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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一景之月     逍遥江山txt下载     逍遥江山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372章:天下虽安,忘战必危

    “原来是个练家子?”那卖字画的冷笑了声,随即喝道:“还看什么看,还不动手,耽误了爷的大事,你们小心脖子上的脑袋。ШШШ.xinЫqi.    .“

    五人心头一惊,重新扑了过来,好不凶猛。

    张道手中没有家伙,不敢硬来,身子一闪,躲到了一颗参天古木后,依着古木作为障碍物,瞅着对方一刀斩在古木上,因为力道太大,一时拔不出刀来,立即起身而上,飞起一脚踢翻一个,再一拳打倒一个,他下手极狠,这一脚一拳头好不厉害,对方立即倒地不起,痛苦的嚎叫了起来。

    便在这时,那卖字画的呼喝了声,一扬手中的朴刀,堪堪劈出了一刀,刀光闪耀,虎虎生风,倒也有些气势。

    张道哈哈一笑道:“你果然不是个买字画的?”

    那卖字画的冷笑了声道:“看刀?”

    对方刀法凌厉霸道,倒也有些威力,张道忙后退了几步。

    那卖字画的看他后退,心头大喜,冲着从地上爬起来的汉子喝道:“围起来?“

    几个汉子一左一右,一前一后将张道团团围住了,这一下,张道已是避无可避,挡无可挡了,他看了一眼左右,并不见如何慌忙,伸手入怀,从怀中摸出一把双刀来,放在手中轻轻点了点,兵刃相交发出擦擦擦的声响,好不渗人。

    “上!“卖字画的喝了声,率先挥舞手中的朴刀冲了上去。

    张道哼了声,手中的双刀微微一阵翻转,刀光一闪,整个人如一头下山的猛虎,扑了上去,听得当了一声,刀花一闪,张道身子仅仅后退了一步,忽的一个箭步上前,一个凌空飞度,结结实实的踢在卖字画的胸窝。

    “哐当!“一声,卖字画的手中朴刀经不住脱了手腕,双手握着胸口痛苦的叫了起来。

    张道哈哈一声大笑,正要挥刀扑杀,忽的两把朴刀一左一右杀了过来。

    他飞快的扫了一眼,竟不是先前的六人,不由得吃了一惊,心道:“看样子对方是早有准备了?亏得大人早有预料,不然今日的任务怕是完不成了?”

    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对方的双刀堪堪扑杀而来,他不及多想,不再理会唾手可得的扑杀,挥手反劈,当!当!一阵刀光闪过,张道勉强避过了对方的杀招,正要透一口气,猛的身子一颤,心头一惊,想也不想,身子就地一滚,便避开了身后的一刀,刚要站起来,又听得身后风声响,竟是被自己一早打趴下的那汉子,见他跌落在自己身旁,正想来个偷袭,却不想张道的警觉如此之高,一刀斩落,便暴露了自己的身子,张道想也不想,不扥对方再挥刀劈来,上前便是一脚,直接踢向了那汉子胸口,那汉子惨叫了声,身子便如断线了风筝,跌落在一丈之外,听得“咚”的一声,激起一层灰尘来。

    买字画的看了看心头又是惧怕,又是气恼,咬牙喝道:“给我杀了他!”

    话音一落,那几个人再一次冲了上来,张道倒也不惧,他已经看出来了,对方人数虽多,但武功却稀奇品尝的很,算起来,也就是那卖字画儿的厉害点,自己本可以束手就擒,好制造黎利与阮家的间隙,可大人交代是须得见阮虎一面才成,否则可信度不高,想到了这里,下手也不客气,对着迎面而来的汉子便是一脚,这一脚好不厉害,那汉子一仰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痛苦的哀嚎起来,本以为就此躲过去,谁知张道也不知怎么一股牛脾气上了头,看那汉子哪儿哪儿不顺眼,硬是追上去对着胸口又给了两脚,可怜那汉子哀嚎了两声,就此晕厥。

    那卖字画的那里见过这等凶横人物,一时竟不敢贸然上前。

    张道看得哈哈大笑,翻转着手中的朴刀,盯着那卖字画的道:“我这人生平最讨厌被人当做傻子骗来骗去了,谁骗了我,我可要好好报答报答一番了?”

    那卖字画的面色为之一变,看了看左右见人数还不少,道:“一起上!”

    张道冷哼了声道:“兄弟,我真看不起你,一个大男人,打架都只让兄弟上,自己却躲在后面,这可不像个男人?”

    “是不是男人,待会儿就知道了?”卖字画的嘴瘾道,冲着剩下的五人丢了个眼神。

    五人犹犹豫豫的咬了咬牙,其中一人大喝一声挥舞着朴刀冲了上去,其余四人见状,分为一左一右,一前一后围攻而来,张道不慌不忙,手中朴刀翻转,只听的当当当几声,五人转眼间便被他打得东倒西歪,好不凄惨。

    张道笑吟吟的看着五人,道:“小爷今日心情好,不想杀人,识相的快些离开,小爷的心情可不是天天这么好的?”

    碰上这么生猛的人,那五个汉子哪还敢多呆,纷纷丢了武器连滚带爬的跑了,片刻的功夫,便不见了踪影。

    张道双手握住朴刀,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盯着卖字画的道:”还打么?“

    卖字画早已吓破了胆,噗通一声跪在了低声,磕头大喊好汉饶命,张道哼了声,这才了双刀,盯着卖字画的道:“我只想问你打听阮府的所在,你若老老实实的给我送到了,今日小爷大人不记小人过绕了你这条狗命,倘若再敢耍什么花枪,小爷认得你,手中的朴刀可认不得你,你可明白?”

    “明白!明白!”卖字画连连磕头道。

    “明白还不起来带走!”张道喝了声,卖字画的这才从地上爬起来,也不收拾地上的朴刀,一溜烟的在前面带路。

    两人重新绕回了街道,沿着左侧走了数里的路程,卖字画的才伸手一指前方一片竹林下,半遮半隐的一座府邸道:“这便是阮家府邸了?“

    张道走上前看了看,果见正门前方的匾额上写着“阮府“两字,笔法纵放自如,快健流畅,于苍劲中见挺秀,意态万千,一看便知是大家手笔,而整个安南能将汉人的字儿写得如此神韵,唯有鼎鼎大名的阮赢了!

    张道看了看,自言自语的道:”总算是到了!“

    阮府的书房里却是一片爽朗的读书声,自从阮虎口中得出上一次那篇精彩绝伦的下半部分,阮鹰便迫不及待的抄写下来,只可怜的阮大公子,被硬生生的扣在了书房,背诵毫无情趣的诗词文章。

    “载质之《诗》、《书》所称,古之帝王,未有不兼文武之德,均兵农之功者。称帝尧者曰乃武乃文,四表之被即所谓文,丹水之战则所谓武也。

    舜之诛四凶,禹之格有苗,固可以武功名,而亦文明、文命之余事也。布昭圣武,见于《伊训》,然圣谟嘉言,谓非文武之全欤?文谟武烈,称于《君陈》,然整旅伐崇,下车访道,二者正未始偏废也。三代迭尚,曰忠、曰质、曰文,而不及武者,盖言忠、质、文,则武固在其中。必以武言,则是秦之所尚,而非三代之治矣。周列四民,曰士、农、工、商,而兵不与者,即臣前所陈寓兵于农之说。专以兵言,是为后世之制,而成周之旧矣。

    汉唐宋之君,如光武之投戈讲艺,太宗之身兼将相,庶几创业而兼乎文。其未备者,如汉高之不事《诗》、《书》,而规模宏远。盖其宽仁大度,暗合乎道,况能善陆贾文武并用之言乎!孝武之封狼居胥,宪宗之平淮西、西蜀,庶几守成而兼乎武。其未备者,如仁宗之时西夏猖獗,而致四十二年之太平。

    盖其深仁厚泽,培植国本,况能用韩、范儒者之将乎!陆贾之言曰:天下安,注意相。则在承平时不可不修文德,故曰人君以论相为职,又曰将特大有司耳,非比也。《司马法》曰:天下虽安,忘战必危。则在承平时不可不饰武备,故曰君子以涂戎器戒不虞,又曰圣人贵未然之防。是知兵以卫民,民以给兵,治兵乃所以镇兵,讲武即所以偃武。治兵之与治民,亦异而同也。

    汉之军制,以南北分。南军主环卫王宫,北军主巡绰京城。有骑士,有材官,与夫南北之车骑,东南之楼船,临淄之弩手,荆楚之剑客,皆仰给于县官,而不缩于齐民。识者惜其去古未远而不能复。

    此汉之治民与治兵异也。唐府兵之立,其制最善。兵散于府,将归于朝,所以弭祸乱之原。二十为兵,六十而免,而民无久役之劳;三时耕稼,一时讲武,而兵无常聚之患。器甲出于民,衣粮出于民,而国无养兵之费。治民与治兵同,而论者许其为近古,良有以也。宋之制,有三衙四厢,诸总管、钤辖、诸将。文武者,其名也;兵农者,其实也。三代而上,兵出于农,而文武不得不合;三代而下,兵判于农,而文武不得不分。夫苟知文武之所以同,则所以治民与治兵者,不容以异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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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3章:世人笑我太疯癫

    洪惟我太zu高皇帝,独禀全智,首出庶民,扫开辟所未有之污,复帝王所自立之地。武功之盛,无以加矣。整人伦于用夏变夷之余,兴文教于拨乱反正之始。文德之盛,又何如哉当时之建官也,科目则有文举、武举,官联则有文班、武班,部属则有文选、武选;当时之定籍也,常产则有屯田、民田,户籍则有军籍、民籍,官署则有州县、卫所。

    然乾纲独断,无威柄下移之失;犬牙相制,无尾大不振之患。有事则共与机密之谋,无事则各掌兵民之寄。在京有司马,以提督军营;在外有宪臣,以总制边务。臬司有兵备之权,县吏专巡捕之职。名若分而实则相属,职若判而任则相维。保治之法,盖与三代而同符也。

    至若太宗表章经史,而外清朔漠之尘;宣宗崇重儒臣,而出平汉邸之变。列圣相继,益懋益敦。百五十年来,固皆以文致治,而庙算不遗,神武不杀,伟烈宏功,照耀简册。寿国脉于箕翼,安国势于磐石。斯世斯民,盖有由之而不知者。

    恭惟皇帝陛下,保富有之业,思日新之图,阅历熟而见理明,涵养深而持志定。垂衣拱手,而天下向风;动颜变色,而海而震恐。疆埸之虞,扑之于方炽;萧墙之梗,消之于未形。君子洗心以承休德,小人延颈以望太平。而皇心谦冲,谓承平既久,玩愒随之。臣伏读至此,有以知陛下出治之全德,保治之全功,可因此一念而举矣。臣窃以为,陛下求治之心甚至,而奉行者或有所未至焉。

    夫学校者,风俗之首也。程颢谓:治天下以正风俗、得贤才为本。使主学校者皆得其人,教之之法悉如阳城之在国学,胡瑗之在湖学。一道德以明礼义,尊经术以定习尚,不荒于嬉而毁于随,则淳厚之风可臻,而士之失业者非所忧矣。

    民者,国本所系。邵雍谓:宽一分则民受一分之赐。所以宽之者在朝廷,而近民者莫切于守令。使为守令者皆得其人,养之之法悉如黄霸之在颍川,张咏之在益州。遵奉诏条,宣布德意,不以简丝先保障,不以抚字后催科,则因革之俗可期,而民之告饥者非所忧矣。

    流徙之余,聚为盗贼,亦由教之无法,养之无素故也。以人情言之,盗贼亦人耳。人莫不爱其筋力肌肤也,莫不爱其父母妻子也,莫不爱其田庐赀产也。在上者不以无益之工役,苦其筋力;不以不中之刑罚,残其肌肤。不以流离,病其父母妻子;不以诛求,损其田庐赀产。则彼岂不自爱,以蹈必死之地哉今潢池弄兵、绿林称号者,在在有之。

    赋税之过,春支秋粮;馈运之弊,十室九空。农事在所当重也。迩者出内帑银二十万两,以济西蜀之军储,爱民可谓深矣。臣愚以为,本土之蓄积,宜自足用。昔人有言:兵务精,不务多。今为将者,兵每务多,而财馈每患其寡。兵既多,则财馈不得不多;财馈既多,则民力不容以不屈。是民以养兵,而亦不可反为兵困也。

    调发之伍,动以千百;战御之功,十无二三。兵政尤所当急也。迩者发京营兵三千骑,以平山东之反侧,御患可谓切矣。臣愚以为,本土之壮士,宜自可用。昔汉击匈奴,用六郡良家子,盖其熟知险易,力卫桑梓。比方他方,所谓发一可当百。况京兵一出,既有行迹居饷之劳,亦有居重驭轻之戒。固可权其宜于一时,而非可继于旬月。是兵以卫民,而亦不可过为也。

    圣问之谓:或者官非其人。臣愚以为,一代之才,自足以周一代之用,特患用之不得其道耳。用之诚得其道,则贪可使也,诈可使也,况蕴德行而志功名乎选举之制公矣,宁无腐儒而当事局,历济而投散者乎黜陟之典当矣,宁无冗食备员之辈,隐贤遗才之叹乎赏罚之令明矣,宁无滥竽而受赏,戴盆而免罚者乎诚使宫各尽其人,人各尽其用,人人有忘私之公,事事有爱国之诚。

    彻桑土于未阴之时,徙积薪于未火之日。一郡有警,则傍郡切震邻之忧;一时有警,则先时思噬脐之悔。敌至不惧,敌去不悔,不因人成事而老吾之师,不旷日持久而匮吾之财。内修外攘之实,必尽于条教之外;文恬武嬉之弊,必作起于玩习之余。则文德之敷,云行雨施;武节之建,雷厉风行。远可以复帝王之善治,上可以光祖宗之谟烈。国家亿万年之历,可以配天地于无穷矣。

    臣愿陛下,益崇此德,益保此功,存无怠无荒之心,为可久可大之道。惟万几之暇,少加意焉,则凡所以策臣者,可次第而举矣。何暇于多言为哉臣干冒天威,诚不胜战栗之至。臣谨对”阮虎洋洋洒洒的背了出来,眼看伯父搁下了手中的湖笔,方才松了一口气,嘀咕道:“读书真不是他娘人干的事“

    阮鹰与这篇文章甚是喜欢,无论是见识,还是笔锋,甚至用典都足以让他好好欣赏一番,所以他放下湖笔,便迫不及待的诵了起来,声音低沉缓慢,不时的摇头回味一番。

    阮虎摇头道:“这个杨大人,明明这文章好得不得了,还给我伯父看做什么,改日碰上了他好好给他说说”

    门外,张道开始敲门了,听得几声呼喝,一个侍卫喝道:“你是何人”

    张道不慌不忙:“这位兄台,咱来找你家侄少爷”

    一听是找阮虎,那侍卫楞了一下,不敢耽搁飞一般的冲入了书房,抱拳道:“少爷,门外有人找“

    阮虎正被文章弄得头昏脑涨,早就不记得与杨峥约定,摆了摆手道:“本少爷今日心情不好,什么人都不见”

    那侍卫正要起身出去,忽的想起了什么道:“那人让我给少爷念八句诗词“

    阮虎哦了声,道:“什么诗词歌赋,本少爷如今听得就头疼不听不听“

    忽听得阮鹰呵呵一笑,道:“虎儿,你平日无所事事,今日难得有个朋友给你诵读诗词,这是好事,不妨听听看“

    阮虎见伯父发了话儿,便对那侍卫道:“那就听听“

    那侍卫应了声,高声吟唱了起来:“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醉半醒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这诗”阮虎微微楞了一下,道:“真是来人所念”

    那侍卫用力的点了点头道:“正是”

    “这诗不错,颇有几分自况、自谴兼以警世之作,似不止这八句才对”阮鹰听得好奇,扭过头来,看了一眼阮虎问道。

    阮虎道:“快,让他在偏亭等候,本少爷立马就来”

    那侍卫去了,阮虎才道:“伯父,这后面还有几句,孩儿念给你听听,好不好你说句话儿”

    阮鹰一听侄儿如此钟爱诗词歌赋,顿时大喜道:“好,好,你念,你念”

    阮虎微微思索了一番,便大声道:“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显者事,酒盏花枝隐士缘。若将显者比隐士,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花酒比车马,彼何碌碌我何闲。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伯父这诗儿怎么样“一念完,阮虎便迫不及待的问。

    阮鹰撵着长须,摇头晃脑的将这诗从新叨念了一遍,依着他的眼光,这几句诗,画面艳丽清雅,风格秀逸清俊,音律回风舞雪,意蕴醇厚深远。虽然满眼都是花、桃、酒、醉等香艳字眼,却毫无低俗之气,反而笔力直透纸背,让人猛然一醒,是难得的好诗词,要说唯一的缺点,这诗以逍遥自在的桃花仙人自比,表现了自己平凡真实中带有庸俗消极一面的真实内心,带有愤世嫉俗之意气,不免让人有些不痛快还有便是最后一句,“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精通汉学,各种典故也能做到了然如胸,但两句他不知是做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了田讲,还是做看那五陵豪杰多么的风光,如今他们的坟墓也是没有花,没有酒指代没有人来祭拜更是被锄开做了良田。和好了歌里面的“古来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表达的意思相近。这表达一种对功名利禄的淡薄和轻视的感情,给“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做了一个很有力的注脚。让他有些弄不清楚,但这诗无疑是一首难得的好诗,忍不住撵着长须道:“高人,果然是高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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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4章:无花无酒锄作田

    阮虎难得在伯父面前露点脸面,此时更是大喜,便道:“伯父你这里先诵读,侄儿去会会这位朋友,说不定还能再给伯父弄几首好诗呢?”

