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三九章 说好的分头行动呢
“那确实,他们要不是智商堪忧,怎么能跟太子那不靠谱的玩意儿,干这么不靠谱的事”姬凤瑶收回香炉,拍拍小手:“等他们这一觉睡醒,就有大把机会好好悔过人生了;本小姐这也算是积德行善了!”
无仲和无殇::“……”
王妃,人家可能根本不想要您这样的善德。
喜雀:“小姐,你做得对,这些人就该让他们自己狗咬狗,杀他们是脏了咱们的手!”
无痕:“……”
雀儿,你忘了你之前还吵吵着我们没给你留一个?
商熹夜大手一伸,终于等到了机会将小媳妇儿圈回自己身边,面冷声冷:“本王的王妃自然是思虑最周全的,时间紧迫,大家分头行动,赶紧拿东西。”
说罢,他径直牵着姬凤瑶小手将她拉走了。
三暗卫和喜雀:“……”
王爷/姑爷,说好的分头行动呢?
感情就只分他们,不分你俩啊!
商熹夜内心哼哼:他的小媳妇儿,他都还没开始夸,好话就被喜雀那丫头说完了。
他决定了,以后和小媳儿一起出来干大事儿,尽量少带那丫头。
要么,就让她和无痕一边儿玩去!
商熹夜和姬凤瑶打开左边第一间石室大门,只见一百余坪的石室里,一排排高大的木架上,整整齐齐地码着一只只红松木的箱子。
空气里浮动着的,都是红松木与钱的味道。
姬凤瑶上前,一口气打开了好几只松木箱子,里面挨挨挤挤的都是金灿灿的金锭子,且下面都印有几大钱庄的流通印戳,都是能直接拿出去花的!
金银在姬凤瑶眼里虽然并不什么值钱的稀罕物,但在眼下的凡俗世界,却是不可或缺的东西。
这一间石室就有这么多箱金银,再想想这样的石室还有三十一间,姬凤瑶也忍不住眼两冒星星:
我了个去,太子真是个敛财高手。
这里的钱加起来,简直都能赶上大半个国库了!
“王爷,咱们带的纳戒够吗?”姬凤瑶问商熹夜,笑得像个十足的小财迷。
“再有这样三处,也是够的”商熹夜提醒似地扬了扬姬凤瑶给他送的手链。
那手链上,就足有九个纳石空间。
姬凤瑶俏皮地吐吐舌头,她倒把他这个物件儿忘了。
没有了后顾之忧,姬凤瑶小手连挥,将这些大木架上的箱子逐排收空。
旁边的商熹夜也没闲着,大手挥过之处,木架上的箱子也是成排成排地消失不见。
两人如此一口气收了八九间石室,里头放的都是成箱的金锭或银锭。
到第十间石室时,里头放的终于不是金银了,而是各种稀罕的精美古董或摆设器件。这些东西在凡俗世间,还能得个好看,拿去修士世界,却是连放在屋里摆设都嫌寒酸。
姬凤瑶兴趣缺缺地转身正想走,突然感觉到一股极弱但极为熟悉的召唤。
这些凡俗的器件里,居然还有一件生出了器灵?
姬凤瑶寻着那若有似无的感应走进一排排木架中,来到最里边靠角落的,一只外皮泛黑的旧木箱跟前。
第六四二章 没见过这般夜袭的
但吐槽归吐槽,王妃的命令他们还是得照办。
几人飞快转了一圈,抱了几大抱衣服过来,堆在一起,堆成小山。
“王妃,好了”无痕对姬凤瑶悄声道。
姬凤瑶清亮的眉眼笑得弯如新月,小手一晃,取出两只铜盆,给喜雀发了一只,又从旁边的树上砍了两根粗树枝下来,也给喜雀发了一根。
商熹夜双眼微瞪:这调皮的小东西,要玩这么大吗?
三暗卫:“???”
王妃这是要弄啥呢?
“把衣服点燃”姬凤瑶对呆愣愣的无痕道。
她的话音还未落。
商熹夜长手一伸,将一只造型精美的火折子递到无痕面前。
无痕:“……”
讷讷接过火折子,扯出自己的衣服一角。
喜雀一掌飞劈过去,低吼:“小姐让你点那堆衣服,你扯自己的衣服做甚!”
无殇和无仲缓过回来,抵嘴憋笑。
无痕面上发热,恨恨抿唇:还不都是两个不按照理出牌的无良主子害的,他脑筋都快被绕打结了。
衣料干燥,遇火就着。
当那明晃晃的火苗窜起时,姬凤瑶和喜雀拎着铜盆一通猛敲,扯着嗓子大喊:“快来人呐,走水啦!”
三暗卫看得煞有滋味:从前他们干这种暗里来去的事,恨不得连心跳声都掩下去。
这倒好,王妃和喜雀姑娘主动吆喝起来了。
商熹夜冷冷飞了他们一眼:就让两个女子在这里喊破喉咙,你们还不快帮忙?!
三暗卫:“……”
商东旸此时刚回东宫没多久。
突然听见一阵敲锣打鼓的声响自他最紧张不过的方向传来,外面骤然变得人声鼎沸,他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撇下刚接入府的美人。
商东旸趿鞋跳下床榻,披了一件狸子毛的厚披风就出来了,拉着门口的侍卫问:“出了何事?”
那两名守门的侍卫也只听了一耳朵,正蒙着:“好像是那处走水了?”
商东旸抬头往最是喧嚣那方望去,只见那方隐隐的火光窜动,光线是比别处要明亮些,却没多少青烟。
看这火势,应该不大。
商东旸的心却一直高悬不下,毕竟那个方向太敏感了。
这时。
屋里的美人乖巧地将商东旸的衣物抱了来:“殿下,将衣服穿上吧,别受冻着了风寒。”
商东旸怜惜在她娇美的脸上掐了一把,心不在蔫地任她伺候自己将衣服穿好。
末了,坐下等外头的消息。
热茶才刚沏好,商东旸端起来还没开始喝。
就听外面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像是踩在他心尖上一般,飞快地由远而近。
一名侍卫大惊失色跪在他面前,语气惊慌:“殿下,那处的暗卫全被人迷晕扒了衣服,贼人还将他们的衣服烧了!”
