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有你们
又到月末了,总忍不住需要说几句,许多朋友来说,喜欢看我每个月的一些话儿,这个比小说好看,着实把我汗颜了一把,早知道每个月末的几句话,能诸位书友叫好,我又何必费什么劲去构思小说,去查阅资料呢,每天说几句话心里话也挺好。
但看小景书的人还是有一些,我不能为了你们几个朋友,专门在每个月的时候,说些不痛不痒的话儿,不仅我不同意,相信那些付费看正版的书友们也不同意。
这个月因为是临近过年,手头事情相对要多一些,所以我码字的时间,基本上是没在每天下班后,吃了晚饭,泡上一杯咖啡,拉下窗帘,再放点音乐,一边不紧不慢的码字,一边凝听最近的音乐歌曲,在需要查阅资料的时候,就会停下码字手指,自我安慰的歇息一会儿,每天都如此,慢慢的也就习惯了,但码字的速度并不快。
我开始以为是自己给自己的码字的环境太好,所以不能集中,手指跳跃的速度不够快,后来我每天干脆早上起来码字,晚上早些睡,也不给自己泡茶,放音乐,但码字的速度依旧不快,甚至还慢了一些。
我开始又重新回到了晚上码字,依旧是泡上茶,或者是咖啡,放上音乐,拉下窗帘,让大脑能跟上手指的跳跃,试了几日,效果是好了些,码字的速度也快的些,但人比往日要累了许多,尤其是眼睛疼得厉害,让我不敢这么拼。
我一直是个敢于拼的人,觉的年轻人,尤其是个男人,就应该像个男人一样去战斗,累一点,苦一点都毫无关系。
这种理念从上大学的时候就一直信奉,这些年也是一直这么做的,直到前些时日,我收到了一个通知,我高中一个最要好的同学在2014年的最后一天因病去世了,正值风华正茂,三九的年华,正该享受人生,创造人生的时候,就这么去了。
消息送来的那一刹来,我有些惊讶,朋友是个极有才华,朝气蓬勃的年轻人,正值事业有成,却就那么走了,我感叹的生命无常的同时,也开始审视自己的身体。
越审视越觉得有一个好身体是多么的重要,尤其是对码字。
如果说以前,我一定说码字越多越好,更新越多越多好,但朋友的突然离去,让我开始改变的主意,码字是我的爱好,我愿意为它位置奋斗,但奋斗的前提下,我需要更好的身子,这样才能更长的码下去,这样一来,套用电视剧的话儿,我突然发现我的生命,我的眼睛,我的鼻子,我的胳膊,我的腿,不在属于我一个人,他属于亲爱的读者,属于更多的故事,更多的文字,因此,我坚决不能日以继夜的劳累我的身子,码字的速度不紧不慢就好!
也许看到了这儿,有些书友会说我矫情,但这都是真心话,码字的确是个辛苦的活,没有一副好身体不能长久,记得我在写《魂断大明》的时候,曾经就说过,我喜欢的东西,将会让他变得更加长远,我喜欢码字,喜欢手指在键盘上跳动的感觉,喜欢一段段的历史疑云,让我去一一寻找,更喜欢诸位书友对我的喜爱!为了这份喜爱,我才决定保持稳定的更新,而不是一味求快,求爆发,呵呵,每天的六千字,也许会更好,不是么?
下面说几个问题,第一个是有书友问,官员宋太宗与小周后的那副春宫图是不是真的。
我去翻阅了一下,不少人多有记载,清潘永因《宋稗类钞》卷六《尤悔》亦有相同记载。据说赵光义还把宫廷画师召来,将“行幸”小周后的场面进行“写生”绘画,就是《熙陵幸小周后图》。因宋太宗赵光义死后葬在河南巩县的永熙陵,故云其“熙陵”。《默记》、《宋稗类钞》均未提是否真有此画?而明沈德符《万历野获篇∠;果报∠;胜国之女致祸》有明确记载:“偶于友人处,见宋人画《熙陵幸小周后图》,太宗头戴幞头,面黔色而体肥,器具甚伟;周后肢体纤弱,数宫人抱持之,周作蹙额不能胜之状。盖后为周宗幼女,即野史所云:每从诸夫人入禁中,辄留数日不出,其出时必詈辱后主,后主宛转避之。”
此图后题跋颇多,但记有元人冯海粟学士题云:‘江南剩得李花开,也被君王强折来。怪底金风冲地起,御园红紫满龙堆。’”明姚士麟《见只编》亦云:“余尝见吾盐名手张纪临元人《宋太宗强xin小周后》粉本,后戴花冠,两足穿红袜,袜仅至半胫耳。luo身凭五侍女,两人承腋,两人承股,一人拥背后,身在空际。太宗以身当后。后闭目转头,以手拒太宗颊。”由此可见,赵光义“行幸”小周后十有**是真有其事,而且此图也确实存在过。所以诸位书友们不必怀疑。
第二个问题,我说了些帝王的后宫生活,有书友们指出,说皇帝的“幸福生活“不仅仅是靠敬事房的太监管理,在后宫中,皇后的地位就如同天子,是众妃子之主。如《周礼∠;天宫内宰》曰:“王后帅六宫之人。”皇帝的幸福生活,皇后还有一定的话语权。有史料记载,皇帝不能随心所欲到妃子的住处,需事先有皇后的文件通知妃子,并且这个文件上要有皇后的印信才算有效。否则,即便是皇帝到了妃子门口,也不能进入妃子房间。”
对于这个问题,我只想说,在中国古代的后宫里,皇后的确权力很大,但在明朝,朱元璋鉴于历史教训,规定后宫、外戚、亲王(把非太子的儿子分封到各地)不得干政。虽然后来的发展,亲王、太监都干了政,但纵观明朝并无后宫干政的例子,这都归功与朱元璋的远见,他为防外戚专权,制定出了“公主俱选庶民子貌美者尚之,不许文武大臣子弟干预”的律法。规定驸马须从平民或低级官吏家庭中选取,而且子弟被选中的人家,近亲中便不能再出仕为官,即使已经做着官的也得退休回家,驸马终生只拿俸禄而不能为官,而且那些嫔妃一律从普通殷实家庭选,不允许从世家大族中选后妃,这样选择出的后妃娘家在朝堂上没有势力,没有根基,及无法对朝政形成干涉(汉朝后戚干政重要的因素就是后妃娘家势力太大)。此外,小家庭中的女性基本没有机会受到政治斗争的训练,所以明朝历史上有个别后妃虽然能独宠后宫,但是在政治斗争水平上被评价为不过是“街头大妈”的水准(如明宪宗的万贵妃)。这一制度设计可以说是根本上基本杜绝了后妃干政的可能。
其次,明朝对贵族有有严格限制:开国元勋基本被朱元璋杀光;皇室非直系成员被严格限制在封地,几乎形同软禁;后妃娘家封赏有定制,只能封侯爵有薪金,但无权进入朝堂。把文官体制发展到极限(明朝也试图严格限制太监势力,但被后来的几位皇帝主动破坏了),文官系统自有自己一套体制,也从根本上反对贵族干政,明朝贵族势力在文官体制下也难以形成如汉唐时期的贵族政治,基本与政治绝缘,这样,后妃就难以与贵族结成同盟,后妃家族即便成为贵族也无法插手政务。所以要说明朝后宫去左右皇帝的幸福生活,估计够呛。
不过凡事也不是绝对,在明朝有那么一段时间里,后宫也对这些事情上面做了干涉,如号称明朝中兴之主的明孝宗,因为未纳皇妃,许多贵族和大臣都极力劝谏,希望他能仿照古制,多设立几个个皇妃,以使子孙孳衍繁盛。当时,孝宗虽然同意,但最后因囿于皇后的限制而未能纳妃。所以历代皇陵中,都葬着许多皇妃,而只有孝宗陵中葬着夫妻两人。这种事是绝无仅有的,明代学者在叙述此事时有褒有贬。
明朝的幸福生活如此艰难,在我看来,除了被敬事房太监所约束外,更多的被外臣所把持,那些大臣
经常会在皇帝的幸福生活上,多谏言规劝,纠缠不休,所以明朝皇帝的幸福生活比起前朝要艰难的些,是可以理解的?
说说又说了这么多,不废话了,今天是月初,刚才去看了一下月票榜,你们没让我失望,又是一个月了,不管是过年,还是这个寒冷的冬季,小景承诺的不会断更,请你们放心,月初只想说一句,谢谢你们,谢谢你们的支持,谢谢一如既往的追随,谢谢你们,每个日日夜夜的等待,每个日日夜夜的守候,每一个订阅,每一张月票,没一个书评,谢谢你们!有你们真好,接下来的一个月,小景会继续努力,码出你们满意的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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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4章:佳丽三千
孙氏看他如此神情,心里虽不悦,却不好多说什么,毕竟是关乎国家大事,孰重孰轻,她自然分得清楚。想了想道:“臣妾听闻那些弥勒教很是凶残的狠,杀人不眨眼,你此去浙江,万万要小心些?“
杨峥点了点头道:“你放心吧,孤会小心的,我还要回来陪孤的小乖乖,小宝贝呢?“
“这么羞人的话儿,再说遍就不要再说了?”孙氏红着脸低声道。
“这天下女人不管是大小姐还是宫中的女人都是一样的口是心非!”杨峥狂汗了一把。
“殿下,殿下——?“门外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比起先前越发急切了起来。
杨峥在孙氏的灵巧的鼻上轻轻点了一下,道:“那孤走了,等孤回来,一定好好补偿你的?”
孙氏心头多有不愿,但也知道国事要紧,江南运河关乎迁都大举,马虎不得,嗯了声,道:“那你小心些?”
杨峥赞许地一笑:“知道了,孤又不是纸糊的?“
孙氏一笑,也跟着爬了起来,面上还有依依不舍,却也不敢挽留,挽着他的臂膀,将他送到了殿外。
杨峥没想到再一次脱身,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虽是如此,却也不敢多呆,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门外的陈芜一脸焦急的迎了上,不及细看,忙冲着远处的孙氏行了一礼,便低声道:“怎么这么久啊?”
杨峥没好气的道:“你还说呢,孤差点就shi身了,幸亏这几声喊来得及时?”
一听差点,陈芜登时松了一口气,他按照杨峥的提示,等杨峥进去陪孙氏说了一会儿话后,好按照事先约定的开始喊叫,谁知这孙氏府上的宫娥小莲,一直让不让他靠近寝宫,以至于他喊了半天里面没动静,这才惊慌了起来,生怕因为自己的疏忽坏了大事,日后回来少不了责罚自己,一急之下,也顾不得那小莲,拿出了平日里在宫中的威严,好一阵呵斥之下,他们都是奴才,仗着的不过是主的威严,陈芜说了一通国家大事后,起初还盛气凌人的小莲,立即不敢多说什么,让他靠近了寝宫,这才喊了起来。
杨峥倒是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么一番曲折,不过总算是喊得及时,没出什么乱,想来陈芜刚才焦急的语调,还以为是这家伙在演戏,弄了半天是真急了,也幸亏他是真急了,不然他还未必能舍得那温柔乡。
两人出了孙氏的寝宫,一赶往御书房,好为去杭州做些准备。
一处翠竹之下,宫女小莲望着两人的身影,目光闪了闪,一转身便进了孙氏的寝宫,慢慢走到孙氏的梳妆台前,毕恭毕敬的唤了声:“嫔妃……?”
孙氏刚才床榻上爬起来,刚才与杨峥半推半就的缠绵时,留仙裙差不多都退了一半,干脆褪去了裙摆,此时虽在初春,但江南的气候并不如北京那么清冷,再者这寝宫里也烧了火盆并不寒冷,此时的她只穿一件红色小袄,下系着绒裤,端坐在镜前,梳妆打扮,那雪白的脖颈,玲珑的缩骨,还有那饱满的**,平坦的小腹,隐隐不堪一我的小蛮腰,无不顾一一展现了出来,凹凸有致,玲珑曲线,宛若一副跌宕起伏的山水画。
小莲目光落在了那微微松开了领口上,哪里雪白一片,微微颤抖的**饱满挺拔,饶是她同为女人,也不得不惊叹眼前这个女人的身是好的。她下意识看了看自己胸前,轮廓还在,却失色不少,不由的咬了咬牙红唇,她知道这是做了多年宫女的结果,女人如花,再好看的花儿若没了养料和养花人的细心呵护,也会凋谢,女入宫,无生人乐。饮食起居,皆不得自如,如幽系然。没人呵护,没人怜惜,便是连个男人都找不到,不枯萎才怪呢?而这一切都是她自愿的,如不是她当初不听劝告,执意进了宫中,依着她的年纪,这会儿应该是找了一个男人,成了亲,生了孩,一家人享受家的温暖,也不会落到现在,还在这宫中听人使唤,每日对着镜中一天比一天老的自己,连出宫都变得是那么不可能?
她独自儿想着心事,一时竟忘了那孙氏,直到孙氏语气不悦的道:“你站在哪儿做什么,给本宫看看,这妆束如何?“
小莲这才惊醒了过来,目光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再一次落在了孙氏的胸前,快速的瞥了眼那高耸浑圆的双峰,悄悄咬了咬牙红唇,这才抬起头细细打量镜中的孙氏。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从古至今,不知多少女为了这句将大半生花在了化妆,而在这宫中,后宫佳丽千,想要紧紧的抓住那个男人,化妆是件重要的事。
孙氏虽貌美,却对保养是看重,平日里总要花一些时间来打扮上,多半都是亲自动手,妆束化好后,让宫娥帮忙看一看,指出不妥之处。
不知是不是在北方长大的原因,孙氏的肌肤虽也水嫩无比,但相较江南的女,肤色略显黑了些,这在宫中是大忌,所以平日里孙氏多会用妆粉进行修饰,这种妆粉是把米放入木槽注水后用脚踩洗十遍,直到水清为止,然后泡入缸中,发酵变臭后,加水搅拌,洗去酸气,将白色浆液过滤后,留下的干物质再次研磨、注水、搅拌,入缸内澄清一段时间。最后,舀出清水,只留粉状沉淀物,用层布贴在其上,上铺一层小米糠,糠上面撒一层灰,灰湿以后,再换上新的干灰,如此反复,直到灰不再湿为止。妆粉便做成了。
当然了想要美白的效果,光是米粉还不够,还需要加入“胡粉”。
这种“胡粉”制作更复杂,需“化铅所作”,所以古人有铅华之说,胡粉需要用铅皮加醋,经炭火加热,腐蚀一段时间后,再放入碳酸中,形成纯白色的胡粉。制作复杂,好在这胡粉的优点是特别白,容易保存,有杀菌作用,对女人脸上的斑点都有好的治疗作用,被孙氏所喜欢,唯独这种粉也不能长期使用,可能引发铅中毒,对于体质较弱的人而言,用后有血流加快、头部眩晕等,在宫中寻常女并不用,即便是用也是在妆粉中加入胭脂,以渲染健康的皮肤颜色,但夏天出汗时,妆粉会沾染衣裳,即所谓“红汗”,对于贵族尚能接受,普通人家不会如此尝试。
孙氏一心想要变白,平日里会在无人的时候用这种粉,着妆一下,一来无人看见,二来也想利用这粉美白一下。
小莲细细看了几眼,并没有发现遗漏的所在,便道:“妃嫔是宫中第一用妆高手,这妆束是好的?“
孙氏眼里闪过一丝得意,侧了侧身,重新见脸面对在了镜中,不得不说敷上了妆粉后的肤色,的确白嫩了不少,往日的那几个黑色的斑点也不见了踪影,让她心头大喜。
小莲看了一眼面露喜色的孙氏,轻轻咬了咬红唇,轻声道:“妃嫔可是留住了殿下?“
孙氏正在观察镜中的自己,刚才还满脸的欢喜,听了这话儿,神色黯然了不少,跟着轻轻叹了声,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孙氏的语气虽平淡,但透着一股威严,一双丹凤眼狠狠瞪了一眼小莲。
小莲吓了一大跳,刚刚还镇定的身,立即颤抖起来,忙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孙氏将她的神色看在眼里,眼里流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哼了声道:“祖宗定下规矩,后宫不得干政,本宫归为嫔妃都不敢过问殿下的去向,你一个个小小的宫娥竟敢询问,难道不怕提铃”和“板著”之罚么?“
明朝宫女们一经选入宫内,便失去自由,大都是衣食菲薄,住所简陋,终身苦役,不能与父母相见。繁琐的礼节,森严的等级,不时的凌辱,使她们几乎无出头之日。
“提铃”和“板著”之罚。宫女们被严格控制。她们除了完成各种苦役之外,还要经常在知书女内官的教习下读《女训》、《女孝经》等书。宫女稍有违规者,将被处以“墩锁”、“提铃”和“板著”。“提铃”就是受罚宫女每夜自明宫乾清宫门到日精门、月华门,然后回到乾清宫前。徐行正步,风雨无阻,高唱天下平,声缓而长,与铃声相应。“板著”就是受罚宫女面向北方立定,弯腰伸出双臂来,用手扳住两脚。不许身体弯曲,一直要持续一个时辰,即两个小时左右,一般情况是受罚宫女头晕目眩,僵仆卧地,甚有呕吐成疾,乃至殒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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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5章:江南春
宫女生病无医,自生自灭。明朝规定:“宫嫔以下有疾,医者不得入,以证取药。”宫嫔尚且如此,宫女自不待言!“所以宫女一旦受到了这种刑罚,多半是活不下来。
小莲没注意到孙氏眼里流露出的得意,脑海里只想着“提铃”和“板著”之罚,颤抖的身子再也忍不住,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叩头道:“嫔妃饶命,饶命啊——?”
