【1801】推荐医生
什么?岳文同听完她的话懵圈:搞半天,辅导员配合他们演戏了?
不配合能怎么办?他是个心肠好的辅导员,是舍不得自己的学生在这样的事情上受罚的。只是作为辅导员,必须把两同学找来,先骂一顿,再想好串供的台词,避免再在方主任那边露馅儿。。
“以后,你们有什么事,记得先告诉我。”任崇达再对他们两人瞪瞪眼。
想叫老师擦屁股的事情麻烦先让老师知道。
“是。”这回谢婉莹和岳文同机灵了,立马答应老师是。
“有没有其它事情需要向我汇报的?”任崇达担心地多问他们两人一句。
想想耿同学弟弟生病的事情辅导员应该是知道的。谢婉莹摇摇头:没有。
岳文同更是没有。
回到北都三,大家似乎知道她发生什么事情了。左良医生关心地问:“挨批了吗?”若挨批,回头找她辅导员帮她说个理。
左良医生的好心谢婉莹收到,连声说:“没有没有。”他们的任老师是人很好的,不会因此责怪他们。
听说没事,左良医生放下心,道:“走吧,去手术室。”
早上由于学校的事情耽搁了下,来的晚,没能参加病房查房,直接跟老师们上手术台去了。在手术室里,昨天的事情让今天的麻醉医生们人人自危,一个个比任何其它时候来的工作认真。
人员配合好,手术顺利,结束早。中午不到十二点大家可以吃午饭。下午,左良医生按照导师的安排带他们整理文件柜。
宝贵的临床数据库让实习生们如获至宝。
重生前做过学术研究,谢婉莹很清楚第一步的数据收集最难。每个科室都把自家数据当个人宝贝,数据是做所有学术结果的基础。像她当年做研究只能得到有限的部分检查数据,想拿到临床其它数据做综合分析没门。只有做到临床一线内外科医生可以获取病人的全部数据来做研究。所以说做辅助科室的医生,想出突破性学术结果是比临床难很多的。
老师走开后,谢婉莹一边习读资料,一边和耿同学讨论起他弟弟的情况:“我个人认为,不要送他去县城医院住院打针浪费这个钱了。县城医院技术水平有限,没法准确查出他是什么感染,肺部感染用药方面不精准,反反复复没能根治,导致心功能跟着受到牵累。再让县医院开药打针,打不好反而增加心脏的负担。”
是药都有副作用,静脉注射更好是少用能少用,用药要慎重。
耿永哲听她这样说,思考着:“你的意思是怎样,先问问其他医生用什么药吗?”
“心功能用药的话,我认为可以找国协心血管内科的林老师帮忙看下病历。你同意吗?”
辅导员之前帮他找过国协的老师看过他弟弟的病历,多个林医生看无所谓的。耿永哲道:“林老师我认识。我去过心血管内科实习。”
让他有点想不明白的是,听谢同学的口气意思是找林医生看最好。奇怪了。国协心血管内科作为内科第一大科室,人才济济,为什么谢同学热衷于推荐林医生而不是推荐像靳师兄这样名气大的技术大牛。
【1802】同学的故事
老师和老师之间有区别的。没有老师能做到样样完美。。每个临床老师有他/她自己个人擅长的技术点。
林医生不是副高不代表技术会差,实际上是由于国协心血管内科现在全力集中在介入手术这块创收的业务上,肯定先力捧会做介入手术的医生。
论做介入手术,靳师兄申师兄他们是毋庸置疑的一流医生。论开药,不一定是的。
开药的医生需要一颗柔软细腻的心。靳师兄和申师兄两人全不是这种性格的人。
找老教授开药不行吗?
老教授是很有经验,问题是老教授精力不够了,思想也没有年轻医生激进。无论内外科,像林医生这样年龄段的医生在医生思维上属于黄金年龄阶段,经验有技术敢进取创新。比起找老教授,不如找林医生。
再有,他们和林医生接触过比较熟悉,林医生为人太好愿意热心帮忙,这点更是至关重要。
找医生要找合适的,不能只冲医生的名气去找。
听着她说话,耿永哲只有一个想法:论做医生那颗温柔细腻的心,可能谁也比不上谢同学。
刚拿到他弟弟的病历没和他弟弟见过面,谢同学为他弟弟的病打算到满满的了,叫他这个哥哥听完都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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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他这个心血管的症状需要控制好,先吃点药再坐车来首都就医路上平稳些。哪怕要做手术,心血管功能需要先稳定住过关,方能进入手术室。等到天气好些,他的病情稳住了,可以进行下一步手术。”
“你等等。”耿永哲急忙喊了声停,谢同学的思维太跳跃了,让他这个对弟弟病历做到倒背如流的医生哥哥听到糊涂,为什么提到做手术,“我知道他的腿之前挨过打,骨折过。”
耿永哲同学的弟弟是个瘸子,左侧小腿前些年遭遇事故骨折过,当时没有好好治疗导致之后走路出现问题。常年生病的缘故,几乎休学在家。可能是这样的原因,造成患者个人的性格抑郁,到后面走路都没法走了,今年来只能坐上轮椅了。
好好的弟弟变成这个鬼样,耿永哲这个哥哥心头的痛没法形容。
挨过打。谢婉莹听到耿同学这句无意中透露出的话,这个原因和病人病历写的骨折缘由不一样。显而易见是家丑不好外扬。
见着她的表情,知道自己说漏嘴了,耿永哲只好说明白道:“他的腿不是遭遇车祸,也不是自己摔的,是被我爸用板凳给打折的。就因为我弟弟骂那个女人是王八蛋。”
那个女人是指——耿永哲同学兄弟俩的后妈。
“我妈是被那女人逼迫着离婚的。那女人插足我们家,看中的是我爸出租给人家当厂房的地和房子。我妈和我们兄弟俩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和我爸眉来眼去好起来的。我爸当时常年出外打工,从不向家里报信儿,谁也不知道他干嘛去了。因此,我爷爷奶奶都不站我爸。在家里,全是我妈在孝顺老人和养孩子。我爸对此不认同,说他的钱全给家里养家了。所以一回来闹离婚,说的很明白,说我妈没出半分钱就该滚。”
