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章:只有香如故
这声音杨峥再熟悉不过了,不是大小姐是谁。”这么晚了,大小姐来这里做什么,孤男寡女的也不知避讳,不是说灭人欲,存天理么,可看着情景,我怎么觉得是“行人欲,存天理了呢?”
正思索着,大小姐叫了一阵,竟叫起自己的名字来:“华安,华安,你睡了么?”
“啊——?”完全是处于下意识的,杨峥啊了一声,这一声不大,但门外的大小姐却听得清清楚楚。
木门轻轻被推了一下,便听得大小姐的声音道:“华安,华安,快把门打开,我知道香儿在里面——?”
“走了妹妹,来了姐姐——?”杨峥不得不感叹,自己的桃花运的确多了些。
知道再不开门,这丫头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走上前启了门栓。
“大小姐,黑月峰高,一个女儿家进一个陌生男人的房间里,不讨好吧?”杨峥倚着木门道。
大小姐却不理会他,目光在院子了四下张望了一番,转过身来问道:“刚才香儿来过了吧?””没有!“杨峥矢口否认道。
大小姐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嘴角溢出一丝动人的笑意:”你骗人,香儿若没来过,这只鸳鸯香囊是哪里来的!“
杨峥暗骂了声:“这该死的丫头,非要给我留什么香囊,这不是害我么?”
“这只香囊是我外出南京时,香儿十五岁那年,我买给她当做礼物,香儿非常喜欢,从此之后,一直带在身上,从未取下来,她若不是来了你这里,这香囊又岂会在这里?”
杨峥一听大小姐略带质问的口吻,有些不悦,哼了声,道:“不错,二小姐是来过这里,这是我与二小姐的私事,好像与大小姐无关吧?”
大小姐听他语气冰冷,眼圈微微红了一下,娇躯微微一颤,只是院中月色不浓,杨峥并不曾看到。
“与我无关,香儿年纪还小,你——?”大小姐咬着红唇低声道。
杨峥对这些质问的口吻,有些不悦,全然没看大小姐的脸色,依旧语气冰冷的道:“我杨峥是什么人,二小姐比大小姐清楚的多,这个不用大小姐担心,再者,大小姐能来我这院子里,为何二小姐来不得么?”
话音一落,似乎觉得自己语气有些重了,看了大小姐一眼,微微叹了声,道:”二小姐来了这里不假,只不过是感谢我今日救了她而已?没有什么别的用意,还请大小姐不要想多了?”
大小姐用力咬了咬牙,看了一眼桌上的香囊,红色的香囊上绣着一幅画,最上处是绿荷托红莲,下连色彩斑斓、摇头摆尾、妆甚愉悦的鱼,鱼的身体边缘衬有水纹,水纹之下是五色串珠缨络,鱼儿的欢快神色,绣得极为传神,旁边的几个娟娟小字,清晰可见:“只羡鸳鸯不羡仙!”
“我想多了,你可知这香囊的对女儿家的含义?“大小姐仰着脸,盯着他问道。
杨峥一愣,心道:”又不是你们女儿家的贴身兜肚,应该没什么用意吧?“
夜色下,大小姐见他神色惊愕,显然是不知道这香囊的用意,轻轻叹了声,道:”你博学多才,应该知道《礼记。内则》的记载吧?“
杨峥对四书五经所知不多,闻言摇了摇头,这一下到是让大小姐楞了一下,一直以来杨峥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形象,已经深入芳心,陡然将他对一个香囊摇头不知,不免感到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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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人,竟连女儿家的香囊是何意难道不知么?”语气带着嗔怪,却没刚才那般质问的口吻。
杨峥看大小姐一眼,只觉得今晚的大小姐有些奇怪。
大小姐见他目光望过来,心儿砰砰砰乱跳了几下,不敢与他对视,低头道:“子事父母,左右佩用;……衿缨,以适父母舅姑。”
杨峥点了点头,道:”这是什么意思?”
大小姐一阵气急,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就是说青年人去见父母长辈时要佩戴“衿缨”即编织的香囊以示敬意。又因为香囊是随身之物,恋人之间也常常把它当做礼物相互赠送,以表衷情。这鱼喻男,莲喻女。唐代女诗人薛涛在与诗人元稹分手之后有一首哀怨之作《鱼离地》:“戏跃莲池四五秋,常摇朱尾弄银钩。无端摆断芙蓉朵,不得清波更一游。你不会不知道吧?”
杨峥还真不知道,从后世电视剧,电影里看到了也就是送送围巾,或者送给女儿家红色贴身衣物,那里想到一个小小的香囊竟有这么多意思,被大小姐这么一说,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
“江南蝶,斜日一双双。身似何郎全傅粉,心如韩寿爱偷香。天赋与轻狂。微雨后,薄翅腻烟光。才伴游蜂来小院,又随飞絮过东墙。长是为花忙。”大小姐捏着香囊,轻叹了声,竟情不自禁的念起了欧阳修的这首《望江南》,好一会儿,才转过身来,将手中的香囊递给了杨峥,轻声道:”香儿既将这贴身香囊送给了你,那自然,自然是——?”大小姐看了他一眼,说着说着竟说不下去了,她有些奇怪自己为何说不下去。
杨峥将那香囊捏在手中,惦念了几下,里面柔软如棉,想来是填充了不少香料,放入鼻中轻轻吸了一口,登时香气扑鼻。”成泥做土香如故,却为谁?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果然是香啊!”杨峥用力吸了两口后,看了一眼大小姐笑眯眯的道:“大小姐你确定这香囊是定情之物,而不是以求驱虫、避邪、保平安!“
大小姐白了他一眼,道:”你这人,好没良心,这是香儿的贴身之物,若不是有意与你,如何会送给你,香儿虽小,却也是我彭家清白的女子,我绝不容许你侮辱她!”
杨峥听得好笑:“这就是侮辱她,我怎么看着好像侮辱了你?”
捏了捏香囊,道:“若两人感情当真是山无陵,天地合,又何须这个香囊,用香囊作为定情之为,大小姐不觉得好笑,这世家最好的定情之物,依我看是心?我想这一点,二小姐比大小姐要明白了多,所以才毫不犹豫的将贴身的香囊送给了我!至于这其中的含义,我想二小姐未必知道其中的意思,她送我香囊,不过是把它看做一件礼物而已,仅此而已!”
大小姐脸上一红,哼道:“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欺负香儿,否则——?“
杨峥笑道:”否则大小姐要怎样?“
大小姐咬了咬牙,道:”否则,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杨峥呵呵笑道:“大小姐请放心,我杨峥是什么人二小姐心中清楚,总之我是绝不会欺负二小姐的,当然了,她若欺负我,那就不好说了,大小姐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心太软,很容易被人欺负的,尤其是女人!”
大小姐呸了一口,骂道:”不要脸!“
“华安,我就这么一个妹妹,她若真的有意与你,你不可以欺负她,好好待她!“”托孤啊?“杨峥没好气的嘀咕道:”这个你放心好了,二小姐性子泼辣,与我在一起,怕是她欺负我要多些!“
大小姐红着脸,点了点头,道:”那,那就好!“
两人一时没说话,寂静的夜色下,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杨峥看了看夜色:”姐妹是不是商量好了,轮番来啊,还让人睡觉不?“
见大小姐没走的意思,咳咳了两声:”大小姐,孤男寡女的,青灯古庙的,天色不早了,你还是早些回去吧,免得夫人担心啊!“
大小姐咬了咬牙,哼了声,道:”我不怕,你怕什么?“
杨峥一脸的愕然。
大小姐脸上一红,漆黑的眼眸轻轻往上转了一下,看着他一脸的惊愕的表情,忍不住噗嗤一声,掩着小嘴嬉笑起来:”你,你这人,平日里不是胆子很大么,怎么今日胆子这么小?“
注解:西晋初年,晋惠帝的老丈人贾充征召了韩寿做了他的雇员,这个韩寿长得相当帅气潇洒。贾充每次召集手下的官员议事,贾充的小女儿贾午都要从窗户偷看,一眼看到了韩寿,立刻被他的帅气征服了,过后就天天想念韩寿,以致于口中不停地吟诵韩寿的名字。
贾午的一个婢女到韩寿家里,把贾午的情况讲给韩寿听,还说贾午长得很漂亮。韩寿听后也动了心,就请婢女暗中致意贾午,并且约好前往相会的时间。韩寿身手敏捷,到约定的当日夜里,翻墙跳入贾府与贾午幽会,贾府之中无人知晓,彼此韩寿与贾午经常私会。过了段时间,贾充觉得贾午开始喜欢打扮。后来他召集手下官员相会时,闻到韩寿身上有一种奇异的香气,而发出这种香气的香料是外国进贡的,一沾到身上,就会几个月不消失。贾充暗想,晋武帝只把这种香料赐给了自己和陈骞,其它人家是不会有有,因而怀疑韩寿与自己女儿私通。但是府中院墙高大,门户重重,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于是就假装府中失窃,派人检查院墙。负责检查院墙的人回来道:“其他地方没有发现异常情况,只有东北角的院墙好像有人爬过的痕迹,但是院墙很高,人是不能够爬进来的。”于是贾充喊来女儿身边的侍女审问,侍女就把实情说了。贾充只好顺水推舟,把女儿贾午许配给了韩寿。
194章:大丈夫志在四方
杨峥总算是从惊愕的神色中回过神来:”以后谁要对我说什么存天理,灭人欲,我便灭了他!”
“嘿嘿,恩,我觉得也是,这么好的夜色,孤男寡女,**,若不做点什么,的确是太对不起如此宁静的夜晚,大小姐说得是,刚才我胆子小了些?”
大小姐的玉手正掩着小嘴嬉笑,听了杨峥这话,又见他嘿嘿干笑,笑得诡异,一双眼珠子盯着自己的胸脯儿,滴溜溜的乱转,猩红的舌头不时的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登时有些害怕。
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双手环抱,瞪大着双眼,看着杨峥,颤声道:“你,你,你想要干什么?”
杨峥嘿嘿干笑道:“我胆子太小,需要练一练,大小姐侠肝义胆,乐于助人,想来不会拒绝的?”
“不,我自私自利,我不喜欢乐于助人,我拒绝——?”大小姐环抱着双手,惊恐的后退着道。
杨峥笑道:“大小姐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一直可都是我心中的女中豪杰,怎么能这样对一个胆小如鼠的下人呢?大小姐一定不忍心对吧——?”
“华安,你不要过来——?”大小姐怕了,不住的后退。
只可惜,我们的杨公子可不是怜香惜玉的主角,盯着大小姐环抱中,饱满丰盈的两团肉软,发出嘿嘿的干笑,一步一步的紧逼了过去。”华安,你,不要过来,我可不是你想的那种女人?你要对我做什么,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的?“大小姐着实害怕了,缩着身子依在墙角。
杨峥道:”大小姐放心,我也不是随便的人啊?“
大小姐一听这话,登时放心了不少,兀自盯着他道:”那你还——?“”这不是练胆子么?”杨峥笑道。
话音一落,忽然如恶虎扑食一般,扑了过去,将缩在角落颤抖的大小姐,死死的抵在了自己胸口。
“大小姐,我的胆子大了不少吧?”
杨峥笑眯眯的道,大手开始伸了出去:“大小姐,我想将胆子再大点?好不好啊?”
大小姐一愣,旋即明白了这坏人想要干什么,登时俏脸满是羞怒,不断的挣扎,可这点气力如何挣脱得了呢?杨峥已经练习了一番,对墙角如何抵住大小姐可谓是轻车熟路,右腿伸出,划入大小姐的两只**的缝隙之间,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划了进去,对着轻轻一顶,大小姐娇躯一颤,登时紧张起来,急促的呼吸,让她一张俏脸因为羞涩,紧张,而如燃烧的火焰一般,启开的小嘴,吐气如兰,喷在杨峥的脖颈上,痒痒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将身子贴近了几分。
大小姐死了命的挣扎,不过却被杨峥强健有力的右腿抵住,那种摩擦,紧贴的感觉,让她浑身有一股酥麻的感觉,让得她身体有些使不出力道来。
如此这般挣扎了片刻,终究是挣脱不得,大小姐也只好放弃了,红着脸,喘着粗气,怒视着杨峥,胸前的那对柔软,因为紧张,而不断起伏着,引得杨峥眼里光芒大盛。”你,你放开我——?“
杨峥不但没有放开大小姐,身子还乘势挤压了几分,宽厚的胸膛,恰到好处的抵在了那两团柔软的所在,轻轻的摩擦了两下,弹性十足,那种慢慢坚挺的感觉,让他差点忍不住轻叫了起来。”杨峥,你混蛋——?“大小姐羞红着脸,紧咬着红唇,大骂了起来。
杨峥嘿嘿笑道:”那怎么行,我娘亲很小的时候就教导我,做人要有始有终,不可半途而废,我若现在放了你,那还练什么胆子啊!所以,大小姐你就委屈一下——?“”杨峥,你卑鄙,无耻、下流——?“
对于这句话,杨峥已经不是第一次听了,如今的他,早已做大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地步,嘻嘻一笑,道:”多谢大小姐记着我的优点!大小姐如此关心我,我自然要好好回报的,是不是大小姐?”
大小姐心中虽紧张,却也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多半是嘴上说说而已,未必真的会对自己做出不堪的事情来。
再一次用力的挣扎了一番,毫无作用,无奈的她只好放弃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我可是彭家大小姐,我劝你最好放了我?”
杨峥坏笑道:“不是大小姐我还这么做呢?你想啊,一个下人调戏大小姐,这样的事情,几千年来有几个能干,除了司马相如,也就是我了,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能练胆色呢,是不是啊,大小姐?”
大小姐有些哭笑不得,这家伙明明做了这么龌蹉的事情,偏偏还给自己安上好听的名堂,脸皮之厚,怕是天下无敌了。”不要脸——?“大小姐骂了声。
杨峥可不顾不上这些,抵住的力道慢慢加大,那一对柔软在自己胸膛的摩擦之下,早已丰满硕大,那两颗樱桃,也是坚硬无比,不时的点一下他的胸口,那种刺激感觉,对于他这种早已不是初哥的男人来说,无疑是最大的挑战。
大小姐的手腕扭了扭,没有动静,不得不叹了口气,忍不住道:”你,你,到底练不练——不练我要回去了?“”我靠——?“这一下杨峥差点没咬掉自己的舌头:“这个时代的女子有这种超前的想法么,不过,我喜欢有这种想法的女人?”
“练,练,我这就练——?”杨峥总算是回过神来,忙不迭的点头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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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说出这几句话,已羞得满脸通红,待看到杨峥满脸笑意,忙不迭的点头,心头莫名的升起的一团怒火,喝道:”杨峥,你要以为我是那种随便的女人,那你就想错了,你要胆敢——?”
“这不是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么?”杨峥在心底骂了声,心中同时又道:“这样的女人岂不是更好?”
正暗自得意,斜撇了大小姐一眼,见她眼里泪珠闪动,心中有些不忍,道:“你放心,你大小姐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我杨峥也不是随便的男人,我可不是什么女人都看得上的?”
大小姐斜瞥了他一眼,嘴唇微微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没出声,红着脸,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什么。
杨峥可不管这些,送上门的便宜,不占白不占,占了不占,嘿嘿笑了声,道:”大小姐,你准备好了么,我要开始了?“
大小姐一听杨峥这话,顿时心中有些发毛,羞红着脸,一言不发。
好一会儿才微微抬起头来,冷笑道:”杨峥,我气力不如你,如今纵然我喊破喉咙,怕是于事无补,不过你要想清楚,一旦你这么做了,可要承担什么后果?“
“后果,你丫头是不是想多了,我杨峥是什么人,是那种好色之人么?”嘀咕了声:“可细细一想,可不是么,先是戏弄了妹妹,如今戏弄姐姐,好像还真有点?”
大小姐见他不说话,冷笑了声,道:”怎么?这么快就怕了?“
被怀里的美女质疑,这是任何一个男人都不能忍受的,更何况还几分大男子主义的二十一世纪的大男人,面对这种质疑,如何能答应,嘿嘿冷笑了声,道:”大小姐这是在激怒我么,一会儿若是把我激怒了,我可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事请?“
大小姐面对他的冷笑,有些害怕,咽了一口唾沫,不过性子有几分刚毅的她,冷笑了声,道:”只要你敢于承担后果,你不怕,我自然不怕!“
杨峥听她口口声声说的是后果,不免有些好奇,道:”到底是什么后果,大小姐不放给我说明白些?也好让掂量掂量?”
大小姐看他猥琐的模样,不知怎么心中有些好笑,只觉得这人坏虽坏了点,却也不讨厌,甚至有几分讨人欢喜。
“我是彭家大小姐,试问若做出了你想做的事情,我娘亲放过你,彭家上上下下怕是不会放过你,到时候,你可就不是一个合同工了?””也就是说,要生生世世在你们彭家,为奴为婢?”杨峥算是有些明白了过来。
大小姐噗嗤一笑,道:”就这性子,让你为奴为婢怕也是做不来吧?“
杨峥一叹道:”大丈夫志在四方,岂能一辈子苟活于人下,说起来,还是大小姐了解我啊,知音啊——?“
大小姐听了这句话,轻轻叹了声,眼里的神色黯然了几分,盯着他道:”你还是要离开彭家是么?”
