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七十章 是魔还是鬼
黑曜已经把茶换成酒了。
白衍不是看着掌心的玉佩，他的玉佩有抹光亮，是跟顾小五身上带的玉佩相连的，已经大半年过去，顾小五还是没有出来，也没有求救。
她还活着。
“要不要我让她出来？”白衍侧头看向黑曜。
“不必。”黑曜得意地喝了一杯酒，“她还没出来自然有她的原因。”
白衍说，“之前无上只用了三个月。”
“那又如何。”黑曜嗤之以鼻，无上就是比不上顾小五有天赋。
“你们，到底把小五怎么了？”老老实实化成九尾狐趴在一旁的阿宠终于听不下去，忍不住开口问出声。
他疗伤了一个月，出来之后就见不到小五儿，孔青说她去找道印了，可这都半年了，怎么还没有回来？
“嘘。”白悟示意阿宠不要开口，“不是跟你解释过了吗？顾小五去冥灵界找往生印和黄泉印。是她自己要去的，没有人逼她。”
“那怎么还不回来！”阿宠的语气压抑着急切，他找了顾小五那么多年，害怕又失去她的消息。
白悟说，“我也不知道，不过她肯定是安全的，山长手中的玉佩还亮着呢。”
阿宠只好将焦躁都压下来。
顾小五全身浴血。
她没想到将那个男子杀了之后，居然会引出更多的恶鬼。
这些恶鬼跟她之前所遇到的都不同。
“这到底是魔，还是恶鬼？”顾小五的手臂被撕开一道口子，深可见白骨，虽然愈合得快，却越发感到灵力消耗得极快。
大道之界也有魔吗？
顾小五脑海里想着在凡人大陆见到的魔人，却不知为何，完全忘记那些魔人是从何而来的。
那些魔人，和如今所遇到的不同。
“你，到底是谁？”领头的黑袍人声音沙哑地问。
“这话应是我问你才是，你们不属于黄泉道，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顾小五单手提着刀，厉声地问道。
“让开！”黑袍人喝道。
顾小五身上的伤口再次快速愈合，她吃了两颗丹药恢复灵力，“既然不愿意说，那就带你回去问个清楚。”
一刀的三枚道印亮起。
黑袍人伸出枯瘦的双手，黑气在他掌心出现，竟是将所有恶鬼的气息都吸了进去，他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起来。
这人果然和凡人大陆见到的魔人不同，他并不是魔人，而是能够操纵恶鬼的……什么东西，顾小五不知道，但肯定不该出现在黄泉道的。
砰——
凤凰被一股黑暗力道挡住，顾小五往后退了一步，嘴角溢出血丝。
好强！
顾小五双手用力地抓着刀柄，肌肤泛起银色的纹路。
“不过是炼虚期，竟敢跟本座作对！”黑袍人冷笑。
“不知死活的妖魔鬼怪，你也敢闯入我十八峰的地方，找死！”顾小五叫道。
黑袍人想要趁机吞噬顾小五的力量，却发现这个只有炼虚期的臭丫头，身体居然这么强，伤口的愈合速度简直前所未见的快。
“你……”黑袍人感到时间不多，他深深地看了顾小五一眼，只好迅速收手，身后出现一个奇怪的大门。
第一千三百七十一章 真巧
顾小五想要看个明白，那个黑袍男子和大门全都瞬间消失了。
一个如彼岸花模样的道印出现在刀刃上。
往生印和黄泉印，都得到了。
顾小五心下一喜，然而看着遍地恶鬼的尸首，她觉得恐怕要有麻烦了。
她拿出白衍给她的玉佩，往里面注入灵力。
玉佩光芒大作，竟然是开启了传送阵法。
正在优哉游哉喝酒的黑曜，突然觉得眼前一闪，一个满身恶臭血迹的人影就出现在他眼前了。
“……”黑曜的脸色一黑，冷冷地看着顾小五。
“好酒。”顾小五抢过他的酒壶，喝了一口酒，满足地喟叹一声，“活过来了。”
阿宠猛地站起来，立刻来到顾小五的身边，“小五儿，你没事吧？”
“我没事，不是我的血。”顾小五笑眯眯地说，就算有她的血，她的伤口也都痊愈了。
白衍惊讶地看着顾小五，“顾姑娘，那你……”
“我拿到道印了。”顾小五甜甜一笑，“真是不容易，差点被恶鬼给撕了。”
“是……不容易。”白衍瞥了黑曜一眼，在看到顾小五身上虽然血迹斑斑，但一点伤口都没有，他就猜到了，这个小姑娘，只怕是炼体之身。
连炼体都敢修炼，难怪黑曜完全不担心她在冥灵界会出事。
黑曜满意地看着顾小五，但看到她身上脏兮兮的衣裳，脸色又不好看了，直接伸手一点，给她换一套华贵干净的流仙裙。
阿宠沉默地站到顾小五的身边。
顾小五摸了摸他的头，“我真的没事。”
她没有说起自己在黄泉道遇到的黑袍男子，谁知道是不是跟桓山有关呢，她好像是时候回去瀛洲了。
自从偷偷离开岱屿，她就封闭了自己的印记，没有跟师尊和九凰爹爹他们联系。
他们肯定很生气吧。
“恭喜顾姑娘得到往生印和黄泉印。”白衍由衷地说，“自从无上天尊飞升，这两个道印一直留在冥灵界，没有任何人能够得到。”
“山长，这两个道印，是不是只有十八峰的修士才有机会得到呢？”顾小五好奇地问。
白衍说，“这是自然，只有桓山才能打开冥灵界的通道阵法。”
“没有其他地方了吗？”既然如此，那个黑袍人究竟是谁？
“没有。”白衍说。
黑曜挑眉，“问那么多作甚，你还想进去吗？”
“我就好奇。”顾小五没好气地说，“我饿了，去吃东西。”
“你一个修炼之人，怎么能重口腹之欲。”黑曜嫌弃地摇头。
白衍听着他们斗嘴，已经是松口气，看来黑曜对这个小姑娘另眼相看，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顾姑娘，请这边来。”白衍将通道收起，转眼就看不到冥灵界的阵法了。
