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8章:实者实之,虚者虚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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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艳秋当即道:“今悬守穷城,事已危急,若复示弱,必为所屠,唯当见强以待之耳。”
两人这番话儿旁人听得莫名其妙,但两人心知肚明,沈艳秋这番话儿的大意是说,困守在一座被抛弃在敌人后方的孤城,情势危急。如果向敌人示弱,必定会遭到屠杀,只有摆出强大的阵势来等待敌人。敌军军士看到这种情形,怀疑城中有重兵埋伏,于是撤退。真乃兵书所云“虚者虚之,疑中生疑,刚柔之际,奇而复奇。”
徐朗惊讶的看了沈艳秋一眼,点了点头道:“夫人果然好见识,徐某佩服?”
沈艳秋道:“军师说哪里话,军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出这条空城计,这份机智才是让人佩服呢?”
徐朗道:“夫人说了笑了,如今我等是孤城孤军,今天的情况实在太危险了,如果将真实情况暴露给敌人,那肯定在劫难逃了,所以只好故弄玄虚,欺哄敌军拖延拖延时间了,老夫不多是动动嘴皮子,说到做还要看夫人了?”
沈艳秋道:“军师此言差异,我等本毫无主意,军师给了这计谋,本就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怎么能说动动嘴皮子的事情,放心吧,剩下的交给奴了?”
徐朗点了点头,又在细节处嘱托了几句,便不再多言。
两人的谈话下面可听得一清二楚,一听要用空城计,众人早已炸开了锅,要说这三十六计,能知道一个瞒天过海就不错,但空城计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就是平日里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子也知道这空城计的厉害,要说这还得感谢罗贯中的《三国演义》的传播了。
议论了一番,那曹把总只觉得这事儿有些悬得不踏实,急急的问:“军师可要学诸葛孔明打开城门,吓退司马懿的事儿?“
徐朗一听这话儿面上一黑,《三国演义》中写,魏国派司马懿挂帅进攻蜀国街亭,诸葛亮派马谡驻守失败。司马懿率兵乘胜直逼西城,诸葛亮无兵迎敌,但沉着镇定,大开城门,自己在城楼上弹琴唱曲。司马懿怀疑设有埋伏,引兵退去。
事实上,这只是郭冲在注解里编出的小故事,诸葛亮并没有摆过空城计,“诸葛亮摆空城计”这件事是罗贯中的艺术创作,街亭之役,魏方主帅是张郃,而非司马懿,孔明根本无法以“空城计”吓退远在数千里之外的司马懿。《三国志#8226;蜀#8226;诸葛亮传》:“(后主建兴)六年春,(亮)扬声由斜谷道取郿,使赵云、邓芝为疑军,据箕谷。魏大将军曹真举众拒之。亮身率诸军攻祁山,戎阵整齐,赏罚严而号令明,南安、天水、安定三郡叛魏应亮,关中响震。魏明帝西镇长安,命张郃拒亮。亮使马谡督诸军在前,与郃战于街亭,谡违亮节度,举动失宜,大为郃所破。亮拔西县千余家还于汉中。”从这段权威性的记载中我们可以看出:街亭之战时,蜀军主帅是诸葛亮,魏军主帅则是张郃。诸葛亮只是“拔西县千余家还于汉中”,并未搞过什么“空城计”。
魏军主帅是张郃,那司马懿在哪里?《资治通鉴》卷七十一上言之甚详:“(就在街亭之战爆发的)太和二年春,正月,司马懿攻新城,旬有六日,拔之,斩孟达。申仪久在魏兴,擅承制刻印,多所假授,懿召而执之,归于洛阳。”原来,当诸葛亮率众与张郃拒战于街亭之时,司马懿远在数千里以外的洛阳。和诸葛亮对战的是张郃,孔明见街亭败绩,迅速撤回汉中所以,此事件本身是虚构的。但此事儿经过罗贯中的小说笔法,早已是人人皆知的事情,这会儿若不承认,怕也没人不信,当下便道:“有何不妥么?”
曹把总本想说何止不妥,人家诸葛孔明是什么人,算无遗策的神人,自是敢用空城计了,可你是什么人,也敢玩空城计,再说了人家空城计孔明还在城墙上弹琴呢,这琴谁来弹,总不会是我吧?我可没这个胆子?“
“这也太危险了吧?虚虚实实,兵无常势,变化无穷。在敌乘我虚之时,当展开心理战。一定要充分掌握对方主帅的心理和性格特征,切切不可轻易出此险招。况且,此计多数情况下,只能当作缓兵之计,还得防止敌人卷土重来。所以还必须有实力与敌方对抗,要救危局,还是要凭真正实力。“曹把总想了想道。
徐朗对这人的胆小着实好生鄙视,场上女子也不少,也没见人说话,偏生一个大男人,还是一个把总,这个时候却胆小如鼠,着实让人好生气恼,可这个时候不是生气的时候,只好耐着心思解释道:““不入虎穴,焉得虎仔”,空城计的奇巧之处在于:要善于正确、及时地把握对方的战略背景、心理状态、性格特性等,因时、因地、因人地以奇异的谋略解除自己的危机。诸葛亮之所以能大胆地以“空城”退敌,就是他能准确地惴摸到了司马懿谨慎、多疑而心虚的心理状态,而诸葛亮独出心裁、奇异的思维方式,使他成功地化解了一时的危局。咱们今日的局面与昔日差不多,故而可以一试?”
曹把总还想说什么,忽听得沈艳秋道:“曹将军此事不用多说了,就按照军师说的做吧,你即可告诉将士们,让他们该全部埋伏起来,不让敌人看见一兵—卒。城内的店铺照常开门,百姓往来如常,不准露一丝慌乱之色。大开城门,护城河四周也不要设置兵马,摆出一副不设防的样子?“
“这,这样可以么……?“曹把总终究是有些不安心的道。
沈艳秋目光一闪,盯着曹把总道:“曹将军还有更好的法子么?”
曹把总想了想摇头道:“没有?”
沈艳秋道:“那不就结了,快去做吧,不然敌军来了,因为仓皇失措,露出了马脚可就不好了?”
曹把总听她如此说,也只好应了声,转身去了。
沈艳秋之所以敢答应,说到底还是对这空城计有些了解,这是一种心理战。在己方无力守城的情况下,故意向敌人暴露我城内空虚,就是所谓“实者实之,虚者虚之”。敌方产生怀疑,更会犹豫不前,就是所谓“疑中生疑”。敌人怕城内有埋伏,怕陷进埋伏圈内。但这是悬而又悬的“险策”。使用此计的关键,是要清楚地了解并掌握敌方将帅的心理状况和性格特征。诸葛亮使用空城计解围,就是他充分地了解司马懿谨慎多疑的性格特点才敢出此险策。诸葛亮的空城计名闻天下。此事虽是小说家演义,但只要掌握火候,也不是不可为?又安排了一番,这才让众人各自退去准备,因谁知道是生死存亡的时刻,所以对于沈艳秋的命令,倒也没人敢含糊。
约莫半柱香的功夫,沈艳秋从闺房里走了出来,往日温柔动人的杨家夫人立即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女中花木兰,只见她身着银色铠甲,腰间挂着一把三尺青锋剑,头戴璎珞冠,阳光下那银色铠甲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她身材本就高挑,将这银色铠甲的美妙全都衬托了出来,显得英姿飒爽。
正在大厅里说话的沈夫人与大小姐,忍不住赞了声,沈夫人道:“好一个英姿飒爽的花木兰!”
“沈姐姐,你这身打扮可不输给男人?”
大小姐也笑着赞道。
沈艳秋到时被两人赞得有些不好意思,道:“沈姐姐、妹妹说笑了,花木兰之父耄赢,弟妹皆稚呆。慨然代行,服甲胄箭囊。操戈跃马而往,历年一纪,阅十有八战,人莫识之。后凯还,天子嘉其功。除尚书不受,恳奏省亲。及还家,释其戎服,衣其旧裳。同行者骇之,遂以事闻于朝。亦建祠像,土人亦以四月八日致祀,乃将军生朝。是一位巾帼英雄,我那比得上她?我这么做,不过是让将士们不要慌而已?”
沈夫人道:“那也了不起的很,我就不敢这么做?“
沈艳秋道:“沈姐姐是大家闺秀,又没习武自是不敢了?妹妹自幼跟师傅修习武功,刀枪棍棒倒也略懂些,兵法韬略也略知一二,才有了这份底气,若不然我怕比姐姐还要怕呢?”
沈夫人道:“怪不得杨大人这么喜爱妹妹了,妹妹不仅模样俊美,脱了戎装是温柔甜美的大家闺秀,穿上戎装便是英姿飒爽的花木兰,啧啧啧……?”
沈艳秋看了一眼大小姐道:“姐姐说笑了,我几下子算什么花木兰,说起来,你们才值得羡慕,入得厨房,上得厅堂,妹妹至今连一顿像样的饭菜都不会做呢?更别说是女红了,说起来让姐姐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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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9章: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沈夫人脸上一笑的笑意,道:“妹妹这是说哪里话,若不是妹妹这一身本事,今日我等还知道怎么办呢,等敌人入城了,再好的厨艺,再好的女红又有什么用呢,这女人还得有些本事,妹妹你看,你一身本事能帮杨大人建功立业,彭家妹子经商又道,可谓是商界的经营,与仕途上对杨大人大有好处,与你们相比我能做的可不就是几件女红,一口饭菜,与仕途,功名上对我家那口子毫无用处,平日里没少唠叨,我看杨大人你两妹子恩爱有加,说到底还是两位妹子有本事才是?”
大小姐与沈艳秋被她一通赞扬,各自脸蛋红红的,想要说什么,便在这时,曹把总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冷不丁之下,看到一身戎装的沈艳秋,微微楞了一下,道:“夫人,你这是何必,有什么吩咐下官便是……?“
沈艳秋扫了他一眼,见神色似有不屑之意,冷冷的道:“你放心,我也是懂些武功,知晓兵事之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如今敌人差不多快到了,将士们准备的怎么样了?“
曹把总虽觉得女人是天生的弱者,与打仗根本沾不上任何关系,女中花木兰,那也只是想想而已,要不然花木兰从军也差不多几百年来了,除了一个梁红玉外,可还见了别人,可见这女子本就不是打仗的料,什么弯弓征战作男儿,梦里曾经与画眉。几度思归还把酒,拂云堆上祝明妃。那都是那些毫无见识的文人墨客吹嘘出来的,真到了战场,还不被吓得半死,心头虽这般想,面上却没丝毫的展现,抱拳应了声道:“都已经准备好了?“
沈艳秋恩了声,道:“走,我们去看看吧?“
大小姐与沈夫人本有几分担心,可看沈艳秋如此,不知为何竟安心了些,应了声便跟着去了。
城墙上已经按照要求竖起了“明“字的旗帜,三千将士也暗中他的要求,彻底隐藏了,只不过是隐隐的旗帜来回走动,颇有数万精兵坐镇的模样,而城中的酒肆、茶馆、店铺照常开门,百姓往来如常,没有露一丝慌乱之色,不仅仅如此,为了将一切造得更加逼真,徐朗特意设置了几个点,如城内的小桥旁一只小舢板栓在树蔸上,几户农家小院错落有序地分布在树丛中,几棵高树枝上有四个鸦雀窝,看起来与鸦雀筑窝方式与高度别无二致。打麦场上有几个石碾子,是用于秋收时脱粒用的,此时还闲置在那里。羊圈里有几只羊,羊圈旁边似乎是鸡鸭圈,仿佛圈里饲养了很大一群鸡鸭,好一幅恬静的乡村图景,让人差点怀疑到底有没有兵临城下这回事儿。
最离谱的是在城内的主干道上,主干道的两边车水马龙店铺林立,都围着一辆大马车运转,因是主干道,四周街道四通八达,各家的货物都堆积在各家的门前,数十个自家的小厮工人正把像装有粮食之类的麻袋扛下车,仓里有人正在翻仓与上货,似乎能听到车仓里传出给人把货物麻袋上肩的劳动号子声,好一派忙碌的景象。
在一间木工作坊的两位技工正在紧张的赶制一辆骡马车,拐弯的街道一位货主租用毛驴,驮工正在把地上的货物上驮,还有一位女士准备租用一乘轿子代步,再看过来是一块不大的劳务广场,又是进城的必经之路,因此商务活动频繁,一位算命大师不失机缘的在这儿盖了一间房子,找他推算寿命财运的人很多生意非常兴隆。过溪沟小桥的脚行门前有不少劳工,有的坐着休息,有的在打瞌睡,还有的干脆躺下休息,脚行里面还有骡马也栓在那里,看来他们是在养精蓄锐,以便来了生意后精力充沛的工作,虽然还没有事做但也不会哄抢别人的生意,是很遵守脚行规矩的,你看广场上的劳务人员生意非常好,一乘轿子已起肩上轿,另一乘轿子也在待租,小桥上一位摊贩已把货卖完回家,那边还有一些住户农家桥头还有几头毛驴,屋旁有一妇人抱着一小孩、旁边不远还躺着几头肥硕的猪。
劳务广场拐弯就是护城河大桥,生意人不失时机在这里摆上了摊贩。一个摊贩摆的藤竹编织篮筐,这种物品轻巧坚固耐用,一个做灯笼的更是生意兴隆,这种物品点上灯烛后即明亮又防风,是夜间照明的好伙伴,你看有人买了一个转身正要离去,小贩又在招乎另一个买主,桥上行人如梭,桥的两边护拦还有不少人向河里观看,是否有人在河里钓上了什么大鱼什么的。城门前有一个地摊更有意思,他正在起身半蹬状与一位骑马的人招乎,似乎不放过每一个行人兜售他的鬼玩意儿,后面的几个人也在注意着他生意动向,真有点像生意的托儿。
这一番精心准备,使得整个交州城,以高大的城楼为中心,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公廨等等。商店中有绫罗绸缎、珠宝香料、香火纸马等的专门经营,此外尚有医药门诊,大车修理、看相算命、修面整容,各行各业,应有尽有,大的商店门首还扎“彩楼欢门”,悬挂市招旗帜,招揽生意,街市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有做生意的商贾,有看街景的士绅,有骑马的官吏,有叫卖的小贩,有乘坐轿子的大家眷属,有身负背篓的行脚僧人,有问路的外乡游客,有听说书的街巷小儿,有酒楼中狂饮的豪门子弟,有城边行乞的残疾老人,男女老幼,士农工商,三教九流,无所不备。交通运载工具:有轿子、骆驼、牛车、人力车,有太平车、平头车,形形色色,样样俱全,完全一副繁荣景象的模样。
为了布置这一番景象,徐朗可谓是花费了不少心思,他在这一盏茶的功夫,将脑海中的各色景象,全部描绘了下来,然后让三千将士按照自己的要求,一点一点的布置起来,好在城中百姓都明白此刻是生死存亡的时候,谁也不含糊,在徐朗、大小姐及彭家的一干精明能干的下人,数百名锦衣卫侍卫的安排下,将才整个交州城安排了这份局面,可以说这完全是一幅画卷大到广阔的原野、浩瀚的河流、高耸的城郭,细到舟车上的钉铆、摊贩上的小商品、市招上的文字,和谐的组织成统一整体,在画中有仕、农、商、医、卜、僧、道、胥吏、妇女、儿童、篙师、缆夫等人物及驴、牛、骆驼等牲畜。有赶集、买卖、闲逛、饮酒、聚谈、推舟、拉车、乘轿、骑马等情节。画中大街小巷,店铺林立,酒店、茶馆、点心铺等百肆杂陈,还有城楼、河港、桥梁、货船,官府宅第和茅棚村舍密集。徐朗以他精湛的作画手法,将偌大的交州城,调度成一幅动人的画卷,主体突出,首尾呼应,全卷浑然一体。城中每个人物、景象、细节,都安排得合情合理,疏密、繁简、动静、聚散等各种需要呈现的关系,处理得恰到好处,达到繁而不杂,多而不乱。充分表现了徐朗社会生活的深刻洞察力和高度的画面组织和控制能力。
再安排上,完全保留了本质特征的事物、场面及情节加以表现。十分细致入微的生活观察,刻划每一位人物、道具。每个人各有身份,各有神态,各有情节。房屋、桥梁等建筑结构严谨,描绘一笔不苟。车马船只面面俱到,谨小而不失全貌,不失其势。比如船只上的物件、钉铆方式,甚至结绳系扣都做得精细无比,当沈艳秋等人看到这样一副动人的画卷,除了感叹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而身为策划人的徐朗,此时是一脸的兴奋,若说他早些年的画卷算不错的话,那么此时此刻的画卷那就是这一辈子最大的手笔,通过精湛的画笔,将这幅现实版的画卷,画得长而不冗,繁而不乱,严密紧凑,如一气呵成。画中所摄取的景物,大至寂静的原野,浩瀚的河流,高耸的城郭;小到舟车里的人物,摊贩上的陈设货物,市招上的文字,丝毫不失。在多达五百余人物的画面中,穿插着各种情节,组织得有错落有致,让人忍不住叫一声好。
“此生能画出这样的一幅画卷,死而无憾了?“徐朗自言自语的声,眼里洋溢着从未有过的喜悦。
“真不敢相信,世间还有人能布置出这么好看的画卷,咱们还是这画卷中一人呢?“沈夫人一脸陶醉的道。
大小姐道:“可不是么?“
徐朗道:“让你们见笑了,再好看的画卷若过不了今日,怕也没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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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0章:与子征战兮,歌无畏
这话儿一出,三人心头登时一紧:“是啊,再好看的画卷,若不能安全过了今日,又有何用呢?”
“放心吧,我们一定能安全过了今日的?”沈艳秋道。
大小姐道:“不错,我们不是一个人,有这么的老百姓支持我们,商家都送出了自己的店铺,还有酒店、茶馆、点心铺等百肆杂陈,城楼、河港、桥梁、货船无不是都在做好这一切,我相信我们一定能撑得过今日的?”
沈夫人恩了声道:“是,还有我们!只要我们上下一心,有军师的安排,有妹子坐镇,还怕什么敌人?该是他们怕我们才是?”
沈艳秋道:“不错,老天爷一定不会辜负军师的这番安排的?”
