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三十九章 进宫求见
叶蓁觉得她能够一大早起来做早膳，凭的绝对是强大的毅力还有对女儿的爱。
因此墨容湛的脸色不太好看。
“你别臭着一张脸，一会儿明玉看到了，还以为你不喜欢见到她。”叶蓁扯了扯墨容湛的衣袖，提醒他要保持温和的笑容。
墨容湛握住她的手，“用过早膳，回去睡觉。”
“好。”叶蓁用力地点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已经让明熙去把明玉带过来了，一会儿你要对女儿多笑一笑，你长得这么好看，笑起来才好看啊，你以前对女儿可宠溺了，看得我都吃醋了。”
“真的？”墨容湛挑眉，不相信她会吃女儿的醋。
叶蓁怎么可能真的跟女儿吃醋，她反而嫉妒女儿当时总是粘着墨容湛，“明玉是我们的女儿，你疼女儿是对的呀，我才不会真的吃醋。”
“嗯。”墨容湛淡淡地点头，心里却认定叶蓁会跟女儿吃醋，他就算宠爱女儿也要考虑她的心情。
这时，外面传来丫环的声音，是明熙和明玉他们来了。
一起来的来还有澪儿。
“爹，娘。”明熙进门便给墨容湛他们行礼，回头还看了明玉一眼。
明玉虽然没有开口叫人，但也跟着明熙一样行礼。
“来，快坐下，今天的早膳都是我亲手做的，都是你们最喜欢吃的。”叶蓁看到明玉愿意一起来跟他们吃早膳，心里已经很高兴了，至于她有没有叫他们爹娘，她觉得可以等以后慢慢来。
明熙牵着明玉的手坐下，“这个看起来不像是我喜欢吃的，而是明玉喜欢的。”
“有你不喜欢吃的吗？”墨容湛淡淡地问。
“没有……”明熙说，他并不挑嘴，基本什么都吃的。
墨容湛英俊的脸庞神色漠然，“那就坐下。”
“是。”明熙语气严肃，眼中仍然带着浅笑，牵着澪儿的手坐了下来。
明玉被叶蓁牵着坐在身边，她有些惊讶地看着明熙，又看了看墨容湛，分别四年，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以前哥哥的性子跟父皇相似，年纪小小就总之紧绷着脸，不拘言笑的样子，如今居然还懂得说笑了，而且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笑意。
可这样的明熙，反而更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还有父皇……看起来比以前更加冷淡了。
“明玉，这是虾饺。”叶蓁给明玉夹了一颗饺子，“你以前最喜欢吃的。”
“谢谢。”明玉小声地道谢，低头专注地吃了起来。
叶蓁又给墨容湛夹了两个，“阿湛，你也吃。”
明玉抬眸观察着，难得地在父皇脸上看到柔和的浅笑。
她想起来了，以前父皇虽然冷漠，可是在她和母后面前，总会笑得很温和的，特别是对着母后，整个人仿佛都变成另外一个。
“明玉，你等下要回宫，还是……留下再住几天？”叶蓁小声地问。
“回宫。”明玉小声说，“要上课。”
叶蓁说道，“那我送你回宫。”
明熙抬头想要说他送就可以了，看了叶蓁一眼，他重新低下头，“澪儿，多吃点。”
“燕小六也能送我回去的。”明玉小声说道。
“你爹有话要对燕小六说。”叶蓁找了个借口把燕小六给支开了。
墨容湛灰色的眸子波澜不惊，一点情绪变化都没有，默认了夭夭这个临时提出来的借口，反正昨晚燕小六要见他的时候，他并没有答应。
明玉这下没有再拒绝了。
……
……
用过早膳，叶蓁送明玉回宫，其实她可以不必亲自送去的，但她除了想要和明玉多相处，还有另外一件事需要进宫的，墨容湛知道她要去做什么，所以没有拦阻她。
马车里，明玉坐在叶蓁对面，她一直低着头，不去看坐在她对面的叶蓁。
“明玉，我和你爹想要去齐国，你……愿不愿意跟我们一起去？”叶蓁低声问道。