孙氏冷哼了声,道:“若不是看你平日里对本宫还算是尽职尽责的份上,但是今日本宫就让你尝尝这“提铃”和“板著”之罚的滋味!”
小莲惊魂未定:“嫔妃——?”
孙氏看她模样,的确吓得不轻,摆了摆手道:“起来吧,下不为例!”
小莲忙行了一礼,从地上爬了起来,不敢在多言。
声音虽小,却一字不落的落在了小莲的耳朵里,她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镜中的孙氏,头越发低了,退出的距离也越发远了。
“殿下去了浙江——?”许久小莲才呢喃了声,声小如蚊,孙氏恍然不觉。
“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这首《江南春》是前朝大诗人杜牧所写的一首七言绝句,诗中”“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一句极言南朝寺庙之多。南朝由于佛法兴盛,帝王提倡佛教而造寺塔者颇多,其后妃、公主兴造寺塔之风尤盛,故南朝寺院林立,有南朝四百八十寺之多,诗人轻快的诗句,很好的描绘了明媚的江南春光,而且还再现了江南烟雨蒙蒙的楼台景色,使江南风光更加神奇迷离,别有一番情趣。迷人的江南,经过诗人生花妙笔的点染,显得更加令人心旌摇荡了。这首诗词也因诗人用短短的二十八个字,呈现出一种深邃幽美的意境,将自己内心深处的那一缕缕含蓄深蕴的情思,完美的展现了出来,千百年来素负盛誉。
春雨绵绵,浓浓的烟雾,彻底将整座南京城弥漫在一片淡淡的浓雾之中,往日的烟雨楼台,佛教寺庙,仿佛穿越了时空,在春风春雨中若隐若现,更增添扑朔迷离之美。
在栖霞寺的半山腰处,有一座江南别院,别院里有一方水池,水池上方被一座亭台所覆盖,亭台又与一道九曲连桥相连,而小桥的另一端,连接着一座精致典雅的小楼。
从阁楼的东侧放眼望去,烟雨朦胧的栖霞山,峰峦叠嶂,沟壑纵横,幽谷深邃,林木茂密,巉石俊秀,好不秀美。
小楼窗前,一位白袍如雪的年轻公子背手而立,手中捏着的一把纸扇,纸扇在他手中转动,时而不撑开,时而被合上,扇面上一副栖霞山烟雨图不时的展现其冰山一角。
男子身后,放着一个茶几,茶几上生着一只泥火炉,炉中炭火正旺,一把瓷壶正架在小泥炉上,水已滚沸,咕噜咕噜声状若一曲动人的曲调。
一位身着翠衣的清丽女子,正端坐着一张竹椅上,泥壶袅袅升起的烟雾,渐渐将她秀美的面容笼罩在一片白朦朦的水雾之中,越发将这位清丽的女子点缀得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清丽女子玉手轻轻拨弄一管玉箫,鲜嫩粉红的红唇轻轻抵在玉箫上,十指轻轻跳动,悠扬的箫声立即从绿色的玉箫中缓缓流出。
朦胧的烟雨,滴滴答答的水珠,咕噜咕噜的茶水,以及缓缓吹过的春风,与这带着几分少女的忧愁的曲调慢慢融合,时而高亢,时而低沉,时而如少女的哀怨,又仿佛有着说不完道不尽的不甘,从那一口鲜红的红唇里,一点一点的传递了出来。
白袍公子目光依旧望着远处,似根本没听到过忧伤而又充满柔情的曲调。
春雨淅淅沥沥,风吹叶动,那女子微微侧目看了一眼一动不动的年轻公子,两道淡淡的峨眉,微微皱了起来,再吹出的箫声忽的一变,圆润飘逸的泛音和不断上扬的跳宕旋律缓缓流淌了出来,年轻公子心头一动,双目慢慢的合上了,似乎沉浸在这优美的箫声之中。
箫声圆润轻盈,时而轻快,时而缓慢,年轻公子仿佛看到了轻烟缭绕、水波荡漾的优美意境,犹如一幅远景山水画。
身后的那女子一双美目一动不动的盯着眼前的白色儒服,风吹袍动,呼呼作响,身后的两条儒带迎风飞舞,凭空给这年轻公子增了几分神韵。
清丽女子双眼顾盼,渐渐的眼里涌出了一丝笑意,那笑意似有似乎,却透着某种喜悦。
年轻公子略显欣长的身子迎风而立,却是同铁石铸就的坚硬身躯,虽然并不曾回头看一眼,但整个身子在哪里,默默听着箫声,箫声未停,他也一直没睁开双眼。
雨水顺着瓦片沟壑缓缓落下,如珠帘的雨滴,渐渐在小窗前练成了一面墙,激荡起的烟雾,也渐渐模糊了远处的景色。
那清丽的女子箫声缓缓歇,顾盼而有神采的眸子瞥了一眼年轻公子。
年轻公子一动不动,仿佛对箫声忽然停止,浑然不觉一般。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年轻公子才猛得睁开了双眼,两道厉光一闪,仿佛如两把利刃杀出一般,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似有似无的烟雨楼台中,看了几眼,道:“这雨下那么大,她还会来么?”这声音缓慢,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对身后的那清丽女子所说。
“她已经投靠了小王爷,事到如今,唯有帮王爷才是她唯一的出路,她一定会来的?“身后的清丽女子放下了唇边玉箫,轻轻说道,声音柔软如江南的春雨。
年轻公子点了点头道:“但愿如此!”说完这一句,不再说话。
小小的阁楼立即安静了下来,清丽女子看了一眼年轻公子,轻轻叹了声,将手中的玉箫轻轻放在了茶几上,开始提壶泡茶。
她动作熟练的提起茶壶,让滚烫的茶水冲入茶杯之中,待那茶叶都被滚烫的茶水泡开了,这才盖上了盖子,再双手捧着茶杯,将一杯适宜的茶汤捧到年轻公子的身后,漆黑的眸子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年轻公子侧面的脸庞,柔声道:“公子请用茶?”
年轻公子从鼻腔里嗯了声,缓缓转过身来,将手中的纸扇插在了腰间,这才看了一眼少女,双手接过茶汤,送到嘴边解开了茶盖轻轻吹了一口气,将茶叶儿吹开,浅浅喝了一口,这才轻声道:“刚才那箫声是《泛沧浪》吧?”
少女低着头红着脸轻轻应了声,道:“是!”
“臞仙曰,是曲也,楚望先生郭沔所制。先生永嘉人,每欲望九嶷,为潇湘之云所蔽,以寓惓惓之意也。然水云之为曲,有悠扬自得之趣,水光云影之兴;更有满头风雨,一蓑江表,扁舟五湖之志。”年轻公子随口吟唱了两句,见少女神色茫然,显然是没明白,淡然一笑,也不知解释,继续道:“你怎么会这首曲子?”
少女道:“在教坊司听得好听,便记下来了?今日也不知怎么了就吹了出来?”
年轻公子哦了声,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玉箫作为一种乐器,很早就在宫廷里流传,女(汝)闻人籁而未闻地籁,女闻地籁而未闻天籁说的就是玉箫,东晋的桓伊,擅长音乐,他有一支蔡邕的柯亭笛(箫),是江南数第一的吹箫名手,地位和声望都已很高。他曾为素不相识的王徽之吹奏过三段乐曲(即流传千古的《梅花三弄》),在历史上被传为佳话。
注解一:
明代选秀女,给民间带来极大的痛苦,民间百姓家常把女儿入宫看作是掉入火坑,千方百计逃避采选。万历《常熟县志》记载该县百姓因听到“朝廷命内臣选入宫女子于各省”的消息,引起一场婚嫁高潮,以至“各务苟合,无复人道”。在松江等地,还出现“有垂髻即笋者,有乳臭为夫者”,甚至连寡妇也因害怕进宫而草草再婚。杭州点击查看杭州及更多城市天气预报城内自正月中旬得此传言后,立时“人情汹汹,议先期婚嫁”。正月十八夜间,“把总梅魁自北关抵城,守者放炮启门”,正在梦境中的百姓忽听炮声,不知发生何事,于是有人便将此与前几天的风传联系在一起,以为“采女子内官至矣”。
有一富户人家,当时雇了一名锡工。“在家造银器,至夜半,有女不得其配,又不敢出门择人”,张皇之间,便选锡工当了女婿。富翁大喊:“急起,急起,可成亲也。”锡工睡梦中茫然无知,“及起幕搓双眼,则堂前烛火辉煌,主翁之女已艳装待聘矣”。这便是民间广为流传的“拉郎配”故事的由来。
明代帝王还制定法规,严禁宫外之人为宫女传递书信或物品。一旦犯禁,“皆论以死”。为防止宫人泄漏禁中之事,又把年老的宫女禁锢在“倪衣局”。剥夺无数宫女的生命和终身自由,以此保住宫中的秘密。
注解二:泛沧浪,汉族古琴名曲。本曲常作为《潇湘水云》的序曲,表现“志在驾舟于五湖”(《神奇秘谱》)的意境。作者为浙江永嘉(今温州)人。南宋杰出的古琴演奏家、作曲家、教育家。他不仅收集整理了许多流传于汉族民间的琴曲,且有不少新作。元兵南侵时,郭望楚移居湖南衡山附近,常在潇、湘二水合流处游船。每当远望九嶷山为云水所蔽,见到云水奔腾的景色,便引起他对外敌入侵、时势变迁的愁绪,于是作《潇湘水云》以寄眷念之情。此曲是郭望楚代表作《潇湘水云》的序曲。乐曲开始,飘逸的泛音使人进入碧波荡漾、烟雾缭绕的意境。
696章:摸不着头脑
自此玉箫作为乐器变得越来越重要,大唐后,风气大开,玉箫渐渐被人所欢喜,大唐排箫因应用场合或乐种的不同,衍生出“燕乐箫”、“鼓吹箫”、“教坊箫”、“龟兹箫”等。唐代十部伎中,除天竺、康国外,清乐、西凉、龟兹、疏勒、安国、高昌、高丽、燕乐等部伎都采用了箫,教坊司作为宫廷音乐机构,专门管理宫廷俗乐的教习和演出事宜。有玉箫培训并不为其怪。
年轻公子似乎非常喜欢刚才那首曲调,又询问了一番,这才侧过身子,继续望着窗外烟雨苍茫的烟雨楼台,手指在茶杯底部轻轻击打着,似乎在回味着刚才的玉箫的婉转动人。
少女见他只问曲调,对于自己这个大活人不闻不问,不免有几分失望。
目光不经意间扫了一眼窗外,朦胧的烟雨中,一个人影艰难的走了过来。
这小楼位于栖霞山的半山腰,山路崎岖不平,那人影一手持伞,一手提着裙摆,艰难的往这别院里赶来。
少女只是扫了一眼,便知道来人是谁,看了一眼年轻公子,轻声道:“小王爷,她来了?“
年轻公子似乎非常陶醉于这烟雨朦胧的春意,他正悠然望着远处雨雾中苍茫的亭台楼阁,嘴里不时的叨念着前朝大诗人杜牧的那首《江南春》,听到了声音,这才有些恋恋不舍的收回了目光,顺着少女的目光瞟了窗外一眼,道:“真如你所料,她还真的来了!“
年轻公子只是轻轻扫了一眼,便不在多看,眼里闪过一丝得意,仿佛这女子到来,早已在他的一切掌握中一般。
身后的少女只是提醒了一句,便知趣的不再多言,重新落了座位,摆弄着手中的玉箫。
年轻公子瞥了一眼左侧,雨中那女子提着裙摆,正在艰难的爬山,山路崎岖不平,那女子不时的要用一只玉手轻轻的撑着地面才能走上一步,如此一来,那裙摆就要落在了泥土之上,沾染了沿途的泥巴,那女子很想提着裙摆,可崎岖的山路,容不得她直着身子行走,不得不放弃提着裙摆的举动,如此一来,上山的速度越发慢了些。
年轻公子并不为所动,那神情甚至有些鄙视,仿佛眼前的这匍匐前行的女子与他毫不相干一般,偏生他的神情却是一脸的淡然。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方才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跟着一阵拍拍打打的声响,一个人影走了进来,也不知是山路太过崎岖,还是沿途的泥巴太多,来人的裙摆全都沾了污泽,一张小脸因为运动,而略显红晕,红红的小嘴微微启开,轻轻的吐气气息,胸前并不壮观,轮廓极好的胸脯,随着急速的呼吸,上下起伏,极吸引人眼球。
“奴婢刘小莲见过小王爷?”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孙氏宫中的婢女小莲,她前两日从孙氏口中得知太子要去浙江,便循了一个理由,先是告知了宫中太监,让太监给朱瞻坦传了话儿,待得了太监的回话儿,这才循个由头,再有经敬事房总管太监、首领太监等验看真实,约莫着时辰出了宫来,不过需在天黑时分赶回宫中。
这年轻公子也不是别人,正是朱瞻坦,他收到了宫中眼线送来的消息,怕引人注意,便将这会面的地点放在了栖霞山,一来,此时正值初春,四周景色并不怡人,游客不多,二来,此地离京城不远,宫女出宫的时间并不长,来回也方便。
听了声音,朱瞻坦缓缓侧过身来,摆了摆手道:“自己人,不必多礼!”
小莲却是按照宫中的礼仪,双手放在腰间轻轻福了一下。
“这么急让小王前来,可是宫中出了什么事?”朱瞻坦淡淡的问,神色淡然,那雪白的儒袍被春风吹得呼呼作响,越发存托着他玉树临风。
小莲飞快的瞥了一眼,一张俏脸微微红了一下,便低下了头,不敢再看。
“前两日太子去了一趟孙妃嫔的寝宫,奴婢听到孙妃嫔说,太子近日要去浙江?“
“浙江——?“朱瞻坦微微楞了一下,要说如今的局势,太子应该返回京城才是,怎么还要去浙江呢,难道想从水路?
“你还听到什么?”朱瞻坦急切的追问道。
小莲想了想道:“奴婢好像听说,太子这次去浙江是去视察江南运河?“
“视察!”这一下朱瞻坦彻底有些弄不明白自己的那位堂兄到底想干什么了。
看圣上的身子,怕是熬不过这个春日,迁都之举怕是就此作罢,身为太子,在自己父王病重之时,不以为国家大事为重,却去视察江南运河,这莫名其妙的举动,竟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都有谁跟着去?”朱瞻坦心头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的这个堂兄是什么人物,他比谁都清楚,那是连父王都忌惮的人,岂能在这个时候犯这样的错过,怕是有什么用意吧?