徐朗本还有几分沮丧,被三个女子,你一眼我一语说得信心高涨,沉声道:“不错,我们一定能撑过这一天的?“
“军师,我们能做什么?“沈艳秋按住腰间的青峰道。
徐朗扫了扫四周,道:“这些商家百姓虽能勉强保持镇定,但还有不少人心绪不定,老夫怕一会儿敌军兵临城下,他们失去了这份从容,此番准备可就是白费了,夫人是大人的娇妻,大人这些年来在交州城惩恶扬善,训练新兵,以大手笔解救了占人的危机,又与哀牢的兄弟和好如初,可以说交州人早已把他当做守护神了,平日里只要大人在城内,即便是大军再多些,他们也能保持从容,如今大人不在,唯有靠夫人了?“
沈艳秋道:“这个我明白,你要我怎么做?“
徐朗道:“不是你,而是你们?“
沈夫人与大小姐道:“我们要做什么?”徐朗尚未搭话,一旁的沈夫人道:“我可不是杨家夫人?”
徐朗道:“夫人不是杨家夫人,可也是夫人不是,王将军在交州还是有几分民望的,夫人出面,多少也能帮衬点?”
沈夫人道:“既如此,那好吧,要我们做什么?”
“空城计是一种被动作战的被动行为,当那些实力空虚、因遭受意外压力被迫走投无路的一方,采用此招,目的就是企图蒙混过关或避免遭受更大的损失。最忌讳的众人在大军压境的时候,人心不稳,不能做到从容镇定,所以我想请三位上钟楼,弹琴弄曲,以安民心,不知三位夫人可愿意?”
沈夫人与大小姐彼此看了一眼,齐声道:“军师不多说了,我们上去便是?“
徐朗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道:“老夫代全城百姓谢过夫人?“
大小姐道:“军师客气了,我家坏人是这交州城的父母官,有保民守土之责,如今他领兵在外,身为他的夫人,做点事情也是应该的?”
沈夫人道:“妹妹说的是,我们上去吧?”
三人便上了左侧的钟楼,整个钟楼、占地不过是数十丈,楼分两层,下层为一重屋檐,上层有两重屋檐,四角攒顶覆盖碧色琉璃瓦,各层有斗拱凿景彩绘,四周均有明柱回廊、彩枋细窗及雕花门扇,尤其是各层均饰有斗拱、藻井、木刻、彩绘等古典优美的图案,位于其中,让人赏心悦目。
顶部为三重四面攒尖顶结构,由斗栱支撑。金顶有铜皮包裹,木质内心,微翘的屋檐上覆盖有深绿色琉璃瓦,楼内贴金彩绘,画栋雕梁。基座四面正中各有高与宽均为两丈的十字形券洞与东南西北四条大街相通,只要人站在这上面,足以看到整个交州城的一切。反过来,整个交州城是以钟楼为中心辐射出东、西、南、北四条大街并分别与将军府邸的东、西、南、北四门相接,可谓是环环相扣,楼的人可以看到整个交州城,同样四通达的街道上,同样的可以看到楼内的人。
这里原本没有钟楼的,据说是在李朝的时候发生了大地震,死伤万人。知府坐卧不宁,请来一个知名道士商议此事。
那道士精通《道德经》、善于看风水,是皇城内久负盛名的老道士,他告诉知府钟楼东迁半里,地动必然消除。上古“天倾西北,地陷东南”的时候,海水向东流去,这才有了关中平原。但有一条大鳌鱼不愿离去,就用嘴凿了一条大川,把自己隐藏其中。后来地裂山突,这条大川就成了地下河。每到三月十五日,鳌鱼就游到露出地面的大川口,呼吸空气,喷沙击浪,地震由此而来。
知府立即命令全城铁匠赶制一条百丈条铁链,准备降鳌建楼。士兵用撅头刨开地面,露出四快大石头,揭开石条,果见下面有一深井,流水哗哗作响。不一会儿,水柱夺井而出,喷涌天空,随即见到一鳌鱼头伸出井外。高承之用宝剑镇住鳌鱼,命士兵用铁链将其锁住,然后沉入川底。知府又令人铸起大铁圈,紧紧箍住川口,将铁链的另一端压在下面,再征用五千工匠,夜以继日赶修种楼。从此以后钟楼巍然屹立,鳌鱼被镇压在川底,再也不能兴妖作怪了,这座钟楼也一直保存了下来。
此时沈艳秋、大小姐、沈夫人三人走上了顶楼,楼内早被人备好了桌椅板凳,还有一把古琴,一个大铜炉,炉内香火缭绕,配上楼内的各种图画,倒也显得古色古香。
三人落了座,以沈艳秋居中,大小姐左侧,沈夫人右侧,俯视着交州的一切。
三人登上钟楼立即引起了众人的观望,先是指指点点,待看清楚了三人的面容后,不少人开始安定了下来,这个说你看看人家杨夫人这般从容镇定,我等男儿身还不如这些女子,还有何面目活在这世上。
另一个道:“可不是么,看杨夫人这么镇定的模样,想必是有了法子,我等还怕什么,告诉兄弟们从容点?”
场上的几个不协调的画面,因三女子上了楼,立即纠正了过来。
沈夫人道:“妹妹,军师说要弹琴唱曲儿,说这样能安抚民心,还可以震慑敌军,你说咱们弹什么曲子好呢,《高山流水》显得太过高雅,怕百姓也听不明白,《渔舟唱晚》又与这里的气氛不和谐,怕坏了你们的大事,你说弹什么好呢,我可真没了主意?”
大小姐道:“军师让我们做是让将士们看到我们,好起到安抚人心的作用,再者也学诸葛孔明吓唬,吓唬对方,什么曲子倒不是最紧要的?”
沈夫人想了想道:“还是妹子看得清楚,看我都吓糊涂了?”
“那就随意弹奏一曲可好?”沈夫人轻轻抚了抚眼前的古琴。
沈艳秋道:“姐姐弹琴,我与双儿妹妹唱曲儿,我看就唱《》歌吧,这曲子隐有杀敌之意……?”
大小姐道:“如此甚好!”
当下沈夫人便开始拂动琴弦,琴声自指尖缓缓流出,婉转动人,却又多了几分萧杀之气。
大小姐与沈艳秋各自看了一眼,道:“我们也开始吧?”
沈艳秋点了点头道:“好!”
两人便齐声道:“批铁甲兮,挎长刀。 与子征战兮,路漫长。同敌忾兮,共死生。 与子征战兮,心不怠。踏燕然兮,逐胡儿。 与子征战兮,歌无畏。“这是一首东汉将士出征时所唱的军歌,当年的他们正是唱着这首歌,出塞三千里,重创北匈奴,吓得单于连夜逃跑。从此之后在中国成语中又多了四个字——“勒石燕然”。勒石燕然也和封狼居胥一样,成为后世无数人追求和向往的功绩。这原是男子唱的歌曲,此时经过这两女子之口,豪迈之余多了几分婉转,祥和,通过两女子樱桃小口,一点一点的传了出去,歌声婉转动人,又有几分英武之气,让城中忙碌的众人不知不觉的沉浸在其中,最初的那点骚动,彻底消失得干干净净,眼前的这一切,就仿佛当真是一卷大手笔的画儿一般。
当做好这一切,地动山摇的马蹄声也由远而近,不多时便赶到了城门下,城内所有众人不由得心头一紧,但钟楼上优雅的琴声,那婉转动人的歌声,让众人心头不由得一松,重重吐了口气,该做什么的依旧做什么,仿佛外面的马蹄声,马鸣声,以及旌旗猎猎风声,根本不存在一般。
黎银一马当先,这次黎利给他的使命,是用最快的速度攻破交州城,一旦交州城一破,不断四面山头的危机可解,便是大明从此在安南的立足之地也彻底在朝廷的手中,如此一来,安南的统一大业算是彻底完成了,正因为此举事关重大,他不敢有丝毫的马虎答应,一路狂奔,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交州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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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忙,先忙完了手头上的工作,才开始码字,所以来晚了点,请诸位见谅,今晚就这么多了,看完了早早休息,尤其是明天早班的!
1531章:千里征途不回头
本以为对方的这么点人马,必会紧关城门,四周应该是一片宁静才是,即便是将士也该列阵与前,却不想他预计的那一幕根本不曾发生不说,取而代之的是,旌旗猎猎,城门打开,四周看不到一个将士,而城池内隐隐传来歌声,琴声,不仅仅如此,偶尔还能传出几声欢声笑语,从那声音中听不到半分的惊慌。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黎银为人虽鲁莽,但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让他隐隐感到有些不安,处于谨慎,并没有立即发动进攻的指令。
“郑大人,这里有些诡异啊?“黎银勒竹马缰对郑可道。
郑可皱了皱眉道:“的确有些诡异,汉人多狡猾,此番明知我大军前来,还做出这般举动,只怕有诈?“
“那该如何是好?“黎银问。
郑可看了看道:“派个大胆的进去看看再说?若有埋伏,我们小心些便是,若没有,哼,立刻踏平这里,他们的人马不多,收拾他们不在乎这么一会儿?”
黎银这次出来,皇帝多有交代,遇事多听从郑可的,他虽觉得管他是不是计谋,我们有三万精锐,冲进去看看不就完了,非得那么麻烦干什么?“
“你进去看看!“郑可伸手一指身旁的人高马大的将士道。
那将士一脸的不情愿,可军令如山,容不得他反驳,催着马缰便走了进去,因没有将士守门,加上城门内太过热闹,谁也没在意一个敌人进了城门。
那将士怀着忐忑,将城内的一切看了个遍,然后一一记在了脑海里,如此这般,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便退了出去。
城门内,徐朗早已将那将士的一切看在眼里,心道:“亏得对方有谋士跟着,若不然碰上一个李逵般不讲理的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冲了进来,什么空城计都不管用!“
郑可、黎银见那将士出来,迫不及待的问道:“情况如何?“
那将士便将看到的一切事无巨细全部说了出来。
郑可听说城内有一番特色一家商号好似是另担货运样子,在帮人卸货,装货,而隔壁又是一家香油加工作坊,香油销售形势很好,还有车马运送,好不热闹,除这些外,一栋几层楼的客栈,门前客人熙熙攘攘,里面客人也不少,定是大贾富商住的,过街的一间店铺还有修面的,在城内是特别注意仪表的。城市功能真是齐全,吃穿住用样样都有,一家绸缎庄店面很宽,里面放满各色彩绸景帛,门前好多人在哪儿讨价还价,城内还有两家诊所,杨大夫精于疮瘰外科,赵太丞医术更高明,男、妇、儿科都很精通,各种丸散样样齐全,许多病人进进出出,除了这些,阿从内城方向走来一队人马,前面有仪仗开道、好威风的,常言道文官坐轿,武官骑马,的确是一个武官,后面还有人替他拿着一把关刀。另有两人在码头两手拉着嚼口,这是害怕惊马或失前蹄最有效的方法。“那将士也不知从哪儿说起,只将自己双眼看到的都说了出来!
黎银听得好打不耐烦,道:“什么乱七八糟,说重点?沉重兵力如何,布置如何?“
那将士听得呵斥,这才停止了画面的描叙,转而说城内的布防,城内有望火楼,但楼上无一人观望,更夸张的是,望火楼下的两排兵营被改作了饭馆,这还不算,钟楼上还坐着三个漂亮的女子,一个女子在抚琴,两个女子在唱曲,她们可真漂亮!“
“再不说重点,小心你的舌头?“黎银呵斥道。
那将士吓了一大跳,忙道:“城墙上下没有一个守卫,土墙上面也没有任何城防工事,连射箭的城垛也没有,甚至连虚设的城防都没有。原本应该是有重兵把守的城防机构所在的位置,居然是一家商铺,老板正在验货,账房在记账。根本看不到任何的设防?”
“这怎么可能,难道他们不知我们来攻打交州城么?”黎银一脸不可思议的道。
“这个,这个末将就不知道了?”那将士低着头道。
黎银皱了皱,一时也猜不透城内在弄什么鬼,扭头看了皱眉沉思的郑可问:“郑大人,你怎么看?”
听了这话儿,郑可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城墙,从这里看上去钟楼上三个女子的面容看得一清二楚,她们脸上看不到丝毫的紧张,这一切无不告诉他,这一切都透着诡异,这城池轻易进不得?“
想了想道:“我们这么大的动静,对方不可能不知道,但从打探的情况来看,对方并不慌乱,就是寻常的百姓也不怕,这足以说明,我们到来并不足以令他们感到害怕?”
黎银道:“好像是?”
郑可继续道:“他们既不怕,却又打开了城门,让我们看到城内的一切景象,四周又看不到任何的设防,任何的兵马,这一切无不诡异的很?”
“是很诡异!”黎银点了点头道:“我纵横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看到这种情况,不过皇上不是说他们的人马不多么,他们这么做,莫非是家中无兵,所以故意弄出这个样子来?吓唬吓唬我们?”
郑可摇了摇头道:“汉人狡猾的很,兵法有云,虚虚实实,实实虚虚,他们这么做,越发不是这样,现在城门大开,里面必有埋伏,我军如果进去,正好中了他们的计,所以城内的百姓才不怕,说不定他们正等着我们进去呢?“
黎银有些不相信,可对方的阵仗,又让他不得不信,一时颇为惆怅,皱眉道:“陛下让我们占领交州城,如今进不得,我们该怎么办?”
郑可道:“此时情况不明,不可妄动,你率领将士们去高处看看,再做打算?”
黎银点了点头,亲自率众将到城外高地眺望,见城中确实空虚,但又隐隐约约看到了明军的旋旗甲士,这让黎银吓了一声冷汗,心道:“果然有有诈,不可贸然进攻,先进城探听虚实,于是按兵不动。
这一番折腾,日头不知不觉到了午后,阳光斜照,城内倒是有了些许动静,只见一个老头走出了城门,身后跟着几个百姓在低头洒扫,旁若无人。
“他们明明看见了我们,为何装作没看见?”黎银低声道。
郑可道:“兵者诡道也,他们越是如此,城内越是有炸,不可轻易进城?”
黎银看了看城墙道:“这种诡异的城池,我一辈子都不想进,可我们也不能什么不做啊,再这么等下去,一旦姓杨的赶回来,里应外合我们可吃不了兜着走啊?”
郑可也好生犹豫,一方面城内虚实一无所知,二来皇明不可违,三来时间容不得他们继续拖下去,一时让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最后心底涌出了一股狠劲,咬了咬牙道:“你说得对,我们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城内到底如何,总得去打探才知道,你先派小股骑兵进城试探一下,若是故弄玄虚,咱们立即夺取城,若当真有埋伏,咱们也不至于全部损失,还有大可为的可能?”
黎银此时全无了主意,听郑可这法子倒也不错,当下点头同意,派了三百人的骑兵进城试探。
城内并没有任何的动静,只见收拾扫把回城的老头,淡淡的看了一眼,三百人的骑兵进了城,就仿佛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一般,再没了动静。
这下越发让黎银看不明白了,不过也暗暗庆幸自己听了郑可的意见,若不然贸然进了城,还不中了对方的埋伏。
此时钟楼上琴声再起,两个天籁的声音缓缓传出:“风从龙,云从虎,功名利禄尘与土。望神州,百姓苦,千里沃土皆荒芜。看天下,尽胡虏,天道残缺匹夫补。好男儿,别父母,只为苍生不为主。手持钢刀九十九,杀尽胡儿才罢手。我本堂堂男子汉,何为鞑虏作马牛。壮士饮尽碗中酒,千里征途不回头。金鼓齐鸣万众吼,不破黄龙誓不休……
歌声虽少了男儿的豪迈之气,但也唱得祥和安定,让人不知不觉的被歌声所吸引,心头的不安,也不知不觉的平复了下去。
如此又折腾了半柱香的功夫,黎银再也等不下去了,又派了一股小势力进城中打探,再次有去无回,毫无动静。
如此一来,人人都相信城内有了埋伏,进城就是个死了,让这三万敌军将士,对眼前这座交州古城充满了畏惧之感。
眼看马上就到了午后,按照黎利给出的黄昏之前攻下交州城的旨意,容不得他多想,盯着城池看了看,一咬牙道:“弓箭手,强弩手,火器手给我往城内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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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2章:烟水不知人事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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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号令的弓箭手、强弩手,火器手开始一波一波的往城内攻击,一时羽箭、强弩、火铳如雨般射入,城内终于失去了安定,琴声也不再镇定,歌声虽在继续,终究是少了最初的镇定,偶尔传来阵阵的惨叫声,这声音如此清晰,顿时让黎银、郑可面面相觑。
黎银疑惑的问:“他们,他们不是有埋伏,怎么会这么不经打?“
郑可终究是读书人,脑子反应快,这会儿已经明白了过来,大声道:“虚虚实实,兵无常势。虚而示虚的疑兵之计,是一种疑中生疑的心理战,多用于己弱而敌强的情况,今日对方如此,可不是空城计么,我好生糊涂,竟到此时才看出来?”
黎银道:“郑大人,你是说我们中计了?”
郑可道:“不错,中计了,还是中的空城计?”
“什么空城计,就是诸葛孔明吓退司马懿的空城计?”黎银大声道。
郑可道:“正是此计,可恨我现在才看出来,对不起将军了?”
黎银心头虽十分痛恨,但看对方如此,忙安慰道:“郑大人不必自责,这汉人速来狡猾,明知道我大军前来,竟摆出了这么一道,不仅如此,你看那城内的情况,宛如一副动人的画卷,谁能想到这是刻意营造出来的,大人能看出来,已实属难得,若不大人在,末将这辈子怕也是看不出的?所以郑大人不必自责,我们现在看看,下一步怎么办,是立即发动进攻,还是……?“
“还有什么好商量的,汉人如此可恶,当然是大举进攻了?“郑可恶狠狠的到,这也难怪,他自负智谋过人,没想到今日却被一帮老弱残兵给骗了一把,这等最简单的计谋却没能看破,羞愧之余,自有一股气恼?”
“是该攻进去了,若不然回去不好交差啊?”黎银叹了声道:“不过这事情没那么简单?”
郑可看了一眼黎银道:“这话什么意思?”
黎银道:“你想,对方既然知晓我们前来,已经摆出了空城计,这固然说得过去,可大人别忘了,他们城内还有不少人马,这些人马却不见了踪影,这还不算,刚才隐隐的旗帜想必大人也看见了?这些人马何在?所以这事儿仍旧透着玄乎,我们还是小心为好?攻城固然要紧,待但也不能盲目的攻城?”