“可有抓到人”商东旸大惊起身。
其实他想问的是,那贼人去了何处,是不是进了那个地方。
但碍于这新进的美人在场,他不好问得这么直接。
“他们往府外去了,现场只留下两只被敲瘪了的铜盆”那侍卫说到此处,亦是满脸的一言难尽。
真是活久见。
他见过夜袭的,没见过这般夜袭的。
第六四三章 无大碍
商东旸确实那处没有危险,跟侍卫们一起赶到现场。
看见那一长排被扒得溜溜,用被子盖住,用冷水都泼不醒的数十侍卫,商东旸心底的不祥感更甚。
“怎么回事”他心惊肉跳地问。
“回殿下,那些贼人扒了他们的衣服,烧了,然后跑了”现场一名带队的侍卫长回。
在场诸人:“……”
大过年的,这些贼人是不是在搞笑?
商东旸对侍卫长身边,敲得盆底都瘪了的两只铜盆看了半晌,突然心中灵光一闪,顿时惊得后背一阵阵冒冷汗:“糟了!”
他率先进入那处秘密洞府,一路急匆匆地进去。
储物石室中央的空地上。
被迷晕的侍卫们几乎摞成了小山,旁边的三十二个储物石室的门尽皆开着,内里只剩下一排排空荡荡的大木架子。
我的天啊!
商东旸脚下一个踉跄,身子剧烈摇晃了两下,险些当场栽倒。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多东西,你们这么多人,就没有半个人发现半点异常,你们都是死人吗”商东旸声嘶力竭,状若癫狂,气得两眼通红,生生逼出的泪光,在眼眶里疯狂打转。
这是他所有的,准备起事的家底啊!
没了这些东西,别说精兵强将,就连那些人他都要养不起了。
大昭国强民富,人家又不是傻。
没有巨大的利益驱使;
谁特么放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安逸日子不过,冒着被诛九族的风险,饿着肚子跟你造反、打仗?
今夜当职的那些侍卫也是齐齐傻眼:今晚确实没有异样,也没有可疑人进来过!
所有出入的人,他们都仔细检查过腰牌了!
而且如此多的东西,就算他们所有人出动也得搬几个来回,这怎么眨眼之间就凭空消失不见了呢?
这不是出了鬼了?!
“难道是上天知道太子要篡位造反,使了神鬼手段给咱们警告”一个胆怯的侍卫,悄声和自己的好兄弟如是猜测。
旁边的几个侍卫听了,尽皆一脸惊惧。
妈吖!太可怕了!
神仙鬼魅都出来惩戒太子了,这反还能造吗?
那端。
商东旸气怒攻心,猛吐几口老血,终于晕了过去;
出了这么诡异、这么大的事,太子直接被气晕,府里没了主心骨,几个时辰内,东宫就接连发生了数十起侍卫席卷财物跑路的恶劣事件。
非但如此,还有一则更可怕的流言悄然从东宫流出:太子无德,连天都不容他,降下了神秘手段警示东宫诸人,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漏夜跑路!
商东旸清晨时醒来,听见心腹贴身侍卫王鉴汇报上来的,如此种种的情况,拍着床沿,梗着脖子暴怒咆哮:“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些叛徒统统抓回来,本殿要将他们扒皮抽筋,诛了他们的九族!”
吼罢,商东旸又是几口老血喷溅,再度气晕。
“殿下、殿下!”王鉴焦急呼唤。
一直候在旁的御医刘祎焘赶紧上前查看,一脸的便秘之色:“殿下这是急怒攻心,无大碍。”
第六四八章 什么阴谋
陈国公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一把年纪的人,居然差点被对头送的一点肉给诱惑了,老脸顿时有点挂不住。
他阴沉着脸,颇有骨气地拒绝:“你把这些拿走,我陈家儿郎不食嗟来之食,用不着你同情!”
姬臣海微笑着,扯着嗓子大声道:“你陈家儿郎自是不缺这点吃的,可你手底下的士兵得吃。
方才我过来,看见好几个哨岗上的士兵,整副身子骨都挂在了枪杆子上,再不吃点东西,小命都要不保了。
别到时候他们没死在敌人手里,反倒为了保住你们父子几人的骨气,被饿死了,那多冤。”
听了这些话,饶是陈国公再能忍,也怒了。
他一字一顿,咬牙切齿低吼:“安、平、候!”
“咦,你是怕本候在这些肉里动手脚吗”姬臣海假装听不懂,回头对外面的士兵道:“随便给本候割一块肉来。”
一名士兵依言照做。
姬臣海从士兵手里接过肉,坦然塞进嘴里吃了,末了还砸巴了一下嘴,夸奖道:“嗯,酥嫩适中,烤得不错。”
人家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前面又说了那样一翻话。
陈国公知道,他如果再不接受姬臣海送的肉,传出去,他手底下的那些将士们都得寒心。
“行啦,老国公,你也不用不好意思,这些,都是本候送给底下的将士们的,不是送给你们的”姬臣海说罢,一脸“我都明白”地转身,召呼抬肉来的士兵们走了。
陈国公父子三人立在营帐中,望着姬臣海离去的背影,满心狐疑,久久未语。
良久。
陈识羽才挥挥手,对身边的士兵道:“行了,把这些肉都给底下的将士分了吧。”
陈肖亦的穴道被解开,愤愤道:“爹,大哥,那土匪抢了咱们,肯定不会这么好心给咱们送肉来,他肯定有什么阴谋!”
“他如此大张旗鼓的送肉来,想来也不敢做什么手脚,否则他也脱不了干系”陈识羽有些迟疑地说。
他也不太相信,姬臣海会这么好心送肉来;
只是他一时也没想到,姬臣海此举目的何在。
此时。
陈家的将士们听说今天有肉吃,都兴奋得围在那二十几口大木箱前,等着分肉。
谁知,火头兵们将箱子打开却傻了眼。
除了第一个箱子是满的,其它箱子里的肉顶多也就三十斤!