顾小五看了他一眼，“山长，多谢你让我得到两枚道印，我都觉得一刀又厉害了。”
“待日后，你会知道，一刀不仅仅如此。”白衍含笑说。
黑曜站了起来，“既然已经得到道印，那就走吧。”
“我不跟你走了，我要回五神山。”顾小五叫道。
“真巧，我也要去五神山。”黑曜说。
第一千三百七十二章 我留下
顾小五脚步一顿，想起黑曜跟瀛洲的恩怨，觉得他去五神山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你去五神山做什么呢，那里一点都不好玩。”顾小五呵呵地笑着，试图打消他的念头，“我就是离开太久了，回去看看我师尊，你不如就留在桓山，我还会来找你的。”
“本座去瀛洲做客。”黑曜淡淡地说，全然不理会顾小五的劝说。
当他看不出来么，她是怕他去瀛洲会大开杀戒，小丫头片子，当他是什么人！
“瀛洲不好玩！”顾小五立刻叫道，“你还是别去了。”
黑曜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这么担心本座去瀛洲，莫非有什么不能让本座知道的秘密？”
“我没有秘密！”顾小五果断地说。
“那你担心什么？”黑曜问，“一刀的道印还没齐全。”
顾小五看着一刀，如今一刀已经有五个道印了。
除了她自己得到水印和雷印，还有在冥灵界的往生印和黄泉印，黑曜之前给她的龙印，她还没有用过的。
黑曜说要有十二道道印，一刀的力量才会完全激活。
如今她的修为尚浅，不能完全发挥一刀的力量，看来她接下来要好好提升自己的修为才行了。
“等我找到其他的道印，我自然会找你。”顾小五说。
“顾小五！”黑曜弯低腰，眼睛盯着她，“你以为，本座会踏平瀛洲？”
她只是担心，他会跟通玄老祖打起来。
“我没有这样认为啦。”顾小五呵呵地笑着。
黑曜冷哼了一声，“明日去五神山。”他看向阿宠和孔青，“他们，你打算如何处置？”
顾小五皱眉，不悦地说，“处置什么，他们是我的朋友，自然要跟我回五神山。”
“他们还没飞升，你确定吗？”黑曜问，没有经过渡劫的下界修士和妖兽，在大道之界根本没有任何地位，只能认主才得以生存。
顾小五回头看了阿宠一眼。
阿宠回她一个坚定的眼神，他是不会回下界的。
虽然顾小五是想要带阿宠他们回五神山，但她也清楚他们没有渡劫飞升就到十八峰，日后要面对的处境并不是那么好，她带着阿宠和孔青回到房间里。
“让孔青回下界，我跟你去五神山。”阿宠低声说。
“我……”孔青不想离开他们，“我也不想回下界了。”
顾小五低声说，“黑曜其实得对，你们还没有飞升，到了十八峰……别人只会把你们当灵兽，你们又还没有认主，我怕自己护不住你们。”
下界的境界到了大道之界，完全是不同级别，就算顾小五如今只有炼虚期，但也比阿宠和孔青要强上许多。
孔青想到有可能被别人强迫认主，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送他回玄宁大陆吧。”阿宠看了看孔青，“有应龙他们在玄宁大陆，你好好修炼，到时候再到大道之界找我们。”
“那你呢？”孔青从雪山离开之后，一直都跟他们在一起，这些年更是跟阿宠相依为命，如果真的要分开，他心里还是难受的。
“我留下。”阿宠说。
第一千三百七十三章 不要冒险
“你知道留下来意味着什么吗？”孔青小声地问阿宠，他如果不想成为别人的灵宠，那就不能留在大道。
“嗯。”阿宠点头，“我跟小五儿认主就行了。”
孔青一愣，没想到阿宠居然真的愿意成为别人的灵宠。
可想到这些年来他不顾一切找小五，如今跟小五认主又有什么奇怪的。
“阿青，明日我便请山长开阵送你回玄宁大陆，你好好修炼来找我们。”顾小五知道阿宠既然已经决定，那就再劝也没用了。
孔青低下头，除了这样，已然没有别的办法了。
“我会好好修炼，早日来找你们的。”孔青轻声说，“你们等我。”
“好。”阿宠拎着他的耳朵，“不要偷懒，不然我把你烤了。”
孔青吓得摇头，“我一定努力的，我去跟白悟道别一下。”
房间里只剩下顾小五和阿宠。
“其实你已经是妖王，再修炼些年就能够飞升，不必认主。”顾小五低声说，她习惯性要去摸阿宠的大脑袋，看到他的眼神，手僵住了。
“万一以后我找不到你呢？”阿宠问道。
顾小五轻笑出声，“怎么可能找不到，我就在五神山，我九凰爹爹他们是大名鼎鼎的凤凰，很容易就找到我的。”
阿宠摇头，“我不想再到处找你了，既然见到你，就不要分开了。”
“阿宠，我听长元真人说了，一直都是你在照顾我娘她们。”顾小五在他身边坐下来，轻轻靠着他的肩膀，“谢谢你。”
“你……以后别轻易冒险了。”阿宠哼了一声，听到顾小五的感谢，他反而觉得很别扭，“万一死在里面怎么办？”
顾小五没好气地叫道，“你能不能想点好的，我看起来有那么弱吗？”
阿宠才不会说在外面等了半年都看不到她出来，他真的以为她死了，差点就要跳下去找她。
“你的确没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她连道心都硬生生挖出来还给夜容铮，还有什么不敢冒险的。
“我有把握才会做的。”顾小五笑着说，“对了，我刚才在黄泉道上遇到一个人，我不记得他是谁，但我觉得……他有熟悉的感觉，他说我妨碍他飞升大道，你知道那是谁吗？”
