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7章:高山流水遇知音
杨峥忙道:“说,这就说!是这样的,我想我离开翰林院后,希望阁老大人接替我的这个位置,继续推进逻辑学?“
杨峥之所以选择杨溥,一来在逻辑学这个事情上,杨溥表现的比较开明,公然支持他,二来自建文帝二年,杨溥登进士第,授翰林编修。[燃^文^书库][].[774][buy].[]永乐初年,任太子洗马,侍奉太子朱高炽(明仁宗)。永乐十二年,因汉王朱高煦诬陷,东宫官属尽遭牵连,杨溥被关进诏狱,在狱中勤奋读书,从不间断。十年之间,将经书史籍通读数遍,学问见识不凡,自永乐二十二年,仁宗即位,杨溥获释出狱,授官翰林学士,仁宗在思善门左侧建弘文阁,在群臣中选择有才学、品行好的人入阁值班。
杨士奇推荐侍讲王进、儒士陈继,蹇义推荐学录杨敬、训导何澄。仁宗授予陈继博士,杨敬编修,何澄为给事中,每天到阁中值班。又命杨溥掌管阁事,并亲自授予他阁印,说:“朕把爱卿留在左右使用,不仅只是为了学问,还想广泛了解民情,以有助于治理国家。你有什么建议要报告,可以密封后上呈。”不久升为太常寺卿,仍兼旧职。数月之间,连授三职,却将弘文阁打理得极好,足见其在学问上建树不凡。
三来,三杨当国已经成历史发展必然驱使,能有杨溥这块挡箭牌,言官也不敢太放肆,况且杨溥为人忠厚恻怛,爱人以德,凡所与处,必辅之于道,不肯苟且阿循,盖非独于馀有切磨之益,朋友资益之者,盖多也,这样的人最适合做学问,综合以上三条,杨峥觉得杨溥是最适合推动逻辑学发展的人。
杨溥背着双手沉吟了片刻,这次抬起头来扫了杨峥一眼,道:“老夫为何要帮你推动逻辑学?”
杨峥一听顿时眉开眼笑了,杨溥这么说,那就是表示想知道这门学问的好处,既想了解,自是有了推动的心思,明白这一点,心头的那份紧张,立即回恢复了平静,只是脸上还是掩饰不住那份喜悦,让杨溥有些好奇的又看了他一眼,心道:“一个逻辑学,用得着兴奋的跟个小孩子似的么?”
杨峥微微沉吟了一番,脑海里思索着如何说服杨溥,如何让他实实在在的感受到逻辑学的好处,这的确不容易说,因为任何一门科学,最最有利的说法其实是时间的验证,而自己的这门逻辑学,偏偏在大明尚未经过时间的洗礼,想要说些好话,都不知从何说起,一时显得有些踌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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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溥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道:“老夫不是迂腐之人,你的这个逻辑学老夫前些日子,倒也看出一些倪端来,你不用说得太深好,就说说,这逻辑学的好处就行了,一门学问值不值得去推广,首先得有用,就好比四书五经能让我们通过诵读圣人之言,获得科举考试,从而金榜题名,名扬天下,高山流水,让我获得知音外,还能想象着高山,想象着流水,你就从这方面给老夫说说……?”
逻辑学太过广泛,杨峥真不知该从何处说起,听了杨溥这几话儿,登时双眼一亮,信道:“我怎么忘记了,我推动逻辑学,不就是因为他是一切知识的工具,为人类认识真理,开辟了一条新的道路么,怎么这会儿糊涂了,反而是个古人看得比自己更远,着实惭愧了一把?“
“阁老大人说的是,我就给你说说?”稍作酝酿了片刻,道:“这逻辑学不能从最直观的感受,它不是直观,也不象几何学的题材,是抽象的感觉表象,而是纯粹抽象的东西,而且需要一种特殊的能力和技巧,才能够回溯到纯粹思想,紧紧抓住纯粹思想,并活动于纯粹思想之中。”
杨溥眯着双眼,认真思索了片刻,道:“能再明白点么?“
杨峥汗颜了一把,道:“简单的来说,逻辑学所学的内容不是别的,即是我们自己的思维,和思维的熟习的规定,而这些规定同时又是最简单、最初步的,而且也是人人最熟知的,例如:有与无,质与量,自在存在与自为存在,一与多等等。“
杨溥道:“这些似不值得费力气去研究这样熟习的东西,人人都知道,都成了一种习惯,你花费这个力气去研究这个做什么?不怕别人骂做疯子啊?”
“疯子与天才之间,只有一线之隔!”杨峥笑着道。
杨溥似在回味这句话儿,并没有立即答话。
杨峥道:“阁老所言极是,对于这些已经习惯了东西,的确不值得费力气去研究这样熟习的东西,然而,我们可以从另一方面看,对于这些观念,逻辑学去研究、去理解所采取的方式,却又与普通人所业已熟习的方式不相同,甚至正相反。
逻辑学的有用与否,取决于它对学习的人能给予多少训练以达到别的目的。学习的人通过逻辑学所获得的教养,在于训练思维,使人在头脑中得到真正纯粹的思想,因为这门科学乃是思维的思维。——但是就逻辑学作为真理的绝对形式来说,尤其是就逻辑学作为纯粹真理的本身来说,它决不单纯是某种有用的东西。但如果凡是最高尚的、最自由的和最**的东西也就是最有用的东西,那么逻辑学也未尝不可认为是有用的,不过它的用处,却不仅是对于思维的形式练习,而必须另外加以估价。”
杨溥微微眯起的双眼,忽的睁开了,望着紫禁城外的天空,也不知看什么,好一会儿才哦了声道:“如何估价?”
杨峥的思维似乎顺了些,说话也连贯了些,继续道:“最明了的答复是,真理就是逻辑学的对象。真理是一个高尚的名词,而它的实质尤为高尚。只要人的精神和心情是健康的,则真理的追求必会引起他心坎中高度的热忱。”
“哈哈,这个说法有趣,你就不怕人问,究竟什么是真理呢?这些我们都已经认识了,在研究下去未必看到你所说的什么真理吧?”杨溥不时的丢出了这么一句。
杨峥道:“阁老还真是真知灼见啊,这正是逻辑学的弱点啊,不瞒你说,在我们家乡每每一说到这里立刻就会有人提出反问道:“究竟我们是否有能力认识真理呢?”
杨溥道:“就是嘛,都不确定能认识到真理,那还学个啥劲儿。你别看,朱程理学一句简简单单的存天理,灭人yu,那可是其由北宋河南人二程(程颢、程颐)兄弟开始创立,其间经过弟子杨时,再传罗从彦,三传李侗的传承,到南宋朱熹集为大成。人家认为理是宇宙万物的起源(从不同的角度认识,他有不同的名称,如天、道等),而且他是善的,他将善赋予人便成为本性,将善赋予社会便成为“礼”,而人在世界万物纷扰交错中,很容易迷失自己禀赋自“理”的本性,社会便失去“礼”。
人家还认为,由于理是宇宙万物的起源,所以万物“之所以然”,必有一个“理”,而通过推究事物的道理(格物),可以达到认识真理的目的(致知)。
所以如果无法收敛私欲的扩张,则偏离了天道,不但无法成为圣人(儒家最高修为者,人人皆可达之),还可能会迷失世间,所以要修养、归返、并伸展上天赋予的本性(存天理),以达致“仁”的最高境界,此时完全进入了理,即“天人合一”矣,然後就可以“从心所欲而不逾矩”,这时人欲已融入进天理中(灭人yu,不是无yu,而是理yu合一),无意、无必、无固、无我(从“毋”变成“无”),则无论做什麼都不会偏离天道了。你听听人家的学问,处处是大道,不被推广都难,再看你的什么逻辑学,什么是真理都让人看不明白,听得都让人头疼?还研究个屁啊?赶紧回家洗洗睡吧?省得麻烦老夫?“
杨峥倒也不生气,人家理学根本特点就是将儒家的社会、民族及伦理道德和个人生命信仰理念,构成更加完整的概念化及系统化的哲学及信仰体系,并使其逻辑化,心性化、抽象化和真理化。这使得理学具有极强的自主意识,形成了理高于势,道统高于治统的政治理念,为抑制君权,让中国政治在宋明两朝走向了平民化和民间参政议政提供了理论支持。也使得逻辑化抽象化系统化的伦理道德化的主宰“天理”、“天道”,取代了粗糙的“天命”观和人格神,是中国及世界哲学思想的一次巨大飞越,这一次飞跃经过了数百年的推演,自然是被人熟知了,而自己的逻辑学刚刚起步,差距不用多想也能看得出,而杨溥这么说,其实内心深处对杨峥刚才的一番说辞不满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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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8章:真知灼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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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峥呵呵一笑,并不接过理学的话头说下去,而是重新回归逻辑学上:“真理可不是人人都能发现,都能掌握的,在我们这些有限的人与自在自为存在着的真理之间,似乎有一种不调协,自然会引起寻求有限与无限间的桥梁的问题。上帝是真理;但我们如何才能认识他呢?这种知天求真的企图似乎与谦逊和谦虚的美德相违反。但因此又有许多人发出我们是否能够认识真理的疑问,其用意在于为他们留恋于平庸的有限目的的生活作辩解。类似这种的谦卑却毫无可取之处。
类似这样的说法:“象我这种尘世的可怜虫,如何能认识真理呢?”可以说是已成过去了。代之而起的另一种诞妄和虚骄,大都自诩以为直接就呼吸于真理之中,而青年人也多为这种空气所鼓舞,竟相信他们一生下来现成地便具有宗教和伦理上的真理。
从同样的观点,特别又有人说,所有那些成年人大都堕落、麻木、僵化于虚妄谬误之中。青年人所见的有似朝霞的辉映,而老辈的人则陷于白日的沼泽与泥淖之中。他们承认特殊部门的科学无论如何是应该探讨的,但也单纯把它们认为是达到生活的外在目的的工具。
这样一来,则妨碍对于真理的认识与研究的,却不是上面所说的那种卑谦,而是认为已经完全得到真理的自诩与自信了。老辈的人寄托其希望于青年的人,因为青年人应该能够促进这世界和科学。但老辈所属望于青年人的不是望他们停滞不前,自满自诩,而是望他们担负起精神上的严肃的艰苦的工作。“
“这几句话听起来还像那么回事?”杨溥点了点头。
杨峥受到鼓舞,心境也开阔了些,想了想继续说道:“如果阁老非要问我什么是真理,我只能说真理是什么东西?”意思是说,一切还不是那么一回事,没有什么东西是有意义的,再深一点的一切都是虚幻的——这样一来,便只剩下主观的虚幻了。”
杨溥道:“这个还用你说,我当然知道,你倒是说说,学什么逻辑学,能不能认识真理!”
杨峥道:“真理可不好认识,有一种畏缩也足以阻碍对于真理的认知。大凡心灵懒惰的人每易于这样说:不要那样想,以为我们对于哲学研究是很认真的。我们自然也乐意学一学逻辑,但是学了逻辑之后,我们还不是那样。他们以为当思维超出了日常表象的范围,便会走上魔窟;那就好象任他们自身漂浮在思想的海洋上,为思想自身的波浪所抛来抛去,末了又复回到这无常世界的沙岸,与最初离开此沙岸时一样地毫无所谓,毫无所得。
这种看法的后果如何,我们在世界中便可看得出来。我们可以学习到许多知识和技能,可以成为循例办公的人员,也可以养成为达到特殊目的的专门技术人员。但人们,培养自己的精神,努力从事于高尚神圣的事业,却完全是另外一回事,所以我们对于思维的估价,可以很低,也可以很高。
一方面,我们说:这不过是一个思想罢了。——这里的意思是说,思想只是主观的,任意的,偶然的,而并不是实质本身,并不是真实的和现实的东西。另一方面,我们对于思想,也可以有很高的估价,认为只有思想才能达到至高无上的存在、上帝的性质,而其感官则对上帝毫无所知。说这么说,杨峥生怕杨溥有些理解不了,故意说慢些,可抬头一看对方,见人家正望着自己,道:“怎么停下来了,继续说啊,这番说话,还有几分真知灼见……?“
杨峥登时汗颜了一把,心道:“我是不是自以为是了,古人的智慧可不一定比前世差多少,咱不能厚今薄古!“点了点头继续道:”我们说,上帝是精神,我们不可离开精神和真理去崇拜上帝。但我们承认,可感觉到的或感性的东西并不是精神的,而精神的内在核心则是思想,并且只有精神才能认识精神。精神诚然也可表现其自身为感觉,但感觉的本身,或感觉的方式是一事,而感觉的内容又是另一事。感觉的本身一般是一切感**物的形式,这是人类与禽兽所共有的。
这种感觉的形式也许可以把握最具体的内容,但这种内容却非此种形式所能达到。感觉的形式是达到精神内容的最低级形式。精神的内容,上帝本身,只有在思维中,或作为思维时,才有其真理性。在这种意义下,思想不仅仅是单纯的思想,而且是把握永恒和绝对存在的最高方式,严格说来,是唯一方式。“
杨溥听到了这儿,双眼开始露出深思熟虑的智者风范来,他点了点头道:“好像是那么回事儿?”
杨峥心道:“可不是那么回事儿,不然我还费个什么劲儿啊?”
见他停下来,微微愕了一下,道:“这就完了?”
杨峥这才醒悟,道:“我还以为阁老不喜欢听呢?”
杨溥道:“你别那么紧张,你让老夫当这个翰林院掌院,传授逻辑学,总得了解这门学问吧,不然如何服众?”
杨峥一听这话登时大喜,先前还担心人家不答应,如今听这口吻,似有些心动,登时松了一口气,不过也知道自己若还没有些说服力的好处,未必能让杨溥答应。
想到此处,稍微将脑海里的逻辑学整理了一下,继续道:“逻辑学是以思想为对象的科学,也是和思想一样,有很高或很低的估价。有人以为,每个人无须学习逻辑都能思考,正如无须研究生理学,都能消化一样。即使人研究了逻辑之后,他的思想仍不过与前此一样,也许更有方法一些,但也不会有多大的变化。”说到这儿看了一眼杨溥,见他神色无比认真凝重,听得身为仔细。暗暗放下心来。
长吸了一口气,道:“如果逻辑除了使人仅仅熟习于形式思维的活动外,没有别的任务,则逻辑对于我们平时已经同样能够作的思维活动,将不会带来什么新的东西,但逻辑学的好处,对于人来说,思维的知识即使只是单纯的主观活动也是对他很光荣而有兴趣的事。因为人之所以异于禽兽即由于人能知道他是什么,他作什么。而且另一方面,就逻辑作为研究思维的科学来看(思想既是唯一足以体验真理和最高存在的活动),逻辑也会占有很高的地位。
所以,如果逻辑科学研究思维的活动和它的产物(而思维并不是没有内容的活动,因为思维能产生思想,而且能产生它所需要的特定思想),那么逻辑科学的内容一般讲来,乃是超感官的世界,而探讨这超感官的世界亦即遨游于超感官的世界。数学研究数和空间的抽象对象。“
这种说法就有些深奥了,杨溥虽博学多才,但这种新型的逻辑学,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消化这段话儿,还是有些吃力,只见他眉头紧锁,苦苦思索,好一会儿才道:“你说慢些?“
杨峥嗯了声,对于古人能理解自己这一套谬论,可谓天才的人物,所以对于杨溥的吃力,他并没有半分的轻视,反而从心里由衷的敬佩,依着他人如今的地位身份,是没必要去理会这种理学以外的东西,但他不但有维护之意,还认真凝听,甚至颇有学习的态度,这种气度可不是寻常人都能有的,单凭这一点,杨峥就觉得眼前的这个身材欣长,走路沉稳无声的老头值得敬佩了。
“好了,你继续说?“杨溥轻轻吐了口气,显然是刚才杨峥的话儿,被彻底吸收了。
杨峥嗯了声道:“认识到比起那单纯形式思维的科学具有更深意义的逻辑学的需要,由于宗教、政治、法律、伦理各方面的兴趣而加强了。从前人们都以为思想是无足重轻,不能为害的,不妨放任于新鲜大胆的思想。他们思考上帝、自然和国家,他们深信只是通过思想,人们就可以认识到真理是什么,不是通过感官,或者通过偶然的表象和意见所能达到。当他们这样思想时,其结果便渐渐严重地影响到生活的最高关系。传统的典章制度皆因思想的行使而失去了权威。
国家的宪章成为思想的牺牲品,宗教受到了思想的打击;许多素来被认作天启的坚固的宗教观念也被思想摧毁了,在许多人心中,传统的宗教信仰根本动摇了。例如在希腊,哲学家起来反对旧式宗教,因而摧毁了旧式宗教的信仰。因此便有哲学家由于摧毁宗教,动摇zheng治,而被驱逐被处死的事,因为宗教与政治本质上是联系在一起的。这样,思维便在现实世界里成为一种力量,产生异常之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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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9章:义无反顾
于是人们才开始注意到思维的威力,进而仔细考察思维的权能,想要发现,思维自诩过甚,未能完成其所担负的工作。()思维不但未能认识上帝、自然和精神的本质,总而言之,不但未能认识真理,反而推翻了政府和宗教。因此亟须对于思维的效果或效用,加以辩护,所以考察思维的本性,维护思维的权能,渐渐就会发现新的东西,也许是真理,也许是真理以外的东西。阁老你懂我的意思么?“
杨溥吸了一口气,伸手轻轻擦拭了一下额头上溢出的汗水道:“好像明白了,依着你的说法,,在每个人的意识里,只要他有思想,并考察他的思想,他便可经验地发现他的思想具有普遍性和下面的种种特性。然后正确地观察他的意识和他的表象中的事实,就要求他事先对注意力和抽象力具有相当的训练。在这初步的陈述里已经提到感觉、表象、与思想的区别。这种区别对于了解认识的本性和类别最关紧要。所以这里先将这个区别提出来促使人们注意,以便有助于他们的了解。——要对感性的东西加以规定,自应首先追溯其外在的来源,感官或感觉官能。
但是,只是叫出感觉官能的名称,还不能规定感官所感到的内容。感**物与思想的区别,在于前者的特点是个别性的。既然个别之物也是彼此有联系的,所以凡是感**物都是些彼此相外的个别东西,它们确切抽象的形式,是彼此并列和彼此相续的。是不是这个道理?”
杨峥盯着杨溥看了许久,惊讶的问:“阁老可是听过逻辑学?“
杨溥白了他一眼,道:“这世间除了你这个疯子,疯子还很多么?”