小莲想了想道:“奴婢知道的不多,不过好像听过杨士奇杨大人,还有胡滢大人都跟着去了?“
“杨士奇,胡滢这两个老狐狸也去?“朱瞻想坦心里嘀咕了声,越发觉得此事不简单。
“你还打探到什么?“朱瞻坦一时想不明白,唯独希望从这宫女的口中得到更多更详细的消息,好从中做出判断。
却不想小莲望着他摇了摇头道:“奴婢只知道这么多,其他的奴婢就不知道了?“
朱瞻坦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神色显得有几分不悦,可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摆了摆手道:“你下去吧?”
小莲看出朱瞻坦脸上神色不悦,想给自己辩解几句,可话到了嘴边,终究是叹了声没在说话,默默的退到了一旁。
朱瞻坦眉头紧锁,朱瞻基这个时候去江南,绝不会是简单的巡视运河,可除此之外,他也着实想不出是什么理由来说服自己,朱瞻基并不着急返回京城。
思索了一番,他忽然扫了一眼窗外,冷声道:“就算是你再狡猾,小王爷也要将你留在江南!没了太子的京城,便不再是你朱瞻基的天下“!
“小蝶,我们立马赶到江南——?”朱瞻坦嘀咕了几声,忽然一咬牙道。
“小王爷还不知朱瞻基此去江南的真正目的是什么,若是贸然前往,侍女怕?“小蝶微微抬起眼帘瞥了一眼有些惊慌的朱瞻坦,不得不说就是这样的模样,眼前的这个男人也是极为英俊。
朱瞻坦忽然一挥手道:“江南是小王的地盘,在哪里小王才是地头蛇,小王不管朱瞻基此番下江南,是真的视察江南运河,还是玩什么花样,总之小王绝不能让返回京城?”
“可——?“小蝶眉头微微一皱,刚要说话,就听得朱瞻坦打断她的话头道:”小王心意一决,我决定的事,从不会更改,就是我父王也不能更改,你跟在我身边多年,应该知道的?“
小蝶的确是知道眼前这个冷峻的男人,骨子里却是一个固执的人,决定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能拂逆,即便是汉王也不行?轻轻叹了声,道:“既如此,那我再陪小王爷走一趟吧?“
下了决定的朱瞻坦神色仿佛轻松了不少,扭头看了一眼小蝶,叹了声道:“并非小王爷听不进你的话儿,只是那朱瞻基素来狡猾无比,身边的杨士奇,胡滢二人也是狡猾之徒,父王如今举大事在即,能否成功在于京城的局面,一旦太子返回京城,据大义登基,父王便处于不利于局面,这是父王等了多年的机会,我不能让它毁在小王的手中?“朱瞻坦说着,精致的十指忽然紧紧的捏紧了纸扇,纸扇在他手中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小蝶叹息一声,轻盈地走到他的身边,一只柔软细嫩的小手轻轻握住了他的大手:“你既然决定了,那就去吧!“
朱瞻坦双手忽的一下松开了,用力的点了点头道:“朱瞻基若在这南京城我未必是他的对手,幸好,他要去的是浙江,哪里是我们的地盘,只要死死的看准他,谅他也翻不出什么花来?”说着,他脸上刚才还显得紧张无比的神色,在刹那间恢复了往日的从容,镇定,慢慢抬头看了一眼小蝶,那丰神俊朗容貌,在一抹春风的吹拂下,完全展现了出来,小蝶微微叹了声,目光在这张精致的脸上静静的看了半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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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越来越近了,手头的工作似乎越来越忙了,总也弄不完,想码会儿字都不能,其中的痛苦唯有码字人知道,今晚就这么多了吧,一会儿若还有空闲的话,再码出一章,能不能上传,就看手头上的事情还有多少了,所以诸位看完了早些睡,明天早上咱们再继续!好了不说了,处理手头上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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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7章:怎么忘记了他
朱瞻坦浑然不觉,似乎沉浸在某种喜悦中,喃喃道:“这一次我绝不容有失,朱瞻基这是你自找的,你好好的南京城不待,偏要去浙江,那我就让你有来无回!父王,请你相信我,无论朱瞻基有什么阴谋,儿臣一定不会他活着返回京城了,大明的皇位是属于你的?”
小蝶静静的望着眼前这个有些疯狂的男人,轻轻叹了声,想要说什么却没说出来。
朱瞻坦喃喃自语了一阵,忽然扭过头来冲着小蝶淡淡一笑,一把拉过她的小手,柔声道:“小蝶,小王现在是世子,等你我除掉了朱瞻基,父王登基为帝,小王便是太子,到时候小王一定会娶你的?”
朱瞻坦双手一紧,将怀中的人儿拥入了怀中,随后从鼻腔里轻轻嗯了声,道:“你放心,小王绝不辜负你!”
小蝶神色安然,仿佛这些话儿早已听了无数遍一般,神色并没有露出任何的惊喜,只是将一张小脸往他怀中挤了挤,仿佛要彻底将那张小脸融入对方的怀里一般。
“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立即返回了浙江了,江南运河的源头在杭州,小王猜测朱瞻基一定回去杭州?我们得抓紧赶过去才行,以免夜长梦多?“
小蝶应了声,缓缓从他怀里抬起那张精致无比的俏脸,点了点头道:“你放心吧,我们来的时候,我已经会料到我们要返回杭州,早已让人准备了最快的马车,我们现在就出发,用不了多久就能感到杭州?“
“如此最好了?“朱瞻坦点了点头,从他在教坊司看中了小蝶的那一刻,将其赎回府上,如今早已习惯了她在身边的一切安排,听到这样的安排,他并没有任何的惊讶,反而露出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来。
“既然你准备好了,我们这就走吧,早一日赶到杭州我也早一日按下心来,杭州虽是小王的地盘,可李卓是个人物,杨家根本不是他们对手,更何况杭州商会一战,杨家早已非比往日,不堪重用,而杨一峰此人胆小如鼠,却是心比天高,若此时轻举妄动,难免会坏了父王的大事,父王为此等大事筹划了多年,可不能坏在了这儿?“
“知道了,你啊,眼里只有你的大事,全无人家?”小蝶有些撒娇的道,鲜红的小嘴微微嘟着,带着几分可爱。
朱瞻坦轻轻的在她的鼻头上点了一下,道:“谁说的,小王可舍不得你?“
小蝶脸上一红,嗔道:“我才不信呢?”
朱瞻坦对她宠爱有加,骨子里也是极喜欢她的,揽过她的小蛮腰,淡淡的笑道“你要怎样才信?”
小蝶眼珠子一转,道:“人家不知道?“
朱瞻坦将怀中的人儿往怀里塞了塞,一双大手开始游动起来,一低头凑到了小蝶的耳旁轻声道:“这样信了么?“
小蝶轻轻哼了声,脸蛋立即升起了一抹羞红,并咩有立即应答,而是咬着红唇不置可否的嗯了声。
朱瞻坦一笑,游动的大手并没有再继续游走,他是朱家的子孙,从呱呱落地,到成为世子,他很早就明白了,在这个世上,还有比女人更重要的是事情,皇帝的宝座,为了这个,他可以舍弃一切,即便是他最爱的女人。
小蝶似乎也早已知道这种结局,迷离的目光并没有沉迷很久,随着朱瞻坦停止的大手,她的目光也变得凌厉了起来,看了一眼满脸焦急的朱瞻坦,道:“走吧!“
“出发!“朱瞻坦没有半分留恋怀中柔软无比的娇躯,双手轻轻一推,便推开了小蝶,冲着门外喊道。
小蝶望着忙碌的朱瞻坦,轻轻一叹,从茶几上抓起玉箫,急速跟了上去。
出了门外,朱瞻坦上了马车,小蝶紧跟其后,待两人坐定后,马车上的车把式,这才扬起马鞭在空中挥舞了一下,重重的落在了前方马屁股上,两匹骏马嘶鸣了一声,迈开蹄子飞驰而去,不多时消失在山间小道上。
春雨淅淅沥沥,似乎越下越大,滴滴答答的慢慢连成了珠帘,击打在屋檐上,树枝上,假山上、激荡起烟雾很快让笼罩着整个栖霞山!
京城的暖阁中,杨荣,杨浦、蹇义、夏原吉四位阁臣正商议着迎眼下迎太子回宫的问题。
皇帝身子一天比一天一差,眼看不知什么时候就要去了,仍不见太子返回京城,四人不免有些急躁,杨浦为人比较实在,觉得皇帝既有派人送消息的意图,身为臣子就应该遵行,而不是玩小聪明,只派出一个刚入宫的小太监前往南京,此事太过草率,稍有不慎便对不起圣上的嘱托。
杨荣也是一脸的沉重,王振已经去南京两个多月了,算是往返的行程,太子接到了信儿也该返回了京城了,可仍没动静,这还不算,他密切派人关注了乐安州的汉王,惊奇的发现,乐安州王府一切风平浪静,越是这样越让他感到不安。
四人中唯独夏原吉一言不发,面色虽看不出端倪,唯独熟悉他的蹇义,此刻的夏原吉是一肚子的火,就在前两日,皇帝宣他进宫,询问太子回宫的事情,得知眼下毫无消息,心急的皇帝便打算派出身边的宦官海寿拿着圣旨赶赴南京召回太子瞻基。按照规定,还必须派遣一位礼官赴南京迎驾。但让他没想到了是,这些平日里口口声声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官员,竟不敢担此使命,因为他们知道,汉王高煦早已广布密探、磨刀霍霍准备谋反,此时由北京出使南京,必定凶多吉少。赶往南京的官员一直定不下来,让他着实气恼不已。
四人唉声叹气了一阵,蹇义看了一眼三人,道:“三位大人,依你们之见,派谁为好呢?如今的局面,虽对太子极为不利,可朝廷的颜面不能不要啊,总不能以惧怕了汉王,而丢了朝廷祖制?“
蹇义话音一落,夏元吉道:“不错,迎接太子是大事,眼下的局面,满朝文武可没几个人敢去,此人需是个胆大之人?“
杨荣看了一眼杨浦道:“杨大人,依你之见,让谁去最合适?“
杨浦为人谨慎,听了杨荣的话儿,并没有立即应答,而是皱着眉头思索了一番,试探着道:“依诸位看,仪制司主事况钟如此?“
其余三人各自一论,随即面露喜色,杨荣一拍大腿道:“我怎么把此人给忘了!“
刚刚还扳着脸色的夏元吉,也面露出了笑容,道:“有他担当此重任最好不过了?”
蹇义亦是跟在两人后,用力的点了点头道:“没有人比他更合适了?“
杨溥见三人神色,便知道自己这个人选是通过了,点了点头道:“既然都没意见,杨大人还是早些派人去吧,如今的局势,太子一日不返回京城,你我也不安心,这京城已经是人心惶惶,若再被汉王利用,与国家不利啊?“
杨荣原本还有些寄希望与王振,可等了两个月,也有些坐不住了,这几日皇帝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眼看就要去了,太子不回,朝廷的局面势必难以控制,一年前能平安过度,今日未必会如此,如今的希望就是太子能早些返回朝廷,其他都可以放在一边!
想了想道:“就这人吧?”
其余三人素来以杨荣为首,见他答应,杨溥立即冲着门外喊道:“来人?”
立即一个侍卫走了进来,抱拳道:“大人!”
杨溥道:“快,快,去况大人府上把况大人叫到内阁来?就说有大事相商!“
那侍卫应了声,转身便去了。
内阁里四人相识一望,各自松了一口气,默默等待。
这况钟生于靖安县龙冈洲,其祖上是南宋晚期迁居靖安的况升。况升为南宋末年江西新建西山况坊人(今江西安义县石鼻镇向坊村人)。况升之孙况亮在元代任常州府任知府(今江苏常州),颇有家资,共有七子,其中况懋建为况钟曾祖父,曾出任过县令,但是时局已开始动荡,知难而退,辞职回乡。靖安龙冈况家作为元代统治下政治地位最低等的南人,能够出仕为官极为不容易。况钟祖父况渊,饱读诗书,此时天下已是沸反盈天,并未出仕,诗文自娱。
元末红巾军的起义不断,到处屠杀洗劫富室。而靖安龙刚洲况家广有钱粮,在当地树大招风,有一伙红巾起义军窜入靖安龙冈洲况家,阖门几十口尽屠,贼人去后,乡人发现年仅六岁的小少爷况以实(况钟之父)居然劫后孤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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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在销售榜上看到了逍遥江山,果断的高兴了一阵,希望诸位书友们一如既往的支持!
698章:义不容辞
乡人黄胜,贫无妻,养以续香火,并将况以实改为黄以实,黄家一贫如洗,黄以实很小就出去做工。待黄以实长大后尽管人才一表,又聪敏勤奋,但是家中贫困,娶妻是个大问题,待碰到况钟的外公,很看重黄以实,将女许配与他,不收分文。黄以实成家后,更是勤俭,并且善于筹划,家道也渐渐富裕起来。黄以实看着况钟兄弟渐渐长大,感于自己目不识丁,而家境已经很好,请老师教授况钟兄弟二人。待养父黄胜百年后,以实欲以二子钟、镛分挑况、黄两家香火,钟续况家香火,镛续黄家香火以谢养育之恩。但是明代崇朱程理学,礼部专门监督仪制,身为礼部官员的黄钟欲复祖姓无异于登天。一直没人答应,他的一生大部分为黄姓,今年年约四旬,从小受到生活磨炼。聪颖好学,秉心方直,律己清严,习知礼仪,处事明敏。二十四岁被县令俞益选用为礼曹吏员。九年任满后又被荐至礼部,按例应允给赴京考职。其时礼部尚书吕震与俞益相友善,俞益对况钟极为看重,闲谈之余,蒂向吕震竭力推荐,历陈况钟的贤能。恰巧,吕震将扈从朱棣北巡,需简选属员,与况钟交谈,大为器重。
第二年春,便以其才识优长,录为六品礼部仪制司主事,且打破常例,得到了皇帝朱棣的召见。从此况钟更加勤于职守,凡册立后妃、东宫、藩王、帝女下嫁、朝觐贡举等重大典礼,皆动无遗漏,得到朝官的赏识。到永乐五年,朱棣再次北巡,况钟以礼部属员扈从。由于北京初建,四夷朝贡、会试、北征诸事项,都在北京举行。其中诸如祭告、庆赏、封策礼文等,均属仪制司的职掌,况钟筹划安排得当,深受赏识,“简繁轻重,悉中事宜。”礼部仪制司郎中,自此官运亨通。
接到了消息,况钟不敢耽搁,稍微整理了一下官袍,便是赶到了内阁。
“卑职,况钟见过诸位大人?“况钟身材欣长,容貌魁伟,一身官袍穿在身上极为合体,配上他略显威严的双眼,一种威严油然而生。
“况大人啊,你来了,快,快请起?“杨荣忙道。对于这位被朱棣赞扬三十一次之多的清廉干练之吏,他是从心里由衷的佩服,在官场上混,想要做一个贪官并不难,难得是做一个清廉而又干练的清官是极难的,这个不但要时时刻刻的提醒自己,还要时时刻刻应付那些贪官的无孔不入,这才是最难的,所以对于这样的一个干练而不失清廉的官员,他是由衷的敬重。
况钟也不含糊,毕恭毕敬对四人行了一个大礼后,并不着急询问四人找自己来此的目的,身为礼部要员,这些时日朝局他还是知道一些,官员迎接太子的问题,先是六部商议该派谁谁去迎太子回来,这样的好事,自是人人挤破了脑袋,可一听要经过乐安州,原先还是嚷着要去的官员,一个个以各种理由给推脱了,兵部推给吏部,吏部推给工部,最后工部干脆推给了礼部,并美其名曰,礼部考吉、嘉、军、宾、凶五礼之用;管理全国学校事务及科举考试及藩属和外国之往来事。迎太子这样的大事,就应该是礼部出使才行。
礼部尚书吕震为人虽以乡举进入太学,但学而无学术,为礼官,不知大体,加上身兼三部之任,奏章更多,根本不可能去迎太子,所以这事情自落下了下面的官员身上。
礼部官员不少,可一听途径乐安州,无人敢去,但这总得有人出使才行,尚书大人便决定让他担当此任,只是内阁一直没有章程下来,他也不敢贸然行动。
“今日找况大人前来,想必不用本官多说,况大人也应该知道是为何事?”杨溥这是接过话头道。
况钟点了点头道:“卑职知道?”
