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一百七十一章 舅舅
来到密室里，顾小五便发现气氛有点凝重。
“小五！”一看到顾小五的身影出现在门边，阿宠脸上沉重的神色一扫而空，满脸笑容地站了起来。
古阑猛地看过去，目光灼灼地望着走在成曲身后的人。
除了她，其他人都进不了他的视线。
她还是和初次相见一样，那么明妍亮眼，不，比那时候更鲜活，笑容更灿烂了。
“师父，我回来啦。”顾小五高兴地叫道，又笑眯眯地看着阿宠和古阑，“阿宠，古阑。”
通玄正要开口说话，突然一抹小身影出现在眼前，他的眼睛瞬间一亮，眨眼就来到夜容铮的面前，盯着他怀里的蛋儿，“这是……”
他转头看向顾小五的肚子，“生了？”
“居然不是蛋？”
除了顾小五和夜容铮，其他人都不明白通玄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蛋儿被通玄奇怪的兴奋神情吓到，抱着夜容铮的脖子怕被抢走了。
没错，这个奇怪的人看起来就像要抢走他。
“生下来是凤凰蛋，后来用神火孵的。”顾小五笑着说，“怎样，师父，我儿子长的好看吧？”
顾小五没有说蛋儿天生金盘的事。
通玄点了点头，伸手摸了摸蛋儿，“好看，好看！真不错。”
“我不好吃的！”蛋儿急忙叫道，别以为他在蛋里没听到，连他爹都心心念念要把他变成煎蛋的。
蛋儿长得粉雕玉琢玲珑可爱，一双眼睛更是跟顾小五神似，灵气十足讨人喜欢，就连气呼呼的样子够格外可爱，通玄没有和小孩子相处过，连他都忍不住想要抱一抱蛋儿。
“没人要吃你，谁敢吃你。”通玄瞪着眼睛，“以后在瀛洲，你横着走都没人敢惹你。”
夜容铮无奈地说，“您这样说，他真的能上墙揭瓦。”
自己的儿子，自己最了解了。
什么可爱，什么天真，那都是骗人的。
“小五，你生儿子啦？”阿宠终于反应过来，那居然是顾小五的儿子！
他们只是分开几年，她居然连儿子都有了。
“对啊，意不意外，惊不惊喜？”顾小五得意洋洋地说。
阿宠走了过去，不客气地捏了捏蛋儿的脸颊，“居然是真的。”
夜容铮淡淡地看着他，“我的儿子难道是假的？”
“我没这么说。”阿宠瞪了回去，却还是忍不住咧嘴笑着，“给我抱抱。”
“蛋儿，这是阿宠叔叔。”顾小五笑着说。
阿宠皱眉摇头，“不要叫叔叔，还是叫舅舅。”
“舅舅！”蛋儿爽快地开口，他在阿宠身上闻到熟悉的味道，所以张臂就扑到他怀里了。
“……”阿宠都高兴傻了，居然这么容易就让他亲近了？“果然亲疏不一样，舅舅跟其他人不同的。”
顾小五哭笑不得。
古阑怔怔地看着蛋儿，又回头看向顾小五，心口像是被浸醋的针扎着，又酸又痛，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话。
“古阑，你极域那边怎样了？”顾小五拍着古阑的肩膀，“你能来十八峰，那边应该都没问题了吧？”
顾小五这么问起，欢喜的气氛又凝住了。
通玄笑容淡去，“你们回来得正好，有要事跟你们商量。”
第二千一百七十二章 哪里不对
蛋儿被成曲带走了，那小家伙半点都不认生的，成曲说要带他去瀛洲各处玩，他立刻从阿宠的怀里扑到成曲的怀里。
夜容铮面无表情地看着，要是这孩子不是天生聪慧，可能随时都会被人给拐走了。
通玄将密室的门再次关上。
“师父，怎么了？”顾小五低声问，没有忽略刚才沉重的气氛。
“让他们两个与你说。”通玄指着阿宠和古阑。
顾小五疑惑地看向他们。
古阑还沉浸在酸涩之中，并没有发现顾小五看过来的视线。
倒是夜容铮看了他一眼。
“是兽域和极域都出现了异常……”阿宠自然是知道古阑此时心中在想什么，该劝的他都已经劝的，如今说什么都没用，何况小五和夜容铮的儿子都生了，还那么可爱，他要是还不能想通，那就只能怨自己太执着了。
顾小五静静地听着阿宠说起两域的异常，当听到有大妖说大道规则改变时，她的神色微变，转头看向夜容铮。
夜容铮神色淡定冷静，倒是一点异样都没有。
她的心也平静下来，继续听着顾小五说话。
“……虽然大妖和海妖都已经没有再大规模出现，但本来就被大道淘汰的生灵突然又出现了，这本身就很奇怪，可我们查了很久，都没有发现有大道崩溃的样子，至于大道规则……我们也不知哪里改变了。”阿宠低声说道，“十八峰倒是平静得很，一点异样都没有。”
顾小五说，“那些山峰移动的速度很快，这没关系吗？”
“十八峰数百年便有一次大规模的山峰移动，这不能算是异常。”通玄沉声说，“但两域出现的那些妖兽，确实已经都是该消亡的生灵，不可能再出现的。”
既然又出现了，那肯定哪里不对了。
“大道规则，什么才是大道规则？”夜容铮缓缓地开口，“大道在哪里？”
通玄一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既然大道规则有所改变，那就将大道找出来。”夜容铮抬眸看向通玄，“改变总是有原因的。”
“可是，谁知道大道在哪里？”阿宠说，以前夜容铮是天道，已经是高高在上的神，更不要说是大道了，那几乎是整个天地了。
通玄惊讶地看着夜容铮，他们没有人想过，大道还能找出来。
大道是天地，天地难道还会化成人吗？
“如果大道规则发现改变，那上清界会坐视不理吗？”顾小五问道。
“当初天道崩溃，大道也没有插手天道之下三个大陆的事。”通玄低声说，“道有轮回，不是能随便插手的。”
顾小五说，“十八峰和凡人大陆还是不同的。”