杨峥一楞,随即醒悟:“是啊,这个时代,除了我被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时代,还真没有人能来的,杨溥显然是没能听到什么逻辑学,但他却能领悟逻辑学,杨峥除了说一句,你是天才外,再也找不到任何的词儿来形容了?“
杨溥起初以为杨峥在讽刺他,可见他神色淡然,才知这句话儿真心实意的,方才点了点头道。
杨峥则道:“思维之所以作为特殊科学研究的对象的权利,其理由也许是基于这一件事实,即我们承认思维有某种权威,承认思维可以表示人的真实本性,为划分人与禽~兽的区别的关键。而且即使单纯把作为主观活动的思维,加以认识、研究,也并不是毫无兴趣的事。对思维的细密研究,将会揭示其规律与规则,而对其规律与规则的知识,我们可以从经验中得来。从这种观点来研究思维的规律,曾构成往常所谓逻辑的内容,不得不说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杨溥赞同的点了点头道:“对思维的细密研究,将会揭示其规律与规则,对其规律与规则的知识加以运用,的确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吧?”
“很不错吧,在我们家乡,有个亚里士多德的人,就是这门科学的创始人。他把他认为思维所具有的那种力量,都揭示出来了。我们的思维本来是很具体的,但是在思维的复杂的内容里,我们必须划分出什么是属于思维本身的或属于思维的抽象作用的。
思维的作用,一种微妙的理智的联系,综合其思维所有的内容,亚里士多德,把这种理智的联系,这种思维形式的本身,特别突出起来加以规定,如此一来,使得学了这门学问的人,头脑清楚,有如一般人所常说,也可以教人练习集中思想,练习作抽象的思考,而在日常的意识里,我们所应付的大都是些混淆错综的感觉的表象。但是在作抽象思考时,我们必须集中精神于一点,借以养成一种从事于考察内心活动的习惯。人们可以利用关于有限思维的形式的知识,把它作为研究经验科学的工具?”
杨溥道:“如此说来,这门逻辑学研究逻辑并不是为了实用,而是为了这门科学的本身,因为探索最优良的东西,并不是为了单纯实用的目的。”
杨峥惊喜的道:“就是这个意思,最优良的东西,也就是最有用的东西,上帝说过:“首先要寻求天国,别的东西也会加上给你们。”只有当达到了自它自为的存在时,才可以达到特殊的目的。有了这个目的,学习逻辑学可以习得许多检验推理的正确性的方法,能够更容易地识别推理错误,从而使这些错误不容易在推理中滞留。在这些被识别出的错误中,有些普通的推理谬误,或所谓“自然错误”,是只要把它们充分弄清就很容易避免的。
没有逻辑,而只凭主观感觉的分析是自我盲目的情绪与分析的产物。这种盲目地分析,与逻辑背道而驰。而我们在生活之路中,需要分析各种各样的问题,这些是无法避免的,所以说逻辑与我们的生活是统一的,也是一体的。“说着瞥了一眼杨溥,见他神色变得全所未有的凝重,杨峥也不敢停下来,一口气说了下去:“逻辑是关于正确思维的理论,它必然与人类为伴,渗透在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无时不在,无处不在。因此,我可以说逻辑是人们言语交往的工具,是人们求知的方法,是人们理性的支撑点。
我觉得一个民族,如果没有良好的逻辑思维素质,就不可能有健全、成熟的理性,就不可能积极有效地认识世界,也不可能进行成功的交际。一个没有良好逻辑思维素质的民族,是没有希望的。所以学习逻辑是很必要的,也是十分值得的。不知大人以为如何?”
杨溥久久没说话,也不知在想什么。
杨峥也没急着说话,此时朝阳斜照,透过辉煌的紫禁城,将整座皇城披上了一层金黄的光芒,光芒下,杨溥长须随风而动,额头上溢出的汗水,不时的顺着古铜色的脸颊滴落了下来,落在汉白色的大理石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甚是响亮。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杨溥才重重的吐了口气,缓缓抬起的双眼,扫了一眼辉煌的紫禁城,道:“逻辑学的好处不言而喻,只是此学问想要朱程理学的范围里脱颖而出,只怕不容易啊,弄不好……,你何必如此呢?“
“是啊,我何必如此呢?“杨峥忍不住反问了句,自己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个时代,是大明最好的时代,他通过自己的努力,从一名小小的彭家下人,做了参将,做了侍读学士,翰林院掌院,如今更是一方封疆大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皇帝信任,群臣爱戴,家中更有如花美眷,他大可不必去折腾,可他仍义无反顾的选择了一条折腾的路,明知不好走,却是咬牙走了下去,说是为了声名,似也说不过去,如今的他声名已经超过杨士奇了,在民间俨然后世的风流才子唐伯虎了,何须名声这个累赘之物,为权,他已是安南经略,正儿八经的二品官儿,手握一方生死大权,只需平定了安南,他相信他官儿会再进一步,这一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既不是为名,也不是为财,更不是为权,那是为什么呢,他也常常问自己,却始终没了答案,但在这一刻,他得出了内心深处一直思索答案,他苦苦探索,为了就是大明朝,这样说有些自我感觉的味道,却是实实在在的感觉,因为他知道,在六百年后,西方的科学,天文学、自然科学、美学、文学、医学渐渐超过了中国,而中国却因为朱程理学而限制了思想,错过再一次飞跃的机会,也是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人绝不愿意看到的结果,如今有这个机会,不管能不能改变,他都要试一试,这算作是他那这个时代唯一的好处,或许能改变大明的轨迹也不一定,历史虽是天下人创造的,但个别的人还是可以改变历史,影响历史,历史上的秦始皇、汉武帝,成吉思汗,莫不是影响了历史的进程,他虽不是那样大才的人物,但他也有他们没有的东西,那就是见识比他们多了上千年。
他相信能做出一些改变,哪怕是一些小的改变,也比比如这一团死水要好得多,当然了,他不会全盘西化,因为他毕竟是个中国人,他并不认为华夏文明比西方弱了多少,就是现在中华的文明,仍要强得西方太多,若不是日后满清入住中华,一味的闭关锁国,导致中华文明在一团死水里渗入将近三百年,他相信中华的文明依旧是领先西方!他要做的只是通过一种先进的方式,打破眼下的这团死水,给这一团死水注入一股新鲜的水流,从而在再显中华文明的辉煌,哪怕再出现一次百家争鸣也是好的,或者像西方一样来一次文艺大复兴,科技、天文、地理、自然科学,物理学、数学、化学、医学都能得到全面的发展,走上越发正确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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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0章:不生不灭
当然了,这一切不过是他的想法,想要将这想法付诸实际,尤其是在这个朱程理学根深蒂固的时代,存天理,灭人欲已经积习已深,人们的想法、认知,不可能一下子扭转过来,甚至会出现认为某种想冲的学说,是一种歪门邪道,从而群起而攻之,他没有西方为了科学献身的精神,所以他选择的是一种温和的方法,这种方法,那就是取得士大夫的认可,让他们潜移默化中,打破理学的认知,从而能认知一条的新的路来,然后通过他们的学生慢慢传递,在悄无声息地的进行了一场文化的改变……?
当然了这番话儿,自是不能对他们说,一来太过匪夷所思,二来,眼下的西方还没抵达自己所说的层面,充其量不过是在酝酿中,因此这个时候,他要做的打破传统,做一个引导者。
“阁老,朱程理学如今多少年了?”杨峥随口问了声。
杨溥正等着他对自己慷慨陈词一番,正想着这家伙会说些什么,谁知道等了大半天,竟是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儿,不过他倒也不含糊,略一沉吟道:“二程曾同学于北宋理学开山大师周敦颐,著作被后人合编为《二程集》。他们把“理”或“天理”视作哲学的最高范畴,认为理无所不在,不生不灭,不仅是世界的本源,也是社会生活的最高准则。
在穷理方法上,程颢“主静”,强调“正心诚意”;程颐“主敬”,强调“格物致知”。在人性论上,朱熹主张“存天理,灭人欲”,并深入阐释这一观点使之更加系统化。二程学说的出现,标志着宋代理学思想体系的正式形成。南宋时,朱熹继承和发展了二程思想,建立了一个完整而精致的客观唯心主义的思想体系。从广义上说,它也包括由朱熹所摄入的北宋“五子”(周敦颐、邵雍、张载和二程)的学说,并延伸到朱熹的弟子、后学及整个程朱的信奉者的思想。由于朱熹是这一派的最大代表,故又简称为朱子学。
程朱理学在南宋后期开始为统治阶级所接受和推崇,经元到我大明,如今算起来也有四百多年了吧?“
“四百多年?”杨峥轻轻叹了声:“若不是自己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时代,这个学说还要在影响四百年,前后八百年的学说,不僵化才怪呢?”
杨峥道:“四百年,杨大人不觉得四百年里,读书人面对朱子的四书五经的时间太长了些,这个世界很大,除了存天理,灭人欲外,还有一门叫科学的东西,有天文学、有化学、有心理学,还有美学、物理学,微积分学,几何学这一切一切的都是学问,而我大明的读书人,却只沉浸在四书五经中,一心只为科举而读书,这于民于国何意呢?”
斜眼瞥了一眼杨溥,见他听得认真,继续说道:“不瞒阁老,下官年轻的那会儿,诵读孔夫子的《论语》的时候,总会有疑惑?”
杨溥哦了声道:“什么疑惑?”
杨峥神色平淡,并没有半分说笑的意思,让杨溥微微愕了一下,神色也变得严肃了几分。
杨峥道:“小时候,诵读孔夫子的名言: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这三名话连起来看,照字面讲,凡是中国人,无论老少,一定都知道。照古人的注解,学问是要大家随时练习它。“不亦说乎”,“说”是古人借用字,就是高兴的那个“悦”字,是很高兴的。假如这是很正确的注解,孔子因此便可以作圣人了,那我是不佩服的,连大龙峒孔子庙我也不会去了。讲良心话,当年老师、家长逼我们读书时,那情形真是“学而时习之不亦‘苦’乎”。孔子如果照这样讲,我才佩服他是圣人,因为他太通达人情世故了。
至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是似通非通的,什么道理呢?从一般人到公务员,凡靠薪水吃饭的,是“富不过三天,穷不过一月”,遇上了穷的那几天,朋友要来家里吃饭,当裤子都来不及,那是痛苦万分的事。所以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惨’乎。”绝不是不亦乐乎。
第三句话“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所谓“愠”,就文字解释,是放在心中的怨恨,没有发出来,在内心中有烦厌、厌恶、讨厌、怨恨之感。那么,别人不了解我,而我并不在心中怨恨,这样才算是君子。那我宁可不当君子,你对我不起,我不打你,不骗你,心里难过一下总可以吧!这也不可以,才是君子,实在是做不到。
根据书上的字面,顺着注释来看,就是这样讲的。可真的是这样么,我看未必吧,但这话儿,经过几百年甚至千多年以来,不但是读书人对四书反感,就是杨大人也有此想法吧!”
杨溥不得不承认这一点,因为这几句话,经过千百年来,他变成了了宗教的教条,硬性的法律,非遵守不可,毫无发挥可言,甚至不能做其他理解,这对一个读书人来说,无疑是最通过的?“
杨峥道:“想法不放开,目光永远只能被这些宗教的教条,硬性的法律所禁锢,大人难道想我大明再过几十年,几百年后,还是这种认识么?“
杨溥对大明忠心耿耿,哪能容忍这种说话,道:“胡说,自然不会了?“
杨峥道:“那就要从现在起,打破这种宗教的教条,硬性的法律规定,给我大明注入新的空气,而逻辑学是一切学问的工具,是最好的新鲜空气,有了它,我大明经过数十年,数百年后,可以拥有科学,美学、化学、物理学、光学,心理学,甚至建筑上都有极大的发展,到那时候,百家争鸣,处处彰显一片勃勃生机,比起现代的一团死水,阁老以为如何呢?“
杨溥点了点头道:“若如你所说,打破朱程理学四百年来的教条,呈现百家争鸣的局面,的确是大大有力!只是,这件是太过重大,单靠你我二人只怕……?”
杨峥用无比寂寥的声音道:“阁老,眼下的大明原本就是一个没有门窗的铁屋子。假如这座铁屋子万难破毁,里面又躺着许多熟睡的人们,这些人最终都要被闷死——在不知不觉中由昏睡转入死亡,谁也感觉不到痛苦和要死的悲哀。现在你大声喊叫起来,惊醒了较为清醒的几个人,让他们尽管醒来却依旧无可逃脱,让这些人知道痛苦和将死的悲哀,而你又无力拯救他们,这究竟是仁慈,还是残忍?”
杨溥一愣,显然是在回味着这哲理一般的话儿。
杨峥声音忽得变得锵锵有力:“不是在沉默中爆发,便是在沉默中死亡!大人忍心选择沉默么?”
杨溥正细细体会这番话儿,听了最后一句,先是神色一凝,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道:“好小子,这么快就给老夫下套了!”顿了顿复道:“你可知老夫今年贵庚?”
杨峥眼里闪过一丝狡黠,阁老,字弘济,洪武五年,出生在湖广石首。与杨荣同为建文二年进士,授翰林编修。永乐初年,任太子洗马,成为皇太子朱高炽的东宫僚属,永乐十二年闰九月,成祖北征回师,仁宗遣使迎驾稍迟,汉王朱高煦乘机进谮,成祖一怒之下,下令将东宫官属全部逮治下狱。这成为继解缙入狱后,立储之争中的第二场大事变。当时只有兵部尚书兼詹事府詹事金忠因系成祖“靖难”旧人而幸未被祸。
金忠是个敢于仗义执言的人,他不顾触怒成祖,以身家性命力保太子,才使太子未遭废罢,但是作为东宫宫僚的阁老、黄淮等人却因此事件而被关入诏狱在狱中,家人供应的食物多次断绝,而成祖的心意也不可预测,随时都有可能死去。但阁老却更加勤奋读书,从不间断。狱中十年,将把经书史籍通读了好几遍。
仁宗即位,阁老获释出狱,授官翰林学士。仁宗建弘文阁,命阁老掌阁事,旋即升任太常寺卿。
宣宗即位后,入内阁,与杨士奇、杨荣等人共典机务,因三杨入阁,时人咸称杨士奇有学行,杨荣有才识,杨溥有雅操。又以居所,称士奇为“西杨”、荣为“东杨”、溥为“南杨”。大人从洪武五年出生,眼下是宣德二年,怕是有五十六岁了吧?“
“呵呵,对老夫倒是知之甚深啊?“杨溥倒没感到意外,这些年随着声望、地位的提高,他的这点发迹史,早就被人津津乐道,倒是杨峥最后的一句话儿,咸称杨士奇有学行,杨荣有才识,杨溥有雅操。又以居所,称士奇为“西杨”、荣为“东杨”、溥为“南杨”。他还是头一次听说,不免感到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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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1章:新的光彩
杨峥却是大言不惭的道:“孙子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么?“
“好小子,那是兵法,用在战场,可不是老夫这里?“杨溥不满的道,语气却没有不悦。
杨峥忽然神色一震,道:“阁老,这里也是战场?是一场文化战场,不输给任何一场战事?”
杨溥见他神色凝重,忙收起了玩笑的神色,想了想道:“朱子之学,即程子之学。程朱之学,即孔孟之学。若程朱非,则孔孟亦非矣。程朱之学,孔孟之学也。程朱之道,孔孟之道也。学孔孟而不宗程朱,犹欲其出而不由其户,欲其入而闭其门也,可见程朱之学“得孔孟之心传……循之则为君子,悖之则为小人;为国家者由之则治,失之则乱,实有裨于化民成俗,修己治人之要。”
杨峥摇了摇头道:“我听闻,程颐严肃刚正,神圣不可侵犯,甚至不通人情,实为後世所见的“道学脸孔”。在妇女贞操方面,程颐认为:“……凡取以配身也,若取失节者以配身,是己失节也。”有人问程颐先生曰:「寡妇贫苦无依,能不能再嫁乎哉?」,程颐则提出「绝对不能,有些人怕冻死饿死,才用饥寒作为藉口,要知道,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程氏遗书》卷二十二),后学朱熹在〈与陈师中书〉也同意这样的说法:「昔伊川先生尝论此事,以为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自世俗观之,诚为迂腐;然自知经识理之君子观之,当有以知其不可易也。」可见这想法是多么的可怕,我大明读书人,未尝一日废书’,天天在与圣贤打交道,但读书和立身已经分成两件事,圣贤也就无法感化他了。我想阁老也不想看到这种局面一直下去吧?“
杨溥叹了声道:“老夫今年五十有六,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算算老夫也快六十而耳顺,都土入半截的人了,你都不怕,老夫又怕什么呢,大不了再坐十年诏狱便是了?“
杨峥大喜道:“阁老为我大明谋求福利,此等利国利民之事,皇帝只会感激大人的传播文化的恩德,哪里舍得让你老进诏狱呢?“
“你少来,这事儿可不是小事,弄不好进不进去还不一定呢?“杨溥没好气白了他一眼。
杨峥丝毫不生气,道:“大人这么说,这掌院是答应了?“
杨溥装糊涂的道:“答应什么了?“
杨峥呵呵一笑道:“大人要不要去翰林院看看?“
杨溥看了看天道:“你小子一早就有准备是吧,不然也不会选择翰林院开始,那帮庶吉士,这会儿想必已经被你蛊惑了吧?”
杨峥心道:“连你都蛊惑了,更别说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庶吉士了?”心里虽暗自得意,嘴上却道:“哪有,不过是让他们弄了几本书而已?”
“哼,知道那帮小子不是你的对手,这么快就开始整理书了,看样子被你小子毒害不少啊?”杨溥没好气的道。
杨峥道:“怎么是毒害啊,我这分明是壮大我大明文化理论罢了,其中的好处阁老不是看出来了么?”
杨溥点了点头道:“的确,好处是不少,但是不是对,老夫还真不知道?”
杨峥忽的一本正经的道:“阁老放心,大明未来的是个什么样子,我未必知道,但这逻辑学一定是未来发展的趋势,我相信他是对的!”