“……”还能是谁！不就是夜容铮吗？阿宠一脸茫然地摇头，“不知道，说不定只是考验你的，不用在意。”
顾小五点了点头，“说得有道理，可能跟往生道的和尚一样，都只是我的考验。”
阿宠说，“对，不用太在意。”
“还有个黑袍人……”顾小五神情凝重，“看起来跟当初凡人大陆的魔人不一样，但绝对不是十八峰的修士，所以我要回瀛洲找师尊。”
“魔？”阿宠的眼角一抽，“那些魔人早已经撵去玄宁大陆，被应龙和鲲鹏几个妖王压制着，不可能会出现在大道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应该不是魔人，至于是什么，要问过师尊才知道。”顾小五说道。
第一千三百七十四章 恶劣
孔青很快就在外面找到白悟。
白悟看到他也化成人形，成为俊俏的少年。
“我们要走了。”孔青对白悟说道，心里对白悟是非常感激的，如果不是白悟，他和阿宠可能就死在登天梯了。
“回下界吗？”白悟好奇地问，“我从来没有去过下界，好玩吗？”
孔雀想着最近在桓山吃的草，用力地点头，“好玩。”
白悟眼底露出期待，“我也好想去玩。”
“你去了就不想回来了。”下界好吃的东西太多了，谁愿意每天吃草啊。
“对了，这个给你。”白悟从怀里拿出一个锦盒，“你和九尾狐的修为太差了，我找我娘拿了提升修为的丹药，你们一人一颗，以后才不会那么容易灵力枯竭。”
孔青打开锦盒，一阵沁人心脾的清香味弥漫在空气中，他瞪圆眼睛看着泛着莹润光泽的丹药，急忙把锦盒给盖上，妈呀，这是超品丹药啊。
完全不是属于下界的东西啊。
“可惜来不及炼出更好的丹药了，真是不好意思。”白悟羞愧地说。
“已经很好了。”孔青急忙说道，“白悟，谢谢你，等以后我飞升到大道，我一定来找你玩，然后带你去下界吃香喝辣的。”
以前在混元之界的时候，孔青对口腹之欲并没有什么兴趣，后来到了凡人大陆，他打开了新世界，凡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同样的食材居然有各种吃法，还有那些奇奇怪怪的配料，加在一起居然让食材变得更加好吃，他都忍不住吃了烤鸡，即使是同类。
老实说，如果不是想要跟小五儿在一起，他觉得自己可以在凡人大陆当一只快乐的孔雀王。
白悟感动不已，“好。”
孔青说，“等你到了下界，你就会发现……”
“发现什么？”阿宠突然出现在他们的身后，还有顾小五正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这个。”孔青将丹药拿给阿宠，“白悟送给我们的，说可以提升修为。”
阿宠看了白悟一眼，低声对孔青说，“都给你，你要是百年内不能飞升到大道，我下去烤了你。”
“烤孔雀好吃吗？”白悟好奇地问。
“……”孔青惊恐地看着白悟，“你看我好吃吗？”
顾小五轻笑出声，实在喜欢看阿宠怼孔青的样子，“白悟，我听阿宠说了，是你救了他们，谢谢你。”
白悟望着顾小五白皙如玉的脸庞，羞涩地说，“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你们白泽真是善良温柔啊。”顾小五忍着去摸白悟头顶的冲动，好想养一只白泽，相处起来肯定很舒服，“跟某种种族完全不同。”
阿宠挑眉问，“跟什么不同？”
“又不是说你。”顾小五笑嘻嘻地说，“比大黑龙就好太多了，那黑龙的性子太恶劣了。”
白悟小声说，“我听说黑曜前辈是天地间唯一的黑龙。”
“所以脾气才养得这么差。”顾小五哼道。
“你觉得本座脾气不好？”黑曜低沉冷漠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第一千三百七十五章 分道扬镳
“……”顾小五听到黑曜的声音，头皮一阵发麻，心里暗暗后悔，早知道这个家伙神出鬼没，她就不在外面吐槽他恶劣的性子了。
顾小五回过头，笑眯眯地看着黑曜，“说什么呢，我刚刚说的是你吗？”
白悟开口，“顾姑娘，天地间之后黑前辈是黑龙。”
“小孩子不要乱说话。”顾小五没好气地叫道。
“我年纪比顾姑娘大一些的。”白悟小声说。
黑曜冷冷地瞥了白悟一眼。
“我……我想起山长还有事要吩咐我，黑前辈，晚辈告辞。”白悟又跟阿宠他们见礼，飞快地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
孔青修为不如阿宠，被黑曜的气势压得脸色发白，他蹭到阿宠的背后，才发现阿宠气势也在抵抗着黑曜这种天生的龙族气势。
眼前的黑龙可是大道之界唯一存在的，跟他们妖族的应龙王不同，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
“你别吓坏他们。”顾小五没好气地叫道，“他们还没有渡劫飞升的。”
黑曜淡淡地看了看阿宠，能够从这只九尾狐的眼睛中看到警惕和敌意，“把他们送回去。”
“我们的去留，轮不到你决定。”阿宠觉得灵台不稳，抵抗着妖兽本能对强者的畏惧。
他不想对这只黑龙俯首。
有意思！黑曜嘴角上扬，一拍就死的小狐狸，居然还敢在他面前露出爪子。
“他是我的灵宠！”顾小五挡在阿宠的面前，一双明亮的眼睛瞪着黑曜，毫无惧意，只有浓浓的战意。
“你想将他们带去五神山？”黑曜挑眉问。
顾小五说，“孔青回下界，我带阿宠去五神山。”