    阮鹰一笑,道:“你以为这好诗词随随便便就能写出来的,说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阮虎嘿嘿一笑道:“别人我是不知道了,不过这位朋友,只怕有这个本事,伯父这两日不是一直在诵读他的文章么?”

    阮鹰一愣道:“你这朋友……?”

    阮虎道:“伯父真是老来健忘的很,我这朋友你也知道的安南经略杨峥杨大人啊?”

    “是他!”阮鹰微微楞了一下,自从上次杨峥打着自己的旗号,将阮虎放回,他心里就有些警觉,此后看黎利的神色,虽未必往心里去,可这根刺儿算是扎下了,若就此再不见面,再无消息便也把了,可稍有风吹草动,这根刺儿可是会发芽,会扎人的,到时候疼的不是黎利,只怕还会扎到阮家,因此一听来人是杨峥的人,忍不住有几分担心。/xshuotxt/

    “这姓杨的派人来做什么?“阮鹰阻止了走出去的阮虎,这件事他有必要提个醒儿,凭着感觉,他觉得这事儿不是那么简单,自己这个侄儿涉世未深、头脑简单,加上性子鲁莽任性,自己若不看紧点,只怕要惹祸上身了。

    阮虎道:“嗨,那杨大人与伯父一样,是个读书人,一直仰慕伯父的学问人品,说这安南伯父诗词文章是第一人,他心头敬佩,有心想与伯父认识认识,便写了一些文章,让伯父帮忙参详参详,这事儿侄儿记得上次说过了?“

    阮鹰看了看手中的文章及诗词,皱着眉头道:“这姓杨的年纪轻轻,诗词文章写得并不比自己差,我可听说了,此人在大明可是一等一的才子,盛名好得很,未必就在意我这个糟老头的声明,只怕他送文章是假,刺探军情是真了?“

    “伯父严重了,那杨大人为人豪爽,不是个有心机的人,再说了就算要刺探军情,侄儿又不是军中人物,也不是朝中人物,所知的不过是今日的安南谁做主罢了,能刺探什么军情,伯父怕是想多了吧?”阮虎对杨峥好爽的性子甚是喜欢,好不容易结交的一个朋友,那容得伯父如此诋毁。

    阮鹰哼了声道:“你不过是个桥梁而已,他真正的目的是老夫?”

    阮虎哈哈一笑道:“伯父这么说,侄儿就更不敢苟同了,伯父是朝中大臣不假,手中掌握的秘密也不少,这一点我相信杨大人也知道,便是侄儿也明白,可杨大人与侄儿交往,只是送给侄儿诗词文章与伯父看看,目的是看出这文章的好坏,可半句军情都不曾刺探,再退一万步说,这军情都在伯父的心里,伯父不说,侄儿也不知,杨大人如此从侄儿这里刺探军情呢,我看人家根本就没这个心思,反而是伯父你有些小人之心了?

    阮鹰心头只是有些不安而已,他毕竟是个读书人,读书人最看重的诗词文章,杨峥这两篇文章,一首诗词,让他甚是欣赏,而且从文章中,他早已看出这位年轻的杨大人骨子里还是有几分清高的,此时听侄儿如此一番话儿,也觉得自己有些太过紧张,也许真与侄儿所言,人家就是敬重自己的学识人品,只想说些诗词歌赋而已,并不其他。

    “话虽如此,但此事还得小心为好,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阮鹰想了想觉得见一见也没什么不好,回头看了一眼桌上的文章诗词,不得不说这文章,这诗词实乃平生少见,能多读几篇这样的文章,着实是人生一大幸事。

    阮虎撇了一眼伯父,不满的道:“伯父是怕黎家父子对伯父起疑心吧?“

    阮鹰道:“胡说道,我阮鹰与黎家肝胆相照,岂会因这点小事起疑心?你这么说,未免太小看王爷了吧?“

    阮虎道:“王爷我是不知,不过黎元龙那头蠢猪,可是对我阮家不瞒的很啊,早就想找茬除掉我们阮家,伯父就不担心?“

    阮鹰面色一沉道:“担心什么,老夫行得正,坐得直,又没做出什么对不起黎家的事情,有什么好担心,老夫的心思,小王爷迟早有一天会明白的?“

    阮虎道:“但愿他能明白?”说完,转身离去。

    阮鹰望着侄儿远去的背影,有些发呆,许久才自言自语的道:“他们真的明白么?黎元龙年少冲动,毫无大将风度,偏偏为人还好色的紧,最是风流,自己看不过去,曾经在黎利面前说了几句,这事儿不知怎么被黎元龙知晓了,这个不愉快算是接下了,从那以后,黎元龙没少给阮家找茬儿,只是他速来洁身自好,除了诗词歌赋外,并没什么不良嗜好,才没让黎元龙抓住了把柄,却不想这一次……?”

    “一根筷子很容易折断,两根筷子,十根、一百根就不容易折断了,小王爷啊,小王爷,你怎么就不懂这个道理呢?“阮鹰长叹了声,目光重新回到了书上,不多时发出低低的吟哦之声。

    阮家的府邸与汉人江南的小楼有几分相似,三进三出,这偏亭建在后院的一座园子里,张道被人带着一路穿堂过亭,好半响才到了偏亭,眼看园子一花一草精心布置、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好一派江南景色,走进去,似有种错觉,这似不是安南,而是优美的苏州城了。

    穿过两座假山,一座水池,又走了片刻,才听得领头的侍卫道:“到了,进去吧?”

    张道探头探脑的走了进去,亭子不大,却是并无一人。

    “这弄什么鬼,不是说好了在这里见的么?怎么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不会是不来了吧?”张道嘀咕了几声,开始打量这亭子。

    亭子造得小巧玲珑,宛如一个苏州城内太湖河畔一个采莲的女子,小巧中透着几分婉约,亭中桌椅板凳、茶水瓜果一应俱全,除此之外,还有几幅字画,其中一幅,是记录这亭子的建造琐事,只是你笔法苍劲有力,透着几分洒脱之感,让人好生羡慕。

    正看着起劲,忽听得一阵脚步声,张道心头一惊,急忙抬头望去,便见亭子前方走来几个人,为首一人身着藏青色的儒服,手中捏着一把纸扇,不急不缓的走了过来。

    张道本有些紧张的心,一看到来人就彻底放了下来,心头嘀咕道:“大人说得果然没错,这让就是一个李逵与胖头陀的结合体,好认的很!”

    来人自是鼎鼎大名阮大公子了,这几日与诗词歌赋为伴,加上前日湖畔上与杨峥匆匆见了一面,人家杨大人身着儒服,手持纸扇,的美好形象,从此映入了阮大公子的脑袋里,想着自己也能吟唱文章,也能诵读诗词,怎么算也是个才子,便让人准备了这身心头,还别说比起往日看起来潇洒了几分。

    走了进来,阮大公子将手中纸扇轻轻一收,大大咧咧的在石桌旁落了座,装模作样的道:“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好,好诗词!“一干讨好的侍卫,不等阮大公子念叨完,便迫不及待的鼓掌叫好起来。

    一旁的张道看得暗笑:“怪不得大人选中了这厮,似这等没心没肺,又爱装脸面的人,才是最佳可利用的人!“

    阮大公子得到了赞扬,很是高兴,伸手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丢了过去道:“拿去喝几杯,莫要妨碍本公子与人吟诗作对?“

    那几个侍卫一看白花花的银子,早已欢喜不易,点头哈腰说了一番肉麻的赞扬话儿,便退了出去。

    阮大公子这才回头看了一眼张道,见他毕竟毕竟的站在一旁,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谁派你来的?”

    张道并没有着急着说话,而是左右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敢问公子,这里可是说话的地儿?“

    胡大公子翻了个白眼,道:“在这安南城,有两处地方说话最安全,这里便是其中之一,便是陈氏的那座皇宫,也没这儿安全?“

    张道忙不迭的点了点头道:“是我紧张了,还请公子莫要见怪?“

    阮虎摆了摆手道:“说吧,什么事儿,小爷我还要去吟诗作对呢?”

    张道心道:“就你肚中的那点墨水,还吟诗作对,我看是yi湿作对才是?”心头暗笑,面上却不动声色的应了声道:“我是经略大人派来的,经略大人说了,阮公子骨骼经奇,天堂饱满,地角方圆,一看就是天生的才子,特愿让小人给公子送一首诗来,给公子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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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5章:满城尽带黄金甲

    阮虎似很受用这几句话儿,猛的撑开了纸扇,轻轻摇了一下,感叹了声:“还是杨大人有眼光啊,我就说嘛,似本公子这等出色的人儿,怎么会不是才子呢?“

    张道差点没恶心得骂了出来:“都说我家大人脸皮厚得厉害,我看比这家伙,大人只怕也要甘拜下风了?“

    “恩,诗词既带上来了?那就拿过来吧?”阮大公子笑吟吟的道,这杨峥的诗词文章,通过看伯父的表情他早已看得明白,那是一等一的好词儿,最忌他在飘香楼看中了一个歌姬,本来么,以他阮大公子的身份,往日的那些歌姬,粉头莫不是主dòng投怀送抱,偏生这小翠儿对他不屑一顾,无论他是用身份,还是银子,甚至动武,人家就是不答应,弄得急了,人家往怀中放上一把剪刀,来个以死明志,这下他彻底没戏了,眼看就要放qì,却不想那小翠儿给出话儿,想要她作陪也不是不成以,需得写一首好诗词给她,这诗词不得用古人的,听了这话儿,他心头暗喜,本想杨峥前两日给的那暗语就不错,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既有内涵,又有潇sǎ之气,正好可以用一用,可刚才一股脑的说给了伯父,若是被伯父得知本身用这么好的诗词去风花雪月,少不了要一顿呵斥,因此才打消了这个年头,此时听张道如此说,顿时双眼一亮,道:“诗啊,这个本公子最有研究了,你念来听听?”

    “会公子的话儿,小人,小人没读过书,不曾识字?”张道飞快的瞥了一眼阮大公子,按照大人的要求,他需要将怀中的这封信儿交出去才算完成了阮府的任务。

    “不识字?“阮虎显然是没想到杨峥会没找一个不识字的人来给本身送诗词,可转念又一想,这样才好呢,这诗词除了本身外,再无旁人知道,这个杨大人做事还真靠谱。

    “那你把诗词给我吧?“阮大公子摇着纸扇道。

    张道应了声,伸手入怀,还一阵摸索,才从怀中摸出一块丝绸包袱来,递了过去:“这是我家大人亲笔所写,请公子过目。“

    “咦,这是什么味儿,你几日没洗澡?“阮大公子捂着鼻子,皱眉道。

    张道嘿嘿一笑道:“会公子的话儿,小人怕有负我家大人所托,昨夜连澡都不曾洗,就出发了,今日出了一身汗,所以有些味儿,还请公子莫要见怪?“

    阮大公子有些厌恶的皱了皱眉:“杨大人那么风度翩翩的一个人儿,怎么会找你这样的粗俗之人来送诗词,简直玷污了这诗词文章了!“

    张道越听越好笑:“一个猪脑子,还当真本身是才子佳人了,是不是自我感觉良好了些?“

    阮大公子骂了几句,便厌恶的用纸扇将信上的丝绸给掀掉了,然hòu伸出兰花指,如小鸡啄米一样,将那封信儿给啄在了手中。

    一旁的张道看着一个黑旋风李逵般的人物,做出了女子状,顿觉得胃中一阵翻腾,好在早shàng没吃什么东西,要不然看到了这一幕,那还不吐得稀里哗啦,坏了大事。

    勉强将一口要捧出来污秽之物吞回了肚中,伸手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自言自语的道:“还真是一朵绝世奇葩啊!“

    阮虎将手中的信封反反复复的瞧了一遍,又将那脏不垃圾的丝绸丢得老远,直到闻不到那股味儿,这才打开了信封的封口,展开一看,只见偌大的一张纸上,竟不是用毛笔书写的字儿,怎么看怎么别扭?“

    “这是什么,我怎么看不明白?”阮大公子不满的道。

    张道:“我家大人说了,这是一种叫鹅毛笔写的字儿,叫硬笔书法?“

    “硬笔书法?“阮虎楞了一下,道:”这鹅毛还能写字儿?“

    张道装着糊涂道:“这个小人不知,不外我家大人是个聪明人,跟小人说过,若是阮公子问的话,就告诉公子,这鹅毛笔是用大型鸟类的羽毛制成的,以往大部份是从鹅的翅膀取下来,经过脱脂、硬化处理后即可削切笔尖,然hòu在纸上书写,比起毛笔可好用的多,阮公子可以试一试?“

    阮大公子心头暗动:“他的书法一直不被伯父看好,便是那些北里女子,本身有心想要表示一番,也因为一手字儿太过难看,而不敢展露,如今可好,看这鹅毛笔似要简单得多,若能当着那些北里女子露这么一手,谁还敢小瞧了本公子,日后本公子有了杨大人的诗,加上这鹅毛笔两大利器,晃荡北里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那小翠儿还不合错误我顶礼膜拜……?“意yin了一番,阮大公子对shǒu中的硬笔书法是越看越舒坦:“这个杨大人不仅人儿长得风度翩翩,便是这事儿做得也这么滴水不漏,将本公子的心思揣摩得恰到好处,这个伴侣算是找对人了……?”