杨溥盯着他看了看道:“老夫虽有些担心,但同意的你的看法,理学在建立之初学流派纷纭复杂,北宋中期有周敦颐的濂学、邵雍的象 数学、张载的关学、二程的洛学、司马光的朔学,南宋时有朱熹的闽学、陆九渊兄弟的江西之学,自朱熹接受程颐的思想观点,后加以发挥,建立严密的理学思想体系。他融道家入儒学之中,使儒学蜕变出古代社会的又一经典理论--理学。他提出“天”、”气”、”格物致知”、”知行为一”等一系列重要思想范畴。认为”理”是至高和包罗一切的,故称”理学”。
朱熹所说的”理”,实际上指道理。而且认为”理”是永恒存在的,企图使理永恒化。他还认为理和气不能相离,在哲学上发展了二程关于理气关系的学说,这学说本没有错,但世人多断章取义,加上朱熹广收弟子,亲自讲学,门生遍布各地,有学术成就、在朝廷上建树者颇多,这使朱熹学派成为理学史上最有势力的学派。他是理学集大成者,故而人人言朱熹理学为荣,尤其是徽州。
朱熹曾三度回徽省亲,每次逗留数月,所以徽州从其学者甚众。学行最著的徽州弟子有歙县祝穆、吴昶,休宁程光、程永奇、汪莘、许文蔚,祁门谢琏等等。这些学生,讲学乡里,推崇理学,使徽州成为理学影响最深的地区。南宋理宗把朱熹”存天理,灭人欲”的思想,作为维护封建统治的理论根据加以推崇,追封死后的朱熹为太师、徽国公,亲自为歙县”紫阳书院”题额。从此,程朱理学成为徽州正统的学术思想。
元朝以后,历代封建王朝竭力推崇理学。定朱熹《四书章句集注》为科举考试的依据。徽州学者对程朱理学更是信奉不移,,“是以朱子之学虽行天下,而讲之熟,说之详,守之固,则惟新安之士为然。””凡六经传注,非经朱子论定者,父兄不以教,子弟不以为学”,并在篁墩建”程朱三夫子祠”。当时,徽州”书院林立,以紫阳为大”,紫阳书院被视为传播程朱理学之圣坛。
清代曹振镛称:”自宋、元、明,迄今数百年,江以南之私淑文公,能于学校自表见者,必推我新安”故徽州被称为”理学之邦”。新安理学家,除朱熹及其门弟子外,还有休宁理学九贤,歙县钱时、曹泾、郑玉、唐仲实、姚琏、吴曰慎,祁门汪克宽,黟县李希士。新安理学的主要著作,有解释程朱理学命题的《性理率训讲义》、《太极图书》、《近思录注》,有解释程朱理学命题的《四书发明》、《太极篡疏》、《礼记集成》、《六典撮要》等。这些学说经过我大明,已经是彻底完善了,进入了死胡同,如今读书人只知空谈学问,却不知学以致用,若不加以改变,大明的未来,的确堪忧啊!你的逻辑学到底厉害到如何程度,老夫不曾见过,所以想象不出,但逻辑学能曾强人们的认知能力,从而在认识真理外开辟一条新的出路,从而带动什么化学、物理学、美术学、自然科学,老夫觉得可以试一试……?“
杨峥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道:“多谢大人成全,下官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大人一定能看到逻辑学的好处?我大明必然在这一股新型的学问下,散发出新的光彩!”
杨溥道:“但愿如此罢!”
两人说着话儿,便想翰林院走去,这几日翰林院一直很忙碌,自从前几日杨峥一番逻辑学大战后,这帮庶吉士惊奇的发现,在理学之外,还有如此精妙的学问,所以在曾鹤龄带头之下,杨鼎、张恕、邢宽等人开始自主的学习逻辑学了,想要学习首先得有书本。
这两日翰林院就在杨峥的指点下,开始从杨家府邸找来了那几本逻辑学著作:《范畴篇》、《解释篇》、《前分析篇》、《后分析篇》、《论辩篇》、《辩谬篇》,花费了两日两夜的功夫,好好研究了一遍,众人本就是聪明绝顶之人,细细研读之下,越发觉得这门学问的厉害,系统的阐述了命题、范畴、三段论等问题,阐述了证明、定义、演绎等方法,感觉这些理论,就好比是语言一样,平时感觉不到它有多重要,而只有在思想混乱一团时才感到其必不可少。较之理学的让人摸不着,看不见,这个让人感觉实实在在,就是身边的东西,十分的有用。
发现了其中的奥妙,众人越发不可收拾,想要将这种风气传了出去,但这种逻辑学并非是理学的东西,他们能接受,其他人未必肯接受,万一引起言官的攻击,管你是逻辑不逻辑,皇帝一句话儿,你是逻辑也不是逻辑了,所以曾鹤龄觉得,在传递这么学问的时候,最好能变通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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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2章:大者修身事天
[燃^文^书库][].[774][buy].[] 起初,杨峥也有这个打算,只是对于学问,他的确不如这帮庶吉士,加上对古代文学理解不够,所以一直也找不到很好的切入法子,而曾鹤龄就不一样了,
自小熟读四书五经,状元及第后,历官翰林院修撰、侍讲,至侍读学士、奉训大夫。参与编修《成祖实录》、《仁宗实录》,学识极为渊博,在杨峥的潜移默化之下,眼界比其先前开阔了不少,通过这两日的诵读研究,以及结合实际,他发现逻辑学最大的好处就是明确概念。怎么明确?墨子认为:异类不必比,说在量。”如木与夜孰长,智与粟孰多,爵、亲、行、贾四者孰贵?几个概念不同类所用的量也不同。无法比较。但想要比较,也不是不可能,只要定与之比对的量了,而逻辑学就是很好的定下了数量、关系、性质、位置、时间、状况、属有、动作、承受。本体的自身**存在,而其他九个范畴都必须依赖本体。通过分类,基于这个,他发现,这个逻辑学可以微微修改一下,向格物上靠拢也不是不可能的,这样一来,也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这个想法与杨峥一说,立即获得了杨峥的同意,从今日一早开始,他就开始分明吸收这六本书中的精华,然后加以消化,从而提取公论、十伦论,下编论三段法,是各家关于逻辑问题的论述及对亚里士多德命题、三段论的解释,编辑成书,书最好是上下两册的那种,上策说的是五公论讲概念的种属关系和它的五种特性,解释的方法是按公元四世纪薄斐略所述亚里士多德范畴概念的:“五旌”之说“宗、类、殊、独、依”,即今所谓“属、种、种差、固性、偶性”的烦琐注释来分析的。后五卷的十伦是以亚里士多德范畴为纲,自立体、几何、互视、何似、施作、承受、何居、暂久、体势、得有,即为实体、数量、关系、性质、动作、遭受、地点、时间、状况,综合薄斐略以来“经院派”烦琐学者们的辩论写成的,增进了当时所谓范畴的辩论问题。
下策则是更多是说的是实际问题了,这些问题,加上众人的看法,溶入其中,多余理学格物靠拢,如此一来,这本学问书也算是披上了一件神圣的外衣,日后他人也好接受些。
这想法经过曾鹤龄说出,杨峥就同意了,但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工具论》最主要内容是形式逻辑,其中包括,同一律、矛盾律、排中律、判断、判断形式、三段论等,都是由亚里士多德首先规范的。早期教会是反亚里士多德哲学的,罗马教皇格里哥里九世时代改变了原来的方针,认为可以利用这一逻辑体系来修补基督教神学体系。这部书就是欧洲中世纪融合了亚里士多德逻辑体系的“经院哲学”的代表,对后世的欧洲文艺复兴的影响力是相当持久的。
能不能通过这门学问给大明注入新的活力,说到底除了学问的自身外,更大的则是直观的感觉,领悟了,而这些东西最快的来源地,无疑是书本了,所以对于曾鹤龄让逻辑学披上神圣的外衣,他是同意的,但不能光顾着披上外衣,从而忽视了真正的东西,所以他对这本书的要求极为苛刻,除了维持这部书达辞“艰深邃奥”外,曾鹤龄等人在提炼时需要反复琢磨,字斟句酌,整个提炼过程,要经得起考验,要有“只字未妥,含毫几腐;或片言少棘,证解移时”的一丝不苟的提炼作风,为大明留下了一批逻辑名词,如以直通、断通,及推通来译概念、判断与推论;以明辩,推辩,来译释演绎、归纳;以致知、致明、致用,分别来译科学、理论、实用等,不能局限于五年,十年,甚是二十年,最低限度五十年,再者,提炼之时,需要根据中国逻辑史上的名词名字,结合西方逻辑术语,把物理学译为形性学,数学译为审形学,形而上学译为超形性学,自然科学译为明艺,精神科学译为韫艺,逻辑学译为辩艺、名理等等,总之要准、细、严,否则不用也罢。
曾鹤龄本就是个认真的人,加上在翰林院编修了不好书,对于一本书如何提炼,如何编修,如何彰显内容,极有经验,除了融入了杨峥的几点要求外,还主动的加入了在翰林院编修时的经验,所以提炼这六本书的工作极为严谨。
杨峥与杨溥走进翰林院的时候,曾鹤龄等人已经开始着手了,杨溥随手拿起书稿,见字迹工整,各种理念都一一列出,难的事各种名词与眼下的理学词儿多有挂钩,不禁暗暗点了点头心道:“年纪轻轻,能有这份心思做学问,着实不简单的?”
这时曾鹤龄提着与众人商议提炼的书稿,走了过来给杨峥过目。
杨峥对此事极为重视,自是不含糊,细细看了一番,见提炼的内容并不少,语句显然是经过反复推敲,基本上达到了自己的要求,当然了缺点也是有的,一来这几本书太过深奥,许多需要详细解释的反而没解释,而比不要的多说,一看就明白的理论,却占据了大量的篇幅,对于这一点,他只好继续解说了一番,最后正色道:“此学实乃百学之宗,乃订是非之磨勘,验真伪之砺石,是万艺之司衡,灵界之日光,明悟之眼目,义理之启钥,为诸学之首需者也。诸君之努力,必为广开华夏百学之门,随此书永垂万世!”不可儿戏,我等须得拿出汉宋两代司马公写史书的态度来完善此书,为逻辑学在我大明开花结果,人人都明白逻辑治理,从而探求真理!”
“大人请放心,我们定会秉承司马公的精神,严谨著述,反复琢磨,字斟句酌,必须以‘只字未妥,含毫几腐;片言少棘,证解移时’的一丝不苟的提炼这本书,好叫大人满意?”
杨峥摇了摇头道:“你错了,我一人满意,不过是一人懂得逻辑学而已,我要的天下人,至少是天下读书人满意,所以这本书要让天下读书人满意,让他们看出这逻辑学的精髓,看出逻辑学的好处……,你们可明白!“
曾鹤龄毕恭毕敬的道:“卑职明白!“其他众人纷纷点头。
通过这些时日的接触,以及对逻辑学的研究,这帮年轻人早就退去了往日的那份骄傲,只觉得在掌院的面前,往日的所学根本不足以炫耀,这世间除了每日要诵读的四书五经外,还有哲学、文学、诗歌、建筑、机械、造船、美学、物理、法学、艺术、药学、数学、天文、修辞、语法……?除了大明所处的亚洲外,还有三大洲,七大洋,我们所住居的地方是一个球体上,它有几亿年的历史等等……这一切仿佛一记重拳,打开了他们久久封闭的那一扇窗户,让他们看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世界,他们惊讶,更多是佩服,这一刻他们才明白,原来学好了四书五经,中了状元,中了进士并不算一件什么了不不起的事情,比起掌院大人胸中所学,这一点不错是星火之光而已,因此对这位年轻而博学的掌管大人,人人出奇的敬重。
与杨峥又细细说了一番,这才将手中提炼的书稿重新下发了下去,继续做出斟酌,正要离开,忽想起了什么,又着过身来道:“大人,此书只怕用不了几日便可编织成功,若继续用《工具论》显然是不合适,用《逻辑学》倒是可行,只是我大明不知逻辑久矣,怕是难以吸引更多的目光,所以卑职想请大人取个书名。
杨峥想了想道:“进《穷理学》之书,以明历理,以广开百学之门,永垂万世”,并声称凡“学历者,必先熟习穷理之总学”,“穷理学为百学之宗,谓订非之磨勘,试真之砺石,万艺之司衡,灵界之日光,明悟之眼目,义理之启钥,为诸学之首需者也。我看就叫《穷理学》吧,不知阁老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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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传教士南怀仁见科学技术在中国残败没落,甚至过去明朝已经取得的成果都丧失掉,实在看不下眼去,于是他把过去明朝翻译编写的大量科技著作加以汇编整理,并略微补充了一些他自己的翻译和著作,编成《穷理学》,想呈现给康熙,并加以刊行流传。
就他的这部丛书,这部书本身也不是他的新著作,主要还是明朝翻译出版的书籍的汇集综合,按照他的想法,明朝的崇祯皇帝能热心鼓励赞助的书籍,他现在又加以整理汇总,让康熙过目一下,然后“镂板施行”,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毕竟明朝的崇祯组织人力对西方科技进行有组织有系统的大规模翻译研究(这在后文说明),现在不必要求你清朝再去这么做,那至少把过去已经做好的东西加以整理保存发扬流传,总不是太难的事情吧。然而他,却真的是热脸贴了冷屁股,碰了一个大钉子!被人称赞千古一帝的康熙,在这件事后,却没起到好作用,他也确实呢看了或者说翻了这部书,然后怎么样呢?他就把书很轻松地发还给了南怀仁!