【1803】是否送首都
当时耿同学望着她的眼神说叫她自己做决定,是想起自己妈妈的事了,让自己妈妈做决定要走就走不要犹豫不要留恋他们家和担心他们兄弟俩。
“我妈到现在一直偷偷寄钱回来,生怕那女人欺负我和我弟以及我爷爷奶奶。。那女人自从嫁到我们家里来后,从来没有给我爷爷奶奶买过一件新衣服,让她孝敬我爷爷奶奶不可能。对我们两兄弟好是更不可能。她自己带了前夫的孩子过来我们家的。我们实在想不通我爸怎么被她给迷到神魂颠倒的。”
“你爸怎么把地租出去的?一年租金收入有多少?”谢婉莹问。
谢同学说的话是一针见血。耿永哲露出抹苦笑。不得不承认,自己妈是个老实善良本分的女人,不会投机取巧不会做生意只会默默干活。与其相反,他那个后妈作妖作孽,很会搞钱。
男人吧,尤其像他爸这种没有多大本事的,只能靠自己后妈这种女人来钱。为了有钱,是人都能变成只恶鬼。
他妈妈现在唯一的骄傲是养大了两个会读书的儿子。最难受的是小儿子一样很会读书却被那个女人毁掉了条腿怕是要被毁掉一辈子了。为此他妈妈和他打电话时是以泪洗脸,说花多少钱没关系,要他想法子把自己弟弟的腿治好。那时候他填报医学院也是这个缘故。
不管怎样,他不可能让自己妈妈花钱。他妈妈离婚后没能带走一毛钱,没钱也带不走两个儿子,独自在外打工十分艰辛仅能养活自己。因此一开始他没想过读到博士而是想着尽早出来赚钱养家糊口。但是他爷爷奶奶不同意,让他一定得读,出口恶气。
想也知道,那女人上他家怂恿他爸打断他弟弟的腿,不过是想让他们兄弟俩不要骑到她自己孩子的头上。她自己也有孩子,和他弟弟年纪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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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同学这件事只是再次说明了,婚姻只是一张纸。经济独立有多重要,至少在夫妻双方感情破裂后弱势方可以保护下自己的孩子。
她妈妈整天念自己儿子女儿,读好书,是人生中最宝贵的经验了。
回到耿同学的弟弟这条腿上,这个属于技术问题,谢婉莹提出医学见解:“他现在衰弱到坐轮椅上,肯定不是单纯小腿骨折过的缘故。”
“他那条腿一到冬天很疼,没力气走路。”
“你确定是那条腿疼吗?会不会他自己都分不清楚究竟哪儿疼?为什么我说他这个心血管的症状,胸口闷喘气,咳嗽,需要慎重用药。因为我个人怀疑,他这些症状有可能不全是心血管病的症状。最好尽快送他来首都进行进一步检查,只在县城医院的话,怕是仪器不够先进查不出根源。”
这些话以前辅导员有和他说过类似的,说是送到首都大医院光看病历看不明白,送病人来查个清楚再说。当时他一家听完没能同意。一是送他弟弟到首都来只是做检查,对他们家来说是笔巨大的难以承受的开销。二是老师们看完他弟弟的病历,没怀疑到具体病由。做普通检查的话在县城医院做是一样的。
【1804】找错方向
他们任老师人是很好,但是确实不太懂他们贫苦人家孩子的想法。
任老师可能想的是,没钱没关系,来了以后,呼语同学老师一块捐助下善款立马解决。可是这种做法对于她和耿同学来说,反而会是种心理负担。
本来让老师帮看病已经够麻烦老师了,再让老师捐款?这不是厚脸皮到极致吗?他们做学生的做不出来。
好比她上回表哥表嫂走的时候,为感谢她那一众帮忙的老师和师兄师姐们,一个个去送水果糖果做锦旗表达谢意,以她那帮老师的名义给医院慈善箱里捐钱,总之是绝对不让她有心理负担。
要让耿同学以及他弟弟没有心理负担来治病,不能像任老师那种做法,要像她之前说过的那样,把钱花在刀刃上。只要是花在刀刃上的钱,不会见很多,可以自己想办法来凑。
治病花钱第一大开销是没法诊断病因,反反复复的检查费和无效的前期治疗费,会把真正需要用到时的治疗费用侵占完的。。首先需要有个检查的准确方向。
“来了先拍个ct。这个正是我想和你讨论的,除了找林医生帮忙,需要去找骨科的老师帮忙。”谢婉莹说。
“辅导员帮我找过骨科老师。”耿永哲补充道。
“辅导员找的应该不是骨科三的老师。”谢婉莹说。
“骨科三?”耿永哲回忆当初。他弟弟的事是四年前入学后不久委托辅导员去找临床医生问的。骨科第一时间反馈的意见是,他的弟弟小腿这个骨折或许当时县医院没有完全处理好,骨折处愈合不完美,所以时不时有疼痛发生,也有可能是后期营养跟不上的缘故。归之,和小腿骨折关系不大。比较像是他弟弟本身的心理问题。遭过严重事故后发生心理创伤的患者是不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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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科老师这样说后没下文了。他只能想着自己未来当个骨科医生,再想想怎么帮着给他弟弟治这条腿。
如此想来,肯定他自己对这个骨科的诊断是抱了一丝疑虑。
耿同学这点和她本人很像。她对自己姥爷当初的诊断同样总是抱有质疑的,想着只能自己当医生来给亲人治病了。
“小腿骨折估计找的是骨科一,骨科一擅长手足外科,骨科二关注点在人工关节,骨科三是发展脊柱外科。”谢婉莹说道,“这些你应该有听人说过。”
后来进入实习阶段是听老师们提过三个骨科分区的介绍。耿永哲问:“小腿骨折找骨科一是对的,你为什么说找骨科三?你怀疑他脊柱有问题吗?”