足足能装两三个成人的大箱子,里头放三十斤肉……
一众火头兵看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裤子都脱了,结果国公爷就给大家看这个?
是让大家自行脑补,望肉充饥吗?
“槽,这肉老子分不了,老子不分了,呜呜呜……”火头兵甲将手里的片肉刀一丢,哭着跑了。
“大冷的天,这太欺负人了,我踏马也不干了,嘤嘤嘤……”火头兵乙也丢了家伙,淌眼抹泪的转身就走。
那些等着分肉吃的将士们见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等看清那诺大的箱里子,可怜的一小团肉,顿时也是一肚子郁气,尽皆黑了脸,纷纷掉头就走。
第六五一章 人家也想吃
“这味道确实鲜美,做法也方便简单”无影连连塞几大口菜进嘴,含糊道:“若是此时西北的那些将士们,在行军途中,能吃上这么一顿,全身都暖和了,士气肯定倍增!”
无影本是随口一说。
商熹夜却出乎意料地接了话,道:“那便将这调配方法写下来,给他们送去。”
“是,王爷”无仲说着就要起身去办。
无痕赶紧一手拉住他,笑道:“你个呆子,王爷哪里是要你现在去,要去也得吃完了再去。”
诸人见状都笑了。
无仲憨实挠挠头,也笑着又坐了回来。
喜雀见大家都围着清汤锅吃,独姬凤瑶一人吃那红彤彤的辣锅,又闻得那辣锅里的香味比清锅里的香味更诱人。
她想陪自家小姐一起,便有些跃跃欲试:“小姐,这个很辣吗?”
“不是太辣,我也许久没吃辣了,怕上火,放得少”姬凤瑶清亮的凤眸笑得弯弯的,蛊惑喜雀:“你要不要尝尝,这可比清汤锅有滋味多了,保证你连舌头都想吞下去。”
“我尝尝”商熹夜早就有心陪自家小媳妇儿了。
他的筷子才刚伸出去,却被姬凤瑶打了回来:“你身上伤毒未愈,忌辛辣。”
商熹夜:“……”
生平第一次,有人敢在吃饭的时候打他筷子!
可这是自家小媳妇儿,他能怎么的?
四暗卫和三个丫头对王爷在王妃面前吃瘪,已经见习惯不怪习以为常了,尽皆偷偷憋笑。
喜雀甚至从辣锅里夹了一块肉,胆大地在商熹夜面前晃了两晃,公然嘚瑟:“姑爷,你别难过,你那份,我和小姐帮你吃了!”
说罢,辛辣鲜香的鹿肉入口,嘻笑的表情顿时僵住。
舌尖上传来强烈的刺激感,如火灼针刺。
瞬间就生生逼出了喜雀的眼泪,但强烈的刺激感之后,又是满口浓厚的香醇,那叫一个过瘾!
“好吃……”喜雀快速吞嚼,拿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立马又放下,不住地吐舌头,大口呼气:“滋……嗯,辣!”
那滑稽的模样,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可喜雀不服输,忍着又吃了几口。
等适应了那辛辣刺激后,便与姬凤瑶一起,越吃越欢了。
她本就是火辣爽朗的性格,这辣椒的辣,甚是对他的胃口。
见她吃得如此爽快,大家也都试着吃了辣锅。
四暗卫也是很喜欢这刺激浓重的口味,加入了辣锅战斗;
白露和临霜适应不了,只吃了几口便受不了了,乖乖回去吃她们的清汤锅。
商熹夜看他们吃辣锅吃得热火朝天,有些幽怨。
小媳妇儿,人家也想吃辣锅来着。
一顿团圆饭,大家吃得酣畅淋漓十分尽兴。
酒足饭饱时,已是华灯高悬。
“小姐,姑爷,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去收帐”喜雀辣得身心舒畅,兴致十分高昂。
“无痕,你家喜雀姑娘,真真是个小财迷,前儿的收获够她吃几辈子了,对赚钱还是这般热情高涨”无殇笑道。
喜雀当即红了脸:“谁是他家的,别胡说,我是我们小姐家的!”
第六五三章 教她做人
陈姿萦这会说得兴起,又是与好闺蜜两人关起门来在自己房里,便越发口没遮拦起来。
姬凤瑶和商熹夜几人刚好打陈姿萦闺房附近路过。
姬凤瑶如今已是聚灵四阶的修士,五感六识比普通人要高出几倍。
陈姿萦又完全没有顾忌,话说得十分大声。
她那尖酸刻薄的言辞实在叫人扎心。
“王爷,你和无痕他们去找国公夫人收帐;我跟喜雀再去教教陈姿萦怎么做人”姬凤瑶拉住商熹夜,磨牙道。
商熹夜点头。
他很清楚,以国公府眼下的防卫,根本拦不住小媳妇儿。
只要她没有危险,她想做什么他都不会拦着。
姬凤瑶和喜雀先将附近的明岗暗哨药倒。
两人大摇大摆地院子正门进来。
喜雀一脚踹上陈姿萦闺房的门,那两页精功雕琢的木质门页便如碎纸片般四散碎开了。
“什么人!”
暖帐内,陈姿萦和章宛云拥着被子,受惊坐起。
姬凤瑶走至陈姿萦床塌前的圆桌前,大马金马地坐下。
喜雀则上前,一把扯掉了床榻上阻碍视线的桃金色暖帐。
陈姿萦和章宛云看见是两个黑衣蒙面人,顿时吓得惊声尖叫起来:“啊!有刺客!”
姬凤瑶和喜雀也不动,就那样冷冷地看着她们叫。
陈姿萦和章宛云叫了半晌,发现外面毫无动静,顿时小脸煞白,两人紧紧挨挤在一起,恨不能把对方都当成自己的挡箭牌。
“陈姿萦,是不是天晴了,雪停了,你又觉得你行了?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觉,狗嘴里乱吠的都是些什么”姬凤瑶冷冷瞥着陈姿萦,目光冷得吓人。
“我、我……我又没说你,你你你……你要多少钱”陈姿萦吓得哆哆嗦嗦,话都说不利索了。
“要你奶奶个腿儿!”喜雀扬起巴掌就给了陈姿萦一记响亮的耳光:“我们老大问的是你乱吠了些什么,你扯什么钱,谁缺你这点塞牙缝都不够的零碎银子使?”