在《康熙起居注》中有这样的记载:“上曰:‘此书内文辞甚悖谬不通’。明珠等奏曰:‘其所云人之知识记忆皆系于头脑等语,于理实为舛谬。’上曰:‘部复本不必发还南怀仁,所撰书著发还。’”
就这样,《穷理学》这套西方科技译著的丛书,就因为康熙的不待见,没有被刊刻,不仅没有刊刻,而且也没有能完整保存下来,只剩下残本,而残本中一大部分都是崇祯元年明代李之藻和耶酥会士傅泛际开始合作翻译的《名理探》。说起来写《康熙起居注》的那些御用的文人们,留下这段记录,本来是想作为康熙如何英明睿智的证据,现在却反成了康熙愚昧的记录,这一点不仅他们想不到,就是康熙只怕也想不到。
说起来,清朝也有机会发展西方科学的,在南怀仁还向康熙介绍《穷理学》和其他科学知识不久,随着清朝国内稳定后。
京师学术活动极为频繁。康熙十七年年,召征博学鸿儒,次年三月,在太和殿御试「璇玑玉衡赋」和「省耕诗」。康熙设立博学鸿词科,在全国范围内选拔了数十名学者,让汉人编修史书,以拉拢箝制汉族文人。「璇玑玉衡赋」竟然是试题之一,颇耐人寻味。璇玑、玉衡通常被看作中国古代的天文观测仪器,这使人联想到,康熙之目的可能是想借此考察汉人的科学修养,这与他的科学兴趣不无关系。此赋影响很大,当时入选的鸿儒,多把此赋收入自己的文集中。
连没有参加考试的梅文鼎,也大约在康熙二十八年到北京之后,拟作长篇「璇玑玉衡赋」,充分体现了其渊博的天文学知识,此赋被争相传抄,一时洛阳纸贵。所以,在某种意义上,此赋对推动历算研究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但参加博学鸿词科的学者无人精通历算,可以想见,这次答卷很难令康熙满意。康熙崇尚朱子,又对历算历算作为实学颇为重视。清初理学名臣「精研性理,好治经学,而于历数亦多通晓。」究其原因,和康熙之提倡有重要关系。
但这种良好的气氛,并没有维持多久,就发生了观星台事件,这件事说起来有些可笑,事件的主角名叫李光地的科学家,此人是福建人,康熙九年中进士,同年选翰林院庶吉士,康熙十一年授翰林院编修,十四年后任掌院学士。
又八年后,提督顺天学政,此后授直隶巡抚,任礼部尚书,升文渊阁大学士,名声显赫一时。他曾陷入官场之争,虽为官时有升降,但他能投康熙皇帝之所好,致力于学术研究,凡《周易》、音韵及朱子之学,皆有所好,曾奉旨编纂《朱子全书》、《周易折中》、《性理精义》诸书,提倡朱学,甚为得力。清初学术门户之争颇烈,如何在朱、王学说之间作出选择,以迎合时势之需,争论相当激烈。李光地在当时复杂的背景之下,实能揣摩康熙之心理,故深得康熙赏识,以至于康熙有「朕知之最真,知朕亦无过光地者!」之叹。
康熙二十五年春,李光地疏乞终养,请假一年,临走前,康熙特意召见李光地,谈论历算,特别是关于西方天文学,这是康熙和李光地讨论西洋科学的首次记载:
上又问:「历法日月交蚀、五星留逆、凌犯,古人推得多错,其原安在?」奏曰:「历法不能不差,……即今历极精,然稍久亦当必差,所以要随时修正。」上曰:「古人七政各为度数,所以难于推算。今西洋人打几个团圈,大底三百六十,小底亦是三百六十,就能推算盈缩,这是他一点好处。」……
上又问:「西洋历法果好么?」奏曰:「其法先行甚精密,臣所取者其言理几处明白晓畅,自汉以来历家所未发者。看来西洋人学甚荒唐,而谭历却精实切当,此乃本朝历数在躬受命之符也。皇上戡平祸乱,功德巍巍,臣不敢赞。即制度文为有两事,足跨前古。」上问:「何事?」奏曰:「历法其一也。又满州十二字头尽合古韵,得天地之元声,亦从来所未及。」
李光地为政之余,除研习朱子外,还对历算颇有爱好,与康熙的问对很有关系。康熙三十年年,梅文鼎到达北京,不久李光地就把他聘入馆中,以梅文鼎为师,网罗爱好历算的学生,形成了清初研究历算的集体,为康熙时代蒙养斋开馆、《律历渊源》的编纂培养了一批人才。他为什么对天文历算抱以如此大的热情,个中缘由,值得深思。让我们先考察李光地和梅文鼎在康熙三十年前后的一些活动。
1670年李光地考中进士,后经清初理学名臣熊赐履当时任掌院学士的推荐,得到重用。此后李光地升任掌院学士,这是通向大学士的重要职位。但是到了康熙二十八年五月,李光地却受到康熙批评,被调为通政使司通政使,实权有所下降。为弄清李光地降职之经过,有必要回顾在此前后康熙和李光地的一些活动。令人颇感兴趣的是,李光地的调职,与康熙二十八年,康熙南巡时在南京观星台的活动有一定关系。
事情经过是这样的,康熙二十八年,李光地扈从康熙南巡,二月二十七日在南京,为观测天象,康熙在一班大臣的护拥下到达观星台,李光地也得以随侍。李光地曾生动地记载了康熙在观星台的活动:
己康熙二十八年,上南巡。……予随驾至南京,果见孝感按:即熊赐履日中而入,上屏退左右,与语至黄昏始出。上问孝感:「李某学问何如?」曰:「一字不识,皆剽窃他人议论乱说,总是一味欺诈。」上曰:「闻得他晓得天文历法。」曰:「一些不知,皇上试问他天上的星,一个也不认得。」孝感才出,上便卒然上观星台。……既登,予与京江按:即张玉书相攀步上,气喘欲绝。上颜色赤红,怒气问予云:「你识得星?」予奏曰:「不晓得,不过书本上的历法剿袭几句,也不知到深处,至星象全不认得。」上指参星问云:「这是甚么星?」答以参星。
上云:「汝说不认得,如何又认得参星?」奏云:「经星能有几个,人人都晓得,至于天上星极多,别底实在不认得。」上又曰:「那是老人星?」予说:「据书本上说,老人星见,天下太平。」上云:「甚么相干,都是胡说,老人星在南,北京自然看不见,到这里自然看得见,若再到你们闽广,连南极星也看见,老人星那一日不在天上,如何说见则太平。」……上问淡人即高士奇:「李某学问如何?」曰:「不相与,不知。」
在中国古代,老人星的出现,被视为「仁寿之征」,故李光地奏称「老人星见,天下太平」,想借此讨好康熙,而事实适得其反,遭到了康熙的责备。
这段君臣对话表示康熙对李光地已抱有戒心,康熙想从他人口中探听李光地的为人,而熊赐履当时正因母丧在南京守制,故向熊氏打听。熊赐履可算是李光地的座师,而竟在康熙皇帝面前中伤李光地,说明师徒之间已交恶极深。李光地和熊赐履之间的恩怨,《榕村语录续集》亦有记载,称:「孝感按:指熊赐履气概亦笼罩人,似不可遽窥其底里,后频造求见,每往必有徐健庵按:指徐乾学,及见时又不说及学问,及问所疑,又不答所问。」字里行间,流露出对熊赐履的不满。从中还可看出熊赐履和徐乾学关系非常密切。而徐乾学因向李光地递交陈梦雷的绝交书,很可能引起李光地的不快,俩人也可能为此积怨。
康熙南巡时,适逢「天主堂远西天学士」法国耶稣会士洪若翰、意大利耶稣会士毕嘉在南京。洪若翰是法国著名的天文学家,作为路易十四的「国王数学家」被派遣到中国,来华前即以擅长观测享誉法国,康熙二十七年二月到达北京后,曾受到康熙之接见,对洪若翰的成就,康熙已有所耳闻。在南京时,毕嘉和洪若翰还向康熙进献「方物、测量仪器」。
此次南巡,康熙所到之处,屡次召见传教士。据《熙朝定案》记载,康熙在到观星台观测星象之前,已经派侍卫赵昌向洪若翰、毕嘉打听能否在南京见到老人星,他们就有关天文问题作了解答。《熙朝定案》云:
康熙二十八年二月廿五日,由丹阳陆路至江宁。……廿七日,……侍卫赵又奉旨来堂问:「南极老人星,江宁可能见否?出广东地平几度?江宁几度?」等语,毕、洪一一讲述。侍卫赵即飞马复旨矣。毕、洪因匆遽回答,恐难以详悉,至晚戌初时分,观看天象,验老人星出入地平度数,详察明白,另具一册,于二十八日早送入行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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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记载说明,康熙对「老人星」确切位置所知不多,故有询于洪若翰等人。《圣zu实录》也提及康熙观测老人星之事,以及和李光地的问对,而只字未提洪若翰。更有甚者,据实录所记,康熙懂得「老人星」在天空中的位置,这完全颠倒了前因后果。《圣zu实录》云:二月乙丑二十七日上幸观星台。……上又披小星图,按方位指南方近地大星,谕诸臣曰:「此老人星也」。李光地奏曰:「据史传谓老人星见,天下仁寿之征」。上曰:「以北极度推之,江宁合见是星,此岂有隐现也?」
康熙在谈论老人星以外,还和大臣谈到了其他天文现象,如「荧惑退舍」、「五星联珠」,以及觜、参在天空位置的先后问题。清初历法改革,耶稣会士改变了传统的觜、参先后问题,但这个问题遭到了一些保守人士的反对,康熙再次提及这个问题,说明它仍然困扰着当时的许多学者,《康熙起居注》详细记述了此事,原文如下:
酉刻,上幸观星台,召部院诸臣前,上问:「汉臣中有晓知天文者否?」皆奏曰:「臣等未尝通晓。」上又问掌院学士李光地:「尔所识星宿几何?」光地奏曰:「二十八宿臣尚不能尽识。」上因令指其所知者。又问:「古历觜、参,今为参、觜,其理云何?」光地奏曰:「此理臣殊未能晓。」上曰:「此殆距星或有谬误。
以观星台仪器测之,参宿至天中,确在觜宿之先。观于此,足证今历不谬矣。」……上又披小星图,案方位,指南方近地大星,谕诸臣曰:「此老人星也。」光地奏曰:「据史传谓,老人星见,天下仁寿之征。」上曰:「以北极度推之,江宁合见是星。此岂有隐现耶?」谕毕,回行宫。是日,上驻跸江宁府。
康熙君临观星台,与李光地等人的问对,显示了自己的博学多识,康熙又借此对汉人进行批评。因此,观星台的君臣之对,康熙已有准备,不过是逢场作戏,并借此炫耀自己的博学,康熙的这种性格,还有多种表现,在此暂不论列。显而易见,李光地等汉族大臣的答复难以使康熙满意,而李光地绘声绘色记录这次问对,可见他所受到的心理打击,绝非寻常。
同年五月,康熙回北京之后不久,就认为:「李光地等冒名道学,自谓通晓《易经》卦爻,而所作文字不堪殊甚,何以表率翰林?」康熙南巡回到北京之后,许多大臣都争向康熙献赋,以表祝贺,而李光地因没有进献,故康熙大为不满,于是将李光地调任通政使司通政使,对李光地来说,打击亦复不小。
康熙十五年,熊赐履曾因内阁票拟事致仕回籍,后寓居南京,在家闲居十余年,以藏书为乐事。康熙二十七年年,以礼部尚书再次受到重用,之后一些汉人官员在康熙面前说熊赐履的好话。次年九月,康熙谈话间论及熊赐履、李光地等人,对汉人奉承拍马的作风深恶痛绝,甚至发出「汉人行径殊为可耻!」的感叹。康熙认为李光地所讲的不过是王阳明的「道学」,而认为熊赐履宣扬的是朱熹的学问,对李光地进行了批评。
《康熙起居注》记载了大学士王熙的奏对:「道学之人当涵养性情,若各立门户,各持意见,互相陷害结仇,何云道学?」康熙则说:「意见若能持久,亦自不妨,但久之彼自变易其说耳。」康熙对汉官阳奉阴违的作法,已经不能容忍,同时也表现出康熙对汉族官员的防范心理。李光地在此之前,徘徊于朱、王之间,康熙二十八年五月,因受到康熙的批评而被撤消掌院学士,使得他在为学宗尚方面作出调整,一改先前的徘徊游移,转而笃信朱学,自此西方科技这股风气就此定下了基调。
与此做对照,我们来看看明朝的崇祯皇帝又是如何。
徐guang启在崇祯二年给崇祯皇帝的奏折中提出“yu求超胜,必须会通;会通之前,必须翻译”,真是斩钉截铁,字字有力!以翻译为手段,以超胜为目标,这是何等气魄,又是何等雄心!
这一个主张得到了崇祯皇帝的全力支持。事实上,明朝的时候,中国民间和官方已经同时展开对西方科技思想书籍的大规模翻译。在徐guang启生前,在明朝朝廷u的支持下,围绕着编写《崇祯历书》而对西方天文数学著作进行了大规模的翻译和引入,这下面会介绍到。徐guang启死后,李天经接任了他在科学方面的工作,不仅继续完成《崇祯历书》余下部分的编写,而且按照徐guang启“yu求超胜,必须会通;会通之前,必须翻译”的原则,在明朝朝廷的支持下,继续组织人力物力进行对其他西方科技著作的翻译。
比如《坤舆格致》是在李天经主持下,汤若望和中国人杨之华、黄宏宪合作翻译,共四卷。原著是德国学者阿格里科拉的《矿冶全书》。《矿冶全书》共十二卷,是欧洲矿冶技术的一部经典著作,书中介绍了各种金属的分离、制取和提纯方法,也详细介绍了各种无机酸的制法,包含有许多重要的化学知识。崇祯十六年十二月,崇祯皇帝批示户部将《坤舆格致》分发各地,“着地方官相酌地形,便宜采取”,只可惜,随着明朝的灭亡,崇祯皇帝的批示没有办法落实,连这本中国朝廷组织中西学者合力翻译的书籍,在清朝统治下也彻底散失,不得不说这是这种类型书籍的必然命运,《天工开物》都会在中国失传,更不必说别的了。
崇祯时期,明朝对待科技持欢迎积极的态度非常普遍,例子很多,举例实在太多了。下面仅仅重点介绍一下《崇祯历书》。
崇祯二年,崇祯皇帝亲笔批准了徐guang启提出的宏大的修历计划,并且要求他“广集众长,虚心采听,西洋方法不妨兼收,各家不同看法务求综合。”徐guang启奉崇祯皇帝旨,在钦天监开设西局,又于崇祯二年,到崇祯七年由徐guang启,李之藻,李天经,先后以以西法督修历法。其间任用汤若望,罗雅谷,龙华民,邓玉函等修成《崇祯历书》共四十六种一百三十七卷。
《崇祯历书》并非如某些人顾名思义想象的那样,仅仅是一部历书。更确切的说,这是一部在崇祯皇帝为首的明朝朝廷的支持下修纂的一部引进西方数学天文知识的大型丛书。在徐guang启“yu求超胜,必须会通;会通之前,必须翻译”这个思想原则指导下,明朝上至皇帝,士大夫,朝廷官员,甚至民间都开始了对西方的数学工程等书籍进行有意识有目标的大规模翻译。
在徐guang启看来,这些工作已经并非仅仅是为了修历本身,他说“事竣历成,要求大备,一义一法,必深言其所以然之故,从流溯源,因枝达本,兼能为万务之根本”说的很明确,最后的目标是能成为万务之根本。《崇祯历书》正是按照这样的目标来编写的,它被分成了基本五目。
第一,法原,这是基本理论,包括数学,天文,宇宙观等各方面的基本理论
第二,法数,这是天文学、数学用表
第三,法算,天文学计算所必须的数学知识,主要是球面三角学和几何学
第四,法器,天文测量仪器和计算工具
第五,会通,中国的传统方法和西法的度量单位的各种换算表。
正是为了实现“一义一法,必深言其所以然之故,从流溯源,因枝达本”,作为基础理论部分的“法原”,占据了最主要最核心的部分,共有四十余卷,占全丛书的1/3。这在中国历代修历法中是绝无仅有的《崇祯历书》采用了西方第谷天体运动体系和几何学的计算系统,引入地球的概念,以及地理经纬度,引入球面三角形,区分冬至点和ri行最速点,引入蒙气差校正,采用黄道圈为基本大圆的黄道坐标系统,采用欧洲通行的度量单位。
在崇祯历书中《大测》、《测量全义》、《割圆八线表》、《八线表》、《南北高弧表》、《高弧表》引入球面三角学和平面三角学,《比例规解》《筹算》引入两种计算工具,和过去徐guang启、李之藻等人翻译的《几何原本》《同文算指》《圆容较义》已经把西方数学中几何,算术,计算工具等基本内容系统传入了中国,而且这些工作中一大部分是在官方有意识的组织下进行。
明亡以后,曾参与编写《崇祯历书》的西方传教士汤若望无耻的把《崇祯历书》修改后,据为已有,改名《西洋新法历书》,献给了清朝朝廷。在当时这本书还是很先进的。
《崇祯历书》在崇祯七年的时候,跟欧洲的天文学差距很小。但是编完之后,两百多年几乎不变。后来清朝修订过几次,补充过零星的欧洲天文学知识,但是实际上我们完全脱离了欧洲天文学的进程。接着两百年,我们几乎原地不动,而欧洲这两百年年天文学发展如火如荼。
《崇祯历书》曾经有一个机会能够让我们跟国际接轨,但是因为清朝对待科学的态度,最终中国仍然失去了这个机会。我们一度跟国际接轨但很快又脱轨,最终等到鸦片战争结束,西方文学第二次大举进入的时候,我们中国人几乎不认识它了,因为我们落后了差不多两百年,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
(不算字数,纯粹是给诸位看一段小趣事,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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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3章:落霞与孤鹜齐飞
杨溥想了想道:“天下学问,素来有三种,大者修身事天;小者格物穷理;逻辑之一端别为象数,一一皆精实典要,洞无可疑,其分解掰析.亦能使人无疑。[燃^文^书库][].[774][buy].[]令我皇上之治历,已为全备,其书则有《永乐大典》
共两万两千九百三十七卷、目录六十卷,分装成一万一千零九十五册,全书约三亿七千万字。
凡书契以来经史子集百家之书,至于天文、地志、阴阳、医卜、僧道、技艺之言,备辑为一书,毋厌浩繁!历典光明,可谓及也。然犹有请者。非为加历理之内光,惟加历理之外光。将所载诸书之历理,开穷理之学以发明之。使习历者知其数,并知其理,而后其光发见于外也。今习历者惟知其数,而不知其理;其所以不知历理者。缘不知理推之法故耳。
夫见在《历指)等书,所论天文历法之理。设不知其推法,则如金宝藏于地脉,而不知开矿之门路矣。若展卷惟泥于法数,而不究法理,如手徒持灯篝,而不用其内之光然。故从未学历者,必先熟悉穷理之总学。盖历学者,穷理学中之一支也?《穷理学》好书名啊?“
杨峥谦虚了一番,两人这才走到一院外的一处水榭,
此处整体位于湖中,由两个小亭和一个双层亭阁组成,飞檐翘角,翠瓦明窗。
亭为上下两层,木窗明镜,舫前有精美的龙凤浮雕。游人登高远眺,景色美不胜收。碧水蓝天连成一片,无边无际,游人置身此地,仿佛进入琼楼玉宇之中,特别是红日坠落之时,湖上飞鸟竞飞,充分体现了“落霞与孤鹭齐飞”的美好意境。
两人进了亭台,在一处石桌落了座,因是翰林院读书的地方,除了安静之外,这里更是长期喝茶吟诗的地方,所以石桌上,有一壶一炉,炉火正旺盛,炉上的茶汤已经滚烫,杨峥伸手提起茶壶,在从茶几上翻起两只瓷杯,将滚烫的茶水注入其中,待两杯注满,将其中一杯推给了杨溥,自己也端着一杯茶汤放在嘴边慢慢顺着茶边缀着茶汤。
杨溥同样喝着茶汤,转动着茶杯,目光落在远处,此时青天碧水,天水相接,上下浑然一色:彩霞自上而下,孤鹜自下而上,相映增辉,构成一幅色彩明丽而又上下浑成的绝妙好图。
杨溥喝了一会儿茶汤才叹了声道:“你还真是想大干一场啊?”
杨峥笑道:“也是该大干一场的时候了,我大明自永乐后,一直没干什么事情,如今有这个机会,若错过了,气不过是太对不起来这世间走了一遭了?“
杨溥颔了颔首道:“你这《穷理学》怕不是只写给读书人看的吧?“
杨峥笑道:“就知道瞒不住阁老的目光,逻辑学是无处不在,无处不用,既如此,读书人也罢,寻常百姓也好,三教九流只要能认识字的都可以学,都可以看,都能看得懂?“
杨溥道:“那你这需要多少书,多少精力去传递啊?“
杨峥道:“甭管多少了,就算是人人都加入逻辑学,岂不是更好,所谓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懂得逻辑学的人多了,自会运用,运用的人多了,那认识真理的人也就多了,到那时候,什么哲学、文学、诗歌、建筑、机械、造船、美学、物理、法学、艺术、药学、数学、天文、修辞、语法……也都会有人去尝试,去研究,这样一来,我大明就不会只有一家学问,而是百家争鸣的局面了,这样的局面才是对一个朝廷,对一个强大的时代大有好处?“
当然了,若是以逻辑学能促动科技的发展,那就更好了,天下有智之士,开动无限的智慧,发明什么蒸汽机那可现在的纺织机厉害多了,一天仿制的布匹,足以抵得上纺织机一年产量,物品多了,百姓再拿出去卖,手中的银子多了,也就能吃得饱饭,买得起布,穿得起衣,这可就是实实在在的实惠,那时候我大明想要不安定也不可能了,阁老不觉得这种局面很美妙么?“
杨溥似也很崇敬,道:“会有那么一天么?”
杨峥无比坚定的道:“有,人的思想是无穷的,有句话儿不是思想有多远,我们就能走多远,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杨溥惊讶的道:“老夫也算是熟读诸子典籍,孟子》、《老子》、《庄子》、《墨子》、《管子》、《文子》、《列子》、《尹文子》、《韩非子》、《吕氏春秋》都诵读过,可不曾看过这样的话儿?“
杨峥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道:“不瞒阁老大人,这是下官家乡流传的话儿,我随口说出来的!“
杨溥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道:“我就说嘛,圣人哪能说这些不要脸的话儿呢?”
杨峥汗了一把,道:“这话儿很不要脸么?”