    好生得yì了一番,这才开始看手中的信,不得不说,这硬笔书法,虽说小了些,但每个字儿与每个字儿之间紧凑,笔画清晰,一眼望去,颇有几分赏心悦目的感觉,他虽与诵读诗书没什么爱好,但在伯父身旁这么久,与书法也有些看法,这一个字的好坏无非是看它的线条与间架结构;对于一幅字而言,除了单个字要写得好看外,还要看它的布局(即章法)。美的线条当是来龙去脉交待清楚、行笔流畅自如、轻重缓急得当,呈现出美的形态与神态,充满活力,或轻或重、或缓或急、或刚或柔,归于自然。而交待不清、呆板迟疑、轻重无常的线条自然就是不好看的了;间架结构,即一个字的笔画搭配,如笔画的长短、曲直、摆放的角度,笔画间的间距、粗细(轻重)、前后照应关xì等等,手中的硬笔书法恰好做到了这一点,所以让他感到惊yà。

    感慨了一番,才低头看杨峥的信,由于是硬笔书法,所以空间也多了许多,阮大公子见信中说了不少问候的话儿,除此之外,还有几句恭维的话,再者就是说了一些伯父的话儿,比如若能得到这样的人,朝廷必是封王封侯的之类的话儿絮叨话儿,一封信儿诵读下来,就比如是一个躲在深闺中的怨妇,在对着本身心爱的人儿说些不痛不痒的情话儿,虽没什么营养,但听在耳朵里,倒也不讨厌。

    “这个杨大人那么客气做什么?我答应的事情,必然做便是,非得弄这么一封信,这不是怀疑本公子的人品么?”阮虎一边嘀咕一边继续看了下去,这才在信的最后找到了那首诗,忍不住低声吟哦了起来:“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短短四句诗词,却是满纸的杀气,让阮虎微微楞了一下,心道:“这诗儿好大的杀气,也不知那小翠儿喜不喜欢,改日先小桃花看看再说了?“一番计较后,便将这信重新装到信封里,塞入了怀中道:”你家大人还说什么了?“

    张道看他将信儿塞入了怀里,而那一块脏兮兮的也顺利的跌落在亭中,暗暗松了一口气,道:“我家大人说了,阮公子的恩情今日不仅是他白叟家,便是大明的将士也都铭记在心,他日你来我大明,必是重重厚谢!“

    阮虎呵呵一笑道:“这么点小事算不得什么,回去告诉你家大人,重谢就不必了,改日碰上了喝上一杯便好?“

    张道应了声道:“小人必然带到!“

    阮虎摆了摆手道:“信儿我已经受到了,这诗词么本公子也笑纳了,这里不是你能多待的地方,早些回去吧?“

    “算你还有几分见识?“张道嘀咕了声,道:”这个小人明白!“嘴里说着明白,脚下却没有移dòng半步。

    阮虎正想着拿着这四句诗词在飘香楼与小翠儿好好炫耀炫耀,见张道身子不动,不免有些好奇道:“你怎么还不走?“

    张道摆布看了一眼,极为神秘的道:“我家大人还让我公子带了两件礼物?“

    “这个杨大人太客气了吧?“阮虎心头有些欢喜,比来他去飘香楼过于勤快,所以手头不免紧凑了些,一听还有礼物,不管是什么礼物,只要不是书本,在这安南的一亩三分地上,大明的东西还是值些银两的。

    张道摆布看了一眼道:“这里可方biàn?“

    阮虎道:“安心吧,就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了?“

    “哦!“张道似放下心来,走了上前,忽的从怀中摸出一叠银票来,递了过去道:”这个是我家大人给公子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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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6章:只是近黄昏

    “大明宝钞?”阮虎双眼一亮,忍不住嘀咕了声:“这个杨大人还真是个细心的人啊!”

    张道道:“我家大人说了,若是公子不喜欢这个,请与我说一下,改日大人为公子准备金银珠宝?再给公子送过来?”

    “不用,不用,这个就好,这个就好?”阮虎大喜,一把夺过张道手中厚厚的一叠宝钞道。(    .    . )

    “这是多少银子?”阮虎漫不经心的问了句。

    “两万两吧?”张道同样漫不经心的丢出了一句。

    “多少?”阮虎吓了一大跳,看了看手中的大明宝钞,一脸的惊讶。

    “两万!”张道还以为阮大公子不满意,又说了一句,随即低声道:“不会吧,小爷怎么也辛苦来了一趟,偷偷私藏了一百两,这也看得出来?“

    “老实说,你家大人到底想要我做什么?“阮虎忽然面色一变,盯着张道道。

    张道没料到对方会这么快翻脸,微微楞了一下,竟没回过神来,好一会儿才哭丧着脸,在怀里摸索了一阵,摸出了一张银票来道:“这是俺偷藏的一百两银子,也给了你吧,你可不要给我家大人说了?“

    阮虎听得好笑,忽的面色又是一变,他不是没见过两万两的银票,只是以他与杨峥的关系,并不值得对方花这么大的本钱送了文章又送银子,让他心头有些疑惑,再一想这些时日,伯父说的话儿,让他有些疑惑,杨峥此行的目的。

    张道垂着脑袋,一副做错事的样子,含糊的道:“我家大人说了,阮大人给帮忙看了文章,还帮忙指点了,这个算作指点费用,若是公子嫌不够,他日公子到了大明,再行谢意?”

    “还要谢?“阮虎瞪大着一双眼睛,忽然盯着张道道:”我与你说了,休想用这些糖衣炮弹来迷惑本公子,本公子是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大丈夫,是绝不会做出有损伯父名声的事情,你家大人若打这个主意,趁早拿走?“

    张道看阮大公子嘴上一脸义正言辞,双手攥着那两万两的银票半点没有松手的意思,不免有些鄙视,但面上却不敢有丝毫的表露出来:“公子说啥呢,我家大人没让公子做什么啊?我家大人说了,本想给公子送几件礼物,可不知公子喜欢什么,所以让小人给公子稍了点银子来,好让公子捡几件礼物而已,可没有半点让公子帮忙的意思,可公子误会了我家大人的意思,小人可担待不起?”

    阮虎看了看手中的银子,又看了看张道,狐疑的道:“真不让我做什么?”

    “你已经做了,还让你做什么,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可笑,可笑啊?“张道心里暗笑了几声,嘴上却道:”我家大人没吩咐过,想来是不用了?“

    “哦……?“阮虎心头暗喜,本以为这是杨峥以退为进的手段,等自己收了银子,再央求自己提供什么情报,没想到对方根本没这个打算,如此一来,倒是自己显得有些疑神疑鬼了。

    “既如此,本公子也不好拒绝,这份礼物就勉为其难的收了吧?“阮虎看了看,还是将银票塞入了怀中。

    张道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等对方将银票彻底塞入了怀中,这才说道:“阮公子,我家大人除了给您老带了这份大礼之外,还有一份厚礼,也请公子收下?“

    “还有……?你家大人到是大方的很?”阮虎欢喜的道。

    “大方一直是我家大人美好品德之一!”张道轻声道。

    “恩,回去告诉你家大人,这个品德本公子很喜欢,让他好好保持才好?“

    “想得美!“张道骂了声道:”小人会转告给大人的,下面请公子收下第二份礼物?“

    “呈上来吧?”阮大公子今日着实高兴,不仅有了诗词可以去飘香楼炫耀,便是这两万两的银票,足可以让他在飘香楼冲十天半个月的大爷了,所谓酒色财气,最重要的还是一个“才!财!”字,有了这两样东西,别说什么小翠儿,便是整个飘香楼也都要围着他转了。

    张道在怀中一阵摸索,不多时手中多了一个木盒,他用手擦了一下木盒的四周,毕恭毕敬的递了上去。

    阮虎着实有些怵张道身上的那股熏人的汗臭味,捏着鼻子,随手将手中的纸扇打开,以扇面接过那木盒,小心的放在茶几上,然后以扇面当手腕,轻轻在木盒的盖子上戳了一下,那木盒便被打了开来,见里面放着一个似人不似人的东西,微微凑近,还发出淡淡的香味,只是这香味有些熏人而已。

    “这是何物?“阮虎盯着木盒问。

    “回公子的话儿,这是我家大人从占人手中买来的一味药材?名为当归?这药本非芹类,特以花叶似芹,故得芹名。古人娶妻为嗣续也,当归调血为女人要药,有思夫之意,故有当归之名,正与唐诗胡麻好种无人种,正是归时又不归之旨相同。补气活血最有功效?”张道道。

    “我身子好得很,要这当归做什么?”阮虎并没明白其中的含义。

    张道呵呵一笑,也不说破,道:“大人说了,似公子这般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英雄人物,世间少有,还不得让天下女子爱煞了你,公子如今年轻,身子骨还算硬朗,可好男经不住烈女缠,终究有力不从心的一天,这当归可就是最好的补品了,公子若不收下,岂不是辜负了我家大人一番苦心?”

    “哦,是这样的,这话儿倒也有几分道理,你家大人不是常说,这男人就该醉枕美人膝,醒握天下权么,这握权么,本公子毫无兴趣,不过这醉枕美人膝么,正合本公子胃口,这当归我收了!“阮虎甚为豪迈的道。

    张道道:“那小人这里祝公子早日当归?”

    “恩,早日当归!”阮大公子应了声,仍没回过神来。

    张道暗笑了声,再一次抱拳道:“礼物小人已送到,小人这就回去给我家大人回个话儿,免得他老人家还惦记呢?“

    “也好,也好!“阮大公子应了声,便摆了摆手。

    张道不再多言,转身便走,早有一个侍卫上前来引路。

    一阵左转右拐总算是出了阮家府邸,看了看天色,阳光西斜,眼看就要黄昏了,张道回头看了看阮家那小圆,因位置好,西斜的阳光正好落在了那小亭子上,小巧玲珑的阁楼,立即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让人忍不住叹了声:“夕阳无限好,诗句!”

    “看什么看,你走不走!”那侍卫有些不耐烦的道。

    “走!走!“张道扫了一眼一颗古木的一角,两个探头探脑的身影闪过,嘴角微微一勾,应了声便大步向官道走了去。

    离阮府西南方向的角落里,有一座红色小阁楼,阁楼隐于几颗参天古木之中,透着几分神秘。

    这里因是靠近王府的主干道,平日里少有百姓走动,因此显得有几分冷清,此时在小楼的一角,一扇百合窗户被轻轻推了开来,露出了里面的一角来,一张圆桌,桌上放着几本古籍,以及一只紫砂壶,几只茶杯,最为显眼的是一把古筝,古筝旁端着一个白衣公子,那公子目光望着窗外,也不知在想什么,只是目光透过厚厚的树叶,落在不远处的阮家府邸时,眉头微微触动了一下,还算清秀的脸蛋上迅速升起一抹红晕,显然是动了怒气,哼了声道:“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这声音似是自问,又似乎是在询问别人,小小的阁楼,先是一阵寂静,跟着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一道门帘被掀了开来,昏黄的阳光下,走出一个女子来。

    如火一般的阳光映射出那女子高挑的身段,鹅蛋脸儿,容色晶莹如玉,一如新月生晕,如花树堆雪,环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娇柔婉转之际,美艳不可方物,这女子轻轻走到了那白袍男子的跟前,先是笑吟吟的看了他一眼,跟正玉璧轻舒,那薄如蝉翼的大明丝绸,划过那晶莹如玉一般的手臂,缓缓露出里面的真容来,白袍男子只看了一眼,目光便变得灼热起来。

    那女子咯咯一笑,银铃般的笑容,宛如一只动人的夜莺,婉转动人,又透着几分娇媚,那男子似很喜欢这女子的嬉笑声,刚刚还一脸的怒色,转眼的功夫,便是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翩翩佳公子的风度。

    那女子看在眼里,斜长的眸子里飞快的闪过一丝得意,将高挑的身段儿轻轻地挨了过来,那一系薄如蝉翼的苏州绸缎立即发挥了它的优良质地,那一个足以祸国殃民的美un恰到好处的呈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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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7章:守株待兔

    那白袍公子目光便死死地盯着哪一处,一动不动,仿佛已石化了一般,直到那女子掩着小嘴发出咯咯的一阵娇笑,修长的玉指在那男子的肩膀上轻轻一点,柳枝一般的小蛮腰轻轻一扭,优美的身段,便依在那男子的怀里。

    那男子猛吸了一口气,缓缓伸出手来,在那女子灵巧的小鼻子上,轻轻点了一下,似笑非笑的道:“你啊你,竟爱胡闹?”

    那女子咯咯一笑,并不畏惧,而是将柳枝般的腰肢挤在了那男子的怀中,狐媚的道:“你看你都坐半天了,也不知给人家弹个曲子,人家给你跳支舞嘛?”

    那男子哈哈一笑,道:“翠儿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啊,只是有曲子,有美人,若是没美酒作伴,岂不是太无趣?”

    那名叫翠儿的女子横了他一眼,那斜长的眸子,如夜空中的星辰,透着明亮,透着几分**,仿佛一道深不见底的深渊,瞬间能把人吞噬了一番,她伸出修长的指头,在那男子的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道:“就知道你好这一口,早就给你准备了?”说完站起身来,晃动着一对足以倾国倾城的美臀,婀娜多姿的去了。

    那男子急忙伸出右手,五指张开,宛如一道精心编制的大,用力的在翠儿美臀上,狠狠拍了一击,然后五指迅速收拢,狠狠抓了一把,不得不说,柔软,光滑,富有青春的活力,足以让人流连忘返。

    “我黎元龙可好的不知美酒这一口,还有美人!”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黎大公子,自从湖面上看到了这一幕,从父王那里得到了指令,他就一刻没有放松见识,他坚信,阮家与姓杨的一定有问题,他必须抓出来。

    如此了两日,今日一早就得知了张道进了义安城,他立即着手安排了人明着去请人家来说说话儿,实则是探探口风,如今看来,张道的确是杨峥派来与阮家勾结的人,有了这个罪证,他要做的便是等张道顺利出来,然后在请他好好说说话儿,从他嘴里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一切就足够了,所以他并不担心,从今日一早就让人安排了这座小楼,还请漂亮楼请来了阮大公子梦寐以求小翠儿。

    “讨厌……?”小翠儿白了他一眼,飘然而去。

    片刻,小翠儿重新走了出来,手中拖着一个硕大的青色的细口酒瓯,上口高圈足向外卷撇,圆弧腹起直薄壁,口沿略向外撇,其整个造型宛如一朵半张开的花朵,小翠儿将酒瓯抱在怀中,那高高的上口正对着她的下巴,让人浮想连连。

    黎元龙平日里虽不学无术,但为人好酒贪色,与花丛中,倒也学了不少见识,对酒尤其知道不少,这酒瓯在唐中期以前,饮茶、酒、汤类,大多用碗盏,如玉壁底斜壁形的碗(介于碗盏盘之间),浅而厚唇。这种碗虽然便于低头饮用,但若端起来饮用,则易洒泼茶汤,并极易沾染手指,故而不适用,但装酒却是一个好东西,往往是美酒。所以此时他的双眼开始发亮了,不仅仅盯着那人儿,便是那酒瓯也没放过。

    “这是什么酒,小王不曾见过?”黎元龙急切的问。

    小翠儿走到跟前,将怀中的酒瓯往黎元龙怀里一放,揉着娇嫩的臂膀道:“这个我也太知道,前两日你那个好兄弟送给我的,说大明的一个官儿送给他的,是什么西域葡萄酒,很贵重……?”

    阮虎一直对小翠儿情有独钟,可小翠儿嫌他长得难看,一直不待见,不曾想阮大公不依不饶的讨好她,今日送个镯子,明日送个耳环,再者便是送几朵不知名的花儿,弄得满城风雨,就在前两日,他也不知从哪儿弄来了这么一酒瓯,让人给他送来了,说是一个大明的大官儿送的葡萄酒,请她尝一尝。

    小翠儿自幼在勾栏中长大,凭着自身的学问,以及动人舞曲,做了这飘香楼的花魁,与这葡萄酒还是知道一些,这酒本产自西域,西汉时张骞奉汉武帝之命,出使西域,看到“宛左右以葡萄为酒,富人藏酒万余石,久者数十岁不败”。随后,“汉使取其实来,于是天子始种苜蓿、蒲陶,肥浇地……”可知西汉中期,中原地区的农民已得知葡萄可以酿酒,并将欧亚种葡萄引进中原了。他们在引进葡萄的同时,还招来了酿酒艺人,自西汉始,中国有了西方制法的葡萄酒人。三国时期的魏文帝曹丕说过:“且说葡萄,醉酒宿醒。掩露而食;甘而不捐,脆而不辞,冷而不寒,味长汁多,除烦解渴。又酿以为酒,甘于曲糜,善醉而易醒……”葡萄酒算是正式进入了中原,但因为制作需要大量的葡萄,并非寻常百姓能喝得起,因此在酒中最是名贵。

    黎元龙将酒瓯高高举起,让他在手中转动了一番,自言自语的道:“看来,我们的阮大公子对翠儿姑娘可是用情不浅啊,连这样珍贵的葡萄酒都送给你品尝……?”

    “讨厌,人家的心思,你还不知道么?”小翠儿柔柔的瞪了他一眼,那骄横的模样,顿时让黎元龙骨头一酥,用力吸了一口气道:“小妖精少来这一套,小王今日有要紧的事要做,需保持体力?“

    “呀……你说什么呢?“小翠儿娇嗔了声,带着几分羞涩。

    黎元龙哈哈一阵大笑,大手狠狠在小翠儿的脸蛋上捏了捏,便迫不及待的打开了酒瓯,登时一阵酒香扑鼻而来,轻轻抿上一口,一股淡淡的甘甜立即从喉咙直入身心,让人回味无穷!