陈姿萦被打得身子一仰,连带着身边的章宛云都歪倒在一旁。
章宛云反应也是贼快,刚倒下,她便如触电般弹起来,两个翻滚便躲到了床榻对面的角落里,离陈姿萦远远的。
陈姿萦见状:“……”
你个没义气的小贱人,本小姐算是看透你了!
以后别再想从本小姐这里得到任何东西!
“赶紧滚下来老实交代”喜雀拎着陈姿萦的衣领子,将她提起来摔到姬凤瑶跟前的地上:“交代不好,你就一直搁这跪着,我保证这一整夜都不会有人来打挠你冷静思考。”
陈姿萦被摔得又痛又怕,当即哭出声来,十分委屈和憋屈:“我又没说你们的坏话,而且我是关起门来在自己房里说的,跟你们没有半点关系,你们为什么要打我?”
“不交代是吧,那你这张嘴也别要了,我干脆撕了它”喜雀上前就要撕陈姿萦的嘴。
陈姿萦吓得赶紧捂住,大哭求饶:“不要、不要,别撕我的嘴,我都说还不行吗?”
第六五七章 有样学样
陈姿萦听了章宛云这话,顿时火冒三丈,跳起来照着章宛云的猪头脸就是一耳光:“你滚,你现在就给本小姐滚回去;以后别给本小姐看见你,否则本小姐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这下友谊的小船何止翻了,简直就是触礁沉底了。
但碍于陈姿萦的家世身份,章宛云纵使心中恨毒了陈姿萦,也不敢当面反驳。
姬凤瑶和喜雀也懒得管她们小姐妹之间狗咬狗。
两人出来,看见不少暗卫在国公府的各个房间里翻翻找找、挑挑拣拣。
喜雀先是愣了一下,尔后兴奋地扯着姬凤瑶就要加入:“小姐、小姐,快,咱们也去!”
姬凤瑶:“……”
这时,无痕和商熹夜也出来了。
“小媳妇儿”商熹夜唤了姬凤瑶一声,过来牵姬凤瑶的手。
无痕也蹭到喜雀身边,正想有样学样。
喜雀却是喜滋滋地跑到了前面,回身冲三人招手:“那快走,再晚要被这些家伙拿光了!”
附近的暗卫:“……”
无痕:“……”
几人将陈国公府私库里的东西又扫荡了一遍,只给给他们留了三箱银子维持生计用度,一行人便出发去往暗库。
陈国公府的暗库并不在京都府中,而是在陈家老宅祠堂。据说里面有陈家祖上几代征战时藏下的战利品,以及历代家主搜敛来的财物,只进不出。
以备大事,或以备不时之需。
除了陈家历代家主,谁都不知道里面有多少东西。
这件事还是几年前,翠红楼的一个当红姑娘,接待了陈家一位负责看守祠堂的后人,听那人醉酒后吹牛提起的。
后来无仲带人去探了一下,发现那人所言非虚,但他们当时也没有打草惊蛇。若非发现陈家和太子有不轨之心,商熹夜也不会打陈家暗库的主意。
冬夜幽森寒冷。
商熹夜和姬凤瑶一行四人,带着暗中跟随的一群暗卫,悄无声息的出了京都城,京都郊外的陈家庄悄然匿行。
无仲属下的人,早在城外的树林里替大家备好了马。
“小媳妇儿,你会……”
商熹夜刚要问姬凤瑶会不会骑马,身边的小女匪却是身姿矫健地一个翻身,骑上了一匹通体幽黑的高头大马。
那干净利索的动作,显得她格外英姿飒爽。
姬凤瑶见商熹夜看着她发怔,不解:“王爷,怎么了,鬼面不在不习惯吗?”
“无事”商熹夜也一个轻跃,上了马。
他将马驱策到小女匪身边,与她并驾齐驱,心情和语气都十分愉悦:“走吧。”
那边喜雀也爬上了马,但有些摇摇晃晃。
无痕想上前与她共骑,却被她嫌弃地赶开了:“两人骑一匹马那得多慢,咱们得速战速决!”
“那你小心些”无痕知道她有功夫在身,就算摔下来,也伤不着,便不勉强。
陈家庄,顾名思义。
整个庄子里住着的,都是陈家旁系族人。
为免马蹄声惊动陈家族人,到了陈家庄附近的山脚下,商熹夜和姬凤一遥等一行人便都下了马,仍旧将马栓在树林中,选择徒步潜入。
第六五八章 你说说,至于么
此时陈国公府已经闹起来了。
陈姿萦将披头散发,脸肿如猪的章宛云漏夜踢出门之后,便哭着去陈国公夫人房里准备撒娇求帮助。
谁知看见陈国公夫正瞪着眼睛,躺在被窝里流眼泪;
而且屋子里也被人翻人乱七八糟。
陈姿萦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妙,赶紧跑去出找人。
有会武功的侍卫给陈国公夫人解了穴,陈国公夫嚎啕大哭出声:“毁了、都毁了!”
果然。
派出去检查府库的侍卫很快回来禀报:“夫人,府库里就只剩下三箱银锭子了。”
陈国公夫人一听,顿时眼前一阵发黑。
陈姿萦替她揉了半天背心,她才险险缓过气过来,颤颤微微地吩咐:“快,快写信八百里加急送去西北,告诉国公爷,家里让通幽的那伙贼人掏空了。”
“是,夫人!”有侍卫令命去了。
陈姿萦见陈国公夫人去了大半条命,宽慰道:“母亲,您也不必太着急了,府库里的东西没了不打紧;父亲不是说过吗,咱们陈家只要还有暗库在,就是皇帝也动不了咱们。”
“你快闭嘴!”陈国公夫人急得连忙去掩陈姿萦的嘴,恨不能把这不扯气的女儿给捂死算了:“你、你……咱们陈家,早晚要断送在你这张不知轻重的嘴里!”