郑可点了点头道:“你说的对,此事儿还真有些诡异,我们的羽箭、强弩、火铳都已射进去了,只听得对方的呼喊,惨叫声,却不见有人出来,城门并没有让人关上,这还不算,对手根本就没有还击,若细细想起来,只怕我们还在别人的算计中。”
“大人说的对,末将也是这么想的?”黎银道:“这汉人狡猾的很,如果是这样的话,咱们就不得不防着,这会不会是对方的有一个计谋,故意露出破绽引我们进城,好埋伏我们?“
郑可皱着眉头看了看墙头,一时也有些摸不着动静,道:“这个可说不定,他们有可能伏击我们,也有可能是虚张声势,还有一种可能里面根本没什么埋伏,我们刚才听到的声音,其实就是他们的真实实力!“
黎银也有些吃不住,想了想道:“大人也追随陛下南征北战了多年,你该知道这些汉人的狡猾的很,兵法也多,计谋也多,不说那些多得数不过来的兵书,就是计谋也有瞒天过海、围魏救赵、借刀杀人、以逸待劳、趁火打劫、声东击西……三十计之多,着实狡猾的很,咱们可不能掉以轻心,这城轻易入不得?”
“那我们怎么办?”郑可一听也有些犹豫,可今日的任务的确容不得他们再犹豫下去?“
黎银道:“城暂时是不能进的,但咱们的攻击也不能少,反正我们的弓箭足够应付?“
郑可看了看道:“也只能如此了?“
这一番攻击好不迅猛,羽箭、火铳、强弩不断的射杀,也亏得成内早有准备他们早就利用各家面板,丝绸布料做出了一个简易的墙身,然后后面用砂石,稻草堆积,虽挡不住火铳的射杀,但那些强弩、羽箭还是勉强能应付,一时半会还没露出破绽来。
这次的城中的人马虽有三千人,但一来没经过训练,二来也没上过战场,所以说到战斗力,并不大,所以众人一直迟迟不敢出声,好在对方不知顾忌什么,竟迟迟没进来,让众人提起的心,慢慢放了下来,加上沈艳秋等人从中调度,局面还不算太糟糕。
但对方不断的攻击,羽箭、强弩、火铳一波一波的射了进来,起初还能应付的简易城墙彻底抵挡不住了,呼喊声也越来越大,徐朗精心设置的人生最精妙的画卷,算是彻底打破了,各种混乱从街道开始蔓延。
这种局面终于被郑可、黎银看破,两人虽觉得被对方耍了这么久,但在不上一兵一卒的情况下,逼得对方露出了真容,两人还是觉得出了一口恶气,况且这时刚过午后,离他们预定的时辰还有大半个下午,已经足够了,所以两人露出了会心的一笑,终于决心下达疯狂攻击的号令。
城外的欢呼声,一声声的传进了城中,曹把总胆战心惊的道:“夫人,夫人我们该怎么办?是不是让将士们关上城门?固守待援!“
沈艳秋、大小姐、沈夫人此时已经下了钟楼,听了这话儿,沈艳秋眉头一挑,脸上露出一股刚毅,喝道:“城门非但不能关,相反咱们还要杀出去?“
“杀出去!”沈艳秋的声音不大,但场上众人人人听得清清楚楚,一时间全军‘寂若无人’,连敌人又一轮的攻击也忘记了抵抗,全军沉浸在沈艳秋的那句话之中,脑子里开始飞快的运转着,对方有三万人马,还有羽箭、强弩、火铳等杀伤力的武器,最重要的是对方是骑兵,可谓是精锐中的精锐。
而自己新兵两千,老兵一千人,剩下的全部是老弱妇孺,手无寸铁的百姓,那什么杀出去。
“夫人,夫人是说笑的吧?”好一会儿,曹把总苦笑着道。
沈艳秋盯着城门外朗声道:“畜精锐,乘懈沮,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则边人之仇报,奔北之耻雪矣,敌人大举进军,必是料定我城中实力虚弱才如此为之,倘若我们杀出去,可谓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必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这是不是太危险了?“曹把总担心的道。
沈艳秋道:“事到如今,也只有这么办了,只要大家上下一心,我们杀一阵后,打乱敌人的计划,再返回城中,据城而守,也好缓解一下敌人的攻势,等朝廷大军返回?“
“夫人言之有理,此时唯有这么办了?“徐朗道。
沈艳秋见众人神色还有担忧之色,忙安慰道:“放心吧,敌人没那么可怕,只要我们够快,多杀几个敌人,局面就会缓解!“
“夫人别说了,我们跟着你杀出去便是?“几个新兵胆子大声道。
“对,还有我们?”几个新兵话儿未落,其他众人也大声喊道。
沈艳秋看了一眼曹把总,道:“曹把总意下如何?”
曹把总一咬牙道:“杀出去就杀出去吧,大不了一死,人生谁无死,死在那儿不是死?”
“好,杀出去!”这曹把总在军中还有威望,此话儿一出,立即引得了众人欢呼。
沈艳秋将腰间的长剑向天一指喝道:“都随我杀出去,让这帮安南人也看看我们大明好男儿的杀气!”
“杀出去!”众人齐声高喊道,人人面色严肃,声音不免大了几分,倒也有几分悲壮。
城门外黎银整合了一万人马,决定亲自领兵杀进去,他相信若对方是一座空城的话,那么拿下交州城应该不费吹灰之力,万一不是,自己带了一万人马,主力尚存,还有翻盘的机会,所以大手一挥,就要下达号令。
就在这时,听得一阵喊杀声响起,黎银放眼望去,便见城门处杀出一队人马来,为首一人戴璎珞冠,一身银色铠甲甚是显眼,她手中舞着一把长剑,一声清喝便杀了过来,她速度极快,听得动静,刚刚迎上去的两个骑兵将士挥刀便砍,对方一个侧身,手中长剑轻轻一番,挽住七朵剑花,两个将士尚未哼一声,便重重落下马背,只听得咚的一声响,就此气绝,那女子身子一跃,跃上马背,动过快如闪电,即便是黎银也忍不住叫一声好。
身后的将士更是人人高呼,士气大震。
那女子一勒马缰喝道:“随我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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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3章:醉来长袖舞鸡鸣
“杀呀!”身后的将士被女子气势所感染,人人呼喊,手中的朴刀挥舞,冲向前来。
城外的将士本整个待发,此时被被对方一番冲杀,阵型立即大乱,冷不丁之下,竟也被明军冲翻了十几个将士,而沈艳秋一把青锋剑,左右搏杀,她武功既高,杀人不过眨眼的功夫,竟在这么一会儿功夫杀了数十个敌军,大大鼓舞了三千将士的士气。
但对方毕竟是精锐,虽一时被沈艳秋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打乱了阵脚,可也只是一盏茶的功夫便回过神来,迅速整合阵型,正要催动阵型展开厮杀,就在这时,听得听见远处传来马蹄之声,蹄声来得甚急,隐隐还有呼喝之声。 场上众人,纷纷被这马蹄声所吸引,扭头看去。
只见北边尘土飞扬,密集的马蹄声也越来越响,为首一人一身锦衣骑着一头高头大马,如疾风般席卷而来。
离他不远处是密集的队伍,放眼望去,足足有两万多人,为首两人是年纪相差不大的老者,为首之人瘦如槁木,一双清澈的双眼深凹下去,微微皱起的眉头让表情看起来有些着急,颌下一把长须随风而动,好不威风,身旁的老者,背后插着一把大朴刀,细眉斜眼,唯独满脸的风尘之色,让他的气势看起来不如前面两人,三人不断挥舞着马鞭,奋力疾驰而来。
身后的两万多人清一色银色劲装,背负长刀,虽然看不清神情,但冷峻的模样,以及浑身发出的杀气,无不让人感到心惊胆战。
两万人如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不多时为首三人的轮空彻底展现了出来,为首那汉子这时勒住马缰,坐直了身子扫了一眼前方,忽得扭头对身后的那老者道:“吕当家的,我们来得不算晚?”
身后的那老头扬天哈哈一阵大笑,声响如雷,即便是这样奔腾的马蹄声,那笑声仍传了出来,单凭这一点,就容不得旁人对老头有半分的轻视之心。
老头笑了几声,爽朗的道:“总算是赶上了,若不然我那兄弟还不埋怨死我这个做兄长的?”
身后的那年纪稍轻一点的老头道:“可不是么,我那兄弟看似什么不在乎,可真要让他守护的百姓,心爱的人有了半点闪失,嘿嘿,嘴上不说,心里指不定骂我们这两老东西办事不利呢?”
“哈哈,说的是啊!”为首那老头又是哈哈大笑。
三人说笑之间,那一大队人马就到了近前。
沈艳秋看得真切,登时面上一喜,城墙上的将士同样看得真切,纷纷大声欢呼起来。
“是,哀牢的连云十八寨的兄弟,还有高千户?”人群里不知谁喊了声,如此一来,欢呼声更大。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连云十八寨的吕海,李涛,自从当日与杨峥结了忘年交后,看似双方再没什么交际,实则不然,这一年多来,杨峥可是逢年过节都差人去问候,当然了本着“薄来厚往”的原则,每次总不是空着手去,但其价值远远超过哀牢所带来的物品,一来二去,两者关系自是亲密无间,本着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关系, 双方这一年多来,算得上最好的时期了, 这次杨峥遣送高航去了哀牢带的话儿,也就是让他发兵两万,帮助自家兄弟看家护院,与这样的事情,吕海、李涛自是一口答应,当即整合人马赶往交州城。
这一路狂奔而来,总算是来得及时,让高航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与大明的欢呼声相比,黎银面色则黑得如一块漆黑的麻布,盯着疾驰而来的两万哀牢将士,恨不得放一把大火烧死这帮挨千刀哀牢人才好。
郑可皱了皱眉,这场战事的变化到时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如今哀牢的参与,这一战能不能打,他还有些犹豫。
黎银打马上前,居高临下冷冷的望着吕海、李涛满脸倨傲神色,道:“想不到堂堂连云十八寨的吕大当家的竟是大明的走狗,着实让人感到意外?“
此话一出,吕海身后两万将士登时人人面露凶横之色,黎银身后的三万将士也毫不示弱的怒目而视。
场上的气氛立即变得压抑,到是大明的将士,看了这边又看了那边,心道:“怪不得大人敢将全部精锐带出去,感情这是早有准备啊,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压抑的气氛只是持续了一盏茶的功夫,就缓和了下来,只听得吕海哈哈一阵大笑道:“意外的事情的确不少,想不到不可一世的黎利也有欺负老弱妇孺的一天!“
黎银哼了声道:“他们可不是什么老弱妇孺?“
高航哈哈一笑道:“多谢黎将军赞扬?等我家大人回来,我定会将黎将军这番话儿转告他?”
黎银哼了声,连看都不看高航一眼,一双杀人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吕海道:“吕当家的,今日是我们陛下与大明之间的事情,与你们哀牢毫无干系,你还是不要插手为好?“
局面的变故让黎银有些措手不及,这哀牢国虽这些年名声不显,但历史悠久、疆域辽阔、文化发达、物产丰富、民族众多,是云南历史上文明古国之一,开国之王为九隆,历时四百多年。
鼎盛时期,疆域辽阔,号称东西3000里,南北4600里,国土比安南还大几分,范围大半与东汉所设全国第二大郡的“永昌郡”辖地基本一致,国中一直采用唐均田制、府兵制,文武官员和自由民都受到耕地,也都负担服兵役的义务。丁壮人当战兵,有马的人当马军。器械各兵自备。军事组织以乡兵为主,按照居地远近,编为东南西北四个军,每军置一将,统带一千人或五百人。统带四个军的军官称军将。各地方人口有多有少,编成的军也多少不等,因之管军的府,有大府、中府、下府、小府四级的区别。
每年十、十二两月,农事完毕,兵曹长行文书到境内诸城邑村谷,各依四军的编制,集合队伍,操练武艺,检查器械。挑选最精锐的乡兵作前锋,称为罗苴子,每百人置罗苴佐一人统带。四军各有罗苴子,无论操练或作战,总走在最前列。有敌人从某方入境,即由某方的军抵御。出兵征战,以二千五百人为一营(即军将所统率的四军,其中一军一千人,三军各五百人),每兵携带粮米一斗五升,鱼干若干,此外别无给养。因为带粮不多,急求决战,军法规定兵士前面受伤,允许治疗,如背后受伤,即行杀戮,民风剽悍,是安南除大明外,最强大的敌人,这些年来,黎利南征北战都不曾轻易碰哀牢,这与他们的军师实力强悍有莫大的关系!他先前已经仔细看过,这两万骑兵看似人数上比自己略显不足,但对方兵强马壮,人手一把环柄长铁刀,这种刀(就是环首刀了)刀脊厚,刃锋利适于劈砍,成为骑兵的重要武器,不仅如此,人人背后背着一张大弯弓,这种弓用混合的木料和骨头制成,具备很强的穿透力和很远的射程。能在高速机动中(甚至一边后退一边回头射击)准确射击的骑兵能在短兵战前给予敌人极大的杀伤。原本他倒也不惧,毕竟自己有三万骑兵,是义安城内的精锐,但先前中了对方的空城计,羽箭、强弩、火铳在强大攻击下,已用了差不多,武器上已输了,但靠人数上,并不足以取胜,再者还有一旁的明军虎视眈眈,若真打起来,未必能讨到半分的好处,所以才迫使他不得不放低姿态,先将此事定为安南与大明之间的事情,你哀牢是个外人,就不必来参与了,这话儿一方面是降低了自己的姿态,另一方面也暗含了威胁之一,你哀牢虽厉害,但我安南未必就怕了你,今日你若知趣,咱们好说好散,可如不知趣,日后难免见面,少不了要问候问候。
要说这番话儿放在两年前,连云十八寨或许要考虑考虑,毕竟大明虽强悍,但先后用兵都败北,大好的安南国竟被黎利一点点的蚕食了回去不说,几十万大军,二十年的功勋,无数的银两,钱财,人力物力的投入下,还落得惨败,这不免让他们对大明不抱什么希望,但自从杨峥来的这两年,不说杨峥先后整顿军务,便是这两年不显山不显水就先后挫败了黎利的多次攻击,还成功收复了占人,短短两年时间,眼看着昔日以及摇摇欲转的交州城,一日胜过一日,充满勃勃生机,这其中的手段,吕海是个明白人,哪能看不明白,反观黎利先后夺取占人粮食失败,此后诛杀陈鹄,夺取皇位,名不正言不顺不说,还在登基之后大杀功臣,其中的恶果,他又岂能不知呢,此消彼长的道理,他活了这么大半辈子,哪能看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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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4章: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
再者,凭着杨峥这一年多来,始终对自己真诚相待,每年的礼物也不少,虽说自己有回礼,但谁吃了亏,谁占了便宜,大家心知肚明,更别说他还是人家的结义兄长,这一点不仅仅是整个交州城的人都知道,就是他的连云十八寨的兄弟也没有不知道的,所以在情谊上,他就撇不开关系,更别说今日一早,他从高航口中得知杨峥已经攻下义安城东西南三面山头的事情,这意味着什么,他比谁都清楚,他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自己十八寨的兄弟考虑,也知道该怎么做了。
吕海哈哈一笑,一双炯炯有神的双眼毫不顾忌的回敬了黎银一眼,爽朗的道:“黎将军此话差异,你问问这交州城上下的百姓,再问问我身后的两万将士,又谁不知道我吕海与大明的杨峥义结金兰,如今兄弟有难,做兄长的,若坐视不理,有些说不过去了吧,再说了既是兄弟,弟弟的事情就是兄长的事情,黎将军怎么能说这事儿与老夫没干系了呢,这不是骂人么?“
黎银哼了声道:“这么说来,吕大当家的是要搅合了这事了?“
吕海叹了声道:“黎将军还不知道老夫的为人,最见不得人持枪凌弱了,别人到也罢了,偏偏你们欺负的是我的兄弟的家人,你说说我怎么能不管不顾呢,所以这事儿!我不想搅合,也得搅合搅合了?不然世人要骂我这个兄长不义的?黎将军也不想老夫一把年纪了,被人指着鼻子骂不忠不义吧?”
黎银明知对方故意胡搅蛮缠,目的是搅合这件事中,可自己偏偏发作不得,值得盯着吕海恶狠狠的一抱拳道:“你很好?”
吕海哈哈一笑,双手抱拳回敬了一礼道:“拖黎将军的洪福,老夫好得很,今日六十有八,牙好,胃口就好,身体倍棒,吃嘛嘛香不劳将军挂心?”
黎银哼了一声,猛一拉马缰退了回去,双方将士各自列阵于前,只等双方将帅一声令下,便展开厮杀。
到时大明的将士一脸的悠闲,没了先前的担忧,又得知这是大人的刻意安排,再看天色也不早了,最初的那份紧张彻底放下了,只觉得在杨大人的庇护下,着实是件不错的事情。
若此时的杨大人知道自己管制下的百姓对自己的评价如此之高,必是大喜过望,自从得知黎利的大军出发后,想着城内不足三千的兵马,以及自己的两个如花似玉的妻子,登时心急如焚,不断的催促行军。
导致的直接效果是,不过是半柱香的功夫,三万大军直接抵达丁利的大营前,因担心交州城,所以下手毫不容情,而对方也明白自己处境,所以所剩的三万敌军,人人也是发疯的厮杀,一时之间,杨峥遇到最为死硬的抵抗,这一番厮杀好不惨烈。
丁利不知杨峥的底细,本以为这些将士还如往日的大明将士一眼,一旦看敌军将士不要命的厮杀,便中途露了怯,所以只要自己的将士不要命的厮杀,最终的胜利就一定是自己,为此他自己不惜亲自持刀上阵厮杀,但效果却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首先这帮将士根本不好杀不说,那些奇奇怪怪的阵型厉害无比,更让他惊讶的是,在这山间,阵型能变化如此灵活,每个人配合密切不说,连半分多余的动作就看不到,如此一来,自己的人马虽人人不要命的厮杀,可一番厮杀下来,自己的人马折了不少,对方却纹丝不动,让他大为惊讶。
但是这一点也就算了,更可恨的对方强弩、火铳连番上阵,让人应接不暇,自己将士虽能厮杀,但终究是应付不了这些奇奇怪怪的阵型,不多时就要败下阵来。
可对方似没打算就此放过他们,在一阵密集的强弩过后,一直隐而不露的火铳手,终于开始撕下了他们的神秘面纱,脸上也不再是挂着永远看不明白的微笑,他们于数丈前站定,三人一组,成倾斜三角形,目视前方,黑黝黝的火铳口就那么对着他们,只听得一声令下,一阵白烟四起,黑黢黢的弹药,伴随着一阵阵密集的爆炸声,划破晴空,准确无误的落在了敌军的将士胸口,跟正在火铳声之外,多了一声声的惨叫,以及植物燃烧的声响。
这帮火铳手经过这几场的厮杀,已经退去了最初的面纱,人人变得冷峻无比,手中的火铳黑黝黝的洞口,准确无误的对着前方的敌人,几场厮杀下来,他们的准头大为提高,往日不过一小半射中对方,如今已有了一大半,再假以时日,他们相信自己的准头会更好?