杨峥微微一愣,立即明白了过来:”这丫头所说的后果,是自己若是对大小姐做出来孤男寡女的事情来,那么依着彭家对大小姐的依赖,势必会接纳自己,如此一来,自己算是做了大小姐的夫君,而须得永远留在彭家了。
明白了这些,杨峥有些哭笑不得,这彭家大小姐为了留下自己,可谓算是敢于牺牲了,难怪说自己胆子小,其实她今夜来算是有了目的,对于这样一个女人,杨峥还能说什么。
“我不过是一个下人,大小姐这么做,不觉得对自己太——?“杨峥轻轻叹了声,盯着大小姐的眸子轻声道,语气说不出的严肃。
大小姐知道他听出了自己话中的意思,俏脸有些秀红,但很快便恢复了昔日的坚毅,迎上了杨峥的目光,道:”你知道么,自从我爹爹死了后,我彭家就靠着我娘支撑,但她一个妇道人家又有多大的能耐呢?那时候的她比我大不了多少,为了让我与妹妹活的好些,为了让彭家能一天比一天好起来,娘亲吃了多少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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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章:往事不可追
大小姐似乎想起了往事,脸上的羞红慢慢退了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对往事回忆的落寞,她轻轻咬了咬嘴唇,似乎犹豫着要不要说。
杨峥似乎能感受到那种对苦难的回忆,并没有去惊动她,甚至抵住她的右腿,也慢慢的松开了些。
大小姐咬牙沉吟了片刻,眼眸里闪耀着泪珠,月色下,晶莹透彻,显得极为好看。
好一会儿,大小姐幽幽的说道:”在我八岁的那年,爹爹的死,使得彭家的生意一落千丈,那些平日里与彭家称兄道弟的好友,也躲着不见了,生怕彭家会过去下去,彭家的孤儿寡母会找他们借钱生活,他们为了撇清与彭家的关系,甚至也断绝了与彭家的生意来往。“
大小姐的声音淡淡的,但杨峥仍旧能感受到声音里淡淡的哀伤。
大小姐面色宁静,似乎完全已经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之中,眼角泛着泪光,整个模样,一如她说话的语气,淡淡的,柔柔的,却透着一丝哀伤。
“那一年,我们彭家没有做成一端生意,甚至连一匹布,一个瓷器,一张字画都没不曾卖出去,整整一年,彭家没有一两银子进账,娘亲带着我与妹妹,苦苦熬过了一年,到了第二年,彭家再也没多余的银子供一大家子吃喝拉撒睡,必须打开了局面,否则用不了多久,彭家也就不是彭家了!”
凭着感觉,杨峥觉得下面可有些事情要发生,因为他从大小姐的眼泪看到了愤怒,看到淡淡的惧怕。
大小姐眼神有些空洞,仿佛沉溺与往事中,难以自拔一般。
“娘亲先是找到了爹爹的那些昔日的生意伙伴,想让他们继续生意来往,这样一来,彭家的生意也好打开了局面,只要能继续做生意,彭家就不会死,我与妹妹也不用担心会被饿死,会睡大街?”
杨峥望着大小姐,没有说话,静静的听着,生怕自己一说话,打断了眼大小姐对往事的追忆。”娘亲失败了,他们根本不与彭家做生意,甚至连看也不看娘亲,就让人关上了大门,娘亲拜访了一家又一家,没有一家人答应与彭家做生意?“”那一年,娘亲整整忙活了一年,每天早上起来,便在怀中踹上彭家的布匹,瓷器,茶叶,怀着希望与羞涩,去敲开一扇又一扇的大门,虽明知会被人羞辱,会被人嘲笑,但娘亲还是咬牙敲开了,但就算是这样,仍旧没有人理会娘亲?”
杨峥轻轻一叹,他没想到那个恬静淡雅的彭夫人,竟还有这样的一段经历,心头不由得有些感叹。”这一年的大年三十,下着大雨,娘亲和往常一样,怀中攒着彭家的布匹,瓷器,茶叶出敲打最后的一扇门?娘让我在家好好照顾妹妹,然后就走了出去?”
“我用力点头,对娘亲说,我一定会照顾好妹妹!”
大小姐说到这里,已经是泪流满面,顺着脸颊滴落了下来,真好滴落在杨峥的胸口,将他胸口大湿了一大片!“
杨峥没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听着。
“雨下得越来越大,娘亲去了一整天还没回来,我看着那漆黑的天空,还有那越来越大的雨声,我很害怕,肚子又饿,妹妹不停的哭,我很害怕,可娘亲走时的话,我不敢忘记,我将妹妹紧紧抱在怀里,不停地对她说:香儿不怕,香儿不怕,娘亲很快就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
大小姐的脸色渐渐变得有些苍白,紧咬红唇的贝齿,也用力了几分,杨峥几乎可以看到唇边渗出的血迹。
大小姐用力的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可是,天很黑了,娘亲还没回来,妹妹哭累了趴在我怀里睡着了,我很怕,一直叫着娘亲,可娘亲一直没出现?
后来,雨越下越大,夜晚也越来越黑,我的肚子饿得不行了,可我一直忍耐着,等待着娘亲回来,到后来,我不知道我等了多久,直觉的娘亲不会回来了,不要我们了,我要去找她!“”你出去了——?“杨峥轻轻的叹了声,轻声问道。
大小姐眼里的泪珠一如断线了珠子一般,流个不停:”我太害怕了,什么也顾不得,关上了大门,便走出了出去,去找娘亲?”
我也不知道那是从哪儿来的胆量,四周一片漆黑,我一直走,一直走,也不知走了多久,我忽然看到了亮光,然后,然后我就看到了娘亲——?“
我很高兴自己找到了娘亲,很我想扑不过去,扑在娘亲的怀里,告诉她,我很饿,也很害怕,让她赶快回家。
我大声喊叫,但娘亲没理我,我很奇怪,又叫了几声。
但娘亲一直回头,而是站在雨中,与一个男人说些什么。
我很好奇,便跑了过去,我看见,那男人正半躬着身子,两只脚微微张开,露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缝隙,身后一个家丁,正高高的举起一把大伞,对着娘亲不断催促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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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站在大雨里,雨水顺着娘亲头发,衣衫上滴落了下来,大雨中,我清楚的看着娘亲身子在颤抖,双拳紧紧握住。
很快,我看到了娘亲对着那男子说了声:“希望你不要忘记你说过的话?”
那男人大笑了几声,道:”郭雪怡,只要你能做到,我魏东来说过的话,一定算数!“”好!“我听到娘亲应了这么一声,然后就跪了下去,然后一步一步的对着那男子的胯下爬了过去。
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我很想跑过去,拉起娘亲,让她不要这么做,我们就算是饿死,也不会这么做。
但我没有,我傻傻的站在那里看着娘亲一步一步的爬了过去,然后低头从那男子的胯下钻了过去。
我听到那男子哈哈大笑的声音,然后对着娘亲狠狠的吐了一口口水,转身离去。
大小姐缓缓的收回目光,看着杨峥,不知为何,杨峥被她的眼神看的有些发麻,心道:”你爷爷的,那男人又不是我,你这么看我干吗?“
“你知道么,一个八岁的孩子,看到了那样的一幕,该是怎样的滋味,你知道么,你不知道?”
“我假装没看到娘亲的尴尬,趁着娘亲站起来,付掉了脸上的口水,我才从一棵大树下,跑了出来,装作什么也没看到,扑在娘亲的怀里撒娇,埋怨?”
娘亲什么都没说,拉着我的手回到了彭家,那一年彭家有了生意,但是是用娘亲一辈子的尊严换来的,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幕——?“
大小姐紧咬着红唇,沉默了一会儿,杨峥一句话也不敢说。
大小姐沉默了一会儿后,抬眼看了一眼杨峥,方才重重的吐了口气,似乎从某种痛苦的回忆中回过神来,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轻轻抬起皓腕,捋了一下耳旁的鬓发,继续说了下去:“从那一天开始,我就暗暗发下誓,就不会让娘亲受到这样的苦楚,为此,我从十岁就跟着娘亲学习经商之道,多苦、多累,我都不怕,为了就是尽快学会做好生意,让彭家好起来。十二岁那年,我从母亲手中接过彭家,一直到今日,我都战战兢兢,怕自己做不好,让娘亲再受当年的侮辱,我怕——?“
杨峥轻轻拍了拍他,低声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相信夫人这会这么看?“
大小姐一喜,道:”真的?“
杨峥点了点头,道:”当然是真的,这些年彭家在你的手中蒸蒸日上,不说远的,便说最近,又是招亲,又是商会,彭家的生意比起令尊大人在时好多了?“
大小姐脸上一红,白了他一眼,道:“这些又不是我做的?是你功劳,你不要塞在我头上!“”这丫头还真是倔强性子啊?“杨峥无语了一阵,可看到这丫头脸上挂着的泪珠,心头一软,道:”这怎么能是塞在你头上呢?若不是你这双慧眼识珠,将我这个叫花子带入彭家,哪有什么招亲宴会,火中求人的英雄事迹是吧,说起来啊,这都是你的功劳!”
大小姐脸上一红,知道他这是在安慰她,白了他一眼,道:“就你的一张嘴,会说?”
杨峥嘿嘿一笑,道:“我张嘴,可不知会说话哦,还会——?”
“唔——?”大小姐还没反应过来,一张粉嫩的小嘴,就被一张血本大口覆盖了。
被杨峥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震得愣了过去,大小姐的小嘴微微张开着,似乎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今日的她来的目的,的确是有这个意思,杨峥文武双全,聪明能干,有他帮助自己,彭家只会走向强大,绝不会沦落当年那般境界,这或许是她的一点私心,但童年的那一幕给她的印象太过深刻,让她事事都将彭家荣辱放在第一位,而忽略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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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章:樯帆卸泊,百货登市
杨峥没理会惊愕的大小姐,双手忽然探出,左手向上,右手向下,在那丰满挺翘一对柔软上,以及那双xing感修长的美腿之上,各自狠狠地摸了上几把,他的手法来自二十一世纪,可不是这个时代的公子哥能比的,大小姐毕竟是冰清玉洁的姑娘家,虽说有那么点献身的意思,可真要面对着杨峥的龙抓手,还是惊慌失措的。
**与yu腿被杨峥蛇一般的大手,狠狠的抚摸起来,不得不说这丫头的那两团柔软保持的极好,丰满而硕大,水滴形的,尤其那两颗相思红豆,柔软有力,指头轻轻一点,立即被反弹了回来,弹性十足。
大小姐虽常年奔波在外,却是未经人事的女儿家,被他这么抚摸,那里还忍受得了,娇躯登时一阵颤抖起来,脸红如火,便是两只耳朵也是通红如火烧一般,小嘴微微启开,喘气如兰:“不要,不要这样——”
不说话还好,这一说话,杨峥直觉体内有火燃烧一般,大手抚摸着那光滑,柔软,丰满的柔软,让他爱不释手。
抚摸了一阵,杨峥嘴角忽然涌出一丝坏笑,嘿嘿了两声,双手轻移,缓缓摸索,顺着那一对柔软,轻轻攀了上去。”啊——不,不要——?“大小姐轻叫了一声,一脸惊恐的望着杨峥,浑身颤抖不已。
杨峥嘿嘿一笑,道:”大小姐,我的胆子大了不少哦?“”华安——?“大小家惊叫了一声,那声音足以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杨峥大吃一惊,如同受惊的飞鸟一般,迅速弹了开来,然后飞一般的窜进了自己房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上了房门。
房内仍旧听到了大小姐的惊叫声,好一会儿才换来一声”噗嗤“嬉笑声:”这胆子也没大多少啊?”
房屋内,杨峥汗颜了一把,嘀咕道:“的确没大多少,人家女儿家不怕,我一个大男人怕什么,白白错过了这么好的机会,那肌肤光滑如羊脂,便如抚上了牛奶一般柔滑,哎,可惜了,可惜了——?”
门外大小姐再一次扑哧嬉笑了起来,望了一眼那紧闭的木门,许久,道:“还练胆子,跑的比兔子还快?”
门内,杨峥只觉自尊心被人狠狠打击了一把,叹了声,道:”大小姐还不了解我的为人么,人称诚实小郎君,怎么能做出这等伤风败得的事情来?“
大小姐本还脸颊带着笑意,待听了他这句话,面色大变,紧咬的红唇,忽然哭了起来,呜咽道:”华安,我知道,我在你眼里,便是个随意的女子是吧?“
杨峥顿时有一种恨不得将自己的这张臭嘴给撕烂的感觉。
“我知道,今日我这么做,你一定以为我是个随便的女子,在心里一定轻看了我?“大小姐说着说着便嘤嘤哭泣了起来。
俗话说,不怕女人闹,最怕女人哭,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哭,那可是要人命的?
杨峥此刻是深有体会,耳听大小姐哭泣不停,急忙安慰道:“好了,不要哭了,你在我眼里,是敢做敢为,一个冰清玉洁的女子,绝没有半分的看轻的意思!“
大小姐一听,心中一喜,道:”真的么?“
杨峥道:“我杨峥平日里虽说话口没遮拦,吊儿郎当,可我不欺骗女孩子?“
大小姐红着脸,看了看紧闭的木门,犹豫着道:“可,可我今晚这么对你?你不怪我么?”
杨峥一笑,道:“大小姐说哪里话,大小姐这么做也是为了彭家,一个人,不为自己,只为保护好自己最亲的人,便是做一些见不得的勾当,在我看来,不但不能怪罪于你,反而更因为敬佩你,毕竟这个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哼,就你这张嘴巴会说?“大小姐见他没怪罪的意思,心头似乎轻快了许多。”还有就是,大小姐选择了我,那足以说明我在大小姐的心目中,嘿嘿,只可惜我这人胆子小了些,可惜了,可惜了——?“房内一阵惋惜的语气。
大小姐噗嗤一笑,骂道:”你去死吧!“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大小姐看了看夜色,道:“天色不早了,我会去了,你早些歇息吧?”
房内传来杨峥的声音:“天早就不早了?”
大小姐脸上一红,骂道:“你怎么还不死!”说完跺跺了脚,理了理凌乱的衣衫,走了出去。
听到脚步声,杨峥才大着胆子打开了房门,看了一眼大眼睛,月色下,大小姐的身影显得有几分单薄,轻轻叹了声,道:“大小姐,今晚的事情,三年后我再重温好不好啊?”
远处,大小姐娇躯一颤,回过头捏了捏小拳头,忽然微微一愕,三年后再试,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三年后,他还留在彭家么?“”娘的,今晚的桃花运不错,先摸了妹妹,然后又摸了姐姐,姐妹花啊,什么时候能大被同床,那该多好啊?值得期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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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门,亦名“北关门”。因“北关”在杭州话里同“百官”发音相近,民间俗称为“百官门”。而。吴音承讹,转虎为武耳”,故讹传为“武林”,最终这座城门名称变为武林门。
作为杭州的北城城门,武林门始建于隋朝。吴越国王钱鏐修建杭州城垣时名为“北关门”。南宋高宗建都杭州,将它称为“余杭门”,是作为北城的唯一旱门(另外还有“天宗”“余杭”两座水门以通舟楫)。其后,杭州城城门虽屡有兴废,但此城门始终未变,明初,改余杭门为武林门,自此这道历经数百年的城门,便以一个崭新的名字,传递在余杭一带。
自从隋炀帝开凿了大运河,这座城门就一直作沟通南北大运河杭州段的城北运河和城内运河的枢纽地带。
从杭州输向京城的钱、粮、鱼、盐及其他丝绸百货,主要依赖这一南北水上交通孔道。所以,北关外,今武林门至湖墅一带,一直是“人烟辐辏,商贾云集”之处。
每当夕阳下山之际,“樯帆卸泊,百货登市”,入夜“篝火(指灯笼)烛照,如同白日”。从西湖倦游归来的游人香客,多集宿于此,“熙熙攘攘,人影杂沓”,热闹非凡。
正因为这样,继宋人题的“西湖十景”之后,元人增题“钱塘十景”时,把“北关夜市”列为一大景观,如此一来,这座城门也成为杭州的一道景观而被人时常说起。
城门外,运河湖面平静,夜色下,波光粼粼。
夜色虽已深,但武林门外,因河水涨了一回潮,“武林门外鱼担儿”,也就成了风景独秀,夜色正浓的时候,也是来自塘西、德清水乡的鱼船,货船下货的时候,那些起早贪黑的小商小贩,便早早地到了卖鱼桥卸船过秤。大兜路上,鱼行林立,灯火通明,吆喝记账声,隔了河都能听见。
此时,滚滚的运河里,一艘船体漆成红色的单桅大船,正逆流而上,船体极大,分为上下两侧,虽在夜色之下,可船上飘荡的大红灯笼,仍旧能清洗的看见船只上来回走动的人群。
水面的船只不少,渔船、货船、上船竟出奇的见这大船后,纷纷退让到一边,不多时中间让开了一条水道,任由那大船通行。
“船家,你为何让避让这船只啊?这不是已经靠岸了么?让了这大船,我们可要走一里多水路呢?”一条渔船上,一位年轻商客不明就里,记着问那船家。
那船家回头看了一眼那大船,眼里露出敬畏的神色,对着商客道:“客官有所不知,这红色大船乃是驿站船只,我大明官府的规矩,河上航行,任何船只皆对驿船须回避让出航道,否则便是阻拦之罪。”
明朝初年,朱元璋规定:《大诰》每户一本,家传人诵。家有《大诰》者,犯笞、杖、徒、流之罪减一等;无《大诰》者,加一等;拒不接收者,迁居化外,永不令归。学校课士和科举策试也以《大诰》为题。据说其时各地讲读《大诰》的师生来京朝见者达十九万余人。
所以这商客倒也知道律法,听船家这么一说,点了点头,道:“原来是官家船只,难怪这么嚣张啊?”