    “好酒,好酒啊!这大明的东西就是好啊?“黎元龙忍不住叫好道。

    小翠儿看他模样,也忍不住抿了一口,酒味非常甘醇,喝了一口,忍不住喝上第二口。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眼看一酒瓯的葡萄酒喝得差不多了,黎元龙才想起今日的大事,忙将酒瓯往小翠儿怀里一送,道:“你先喝着,小王去办点事情?“

    小翠儿也不知是醉了,还是早已知晓今日的黎元龙要做什么,从鼻腔里轻轻嗯了声,并没有走上前。

    “怎么样?那家伙可来了?“黎元龙压低声音问。

    “来了!“一个身着黑人的侍卫同样以极低的声音应道。

    这幢小楼高三层,在这条街道上算不得最高,但胜在开阔,所以从里居高临下的望去,可以清楚地看到整个街道的一切,顺着那黑衣人手指指向的方向,果见出了阮府的张道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

    “狐狸再狡猾,终究是逃不出猎人的手掌心!“黎元龙看着东张西望的张道一脸得意的自言自语,这种一切都掌握在手中的感觉,让他很舒服,很有些成就感。

    “知道该怎么做了?“黎元龙并没有收回目光,丢出了这句话儿。

    那侍卫应了声,忽的将手中仿佛嘴中,轻轻吹来一声,略显寂静的街道上立即响起了怪异的声响。

    黎元龙放眼望去,只见以这小楼为中心,涌出十几个黑衣人,他们正快步向张道涌过去,手中的明晃晃的朴刀,在夕阳下显得有几分吓人。

    眼前的局面,让黎元龙很满意,只需张道再走过来几步,便可格杀,但他今日的目的,所以他不杀人,是抓人?”

    “记住,小王要活着的?“黎元龙盯着已经进入了黑衣人包围的所在,沉声道。

    那黑衣人应了声,又将手放入嘴中,呼啸了几声,声音与先前相比,竟是变了变。

    “阁下好悠闲啊?”一阵呼啸,四面八方的黑衣人提着明晃晃的朴刀涌了出来,这样的气势,立即吓得街道上,偶尔走动的人群,妈呀一声,做鸟兽庄四散逃开了。

    对于黑衣人的出现,张道并不惊讶,盯着为首那人道:“呵呵,你都被小爷我打成了那样了,还不依不饶啊?“

    为首那汉子面上虽遮着黑色的面巾,但听了这话儿,身子还是微微抖动了下,很显然张道的这话儿击中了他的软肋。

    “一起上,还是一个个的来,卖字画的?”张道盯着为首的那黑衣人笑眯眯的道。

    为首那人哼了声道:“找死!“话音一落,大喝了一声,手中朴刀一挥舞,便向张道xiong前扑杀而来。

    张道虽料到此行必有大麻烦,但没想到是这样的惊险,他一时摸不准对方是想要自己小命,还是只抓了自己,在没弄清楚对方目的之前,他不敢有丝毫大意,迎着刀光一闪,同时一脚飞起,动作既快又准,难得是后发先至,那黑衣人尚未打个一个照面,便发出一声惨叫,仰面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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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8章:一线生机

    “好手段!”阁楼上黎元龙暗赞了声。

    身旁的黑衣人面色有些难看,忽的身子一闪,一道漆黑的身影就如一道惊鸿,瞬间落在了阁楼下。

    黑衣人冷冷地看了一眼张道道:“阁下好手段?“

    话音一落,手中朴刀一闪,凌厉无比,瞬间便劈杀而至。

    张道吃了一惊,身子一侧,躲过凌厉的一刀,只是对方太快,躲避的有些狼狈,他隐隐对方刀光中的杀气,他虽是官场人物,但也知道这王家府邸之中,多隐藏龙蛇,隐而不露的高手肯定不少,从刚才对方刀法的威势,力道、角度,对方显然是个用刀的高手,自己显然不是他的高手。

    “怎么办?自己本意是要让他们抓走,这样才能演好接下里的戏,若束手就擒,未免让人起了疑心,可不这样做,对方武功高自己太多,人数也是自己数倍,打自己是必败无疑,万一对方真的想杀人灭口,自己岂不是很无辜?”

    这种念头在他脑海里急急一转了一下,其实他不用多想,出来的时候,他对杨峥已经表明的态度,死有轻于鸿毛,重于泰山,做这种事情本就不应该怕死,想到了这里,他立即释然了,觉得还是打一场为好,不管是生还是死,至少这场戏,还是要演下去,而且还得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让对方不能起疑心。

    有了这个打算,他脚下微微用力,手中两把朴刀也用五指紧紧的握住,就在他要动手之际,忽听得那黑衣人喝道:“抓活的,撒网!”

    短短的一句话,落在张道的耳朵里颇有几分如释重负的感觉,心道:“这世道,他妈还是活着好?”

    几个黑衣人迅速移动,看得出他们平日配合甚有默契,左右移动让人分不出真假,很快一道绳索飞了出来,跟着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张道要躲闪,对面的黑衣人忽的如一头从天而降的猎鹰,迎面扑了过来,凌厉的朴刀,势如那钱塘江滚滚而来的浪潮,凶狠,迅速,他不及细想,大喝一声,手中两把朴刀挥舞着迎了上去。

    “当!“

    兵刃相交,火花四射,张道只是哼了一声,身子便如同被人重重击打了一般,再也站立不住,腾腾腾几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再也站不起来,四道从天而降的绳索立即捆绑了他的双手双脚,令他再也动弹不得。

    那黑衣人盯着兀自争斗的张道,冷冷地道:“刀法不错,可惜少了火候!“说完,扭头冲着其余众人喝道:”带走!“

    阁楼上,黎元龙满意的点了点头,将手中的葡萄酒一饮而尽,忽的转过身来,大叫了声:“翠儿,歌舞伺候!“

    阮府,阮虎再一次进了阮鹰的书房,凭着感觉,他觉得今日这事情,还是要给伯父说一下,唯有这样他才彻底放心。

    阮鹰正伏案与桌前,身旁的茶几上炉火正在燃烧,茶壶的茶汤不断的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浓浓的烟雾早已将偌大的书房渲染了一片,但阮鹰似浑然不觉,阮虎摇了摇头,一言不发的走了进去,先是提起了茶壶,将滚烫的茶汤冲入杯中,然后再一次给壶中加入凉水,重新放在炉火上,双手推开木窗,让书房的烟雾彻底散出去,做好这一切,才回到茶几旁落了座,慢悠悠的喝着茶汤,脑海里思索着待会儿该如何说这件事,两万两的银票要不要说,让他一时很有些犹豫。

    阮鹰似没觉察到自己侄儿进来,他的精神此时此刻全部集中在一本厚厚的书卷上,这是他这两年写的诗词,一共有两百多首,全部用唐律诗体写成,他与汉人的文化最欣赏便是唐诗,这不仅仅似乎因大唐是个辉煌的时代,而是唐诗在汉人的历史上是一个辉煌,与他也是最合适,诗于音韵格律的要求比较宽:一首之中,句数可多可少,篇章可长可短,韵脚可以转换。近体诗对音韵格律的要求比较严:一首诗的句数有限定,即绝句四句,律诗八句,每句诗中用字的平仄声,有一定的规律,韵脚不能转换;律诗还要求中间四句成为对仗。古体诗的风格是前代流传下来的,所以又叫古风。近体诗有严整的格律,所以有人又称它为格律诗。

    而唐诗的形式和风格是丰富多彩、推陈出新的。它不仅继承了汉魏民歌、乐府传统,并且大大发展了歌行体的样式;不仅继承了前代的五、七言古诗,并且发展为叙事言情的长篇巨制;不仅扩展了五言、七言形式的运用,还创造了风格特别优美整齐的近体诗。近体诗是当时的新体诗,它的创造和成熟,是唐代诗歌发展史上的一件大事。它把我国古曲诗歌的音节和谐、文字精炼的艺术特色,推到前所未有的高度,为古代抒情诗找到一个最典型的形式,至今还特别为人民所喜闻乐见。但是近体诗中的律诗,由于它有严格的格律的限制,容易使诗的内容受到束缚,不能自由创造和发挥,这是它的长处带来的一个很大的缺陷,他通过多年的研究,看出了这一缺点,他决定加以改正,因此他的这两百多首的诗中,他以唐韵而写,又在形式上,对唐律体加以创新,这种表现主要在于他追求脱离唐律诗体严格的韵律规定,同时在题材和语言上趋于通俗化,描写平凡、琐细的日常生活,并采用俗字俚语,从而创造出了有别于中国的民族诗体,他的这种创新更为明显的表现在于唐律体的七言诗中插入一句或多句六言和首尾吟,这种诗词写法,于他看来,将会更适合安南读书人。忙了一整天的他,终于感到有些疲乏,尤其是五指手指,因长期握笔,用力,手指已酸麻疼痛,他需要用热水,给五指泡一泡,使其僵硬的手指变得松软,恢复知觉。

    刚停下笔,就听得一声:“伯父……?“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阮鹰听得声音吃了一惊,待见是阮虎,面色微微显露的惊讶,立即恢复了平静。

    “有一会儿了!“阮虎恭敬的道。

    “这次又是什么事?”阮鹰开始将滚烫的热水,倒入木盆之中,然后加入凉水,将颤抖的双手放入滚烫的热水中,先是刺骨的疼痛,让他差点没叫了起来,好在这种刺骨的痛处,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很快,手指适应了热水的温度,从僵硬变得松软,慢慢的恢复了灵活,那种舒服的感觉,让他忙碌的一日的疲倦消去了不少。

    阮虎趁着阮鹰浸泡手指的这会儿功夫,将今日一早见了张道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番,当然了,那首可以让他大出风头的诗,他最终没说了出来,阮鹰默默听完,脸上一变再变,到最后差点跳起来破口大骂,他不是阮虎那个愣头青,他是从死人堆里走出来的,无论是眼光,是经验,还是对危险的嗅觉,都不是阮虎能比的,他从阮虎的话儿中,敏锐的感觉到其中的猫腻,稍有不慎,便可让阮家万劫不复!

    见阮鹰面色有些难看,阮虎有些担心地问:“伯父,你怎么了?“

    阮鹰望着眼前这个还满脸茫然的侄儿,颇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气恼,轻叹了声道:“这一次你无论如何要听伯父的?“

    阮虎道:“侄儿什么时候不是听伯父的话儿?“

    阮鹰道:“那好,你马上将这些东西都送到黎家?“

    “什么,送到黎家?“阮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道:”伯父,这可是杨大人送给我的礼物,穷人还有几个朋友亲戚呢,我堂堂阮家大公子,好不容易交了个朋友,人家给我送点礼物,哪有再送人的道理啊!再说了,黎家有的银子,不差这点银子?“

    听了这话儿,阮鹰恨不得把这个不成器的侄儿一刀给劈了,可终究是自己的侄儿,心头虽气恼,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平和:“你这个糊涂蛋,人家那里是与你交朋友,人家这是要你的命啊?这两万银子是你的卖命钱?”

    阮虎却一脸的不相信,道:“伯父我与杨大人是歃血为盟的生死兄弟,他干嘛要我的性命,再说了杨大人也不是这样的人,伯父你没见过他,可不要对他有成见?“

    阮鹰有些哭笑不得,仍耐着性子道:“你今日收了这些银子,又与姓杨的使者见了面,一旦被黎家知道,这可是私通大明的罪名,那黎元龙平日里看伯父不顺眼,还不借此机会对我阮家不利!你这是要害死阮家啊?“

    阮虎为人虽鲁莽冲动,但并不愚蠢,听伯父这么一番分析,心头也有些嘀咕起来,结结巴巴的道:“杨大人不会这么对我的,再说了这事儿黎家未必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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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9章:古来征战几人回

    cpa300_4();    阮鹰见侄儿还执迷不悟,气得不行,狠狠瞪了他一眼道:“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姓杨的这么做,摆明了是对我阮家不利,又岂能做到天知地知你我知我这么简单呢?这事儿,用不了多久就会传出来的,到那时,你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阮虎心头没了主意,又看伯父一脸的肃然,如临大敌一般,顿时也慌了,拉着阮鹰道:“那,那,那该怎么办?”

    阮鹰道:“还好事情还没到那么糟的地步,你现在拿着那些银票,立马给黎家送去,趁着这事儿没被传出来之前,在黎家表明自己的立场,如此还有一线生机?”

    “让我负荆请罪?“阮虎面色立即拉了下来:”我又没做错事情,再说了,这银子送给了黎家,还不是好给黎家了,万一黎利那老匹夫反咬一口,我岂不是任人鱼肉……?“

    此时此刻的阮鹰恨不得狠狠在阮虎的脸上抽上几巴掌,好让他清醒清醒,喝道:“你这个糊涂蛋,是这两万两银票重要,还是你的性命重要啊,那黎元龙一直看伯父不顺眼,对我阮家恨之入骨,一旦你勾结大明的罪名被坐实了,他还不趁机对阮家发难,你难道要让阮家上下七十九口人,陪着你一起去疯么?“说着站起来道:”那杨的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这么做,是想置我阮家于不利的地位?好手段……?“

    阮虎还是头一次看自己伯父如此沉重的神情,当初面对大明七十万大军的时候,都不曾如此,一时也有些慌了,他心头虽不相信自己心目中的偶像杨大人会如此待他,但伯父如此神情,让他感到莫名的害怕,道:“伯父,你,你不要生气,侄儿,侄儿听你的还不成么,这两万两银子我不要了,就当便宜黎家了”。(◥◣看最◢◤新章节请上^^看お閣wWw.kаΝSΗuge.СoM)想了想道:“那这当归我总可以留下吧,我可听说了,这药材是从占人的深山里挖出来的,难得的好东西,侄儿要它也是看伯父年纪越来越大了,想给伯父补补身子。”

    阮鹰心头又是气恼,又是感动,重重叹了声道:“你这个糊涂蛋,你可知这当归之意?”

    阮虎看了看道:“这还能有意思,不就是一味药材么?”

    “平日里叫你多读点书,多明白些做人的道理,你不听,若不然也早该明白了这其中的含义了,”当归,当归!“自是归降大明之意了?”

    “伯父,你想多了吧,我早就给杨大人说了,我是不会投降大明,让他们死了这条心!“阮虎有些委屈的道。

    阮鹰道:“人家要的不是你归降,人家是要你收下东西,做给黎利看的?“

    阮虎哦了声,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

    阮鹰道:“你听伯父的没错,将这两万银票,还有这当归一并送到黎家,将今日之事原原本本的说出来?“

    阮虎看了看手中的两万两银票,又看了看当归,想着昔日与杨大人歃血为盟的情景,竟有几分背叛的感觉,想说什么,可一看伯父阴沉的脸色,那还敢多言。

    话说两头,却说张道被人五花大绑后被带上了小楼。

    小楼上,靠着窗台坐着一个白袍公子,那公子张得并不如何好看,但往哪儿一坐,那股大家公子的气度还是展露无遗,倒也让人不敢小视。

    他此时手中拖着一个酒杯,那酒杯造型别致,风格独特,质地光洁,一触欲滴,色泽斑斓,宛如翡翠,杯中美酒微微晃荡,酒色晶莹澄碧。尤其皓月映射,清澈的玉液透过薄如蛋壳的杯壁熠熠发光,让人忍不住想起唐人的四句诗来“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那公子将酒杯放在掌心一阵转动,那鲜红的美酒,在杯内明若水,似有奇异光彩,让人很想喝上一口。

    那公子有些得意了扫了一眼张道,嘴里嘀咕了两声:“熏熏然,酣酣然,果然醉了一生。昏昏然,沉沉然,何尝醒了半日。“念完,一仰头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吧唧吧唧两下,好一番回味。

    “翠儿,这酒要这样喝才够味儿?“那公子笑吟吟的对着身旁的一个靓丽的女子道。

    张道这才发现那公子身旁还坐着一个女子,那女子似是贪杯多喝了几杯,这种美酒味香,色泽靓丽,因此极好入口,但如汉人说的一样,越是好看的东西,越是最危险的东西,这葡萄酒远比这安南寻常酒劲儿要大得多,初始尚且不察,一旦后劲儿上了头,也是十分的厉害,那女子显然是后劲儿上了头,此时醉意朦胧,一张秀美的鹅蛋般的小脸上浮上了两朵秀红,靠在那公子的怀里,这会儿听了话儿,才缓缓离开了那公子的怀里,咯咯一笑道:“似你这般喝,味道是好,可也太麻烦些……无趣的很?“

    那公子心情似很好,与这女子的话儿,并不在意,起身重新给自己的杯中倒了一杯美酒,微微眯着双眼喝了一口,跟着一饮而尽,吧唧了一下,道:“好酒,好酒,翠儿说的没错,这酒要这么喝才有趣?”