“如果大道规则发生改变，肯定有迹可循，但如今我们一切都只是猜测，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做。”阿宠说道，“如果真的大道崩塌，那在崩塌之前，我们赶紧修补大道不就好了吗？”
“那也要找到哪里出现崩塌的地方才行。”通玄道，“你们先别急，我去找五神山其他老祖商量。”
这件事已经不是他一个人能做主了。
之前是为了保护废墟的人，如今两域发生实在的异常，那就不能再瞒着其他人。
第二千一百七十三章 懵逼
通玄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说要去找其他老祖，他便立刻去找了，留下其他四人面面相觑。
古阑欲言又止地看着顾小五，有夜容铮在这里，许多话他都说不出口。
其实就算没有夜容铮，他觉得自己也不知该说什么。
他没有想到，她连儿子都生了。
“小五儿，刚才你们说孵蛋是什么意思？”阿宠没有古阑那么深沉的心思，他虽然别扭过，但他更清楚顾小五和夜容铮以前的不容易，喜欢不就是希望她过得幸福吗？
在玄普大陆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相爱了，可是却不能在一起，到了凡人大陆好不容易看到希望，结果又发生后面的一切，苦尽甘来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得到的。
但他想要看到顾小五得偿所愿的幸福。
喜欢就是成全。
“嘿，不就是蛋儿。”顾小五想到自己的儿子，脸上的笑容止不住，“怀了他三年才生下来的，刚出来是一颗凤凰蛋，还是后来才孵出来的。”
“……”阿宠听得一脸懵逼。
为什么小五还能下蛋？
“你怎么会……怀蛋？”古阑怔怔地问，她和夜容铮两个人怎么会生出蛋呢？
顾小五笑道，“因为我有凤凰血脉啊，蛋儿也有我的血脉。”
“你是说，蛋儿其实是……凤凰？”阿宠想起来了，顾小五是在十八峰重生，要不是有玄鸟蛋刚好在她身上，她可能就没有办法重生了。
“对啊，厉害吧。”顾小五笑嘻嘻地说。
没问厉不厉害这个问题！
阿宠说，“那……那生下来之后呢？”
“你知道那么清楚干嘛，你以后自己生孩子就知道了。”顾小五瞪他一眼，没打算说得太详尽。
“谁说我要生孩子。”阿宠红着脸叫道。
“你们隐世……就是为了生孩子？”古阑沉声问道，他想跟顾小五好好说话，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夜容铮淡淡地看他一眼，“不是。”
“小五，我有话想跟你说。”古阑看向顾小五。
“啊？”顾小五愣了愣，“好，好啊。”
夜容铮微微皱眉，却没有阻止，
阿宠意味深长地看了古阑一眼，不管他要说什么，估计结果都不会让他满意了。
希望不需要为他点三炷香。
“我去看看儿子哪里去了。”夜容铮说，伸手抓住阿宠走出密室。
“放开我！我自己会走路。”阿宠哇哇大叫，“别以为我不敢打你！”
“哦？”夜容铮松开手，径自走在前面，“你打得过我？”
阿宠哼了一声，打不过又怎样，“你们去哪里隐世了？”
“黑龙山。”夜容铮说，“兽域的千年大妖，都有什么？”
“我就知道肯定是在那里。”阿宠得意地说，他对他们果然还是了解的。
夜容铮只是笑了笑。
“兽域和极域出现的妖兽，虽然都是凶兽和上古海妖，但还没有开智，而且连语言都是最原始的，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从哪里来的。”阿宠说道。
“还没开智？”夜容铮若有所思，没有开智却能活这么久，除非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在沉睡。
第二千一百七十四章 不好的预感
没有开智的妖兽，一般都是修为底下的，不可能寿命那么长，能够活上百年就已经很少见了。
按照阿宠说的那些凶兽和海妖，那些至少都是数千年以上的。
这就无法解释他们存在的原因。
除了沉睡避开上一次的大道规则改变，没有其他理由。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阿宠问，他太了解夜容铮和顾小五，他们听说大道规则有可能被改变，甚至崩塌的时候，他们很平静，好像早就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虽然顾小五还表现出惊讶，但那种惊讶是终于要发生的意思，他们不是第一次听说了。
“不知道。”夜容铮淡淡地说，在大殿找了一圈，没有看到顾以煦。
夜容铮又往修炼广场走去。
“你看起来明明就是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阿宠没好气地说，“你不要骗我。”
“骗你做什么，你有阻止大道规则改变的方法吗？”
阿宠一愣，“没有。”
大道是什么，那是天地，万物生灵都要依靠天地的灵气才能存活，如果大道真的要崩塌，谁能够阻止和改变啊。
“那你知道大道在哪里崩塌吗？”夜容铮又问。
阿宠抿唇，他还是不知道。
“我们其实什么都不知道……”夜容铮叹了一声。
“但你曾经是天道，也曾经崩塌了。”阿宠低声说。
夜容铮点了点头，“天道曾经崩塌，那是因为人族不再需要上天保护他们，他们有足够的能力去保护自己，他们已经能够争取天道之外的一线生机，至于之前魔族入侵，那是因为魔族……不算是天道崩塌。”
早在人族不需要他的时候，他就不再是天道了。