杨溥也不回答他,似还在思索那番话儿,尤其是思想有多远,我们就能走多远,隐隐的觉得这话儿有些蛊惑性,可不得不说他说得有些道理,还有若这个逻辑学真能带动什么机器大变化,从纺织机里提高效力,还真是对大明、对百姓大大有利,如今的户部年年拿不出银子,对安南用兵,一方面固然是大明将士死伤无数,另一方面大明的户部拿不出长久将士们的兵饷也有莫大的关系,若如杨峥所言,通过思想的解放,无数聪明才智的人能开动脑筋,钻研科技,从而带动机器的变化,让百姓仿制布匹的增多,那么百姓有了银子,自是肯交税,国库的银子也多了,底气也足了,那还用得着如今这局面么,处处碍手碍脚,不敢彰显大国风范,生怕稍微彰显下,拿不出银子来,万国来朝的场面,有些时日没见到了!“
想到这里,杨溥看了一眼杨峥,道:“这个机器真有那么厉害么,还是你为了你的逻辑学故意忽悠老夫的?“
杨峥哈哈一笑,道:“阁老说笑了,逻辑学不过是一切科学的工具而已,他的目的是让在思想上形成逻辑思维能力,敢想,从而敢做,我的学说,并不需要机器去蛊惑人,我这么说是对未来的一种遇见,思想解放了,人们的智慧得到大发展,到那时候,各种学问都慢慢涌显,读书人除了读书科举外,还可科研开发,促进各种学问的融合,机器也必然能带动,新的机器,必然取代老的机器。
当年黄道婆流浪黄道婆重返故乡时,植棉业已经在长江流域大大普及,但纺织技术仍然很落后。她回来后,就致力于改革家乡落后的棉纺织生产工具,她根据自己几十年丰富的纺织经验,毫无保留地把自己精湛的织造技术传授给故乡人民。一边教家乡妇女学会黎族的棉纺织技术,一边又着手改革出一套赶、弹、纺、织的工具:去籽搅车,弹棉椎弓,三锭脚踏纺纱车,这种新型的机器,虽只是传播了几年,但很快推动当地棉纺织业的迅速发展。在纺纱工艺上黄道婆更创造了新式纺车。
当时淞江一带使用的都是旧式单锭手摇纺车,功效很低,要三四个人纺纱才能供上一架织布机的需要。黄道婆就跟木工师博一起,经过反复试验,把用于纺麻的脚踏纺车改成三锭棉纺车,使纺纱效率一下子提高了两三倍,而且操作也很省力。因此这种新式纺车很容易被大家接受,在淞江一带很快地推广开来。黄道婆除了在改革棉纺工具方面做出重要贡献以外,她还把从黎族人民那里学来的织造技术,结合自己的实践经验,总结成一套比较先进的“错纱、配色、综线、絜花”等织造技术、热心向人们传授。因此,当时乌泥泾出产的被、褥、带、帨等棉织物,上有折枝、团凤、棋局、字样等各种美丽的图案,鲜艳如画。一时”乌泥泾被”不胫而走,附近上海、太仓等地竞相仿效。
这些纺织品远销各地,很受欢迎,很快淞江一带就成为全国的棉织业中心,历几百年久而不衰。时至今日,当地农民织出的布,一天就有上万匹,不仅有数量,还有质量,在民间获得了很高声誉。当时称淞江布匹“衣被天下”,说句不好听的,这也是苏松要比其他地方富庶的原因之一了?
这一点杨溥不可否认当年黄道婆改革机器,对苏松一带的改变,事到如今大明朝的赋税的大头还是来自苏松一带?若真如杨峥所言,思想大解放,人人都可成为黄道婆,那对大明无疑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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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4章:梦寐以求
杨峥看杨溥神色有些动荣,继续道:“你看宋朝,疆土不及我大明一半,人口也比不上我大明,但宋代却是所有朝代最为富裕的时代,宋朝年财政收入最高曾达到16000万贯文,北宋中后期的一般年份也可达8000-9000万贯文,即使是失去了半壁江山的南宋,财政收入也高达10000万贯文。他的百姓土地并不多,可从熙宁十年北宋税赋总收入共7070万贯,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宋朝的赋税靠的不是土地,而是商业,而商业要取得大发展,靠的是什么,请恕我大胆假设,是科技!”
“科技才是第一生产力!不知阁老大人对下官这个说法认同不认同?”杨峥瞥了一眼杨溥。
杨溥道:“老夫看未必吧?”
杨峥知道在这个时代,是小农经济的时代,人们看重的是农业,尤其是开国皇帝朱元璋定下了以农为本的调子,后来的皇帝也基本上延续了这种祖宗规矩,不曾改变过,因为压榨百姓的赋税,来提高国库,这个结果,所以大明的国库,也是大一统王朝最穷的一个,在明隆庆五年(国家岁入白银250万两。张居正改革之后的万历28年,岁入400万两(虽然张居正死后人亡政息,但相对在财政上的改革被破坏得较少,而且此时距张去世仅十几年,估计这个数目比张居正当国时期的岁入也少不到哪里去)。
明末天下大乱,在后金和农民起义的两面夹击下,明政府先后增加了辽饷,剿饷和练饷的征收,即著名的“三饷加派”,结果弄得民怨沸腾,烽烟四起。那么这种为时人评为“饮鸩止渴”的做法为国家带来了多少收入呢?大概每年1000万两左右。也就是说此时明朝一年的财政总收入大约是1500万两白银左右。如果我们认为银钱的一般兑换率为1两白银=1贯铜钱的话,那么此时明朝的财政收入仅仅是北宋的不到1/10,南宋的不到1/6,尽管这已经是南宋灭亡的300多年之后,尽管明朝的国土要远远大于宋朝,这足以说明构成宋朝国家财政收入主体的,已经不再是农业,而是工商业了,农业社会已经在开始向工业社会悄悄迈进了。宋朝获得庞大的财政收入并不是靠加重对农民的剥削,而是国民经济飞速发展,工商业极度繁荣,生产力水平提高的结果。作为一个传统的农业大国,对大量小自耕农直接征收农业税一向是国家统治的基础,像宋朝这样的情况实在是绝无仅有,由于大量独立的小自耕农不再是国家生存的根本,宋朝得以采取了与其他王朝迥然不同的土地政策?“不抑兼并”。数千年来,中国传统上一向将土地兼并视作国家大害,千方百计加以抑制。以至于形成了这样一个循环?
朝代开国时重新分配土地,造就出数百万个小自耕农;经过上百年日积月累,土地向少数人手中集中,国家丧失税源,一些失去土地的农民挺而走险;大规模农民叛乱爆发,朝廷崩溃,新王朝建立,重新分配土地。这种做法完全是一种自然经济的产物,它固然可以保证大多数农民都能有一些土地耕种,但另一方面,这种做法也限制了分工,限制了集约经济的发展,限制了工商业的兴起,将中国社会牢牢的捆在自然经济之中。而且,这并不能完全阻止土地集中的趋势,必须每隔一段时间就重新分配一次土地,而每一次对土地的重新分配几乎都要伴随着大规模的战争与破坏。
宋朝的做法却使它得以成功的跳出了这一循环。一方面不抑兼并,使土地能够集约化的经营,并腾出大量剩余劳动力(据估算,当时不足1%的人口占有了全国土地的70%,而每年进入流通市场的土地占全国总面积的20%);另一方面成功的发展了工商业,不仅仅吸收了大量农村劳动力(仅信州铅山的一个铜铅矿就常雇有十余万矿工,日夜开采),更重要的是促进了社会经济,生产力的飞速提高。这不禁让人联想起英国产业革命初期“羊吃人”的现象,社会经济的发展方向是何等相似,不同的只是宋朝的规模要比英国大许多倍,时间比英国早几百年,而人民因此受到的苦难比英国少得多。
获得这种好处的,就是宋朝没有将百姓固定在土地上,而是大力发展商业,加上科技的突飞猛进,大宋一朝百姓的生活水准,始终在一个绝无仅有的高度,以至于到了后期,北宋重臣司马光都抱怨世风奢靡时说:现在的农夫走卒居然也穿上了丝制的鞋子。不少西方学者说当时一位欧洲君主的生活水平还比不上东京汴梁一个看城门的士兵。当来自当时西方最繁华的城市威尼斯的商人马可波罗来到仅仅是吸收了很少一点宋人文明的元朝大都城时,竟然感到眼花缭乱,宛如身处人间天堂。可见当时的宋朝是生活水平是如此之高“。
可这种延续经过元朝后,并没有延续下去,尤其是朱元璋见不得商人穿金戴银,处处限制,加上朱程理学根深蒂固,天下人以读书为荣,理学唯我独尊,原本宋朝创造的良好开端,经过大元一朝,到大明由于朱元璋的局限,科技早已引起不起众人的注意。
“科技是不是第一生产力?阁老不妨听我说一说?“杨峥信心十足的道。
杨溥本就有这个意思,这样的景色里,畅谈学问一直是他梦寐以求的生活,因此听杨峥如此说,点了点头道:“也好,老夫倒也听听,这科技如何是第一生产力。”
宋代的科技,可以说是通才科学家如沈括和苏颂代表了宋朝早期科技经验主义的思想。沈括通过精确测量子午圈,发现了地磁偏角的存在,比欧洲早了四百年。沈括还确定出北极星几个世纪运转的位置。这使得海员在航行时利用指南针更准确地确定方向。沈括对地质学也颇有研究。在长期观察奇怪的自然现象后,他阐明了一个地貌学和气候变化原理。根据当时日食和月食的观测情况,他分析出太阳和月亮是球状的,而不是平面的,从而扩展了中国早期天文学家的理论。担任司天监期间,沈括举荐北宋天文学家和数学家卫朴,两人一起运用宇宙学假设,描绘行星运行轨道的变更,包括逆行。在卫朴的协助下,沈括连续每晚三次记录和测绘月亮的运行轨迹,从而修正了关于月亮的运行的误差,这也是他的另一项重要成就。然而不幸的是,当时在朝廷上有很多政敌企图破坏沈括的工作。最终朝廷接受了他们对于太阳和月亮的错误的修正,但只是部分采纳了沈括和卫朴提出的关于行星运行的轨道和变速度的理论。
苏颂是沈括的政敌之一,于熙宁三年完成了一本药物学著作──《本草图经》,其中涵盖了相关的学科的知识,如植物学、动物学、冶金学和矿物学。
该论著包括很多药物应用,如麻黄等。他还是五幅不同的大型星图的作者,他在地图学的大量测绘记录工作解决了宋朝和邻国契丹自辽朝以来一直悬而未决的边界疆土问题。然而,苏颂最大的成就莫过于水运仪象台,上层是机械驱动的浑天仪(天体测量之用),中层是浑象仪(天体运行演示),下层是司辰(自动报时器),元佑三年在当时的首都开封开始动工,
元佑七年竣工。苏颂的水运仪象台在钟摆机械的运用上虽然晚了欧洲安提基特拉机械十三个世纪。但苏颂的水运仪象台却是目前已知的世界上最早的“不中断”链条传送动力的装备,最早的传送机械动力链条由古希腊哲学家费罗于公元前3世纪所发明,在元佑七年他的著作《新仪象法要》中描述了设计要点。
这是宋代极为特质的例子,这两人既是科学家,却又是大宋的官儿,事实上不仅仅是他们,苏轼、欧阳修、司马光这些对宋代文化科技都有极大发展的人,都是朝廷的高官,这也可以说明了宋朝任用了许多具备科学知识的官员,这些人掌握了多个学科的知识,有利于宋朝的管理、军事和经济发展。这些智者如沈括涉及多个领域如数学、地理学、地质学、经济学、工程学、医学、艺术评论、考古学、军事战略、外交等等。他曾经接受一个边境调查的任务,用木头和锯末制作了一个三维的地图来表现山脉、河流、道路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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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逍遥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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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5章:周而复始
有一次他计算了棋局所有的可能性,还有一次他计算了用限定的人力物力携带食物能支撑的最长战争时间。[燃^文^书库][].[774][buy].[]沈括还提高了漏壶计时的准确性,改进了浑天仪、日晷,他还扩大了的浑天仪的宽度,可以更好观察北极星和其它星球。沈括还做了关于暗箱的试验,只比首位实验者古阿拉伯人海什木晚了几十年,科技正是通过他们得以蓬勃的发展。
而这些发明随着纸币发行,开始推动了宋朝经济的发展和繁荣,对人类文明产生深远影响。与此同时,在另一个世界的伊斯兰黄金时代进入了鼎盛时期,促进了人类的艺术、农业、经济、工业、法律、文学、航海、哲学、科学、社会学、科技各方面的发展,并对这些方面实施改革创新。而原始的资本主义和自由市场在这地方出现,伊斯兰世界发展出市场经济及商家资本主义的雏形,一些人称之为“伊斯兰资本主义”,产于巨大影响。
在海上贸易方面,阿拉伯人垄断了整个印度洋、东南亚市场,如南宋掌控泉州海上贸易大族蒲氏为阿拉伯后裔等等,这些都足以说明科技对宋代的影响力,但杨峥决定不说这些概念的,而是来直观的,好在他对此做足了准备的,略一沉吟道:“宋朝时世界上第一次出现了纸币和银行信用,这项成果,不用我多说,阁老大人也知道其中的好处?“
杨溥点了点头:“洪武八年由于当时缺铜,于是明洪武七年颁布“钞法”,设宝钞提举司,其下再设抄纸、印钞二局和宝钞、行用二库。并于次年以中书省南京名义发行。
洪武二十二年朝廷又发行小钞五种,即拾文、贰拾文、叁拾文、肆拾文、伍拾文,票面幅面较小。永乐以后印行宝钞仍用洪武年号,且禁止民间用黄金、白银买卖交易。
洪武二十二年前后,纸币时贬时升,江西、福建一带二贯纸钞只能换铜钱五百文,这种宝钞虽有些各种缺点,但不得不说于商业的流通是有极大的好处,大明初年能国库能充盈,宝钞功不可没!“
见杨溥点头,杨峥暗暗松了一口气,将初中课本上历史知识运转了一下说道:“宋朝时四大发明的三项被发明或是开始得到广泛使用。其中,活字印刷术是宋代发明,雕版印刷术在宋代始大量应用(已知最早的印刷品是中晚唐的“金刚经”卷子);火药和火器在宋代开始大规模使用(第一次在战争中使用火药的记载是在晚唐);指南针在宋代开始大量装备远洋船舶。这些科技带动的好处不言而喻,阁老以为如何?“
杨溥嗯了声:“活字印刷、火药、指南针在大明可是真切的感受,没有印刷术,各种书籍,尤其是《永乐大典》这种古往今来最大的图书是编纂不出来,没有火药,大明或许也未必能一次一次挫败鞑子,保家卫国,没有指南针,大明六次下西洋,万国来朝的局面,只怕还是个未知之数,可以说正是宋代这些发明,才简介催生了永乐盛世,催生了最强大的帝国!
杨峥继续道:“宋朝除了沈括和苏颂之外,还有许多重要的人物,他们之间的很多人为当时科技的发展和革新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尽管机械传动的记里鼓车自汉朝开始就有应用,《宋史》则比之前的记载提供了一个更加详细而深入的描述。
赤质,四面画花鸟,重台,勾阑,镂拱。行一里,则上层木人击鼓;十里,则次层木人击镯。一辕,凤首,驾四马。驾士旧十八人,太宗雍熙四年,增为三十人。
接下来是内侍卢道隆关于齿轮和传动装置的详细数据。在结束时描述了装置是如何工作的:
“其中平轮转一周,车行一里,下一层木人击鼓;上平轮转一周,车行十里,上一层木人击镯。凡用大小轮八,合二百八十五齿,递相钩锁,犬牙相制,周而复始。”
指南车的原理是由车上一个木人指示方向。不论车子转向何方,木人的手始终指向南方,“车虽回运而手常指南”。宋代的记里鼓车和指南车联系在一起。指南车由三国时期机械制造家马钧发明,采用齿轮的原理制作,将复杂的差速齿轮组合在一起,这也是如今所有现代汽车在转向时对旋转的车轮力矩相同,速度不同的原理。这些差速齿轮使机械控制的手指指向固定的方向──南。与指南针采用磁极原理不同。宋代博物学者燕肃,于1027年重新研制出指南车,他的制作方法在《宋史》也有记载。燕肃和沈括及苏颂一样,也是一个通才,精通音律,擅长写诗作画,他还是一位科学家,改进了莲花刻漏,根据自己的海潮理论绘制有《海潮图》,撰写出《海潮论》。在《宋史》的记载中,吴德仁于1107年将记里鼓车和指南车结合在一起:
“大观元年,内侍省吴德仁又献指南车、记里鼓车之制,二车成,其年宗祀大礼始用之”,这种车子最大的好处,催生了其他的功业发展。
除此之外,宋朝拥有人类历史上最庞大的帆船舰队和商船队,频繁远航至阿拉伯,东非,印度,东南亚和东亚的日本与朝鲜。宋朝十万户以上的城市由唐代的十余个增加到40个,汴京和临安继长安,洛阳和南京之后成为世界上第4,第5个超过百万人口的城市。
宋朝“汴都数百万户,尽仰石炭,无一家燃薪者”
宋神宗时全国年铸币506万贯,而唐朝极盛的玄宗朝年铸币三十二万贯。
北宋庆历年间,每年商税收入达1975万贯,宋朝商税甚轻,住税3%,行税2%,如以平均2。5%计,则一年纳税商品额即达80000万贯,平均每人8贯以上。
南宋绍兴末年,仅广州,泉州,两浙三个市舶司关税收入即达200万贯,宋朝仅对进口商品征收7%-10%的关税,也就是说每年仅从上面三个市舶司进口的纳税货物即达2000-3000万贯,这样估计南宋人均进出口额当在1贯以上,甚至可能达到2贯或更多。这一切的一切,莫不是与科技有莫大关系,可见科技是第一生产力并非一举空话,而是实实在在感受,若没有黄道婆改变纺织机,人们能穿这么好看的时绸缎么,未必罢?“
杨溥虽觉得杨峥这番话儿有夸大宋代科技作用成分,但不得不承认,宋代的科技的确是给宋代带来了飞跃的发展,不说别的,单说活字印刷术他就有切身的感受,这种有平民毕升发明的活板。其法:用胶泥刻字,薄如钱唇,每字为一印,火烧令坚。先设一铁板,其上以松脂、蜡和纸灰之类冒之。欲印,则以一铁范置铁板上,乃密布字印,满铁范为一板,持就火炀之,药稍熔,则以一平板按其面,则字平如砥。若止印三、二本,未为简易;若印数十百千本,则极为神速。”
活字印刷与雕版印刷降低了成本,增加了印刷品的发行数量。这也就意味着有更多学子可以学习知识,参加科举考试。当年他便是得益这种印刷术,才诵读了不少书,学业大成,若不然他未必能考中进士,位极人臣了,所以杨峥这番话儿,他细细想来,觉着也有些道理,想了想道:“宋代以科技兴国是不假,可人家可没什么逻辑学?”