那船家看了一眼船只的龙头,小声道:“只怕不是官家那么简单了?”
那商客微微一愣,夜色下,凝神望去,果见了一些不同,那红色大船巨大无比,装饰极为华丽,外壳上部漆了一条两尺宽的红边线。船两侧建有高舷墙,两边,共开了二十个设桨架的小门,可使用二十支大桨行驶。
船头的左右两侧个子挂着两排大红灯笼之外,左侧还竖起了几面红色小旗,旗帜的中间部位,则是则显得有些与众不同,除了旗帜面大之外,最重要的旗帜的图案,上黑下黄,中间的金黄色上,一只团龙图案,随风飘扬,仿佛活了一般。
那商客看了这架势,登时一呆,他虽不是读书人,却对皇家的一些服侍,旗帜还算熟悉,只因为那些东西,不是寻常人能用的,所以,民间的百姓虽没见过,却也知道一些。
这船只的旗帜,绣有黄色团龙图案,若非皇家人员,谁敢这么大胆。
“还是船家眼力好啊,一眼便瞧出了这船只的主人不简单啊?”那商客摸着头上的汗水,笑着道。
船家被商客一赞扬,显得有几分得意,嘴上虽说过奖了,心里却忍不住嘀咕道:“这又不是那个皇子出了京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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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章:尽道隋亡为此河
大船的船头上,站了不少人马,人人屏气凝神,手按腰刀,望着前方。
此时,第二层的舱帘儿一掀,率先走出一个人来,那人年约二十七八岁,头戴四角方巾,身着黄色绸纱绫缎袍,腰中束一条银sè绸带,手持一把白色纸扇,缓缓走到船头,步伐从容镇定,举止淡雅高贵,一步一行之间,一股雍容的气度油然而生。
年轻人身后跟着走出三个人来,左侧的哪位年约四旬上下,一袭灰色长袍,愕下一把长须被梳理的整整齐齐,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书卷之气,显然是个读书人。
三人身后还有一个人,那人年纪在三旬上下,身穿一袭月白色燕居常服,生得朗目英眉,鼻如悬胆。三绺微髯,面如冠玉。跟在三人身后,年纪虽轻了些,那份从容的气度看着实在不凡,一看便知寻常人。
他正是刚刚走马上任的新任锦衣卫指挥使刘勉,他的前任指挥使塞哈智,因为年迈,已经离职退出,便有他接任指挥使。
锦衣卫,是皇帝的侍卫机构。前身为明tai祖朱元璋时所设御用拱卫司。为了监视、侦查、镇压官吏的不法行为,明tai祖先后任用亲信文武官员充当“检校”,“专主察听在京大小衙门官吏不公不法及风闻之事,无不奏闻。”
直到,明洪武二年改设大内亲军都督府,十五年设锦衣卫,设有指挥使一人,正三品,同知二人,从三品,佥事二人,四品,镇抚二人,五品,十四所千户十四人,五品,奉皇命掌管刑狱,赋予巡察缉捕之权,从事侦察、逮捕、审问活动,权利不小。
如今的锦衣卫,经过建文、永乐一朝的演变,仍旧保持着将军、校尉和力士的编制。将军叫做天武将军,也就是从永乐朝起改称的大汉将军,主要职责是把守午门,充作殿廷卫士,多由功臣子弟组成。校尉和力士则拣选民间身体健康、没有前科、家世清白的男子充任,校尉掌管卤簿、伞盖,力士举持金鼓、旗帜,权利比起洪武一朝,自然是少了许多,但虎倒虎威在,只要锦衣卫的缇骑四出,上至宰相藩王,下至平民百姓,都处于他们的监视之下,稍有异动,便死无葬身之地。
徐勉斜眼瞧一眼左侧的大胡子,见他用一只大手,三下五除二,就将一把浓厚漆黑的大胡子梳理的整整齐齐,不禁大为佩服,佩服之余,忍不住嘀咕了声:“成祖皇帝当年选他寻找建文帝,倒也没找错人,就这用手指梳理胡须的本事,怕是在当年四处奔波中练就的吧?”
徐勉口中所指的自是胡濙了,右侧的读书人,则是大学士杨士奇了,而站在船头的年轻人,就是当今的太子朱瞻基了。
此番巡视江南运河,众人不敢怠慢,带了四百亲卫,两百飞鱼营锦衣卫,全部都是武功高强之辈,锦衣卫每人配备飞鱼袍,秀春刀,亲兵配有朴刀短匕,四百人上船后,分作四队,个子再配有短铳和长弓,强弩,这种架势,除非是弥勒教率领大队人马前来围攻,否则单是这四百装备精良的武士,谁也动不得太子半分!
锦衣卫的这些侍卫都是徐勉经过层层挑选出来的,这是他第一次做保卫工作,护卫的还是当今太子,未来的储君,岂敢有丝毫的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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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基站在船头,眯着双眼望着沿途的运河,这条当年隋炀帝耗费数千民力、物力开凿的运河,经过了千年,仍旧被历朝历代所用,尤其是经过元朝改道后,运河不再经过洛阳,直接从北京直抵杭州,贯穿南北,每年的南方的粮草,货物,茶叶、丝绸从这条河上一一运至北方,沿途两岸的江南百姓,也因为这条运河,而生活殷实,这只怕是后人无人能料及的。
“尽道隋亡为此河,至今千里赖通波。若无水殿龙舟事,共禹给功不较多。”
一旁的胡濙叨念了皮日休这首《汴河怀古》走了过来,在朱瞻基左侧站定,黏着长须道:“当年的隋炀帝,不顾隋朝开国数十年,民力尚未得到休整,在登基之初,便迫不及待的发河南淮北诸郡民众,开掘了名为通济渠的大运河。自洛阳西苑引谷、洛二水入黄河,经黄河入汴水,再循春秋时吴王夫差所开运河故道引汴水入泗水以达淮水,这份胸襟,这份眼光,这份功绩,无人能比,只可惜啊——?”
“咳咳——?只可惜他倚仗国力富强,骄奢淫逸,好大喜功。年年征发繁重的徭役和兵役,使得百姓背井离乡,田地荒芜,运河开凿后,他年年远出巡游,三游江都,三至涿郡,每次出游,大造行宫,使得百姓苦不堪言,对朝廷岂能没有怨言,可惜,他不知悔改,远征发兵进攻高丽,穷兵黩武,终于官逼民反,众叛亲离,天下百姓纷纷起义,大好的大隋江山就此而亡——?“杨士奇有些晕船,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几句话说来喘气不止。
朱瞻基点了点头,道:“不违农时,谷不可胜食也;数罟不入池,鱼鳖不可胜食也;斧斤以时入山林,材木不可胜用也。谷与鱼鳖不可胜食,林木不可胜用,是使民养生丧死无憾也!养生丧死无憾,王道之始也!隋炀帝正是不体恤民力才使得民心丧失,最终离心离德,毁了一个大好的江山!”
“我大明自tai祖皇帝开国以来,历经洪武、建文、永乐三朝,虽有tai祖皇帝励精图治,却也有靖难四年之战,百姓饱受战火,民力尚未得到好好的休整,皇爷爷便迫不及待的编修永乐大典、宝船下西洋、迁都北京、修建紫禁城、出兵蒙古,这一件件的大事,虽是必须而为,却在如此短短数十年而做成。不免耗费了人力物力,靖难之役不过数十年,如此大的功勋,一朝而就,百姓之苦,怕是比隋炀帝好不了多少啊?”
杨士奇与胡濙、徐勉三人相视一望,三人个子面露喜色。
其实从永乐迁都,出兵蒙古,频繁下西洋,给百姓加重了不少负担,不少地区百姓无力付税和应付各种征用纷纷逃亡,许多田地都荒芜,河道多年未修理,永乐盛世的表面下,已经隐藏着不少危机,这也是弥勒教能在永乐后期迅速发展的原因之一。
“殿下能由此认识,实乃天下百姓之福啊?”杨士奇由衷的说了句,对于这个他从小看着长大的皇太子,他由衷的欢喜,仁德,睿智,难得是善于听取官员的意见,是个极有主见,魄力的守城仁君,比起他的父王朱高炽甚至还要好一些。
对于这样的未来君主,身为臣子的杨士奇如何不高兴,不欢喜呢?
略一收拾了心神,上前抱拳道:“殿下忧国忧民,实乃是天下百姓之福,是我大明之福啊!”
“不错,敢于天下之忧而忧,后与天下之乐而乐的,殿下的这份胸襟,老臣也佩服之至?“胡濙也躬身道。”如今的国事,两位爱卿之言,让孤深感惭愧?”朱瞻基轻轻叹了声,这几句话由衷而发。
杨士奇道:“孟夫子曾经说过,想要获取民心最好的法子,便是知道他们的需要,他们所希望的,就满足他们,他们所厌恶的,就不强加在他们身上。如此罢了。老百姓归服仁德,就像水往低处流,兽向旷野跑一样。所以,替深池把鱼赶来的是吃鱼的水獭;替森林把乌雀赶来的是吃鸟雀的鹞鹰;替商汤王、周武王把老百姓赶来的是残害老百姓的夏英和殷纣王。当今圣上仁厚,关心民间疾苦,多次减免赋税,江南百姓心系朝廷,只需我大明君臣上下一心,我大明必然能国泰民安,国力昌盛!“
朱瞻基眉头跳了几下,点了点头道:”杨爱卿所言极是,民,水也:君,舟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眼下我大明,要做的不是征战蒙古,不是下西洋,不是开疆扩土,而是与百姓休养生息,恢复我大明国力,凡事皆须务本,国以人为本,人以衣食为本,凡营衣食以不失其对为本。“
杨士奇,胡濙、徐勉相视一望,纷纷跪了下来,抱拳道:”殿下英名!“
朱瞻基看了一眼波光粼粼的大运河,收回目光,轻叹了声,道:”你们跟孤进来?孤有话问你们?”
三人应了声,跟着朱瞻基身后走向了船舱。
船舱不大,收拾的极为整洁,朱瞻基为人除习练武功外,对于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多有涉猎,尤工绘画、山水、人物、走兽、花鸟、草虫等无不臻妙。常将自己的画作赏赐给重臣,并于其上书年月及受赐者姓名,所以船舱里,除笔墨纸砚,多得是一些字画。
198章:一枝仙桂香生玉
杨士奇与胡濙两人是进士出身,一身书卷气,对于船舱的布置,极为满意,尤其是看到了茶几上方的一卷长轴。
长轴上的诸葛亮头枕书匣,仰面躺在竹丛下,举止疏狂。当是诸葛亮出茅庐辅助刘备之前,隐居南阳躬耕自乐的形象。人物高卧狂放的情态,刻画得很生动,线条洗练。墨竹用笔潇洒,得元人意韵,看得两人暗暗点头不止。
而徐勉一介武夫,对什么山山水水,花花草草,实在没什么兴趣,扫了几眼,目光便落在了右侧的书桌上面的一副书法字帖上,临摹的是赵孟頫所作的《黄钟•;人月圆》。
“一枝仙桂香生玉,消得唤卿卿。缓歌金缕,轻敲象板,倾国倾城。几时不见,红裙翠袖,多少闲情。想应如旧,春山澹澹,秋水盈盈。”笔法轻盈,婉转流利,却有一股外秀内刚之气,尤其最后几笔起笔收笔不加修饰,仿佛是一道上乘的剑法,随意挥洒。
徐勉看得津津有味,浑然不觉,一个小书童进来倒了茶水,擦拭了桌椅,直到三人朱瞻基对他摆手,方才红着脸,灿灿一笑,落下座。
朱瞻基坐在桌前,眼眸微微闭着,似乎在想着某种大事,略显苍白的脸上因为沉思而显得有几分红晕。
太子没说话,身为臣子的自然不敢说话,甚至连有些口渴的胡濙,也不敢动手喝茶,生怕自己一动手,打断了太子的沉思。
朱瞻基的沉思了一会儿,面色神色慢慢恢复了平静,那一抹红晕也退去了,烛光下看不出喜乐哀愁,一如得道高僧般入了定。
重重的吐了口气,朱瞻基的眼眸子打开了,乜了三人一眼,轻声道:“父王决意迁都,三人爱卿有何看法?”
三人中,徐勉是武人,对迁都一事并无多大兴趣,北京也好,南京也罢,锦衣卫不过是皇家的一把利刃而已,皇帝何时要他们出鞘,不管是对,还是错,不管这个人杀不杀得,他们都必须出鞘,利刃出鞘必然见血,所以,南京,北京对于这把利刃来说,不过是从北方到了南方,又或者从南方到了北方而已,并无多大干系。
但对于杨士奇,胡濙来说,迁都可不是简单的事情,那是需要动用数十万的民力,物理,财力,关乎国之大运,稍有不慎,就有亡国之灾,不得不慎之又慎。
杨士奇,胡濙彼此望了一眼,一时摸不清楚的朱瞻基的意图,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朱瞻基并没有记着催问,而是端起茶杯,轻轻的吹开了杯中的茶叶,放在嘴边喝了一口,吧唧吧唧了两下,轻轻的咽了下去。
这是南京的雨花茶,茶叶外形圆绿,如松针,带白毫,紧直。冲泡后茶色碧绿、清澈,香气清幽,品饮一杯,沁人肺腑,齿颊留芳,滋味醇厚,回味甘甜。南京山、水、城、林相映成趣,在南京城内,是大大的有名,但朱瞻基并不十分的喜欢,这就好比他不喜欢南京一样。
对于这座大明开国的都城,他自然知道有它的好处,不说那六朝古都的名头,艳丽的秦皇河畔,长江天堑,龙盘虎踞,江南形胜之地,真足以立国等等,哪一样足以让人欢喜,便是那做皇城,也是世间最为富丽堂皇的。
可这一切总是引起不起他的欢喜来,他更向往的是北国风光,山海关外的萧杀之气,当年追随皇爷爷叱咤蒙古草原的一切都无比吸引着他,让他对北京多了一份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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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身为大明未来的储君,迁都大事,自不能以个人喜好而定,这座金陵城,是当年tai祖皇帝,以非凡的魄力,背倚紫金山,添平燕雀湖,凭空造出来的,但此举终究是差了些人意,虽说燕雀湖底以巨石铺底,打入木桩,又用石灰三合土反复打夯加固,可经过洪武一朝,建文一朝,当年牢不可破的金陵城,北部地基就开始下沉,弄到现在皇宫前高后低,一旦下雨,内宫就容易形成内涝,排水不易,对于这样的一座城池,自然说不上好到那里去,最主要的是,相对于北京,南京城地处江南,离中原太远,如果北方发生战事十分不易防守,这一点,就是当年的tai祖皇帝也深有体会。
大明开国之初,朱元璋一直都有迁都的想法,武二十四年,朱元璋派太子朱标巡视关中,颇有迁都关中的打算。当时,明朝的主要威胁是蒙古草原上的北元残余力量。迁都西北,可以加强北方边防,安定边界。朱标考察了西安和洛阳,比较两地地形,回来后向朱元璋献陕西地图。不料世事无常,太子朱标于第二年病逝,使朱元璋受到沉重的打击,再也没有精力和心情考虑迁都的问题了,迁都一事才就次作罢。
相对于南京,北京地处北枕居庸,西峙太行,东连山海,南俯中原。沃壤千里,山川形胜,足以控四夷、制天下,诚帝王万世之都也”,比起金陵,北京还有一个优势,是居中之地,交通便利,海河、黄河、淮河、长江、钱塘江五条大江河,融汇成京杭大运河,一旦发生战事,也好运送粮草,比起南京的太过靠南要好得多。
再者,大明疆土北到黑龙江入海口和库页岛(今萨哈林岛),南达曾母暗沙,国不可不畏不大,都城设在北京,“天子守国门”,利于北边防务,永乐一朝,朱棣经营蒙古,经营东北,经营西域,加强对**地区的管理,开设贵州,一直把明朝的控制到千里石塘、万里长沙。整个这样一个版图,实际上是以北京为中心,这是继承了元朝当时的版图。可以说,都城在北京,比起金陵是好处不少,朱瞻基作为一个有眼光,有壮志的太子,自然不希望,大明的帝都在江南,而忽略了北方。
朱瞻基自顾自的思索了一番后,放下了茶杯,抬眼看了杨士奇问道:”杨爱卿——?“
自朱瞻基随口问了这么一句,杨士奇就一直在酝酿,他是南方人,自小在南方长大,见惯了江南的烟雨江南,小桥流水江南景色,自然对北方的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没什么好感,可这只是个人的喜好问题,作为礼部侍郎兼华盖殿大学士,兼兵部尚书,考虑的可不是个人的荣辱,而是国家,百姓,君王,所以他才没有急着说话。
北京作为朱棣的龙兴之地,经过多年的修建,早已从元末的战乱中恢复了元气,靖难后,朱棣更是对自己龙兴之地,进行了大规模的建造,进行了十五年。这期间,为配合迁都,朱棣做了两件事,一是从江南各地向北京大量移民;二是疏浚运河,打通南北的运输干线。
洪武三十年,通过海运由南输往北方的粮赋只有七万石,永乐六年,就增至六十五万石。永乐十二年,由运河输往北京的粮赋增至五十万石,另还有四十万石由海运输入。到了十六年,由运河输往北京的粮赋就已高达四百六十万石,如此大的手笔,使得北京城,的财赋供给与人口几乎比得上南方了,迁都后,朱棣更是对北京城大肆扩建,如今的北京城,比起南京城池可以说固若金汤了,从这些年朱棣的大手笔来看,北京作为都城,比起南京的偏于一方,的确是不错的选择。
细细思索了一番后,杨士奇站起身来,脸上神色变得庄严起来,抱拳对朱瞻基道:“北京乃龙兴之地地处中原,经我永乐一朝,多年建造,已是固若金汤,以此为都城,最好不过!“顿了顿又道:”北方蒙古虽遁逃,实力却不容小视,况且北有契丹丶女真丶鞑靼都仍存在着骚扰中原的能力,对付东北的”虏患”,微臣以为,天子守门,以北京为都城,实乃明智之举,微臣并不赞同迁都南京!“
朱瞻基点了点头,目光转向胡濙,道:”胡爱卿可有意见?“
胡濙想了想道:”我朝自永乐十九年迁都至今,不过四载,先前耗费大量人力、物力,财力,如今北京城刚刚恢复生气,若是执意迁都,怕是引起民心不满?“
顿了顿又道:“再者,连年征战,下西洋,民力未苏息,若此时迁都,北方供给力役悉资江南,重劳其民。怕是——?”