“嗯。”谢婉莹点点头,“你若是不太相信我,我觉得我们可以找骨科三的常老师商量下,病历拿给常老师看看。”
“常老师?”耿永哲听出来她是说常家伟,吃一大惊为什么找常家伟。班里的人说过这人很不正经,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不可靠。
常老师是不是一个花心大萝卜,谢婉莹不好下结论。
【1805】被请客
任何传言真假需要讲证据的。
放到目前,亲眼可见并且最靠谱的证据是,常家伟老师和傅老师是好朋友。
傅老师是医院里做学术是最正经的,是个和工作为伴的人,不可能和一个不务正业的混在一块儿当朋友。所以,她更偏向于常老师对工作和傅老师一样是很上心的人。
国协挖来傅老师是为振兴心胸外,挖来常老师肯定是为了骨科三的脊柱外科。常老师出自北都,北都三的脊柱外科刚好是全国最有名的。
做医生的思维永远不能听人说什么是什么,要有自己的独立判断,找确凿证据。
听完她这番分析,耿永哲怔了怔,深深地向她脸上望过去一眼:她冷静到叫人发紫,叫他感觉是比傅昕恒更像机器人的思维。。
“你同意的话,我先找傅老师和常老师说一下。”谢婉莹提议。自己和常家伟医生不算熟悉,只能通过傅老师尝试搭个桥。
“可以找辅导员。”耿永哲道,觉得找那个机器人不太好找。
她班里的人好像都怕傅老师。谢婉莹想。
谁会不怕那个机器人。耿永哲看出她真是不怕。所以真正的怪人是她,绝不是他们这班子男生。
电话尚未打给任老师。有电话进来了。谢婉莹拿起手机见是个陌生号码,心里想着会是谁,接起来听见对面的声音不由一讶:刚说到的人打电话给她了。
“谢婉莹,你在北都三是不是?我今天来北都三开会,开完会了,出来见个面。”常家伟在对面乐呵呵招呼她出来会面。
听得出对面的常前辈心情很好,说话的声音里带了一阵阵如同欢声笑语的气氛。人回到母校果然是心情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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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她不来,常家伟继续告诉她:“你不要只记得你谭老师是北都的,我和你傅老师一样是北都的。你来我们母校附属医院学习,有没有问题要问问我们,我可以回答你,给你介绍下熟人。”
有熟人,在北都三遇到事儿好解决。常家伟医生是对她和她同学表达番前辈的热心肠。
谢婉莹连声感谢:“谢谢常老师的关心。”
“我请你喝杯咖啡。住院部楼下有家新开的咖啡厅,我朋友说不错,很好喝。”常家伟和她说好见面地址。
想到要帮耿同学请教常老师病历,谢婉莹答应下来。
时间刚好到下班时刻,和左良医生打完招呼,两人下楼到咖啡厅找前辈。
远远的,隔着面咖啡厅的落地窗玻璃,可以看见那个风流倜傥穿棕色羊绒大衣的身影靠在窗边,和另一位穿灰色夹克衫的男士坐在一块儿,两人谈笑风生。
羊绒系带大衣,国内极少有男士穿,因此很容易认出是常家伟。
常老师的穿着打扮是和一般人不太一样,十分注重服饰,而且在衣服选择上和曹师兄那种帅是不同的。
谢婉莹再度回想起穿衣服同样帅乎乎的曹师兄。
曹师兄的衣服只是比较追求时尚感,恰到好处并不夸张。
【1806】临床女医生的忙
常老师是真时髦,完全模仿最新一期时尚杂志封面来打扮穿着的,冒出性感风了。或许是这样夸张打扮的缘故,颇像喜欢上ktv酒吧玩的风格,让所有人更认为某人拈花惹草的传闻是真的。
不是花花公子谁会这样穿,耿永哲是这样想。为此,对于找这位花花公子帮看他弟弟的病历,他没有多大信心。跟着来只是出于信赖谢同学。
推开咖啡厅的门,站在门口从远处,似乎可以听见常家伟和其他人又在谈论女人了。
“你说,你认识的那个章小蕙是国协的校花是不是?”
“是。怎么,你对她有兴趣吗?”
“我记得你以前对她有兴趣。。”
“没有,我只是觉得她唱歌不错。”
“你没有和她交往?”
“怎么可能?我说了,只是觉得她唱歌唱得好,嗓子好。”
“我表弟说想找个女医生当女朋友,让我帮他介绍个。我说我们医院女医生最多的妇产科,一个个忙成条狗,是顾不上家的。”
临床一线女医生,那种忙碌的程度是别想顾上家的,不要单说只有妇产科这样。
“我表弟一听打退堂鼓,但是,对女医生仍旧很感兴趣。我思来想去,给他找个搞研究的也算是个女医生,而且工作清闲绝对能顾上家。突然想到你说那个章小蕙现在改去研究所了。”
“你想要她电话号码,我立马发给你。”常家伟爽快地给对方介绍,准备当红娘。
这个花花公子爷,必定手机里装满了女人的手机号码。是人听到这番对话都会如此联想。
“你手机里有多少女人的号码?”对方好奇地想瞅眼他手机里的通讯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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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我有多少女人的号码。”常家伟不怕给对方翻查自己的手机记录,“里头全是同事的号码。”
“真没有吗?”