黑曜不置可否，若是强行将这两只妖兽都带去五神山，想要都保护不被猎取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要急着回五神山？”黑曜淡淡地问，“在冥灵界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啊。”顾小五眨了眨眼，继续装天真。
黑曜冷笑，“你两年前装得挺像，如今再装幼稚，你以为本座会相信吗？”
顾小五将天真无辜的表情收了起来，“黑龙大哥，如今我两枚道印已经得到了，我们就此分道扬镳，你被关在黑龙岛那么久，肯定想回家看看了，不如你就先回去看看妻儿什么的，我正好趁此机会回瀛洲，我离开都好几年，再不回去，我师尊都以为我死了。”
“本座没有妻儿，整个黑海都是本座的家。”黑曜面无表情地说，“本座确实有不少事情想做，例如……找无上算账。”
顾小五急忙说，“无上天尊飞升了，你去上清界找他。”
“我可以去瀛洲，等他来找本座。”黑曜笑得邪恶。
“……”顾小五清楚他的意有所指，去瀛洲等无上？那不就是要去踏平瀛洲么，不然哪里惊动得了无上天尊啊。
黑曜看着说不出话的顾小五，顿时乐得哈哈大笑，“再敢在背后议论本座，你这辈子就在黑龙岛吧。”
顾小五心里默默地想着，她一定要好好修炼，将来把这条臭龙给炖了。
第一千三百七十六章 老父亲的心
翌日，白衍打开阵法，让白悟亲自护送孔青回下界。
白悟高兴得笑不拢嘴，对孔青说的凡人大陆充满兴趣。
顾小五在送走孔青之后，想起她关闭了跟五神山的印记，所以这几年都没有收到大家的信符。
她才刚刚打开印记，识海瞬间被信符塞满了。
“顾小五，你皮痒了！竟敢封了印记！”这是通玄老祖的声音。
“小五儿，你是不是修炼上古炼体了，那不是你能修炼的，你快回来，爹爹给你更好的功法。”这是凤熙爹爹的声音。
接着是九凰的声音，“小五，立刻回岱屿！”
“小五……”
“小五儿……”
顾小五的脑袋嗡嗡作响，急忙将所有的信符都给摁了回去，再分别给九凰和凤熙发出信符，告诉他们，她过得很好，不小心把他们的玉鼎给带走了，过几天就还回去。
还给通玄老祖也发了，道是有要紧事回去跟他商量。
在岱屿的九凰和凤熙在收到顾小五的信符时，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
“这是我们家小五儿发来的信符吧？”凤熙将信符从识海拿出来，跟九凰一起看着信符。
“看来她一切安好。”九凰冷淡地说，心中却悄然松了一口气，“哼，等她回来，一定要好好教训她，年纪小小的，居然敢离家出走。”
凤熙没好气地说，“你别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这时候她不在你才装严父，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有多担心她。”
九凰又是哼了一声，却是没有再说话。
“你说我们家小五儿到底哪来的担心，炼虚期而已，居然就敢出去闯荡，而且还隐瞒了身份……”凤熙心里不是滋味，既骄傲女儿的勇敢坚强，又生气她不听话。
既然是他们的女儿，合该他们好好宠爱，将来长大的耀武五神山，如今却自己跑出去吃苦。
九凰说，“问问通玄那边有什么消息。”
凤熙立刻给通玄老祖发了个信符。
他的信符才发出去没多久，通玄老祖立刻就回音了。
“啊哈哈哈，小五说，她过几天就回来了，怎么，她没告诉你们吗？看来她对岱屿的感情就是没有瀛洲的深啊！”通玄老祖得意地炫耀着。
听着通玄老祖烦人的声音，九凰慢慢地正在看的书籍合上，“小五儿如今在何处？”
“她没回了。”凤熙失望地说，好想一脚踩在通玄的脸上。
“去瀛洲。”九凰站了起来说道。
此时，顾小五还不知道长辈们暗中较劲，她甩不开黑曜，正郁闷得不想说话。
“你得答应我一件事。”顾小五对黑曜说道。
“说，本座不一定听。”黑曜说。
顾小五牙齿又痒了，“你去瀛洲，不许伤害瀛洲任何人。”
“嗯？”黑曜嗤笑，“若是他人作死呢？”
“谁敢找你作死！”顾小五没好气地说，“总之把你关在黑龙岛的是无上天尊，你要报仇就找他，别找无辜的人。”
黑曜冷哼，“本座不屑。”
顾小五听到他这么说，这才稍微安心地抓着他的龙角，“那就走吧。”
黑曜一飞冲天，离开桓山。
第一千三百七十七章 惊心动魄
“小五，你跟这个黑龙……到底什么关系？”阿宠虽然从顾小五口中知道他们相识的经过，但心里还是觉得，黑曜对小五儿的忍耐力未免太好了。
好不容易小五忘记了夜容铮，他不希望她在为情所困了。
自由自在的有什么不好，爱上一个人的下场太可怕了。
恒容为了她，宁愿将自己的道心给她。
最后决裂，小五毫不犹豫挖心奉还。
如果这就是爱情，他希望小五永远不要再染上。
这简直是病。
“债主的关系！”顾小五回了他一个信符，“别传音了，他会知道的。”
“你这是去瀛洲的路吗？”黑曜虽然很久没有来五神山，五神山也会在黑海上漂移转换位置，但瀛洲的样子，他还是有点印象的。
顾小五笑眯眯地说，“先去岱屿，我要还个东西。”
“我以为……”黑曜含笑看着她，“你是想找机会把本座甩开。”
“小人之心。”顾小五哼道，虽然她心里的确是这么想的。
“这里是……九重镇。”黑曜看到九重碑，便猜到这里是什么地方了，“数千年都没有变。”
已经和顾小五滴血认主的阿宠抬头看了过去，眼睛微微一眯。