    那女子咯咯一阵乱笑,引得胸前好一阵颤抖,张道看了看,只觉得这女子有些眼熟,似在那里见过,却是一时想不起来。

    “翠儿,你给小王跳支舞吧?”那公子笑吟吟的道,醉意朦胧的眼神,透着几分**。

    那女子听了这话儿,醉意朦胧的眸子,忽得闪了闪,挣扎着站了起来,这时张道才看清楚这女子的容貌,精致的五官,配上那两朵酒红,显得俏丽可人,娇艳yu滴,此时摇摇晃晃,就好比一朵迎风摇摆的牡丹花,满是妩媚之意。

    “小翠儿……?”张道终于想起了这女子是什么人,他本就是交州一亩三分地上的一恶霸,鼎鼎大名的飘香楼哪有不去的道理,只是他与这酒色兴趣不大,小翠儿的声名也听人提起过,在一两次登台演出的时候,也扫了急眼,也算是有个脸熟的印象,但在这里看到她,还是让张道吃了一惊。

    翠儿痴痴的笑了几声,她似醉了,脚下的步伐并不稳,张道身旁她就忽的一下摔倒在地上,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但翠儿跌跌撞撞走到了小楼的中央,这里的位置,正好是斜对着窗口,清风徐徐吹来,带着一丝清冷,柔和的夕阳透过窗户站在她的身段上,让她本就如涂抹了一层胭脂的脸蛋越发显得红晕起来。

    张道没想到自己这个阶下囚,还有活着的性命来看人跳舞,有些莫不清楚那公子的意思,斜眼瞥了一眼,那公子笑吟吟的坐在茶桌旁,仍具喝着酒瓯中的美酒,从始至终,连正眼都不曾瞧过他一眼,让他好生奇怪。

    翠儿就这么站了一会儿,才抬起醉意浓浓的双眸横了那公子一眼,嗔道:“还不快弹琴?”

    那公子哈哈一笑,放下酒杯,伸出袖长的手指,在那古琴上轻轻拨弄了一下,听得铮铮几声,一曲动人的曲子便从之间倾泻而出。

    小翠儿双眼一亮,盈盈一笑,柳枝般的蛮腰,轻轻一扭,身子便跌跌撞撞,那模样仿佛不胜酒力,随时就要跌倒在地上一般。

    张道看在眼里,不禁有些担心:“都醉成了这样,还能跳么?“

    小翠儿似全然没在意张道紧张的眼神,身子仍旧漂浮了半响才算站稳了脚步,身子刚刚一回过来,便见那白衣公子笑吟吟的模样,登时横了他一眼,脸上神色比起先前竟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妩媚。

    那公子双手不断的在古琴上翻转,动人的曲子如水一般迅速倾斜了出来,让张道有些错觉,自己算不算俘虏。

    小翠儿身段随着那公子的曲调慢慢展开,起初是简单的晃动着身子,等前面一段流水般的曲调一过,她的身段也随之变得轻快了起来,很快,小翠儿开始舞动手臂,那晶莹透彻的皓腕高高举起,长袖缓缓而落,让人不由得猛吸了一口气,舍不得离开目光。

    小翠儿漆黑的眸子飞快的扫了众人一眼,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将那一双洁白无瑕的皓腕,越发举了高了起来。

    如此一来,那本就有些短的裙摆,立即微微被吸了上去,露出了小蛮腰光滑的肚皮来。

    夕阳的关照下,那肚皮是那么洁白,是那么光滑,niu动时像流水,像波浪,像燃烧的火焰……。

    张道只觉得有些口干舌燥,艰难的吞了吞口水,想要移开目光,却有舍不得,干脆将双眼瞪得最大,抱着不看白不看的心思,大看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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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逍遥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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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79章:古来征战几人回

1380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小翠儿如此抖动了几下,忽的双手一个交叉,身段轻轻一扭,双足一个轻点,整个人宛如疾风回雪般飘转舞动起来,舞儿越转越快,那柔弱的人儿,在这一刹那,仿佛是一朵缓缓展开的莲花,在一点一点的盛开。

    小翠儿整个人儿仿佛已经彻底沉浸在舞曲傍边,整个身子随着那节凑鲜明,快捷的曲子,时而如雪花般在空中飘摇,时而象蓬草般迎风飞舞,那晶莹剔透的双臂,洁白无瑕的肚皮,纤细袖长的yu腿,在夕阳下,形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让人的目光情不自禁地随着她的舞曲而动。

    那公子的曲子越来越快,小翠儿的身段也越来越快,衣袂飘飘,优雅的身段显得灵动而轻快,如疾风劲草,如漫天大雪,那一双纤细修长的**,时而轻点,时而急旋,旋转中哪一张迷人的小脸,满是笑意,带着满足,随着旋转的舞曲儿,越发透着迷人的味道。

    张道只觉得本身一双眼睛不够看,恨不得多长两双眼睛才好。

    曲子与先前比拟,变得缓和了些,小翠儿从刚才急速的旋转中也变得缓慢了起来,动作轻柔,皓腕缓缓舒展,柔软无骨的身段儿,也放缓了摇摆的动作,整个舞曲儿忽的变得静谧下来。

    小翠儿双眼微微眯着,哪一张迷人的小脸在双臂之间,若隐若现,让人浮想连连。

    小楼里,那公子曲子如涓涓的流水,小楼的中央,一个靓丽的女子,优雅的转动着身子,尽情的展现着本身的舞曲,夕阳的余晖洋洋洒洒的照了进来,让小小的阁楼如一卷动人的画。

    张道更是看得如醉如痴,他甚至不知道那公子的曲子是什么时候停下来的,直到身边的几个侍卫大叫:“好!好啊!”跟着雷鸣般的掌声响起了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

    那白衣公子亲手端着一杯美酒,递给了小翠儿道:“好你个小妖精,几日不见,舞艺见长啊,怪不得小王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改日小王可要与你好好研究研究?”

    小翠儿胸膛起伏着,一张小脸因舞曲后,红晕显得越发浓厚了几分,越发楚楚动人,她接过酒杯,轻轻在手中晃荡了一下,便一仰头,将一杯美酒喝得干净,香甜的美酒一入了肚,小翠儿立即有了几分醉意,笑盈盈地瞟了那公子一眼,道:“讨厌……?”说完便走到了一旁,落座休息。

    那公子望着她迷人的身段,暗暗吞了几口口水,这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扭过头来,盯着张道:“张千户,别来无恙啊?”

    张道见对方一眼便道破了本身的身份,倒也不如和惊慌,因为这样一来,他也猜出了对方的身份,这也正是他此番来的目的,不然事情做得到一半,可就辜负了大人的一番期待了。

    “这便是小王爷的待客之道?“张道毫不客气的回敬了一句。

    黎元龙哈哈一笑道:“谁都知道小王一向以礼待人,今日对张将军如此,实在必不得已啊,将军是大明的人,一身武功也不差,小王若不绑缚紧一点,还正请不动张将军来小楼说说话儿了?“

    “来人,请张将军坐下?“

    早有两个侍卫走上前,一左一右押着张道走到了茶几旁,毫不客气的按了下去,嘴里还叫嚷着:“老实点!不然休怪小爷不客气了?”

    一看这阵仗,张道心头有些嘀咕,这黎元龙的大名他倒也听过,与本身差不多,义安城内有名的恶霸之一,平日里没少做些欺男霸女的事情,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担心,按照本身的脾气秉性,碰上了这样的人,恨不得一刀活劈了,他怕黎元龙与本身一般,因此显得有些紧张,虽说本身早已做好了人生固有一死的打算,可有机huì活下去的话,这样的花花世界,谁不想活着。

    但黎元龙迟迟没有砍下那一刀,而是慢悠悠的喝着茶汤,让他着实不爽的很,喝道:“爷爷的,要杀要打随你高兴,你这么晾着小爷是什么意思?”

    “哈哈,小王从来只看到有人求生的,还看到有人求打,求死的?今日算是开了眼界了“黎元龙放下茶杯哈哈大笑道。

    张道着实摸不着对方的心思,干cuì哼了声,懒得说话。

    “小王问你,你刚才可是去了阮府?“

    “你是我什么人啊,小爷凭什么要告诉你?“张道没好气的道。

    黎元龙哦了声,忽然笑吟吟的道:“如此看来,张将军是不想说了?“

    张道道:“要小爷说也不是不成以,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是么?“黎元龙不咸不淡的应了声,忽的伸出手臂抓住了身旁的小翠儿,轻轻一拉,小翠儿轻哼了声,柔软的身子骨,便跌倒在他怀里。

    黎元龙低下头在小翠儿吹弹可破的脸蛋上,轻轻吹了一口气儿,笑眯眯的道:“翠儿,小王给你说个故事好不好?“

    小翠儿露出迷人笑容,红唇轻启,从嘴里吐出两个字儿来:“好啊!“

    黎元龙道:“小王很喜欢好马,有一年,有人送了父王一匹好马,父王知道我喜欢马,便将马儿送给了我,我自是欢喜异常,第二日一早就想去骑他出去四处看看……?”

    小楼里一片安好,唯独黎原龙的声音在回荡。

    “可那马儿死活不让小王坐上去,小王试了一整天,仍没能坐上去,第二天依旧如此,第三日、第四日、第五日……整整七天,小王给了七次机huì,让那畜生听小王的话,可那畜生对小王的话儿不屑一顾,这让小王很气恼,所以小王便觉得惩罚惩罚这头畜生?”

    “你打了它么?”小翠儿从他的怀里扬起那张精致的小脸一脸好奇的问。

    黎元龙微微一笑道:“打,小王可没阿谁力气,小王要的是那畜生从此以后乖乖的听话,所以用的非常手段?”

    “什么手段?”小翠儿似乎来了兴趣,忍不住问。

    张道虽知这话儿是说给本身听的,也同样的好奇。

    黎元龙道:“小王从养马人的手中要了几包那畜生的春药,扮在了那畜生吃的草料之中,然hòu锁住了马厩的大门,等那畜生药劲爆发的时候,让人送了一头公牛进qù……?”

    小阁楼忽的变得一片安好,那几个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各自打了一个寒颤,张道的脸色一变再变,变得吓人。

    “你真坏……?”唯有小翠儿夜莺一般的声音仍在回荡。

    “后来怎么样,那畜生听你话儿了么?”

    黎元龙嘿嘿一笑道:“你猜猜看?”

    小翠儿咯咯一笑,道:“讨厌,我才不猜呢?我看那畜生必然是恨你入骨,再也不听你的话儿对吧?”

    “你错了,那畜生比任何时候都听小王的话儿,那公牛的滋味可不是一头马儿能承shòu的?”黎元龙在小翠儿的身段上,狠狠抓了一把,一字一字的道。

    小楼死一般的寂静。

    许久,黎元龙才扭过头来,盯着张道看了一眼,道:“怎么样,张将军你该不会想小王的那匹马儿吧?“

    “我呸,小爷是那样的人么?”张道骂了声,道:“说就说,谁怕谁啊?”

    黎元龙道:“很好,说说吧,你去阮府做什么,是谁派你来的?”

    “非要说么?“张道一脸可怜兮兮的道。

    黎元龙道:“来人,找一头公牛来……?”

    “别,别,我说还不成么?”张道吓了一大跳,急着大喊:“小爷我奉我家大人之命,来阮府见一个人,给他送点礼物?”

    “见谁,送什么礼物?”黎元龙急切的问。

    “这个,这个……?“张道犹豫起来。

    “公牛……?“黎元龙大喊。

    “你爷爷的,你就不能换一匹公马么?“张道破口大骂了几声,还是大声说道:”见阮大公子,送银子,送诗,送当归?对了,还送了一篇书信?我可什么都没隐瞒,该说的都说了?“

    “哼,你的这些话儿,小王还要去检验检验,若有一句假话,本王定不饶你!”说完喝道:“待下去,好好关起来,待小王奏明了父王,再行定夺?”

    “是!”侍卫应了声,立即上前押着张道便走。

    “当归?阮家果然与姓杨的有勾结?给小王一匹快马,我要回王府向父王禀明这一切!“黎元龙阴沉着脸色喝道。

    早有侍卫去了。

    黎元龙拉过小翠儿道:“翠儿,你先回飘香楼,小王处理完了事情,就来找你?”

    小翠儿横了他一眼,道:“那你可要快些,不然人家会寂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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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加班到了三点,眼睛实在睁不开,得先睡一会儿,请诸位见谅了,不外请安心,今晚的三更,咱不含糊,必然抓紧送上来,咱的节操还是很好的,不是么,哈哈……不说了,咱眯会儿!

1381章:添上一把火

    cpa300_4();    “知道了小妖精,小王一定早些来,好超度你的ji寞啊?”黎元龙在小翠儿粉嫩的脸蛋上轻轻捏了一下,又拍了两拍道。(一秒记住本站 看书阁 .kanshuge. 最新章节免费阅读)

    “讨厌……?”小翠儿面上一红,嗔骂了声,便婀娜多姿的去了。

    黎元龙迅速收回目光,望着窗外不远处的阮家,自言自语的道:“阮鹰这次小王看你有什么话说?”

    在将军府的后花园,经过沈艳秋、大小姐精心的布置下,如今的后花园再也不是初来时单调,荒芜,而是山、水、亭、廊相互交错,花草树木更是精心安排,将整个院子彻底打造成了一派江南风光。

    入了后院向左侧走几步,便见一座水池,虽说刚刚入了春,安南的天气还不算太暖和,但池中也出现了几片莲花叶,亭亭玉立,甚是好看,水池四周都有一丛绿竹,竹荫深处,有山泉分成数股注入荷池。这道山泉的水源,来自后山的小溪,大小姐取院中最低洼地势,开辟了这座水池,然后利用后山的常年不断的溪水,以竹筒做管道,截止溪水,让溪水流入这座水池,形成了这座水池,由于这里地势较地,后山地势又偏高,虽有竹筒从中衔接,但上下的高差足有一丈之高,而在这一丈高的距离之间,又运用山石的堆叠,分成几个层次,使川流不息的水声高低扬抑,犹如琴韵,有如此琴声,使得这座后院变得有声有色,让人流连忘返。

    水池里放着大小姐喜欢的锦鲤,为了便于观鱼,又从水池的一端架起了一座小桥,小桥一端挂着大红的灯笼,即便是夜晚,也能观看水池的锦鲤,因为了观鱼,大小姐便去取名知鱼桥,是引用了战国时代庄子和惠子在“秋水濠上”的一次有关知鱼不知乐的富有哲理的辩论游戏。一个说,鱼儿游得真快乐;另一个说,你不是鱼怎么知道鱼快乐;一个又反驳道: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鱼快乐。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古人的故事来增添游人的兴味,使得这座后院颇有几分哲人的味道。

    自从过了上元节后,一直没个好天气,难得今日阳光高照,在府邸看了几日兵书的杨大人再也坐不住了,趁着没什么公务,便来这里偷得浮生片刻闲了,感受感受园中的秀丽景色。

    此时一张香妃竹榻就这么放在了小桥上,杨峥眯着双眼躺在竹榻上,升起已经有一会儿的阳光,带着温热洒在他的身上,让人昏昏欲睡。

    竹榻的一旁,一张小小的茶几,茶几上茶具愿意俱全,炉里炉火正旺,偶尔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向主人提示着,壶中的茶水已经沸腾了,可以泡茶了,离茶壶不远处,放着一卷线装本书籍,书页被风一吹,哗啦啦的响个不停,但竹榻上的杨大人浑然不觉,只是将自己脸面迎着太阳,感受午后的阳光带来的温暖。

    这一年来,他一直忙于安南政务,出了上元节那一日好好游玩了一番,还真没这么休息过,有时候他甚至想,自己何必弄得这么累,也可以学学那些大官儿,游游山玩玩水,才弄一个会稽山下,永和九年什么之类的文学会谈,依着他如今的学问,还有身后五百年的诗词歌赋陪着,随便挑上一首,就足以名垂千古,未必犯得着去亲力亲为,让自己生性如此疲惫,可骨子的那股劲儿,又让他不能这么做,好歹来这个时代走上一遭,若就这么走马观花的看一看,不做些改变,的确说不过,正是自己说服不了自己的内心,才让他放弃了做一个游山玩水的文人,他自问不是那种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挽救大厦将倾的英雄人物,但在自己能力范围之类,做些修修补补的事情,自问还是能做得到,也这是这么给自己定位,才一路为大明奔波。