朱瞻基点了点头,道:“二位卿家所言,正是孤心中所想,只是此事是父王授意,身为臣子,不可不为,但迁都一事兹事体大,不可不慎重,两位爱卿是父王跟前信任之人,这迁都一事,还请两位爱卿所以国事,规劝父王好生筹划,切莫操之过急,做了那隋炀帝杨广之举啊!”
杨士奇、胡濙这才明白朱瞻基的心思,两人见他如此体恤民情,心里大为感动,垂泪道:“殿下忧心国事,微臣敬佩万分,岂敢不尽心尽力!此事,我等必定好好与皇上说道,请殿下放心!“
朱瞻基点了点头,起身抱了拳,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道:”孤代天下百姓,谢过二位了!“
杨士奇、胡濙大吃一惊,急忙回礼,道:”殿下折煞老臣了!“
就在这时,门帘一掀,吹进了一阵清凉新鲜的夜风,跟着一名锦衣卫按住腰间刀柄,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对着朱瞻基单腿跪地,道:“启禀殿下,前方里便到江南运河的范围内,卑职已经通知了,杭州知府陈复,这会儿怕是已经到了运河码头等候殿下了?”
朱瞻基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杨士奇,道:“杨爱卿连日劳累,多有辛苦,次方江南运河,少不了奔波坐船,杨爱卿就在此地歇息一番,待孤巡视运河后,再与你汇合,可好?”
杨士奇的确吃不消晕船的滋味,便点了点头,道:“一切听从殿下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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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章:庭院深深深几许
夜色深沉,杭州城内的店铺,商家都收了摊位,店铺,熄了灯歇息了,便是那些跑船的苦力农夫,卖些夜果子的夜摊,这会儿也停歇了一天的劳作,开始歇息了。
彭家的小院里,调戏了二小姐,又摸了大小姐的杨峥也四平八稳的斜躺在自己的那张不大,却也十分结实的木床上,打着呼噜,彼此起伏的声音,似乎在告示着世人,夜已经深了,该歇一歇了。
但整座城池内,唯有西湖湖畔的楼外楼的对面,一座大宅子里仍旧灯火通明,清晰的映出了这座宅前前后后。
粉墙黛瓦,青砖细瓦、雕花门楼,朱漆铜环的大门,雪白的台阶,无不彰显着这座宅子的阔气。
宅子内,庭院深深深几许,花草树木,假山池水,皆坐落有致,透着典雅。
若说这些,倒也罢了,最厉害的在里头、青砖细瓦,飞檐高挑的砖雕、还有那大得离谱的照壁,龙图虎豹,栩栩如生,这样一幢宅子,本身就透着不寻常。
此时,虽已入了深夜,但府上的灯火通明,府上的几个丫鬟,仍旧进进出出,神色慌张忙碌,从她们脸上的神情来看,显示着她们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丫鬟们进进出出的所在,是后院花丛中的一座小亭子,小亭子修建在一处水池的中央,四面八方四道九曲小桥蜿蜒相链,使得这座小巧的六角小亭,能很好的直立在这座水池之中。
小亭中摆着一张圆桌,圆桌的四面摆放着八张竹椅,相互对应。
圆桌上摆了不少当下杭州的特色小吃,小鸡酥,宋嫂鱼羹,西湖醋鱼,虾爆鳝面,印糕,油冬儿,葱包桧儿慢慢摆了一桌子。
不远处,亭子的一角,摆放了一张小茶几,茶几上有一个小泥炉,炉上放着一把老式茶壶,炉火随风而动,壶中的茶水,便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显示着茶水即将沸腾。
茶几的角落旁的一张湘妃竹椅上,斜躺着一位年轻的公子,那公子一袭白衣,生得面如冠玉,正慵懒着身子,诵读着手里的一本书籍,吟哦的声音不大,但若你细细一听还是听的清清楚楚。
“贞观初,太宗与黄门侍郎王珪宴语,时有美人侍侧,本庐江王瑗之姬也,瑗败,籍没入宫。太宗指示珪曰:“庐江不道,贼杀其夫而纳其室,暴虐之甚,何有不亡者乎……?”诵读的竟是唐太宗的《贞观政要》。
年轻公子边轻声诵读,边眯着一双好看的眸子思索,一时竟入了神。
夜风细细,此时虽是秋季,但荷塘的荷叶,荷花仍旧还有几分翠绿,被夜风轻轻一吹,带进来一丝淡淡的清香,仿佛如一记上等的醒酒药一般,年轻公子用力吸了吸,微微睁开了眼眸子,目光飞快的扫了一眼亭子外。
“怎么还没来,莫非是出了事情?”年轻公子自言自语了声,额头的刘海下,两道剑眉微微蹙起,显得有些心神不宁。
夜风徐徐,吹动的荷花。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在亭外响起,步伐来的极为急促,却很轻很轻,若不自己去听,很快被夜风的声响所掩盖。
但年轻公子听见了,紧蹙的眉头微微一展,对着厅外轻声道:“小蝶,是他们么?”
门外的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走了进来,对着年轻公子轻轻道了一个万福,轻声道:“恩,是他们!”
小丫鬟姓铁,蝶字取自辛弃疾的诗句“蝴碟不传千里梦,子规叫断三更月!“今年已经过十八岁,是建文朝山东参政铁铉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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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靖难一战,朱棣发兵济南,山东参政铁铉死守不肯投降,但终因寡不敌众,城终被陷。朱棣又设伏兵计擒铁铉,铁铉终于在淮南被俘,被槛送南京。铉铉见朱棣骂不绝口,立而不跪。朱棣使其面北一顾,终不可得。
愤怒的朱棣令人割下铁铉的耳朵、鼻子,煮熟后塞入他口中,问他滋味如何?铁铉厉声说忠臣孝子的肉有什么不好吃?铁铉仍不屈服,遂受磔刑(凌迟)而死,年三十六岁。
据说当时朱棣还吩咐左右,架起油锅把铁铉炸了,大殿上顿时充满了焦煳气。朱棣怒道:活着叫你朝拜我你不肯,炸成骨头灰你也得朝拜我!太监急忙把铁铉的骨架用铁棒夹着令其转身,没承想此时油锅里一声爆响,热油从锅里飞溅出来,只烫得太监们嗷嗷乱叫,铁铉的骨架硬是没有转身,这样一个硬骨头,朱棣自然不会放过,铁铉死后,妻杨氏年二十五,送教坊司。劳大妻张氏,年五十六,送教坊司,铁小蝶自小在教坊司长大,八岁那年,朱瞻坦一次去教坊司寻乐子,看中了这丫头的灵性,便^回了汉王府邸,朱瞻坦见她聪明伶俐,便让她做了自己的贴身丫鬟。
如今已经八年过去了,当年的小丫头已经出落的花容月貌,极为漂亮,若稍微打扮打扮,比起那些名门闺秀好不想让。
这一次朱高炽下诏:“建文诸臣家属在教坊司、锦衣卫、浣衣局及习匠、功臣家为奴者,悉宥为民。”原本这丫头也要退出汉王府,但着丫头自小在朱瞻坦身边长大,对他极为忠心,不但朱瞻坦舍不得,便是这丫头也不想走,依旧跟在身旁做了一个贴身的丫鬟。
铁小蝶好看的眸子,趁着朱瞻坦张望之时,飞快的瞟了一眼院落的前方,灯火通明的烛光下,飞快走进来三个人来。
来人步伐极快,不消片刻便是穿过后院,径自走向了池中小亭,铁小蝶下示意的往小亭子里挪动了几步。
这个动作被朱瞻坦看在眼里,呵呵一笑:“小蝶不必紧张,他们是小王的朋友!”
铁小蝶脸上一红,从鼻腔里“嗯”了声,默默退回了原地。
脚步声已经上了水池小桥,为首一人一身黑衣,脸色红晕,三角眼,颌下一把长须随着步伐带起虎虎风声而被吹乱,黑衣人身后同样跟着两个身材高大,面目狰狞的黑衣汉子。
“李教主——?”朱瞻坦一直微蹙的眉头在看到黑衣人后,终于舒展了开来,面带微笑的站了起来,对着来人拱手行礼。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弥勒教教主李福达,身后跟着的两人是教中左右护法雷豹,雷虎两兄弟!这二人是第一次跟着教主进入这样的大宅子,一双眼珠子,不停的乱转,待看到门前的小蝶,两人眼珠子登时一亮,雷豹吧唧吧唧了两下,目光便很自然的落在了小蝶的胸前的波澜上。
小蝶似有所感,俏脸腾的一下绯红,狠狠瞪了两人一眼,眼里一丝杀机一闪而过。
雷虎、雷豹相视一望,嘿嘿一笑,目光更加大胆起来。
“雷护法不可无礼!”李福达似有所感,冷声道。
两人身子一颤,急忙抱拳道:“属下该死!”
李福达哼了声,对朱瞻坦抱拳道:“让小王爷见笑了?”
朱瞻坦哈哈一笑,道:“男人本”色“男人本色啊,无妨,无妨,小王这丫头本就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两位护法能欣赏我家小蝶,足见眼光不差啊?”
小蝶听朱瞻坦当众称赞自己美貌,俏脸羞红,好看的眸子匆匆撇了一眼他,迅速低下了头。
雷虎雷豹一见这么模样,顿时吓得一身冷汗,原本以为是个丫头,谁知是小王爷欢喜的丫头,自己刚才的举动,若是在皇宫,怕是要被杀头的。
李福达哼了声,道:“让小王爷见笑了?”
朱瞻坦摆了摆手,笑道:“无妨,无妨!三位远道而来,小王爷准备了些茶水点心,我们坐下边吃边说吧?”
李福达应了声,也不多言,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在朱瞻坦的下首落了座,雷虎雷豹则站在一旁。
朱瞻坦也不在意,对着亭外的小蝶点了点头,小蝶会意,走到了茶壶旁,提起已经沸腾的茶水,给二人满上了一杯上等的西湖龙井茶。
待小蝶提起茶壶退到了一旁,朱瞻坦脸上的笑容立即去了一半,盯着李福达轻声道:“怎么样?他来了么?“”一切如小王爷所料,本座的弟子在江南运河上闹了一出好戏,杀了三百疏通运河的民众,又冲进了杭州知府府衙杀了几个没用的衙役,才让那陈知府吓破了胆子,将此事奏请了南京,就在今日,本座的属下来报,太子朱瞻基来了江南运河?“
朱瞻坦喜道:”当真!“
李福达点了点头,道:”千真万确,红色驿船,还有团龙的图案的旗帜,杨士奇,胡濙陪伴,若不是朱瞻基还能有谁?“
朱瞻坦点了点头,杨士奇、胡濙都是朝廷重臣,深受皇帝信任重用,若不是朱瞻基的号令,旁人是调不动两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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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章:那一抹风情
”小王爷,杨士奇,胡濙乃老谋深算之人,你看这次行动,要不要……?“ 朱瞻坦眯着双眼沉吟了一会儿后,冷声道:”杨士奇,胡濙虽厉害,却不过是一介书生,不足为虑,一切按原计划行动!“说完,看了一眼李福达,沉声道:”李教主,父王起兵在即,太子离开南京,来到杭州,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还请教主……?”
“小王爷放心,本座定会好生布置,一定不会让太子爷活着返回南京!”李福达躬身抱拳行了一礼。站起身来,对着身后的雷虎雷豹,道:”我们走!“说完,不再多做逗留,转身便走。”小王就在此等候教主的好消息!“朱瞻坦对着李福达抱拳朗声道。
李福达并没有回身,双手抱拳在左侧上方抱拳拱了拱手,道:”小王爷请放心,本座定不辱使命!“”命“字尚未落地,三人身影如风一般,迅速消失子在沉沉的夜se中,带过一阵疾风,吹得门前的两盏高高挂起的灯笼,摇摆不已。”好快的身法?“铁小蝶眯着眸子扫了一眼,心头暗暗惊叹不已。”小王爷,你真的相信他们能杀了太子?“待四周夜色恢复了平静,铁小蝶走了进来,提起茶壶小心翼翼的往朱瞻坦的杯中蓄着茶水,小心翼翼的问了声。
朱瞻坦眼里光芒闪了闪,嘴角微微翘起,勾出了一个迷人的笑意,望着李福达消失的地方,轻声道:”杀了最好,杀不了倒也不怕?“
铁小蝶一愣,道:”莫非,小王爷还有法子?“
朱瞻坦嘿嘿一笑,伸手拉过小蝶,轻轻一用力,便将小蝶拉入了怀中,那一对饱满如熟透得樱桃般的翘臀,轻轻的落在了朱瞻坦的腿股上,**饱满,弹性十足。
朱瞻坦猛吸了一口气,大手顺着小蝶的yu腿,缓缓抚摸了上来,绕过小蛮腰,跳过小腹,一路向上,再向上,终于攀上了那一对波澜,轻轻揉捏了一下:“几个月不见,又大了不少?”
小蝶脸色羞红,紧咬着红唇,眼眸流转,带着一丝喜悦,一丝羞涩,鼻息咻咻的道:“世子,不,要——?”
朱瞻坦并没有理会小蝶的推脱,大手轻轻的揉捏着那两团rou软,指尖熟练的拨弄着那两颗跳动的豆珠。
小蝶轻轻”啊“了一声,显得有些紧张,娇俏的娇躯在他的怀中不断的扭捏起来。”不要!“
朱瞻坦眉头微微蹙起,低声威胁道:“怎么?你想回来教坊司么?”