“什么？”明玉猛地抬头，去哪里？
叶蓁说，“齐国，不过可能会有点危险，你如果不想去，我不会强迫你的。”
“去齐国做什么？”明玉问，她记得小王叔他们也去了齐国，不过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找你小王叔。”叶蓁笑道，“我就是跟你说一下，过几天我们会去齐国，如果你愿意，可以跟我们一起去的。”
明玉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低声应了一声，“哦。”
母女二人又重新沉默下来，相对无话。
秦王府距离皇宫并不远，他们很快就来到宫门外，有明玉的令牌，他们直接进宫了。
“你要去找父皇吗？”明玉下了马车，看到凝香和含露已经在外面守着了。
凝香和含露看到叶蓁，急忙跪下行礼。
叶蓁才反应过来明玉说的父皇是慕容恪。
听起来……还真的挺奇怪的。
“我找他有些话说。”叶蓁低声说道，“他这时候应该是下朝了吧。”
“他应该是在乾清宫，我带你去吧。”明玉低声说，挺直小身板在前面带路。
叶蓁嘴角露出一丝浅笑，就这样跟在明玉来到乾清宫。
以前她还在宫里生活的时候，除了永寿宫，她来得最多的就是乾清宫了。
“娘……”守在门外的福德见到她，走下来要行礼，被叶蓁摆手拦住，他急忙改口，“给王妃请安。”
“福公公，好久没见，你还好吗？”叶蓁笑着问。
福德眼眶发红，“托您的福，奴才好好的。”
“我是来求见皇上的，福公公，还要劳烦你通报一声。”叶蓁低声说道。
“您稍等一会儿。”福德说，转身就进去乾清宫回禀了。
明玉咬了咬唇，“我先回去了。”
叶蓁低眸看着女儿精致可爱的脸蛋，她强忍着才没有去亲一口，“好。”
“我们走。”明玉对两个宫女说，头也不回地离开。
福德也从乾清宫里出来了，“王妃，皇上请您进去。”
叶蓁含笑道谢，抬头却看到两个熟人从里面走出来。
是宋炯和藤烨。
宋炯给她行了一礼，“您来了。”
“宋大人。”叶蓁轻轻颔首，感觉到藤烨依旧对她充满了敌意。
“皇上在里面，您请。”宋炯客气地说，将藤烨强拉着带走了。
第一千九百四十章 感激
叶蓁一步一步地走进乾清宫，这里的摆设和四年前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她熟悉的样子，桌案后面坐着一个穿着明黄色锦袍的男人，恍惚间，她好像看到墨容湛以前的样子。
在某些方面，慕容恪和墨容湛是很相似的。
“夭夭。”慕容恪站了起来，从书案后走下，目光克制隐忍地望着叶蓁，“你怎么来了？”
和记忆中好像没有多大的变化，慕容恪依旧是她第一次遇到时清俊动人的样子，虽然穿着明黄色的锦袍为他平添几分威严，可是眉目神态都没有变化。
如果当初没有相遇，或许有遗憾，但至少……她就不会亏欠他那么多了。
“我送明玉回宫。”叶蓁低声说，想起慕容恪曾经为了救他，被齐若水丢到井里去喂毒蛊的事，他为了她差点就死了，以命换命，她这辈子都无法还清他的情意。
慕容恪低声说，“看来你们母女总算解开心结了。”
叶蓁轻轻摇头，“哪有这么容易，明玉还是不肯叫我一声母亲，不过，她愿意让我送回来，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对不起。”慕容恪道歉，“这四年来，我没有把明玉教好。”
“怎么关你的事呢，如果没有你，我都不知道明玉会变成什么样，阿恪，我真的很感激你。”叶蓁抬眸认真地看着他，“谢谢你把我的女儿照顾得那么好。”
慕容恪一瞬不瞬地看着叶蓁，“我已经把明玉当自己的女儿。”
她当然知道慕容恪是把明玉当女儿看待，明玉如今同样是把他当父皇的，不管是她还是墨容湛，对这件事都不会感到心里不舒服，明玉多一个人疼她是好事。