杨溥的性子与况钟有些相似,为人实诚,听他如此说点了点头道:“况大人既知道,不知这迎接太子一事?“
况钟不等杨溥把话说完,立即将身板一挺,豪迈地说:“不瞒诸位大人,尚书大人指名让卑职担当此事,卑职本就觉得这件事本来就是非我去不可!只是没等待诸位大人的章程,才不敢贸然行动,今日诸位大人说话了,卑职义不容辞!“
四人相识一望,眼里各自露出了喜色,杨荣觉得怕他不知此处的凶险,提醒道:“此去南京,途中要经过乐安州,哪里是汉王的封地,想必况大人也该知道?”
况钟道:“卑职知道?”
杨荣点头道:“汉王的心思如何,不用本官多说,想必况大人也有耳闻,你此番前往南京,即便是迎了太子回京,也是逃不过一劫的?“
况钟虽在礼部,但对于当年的这位汉王的事迹有所耳闻,当年对自己的兄长为太子就多不满,仗着成祖皇帝的宠爱,多次做出不法之事,才被成祖皇帝贬到了乐安州,可汉王心有不甘,满朝文武百官无人不知,谁也不敢保证,这位王爷会不会做出叛逆之举。
乐安州距北京比较近,对于朝廷的消息比太子可要早知道,一旦心生不轨,只需在派人在中途劫杀太子,然后起兵夺位也不是不可能,这位王爷文采虽不怎样,但勇武却是天下无双,乐安州正好位于南、北二京通路的东侧,劫杀起来也容易的很,此时去迎接太子被杀也不是不可能?但就因为这样就不去么,不,身为朝廷的官员,自当忠君之事,有些事情,就算是个死,也要去做的?“
“诸位大人请放心,卑职此去无论是生死,卑职都一定将太子迎回来?”况钟神色肃然,颇有几分荆轲刺秦的味道。
“好!好!”杨荣道:“有况大人这句话,本官就放心了,此事就交给你去办?”
况钟毫不含糊的抱拳应了声,转身便出了暖阁,他先去了驿站,寻了一匹良驹,然后飞身上马,直奔奉天门疾驰而去。
此时天空渐白,烟雾笼罩的紫禁城,再一次展现了它雄伟的容颜,这座修建永乐初年的皇城内宫殿建筑布局沿中轴线向东西两侧展开。红墙黄瓦,画栋雕梁,金碧辉煌。殿宇楼台,高低错落,壮观雄伟。朝暾夕曛中,仿若人间仙境。
城之南半部以太和殿、中和殿、保和殿三大殿为中心,两侧辅以文华殿、武英殿两殿,是皇帝举行朝会的地方,称为“前朝”。北半部则以乾清宫、交泰殿、坤宁宫三宫及东西六宫和御花园为中心,其外东侧有奉先、皇极等殿,西侧有养心殿、雨花阁、慈宁宫等,是皇帝和后妃们居住、举行祭祀和宗教活动。整个紫禁城哨岗林立,戒备森严。平民百姓不用说观赏一下楼台殿阁,就是靠近一些,也是绝对不允许的。
明王朝的皇帝及其眷属居住的皇宫,除了为他们服务的宫女、太监、侍卫之外,只有被召见的官员以及被特许的人员才能进入,这里是外人不能逾越雷池一步的地方。因此,这座大明的皇宫,既喻为紫宫,又是禁地,故旧称“紫禁城”。
伴随着一阵肃穆的景阳钟响,紫禁城午门的三扇正门、两扇东西对开的掖门同时被缓缓打开,从里面迅速的冲出数百个身着金色的飞鱼服,腰跨绣春刀的侍卫整齐划一,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出来,并迅速站在了三闪大门的左右,气势威武不凡。
此时的门外,早已积聚了不少身着大明朝服的文武百官,吏、户、礼、兵、刑、工六部官员都彼此扎成堆,彼此说着最近朝局发生的大事。
第一件大事,就是皇帝的忽然病重,也不知是那些好事者说皇帝这次病重,是因得了阴疾,这才胡乱用药,导致了病情加重,起初这些官员还不信,可这话儿是从宫中的一个太监嘴里说出来的,后来,那太监不知怎么的莫名其妙的就死了,原本不信的官员便开始信了这个传闻,只不过这里是紫禁城,这些饱读诗书的文官武将,自然不敢胡乱揣测皇帝的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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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说明一下,况钟这个时候还不是姓况,应该是姓黄,况姓是在他宣德五年的时候,外放在苏州的时候,皇帝奖励他的功勋,才改过来的,这里为了叙述方便,也为了连贯,所以用了况钟这个名字,这里不是小景不知道,是为了叙述方便,所以请一些书友们不要骂人,好了,今晚就这么多了,诸位围观完后,可以看其他的,咱们明天继续,再一次说明一下后天可能在火车上,更新有可能不及时,但小景的承诺依旧不会变,不断更,所以请放心观看,更新会送上的!只是来得晚一些或是早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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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9章:午门外的阵仗
第二件大事,朝廷颁布将军印,明初各省、镇的镇守总兵官、副总兵,多以五军都督府的左右都督、都督同知、都督佥事及公、侯、伯充任,遇重大征战,则挂诸号将军或大将军、前将军、副将军印,带兵出征,事毕归还,称挂印将军。但多名不正言不顺,经过商议,皇帝与上个月早朝时,颁制谕及将军印于边将:镇守云南的称征南将军,两广称征蛮将军,辽东称征虏前将军,大同称征西前将军,宣府的称镇朔将军,甘肃称平羌将军,宁夏称征西将军。此时,陈智镇守交趾,也被颁发征夷副将军印。同时命令有旧授制谕者封交朝廷。为防御北边,皇帝又于同月初四日,命礼部铸征虏大将军印。二月二十四日,铸镇朔大将军印。这个结果,让朝中很多武将很是扬眉吐气了一把,但也有不少人私下揣测,这是皇帝在为讨安定、曲先做准备。
自从洪武年间于西番地&无&错&小说{}.{quledu}.{}设置安定、曲先二卫。永乐二十二年,宦官乔来喜、邓诚被遣赴乌斯藏为使。行至黄羊川,安定指挥哈三孙散哥及曲先指挥散即思等率众杀朝廷使者,抢夺驼马币物而去,此事在边境越来越大,皇帝登基之初,一直没腾出功夫来收拾,如今朝局稳定,而安定、曲先又不知收敛,皇帝才下定决心着手解决这两个隐患。
此事,武将多为兴奋,毕竟是建功立业的机会,如今的大明国力强大,要收拾这样的边疆宵小,还不是手到擒来,这样的功勋可是说白送的,故而很是吸引了一帮武将,人人都想去分一杯羹。
对于打仗,那些文官可不干什么兴趣,他们的兴趣在于今年的科举,自从杨士奇从南京上了一份奏折,皇帝立即取消了洪武年间的的科举名额,重新了规定取士名额,依旧是南北取仕,只不过与洪武一朝,少有变化而已,其中如南京国子监及南直隶共八十人,北京国子监及北直隶五十人,会试取士不过百人,南方人占五分之三,北方人五分之二。凡通古博今,端重沉静,年龄在二十五岁以上者可以应试,据说这项规定,只等这次科举结束后,就开始在大明朝实行,如此的好消息,自是让这些文官欢喜不已,家中的儿孙、侄儿、请朋好友不少,若是能这样取仕,没准儿自家就有一个中举。
因为这三件大事,宫门外显得极为热闹,浑不觉人群里多了三个不一样的人影。
三人并没在这些官员中多做停留,而是径自去了午门,共门前的文武百官,正沉浸在大明朝一桩一桩的新鲜大事中,谁也没留意三人的悄悄离去。
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朱瞻基、徐勉,王振等人,自出了乐安州后,一路上倒也没遇到什么关卡,加上有李浚的马车,只用了五日便抵达了北京城下,只是三人不凑巧,刚好碰上了文武百官上朝,听过今日陛下的身子骨好了许多,着急文武百官上朝,着手处理,权增市肆门摊课钞、展省官给道里费两件拖至很久大事,这两件大事,一件利百姓,一件利文武百官,是以这些文武百官跟打了鸡血一样,早早的就在城门外厚着。
朱瞻基不想自己回京的消息,弄得满城皆知,最主要的自己回城的消息,绝不能让京城的那个大人物知道,如今的他对朝廷的局面尚未掌握,他怕自己回京的消息一旦走漏,汉王夺取皇位无望,趁机发难,于国于己都极为不利!在这样的被动局面下,他决定暂时悄悄的进入皇宫,一来弄清楚父王的病情,二来,也好在暗处查出隐藏与朝中的大人物。
打定了主意,他决定从午门入宫,所以三人并没有惊动在夜风中被冻得瑟瑟发抖的文武百官,径自转向午门。
午门是紫禁城的正门,位于紫禁城南北轴线。此门居中向阳,位当子午,故名午门。午门东西北三面城台相连,环抱一个方形广场。北面门楼,面阔九间,重檐黄瓦庑殿顶。东西城台上各有庑房十三间,从门楼两侧向南排开,形如雁翅,也称雁翅楼。在东西雁翅楼南北两端各有重檐攒尖顶阙亭一座。威严的午门,宛如三峦环抱,五峰突起,气势雄伟,故俗称五凤楼。
午门有五个门洞,可是从正面看,似乎是三个,实际上正面还有左右两个掖门,开在东西城台里侧,一个面向西,一个面向东。这两个门洞分别向东、向西伸进地台之中,再向北拐,从城台北面出去。因此从午门的背面看,就有五个门洞了,所以有“明三暗五”之说。当中的正门平时只有皇帝才能出入;皇帝大婚时,皇后可以进一次;殿试考中状元、榜眼、探花的三人可以从此门走出一次。也就是说,这道门除了每年皇帝专用外,平日里很少有人来此走动。
但不能因为人数少,便以为这里的守卫松弛,相反,这里的守卫相对其他宫门要森严了许多,从午门到承天门左右两边,及左右长安门,至皇城东面,西面,属于旗手卫、济阳卫、济州卫、府军卫、虎贲右卫、金吾前卫、燕山前卫、羽林前卫把守,八个卫守卫,其重视程度不言而喻。
但此时的朱瞻基顾不得那么多,若跟着文武百官京城,势必被人认出来,太子抵达京城的消息立即走遍全城,乐安州离京城不远,以汉王的耳目,想知道这个消息不难,而在他尚未做出准备之前,他还不想让汉王知晓自己回京城的消息。因此,他必须从午门过。
三人赶到午门,徐勉倒也罢了,王振头一次能光明正大的从午门走,心头不免激动起来,平日里这里只能是皇帝走过的,除此之外通过殿试选拔的状元、榜眼、探花,在宣布殿试结果后可从中门出宫。东侧门供文武官员出入。西侧门供宗室王公出入。两掖门只在举行大型活动时开启,他一个太监根本没机会从午门堂而皇之的走过,想不到今日竟有这个机会,心头不免砰砰砰乱跳了起来。
三人尚未靠近午门,就听得一声暴喝:“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清晨的晨曦里,三人并没有看清楚来人的面容,但听这一声惊雷般的呼喝,足以想象来人的面容来,大明亲军上十二卫是是明朝时期负责护驾左右、护卫宫禁的皇帝侍卫禁军,这些军士都是通过精选以后经严格训练而入选的身材健壮、武艺不凡的将士,单是这一声呼喝,就非寻常人能喊得出来的。
朱瞻基、徐勉早已见惯了这种阵仗,并不在意,倒是王振头一次见到这种情况,浑身吓了一大跳,朦胧的烟雾中,寻目望去,只见前方不远处站着一个小校,身着飞鱼袍,腰间别着绣春刀,浓眉大眼,身材高大魁梧,好不威严。
“好一个威武的侍卫?”王振心里暗自赞了声。
那将士就那么站在不远处,对朱瞻基三人虎视眈眈,并不言语。
“尔等速速让开,我要进城?“朱瞻基脚下不停,大步上前。
那小将喝道:“好大的胆子,此乃午门,我朝除皇帝外,任何人不可靠近,这位相公看模样也是个读书人,难道不知道这个规矩么?“那小将见朱瞻基气度不凡,生怕是这京城中哪家官宦人家的公子,要说这北京城别的不多,唯独大官不少,他一个小小的小旗官自不敢轻易得罪,这才压着怒火提醒道。
“少废话,我家公子要入城,尔等速速放开便是,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徐勉身为锦衣卫指挥使,见是自己属下,立即拿出了平日里的威严。
那小旗哼了声,竟看也不看徐勉一眼,正色的道:“我等奉命镇守午门,尔等休得在此放肆,识相的话速速离开,我等就此作罢,否则休怪我等不客气?“
徐勉没想到对方如此不给自己颜面,面上一热,刚要呵斥,忽听得朱瞻基道:“这位将士,你且过来,我有话儿要与你说?”
“休得引我上当,我马顺虽是一介武夫,却也知道兵不厌诈的道理,你休想得逞!”那小将大声喝了声,竟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手中的绣春刀也跟着对准了朱瞻基。
朱瞻基一愣,没想到自己一番好意,竟引起对方如此的想法,不免有些哭笑不得。道:“好吧,你不过来也罢,我这就告诉我的身份,我乃当朝太子?有要是要进宫见父王,劳烦这位小将军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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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0章:天子脚下
朱瞻基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那小将听见。三人本以为说出了太子身份足以让他小将吓得长跪不起,谁知那小将一听太子两字,却是瞪大着一双眼睛上将朱瞻基上上下下大量了一番,忽然仰天哈哈一阵大笑,道:“太子,你若是太子,我岂不是当今圣上了!”
“大胆!”徐勉为人忠诚,一听对方提起皇帝,太子时语气多有不敬之意,立即大声呵斥。
那小将仿佛没听见徐勉的呵斥一般,眉头一挑,喝道:“大胆,我看这句话儿,该说你们才是,天子脚下竟敢假冒太子,当真不知死活,来人啊?给我拿下?“
这小将一声呼喝,立在城门前的数十个侍卫立即聚拢了过来,人人目光死死盯着朱瞻基三人。
徐勉没料到太子表明了身份,对方不但不信,还要动手,吃惊之余,下意识的伸手摸向了腰间,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腰间的绣春刀早已被自己打入了乐安州城。
“怎么会这样?“王振也暗自嘀咕了声:”他们不是锦衣卫么,怎么不认识自己的上司,还不认识太子?”
其实怪不得那小将,大明军制,继承发展了唐、宋、元三朝的兵制特点,建立了卫所制。明代的军籍是世袭的,卫所兵有定籍,兵农合一,屯守兼备,不但保证了兵源,也满足了军队的供给。明代的卫所极其庞大复杂,分为直属皇帝的亲军京卫和五军都督府下辖的卫所。其中又有屯垦卫,驻守卫、戍军卫和护卫。全国的卫军人数多达二百余万,在明中后期都超过了二百六十万。
这些将士平日里虽出入宫廷,却没见过朱瞻基等人,便是锦衣卫指挥使也极少看到过,哪里会为了对方一句:“我是当朝太子,就放人进去的道理!“
朱瞻基没料到竟会有这等结果。见对方不肯让开,又隐隐的听到有人朝这边走了过来,他生怕这里的骚动引起了群臣的注意,在汉王的那个大人物尚未查明之前,他并不想过早的暴露自己回宫的消息,一听脚步声往这边走来,立即面色变了变,眉头一皱喝道:“放开,孤要入宫!”
这一声呼喝声音不大,却自有一股威严,那小将不过是守门的一名小旗,哪里听过这样的呼喝,顿时呆了呆,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
朱瞻基不再理会,大步向前,身后的徐勉,王振立即跟了上前。
那小将只是一时被朱瞻基的气势所吓了一大跳,待反应了过来,立即喝道:“站住!“说着,拔出了腰间的绣春刀,赶到朱瞻基前面,挡住了三人的去路,手中绣春刀指着朱瞻基道:”好大的胆子,这清平世界,朗朗乾坤,天子门外,尔等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乱闯午门,这眼里还有大明王法么,来人啊,给我拿下!“
几十个侍卫立即围了上前,将三人团团围住,手中的明晃晃的绣春刀更是指着三人。
这样大的动静,按说应该惊动了那些上早朝的文臣武将,好在几十个侍卫多是身高马大之辈,死死的围住三人,加上此时晨曦烟雾还在,那些群臣再没看出端倪来。
“混账!“徐勉一见这些家伙拿着绣春刀对着朱瞻基顿时大怒,手腕一翻动作犀利无比,那小将尚未看明白,直觉眼前一晃,手腕被人给抓住了,正要反抗。
徐勉双手一用力,听得“哐当”一声,那小将手中的绣春刀脱手而落,嘴里痛哭的哎呦哎呦起来。
那小将没想到自己尚未出手,对方只是一个回合便卸了自己的武器,顿时明白眼前这汉子是个高手,单靠自己一人,不是对手,揉着手腕,大声喝道:“你们还楞着干什么,还不将他们拿下!”