    当然了,经过这一年多的努力,安南的局面,已朝他预定的方向在发展,如今自己的杨家军也是磨刀霍霍向猪羊了,要的就是一战,他相信没了占人,没了哀牢的帮助,凭着自己亲自打造的将近四万的精兵,想要打一场胜仗不难,但取胜之后,如何迅速瓦解黎利这才是最要紧的,否则自己一国两制根本就是空想,这也是他为何如此花费精力去瓦解黎利的内部堡垒了。

    如今一切都布置好了,就差黎利与阮鹰两人各自添上一把大火了,与这两场大火,他还有几分自信,该给的火料,已经全部一步一步的布置下去了,就差个点火的人,而这人就是阮虎了,虽说这么做有点对不起这位老朋友,但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此时阳光越来越大,因为小桥上空旷,日头不免大了些,初始还觉得温暖,晒得时间一长,不免有些燥热,他微微翻了过身,还想再继续睡一会儿,可心头有了心事却是怎么也睡不着,刚才还温和阳光登时变得燥热起来,眼看睡不着索性不睡了,从竹榻上坐了起来,随手提起茶壶,给自己冲了一杯茶汤,虽说在这个时代来得日子也不短,但他仍不喜欢这个时代的煮茶,而是喜欢后世的直接冲茶法来冲茶使用,按照书中记载,这冲茶,须得水一入铫,便需急煮,候有松声,即去盖,以消息其老嫩。蟹眼之后,水有微涛,是为当时;大涛鼎沸,旋至无声,是为过时;过则汤老而香散,决不堪用。”

    以上说明,泡茶烧水,要大火急沸,不要文火慢煮。以刚煮沸起泡为宜,用这样的水泡茶,茶汤香味皆佳。如水沸腾过久,即古人所称的“水老”。此时,溶于水中的二氧化碳挥发殆尽,泡茶鲜爽味便大为逊色。培养沸滚的水,古人称为“水嫩”,也不适宜泡茶,因水温低,茶中有效成份不易泡出,使香味低淡,而且茶浮水面,饮用不便。

    但茶水已老,在换也麻烦,所以难得讲究,将滚烫的沸水冲入茶杯之中,好在他这茶水乃取自上等的山泉水,按照古人的标准,择水先择源,水有泉水、溪水、江水、湖水、井水、雨水、雪水之分,但只有符合“源、活、甘、清、轻”五个标准的水才算得上是好水。所谓的“源”是指水出自何处,“活”是指有源头而常流动的水,“甘”是指水略有甘味,“清”是指水质洁净透澈,“轻”是指分量轻。

    所以水源中以泉水为佳,因为泉水大多出自岩石重叠的山峦,污染少,山上植被茂盛,从山岩断层涓涓细流汇集而成的泉水富含各种对人体有益的微量元素,经过砂石过滤,清澈晶莹,茶的色、香、味可以得到最大的发挥,因此这水虽多煮了一会儿,却并不影响水的质量,茶水在茶杯中翻滚了几下,淡淡的清香便从杯中飘逸而出,他也顾不得烫,一饮而尽,一杯茶下去后,越发睡不去了,索性不睡,从湘妃竹榻下面抽出鱼竿,抛了鱼饵,将鱼竿的一头直接丢入了水中,开始钓起鱼来。

    这鱼竿是占人作为回报送的礼物,占人因在山中,别的没有,药材与上等的竹子最多,送银子萧通送不起,便私自做主送了这副鱼竿,因为制作精妙,且附和杨峥的心思,便也收下了。

    杨峥对于大小姐与占人进行的开染坊,并不干涉,但不干涉,并不是不关注,通过这些时日的大张旗鼓,彭家在占人的大大小小的寨子里都顺利搭建棚子,开始着手染坊的制作,由于原料充足,加上经过提炼的色彩,的确比苏州的刺绣要好,所以大小姐在前期投入了不少,但只需将这些染坊开起来,有了染料就不怕到了杭州没有生意,所以大小姐对此事也甚是伤心,这几日都赶往占人山上跑,偶尔杨峥也去帮帮忙,让大小姐好生感动了一把。

    除了做了这几件小时外,整个上元佳节期间,他便躲在班房看书信,这些书信是杨士奇通过驿站,经过皇帝答应,将朝廷最近一年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些,其中就有今年六月份发生一件大事,为了充盈国库,皇帝与杨士奇商议后,巨决定开始设置钞关,从而达到收取银两的目的,自洪武时期,有商税而无船税。宣德四年六月二十七日,户部尚书郭资请言:凡舟船受雇装载者,计算所载货物多少,中途远近,一律征钞,设关收取。御史罗亨信也言此事。于是设置漷县、济宁、徐州、淮安、扬州、上新河(在南京)、浒墅(在苏州)、九江、金沙洲(在湖广)、临清、北新(在杭州)诸钞关,按船的大小长宽而差其额,称为“船料”,而不是按载货的不同收税。只有临清、北新则是兼收货物税。各个钞关都派御史及户部主事监督收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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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1381章:添上一把火

1382章:入海从盗,啸集亡命

    各个钞关都派御史及户部主事监督收税。复制网址访问设置钞关则从此时开始,对于这道指令杨峥还是赞同的,这其实就是在征收一些海上的税收,自永乐年后,海禁打开,沿海一带因为大海而繁荣昌盛,不少商家获了不少好处,但大明在这之前,一直没有设置,从而白白丧失了不少银子,可以说是朝廷的一大失误,当然了,说起来这也怪不得朝廷,大明自从朱元璋立国开始,就实行海禁,至于原因,从史书里记载说:方国珍、张士城相继诛服,诸豪亡命,往往纠岛人入寇山东滨海州县,这一说法,《明史纪事本末》也提到:张士城、方国珍余党导倭寇出没海上,焚民居,掠货财,北自辽海、山东,南抵闽、浙、东粤,滨海之区无岁不被其害。

    洪武三年,明政府“罢太仓黄渡市舶司”。

    洪武七年(,明政府下令撤销自唐朝以来就存在的,负责海外贸易的福建泉州、浙江明州、广东广州三市舶司,中国对外贸易遂告断绝。

    到洪武十四年,朱元璋更是“以倭寇仍不稍敛足迹,又下令禁濒海民私通海外诸国”。自此,连与明朝素好的东南亚各国也不能来华进行贸易和文化交流了。

    为了不让国人出海,与洪武二十三年,朱元璋再次发布“禁外藩交通令”。洪武二十七年(,为彻底取缔海外贸易,又一律禁止民间使用及买卖舶来的番香、番货等。洪武三十年,再次发布命令,禁止中国人下海通番。

    朱元璋是个做事极为认真的人,做事从来是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到极致,在海禁这件事上,他便是如此,为了让防止沿海人民入海通商,他不仅仅是口头上做出了一番说辞,还将此事一律法的形式昭告天下,大明律还规定了严酷的处罚办法:“若奸豪势要及军民人等,擅造三桅以上违式大船,将带违禁货物下海,前往番国买卖,潜通海贼,同谋结聚,及为向导劫掠良民者,正犯比照己行律处斩,仍枭首示众,全家发边卫充军。其打造前项海船,卖与夷人图利者,比照将应禁军器下海者,因而走泄军情律,为首者处斩,为从者发边充军。

    “这些倒也罢了,毕竟大明国土足够大,江南的江湖也不少,不能出海,那与与沿海周边国家做些贸易也不是不可,但他们似乎小看了朱元璋的决心,除了出海要处罚,便是对参与买卖外国商品的居民也不放过,“敢有私下诸番互市者,必置之重法,凡番香、番货皆不许贩鬻,其现有者限以三月销尽。”

    正是在这一错误政策的指引下,大明于洪武十九年(废昌国县,二十年将舟山岛城区和镇外鼓吹两里以外的居民和其他四十六山(岛)的居民徙迁内陆。彻底断绝了大海,没了大海自不用设置关卡,收取船税,整个洪武一朝,根本没这个说法。

    但朱元璋寄托希望海禁来巩固大明海关的作用并不显著,反而引发起了新的矛盾,由于海禁政策所实施的直接对象是臣民而不是海上反明势力,他不仅不能成为海防的有效手段,甚至在沿海地区激化了一些矛盾。沿海地区人民依海而生,靠海而活,或从事渔业生产,或从事海上贸易。朱元璋“严交通外藩之禁”,堵绝了沿海地区人民的正常谋生之路。如“信国公汤和巡视浙江、福建沿海城池,禁民入海捕鱼”。他们除起来进行斗争之外,已经没有其他选择。诚如明末顾炎武所指出:“海滨民众,生理无路,兼以饥馑荐臻,穷民往往入海从盗,啸集亡命”。“海禁一严,无所得食,则转掠海滨”。

    此外,滨海地区的居民还采取了另外一种斗争的手段,逃亡、潜往海外。“国初。。。。。。两广、漳州等郡不逞之徒,逃海为生者万计”。所以,海禁一开始就得不到切实的贯彻,反复发布的海禁令,也说明了这一点。还有一些人干脆参加了民间的对外贸易活动。“缘(沿)海之人,往往私下诸番贸易香货,因诱蛮夷为盗“。

    这种弊端到朱棣时,才得以改善,朱棣为了寻找建文帝派遣郑和下西洋,虽说目的有些不可思议,但郑和下西洋的壮举,无疑是对海禁大有好处,尤其是郑和下西洋,除了寻找建文帝外,还做了不少官方贸易,在双方官方主持下与当地商人进行交易,是明朝扩大海外贸易的重要途径。郑和船队除了装载赏赐用的礼品外,还有中国的货物,如铜钱、丝绸、瓷器、铁器等。这种贸易可以用明代铜钱买卖,多数以货易货。最有影响的是击掌定价法。在印度古里国,中国船队到达后,由当地的代理人负责交易事宜,将货物带到交易场所,双方在官员主持下当面议价定价,一旦定下,决不反悔。双方互相击掌表示成交。这种友好的贸易方式,在当地传为美谈。郑和下西洋期间,尤其是后几次下西洋贸易规模扩大,遵循的平等自愿,等价交换,开创了良好的局面,因此在用了一朝,朱棣虽在海禁,上“一遵洪武事例禁治”,甚至在郑和下西洋时期,严行海禁一仍其旧,但环境毕竟松弛了些,民间海外贸易特别是中国到西洋各国的贸易出现了前所未有繁荣,一时福建漳州、泉州的贩海私商踏破传统禁忌自漳州下海,来到南洋采购胡椒、苏木、名香等热带产品,运输

    海外交易,由于其商品利润诱人,很快,贸易渐渐扩大,一来朝廷没设置关卡,少了税银,从而能获取更大的利润,二来,朝廷于海禁慢慢开始松弛,许多港口、船只随着郑和下西洋慢慢开始建立,如此重重,往日冷清的海口两岸一派繁荣。

    很快,嗅觉灵敏的浙商、徽商利用江南的地理优势,也开始参与其中。他们从福建商人手中购得海外特产,并将江南的丝绸、瓷器贩卖给福建商船从中牟取暴利,使得贸易越做越大,一时五方之贾,熙熙水国,刳艅艎,分市东西路,其捆载珍奇,故异物不足述,而所贸金钱,岁无虑数十万……?“如此一来,在永乐一朝是有力者自出赀本,无力者转辗称贷。有谋者诓领官银,无谋者质当人口。有势者扬旗出入,无势者投托假借……,这种情景,从永乐后期越发明显,虽说朱高炽登基后,迫于渐渐衰退的国力,停止下西洋的举动,但并没有明确禁海洋,海洋周边一如既往,经过数年发展,如今形成了巨大的规模,如此一来,其中的好处也越发明显。

    正是看出了这其中的好处,加上大明国库,并不宽裕的情况下,朱瞻基才同意了户部尚书郭姿建议,着手设置钞关,此举的用意很明显,在于征收船税,临清、杭州两关也兼收货税。由各差御史及户部主事监收。船税以载运商货之船户为征课对象。初期按运送路程之远近和船舶大小长阔不同分等称船料,估料定税,南京至淮安、淮安至徐州、徐州至济宁、济宁至临清、临清至通州各段均每一百料纳钞一百贯;自北京与南京间的全程,每一百纳钞五百贯。后又以估料难核,改为计算梁头广狭定税,其标准自五尺至三丈六尺不等。如此一来,海上的船只越多,朝廷收取的银子也越多了,与眼下的大明来说,的确是一件不错的喜事,而杨峥之所以对这件事如此看重,除了此举能给大明国库带来好处之外,更大原因是从其中嗅出了某种海洋的味道。

    通过后世记载来看,杨峥知道在朱瞻基的十年里,大明还有一次下西洋的壮举,此时设置关卡,未必不是为了郑和下西洋抛出的影子,由不得他不关心。

    但远水毕竟救不了近火,此事他就算再关心,毕竟是身在安南,怎样尽快处理安南这件大事才是最紧要的,其他事不做他想。

    但世间的事情并非全有人随心所欲,杨峥是安南经略,在这安南之地上也前后两年了,对于那些急于求成的官儿,少不了要偶尔在皇帝面前嘀咕几句,就好像在提醒世人,有那么一个人年纪轻轻做了高官,却毫无建树,上对不起朝廷,对不起黎民百姓,加上杨大人在安南一投手间便送出了十万石的粮食,种种举动,立即引起朝廷不少官儿的不满,其中尤以那些自明清流的言官为首,少不了一番弹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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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3章:将士相习

    好在有内阁给压着,才一直没出什么事情,但说的人多了,加上朝廷一年付出的银子也不少,迟迟没见成果,久而久之皇帝不闻不问,便在年前派人来问候了下,明着是问候,实则是询问进展。

    这消息年前杨峥就收到了,本以为是朝廷象征性的派个官儿来问一问就算了,谁知朝廷竟派了一个巡按前来,这阵仗倒是让杨峥吓了一大跳。

    好在来的是老熟人——于谦,杨峥这才放下心来。

    于谦自朱高煦谋反时,跟随宣宗(朱瞻基)亲征乐安,朱高煦出城投降,宣宗命他口头列数朱高煦罪状。他严词正气严切,厉声威严激烈。朱高煦趴在地上发抖,称罪该万死。宣宗对此十分满意。大军班师后,于谦得赏与各位大臣相同。

    仅隔了一年,便被朝廷派遣外出巡按江西,昭雪了被冤枉的几百个囚犯。他上疏奏报陕西各处官校骚扰百姓,诏令派御史逮捕他们。皇帝知道于谦可以承担重任,当时刚要增设各部右侍郎为直接派驻省的巡抚,于是亲手写了于谦的名字交给吏部,越级提升为兵部右侍郎,巡抚河南、山西。于谦到任后,轻装骑马走遍了所管辖的地区,访问父老,考察当时各项应该兴办或者革新的事,并立即上疏提出。一年上疏几次,稍有水旱灾害,马上上报,一时成了朝廷的官场新贵,与杨峥成为大明最让人羡慕的年轻官儿。

    只是于谦的这官例与杨大人一比,终究是少了些跌宕起伏的味道,因此声名不如杨峥了。

    好在于谦与这些声名看得很开,加上两人早些年相识,与杨峥也是极为佩服,因此对这些话儿根本没放在心上,这次一路来安南,两人先是把酒言欢了一番,说了这两年来彼此的见识,以及朝廷的动态,这才开始说正经事。

    对于安南一事,于谦所知并不多,但速来喜好兵事,在与杨峥细谈之下,越发同意的杨峥的看法见识,以及眼下所用的手段,虽说有些说法,以及手段看似有些莫名其妙,但如他所言,不管是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一样,这些话儿初听下去,颇有些奇怪,可细细一番思索下来,其中的道理,其中的厉害,着实让人好生敬佩,而且有些奇思妙想过于激进,但于安南眼下的局面,却是有莫大的好处,这让于谦对他越发敬佩得很。