“夭夭，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的？”慕容恪垂眸看着她，他了解夭夭，知道如果不是有事，她是不会进宫的。
叶蓁深吸了一口气，她在来之前已经想好要怎么跟他说了，如今面对他，她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慕容恪大概猜到她要说什么，淡淡一笑，“那就不要说了。”
“就算不立后，你也应该纳妃，阿恪。”叶蓁低声说。
她专门进宫一趟，就是来跟他说这些吗？
慕容恪转过身，“我自有分寸。”
“你的自有分寸就是想要把明玉养大，将锦国交给她，然后你放心离开吗？”叶蓁望着他的背影，低声地说，“有时候我真希望当初在东庆国不要遇到你，你的恩情，我无以为报。”
“我不需要你的回报。”慕容恪冷声说，“我从来没后悔为你做的事，那跟你没有关系，是我心甘情愿的，用不着你还我。”
叶蓁说道，“其实你愿不愿意纳妃，轮不到我来开口，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明玉会不会成为锦国未来的君王，这一点都不重要，你应该有自己的孩子，找一个人在身边伺候你……”
慕容恪猛地回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叶蓁，那眼神仿佛是要将她吃了一般。
“阿恪……”叶蓁被他看得心头一惊。
“除了你，我谁都不想碰。”慕容恪一字一句地说着，他的声音不高，却重重地落在叶蓁的心口。
叶蓁垂眸，“你不该这么想。”
“我的确不想这么想。”慕容恪抓住她的肩膀，让她看着他，“知道你是阿湛的未婚妻，我就想过永远不见你，知道你被齐若水抓走，我也想控制自己不去救你，你们失踪了，我也想忘记你，如果做得到的话，我就不会在这里了，叶蓁。”
“你……”叶蓁震惊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慕容恪淡淡一笑，“怎么知道你是叶蓁，而不是真正的陆夭夭吗？夭夭，在很久以前，我就知道了。”
因为知道她对墨容湛的爱有多深沉，所以他才舍不得抢走她，因为他舍不得看到她伤心。
“阿恪，你这样，我看着也不好受。”叶蓁低声说道。
“这样就挺好的。”慕容恪淡淡说，“或许哪一天我就立后纳妃了，不过是没有看到合心意的女子罢了。”
叶蓁抬眸看着他俊美的脸庞，“如果你真的能这么想，那就好。”
“如果我在墨容湛之前遇到你，你还会对我说无以为报吗？”慕容恪低眸看着叶蓁问道。
如果在她爱上墨容湛之前遇到他？
叶蓁怔怔地看着他，她慢慢地低下头，想起她在东庆国曾经也想过这个问题，那时候……她是有一点动心的。
“不会。”叶蓁开口，如果她没有爱上墨容湛，她一定会爱上慕容恪的。
可是，她先遇到墨容湛，不管是心还是灵魂，都属于墨容湛了。
慕容恪眼底亮起一抹星辰，他放开她，悠然浅笑，“夭夭，这就够了。”
叶蓁皱眉看着他。
“不要这样看着我。”慕容恪低下头，在叶蓁要避开的瞬间搂住她的腰，他一手遮住她的眼睛，“我会舍不得忘记。”
“慕容恪。”叶蓁轻声地开口，“如果你想忘记，我能帮你。”
“你怎么帮我？让我彻底不记得你，忘记曾经是怎么遇见你，怎么爱上你的？”慕容恪哑然失笑，“这些记忆是我这辈子最珍贵的东西，我怎么能不要。”
叶蓁皱眉，想要拉开他的手。
慕容恪飞快地在她唇角亲了一下，“就当是还了我，所有的。”
“你……”叶蓁瞪着已经后退几步的慕容恪，看着他眼底静静流淌的温柔神色，她涌上来的火气又消散了，“那我走了。”
“夭夭，你要好好的。”慕容恪说，“明玉既然叫我父皇，那她就是我的女儿，将来我给她什么，都是我们的事。”