容铮……
“他，怎么在上面？”虽然写的是容铮，但阿宠知道，那一定就是夜容铮。
“在第二重的境界，他最厉害吧，无敌手。”顾小五皱眉，依旧是潜意识的厌恶，“我将来，一定要打败他。”
阿宠惊道，“你见过他了？”
“没有啊，不过，看着他的名字，就觉得很讨厌。”顾小五说道。
黑曜抬眸看一眼，对于在十八峰已经生活不知多少年的他来说，九重碑的名字根本没有任何意义，甚至觉得很无聊，所以听到顾小五和阿宠的话，他也只是挑了挑眉。
因为岁月对他来说已经没有意义，所以他被困在黑龙岛的时候，他只是当睡了个长长的觉，几千年的光景，也不过是漫长岁月中的一点时间。
阿宠却听得惊心动魄，“既然讨厌，又何必理会。”
他害怕担心顾小五见到夜容铮之后会想起以前的一切，他怕她仍然无法放下夜容铮。
“我也不知道。”顾小五望着容铮两个字，“就特别想把这个名字从第二重碑打下来。”
“真有志气。”黑曜轻笑出声，语气听起来不像是在夸奖。
顾小五瞪他一眼，“笑什么！”
“不过是金丹期的小修士，值得你放在心上吗？”黑曜说道，指着第九重碑，“你的名字出现在那里，才算有点本事。”
第九重碑也是最高的石碑，上面是空白的，一个名字都没有。
“说得轻巧，那你的名字怎么不在上面。”顾小五反问。
黑曜似笑非笑地说，“你知道十八峰藏了多少老怪物，到了他们的岁数，谁还跟你们一样，动不动就出来大比，连天碑都不知道谁的修为深浅。”
“至于本座……”黑曜低眸看着顾小五，“在已经不是这九块石头能评测的。”
前面的话，顾小五听明白了，十八峰还有很多没有出来的老怪，他们各自隐藏实力，所以第九重碑是空白的。
后面那句……她心头震动。
黑曜到底还是不是大道之界的？
第一千三百七十八章 裹足不前
忽然一声惊呼。
“小五，你看，名字不见了。”阿宠急忙叫道。
顾小五抬头看去，第二重碑上，容铮的名字在慢慢地淡去，换成另外一个名字。
“这是……”顾小五一愣，“死了？”
黑曜说，“或许是元婴期了。”
这才是最有可能的！毕竟容铮这个名字在金丹期的石碑上挂了有些年，顾小五望着第一重碑，她还是炼虚中期，这几年的修为也是毫无长进啊。
看来，她该闭关提升一下修为了。
“走了走了。”顾小五看都不去看第二重碑上的名字，对于她来说不管是谁上去都无所谓，只要不是那个讨厌的名字。
然而，她隐隐有种预感，容铮这个名字，很快会出现在第三重碑上面。
“凭你的战斗力，应该是炼虚期以下无敌手。”黑曜说道，没有在第一重碑看到她的名字，他是有些疑惑的。
第一重碑依旧是古阑的名字。
顾小五倒是不在乎她的名字能不能上去，看到古阑依旧在上面，她就知道，他是还活着的。
“第一重碑的名字也变了。”有人惊呼。
“……”顾小五回头看去，古阑的名字果然消失了，但很快又出现在第二重碑上。
好像只有她裹足不前啊。
黑曜本来对九重碑的名字不怎么在乎，但居然第一重碑依旧没有顾小五的名字，他开始怀疑，到底是如今年轻一辈个个都是天才，还是出了什么差错。
能够从雷山活着出来的炼虚期修士，多少年来还是只有她一个的。
“能人还是很多啊。”顾小五感叹，大道之界果然就是不一样，她以为自己已经不错了，但就是有人比她更厉害。
看来天斗大比的比试，还需要更努力才行。
“等回了瀛洲，我也要闭关修炼了。”顾小五下定决心。
阿宠忧心忡忡地看她一眼，他真的不喜欢她去参加什么天斗大比。
肯定会遇到夜容铮的。
如今她什么都不记得尚可活得潇洒自在，这样不是很好吗？忘却前尘，忘记曾经自挖道心的痛苦，忘记求而不得的人，只当她的顾小五。
若是和夜容铮见面想起过往，那该怎么办？
“阿宠，你怎么了？”顾小五察觉到阿宠低落的情绪，担忧他在大道会适应不了。
“我没事。”阿宠露出一个笑容，“那天斗大比很重要吗？”
顾小五想了想，“倒不是很重要，算是一大盛事。”
“你一定要参加吗？”阿宠问。
黑曜插嘴说，“你很担心她会在天斗大比被打死吗？”
阿宠的脸一沉，“小五不会轻易被打败的。”
“那你担心什么？”黑曜淡声问。
“还有几年呢，我至少也要修炼到金丹期巅峰的。”顾小五安慰地说。
黑曜差点笑出声，别人几十年都不一定突破的境界，到她口中居然是几年的事。
不过，以她在雷山和冥灵界的表现，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
阿宠的心口沉沉的，却不能说出他真正担心的原因。
第一千三百七十九章 遮掩
来到岱屿，顾小五没有找到九凰和凤熙，这两人从来不收弟子，岱屿其他修士也不知他们的去向，还是其中一位真人说看到他们前往瀛洲的方向了。
顾小五只好往瀛洲的方向去了。
不知道师尊看到她把黑曜也带回去，会不会起得变成小少年呢。
“黑曜，我们说的好，你不能在瀛洲胡作非为啊。”顾小五仍然不放心地警告黑曜。
“胡作非为？”黑曜对这个词不怎么喜欢，挑眉看着顾小五。
顾小五说，“你都活了那么多年，说不定整个五神山就你最老了，跟晚辈计较的话，太失你的身份了。”
黑曜摸了摸自己的脸，“本座老了？”
“……”顾小五望着他俊美动人的脸庞，好吧，在龙族来说，可能黑曜如今的年纪只算得上青春正茂的青年，“反正活的岁数比我们都多。”
“你要是再啰嗦，本座听烦了就把瀛洲踏平了。”黑曜不耐烦地说。
顾小五这下不敢再说下去了，慢吞吞地赶路，还悄悄给通玄老祖发了信符，说她要带回两个人，一个是她的灵宠，一个是不速之客。