“你不是很了解我吗?你故意开我玩笑是不是?”常家伟发现了情况不对,后知后觉后一把推开对方,皱了下眉头。
对方见他上当大乐,指向前面走来的人。
两位走来的同学是有点儿战战兢兢的。前辈们说话有时候一会儿真一会儿假的,很喜欢把临床菜鸟们当猴儿耍的。医生这个高智商群体和外界的人想象中不太一样,不是搞学术的都是严肃派,其实风趣的人很多。
转过身的常家伟,咳一声嗓子,恢复潇洒的笑容,对谢同学扬下手:“过来吧,莹莹。”
谢婉莹走到老师对面,报告道:“这位是我班上的同学,姓耿,和我一块在这里实习。”
“行,我知道了。坐。”常家伟说。
两位同学听令坐下。
“想喝什么,点。”常家伟把菜单推到女生面前,男生他不管。
谢婉莹拿到菜单,客气地先挪给耿同学看:“你先点吧。是常老师请的客。”
这位花花公子爷根本不想请他只想请谢同学。耿永哲有自知之明,把菜单推回给谢同学,说:“我不渴,你点。”
“不用和常老师客气的。老师不喜欢学生客气。”谢婉莹以自己对老师们的了解,对似乎不善和人交往的耿同学说。
【1807】大闹天宫
耿永哲:绝对是谢同学的一根筋毛病犯了。
常家伟是在对面笑了起来,笑声好一阵止不住。
这个谢婉莹,第一次听说时以为是个假严肃派的人,叫他不太喜欢。直到见上面,发现人长得漂亮而且蛮谦虚。再到后面了解越多,越叫他觉得是个有趣到极点的人,和其她女孩子完全不一样,漂亮不漂亮反而变成其次了。
一根筋的毛病,才是谢同学最吸引人的地方。
和常家伟坐一起的男士早就在她脸上打量了,问常家伟:“她就是那位——”
“是,捣乱了你们麻醉科那位。”常家伟回答对方,同时给两位同学介绍,“这位是你们傅老师和我的同届同学,姓关。。”
“关老师。”两位同学很有礼貌地称呼前辈。
“我在北都三的骨科一工作。有什么情况,随时可以来找我的。”关医生对他们俩说,“反正,你们今天知道了,我和常医生是同学。”
看来常老师是真帮他们打好招呼了。在陌生地方有熟人前辈照料的话是不一样。耿同学都对这个花花公子有点儿心存感谢。
话说回来,不要忘记刚常家伟提到谁捣乱麻醉科。谢婉莹听到这话,心里头噔噔噔在跳。明明任老师配合她演戏了,怎么会说是她干的。
她的表情没有瞒得过对面坐着的两位前辈。关医生抱怨起常家伟的说法:“瞧你说的,我有说过她捣乱吗?”
“你不是嫌弃她捣乱吗?”常家伟挑起眉梢,“是你刚才自己说的,说这件事好比孙悟空大闹天宫。”
“喂喂喂,你误会我意思了。”关医生澄清道,“我意思是,她的勇气好比孙悟空齐天大圣,叫我敬佩。”
可见,周医生的事是让关医生一块儿觉得很爽了。
深受其害的哪只杜老师一个人。本来收红包和不收红包这两个群体,属于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路。周医生的做法是绑架不收红包的群体一块下水捞红包,直接触怒了一帮人。你今天可以绑架我逼着我一块收红包,下次难保你会干出其它事情绑架我。所以,不管有没有收红包的人均受不了周医生这种做法。只是一个个碍于在同家医院工作不好告状。
前辈说敬佩她,谢婉莹万万不敢当,道:“老师们可能误会什么了,我和这个事情无关的。”
“对,我们理解你,你和这个事无关。”关医生继续哈哈大乐,只觉得很爽。
见她迟迟没点餐,常家伟拿回菜单,给她吧啦吧啦点东西了,叫来服务生下单:“给两杯咖啡,一块巧克力慕斯,再来个松饼。没关系,吃完慢点吃晚饭。或是晚点我再请你出来吃火锅。”
“不用。”谢婉莹老实告诉前辈,“今晚我同学请我出去见面,要一块吃饭。”
“他吗?”常家伟指下耿同学。
“不是。是我高中的同学。”说来是赵文宗一大早给她发过短信说今晚会来她学校找她。
【1808】严重性
谢同学是大忙人。现场所有人看出来了。
“莹莹,你这么多人找。我想请你吃顿饭都难。”常家伟靠在椅背上,感慨万千。
谢婉莹笑一笑:“常老师你太爱说笑了。”
想你常老师是什么人,想请个学生吃饭谁敢拒绝。
常家伟挺直背,抓住她这话:“说好了,下次我约你,你得出来卖我这个面子。。”
耿永哲瞄瞄眼前这个状况,想起班里男生们交代的,需要提防一群坏蛋想追他们班的女学霸。
谢婉莹想到耿同学焦急自己弟弟的病,立马抓住这个机会对常家伟说:“常老师,不是你请我吃饭,是我请你吃顿饭,希望你能帮我看个病人的病历。”
这有什么难的。难得的是,谢同学请他帮忙看病历了。常家伟咧嘴一笑,伸出手:“拿来。是什么病?腰椎间盘突出吗?”