如今已经有新的天道在维护人族。
“难道我们要眼睁睁看着大道崩塌吗？”阿宠问道。
“不。”夜容铮简略地回了一个字。
阿宠一愣，不？是什么意思？
“你等等我啊。”阿宠想要再问清楚的时候，只看到夜容铮的背影消失在远方，他急忙追了上去。
夜容铮找了半个瀛洲都没找到自己的儿子。
阿宠跟在他的身后，叽里呱啦地问着各种问题，夜容铮直接将他忽略了。
“你找什么？”阿宠终于没好气地问，都不能好好回答他。
“儿子。”夜容铮冷声说。
阿宠道，“成曲大师兄能将他带去哪里？”
夜容铮皱眉，他对瀛洲又不是太熟悉，自然不知道成曲平日会去什么地方。
“找人问不就行了吗？”阿宠见夜容铮一脸疑惑，便到修炼广场找人询问了。
“大师兄带着蛋儿去剑山了。”秦子易笑着走过来，“刚刚蛋儿还在这里，看到大家都在练剑，他也想玩，大师兄就带着他去挑剑了。”
“……”夜容铮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以前只有顾小五纵着他，现在是越来越多的人纵容他了。
“剑山在哪里？”夜容铮问道。
秦子易指着最高的山峰，“那里就是。”
阿宠说，“我知道在哪里，我带你过去吧。”
第二千一百七十五章 陪伴
密室里只剩下古阑和顾小五。
古阑的心跳砰砰地加快，他紧张了，以前在顾小五的面前，他只感到温暖自在，从来没有这样紧张。
她的眼神那么清澈，对他充满信任。
他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小五，我……”古阑想要开口让她知道自己的感情，可是话到了嘴边，他想起刚才那个玲珑可爱的蛋儿。
其实阿宠说的没错，顾小五是深爱夜容铮的，不然她不会有蛋儿。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她跟夜容铮的相处肯定很甜蜜。
那他还能说什么？
我恋慕你，想要和你永远在一起？
还是，想要和她成为道侣？
不管是哪句话，他如今都说不出口了。
“古阑，我想起来了。”顾小五笑着说，“想起很多以前的事情。”
“你很开心。”古阑在她的眼底看到从所未有的神采，以前的她虽然也是笑着的，但是却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但她现在真的很开心。
因为夜容铮吗？
顾小五笑起来，“我当然开心啊，经历了那么多事情，解开了误会，自然是开心的。”
“夜容铮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古阑不甘心地问道。
“很重要。”顾小五点了点头。
有多重要？古阑无声地看着她。
“他说，我是他的命。”顾小五低声笑着，“他对我来说有是一样的。”
古阑心头一顿，怔怔地看着她。
“我在黑龙山住了很久。”顾小五笑道，“我想帮废墟的人离开。”
“什么？”古阑愣住。
顾小五说，“他们生活的地方其实是千里墟上河图，但我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让他们离开，那是小师叔给我的，这样的仙品法器……十八峰知道怎么用的人几乎没有。”
古阑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知道顾小五为什么要转开话题。
她已经发现他的心思了。
但她不想听……
“那要怎么才能让大家离开？”古阑说，她不想听，是为了给他最后一点尊严吗？
古阑想起阿宠说的话。
如果他开口了，可能连他们之间再也回不到过去，甚至连朋友都不再是了。
“这就是我苦恼的地方。”顾小五叹息，“他们在废墟里，生命是停止的，我不知道他们出来之后会怎样，所以不能贸然尝试。”
古阑点了点头，“我明白。”
“如果小师叔这时候能回来就好了。”顾小五叹息了一声。
“你觉得大道真的会崩塌吗？”古阑低声问道。
顾小五笑道，“天道也曾经崩塌，后来也有新的天道替代，要相信我们自己。”
“你一点都不担心。”古阑笑了起来，“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你好像从来没有害怕过。”
“因为就算害怕也一样会发生啊。”顾小五笑道，“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要害怕呢？”
“嗯，你说的对。”古阑深深地看她一眼，她真的像一轮明亮的太阳，让人忍不住想要永远跟随着她。
就算不能……
这样留在她的身边，当她的朋友，也算是一种陪伴吧。
第二千一百七十六章 跟大道没关系
瀛洲的剑山在十八峰众所周知，这里的每一口剑都是瀛洲的前辈飞升或消亡之后留下的，剑里有可能还存在上一个主人没有完全消失的魂息，魂息和剑魂会融合在一起，会为自己挑选更适合的主人。
顾小五的一刀，就是自己挑中了她。
夜容铮没想到成曲居然让顾以煦去挑剑。
从根本原则上来说，顾以煦不算是瀛洲的弟子。
“这几年我们也很不容易，古阑虽然成了极域王，但那些长老都觉得他身上有兽域的血统，想要用各种方法限制他，坦惇又回到小岛了，他在皇城内举步艰难，要是有小五……和你在的话，肯定会帮他的……”
“我也很厉害，兽域现在都听我的，不过，古阑还是……”
夜容铮眼底的忍耐随着阿宠的啰嗦快到极限了，他落在剑山的门前，转头看向还打算滔滔不绝的阿宠，“你是担心我会打死古阑吗？”