小蝶娇躯一颤,紧咬着的红唇,微微启开,一脸惊恐的望着朱瞻坦,用力的摇了摇头,低声道:“不要,不要,我不要回去……?“
“恩,那就乖乖的……?”朱瞻坦笑盈盈的道。
“嗯……嗯……”
小蝶应了声,眼里的恐惧慢慢退了去,取而代之的是将一张羞红的小脸蛋,埋入了朱瞻坦的怀中,颤抖的娇躯也忍不住靠近了几分。
xiong前的那一团细软,微微在朱瞻坦怀中一碰,原本还面色平静的他,身子一颤,呼吸也不由得急促了起来,眼里的火热也大盛了不少。
大手轻轻拦过小蝶的小蛮腰,将他抱起,在自己面前,用力按下了她的头,yin笑了一声,大手在那饱满**的翘臀上用力拍了一记,然后大手滑过腰间,略微一用力,眼前一亮,雪白晶莹的两瓣翘臀就露了出来。
朱瞻坦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抱着那雪白的翘臀,用力的咬了一口,然后对着两条大tui之间,紧紧地抵了上去。”啊——?“
一声轻叫,小蝶蹙着眉头,紧咬着红唇,任由那越来越大力道,推送着自己。
夜风习习,吹得院子的灯火忽明忽暗,池中的荷花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得宁静而空旷的夜空之中,传来一声呼喊,呼喊过后,重重的喘气声,一如牛喘。
小亭的湘妃竹椅上,缠绵了一番后的两人,终于也停歇了下来,小蝶侧卧在朱瞻坦的怀中,小心翼翼的,一张俏脸埋在他的胸口,不敢看他。
朱瞻坦的大手在她怀中的两团柔软上,轻轻的摩擦着,似乎在感受着那里的柔软,光滑,以及抚摸后的丰满,轻轻的揉捏了两下,依附在他怀里的小蝶,便如夜间的小猫咪被人骚扰时,发出轻盈的喊叫声,声音不大,却听在耳朵里,说不出的舒服感。
怀中的小蝶,没有一丝反抗,温顺如一只慵懒的小猫咪。
朱瞻坦抚摸着那羊脂般的肌肤,轻吐了口气,道:”李福达能杀了太子最好,便是杀不了,哼,小王还有后招?“
小蝶将柔软的身子,轻轻往外挪了一下,这一挪,那一团柔软顿时抵在了朱瞻坦的胸口,轻轻摩擦了两下,他的呼吸便急促了起来。”世子,你——?“小蝶颤抖说了一句,便再也说不出话来,因为朱瞻坦的大手,已经滑过她的小蛮腰,落入了哪一出密林。
朱瞻坦轻轻的抚摸着,嘴角带着满足后的笑意:”乐安就在山东,嘿嘿,若皇帝有何不测,太子想要登基,必然要回京,嘿嘿,到时候小王爷的大军与半道上埋伏,照样能杀他,我就不信,朱瞻基上天会一直眷顾他,躲过了十一,还能躲过十五!”
一年一度的商会举行的地方竟在灵隐寺,对于这个安排,杨峥颇觉得好笑,一身铜臭的商家,在佛门清静无为之地,为了银子,争得你死我活,怎么能让不觉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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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早得到消息的杨峥,在福伯的不断催促下,起床整理,洗头、梳头、穿衣、鞋袜,腰带,一样不能落下,虽说在这个时代,一年多了,但对这种动不动穿上几层衣服,带上不知多少首饰的起床习惯,还是适应不来,坐在镜子前,整理的大半个早晨,才算做好了一大半,刚将赛大叔留给自己的那块紫玉别再腰间,就听到一个女子在门外大会上呢个叫嚷:”华安,华安,你好了么,快些出来,要出发了!“”催什么催——没见过大老爷们化妆啊?“杨峥没好气的嘀咕了声,站在镜子前小心的将额头上的一根多余的发丝,小心的别到了耳后,然后做了一个女人还女人的姿势,转身转了一圈,方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完美!“”哎呀,一个大男人,起床怎么比女子还要慢啊?我还没见过这么臭美的男人?”门外不满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杨峥懒得理会继续拨弄的着自己的发丝。
“华安好了没,要出发了?”这一次是大小姐的声音,杨峥不好继续弄下去,对着镜子点了点头,拉来了房门,走了出去。
“你们这么早,不怕长熊猫眼么?”杨峥对着等候在门外的彭香香灿灿一笑,说道。
“还早啊,太阳都晒pi股了?”二小姐嘻嘻一笑,竖着手中在脸颊上画了两下。
杨峥老脸一红,骂道:“好啊你,竟敢取笑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二小姐俏脸一红,不知是想起了昨日的一幕,还是被杨峥话语中的歧义所误导,红着脸跑开了。
杨峥急忙追了上去,出了自己的小院,见门外已经停好了一辆马车,段誉,大小姐等人已经准备好了,正站在马车前,等待着他的出来。
不止是不是因为商会的重要,大小姐今日的打扮那显得有些隆重,一袭月白色石榴裙,裙摆恰到好处,不长也不短,粉嫩的脸颊上敷了一层薄薄的脂粉,一头乌黑的青丝,被高高盘起,斜插一支碧玉簪,早上的朝阳,映射着她眉若弯月、眼似秋水,琼鼻红腮,比起往日的大小姐,多了几分强悍的味道。
杨峥来彭家府上,还是头一次见大小姐这般打扮,强悍中,带着淡淡的柔弱,娇媚无比,一时竟看得呆了。
大小姐见他如此盯着自己看,又羞又怒,白了他一眼,嗔怒道:“看什么,再看把你眼珠子挖下来?”
杨峥嘿嘿笑道:“挖下来,接着看?还要看得更多?”
大小姐俏脸一红,瞪了他一眼,骂道:“下流——?”
这种阵仗,对于杨峥来说是小儿科中的小儿科,嘿嘿一笑,道:“多谢大小姐夸奖——?”
大小姐一阵无语:“这人脸皮还真厚!””大小姐果然对他另眼相看,难怪他敢于挑战竹林七贤啊,幸亏我当时没有和他作对——?“段誉汗颜了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在心里嘀咕道。
“好了,别贫了,天色不早了,我们要出发了,再不走出,今日怕是赶不到灵隐寺了,到时候错过了商会大战,那就不好了?”早已上了马车的彭香香这会儿掀开了帘布,露出了那张秀美绝伦的脸庞,笑眯眯的对着杨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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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章:江南古刹
一看这丫头,杨峥登时心痒痒,想起昨日两人的亲密接触,顿时一阵燥热,嘿嘿笑道:“二小姐说了极是啊,我这就来!”说着就往马车中钻去。”你干什么?“忽听得大小姐好奇的问。”上马车去灵隐寺啊,大小姐莫不是让不行去吧,我倒是愿意,可惜,商会等不了啊,只好委屈一下大小姐了,与我共坐一辆马车了?”杨峥大言不惭的道。
“这人的脸皮怎么这般厚呢?”大小姐嘀咕了声,道:“这马车是我与香儿坐的,你们男子怎么能坐呢?””两个人都坐,那更好,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不错,不错!“杨峥正意yin,忽然自己的衣衫被人拉了一下,却是段誉牵来两匹马匹,道:”华安,我们是骑马去?“
“好你个小子,怎么一点眼力劲都没有,坏老子好事?”狠狠瞪了他一眼,道:“用得着你提醒,难道我还不知道么,我刚才只是试探一下大小姐的心意而已?你以为我当真要与大小姐一起坐马车么?“
正准备蹬车的大小姐恰好将这句话听在耳朵里,差点没吐血:”这家伙明明心里想法龌龊,偏偏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冠冕堂皇!“
众人各自收拾停当,正准备出发,忽见彭夫人急急忙忙的走了过来。”娘亲,你怎么来了?”
彭夫人拉过女儿的手臂,道:“娘亲来送送你们,你们早去早回,若有了结果,早些回来让娘亲知道,莫要让我担心了?”
大小姐道:“我们知道了!”
彭夫人点了点头,又转过头,看了一眼杨峥,道:”华安,这一次商会全靠你了,双儿虽能干,终究是女子,商会上的事情,就劳烦你多多费心了?“”好说,好说,一切包在我身上,我一定让夫人听到好消息的?”杨峥大言不惭的道。
一阵嬉笑声从丫鬟中传了出来,几个大胆的丫鬟这会儿也走上前,拉着他的马缰,仰着脖颈道:“华安,你早去早回哦,我们闺房里,还给你留着你最爱吃的小鸡炖蘑菇汤,你可一定要回来吃哦!”
“老子原来这么受欢迎啊?“杨峥狠狠得意了一把,大手趁机在那些丫鬟粉嫩的脸颊上狠狠捏了一把,笑道:“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回来喝汤的?”
大小姐见人马都准备地差不多了,又见天色不早了,便对彭夫人道:“娘亲,时候不早了,你早些去歇息吧,我们走了!”
彭夫人点了点头,道:“双儿,好好照顾妹妹,早去早回!”
大小姐微笑点头,看了杨峥一眼,扭头对福伯道:福伯,我们走吧?“
福伯点了点头,扬起手中的马鞭在空中挥舞了两下,重重的落在了马**上,两匹骏马嘶鸣了一声,迈开了蹄子飞奔的起来。
杨峥对着那些丫鬟抱了抱拳,道:”诸位姐姐保重了,我走了!“双腿用力在马肚上踢了一脚,提起了马缰跟了上去。
一行人出了杭州城,赶往灵隐寺,一路上倒也无话,直到出了杭州城,遥遥便看见灵隐寺的所在,大小姐的马车才微微停顿了一下,跟着帘布被掀开,二小姐的俏脸露了出来,老远对着杨峥招了招手。
杨峥眼尖,一下子便看到二小姐白皙的皓腕对自己摇摆,心里一阵燥热,险些摔下马背,好不容易坐稳了,对着彭香香骂道:”好你个死妮子,青天白日的,竟这么对我放电勾引我,这不是引诱我犯罪么,这可要不得啊?””有事么?“杨峥纵马驰了上前,没好气的道。
彭香香听他语气不悦,冷哼了声,道:”死没良心的华安,好心没好报?“
嘴上虽骂得厉害,心中又着实对他颇为喜爱,从马车里端出一个食盒,食盒的点心还冒着热气,往他面前一推,道:”这是一早准备好的的绿豆糕,还热着,你尝尝看?“
“娘的,原来这丫头是送点心我吃啊?”杨峥心里高兴:“这丫头对我还真不错?””这个送给我吃啊?“杨峥盯着绿豆糕,咽着吐沫问。今日一早起来,光顾着打扮,倒是没吃过东西,这会儿见了这绿豆糕,一股饥饿立即涌了上来。”废话,不是送给你吃的,我拿出来做什么?“彭香香掩嘴一笑。
“这个,这个,不太好吧,我脸皮很薄的,从小到大还没吃过女孩子的东西呢?”杨峥搓着掌心,吧唧吧唧的盯着绿豆糕说道。
彭香香瞧他模样,明明十分想吃,偏偏做出这么一副清高的模样,觉得好笑:“这人也太要面子了?”
将绿豆糕往前一送,道:“这个算我卖给你好了,银子么,我彭家会从你的月俸里扣除的,这下可以吃了吧?”
“卖的呀,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完,毫不客气的接过食盒,很没面子的抓起了绿豆糕丢进了嘴里大嚼了起来。
“恩,好吃,恩,好吃啊——?”几块绿豆糕不消片刻,便落入了他肚中,这才一抹嘴巴,道:“这糕点不错,不知二小姐扣多少银子啊?你也知道,我只是个下人,每个月没多少银子的——?”
彭香香听他说的可怜模样,捂唇一笑,轻道:“你这个人糕点被你吃了,偏偏还来问银子,本小姐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几块糕点,我还能真问你要银子么?“
一听不要银子,杨峥大喜:“虽少了点,但也是银子啊,省一点也是好的?”拍着肚皮嘿嘿一笑,说道:“我就说么,二小姐为人最好了,几块吃不了的糕点,怎么会要银子呢?”
彭香香差点没吐血,自己好心好意的留下糕点给他吃,这人吃了便吃了,却还说什么吃不下的,感情自己让他吃了这糕点,还欠了他的人情!“”没良心!“彭香香狠狠骂了一声,拉下了帘布,不再理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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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得罪二小姐的后果是很严重的,拉下帘布那一刹那,彭香香再也没出来过,杨峥自然也没了吃糕点的好处,心里不免对自己这张臭嘴暗恨不已,但话已经说出去了,再怎么恨也于事无补,干脆不再多想,大喝一声,率先冲了前去。
一行人走走停停,天色彻底放亮之时,一行人总算是到灵隐寺门外。
彭家的多数店铺就在西湖湖畔,大小姐打了招呼后,眼看天色还早,就让众人在店铺中歇息,好养精蓄锐,迎接下午的商会之战。
彭香香却不干了,商会这么多年,今年是她第一次来,而且灵隐寺对于一个有心事的女儿家来说,无疑是具有诱惑力的,嚷着要去参观灵隐寺,顺道还求神拜佛一番。
大小姐对自己这个妹子是极为疼爱,被她拉着臂膀一阵哀求,也就皱着眉头答应了。
一行人简单的吃了些东西,大小姐带着杨峥、彭香香、段誉、已经商铺里的一个小丫头小翠,赶往灵隐寺。
灵隐寺位于西湖以西灵隐山麓,背靠北高峰,面朝飞来峰,两峰挟峙,林木耸秀,深山古寺,云烟万状。
开山祖师为西印度僧人慧理和尚,他在东晋咸和初,由中原云游入浙,至武林(即今杭州),见有一峰而叹曰:“此乃中天竺国灵鹫山一小岭,不知何代飞来?佛在世日,多为仙灵所隐”,遂于峰前建寺,名曰灵隐。
又传灵隐寺原来叫“灵鹰寺”。始建于唐初。相传在一千四百多年以前,今秦岭湾门前,有一座笔架山,笔架山左侧,是块凤凰朝阳地。原先这里荆棘纵横,荒无人烟。后有一吴姓僧人在山后住,打柴种地为生。一天,僧人在笔架山丛林打柴,因为天热,将道袍脱下,挂在树枝上,又去忙活。忽然,一只大雁凌空而下,将袍叼走,向南飞去,至灵隐寺落下。吴僧望空向南一路追来,但见此处绿树森森,翠柳成荫。绿影婆娑间,一岭土坨南头北尾;前饮碧水绿荷,后交浮菱青湖;左右两侧隆起两扇翼状土丘;整个地貌有如巨鹰卧地。吴僧人感悟为神灵指点,遂于此焚香祷告,搭棚立寺,故名“灵鹰寺”。
至此灵鹰寺香火兴旺,庙宇初具规模。传至碧钵和尚时,寺内有僧人一百多人,耕地两百多亩,牛十余头,水井十多口,影响到上五府、下八县,到唐代贞观年纪,大将军尉迟恭受朝廷委派前来平叛剿匪,路过此寺,见寺庙巍峨庄严,井井有条,特进庙朝拜神圣,祈祷此去如能平妖剿匪,定禀告皇上拨款重修庙宇。尉迟恭果然一举平息叛乱。班师回朝后,尉迟恭元帅立即禀奏皇上。大唐天子李世民准奏,还钦命灵鹰寺改为灵隐寺。
从此,灵隐寺的名字再也没被更改过,历朝历代的皇帝,对这座屹立西湖湖畔的寺庙,情有独钟,多次前来拜祭,一时赏赐不断,到明初,这座昔年的小小寺庙,已经是有九楼、十八阁、七十二殿堂,僧房一千三百间,僧众多达三千余人,位列”江南禅宗“五山”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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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章:惭愧情人远相访
此时正值秋季,寻常百姓一年最为空闲的时候,所以也有了不少信徒前来求神拜佛,加上正值一年一度的商会之战,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人多的地方,自有做生意的地方,纵然这里是佛门清修之地,也禁不住世俗之人前来升官发财,一路上,什么买香茶细果,酒中所需,彩妆傀儡,莲船战马,炀笙和鼓,琐碎戏具,沿着灵隐寺的四周铺散了开来。
各种叫卖声彼此起伏,一时将佛门清静之地,渲染得热闹非凡。
彭香香虽在杭州长大,但来灵隐寺还是头一次,陡然看到了这么热闹的场景,自然欢喜,一张笑脸堆满了笑意,对着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大叫不止,少不了引起不少人鄙视张望,弄得紧跟在她身后的杨峥大感不满:“应该我惊奇才怪的,怎么这小丫头片子,一脸的惊奇,感情她是穿越了!”
都充满了好奇,弄得杨峥大为尴尬。
好在这彭香香为人豪爽大方,惊叫之余,少不了吃吃喝喝一番,而这吃东西,自然是没少杨峥的一份,白吃白喝的事情对于杨峥来说,那是天底下最好的事情,就好比在二十一世纪白领的公司里,看着别人上班,然后领着别人的工资,这种滋味,不单单只能用一个“爽”字来说明杨峥此时的心境。
一行人吃吃喝喝,彻底放松了下来,嘻嘻笑笑之余,不知不觉中,竟到了灵隐寺。
杨峥见这灵隐寺的四周群峰密林,鸟语花香,山泉娟娟,而灵隐寺的整座庙宇,仿佛就被隐藏在其中,不由得暗自点了点头:“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这灵隐寺将庙宇深隐在西湖群峰密林清泉地,果然是深知”隐”字的妙诀!“
大小姐多次来西湖,对于灵隐寺的壮观,倒也不是如何的惊喜,倒是彭香香灵隐寺是头一遭来,将这庙宇规模宏大,雄伟,游人如织,大感好奇,心道:“早些年老是听说这灵隐寺藏着一个和尚,是大大的有名,听说还会算姻缘呢?还很灵验的,也不知今日能不能碰到?”
杨峥心道:“这丫头该不会是思春了吧,也不知那个人是不是我啊,这么漂亮的小妞,若是躺在了别人的怀里,那可气人的很啊?”