陈姿萦见陈国公夫人又骂她,也不坐在她身边替她揉背了,起身不服气地大声道:“娘,我就提了一嘴暗库又怎么了,难道那些贼人还敢去劫咱们的暗库不成?您难道忘了爹说的,那是咱们陈家祖上几代的巧思心血,凭他武功再高,只要进了咱们家暗库,都得有去无回!您何必这般小心谨慎,就为了这一句,对我说这么重的话!”
“你、你你……你给我滚!”陈国公夫人被气得,终是极怒攻心,倒回被窝里,晕了过去。
陈姿萦吓到了,哭着扑上去道:“娘,娘……你们还都骂我打我呢,我也没怎么着!我不过就顶了两句嘴,你说说,至于么,呜呜呜……”
近百年的安顺太平,再加上陈国公府历代手握重兵,声势显赫,寻常人并不敢招惹陈家,所以陈家庄的戒备并不十分森严。
商熹夜和姬凤瑶等人潜入时,有些哨岗上的人甚至正卷着毛皮毯子,蜷在火炉旁边打瞌睡,丝毫不知道有人正从他们身边潜入庄子。
越往庄子里面去,守备就越松懈。
大抵他们以为,若有什么异动,应该会从外面闹起来,到时候他们再警醒也不迟。
祠堂里的那些庄卫更是直接辅了席子,卷着厚厚的褥子,睡得鼾声四起。
纵有没睡的,也是大家一起围着桌子,喝酒赌筛子。
大刀与长矛被他们像垃圾一样随意丢在墙角,那吆五喝六、通身懒散的模样,十足就是一群酒鬼赌鬼。
“陈家后人已然堕落至此,纵使陈国公父子不作死,早晚也会自取灭亡”无痕摇头。
他本不是那等伤春悲秋的人,随口感叹了这么一句,便随手摔了几包药粉出去。
第六五九章 有点扎心
药粉包从屋顶摔进屋子才散开,那几个围着桌子吆喝的人居然都没发现,几个赌赢了人指着桌上的筛子哈哈大笑,那笑声简直快把祠堂的屋顶都掀翻了。
喜雀看得目瞪口呆:“窝草,陈家找这么群玩意儿看祠堂,陈家的列祖列宗怎么就没从棺材里跳起来,掐死他们?”
又等了一会儿,这群尽皆倒地,其他地方的暗卫相续传来“已办妥”的暗号。
商熹夜和姬凤瑶等人这才下去。
陈家祠堂修得殿高宇广,描金镀银,十分气派。
殿内的神台自上往下呈金字塔状,供奉着无数陈家先祖的牌位,每个牌位前都燃着一盏长明灯。
暗库的入口,就在神台后面,上面三把鎏金大锁,只有陈家家主手里的钥匙才能打开。
但这对商熹夜和无痕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一名擅长开锁的暗卫从暗处跳出来,拿着一根造型奇特的小铁棍儿,在那三把锁里随便捣鼓了两下,那锁便像遇着了原配钥匙一样,乖乖打开了。
这暗卫开了锁,啥话也没说,扭头仍回了暗处。
姬凤瑶见状不禁感叹:
她家师父前世那般懒散的一个人,整个丹宗被他管得像自由菜市场,这转世之后却变得家风严明了。
几人推开暗库的大门。
一条修葺得格外坚实平整的石砌通道展现在眼前,通道两旁边置有大盏马头造型的油灯。
由无痕打头,一路点燃油灯。
几人又往里走了好一段,来到一处足有小篮球场大小的地下厅室。
厅室里设主座两位,左右各八位副座,显然是陈家召开家族内部私秘会议之所。
厅室尽头的左右两侧各有一条通道,通往更深处。
“王爷,咱们要兵分两路吗”无痕请示。
“陈家祖上有几个在机关造诣上极厉害的人,以防万一,咱们还是一起行动”商熹夜摇头。
姬凤瑶倒是无所谓地耸耸肩:“我倒盼着他多造些机关才好呢。”
“啊?小姐,为什么啊?”喜雀有些蒙。
“机关造得越多越好,说明他们藏的财宝越多越好;这就跟小老百姓上街一身轻松,皇帝上街前呼后拥是一个道理”说到这里,姬凤瑶想起自己前世在地球,好长一段时间都用六位数的密码去保护两位数的存款……
Emmmmmmm,算了,不想了,有点扎心。
按照大昭以左为尊的规矩,商熹夜选择先进左边通道。
通道笔直且狭长,尽头是一个垂直的直角转弯,使人在通道入口处,根本看不见尽头那端是什么。
但商熹夜此时已有聚灵六阶的实力,虽然为身上的伤毒所负累,所挥出来的战力不过聚灵四阶左右,但他的五感六识却仍是聚灵六阶的水准。
因此附近两百米内,只要有些微异动,他都能感知。
商熹夜没再让无痕打头阵,而是自己走到了最前面。
无痕和喜雀紧跟其后,姬凤瑶则负责断后。
虽然姬凤瑶圆房后失去了一半灵力,但经过一天一夜的修整,灵力早就补回来了,相反还有些增长。
第六六零章 主子果然还是主子!
突然,商熹夜感觉有些麻木的脚底一陷。
一阵细微的机关扎扎声响起。
紧接着便是一阵细碎的,箭矢排列就位的箭杆碰撞声。
“小心!”