“？”阿宠哈了一声，“你不会做这么冲动的事。”
“嗯？”夜容铮淡淡地看着他。
阿宠有点心虚，他是看不出夜容铮的修为，虽然十八峰流传他的修为失去了，但他知道，夜容铮如今很强。
肯定比他想象的更强。
如果古阑真的做了什么事，说不定真的会被打死。
“喜欢小五的人很多，古阑会想开的。”阿宠低声说。
“你为他求情，不如劝他。”夜容铮说。
阿宠哼道，“你怎么知道我没劝他，反正……你要是伤害了他，小五也会生气的。”
夜容铮垂眸望着已经脱去少年稚气的阿宠，他跟阿宠也曾经相伴了几百年，对他的心性还是非常清楚的，“你应该了解小五，如果古阑真的做出让她生气的事，揍他的人不会是我。”
“……”阿宠的脸色一僵，他还真的忘记了，顾小五也是喜欢用暴力解决事情的人。
夜容铮淡声道，“你已经是兽王了，该有自己的事情了。”
“什么意思？”阿宠一脸疑惑，不太明白夜容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的求偶期是不是到了？”夜容铮说。
“！！！”阿宠瞪圆眼睛盯着夜容铮，一句话都不说转身就走了。
夜容铮嘴角上扬，看向剑山的入口大门。
巨大的石门紧闭着，除了通玄老祖，没有人能够打开这个石门。
成曲是怎么将顾以煦带进去的？
总不会是……通玄特意打开的吧？
想着通玄的性子，夜容铮觉得非常有可能。
轰隆隆——
突然一阵地动天摇，周围的山峰都摇晃了一下，地面在轻微地震动着。
发生什么事了？
夜容铮惊讶地看向剑山。
被云雾缭绕的剑山似乎震动得更厉害。
“是不是天道崩塌了？”去而复返的阿宠惊恐地叫道。
不会这么快吧？
他们还什么都没做呢。
夜容铮皱眉望着天空，看起来不太像是跟天道有关。
他立刻给顾小五发了传音符，让她到剑山这边。
“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阿宠觉得夜容铮冷静得有点不可思议。
“跟大道没什么关系。”夜容铮沉声说。
跟他家的那颗蛋肯定有关系！
第二千一百七十七章 预兆
地动山摇的时候，顾小五已经察觉出不对劲，这景象有点熟悉啊。
“是不是……大道哪里崩塌了？”古阑惊声问道。
“不太像。”顾小五摇头，如果是大道崩塌，那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顾小五觉得要去剑山看一看。
她正要御剑疾驰过去，神识收到夜容铮的传音符，是要她尽快过去剑山，他们家的蛋儿在那里。
怎么有不太好的预感呢。
“小五，你去哪里？”古阑跟在她的身后。
“剑山。”顾小五说道，远远已经见到剑山那边震荡得更加厉害。
古阑诧异地看着前方，“那边是怎么了？”
他以为是大道崩塌，但如今看起来明显不是。
“夜容铮，蛋儿呢？”顾小五落在剑山的大石门前面，只看到夜容铮和阿宠站在这里，没看到蛋儿。
“成曲大师兄带着他进去了。”夜容铮指着大石门，“我们打不开。”
顾小五揉了揉眉心，“蛋儿进去做什么？”
夜容铮望着还在剧烈摇晃的剑山，转头对顾小五说，“先把门打开。”
“嗯。”顾小五凝结灵气，掌心出现一团光芒，大石门周围闪过一圈亮眼的华光，接着便缓缓地打开了。
大石门才刚打开，便见到成曲一脸惊色站在门后，看样子是准备出来。
“大师兄？”顾小五诧异地看着他。
“快进来！”成曲见到顾小五明显松了一口气，指着剑山下的剑池，“蛋儿进去了，到现在还没出来，我下去找过他，没有找到。”
顾小五想着她家儿子的肥胆，别说是到剑池里了，就算让他上天，他都肯定敢去的。
“我去找他。”夜容铮低声说道。
“大师兄，他怎么跑到里面去了？”顾小五无奈地问道。
成曲要是知道蛋儿差点能把剑山给翻转过来，他怎么都不会带来的。
“他看到别人练剑，说自己还没有一把好剑，正好师尊经过，便让我带他来挑一把，蛋儿挑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他喜欢的，突然就跳进剑池里，说要到里面去找，没多久就这样了！”成曲指着滚落岩石的剑山，还有剑山堆积的剑都掉落下来。
“……”顾小五抬头看了一眼剑山，突然对瀛洲感到愧疚和心虚。
上次她将一刀拿出来的时候，剑山也差点崩了。
“大师兄，剑池底下还有什么厉害的剑吗？”顾小五疑惑地问。
没有听说剑山里还有能够引起这样震动的剑啊。
“没有啊，镇山一刀都被你拿走了，剑山里的剑都是以前瀛洲前辈用过的，没有听说还有什么剑……”成曲仔细回想着，那些有名气的，蛋儿看了一眼都不碰的，剑池下面还有什么剑是他不知道的？
既然没有能够动摇剑山的剑，那这个……
总不能是那小子去撞山吧。
这个念头才在脑海里闪过，剑山又是一片剧烈的晃动。
“！”顾小五有不太好的预兆。
“蛋儿不怕水吗？”阿宠诧异地问，神凰是属火的吧，还能在水里来去自如？
第二千一百七十八章 水里
作为有神凰的后代，属性是火，蛋儿刚破壳出来的时候，的确不太敢靠近水，是黑浙带着他上天下海，直接就克服了水性这个东西。
他大概连怕都不知道是什么就被扔进水里了。
“蛋儿不知道什么是怕。”顾小五叹息，“他在黑龙岛已经能上山下海了。”
“……”阿宠深深地看了顾小五一眼，有天不怕地不怕的母亲，大概也会有天不怕地不怕的儿子。
顾小五瞪着阿宠，“你这么看着我什么意思？”
“没有……”阿宠摇头，“没有意思。”
“怎么还没上来？”古阑低声问，“要不要我下去看看？”
顾小五知道古阑入水之后会显出原形，虽然这里是瀛洲，但他毕竟刚回十八峰，还是别让人知道他成了凶兽才好。