“恐怕有点儿严重。”
常家伟对她瞟去一眼疑问。
“逐渐恶化到要瘫痪了。”说完,经过耿同学的同意,谢婉莹把病人的病历交到对方手里。
比起看病历,常家伟俨然更留心的是她刚才说的那句话。
关医生一样,重复起她说的那两个字:“瘫痪啊,那确实是严重了。”
耿永哲的面色一青一白,突然意识到谢同学的怀疑方向有可能变成真的了。
谢婉莹之前说的话是有所保留的,主要考虑到耿同学是患者家属,怕没有老师确定前她说出去不敢保证一定是对的诊断会对耿同学造成严重打击。
耿永哲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了,额头紧张到要在大冷天里冒出虚汗。只见对面原本说说笑笑的两位前辈,看他弟弟的病历时脸上失去了笑容。
他完全没有想到,传说中的花花公子爷会戴上这样一副严峻的面孔审读他弟弟的病历。
常家伟眯紧眼,闭紧的嘴唇线是很冰很硬的。这表情,其他人快能把他想象成和傅昕恒一样的机器人了。
和谢同学推测的一样,不可能一个认真工作的会和一个混子当朋友的。
关医生好像想先安慰下患者家属,岔开话题问常家伟:“你什么时候升副高,傅昕恒升了的话你应该快了。”
“明年开春吧。”常家伟这会儿以淡然的口吻说。所以他庆祝傅昕恒升副高其实是在预祝自己。
花花公子要升副高了。耿永哲的心头再次受到一个大震动。这只能意味着,常家伟不管被人怎样说其花心,技术能力是被医院领导肯定的。所以,这人看他弟弟的病历应该是准的。
“你弟弟?”常家伟早瞄准他的脸,把他面部的变化全收进眼里。
谢同学没说,他没说,可哪里能瞒得过有经验的前辈。
病人病历上写着姓耿了。
“之前没有在我们医院找过其他人看吗?”常家伟问。
“找过,四年前。”
“一直没好,没有再找人问问?”
耿永哲耷拉下头,已经感觉到弟弟的问题出在哪里了,可能首先出在他这个读医的哥哥身上没察觉到。
【1809】谁热血
“常老师。”谢婉莹帮耿同学说两句话,“他一直在关心自己弟弟,省吃俭用,钱全寄回去给他弟弟治病的。”
“医学生,经验不够,可以理解的。”关医生接上她这话,缓和下病人家属的情绪。
只有常家伟冷笑一声。关医生是其他医院的医生,属于其他医学院医学生的带教老师,自然可以说出这个话。他现在身在国协了,要关注国协的后辈,肯定觉得这事儿不能接受。
要瘫痪了,怎么可能只与小腿骨折有关。。一个普通人都不会这样怀疑,况且是一个读医的医学生。只能说这个医学不知道读哪儿去了,读到脑子傻了是吧。
眼瞅着耿同学快崩溃了,谢婉莹急忙举出朱师兄的话:“常老师,是这样子的,他是病人的家属,做不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做不到旁观者的冷静度的。”
常家伟回过头,笑容满开,帅气之余是带了些深意问:“莹莹,这话谁教你的,是曹勇吗?”
为什么提到曹师兄?谢婉莹愣了愣。
不是曹勇。常家伟勾勾嘴角,喝口咖啡,心里舒坦些了。说实话,他不喜欢看到她和曹勇在一块。
曹勇受到很多人追捧,可他偏偏不喜欢曹勇那种作风。傅昕恒说他和曹勇较劲。他不否认。曹勇有时候说话直到,他觉得比他老同学那个机器人更伤人心。说曹勇不会伤女孩子的心他不相信。
人家说他是个花花公子爷,好吧,暂且算他是,这样说的话,他对男女感情事儿肯定比其他人看得准了。
再说,他从事的专业和曹勇的专业实际上是差不多同个分类。脊柱外科和神经外有着密切联系。可以说,他可能比其他人更能了解曹勇这个人。神经外搞什么的?神经外是个要求医生练就冰冷的专业。因为你随时可以在临床上看到一辈子的瘫痪患者而无能为力,同时一个神经外科手术要做十几个钟头是常态,医生在手术过程中思维的冷静度早冰到不能再冰了。
每次有人说曹勇很热心,他常家伟听了只想怀疑。再看那个宋学霖,不一样是个冰人吗?黄志磊由于做不到太冰,结果在手术领域举步不前了。
要读懂一个医生,先要读懂他/她从事的是什么专业。如果要说临床上最热血的专业是哪个,妇产科怎样?接生孩子好像很激动人心。不是。妇产科医生不止接新生儿也处理死胎的。
外人肯定想不到。最热血的可能是他老同学的专业,被叫为机器人的傅昕恒从事的专业心胸外科。他老同学根本不冰冷,相反是很热血。
把要死的心脏捏住让它重新跳动,犹如起死回生,想想都激情澎湃。
她这话不是来自曹勇,只能是来自某位心胸外科医生了。
对了,是她朱师兄。
“朱会苍说的吗?”得到她这个答案,常家伟笑到眼睛快弯了,笃定道,“他和曹勇肯定吵架了。”
谢婉莹再愣了下。这个常老师好像很了解朱师兄和曹师兄。奇怪在没听过这三人是朋友。
【1810】赶紧去
朱会苍的热血不像他老同学傅昕恒藏藏掖掖的,是表露于外的。
作为医生说回病例,常家伟直接对那个好像傻了的病人家属吼一声:“还愣着干嘛?赶紧带人上首都来治!”
耿永哲浑身抖嗦了下,跳起身,冲出咖啡厅。
见状怕同学出事,谢婉莹急急忙忙跟出去同时给辅导员拨去电话。
任崇达接到电话,脑袋要懵掉了,责怪说:“我早上刚问过你有没有事情没汇报,你给我说没有!”