商熹夜低声提醒身后的无痕、喜雀和姬凤瑶。
话音刚落。
通道前方的石板突然翻转过来,露出后面排排密密麻麻的机械弓弩,暴雨般的弩箭,箭头闪着蓝色幽光疾射而来。
通道狭窄,避无可避。
若今晚来的是普通人,恐怕十有八九会交待在这里。
但这箭雨对商熹夜他们来说却构不成半点威胁。
因为,他们有铁伞。
四人取出铁伞当盾牌横挡在身前,甚至都没影响前进的速度。
到了通道尽头,商熹夜将铁伞直接抵在机栝之上,取出一柄长枪,几个手起枪落,就将这精心布置的机关捣毁了。
为人臣者有不臣之心,这东西就不该给他们留着。
这时,通道转角处传来轻微的“吡吡”声。
几人转头看去:只见转角那端仍是一条长约三百余米的笔直通道,且尽头仍是回折的直角。
这段通道的两侧置有不少兽嘴大张的狼头。
此时这些狼头里,不断向外喷吐着墨绿色的浓烟。
“这烟肯定有毒”无痕道。
“有毒怕什么,我们小姐不是给了你避毒丸么”喜雀满不在乎地从纳戒里取出一只小瓷瓶,从里面倒了一粒含着,也没说要顺手给无痕一颗。
这时,商熹夜也从自己的纳石空间取出避毒丹。
他先给姬凤瑶喂了一颗“来,小媳妇儿”,然后才给自己嘴里丢了一颗,也没有要管无痕的意思。
无痕:“……”
好吧,是他做得不够,主子果然还是主子!
这回,姬凤瑶先上前探了探。
她火速从纳石空间取出银针在自己身上几处穴道连刺下去,又给身后的商熹夜、无痕和喜雀三人分别刺了一遍,几人才快步走过这段通道。
“这毒很厉害吗”商熹夜问。
“嗯,有一点”姬凤瑶并不十分在意地答。
商熹夜暗自挑眉:小媳妇儿在医术上的造诣深不可测,自打有了她在身边,他对毒药的厉害程度都没什么概念了。
第二段通道尽头,仍然是一段通道。
只是这段长约四百余米的通道没有底,或者说,底下是一条长方形的,深约十余米,装满了油状液体的大坑。
这几百米的距离,对武功好的人来说,完全可以飞檐走壁过去。
但你若是飞到一半,这一坑的油突然被点燃,哪怕你轻功再好,也得当场变成烧乳猪。
“王爷,这怎么过去”无痕抓耳挠腮的,毫无办法。
“找机关,他们不可能设计一条连自己都无法通过的通道”商熹夜说着,抬头四下打量。
但这通道四壁,除了那些油灯,光洁整齐别无它物。
几人找了小半晌也没找着什么机关。
喜雀不耐烦往墙边踹了一脚:“什么破机……”
满腹牢骚还没发出来,被她踹到的那块青石砖突然往里凹陷了几分,一阵轻微的机关扎扎声响起。
第六六一章 还能这么玩
那水槽上方两侧的石壁里,交错伸出一条条方形巨石,将水槽遮挡辅满。
喜雀目瞪狗呆:“……”
“喜雀,干得漂亮,你真是大家的小福星”姬凤瑶忍不住拍拍她的肩,给她伸了个大姆指。
无痕也悄悄凑过去,在喜雀耳畔悄声道:“雀儿,你真能干!”
喜雀一脸莫名挠挠头,被夸得十分开心:“嘻嘻!”
过了这段通道,那端终于不再是单纯的通道了,而是一条长约两千多余米的宽阔走廊。走廊两侧,一间间石室落错有致,一眼望去起码有百余间石室。
走廊上每隔一段距离,设有一块小石碑。
石碑上面刻着陈家历代家主的名字及功勋,代表着中间这些石室里的东西,就是这位家主为后人积下的财富。
越往后,石牌所间隔的距离越远。
这说明陈家的每一代家主所积累的财富都超越了前人。
但大昭自两朝帝王之后,基本就奠定了中原霸中的地位,边关既便有战事,也极少派战功赫赫的陈家上战场了。
少了战利品这一项大收入,陈家敛的财却一代比一代多,这财是从哪里敛来的,可想而知。
打开石门的机关。
里面的石室约有两百平方,高约十余米。一排排石架上下顶地,都是自然雕凿而成的,上面摆放着一只只香樟木制成的大箱子。
姬凤瑶打开其中一只箱子,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的,都是上好的玉石,其中不少都是精玉石!
普通玉石对修士如同石头,精玉石却是无价之宝:
无论什么阵法,只要有精玉石配合布阵,阵法效果便能翻一倍!
这是天下修士皆见之疯狂的东西!
姬凤瑶见了这东西也忍不住两眼放光,伸手将一块精玉石握在手里,转身对商熹夜、喜雀和无痕道:“把这些都收走,一块都不要剩下!”
“好咧,小姐!”喜雀欢快地答应。
她自纳戒里取出一颗纳石,沿路挨个打开一只只箱子,小手连挥,箱子里的玉石与精玉石便都被她干干净净地收进手里的纳石。
无痕亦是如此,两人一人一排石架,收得不亦乐乎。
商熹夜走在两排石架中间,一手负在身后,一手左右连挥,连箱带石一齐收进手链空间,走到尽头之后,再回身将空间里的大堆空箱齐齐丢出来。
无痕:“……”
主子还是主子,赤果果的智商碾压。
喜雀:“!!!”
窝草,还能这么玩,长姿势了!
于是大家都开启了直接收箱子,然后把空箱子丢出来的模式;但如此收了两趟,无痕和喜雀就感觉头脑发胀,有点想吐,他们的魂力实在支撑不了这种强悍的骚操作!
再看商熹夜和姬凤瑶依旧行走如风,面不改色;
无痕和喜雀也只能默默在心底给两位主子写个大写的“服”字,然后继续他们的掀箱子模式。
几人很快将石室里的东西收去大半。
姬凤瑶突然耸了两下鼻子,闻见一股久违的熟悉馨香,眼中顿时爆出狂喜之色:那是……
第六六二章 真是暴殄天物
姬凤瑶丢下身边收了一半的石架,冲后面的喜雀道:“喜雀,这一半你帮我收了。”
“好咧,小姐!”喜雀的声音从更后面传来。
商熹夜看着从身边一闪而过的小女匪,疑惑问:“小媳妇儿,你做什么去。”
“去找个好东西!”
姬凤瑶答话间,人已到了石室最里面的一排石架中央。
她半蹲下来,伸手掀开最底下那只木箱,只见这木箱里装着十来只晶宝剔透的玉瓶。
其中一只玉瓶歪躺着,瓶颈处裂开了一道极细的细缝,玉瓶里装的乳白色,有如琼浆的液体漏了大半。
窝草,真是暴殄天物!