“不用，夜容铮能将他带上来。”顾小五笑着说道。
先耐心地等一等吧，说不定父子二人还在里面玩儿呢。
“怎么平静下来了？”阿宠小声问。
顾小五摇头，她也不知道。
……
蛋儿在水里像一只小狗，双手双脚一划一划地围着一座海里的小山转着。
夜容铮出现找到他的时候，差点就想转身离开，不想看到这个傻儿子。
“哇，咕噜咕噜。”蛋儿先发现了夜容铮，张口就大叫，水直往他嘴里灌进去。
“……”夜容铮将避水珠扔了过去，面色冷冷地看着他，“你在这里做什么？”
蛋儿指着旁边的小山丘，“这里面，我想要。”
“这里面有什么？”夜容铮问道。
“不知道，就是有东西。”蛋儿执着地说。
夜容铮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些，“你刚才一直撞这里？”
“对啊，可就是撞不开。”蛋儿有些泄气。
撞这个小山丘都能让上面地动山摇？
“爹，你让开，我有办法了。”蛋儿叫道。
夜容铮退到他身后，“你想到什么方法了？”
“炸开！”蛋儿信心满满地说，“反正我一定要打开的。”
“……”夜容铮担心瀛洲上下会想要将蛋儿赶出去。
蛋儿在掌心搓出一团火焰，因为是神火，在普通水里是不会灭的。
他将神火放到小山丘上，兴致勃勃地往上面加灵力。
“……”望着像蜡烛一样在小山丘岿然不动，蛋儿转头看向夜容铮。
“怎么了？”夜容铮问道。
“灵力不足……引爆不了。”蛋儿撅着嘴说道，“爹，你替我劈开吧。”
夜容铮叹息，“你确定里面有东西吗？”
“肯定有。”蛋儿说，“师叔祖都说了，让我随便选，现在我就选中这里面的剑了。”
“你怎么知道里面是剑？”夜容铮微微眯眼看着他。
“我就是知道啊。”蛋儿理直气壮地说，“里面的剑告诉我的。”
夜容铮打量着小山丘，怎么看都看不出这里面会有什么剑。
“你让开一点。”夜容铮说，还是答应儿子的要求。
不过，他并没有发现小山丘上有结界还是封印，说不定儿子会空欢喜一场。
砰——
夜容铮拿出长剑，剑气如虹挥了过去。
一阵剧烈的晃动，整座剑山的剑都发出嗡嗡的剑鸣声。
第二千一百七十九章 大斧头
剑鸣声响彻整个瀛洲。
惊得在广场上修炼的弟子们都以为是有外敌入侵。
在洞府里闭关修炼的长老们全都出来了，纷纷来到剑山查看发生何事。
“剑山怎么了？”秦子易惊讶地问道。
他正在炼丹，被这一声剑鸣吓得整炉药都炸了。
“小五！你回来了？”陈胖胖急忙赶来，看到顾小五和阿宠他们都在这里，惊喜地叫了起来。
“对……”顾小五感觉掌心里的道印灼热起来，一刀在里面蠢蠢欲动，似乎是受到剑鸣的影响，想要出来迎合这场热闹。
本来沉淀在剑池里的剑一口接一口地跳出来，悬浮在半空颤颤地发出嗡嗡的剑鸣。
“剑池里发生什么事了？”秦子易惊讶地问。
“奇怪，当初一刀认主都没有发生这样的事。”隐世许久的瀛洲长老都被惊出来，皱眉看着剑山，弟子们经常到剑山挑选自己的佩剑，但发生过强烈动静的，除了上次的一刀，那就只有这次了。
陈胖胖问，“我们瀛洲还有剑王吗？”
“剑王在你大师兄的手里。”许山长老说道。
“那这是……”
别说是成曲他们了，就连闭关已久的长老们都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对剑山已经很熟悉了，剑山有什么样的名剑，他们也都知道，在他们看来，这里面应该没有什么剑能够引起这么大的震动。
“啊，我的剑！”
有人惊呼起来，他手中的剑自己出鞘，在剑池上面嗡嗡地叫着。
接着，有一口剑出鞘。
几乎瀛洲所有弟子的佩剑都自主地出现在剑池的周围。
顾小五的脸色凝重起来。
这到底是什么剑要面世了？
……
……
别说瀛洲的长老都被惊动了，在水里的父子二人也都惊呆了。
被夜容铮劈开的小山丘中并没有什么，但是有一个深不见底的大洞，他还没弄清楚那是什么东西，蛋儿已经抱着避水珠钻进去了。
跟一条泥鳅似的，他想拦都拦不住。
“！”熊孩子打少了！
夜容铮急忙跟了上去，这个洞不知道是通向何处，万一跟在天域海底见到的一样，蛋儿被传送到别的空间，那就真的不知道怎么找了。
回去一定要让小五好好教训他。
不管在哪里，都不能一个人跑出去。
“爹，爹！”夜容铮刚进了黑洞，还没有见到蛋儿，就听到蛋儿的声音传来了。
夜容铮只看到远处一抹光亮向他疾驰过来。
他退出洞口，一眼就看到蛋儿裂开嘴笑着游回来，他身后……扛着一口巨大的斧头。
斧头？
“爹，你看，我找到这个。”蛋儿吃力地将大斧头扛给夜容铮看。
那斧头比两个蛋儿加起来还要大，可蛋儿居然轻飘飘就能拿起来，夜容铮伸手去拿，却重如千斤，根本拿不起来。
这斧头……是认蛋儿这个主人了？
“爹，这个一点都不锋利。”蛋儿看着刀刃，这斧头不锋利啊。
他身上去碰了一下，一滴鲜红的血落在生锈的斧头上。
突然，一阵强烈的剑鸣声响起。
全是黑色铁锈的大斧头闪耀出万丈光芒。
第二千一百八十章 杀气重
看到蛋儿扛着比他的人高出不止一半的大斧头走出来，顾小五怔愣了半天没回过神。
这大斧头比她都要高了，蛋儿是怎么扛出来的？
不对，这哪里来的大斧头啊？
别说顾小五震惊，周围看到这一幕的瀛洲弟子们都以为自己眼花了。
“这……”成曲眨了眨眼，“从哪里拿到的斧头？”
“我们的剑山什么时候还有这么大的斧头了？”而且这种通体铁银色的斧头太少见了，斧头刃上还有暗金纹路，虽是看不懂那是什么纹路，却给人一种可怕森冷的惧意。
夜容铮跟在蛋儿的身后，脸色沉冷平静，他抬眸看向顾小五，两人对视一眼，有一种无言的无奈。