彭香香拉着大小姐道:”姐姐,你说那个和尚还在么?“
大小姐对灵隐寺到时有所了解,呵呵一笑,道:”什么和尚的,和尚的,他本名叫李修缘,人称济公和尚,一生怡然飘逸,喜好云游,出行四方,足迹遍及浙、皖、蜀等地。他常常衣衫不整,寝食不定,为人采办药石,治病行医,解忧解难,常常灵验,广济民间疾苦。因此,其德行广为人们所传颂。灵隐寺是他老人家出家的地方,所以历来被人提起!“
济公的故事,杨峥在后世听了不少,此刻听大小姐说来,也是暗暗点头不止:”这丫头自小为了彭家生计奔波,读书不多,却还有这等学问,的确不简单?“
“这么说这灵隐寺还真有道济和尚了?”彭香香大喜,拉着大小姐笑道:”姐姐,我们进去求签拜佛可好?说不定还能碰上那个道济和尚呢?“
此话一出,不仅大小姐,便是杨峥也哈哈大笑不止。
大小姐笑道:”叫你平日里多读读书不停,你看,闹笑话了吧?“
彭香香不喜读书,不明所以,瞪大着一双眼睛道:”怎么了?”
大小姐还没说话,一旁的杨峥有些忍不住,道:“我只听说这道济和尚,流下了芥菜叶泼水救净寺”、
“利济桥”、“棒打寿联”、“赭溪救童”、“修缘出家”的故事,可没听说还能帮人算出姻缘啊?”
彭香香不服气的哼了声,道:”那是你孤陋寡闻,道济和尚乃得道高僧,有什么神通,岂是你这种彭家的下人能知道的?“
杨峥哈哈一笑,道:”二小姐说的极是,只可惜,这疯癫和尚到底会不会算姻缘,只怕我不知道,二小姐也不会知道?“”为什么?“二小姐瞪大着一双好看的眼眸之,望着杨峥一脸疑惑。”因为这道济和尚是宋朝人,若是他还活着,岂不是好几百岁了?”大小姐笑盈盈的道。”啊,原来他早死了,那为何府上的那些老丫鬟们,总是说起这个老和尚神通如何广大,原来,原来是骗人的,这老和尚死了这么些年,我还以为他活着呢,我岂不是白来了?”
杨峥听得好笑,只觉得丫头说话直来直去,性格里颇有几分率直,看她气鼓鼓的模样,道:“这济公和尚经常游方市井,拯危济困,救死扶弱,彰善惩恶。所以,深受百姓喜爱,他在民间流传的故事,自然多有人说起,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说起来还是你不读书,不知他已经逝去多年了?”
二小姐大为不服气,哼了声,道:“怎么,我不读书,不知道这个老和尚死了,你便看不起我是不是?”
杨峥汗颜了一把:“这丫头也太直接了吧?”
见他不说话,彭香香更是认定了,登时不悦了起来:“哼,你是读书人,你有能耐,嘲笑我——?”说着眼圈一红,竟要落下眼泪来。
俗话说,不怕女人闹,不怕女人去上吊,就怕女人哭,一看彭香香模样,杨峥大感头疼,忙道:”你来灵隐寺,不就是为了求个好姻缘么,这灵隐寺的道济是死了,可也不是不能求取姻缘,我到是知道了一个地方,可以求取姻缘,只要你将你的姓名与自己所欢喜人的姓名刻在那块巨石上,那么就可以“缘订三生”,三生三世都可以在一起。“
彭香香眼前一亮,喜道:”真的有这种地方么,你,你不会是骗人吧?“”他没骗你,这灵隐寺的确有这个地方,叫“三生石!”大小姐走过来轻声说道,目光在杨峥的脸上扫了一眼,俏脸一红,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三生石?好好听的名字,为什么叫三生石呢?”
杨峥苦笑了声,道:“你的为什么还不少,都赶上十万个为什么了?”
“华安,你知道对不对?”彭香香眼前一亮,立即拉过杨峥的臂膀摇晃起来:”说给我听听么?“”好,好,好,我告诉便是了——?“杨峥痛苦的拖着右臂,求饶道。
彭香香咯咯一笑,道:”我就知道华安对我最好了,一定会告诉我的?“”我上辈子欠你的?“杨峥嘀咕了声,揉了揉被她摇得疼痛的右臂,说道:”为什么叫三生石呢?我也不知道?“”你——你耍我是吧?“彭香香柳眉倒竖,双手叉腰,那模样要有多凶,就有多凶狠了。”好了,听他把话说完嘛?“大小姐一笑,忙上前解围。”还是大小姐知我心意啊?“
大小姐俏脸一红,低着头也不知想什么,却没说话。”还不快说?“彭香香丝毫没一点温柔的样子。
如此淫威之下,杨峥只好说了:“为什么叫三生石,传说是因唐朝时有一个和尚圆泽和李源交好,有一天一起去峨嵋,有两条路可以走,圆泽要走一条,李源要走另一条,最后还是依了李源。
半路上,碰见一个大着肚子的孕妇,圆泽脸色一变说:我所以坚持不走这条路就是这个原因,她孕的就是我,已经三年了,今天见了面再也躲不过去了,一会你去看那个婴儿,我会以笑为证,我们如果有缘十二年后在钱塘天竺寺外可以一见。说完,那个妇人就生产了。李源过去一看,那个婴儿果然对他笑了……
圆泽转世后,李源无心去峨嵋山,返身隐居于惠林寺。于日升月落之间,十三个春秋过去了。李源不忘旧约,只身从洛阳前往杭州,欲在灵隐天竺与圆泽相会。天竺道上,观不尽诱人景色,听不尽溪泉淙淙。
十二年后,李源如约来而至,正是一个月明之夜,忽然听到一个牧童唱到:
三生石上旧精魂,
赏风吟月不要论。
惭愧情人远相访,
此身虽异性常存。
………………
彭香香被故事所吸引,听到了这里,一把拉过杨峥的臂膀,道:”后来呢,他们见面了么?“
杨峥道:”李源知是圆泽,然旧日性情没有变,一时间百感交集,晃似前世的圆泽朝他走来了,他问:“你身体好吗?”。
圆泽笑着说:“李公,你是个守信用的人!可惜你的尘缘未了,我们无法再续前缘了,请你继续勤加苦修。”说完又唱道:
身前身后事茫茫,
欲话因缘恐断肠。
吴越山川寻已遍,
却回烟棹下瞿唐。
唱完就不知所踪……?”
“辛辛苦苦等待来的相见,却是如此之结局!说来,那圆泽化入烟霞,却是把李源十三年的美好期待都打破了,早知如此,又何必相见呢,不见岂不是更好?”大小姐轻轻一叹,自言自语的说道。
杨峥一愣,随即心想:“那李源好不容易捱到十三个年头,本以为能等回圆泽,谁知此身已非彼身,一转眼已成百年身了!早知这个结果,还真不如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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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彭香香可听不明白其中有什么玄机,只知道,两个大男人在灵隐寺流下了一块石头,而只要是谁在这块石头上刻上自己与情郎的名字,那么就足有三生三世的缘分!”
一行人问明了所在,便赶往三生石的所在,沿着一块写着“咫尺西天”的照壁,往右走,经“三竺灵濛”牌坊入天竺路,道旁有清可见底的小溪。走完石板路面的天竺路,便到了三天竺法镜寺。
一路再过一座小桥,由小路上山,如此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便听得一路的游客叫了声:“看三生石!”
彭香香本累得厉害,待听到“三生石”三个字,顿时来了精神,惊呼道:“在哪儿,三生石在哪儿呢——?”
这么咋咋呼呼的模样,登时引来了一阵嬉笑,杨峥非但没感到好笑,倒是觉得这丫头有几分可爱。
爬上了小山,三生石就到了,石头其实是不起眼的,石高三丈许,由三块天然石灰岩组成,石上镌刻“三生石”三个篆字,颇为显眼,这样的是一块石头,随处可见,膜拜这样的一块石头,让他感到有些好笑。
但围着石头左右的男男女女着实不少,人人双手合十,紧闭着双眼,嘴唇嘘动,脸上荡漾着对爱情的美好期盼。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人群里不知谁轻轻的念了声,立即引起了一片共鸣,不少人生怕少了这一句不灵验,又反身回来重新对着三生石膜拜了下去。”一切众生,从无始际,由有种种恩爱贪欲,故有轮回,若诸世界一切种性,卵生、胎生、湿生、化生,皆因淫欲而正性命。当知轮回,爱为根本。由有诸欲,助发爱性,且故能令生死相续。欲回爱生,命加欲有,众生爱命,还依欲本。爱欲为因,爱命为果。”
“一切世界,始终生灭,前后有无,聚散起止,念念相续,循环往复,种种取舍,皆是轮回。未出轮回,而辩圆觉;彼圆觉性,即同流转;若免轮回,无有是处。譬如动目,能摇湛水,又如定眼,犹回转火,云驶月运,舟行岸移,亦复如是。”杨峥看着众人虔诚的模样,内心深处忍不住将这段《圆觉经》的经文默默叨念了出来,一种淡淡的宁静之感,顿时在心里游走。
“华安,姐姐,我们也去吧?“彭香香一手拉着杨峥,一手拉过大小姐,便往三生石走去,大小姐脸颊升起一抹羞红,飞快的看了一眼杨峥,不知想些什么,双眼再看那石头时,多了几分神采。
杨峥毕竟是来自二十一世纪,要他对着一块石头顶礼膜拜,着实做不了,摇了摇头道:”大小姐,二小姐,你们去吧,多许几个愿,说不定会实现的?”
大小姐听他口吻,扭过头来轻声道:“华安,你不去么?”语气带着一丝失望。
杨峥点了点头,道:”嗯,我就不去了,有我在,怕是你们也不好说出自己心中的白马王子,没我在,说不定还能多想两个呢?“
彭香香噗嗤一笑,道:“你这人,不去就不去,偏偏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你不去好像是为了成全我们似的?“
大小姐神色有些不悦,哼了声,道:“不去便不去,香儿,我们走!“
杨峥苦笑了声,心道:“这大小姐是怎么了,怎么生这么大火气?“
一旁的段誉道:“大小姐生气,当然是为了你,我看啊,你要是去了,八成大小姐的气就消了?“
杨峥道:“真的假的?“
段誉似笑非笑的道:“你说呢?“
杨峥摇头道:“不管真假,这许愿的事情,是万万不能去的?“话音一落,便转身向左侧的一块空旷的场地走了去。
段誉道:“杨兄弟,你这是去哪儿?“
杨峥道:“这女人进了寺庙,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如此好的景色,不去看看,岂不是可惜了?怎么样?你去不去?”
段誉嘿嘿一笑,道:“难得看到三生石,不去拜拜许个愿,怕是对不起自己了,我可不像杨兄弟,长得玉树凌风,才华横溢,惦记你的姑娘不少,不愁将来没老婆,我可不行了,我得去拜拜?”
杨峥苦笑了一声,摆了摆手,不再多言,转身就去了左侧对面的一块空旷之地,刚走过去,便将一片清幽的竹林处里,站着一个人,身子缓缓而动,走近一看,那人一身灰色长袍,眯着双眼,颌下长须,被晨风吹起,散乱的胡须遮住了他面容,饶是如此,但此人浑身散发的淡雅,从容的气度,还是让他不由的多看了一眼。
“这老家伙倒是挺会选地方的,这里虽在三生石之外,但石径幽窄,翠竹成荫;不远处路边有一池,名“洗心池”,池水清凉透明,此时曙光升起,透过竹叶洒在路上,金色斑斑,几声鸟语,更显山色清幽,不得不说是一个歇息的好地方。
见有人,正想离开,可又一想,这里是灵隐寺的地界,可不是这老头的家,他来得,我为何来不得!嘀咕了两声,便不客气的走了进去,在一处住了竹林的石板上落了座。
林中的那老头屏气凝神了一番后,忽然做出了一个杨峥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动作——太极起手式。
“这老头打太极?”杨峥微微楞了一下,登时来了兴趣,他在二十一世纪跟着一个老师傅练了些年月,对太极不能说精通,但一些基本的招式,还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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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六大太极拳流派中,河北邯郸杨氏太极拳、武氏太极拳是在河南焦作陈氏太极拳的基础上发展创编的,北京吴式太极拳是在杨氏太极拳基础上形成,河北保定孙氏太极拳源于武氏太极拳。故多认为陈氏太极拳为中国太极拳的最早雏形。但仍存在部分争议。
而后世打的最多的是陈氏太极,杨峥习练的就是趁陈氏太极拳,讲究的是一个“缠”字,强调在意识主持下,头顶、气沉,放长身肢,通过旋腰转脊带动上肢旋膀转腕,带动下肢旋胯转踝,使肢体在顺逆缠绕中,促成内外相合,节节贯穿。一旦动手,就是连绵不绝,如涛涛江河奔腾不息,气势恢弘,又似游龙戏水怡然自得,所以后世习练的不少。
而眼前的这个老者,耳听前方泉水叮咚,溪流淙淙的乐曲,左脚向左轻轻开叔与肩同宽,脚尖向前,两手提至与肩平,手心向下同,沉肩垂肘,两手下按至腹部,动作随着那涓涓的流水声,缓缓而动,动作虽缓慢,但一招一式没有任何花哨和多余的动作,与这里的松涛,泉水,花香鸟语,仿佛融为了一体,颇有些返朴归真的味道。
这样的太极杨峥倒是见过,但一时想不起来,对于这个老头能打出这样的太极,的确有些惊讶,要知道眼下是明朝,可不是太极蓬勃发展的时期,再者,太极这个时候并不像后世那么普及,所以习练太极除了武当山的弟子外,寻常百姓学太极是少之又少了,而且这老头动作纯属,已深得太极其中三味,习练的境界之高,若没有长久的习练,怕是达不到这个境界。
如此一来,立即引起了杨峥的好奇心,眼看着这老者打完了前面几式,颇有些像看看他后面会怎么打?“
存了这个心思,看得也就认真起来。
那老者依旧闭着双目,仿佛不曾觉察到有人观看他的太极一般。
一招打完,身随声动,左脚收于右脚内侧,同时右臂上抬屈于胸前与肩平,左手向右划弧至右腹前,两手心相对呈抱球状……
“这不是野马分宗马么,娘的,比师傅打得都好啊,这家伙若是在二十一世纪,可以开馆收弟子了——?“杨峥喃喃道。
此时,曙光升起,偶尔有阳光从枝叶梢头的空隙处洒落,金色斑斑,几声鸟语,更显山色清幽。
空旷的竹林中,一老一少,一个打,一个看,神色安详宁静。
那老头一招一式打了半响,这时右腿屈膝收提于体前侧,脚尖下垂,两掌继续左摆,掌心均像下与肩平……
杨峥看得眼前一亮,低声道:“正所弯弓射虎,虚领顶劲,气沉丹田,不偏不倚。好,好啊!”
杨峥的声音虽不大,但竹林空旷无声,这几声仍旧落入了那老者的耳朵,直到此时,那老头一直紧闭的双眼,方才微微睁开了少许,但只是少许,眼里的光芒一如一把刚出鞘的宝剑,寒光闪闪,让人不敢对视。
“不过是看一下你的太极而已,又不是学你的武功?不要用这么敌意的目光?“杨峥自言自语了几句,对于老者犀利的目光,丝毫不在意,仿佛那两道目光根本不存在一般。
那老者微微楞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睁开的双眼再一次闭上了,继续自己的太极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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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章:浮生事,苦海舟
“左揽雀尾,上体后坐并向右转,身体重心移至右腿,左脚尖里扣;右手向右平行划弧至左肋前,手心向上;左臂平屈胸前,左手掌心向下与右手成抱球状;同时身体重心再移至左腿上,右脚收至左脚内侧,脚尖点地;眼看左手…………”
杨峥顿时觉得眼前一亮,心道:“好强的一股浩然正气啊,这老头不简单啊!“
那老头斜眼瞥了一眼杨峥,动作并没有停下,这时,右脚尖外撇,身体同时右转。随转体时,重心渐渐移于右腿,右腿屈膝微蹲,左脚经右踝内侧向右提。同时,右掌随转体自下经腹前而上,[在右胸前向右向里向左抹转一小圈,掌心朝下;左手也同时经腹前向右弧形抄至右掌下方.随抄随着臂外旋使掌心翻朝右面上方;两掌相对如抱球状],轻轻推出——?“
杨峥心头一颤,站立了起来,也不顾那老头高兴不高兴,嚷着嗓音道:“太极者,无极而生,阴不离阳,阳不离阴,阴阳相济太极者也。”
那老头飞快的瞥了他一眼,收气凝神,好一会儿方才吐了一口,喃喃道:“百骸松驰,节节贯穿,抱元守一,由无析而太极,由太极而无极,无中生有而归无——?想不到你小小的年纪,竟能看出老老朽所打的武功?眼光倒也不差?“
杨峥初始觉得打断了人家习练武功的心境,颇有些不好意思,但听这老头愿意与他说话,厚脸皮的本色,登时展现了出来,嘿嘿一笑,道:“老伯说笑了,说起来还是老伯的太极打得太精妙了,差不多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我才忍不住叫好起来,说来还是我惊扰了老伯才对?”
那老头听杨峥如此露骨的赞扬,一张老脸腾的红了一下,咳咳了两声道:“小兄弟过奖了,不过是一些皮毛罢了?“说道这儿,瞥了一眼杨峥道:“小兄弟年纪轻轻,竟知道这太极?不知是家中可有老者习练?”