“是……”众侍卫听了呼喝声,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应了声,刷刷的几声,数十把绣春刀便向朱瞻基砍杀而来,朱瞻基自小跟随朱棣南征北战,与战乱中学了一身武艺,这些将士看似人高马大,却是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根本没入他的法眼,再者,徐勉武功高强,只听得一声:“找死!”便拉开了架势,眼看就要动手开打。
忽听得一阵马蹄声,跟着一个声音喝道:“都给我住手!”声音洪亮,透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众人听得惊奇,纷纷扭头一看,只见浓雾中,一匹亮银色无杂毛的高头大马慢慢驰来,马背上坐着一个身材高大,面容清秀的朝廷官员。
那官员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的扫了一眼,冲着众人喝道:“何事如此喧哗?”
那小将正揉着被徐勉捏得发麻的手腕,听得呵斥之声,这才抬头看了一眼,只是看了一眼,那小将立即惊叫了声:“况大人!”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况钟,自从前些时日兵部尚书李庆上言:今岁畜马蕃息,除给军外,尚余数千,今朝觐官并集京师,请准以民间例。人给一马放牧,岁课其驹。“要求在京城的马匹在民间用,一时让京城的马匹显得紧张,好在大学士杨士奇力陈不可说:朝廷选贤授官,而使之牧马,是贵畜而贱士,何以示天下后世?”皇帝才许以中旨罢,让京城有马匹可用。
北京与南京相差数千里,需要一匹好马,他接到了指令后,先去驿站,凭着勘合取了马匹,这才准备出了紫禁城,赶往南京。
原本他没时间理会这些争吵,但让他奇怪的是,午门素来是皇宫外朝的正门,更突出地表现出皇权至上的构想,日晷和嘉量表现皇家授时和授量——控制着宇宙的时间和空间。而午门上下,也被作为行使皇权的场所。遇有征战凯旋,在这里举行‘献俘’典礼。若说这些倒也罢了,可还有一种重要的刑罚——廷杖,则在午门下举行。
这廷杖最早始于东汉明帝,《后汉纪》曰:明帝时,政事严峻,故卿皆鞭杖”。到洪武一朝后,凡是有违逆皇帝的意图,批了‘逆鳞’的时候,皇帝立刻命令‘锦衣卫’把这个臣下捉起来,押到午门痛打,很多是立毙杖下。
大明的廷杖之刑极为残忍,被廷杖的文武大臣,都被用绳索绑住手腕,身上穿着囚衣,押出午门。午门随即关闭。
午门前的空场上,百名校尉衣甲鲜丽,手执木棍左右排列。司礼监太监宣读了万历皇帝的批示之后,在午门西侧台阶下左侧就坐,锦衣卫指挥使在右侧就坐,手下听候差遣、往来奔走的有数十人。不一会,校尉把应受杖的犯官拉过来一个,让他在指定的位置脸朝下趴在地上,掀起上衣,褪下裤子,露出**和大腿。同礼监太监命令:“搁棍!”两旁排列的校尉齐声大喝:“搁棍!”这时,有一人拿着一根大竹杖走出队列,把杖搁在将被打者的大腿上。校尉们又按照司礼监太监的命令齐声大喝:“打!”于是,行刑者把杖高高举起,打犯官的**。
注解一:权增市肆门摊课钞
仁宗朱高炽以钞法不通,民间交易率用金银布帛。命户部尚书夏原吉等与群臣议革其弊。今民间钞法不通是因朝廷散出太多,宜为法敛收。请于市肆各色门摊内量度轻重,加其课钞,亦宜少出。民难得钞则钞自重。高炽遂于洪熙元年正月十九日,令增市肆门摊课钞。并令待钞法通即复旧额,勿为常例。其以金银布帛交易者亦暂行禁止。
注解二:展省官给道里费
洪熙元年正月二十一日,仁宗朱高炽谕礼部尚书吕震:朝臣在任久,今皆令其还乡展省。有得诰敕者足为家乡之荣。但到家有养祭宾客之费,往还有道理之费。计其在官俸禄给日用之外有余资的颇少。因此,自今还乡展省官皆赐道里等费:公、候、伯、一品、二品赐五千贯,三品四千贯,四品三千贯,五品二千贯,六品、七品一千贯,八品以下五百贯。并著为令。
注解三:驿站使用的凭证是勘合和火牌。凡需要向驿站要车、马、人夫运送公文和物品都要看“邮符”,官府使用时凭勘合;兵部使用时凭火牌。使用“邮符”有极为严格的规定。对过境有特定任务的,派兵保护。马递公文,都加兵部火票,令沿途各驿站的接递如果要从外到达京城或者外部之间相互传递的,就要填写连排单。公文限“马上飞递”的需要日行三百里。紧急公文则标明四百里、或者五百里、六百里字样,按要求时限送到。但不得滥填这种字样。驿站管理至清代已臻于完善,并且管理极严,违反规定,均要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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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1章:求之不得
打下之后,校尉们又大喝:“着实打!”行刑者更加用力。打的中间,校尉们有时会按照司礼监监的眼色,大喝“用心打”,这是告诉行刑者往死处打,行刑者心领神会,打得更加凶狠。每打五下,行刑者要换一个人,校尉们照样用吆喝声传达监的命令。每次喝令时,都是先由一人发令,然后名校尉齐声附和,喊声震天动地,正在挨打和等待挨打的犯官们莫不心惊胆战,两腿发抖,是一道为残忍的刑法。
明朝廷杖始于tai祖朱元璋。洪武八年,茹素上疏奏事,言词有所触犯,朱元璋大怒,把茹素叫来当面责问,并在朝堂施用杖刑。茹素是明代第一个受廷杖的朝臣。
洪武十四年,朱元璋又将工部尚书薛祥廷杖致死。朱元璋的做法被他的后代继承下来并加以发挥,永乐以后施行廷杖也多有实行,久而久之,午门就成了一个凶杀之地,寻常之人被说来这里,便是听到午门二字也是吓得双脚发抖,而这人不但不怕,还敢前来,引起了他的好奇,也亏得他好奇心重,若不然怕是错过了这次的会面,立下了这份功勋。
那小将一见马背上的官袍,立即哎呀了声,一把推开了正扶着自己的两个侍卫,大步走上前,单腿跪地,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道:“卑职马顺,见过况大人!”说着又是抱拳行了一礼,其他侍卫见他如此,也跟着行礼,只是人人手中抱着一把绣春刀,那摸样若是落在寻常的官面上,怕是吓得半死。
况钟却毫无惧色,摆了摆手道:“行了,少来这些虚头巴老的繁缛节,快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瞻基人一直被众人团团围住,加上此时天色并不明亮,所以况钟并没有看清楚他的相貌,故有此一问,他生怕这人是哪家官家的公,一时莽撞才闯入了这里,自己既然碰上了,帮忙说两句好话,这些侍卫未必那么兴师动众。
况钟在永乐十年,才识优长,被录为六礼部仪制司主事,且打破常例,得到了皇帝朱棣的召见。加上他勤于职守,凡册立后妃、东宫、藩王、帝女下嫁、朝觐贡举等重大典礼,皆动无遗漏,得到朝官的赏识,一时成为京城名人,在京城里你也许不认识当朝的阁老是谁,但一定会认识被皇帝赞扬了十一次之多的况钟。
马顺自是认识况钟,听他询问,显得为高兴,当下便将朱瞻基人硬闯午门之事前前后后说了一遍。
况钟听得连连点头,只觉这人胆着实不小,不但敢来午门,还敢硬闯,若不是皇亲国戚,他实在想不出,还有谁有这么大的胆。
“敢问位是什么,为何要闯午门?”况钟厉声喝道,他声音红亮,且带着威严,颇具气势。
马顺听得暗暗点头,心道:“况大人出手果然不凡啊,便是这问话也这般威严有气势?”
朱瞻基并没见过况钟,但况钟的大名倒是听过,此时慢慢转过身来,道:“况大人七岁丧母,从小受到生活磨炼。聪颖好,秉心方直,律己清严,习知礼仪,处事明敏。二十四岁被县令俞益选用为礼曹吏员。
九年任满后又被荐至礼部,经永乐帝面测抉用为礼部六主事。在九年的任期中,由于他勤谨廉洁,博识干练,又任劳任怨,得朝廷赏识,升为仪制司四郎中,不知我说的可对?“
况钟初见转过身来的朱瞻基,见他面容清秀,虽是一袭普通长衫,可穿在他身上却有一股说不出的威严,那股气势并不是对方刻意营造出来,而是天生释然,让他感到一股强大的压力。
他定睛看了看朱瞻基,要说他的这些事情,早已在京城传遍了,旁人知道并不为奇,但能知道这么清楚,绝不是寻常人家的公。
“公是何人,为何知晓本官的履历?“这一次他语气柔和了许多,多年的官海生涯,早已让他将锋芒内敛,对方能一口说出自己履历,来头一定不小,而且面对眼前场面的那份淡定从容,是他从未见过的,他可不想在没弄清楚对方身份之前,轻易把人给得罪了?是以,这句话儿问得有些礼节性。
朱瞻基目光闪了闪,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沉吟了片刻,道:“我若说我是,况大人信么?“这句话问得轻,偏偏落地有声。
一阵沉默后。
“你是,有何凭证?”况钟面色严肃起来,立即翻身下马,走上近前。
“没有凭证!”朱瞻基沉声道。
“大人可不要信他,这年头是稀缺货,哪能随口一个人说一声是,便是了,我看他们一行人身份可疑,神情古怪,不如让卑职将他们带回去,交给咱们的锦衣卫指挥使徐大人,然后送到诏狱,哼,就不信他们不说实话?“
“你大胆!”徐勉忍无可忍大声喝道。
马顺对他多少有些犯怵,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看了一眼身后的数十人,这才将心放回肚中,喝道:“说大胆,阁下的胆比我可大多了?”
“好了,别说了?”况钟忽然一挥手喝道,目光盯着朱瞻基看了看道:“你当真是?”
朱瞻基毫不示弱,道:“如假包换!”
况钟道:“敢于本官一同去见内阁诸位大人么?”他见朱瞻基气不凡,且年纪,神情举止颇有贵人之气,倒也有分相信,只是是国之储君,万一认错了,可是大罪,他不得不谨慎,这才用几位阁臣来试探。
“求之不得!”朱瞻基道。
况钟见他神色并不半分惧怕之色,刚才信了分,这下是七分了,点了点头道:“既如此,那随我一同前往可好?”
朱瞻基瞥了一眼午门,道:“可是从午门入?“
况钟脸色一黑,道:“本官看阁下也是个知书达理之人,难道不知这午门的规矩,我是礼部官员,岂能从午门而入?“
朱瞻基看了一眼宫门外的武官,他们已经在门外等候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待会儿午门城楼上的鼓敲响时,大臣就要排好队,到凌晨五点左右钟声响起时,宫门开启,官依次进入,过金水桥在广场整队。
当时还有专门负责纠察的御史,如果官员中有咳嗽、吐痰或者步履不稳的都会被记录下来,听候处理。通常,皇帝驾临和门或者和殿,官行一跪叩头礼。四以上的官员才能进入大殿和皇帝共商国事,其余的则要列队在殿外等候。若是跟着他们进去,自己返回宫中的消息,用不了多久就会满城皆知,而这恰恰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能不跟着武官一同入宫么?“朱瞻基淡淡的道。
况钟皱了皱眉头道:“怎么怕了?”
朱瞻基嘴角溢出一丝笑意,道:“孤从南京一北上,其中的凶险其实能见几个阁臣能比的?”
况钟道:“那阁下为何不入此门?”
朱瞻基道:“不入自有不入的道理!“
“可阁下不入此门,本官难以确认你的身份?我劝阁下还是乖乖的跟我走为好?”况钟语气加重了几分。
朱瞻基一笑,神色淡然无比,仿佛在说着家常话儿一般,让况钟有些羡慕他的从容淡定。
“况大人能靠过来些么,孤有一样东西要给大人看?看了大人就明白,为何孤是谁?“
“大人,千万别上当,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我看他一脸奸笑的模样,一定不是好人,大人还是小心些为好,犯不着为了这样一个人,一身返险?“马顺忽然插话道。
朱瞻基眉头皱了皱,缓缓扭过头瞪了一眼马顺,只是一眼,马顺心头微微一跳,要说这一样并不如何严厉,偏生那种感觉,让他从心里感到害怕,他颤声道:“看什么看,你以为我怕了你不成?“
这样的小角色,朱瞻基自不会与他多解释,甚至懒得理会,再一次将目光看向了况钟,缓缓道:“况大人不敢?”
况钟微微楞了一下,忽然哈哈一笑,道:“我况钟从小到大,还没被人吓唬过,阁下既有此意,我遵从便是?”说着大步走了过去。
朱瞻基点了点头道:“况大人果然好胆色!”话一说完,便不再多言,冲着徐勉丢了个眼神,徐勉会意与王振一左一右,护在二人身旁。
朱瞻基伸手入怀,摸了一阵,从怀中摸出一块腰牌来,对着况钟道:“况大人再靠近些,好生看看?”
况钟闻言又向前走了几步,如此一来,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数步,此时天色尚未大亮,但那金色的腰牌仍看的清清楚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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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2章:人情往来
况钟心头微微一跳,下意识的再走近了几步,这一下看得越发清楚,朱瞻基手中捏着的并不是腰牌,而是一块玉玺,他的双眼开始睁大,身为礼官,他对眼前这块玉玺自是熟悉无比皇帝六玺皆白玉螭虎钮,诸侯王印,黄金印,龟钮,文曰印;皇太子、丞相、大将军,黄金印,龟钮,文曰章;御史大夫、匈奴单于,黄金印,橐驼钮,文曰章;御史两千石,银印,龟钮,文曰章;千石、六百石、四百石至二百石以上皆铜印,鼻钮,文曰印。”朱瞻基手中的玉玺,黄金为之(一般皇帝才用玉的),方一寸,龟钮(乌龟把手),朱绶(丝织带子),四采(彩丝),赤黄缥绀,三百首(经丝密度的单位,单根丝为一系,四系为一扶,五扶为一首),文曰“皇太子玺”。
“太子——?“微微楞了一下的况钟失声叫了出来,跟着双拳一抱,就要行跪拜之礼。
》无>错》小说WWW.quleDu.cOm午门空旷,况钟的这一声不大,却是人人听得分明,马顺一脸的惊讶,瞪大着双眼看着朱瞻基失声道:“太子,你真是太子——?“
“哼,刚才是谁对太子无礼来着?“徐勉喝道。
“殿下,卑职有眼无珠,冲撞了太子,请太子责罚?“反应过来的马顺立即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磕头求饶。
众人见领头如此,也纷纷跪了下来,磕头求饶。
“行了,都起来吧,今日之事,孤不想让外人知道,倘若谁敢泄露出去,孤定会严惩不饶!“朱瞻基厉声道,对于这些侍卫一味的柔软并不行,唯有雷霆手段方才压得住他们。
果然,数十人一听太子语气,人人吓得面色大变,总算马顺见机极快,磕头道:“殿下请放心,卑职一定对他们严加督促,绝不会泄露半句!”
朱瞻基道:“很好!这位就是锦衣卫指挥使徐大人,倘若你们言而无信,诏狱的味道你们比孤更清楚!”
众人更是吓的不轻,再看徐勉时,神情多了几分敬畏。
徐勉狠狠瞪了一眼马顺,转身抱拳对朱瞻基道:“殿下请放心,卑职一定好好监视他们,若有泄露,卑职提人头来见?”
朱瞻基很满意徐勉这个时候的态度,点了点头道:“此事就交给你了,况大人你随孤一同入宫!”