叶蓁说，“我知道。”
她和墨容湛都没有想过要去干涉明玉的未来，更不会要求她一定要住在秦王府，在她最孤单的时候，是慕容恪替代他们，既当爹又当娘地陪明玉度过四年，明玉对慕容恪的感情是不可磨灭的，他们心里都很清楚。
“你们什么时候去齐国？”慕容恪问。
“应该是这两天。”叶蓁说，“早点找到阿沂，能够早点安心。”
慕容恪轻轻颔首，“好，我派人护送你们。”
“不用，人太多反而会招人注意。”叶蓁婉拒，以他们如今的修为，还没多少人能够伤到他们的。
第一千九百四十一章 不离开
叶蓁说完就离开了，慕容恪站在原地默默地看着她的背影，和她相遇到如今的情景一点一点在他的脑海里出现，感觉恍如隔世，又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一切和她有关的记忆都那么深刻鲜明，是他这一生最色彩斑斓的回忆。
不知过了多久，慕容恪才回过神，视线中已经看不到叶蓁的身影了。
他自嘲一笑，明知她对墨容湛的感情，他却还不死心，连她都看不下去了，他的执着让她难受了吧。
很久以前他就知道了，她是个容易心软的女子。
可惜，她对他从来不心软。
哪怕她对他表现出一丝犹豫，他都会奋不顾身地将她留在身边。
偏偏她对他一直是狠心的。
“父皇……”明玉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在门外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慕容恪将心口的酸涩压了下去，眼底的悲伤被平静替代，“明玉，过来。”
明玉笑着来到慕容恪的身边，主动牵着她的手，“父皇，那个……走了吗？”
“昨天去看庙会好玩吗？”慕容恪牵着明玉到里面坐下，让福德去取来明玉喜欢的点心。
“好玩。”明玉眼睛亮晶晶的，“澪儿给我做了好几个许愿灯，我都放到许愿池里面了，我许愿父皇要健康长寿，陪明玉一辈子呢。”
慕容恪轻笑出声，“你的一辈子应该是别人来陪你。”
明玉的脸色一变，“父皇不想要明玉吗？”
“不是，我是你父皇，将来你成亲了，那就是别人的小姑娘了。”慕容恪怜爱地揉着明玉的脑袋，明玉是他的侄女儿，然后这几年的相处，他已经把明玉当成他的亲生女儿了。
“我只想跟父皇在一起啊。”明玉认真地说，然后迟疑了一下，“还有燕小六。”
慕容恪轻笑出声，“昨天见到燕小六了？”
明玉轻轻地点头，“还认识了澪儿。”
“谁是澪儿？”慕容恪挑眉问道。
“她是个孤儿，是舅舅带回来的，如今就住在……秦王府，她一直跟着哥哥。”明玉说道。
叶淳楠怎么会带一个孤儿回来，而且还让她住在秦王府，多半是这个孤儿跟叶蓁他们有什么关系。
“你昨天在秦王府住的？”慕容恪笑着问。
明玉看了他一眼，轻轻地点头，她将脸埋在慕容恪的手掌里，“父皇，我是不是太坏了？”
“怎么这样说？”慕容恪柔声地问。
“其实我心里是明白的，他们离开肯定是有不得已的原因，可是他们回来了，我心里就是难受，就是不想要让他们好过……”明玉低声地说着，她怕父皇会觉得她是个坏孩子，以后都不疼他了。
“明玉心里委屈，你只是想让别人知道你的委屈，不是真的讨厌你爹娘，对吗？”慕容恪含笑问道。
“是……”明玉小声地说。
慕容恪笑着说，“不会有人舍得讨厌明玉的，不管是父皇，还是你爹娘，他们都最疼爱你，你愿意在秦王府过夜，就证明你已经原谅他们，对吗？”
明玉迟疑了一下，轻轻地点头，“但我还是……不知道怎么跟他们相处。”
那句爹娘，她还是叫不出口。
“没关系，慢慢来。”慕容恪说，这已经是很好的开始了。
明玉腼腆一笑，“嗯，今天……今天娘问我要不要跟他们去齐国，她说会有危险。”