就知道她这个一根筋的,没能拐过弯来领悟到他这个老师问问题的含义。
“任老师,是这样的——”谢婉莹不知道怎么给自己辩解。说任老师应该早知道耿同学的弟弟生病,这意味着任老师一样可能误诊漏诊了。
任崇达摸着额眉,耿永哲之后并没有和他说过自己弟弟病情恶化,只说小腿继续疼。只能说,他做医生没有谢同学足够的细心去分辨患者真真假假需要仔细甄别的症状。。
是他错。
“我陪他回老家去接他弟弟过来看病。你们,尤其是你,在我不在的时候,做任何事情给我小心谨慎点。”任崇达叮嘱她这个学生。
“我知道,任老师。”
“有什么事情不方便联系我,可以打电话给你曹师兄或是其他老师。”
“是,是,老师。”谢婉莹边说电话,边马不停蹄追上了前头跑的耿同学,递上自己的手机说,“辅导员找你,说陪你一块回家去,你别急。”
耿永哲的脸全是汗,接过她的手机的手在抖的,眼眶是红的。
谢婉莹站在他面前说道:“我知道你现在什么想法。我曾经和你一样,看不出自己的亲人得的是什么病。相信我,你弟弟来得及。”
来不及的是潘同学的爷爷,以及她重生前的姥爷。
谢同学的这双眼很真,耿永哲一如既往没有看到她眼里头这话有半丝撒谎的痕迹。
来得及的。谢婉莹再三点头。
想到是她首先发现他弟弟的异常,耿永哲吸口大气,终于冷静些情绪了,拿起手机和辅导员通电话。谢婉莹帮他去拿他和自己的书包了,准备赶回学校去。
在他们回来前,任崇达托人买了机票,等学生一到,急忙和学生一起出发。患者这个情况是不能再等的。
班里接到消息的同学全跑来送辅导员和耿同学,一个个喊着:“小哲,别担心,有事抱紧辅导员。”
这帮臭小子。任崇达回头向这班子家伙直瞪眼,招呼班长:“你看着他们点,不要陪他们做坏事。”
“是。”岳文同满口答应,让辅导员安心。
目送辅导员他们走后,大家对对眼。
“哎呀。”李启安叹口气说,“小哲还不如早点找莹莹看病历。”
“谁让他们以前都不喜欢接触莹莹的。”赵兆伟是想说他们外科生别别扭扭的,不像他们四个聪明鬼一早巴结上女学霸。
林昊接到他这话把他和李启安推一把:“你们两个跑步去,别再给莹莹丢脸了。”
【1811】摸人脑袋过河
打打闹闹之余,一群医学生回到正业上,讨论起耿同学弟弟的情况。
“莹莹怎么看出来的?老师都没有看出来。”
这点谢婉莹要给一班子同学说明白:“是病人病情恶化后,症状显露出来了。”
“你怀疑他是什么病?他脊柱怎么了?”冯一聪问。
看来冯同学这位立志于心血管内科的人对其它科知识不会很热衷提前去了解。
“莹莹怀疑他是椎管肿瘤。”潘世华同学道,“有可能是胸椎或是腰椎肿瘤,因为有胸痛,而且发展到了双下肢瘫痪的症状。”
潘同学不看病人病历只道听途说些情况都能很快摸到她的想法。。谢婉莹早服气了。
一班男生不像她这么想,一个个围着潘世华同学:“你好歹自己想,别摸着莹莹的脑袋过河。”
“莹莹,你吃饭没有?”潘世华从包围圈中突围出来,关心下她。
潘同学是很温柔,看出猜出她肯定没来得及吃晚饭。实际上,人家请吃的蛋糕她都没能咬一口。
“有同学请我吃饭了。”谢婉莹记起赵文宗的约见,说。
谢同学除了他们以外有自己熟悉的老同学,一班人听到这话有点儿心头酸溜溜的。大概是由于大伙儿全能听出来,她对这位老同学有比较深的感情。
和班里同学们拜拜后,谢婉莹独自一人走去和赵文宗见面的炸酱面馆。
来和她见面的赵文宗,在短信里说了要请她吃饭。但是,同学过来找她是客人,哪有可能让客人请吃饭,谢婉莹的兜里带上钱包的。
过了晚上饭点时间,面馆里人不多较为清净。赵文宗在学校工作了和她一样忙,忙到加班半小时后再坐车过来是晚了些。
到了打个电话,得知同学去了二楼。谢婉莹上二楼一眼望到角落里的那张桌子,只见两个人坐在那里等着她。
赵文宗起身,对她喊:“莹莹,快来。今晚由胡浩请客。”
之前电话里并没有通知她说胡浩会来,谢婉莹是一丝意外,不得不多个心眼儿,走近赵文宗身边问:“他有事找我吗?”
“没事也可以请你吃顿饭的。”赵文宗笑一笑的表情略显尴尬,一句话意图先敷衍过去,拉开张椅子让她坐,咳声嗓子再继续说,“大家是同学。胡浩他好久没见到你了,听说你现在很厉害要在首都医院里当大医生,赶忙来请你吃顿饭。”
胡浩拿着水杯喝茶,嗯嗯两声如同在附声赵文宗蹩脚的解释。
几位同学在首都重新碰面,是和她重生前得知的情况完全不一样了。可以见得她的重生轨迹是改变了不少人的人生。
“他现在在这边工作吗?”谢婉莹再问。
“对,他前个月到这边公司应聘。”赵文宗给她说起胡浩的近况。
胡浩毕业后是在会计所工作。国内会计所会计师蛮吃香的,算是上流白领。她重生前,胡浩是留在省会的会计所,现在胡浩跑首都来了,肯定有其它缘由。
赵文宗给她使个眼色,告诉她没猜错。胡浩是听说张薇要从国外回来,于是跑首都来了。
【1812】老乡的盘算
她同桌张薇据说回国后要在首都找工作,首都的薪酬是比她老家省会的高些。
胡浩对张薇算是一直念念不忘了,打从心里认定张薇和自己属于门当户对的人。谢婉莹只记得,重生前并未获得这两人结婚的消息。
抬头,胡浩看了看她,目光里不由划过抹惊,可能是感觉到她越变越漂亮了。
人的漂亮与否与多方面相关,不仅仅是五官问题,还有人的自信心和气质。有自信心的人,昂首挺胸的靓丽姿势都能甩其他人一大条街。拥有知识内涵的人,其气质更是由内而外的焕发,给人浑身添加抹光环。
高中时候谢婉莹留给同班同学们的印象,基本上只有穷家女孩,以及最后惊乍所有人的理科状元头衔。。
说真的,即使谢婉莹拿了个理科状元,胡浩没觉得她能比张薇好。谢同学家世不行,注定做什么事会带上一股穷人家的小家子酸气。
胡浩再瞧瞧她身上穿的灰色棉袄,是很素,素到没话说,把漂亮全给抹杀掉了。
“来,喝茶。”赵文宗拎起水壶,给谢婉莹的杯子里倒水,问,“想吃什么,你说,我让服务员过来下单。”
胡浩的眼神再瞧瞧赵文宗:嗯,这两个穷人家的在一起是绝配。
谢婉莹也从没认为自己能和胡浩谈得来,曾经是同学并不代表两人的价值观能近同。她继续问赵文宗:“他只请我吃饭?”