这么好的东西居然漏了!
姬凤瑶见状,感觉自己的心肝脾肺肾都在疼;赶紧从纳石空间取出一只新玉瓶,将这只碎裂玉瓶中的琼浆装起来。
那琼浆一倒出,顿时整间石室都是满室馨香。
头脑有昏胀之感的喜雀和无痕闻见这馨香,顿时感觉身上一阵松快,比泡完热水澡还要舒服。
商熹夜走过来,看见姬凤瑶手上的东西,下意识张口说出一个名字来:“地髓?”
“嗯!地髓地之精华,可遇而不可求,没想到陈家居然找到了如此之多的地髓,师……”姬凤瑶兴奋得差点叫错称谓,抬头高兴对商熹夜道:“王爷,有了这些地髓,你的神魂恢复速度起码能快上三倍!”
“既然是这么好的东西,陈家人自己为什么没吃掉”商熹夜觉得有些奇怪。
姬凤瑶想了想,猜测道:“他们应该是吃了的,要不然陈家也不能代代都有一个武功卓绝的家主挑大梁。只是,凡人凡体肉胎吃地髓有很大风险,稍不注意就会爆体而亡。所以他们大抵是被吓到了,才没有给族人大量服用,只有历代选新家主的时候,才会拿一些出去做甄选家主之用。”
“小姐,这是什么,好香啊,我闻着头都不闷了”喜雀和无痕也好奇地赶了过来。
“这是地髓,来,你和无痕一人拿一瓶”姬凤瑶拿了两只玉瓶,分别递给喜雀和无痕:“每半个月取一滴兑两碗水喝,能增加你们的魂力,完善你们的体质;但千万不能多吃,否则会血脉贲张,爆体而亡。”
喜雀欣然接受。
无痕看了商熹夜一眼,却是推诿:“这,还是给王爷留着吧,王爷身上有伤……”
喜雀见状,也要还回来:“那,我也不要了,给姑爷养伤。”
“既是王妃给你们的,你们便收下”商熹夜眸光柔软。
姬凤瑶也是心底一片温暖。
但她若四年后不死,以喜雀和四暗卫的忠心,他们十有八九都是要跟随她和商熹夜去丹灵大陆路的。
他们待她和商熹夜以至诚;
她和师父便会待他们至亲、至爱。
姬凤瑶将喜雀手中的玉瓶推回去,言语温柔:“这里还有这么多,足够王爷养伤。不光你们,无影、无殇和无仲都有,你们是我和王爷的得力之人,你们越强,便是我和王爷越强,咱们都是一体的。”
第六六五章 走你走过的路,受你受过的苦
“据他们说,陈识羽和陈肖亦几次带他们出去围剿敌寇,都亲眼看见那些黑衣蒙面人手里提着小孩遁走”卫舒边回忆边道:“现在细想想,我从前到过的那些被侵犯的村子,好像也从未见过孩子的尸首。”
“那可能不是西郸人……”黑枭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轻颤。
卫舒和姬臣海并没听出来。
姬臣海抬头看他:“不是西郸人?可也有士兵亲眼看见他们扒下黑衣后,里面穿的就是西郸士兵的衣服。”
卫舒却道:“其实我们几个守城主将和王爷也是这么猜测的,只是不确定对方到底是什么身份,又有什么目的。”
“他们只抓孩子,他们……”黑枭陡然顿住。
脑海中突然滑过一道虚无幽若的声音。
那声音很熟悉、很熟悉:
“来世,我走你走过的路,受你受过的苦;过你热爱的生活,护你爱的人……”
这声音极浅,却如磬钟直击神魂。
许多血色的画面,在脑海中如被快速抽动的幻灯片滑过,最后定格成一座荒草孤冢。
“萧辰”姬凤鸣察觉到黑枭的异样,抬手握住他的,修长有力的指被炭火烘得极暖。
温暖的感觉,将黑枭自一片模糊的幻境唤醒。
抬眸。
他看见卫舒和姬臣海望着姬凤鸣抓住自己的手,神色间有些微微的错愕,却没有贸然抽回自己的手,低低清了下嗓子,尽量显得自然:“或者,是黑炼狱的人。”
黑枭从未想过;
有一天,他会如此轻松地吐出“黑炼狱”这三个字。
听到这三个字,卫舒和姬臣海的眉明显皱了一下。
那正握着自己手的,姬凤鸣修长有力的指也紧了些。
而黑枭自己,却没有想象中那般难过了。
他回眸,迎上少年那双带着发自真心的关切的凤眸,轻松勾动唇角回以浅笑。
姬凤鸣紧绷的心弦因此放松,这才撒了手:“如果真是黑炼狱的人,靠陈国公那批富家公子官二代,还真搞不定。卫兄,再有什么情况,带我和萧哥一起吧。”
“上了战场,就没有什么带不带的,大家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咱们一起去”卫舒豪迈道。
姬臣海却是罕见地没吭声,也没搭话。
他想起了一件极久远的事。
那是二十几年前。
黑炼狱不光惊动了大昭朝廷,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
但无论是朝廷还是江湖中人,对这个神秘至极又臭名昭著的组织都知之甚少。
当时他还是一个家里有矿,却偏要出来搬砖的热血青年,一心想靠自己的力量在江湖上闯出个名头来。深受黑炼狱所害的无盐城,便是他决定扬名立万的目标地点。
但他在无盐城转悠了近一个月。
只听城中有惨事频频发生,他却连黑炼狱人的半个影子都没发现。
后来在一桩惨案现场,他发现了一名重伤垂死的女子。
他将那女子扶起,欲救治。
不知为何,那女子明明还有一线生机,却突然拒绝了他为他输送灵气。
然后,女子对他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第六六六章 谁还能给她委屈受
直到现在,姬臣海都还记得那女子临死时,看他的那种极其古怪的眼神。
她说:“你以后,千万不要做一个好人;你要做一个坏人,要多坏就有多坏;你的儿孙,你也不要将他们教育成好人,要让他们学得要多狡猾就有多狡猾,要多奸诈就有多奸诈。如此,你才能长命百岁,你的儿孙才能安康昌盛。”
最后,她告诫他:“我以一名受害者的身份警醒你,永远不要试图靠近并了解黑炼狱,除非你能成为诸天之神。”
姬臣海自问不是一个胆小怯懦的人。
相反,他这一生都极为叛逆和大胆。
否则,当年他也不会为了迎娶有妖女之称的苏如景,与家族决裂,自己跑上秃鹫寨占山为王当了土匪头子。
哪怕家族最终决定将东龙门交在他手上,他都没有搬回东龙门住,而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懒散经营。
但也正为有了苏如景;
有了姬凤鸣、姬凤瑶和姬凤萧、姬凤华几兄妹,那女人莫名的那席话,他才记得特别清楚;
这些年他对姬凤鸣几兄妹的教育,也竟真隐隐有些遵循的意味,所以才使得姬凤鸣几兄妹的个性都格外跳脱。
纵使不清楚那女人为何要对他说那样一番话,纵使那女人选择死亡也有哀莫大于心死的成份;
姬臣海却可以看得出,那女人站在生命的终点,对他的那份至诚的同情与怜悯。
此时听黑枭提起“黑炼狱”。
姬臣海多年的惯性思维,使他想要拒绝和远离。
而姬凤鸣一听黑炼狱,却如此果决地对卫舒说,他要亲自去,这让姬臣海更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
但当着卫舒和黑枭,姬臣海无法断然阻止姬凤鸣。
几人又闲聊了一会儿。
姬臣海让卫舒带黑枭去休息,单独将姬凤鸣留了下来。
姬凤鸣还以为他是因为父子头一回分开这么久,要留他下来好好话话衷肠。
姬臣海却是从未有过的一脸严肃:“你是不是什么时候与黑炼狱有过接触了,为什么一听到黑炼狱,反应这么大,就这般积极的,非要自己亲自去不可?”