去齐国的确会有危险！站在慕容恪的立场，他并不希望明玉去冒险，但叶蓁既然跟明玉提出这件事，肯定能够保证明玉的安全，更重要是，她是想要利用这段时间跟明玉修复母女关系吧。
“那明玉想去吗？”慕容恪低声问。
明玉看了慕容恪一眼，“不想，如果我去了，那宫里不是只有父皇一个人吗？我要留下来陪您。”
慕容恪眼底泛开温暖的笑意，“宫里也是有其他人的。”
“但是他们都不能让父皇笑啊。”明玉认真地说，“父皇平日都不笑的。”
“是吗？”慕容恪怔愣了一下，他都不知道自己原来平时是不笑的。
明玉说，“反正我已经考虑清楚了，我不去齐国，我要留下陪父皇。”
慕容恪心底涌起一股暖流，“那你不想去秦王府住吗？”
“我为什么要去秦王府住啊？难道父皇不想我住在宫里？”明玉惊恐地叫道。
“当然不是，这里永远是你的家。”慕容恪说，他以为她更想和她的家人在一起。
明玉低声说，“对啊，这里才是我的家，我是不会离开父皇的。”
慕容恪轻拍明玉的头，“你是我的女儿，永远都是。”
“嗯啊。”明玉高兴地笑了起来，“对了，父皇，有件事我想问您。”
“什么事？”慕容恪问。
明玉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其他人，才小声地问道，“父皇，你相信这个世上有凤凰吗？”
慕容恪微微一愣，涅槃重生的凤凰么？
“相信。”慕容恪很肯定地说，他知道叶蓁就是涅槃重生的。
她就是他的凤凰，他唯一想要的皇后。
明玉的眼睛发亮，“那你有没有看到凤凰？”
“没有。”慕容恪笑着摇头，“从来没有见过，怎么忽然问这个，难道明玉看过凤凰了？”
“不是……”明玉想起明熙的叮嘱，她知道这件事是不能够说出去的，“只是想要问问，今天在庙会看到有人做了一个凤凰的花灯，很漂亮。”
慕容恪笑着说，“明玉就是凤凰。”
明玉嘿嘿一笑，“我才不是，我是明玉公主。”
父女二人正说着，外面传来福德的声音。
“进来。”慕容恪淡淡地说。
福德急步走了进来，“皇上。”
“何事这么慌张？”慕容恪皱眉问道。
“张大人回报，藤大人的侄子在大街被……被殿下打死了。”福德惊声地叫道。
不用说，这个殿下就是明熙了。
明熙把藤烨的侄子打死？慕容恪皱眉，“发生什么事了？”
“又是那个藤飞？”明玉叫了起来，“昨天吃的教训还不够，今天还去招惹明熙？”
第一千九百四十二章 吓死了
明熙今天是打算带着澪儿到主大街见识见识的，免得这条刚从龙骨山出来的小白龙什么都不懂，见到人家在吹糖人都能惊奇半天。
怎么想到还会遇到昨天晚上被他揍一顿的藤飞。
知道藤飞跟藤烨的关系，明熙就不想再跟他计较了，偏偏藤飞自己不识相，以为叫多几个人就能够把明熙给拿下了。
火凰想要出手教训他，还被明熙给拦住，不管是火凰还是澪儿，他们出手不知轻重，没把藤飞打死也要打成重伤的。
“你太弱了，我不跟你计较，你还是让开路比较好。”明熙望着挡在他们前面的藤飞，没想到阔别人间大陆多年，才刚回来又遇到纨绔。
想当初，他带着燕小六把宗室那几个纨绔给揍得不敢再放肆，今天少不得又要再揍一次了。
藤飞在京都横行霸道几年，从来没人敢这么藐视他，昨天他被明熙打了一顿，已经在小伙伴面前尽失颜面，今天他是要来把场子找回来的。
“今天让你知道到底是谁弱！”藤飞指着明熙叫道，“你以为小爷真是那么好欺负？”
“不，我一点都不想欺负你。”明熙摇了摇头，“你还不够资格。”
藤飞闻言更加震怒，“打他，把他给我往死里打！”
“我劝你最好不要。”明熙认真地劝道，“今天我是不会跟昨天一样手下留情的。”
“哼，把他给抓到暗卫所，让他知道暗卫所的厉害。”藤飞大声地叫道。
明熙站在中间，对旁边的澪儿说，“澪儿，你们先到一边去。”
澪儿手里还拿着糖葫芦，咔呲咔呲咬了一口，和火凰站到旁边去等了。