杨峥哈哈一阵大笑道:“阁老想错了,逻辑学说到底是一切科学的工具,下官这么做,可不是为了让逻辑学成为理学一样的学问,而是以逻辑学来打破眼下一团死水的局面,从而带动大明科技的发展,达到富国强民的目的”。
杨溥道:“这想法倒是不错,施展起来只怕不容易,如今理学根深蒂固,想要打破这种局面,非十年二十年不可,你可想好了?”
杨峥呵呵道:“大树也不是一天长成的,所谓十年树木,百年育人,理学莫不是发展了上百年,才有了今日的局面,我只需大明好,十年、二十年又何妨?”
“你这小子就知道蛊惑人?”杨溥眼里一热,如今的年轻人一门心思的做官,很少能这样想着为朝廷,为百姓做些事情了,就冲这一点,老夫大力支持逻辑学!“
杨峥道;“如此那下官就多谢阁老大人了?”
杨溥摆了摆手道:“少来,若是数十年后,老夫看不到一点成果,我可要拍着屁股走人的?”
逻辑学是一门工具学问,这么学问只要能打开,就少不了,所以数十年后,他相信,大明的定会出现一个新的场面,这一点他有绝对的自信,用力的点了点头道:“阁老放心,一定能出现你想看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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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6章:先天下之忧而忧
杨溥双眼闪烁:“老夫如今是五十有六,能有幸看到大明的改变,也算是此生无憾了?”说完又看了杨峥一眼,语重深长的道:“老夫诵读典籍,从中也领悟不少,大凡有能力做大事的人,莫不是要经历风风雨雨,你如今是一方封疆大吏,且年轻轻轻便位居高位,身后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看,他们心头有妒忌,有羡慕,也有奸诈,他们就像那隐藏的毒蛇,一旦你露出了破绽,他们必然发动攻击,这逻辑学虽好,想要彻底改变,少不了要面对各种质疑,各种诋毁,你可有把握?”
杨峥正色道:“力微任重久神疲,再竭衰庸定不支。[燃^文^书库][].[774][buy].[]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谪居正是君恩厚,养拙刚于戍卒宜。戏与山妻谈故事,试吟断送老头皮!”
“好一句,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你身居高位,愿意为了国家兴盛,不顾利害去做事,这份心思老夫佩服,从今日起,这逻辑学就交给老夫了,不管是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只要老夫在的一天,这逻辑学就与你杨峥无关!”
杨峥正陶醉在英雄的意境当中,冷不丁的听了这句话而,先是一愣,然后就明白了杨溥的一番心思了,这摆明了是要保护自己,他的双眼忽然有些湿润,道:“阁老大人何必如此,也许这个逻辑学并不值得你去维护呢?”
杨溥看了看远处的天空,此时暮色渐渐弄了起来,晚霞与孤鹜齐飞的景色很美,让人舍不得收回目光,如此这般看了许久,才听得他叹了声道:“你看这落霞与孤鹜齐飞的画面是不是很美?”
杨峥看了一眼,道:“是很美?”
杨溥道:“可你没觉得它很短暂么?”
杨峥又恩了生道:“美好的东西,总是短暂的?”
杨溥道:“是啊,美好的东西总是短暂的,我还有几十年好活呢,就算有些风雨又算得了什么了,而你不同,你是早上的朝阳,景色还很长,老夫还想多看看你所说的科技第一生产力的场面呢,不出点力怎么能行呢?再说了,你都将大宋的科技说得如此厉害,老夫虽不知道这逻辑学是不是真的如你所言,成了科技的工具,让我对大明的未来充满了希望,既然是希望,自要有人走下去,我已经老了是走不动了,你还年轻,可以走得更远……?”
“阁老……?”杨峥有些忍不住,鼻子开始发酸。
杨溥道:“好了,都老大不小了,还哭鼻子,若是被人看见了,成什么话,该有壮士断腕的时候,就不要犹豫,否则你所做的一切,将会付之东流了,此事不要多说了,就这么办了……?”
此时此刻,杨峥不知该说什么好,唯有用力的点了点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杨溥点了点头道:“这才是有做大事的风范!”顿了顿又道:“尝求古仁人之心,或异二者之为,何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然则何时而乐耶?其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欤。噫!微斯人,你既然决定苟利国家生死以,那么就更应该好好保全自己,否则依你如今的身份地位,名声,做个沽名钓誉的文官岂不是更好,既由此雄心,就该有雄心的气魄,否则还谈什么以天下为己任?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看似很不错,可文武之政,布在方策。其人存,则其政举;其人亡,则其政息,又有何用呢?”
杨峥闻言浑身一震,他忽然想起了张居正,这个千古一杰,当国十年,所揽之权,是皇帝的大权。在权力上,张居正隐然已经是皇帝的对立面。张居正去世,皇帝不得不表现出对其的“哀悼”,但他的心底到底是怎样的想法,只有天知道。在张居正死后大概还不到半年的时间里,皇帝是下令抄张居正家,并削尽其官秩,追夺生前所赐玺书、四代诰命,以罪状示天下,还差点剖棺戮尸。他所有的功绩都被否认,所有的荣誉都被剥夺,人亡而政息,张居正在位时所用的大批官员也都被清算,除了一条鞭法保留了下来,其他所有的政策,全部被废除了。。
—条鞭法是中国田赋制度史上继唐代两税法之后的又一次重大改革,是我国税收历史上由实物税向货币税转变的一个标志。它把一切征项包括田赋、徭役、杂税等合并起来编为一条征收,化繁为简;把过去按丁、户征收的力役改为折银征收,称为户丁银,户丁银摊入田赋中征收。可随着张居正一死,大好的局面也随之破坏,自此万历中兴也彻底走上了对立面,若当年张居正的改革,能和商鞅一样,继续下去,想来也清朝什么事儿了?“
想到了此处,他惊讶之余,不得不佩服杨溥暮光的老辣,这对自己不仅仅是一种保护,更是对大明做一种长久的打算,这才是大智慧。
明白了这一点,他深深施礼道:“多谢阁老的教诲,下官铭记在心,绝不辜负你的期望!“
杨溥摆了摆手道:“眼下说这种话还为之尚早,到底逻辑学适不适合大明,还需要你努力一番才知道,不过在这之前,老夫接手掌院还有一件重大事情,需要说一下?“
杨峥毕恭毕敬的道:“大人请说!“
“方才我看了,你的逻辑学不过是六本书而已,这六本书深奥,纵然有曾鹤龄为你润色,但未必人人都能看得明白,因此,在授课时,多讲解实例,这方面你熟悉,趁着还没离开前,多余曾鹤龄说说!“
杨峥道:“阁老说的是,下官会好好准备!“
杨溥恩了声,看了一眼前方的景色,端起杯子来,正要低头喝上一口,一看茶汤早已经喝完了,身旁的杨峥甚是机灵,早已提起了茶壶,不等他反应过来,已将浓浓的茶汤注入了杯中,茶是新茶,水是好水,随着淡淡的烟雾,一股清晰的香味,随之飘了出来,杨溥用力吸了一口,开始转动着茶杯,轻轻押了一口,这才道:“还有一件最要紧的事情,翰林院虽不缺人才,但多是常年诵读四书五经的人,说起朱程理学,他们或许头头是道,但逻辑学未必有这个本事,而这逻辑学若要人信服,非得对其熟悉,颇有研究的人不可,本来你是最佳授课人选,无奈你要出征安南,所以在你出兵之前,逻辑学需要好好对曾鹤龄等人传授些知识……?”
杨峥道:“阁老所言甚是,下官会加紧讲解,务必让他们早日对逻辑学熟练。”
杨溥忽然长叹了声道:“我大明虽然人才不少,可风气不如大唐兼容并蓄,且多年诵读朱程理学,早已养成了嘴皮子厉害,动手能力确实极差,这也是我大明科技不及唐宋的地方,如今你既要发展逻辑学,壮大我大明的科技,要找的是几个有动手能力,且脑子也好事的,且能钻研的人才,这才是传播逻辑学最是有利!”
阁老所虑甚是,”这个问题杨峥也在思索,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法子,此时看杨溥也提出了这个问题,不免开始思索起来,逻辑学属于科学的范畴,所以要的人才的确如杨溥所言,既要能脑力思维好,又要能动手的人,肯研究的人,确实很少,但也不是没有,那就是墨者。
在中国的先秦诸子百家中,各家学派对于科学技术多持排斥的态度,而墨家则不然,反其道而行之。
当时墨子创立的墨学在春秋战国时代曾与孔子创立的儒学并驾齐驱,是那个时代博爱众生、救世济困、制暴扶贫、道德重建的重要力量。《韩非子。显学》记载:“世之显学,儒墨也。儒之所至,孔丘也;墨之所至,墨翟也。”吕不韦说:“孔、墨徒属弥众,弟子弥丰,充满天下。”(《吕氏春秋。尊师》)庄子也较为客观地评说墨子道:“不侈于后世,不靡于万物,不晖于数度,以绳墨自矫,而备世之急。”(《庄子。天下》)这些评说都出自与墨子相距不远的名家之口,可信度极高。
但这样的一个人物,生活状态却超乎我们的想像。用某些现代人的标准看,墨子一生活得其实很不“潇洒”。他出身平民,家境并不宽裕,估计也就是一个下岗再就业的水准。后来他因为才华出众,在当时的政治、思想、科技、军事等各个领域都占有显赫地位,有不少王公君主向他求教,有很多人追随他,可以说是比其他诸子只高不低。可他却不懂得利用自己头上的“光环”和别人对他的尊重为自己捞好处,过养尊处优的上等人生活,而是依然与弟子们一道穿粗衣,着草鞋,日夜不休。或游走诸候各国,宣传兼爱非攻的主张;或精研守城之术,为弟子授业解惑;或专注于数理逻辑,培养科学的态度和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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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7章:举世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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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家的科技思想,与墨子及其弟子丰富的科学实践活动分不开,体现了科学理论与科学实践的有机结合。
墨家学派的创始人墨翟一身兼具经验家、技术家、工匠和科学理论家的素质和品格。他在力学、光学、数学、逻辑学等方面都进行过一定的研究,已经有意识地开展了一些科学观察和实验活动。墨子是手工机械制造的能手,会造车,善造守城器械,熟悉生产技术工艺,有丰富的科学技术知识。
《韩非子•;外储说》记载墨子砍削做出的飞鹰飞上高空,几日不落。《墨子•;公输篇》记载,公输班是当时制造器械的高手,但是在与墨子的比赛中却甘拜下风。墨家成员多为来自社会下层的手工业者,墨子和他的弟子经常参加各种劳动。墨子从世代相传的手工技艺中提炼出数学、力学、光学、机械学等方面的许多科学知识,总结出其中的规律,在中国科学技术史上留下了光辉的一页。
不仅仅如此,墨家主张“兼以易别”,要求“兼士”以“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为己任,注重行道。与孔子一样,墨子也主张”贤人政治“,他认为”国有贤良之士众,则国家之治厚;贤良之士寡则国家之治薄。”由此亦决定者墨家在教育目的上以“兼士”为追求,主张“兼以易别”。对于“兼士”,墨子要求他们必须“厚乎德行、辩乎言谈、博乎道术”以便有“兴利除害”的实际能力,向社会推行“兼爱”主张的本领。尤为可贵的是,墨家的教育目的并非仅让学生去“干禄”,而是重在“行道”。
为了培养“兼士”,墨子除了让学生“修先王之术,通六艺之论”外,还十分注重科学技术和生产劳动的教育,表现出强烈的实用倾向。墨子的理念是:一切说教,一切理论,都必须见诸实行,根本在于实践应用。墨子在教育弟子时,坚决反对只说空话而不务实际的人。所以墨家的弟子不仅脑筋好,而且动手能力极强,可以说是研究与传播逻辑学的最佳人选。
只可惜自秦始皇一统天下后,立即着手焚书坑儒”,诸子百家除法家外,均遭打击,在秦之后,各哲学流派虽有恢复,但经汉武帝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墨家仍被排除在外,进过数千年的发展,墨家已经不见了踪影,退出了历史舞台,若非如此,今日何须自己在这里利用逻辑学,来恢复大明的科技呢?“
不过从墨者他也想到了另外一股人,来华的传教士。
这股人身上颇有墨者的风范,吃苦耐闹,还有肯钻研的那股劲儿,更大的好处是他们没有经过理学的熏陶,对于逻辑学更容易理解,更容易接受。而且这些传教士对大明的印象一直不错,前世的时候,还诵读了不少优美赞词呢。
什么大明帝国是个地域辽阔的文明古国,中国人自称“大明(tame)人”。全国划分十五个省(明朝改行中书省为承宣布政使司,分其境内为南、北二直隶,十三个承宣布政使司,常称十五省,“每省都要比我们所熟知的欧洲国家为大”。
大明帝国境内有完好的道路网,使城镇相连。路面平整、宽阔,“官道”可容十五人骑马并行。路旁商店林立,两侧绿树成荫,如同罗马时代的宽敞大道一样。有些城市有水道相连,好似威尼斯。北京是世界上最大的城市。
明朝人富有建筑才能。建筑用材举世无双,一种用“白土”做成的方块(即砖)坚硬无比,只有用锄才能将其砸碎。一座座邸宅有如庄园。大明帝国最雄伟的建筑就是长城和故宫,长达五百里格(每里格约合5572米),是为防御鞑靼人而修建的,辉煌的紫禁城是大明国王的皇宫。
最出名的莫过于一些传教士回国后,留下的所谓记录最为精彩了。
如“我曾在流往杭州的南京河的一个港湾停留八天,等待数量惊人汇集起来的船只通过。一个砂漏时辰过去,仅数一数往上航行的小船,就有三百艘。那么多的船都满载货物,便利旅客,简直是奇迹。船只都有顶篷,保持清洁。有的船饰以图画,看来是作为游乐之用,不是运货的。
“这个国家人口众多,不仅村庄,连城镇都彼此在望,有些地方河流甚多,屋舍几乎连绵不绝。”
“中国人是如此之多,我在那里生活了二十二年,离开时和刚到时一样,拥挤的人群令人惊叹。情况确是这样,绝非夸张,不仅城镇及公共场所(有的地方,如不用力推攘就不能通行),甚至大道上也汇集了大群的人,很像欧洲通常过大节或。群众集会。”
“它(指南直隶应天府)有令人惊羡的游乐场所;境内人口众多,村落彼此相接,由三英里接三英里不断。虽然现今因皇帝不驻跸于此而人口减少,各处仍能遇到拥挤的人群,街道难以通行。“
他们的人体质好,身体壮实,他们是艰苦的劳动者,他们的上等土地用技术开耕,收获丰富,而较差的土地,不管多小,(无一尺未开耕的土地)靠辛勤劳作,他们也终于使它有收成。”
“我路过河南,看见有人用三块铁犁,即犁头耕地,走一趟就犁出三条畦。又因土壤宜于我们叫做菜豆的种子,他们把它放进一个固定在犁的顶端的容器,即方盘内,这样,豆种随犁头前进缓缓撤播地上,像谷物随磨斗转动落入磨石。所以耕地和撤播来年期望的谷种,是同时进行的。”描写得几位详细,杨峥第一次诵读的时候,还以为是那个中国人写的,故意夸大之词。
后来才知道这是实实在在的,似这样的描写多不胜数,又如另一个传教士所书,“靠近印度方向的第’一个省是广东省,省城是广州城,省名即由此而来。这个省有’十一座城,包括省城在内,还有八十个带城墙的镇,要在别处,每个镇都会被当作是一座城,因为它们极壮丽,人口繁庶。没有城墙的村镇不计其数(其中不少是相当大的),这些地方人烟十分稠密。”
“还可以进一步看到,广东省包括的海南,本身就是一个国家,一因为海南人烟稠密,海岸线有五十里格长,但广东海岸的陆地比〔海南的〕要长许多里格,或者更多。”
“郊区很大,人户众多,乃致有的葡人认为它的幅员可跟里斯本的相比,但我和另一些人觉得它要小些,尽管它比城内要大,房屋要多。它人烟稠密,人多到简直难以进入河岸上的城门。进出的人群通常都吆喝吵嚷着叫让道给挑东西的人。”
“沿河小城镇无不布满大小船舶。离河半里格多的广州城,船只多到令人惊异,尤其叹为观止的是,几乎整年大量船只从不减少和缺乏,因为如果三十、四十或上百艘的船某天开走,那同样多的船必定再开进来。我的意思是说,数量从不减少或缺乏,尽管有时多点少点,始终都保持一个惊人的数字。而且,开走的船是满载而走,开来的船是满载而来,都接受货物和携运货物。”
“在河边观赏那数不清的船,来的去的,扬帆的划桨的,是一件很偷快的事。稻田一望无际,远看似好多张帆的船只是穿过陆地,到你朝船走去,船也朝你驶来,你才看见庞大的船身(除帆外先是什么都看不见),也才看见船驶来的宽阔港湾。”
“中国是一个耕地差不多全部开垦出来的国家。因国家人烟稠密,百姓众多,人们是消费者,极好吃喝、穿戴及其他家庭消费,特别是他们是大食客,所以人人都劳动谋生,努力得到好吃的食物,去维持他们的巨大耗费。此外,这个国家中懒人受憎恶,人人讨厌,不劳动者不得食,因为一般没有施舍给穷人的习惯。”
“如我所说,由此在印度的若干地方有大片未开垦的土地(注:前面一段话是说印度和占城等地有大片荒野,人们不想耕耘,因为那里的统治者暴君尽可能强征搜刮一切财物,从而无法多劳多得),而在中国则不一样,人人都享受他的劳动成果。所以在中国,一切下种后能收获的土地都开耕了。不宜于谷物的山地,生长着极好的松树林,可能的话也在树间种植豆类。”