“娘，快看看，这是我们在水里找到的，刚刚还全是铁锈，一下子就光亮了。”蛋儿兴奋地叫着，赶紧到顾小五的面前献宝。
这过程听起来很熟悉！她的一刀本来也全是铁锈，后来认主才变得不一样的。
“认主了？”顾小五看向夜容铮。
夜容铮轻轻地颔首，这大斧头气息不太对，散发出来的杀气跟瀛洲任何兵器都不一样。
带着一股森然的陌生气息。
“大师兄，这大斧什么来头？”顾小五好奇地问成曲，以前没听说过瀛洲还有这么可怕的大斧头。
比她的一刀看起来还威风啊。
“我没听说过，也没有见过。”成曲皱眉摇头，抬头看向瀛洲的长老，“许山长老，您知道吗？”
除了通玄老祖，瀛洲辈分最大的就是许山长老了，他老人家凝视着蛋儿手中的大斧头，慢慢才开口说道，“这不是我们瀛洲的兵器，上面并没有瀛洲任何前辈的气息。”
“……”顾小五一愣，“那怎么会在剑池里面？”
许山长老摇头说道，“不清楚，等通玄回来，再问他。”
他的话才刚说完，便见到一抹影子飞快疾驰过来，通玄在去蓬莱的途中，突然感应到瀛洲剑山不同寻常的动静，所以又折返回来了。
“师尊！”顾小五叫道。
通玄落了下来，视线随即被大斧头吸引，“这是什么？”
“连您也不知道？”顾小五诧异。
成曲说，“师尊，这是蛋儿在剑池里面找到的。”
“什么？”通玄走到蛋儿的面前，蹲下身子望着他，“蛋儿，你怎么找到的？”
蛋儿怕别人抢走他的大斧头，将大斧头扛到肩膀上，“其他的剑都不好，它让我去找它的。”
通玄打量着大斧头，伸手要去碰触，却被一股森冷的气息给弹开了。
“师尊？”顾小五此时也看出来了，这斧头除了蛋儿，根本不会让其他人碰。
“这怕不是大道中的兵器。”通玄低声说，“它认蛋儿为主，也是蛋儿的机缘。”
“师尊，这大斧头诡异得很，会不会伤了蛋儿？”成曲低声问，就担心这是什么魔物。
通玄轻轻摇头，“大斧头上没有魔气，只是蛋儿还小，不要用杀气这么重的兵器。”
蛋儿叫道，“不重，很轻。”
“蛋儿，这大斧头对你来说太大了，等你长大再用也好。”顾小五轻声劝道。
第二千一百八十一章 不同的命
“不会！”蛋儿笑得见牙不见眼，他将大斧头举了起来，一道光华闪过，那足足有一个成人高的大斧头瞬间就缩小了，长度竟跟蛋儿的手臂差不多，被他拿在手里，简直就跟一个玩意儿似的。
顾小五怔忪着说不出话。
夜容铮二话不说将蛋儿捞了起来，带着顾小五就离开剑山了。
“卧槽……”
在场看到的人心里除了这句话，再也不知道如何评价了。
他们母子到底是不是人？
顾小五将镇山的一刀拿走，已经在瀛洲引起一阵轰动，现在她儿子又捡到宝了，那大斧头一看就不是凡品啊。
瀛洲那么多弟子都找不到这样的斧头，那孩子刚来就捡到了，这能说什么？
命啊！
不同的人，不同的命。
阿宠和古阑对视一眼，急忙跟了上去。
通玄沉声让所有人都散开了，不要围在这里。
许山长老来到通玄的身边，“那大斧头……”
“既然不属于我们瀛洲，那就不要理会了。”通玄笑呵呵地说，“反正那也是咱们瀛洲的孩子。”
“你知道我想说什么。”许山长老沉声说，“这么多年来，十八峰以斧头为兵器的人不少，但都没有什么名气，但我们都忘记，曾经有个人也是用斧头的。”
通玄沉默着没有说话，但许山长老知道他肯定想起来了。
“我知道了。”通玄低声道，“未必就是那把鬼斧。”
“那气息……你觉得还有第二口斧头吗？”许山长老问道。
通玄笑了笑，“谁知道呢，好了，你不是闭关吗？这么大惊小怪跑出来做什么。”
许山长老被气笑了，他是大惊小怪吗？他都以为有人要攻山了。
“我去看看。”通玄拍了拍他的肩膀，追着顾小五他们的身后离开。
……
……
夜容铮将蛋儿带到密室里，和顾小五两人面面相觑，有点后悔太快回来十八峰。
他们根本不知道蛋儿还有这样的运气，随便一挑就找到这样的武器。
“蛋儿，咱们不用斧头行吗？”顾小五小声地问。
“不行，我喜欢这个。”蛋儿挥着小斧头，变小的斧头被蛋儿又肥又短的手拿着，真是一天威势都没有了，倒是显得有几分可爱。
“……”顾小五叹息，“这斧头到底什么来路？”
夜容铮示意蛋儿交给他看看。
蛋儿嘟着小嘴，警惕地看着夜容铮，“你不能拿走我的斧头，这是我的。”
“我只是看一看。”夜容铮没好气地说。
“好吧！”蛋儿这才勉为其难地将手中的斧头交给夜容铮。
顾小五凑了过来，小声地说，“好像没听说过哪个前辈是用斧头。”
“有。”夜容铮低声说。
斧头上的暗金纹路，其实是四个字。
鬼斧神工。
“大道诞生的第一人。”夜容铮轻声说，“重九。”
“啊？”顾小五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有些疑惑地看着夜容铮。
夜容铮手中的斧头依旧有千斤重，他拿着已经觉得吃力，可交到蛋儿的手中，却像一点重量都没有。
第二千一百八十二章 重九
夜容铮也只是听说过重九，但具体什么事，他其实还不是很清楚。
通玄从外面走了进来，看了他们一眼，“十八峰已经没有人敢提起这个名字。”
“当初也没有人敢记载，所以很多人都忘记了，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如果不是要查大道规则崩塌这件事，我也不会去查到冥灵界……”
通玄缓缓地将跟重九有关的事说了出来。
大道初始，并不像如今这样有各个不同不互通的空间和领域，所有的生灵万物都要争夺一方资源，争夺不断，包括当时的冥灵界也占据一片天地。
比起天道的大陆，大道当时更是神鬼妖魔都齐全的，后来出现了一个人。