“额……嗯,跟他们有点梁子”姬凤鸣敷衍。
就算是自己的父亲,他也不打算将黑枭的事说出来。
姬臣海稍稍沉吟,道:“如果真的是黑炼狱,这件事,你就别管了,我会让东龙门的人去解决。”
“为什么?”姬凤鸣诧异。
自小到大,这还是父亲第一次这般明确且强硬的,让他不要去做一件事。
姬臣海找不到一个站得住脚的理由,心底有些烦躁:“总之你听爹的,这件事你不要管了;听说年节过后,太后那老虔婆要硬把昭平郡主塞进九王府,还是平妻身份;我怕你妹妹会受委屈,你准备准备,收拾一下,过几天就回京都去。”
“嗨,爹你就别瑶儿的心了,就瑶儿那脾气,那什么狗屁郡主不受委屈就不错了,谁还能给她委屈受”姬凤鸣丝毫不以为意,胸有成竹道。
第六七五章 这真是亲大舅子
“妹妹,你怎么来了”姬凤鸣眼眶也是泛红,将怀中的小娇人儿略略推开些,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见她依然如故地肤白貌美,气色也好,才放下心来:“我家妹妹又长漂亮了,再这么下去,妹夫都配不上你了。”
商熹夜:“……”
这真是亲大舅子,见面没两句话就往他心上捅刀子。
“王爷,你怎么把小瑶儿带来了,你明知道……”
“萧辰哥哥,我不会拖你们后腿的!”黑枭的话还没说完,姬凤瑶便打断他的话,俏皮冲他灿烂一笑。
“瑶瑶与寻常女子不同,她或能能帮上忙”商熹夜执起小女匪柔软的小手,信任与宠溺之情溢于言表。
姬凤瑶闻言,亦是回头望着他露出更甜的笑容。
两个人感情好与不好,一个眼神、一个表情便能说明一切。
商熹夜和姬凤瑶之间的浓情蜜意自不必说,只要他俩在一起,那就是行走的蜂蜜牌狗粮罐子,狗粮量大且管饱!
甜到齁!
黑枭见他们俩这般要好,原以为自己多少会有些难过,没想到竟只是一片柔软,满满的都是欣慰。
姬凤瑶一路来都没见着姬臣海,疑惑问:“哥哥,爹呢?”
姬凤鸣这才得空将陈识羽与黑炼狱的人做交易的事说了,道:“黑炼狱的人正在附近的村子佯装作乱,爹好像不想让我们掺和黑炼狱的事,为了不让我和黑枭去,他和卫舒亲自带人去了。”
“陈家居然与黑炼狱有往来!”商熹夜双拳紧握,气得身上的煞气“噌”一声瞬间外放。
黑枭冷静了这些天,心中虽然愤恨难消,但到底恢复了理智,比较公允地分析道:“据我和凤鸣这些天的观察,陈国公和陈肖亦对黑炼狱好像并不知情,只是陈识羽不知为何会有黑炼狱的信物,似是与黑炼狱的什么人有私交。”
“陈家父子几人还真是能作死”姬凤瑶啧啧摇头:“又是支持太子谋权篡位,又是私底下与黑炼狱有私交,这若是传出来,天下哪朝君主都容不下他们。”
商熹夜面色阴鸷如水,沉声问:“陈识羽与黑炼狱的人,约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还有三日,三日后的晌午,陈识羽会让陈国公和陈肖亦与他一起,带一半将士去一个叫戎玛村的村子交战。戎玛村离西郸的弯月城不远,陈国公等人回朝后,若说是与西郸人交战,别人也更容易信服”黑枭道。
商熹夜冷哼一声,目光中射出森冷的光:“如此坏到了肚肠里的蛀虫,大昭不要也罢;他们求败,本王便叫他们知道,什么叫一败涂地!”
姬凤鸣见他气得厉害,随口皮道:“妹夫,你不会是要亲自出马去打陈国公吧,被人认出来,那可就完蛋了。”
商熹夜:“……”
他至于那么蠢么?
边城的几员主将听说商熹夜来了,尽皆屁颠屁颠的悄悄跑来相见,见商熹夜已经好了许多,大家都很高兴。
商熹夜也给大家介绍了姬凤瑶。
一众憨实的大老粗,赶紧翁声翁气地给姬凤瑶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