一番密集的射杀,当场就死了将近两千人,杀伤力初见规模。
当然了,按照往日的惯例,这些火铳手虽厉害,但他们的弱点也不是没有,比如要装弹要停顿,比如连续性不好,每一次密集的厮杀后,就是他们反攻的机会,所以这次他们也不例外,随着丁利一声令下,数千将士踏着同伴的尸体,开始叫嚷着,挥舞着明晃晃的朴刀冲杀先前,他们相信这一次一定能杀得对方溃不成军。
但很快他们就发现自己错了,错得厉害,因为火铳手并没有停下来,成斜三角的队形并没有散开,而是默默的等待着他们的冲杀,等他们进入预定的范围内,前面的一排火铳手,迅速退后,后面一排上前,听得一阵密集的火铳声,又是一阵惨叫。
此时火铳手依旧没有停下,刚刚射杀完毕的第二排再一次后退,换过第三排上前,第一排得了空隙,早有守候在一旁的将士将预备好的弹药装入其中,他们训练有素,动作迅速,一个人负责五个,不过是片刻的功夫,便将弹药装填完毕,一排的将士重新抬起了火铳,黑黝黝的洞口,毫不客气的射杀,这连贯的火铳立即成了安南将士的噩梦,而且这噩梦是无休止的进行,惨叫声就从未停止过,三万多将士竟被射杀了一小半,让人胆寒,更让人胆寒的还在后头,这些火铳在炸开后,火星子四散,也不知落了那一片干燥的树叶上,立即燃烧起了熊熊烈火,山中本就干燥,可燃之物几多,火势不多时就连成一片……,扑哧的火势里夹杂着一片惨叫之声,造成的恐怖之声,可想而知了,这种局面,饶是平日里以泰山崩与前都不动声色的杨家军都感到一阵说不出的恐怖,更别说侥幸逃脱的敌军将士了。
在如此恐怖的杀伤力下,丁利仅剩下的两万将士再也承受不不住如此大的恐惧,纷纷溃逃,可此处四面都已是大明将士,他们挥舞着明晃晃的朴刀,毫不留情,如此一来又被斩杀了不少。
“将军,撤吧,再不撤我们可都走不了?”副将刘凯一脸惊恐的喊道。
丁利心有不甘,可看着火光中惨叫连连的将士,即便是身边的将士也无不适流出恐惧的神色,对于一个资深的将帅来说,这意味着什么,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听了副将的话儿,痛苦的咬了咬牙道:“鸣鼓,撤退!“
只听得“咚……咚”咚”一阵急促的鼓声在山谷中响起,惊恐的敌军开始慌乱的向北面撤退,这还是杨峥网开一面,若非如此,在这样的大山中,四周一片火海,又能往那里逃呢?
而这个时候对明军来说无疑是最好的厮杀机会,身为主帅自是不会放过,张翼更是一马当先,一把从鼓兵手中夺过两把鼓槌,对着两面大鼓奋力的敲打了下去,听得“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一阵密集的鼓声如雨点一般穿了出来。
厮杀正欢的明军将士在许震、王通的率领下,抓住良机冲锋上去,这一通厮杀,只杀得对反溃不成军,两万将士迅速窜逃般的往山下逃去,再也没有半分的抵抗能力,但明军的厮杀没有半分的停止,一路沿着北面的山坡杀了下去,如此一来,前方在逃,后方在追,好不凄惨。
要说这次杨峥也算是下了狠心,对方既不投诚,就容不得他有半分的犹豫,这可是影响他下一步的计划,所以他才狠命的追赶厮杀,必须借这一战彻底摧毁的黎利的主力,断了对方的反抗的念头,这样才会怕了,才能自己提什么要求,对方就必须答应。
弱国无外交,这个道理,他在初中的时候就知道。
可怜的安南将士碰上了这样一个狠心的主帅,其中的苦楚可想而知了,仗着地形熟悉,仗着活命的念头,他们跑得快些,好不容易跑到了山下,本以为这下能活命了,谁知噩梦再一次降临,因为在北面的密林里,听得动静的金一笑早已在其必经之路设伏。前有阻击,后有追兵,如此让人发疯的局面,彻底让这帮敌军疯了,不少人开始嚎啕大哭,一时哭声震天,而试图反抗的敌军,则被前后夹击的杨家军毫不留情的击杀。
ps:军功制的问题
军功制度的问题,在春秋战国的时候,最普遍存在”世卿世禄”制度。国家在选拔人才,包括军事将领时,实行”亲亲尊尊”路线,主要在奴隶主贵族中选取。平日村社各级首领,战时也就是各级军官。战场上军功一录于村社首领名下,普通士兵无论在战争中立下多大功劳都被看作是因村社土地关系而产生的义务,军功不会改变他们的社会地位……
卿是大夫一种,是“封建阶级”(可以理解为封建阶差,阶级这个词已经是鹊占鸠巢。)的一种。
晏子说“唯卿为大夫“。卿是高级的大夫,在《周礼》中只安排了六个卿的位置。如果卿位世袭那就会出现很多卿,所以卿必定不世袭。但是作为大夫的爵位却是世袭的。
张荫麟《中国史纲》“大夫的地位是世袭的,卿的地位却照例不是世袭的,虽然也有累世为卿的巨室。
卿凸显于大夫是因为只有卿才可以执政,金文有卿事寮,左传有卿士。
《周礼》的六卿,都说明执政要具有卿的身份的必要性。古代大约是贵族分权制,国君需要与贵族共同执掌权力,所以才会出现卿的设置。
在出掌政权之前,通过册命的方式,提高大夫的地位,使之高于一般的大夫,从而可以体制上与封建的等级合拍。卿不世袭,但是如果为卿,一般可以拥有采邑,而这个采邑是世袭的。
世卿是春秋特有的想象,比如鲁之三桓,晋之六卿,都是大家累世为卿,这是因为王纲解钮,权力下移,执政的卿把持政权才出现的情况,是春秋的乱制,不是常有的现象。所以不存在世卿制度,只有世卿现象。
到了春秋末期,各国变法不断,而其中以魏国变法最早,提出”食有劳而禄有功”,不再以”亲、故”而以”功劳”作为赏赐的标准,实际上已经具有了军功爵制的性质。吴起在楚变法,”使封君之子孙三世而收爵,绝减百吏之禄秩”,然后用所收减的爵禄”以奉选练之士”,也具有军功爵制的特点。秦是推行军功爵制最彻底的国家,秦的军功爵制最典型,对当时和后世的影响也最大。
秦的军功爵制主要包括两项内容:其一,”有军功者,各以率受上爵”。这就是说凡立有军功者,不问出身门第、阶级和阶层,都可以享受爵禄。军功是接受爵禄赏赐的最必要条件。其二,”宗室非有军功论,不得为属籍”。这是取消宗室贵族所享有的世袭特权,他们不能再像过去那样仅凭血缘关系,即”属籍”,就可以获得高官厚禄和爵位封邑。
这项规定,造成了战国时”宰相必起于州部,猛将必发于卒伍”的时代特点。军功爵制在新的历史条件下,显示了勃勃生机。
在变法运动的推动下,赵、燕、韩、齐等国也实行了新的任官制度。如:赵孝成王依据赵襄子时代”功大者身尊”的法规,下令对降赵的韩上党守冯亭等“以万户都三封太守,千户都三封县令,皆世世为侯,吏民皆益爵三级,吏民能相安,皆赐之六金”。
在燕国,实行了”公子无功不当封”。乐毅破齐有功后,“燕昭王大悦,亲至济上劳军,行赏飨士、封乐毅于昌国,号昌国君”。并以上功、中功、下功、无功来区别赏赐的等差。
在韩国,申不害创立了一套”循功劳,视次第”的任官制度,规定”见功而与赏,因能而授官”。
在齐国,齐威王也选贤任能,因功授官,封赏功效卓著的即墨大夫,烹杀逢迎取誉的阿大夫。赵、燕、韩、齐实行的这套新制度,也就是新的军功爵制的不同表现形式。
而在诸多的变法中,秦国算是最彻底的,秦国施行的军功爵制,在赏赐爵秩的原则上还有较严格的限制。
其原则之一,是”官爵之迁与斩首之功相称”。《韩非子•;定法》说,商鞅制定的秦法是:凡战士能斩得敌人一颗首级,就可以获得爵位一级及与之相应的田宅、庶子,也可以做官。斩杀的敌人首级越多,获得的爵位越高。如果能斩敌人首级五颗,还可以役使隶臣五家。总之,军功的大小决定着将士”尊卑爵秩等级”的高低。
其原则之二,是爵位高者赏赐重,爵位低者赏赐轻,对士兵的奖赏低于军官。依秦制,划分爵位为二十级,从一级公士到二十级彻侯。军队在攻城围邑时如能斩杀敌人八千以上,野战时如能斩杀敌人二千以上,就是全功。凡立全功的部队,就对全军进行赏赐,而赏格依五大夫(九级)为分界,划分为两类,对五大夫以上的高爵赏赐重,在正常的官爵升迁之外还有”赐邑”、”赐税”、”税邑”等。而对五大夫以下的低爵,则只赏赐官爵一级,或者最多加赐几千钱、几个奴隶而已,没有”赐税”、”赐邑”、”税邑”等重赏。
其原则之三,是赏罚并行,立功有赏,无功者罚,赏罚分明。秦国军队以伍为基本战斗单位,据《商君书•;境内》篇,一伍之中如有一人战死,其余四人即获罪;如有二、三人战死,其他人的罪名更重。将功折罪的唯一方法是杀敌:一人战死,须杀敌一人。二人战死,须杀敌二人。所以秦军战士要想得到”斩一首爵一级”的奖赏,必须是在斩杀敌人的数量中扣除了己方死亡人数后,方能获得。这样一来,士兵要想获爵位并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因为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交战双方的武器装备相差无几,又是近身肉搏战,想要在战斗中只斩杀敌人而自己不受损失,几乎是不可能的。可以说,秦国这种变法,这种军功制度,彻底打破了往日的世卿制度,从此开创了一种全新的制度,不同于旧的份地制。旧制度以”份地”的形式来酬答服兵役者;新制度以”爵禄”的形式来酬答服兵役者。因而”爵禄”制较之”份地”制有着无可比拟的优越性,它能激起广大官兵对爵禄、田宅和税邑、隶臣等物质利益的巨大贪欲,从而起到增强军队战斗力的作用。事实上,由于军功爵制的实行,列国也都程度不同地收到了富国强兵的效果。魏国实行军功爵制最早,所以战国初魏国以武力称雄一时;楚国自吴起变法,实行军功爵制以后,数年之间便”南平百越,北并陈、蔡,却三晋,西伐秦”,国势大张。秦国的军功爵制最完善、最合理,所以秦国的军队战斗力最强。
据《荀子•;议兵篇》,齐国的技击之士冒死战斗,所得赏金不过八两,再无赏赐,具有雇佣兵性质,所以战斗力有限。魏国的武卒”中试则复其户,利其田宅”,享受免税免徭役的优待,一旦身衰力竭,优待条件并不改变,所以不但军队更新不易,而且优待众多士卒会造成国库空虚。受优待的士卒如果战死则会影响自身的利益,因此战斗力不强,是”危国之兵”。只有秦国将士有功既赏爵位,又益田宅、庶子,可以成为军功地主。
如果不断立功,还可以不断受赏,直至获得高官厚禄,所以能”最为众强长久”,”四世有胜”。
军功爵制与旧的”爵禄”制度也有本质上的不同。据《孟子•;万章下》说,周代的”班爵禄”制度分为两级:天子所班是”公、侯、伯、子、男”,诸侯所班是”卿、大夫、上士、中士、下士”。这种”爵禄”制度实质上是分封制的一个内容。虽然在诸侯和卿大夫有功时,天子和诸侯也有因功行赏的”分职、授政、任功”等赏赐形式,但在这种爵禄制度中始终贯彻一条”亲亲尊尊”的原则。这就使得军功不可能完全与爵禄统一起来,而且依军功班爵禄的范围也十分有限,只能在少数奴隶主贵族中进行,同时随之而来的就是对于所赐爵禄的世袭。换句话说,这种因军功或事功而获得的采邑爵禄最终仍表现为卿大夫的”世卿世禄”制度。
但是,在新的军功爵制中,”亲亲尊尊”的原则已为”不别亲疏,不殊贵贱”的原则所取代。在量功录入时坚持以”功”为主要标准,是”见功而行赏,因能而授官”。在新的军功爵制下,即使贵如赵国的长安君,”人主之子也,骨肉之亲也”,也要再立新功。”犹不能恃无功之尊,无劳之奉,而守金玉之重也”。
由于军功爵在原则上排斥血缘宗法关系,所以赏赐的范围远较以前扩大了,不再局限于少数奴隶主贵族,所有参战的将吏、士卒,只要立有军功,都在赏功酬劳之列。军功爵制的爵秩也由原来的”卿、大夫、士”等少数级制扩大到自”公士、上造”直到”关内侯”、”彻侯”等二十余级。如果说春秋以前的爵禄制度是一种贵族制度,那么战国时的军功爵制则为庶民入仕提供了方便条件。《盐铁论•;险固》篇说:”庶人之有爵禄,非升平之兴,盖自战国始也。”正道出了春秋、战国两个历史时期爵禄制度的根本不同。
新的军功爵制造就了一批爵禄及身而止,不再传给子孙的新官僚和一批军功地主,所以它不但是新的封建军事制度的一个重要内容,而且又是新的封建官僚制度的一个组成部分。正是由于这一原因,在战国时期活跃于政治舞台上的著名将、相,大多已不是出身于旧贵族,而是出身于微贱者了。如著名军事家孙膑是刑徒,吴起是游仕;名将白起、王翦是平民,赵奢是田部吏;名相蔺相如是宦者舍人,李斯是郡小吏。其他如苏秦、张仪、陈轸、范雎、蔡泽等,不是鄙人,就是贫人,从而开了秦汉以后的”布衣将相之局”。
这种制度自秦国后就一直延续了下来,如唐朝是诸将三日巡本部吏士营幕,阅其食饮粗精,均劳逸,恤疾苦,视医药。有死即上陈,以礼祭葬,优给家室。有死于行阵,同火收其尸,及因敌伤致毙,并本将校具陈其状,亦以礼祭葬吊赠。如但为敌所损,即随轻重优赏。有纠告违教令者,比常赏倍之。有告得与敌通情者,其家妻妾、仆马、资产悉以赏之。有纠告主者欺隐,应所给比常赏倍之。搴旗斩将,陷阵摧锋,上赏。破敌所得资物、仆马等,并给战士。每收阵之后,裨将,虞候辈收敛,对总帅均分。与敌斗,旗头被伤,救得者重赏。
……
破敌,先虏掠者,斩之。入敌境同。凡隐欺破虏所收获,及吏士身死,有隐欺其资物,并违令不收恤者,斩之——《卫公兵法》,引自《通典》。
诸拾得阑遗物,当日送纳虞候者,五分赏一。如缘军须者,不在分赏之限。三日内不送纳官者,后殿见而不收者,收而不申军司者,并重罪。三日外者,斩。诸有人拾得阑物,隐不送虞候,旁人能纠告者,赏物二十段。知而不纠告者,杖六十。其隐物人斩。
诸有功合赏,不得逾时;有罪合罚,限三日内——《卫公兵法》,引自《通典》。
到了宋朝后,虽多有变化,但实质上没什么变化,如西夏军律可分为赏赐律与罚罪律两大门类,如赏赐上,关于立大功奇功的标准。其律令规定凡能“挫敌军锋”,大败敌军,俘获人、马、甲、胄、旗、鼓、金1500件以上者,才算立了大功奇功,得到一份相当丰厚的赏赐。
反之,凡是俘获数量在1500件以下者只能算立了一般军功,按照其“[俘获]、[的]物品
、数量领取官赏。
(二)对军官如何论功行赏。有两种情况:其一,在战斗中,人、马、甲、胄、旗、鼓、金各有得失时,原则上可以互相抵销。“将军等行进到敌地域中去,……(与敌)战斗时不能相挫败,兵马各自撤退时,得失人、马、甲、胄、旗、鼓、金等者,功罪可相抵”;若得超过失,可以得赏,但必须超过“一百种以上”方能领取。
反之,“[若]功超[过][罪]一百种以下到一百种的,勿得功”(第二篇第2条),即不能论功行赏。当失多于得时,一般来说,要受到应有的处罚。但有一种情况例外,即将军经过殊死战(斗),或能深入敌境,尽管得不偿失,仍可以按其俘获之物的种类及数量计功给赏。
其二,当正副将军并肩战斗,若能既挫敌军锋,又能俘获敌之人、马、甲、胄、旗、鼓、金,两功相等时,“当取最高那种”,即按赏赐最多的那项领赏,不能两赏俱得。但如果将军亲手杀死敌人,“则获前功外,上述杀敌功亦可得”,即两赏可同时领取。
明朝的风格多延续宋代,我们从戚继光的兵法记录上可以看出,如法云:“射人先射马,马仆贼自败。”往时只因爱他马,要得活获,故难取胜。你们看贼马头有三尺,人在马头高又五尺,我步兵冲在马头,尚有马头、马前足相隔,贼刀三尺,岂能到我身上,我只将众军联作墙般一堵,密密一字向前,用我长刀大棒,砍打马头马腿,马伤跌倒,此时贼被跌落,身方未转,就用大棍劈头打下,无有不死者。你杀得贼败,首级每颗赏银五十两,盔甲衣杖,那件不是便宜,何必要马,况一贼有数马,我欲杀者,贼身下所骑一马也,大势一败,以后马匹,那个不是你的,若临阵不先砍贼马,与牵取贼马者,俱斩首。千、把总以下故纵,同罪。砍伤马匹,战毕即如营前烧熟代饭。生存好马,俱与冲锋之人,以十匹为率,只抽一马与收马者,余皆均散。
自来北军临阵,专好争功,杀倒一贼,三、五十人互相争夺,却将败贼亡了追杀,每每致贼以数人为饵,诱你上前都去争功,他却大众一拥杀来,一个首级又不得,不知倒被他杀了多少。乘众少却,将营盘冲破,全军没了,迷而不悟。其故何也?此乃将官平日无严制,教场内不曾千言万语说得明白,临时又不曾杀了几个违令的,以此养成夙弊,再不知改。今日比前不同,若杀倒首级、马匹,都不必管他,杀手只管杀向前去。我自另定一班人,割首级,收马匹,但以杀退贼为主,即将级银先赏冲锋,首级以十颗为率,冲锋者六颗,铳手二颗,割首级与扎营者一颗,俱系阵前回营均分。倘若临阵争首级者,首级入官,所争之人理亏者斩首,各官旗、队、百总一体连坐,把总各以分数坐罪。可以看出,明朝的军功制度还是延续了秦朝定下的规矩,只不过是细节上稍有改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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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功制度的问题,在春秋战国的时候,最普遍存在”世卿世禄”制度。国家在选拔人才,包括军事将领时,实行”亲亲尊尊”路线,主要在奴隶主贵族中选取。平日村社各级首领,战时也就是各级军官。战场上军功一录于村社首领名下,普通士兵无论在战争中立下多大功劳都被看作是因村社土地关系而产生的义务,军功不会改变他们的社会地位。。