没有人知道重九是从何而来，他开创了大道修士的派系，以前不是没有人飞升到大道，但在那样的环境下来，刚飞升上来的人修为不算高，能够活命已经不错了，怎么敢跟其他族群的人斗争。
重九一人一斧头，砍下了十八峰。
渐渐的，人族都向他靠拢，从而形成正道修士的势力。
一场大战之后，大道形成三方势力。
除了以重九为首的人族修士，还有冥灵界的鬼修，再就是其他三域联盟。
极域和兽域还有天域曾经也是盟军的。
“三方势力盘踞大道很多年，直到重九飞升，有人在他飞升的时候杀了他的伴侣和儿子，导致重九走火入魔，重九死后进入冥灵界，隐去身份修炼成为最强大的鬼修，得知是杀死他妻儿的人就是冥灵界，他屠杀了冥灵界，最终他手中的神工斧头平添两个字，鬼斧。”
“……”顾小五没想到大道还有这样的故事。
以前竟是从来没有听说过。
“冥灵界被屠杀得一干二净，这件事引起上清界诸神的震怒，将重九神魂消亡，冥灵界八殿阎王更是联手许愿，从此不许凡人修士有投胎轮回的机会，为了平息他们的怒火，大道同意了他们的许愿，也是在那时候，大家才知道，原来大道规则是存在的。”
通玄叹道，“虽然我们一直都知道大道有规则，却不知道……原来大道规则是有生命的，如果不是在废墟得知十八峰的未来，我都没有查到这件事。”
顾小五听得一愣一愣的，心中震惊，原来凡人修士不能投胎，居然是这个原因。
她到大道之后，真的没有听说过重九的名字。
原来还有不被记载的人。
“那这斧头……”顾小五惊讶地看着蛋儿手中的鬼斧。
能不能扔掉？
“既然鬼斧选择了蛋儿，肯定有它的原因。”通玄低声说，“重九神魂都早已经消亡，这斧头早就是无主之物，伤不了蛋儿。”
就凭蛋儿这个运气，别被他伤到就不错了。
“冥灵界如果知道鬼斧再次出现，恐怕不会罢休。”夜容铮低声说。
通玄皱起眉心，他倒是忘记冥灵界这件事了。
“谁教他们没本事呢，不早点得到鬼斧，这有什么办法。”顾小五笑着说，“他们总不能来抢走。”
夜容铮看了鬼斧一眼，抢得走吗？
第二千一百八十三章 太自信了
想要抢走自然不是那么容易的。
但今日的事，最好还是能够压下来。
通玄似乎知道顾小五心中的忧虑，在她还没说出口的时候，已经开口说道，“今日在场都是我们瀛洲的弟子，我已经下令不许外传，就算传出去，别人看到这样一把小斧头，估计也不会在意的。”
“多谢师尊。”顾小五心中感激，反正能压多久就是多久，她隐隐有种预感，这个崽不会太安分的。
他们才回瀛洲第一天！他已经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以后谁知道还能闯出什么祸事来。
顾小五如今终于明白，以前白氏总担心她闯祸的心情。
太疲惫了！
像把这颗蛋塞回去。
“先回去吧。”通玄挥了挥手，“看好他。”
他就不该对这个蛋儿有太高的期望值，以为神凰天生智慧，肯定不会是熊孩子，结果呢，他的确不是熊孩子，一般熊孩子都干不出这种惊天动地的事。
一来就能捡到鬼斧神工，这整个大道也就只有这个蛋能做到了。
“我一定不会让他在瀛洲乱来的。”顾小五保证，总不能让蛋儿拆了瀛洲。
通玄意味深长地看了顾小五一眼，“那就好。”
顾小五将蛋儿拎了起来，“师尊，那我们先回去休息了。”
“等等我啊。”在旁边当了半天背景的阿宠急忙跟上去。
古阑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犹豫片刻才跟上。
通玄敲着自己的脑袋，真是怎么想都想不明白，鬼斧怎么会在瀛洲呢？
这千万年来，根本没有人知道鬼斧的下落，不，连重九的存在都几乎被抹得干干净净的，如果不是要查大道规则曾经发生过改变，他这个瀛洲活了最久的人都不知道谁是重九。
那这个鬼斧就这么巧出现了？
而且还在瀛洲的剑池里面……
重九统治十八峰的时候，瀛洲还没有开山立派。
算了，这是蛋儿的机缘，谁知道日后又会有什么因果。
通玄走出密室，看到一直在外面等候的成曲。
“师尊……”成曲一脸愧色，是他将蛋儿带去剑山的，他都不知道蛋儿捡到的鬼斧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以后盯着蛋儿，别让他到处捡东西。”通玄说道，“反正……他是小五儿的儿子，只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懂吗？”
成曲已经有深刻的认知，“懂！”
通玄这才点了点头，“过两天就让蛋儿去蓬莱。”
“……”成曲默默地看了通玄一眼。
“你找子易他们亲自到剑池里面看一看。”通玄一边走一边说着，“以前那么多弟子去过剑池都没发现有那斧头，怎么蛋儿一来就在了。”
成曲神情一凛，“师尊，你怀疑有人故意将鬼斧放在我们剑池？”
“这倒是不太可能，要是别人得了鬼斧，那还放我们剑池？”便宜他们瀛洲吗？
“鬼斧也不是谁都能拿起来的。”成曲干笑一声，这个猜测确实有点不太靠谱。
“罢了，我先去蓬莱。”通玄说道，“反正有夜容铮在，他们的儿子出不了什么差错。”
成曲苦笑地点头，他就是对自己太自信了，才会单独带着蛋儿出去。
第二千一百八十四章 教训
顾小五回到以前住的洞府，阿宠和古阑很识趣没有跟着来看他们怎么教训孩子，已经回客房去了。
洞府里还跟之前没有任何变化，蛋儿一进来就高兴地满地打滚，“这里比家里还要大，我喜欢。”
蛋儿说的家，就是他们在不夜岛的屋子。
“来，儿子。”顾小五朝着蛋儿招手，让他到自己的面前。
“我想睡觉了。”蛋儿看到父母的脸色不太对，索性缩成一团睡觉。