    当然了,也不只是杨峥一人在说,于谦也说了不少,由于两人熟悉,加上又是政务上的事情,所以说起来无所顾忌地放胆直言,于谦此时的见识,地位还不足以达到日后的高度,但那份气节,勇于任事的勇气,还是无时无刻都给展现了出来,而这个无疑也成了杨峥难得可贵的东西了,两人就这么说来说去说了两日,于谦也从交谈中得知了杨峥这一年多来在安南的点点滴滴,当然了,出于对事情的认真负责,于谦还是认真打探了一番,得知的结果与杨峥所言一番无二,这才写了奏折带了回去,回去后公正的将杨峥在安南的一切做出了详细的汇报,其中对杨峥在安南主张兵贵在精,将贵谋勇,用兵贵在临机应变,提倡“”,“管军者知军士之强弱,为兵者知将帅之号令”。所创团营之制颇多赞誉,让皇帝大为高兴。

    于谦为官廉洁正直,曾平反冤狱,救灾赈荒,深受百姓爱戴,加上在朱高煦叛乱时,痛骂汉王的光辉形象,在清流之中,也是极有威望的,有了他这一番公正的话儿,再加上内阁杨士奇、杨溥、英国公张辅的大力支持,让本有些议论的清流不敢再多言,就是原本弹劾的私自动送给占人十万石粮食的事情,也渐渐没人再上奏折了,杨大人的这个年才算是平静的过了,心儿的大石头也彻底放了下来,如今的他,只等着阮虎这张王牌,能按照他预期所想的一样发挥最大的效果,从而早些结束这里的一切。当然了,除了这件大事外,还有几件事也是值得关注的,第一件便是年末时,监察御史王翱上奏折严明近年来因营造宫殿,官吏有犯罪的人,无论轻重,只要去运砖就可官复原职,而使贪赃渎职之人幸免,使廉洁守法的人得不到鼓励,非治国之道。请从现在开始,因犯赃罪应死者,运砖后罢为民,不许复官。宣宗采其议,下诏:文官犯赃,依律科断,不准赎罪。不久,文官中有犯赃而纳米赎罪的,吏部请求降一级任用,宣宗说:纳米赎罪是一时权宜之策,而惩治贪官是立国根本大法。从今以后,官吏有犯赃官,停止纳米赎罪例,依律治罪。

    第二件事,与杨峥算起来是一件小事,可他相信与京城的那些官儿来说,绝对是一件了不得大事,自杨峥离京后,朱瞻基便着手整治官儿押妓一事,经过一年多的准备,终于取得满意的效果,并在年初的时候,亲自谕行在礼部尚书胡氵荧:祖宗时文武官之家不得挟妓饮宴。近闻大小官私家饮酒,辄命妓歌唱,沉酣终日,怠废政事,甚至留宿,败礼坏俗。礼部当揭榜禁约。再有犯者,严惩不贷。一时京城的大小胡同里的勾栏纷纷关门大吉,据说如今京城的夜晚,寂静无比,便是寻常的乡下也要比天子脚下热闹了许多。

    至于第三件事多少与他的翰林院有关,年初国子监助教王仙奏言:学校教育、培养人才,固然应当讲习经、史,但是对于书法、算数之学,也应该用心。近年来生员只记诵文字以准备科举考试,于字学、算法,则忽略不习。请令天下学校生员兼习书法、算数,由提调正官按察司巡按御史考试,以备人才之需。

    宣宗纳其言,于放免南、北国子监生五十以上而学无成效及老疾者二百五十三人,令其还乡为民,取其优秀人才参加科举!这事的后续杨峥也从杨溥的书信中得意了,自从有了他这个建议后,以逻辑学开创大明翰林院新的学风,杨溥亲自研究杨峥留下的逻辑学,往日诵读史书典籍的杨溥自是看不懂这些东西,可他不懂,那些洋人懂啊,一番说教后,竟对这个东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在经过一年多的深入研究后,越觉得这逻辑学是大有好处,本着独乐了不如众乐乐的心思,他开始留意一些西洋人了,宣德四年离永乐年最后一次的下西洋还不算太遥远,当年许多乘坐大明宝船来大明的外国人还不少,一番找寻下到被他找到了几个,其中一个来自葡萄牙的商人,听说是毕业什么学院,很是厉害,主要休哲学,经济学与逻辑学很有研究,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此人答应留在翰林院传授逻辑学。

    除此之外,还招了一个英国人,从英国最出名的大学剑桥大学出来的,主修数学、哲学艺术和天文,因仰慕中国的唐人的诗词歌赋以及敦煌文化,才一路漂洋过海来到了大明,想要就地好好看看,不知怎么没杨溥给打探到了他的本事,特意请他来,他倒也答应得痛快,只是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想办法让他留在大明十年。

    对于这个要求,杨溥自是不会食言,他按照大明的规矩,出境、边境,必须从对外国人开放的或者指定的口岸通行,接受过防检查机关的检查。外国的交通工具入境、出境、边境,必须从对外国人开放的或者指定的口岸通行,接受过防检查机关的检查和监护让英国人做出了重重承诺后,从礼部要来一纸公文式,除记载持照人姓名、年龄、籍贯、发照机关、主管官员姓名等信息外,还注明各关卡验证放行及地方官员给持照人以切实保护等内容,最后签下了十年有效的期限,算是一口气办好了这件大事,英国人自是十分满意,除了在翰林院讲逻辑学外,竟还额外的开设了美术史,神学……?“

    当然了,也不是都这么顺利,在一个新来的希腊人传授《圣经》的时候,就遇到了不少麻烦,比如说那些报读圣贤书的翰林学士,一听什么上帝在东方的伊甸,为亚当和夏娃造了一个乐园。那里地上撒满金子、珍珠、红玛瑙,各种树木从地里长出来,开满各种奇花异卉,非常好看;树上的果子还可以作为食物。园子当中还有生命树和分别善恶树。还有河水在园中淙淙流淌,滋润大地。河水分成四道环绕伊甸:第一条河叫比逊,环绕哈胖拉全地;第二条河叫基训,环绕古实全地;第三条河叫希底结,从亚述旁边流过;第四条河就是伯拉河。作为上帝的恩赐,天不下雨而五谷丰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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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4章:瞻印昊天,则不我惠

    cpa300_4();    上帝让亚当和夏娃住在伊甸园中,让他们修葺并看守这个乐园。^^^百度&搜索@巫神纪+.ucxiaoshuo.@阅读本书#最新@章节^^^上帝吩咐他们说:”园中各样树上的果子你们可以随意吃。只是分别善恶树上的果子你们不可吃,因为你吃的日子必死。”

    亚当和夏娃光着绝美的形ti,品尝着甘美的果实。他们或款款散步,或悠然躺卧,信口给各种各样的动植物取名:地上的走兽、天空的飞鸟、园中的嘉树;田野的鲜花。

    他们就这样在伊甸乐园中幸福地生活着,履行着上帝分配的工作。

    他们因受蛇的引诱违背上帝的命令吃了伊甸园的禁果,而被上帝惩罚。蛇“必受咒诅”,从此要用肚子行走及终生吃土;后裔要与女人的后裔彼此为仇,女人的后裔要伤它的头,而它则要伤她们的脚跟;

    女人怀胎的苦楚加增,生产时要受苦楚;要恋慕丈夫,及被丈夫管辖;

    男人则要受咒诅,要汗流满面才得糊口,直到他归了土;从此需终身劳苦才能从(田)地里得到食物,而地会长出荆棘和蒺藜。

    亚当和夏娃离开伊甸园后生育了该隐和亚伯。该隐是个农夫,亚伯是个牧人。一日,该隐向上帝献祭一袋小麦,上帝拒绝了,脸上露出不悦。亚伯献祭了一只羔羊,上帝接受并嘉奖了他。该隐对此事异常愤怒和妒嫉,就在田里杀了他的兄弟。从而引起了世间的征战,所以人要信仰上帝,要敬畏上帝时,差点没被那些饱读史书的翰林学士给骂死,这个说:“子曰,‘鬼神之为德,其盛矣乎!视之而弗见,听之而弗闻,体物而不可遗。使天下之人斋明盛服,以承祭祀。洋洋乎!如在其上,如在其左右。’另一个说:”子曰:‘务农之义,敬鬼神而远之,可谓知矣’”。差点没用口水将那个希腊人、葡萄牙人、英国人淹没掉,这还不算,身为状元的曾鹤龄更是亲力亲为,大讲中国大地之母女娲造人的种种传说,什么女娲在造人之前,于正月初一创造出鸡,初二创造狗,初三创造猪,初四创造羊,初五创造牛,初六创造马,初七这一天,女娲用黄土和水,仿照自己的样子造出了一个个小泥人,她造了一批又一批,觉得太慢,于是用一根藤条,沾满泥浆,挥舞起来,一点一点的泥浆洒在地上,都变成了人。为了让人类永远的流传下去,她创造了嫁娶之礼,自己充当媒人,让人们懂得“造人”的方法,凭自己的力量传宗接代。这人不是什么上帝造的,是神仙造出来的,所以要敬畏神仙。

    这下希腊人、葡萄牙人、英国人不同意了,纷纷反驳,如此一来,双方你来我往,引经据典,硬是在翰林院展开了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争论,最后的结果却是哭笑不得,翰林院以”荡荡上帝,下民之辟,疾威上帝,其命多辟。”这是说:你这个荒唐的上帝,本是下民的君主,而你这个凶暴的上帝,下的命令多不正确,有的篇章甚至大骂上帝反常,让下民遭殃:”瞻印昊天,则不我惠。孔填不宁,降此大厉。邦靡有定,士民其瘵。蟊贼蟊疾,靡有夷届。罪罟不收,靡有夷瘳。”这是说:我仰视天帝,它不给我恩惠,反而给我灾害,使我不宁;国中到处不安定,士民都在受罪。你就像一群损害庄稼的害虫,而且一直不停;你不收起陷害士民的罗网,这样下去如何是好。干脆把个上帝说得一无是处,而英国人这边也毫不示弱,纷纷给予还击,认为真主是最高的实在,唯一的真宰,最高的养育者、盟誓和契约的监督者、万物的创造主,他自有自在,无始无终,永恒,无形无相,至仁至慈,赏善罚恶,本然自立,无所不能,超绝时空而又无所不在,绝对彻底独一,无偶,全知全能,同时又威严无比,善恶必报,清算神速,双方争得不可开交,引起了巨大的轰动,最后的结果是各自保留自己的观点,大明仍旧是以女娲捏黄泥造人,英国人、希腊人、葡萄牙人则是以上帝造人,彼此都需认可对方,这件轰动一时的争论才算落下帷幕。

    当然了,也不仅仅都是这种坏事,好事也不少,由于这三位的加入,除了逻辑学外,什么西洋美术、建筑、以及西方的数学都开始传入,这三人还通过亲朋好友,从大明出航的海船买来了更多的书籍,一时让整个翰林院热闹非凡,求学与翰林的也不在少数。

    不经如此,经过一年多的逻辑学,几何学说的熏陶,曾鹤龄、邢宽等第一批的接受西洋文化的大明才子,开始想法开始发生了变化,他们以为理念,在从生活实际中吸收了营养,在北京久旱的八月,经过充分的考察和计划,然后在多方探讨之下,经过不断调整,在北京景山上的岩壁上做出了一番实验,这实验说起来颇有几分危险的成分嫩,先是利用火药在悬崖炸开了洞穴,随后将巨大车轮基座放入其中固定后,然后利用瀑布的水流,打动水车,使其转动,如此借助水力发动水车,在沿着山脉,一一递减,从巍峨的高山一路平坦的山脚,借助瀑布发动的水力,推动水车,如此在巍峨的高山与平坦的平地之间,数百辆巨大的水车,沿着瀑布的洪流,开始飞一般的转动起来,发出哗哗作响,瀑布咆哮的水流被风一般旋转的风车,迅速从巍峨的高山上,被迅速注入了一道一道的水槽,在风车的推动下,将水车从瀑布里截下的水流,迅速运送到了地面,迅速缓解了北京的旱情,而水力推动风车,也因为创出了如此的奇观,让满朝文武百官纷纷交口称赞,一时让翰林院这帮才子大大风光了一把,也越发觉得杨峥当初的话儿是无比的正确。

    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里,取得了这样的效果,无疑让杨峥大为高兴,当初他正是觉察到中国与西方国家科学哲学的差异,西方的哲学倾向于科学,前二百二十年,希腊的阿基米德创制螺旋提水工具。希腊的阿基米德提出物体浮动理论——阿基米德原理。而中国的哲学倾向于神学。西方的科学哲学与炼金术紧密连结在一起,而东方的科学哲学则与炼丹术紧密联结在一起。二者的神秘主义色彩是显而易见的,但是西方却要现实得多,并且这种哲学思维一开始是对于财富的追求,而后又转向对于动力的追求,即西方近代对于永动机的研究,最后引出能量守恒定律的发现。中国的发明都是以自然为动力的,或者是人畜力为动力。它的哲学思维一方面是维护自然与人的关系,畏惧自然带来的灾难,即所谓的法天敬祖;另一方面是对于永生的向往,对于自己生命的极端保护倾向,虽然它发明了齿轮、滑轮,并在明代军队中普及火铳、火炮(神机营),但是它始终作为一种技艺或工具,没有对中国的科学哲学起到实质性影响。正是明白这一点,他才在翰林院做出了这番举动,其目的便是扭转中国科学哲学上错误,从而走到一条正确的道路上,眼下虽时日不长,但让这帮大明才子从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的意yin中,回到去接受西方科技文化,从而主动去发明去创造,这本身就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一连串的事情,让他不知不觉的坐了大半天,眼看日头越来越大,池中的鱼儿始终不上钩,慢慢失去了耐性,正准备收了湘妃竹榻,便见高航急冲冲的走了过来,脸上满是笑意,不等走近,便道:“杨兄弟……?”

    杨峥心头一动,自从两人来安南后,所有的情报工作,他一股脑儿的交给了高航,此时看他如此神色,一直提着的心儿彻底放了下来道:“可是张道有了信儿?“

    高航这些日子忙得厉害,一来手下根本不够用,黎利的王府不小,安插的人太少,终究是起不到多大的作用,再也想要从敌人的内部攻破保垒,光将人安排在王府也打探不到什么有利的消息,所以王府一下各个大臣,按照与黎利亲疏、在朝中地位逐一递减了人数,如此一来,用到最后人数根本就不够,不得已他这个千户大人也只好亲自上马了,今日他就在阮府外的街道上扮作了一个懒散的乞丐,张道何时进阮府,什么时候出来,他看得一清二楚,等张道被黎元龙的人带上了小楼后,又被押了下来,并一路送到了王府,他才急急忙忙返回送来这个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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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1384章:瞻印昊天,则不我惠

1385章:长相知,不相疑

    这一路上没少奔波,早已口干舌燥,眼看茶几上茶杯、茶壶都是现成的,也不客气,提起茶壶往杯子里到了一杯凉茶,一仰头咕噜咕噜喝了个干净,这才一抹嘴巴,重重吐了口气道:“一切都在掌握中,张道一出了大营,我便立即撒下侦缉网,将带来的人扮成行商、游客、乞丐,一路追随,总算是训练有素,一路都没被人发现,张道于今日一早便顺利抵达了阮府,见了阮虎,大人交代的反诗、当归、以及两万两的银票,还有那块丝绸也都顺利通过阮虎安置在阮府了,就等着黎利动手了?“说到了这儿,他有些得意的看了杨峥一眼,重新拿起杯来喝了一口润了润喉咙,然后接着道:”我们的人也打入了王府里,扮作了府上的仆人,只要有消息立马就能知道?“

    对于高航的手段,杨峥从未怀疑,听了这话儿暗暗点了点头道:“如此一来,咱们这条反间计就等黎利做出反应,便可大获全胜了?“

    高航点了点头道:“可不是?只是不知黎利那个老家伙会不会上当?“

    杨峥重新将屁股放回了湘妃竹榻上,原本看着水面的双眼,忽的看上了蓝天,道:“他一定会上当的?大凡雄主好猜疑,黎利本是一介商贾,时遭大乱,而志益坚,晦迹山林,以稼穑为业,由其愤强贼之陵暴,尤留心于韬略之书,罄竭家赀,厚待宾客。及戊戌年起集义兵,经营天下,前后凡数十战,皆设伏出奇,避实击虚,以寡敌众,以弱敌强。及明人出降,戒戢军士,秋毫无犯,两国自是通好,南北无事。忙礼、哀牢,俱入版图;占城、阇盘,航海修贡。宵衣旰食,凡十年而天下大治,这样的人,内心深处必是十分的自负,而这样的性子,恰恰容不得旁人有半点背叛,古人说:“长相知,不相疑。”反之,不相知,必定长相疑。不过,“他信”的缺乏,往往又同“自信”的不足相联系。疑神疑鬼的人,看似疑别人,实际上也是对自己有怀疑,至少是信心不足。有些人在某些方面自认为不如别人,因而总以为别人在议论自己,看不起自己,算计自己。一个人自信越足,越容易信任别人,越不易产生猜疑心理。先前我们已经种下了足够让黎利疑心的种子,通过占人一战,这种子已经在黎利内心深处发芽,咱们接下来无论做什么,只要带上阮家,黎利的疑心就像一个圆圈一样,越画越粗,越画越圆……?“