通玄老祖收到顾小五的信符，抬眸看向已经来了几天的九凰和凤熙，心想这两只也是不速之客。
“咦？”凤熙同样收到小五的心腹，他叫道，“小五先去岱屿了。”
九凰慢慢地抬起头看向他。
“已经往瀛洲这边来了。”凤熙哼了一声，早知道就在岱屿等小五了。
“若是你们不强烈反对她修炼上古炼体，她也不会失踪这么多年。”通玄老祖还有些埋怨九凰和凤熙，本来有他在的话，小五儿修炼淬体会轻松些，如今不知她在外面是否吃了苦。
九凰冷眼看向通玄老祖，“上古炼体的修炼要经历什么，你难道不清楚？”
凤熙气呼呼地叫道，“你不将小五当徒弟，她还是外面的女儿，怎么舍得让她经受那些痛苦。”
“谁不心疼她！”通玄老祖立刻叫道，“你们也知道，她在下界必定经历了什么，她是个倔强的孩子，越是阻止她，她越不可能乖乖听话。”
而且，他们都知道她在下界发生了什么事，就算她此时想不起来，以后总会想起来的。
那个和她有恩怨的男子是谁？
将来若是在大道遇见，小五儿若是想杀他，那也得有实力吧。
通玄老祖一点都不想承认，他是觉得顾小五有全灵根，什么功法都能够学，所以想看这个女孩能修炼到什么程度。
“这几年也不知道小五去哪里历练，她若是修炼了上古炼体，九重碑上早就有她的名字，炼虚期至今还不见她，说不定是没有修炼。”凤熙说。
“……”通玄老祖两眼往天上飘去。
九凰再清楚通玄老祖的为人了，一看到他这样的神情就知道有问题。
“你把她的斗盘遮住了，九重碑根本记录不到她的修为？”九凰皱眉问。
“这样不是挺好的，没人知道小五儿的修为，等到了天斗大比，才不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通玄老祖笑眯眯地说，才不承认是想到时候打脸蓬丘老祖。
第一千三百八十章 我回来啦
“我回来啦！”
顾小五的声音清脆地传到三位长辈的耳中。
九凰和凤熙已经立刻闪出大殿，一眼就看到御气飞来的小女孩，眼睛皆是一亮。
数年的时间，他们的小团子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白皙如玉的脸庞因为笑容耀如春华，一双眼睛明亮清澈得犹如星辰，如今才十一二岁的年纪，却已经这样漂亮，足可见将来长大是如何倾国倾城。
即使九凰和凤熙两人出名俊美的凤凰，都觉得自家女儿长得太美了。
“九凰爹爹，凤熙爹爹。”顾小五一下就扑到他们的怀里，“我回来啦，好想你们呢，几年不见，你们又更年轻了。”
凤熙高兴得合不拢嘴，“你终于回来了，我都快要愁白头发了。”
“别以为甜言蜜语，我们就会饶恕你偷跑的事。”九凰眼底满是笑意，说出来的话却严厉不已。
“我说的都是实话。”顾小五吐了吐舌头，她是有这个打算的。
父女三人说了半天的话，都没有看到通玄老祖的出现，九凰心中讶异，回头却看到通玄老祖站在大殿门外，一脸阴沉地看着前方。
九凰顺着通玄老祖的视线看去，只看到一个面容冷峻的黑衣男子，一眼不以为然，第二眼便震惊。
他看不出这个黑衣男子的修为！
而且黑衣男子的气息……不是普通的修士。
“这位道友看起来有几分眼熟？”通玄老祖警惕地问，他觉得黑衣男子太像一个人了，却不敢肯定。
黑曜垂眸望着通玄老祖，露出一个嘲讽的浅笑，“通玄，看来你果然老了。”
“……”通玄老祖的脸色果然黑了，“黑曜！”
九凰和凤熙都一惊，黑曜？
大道之界唯一的黑龙！
顾小五盯着黑曜，担心他一言不合就要动手。
“你怎么出来的？”通玄老祖叫道。
“师尊！”顾小五来到通玄老祖的身边，“黑曜不是来寻仇的，你放心好了。”
通玄老祖目光苦涩地看了徒儿一眼，他不是怕黑曜寻仇，这条黑龙若是光明正大地寻仇那还是好的，他太了解黑曜的，什么事够干得出来。
“本座到瀛洲做客，难道……通玄你不欢迎？不管怎么说，我们好歹……算是相识一场。”黑曜咧嘴一笑。
“果然是不速之客！”通玄老祖嘀咕着。
黑曜深幽的眸子扫向顾小五。
顾小五假装没看到，低声跟通玄老祖咬耳朵，“师尊，他还有求于我的，不用怕他。”
“你……放他出来的？”通玄老祖吃惊地问，“你怎么去了黑龙岛？怎么去的？”
连他都没找到黑龙岛，顾小五第一次离开山门居然就带回这么大的麻烦。
没错，对于瀛洲来说，黑曜真是个超级大的麻烦。
顾小五无奈地说，“我去废墟，然后不知怎么就到黑龙岛了。”
“他……”凤熙指着黑曜，“看起来是不是很眼熟。”
“黑龙，黑曜。”九凰回道。
“跟无上在黑海打了三年的黑曜！”凤熙一惊，“那不就是……”
通玄的小师弟？
第一千三百八十一章 黑曜的小时候
黑曜的到来，让通玄老祖感到头疼。
作为大道之界唯一的黑龙，而且还是血统最古老纯种的黑龙，黑曜曾经有过一段众星拱月的日子，那时候他还是一条小黑龙，深得五神山的诸位老祖喜欢，其中自然包括已经飞升的无上天尊。
通玄还年轻的时候，那是实际意义的年轻，而不是返璞归真变成少年，他跟黑曜还相处过一段时间。
那时候黑曜还只是个可爱的孩子。
但这个孩子天生就强大，不懂控制自己的能力，差点把五神山变成一座山，无上天尊抽签输了，所以出现去黑海将这条小黑龙给抓了回来，将他收为小徒弟。
黑曜小时候还是很讨人喜欢的，只是因为天生天养，没有人教他怎么控制脾气和能力，所以才差点闹出麻烦。
后来他在无上天尊和其他师兄的教导下，终于学会怎么做人了。