况钟朗声道:“是!”
明确了三人的身份,马顺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寻常人能敢这么理直气壮的出现在午门么,敢这么自称太子么,哪家的公子有这么威严的气势,马顺啊,马顺啊,这一次你可惨了?
“那可未必!”正在马顺自怨自艾之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马顺扭头一看,竟是一个书生模样的中年人,只是这中年人肤色白皙,面容清瘦,下巴光滑如女子,微微楞了一下,这才想起宫中某些人的特征越发懊悔了起来:“是啊,他明明是个太监,试问除了宫中的人能用太监服侍,寻常家的公子,哪敢私养太监为己用呢?“
越想越后悔,可见王振是太子身边的人,也不敢得罪,陪着小心道:“公公此言何意?“
王振淡淡一笑,道:“马大人职责是守卫午门,有陌生人闯入,马大人由此反应,也算是正常,只是没想到碰上了太子,若今日不是碰上了太子,马大人这么做,也是无可厚非的?“
王振的话儿刚说完,马顺心头一阵嘀咕,心道:“可不是么,谁想到堂堂的太子竟这么凑巧要入午门,身为守门小旗,这么做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说起来也不算什么大事?“这么一想,刚才的懊悔之意,顿时去了一半,对着王振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道:”多谢公公提点?“
王振点了点头,自从入了宫中,他算是明白了在宫中,若没有自己人脉,势力,想要出头是千难万难,所以他必须要培养自己的势力,自己的人脉,眼前这个小旗为人虽有些马虎,但还算有用,此时自己指点一下,也算是给了他一点恩惠,日后也许会用得着的时候。
人情往来,雪中送炭才是最可贵的?这一点王振深信不疑。
“马大人不必客气,太子常年住在深宫,马大人不认识也是寻常之事,只是,刚才太子提醒之事,马大人还是要牢记在心,切莫因泄露了消息,受到惩罚?”
马顺并不蠢,王振的话儿虽隐蔽,但细细一想并不难理会,这太子是秘密返回京城,不想让文武百官知晓自己返回的消息,这才从午门而入,不认识太子不过是误会,但泄露了太子回城的消息,这事情虽说终究是纸包不住火,但若此时传扬了出去,这事情就算是落到了自己的头上,明白了这一点,马顺吓的一声冷汗,急忙喊来了那十几个侍卫,好一通说教。
那十几个侍卫也被他的话儿给下得半死,哪里还敢将此事说出去,纷纷表示绝口不提。
马顺又千叮咛万嘱咐了一番,这才松了一口气,待想起提醒自己的哪个太监,这才惊觉人家已经进了午门,想要说什么谢谢依然来不及,他望着王振的背影,再想起这太监给自己的提示,只觉得这太监心思细腻,察言观色极为准确,他日必有大出息,心头暗暗下了决心,改日一定好好去套套惊呼。
暖阁里,杨荣刚刚接到了从宫中传来的消息,皇帝今日吃了几颗丹药,身子好了许多,可以早朝。
众人听皇帝的身子有气色,轻轻心头欢喜,急忙把堆积多日的政务开始整理,好一会儿早朝时候,让皇帝定夺下来。
其实要定夺的事情并不多,因为大多数已经经过内阁商议做出了拟票,下达了六部着手处理,所以这些日子皇帝身子不适,多日没上早朝,朝廷各个衙门依旧运转,呈现勃勃生机之状,唯独几件大事,需要皇帝的明确做出答复,杨荣才命杨溥整理出来。
第一件事就是诏修《太宗实录》。明代体制,嗣君登极后,即钦定监修、正副总裁及纂修诸臣,编辑先朝《实录》。历朝开局修纂实录,均设监修、总裁、纂修诸官。礼部咨中外官署采辑史事,并派遣官吏、国子生等分赴各地访求前朝事迹,札送史馆。《实录》正式修成后,卷首列御制序,臣下进《实录》表,纂修诸臣姓名和纂修凡例等,誊录正副二本,底稿于正式进呈前焚于太液池旁椒园。正本藏之内府。
自从新皇帝登基后,编修《太宗实录》就被礼部提上了议程,但皇帝以自己刚登基为由,一直没下达编修的指令,直到洪熙年号公告天下后,才让内阁组建人员编修,众人当中以杨士奇最为博学,当初定下的年体为洪武三十一年闰五月,讫永乐二十二年八月。其中,前九卷《奉天靖难事迹》,则从洪武三十一年闰五月至建文四年六月,为建文朝附录,其后记洪武三十五年到永乐二十二年八月事,编修人员以太师英国公张辅、少师蹇义、少保夏原吉为监修官。令少傅大学士杨士奇、少保黄淮、太子太保杨荣、太子少保金幼孜、太常寺卿杨溥为总裁官。曾棨、王英、王直、陈循、李时勉等为纂修官,拟好的章程正准备送入宫中,不巧皇帝身子不适,此事便一直搁浅了下来,得知皇帝身子恢复,要早朝,杨荣决定将此事作为本朝头等大事给定下来,尽快着手准备编修。
第二件事则是今年的遣官察民利病,正月初,皇帝诏广西右布使周翰、广西按察使胡概、福建太参政叶春等巡行应天、镇江、常州、苏州、松江、湖州、杭州、嘉兴等处,察民利病。将近四个月的明察暗访,这些巡察官员已经返回了京城,按照祖制,皇帝要写一份圣旨昭告天下,好在这份圣旨皇帝在数月前,已经写好了,如今要做的就是借着早朝公告天下。
杨荣从一堆资料中,找出皇帝写的圣旨,忍不住高声诵读了起来:我君临天下,夙夜以康济为心。而南方诸郡,灾害频仍。但民众地远,情难上通。特命你们巡行其地,察民安否?何弊当去,何利当兴,审求其故,具实以闻。你们必公必勤,勿徒苟应故事,以副我忧悯元元之意……?“
正诵读得摇头晃脑,却听得门前一个侍卫喊道:“杨阁老,况大人门外求见?”
“况大人……?”杨荣一愣与杨溥几人相识一望,脸上露出惊讶之色,杨溥道:“他不是要去南京迎接太子了么?怎么回来了?”
那侍卫道:“况大人让卑职前来告诉诸位阁老,殿下已经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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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3章:顺利返京
“什么,太子回来了?”杨荣一惊长着嘴巴与杨溥相识一望,两人同时眼里闪出喜色,杨荣道:“快,快,快去迎接太子?”
那侍卫道:“殿下让几位阁臣在暖阁里好好等候,太子一会儿便来!”
“好!好!”杨荣高兴得有些语无伦次,等待了两个多月的太子,总算是安全返回了,心头一直隐隐不安的感觉立即去了。
“回来好,回来就好啊!“
杨溥等人各自点了点头,趁人不注意,各自暗暗吐了口气。
既然太子已经安然返回,四人也不必着急去上早朝,耐心等待太子前来。
四人并没有等多久,就见徐勉,王振一左一右的护送朱瞻基走进了暖阁,四人急忙起身行礼。
四人相互一望,有些不明白,还是杨荣最先反应过来,四人还没行君臣之礼,忙率先跪拜了下去。
朱瞻基急忙上前一步,一把拖住杨荣道:“几位大人不必多礼了,眼下父王病重,国事还须耐诸位阁臣才是!“
杨荣道:“殿下客气了,为君分忧是我等作臣子的应该做的事情,算不得什么?”
朱瞻基对于三杨的印象极好,此时也不转弯抹角,压低声音道:“孤这次是秘密返回京城,满朝文武并不知晓,孤并不想伸张,如今父王病重,身为人子,自当在床前侍奉,朝政大事还需诸位阁臣一如既往!”
杨荣道:“殿下此话,微臣等不明白,还请殿下明示?”
朱瞻基道:“此番孤匆忙返回京城,途经乐安州,被孤发现了不少异动,如今父王病重,朝局尚未控制,汉王心思如何,想必诸位阁臣心里也清楚,孤怕自己返回京城的消息一旦被传了出去,引起汉王的不满,趁机举兵,此举与国与民毫无益处,所以,孤希望诸位阁臣……?”
杨荣性警敏通达,善于察言观色,刚才朱瞻基的那番话说得遮遮掩掩的,但还是看出了这位太子这次返回京城对自己的那位叔叔起了警觉之心,不想在局面尚未控制之时,发生什么意外,看出了这一点,他用力的点了点头道:“殿下请放心,微臣知道怎么做了?”
朱瞻基哦了声,抬眼瞥了一眼杨荣,道:“杨大人,莫非有了法子?”
杨荣道:“法子很简单,再将永乐二十二年事迹重演一遍便是?”
朱瞻基眉头一挑,随即略显苍白的脸上涌出了一声红晕,冲着杨荣点了点头道:“这果然是个好主意,就这么办?”
所谓永乐二十二年的事迹,就是永乐皇帝朱棣在回师途中病逝于榆木川,随从宦官马云等人不知所措,与杨荣、金幼孜密商如何处置。杨荣指挥若定,与金幼孜商议,认为离北京尚远,为防止军心涣散,应秘不发丧。他们用锡铸椑将朱棣尸体收殓起来放在车中,每到一地进膳和平时一样,明军浑然不觉。杨荣和海寿先回京师,向太子报告情况,决定处理方法。结果,朱高炽顺利地即位,国家政局未发生丝毫的骚动,杨荣此番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太子返回京城的消息,就想当年病逝的成祖皇帝一样,不到太子真正掌握大局的时候,绝不会在京城里流传出去,更不会被汉王知道。
两人心领神会了一番,朱瞻基这才轻轻叹了口气,声音有些呜咽的道:“父王身子当真这般差么?”
杨士奇不在,杨荣为阁臣之首,这些时日没少往钦安宫跑,对于皇帝的身子骨如何,他比旁人要清楚,此时也叹了声,道:“太医说陛下自小喜静厌动,体态肥胖,行动不便,身子本就虚弱,登基后又为国事操劳,所以才……?”
杨荣虽说得隐晦,但朱瞻基如何听不懂,自己这个父王自小喜静厌动,体态肥胖,行动不便,总要两个内侍搀扶才能行动,而且也总是跌跌撞撞,因此对于一生嗜武的祖父来说,这个儿子他并不喜欢,所以才有靖难后对自己那个二叔说了那些话儿,引起了太子之争,好在父王生性端重沉静,言行识度,喜好读书,他的儒雅被群臣文臣所喜欢,在解缙,杨士奇,杨荣,杨溥、黄淮一干文臣的帮助下,总算是让祖父下定了决心,立为太子,可他坐上太子的那一日,就注定要成为他几个兄弟的支持者发动的旨在反对他的阴谋的受害者。一度被祖父呵斥,便是其手下杨溥和黄淮也一度被囚禁,当年的种种,让自己这个文静的父王一直处于危险与压抑之中。
登基后,往日的巨大压力立即去得干干净净,没了往日的约束,他开始纵情于酒色,企图将过去失去的都扑回来,可他身子毕竟虚弱,繁重的国事,加上嗜欲过度,仅仅一年不到的时间,他的身子终于不堪重负跨了起来,这一病就如山倒一般袭来。
其实,这一天从大臣李时勉在父王登基后不久上的那一道奏折他就看出了端倪,只是他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如今的他几乎不敢想象,该如何去面对这一天,他之所以让群臣不泄露他返回京城的消息,并不是惧怕汉王,而是担心自己,担心自己能否接手这个重担,他从小就听祖父说起那个梦境。
在他出生的那天晚上,他的皇祖父当时还是燕王的朱棣曾经作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的父亲洪武帝朱元璋将一个大圭赐给了他,在古代,大圭象征着权力,朱元璋将大圭赐给他,并对他说:“传世之孙,永世其昌”。朱棣醒来以后正在回忆梦中的情景,觉得十分吉祥。忽然有人报告说孙子朱瞻基降生了。朱棣马上意识到难道梦中的情景正映证在孙子的身上。他马上跑去看孙子,只见小瞻基长得非常像自己,而且脸上一团英气,朱棣看后非常高兴,忙乎:“此乃大明朝之福也”。正是这个梦境,让祖父从小对他格外的宠爱,自小被宫中明师指点,即便是祖父远征漠北,祖父也常常将他带在身边,让他了解如何带兵打仗,锻炼他的勇气,让他明白身为君王,需要强大的勇气方能成就大事,这还不算,祖父每次远征归来经过农家,都要带着他到农家看看,让他了解农家的艰辛,让他以后作一位爱民的好皇帝,每次他都应得极为爽快,那是他知道,不管祖父给了多大的期望,他前面还有父王给他扛着。
他没想到这一个重担,父王扛了这么多年,到今天终于扛不动了,他病倒了,自己身为皇太子不知能不能接下这份重担,大明的天下,真能在他手中繁荣昌盛么?他不得而知,他自问没有祖父那样的雄才大略,英武不凡,也没有父王那般胸襟仁慈,他只不过是一个知书达理,会点武功,能吟诗作对,能琴棋书画,对于治国,他会的其实不多?能否治理好祖父留下的江山,他不得不知。
可即便如此,他并没有逃避,既然上天选择了他,祖父选择了他,他相信老天爷是不会错的,祖父的眼光也不会错的,他是太子,是大明的储君,有责任,有义务扛起这份重担,他要开创比祖父更好的大明。
朱瞻基独自想了一会儿心事,刚才还有纠结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看了一眼钦安宫的方向,轻叹了声,道:“身为儿臣,应该去看看父王了?”嘀咕了声,便率先向钦安宫方向走去。
王振冲着杨荣抱了抱拳,立即跟了上去。
春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豆大的雨滴落在江水里,击打出一圈圈淡淡的涟漪,仿佛是一朵朵的昙花,瞬间便开,瞬间又谢。
江南的春雨,宛若一首宋词,有些旖旎、细腻的风味。充满了诗情画意,让人忍不住想起洞箫牧歌、春花秋月,想起酒香四溢的杏花村和青烟缭绕的山野、村舍……。
此时的江面上一艘体漆成红色的船只疾驰而来,这是一座楼船,这种船只从汉代开始为官家所用,船高十余丈,船上的各层建筑物都各有专名。第一层称为庐,就是房屋,第二层因高居于上,所以称为飞庐,最上层称为雀室,是古船上的望台,一般派士兵在里面望、警戒,像鸟一样站在高处观察四周的动静,故称为雀室。楼船不但外观高大巍峨,而且列矛戈、树旗帜,戒备森严,攻防皆宜,是一座真正的水上堡垒。由于楼船身高体大,具威慑力,一般用作指挥船,只是它的行动不够灵便,在水战中,必须与其它战船互相pei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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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4章:蠢蠢欲动
楼船的甲板上有三层建筑,每一层的周围都设置半人高的防护墙。第一层的四周又用木板围成”战格”,防护墙与战格上都开有若干箭孔、矛穴,既能远攻,又可近防。甲板建筑的四周还有较大的空间和信道,便于士兵往来,甚至可以行车、骑马十分的壮观。
楼船一路顺风顺水,速度很快,不多时便可以遥望杭州古城。
此时船只上,一个身着白色儒袍的翩翩公子走到了窗前落了座,他脸上轮廓分明,眉清目秀,身上那件宽大的袍子随风呼呼作响,吹得腰间的一块紫玉也为之晃动,淡淡的光晕影得年轻公子越发玉树凌风,英俊不凡。
窗前左右早已坐下了两个人,为首一位一脸富家翁的神情,见他走来,忙起身抱拳行礼,道:“微臣胡滢见过殿下?”
偏生那年轻公子也不在意,冲着胡滢压低声音道:“胡大人不必拘礼,坐下说话!”