胡浩能出现在这里绝对不像赵文宗找她是真想联络同学感情。
赵文宗叫服务员把菜先给她上了,道:“吃完再说。”
俨然找她来不是简单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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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如何,先吃饭吧。
炸酱面是好吃,属于经济实惠餐,可见胡浩内心里并不想真金白银请他们两人吃饭。有钱人也抠门的。这点谢婉莹早有所料。
赵文宗在上桌的那盘鸡肉里夹一块大的肉放进谢婉莹的碗里。
胡浩见到不满:这家伙拿他的钱献殷勤给谢同学。
接到他的目光赵文宗才要不满,说他:“你要麻烦莹莹,你不给她上点好菜可以吗?”
是不是被请吃饭无所谓的,谢婉莹大方地说:“这顿我请客,你们到我学校来是客人,理应由我请。”
“不不不,让他请。”赵文宗连声说。
这里头,最好人要属赵文宗。谢婉莹可以感受到,赵文宗是很珍惜高中的友情。毕业后独自来到首都工作是孤独,只有他们这些高中同学比较熟悉可以抱团取暖。另一方面,赵文宗向来是个较为重感情乐于助人的人。
想到这些,谢婉莹没有急着驳斥掉赵文宗的话了。
与她相反,胡浩歇下筷子。假惺惺的友情,他看着不太舒服。打从心底说,他从没想和这两个穷的好。
当初这两个穷的考试考赢他和张薇,造成的那种心理打击至今余波未了,归之是不太服气。好在毕业后,成绩再好,赵文宗不过是在大学里靠庄老师找了个普通岗位糊口。
【1813】被她猜中
如他和张薇,靠着家里关系,迟早要自己开会计所当大老板做顶层人的。
倘若不是他这桩事有点儿见不得人,不好向家里开口求助,他何必来找谢婉莹帮忙。是,是个脏事儿,所以他认为找谢婉莹来帮他处理脏事最合适。从头到尾,他始终没看得起过眼前这两个人。
以他所知,谢婉莹这样没后台的女医学生想留在首都大医院工作的机率几乎为零。
请谢婉莹吃顿饭让她处理脏活儿,他胡浩都认为自己是高看她了。
“谢婉莹。”胡浩拿条纸巾擦擦嘴巴开起这个嘴,语气继续高人一等。。
谢婉莹早等着胡浩同学会说出什么惊人之语,只是有些人做出来的事总是会比预期更来的震撼更来的渣,渣出天际去了。
“帮我给个人挂个妇科号。赵文宗说你在大医院里实习帮人挂号比较容易。”胡浩的话只说到半截,突见对面谢同学表情不对宛如洞察出他背后那点脏事儿,喉咙里一个发紧卡住了。
“你对人家做什么了?”谢婉莹冷冰冰的语气拷问他。
面对她明亮的眼神,心虚的胡浩不由自主转开脸,说:“你可以直接说你帮不帮这个忙。我是听赵文宗说你很念同学情才来找你的。当然,我不知道他说的话是否真假,说你之前帮过张薇他们家,找到个专家给她奶奶做手术。”
“如果你我念同学情,我下面说的话你最好听进去。不要让对方去流产,那样对女孩子的身体伤害很大的。”
胡浩转回头那对诧异的视线落在她脸上,心想她是如何猜出来,他都没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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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她这样两世为医生的,只要听个年轻男的提嘴神神秘秘要求挂妇科,想也知道是为什么事。如果是家里长辈生病或是老婆求医,可以正大光明要求找专家了,而不是说求挂个妇科普通号而已。
谢婉莹的面色是很冰,尖锐的目光意图戳醒高中同学的良心。正由于是同学,她更没法容忍同学的所为必须说。
胡浩被她这双眼戳到快不行了,喘了喘气,脸色红了红,恼羞成怒,冲起她喊话:“你能懂什么?你都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先指责起我做什么?”
真被她猜中了,她高中同学搞大了一个女孩子的肚子然后叫对方去打胎。
赵文宗坐在他们两人中间是傻住了,手里的筷子和碗啪啪两下坠落在桌面上。转头,他望着胡浩的目光里仿佛被惊出了魂魄:“你搞大谁的肚子了?你不是要追张薇吗?”
看来赵文宗之前并不知道胡浩找她是为什么事,胡浩应该是以另一个理由先糊弄了赵文宗。赵文宗不是学医的,是好糊弄。
听到赵文宗提到张薇,胡浩更羞怒了,转身冲他吼:“你是不是男人?”
这和他是不是男人有什么关系。赵文宗脑子全懵的。
“是男人的话,婚前有过女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胡浩不以为然且自傲地哼两下。
【1814】玩火自焚属活该
只有赵文宗这种穷酸男人没有女人可以搞。
赵文宗啪两下拍桌子,向来斯斯文文的他也被胡浩这个话激到怒火大发:“你这是和人品有关系!”