卿是大夫一种,是“封建阶级”(可以理解为封建阶差,阶级这个词已经是鹊占鸠巢。)的一种。
晏子说“唯卿为大夫“。卿是高级的大夫,在《周礼》中只安排了六个卿的位置。如果卿位世袭那就会出现很多卿,所以卿必定不世袭。但是作为大夫的爵位却是世袭的。
张荫麟《中国史纲》“大夫的地位是世袭的,卿的地位却照例不是世袭的,虽然也有累世为卿的巨室。
卿凸显于大夫是因为只有卿才可以执政,金文有卿事寮,左传有卿士。
《周礼》的六卿,都说明执政要具有卿的身份的必要性。古代大约是贵族分权制,国君需要与贵族共同执掌权力,所以才会出现卿的设置。
在出掌政权之前,通过册命的方式,提高大夫的地位,使之高于一般的大夫,从而可以体制上与封建的等级合拍。卿不世袭,但是如果为卿,一般可以拥有采邑,而这个采邑是世袭的。
世卿是春秋特有的想象,比如鲁之三桓,晋之六卿,都是大家累世为卿,这是因为王纲解钮,权力下移,执政的卿把持政权才出现的情况,是春秋的乱制,不是常有的现象。所以不存在世卿制度,只有世卿现象。
到了春秋末期,各国变法不断,而其中以魏国变法最早,提出”食有劳而禄有功”,不再以”亲、故”而以”功劳”作为赏赐的标准,实际上已经具有了军功爵制的性质。吴起在楚变法,”使封君之子孙三世而收爵,绝减百吏之禄秩”,然后用所收减的爵禄”以奉选练之士”,也具有军功爵制的特点。秦是推行军功爵制最彻底的国家,秦的军功爵制最典型,对当时和后世的影响也最大。
秦的军功爵制主要包括两项内容:其一,”有军功者,各以率受上爵”。这就是说凡立有军功者,不问出身门第、阶级和阶层,都可以享受爵禄。军功是接受爵禄赏赐的最必要条件。其二,”宗室非有军功论,不得为属籍”。这是取消宗室贵族所享有的世袭特权,他们不能再像过去那样仅凭血缘关系,即”属籍”,就可以获得高官厚禄和爵位封邑。
这项规定,造成了战国时”宰相必起于州部,猛将必发于卒伍”的时代特点。军功爵制在新的历史条件下,显示了勃勃生机。
在变法运动的推动下,赵、燕、韩、齐等国也实行了新的任官制度。如:赵孝成王依据赵襄子时代”功大者身尊”的法规,下令对降赵的韩上党守冯亭等“以万户都三封太守,千户都三封县令,皆世世为侯,吏民皆益爵三级,吏民能相安,皆赐之六金”。
在燕国,实行了”公子无功不当封”。乐毅破齐有功后,“燕昭王大悦,亲至济上劳军,行赏飨士、封乐毅于昌国,号昌国君”。并以上功、中功、下功、无功来区别赏赐的等差。
在韩国,申不害创立了一套”循功劳,视次第”的任官制度,规定”见功而与赏,因能而授官”。
在齐国,齐威王也选贤任能,因功授官,封赏功效卓著的即墨大夫,烹杀逢迎取誉的阿大夫。赵、燕、韩、齐实行的这套新制度,也就是新的军功爵制的不同表现形式。
而在诸多的变法中,秦国算是最彻底的,秦国施行的军功爵制,在赏赐爵秩的原则上还有较严格的限制。
其原则之一,是”官爵之迁与斩首之功相称”。《韩非子•;定法》说,商鞅制定的秦法是:凡战士能斩得敌人一颗首级,就可以获得爵位一级及与之相应的田宅、庶子,也可以做官。斩杀的敌人首级越多,获得的爵位越高。如果能斩敌人首级五颗,还可以役使隶臣五家。总之,军功的大小决定着将士”尊卑爵秩等级”的高低。
其原则之二,是爵位高者赏赐重,爵位低者赏赐轻,对士兵的奖赏低于军官。依秦制,划分爵位为二十级,从一级公士到二十级彻侯。军队在攻城围邑时如能斩杀敌人八千以上,野战时如能斩杀敌人二千以上,就是全功。凡立全功的部队,就对全军进行赏赐,而赏格依五大夫(九级)为分界,划分为两类,对五大夫以上的高爵赏赐重,在正常的官爵升迁之外还有”赐邑”、”赐税”、”税邑”等。而对五大夫以下的低爵,则只赏赐官爵一级,或者最多加赐几千钱、几个奴隶而已,没有”赐税”、”赐邑”、”税邑”等重赏。
其原则之三,是赏罚并行,立功有赏,无功者罚,赏罚分明。秦**队以伍为基本战斗单位,据《商君书•;境内》篇,一伍之中如有一人战死,其余四人即获罪;如有二、三人战死,其他人的罪名更重。将功折罪的唯一方法是杀敌:一人战死,须杀敌一人。二人战死,须杀敌二人。所以秦军战士要想得到”斩一首爵一级”的奖赏,必须是在斩杀敌人的数量中扣除了己方死亡人数后,方能获得。这样一来,士兵要想获爵位并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因为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交战双方的武器装备相差无几,又是近身肉搏战,想要在战斗中只斩杀敌人而自己不受损失,几乎是不可能的。可以说,秦国这种变法,这种军功制度,彻底打破了往日的世卿制度,从此开创了一种全新的制度,不同于旧的份地制。旧制度以”份地”的形式来酬答服兵役者;新制度以”爵禄”的形式来酬答服兵役者。因而”爵禄”制较之”份地”制有着无可比拟的优越性,它能激起广大官兵对爵禄、田宅和税邑、隶臣等物质利益的巨大贪欲,从而起到增强军队战斗力的作用。事实上,由于军功爵制的实行,列国也都程度不同地收到了富国强兵的效果。魏国实行军功爵制最早,所以战国初魏国以武力称雄一时;楚国自吴起变法,实行军功爵制以后,数年之间便”南平百越,北并陈、蔡,却三晋,西伐秦”,国势大张。秦国的军功爵制最完善、最合理,所以秦国的军队战斗力最强。
据《荀子•;议兵篇》,齐国的技击之士冒死战斗,所得赏金不过八两,再无赏赐,具有雇佣兵性质,所以战斗力有限。魏国的武卒”中试则复其户,利其田宅”,享受免税免徭役的优待,一旦身衰力竭,优待条件并不改变,所以不但军队更新不易,而且优待众多士卒会造成国库空虚。受优待的士卒如果战死则会影响自身的利益,因此战斗力不强,是”危国之兵”。只有秦国将士有功既赏爵位,又益田宅、庶子,可以成为军功地主。如果不断立功,还可以不断受赏,直至获得高官厚禄,所以能”最为众强长久”,”四世有胜”。
军功爵制与旧的”爵禄”制度也有本质上的不同。据《孟子•;万章下》说,周代的”班爵禄”制度分为两级:天子所班是”公、侯、伯、子、男”,诸侯所班是”卿、大夫、上士、中士、下士”。这种”爵禄”制度实质上是分封制的一个内容。虽然在诸侯和卿大夫有功时,天子和诸侯也有因功行赏的”分职、授政、任功”等赏赐形式,但在这种爵禄制度中始终贯彻一条”亲亲尊尊”的原则。这就使得军功不可能完全与爵禄统一起来,而且依军功班爵禄的范围也十分有限,只能在少数奴隶主贵族中进行,同时随之而来的就是对于所赐爵禄的世袭。换句话说,这种因军功或事功而获得的采邑爵禄最终仍表现为卿大夫的”世卿世禄”制度。
但是,在新的军功爵制中,”亲亲尊尊”的原则已为”不别亲疏,不殊贵贱”的原则所取代。在量功录入时坚持以”功”为主要标准,是”见功而行赏,因能而授官”。在新的军功爵制下,即使贵如赵国的长安君,”人主之子也,骨肉之亲也”,也要再立新功。”犹不能恃无功之尊,无劳之奉,而守金玉之重也”。
由于军功爵在原则上排斥血缘宗法关系,所以赏赐的范围远较以前扩大了,不再局限于少数奴隶主贵族,所有参战的将吏、士卒,只要立有军功,都在赏功酬劳之列。军功爵制的爵秩也由原来的”卿、大夫、士”等少数级制扩大到自”公士、上造”直到”关内侯”、”彻侯”等二十余级。如果说春秋以前的爵禄制度是一种贵族制度,那么战国时的军功爵制则为庶民入仕提供了方便条件。《盐铁论•;险固》篇说:”庶人之有爵禄,非升平之兴,盖自战国始也。”正道出了春秋、战国两个历史时期爵禄制度的根本不同。
新的军功爵制造就了一批爵禄及身而止,不再传给子孙的新官僚和一批军功地主,所以它不但是新的封建军事制度的一个重要内容,而且又是新的封建官僚制度的一个组成部分。正是由于这一原因,在战国时期活跃于政治舞台上的著名将、相,大多已不是出身于旧贵族,而是出身于微贱者了。如著名军事家孙膑是刑徒,吴起是游仕;名将白起、王翦是平民,赵奢是田部吏;名相蔺相如是宦者舍人,李斯是郡小吏。其他如苏秦、张仪、陈轸、范雎、蔡泽等,不是鄙人,就是贫人,从而开了秦汉以后的”布衣将相之局”。
这种制度自秦国后就一直延续了下来,如唐朝是诸将三日巡本部吏士营幕,阅其食饮粗精,均劳逸,恤疾苦,视医药。有死即上陈,以礼祭葬,优给家室。有死于行阵,同火收其尸,及因敌伤致毙,并本将校具陈其状,亦以礼祭葬吊赠。如但为敌所损,即随轻重优赏。有纠告违教令者,比常赏倍之。有告得与敌通情者,其家妻妾、仆马、资产悉以赏之。有纠告主者欺隐,应所给比常赏倍之。搴旗斩将,陷阵摧锋,上赏。破敌所得资物、仆马等,并给战士。每收阵之后,裨将,虞候辈收敛,对总帅均分。与敌斗,旗头被伤,救得者重赏。
……
破敌,先虏掠者,斩之。入敌境同。凡隐欺破虏所收获,及吏士身死,有隐欺其资物,并违令不收恤者,斩之。--《卫公兵法》,引自《通典》
诸拾得阑遗物,当日送纳虞候者,五分赏一。如缘军须者,不在分赏之限。三日内不送纳官者,后殿见而不收者,收而不申军司者,并重罪。三日外者,斩。诸有人拾得阑物,隐不送虞候,旁人能纠告者,赏物二十段。知而不纠告者,杖六十。其隐物人斩。
诸有功合赏,不得逾时;有罪合罚,限三日内。--《卫公兵法》,引自《通典》。
到了宋朝后,虽多有变化,但实质上没什么变化,如西夏军律可分为赏赐律与罚罪律两大门类,如赏赐上,关于立大功奇功的标准。其律令规定凡能“挫敌军锋”,大败敌军,俘获人、马、甲、胄、旗、鼓、金1500件以上者,才算立了大功奇功,得到一份相当丰厚的赏赐。
反之,凡是俘获数量在1500件以下者只能算立了一般军功,按照其“[俘获]、[的]物品、数量领取官赏。
(二)对军官如何论功行赏。有两种情况:其一,在战斗中,人、马、甲、胄、旗、鼓、金各有得失时,原则上可以互相抵销。“将军等行进到敌地域中去,……(与敌)战斗时不能相挫败,兵马各自撤退时,得失人、马、甲、胄、旗、鼓、金等者,功罪可相抵”;若得超过失,可以得赏,但必须超过“一百种以上”方能领取
反之,“[若]功超[过][罪]一百种以下到一百种的,勿得功”(第二篇第2条),即不能论功。行赏。当失多于得时,一般来说,要受到应有的处罚。但有一种情况例外,即将军经过殊死战(斗),或能深入敌境,尽管得不偿失,仍可以按其俘获之物的种类及数量计功给赏。
其二,当正副将军并肩战斗,若能既挫敌军锋,又能俘获敌之人、马、甲、胄、旗、鼓、金,两功相等时,“当取最高那种”,即按赏赐最多的那项领赏,不能两赏俱得。但如果将军亲手杀死敌人,“则获前功外,上述杀敌功亦可得”,即两赏可同时领取。
明朝的风格多延续宋代,我们从戚继光的兵法记录上可以看出,如法云:“射人先射马,马仆贼自败。”往时只因爱他马,要得活获,故难取胜。你们看贼马头有三尺,人在马头高又五尺,我步兵冲在马头,尚有马头、马前足相隔,贼刀三尺,岂能到我身上,我只将众军联作墙般一堵,密密一字向前,用我长刀大棒,砍打马头马腿,马伤跌倒,此时贼被跌落,身方未转,就用大棍劈头打下,无有不死者。你杀得贼败,首级每颗赏银五十两,盔甲衣杖,那件不是便宜,何必要马,况一贼有数马,我欲杀者,贼身下所骑一马也,大势一败,以后马匹,那个不是你的,若临阵不先砍贼马,与牵取贼马者,俱斩首。千、把总以下故纵,同罪。砍伤马匹,战毕即如营前烧熟代饭。生存好马,俱与冲锋之人,以十匹为率,只抽一马与收马者,余皆均散。
自来北军临阵,专好争功,杀倒一贼,三、五十人互相争夺,却将败贼亡了追杀,每每致贼以数人为饵,诱你上前都去争功,他却大众一拥杀来,一个首级又不得,不知倒被他杀了多少。乘众少却,将营盘冲破,全军没了,迷而不悟。其故何也?此乃将官平日无严制,教场内不曾千言万语说得明白,临时又不曾杀了几个违令的,以此养成夙弊,再不知改。今日比前不同,若杀倒首级、马匹,都不必管他,杀手只管杀向前去。我自另定一班人,割首级,收马匹,但以杀退贼为主,即将级银先赏冲锋,首级以十颗为率,冲锋者六颗,铳手二颗,割首级与扎营者一颗,俱系阵前回营均分。倘若临阵争首级者,首级入官,所争之人理亏者斩首,各官旗、队、百总一体连坐,把总各以分数坐罪。可以看出,明朝的军功制度还是延续了秦朝定下的规矩,只不过是细节上稍有改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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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5章:冯唐易老,李广难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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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厮杀了一番,两万的将士不足以一万余人,嚎啕之中,也不知是谁先丢了武器,只听得哐当一声响,跟着第二人,第三人,第四人……连带的效果,让剩下的一万多敌军纷纷丢了武器,噗通一声跪地投降。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张翼嘿嘿一笑道:“这个时候才想到投降,是不是有点晚了些?”说完发出一声冷笑,露出一口白牙,随手提起那把还滴着献血的朴刀,一步一步的走上前,喝道:“给我杀!”
对于命令杨家军从来是不含糊的,这也是他们在战场上无往不利的最重要的所在,一万多杨家军纷纷拔出了朴刀,明晃晃的朴刀迅速将山谷映得明亮无比。
眼看一场大屠杀就要展开,就在这时听得一声道:“不可!”
一直凄惨无比的敌军将士,这时候才敢抬起头看那命令发出的所在,只见一个身着月白色的翩翩佳公子,正摇着纸扇翩然而来,此时此刻众人只觉得眼前这人就是他们的大救星,一脸期盼的看着翩然而来的杨峥。
“大人,有何不妥……?”张翼道。他着实有些不解,这一万多人,若让他们逃回去,用不了几日,他们就是一支精锐,既如此,还不如杀了他们,一了百了。
事实上也不怪张翼有这个心思,在古代为了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效果,同时也为了消弱对方的实力,往往会斩杀战俘。
如战国时期的秦国与赵国的长平之战,秦国主帅坑杀赵国四十万将士,这在前世被人唾骂,但在当时对于秦国来说,白起这一招的确帮了秦国的大忙,要知道,在当时秦国虽起用商鞅实行变法,从经济基础到上层建筑,对秦国的战略资源进行系统整合。虽然商鞅后被守旧派所杀,但其变法一直延续下来,以至秦国兵强马壮,对列国虎视眈眈。势力不容小视。
而如此同时,赵国也不堪示弱,赵武灵王实行“胡服骑射”,军事实力大增,君臣睦、将相和,成为战国七雄中唯一能与秦“叫板”的国家。
这样,秦国与赵国之间的战争就不可避免了。欲击赵国,必须先占领赵国的侧翼,即当时属于韩国的上党地区。另一方面,韩国与秦国地形交错,可谓秦之“心腹大患”,因此,“远交近攻”策略的首攻目标自然就是韩国。
公元前262年,秦军攻下韩国的野王(今河南沁阳),切断了上党郡与韩国本土的联系。束手无策的韩国欲献上党以求和,而上党军民却视秦为“虎狼之国”,转而投靠赵国。上党十七城对赵国而言却是“烫手的山芋”:接收,等于与秦国宣战而引火烧身;拒绝,显然是自断双臂。而且,秦国的真正目标就是赵国,与其是否接收上党没有必然联系。
赵孝成王与群臣商议后,最终决定接受上党郡。为此,赵国派出四十五万大军驰援,领军人物是能攻擅守、战功卓著的廉颇。初战不利的廉颇开始退守,与秦军在长平丹河对岸形成相持态势,闭门不战,一晃就是三年。远道而来的秦军久攻不下,粮草补给困难,为摆脱被动局面,遂实施范睢的反间计。
于是,第一个问题出现了:听信谗言的赵孝成王准备撤换廉颇,竟然得到了决策层的一致通过。唯一提出不同意见的蔺相如并非支持廉颇,只是不看好赵括!廉颇老将为何如此不得人心?