这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杨峥。太子下杭州,整个江南可谓是人人瞩目,可杨士奇担心这样的规模太小,不足以吸引了汉王的注意力,竟让人准备了这样的一艘楼船,上下三层,将这个南京城的侍卫都一并调过来数百人,这些人人人身着劲装,腰跨朴刀,立在船头好不威武。一路上不少船只一看这架势,纷纷避让,是以一路下来,竟比寻常要快了许多。
可即便如此,杨士奇仍有些不放心,秘密派人去乐安州打探,总算是让他得了一个好消息,就在前两日,太子已经顺利通过了乐安州,而汉王竟浑然不觉,这样一来,足以说明,汉王的注意力以及集中在了杨峥的身上。
既如此,杨士奇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带着一大帮的侍卫,再弄一座楼船,招摇过市的吸引汉王的目光,也好给太子返回京城多争取一些时间。
有了这个打算,这一路上杨峥等人纯粹是抱着游山玩水的心态,航速并不快,时而吟诗作对,时而停下船只临摹沿途景色,日子过得好不惬意。
而秘密关注杨峥等人一举一动的朱高坦等人,得知了这样的消息,着实有些弄个不清楚太子的打算,要说眼下的局面,太子该心系京城才是,此番却来了杭州,这位小王爷起初还以为自己这位堂兄是想从杭州沿着京杭大运河返回京城,在江南运河一带布置了不少关卡,可谁知人家一路上游山玩水,毫无返回京城的模样,便是杨士奇,胡滢二人也是如此跟着胡闹,让小王爷对这三人的谨慎重视之心,顿时去了一大半,只觉得往日过于的谨慎的心思,实在有些多余,弄到最后,不得不让人撤出了沿途的警戒,只要自己这位堂兄还在杭州,那一切就在自己掌握之中,谅他也飞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这些对于能脱离孙氏的魔爪的杨峥来说,能活着来杭州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什么王图霸业,什么汉王都不如逃离魔掌来得重要,所以这几日来,倒也放开了陪着杨士奇、胡滢二人吟诗作对好不快活。只可惜他放得开,杨士奇,陈芜二人有些不放开,一来太子虽离开了乐安州,但到底是安全抵达京城,还是在路上,尚且不可知,再者,眼下朝廷局势不明,一旦汉王不在注意太子的一举一动,难免就会对朝廷有所行动,大明朝自洪武来就没有太平过,洪武皇帝大杀功臣,弄得满朝文武人心惶惶,好不容易等来了建文帝,却是听信了方孝孺、黄子澄、齐泰一干文人唆使,执意削藩,终酿成了靖难四年之乱。
永乐皇帝虽在即位后,励精图治,发展经济,提倡文教,采取了许多措施大力发展经济,使得天下大治,但五次出兵蒙古,出兵攻打安南,这可都是消耗银子,死人的事情,如今的大明看似繁荣昌盛,实则再也禁不起战争,身为阁臣杨士奇隐隐的为朝局感到担心。
好在如今太子已经返回京城,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局面还能控制,汉王的问题再一步一步的进行,也不是不可能,但眼下却丝毫乱不得,不说一直对大明虎视眈眈的蒙古还在做着恢复祖先一统华夏的美梦,便是好不容易被张辅打下来的安南也一直蠢蠢欲动,一旦朝廷局面难以控制,各方的势力都会趁机而动,到那时大明朝就算是内忧外患了,身为阁臣岂能不忧心。
眼看杨峥落了座,便说出了自己的内心真实想法,太子出巡,怎么也得在杭州弄出动静来,吸引汉王那边的目光,暂时安抚乐安州的动静,让朝廷争取时间,稳定朝局。
对于这个,杨峥只能说杨士奇有些杞人忧天了,大明朝经过靖难后,藩王的实力早已不足以与洪武时候相提并论,所以依着汉王的实力根本不足以对朝廷构成威胁,若是朝廷当真要发兵攻打,小小的乐安州并不足以撼动朝廷,再者朱高熙此人有勇无谋,绝不像他口中所说,自己是李世民再生。所以根本没将乐安州的王爷放在眼里,但自己这次能脱离苦海,杨士奇的确出了不少力,加上自己还顶着太子的身份,若太过没心没肺,着实对太子的声名有些不利,所以一路听杨士奇唠叨,倒也能点头答应。
但去如此弄出大动静吸引汉王那边的动向,他心头没主意,只好将目光望向杨士奇。
谁知平日里一向足智多谋的杨士奇,也不知这动静既在安全的前提下,又能弄得满城风雨,一时陷入了沉思。
杨峥等了半响,见杨士奇依旧沉吟,却是迟迟不发一言,有些按捺不住的问道:“杨大人,你素来足智多谋,你倒是说说,这到了杭州的动静如何,你总该说说?“
杨士奇苦笑了声,要说在这杭州城内弄出动静其实也不难,比如去一趟qing楼,找几个qing楼女子唱唱小曲,吟诗作画,再来一段邂逅,保管第二日能太子来杭州逛qing楼的事迹传遍大半个大明朝,当年的宋徽宗听说李师师才艺双绝,命令张迪从皇宫库藏中拿出紫茸两匹(八丈),霞毵两端(十二丈),瑟瑟珠两颗,白银二十镒(四百八十两),送给李姥,说是大商人赵乙,想来探望雅名ji李师师,那老bao起初不知宋微宗身份,见这么大的阵仗,自是答应。
皇帝化装成平民到李家,只是坐着听了李师师弹了一首小曲而已,但此事不知怎么被人传了出去,一些平日里与李师师交情极好的人,自然是不乐意了,武功员外郎贾奕厚,一日偶遇李师师,便去她家中留宿,酒后不免醋意大发,写了一首讽刺宋徽宗的词:“闲步小楼前,见个佳人貌似仙;暗想圣情浑似梦,追欢执手,兰房恣意,一夜说盟言。满掬沉檀喷瑞烟,报道早朝归去晚回銮,留下鲛绡当宿钱”。这词儿一出,宋微宗的声名算是彻底给毁了,最后乐得个风流好色的下场,如今的太子虽说爱好花木竹石、鸟兽虫鱼、钏鼎书画,却也是个极有作为的太子,以他的老老辣,如何看不出这个太子是一代明君呢?越是如此,他越不能做出败坏太子声名的事情来。
可出此之外,他还真想不出能在杭州弄出什么动静来,好吸引乐安州的目光。
杨峥看出了杨士奇的为难,也不忍心继续折磨他,呵呵一笑,道:“好了,杨大人,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放心,这汉王若真想坐上那龙椅,就一定放过太子的,我们啊,好不容易出来,就该干嘛干嘛,至于动静,到了杭州在说也不迟啊?“
杨士奇有些不悦的道:“我说杨小弟,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到了杭州再说了,如今太子还前途未必,你我身受皇恩,自当忠心为国才好,汉王素有图谋不轨之举,此番太子冒险返回京城,我等岂能袖手旁观,如果不在这里吸引汉王的动静,势必会对朝局不利,对太子不利,你我岂能对得起太子的信任?“
“看不出这家伙还有一腔忠诚?“杨峥着实有些意外的看了杨士奇一眼,眼看他一脸的怒色,似自己是个大奸臣一样,暗骂了声,道:”杨大哥误会我了,我是那种只顾自己,不顾他人的人么,我只是在想,这杭州这么多好玩的,待会儿到了杭州,该玩出什么动静才好引起汉王的注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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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5章:青山依旧在
杨士奇似乎有些不放心,道:“杨小弟,此事关乎朝局,关乎太子的安危,你需慎重?再者,太子这些年虽好花木竹石、鸟兽虫鱼、钏鼎书画,却是极有作为的太子,在朝中受到文武百官的爱戴,你可千万别做出对太子名声有损的事情来!”
杨峥轻笑道:“杨大哥你放心,我自有分寸的,不会乱来的,要做也做些好事,给太子留下个好声名?”
杨士奇这才点了点头,忽然左右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你这次若是再能给太子留下好的声名,日后在朝中还能少得了你的好处?”
杨峥汗颜了一把,心道:“这家伙还很不死心啊?”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道:“我对为官之道,毫无兴趣?”
杨士奇毫不在意,嘿嘿一笑,道:“慢慢的就有兴趣了!”
杨峥道:“杨大哥莫不是对我期望太大了些,无错小说.quledU.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么,从来是泡泡妞,吟诗作对,闲来在彭家调戏调戏大小姐,逗逗二小姐,再捉弄捉弄沈家姐妹就心满意足了,什么平步青云,什么青史留名,我都没兴趣?”顿了顿又道:“杨大哥可听过这样一首诗?“
杨士奇正要对他所言反驳几句,却听得他朗声念叨了起来:“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杨峥声音不大,却有一股独特的沧桑感,将这首诗词诵读得慷慨悲壮。
杨士奇也是报读诗书之人,一听“是非成败转头空”,这一句,心头猛地一动,诗中的豪迈、悲壮,既有大英雄功成名就后的失落、孤独感,又暗含着高山隐士对名利的淡泊、轻视。既是消沉的又是愤慨的,只是这愤慨已经渐渐没了火气。面对似血的残阳,江面仿佛也凝固了。“青山依旧在”是不变,“几度夕阳红”是变,“古今多少事”没有一件不在变与不变的相对运动中流逝,从“是非成败”的纠葛中解脱出来,历尽红尘百劫,太多的刻意都可以抛开,太复杂了倒会变得简单,在时、空、人、事之间的感悟中,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令人读来荡气回肠,不由得在心头平添万千感慨。再看前方河水翻滚,心头颇有几分触动。
看了一眼杨峥,心道:“这诗词该是一个饱经沧桑的人写出来的才是,与他年纪不符啊?“可他自问博学多才,在腹中搜遍了唐诗宋词都找不到何人做出了这首诗词,一时竟忘记了刚才的话题,忍不住好奇的问道:”杨小弟,这诗词可是你作的?“
杨峥哪敢承认,咳咳了两句道:“不瞒杨大哥,这诗是小弟听来的?一时觉得好听,便记了下来?”
杨士奇哦了声,道:“能做出这首诗的人,怕也是个才学之人吧?”
杨峥点了点头道:“他的确是个才学之人,七岁时,他母亲教他句读和唐代绝句,常能背诵。十一岁时,就会写近体诗。十二岁时,拟作《吊古战场文》,有“青楼断红粉之魂,白日照翠苔之骨”的警句,他的叔父兵部侍郎瑞红看了极为赞赏,复命拟《过秦论》,其祖父读了之后,自矜谓:“吾家贾谊也”。
直到有一天,他的父亲和叔父们观画,问他曰:“景之美者,人曰似画;画之佳者,人曰似真,孰为正?”要求他写一首诗加以说明,他略加思索,立即写诗云:“会心山水真如画,名手丹青画似真;梦觉难分列御寇,影形相赠晋诗人。”他十三岁时,就随父入京师,沿途写有《过渭城送别诗》、《霜叶赋》、咏《马嵬坡》诗等,其《黄叶诗》,轰动京华。才子之名便世人所熟知?“
杨士奇自小也被人称为才子,可听杨峥这么一说,顿感汗颜,不说这首诗词,单单是人家十几岁的诗作都足以比自己强太多了。
“这样的才子,应该平步青云才是,怎么会做出如此苍凉悲愤的词作呢?”杨士奇依旧有些好奇,显已忘记了此行前来如何吸引汉王耳目的问题。
杨峥对后世的这位才子的遭遇也多有同情,轻叹了声,道:“他的官运的确很顺畅,殿试第一名,只可惜为人有些硬骨头,得罪了皇帝,被说成是逆鳞之臣,被发配到云南充军。他戴着枷锁,被军士押解到湖北江陵时。正好,一个渔夫和一个柴夫在江边煮鱼喝酒,谈笑风生。他突然很感慨,于是请军士找来纸笔。写下了这首《临江仙》,抒发心头郁闷之气?”
杨士奇哦了声,也不知在想什么,没再说话。
两人因这首《临江仙》一下子陷入了沉默,杨峥倒也乐得清静。
杨士奇则细细叨念这首诗词,不知是从中悟出了什么,时而眉头大展,时而眉头紧皱,让人摸不着头脑。
楼船因顺风顺水,不多时便抵达了杭州。
杨峥此番出巡的目的,就是弄出大动静,好吸引汉王的目光,所以出巡的时候,与杨士奇一番商议,下了血本,从南京皇宫中调出了将近三百人的亲卫兵,这些全都是神机营的英勇善战的将士,每人除了腰间配上了朴刀外,还额外的获准各各自佩戴连环弩、短铳,可谓是全副武装,声势可谓浩大。
这时,负责这次守卫的是神机营的百户樊忠,他也不知道这次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太子守卫戒备的事情,上头竟点名要他来担当,他一直抱怨自己有一身好武艺,却毫无用武之地,不曾想好运这么快就来了,心头欢喜之余,倒也不敢怠慢,对方毕竟是当朝的太子,稍有不慎可是人头落地的勾当,岂敢大意。
要说这些,还是杨峥给了旨意,若不然依着樊忠的性子,这楼船这么大,就该多调些神机营的将士,骑兵、步兵都上来,最好再能弄一门大炮放在上面,那就万无一失了!