不要拿什么穷富掩盖自己的品德败坏人品堕落。
“算了吧,你以为你是小学生吗?”胡浩说。
都是成人了,在社会里混了的人,老师讲课只讲好的哪会讲坏的。
“你敢说你不是做了坏事。”赵文宗和谢婉莹一样气愤又伤心地问他,“你问问你自己。人家如果真怀了你的孩子,是不是你自己的孩子,你要打掉自己的孩子,你还是人不?”
“我怎么不是人了。如果你知道我压根没想过让她有我的孩子,我是被她设计的,你会发现是我多好人而她根本不是个好人。。我怎么可以让她这种人当我孩子的母亲?”
“什么情况?”赵文宗结结巴巴问。
穷人哪有丰富的娱乐生活,哪有多姿多彩的社会经历,每天两点一线家里和单位。胡浩始终鄙视这位穷酸同学。
“不管怎样,你们两个是一个周瑜一个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如果你不愿意上钩,你能被她设计不?”谢婉莹的声音冷丁丁插入进来。
“对!”赵文宗赞成她的话。
胡浩愠怒的目光射在对面谢婉莹的脸上,想她每句话都戳他的肺,戳到他快要爆了。让他想不明白的是,她和赵文宗差不多的家境,如何洞察出他这么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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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接触各式各样的病人多,见多识广的社会经验论起来绝对比谁都要丰富。胡浩这点故事对医生来说一点都不难猜。
谢婉莹毫不客气再说他:“你是嫌弃她出身不好,不是嫌弃她设计你。若是个富家女设计你,你得高兴死了。”
胡浩被她刺到怒火至极,自曝道:“对,她是个洗车妹。怎么,谢婉莹,你想让我娶个洗车妹当老婆吗?”
原来是个洗车妹。莫怪人家说什么都要让这个女的打胎。
“赵文宗,你说这事儿换做是你,你会娶个连小学都没有读完的洗车妹吗?”胡浩转头拿赵文宗来给自己举例洗刷罪名了。
赵文宗的嘴巴木纳地动了动,他的嘴比较笨,一时找不到花言巧语。若是他自己,确实不会娶个洗车妹。哪怕他没有什么钱,但是两人文化程度不一样,没有共同语言如何当夫妻。
“看见没有,他都没想娶。”胡浩指出赵文宗的表情说。不是他一个人是这样,所有可以选择的男人都会做出和他胡浩一样的抉择。
谢婉莹没给他糊弄过去,说:“你明知道她只是个洗车妹不是你想结婚的对象,你和她玩什么?你玩弄她,这个后果你自己自然得承担起来。”
本质上胡浩同学和赵文宗同学的区别在于,赵文宗知道自己不会娶这样的女人绝对不会去招惹。胡浩你呢,你只想玩女人结果玩火自焚也算是活该。
胡浩快被她气死了,冲她拍下桌子:“你以为你是法官吗,谢婉莹?这种事情上法庭我也无罪。我让她打胎是为她好。我永远不可能娶她当老婆。”
【1815】真相往往更残酷
“你们要为她想想,她生下个孩子以后怎么再找对象?”
无耻!
谢婉莹和赵文宗的脑子里只剩下这两个字眼,不敢相信的是这样信口雌黄的话语会出自他们当年同学的嘴。
赵文宗压不住心头的惊骇了,拿起口杯大口大口喝水。
谢婉莹能想起的只有妇产科老师们说过的话,就该鼓励男性进去陪产进去陪看流产。
由于男人在外头看不见,因此可以做到置身事外完全不知女人的痛,不知道手术室里发生的可怕场面。
流产手术是怎样的?很多男人浑然不知,哪怕听说了也看不见,可以完完全全当作不知道。
“胡浩。”谢婉莹语重心长地给高中同学讲讲医学常识了,“流产手术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让胎儿流出母体外完事。你说让我帮她挂大医院的门诊号,估计简单药流是超出时间了不能用,只能做普通人流或是无痛人流手术。。这样的手术,一般胎儿是成形了的。等于说,孩子妈妈肚子里的孩子,外形上和你我没什么两样了,有自己的心跳有自己的大脑和四肢。医生做人流手术的时候,怎么把胎儿弄出来呢?靠的是负压吸引器,器械伸到孩子妈妈的子宫里将孩子粉碎了再把孩子支离破碎的小身体全部抽出来。我就问你一句,你敢亲眼去看看你的孩子被五马分尸的惨状吗?”
坐在桌边的两个男人听着她这番详细的描述,面色逐渐挂不住了。
“你以为你以为器械伸到母亲子宫里你会看不见那些可怕的情景吗?”谢婉莹不怕把最重的话给不知羞耻的高中同学说坦白了,“我和你说,抽出来孩子身体的每个部分,医生要把它一个个放到台子上数的,数出它被吸出来的脑袋,它的四肢骨头,一个个必须数干净了,不能让它在母体内有任何残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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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她说的话,胡浩的脑海里浮现出相连的场面,恐怖到让他尖叫。
“你,你别说了。”胡浩摆手拦住她再继续说,满脸的汗流到他衣领里头去了。
“如果你还想不明白,我可以带你去看下吸引器那个罐里头如何装满被抽出来的孩子躯体。”谢婉莹说。
“你不要说了!”胡浩对着她的脸大声喊,瞪到要爆的眼球不敢相信她能完整说出这些比恐怖片更恐怖的话。要他胡浩说,当医生的人真是太可怕了。
医生不是可怕,医生是不得不把这些最可怕的后果说给你听,希望你能早点醒悟过来知错就改。
谢婉莹望着同学的眼神里实际上带着寄望,带着忧愁。她不是法官,她也知道法律对这种事情无能为力,只能作为医生,希望自己的话能让人的良心发现做这种事情是多么的可恶无耻。
胡浩面对这个当医生的同学是坐下去了,谁让医生能看出他肮脏的心思,烦躁地拉了拉衣领,忽然,前面出现的两个人影,让他的身体硬僵住了。
“你怎么了?”赵文宗回头,同看见了前面的那一男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