“死到临头还不怕吗？”藤飞哼道，他就是不喜欢明熙脸上的淡定，他要让明熙跪在地上求饶。
“你打不过我的。”明熙说。
“那就试试。”藤飞叫道，提着剑就往明熙刺过来。
明熙在心里叹息，轻松地避开藤飞的剑，他修炼了不死不灭功法，人间大陆的刀剑根本伤不了他，不过他觉得还是低调点比较好。
藤飞和身后十几个护卫再次被明熙一拳打得起不来。
“怎么样？还想打吗？”明熙居高临下看着趴在地上的藤飞。
“你到底是谁？”藤飞咬牙切齿地问道。
明熙还没回答，旁边有人轻笑了一声。
“连皇子殿下都不认识，还敢学人家在大街上横行霸道，真是太可笑了。”
说话的是个女孩子，看起来和明玉差不多大，明熙觉得她看起来有一点熟悉，不过已经记不起她是谁了。
应该是以前在宫里见过他的，否则不知道他是谁。
“什么皇子殿下，大锦国哪来的皇子！”藤飞叫道。
“臣女谢兰月见过殿下，殿下后续已经不记得臣女，不过当年臣女有幸在宫中见过您一面，至今还记忆深刻。”说话的女孩上前给明熙行了一礼，她是明玉的伴读，以前就经常进宫了，明熙不记得她，她确实记得明熙的。
明熙隐约想起是有这么一个人，他对谢兰月淡淡地点头，“谢姑娘多礼了，如今锦国的确已经没有皇子了。”
“藤少爷，他……他是墨明熙啊。”跟着藤飞一起来的小伙伴终于明白为什么看明熙总觉得眼熟了。
“什么墨明熙，那是什么东西？”藤飞坐了起来，对一直在旁边看着的小伙伴怒声问道，“你们怕他，老子可不怕他，我大伯可是暗卫所的。”
暗卫所的人在墨明熙面前算个屁！
“是……是失踪的皇子殿下，当今皇上的亲侄子！”那个小伙伴大声叫道。
藤飞脸上嚣张的笑容僵住，什么？
明熙以为今天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准备带着火凰他们离开，忽然一声大叫。
“藤少爷，藤少爷？”
“不是吧，难道被吓死了？”火凰一脸兴趣地探头过来，好奇地看着直直倒在地上的藤飞。
“……”明熙满头黑线，这个藤飞真是胆子够大的。
火凰走过去试探了一下，低声对明熙说，“没死，不过看起来也差不多了。”
“你们还不快将你们少爷送去看大夫？”明熙对那几个呆住的护卫说道。
“快，带少爷去看大夫。”
本来一直围观的百姓看到居然闹出人命，很快一哄而散。
谢兰月看向明熙，“殿下，暗卫所如今在藤烨手里，如果藤飞真的出了什么事，藤家不会善罢甘休的。”
“多谢提醒，这件事与谢家没有关系，谢姑娘还是先回去吧。”明熙淡声说道。
“是。”谢兰月想起刚刚多嘴吓住藤飞，她不想因为这自己连累谢家，既然明熙替她挡住，她自然不想惹祸上身，“多谢殿下。”
谢兰月离开之后，明熙继续跟澪儿他们逛街。
被送回藤家的藤飞，被吓得脸色苍白，只剩一口气吊着，他的父母一直哭哭啼啼，唯一的独子看起来半死不活，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那真的是不用活了。
藤烨得知消息，匆忙赶回家中，看到侄子的样子，请来的大夫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他立刻让人去请御医了。
御医来之后，便说藤飞是被吓到了，如今只能先喝安神药，要是缓不过神来，只怕就真的九死一生。
“到底发生什么事？”藤烨暴怒，侄子今天出门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回来就成这个样子了。
“是……是那个墨明熙，他打了少爷。”护院不敢说今天是他们先去拦截人的，把一切责任都推给明熙。
藤二夫人哭着叫道，“那墨明熙到底是谁？大哥，你要替飞儿做主啊。”
“把那个墨明熙给抓来，在飞儿面前给杀了，说不定咱们飞儿就好了。”藤飞的父亲叫道。