要知道,秦军以六十万大军进攻,赵国以四十五万精锐防守,在冷兵器时代攻守双方的均衡值一般为2∶1,赵军在军力对比上并不吃亏;而秦国国民经济实力雄厚,战略物资储备充足,赵武灵王的“胡服骑射”只是提高了军队的战斗力,综合国力明显处于劣势,无法支持大规模的连年战争。显然,消耗战对赵国来讲绝非上策。
如此看来,廉颇持续三年的“拉锯战”过于保守,秦军有生力量并没有得到多少削弱,“以逸待劳、后发制人”过于空洞。战后,秦军承认六十万大军死亡过半,主要是赵括接任后主动冲击、搏命拼杀造成的。赵括虽然纸上谈兵,但毕竟血性刚烈。
德高望重的廉颇始终没有制订出一个清晰、积极的战略计划,没有提出彻底打败秦军的战略愿景和配套措施,因此没有赢得老板(赵王)的信任和支持。能攻擅守的廉颇何不主动退守以集聚力量,拉长敌军战线后主动出击?或者通过侧面出击、断敌粮草,或者从四十五万大军中分出部分有生力量攻秦之要害,甚至同样实施反间计、美人计等?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老成持重的廉颇着实缺乏进取精神,虽不至于害己,客观上终究误国。更进一步,秦国志在灭赵,经过认真筹划后举全国之力进攻赵国,正面和侧面的、正当的和不正当的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伐赵之前,秦王即遣使韩、魏,软硬兼施以使两国不敢救赵。当白起将赵括大军分割包围后,秦昭王亲赴河内(黄河中游地区)征召当地所有十五岁以上男丁组成援军,并普赐民爵一级。正是这支临时拼凑起来的民兵部队,硬生生截断了赵括与都城邯郸的联系,使白起的野战军顺利完成了对赵军的“瓮中捉鳖”。
再看赵国,由于对秦国灭赵的战略野心认识不足,仓促应战,丢失了晋西南战略要地,以至于无险可守还消极避战。初战不利,赵国统治集团即遣使赴秦试探求和的可能性,这简直就是与虎谋皮,同时表现出联盟抗秦的反复犹豫。而秦国在加紧进攻的同时厚待赵使,一来以慢赵国抵抗之心,二来做出秦赵和谈的假象,使其余五国举棋不定而放弃援赵。
可以看出,秦国攻赵是蓄谋已久、志在必得的战略计划,是从君臣到子民的全面发动,从国力到外交的系统出击;赵国的抵抗则是瞻前顾后、心存侥幸的战役安排,不论是廉颇还是赵括,基本都是以一将之力、抵抗秦之倾国雄师。可以说在当时的赵国,无疑是秦国对强大的敌人。
而白起坑杀四十万大军对秦国的效果也十分的明显,由于赵军固全军覆没,秦亦死亡过半,即双方死亡百万左右。是役成为春秋战国时代一次持续最久、规模最大、最惨烈的战争,诚如古人论及东周500年的战争时,唯推晋阳、长平两役,所谓“晋阳之围,悬釜而炊;长平之战,血流漂橹”。
长平之战中,秦军前后共歼赵军45万人,从根本上削弱了当时关东六国中最为强劲的对手赵国,也给其他关东诸侯国以极大的震慑。这场战争由于秦取得全胜,由其统一的形势已成不可逆转,从此急转直下。长平之役,标志着以列国林立、兼并战争频仍为时代特征的战国一代行将终结,一个史无前例的中央集权大帝国就要临降了,可以说秦国能统一六国,长平一战功不可没。
也因白起树立了这个不好的榜样,后来的武将,多有才有杀俘虏的手段来摧毁对方的力量,如汉元年十一月,项羽率军行至新安(今河南渑池东)。担心秦朝降军生变,在新安城南将二十万万降兵全部坑杀,只留下雍王章邯、上将军司马欣、都尉董翳三人。此战彻底摧毁了还是对方的实力,让项羽声威大震。
再如唐朝王勃在《滕王阁序》中写道“嗟乎!时运不齐,鸣途多舛;冯唐易老,李广难封。”的李广。李广极精骑射,“广为人长,猿臂,其善射亦天性也,虽其子孙他人学者,莫能及广”;对待士兵犹如亲人,与之同甘共苦,“广廉,得赏赐辄分其麾下,饮食与士共。广之将兵,乏绝之处,见水,士卒不尽饮,广不近水。士卒不尽食,广不尝食。宽缓不苛。”且“广结发与匈奴大小七十余战”,李广一生征战匈奴,大小战役七十多次;很多看似远不如他的人都封侯了(比如为人中下的李蔡),然而李广一生未能如愿。而且最后一次出征中出现失误(迷失道路,未能按时于卫青大军会合),觉得无颜以对刀笔吏,愤而自杀,结局可谓悲惨。李广对于自己不能封侯百思不得其解,苦恼之余曾请教一个叫做王朔的卜士,在听完了李广诉说后,王朔问道,将军您反躬自问一下,有没有干过后悔的事情呢?李广承认曾经一天之内用欺诈手段把业已投降的八百羌人统统杀死了,这是他引以为耻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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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 1536章:战士长歌入汉关
再如,五胡十六国时期,后燕建兴十年农历七月,后燕皇帝慕容垂派太子幕容宝为元帅,辽西王慕容农、赵王慕容麟为副元帅,领兵八万,向北魏大举进攻,北魏采取坚壁清野战术,拒不与之交战。后燕师老兵疲之后,不得不回撤,北魏拓跋珪立即率精兵二万骑渡河,追击燕军。于参合陂追及燕军主力,而燕军当时安营于陂东靠近河边处。魏军连夜登山,计划奇袭燕军。翌晨,魏军登上山头,下临燕营。燕军正要东归,忽见魏军遍布山上,士卒大惊。拓跋珪下令攻击,燕军争相渡河逃命,人马相互践踏,压死及溺死者数以万计。仅包括太子慕容宝及部分亲王在内的数千人逃走,其余燕军四、五万人全部投降。后来,在北魏大臣王建的建议下,所有投降的燕军全被坑杀。
本朝名将常遇春,人称朱元璋帐下第一猛将,此人勇武绝伦、对上忠心、对下爱戴,一生为将从未败北!只有一个毛病,爱杀降,朱元璋在与陈友谅在池州作战,常遇春是先锋,他在九华山设伏,一举攻克池州,俘虏陈友谅降卒3000余人。面对这批降卒,徐达建议上报朱元璋后定夺。常遇春当时没表态,却在当晚徐达不知情的情况下,将这3000降卒坑杀,只留了几个活口给陈友谅送信,还放出狠话“人是我常遇春杀的,有本事来找我”。常遇春不但杀降,而且还喜欢屠城!害的朱元璋常常叮嘱他不要嗜杀:光有土地,没有人民又有何用(《明史#8226;;常遇春传》记载:ai祖使使谕遇春:“克城无多杀。苟得地,无民何益?”)有了重重榜样,所以在战事上杀降的事情,偶有为之,并没人说什么闲言碎语,这也是张翼不明白杨峥为何要阻止的地方。
杨峥似知道张翼的疑惑,道:“他们既已投降了,咱们再杀了他们就不仁道了,广尝与望气王朔燕语,曰:“自汉击匈奴而广未尝不在其中,而诸部校尉以下,才能不及中人,然以击胡军功取侯者数十人,而广不为后人,然无尺寸之功以得封邑者,何也?岂吾相不当侯邪?且固命也?”朔曰:“将军自念,岂尝有所恨乎?”广曰:“吾尝为陇西守,羌尝反,吾诱而降,降者八百馀人,吾诈而同日杀之。至今大恨独此耳。”朔曰:“祸莫大於杀已降,此乃将军所以不得侯者也。”张大哥总不会想我年纪轻轻就遭受横祸吧?”
张翼哈哈一笑道:“这都是古人骗人的把戏,想不到大人竟也信,我可不信,大人要是怕,这事儿就让末将来办?”“未必非要杀了他们吧?”杨峥心头涌起一股同情之一,这些将士说到底都是寻常的百姓,若不是因为战事,他们未必会有今日之祸。
张翼道:“我知道大人仁义,可大人也看到了,若不是这帮家伙走投无路了,这些人根本不会投降,这是没了活路才丢下了武器,谁也不敢保证他们明日不会再反,他们可是精锐,人数也有一万多人,可不少,切是骑兵,重新回到了黎利的手中,加以休整,可都是能杀人的主儿,大人今日对他们仁慈,来日他们未必对我们仁慈,别忘了柳升的十几万大军,他们当初杀的时候,可毫不含糊!“
这番话儿合情合理,即便是开始动了恻隐之心的许震想要劝说两句,这会儿闭口不言。
王通也点了点头,张翼所说的话儿,并不是没有几分道理,这些人迫于形式才投降,其心就不诚,今日降了明日就能反抗,如此这般还不如杀了。
其实这番道理杨峥倒也不是不知道,战争是一种集体和组织互相使用暴力、虐袭的行为,是敌对双方为了达到一定的政治、经济、领土的完整性等目的而进行的武装战斗。由于触发战争的往往是政治家而非军人,因此战争亦被视为政治和外交的极端手段,这一决定了战争的目的是残酷的,在军事上,它目的是进行战争的阶级、民族、国家及其武装集团在军事上所要达到的预期结果。战争的军事目的是“保存自己、消灭敌人”,它是战争的根本目的,也是战争的本质。保存自己、消灭敌人是一切战争行动的依据。从古到今,从技术到战术,从战役行动到战略行动,都贯彻战争的军事目的,它普及于战争的全体,贯彻于战争的始终。在整个战争过程中,不论采取什么作战方式、作战部署和作战原则,运用何种武器装备,敌对双方的一切斗争都是围绕着如何保存自己、消灭敌人展开的。“不战而屈人之兵”(《孙子#8226;;谋攻》)只是达成战争军事目的的另一种表现形式,它以强大的实力优势为条件,使战争另一方意识到,如果对抗就会被消灭,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会兵临城下,但一旦走到了这一步,无论是愿不愿意,战事的胜利无疑是谁都愿意接受的结果,而在这个结果之前,所有一切的为这场战事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是值得原谅的,就算是杀降,这也是历朝历代不乏杀降的武将。
但杨峥毕竟是两世为人,对于战事上的看法上还是多了几分不一样的见解,杀降固然能取得一定的效果,如威慑,如消除对方的战斗力,但从另一方面看,杀降的后果也有不尽如意的地方,如在他看来,杀降会提高下次军事失败方的预期损失,这就好比做生意,一次性将一个行当的生意做绝了,看似不错,但预期收益并没有因此增大,因为你从此之后少了这个行当,也就是说你直接的后果是丢了饭碗,而战事相比,最直接的后果是将士们的仇恨,取而代之的将会是更疯狂的报复,战也是死,投也是死,既如此,不如「为国死,可乎?」,往往这个时候对方的防抗实力会更强,这一点从大唐名将薛仁贵坑杀回纥铁勒的效果可以看出,唐龙朔二年,回纥铁勒九姓突厥进犯唐朝,薛仁贵领兵讨伐,回纥铁勒聚兵十余万人,凭借天山(今蒙古杭爱山)有利地形,阻击唐军。当年三月初一,唐军与铁勒交战于天山,铁勒派几十员大将前来挑战,薛仁贵应声出战,独挑几十人,连发三箭,敌人三员将领坠马而亡,敌大军见之,立即混乱,薛仁贵指挥大军趁势掩杀,遂不时,敌人大军投降。有诗赞曰:将军三箭定天山,战士长歌入汉关!因为铁勒骚扰唐边境达数十年之久,薛仁贵命令将投降兵十三万人就地活埋,以除后患,这次杀降带来的直接后果是,人神共愤,大唐的大臣也多有对此不满者。杨德裔等大臣便激烈地弹劾薛仁贵,指责他“故杀降人”。而薛仁贵的暴行彻底激怒了铁勒人,这些本来愿意归降的部族自此与大唐结下了不解之仇,他们率部坚壁清野,远走漠北,诱使唐军深入追击,然后不断袭扰。最终唐军断粮,仓皇回逃,一路上先是吃马,马尽后,竟然“人皆相食”。一万多精锐唐军,等退到关内,竟然只剩了八百人,可以说大唐一直没能安抚铁勒人薛仁贵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他来安南推行的是一国两制,目的很明确,让安南再一次回到大明的怀抱,不至于二十年之功一朝丧尽,就冲着这一点,他也不能杀了这些人,今日若杀了明日不说自己屠夫的名声就此落下了,就是大明的残暴之名也必然传了出去,与眼前的局面,无疑是不利的,这个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所以不管这些是不是真心投诚,他都不会让人杀了他们。
“话虽不错,可你们忘了,他们是精锐,难道你们就不是么,今日若杀了他们,明日咱们的恶名就传了出去,那些百姓,那些本就打算投降的人还敢相信我们么,我们是人,不是禽兽,我们有良知,杀人虽不是我们愿意,但能少杀人,终究是好的,再说了,你看看他们的样子,早就被我们今日之举下破了胆子,哪还敢跟我对抗,退一万步说,即便是他们不是真心投诚,为了活命才出此下策,明日便反了我们,讨回义安城,这其中的效果,你们就没想过,我们四万对抗四万,以零伤亡的战绩,取得决定性的胜利,黎利看到他们会怎么想,百姓会怎么想,那些将士会怎么看,这对我打击对方的将士士气,大有好处,可以说不杀他们是比杀了他们更适合我们?你们意下如何?“
许震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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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7章: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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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翼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一张张惊恐的眼神,也有些不忍心,道:“我也不是那种冷血之人,只要他们真心归顺了我们,就是把他们当做我大明的兄弟看待,我也愿意?可大人也知道?”
杨峥摆了摆手道:“世间的事情,有失才有得,今日我们不杀他们,这是战场上,我们本可以杀了他们,但我们没有这么做,这是我们仁义,反之,他们明明已经投诚了我们,却不似报答活命之恩,反过来仇杀我们,那是他们的不义,天下人会怎么看,你们应该比我们更清楚,再说了,我们需要的是一个安定,稳定,不仇视的安南,而不是一个彼此充满仇恨的安南,他们终究会是大明的子民,会是我们的兄弟,极是今日不是,将来也会是的,咱们就算不为了今日,也该为大明的明日想想,你总不能因为这一万人,让自己”兄弟“的父母兄弟姐妹带着仇恨过日子吧?”
许震道:“大人说的是,张大哥今日我们杀了他们,明日他们的父母兄弟、妻儿必将这份血债算到我们的头上,我大明穷尽二十年之公,之所以没能让安南归顺,说到底是我当年杀人太多了,这里的百姓对我们充满了仇恨,无时无刻不想着将我们赶出去,如今这是我们大明最后的机会,若不加以珍惜,不免重复往日的老路,即便是今日我们杀了他们,明日他们因为仇恨,再行杀戮,如此这般无尽无尽与朝廷有何意义呢,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道出了为人之其善。往日我不懂,今日算是明白了,一曰守拙。水乃万物之源,论功勋当得起颂辞千篇、丰碑万座,炫耀的资本不可谓不厚。可它却始终保持一种平常心态,不仅不张扬,反而“和其光,同其尘”,哪儿低往哪儿流,哪里洼在哪里聚,甚至愈深邃愈安静。此等宁静和达观,是很多人难以企及的。这的确是一种“无为”,但不是对“大我”的无为,而是对“小我”的无为,是在个人利益上的无为。
二曰齐心。水的凝聚力极强,一旦融为一体,就荣辱与共,生死相依,朝着共同的方向义无返顾地前进,故李白有“抽刀断水水更流”之慨叹。因其团结一心,水威力无比:汇聚而成江海,浩浩淼淼,荡今涤古;乘风便起波涛,轰轰烈烈,激浊扬清。
三曰坚忍。水至柔,却柔而有骨,信念执著追求不懈,令人肃然起敬。九曲黄河,多少阻隔、多少诱惑,即使关山层叠、百转千回,东流入海的意志何曾有一丝动摇,雄浑豪迈的脚步何曾有片刻停歇;浪击礁盘,纵然粉身碎骨也决不退缩,一波一波前赴后继,一浪一浪奋勇搏杀,终将礁岩撞了个百孔千疮;崖头滴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咬定目标,不骄不躁,千万次地“滴答”、“滴答”,硬是在顽石身上凿出一个窟窿来,真可谓以“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
四曰博大。“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水最有爱心,最具包容性、渗透力、亲和力,它通达而广济天下,奉献而不图回报。它养山山青,哺花花俏,育禾禾壮,从不挑三拣四、嫌贫爱富。它映衬“荷塘月色”,构造洞庭胜景,度帆樯舟楫,饲青鲥鲢鲤,任劳任怨,殚精竭虑。它与土地结合便是土地的一部分,与生命结合便是生命的一部分,但从不彰显自己。
五曰灵活。水不拘束、不呆板、不僵化、不偏执,有时细腻,有时粗犷,有时妩媚,有时奔放。它因时而变,夜结露珠,晨飘雾霭,晴蒸祥瑞,阴披霓裳,夏为雨,冬为雪,化而生气,凝而成冰。它因势而变,舒缓为溪,低吟浅唱;陡峭为瀑,虎啸龙吟;深而为潭,韬光养晦;浩瀚为海,高歌猛进。它因器而变,遇圆则圆,逢方则方,直如刻线,曲可盘龙,故曰“水无常形”。水因机而动,因动而活,因活而进,故有无限生机。
六曰透明。虽然也有浑水、污水、浊水甚至臭水,但污者、臭者非水,水本身是清澈、透明的。它无颜无色、晶莹剔透;它光明磊落、无欲无求、堂堂正正。惟其透明,才能以水为镜,照出善恶美丑。人若修得透明如水、心静如水,善莫大焉。
七曰公平。水不汲汲于富贵,不慽慽于贫贱,不管置于瓷碗还是置于金碗,均一视同仁,而且器歪水不歪,物斜水不斜,是谓“水平”。倘遇坑蒙拐骗,水便奔腾咆哮,此乃“不平则鸣”。人若以水为尺,便可裁出长短高低。今日我们要做的是便是上善的水,至柔至善,做的是应该广播善意,化解仇恨,而不是再行这让人所不齿的杀戮啊!“
张翼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许震,即便是杨峥也微微感到意外,许震为人虽聪明的紧,但限于读书不多,所以平日里只听不说,显得木讷寡言,没想到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一番哲理的话儿来,无不感到吃惊。
许震只是一时心动,想起今日在山下与金一笑说的一番话儿,此时加以体会,忍不住胡说了一番,眼看众人惊讶的目光,顿时面上一红,灿灿一笑道:“刚才,刚才是我胡说的,让你们见笑了?”