    “哦……?“高航一脸的茫然,但内心深处却十分认同杨峥的这番话儿,嘻嘻一笑道:”如此说来,我们就坐看他们鹤蚌相争了!“

    杨峥用力点了点头道:“不错,坐看鹤蚌相争,我等渔翁之利。“

    阮府,阮鹰皱着眉头,一种不安的感觉始终在他心头挥之不去,他跟着黎利差不多是十年了,十年足够让人看清楚身边朋友的一切,黎利起集义兵,经营天下,前后凡数十战,能以柔制刚,以寡敌众,不战而屈人兵,故能革否为泰,转危为安,易乱为治,所谓仁者无敌于天下,其帝之谓欤!其有天下而传万世之业也宜哉,看似仁厚待人,剖决如流,咸得其宜,然多忌好杀,先前已有些不快,如今再来一次,他不知道黎利为怎么样,但直觉告诉他,若不在这之前,将这一切告诉黎利,等对方察觉,那时只怕不好说话,所以他片刻不敢耽搁,以最快的速度赶往黎利的府邸。

    但这一切在黎元龙的精心安排之下,还是慢了半日,在他动身的时候,张道已经被压到了王府,在黎利的书房里接受盘问。

    起初,黎利并不为所动,但经不住黎元龙的游说,再加上前面已经有两次,让他心里的那个刺耳悄然埋下了,所以黎元龙只是说了两万两银票,一个当归,一封信,便让黎利看似牢不可破的心房,瞬间便被攻破了。

    张道与黎利打仗倒是打了不少,可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个传奇般的人物,见对方不过一身藏青色的长袍,但浑身散发的一股英武之气,让人不敢多看,心头暗道:“单凭这份英武之气,便让人不敢小瞧,怪不得大人如此重视?“他先前已经得到了杨峥的指示,越是对这种大人物,越要将戏份做足了,所以他心头虽紧张,却没有露出害怕的神色。

    黎利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的书本,缓缓转过身来问:“本王问你,你家大人的目的何在?”

    张道:“小人不过是个送信儿的,军国大事可不懂?”

    黎利道:“看来阁下是想吃些苦头了?”

    张道并不惧怕,道:“也未尝不可?”

    黎利道:“本王虽不喜欢好酷刑,但对不喜欢说实话的人,本王也不介意用点刑法,本王觉得小儿那公牛之法,颇有创意,若是让阁下试一试,想必是个不错的主意?”

    张道面色立即大变,道:“别,别,我说还不成么,你让那公牛离我远点?“

    黎利有些满意的一笑道:“说说吧,你家大人的心思,这么大的事情,既然让你来送信儿,想来你也是他信任的人,平日里没少在他身边,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

    张道:“我家大人谨慎的很,可什么没对我说?”

    黎利笑了笑道:“是么……?”

    “好了,好了,小人说便是了,我家大人说了,似阮大人这样文武双全的人物,不应该做一个区区文人,若能效忠我大明,便是把这安南王爷给了他也不错?”

    黎利眉头一挑道:“他当真这么说?“

    “这不是我家大人亲口对我说的,是年前朝廷派来的使者,我家大人对使者这么说的,还说让皇帝尽快下一道圣旨来,这样阮家才能彻底相信我们……?“

    黎利道:“他们还说了什么?”

    张道道:“王爷,小人不过是个粗人,蒙我家大人赏识,才得以在身旁跟着,那还那么不知趣的去偷听啊,就是这几句话儿,也是我无意中听到的,不过今日小人去了阮家,听阮大公子的口气,阮大人似有这个意思,不让要那当归干嘛,我家大人临小人出来的时候跟我说了,这当归是有用意的,说阮大人一看就会明白的!”

    “当归,当归……?”黎利哼了声,脸上神色变得可怕。

    张道左右看了一眼,忽然压低声音道:“不瞒王爷,其实我家大人本来送了两味药给阮大人的!”

    “哦,另外一味是什么?“黎明盯着张道问。

    张道嘿嘿一笑,面上忽然露出尴尬的神情道:“是大枣,只是小人一路上饿得厉害,给吃了?“

    “枣……?”黎利皱着眉头念了念。

    “父王,这是什么意思?”黎元龙一时没反应过来。

    黎利哼了声道:“枣“当归”。

    “哼,阮鹰那老匹夫果然心怀二心,他是我安南最有才学的人,这两样东西,未必就看不出来,若不是心头有鬼,如何现在还不见人来?可见他是默认了这早当归了?”

    黎利本不愿意相信,可听儿子这么说,也觉得有些道理,阮鹰才学过人,精通汉学,这早当归的寓意,未必就看不明白,此时迟迟不见有人来,如此说来,心头是默认了。

    心头有了刺儿,在听这么一番信誓旦旦的话儿,越发觉得阮家有问题,但越是这样,越不敢轻易相信,一时好生犹豫。

    “父王,此事儿咱们须得查个明白,可让阮家这一窝坏老鼠,坏了父王的大事?这安南王除了父王,谁也做不得?”黎元龙沉声喝道。

    黎利心头一动,扭过头来看了一眼黎元龙,心道:“是啊,自己本是一介商贾,时遭大乱,而志益坚,晦迹山林,以稼穑为业,由其愤强贼之陵暴,尤留心于韬略之书,罄竭家赀,厚待宾客。及戊戌年起集义兵,经营天下,前后凡数十战,皆设伏出奇,避实击虚,以寡敌众,以弱敌强。及明人出降,戒戢军士,秋毫无犯,两国自是通好,南北无事。忙礼、哀牢,俱入版图;占城、阇盘,航海修贡。宵衣旰食,凡十年而天下大治,说解救百姓于水火本也不假,可内心深处,还是为了哪一张椅子,他之所以容忍陈家后人坐在了那把椅子上,说到底是时机尚未成熟,不是真的那么大度,这位子除了他黎利,谁也做不得?陈鹄做不得,他阮鹰同样做不得……?”

    “你说得对,此事虚得查清楚……?”黎利冷声道:“不过阮家追随父王多年,为父王开创安南大好局面,立下不少功勋,此事若能查出个真凭实据,父王出面倒也好说,若是查无所实,父王只怕不好对阮家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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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7章:忍一时风平浪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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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了,若在装下去,未免有些过了,眼下的局面,黎利还真有些离不开阮鹰,再者他内心深处,还是不希望自己一直信任有加的老朋友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所以放下手中的书本,看了一眼阮虎,道:“你先起来?”

    阮虎跪了半天,等的就是这几句话儿,这会儿哪还客气,哼了声便站了起来。

    黎利见他神色毫无愧疚之色,有些不悦,碍于此事尚未明朗,不好发作,只是冷冷的看了阮虎一眼,忽的冷声问:“本王且问你,那姓杨的如此千方百计的拉拢你,当真只是仰慕阮大人的才华,还是别有所图,你最好老老实实的讲来?“

    若说这话儿放在一进来的那会儿,也许会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可看了黎利的态度,心头有些不悦,再者他内心深处也并没有将那一首诗词放在心上,还有就是杨峥从始至终,没有想他打探一句朝廷的事情,这样算来,他并没有做出对朝廷不利的事情,根本用不着这负荆请罪,说与不说也没什么关xì。

    活动了一下发麻的手脚,哼了声回应道:“回王爷的话儿,杨大人多智数,喜功名,凡天文、地理、兵法、水利、阴阳、方术之书,无不研究,他从伯父《平吴大浩》这篇激文中,欣赏伯父的文采,心生仰慕,有心与伯父切磋些学问上的事情,这才对阮某处处示好,目的便是能阮某将他所写的诗词歌赋文章,传给伯父一一过目,好加以指点,以至于学问上有所长进罢了,可没有半分打探消息的意思?“

    黎利哼了声心道:“好大一个幌子么,当本王是三岁小孩么,那姓杨的身为安南经略,取代王通成为安南最高统帅,若只是来寻求学问上的长进,这个理由未免太牵强了吧,再者既是求诗词文章,何以写密信,送早当归,送银子,若不是你们有什么密谋,这姓杨的会如此下功夫……?”

    此时的黎利内心深处一方面不想相信,可另一方面密信和那首诗词,让他如疑人偷斧的那父亲一样,人有亡铁者,意其邻之子。视其行步窃铁也,颜色窃铁也,言语窃铁也,动作态度,无为而不窃铁也。俄而,鈇其谷而得其铁。他日。复见其邻之子,动作态度,无似窃铁者。越是不想相信,却是越看心头越发怀疑。

    “王爷可问完了话儿?”阮虎哼了声一脸不悦的道。

    心有虽有了疑惑,可没得到确凿的证据之前,他并不急着发难,这是他在军中多年的养成的习惯,凡是都先忍,方可发出致命的一击,这么多年,他都是这么做的,正是如此,他有今日的霸业,地位。对此他很自xìn。

    “恩,问完了!”黎利淡淡的应了声,丝毫没因为阮虎的态度粗鲁而表现不悦。

    一旁的阮鹰则暗暗皱了皱眉头,依他的老辣,如何看不出来这是黎利的隐忍,一个人能忍才是最可怕。

    忍是一种眼光,忍是一种胸怀,忍是一种领悟,忍是一种人生的技巧,忍是一种规则的智慧。

    忍有时是怯懦的表现,有时则完全是刚强的外衣。

    忍有时是环境和机遇对人性的社会要求,有时则是心灵深处对人性魔邪的一种自律。

    会忍,能忍是人生的一种基本谋生课程。懂得忍,游走人生方容易得心应手。当忍处,俯首躬耕,勤力劳作,无语自显品质。不当忍处,拍案而起,奔走呼号,刚烈激昂,自溢英豪之气。

    懂得忍,才会知道何为不忍。只知道不忍的人,就象手舞木棒的孩子,一直把自己挥舞得筋疲力尽,却不知道大多数的挥舞动作,只是在不断地浪fèi自己的体力而已。

    有所忍,必有所不忍。明忍,始易明不忍。是故忍界其实也是不忍之界,这才是最可怕。

    阮鹰想说几句,可阮虎根本没给他这个机huì,三下五除二便扯开了自己绳索,便大步走了出去。

    隐隐的不安,让阮鹰觉得今日这番负荆请罪是个失误,眼看阮虎越走越远,而黎利又一言不发,唯有叹了声,对着阮利抱了抱拳道:“王爷……?“

    黎利呵呵一笑道:“一点小事,阮大人不必挂在心上,令侄交几个朋友也没什么错,你看你押着来本王这儿,怕是引得他心头不愉快,你还是快些去看看吧,免得出了什么事?“

    黎利越是这么满不在乎的说,阮鹰心头就越发不安起来,想了想道:“阮虎虽没做出什么对不起朝廷的事情,但那姓杨的不可小视,王爷还需当心为好?“

    黎利心头冷哼了声道:“有你阮家帮忙,自是不可小视?“这话儿他也只是心头说说,这会儿还不便说出来,摆了摆手道:”这个本王心里有数,就不劳阮大人费心了!“

    阮鹰见多说无益,轻叹了声转身出了书房,朝着阮虎追了去。

    将军府邸东南侧有一块巨石,石上刻有海浪纹,而顶端确实一块巨大的平台石块极大,足足有寻常的两件平房那么大,在上miàn架上茶几,湘妃竹榻,几张棋盘,一张书桌,于石顶上晒晒阳光,看看四周景色最好不过。

    由于石块巨大,且高出四周太多,从这里望去便可看见后山舒天阁,远眺四方,一洗胸襟,远处的湖面也一览无余,湖畔人群涌动,或步行盘桓于花径,或赤足涉水于低滩,或乘船弄涛湖面,坐礁凝思,登楼品茗,领略安南山水之美。

    偶一低头,便可见将军府,百花盛开,嫩绿的垂柳,让人不知不觉的沉醉在春日的美好的阳光里,白色的樱花、红白相间的郁金香、黄色的洋水仙、紫色的紫草花、金黄色的迎春花、粉色的木笔花、雪白的牡丹花、粉紫色的紫荆花。迎春花和紫草花像铃铛一样垂下来,洋水仙的花芯像一个小嗽叭。木笔花就像一只只毛笔的笔尖,洋溢着春日的气息,此时一轮红日,喷薄而出,天上彩霞万道,给整座将军府披上金色,给池水撒下一片金点,水池的锦鲤蜂拥而动,让人应接不暇。

    这样的阳光,这样的景色,按说是最适合游行的时候,可杨大人心里有事,坐也不是,躺着也不是,书也看不清楚,便是似大小姐、沈艳秋这样的美人也是一连的应付之色,更别说这样风光秀丽的景色了。

    好在众人也知道他心头藏着大事,有这些举动倒也正常,谁也没要求什么,便是往日总是嚷着让他帮忙敷面膜沈艳秋,今日也少了这套程序。

    眼看着丈夫如此焦躁不安,大小姐生怕他弄出什么病儿来,让段誉去请了徐朗来陪着他下棋,才算是让他从焦躁不安的情绪中解脱了出来。

    此时,那块巨石上,杨峥正与徐朗对奕象棋,原本按照徐朗的性子,下围棋才是彰显身份,本事的雅事,便是孟夫子也说‘今夫弈之为数,小数也。不专心致志则不得也。弈秋,通国之善弈者也。使弈秋诲二人弈,其一人专心致志,惟弈秋之为听;一人以为有鸿鹄将至,思援弓缴而射之,虽与之俱学,弗若之矣。为是其智弗若与?非然也。”

    这是史料中第一位有名zì的专业棋手,弈秋。“象棋虽也是士大夫们的修身之艺,但与围棋想比,终究是杀伐之气太重,全没围棋的那种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的精彩,素来自负的徐朗与象棋并喜好,但不喜好,并不表示棋艺就差了些,相反象棋因战法上遵循古代孙子兵法中的“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的作战思想,以“将死”或“困毙”对方将(帅)为胜的一种二人对抗性游戏。对局时,由执红棋的一方先走,双方轮流各走一招,直至分出胜、负、和,对局即终了。在棋战中,人们可以从攻与防、虚与实、整体与局部等复杂关xì的变化中提升思维能力,所以徐朗为了应付战事,平日里没少研究,自是下棋的人是左手与右手罢了,便是这样与象棋棋艺也是十分的厉害。

    杨峥与前世的时候象棋也下了不少,但只是业余玩玩,但对网上流传的残局,以及街头上那些江湖方士摆出了残局十分的感兴趣,在研究之余,棋艺还算不错,自问足以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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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个人丢了一把斧子。他怀疑是邻居家的孩子偷的,就暗暗地注意那个孩子。他看那个孩子走路的姿势,像是偷了斧子的样子;他观察那个孩子的神色,也象是偷了斧子的样子;他听那个孩子说话的语气,更象是偷了斧子的样子。总之,在他的眼睛里,那个孩子的一举一动都像是偷斧子的。

    不久,他在刨土坑的时候,找到了那把斧子。原来是他自己遗忘在土坑里了。从此以后,他再看邻居家那个孩子,一举一动丝毫也不象偷过斧子的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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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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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江山介绍:
永乐二十二年,明成祖朱棣在北征返京的途中病逝,英国公张辅、阁臣杨荣为了避免朱高煦、朱高燧趁机作乱,秘密迎朱高炽登基为帝,视为明仁宗。 就在这一年,一家中等公司的销售会计师在游览泰山之时, 被人算计从泰山推下,来到了大明这个世界,在这个世界里, 遇奇人、做奇事、历奇险,习得一身武功。 原本只想好好过日子,不想一夜忽有星变“天命尽矣!”明仁宗驾崩,明宣帝即位,杨峥也被卷入滔滔历史洪流中, 从此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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