“都闭嘴！”藤烨怒喝，“昨天我就告诉过飞儿，让他不要去招惹墨明熙，他今天怎么又出去了？不是让你们让他在家里吗？”
“飞儿想要出去……”藤二夫人小声说道，“难道我们还怕了那个墨明熙，他到底是谁啊？”
“姓……姓墨？”藤二爷终于反应过来了，那不是皇室的吗？
“墨容湛的儿子！”藤烨冷冷地说。
谁是墨容湛……藤二爷想起这个人是谁的时候，脸色瞬间发白。
第一千九百四十三章 质问
藤飞被打死的消息已经传遍大街小巷，这几年来，几乎每个京都人都知道有个混世魔王整天在外面横行霸道，仗着自己的大伯是暗卫所的统领大人，目无王法，奈何新帝登基，朝廷的官员都处在守望的阶段，以为藤烨是慕容恪的心腹，于是对藤家这个小子一忍再忍，没想到今天会出现一个敢动他的人。
或许整个京都敢直接将藤飞打死的人就只有这么一个了。
就算藤烨是慕容恪的心腹又怎样？墨明熙还是皇上的亲侄子，以前的皇子殿下呢。
几乎整个朝廷的人都在准备看好戏了。
然而，当事人好像对这件事并没有放在心上。
“明熙，那个藤飞真的死了怎么办？”火凰笑眯眯地问道，手里还拿着白糖糕在啃着。
“他死了吗？”明熙淡淡地问。
火凰说，“那倒没有。”
“我又没有打死他，他自己吓死的，跟我什么关系？”明熙摆了摆手，他揍了藤飞两次都没死，藤飞自己被他的名字吓死，难道还要怪他？
“凡人真是太脆肉了。”澪儿感慨一声，“不过东西很好吃，还是做个凡人比较幸福。”
明熙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就只知道吃的了。
他们在大街上还没吃够玩够，慕容恪已经派人来将明熙请到宫里去了。
“进宫？发生什么事？”明熙皱眉望着薛林，这时候无缘无故要他进宫，肯定是有事发生了。
薛林低声说，“您打死藤飞的事情已经传到宫里了，明熙少爷，难道您不知道吗？”
打死了藤飞还能这么逍遥自在逛街的，也就只有他们的明熙少爷了！薛林默默在心里暗赞，他还在暗卫所的，知道藤飞一直以他们暗卫所的名义到处欺负人，他心里也忍着一口气的。
“藤飞死了？”明熙挑眉，“不是还活着吗？”
薛林说，“方才府尹大人进宫回禀了，说是您打死了藤飞。”
“要是一拳能够把他打死，那他昨晚就死了不知道几次。”澪儿在旁边皱眉说道，“他明明是自己吓死的。”
明熙示意明玉不要说话，“火儿，你先带澪儿回秦王府，我进宫去看看怎么回事。”
“我要和你一起进宫。”澪儿叫道，她不想要和明熙分开。
“澪儿听话，你和火儿先回去，我很快就好的。”明熙低声说道。
火凰拉着澪儿的手，在澪儿耳边小声说道，“皇宫里都是紫气，你去了会控制不住显出原形的。”
澪儿闻言脸色微变，终于听从明熙的话，不再说要跟他进宫了。
“薛林，我们走吧。”明熙对薛林说道，“六叔让人去藤家了吗？确定藤飞真的死了？”
“明熙少爷，吴冲已经去藤家了，藤烨应该已经进宫了。”薛林低声说道，“您真的把那个藤飞给打死了？”
“你说呢？”明熙淡淡地反问着。
薛林挠了挠头，“什么意思？明熙少爷，我没听明白。”
……
……
此时，慕容恪已经从明玉的口中了解昨晚发生事，同时也让人去查了藤飞平日的为人，这才知道原来藤烨一直是纵容自己的侄子在外面横行霸道的。
难怪朝廷百官越来越不喜欢暗卫所，他收到暗卫所的弹劾是越来越多了，看来大部分是跟藤烨有关的。
“父皇，哥哥不可能会打死藤飞的，要打的话，昨天就打死了，一定是藤飞今天不知道又做了什么坏事。”明玉毫无条件地相信这自己的哥哥。
慕容恪对自己的侄子还是比较了解的，而且明熙还是叶蓁教出来的，不可能会跟藤飞一样，随便就打死一个人的。
如果这件事不是关系到明熙，他还想直接让府尹去查明真相了。
“皇上，藤烨在外面求见。”福德进来低声说道。
慕容恪轻轻颔首，“等明熙到了，再让他们一起进来。”