没办法，他打不过无上天尊，其他师兄从来不跟他单打独斗，每次都是团攻。
很多年以后，他终于学会控制修为，并且融入五神山的生活。
在无上天尊闭关的期间，他却好奇以后无上天尊飞升之后的上清界，仗着自己是上古神龙，跑到上清界去长见识了。
上清界的守门神兽是麒麟。
黑曜没有见过比他更纯血统的神兽，麒麟是第一个，而且长得也不怎么好看。
于是，他轰轰烈烈地把上清界的麒麟神兽给揍了。
这事直接惹怒上清界的仙尊，亲自要到黑海抽了黑曜的龙筋。
无上天尊不得不出关救下小徒弟，为了给上清界一个交代，便将黑曜给锁在黑龙岛了。
顾小五从通玄老祖口中听说更完整的过去，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黑曜那个王八龙！居然说自己是跟无上天尊比试输了！
比试个屁啊！
“我被他骗了！”顾小五叫道。
“哎，也不算骗，当时师尊是这样对他说的。”通玄老祖双手背负着，愁着怎么让黑曜不要一时大怒在五神山胡作非为，“要是师尊不说比试，他躲在黑海不肯出来，到时候仙尊强行抓他，他下场更严重。”
顾小五说，“无上天尊是为了他好，他还怀恨在心。”
换了谁被关几千年不怀恨在心的。
通玄老祖看了顾小五一眼，“你能够得到一刀认主，又误入黑龙岛，或许冥冥之中是注定的。”
“一刀还不能打开他的铁链。”顾小五说，“还差三个道印、”
“嗯。”通玄老祖颔首，突然一愣，惊叫出声，“你说什么？”
顾小五将一刀拿出来，“师尊，您看。”
通玄老祖看着一刀上亮起来的道印，深吸一口气，“你去过雷山和冥灵界了！”
“对啊，还修炼了纹骨一层。”顾小五笑眯眯地说。
“……”通玄老祖怔怔地看着一刀，就算他的师尊无上天尊，当初都没有这样的速度得到道印，“看来黑曜不是太坏。”
顾小五哼道，“他坏死了，把我扔进雷山，幸好我命大。”
通玄老祖心想进了雷山，真不是命大才能活着出来的。
第一千三百八十二章 历史
顾小五简单说起在雷山的经过，说到冥灵界，她的脸色沉重起来，“师尊，我看到一个奇怪的黑袍人，还要一个奇怪的门。”
她将在黄泉道遇到的黑袍人告诉通玄老祖，除了那个莫名其妙说她妨碍他飞升的男子略过不提。
在顾小五心中，那个男子估计只是个考验，不值一提，最让她有不好预兆的还是那个黑袍人。
“黄泉道不应该会出现黑袍人的，你说的那个门是什么样子？”通玄老祖问道。
顾小五从乾坤袋拿出纸笔，没办法，她如今修为还浅，不能完全将那个门幻化出来。
那是个什么样的门？
“……很普通的两扇黑色的门，门上的妖兽我没有见过，一边的妖兽像蛇，另一边的像牛。”顾小五画了出来，转头疑惑地看向通玄老祖，见他神色沉重，便知道他认得这扇门的妖兽。
“这是凶兽兕。”通玄老祖指着像牛一样的凶兽，“独角参差，双眸幌亮。顶上粗皮突，耳根黑肉光。舌长时搅鼻，口阔板牙黄。毛皮青似靛，筋挛硬如钢，出现时倾灭数十城，海水泛滥，百姓颠沛流离。”
顾小五惊了一下，她以为兕这种凶兽早已经不存在了，就跟饕餮一样。
“这是蝠龙，双翼轻薄如纸，以电食人。”通玄老祖皱眉，“这两种凶兽早已经灭迹在十八峰，就算是我，也是从来没有见过的。”
“那怎么会出现在黄泉道？”顾小五疑惑地问。
“我听师尊曾经提过五神山开山之前，十八峰还是一片混沌，凶兽横行，从下界上来的修士很难得到修炼的资源，后来所有的修士联手跟凶兽对抗，将他们逼出十八峰，没多久，又出现一种叫天魔的怪物，他们被凶兽控制……”
顾小五诧异，“凶兽控制天魔？”
“即使是现在，都没人知道天魔是怎么来的。”通玄老祖低声说，“那段混沌的日子，距离如今至少也有十万年了，开山老祖和以前的许多修士付出的无数的性命和努力，才有如今十八峰的安稳，当时分别在五神山修炼的修士们带领其他人抵抗凶兽和天魔，所以一直到今日，五神山在十八峰都有不可撼动的地位。”
顾小五从通玄老祖口中得知五神山的历史，心中略有感慨，不管是天道还是大道之界，魔的存在，永远都是修士深恶痛绝的。
“兕和蝠龙已经战死，而且残魂也被压迫在上清界，不是那么轻易能够逃出来的。”通玄老祖说，“倒是天魔……当年或许有可能逃脱了些，但这么多年来，他们从来不敢出现在十八峰，你在黄泉道看到的黑袍人，十有八九是天魔，那个黑门，或许就是当初师尊他们一直找不到的传送门。”
顾小五问，“他们又想到十八峰？”
“这个不好说。”通玄老祖道，“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这件事我会跟五神山其他长老商量的，你就别管了，好好修炼参加天斗大比就行了。”
“好。”顾小五也知道以她如今微弱的修为是做不了什么的。
这件事就被她抛诸脑后了。
第一千三百八十三章 师侄
顾小五才从通玄长老的洞府出来，就被外面的两个爹爹给带走了。
“我看看有没受伤。”凤熙扶着顾小五的肩膀，看着脸上已经脱离稚嫩，隐约可见日后倾国倾城的绝色美貌，不过，对于凤凰一族来说，出色的容貌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但女儿长得这么好看，一颗老父亲的心还是得到巨大的安慰。
“没有，你看我好好的。”顾小五笑眯眯地说。
九凰目光严厉地看着顾小五，“从雷山出来，怎么可能没受伤。”
“九凰爹爹，就算我受伤，也是很快痊愈的。”顾小五笑着说。