“不,不,说的太好了,老子云: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孔子云:水有五德,因它常流不息,能普及一切生物,好像有德;流必向下,不逆成形,或方或长,必循理,好像有义;浩大无尽,好像有道;流几百丈山间而不惧,好像有勇;安放没有高低不平,好像守法;量见多少,不用削刮,好像正直;无孔不入,好像明察;发源必自西,好像立志;取出取入,万物就此洗涤洁净,又好像善于变化。水有这些好德处,所以君子遇水必观。“上善若水”语出《老子》:“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意思是说,最高境界的善行就像水的品性一样,泽被万物而不争名利。亏我们比你虚长的几岁,竟还不如你看到透彻?“
许震嘿嘿一笑道:“大人说哪里话,我只是不想让张大哥杀人而已才胡说了一同而已,可没大人说得好?”
杨峥正要说话,一旁的张翼将带着血的朴刀重新放回了自己的刀鞘中,道:“谁说我要杀他们了,我只是吓唬吓唬他们,让他们知道知道我们的厉害?”
徐峥、王通、杨峥各自看了一眼,哈哈大笑了起来道:“你看他们的模样,分明是已经知道我们大明天威的厉害了,用不着张大哥吓唬了?”
张翼面上一红,感到有些下不来台道:“那也不行,不敲打敲打,改日就忘记了?“说完一挥手道:”都带下去,不然老子看着,可保不准还要杀人了。
三人知道他嘴上虽这么说,内心深处分明已经被劝服了,便也不再多说,至此,这这一战算是彻底完胜了,此番大明四万将士,以雷霆万钧之势,以让人意想不到的伤亡,取得一场又一场的胜利,经过这两日的功夫,这四万精锐,早已被义安城内百姓多有描绘,什么杨大人是白虎星下凡,有非凡的智慧,他身边的四万精兵是天兵天将,所以他们是杀不死的,才能以零伤亡的战绩取得一场又一场的胜利,皇帝陛下的将士虽也能打仗,但终究是凡人,与天兵天将厮杀,不败才怪呢?
当然了,还有另外一种说法,说当初黎利杀戮太重了,老天爷看不过眼,特意派遣了白虎星下凡来给皇帝的教训,这白虎星在天庭是大将之星,专司平定天下之职,素来能文能武,既有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才,又有横枪跨马,扫平天下之功。所以皇帝才有今日之败。
这事儿这两日已是在义安城内传得沸沸扬扬,起初百姓听得还不相信,等到三面大山被围攻的消息传来,百姓有些信了,跟着三面大山尽数失去,信的人也越来越多了,到今日四面大山尽数被杨大人占领,百姓算是彻底的信了。
这样的传闻不管是真是假,对义安城内的士气无疑是最为沉重的打击,这种效果杨峥始料未及。
不过因为挂念交州的安危,杨峥在攻下北面山头后,命各路人马先据守自己的山头要道,自己则亲自率领五千将士,马不停蹄,一口气奔往交州城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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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8章:红颜自古如名将
一路上杨峥大胜黎利的消息不时传来,交州城外,黎银终于熬不住了,原本大获全胜的局面,因哀牢的参与,局面大变不说,北面大山四万大军大败的消息让他心头大为震动,一来没想到对方这么快,二来北面山头的能力如何他比谁都清楚,此时竟是完败,如此一来,自己这三万大军未必是他的对手,一旦他返回交州城内自己是不是对手,还是个未知之数,再者,眼下哀牢两万精锐虎视眈眈,交州三千将士更是士气大震,一旦杨峥大军赶回来,自己可就是面临三万攻击,在没有援军的支持,这一战必败无疑,再者,为了争取战机,他一路狂奔,将士们已是疲惫不堪,战斗力大打折扣;更别说破解对方空城计时,强弩、羽箭、火铳已经消耗了不少,此时弹药所剩不多,在没有后备弹药的情况下同时面对哀牢、大明的精锐,无疑是自寻死路,他虽不惧生死,但活着总是美好的?
基于以上种种考虑,黎银与郑各自交流了几个眼神,两人彼此会意,北面山头已失,便失去了攻打交州城内最佳的战机,再打下去,除了扩大大明天兵天将的威望之名外,再无半点好处。
两人都是身经百战之人,知道什么时候退,什么时候战,眼下战无疑是送死,退或许还有一条活路,所以两人毫不犹豫的下了退兵的指令,三万大军以后军改前军缓缓而退。
沈艳秋、吕海等并没有发动攻击,对方的实力如何,他们同样清楚,对方之所以退,并非是怕了他们,而是在战机不利的情况下,骇于杨峥攻下了北面的山头,才不得不退,自己若当真以为对方怕了自己,不知死活的杀上去,无疑是不智的,因此三千交州兵马以及哀牢的两万精锐,就默默的看着黎银等人退出交州城外。
看着这气势汹汹而来的三万精锐,如今灰溜溜的离去,整个交州城无论是谁,脸上无不洋溢着喜悦,尤其是那些地方士绅、各族长老更是暗自松了一口气,敌军退去,自己的家业算是抱住了,这比什么都重要。
杨峥一路狂奔,几乎是在天色漆黑的时候赶了回来,此番杨峥大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威名已传遍了整个交州城,不但令交州城池的大明将士上上下下都吐了一口气,差不多二十年了,自从张辅当年的大胜利,这二十年来,生活在交州城内的大明百姓,将士、三教九流几乎就没听到一场激励人心的胜利,二十年来,他们无不渴望大明有一场大快人心的胜利,但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二十年来早已忘却了胜利是什么滋味,此时胜利的滋味在他们毫无准备的前提下陡然而至,这些善良的老百姓,竟不知该如何表达他们的内心深处的欢喜,此时此刻的他们只想看一看给他们带来惊喜的杨大人了,所以无论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整个交州城的老百姓都蜂拥而出,默默的迎接着他们内心深处的保护神。
夜色入暮的时候,杨峥的五千精锐算是靠近了交州城,虽只有五千兵马,但此时此刻落在了这些百姓的眼里,却是比五万人马的气势还大。
他们站在城门上,站在自家房屋上,看着从模糊到越来越清晰的大明将士,很快他们那就看到桴鼓相闻、整齐归一的大明将士,他们的脸上是那样的自信,他们的旌旗是那样的显眼,便是他们骑马的军容落在了百姓的眼里也是充满了威严,望着迅猛如钱塘江大潮一般滚滚而来的大军,众人登是心头洋溢着一股自豪之情,这才是真正的大明将士。
很快,他们在一片漆黑的夜色中,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于万千大军中,他是那样的弱小,但一袭月白色的儒服随风而动,身后的两条儒带被夜风吹得凌乱不堪,众人非但没觉得杨大人衣衫不整,反而觉得这人本该就如此。
沈艳秋、大小姐站在人群里,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忍不住泪流满面,这个让她们挂念了整整两天的人儿,此时此刻算是出现了,内心的喜悦,一丝丝的委屈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若不是顾忌这里站着万千百姓,她们早已不顾一切的飞奔上前,狠狠地扑入那个坏人的怀里,毫无顾忌地痛哭一场。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那个身影也越来越清晰,沈艳秋、大小姐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庞,再也忍不住发足先前奔跑了去。
漆黑的夜色里,那白色的身影似有所感,抬头先前望过来,夜色下那张英俊的脸庞依旧没变,那真切的笑容依旧从嘴边慢慢的涌了出来,夜风下是那样的温柔,那样的迷人。
四周的女子不知谁惊叫了声,连带着一阵阵的尖叫声,她们着实没想到,她们的父母官是这样的年纪,这样的英俊,那温和而亲切的笑容,仿佛是这夜色中了一道明光,迅速让人温暖起来,一时不管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只觉得女子就该找这样一个男人,可以说今日的一面,间接的改变了整个交州女子的择取丈夫的标准。
而寻常的百姓则是一声胜过一声的感叹,他们没想到自己的父母官竟是这样的一个漂亮的人儿,可细细一想,就该是这样的人儿,英俊,阳光、随和、平易近人,若不是如此,为何交州面临这样的大问题,那么多无法不可能解决的的难题,他都笑着解决了,即便是今日谁都觉得不可能胜的一战,一早就在他的安排之下就那么化解了,交州城的百姓仿佛只是走了一个过场,就迎了这么的胜利,这样的人又有谁不爱,不敬重呢,更别说这一年多来,他约束军纪,强化训练,让交州有一支无与伦比的军队,更别说开春的时候,他发放的种子,降低的税收,彻底改变了往日吃不饱穿不暖的局面,种种念头在脑海里涌出,百姓这才惊讶的发现,原来这年轻人在这一年多的功夫里做了这么多的大事,只觉得有这么一个人儿在这里,即便是局面在恶劣几分,这个面带微笑,在这寒冷的春日里,宛如一缕阳光温暖众人的年轻人也一定能不费吹灰之力的结局了。
这个念头不知不觉的在众人的脑海里涌现,他们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有这样的念头,这个英俊的男子生活极为低调,若不是这场战事,他们几乎难得看到他如此温暖的面容,可谁都觉得,这事儿就是这个人做的,除了他就再没有别人了。
在众人浮想连连的时候,杨大人的马缰已经到了跟前,他如沐春风的笑容也如阳光般温暖起来,他双手对着众人拱了拱手,便翻身下马,一左一右牵着两位娇妻,在众人的瞩目中入了交州城。
这一夜,交州城注定是热闹的,处处张灯结彩,欢声笑语、为了庆祝这场大胜利,不少酒家,勾栏、茶楼、甚至是一些商家干脆将价钱放到了最低价,有了这样的好处,再加上这场大战胜利气氛,整个交州城早已人满为患,好不热闹。
与交州城的热闹相比,哀牢的醉仙楼却是一片安静,因为在今日这座酒楼,彻底被人包了下来,掌柜的专门写了一个牌子,还派遣了楼前的小儿与上门前的客人好生解说了一番,最后陪着笑容才把恋恋不舍的客人送了出去。
天差不多擦黑了时候,杨峥就别了两位娇妻,换上便装,赶往醉仙楼了,他没有骑马,也没有坐封疆大吏的该坐的轿子,而是与段誉腿着去,出了交州城,再往前面走了半柱香的功夫,便到了哀牢的最繁华的醉仙楼的范围之内了。
此处是哀牢最繁华的街道,因此也是各种酒家,茶楼、酒肆云集的地段,刚刚入夜,街道上灯火辉煌,歌楼舞榭、鳞次栉比,好不热闹,往日杨峥不明白,论起繁华,交州城地处军事要道,经过大明数十年的经营打造,论起繁华在整个安南可谓是数一数二的,即便是被李朝做了百余年国都的河内也难以比拟,要说想要过着灯红酒绿的日子,交州城无疑是最为合适的,可昔日的兵痞张道等人偏偏舍弃了交州的繁华,一股脑儿扎入了醉仙楼。
此时此刻,他身临其境,才不得不佩服张道的眼光,这里的繁华并不输给交州任何一处,从这里望去,酒楼茶馆,勾栏、舞榭歌台,如星罗密布,装修精致的店铺如一条星火一般全部被打开,难的是每家每户的店铺门面都在同一个方向,与对面的店铺遥遥相对,在这样的漆黑的夜色里,灯火辉映,好不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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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1章:半生尘里朱颜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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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地方谈事倒是一个不错的地方,可要说到吃饭喝花酒,这地儿就少了几分乐趣了?“高航笑着道。
杨峥毕竟是个男人,与男人的那点心思,还是知道些,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寡人好色从来都是说男人的,这地方古色古香诚如高航所言,谈论事情无疑是最佳的场地,可说到吃酒听曲儿,这里就不如勾栏酒肆了,那里女子无论是姿色,还是气质、才艺整体声自不能如这里相比,但有一点这里是如论如何比不了的,那就是随意,这就好比勾栏是自己的小妾,而这里就是自己的妻子,对妻子不管是那个男人终究是要庄重些,这样一来就少了应有的乐趣。
“高大哥说的是,说到花酒还是红袖招的好?“杨峥一脸的怀念。
高航点头笑道:“总算说了句人话?”
两人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这话儿,约莫过了须臾的功夫,就听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杨峥与高航尚未来得及回头,就听得莺莺歌歌之声不断,片刻让整个雅间变得欢闹了起来。
要说段誉在这方面上的确有他的过人之处,所挑选的姑娘,清一色都是年方二八的俏佳人,一个个淡妆丽雅,环肥燕瘦,雾鬓云鬟,一眼望去好不动人。
一共来了六位,一字儿的排开,若说先前看不明白,此时在灯光下就看得一清二楚,她们无不是楚楚动人的靓丽女子,放在京城都不失为一等一美人儿,让人看了这个,忍不住看向另外一个,却又舍不得先前的那个,一时好生眼花缭乱。
依着这些女子的地位、身份、姿色,即便是那些王公贵族前来,也未必肯全部出动,之所以能一窝蜂的跑杨峥的雅间来,这多亏了段誉的好手段。
我们的段大公子可谓青楼的常客,与这些女子最想要的是什么最是清楚,有人想要的是银子,有的想要的名,也有不少要的是爱情,可这三样若是一个人能同时满足,其吸引里不言而喻了。
而在段誉看来,今时今日的杨峥无疑是满足了这三个要求,年少英俊、少年得志,刚刚打了大胜仗从战场上回来,又是手握一方大权的封疆大吏,这还不算,人家还是大明一等一的才子,《杨氏词话》的影响力可不是盖的,就是近些日子的《金瓶梅》也足以为他添了不少彩头,这样一个集权、才、貌的少年英雄,足以让任何女子心动,不用说这些女子了,所以段誉绘声绘色将杨大人的由优越的条件加以宣扬后,加上这些时日杨大人的英雄名声,无不让这些女子平怦然心动,就算是不成就一段好事,能有一夜之欢也不错。
都说青楼女子不挑人,那得看什么地方,在这种地方,即便是王孙贵族又如何,只要自己看不上眼,嘿嘿,对不起即便是你的银子再多,权力再大,模样儿再好看,本姑娘没看中,一切百搭,可要是看中了,那做什么都是千肯万肯了。
今日经过段公子这张惯于吹嘘的嘴巴,大力吹捧,杨公子英俊潇洒,多才多艺的盛名可谓是迅速落在了这些姑娘的心里,最终这六位姿势才艺绝佳的女子答应了来看看这位杨公子,为此几位姑娘是悉心打扮,总算是让自己最为动人的一面展现了出来,只要这位杨公子是个吃荤的主儿,今日就一定能拿下。
可怜的杨大人浑然不觉,带着欣赏的目光将六个女子一一打量了一番,却不知六个女子同样在打量这位声名赫赫的杨家大公子,见他一袭白色大袖袍服,身材修长,眉清目秀,肤色虽不是那么白,但身在浑身散发的儒雅气质,着实让人心动。
先前六女子多少有些疑惑,此时见了真人,一颗心儿也放了下来,再想起段誉刚才吹嘘的话儿,哪还有不相信的道理,一时媚眼如丝,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杨大人哪里知道这些女子正双眼如火,正想各自施展手段好引起这位年轻的公子的主意,好在今晚来个才色兼收,却不想人家公子只是瞧了几眼,便低头只顾着喝茶,到是一旁的身着紫色长袍子中年男子,目光如火,毫不避讳在六人的脸上安、身段上,胸脯儿上狠狠扫了几眼,便是那些隐晦的地方,也好不放过,她们虽是红尘女子,但毕竟是女儿家,那里受得了这种目光,纷纷退让三分。
高航看得动人之处,忍住哈哈大笑不止,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茶汤,道:“既然都来了,就唱个曲儿吧?”
段誉忙道:“不错,不错唱个曲儿?不然太无趣了?”
高航道:“可不是么?”
六个女子对二人可没什么好感,甚至有些厌恶,但既来了也没有退回去的道理,看了看,目光纷纷落在了杨峥的脸上,为首那女子咬了咬牙,抱着一把古琴走了上前,道:“奴家见过杨公子?”
杨峥正低头喝着茶,冷不防的被人喊了声,忙放下茶杯,抬头看了一眼,见眼前女子目如秋水,脸如银盘,两道弯弯的柳叶眉,配上那修长的睫毛说不出的楚楚动人。
“姑娘不必客气?”杨峥应付似的应了声。
那女子面上微微露出失望之色,六人中以她的姿色最好,便是琴艺也是最佳的,平日里的王孙公子,哪一个见了自己,莫不是变得法子的来讨好,久而久之骨子里不免有几分傲气,见自己腆着脸贴上去,杨峥只是淡淡的应了声,不买有些失望,咬了咬牙道:“奴家听闻公子善于作曲,今日斗胆想请公子为我等作个小曲,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杨峥本想推辞,却听得高航道:“好啊,平日里听这些陈年旧曲也好生无趣,难得有这个机会,自是要听新鲜曲子才是,杨小弟你是不是也这样觉得?”
杨峥狠狠瞪了高航一眼,不置可否的应了声。
那女子登时大喜,忙轻轻道了一个万福,道:“那奴家多谢公子?”
杨峥不及搭话,一旁的高航道:“姑娘不必客气,这个小弟别的本事没有,这吟诗作曲的本事可大得很,不差姑娘这一曲?”
那女子这会儿才冲着高航甜甜一笑,那清水出芙蓉的模样,差点没让高航骨头轻了几分。
既是答应了,杨峥也不含糊,略一沉吟道:“既如此,那就请姑娘听好了?”
几个女子听他语气严肃,不由得认真起来,几个胆小的女子甚至多了几分紧张。
高航不满的道:“唱个曲子而已,弄得那么紧张做啥?”
杨峥却是不理,喝了口茶汤道:“世态纷纭,半生尘里朱颜老;拂衣不早,看罢傀儡闹。恸哭穷途,又发哄堂笑。都休了,玉壶琼岛,万古愁人少。”
几个女子都是精通音律之人,一听这曲子,虽是个开头,但句子中暗含的沧桑之感不说,单凭这几句词儿,就足见功底,顿时面露喜色,越发听得认真了。
杨峥又道:“沙场里,沙场里,屍横蔓草;殷血腥,殷血腥,白骨渐槁。可怜风旋雨啸,望故乡无人拜扫;饿魄馋魂,来饱这遭。”
眼前这女子似有所悟,一双漆黑的大眼睛扑闪着盯着杨峥看了看,忽的将手指在那琴弦上轻轻拨弄了一下,听得叮得一声琴响,琴声悠扬绵长,落到最后竟透着几分丝丝的哀鸣之意,竟与这杨峥这句词儿说不出的吻合。
淡淡的哀鸣之意,让人心头一动。
杨峥看了这女子一眼,继续吟道:“则见他云中天马骄,才认得一路英豪。咭叮当奏着钧天乐,又摆些羽葆干旄。将军刀,丞相袍,挂符牌都是九天名号。好尊荣,好逍遥,只有皇天不昧功劳……?”