杨峥听这老头套自己的虚实,这也难怪,毕竟这个时候太极拳还没到普及的时候,不是人人都能习练太极,也不是人人都知道所谓抱元守一的,杨峥一眼道破对方的拳法的所在,不被人家追杀,只是询问,已经算是很对得起他了。
自己如何得知太极,自然不能说了,怕是自己说出来,也没人信,所以一番早已编纂的借口也就在心里酝酿了。
那老头打完了太极十三式,以及有些累了,背着双手对杨峥,道:“小兄弟,若不嫌弃,不如一同喝杯茶如何?“
杨峥的借口也需要在肚中酝酿一番,老头如此说,正和他心意,点了点头,跟着老头走了过去。
老头带着他走进了密林,一路竹林满坡,修篁绕径,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几步,杨峥抬头一看,竟见前面有一座小亭,亭子小巧精美,上下内外都是青砖红瓦所造,不用一木,隐与一片竹林之中,偶尔几缕阳光透过竹叶洒在路上,金色斑斑,几声鸟语,将这里的清幽很好的彰显了出来。
“这老头眼光的确不赖?“一向对意境极有挑剔的杨峥,看了这里幽静的景色,也不得不对眼前这老头的眼光感到满意。
亭中一圆桌,桌上有一壶一炉,炉中炭火正旺,烧得壶中的茶水咕噜咕噜作响。
老头上前,从一旁的茶具上,端起两只茶杯,放入了茶叶,随手提起炉上茶壶,手腕轻轻低,茶壶的壶嘴,对着茶杯,壶中的茶水倾泻而出,带着一股浓雾,准确无误的落入了茶杯之中。
杨峥只见茶杯,茶叶翻滚,不多时清水渐渐变色,亮如清泉,一股淡淡的清香,随着浓浓的水雾,飘荡而出。他忍不住用力的吸了几口,仿佛想要将那一抹清香吸入肺腑一般。
那老头倒好了茶水,将其中一杯推到了杨峥面前,自己则重新给茶壶注入山泉,放入炉火之中,随后擦了擦拭手腕,这才从容坐定,一如老僧坐禅。
“不知小哥如何得知老朽所练乃太极,据老朽所知,这太极拳法虽在民间所有流传,但所习练人之人并不多,小哥小小年纪,不但能看出老朽的拳法,还能一口道出精妙的所在,老朽心中好奇,方才由此一问,还请小哥莫要见怪才好?”那老头喝着茶,口气淡淡的道。
杨峥听这老头明明是十分想从自己嘴里知道一些虚实,偏偏说得委婉,心中大感好笑:“这老头,果然是太极高手?”
一番说辞,经过这么一会功夫的酝酿,也有了计较,喝了一口茶汤,道:“实不相瞒,小可的确习得太极拳?”
那老头眉头微微跳了一下,瞥了一眼杨峥“哦”了声,并不言语。
杨峥知他在等自己说下去,心中暗骂了声,倒也不计较,将自己酝酿了一番的说辞,绘声绘色的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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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那是八岁那年,有一日我与父亲去武当山,在路途上我们看到了一个老道士,那道士丰姿魁伟,大耳圆目,须髯如戟,模样有些凶神恶煞,大概是饿了,坐在路上一块大石上歇息……?“
那老头听到这里眼前一亮,嘴唇嘘动:“丰姿魁伟,大耳圆目,须髯如戟……难道是他——?”
杨峥心知肚明自己说的谁,却装傻道:“老伯,你认识那道士么?”
那老头呵呵一笑,道:“我倒是想认识认识,只可惜,那道士不想见我哦!”
“后来如何?”老头笑了一阵,继续问道。
杨峥早有准备,继续说道:“我见那道士饿得厉害,恰好手里有两个馒头,便都给了他,那老道士也不客气,接了馒头便吃,但似乎不够,正好爹爹的包裹中,带了不少馒头,我见他没吃饱,又送了他几个,那道士一连吃了足足十个馒头,才揉着肚子说吃饱了!”
那老头呵呵一笑,道:“无论寒暑,只一衲一蓑,一餐能食升斗,或数日一食,或数月不食……可不是他么?”
杨峥道:“老伯,你说什么呢?”
那老头摆了摆手,道:“没什么,想起了一个人而已,小兄弟,你接着说?”
杨峥心中一阵暗笑,忽悠不死你。喝了一口茶,再一次说道:“那老道士吃饱喝足了,便唱了一首奇怪的歌谣。
无根树,花正幽,贪恋荣华谁肯休。
浮生事,苦海舟,荡去漂来不自由。
无边无岸难泊系,常在鱼龙险处游。
肯回头,是岸头,莫待风波坏了舟。
那老头听到了这里,拂着长须,哈哈一笑,道:“是他了?“
杨峥道:“老伯,什么是他,老伯你识得老道士么——?“
那老头呵呵笑道:“后来,那老道士传给你了太极拳吧?“
说了这么大半天,自然是继续糊弄下去,点了点头,道:“是啊,那老道士说我心底很好,要报答我一饭之恩?“
“一饭之恩?的确如此啊?”那老头点头笑道。
杨峥瞥了那老头一眼,道:“那老道士对我说,他是武当山的道士,因醉心于“师传”的修炼心法,参悟太极图之理,苦苦思索不得,直到有一天,他在武当后山洞里打坐时,听见外面有喜鹊的叫声。他循声走出洞来,发现一条蛇和喜鹊正在“缠斗”。当喜鹊攻击蛇的头部时,蛇以尾部来还击它;喜鹊攻击蛇的尾部时,蛇用头来攻击喜鹊;喜鹊攻击蛇中部时,蛇的头部和尾部一齐来夹攻喜鹊。最终,想吃蛇肉的喜鹊只好落荒而逃。”
那老头饶有兴趣的听得津津有味。
杨峥暗骂了声,这些故事在后世他听了不少,此时说来自然是手到擒来:“那老道士说,他就是看到了喜鹊与蛇争斗,领悟了太极阴阳互变道理,于是,他顺其自然变化的道理,结合他修炼的内丹功力。以道教所传太极阴阳为体,五行八卦为用,“河图”与“洛书”为经、八卦与九宫为纬、合成太极拳术五行八卦十三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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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解【“太极拳”三个字,实是在清同治、光绪两代帝师翁同龢在观看杨露禅与人比武后,对大臣们说:“杨进退神速,虚实莫测,身似猿猴,手如运球,犹太极之浑圆一体也。”为杨露禅亲题的对联:“手捧太极震寰宇,胸怀绝技压群英”之后才出现的。
有关张三丰与太极拳之关系可考的最早文字记载始见于清康熙八年(公元1669年)黄宗义所作之《王征南墓志铭》。
《异林》记:张三峰,宋代人,生死不详。黄宗义在《王征南墓志铭》中言道:“少林拳勇名天下,然主于搏人,人亦得以乘之;有所谓内家者,以静制动,犯者应手即仆,故别于外家、盖起於宋之张三峰,三峰为武当丹士、徽宗召之,道梗不得进。夜梦玄帝授之拳法,厥明以单丁杀贼百余………”。至康熙十五年,黄宗义之子黄百家为其师王征南所传拳术写之《内家拳法》中,又将张三峰兼精少林之说:“自外家至少林,其术精矣;张三峰即精于少林,后从而翻之,是名内家”,此后《宁波府志》亦据黄氏之说。
到清末民国之时,关于太极拳起源之众说纷纭,且将宋之张三峰与元末明初张三丰混淆一谈,流传於世。於是一些关于太极拳之书,渐之将宋时张三峰创内家拳之说演变成了元末明初武当丹士张三丰创太极拳。考有关元末明初张三丰传说,其人“硕而伟、龟形鹤背、大耳圆目、须髯如戟、寒暑唯一衲一蓑,所谈升斗辄尽,或数日一食,书经目不忘,游处无恒;或云:能一日千里,善嬉之皆,旁若无人,来无影,去无踪”。相传明tai祖朱元璋早闻其大名,洪武二十四年(1391年)遣使者寻访张三丰,不见其人。又传说明永乐年间,张三丰住宝鸡金台观,一日自言将死,死后当地人将之入棺安葬时,闻棺内有声,开棺视之,他居然死而复活,游四川,入武当,历襄等地,“踪迹盖奇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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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章: 相逢对面不相识
那老头点了点头,道:“这么说来,小哥的太极是这位老道士所传了?难怪能看出老朽的拳法所在,且一口道出拳法精妙?”
被如此夸奖,杨峥老脸难得红了一下,道:“老伯过奖了,那老道士只是传授了一些行法口诀,又当场演变了一番,我记住了一些,便也学了一些,刚才瞧老伯招法,才知道老伯习练的是太极,一时叨扰了老伯,还请老伯多多恕罪?”
那老头见他年轻虽轻,说话倒也诚恳,心生好感,点了点头道:“小兄弟言重了,老朽最近身子不适,早就听人说习练太极对强身健体极为好处,便跟人学了一些,常常习练,今日见此地,曲径通幽,松涛竹林,好一副绝美的画面,一时忍不住打起了太极来?说起来小兄弟算不得惊扰。”
杨峥听他如此说,也没客气,低着头喝茶。
那老头也不知想什么,一时也没说话,宁静的竹林里,只听得风吹竹叶声,小泉涓涓流水之声,以及不是的鸟鸣之声,一派勃勃生机景象。
两人各自感受着这里的幽静与自然的和谐,心头一时沉静了不少。
如此这样过了一会儿,那老头才瞥了一眼杨峥,见他仿佛置身其中,脸上神色一会儿欢喜,一会儿冷峻,一会儿淡然,知道他是被这里景色所感染,暗自点了点头,心道:“这娃娃不错,年纪轻轻,就有这等淡泊宁静的气息,老夫一把年纪了,到头来还不如他心里宁静。”
“我看小兄弟也是个读书人,此番前来,莫不是烧香拜佛?”
杨峥听老头口中有些不屑之意,暗骂了声,倒也不隐瞒,老老实实的将自己此番前来说了一遍。
那老头听他是来参加商会之战,又听他是彭家的下人,倒也觉得有些奇怪:“以老夫看,小兄弟见识谈吐,倒也不凡,似你这等才华,怕是做一个下人可惜了?”
杨峥呵呵一笑,道:“做下人也没什么不好,人生贵在知足,我是彭家的下人不假,在旁人看来毫无出息可言,却殊不知下人也有下人的好,自由自在,吃吃饭,喝喝茶,闲来读些书,再能调戏府上的丫鬟小姐,还有什么比这样的日子更好呢?“
“嗯,听起来不错,可小兄弟有这样的见识,若是做官岂不是更好?“那老头盯着他笑着道。
杨峥道:“做官,嘿嘿,老伯取笑了,慢说我对做官不感兴趣,就算是我做了官,怕也是做不来的,你不见这”官“字,宝盖下两个口,一个口是自己,一个口是百姓,再加上一个宝盖压着,嘿嘿,这官可不是好做的?”
那老头嘀咕了声,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说得好,说得好啊,一旦入了官场,还真不如一个下人来的逍遥自在!”
两人喝茶说话,虽是一老一少,却颇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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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往日在杭州逗留,从不与人搭话,没想到今日这松涛竹林,竟能遇上小兄弟这般人物,实乃知己也,小兄弟若不嫌弃老朽年迈,不放留下个姓名可好?“
杨峥与之一番交谈,无论是诗词歌赋,还是对国家的局面这老头都有独特的见解,也好生的佩服,闻言,笑道:“不满老伯,小可正有此意!“
杨峥比人家小了少说有二十岁,自不敢等着人家报上姓名,微微一笑抱拳,道:“小可姓杨,单名一个铮字,寓意为铮铮铁骨!“
“杨峥,好有气势的名字!“
那老头点了点头,道:“不巧的很,老朽也姓杨,号东里!”
杨峥并不知道眼前的这位名叫杨东里的老头,就是当今的礼部侍郎兼华盖殿大学士,兼兵部尚书,才名满天下的杨士奇?“闻言默默叨念了声,并没有流露出半分的惊奇。
对面的杨士奇还是头一次见到听说自己名字的年轻人,毫无惊讶的神色,杨东里三个字,便是当年的汉王朱高熙、赵王朱高燧听到了也会惊讶一番,而眼前的这个人,只是默默的念了声,并没有半分的惊讶,这让杨士奇认定了眼前的这个年轻的定力非凡。
若他得知杨峥根本不知道杨东里就是杨士奇,否则怕是早已跳了起来,拉着他索要前面,那可是堂堂的朝廷一品大员呢?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杨士奇又询问了一些他的来历,此时的杨峥对他颇有好感,加上自己事情,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人家询问,自然是要说的,当下将自己在西湖湖畔的一年多的事情,前前后后说了一遍,杨士奇初始还能面带微笑的听着,待听到后来,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待杨峥说出与赛大叔习练刀法的时候,杨士奇的眉头就形成的两一个川字,将杨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后,忽然打断他问道:“杨兄弟口中所说的赛大叔,姓名可是叫塞哈智?”
赛大叔与他相处一年,并没有告诉他的名字,他只是按照两人的年纪大小称赛大叔为大叔,随着两人相熟,就一直以赛大叔相称呼,倒是不曾知晓他的真实姓名,直到赛大叔临走的前一晚,才告诉了他的真实姓名,此时听杨士奇说来,登时大喜,一把拉过他的手腕,道:“你,你认识赛大叔么?”
“怎么赛哈智没告诉你他的身份么?”杨士奇好奇的看了一眼杨峥问道。
杨峥摇了摇头道:“他没告诉我,他是做什么的,不过我也猜得出,他一定是个做大事的人,对吧?”
杨士奇想到赛哈智锦衣卫指挥使的身份,以及这些年帮着永乐皇帝做了不少大事,算得上是一个做大事的人?“
点了点头道:“不错,他的确是个做大事情的人?”
“你既然认识他,那一定你一定也是从京城里来的对不对?“杨峥盯着杨士奇问道。
杨士奇点了点头,刚想说出自己的身份,便在这时,密林传来一阵急促的喊叫声:“华安,华安,你在里面么,华安——?“
“大小姐,她不是求取姻缘么,怎么来这里了?“杨峥眉头皱了皱,对着杨士奇一抱拳,道:”杨老伯,叨扰了?“
杨士奇点了点头,目光却是在他脸上扫了一眼,道:“杨兄弟,可否将赛哈智留给你的腰牌给老朽看一眼?“
“腰牌?“杨峥一愣,随即想起自己刚才在说赛大叔的时候,顺嘴提过一次,本以为这老头没记住,没想到这老头年纪不小,记忆力倒是不差?”
点了点头,伸手入怀,摸出了一个象牙般的腰牌丢了过去。
杨士奇一把接过,只看了一眼便点了点头,然后用手指摸了摸,眉宇间的神色也舒展开了,重新丢给了杨峥,笑道:“杨兄弟,这腰牌可是个好东西,日后说不定还有大用,可要好生保管哦?”
杨峥听不懂杨士奇话中的含义,但听说是好东西,心头动了动:“不知卖了话,能卖多少钱?“
杨士奇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呵呵一笑,道:“此物件只是一个信物,并不值钱?“
杨峥灿灿的一笑,道:“杨老伯说什么呢?这可是赛大叔送给我信物,礼轻情意重是吧?怎么好卖呢?“
杨士奇看了他一眼,又飞快的瞥了一眼他手中腰牌,笑道:“这礼品可不轻啊?你可要好生保管,莫要辜负了赛哈智的一番心意?“
杨峥点了点头,道:“多谢杨老伯提醒,我会的?”
杨士奇眼珠子转了转,道:“我也大你几岁,若是杨兄弟不嫌弃,便以兄弟相称如何?“
“你老家伙少说也大我二十岁,还说什么大几岁,还真会往脸上贴金啊,不过提高自己的辈分,这样的好事,自然不会错过?“点了点头,道:”既然杨大哥不嫌弃,那这么般了?‘
杨士奇一阵无语:“你都喊上了,还说什么嫌弃,这人脸皮果然够厚!”
就在这时,大小姐喊了一阵,听到里面有声音,便走了进来,一看杨峥与一个老者在说话,喊叫的声音也小了少许,但还是跑了过来。
杨峥见大小姐奔跑过来,粉面羞红,小嘴微微张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带着一丝焦急,尤其是胸前的那两团细软,上下气氛不定,心里忍不住急速跳了两下,暗道:“这丫头跑起来的模样也太勾魂了,这不是引诱我犯罪么,哎,在这样下去,我的抵抗能力越来越差了,用不了多久,我怕是要犯罪了!”
大小姐气喘喘的跑了过来,见他盯住自己,心里一颤,脸颊飞霞,哼道:“你看什么看,再看挖了你眼珠子?“
“这么狠啊,挖一只好不好啊?”杨峥笑眯眯地盯着那两团兀自颤抖的细软,狠狠的吞了吞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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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章:商人重利轻别离
“你这坏人,就知道欺负我们女孩子!哪有你这样的,这样看人家,人家——?“大小姐被他的目光看得俏脸发热,低着头不看这无礼的人,来一个眼不见心不烦。
杨峥笑嘻嘻的道:“你便怎样?”