凤熙不赞成地点她的额头，“你啊，上古炼体修炼到哪个境界了。”
“纹骨！”顾小五说，“虽然只有第一层，不过以后肯定会修炼到大圆满的。”
九凰和凤熙交换了眼神，彼此的眼中都难掩吃惊，他们以为小五儿能够撑过淬体第二层就已经很不错了，居然已经是纹骨！
“小五儿，你没有必要选择这么辛苦的功法。”九凰低声说，他并不赞同顾小五去修炼这样的功法。
别说她只是个小女孩，就算是他，都没有信心能够撑过修炼中皮肉之痛。
“我不觉得辛苦啊。”顾小五面不改色地说，丝毫不提当初修炼时削骨剔肉的痛。
九凰说，“怎么可能不辛苦！你以为上古炼体是什么功法。”
“反正习惯就不觉得痛了。”顾小五笑嘻嘻地道。
“那你怎么把黑曜给放出来了？”凤熙低声问，他们虽然以前没有见过黑龙，却听说过他的恶劣事迹。
如今黑曜回来了，五神山还有清静的日子吗？
“凤熙爹爹……”顾小五无奈地开口，“您觉得我能有拒绝他的能力吗？”
想到顾小五丝毫没有长进的修为，凤熙也觉得自己问得有点蠢。
“罢了，反正有你师尊在，他会收敛些。”九凰说，“你也别回瀛洲了，就留在岱屿修炼吧，至少也要在参加天斗大比之前结丹。”
顾小五叹息，“我也奇怪，修为怎么就不长呢。”
九凰正要开口说话，却察觉到外面一股陌生的气息。
“黑龙来了！”凤熙皱眉，黑曜跑到岱屿作甚？
“我去看看。”顾小五头疼，黑曜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身份，只怕很快整个五神山都知道他回来了。
而她是罪魁祸首。
别人肯定这样认为的。
黑曜站在双凤峰的最高处，正欣赏着外面的景色。
“你怎么来了？”顾小五来到他身后，“你不是说很久没回瀛洲吗？怎么不在瀛洲怀旧一下。”
“叫声师叔听一听。”黑曜淡声说。
啊呸！整天想着找无上天尊战斗的家伙，不安个欺师灭祖的罪名就不错了。
“贵客临门，有失远迎，小五儿，快请黑师叔到大殿奉茶。”九凰跟着出来了，抬眸淡笑看着黑曜。
黑曜垂眸看着顾小五，“那就多谢九凰真人招待了。”
顾小五瞪了他一眼。
“小五师侄，还不带路？”黑曜嘴角上扬，含笑地说道。
第一千三百八十四章 有小五足以
顾小五自从知道黑曜是无上天尊的小徒弟，也就是她的师叔，她不止一遍觉得自己像吃了馊掉的鸡腿似的难受。
早知道，她宁愿受一起冰刃之痛，也不想把黑曜给放出来。
谁知道这条黑龙会在五神山闹出什么事。
九凰和凤熙本来想把顾小五留在岱屿的，但黑曜的到来，他们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黑曜跟着顾小五在岱屿住了两天，把岱屿的老祖都逼出来了，他才提出要回瀛洲。
自然是要把顾小五也带回去的。
九凰虽然舍不得顾小五，但把这条黑龙留在岱屿是不可能的，只好给通玄老祖传信，让他想办法把黑曜给支使出五神山。
通玄老祖只回了他三个字。
呵呵呵。
“我要闭关修炼，你别老是跟着我行不行。”顾小五小声对黑曜说道。
“本座可以替你护法。”黑曜淡淡地说，“你要尽快元婴期，不然另外三个道印何年何月才能找到。”
顾小五翻了个白眼，“你以为元婴期是我想要就有的吗？”
黑曜鄙夷地看她，“不过是元婴期，有何难的。”
“……”顾小五好想打死这个王八龙。
回到瀛洲，通玄老祖已经在入阵山峰等着他们了，他身后还跟着四个顾小五没有见过的弟子。
“小五儿，过来见过你的四位师兄。”通玄老祖含笑看着顾小五。
顾小五这才想起来，通玄老祖有四位徒弟，之前听说他们有的在闭关，有的出去游历，如今竟是都回来了。
“这位是你大师兄。”通玄老祖指着一位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子。
“大师兄。”顾小五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她听长元真人介绍过的，这位大师兄叫成曲，同样是长元的师尊。
通玄老祖又指着另外一个穿着红色衣裳，上面还绣着一朵盛开的百合花的男子，“二师兄秦子易。”
“三师兄，沐扬。”红着脸开口的年轻男子看了顾小五一眼。
最后那个身材圆润的青年男子腼腆地说，“我是四师兄，陈胖胖。”
顾小五将他们都一一记住了，虽然他们看起来年纪都不大，却清楚既然是通玄老祖的徒弟，那肯定不简单的。
“诸位师兄，师妹有礼了。”顾小五拱手一礼。
陈胖胖开心地说，“我终于有小师妹了。”
通玄老祖脸上带着莫测的笑容，对几位徒弟说道，“对了，忘记介绍，那是你们的师叔，都见过小师叔。”
“咦，我们什么时候有师叔了？”陈胖胖脱口而出。
“那位！”二师兄秦子易低声提升。
陈胖胖没反应过来，“哪位？”
“师侄见过师叔。”成曲已经上前给黑曜行礼了，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那位黑龙前辈。
通玄老祖看着黑曜笑呵呵地说，“师弟太久没有到十八峰，我把他们几个都叫回来相陪，正好让你也指点指点他们的修为。”
黑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家伙是担心他一直缠着小五吧？
“有小五足以。”黑曜故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