“在干土和硬地上,他们种植麦和豆,在既多又开阔的水淹低地,他们种植大米;低地有的一年两收或三收。只有在气侯严寒的高山上,不宜于种植,没有开发。这个国家不丢弃任何不管怎样破旧的东西。狗骨头和其他动物的骨头,他们用来制作玩具,代替象牙在上面雕刻,镶嵌在桌子、卧榻及别的漂亮家具里。他们不丢掉任何品种的破布,凡是用羊毛织成的粗细破布,他们就制成细纸。他们用树皮、根茎和破丝绸造纸,在丝绸纸上写字,余下的则用来卷在丝绸幅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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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8章:后天下之乐而乐
“人粪都得到利用,用钱收买或交换蔬菜,同时他们把粪便从屋里运出去。[燃^文^书库][].[774][buy].[]因此他们用钱或值钱的东西,使他们的厕所清洁,尽管臭闻全城。他们背着粪经过全城时,为避免臭气,他们把粪装在外表极干净的桶里,尽管桶没有盖,仍显得国家和城镇的清洁。有的城市,这些桶常常有盖,免得熏人。人粪用来施在他们的菜园里,他们说施肥后蔬菜可得到生长;他们把粪搀合泥土,在太阳下烘干。”
“和使用人粪相同,他们在各种事情上都用巧劲,不用蛮力,他们用一头牛犁地,把犁制作得可以很好地开耕,虽则畦不及我们的宽。”
“这个国家有各种行业的工匠,各种生活必需品非常丰富,而所以如此,是由于人口无数。而鞋子是消耗最多的商品,鞋匠就比其他行业的匠人要多。广州有两条很长的鞋匠街,一条卖高级的丝鞋,另一条卖普通的皮鞋;除这两条街外,城内还分布有很多工匠。”
“土地的富饶及其物产的充足“既然如我们所说土地都得到充分耕种,人们尽管是大食客和消费者,仍然勤于谋生。那土地的出产极富庶,食物及维持生活的各种必需品都极其充足,原因在于中国的主要粮食是大米,在全国产量极丰,有很多一年两收或三收的大稻田。
“也有大量的上好麦子,他们用来作面包,那是从葡萄牙人学来的,从前他们食用的是用同一麦子做成的讲。有很多法国豆、和其他豆类,有大量牛肉和类似牛肉的水牛肉,有很多鸡,鹅和数不清的鸭。无数的猪,猪肉是他们最爱吃的,他们把猪肉制成非常奇特的腌肉,当葡人到印度去进行贸易时,就把无数的腌肉运去那里。中国人重视猪肉到把它给病人吃的程度。他们也吃蛙,蛙是养在门口的大水盆中出卖,售卖的人要负责剥开。在极短时间内他们能剥一百只,他们是从背面剥,开个口子从那里把皮剥光。
“鱼非常之多,有好多品种,都很好,市场上从不缺鱼。有很多螃蟹和牡砺及别的甲壳类,都很好,这些在市场上有的是。市集通常设在城门,及犬街的牌坊下,还有如我们先前已提到的在沿大街的有顶盖的过道里,但在这里不卖鱼和肉,因为专一有售卖它们的街道,除非是可以到处售卖活的。”
“菜园里有很多蔬菜,如大头菜、萝卜、白菜,及各种有气味韵菜,蒜、葱等等,极其丰富。也有很多水果,如桃、西洋李及我们没有的一种李子,核长而宽,他们用来制成果脯。有很多坚果而且很好,还有很多栗,既有种的也有野的,又大又好,野的比我们的要好,因为他们把壳都去掉,我们的却没有。
他们的城内所有街巷几乎都有饭馆。这些饭馆里有大量烹调的肉食。有很多烧煮的鹅鸡鸭,及大量做好的肉和鱼。我看见一家馆子门口挂着一整只烧猪,任人选择哪一部分,因为整只都清洁地做好。把做好的肉摆在门口,几乎吸引了过路的人。在门口有一盆盛得满满的饭,红红的,做得很好。”
“广州沿城墙外还有一条饭馆街,那里出卖切成块的狗肉,烧的煮的和生的都有,狗头摘下来,耳朵也摘下来,他们炖煮狗肉像炖煮猪肉一样。这是百姓吃的肉,同时他们把活的狗关在笼里在城内出售。值得一观的是在城门口,进出的人喧嚣,有的带狗,有的带乳猪,有的带蔬菜,有的带别的物品,人人都叫嚷让道。”
“这个地方有一件了不起的事,那就是沿街叫卖肉、鱼、蔬_菜、水果及各种必需之物,因此各种必须物品都经过他们的家门不必上市场去了。”
“这个地方在距海二百、三百、四百里格的内陆,有大量的海鱼,以致每天所有市场充斥鲜海鱼,那简直是奇观。但是如果看到他们怎样以下述方式惊人的勤劳去养鱼,那就不足为奇了。要知道的是,在二月末、三月及四月的一部分,大涨潮的时候,大量的海鱼在沿海的河口产卵,因此在河口育出无数的很多品种的小鱼。为了在这个时候捕捞这些鱼仔,沿海岸所有的渔人都汇集在他们的船上,集中的船是那样多,遮盖了海面,都挤在河口。
总之,来自海上的船看见它们还以为那是坚实的陆地,到接近时才发现那是什么,惊讶有那么多的渔船。我听说共汇集了两千艘船,或多点少点,我不能肯定,因为我知道没有人相信我的话。但既然人口那么多,当地的船也不会少,这对那些到过中国并在那里居留过的人说,并非不足信,主要因为沿海县份有无数多的渔人。那末,这些渔人捕捞到大量这种小鱼,放入用桩和结实线网围成的水塘,在那里把鱼养到渔季结束。”
“中国人是大食客而且使用很多盘肴,他们同桌吃鱼和肉,贱民有时把鱼、肉煮在一起。同桌用的盘肴,都摆到桌上,让人人可以吃他爱吃的。高贵和文雅的人在交往、谈话和服饰上颇有讲究。百姓则比较粗俗。
这些话儿,即便是在二十一世纪读来也让人十分的愉悦,而似这样的记录来大明的传教士的游记了还有不少,他们惊叹与大明的种种传奇,在这里开始他们的传奇。
早期的传教士多半都掌握必要的知识以论证上帝的存在。《几何原本》的传播就是很好的例子。《几何原本》最为精彩的地方就在于它严密的逻辑体系,传教士学习《原本》的目的就是为了把这种形式逻辑运用的宗教论证中。在传教士眼里科学仅仅只是一种感悟上帝的手段。
如明代后期的传教士利玛窦,他是天主教在中国传教的开拓者之一,也是第一位阅读中国文学并对中国典籍进行钻研的西方学者,他在大明遭遇传教不顺后,采取曲线传教的方针,先向公众开放图书室、展示地图、宣传西方科技等,然后再伺机行事,马上就改变了处境。利玛窦的这些行动不仅吸引了很多平民百姓,而且也招来了很多知识分子,招至大批中国士大夫的亲徕,影响也越来越大。先是瞿太素跟随他,瞿学会并亲手制作了天球仪、星盘。
后来向利玛窦学习数学的人多起来:有知名学者顾起元、知府王泮、著名学者李心斋的儿子及他的两个学生和当时的翰林王肯堂的学生张养默等。
早在徐guang启翻译《几何原本》之前十五年已经有人开始作这方面的尝试了。这个急先锋便是瞿太素。但是,显然这次的翻译不是利玛窦主动和有意识的,是瞿太素为自己学习的方便和显示自己的才学翻译的。翻译的内容也仅是《几何原本》第一卷。
当利马窦要张养默去传播基督教的时候,张说这纯属浪费时间,他认为以教授数学来启迪中国人就足以达到他的目的了。当张养默曾经想要翻译《几何原本》时,也则遭到利马窦的拒绝。但利马窦到京城后发现,如果不向中国的士大夫阶层提供西方科技知识,相互交往就消极,来拜望他的人远不如从前。
徐guang启坚持说“算术者,工人之斧斤寻尺,历律两家旁及万事者,其所造宫室器用也,此事不能了彻,诸事未可易论”,利马窦这才勉强同意了共同翻译《几何原本》的要求。在翻译的过程中,很多中国最高等级的官员和士大夫都参与进来研讨商量,如杨廷筠、李之藻、叶向高、冯应京、曹于汴、赵可怀、祝宰伯、吴大参。其中叶向高在万历三十六年后曾三次担任明朝最高级别的文官——内阁首辅。
万历三十二年,利玛窦在给远东耶稣会会长范礼安的信中说:“我们和京中显贵相过从,其中有大学士、尚郎、侍郎和近支宗室等。给他们讲地球位于宇宙的中央、日月蚀的道理。又给他们制浑天仪、地球仪、绘制世界地图,答复他们无数的质问。从此,他们不能再认为西洋人愚昧无知了。”
到崇祯九年,明朝官员士大夫入天主教者有一等大员十四人,进士十人,举人十一人,生员三百人。
崇祯十三年,明朝宫廷内及皇族宗室奉洗入教者有后妃三人,宫女五十人,宦官四十余人,皇族一百四余人。全国范围内入教的到明末估计可达四、五万人。可见,明末朝野上下已有相当浓厚的崇尚西学、西教的气氛。尽管中西文化的矛盾表现于对待传教士与其传教活动上屡有冲突,但总趋势是西学东渐的程度愈加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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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9章:一道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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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玛窦的成功经历,使传教士们认识到,要想在中国传教成功,必须学习中国的语言文字,并尊重中国人敬天、祭祖、祀孔的礼仪习俗,而“最善之法莫若以学术收揽人心”。于是来华传教士大都是当时西方的饱学之士,在科学上有着较高的造诣,以宣传西方的科学文明作为传教的重要手段。
其中规模最大的一次是法国传教士金尼阁于万历四十八年携入的七千多部书,“金尼阁远来修贡,除方物外有装潢图书七千余部……书籍见顿香山澳,俾一朝得献明廷。”这些书籍中,“除吾人图书馆所习有之人文类、哲学类、神学类、教义类及其他名著外,余所搜医学、法学、音乐类书,亦复甚多,而今日所发明之数学书,则可谓应有尽有。”传教士们一面编译出版,一面还与中国学者合作,直接用中文进行著述,向中国传播西方的自然科学知识。西方的先进火器技术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开始传入中国的,可以说在传播西方先进方面,传教士对大明的发展功不可没,也是最佳传播的人选。
而且这个时候的传教士对大明是极为崇拜,都以留在大明为荣,在他们的眼中,这里大明是个庞大的帝国,在这个大国,……,人们食品丰富,讲究穿着,家里陈设华丽,尤其是,他们努力工作劳动,是大商人和买卖人,所有这些人,连同上述国土的肥沃,使它可以正当地被称做全世界最富饶的国家”
“这个国家各地都有大量的糖,这是糖价奇贱地原因。……有丰富地蜜,因为他们喜欢养蜂,连蜡都十分便宜:产量大到你可以装船,甚至船队”
“他们产大量的丝,质量优等,色彩完美,大大超过格拉纳达地丝,是该国地一项最大宗的贸易”
“那里生产的绒、绸、缎及别的织品,价钱那样贱,说来令人惊异。特别跟已知的西班牙和意大利的价钱相比。他们在那里不是按照尺码出售丝绸以及其他任何织品,哪怕是麻布,而是按照重量,因此没有欺诈。
“在该国有许多河流,人们种植稻米,这是全国人的普通食物和粮食。……他们收获如此之多,以至在米价最贵的时候,你用一个里亚尔钱币可购买一法捏格。”
“在不宜耕种的山地,有大量的松树,比你通常在西班牙发现的更大更味美的坚果。在这些树之间,他们种玉米,这些墨西哥和秘鲁印第安人一般的食物。总之他们不留下一尺未种植的土地,……你几乎在全国看不到任何荒地或无收获的地方……所以他们学习中文,学习中国的礼仪文化,甚是不少人在大明做了官儿,而大明的皇帝也对这些传教士极为看重,如万历三十八年,利玛窦病逝于北京,享年五十九岁。其生前信徒已达两百多人。
按惯例,外国人死后都要移葬澳门,但中国人为了纪念利玛窦,上奏朝廷,申请赐地、下葬北京。明神宗破例准奏,亲赐安葬祀费,赐北京西郊“二里沟佛寺,房屋三十八间,地基二十亩,畀葬利子”“立石为文记之”,墓碑由顺天府尹王应麟所立。这年十月下葬时,文武百官都参加了葬礼,非常庄严隆重。意大利耶稣会传教士曾记载,“时有内宦言于相国叶文忠(内阁首辅叶向高)曰:‘诸远方来宾,从古皆无赐葬,何独厚于利子?’,文忠公曰:‘子见从古来宾,其道德学问有一如利子者乎?如无论其它,即其译《几何原本》一书,即宜钦赐葬地。’”内阁首辅如此看重《几何原本》,可见明朝的上到皇帝下到士大夫阶层对科学的重视和不凡的胸襟。这个也是选择传教士作为传播学问的最大好处。
一番思索后,杨峥重重点头道:“不瞒阁老,这些问题我也想了很长时间,倒是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杨溥哦了声:“说说看?“
杨峥微微酝酿了片刻,道:“想要打破这种局面,唯有懂逻辑学的人才,而我大明人才是不少,却多是理学人才,明显是不够用,既如此我们翰林院可以学习大唐,兼容蓄养,我听说如今的京城里,有不少传教士,这些人才与逻辑学的理解能力,比大明的官儿还要好,我们大可洋为中用……就像元朝的马可波罗一样?”
马可波罗的名头在这个时候的欧洲,随着一本《马可波罗游记》名扬欧洲,但在大明却不是一个十分出名的人,也仅一些大人物听说过这个人的名字,一个意大利的商人,十七岁时,跟随父亲和叔叔前往中国,历时三年多,于1275年到达元朝的首都,与大汗忽必烈建立了友谊。他在中国游历了十七年,曾访问当时中国的许多古城,到过西南部的云南和东南地区。回到威尼斯之后,马可•;波罗在一次威尼斯和热那亚之间的海战中被俘,在监狱里口述旅行经历,由鲁斯蒂谦写出《马可•;波罗游记》,此书在几个月后,在意大利境内随处可见”五年后马可•;波罗逝世前,《马可•;波罗游记》已被翻译成多种欧洲文字,广为流传。
“马可波罗,此人我是倒是听过?”杨杨溥点头道:“在蒙古人当国的时候,倒也做了些好事,传闻此人懂得的东西倒是不少?“
杨峥道:“西方他们也建立大学,不止教授诗书礼乐,还教建筑、数学、几何、天文、物理、自然科学啊,逻辑学是必学的科目,他们的国家虽不如的大明,但这种百家争鸣的局面,若是一直延续下去,将来他们的国家会发达,工匠的水平很高,他们的人很文明、他们的科技很先进……甚至超过大明?“
杨溥道:“虽说这话儿有些夸大的成分,但这几年来,老夫也见过几个传教士,他们长得太难看,还不吃米饭,身上的味道简直让人受不了,说话叽里呱啦,如乌鸦一般,但不得不承认,他们的几何、天文、地理、航海方面的确比我要知道得多,很多东西听起来似乎很系统化了,很多我们认为是奇yin巧术,他们反而更热衷,往日想不明白,如今想来,定是西方的人对科技更喜好些?”
杨峥道:“可不是这个道理么,只可惜我大明的人,还沉浸在天朝物产丰盈,无所不有,原不藉外夷货物以通有无的美好景象中,再过几百年就难说了……?”
杨溥眉头皱了皱道:“这也是老夫担心的地方,逻辑学若不能改变眼下的局面,再过几百年,不是传教士来学习我们大明的先进科技,只怕是我大明要去学习人家了?”
“可不是么,在前世的读书人可不是一门脑子的去美国、英国、法国、德国学习什么先进文化,殊不知在数百年前,他们的传教士还是以留在大明为一等光荣?“杨峥心头暗暗嘀咕了声。
“大人不必太担心,我大明的底子还算不错,只要把握机会,好好改造,再让传教士膜拜我们有的是机会……?”杨峥安慰道。
杨溥一愣,随即哈哈一阵大笑道:“可不是么,如今你已经开始着手改造了,机会已经把我了,剩下的就是好好改造了,那些传教士既有这个本事,咱们能利用也得利用?”
杨峥大喜道:“常言说得好,甭管黑猫白猫,抓住老鼠的就是好猫。阁老能这么想,着实是我大明之福啊?”
“有这句话儿么?”杨溥将这话儿回味了一番,迟疑的问,不等杨峥作答,又自言自语的道:“这话儿虽粗了些,可话粗理不粗!传教士的事情,就交给老夫来办,我尽量说服皇上,给这些传教士留在大明以便利,我相信他们会很乐意留在翰林院的?”
杨峥道:“下官也相信他们很乐意留在大明的?“
“不过这样的传教士可不懂我大明的规矩,倒是有些麻烦?”杨溥皱了皱道。
杨峥点了点头道:“这的确是一件麻烦事情,他们那边信仰的是上帝,所有人都是教徒,而教皇以上帝的代言人自居,权力极大,甚至在各国君王之上。所以他最大的反而是教皇,他们的规矩也不用跪拜……?”
“哼,一个教皇尽比国王还大,这成什么话?”杨溥有些鄙视的说道。
杨峥道:“阁老不了解,下官听说,他们那边一早建立了一套严格的等级制度,上帝是老大,《圣经》就是上帝的言论,谁都不可违背,否则,宗教法庭就要对他制裁,甚至处以死刑。所以他们敬畏的不是人,而是虚无缥缈的上帝,就好比我们大明信封玉皇大帝一样?”
“哦……?”杨溥有些惊讶的哦了声道:“敬畏上帝而不敬畏国君,这个规矩只怕不好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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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0章:封疆大吏
杨峥道:“这个也好办,那些外国人对大明还是挺迷恋的,在他们的眼里,咱们大明是以孔子的理论来指导的国家,整个国家就和一个大家庭那样亲爱和睦。””统治者是”充满了仁慈”的,老百姓则是诚实而礼貌的。有个老头说:中国老百姓”服从长上,尊敬老人。……中国(即使)农夫与婢仆之辈,日常谈话或隔日会面之时,彼此非常客气,其殷勤程度胜过欧洲所有贵族,所以他们对我大明的皇帝必然是恭敬的,只要阁老大人详细说明他们所信奉的是上帝,而不是君主,三跪九叩的礼仪不行也罢,我大明皇帝仁义,想来也不会在意这套虚头巴脑的东西吧?”
杨溥想了想道:“为了留下那些传教士,看来也只有这么办了?”
两人又将如何留住传教士的细节又细细一边,最后杨峥端起茶杯道:“为了咱们百家争鸣的科技,我们以茶代酒,喝了这一杯!”
杨溥举起了茶杯,目光闪闪:“干!”
出了翰林院天色差不多黑了,杨溥答应接手翰林院,对逻辑学一事顿时上心,决定今晚就留在翰林院里彻夜研究《工具论》,而杨峥出征安南在即,不好多做逗留,对曾鹤龄等人又交代了一番,这才往家赶去。
出了皇城,绕过左侧的街道,眼看到了家门,门前竟停了一定蓝妮小轿,杨峥一眼就认出这是杨士奇的轿子,心头微微感到有些奇怪。
正奇怪,听得动静的侍卫对着轿子嘀咕了几句,那轿子先是动了动,跟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下来,不是杨士奇是谁?“
“杨大哥,你这么晚不回家,嫂夫人不担心么?“杨峥走了过去,抱拳道。
杨士奇没好气的翻了白眼,道:“我的为人,旁人不清楚,你家嫂夫人却是清楚的很,你少担心,倒是你……?”