那女子眨了眨眼,忽的轻声一叹,手指继续拨弄了两下,彻底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众人这才发现,眼前的这女子在这片刻的功夫,似少了几分冷清,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淡的哀伤之感,她的一双妙目专注的盯着琴弦,红唇轻启,不时的叨念着杨峥刚刚念过的几句词儿,一双纤细的手指在琴弦上或缓或快,或停,或进,琴声随着词儿不断的变换,不多时一股淡淡的哀伤立即在雅间弥漫开来。
段誉耸了耸鼻子,低声道:“不会是要我哭吧?”
那女子拨弄了一番,身后的几个女子似有所悟,纷纷低头或拨弄自己怀中的乐器,或是体会词儿中的意境,无人说话,甚至连呼吸都因为这曲子的展开,变得缓慢。
整个雅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琴曲之声。
杨峥微微感到有些意外,这曲子的高度如何场上除了他之外,再无任何人知道,想要单靠词儿去体会其中的曲调,其难度可想而知了,可以说若不是有着极高的悟性,是根本弹不出这样的曲调,单从这一点看,这些女子的确算得上才艺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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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 1542章:人间难得几回闻
“明明业镜忽来照,天网恢恢飞不了。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抱头颅由你千山跑,快雷车偏会找,钢叉又到。问年来吃人多少脑,这顶浆两包,不够犬饕。”杨峥刚念出了这句,那女子便随口吟唱了起来,身后的几个女子各自依着自己的体悟,轻轻拨弄琴弦,一时琴声歌声相互交错,倒也唱出了一番别样的滋味。
高航、段誉两人则眯着双眼,一脸的陶醉。
那女子则是一脸期盼的看着杨峥,很显然她已经欢喜这曲子了,期盼杨峥快些。
杨峥不急不躁继续丢出了一句:“想当日猛然舍抛,银河渺渺谁架桥,墙高更比天际高。书难捎,梦空劳,情无了,出来路儿越迢遥。(生指扇介)看这扇上桃花,叫小生如何报你。看鲜血满扇开红桃,正说法天花落……?”
若说先前有些悲凉之意,那么此时此刻就多了几分愤怒后的沧桑了,那女子跟着吟唱了几声,也不知是不是其中的体会少了些许,吟唱了一遍后,摇了摇头重新再唱。
与先前略有不同,在精妙之处多了几分说不出言不尽的韵味。
此时此刻,杨峥算是彻底看出来了,眼前的这女子论琴艺,论起在音乐上的造诣,已经不输给任何人了,单说她对这曲子的体会,其实已经超过了自己,念及如此,便也不在停顿,看了一眼那女子道:“姑娘,下面还有几句,我索性一并念给你了,你且听好?”
那女子闻言,先是神色一喜,随机面色变得无比庄重,冲着杨峥用力的点了点头道:“公子请说?”
杨峥稍作沉吟,便朗声道:“堪叹你儿女娇,不管那桑海变。艳语yn词太絮叨,将锦片前程,牵衣握手神前告。怎知道姻缘簿久已勾销;翅楞楞鸳鸯梦醒好开交,碎纷纷团圆宝镜不坚牢。羞答答当场弄丑惹的旁人笑,明荡荡大路劝你早奔逃。
芟情苗,芟情苗,看玉叶金枝凋;割爱胞,割爱胞,听凤子龙孙号。水沤漂,水沤漂;石火敲,石火敲;剩浮生一半,才受师教。
你看他两分襟,不把临去秋波掉。亏了俺桃花扇扯碎一条条,再不许痴虫儿自吐柔丝缚万遭。白骨青灰长艾萧,桃花扇底送南朝;不因重做兴亡梦,儿女浓情何处消……?“
他念得不快,但也不慢,念完后看了一眼那女子,道:“姑娘可记住了?“
那女子沉吟了片刻,忽的闭着双眼思索了一会儿,方才睁开双眼点了点头道:“多谢公子赐曲?“说完,纤细的手指在琴弦上拨弄了几下,听得叮咚了两声,那女子便微微闭上了双眼,略显清瘦的脸庞上随着琴声微微发生着变化,时而悲喜,时而欢跃、时而感叹、时而低泣、时而惆怅,总之那张并不如何靓丽动人的脸庞,在这一刻随着乐声变换,变得丰富多彩,让人应接不暇。
琴声过后,那女子漆黑的双眼微微睁开,盯着杨峥看了看,红唇轻启,轻声吟唱了起来。
她的声音并不是特别有磁性,但胜在苍凉以及多了几分无尽的惆怅,起先杨峥等人到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待唱道苏昆生的悲歌时,高航、段誉二人不知其中曲折,自是听不出其中的不同之处,杨峥却不同,不说《桃花扇》的故事,高中那会儿,老师天天讲,夜夜说,已是倒背如流,与整个曲折的故事,他唯独对这一折《入道》最为喜爱,苏昆生的悲歌不仅是对回光返照的南明王朝的凭吊,不仅是对三百年大明江山一旦覆亡的伤感,也不仅是对瞬息万变的历史兴亡的慨叹,在这些凭吊、伤感、慨叹的深处,涵蕴着对封建社会“忽喇喇似大厦倾,昏惨惨似灯将尽”的历史趋势的预感,唱出了那个末世的时代哀音!……在这种时代哀音中,流溢着封建末世文人心中破败感、失落感、忧患感交织躁动的感伤情怀。
而最后张瑶星道土喝斥了在国破家亡之后重聚的男女主人公:“呵呸!两个痴虫,你看国在哪里?家在哪里?君在哪里?父在哪里?偏是这点花月清根,割它不断么!”侯方域和李香君听了“冷汗淋漓,如梦忽醒”,双双入道。孔尚任措张道士之口说的这番话,实际上也就是孔尚任观照南明兴亡的基本点,这对晚明崇尚**的思潮是一个反拨、修正,但也不是回归到以君臣之义为首要的封建伦理中,而是把国家放在了人伦之最上,以国家为君、臣、民赖以立身的根本。这同黄宗羲在《明夷待访录》中所发表的关于君、臣与天下万民之关系的意见,角度虽然不同,而精神是一致的。因此,《桃花扇》的艺术世界所展示出的国家与君、臣、民的关系,由张瑶星说出的“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道理,其意义也就超越了明清易代的兴亡之悲,算得上是《桃花扇》最为精华的所在,若不明白其中故事的曲折,是很难体会其中那份悲凉,以及对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感慨,本以为这个时代除了自己这个另类之外,这一折算是前无古人了,却不想今日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子体会得恰到好处,让他既惊讶,又感慨,这世间的高人毕竟还是有的。
杨峥感慨这会儿,那女子的歌声已经差不多接近了尾声,歌声的苍凉已经感染了任何人,而她自己则仿佛沉浸在其中,似这天地之间,在这一刻这歌声就是她的一切,她就是那个入道之人……
四周一片寂静,唯独带着无限悲伤,无限惆怅的歌声在婉转反复,场上众人眼中的景色也随着歌声不断的变化,看到了最后,莫不是残垣断壁,花败柳枯,一片昏黄,国破家亡的破败之象,一曲唱完,心情不知不觉的沉重了起来。
雅间一片宁静。
那女子似乎没回过神来,脸上的萧瑟,惆怅,无不让人动怀,许久才听她轻轻叹了声道:“公子好大手笔,好大的情怀,小女子服了!”
杨峥正要说话,一旁的段誉抹了一把眼泪,道:“真是的,唱什么曲子不好,非要整得国破家亡么,害得人家忍不住都想哭了?“
高航道:“就是,就是,好端端的听了这么一曲,还哪有什么心情吃花酒?不行,不行,我心里难受的紧,若不换一曲,今日怕是好不了?”
段誉道:“可不是么?”
那女子轻轻叹了声道:“两位公子所言极是,这曲子着实悲凉了些,坏了气氛,诸位公子既不欢喜,奴家便再唱一曲便是?“说完也不等那众人答应,将手中的琴弦轻轻一拨弄,跟着轻启朱唇,轻轻吐了口气息,便轻声唱了起来:”堪叹你儿女娇,不管那桑海变。艳语淫词太絮叨,将锦片前程,牵衣握手神前告。怎知道姻缘簿久已勾销;翅楞楞鸳鸯梦醒好开交,碎纷纷团圆宝镜不坚牢。羞答答当场弄丑惹的旁人笑,明荡荡大路劝你早奔逃……?“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叫好起来,这词儿并不是什么别的花样,仍是杨峥刚才所念的词儿,只是经过她的小嘴这么一转换,竟唱出了与众不同的味道来,若所先前是沧桑,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使命感,那么眼下就是烟波画船,一片欢快时光,一曲子能在这么一会儿功夫有此等效果,足见这女子当的编排功夫十分了得,经过这女子如今这么一唱,气氛登时欢快了起来,曲子落在众人的耳朵里,不再是国家兴亡,江山社稷,而是欢歌笑语,是声色犬马,是人生苦短,在古琴等乐器的配合下,曲子虽还是那个曲子,但韵味早已变了不知多少,此时此刻的众人,只觉得这歌声婉转动人,旋律也是优美顺畅,早不是什么入道,分明是一曲出道图!让人沉醉。
段誉、高航早已叫好不跌,便是杨峥也点了点头。
那女子似被歌声情绪所渲染,面上不再冰冷如霜,竟多了几分柔和之感,她模样本就不错,陡然多了几分柔和的微笑,再听她婉转动人的歌声,让人生出几分不真实的感觉。
一曲终了,曲还是那个曲,人还是那个人儿,便是琴声还是那个琴声,但气氛却不是那个悲凉的气息了。
一阵沉静后,才听得段誉吧唧吧唧了两下嘴巴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高航恩了声,道:“是这个理儿?”
那女子面容不变,只是将一双漆黑的眸子移到了杨峥的脸上,看了看他道:“让公子见笑了?”
杨峥摆了摆手道:“姑娘对曲子上造诣让杨某佩服,难得听到这样好听的曲子,说起来杨某应该感谢姑娘才是?”
那女子正要说话,却听得段誉、高航又一番要求,这女子推脱不过,只好又弹了一曲,一曲终,才听得门外的脚步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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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3章:拔剑沉埋便倚天
不多时,那店小二便领着一个年约五旬、三绺短髯的中年男子领了进来,不多时又领着三人走了进来,偌大的雅间立即变得热闹起来。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那女子对杨峥随口能吟唱曲子的本事早已敬佩不已,加上本身对曲目上有不凡的造诣,早已看得出这曲子不过是一小段而已,正想着借此机会再问问杨大人,却不想接二连三的进来的汉子,一股脑儿的围着杨峥,根本容不得她们插上话儿不说,便是多看一眼就不许,仿佛这俊俏的杨家大公子是他家的宝贝一般,让这女子恨得差点没咬碎了银牙。
来的人也不是别人,徐朗、黄福、张本、王通莫不是一把年纪的汉子,早已过了审美的年纪,那容得这些女子上前说话,落了座便与说开了话儿,杨峥只好摆了摆手让这些女子退了出去。
待这些女子退了出去,众人才开始说正事了。
如今形势一片大好,不仅仅是黄福、张、王通,还是高航、徐朗甚至是段誉都看得出来,四面大山被夺,少了哀牢、占人的帮助,如今的黎利已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这个时候也是痛打落水狗的时候,所以黄福、张本、王通的意见很明显,趁着大明将士刚刚取得胜利,士气正旺盛,而黎利则是元气大伤,一举攻下义安城,彻底终结黎利的黎朝,重新将安南并入大明的版图。
要说,这三人的意见也算得上中规中矩,黎利新败,十万大军差不多全部被剿灭,粮草、人心,无论从那一方面上看,继续攻打义安城无疑是最佳的选择,所以这个意见也被三人反复劝说。
但杨峥却是一言不发,起初三人以为这位年轻的大人是有什么顾忌,待将各种好处,以及不利影响都一一陈述了一遍,人不见杨峥表态,三人这才慢慢的看明白了,他们的杨大人是根本不同意他们的主意。
这下三人不服了,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说了大半天,见杨大人不言不语,最后只得让亮明态度,除非有更好的法子,否则是绝不会放弃真理的。
杨大人不得不说出自己内心深处的主意了,但他一时没想好怎么说,所以并没有立即说话。
三人难得露出好脾气的一回,慢悠悠的喝着茶汤,一副不急躁的模样。
过了良久,徐朗打破了沉默,轻声道:“大人是怕黎利举全国之力吧?“一直没说话的徐朗忽然道。
杨峥点了点头道:“军师猜得不错,的确有那么点!”说完看了一眼众人道:“不知诸位听说过囚徒困境道理么?”
黄福、张本可不知什么囚徒困境,一脸迷惑的看了一眼杨峥,嘴里嘟哝了句什么,谁也没听清楚。
徐朗则皱了皱眉头道:“大人可否说明白些?“
其他人纷纷点了点头。
杨峥并没有立即搭话,不知是不是思索着该如何说,还是一时没有说话的**,他只是冲着众人轻轻一笑,然后自顾自的提起茶壶,自己给自己斟起茶来,他的动作很慢,宽大的袖袍下,亮黄色的茶汤顺着茶嘴倾斜而下,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入茶杯之中,落在众人的眼里,颇有几分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味道,倾斜之中透着几分美感,等一杯茶汤彻底满了上来,他才将茶壶放了下来,随手端起茶杯,轻轻吹了下来,将浮在茶汤上的茶叶吹开,轻轻喝了一口,才低声道:“军师以为我怕了么?”
徐朗道:“以大人的才智,自是不怕,只是我等不明白而已?”
杨峥依旧慢悠悠喝了一口茶汤道:“你不明白,只是你还没听我说出我内心的想法,一旦我说了出来,依着军师的聪明才智,一定能明白,今日我之所以要这么做,可不是一意孤行,而是经过一番思索的,今日来便是想听听诸位的意见?“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露出疑惑之色,在他们眼里杨峥一直是个才智过人,什么事情都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似今日这般隆重,还是头一次,不免有些紧张起来。
“大人请说?“徐朗毕恭毕敬的道,杨峥的手段,从这一年多来,他算是见识了,内心深处早已对他敬佩不已,此番还是头一次看他如此郑重,语气不免严肃了起来。
杨峥点了点头,彻底放下了茶杯道:“诸位可听过”囚徒困境“这个词儿?”
“囚徒困境?”众人各自嘴里叨念了声,彼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要说这词儿倒也不是什么新鲜词儿,但用于战事,还是头一次听说过,一时不免有些惊讶。
徐朗微微思索了下,似有些回过神来,道:“这便是大人接下来要做的?”
杨峥点了点头道:“算是吧,不过我这不是心里没底么,才找你们商议下,让你们帮忙出出主意?”
“出主意我最喜欢了,不过你能不能给我说说,这囚徒困境到底是咋一回事儿,听起来似乎很厉害的样子?“高航忽然道。
杨峥哦了声道:“那我给你们解说解说?”
黄福道:“这样才对了,什么囚徒困境,不说清楚,谁明白?”
杨峥汗了一把,心道:“感情这词儿的意思,你们还没体会出来?“
心里暗自嘀咕了声,这才思量着如何解说了,要说这词儿,他也是无意中听人说起,一时觉得不错,便记了下来,此时那里想到竟能应付今日的局面,不免有几分有心栽花花不开的感觉。
将杯中的茶汤一饮而尽,吧唧吧唧了两下道:“给你们说个熟悉的例子,依着你们的聪明才智,定能明白?“
高航一听登时大喜,道:“我最喜欢听趣事了?”说完便将椅子先前移了移。
其他众人看他模样,也下意识的移了移椅子。
如此一来,杨峥颇有几分围炉夜话的感觉,微微一笑道:“这个例子很简单,说有两个嫌疑犯作案后被朝廷给抓了,分别关在不同的屋子里接受审讯。朝廷知道两人有罪,但缺乏足够的证据。朝廷于是派遣锦衣卫告诉每个人:如果两人都抵赖,各判刑一年;如果两人都坦白,各判八年;如果两人中一个坦白而另一个抵赖,坦白的放出去,抵赖的判十年。于是,每个囚徒都面临两种选择:坦白或抵赖。然而,不管同伙选择什么,每个囚徒的最优选择是坦白:如果同伙抵赖、自己坦白的话放出去,抵赖的话判十年,坦白比不坦白好;如果同伙坦白、自己坦白的话判八年,比起抵赖的判十年,坦白还是比抵赖的好。结果,两个嫌疑犯都选择坦白,各判刑八年。如果两人都抵赖,各判一年,显然这个结果好……?”
众人那里听到过这等绕弯子的故事,一时面面相觑,一脸的茫然。
唯独高航听后一脸的兴奋,道:“我明白了,这个就好比我们镇抚司奉命侦破一起命案,抓了几个匪徒,却因为物证不足不能入罪,若就这么放了,对上不好交代,对下也说不过去,所以只能耍点手段,而最好的法子就是从这几个匪徒的口中取得有用的口供了,是这个道理吧?”
杨峥不得不佩服高航的反应快,点了点头道:“是这个道理,这法子是因而每个参与者都有机会去”惩罚”另一个参与者前一回合的不合作行为。这时,合作可能会作为均衡的结果出现。欺骗的动机这时可能被受到惩罚的威胁所克服,从而可能导向一个较好的、合作的结果。作为反复接近无限的数量?”
众人依旧不懂,唯独高航嘿嘿一笑道:“我明白了,这就要比是说,村庄里只有两个猎人,主要猎物只有两种:鹿和兔子。如果两个猎人齐心合力,忠实地守着自己的岗位,他们就可以共同捕得一头鹿。要是两个猎人各自行动,仅凭一个人的力量,是无法捕到鹿的,但却可以抓住4只兔子。从能够填饱肚子的角度来看,4只兔子可以供一个人吃4天;1只鹿如果被抓住将被两个猎人平分,可供每人吃10天。也就是说,对于两位猎人,他们的行为决策就成为这样的博弈形式:要么分别打兔子,每人得4;要么合作,每人得10(平分鹿之后的所得)。如果一个去抓兔子,另一个去打鹿,则前者收益为4,而后者只能是一无所获,收益为0。在这博弈中,要么两人分别打兔子,每人吃饱4天;要么大家合作,每人吃饱10天,这就是这个博弈两个可能结局。”
“可以这么理解?“杨峥想了想道,他发现就这个理解上,高航显然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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