夜容铮伸手将他拎了过来，让他站在自己的面前。
“知道自己做错什么吗？”夜容铮低声问道。
虽然听着他爹的语气不像是生气，但好像也不太好啊。
“爹，我做错什么？”蛋儿乖巧地问，既然不知道，那就乖乖地询问。
“……”夜容铮平静地看着儿子，揍肯定是揍不下去的，但不让他知道厉害，他又觉得自己在剑池中的担心和害怕被狗吃了，“刚才在剑池里，你自己一个人进入那个黑洞的时候，有想过后果吗？”
蛋儿一愣，“后果……后果就是捡到鬼斧啊。”
“万一你进入之后遇到危险呢？”夜容铮的声音冷了下来，“你只是孩子，如果去到未知的领域，去到我和你娘都找不到的地方，你该怎么办？”
“？”蛋儿愣住了，他没有想过这么复杂的问题，他没有想过自己会回不来。
夜容铮冷声说，“你这次能够安全回来，那是运气好，如果下次有人故意设下陷阱要引你离开呢？”
“……”蛋儿愣愣地看着夜容铮。
“凡事要三思而后行，在没有绝对把握之前，绝对不能冲动行事。”夜容铮低声说道，“你现在……更加不行。”
蛋儿怯怯地看了夜容铮一眼，眼睛滴溜溜一转看向顾小五。
顾小五虽然有心要帮儿子，但夜容铮教训得对，蛋儿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什么都不怕，所以勇往无前，根本不会管前面是不是有危险。
若是她，自然是不担心的，但换了是儿子，她的感受就完全不一样了。
“我知道错了。”蛋儿老老实实地认错。
夜容铮觉得儿子压根就不是真心认为自己做错的。
“你错哪里了？”夜容铮问。
“以后我不会冲动了，不管做什么，都一定三思后行。”蛋儿拍着胸脯保证着。
夜容铮还想再说几句教训他，顾小五已经笑眯眯地将他抱住，“你知道错就好，以后不能冲动了。”
“娘，我一定记住。”蛋儿说道。
“……”夜容铮无奈地看着他们母子。
顾小五让蛋儿把鬼斧拿出来，“你这个鬼斧虽然很威风，不过，平时在外面不要经常拿出来。”
蛋儿小脸皱成一朵菊花，“为什么啊？”
“你不会鬼斧功法。”夜容铮淡淡地说，“拿出来不威风。”
“爹说得对。”蛋儿认真地点头，“等我学会了，我再拿出来。”
顾小五笑看了夜容铮一眼，果然很了解自己的儿子。
夜容铮在她掌心捏了一下，她就是最纵容蛋儿的！
“去玩吧。”顾小五揉着蛋儿的头。
第二千一百八十五章 魔族地界
玄普大陆，魔族。
灵生没有来过魔族的地界，从传送阵法出来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依旧在正道的地界，这里看起来和寻常的小镇并没有区别。
“你看，这里就是我们魔族了，是不是觉得空气新鲜了，阳光明媚了，连天都特别蓝呢？”舞舞感受着身边熟悉的气息，果然还是魔族更好呀。
“这里也是在玄普大陆。”只是换了个地方，并没有区别。
“那也有不同的。”舞舞骄傲地说，反正她就是觉得这里处处比正道的地界好。
灵生抬头望着湛蓝的天空，“我记得……魔族应该是生存在地底空间。”
“……”舞舞幽怨地看着灵生。
虽然当初上仙是勒令魔族要生存在地底下，不得在祸害玄普大陆和正道修士，但谁愿意永无见天日，相信凡人也不敢生活在有魔族的地方，所以这一片空间就空了出来，魔族渐渐就生活到地面了，他们没有去伤害凡人，偏安一隅地生活着，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灵生不是在质问舞舞，他说完之后就走开了。
季桐压低声音对舞舞说道，“你跟魔圣女说了没？万一魔圣女杀了他怎么办？”
“灵生跟我们魔族又没有仇恨，师父杀他做什么。”舞舞不在意地说，“师父还不知道我们回来，我们先让灵生适应魔族，再带他去见师父。”
“你觉得他会投靠我们魔族？”季桐问道。
舞舞说，“灵生不需要投靠任何人，他不属于正道，也不属于魔族。”
季桐像看白痴一样看着舞舞，“你在说什么？”
“你觉得他会修炼魔族的功法吗？”舞舞翻了个白眼，“灵生只会修正道的功法，但他不像正道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反正我是说服不了他加入魔族的。”
“你不行，魔圣女肯定能够说服他。”季桐对魔圣女有超级的信心。
舞舞懒得理季桐，加快脚步跟上灵生，“灵生，你觉得我们魔族怎样？”
“没有不同。”灵生说，“跟正道的地界一样。”
魔族也有没有修为的平凡人，他们的魔元气低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提了，修炼需要天赋，有些人天生不喜欢修炼，就想过平常的生活，这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对啊，其实本来就都一样，就是那些正道的人老说我们魔族的坏话，才让世人对我们魔族都非常不正确的理解。”舞舞说道。
灵生认真地说，“以前魔族入侵凡人大陆，屠杀了很多人。”
“……”这么认真地挖仇恨做什么？
“那都是以前的事。”舞舞心虚地说，虽然她没有经历过魔族最辉煌的时候，但从小她就是听着各种魔族历史长大的，在那些长辈引以为傲的记忆中，魔族似乎曾经统治过天下。
灵生说，“嗯，是的。”
舞舞深吸了一口气，“我们现在都没有伤害别人了。”
“因为没有机会。”灵生道。
“……”舞舞又被戳了一刀，她咬牙说道，“就算有机会，我也没有伤害过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