大小姐咬着红唇,道:“你若在这样,人家,人家就再也不理了?”
杨峥嘿嘿笑道:“嗯,这个理由不错,你不理我,那我理你好不好?”
大小姐大窘,拿他没办法,红着脸道:“这里还有人呢?你再这样胡说,人家可要生气了?”
杨峥哈哈一声大笑,见大小姐俏脸羞红,眼里带着几分喜色,并没有真的生气,知道这丫头只是面皮薄,有人在不好意思,嘿嘿一笑,道:“明白,明白,有些私密的话儿,当然是我们两人私底下说?”
大小姐羞道:“你这坏人,你,你要这么说,人家可真的生气了?”
杨峥见大小姐又羞又喜的模样,好看至极,一时竟呆住了。
大小姐与他相处已久,哪里不知道这坏人的秉性啊,见他目光死死的盯着自己胸脯儿,芳心砰砰砰乱跳,不知想到了什么,红着脸,低着头竟没说什么?
“这个小兄弟,胆子不小,下人调戏主子,还是都一次看到?”杨士奇呵呵一笑。
听到笑声,杨峥一愣,随即骂道:“哎呦,自己怎么这么糊涂,身边还站着一个老家伙呢,我这色迷迷的样子岂不是落入他的眼中,完了,完了,坏了我的名声啊?”
“嘿嘿,杨大哥,见笑了?”
杨士奇看了看他,又看了一眼大小姐,见她年纪十**岁,长的亭亭玉立,明眸皓齿,容颜娟好,身上的肌肤如羊脂一样白皙,在面前一站,说不出的好看。
“这个小兄弟眼光倒也不差,这么美艳的大小姐,难怪他会做彭家的下人了?“
杨峥看了看大小姐,见这丫头俏脸羞红,低着头,嘟着小嘴,那模样似真的生气,倒也不敢继续放肆,生怕惹这丫头生气,那往后的日子可不好过了?
这丫头面子薄,这一次就放过她,不能一次调戏完,要慢慢积累,最好的境界,最好能达到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一番计较,笑吟吟的走了上前,笑道:“对了,大小姐,你不是,不是求取姻缘么,怎么来这里了?”
一听求取姻缘,大小姐脸上一红,看了他一眼,低着头不知想到什么。
“这里很热么,大小姐你怎么老脸红啊?“
这一下大小姐的脸颊红得更厉害了,瞪了他一眼,道:“要你管?“
杨峥一愣,随即笑道:“好,好,你脸红我管不着,但你总得告诉我找我做什么吧?要不然你算是惊扰了我大哥的清修了?”
“大哥?”大小姐微微一愣,心道:“你不是叫花子么,又哪里有个大哥了?“
心中虽疑惑,却也顾不得,一把拉过他低声道:“今日的商会有,有变化?“
杨峥一惊,商会对于彭家的重要,毋庸置疑,若是有了变化,那可不是好玩的,急忙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小姐道:“刚才我碰到了绸缎庄的汪大姐,她也来跪拜三生石?她告诉我,我们彭家的竹林七贤去了杨家,还帮忙出了一个主意,这一次的商会决定不文斗?“
杨峥道:“不文斗,难道还武斗不成?“
大小姐摇了摇头道:“好像也不是武斗,杨家听取了竹林七贤的建议,这一次的商会之战,特意避开文斗,为的就是对付你,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怕是用不上了?“
“诗词歌赋都用不上,这不是限制我么,老子好想仗着身后多了几百年的见识,早一点纳兰容若,纪晓岚,刘墉的诗词歌赋来糊弄过去,诗词歌赋不能用,那还玩个屁啊?“
“妈的,这七个人,还真是个祸害啊?“杨峥骂了声,盯着大小姐道:”你不是上一届的会长么?怎么没特权么?“
大小姐苦笑了声,道:“我们彭家是会长不假,可这些年彭家实力你也知道,若不是有你,我彭家怕是这一次能不能参加还是个问题,这些人都是势利小人,那还会把我们彭家这个会长放在眼里啊?“
“商人重利轻别离?不怪他们,不过临时改了规定,看来杨家是对这一次的商会之战志在必得啊?”杨峥轻轻叹了声。
大小姐道:“杨家明显是针对你的才华,要不,要不,我们不参加吧了,只要我彭家有你在,做不做商会会长,也没什么大不了?”
“这么看得起我啊?我可要翘尾巴了?”杨峥大喜,这可是头一次听大小姐诶如此夸耀自己,可是里程碑的突破啊。
“嘿嘿,多谢大小姐看得起,不过么,既然来了,这商会之战怎么也要去见识见识,再说了,我们可是在这商会上花费了不少银子,不捞回来,岂不是太亏了?”
大小姐白了他一眼,哼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赚取银子,再说了,这一次也没花多少银子,不过一千多两银子?丢了也丢了?”
杨峥笑道:“大小姐好大的口吻,一千两银子也是银子,不要留给我也好啊?”
大小姐白了他一眼,道:“你的银子好少么,上你李家办寿宴,你不是讹诈了一万多两银子么?”
“那只是空头支票而已,还没到手?”杨峥笑了笑。
大小姐看了他一眼,道:“如今不知杨家拿什么对付你,你可有把握,要是——?“
“嗯,把握么是没用的,不过人生哪有事事都尽如人意啊,偶尔一两次不如意,就临阵退缩,当我杨峥是什么人了,男子汉大丈夫,要么不做,要做也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壮举?不就是临时改了一下规则么,我杨峥有真才实学,怕杨家何来?“杨峥一脸正色的道。
“嗯,看不出这小兄弟,还有几分骨气,难怪赛哈智会选了他?“杨士奇眯着双眼,将杨峥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点了点头,捻着长须,道:”好,说得好,好一个男子汉大丈夫,要么不做,要做也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壮举,就凭小兄弟这句话,杨家也不足为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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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峥刚才一时口快,说了那一句话,说完那张老脸就红了,这会儿被杨士奇这么称赞,咳咳了两声的,道:“让杨大哥见笑了!见笑了!“
杨士奇目盲一收,摆了摆手,道:“老朽,虽不是经商之人——?“
杨峥嘀咕道:“幸好你不是经商之人,要不然也是个奸商!“
杨士奇道:“但对商会也略知一二,所谓商会也就是各个商贾组在一起,商议一些经商之事,既有人,那就少不了纷争,少不了争斗,少不了争权夺利——?”
杨峥微微楞了一下,忽然一拍大腿道:“我怎么没想到呢?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人就是江湖,杨家妄想控制商会,怎么想到,是人就有纷争,有争斗,有利益?杨家更改的规则,我们只要提前掌握规则,嘿嘿,那还怕他做啥?”
“哈哈,小兄弟比老朽看的明白啊?”杨士奇拂着长须,呵呵笑道。
杨峥道:“哪里,哪里,是大哥提醒的好?”
“这样行么?”大小姐皱着眉头问道。
杨峥嘿嘿笑道:“这你就不动了,凡事过程不重要,结果最重要,只要我们赢得了这场商会之战,便是用点小手段,也是可以的,再说了,是杨家先这么做的,我们这么做,也只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算不得什么?”
杨士奇点了点头道:“杨兄弟,脸皮虽厚了些,但话粗理不粗,有些事情,太过讲究原则,说好点叫君子,说得不好听,那是迂腐,若事事都讲究君子协议,这世上也不会有那么多的争斗,勾心斗角,国与国之间,也没那么多的杀戮了?”
“杨大哥,你不要吓唬我好不好,你这又是国的,又是杀的,小弟胆子小的很,怕怕哦?”
杨士奇听这话,差点没闪了舌头,看了一眼大小姐道:“杨兄弟都干欺负彭家大小姐,这胆子不小了吧?“
大小姐脸上一红,杨峥一愣,随即叫了声:“哎呦,让这老家伙看出来了?“
杨士奇哈哈一阵大笑。
三人彼此说了一番话,大小姐看天色不早,既然要动一些手段,自然是趁着商会还没开始,才好动手,若是在商会上怕是被杨家发现,红着脸上前拉了拉杨峥道:“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要去准备了?”
杨峥点了点头,对着杨士奇道:“杨大哥,我要走了,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啊?“
杨士奇略带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道:“会有见面的一天了,到那时还劳烦小兄弟多多提携哦?“
杨峥听不出杨士奇话中的意思,还以为是他说的一些客气的话儿,哈哈一笑,拍着胸脯道:“好说,好说,只要我杨峥能吃肉,总少不了大哥喝汤的?”
这句话说的太过露骨了,但杨士奇倒是十分的高兴,点了点头道:“老朽记住了?“
杨峥拱了拱手,便跟着大小姐走了出去。
杨士奇望着杨峥消失的背影,拂动着颌下长须,点了点头,道:“脸皮够厚,够无耻,难得还有几分骨气,赛哈智的眼光倒也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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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章:好没情趣
大小姐跟着杨峥出了竹林,回头望了一眼杨士奇,好奇的道:“这位老伯真是你大哥么?”
杨峥点了点头刚刚结拜的,是这老家伙死皮赖脸的拉着我结拜的,要不是看他一把年纪,这么求我,我于心不忍,还不乐意呢?“
大小姐听得噗嗤一笑,白了他一眼,道:“我看那老伯谈吐不凡,气度雍容,能一眼看出商会漏洞的所在,可不是简单的人,你一个彭家的下人,无权无势的,你不拉着人家结拜就不错的,人家拉着你,谁信啊?“
杨峥涨红着脸,立即举起三指道:“天地作证,我杨峥刚刚所言句句属实!“
大小姐见他认真的模样,又是一笑,道:“好了,好了,我相信你便是?“
大小姐被他的模样弄得也信了几分,笑道:“好了,我信了你便是,人家,人家什么时候不相信你过?“这句话说完,一张俏脸羞红的通红,眼角的余光飞快的扫了一眼他。
只可惜,我们的杨大公子,全然没看见,感叹道:“诚实小郎君的名号算是保住了?“
“杨峥——?“大小姐气鼓鼓的大叫了声。
“干吗?“杨峥微微一愕,莫名其妙的看着大小姐。
大小姐气鼓鼓的瞪了他一眼,道:“我恨死你了?”
杨峥道:“恨我啊,大小姐,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好端端的干吗恨我,府上那个人不是喜欢我,你啊,还真不应该恨我啊?”
大小姐气急了,跺了跺脚,转身就走。
杨峥摸了摸鼻子一脸的茫然,望着大小姐快速离去的身影,心道:“这丫头一会儿欢喜,一会儿愤怒的,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更年期,可不对啊,大小姐今年才十八岁啊,哦,我知道了这不是传说中的更年期,而是传说中的大姨妈来了?”
得罪大小姐的后果很严重,一路上大小姐没在与他说一句话,似乎一说话,就是侮辱了自己人格一样。
杨峥摸了摸鼻子,心道:“看样子大小姐的大姨妈来得很是凶猛啊?“
两人出了竹林,路途经过三生石时,大小姐飞快的扫了一眼那块石头,脸颊绯红,低着头,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一双好看的眼眸子,扫了一眼杨峥。
杨峥对这块石头实在没什么兴趣,匆匆扫了一眼,但见石头上密密麻麻刻了不少字,什么“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自古多情空与恨,此恨绵绵无绝期,什么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等等,丝毫没注意一处角落里,刻着“执子之手,与之偕老”几个字。
大小姐原本脸色羞红,待看到杨峥根本没看到那一行字,便收回了目光,眼里神色黯然了不少,扫了一眼那一处角落,轻轻叨念了声:
“执子之手,与之偕老!“
再看一眼杨峥,眼里的神色失望至极。
杨峥见大小姐一会儿惊喜,一会儿失落,一会儿红着脸,一会儿脸色苍白,不禁嘀咕起来:“这古代的大姨妈,比起二十一世纪的厉害多了?瞧大小姐这模样,足以习练乾坤大挪移了?”
“大小姐,往年这商会之战是如何进行的?”杨峥没察觉到大小姐的目光一直盯着三生石角落的一行字,皱着眉头问道。
大小姐轻轻叹了声,随即哭笑了声,收回了目光,脸上的羞红迅速退了去,回复了往日彭家女强人的风范,白皙的玉指,轻轻捋了一下耳旁的青色,轻声道:“往年的商会只是比试诗词歌赋,双方各自出几个对子,吟唱几首诗词,若是哪一方对不上来,或者吟不成诗词,就算是认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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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峥点了点头,道:“看样子,往些年这商会倒也中规中矩的?”
大小姐道:“商会一直都是在商言商,大家只是建立一个大家都认同的地方,好交流一下平日里做生意的心得,本就是算不得什么,可自从这几年杨家实力渐大后,大有控制杭州商会的意图,才将原本好好的一个商会弄得乌烟瘴气,人人只为私利?“
杨峥点了点头道:“这么说来,今年的商会还因为我该了规矩呢?”
大小姐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少给自己脸上贴金,杨家一直都有控制商会的意图,这么做是早有预谋,并不是端端为了你?“
被大小姐抢白了一下,杨峥倒也不恼,嘿嘿一笑,道:“那为何,早不坏规矩,偏偏今年坏了规矩,而且还是临时的,足以证明,杨家对我杨峥还是很畏惧的?“
“没见过这么臭美的?“大小姐嘀咕了声,还是赞同的道:“话虽如此,可杨家这么做,我们该如何应对呢?”
杨峥想了想道:“刚才那老头不是说过了么,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就有勾心斗角,我们要想赢得这一场商会之战,就需从这里着手?”
大小姐没好气的道:“什么老头,老头的,人家不是你结义兄弟么?“
杨峥咳咳了两声,道:“忘了,忘了!”
大小姐一阵嬉笑,那花枝招展的模样,少不了引得他大饱眼福。
大小姐对他的眼神似乎有了些免疫力,没人的时候,倒也不似那么畏惧,只是被他盯着看的时候,少不了一阵脸红。
杨峥看了一阵,饱饱眼福后,也就此作罢,想了想道:“这一次,杨家之所以能这么做,一定是取得了其他商家的支持,他既然能连横,我们就来合纵?“
大小姐道:“你,想到法子?“
“法子么倒是有一个,那老头虽说了一些屁话,但说的都是人性,这些商家来这里开展这个商会,其目的自然是为了自家利益,杨家能这么做,必然是给了他么足够的利益,这一次,我们彭家开展招亲宴会,然后又与谢县令李大人有来往,在西湖一带可谓是风生水起啊,这些自然落入了一些别有用心的商会的眼里,只要我们略施小计,还能吸引不到几个人来,这样一来,我们也就知道了他么玩什么把戏了,知道了底牌,嘿嘿,还没我杨峥怕的?”
大小姐为人极为聪明,立即明白了杨峥的意思了,这些商家来参加杭州商会,目的就是为了自身的利益,杨家早早的吸引了这些商家对付彭家,其中少不了吐露这一次的商会对付彭家的法子,而彭家只需展现出,比杨家更大的利益,那么这样一来,商会拉拢几个人,也就不费劲了?“
“商人重利轻别离!“
大小姐想了想道:“这法子,倒也是个法子,我们彭家虽家道败落了下来,但这几个来,势头大涨,尤其是布匹,茶叶生意卖得极好,早就引起了不少商家的妒忌,若是以此作为诱饵,想要拉拢几个,倒也不难?“
杨峥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分开行动,你是商会会长,又是彭家大小姐,利用彭家的关系,尽快探知这一次商会的比试规则,而我,嘿嘿,当然是养精蓄锐,好与他们斗上一斗?“
大小姐想了想,眼下的确只有这个法子,点了点头,你还是陪我走一趟吧,这一次能不能成功就看这一举啊?“
杨峥见大小姐说的郑重,道:“你这是有了计较?”
大小姐用力的点了点头,道:“不错,我们彭家与沈家还是有些交情,能不能打动沈家寻找突破口,就看这一举了,若是能成功的话,想来也知道这一次的比试规则了?”
杨峥道:“那好,我陪你走一趟?”
沈家也是杭州的大户人家,在彭家的老令公没来杭州之前,沈家一直都是杭州的商会会长,彭家来了之后,家上杨家投靠了汉王,这些年双方各自较劲,发展迅速,昔日的杭州的大商家沈家也慢慢退到了幕后,但沈家一直不甘心屈于彭家、杨家之后,前些年也做了一些努力,只可惜,比起彭家的老底子,以及李卓的大力照顾,杨家的汉王大靠山,沈家没了那棵大树,总显力不从心,一直没追上来,直到这些年彭家衰败了,沈家才一点一点的有了取而代之的趋势。
但还是在杨家之下,对于杨家,沈家其实更加烟厌恶,做生意不讲究规矩,还仗着身后的汉王为非作歹,这些与是沈家不喜欢杨家的所在,但眼下杨家正在得势,何况杨家的身后还有一个偌大的汉王,自古民不如官斗,更何况他们的是商家,地位更是低下,所以这些年,沈家除了做生意外,还大力发展子女的教育,希望有朝一日,家里也有一个做官的,这样一来,朝中有人,好办事。
培养了多年,除了一个沈方还能拿得出,其余的子女都没那种读书的天分,所以沈家也便死了这个心,一心一意的经营家族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