但这些他也只敢想想而已,要是真弄出这么大的动静,那还不吓坏了这一路的大小官员。
太子是当朝储君,尤其是眼下朝廷的局面,闹得满朝风雨的时候,太子出巡所到之地,自然引起了不少轰动,尤其是江浙这一带的官员,早已接到了消息,告知太子的行程,所以此时的杭州城门外,早已站着了大大小小的官员。
杨峥站在船头早已将远处涌动的人群看得清清楚楚,不免感叹这太子的身份还是有些吸引力,这次他打着巡视江南运河的旗号,一来是为了躲避孙氏的春色攻势,二来;的确是为了转移汉王的吸引力,将汉王的注意力吸引在江南,不至于趁着太子立足未稳做出什么出格的主动来,所以这一番一早就让杨士奇秘密让人放出了消息。
杨士奇会意,早已派人到江南通风报信,告知了江南一带官员,太子能来,对于这些江南的官员来说,无疑又是一场改变命运的机会,若是能招呼好了太子,日后太子登基其中的好处,自不是多说,因此得知了这个消息后,这江南的官员人人如大了鸡血一样,算准了日程,一大早就开始在江南运河厚着了。
只是这江面春雨绵绵,江风潇潇,着实把这些官员冻坏了,有几个身子虚弱的官员,甚至被冻晕了过去,着实让人讥笑了一番。
这些杨峥自是不知道,但从前世看了不少电视剧,电影,多少能想象其中的画面,自己这一去怕不是好生供养着,想到了一会儿还要与大大小小的官员打交道,寒颤,杨峥一阵头大。
顺风顺水,楼船片刻的功夫就到了码头,那些被官员挡住了真容的行宫码头,仿佛如秦始皇破败的阿房宫一样,透着几分苍凉之感,这些行宫都是朱棣时期所修,朱棣一生大半都在往返北京和南京,加上常年北巡,京杭大运河作为连接江南和北方的大动脉,朱棣的龙船没少在这条河上行走,但经唐、宋、元后,运河多有淤积,为了方便行走北京与南京,朱棣命令工部尚书宋礼治理会通河,以保证河道的畅通,宋礼是一个很有能力的水利专家,他完成了任务,此后漕运总督陈瑄进一步疏通了河道,从此南北漕运畅通无阻,所谓“南极江口,北尽大通桥,运道三千余里”,这些行宫就是在那个时候修建的。
杨峥见这些行宫远远看上去就像一颗镶嵌在群山之中的硕大珍珠,近看似一面平躺在幽谷内变形的银镜,其山势连绵,绿树环绕,蓝天碧水,浑然一体,景色的确不凡。当年朱棣没少在这里巡猎、避暑、游玩,并在行宫接见大臣和使者,商讨和处理国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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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6章:杭州之行
杨峥见这些行宫远远看上去就像一颗镶嵌在群山之中的硕大珍珠,近看似一面平躺在幽谷内变形的银镜,其山势连绵,绿树环绕,蓝天碧水,浑然一体,景色的确不凡。当年朱棣没少在这里巡猎、避暑、游玩,并在行宫接见大臣和使者,商讨和处理国家大事。
就在杨峥欣赏行宫的时候,宝船已经开始减速,看样子是准备停泊了。
陈芜这时候走了出来,对着杨峥抱了抱拳道:“殿下,我们到了,一会儿该下船了,杨大人让奴才问问你,一会儿我们住哪儿,是住行宫里么?“
行宫自修建起来后,皇帝除了偶尔住上一两次外,一直都空置着,但皇家的东西,就算是空着也需要花钱来修建的,如此这般修了空,空了修,耗费了银子不少,而这些银子多半都是由江南地方官员出,大明俸禄不多,赋税也不高,地方官员休一次两次还行,年年修就有些吃不消了,久而久之就有官员上了奏折。
皇帝一看,的确是那么回事,便停止了对行宫翻修,而这些停置的行宫四周还有不少驿站,往日是为了皇帝处理的政务及时送到了朝廷而设了,如今这里早已成了王公大臣停歇之地,使得这些驿站,竟比行宫还要富丽堂皇几分。
杨峥看了看那破败的行宫,实在没什么兴趣去住一下,想了想便道:“此事不急,待会儿几位大人陪着我下去走走再说,实在不行,在这楼船上再住上一晚也行!“
陈芜应了声,一低头便进了船内,看样子是去告诉杨峥的指令。
楼船晃荡了一下,跟着便摇摇晃晃的停稳了,杨峥前世坐过船只,知道这是靠岸了,瞥了一眼码头兴奋的船员,登时感到有些头大。
顺风顺水,楼船片刻的功夫就到了码头,那些被官员挡住了真容的行宫码头,仿佛如秦始皇破败的阿房宫一样,透着几分苍凉之感,这些行宫都是朱棣时期所修,朱棣一生大半都在往返北京和南京,加上常年北巡,京杭大运河作为连接江南和北方的大动脉,朱棣的龙船没少在这条河上行走,但经唐、宋、元后,运河多有淤积,为了方便行走北京与南京,朱棣命令工部尚书宋礼治理会通河,以保证河道的畅通,宋礼是一个很有能力的水利专家,他完成了任务,此后漕运总督陈瑄进一步疏通了河道,从此南北漕运畅通无阻,所谓“南极江口,北尽大通桥,运道三千余里”,这些行宫就是在那个时候修建的。
杨峥见这些行宫远远看上去就像一颗镶嵌在群山之中的硕大珍珠,近看似一面平躺在幽谷内变形的银镜,其山势连绵,绿树环绕,蓝天碧水,浑然一体,景色的确不凡。当年朱棣没少在这里巡猎、避暑、游玩,并在行宫接见大臣和使者,商讨和处理国家大事。
就在杨峥欣赏行宫的时候,宝船已经开始减速,看样子是准备停泊了。
陈芜这时候走了出来,对着杨峥抱了抱拳道:“殿下,我们到了,一会儿该下船了,杨大人让奴才问问你,一会儿我们住哪儿,是住行宫里么?“
行宫自修建起来后,皇帝除了偶尔住上一两次外,一直都空置着,但皇家的东西,就算是空着也需要花钱来修建的,如此这般修了空,空了修,耗费了银子不少,而这些银子多半都是由江南地方官员出,大明俸禄不多,赋税也不高,地方官员休一次两次还行,年年修就有些吃不消了,久而久之就有官员上了奏折。
皇帝一看,的确是那么回事,便停止了对行宫翻修,而这些停置的行宫四周还有不少驿站,往日是为了皇帝处理的政务及时送到了朝廷而设了,如今这里早已成了王公大臣停歇之地,使得这些驿站,竟比行宫还要富丽堂皇几分。
杨峥看了看那破败的行宫,实在没什么兴趣去住一下,想了想便道:“此事不急,待会儿几位大人陪着我下去走走再说,实在不行,在这楼船上再住上一晚也行!“
陈芜应了声,一低头便进了船内,看样子是去告诉杨峥的指令。
船晃荡了一下,跟着便摇摇晃晃的停稳了,杨峥前世坐过船只,知道这是靠岸了,瞥了一眼码头兴奋的船员,登时感到有些头大。那些急着巴结他的大小官员,已经等候多时了。
众官员以杭州知府为首,跟着是浙江布政使、按察使、都指挥使都来了,见楼船停稳当了,纷纷走上了码头来,对着楼船就开始行礼起来。
这次巡视杭州还有吸引汉王的目的,所以此时看着密密麻麻行礼的杭州大小官员,杨峥倒也很理所当然的享受这些跪拜之礼,因为人群里除了杭州大大小小的官员外,还有不少当地名流,名世、甚至还有不少举人也在其中,所以往日这个本就十分繁华热闹的码头,因为杨峥楼船的停泊,越发显得热闹起来,来往的船只,过往的工人,还有从楼船上走下来的数百人身着劲装的大明将士,瞬间让太子降临杭州的消息不胫而走。
樊忠头一次担当护卫工作,不免显得有些紧张,望着码头上人潮涌动的围观人众,暗地里好生摸了一把冷汗,将三百将士分成每十人一队,五队将杨峥,杨士奇、胡濙、陈芜等人围得严严实实,而另外五队人马,则紧张的在杨峥数丈外维持秩序,避免有人靠近。
杨峥倒是没觉得太子出巡是多么大的事情,率先走了出来,只是结果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但一身儒服的他,缓缓走下楼船,刚刚还面前维持平静的人群,立即骚动了起来。
人群里,也不是谁先喊了声:“看,那就是当今太子,那个就是当朝内阁大学士杨士奇杨大人,还是胡濙胡大人——?“
在三个名字,在民间无疑是极有号召力,惊呼的人群,再一次骚动了起来,嚷着叫喊太子声音彼此起伏,这个场面着实出乎杨峥的意料之外,保持着风度翩翩的他,差点没挥手说了声:”同志们辛苦了!“总算是他见机的快,脱口的话儿,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杭州知府似乎有些满意着场面,这时率先走下了楼船,冲着人群丢了个眼色,早已守候的迎接队伍立即将锣鼓敲打了起来,还有那噼里啪啦的炮竹声与人群你来我往,一时将码头渲染的热闹非凡。
河面上听得呼喊上,炮竹声以及锣鼓喧天声,纷纷停了下来,站在船头观望。
如此的场面,让樊忠担心不已,生怕杨峥有个闪失,自己担不起这份重则,所以,一见杨峥要下楼船,不敢怠慢,亲自率领百余名将士抢先跟了上去,将士一左一右,将他护卫在中间。
杨峥身后跟着杨士奇,胡濙,三人缓缓而下,立即迎来了大声的欢迎,什么太子,杨大人、胡大人大驾杭州之类的话儿。
杨峥没想到这个时候欢迎人的模式,跟前世没什么两样,苦笑得摇了摇头,杨士奇则是很有涵养的冲着人群挥了挥手,杨士奇是当朝内阁大学士,立即引起了不小的欢呼。
待欢呼过了好一阵,杭州诸位大人这才迎了上来,众人以布政使廖青为首,大明从十三年胡惟庸案后朱元璋撤废中书省,京师及全国十二承宣布政使司直属于六部;布政使品秩改为从三品、参政从四品。十四年增设左右参议,正四品;各布政使司增设布政使一人,成为左、右二布政使。十五年设云南布政司。二十二年定布政使为从二品。建文年间将布政使降为正三品,并裁减为各一人,明成祖恢复旧制。
永乐元年北平承宣布政使司升格为“行在”。五年设交趾布政司;十一年设贵州布政司。此时的布政使官职极大,杭州知府反而跟在身后。廖青走上前对着杨峥一抱拳道:”殿下一路辛苦,卑职率领诸位大人恭迎殿下!“
杨峥在这杭州还是头一次将这么大的官员,见这位布政使年纪不过五旬上下,虽是文官,但身材极为高大,难得是模样文秀中带着几分武将的剽悍之气,气度着实有些不凡。身后的知府大人,虽也是眉清目秀之辈,但少了些勇武之气,气度上还是差了点火候。
杨峥如今是太子,国之储君,也就是未来的皇帝,这些官员还是仰仗太子的提拔,自然对杨峥是卑言屈膝极尽谄媚。
杨峥平日里那里见过这等场面,那些肉麻的话儿,赞美的话儿,层出不穷,算是让他明白了,为何有些皇帝励精图治,最终还是落得一个昏君,庸君的下场,这着实怪不得他们,就是这样的场面就能听到那些离谱的话儿,更别说那些长在深宫的皇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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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7章:暗香浮动月黄昏
斜眼看了一眼杨士奇,奇怪的是杨士奇,胡濙到是一脸的坦然,对于这些官员的吹捧之词,仿佛早已习惯了一样,冲着众人拱手说笑,好不受用,相比之下,倒是自己这个太子落了下成。
众官员好生吹捧了一番后,廖青和知府大人这才绕过人群走了上前,对着杨峥抱拳道:“卑职接到太子要巡视杭州的消息,很是高兴,今日一早就在杭州的楼外楼设下了酒宴,为殿下接风洗尘,这就请殿下与两位大人一同随卑职前往,我们先吃些酒菜,才去江南运河看看可好?”
杨峥虽是太子的身份,但廖青也算是一方要员,对于他的热情也不好太过说什么,而且看两侧的行宫,的确破败不堪,着实不是住人的地方,若是拒绝了他的好意,这几日还真不知去哪里落脚才好?
诸位大人的好意,殿下心领了,只是太子奉旨巡视江南运河,还有要务要做,再者,殿下一路下来,身心疲惫,想的是四处走走看看,体察体察民情,诸位大人的好意,你们看——?”
廖青一听这话,那里还不知道杨士奇的拒绝之意,要说太子有此意,他着实不好说什么,但他身为一方要员,难得碰上这样的好机会,着实不想错过,犹豫了一番,道:“我看这样吧,这杭州城旁的没有,唯有酒楼不少,殿下既不想劳烦诸位大人,咱们不如舍远求近,就去前方的翠屏居吃些水酒,一来算是下官给殿下接风,二来殿下也可稍作消息,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这些官员都是要员,若是太不给面子也有些说不过去,再者,他这次来杭州,目的还是在造大声势,他相信今日与这几位官员吃喝一番后,明日太子来杭州的消息立即就会传遍整个杭州城,对于这次来杭州的目的是大大的有利,侧目看了一眼杨士奇,将他不动声色点了一下,这才应了声道:“既如此,那孤就有劳诸位大人了?”
廖青一听心中暗喜,他身为一方要员,对于朝廷的局面多少听说了些,如今皇帝身子不好,这皇位怕是坐不了多久,到那时太子登基为皇帝,今日若是伺候好了,日后的好处还能少得了,有了这个打算,就越想让杨峥坐下吃下这顿菜肴。这时忙到:“难得殿下赏光,翠屏居就在孤山下,离码头不过数里的路程,殿下一路南下,在此用些水酒也是应该的,就当歇息好了!”
杨峥得到了杨士奇的暗示,这时也有了坐下喝杯水酒的念头,闻言便点了点头道:“廖大人如此盛情,孤若是再推来推去,就太对不起诸位大人的一番美意了,也罢,今日就在这翠屏居用些水酒!”
廖青将一身的官运都押在了太子的身上,最怕的就是他不答应,如今听他答应了,顿时松了一口气,太子虽为国之储君,说到底也是这个圈中的人物,这些官场上的应酬多少也明白些,自己代表着杭州的大小官员,若是今日不去,怕是自己答应,这些大大小小的官员也不答应,到时候少不了要埋怨几句,如今听太子应得还算爽快,登时点了点头,暗道:“这个太子倒是个通情达理之人,看样子日后倒也好相处!”
一干众人都赶往孤山脚下,如廖青所言,孤山离码头并不远,众人一路边说边走,不多时便到了孤山脚下。
孤山不过是小山丘,难得的是孤山碧波环绕,山间花木繁茂,亭台楼阁错落别致,乃是湖中一孤峙之岛,白居易称之为“蓬莱宫在水中央”。一行人浩浩荡荡并没有在此地的景色多做留恋,而是直接往翠屏居赶去。
翠屏居闻名不如楼外楼,所以知道的人并不多,除了地道的杭州人外,很少人知晓在孤山脚下,还有一座高档的酒楼,这座酒楼和一般的高档酒楼有些不同,多半是朴实自然的景色为主,看得出地店家是个很有意境的人物,比起全国各地的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的酒家,这里更多是以四周景色为主,一幢别院,几间雅间,亭台楼阁相互融入四周的山水,花草之中,让整座酒楼生出一股淡淡的儒雅之气,偶尔的琴声缓缓流出。
廖青似对翠屏居颇为熟悉,率先踏入了酒楼,跟着是杨峥,杨士奇、胡濙以及杭州四品以上的官员,如此一来,刚才还浩浩荡荡的官员,能留下的不过三四个人而已,其余众人则是满脸羡慕的望了一眼别院,冲着杨峥抱拳行礼。
杨峥虽喜欢热闹,可整座杭州城内大小的官员少说也有三四十人,加上名士商贾,人数着实不少,若当真进了翠屏居,待会儿吃酒可就麻烦了!所以一听廖青如此安排,暗暗松了一口气,心道:“此人粗中有细,难怪能坐上一方要员,看来也不是省油的灯啊?”
众人进了院子,绕过长廊,再沿着灰色的小石子路面穿过一丛丛的翠竹,花香鸟语,才见前方一幢三层小楼,四周是被一片翠竹所围绕,翠绿的竹叶随风而动,不时的发出沙沙的声响,而落在翠竹中间的几株桃树,此时桃花已然盛开,红绿相间,显得清净典雅,春风吹来,淡淡的花香扑鼻而来,顿时让众人忍不住猛吸了几口。
“果然是一处好地方啊!”跟在杨峥身后的杨士奇是个大家,一路细细将这里的布局看在眼里,不说这酒楼隐藏的恰到好处,便是这虚虚实实,实实虚虚的景色布置,就让他心生好感。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杭州杨峥都来过不少,见过的秀丽景色也不少,自问布局,景色在杭州没有哪家酒家能比得上楼外楼,如今只是看了这翠屏居,只觉楼外楼比起这里格局上虽显得大气一些,但说到精致,未必比得上这里。置身在其中,宛若仙境一般。
身为主人,廖青一路上将四周景色细细加以介绍,说得杨峥等人点头不止,便是杨士奇、胡濙等人也不时的点头不止,廖青将众人的神色看在眼里,心头暗暗为自己选中了翠屏好生得意了一把,这时越发卖力介绍起来,走到杨峥的跟前,伸手往东北麓一指道:“殿下,那里便是放鹤亭了!”
杨峥尚未惊讶,身后的杨士奇,胡濙等人立即双眼一亮,道:“那便是前朝大诗人林和靖的放鹤亭么?“
廖青没想到区区一座放鹤亭竟引起了当朝大学士的关注,登时脸上大放光彩,忙点头道:”是的,这就是放鹤亭,当年的大诗人林和靖长期隐居孤山,终生不娶也不出仕,平时除了作诗绘画外,喜欢种梅养鹤,以梅为“妻”,以鹤为“子”,有“梅妻鹤子”之说。他死后便葬在孤山北麓。传说他养的那只鹤也在墓前悲鸣而死,人们将它葬于墓侧,取名鹤冢。后人为其修了这座放鹤亭?“
杨士奇、胡濙平日极为敬重林和靖的人品和才学,闻言放鹤亭就在此处,不免多看了几眼。
杨士奇更是忍不住吟唱其最为后人津津乐道的那首《山园小梅》: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断魂。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须檀板共金樽。此诗,以“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最是出名,此诗句简直把梅花的气质风姿写尽绝了,它神清骨秀,高洁端庄,幽独超逸。尤其是“疏影”、“暗香”二词用得极好,它既写出了梅花不同于牡丹、芍药的独特形成;又写出了它异于桃李浓郁的独有芬芳。极真实地表现诗人在朦胧月色下对梅花清幽香气的感受,更何况是在黄昏月下的清澈水边漫步,那静谧的意境,疏淡的梅影,缕缕的清香,使之陶醉。让世人惊艳不已。
廖青没想到自己随口说了一座亭子,竟能引起当朝学士的感慨,越发得意起来。
PS:在家天天陪着儿子,小家伙儿早上起不来,晚上折腾得很晚,码字的时间唯有等他中午睡觉的时候,好在时间也不短,大多数有两三个小时,按说三个小时用来码字的话,六千字是可以码出来的,但小景何所的是玄幻,仙侠之类的,历史就有些困难,有些资料查起来,轻而易举的就是一个小时,两个小时,用来码字的时间就不不多了,小景码字是时速两千左右,加上查阅资料,六千字差不多要五六个小时,若是少了这个时间,估计是码不出来啊,所以回来后,看起来时间是多了,可用来码字的时间却少了许多,码字也就没那么及时了,这里请诸位见谅了,不过断更是不会了,每天还在坚持六千字,两更。有月票的书友们莫要忘记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