杨峥正走进家门,闻言道:“我怎么了?”
杨士奇也不客气,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杨家府邸的院子布置算不上典雅,但胜在简洁,天井的四周还种上了不少瓜果蔬菜,一派田园气息。
听得动静的沈艳秋等人,早早走了出来,迎接客人,纷纷见过礼后,就在天井处的石桌上给二人各自满山了茶汤,又看天色不早,又从房中送出了些眼下的各色小吃,彼此看了一眼杨峥,这才退了房内。
杨峥与杨士奇落了座位,上了一大早上的早朝,又在翰林院坐了大半个上午,除了中午在翰林院吃了四菜一汤工作宴后,就再没吃过东西,这会儿正饿得厉害,伸手抓起了一块“红烧牛尾”就啃了起来,这红烧牛尾,原本是陕西传统名菜,早在周朝就是关中人的主要肉食。相传秦始皇统一六国后,一次出巡路上,感到腹中空空,便走进一家餐馆。事有凑巧,此日店里牛肉已卖完,只有一条牛尾,店主人炖在锅里,准备自己食用,此时只得胆战心惊地端出来进献给秦始皇。
谁知歪打正着,秦始皇从来未吃过这样味美的牛尾,不但不怪罪店主,反而给予重赏。此菜后经历代不断改进,在护国寺一带流传了下来,而这护国寺始建于元代。旧时,每月阴历初八有庙市,汇集了京城有名的绝活小吃摊商。据老辈儿人回忆,护国寺庙会最招人的是拿绕世界的小吃浮摊。摊主们支个布棚,亮出字号,摆上条案、长凳,有的索性把肩挑的担子或手推独轮车找个地儿,庙里一停,边安炉边坐锅,锅旁摆上调料罐、碗筷,这就拉开了”阵势”准备开卖:”豆面糕来,要糖钱!”、”滚糖的驴打滚啦”……庙会上的小吃、茶食等是最受欢迎的食品。年糕、灌肠、煮羊霜肠、扒糕、凉粉、爆肚、茶汤等小吃品种在食摊上应有尽有,杨峥平日里就好这一口,所以家中的三个女子总会备上一份,供他过过嘴瘾。
杨士奇看他吃得津津有味,也不客气,喝了一口茶汤,顺手抄起一块大牛尾,撕扯了一口含糊的道:“你如今是一方封疆大吏了,原本不需要我唠叨,可你年纪太轻,老夫着实有些不放心?”
杨峥撇了他一眼,道:“你不放心什么?”
杨士奇道:“你手中的权力!“
”封疆大吏”四个字,其实组词相当微妙。按照”封疆”二字,其指代的人,乃是”王”,而非”官吏”,但偏偏后面跟着”吏”这个词,那也就是”提示”了它的性质--只是”权力很大”的”官吏”而已,并不是”诸侯王”。从这个词的组合,也能看出中国国家管理制度的演变历史--中央政府既需要发挥地方的主观能动性和充分的”治理效率”,也需要有足够的实力和”法理性质”来钳制地方权力的膨胀,那么也就是”封疆”和”大的官吏”的组合了,毕竟--官吏非皇室血脉,如果妄图篡位抑或独立,从法理以及伦理上,是不得民心的。所以李朝历代对封疆大吏是多有戒心的,杨峥年轻轻轻就是一方封疆大吏,纵然是皇帝务必信任,可其他官儿未必会怎么看,有羡慕的,也有妒忌的,更多的则是找个机会上来踩上一脚,可以说封疆大吏四个字是一把双刃剑,他有着众人羡慕的地位、权力、荣耀,但另一面,他也是最备受人猜忌,最为人不满的权力,杨士奇怕杨峥年纪轻轻,做了这封疆大吏得意忘形,从而不知收敛。
“权力?杨大哥说笑了吧,我这个安南经略,可不是什么封疆大吏,你有见过正儿八经的封疆大吏只能统帅这么点地方么,你有见过封疆大吏只能领兵八千人马,没有吧,所以我这算什么封疆大吏啊?”
这一点抱怨,杨士奇似没听到一般,道:“凭着杨小弟的本事,老夫相信,你这个安南经略会是我大明第一个最有权势的经略!”
杨峥苦笑道:“杨大哥未免太看得起小弟了吧,小弟何德何能有这个本事?“
杨士奇道:“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你心里清楚,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没推辞这个经略,足以说明你有这个本事收复安南,再者,那个一国两制,你心头没若没有把握,敢随口说说,试问安南一旦评定了,我大明还有谁的权势足以与你相比?“
杨峥倒也不否认,呵呵一笑道:“若是评定不了呢?”
杨士奇哼了一声,道:“那你等着收尸吧,那些言官可不会放过你,你别看王通在安南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次若能返回朝廷,只怕也得进锦衣卫的大狱?”
这一点杨峥并不否认,好端端的一个安南就这么丢了,速来爱惜脸面的言官那能这么轻易的放过,这事儿总不能让皇上来背黑锅吧,所以王通无疑是最佳人选了,顺带上柳升也不错。
两人沉默了一阵,道:“今日老夫来,方才已经说过,不怕你评定不了安南,恰恰相反老夫相信你一定能评定安南,倒是对于你手中的权力,老夫有几句话儿要告诉你?”
杨峥知道杨士奇对自己的关心,道:“杨大哥别客气,只管说便是?”
杨士奇道:“权力这个东西,在没尝试之前,它并不足以吸引你,可真有一日你拥有了它,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不再是虚幻的时候,你就会迷恋它,甚是沉浸在其中不可自拔,那个时候,你只怕……?”
杨峥看得好出杨士奇这是怕自己年纪轻轻在权力面前,走入了歧路,毁了自己,喉咙登时有些发紧,点了点头道:“杨大哥说的是?权力大了,可不是什么人的都能控制自如的?不知大哥有什么秘诀?”
杨士奇看他听进去了,登时大为高兴,豪气干云的道:“老夫在朝为官三十载,与权力看得最明白,想要不迷失在权力中,无他,勿忘初心,方得始终!“
“每个人都有一颗纯净善良的本心,可这世间就像大熔炉,渐渐的就把本心蒙蔽了,尤其在浊世中,坚持一颗纯净的本心最为不易,人要始终坚持本心的纯净善良,才能修成正果,无愧于世无愧于人,内心泰然自若。为官更要如此,才能不迷失在权力世界里!”
杨峥回味了一番,才珍重的点了点头道:”杨大哥的教诲,小弟谨记在心!“顿了顿道:”客有过主人者,见其灶直突,旁有积薪,客谓主人:“更为曲突,远徙其薪,不者且有火患”。主人默然不应。俄而果失火,邻里共救之,幸而得息。于是杀牛置酒,谢其邻人,灼烂者在于上行,余各以功次坐,而不录言曲突者。人谓主人曰:“向使听客之言,不费牛酒,终亡火患。今论功而请宾,曲突徙薪亡恩泽,焦头烂额为上客耶?”主人乃寤而请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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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纯属给诸位看看,不算字数)有一位客人到主人家拜访,见主人家炉灶的烟囱是直的,旁边又堆有柴薪,这位客人便对主人说:‘您的烟囱应改为弯曲的,并将柴薪搬到远处去,不然的话,将会发生火灾!’主人默然,不予理会。不久,主人家果然失火,邻居们共同抢救,幸而将火扑灭。
于是,主人家杀牛摆酒,对邻居表示感谢,在救火中烧伤的被请到上座,其余则各按出力大小依次就坐,却没有请那位建议他改弯烟囱的人。有人对这家主人说:‘当初要是听了那位客人的劝告,就不用杀牛摆酒,终究不会有火灾。如今论功请客酬谢,建议改弯烟囱、移走柴薪的人没有功劳,而在救火时被烧得焦头烂额的人才是上客吗?’主人这才醒悟,将那位客人请来。”曲突徙薪之恩泽,焦头烂额为上客”:建议改弯烟囱、移走柴薪的人没有功劳,而在救火时被烧得焦头烂额的人成了上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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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1章:善医者无煌煌之名
杨士奇不及说话,杨峥又道:“魏文王之问扁鹊耶?曰:‘子昆弟三人其孰最善为医?’扁鹊曰:‘长兄最善,中兄次之,扁鹊最为下。[燃^文^书库][].[774][buy].[]’魏文侯曰:‘可得闻邪?’扁鹊曰:‘长兄于病视神,未有形而除之,故名不出于家。中兄治病,其在毫毛,故名不出于闾。若扁鹊者,镵血脉,投毒药,副肌肤,闲而名出闻于诸侯。’魏文侯曰:‘善。使管子行医术以扁鹊之道,曰桓公几能成其霸乎!’凡此者不病病,治之无名,使之无形,至功之成,其下谓之自然。故良医化之,拙医败之,虽幸不死,创伸股维,小弟不才,愿意做这个上宾,再不济做扁鹊之兄……?“
杨士奇道:“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善医者无煌煌之名。你能这么想,老夫也就放心,你此去不必急着出战,整顿军务为第一要务,其二,收取人心,军务整顿了,人心收取了,凭你的本事,何愁安南不平?“
杨峥知道杨士奇是经验之言,听得甚是认真。
两人细细说了一番,眼看天色差不多全黑了,杨士奇才起身告辞,杨峥将其送出门外,直到他上来蓝妮轿子,这才返回身来。
正要转身进屋,却见沈艳秋、小月、李嫣儿婀娜多姿的走了出来,三女子各自看了他一眼,李嫣儿无限温柔的看了他一眼,道:“坏人,你真的要去安南么?”
杨峥本想过两日再告诉三人,可看三女子,显然是杨士奇的到来,已经猜出了**不离十了。
“女子太聪明可不是什么好事?”杨峥笑眯眯的道。
三女子一听这话儿,顿时眼圈一红,小月道:“你这次要去多久?”
杨峥道:“皇帝派我去收复安南,你知道的,打江山容易,守江山可不容易,皇帝让我收复安南且评定它,要多久,这个还真不好说,也许半年,也许一年,两年还是有的……?”
“那我们跟着你一起去?“李嫣儿咬了咬牙道。
“那怎么行呢,不说行军要长途跋涉,就是安南之地也是酷热多瘴气,蛮荒之地,你们如何能受得了,出了事情,我那里再去找这么好的心肝宝贝,这不是要我的命么?”杨峥笑着道。
李嫣儿脸上一红,白了他一眼,道:“讨厌,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说这些话儿?”
杨峥上前一把拉过她,然后伸手轻轻在她粉嫩的小脸捏了捏道:“我又不是一去不……?”
“回”字尚未说出口,便觉嘴上一阵柔软,一只小手轻轻覆了上来,只听得李嫣儿柔声道:“别说那个字,你是我的坏人,不管你去多久,去哪儿都要回来知道么?“
杨峥含糊了声,然后趁机在小手上亲了个吻,李嫣儿脸上一红,缩回了小手,杨峥嘻嘻一笑道:“家里如花美眷,我怎么舍得不回呢,你放心你家相公啊,定会早去早回?“
沈艳秋忽得轻轻叹了声道:“你这次去那么远,还那么久,身边没个人照顾,怕是不妥当,我看让小月跟着你去吧,这样我们也放心些?”
杨峥道:“让月儿姐姐去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此去是去打仗,月儿姐姐可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只怕应付不来……?”
小月道:“要不,让姐姐去吧,她做了弥勒教的护法,武功也好,必要的时候,也可以帮坏人调兵遣将,当年教主说了,姐姐若不是女儿身,定是一员虎将……?”
“就然沈姐姐去吧,有个人儿在你身边,我们也放心些,再说了你带兵打仗,也顾不上写信给我们,有姐姐在身边,也可给我们寄回来只言片语,做个念想!”李嫣儿柔声道。
“听起来似很有道理,那好吧,就辛苦沈姐姐了?”杨峥点头道。
沈艳秋眼里闪过一丝喜色,随机白了他一眼,道:“咱们是夫妻,夫妻相互扶持,相互照应是应该的,你干嘛说辛苦,你是不是嫌弃我了,我知道,我没有嫣儿妹妹知书达理,也没有月儿妹妹那么温顺,更没有彭家大小姐那么能干,也没有彭家二小姐那么对你惟命是从,你一定嫌弃了我对不对?”
杨峥顿感汗颜了一把,要说这女子吃起醋来,还真不管是什么时候,眼看沈艳秋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既感到好笑,又感到好气,道:“你们每个人都是我的心肝宝贝,小乖乖,小可爱,谁也少不了,我怎么会嫌弃你呢,你忘记了,杭州古城的那一晚,我可是到死都忘不了呢?”
沈艳秋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待看他挤眉弄眼,又说什么杭州古城,那一晚,顿时想起了什么,一张粉脸涨得通红,无限风情的白了他一眼,道:“你,你,不要脸!”
杨峥嘿嘿一笑,道:“我那里不要脸了,我是说那一晚,沈姐姐为了我放下了弥勒教的护法之位,这份情谊,我怎么能忘呢,姐姐想到什么了?”
沈艳秋明知道他心里说的是那一晚的韵事,嘴上却这番话儿,一张俏脸涨得通红,却反驳不得,狠狠瞪了他一眼骂道:“你讨厌死了……?”
杨峥哈哈一阵大笑,道:“放心吧,一切的一切我都会小心的,为了你们,也为了我,我一定尽快回来!“
三女子重重点了点头,各自依了上来,一家人端坐在天井处说着话儿,由于离别在即,四人说话也都是贴心的话儿,不知不觉的天色差不多了,杨峥看了一眼眼前三个粉妆玉琢的娇妻,笑着道:“你看,今晚……?”
沈艳秋立即站了起来,没好气的道:“我,我是要跟你去的,你还是陪陪月儿妹妹、嫣儿妹妹吧?”
小月与李嫣儿各自脸上一红,心头的小鹿好一阵乱撞,小月才站起来道:“坏人前些日子已经陪着我了,今晚轮到嫣儿姐姐了?”
“啊,哪有啊……?”李嫣儿红着脸道。
杨峥哈哈大笑道:“不急,不急,要出兵还有两日,前后都跑不掉的,我可得好好陪陪你们?”说完扫了一眼李嫣儿红扑扑的小脸道:“嫣儿姐姐,你看这天儿不早了,是否……?”
“啊,你讨厌……?”李嫣儿大羞,哪还敢坐,急急起身,掩面而走。
杨峥嘿嘿一笑,道:“老夫老妻了,还害羞?看样子平日里课间操还是研究少了……?“
沈艳秋与小月彼此看了一眼,俏脸上立即一片火热,小月道:“不要脸……?“
沈艳丽则骂道:“无耻!“骂完,各自转身走进了自己闺房。
杨峥摸了摸自己的脸,自言自语的道:“我很不要脸么?“嘀咕完,扫了一眼三人的闺房,嘿嘿一笑走进了左侧的闺房里。
闺房里,李嫣儿正对着一面镜子梳洗,听得动静,嘴角只是轻轻一翘,装作没听见。
门帘被撩起后,一阵脚步声就传了进来,半人高的镜面在烛火的映射下,清晰的照出了一张英俊的脸盘,那脸不宽不胖,端正的五官在脸上搭配的甚好,再配上嘴角那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对女子来说,无疑是最有杀伤力的面容。
那身影越走越近,额头、眉毛、双眼、鼻子、嘴唇也清晰无比,李嫣儿斜长的眸子狠狠的冲着镜中的男子瞪了一眼,道:“看什么看?再看挖下你的眼珠子?”
镜中的男子嘿嘿一笑,趁机走进了几步,伸出的双手不偏不奇搭在了李嫣儿晶莹雪白的香肩上,手指轻轻点了一下道:“挖下来接着看!”
李嫣儿俏脸羞红,哼了声:“讨厌……?”
身后的男子嘿嘿一笑,忽然大手探了出去,跟着啧啧啧了两声,道:“保养的可真好,姐姐改日可要教教我才好?怎么样这里也保持如此柔软如水?”
李嫣儿从镜中白了他一眼,伸出一节皓腕,在那漆黑的大手上重重拍打了一记,红着小脸道:“去,干嘛!”
身后的那男人的一双大手被狠狠拍掉,并没有气恼,反而显得很高兴,嘿嘿笑道:“老夫老妻了,还能干嘛!”
“我怎么知道,你要干嘛?“李嫣儿红着小脸,嘟着粉嘟嘟的小嘴,一脸茫然不知的模样,甚是可爱。
身后那男子有些无奈,可还是笑嘻嘻的道:“小乖乖,小宝贝,你真的不知道么?”
这句话儿仿佛是对付李嫣儿的杀手锏一眼,只见她原本还算白嫩的小脸,立即变得羞红,跟着扭过头来,嘟着小嘴道:“你这人好不要脸,这样的话儿,也能说出口……?”
身后那男人毫不气馁地再度喊了声:“我的小宝贝,小乖乖……?“
“你这人……?“李嫣儿满脸羞涩的做出要打人的姿势:”姐姐还在隔壁呢,改名日还不笑话死人家?“
身后那男子嘿嘿一笑道:“这个好办,她们今日听去了,改日我让姐姐听回来就是了?”
李嫣儿微微一愕,等回过神来,登时一笑道:“不要脸……?”
身后那男子嘿嘿一笑道:“你看这天儿不早了,不要脸也好,要脸也罢,咱们是不是该把正经事给办了,要不然老天爷也不答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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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魏文王问名医扁鹊说∶“你们家兄弟三人,都精于医术,到底哪一位最厉害呢?”
扁鹊答说∶“长兄最好,中兄次之,我最差。”
文王又问∶“那么为什么你最出名呢?”
扁鹊答说∶“我长兄治病,是治病于病情发作之前。由于一般人不知道他是在事先就铲除了病因,所以他的名气无法传出去,只有我们家的人才知道。我中兄治病,是治病于病情初起之时。一般人以为他只能治轻微的小病,所以他的名气只及于本乡里。而我扁鹊治病,是治病于病情严重之时。一般人都看到我在经脉上穿针管来放血、在皮肤上敷药等大手术,所以以为我的医术高明,名气因此响遍全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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