福德应诺，低着头退出去。
才刚走出御膳房，便看到明熙被薛林带进宫了。
“殿……明熙少爷。”福德终于看到明熙，差点没有上前把他抱在怀里大哭一场。
“福公公。”明熙微笑，只当没有看到旁边的藤烨。
有藤烨在这里，福德也不好跟明熙说太多，只是低声说道，“皇上在里面等您呢。”
明熙点了点头，抬步走进御书房。
藤烨目光阴沉地看着明熙的背影，这才慢慢地跟了上去。
“哥哥。”明玉主动叫道，这是她第一次开口叫哥哥。
明熙对她点头笑了笑，给慕容恪行了一礼，“明熙见过六叔。”
“听说你把藤家的少爷给打死了？”慕容恪抬眸看了明熙一眼，淡声地问道。
“打了一拳，不够没打死他，他应该没死啊。”明熙故作无辜。
慕容恪看向藤儿，“你侄子如何了？”
“回皇上，飞儿如今还昏迷不醒，显然是有人对他下了重手。”藤烨低着头，声音悲痛地说着。
“这么说，他身上的伤势很重？请御医去看了吗？”慕容恪问。
藤烨说，“已经请了御医，喝药过后还是没醒来。”
“明熙，你怎么把藤飞给打成重伤的？”慕容恪沉声地问，并没有因为明熙是侄子就和颜悦色。
“就打了他的肩膀一拳。”顺便用灵力抽空他的力气，让他和他的人都没有力气继续打，所以，说是重伤肯定是不可能的。
慕容恪淡淡一笑，“藤烨说是重伤，明熙说只是打了肩膀一拳，看来要让人去验伤才行。”
“六叔，藤飞太弱了，我不会对他下重伤，就是他自己太没用，听说我的名字之后就昏倒过去，还半死不活的。”明熙说道。
“胡说！”藤烨呵斥，“飞儿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打他？”
明熙呵呵一笑，“这话我还想问你呢，无冤无处，他带人就挡着我的去路，难不成大街是他的？”
“那是在大街，证人多着呢，谁是谁非，不是一问就知道了吗？”明玉嫩生嫩气地问道。
慕容恪含笑说，“明玉说得对，朕应该让人去查问清楚。”
第一千九百四十四章 理亏
藤烨知道理亏的是自己的侄子，可让他就这样放过墨明熙，他又觉得心里不甘心。
“皇上，就算臣的侄子顽劣，可是罪不至死，明熙滥杀无辜，难道没有错吗？”藤烨沉声地问道。
“你可以让人验伤，如果是我打死的，那我无话可说。”明熙淡声说。
慕容恪皱了皱眉，“藤飞身上的致命伤是哪里？”
藤烨看了明熙一眼，他检查过侄子身上的伤，除了肩膀中了一拳，他根本看不出哪里还有伤势，其他人也一样，所有人几乎都只是伤了肩膀，可按照那些护院所说的，他们中了一拳之后，全身都动弹不得，好像全身的骨头都断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能够动的。
如今让他说出侄子哪里有致命伤，他竟是说不出口了。
“皇上，飞儿只怕是中了内伤，外表是看不出来的。”藤烨说道。
“御医看过了吗？”慕容恪问，“难道御医也看不出哪里伤到了吗？”
藤烨知道想要糊弄慕容恪是不可能的，何况明熙还是他的侄子，他一定会查得很彻底，“回皇上，御医说……飞儿是受了惊吓。”
“惊吓？”慕容恪挑眉，“真的只是听到明熙的名字就吓成那样了，胆子未免也太小了，明熙的名字有那么可怕吗？”
“皇上，惊吓的而不是墨明熙的名字，而是他以前的身份，至今大家都仍然把明熙当皇子。”藤烨沉声说道，把明熙还当皇子，那岂不是把墨容湛还是当皇上吗？
这件事绝对不能姑息。
慕容恪淡淡一笑，“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还真的希望明熙愿意当皇子，他直接封明熙当太子了。
“皇上……”藤烨皱眉，想要再说明厉害。
“如果明熙愿意的话，朕还能封他为太子。”慕容恪打算了藤烨的话，他非常不喜欢藤烨这么明显地防备墨容湛他们，如果可以，他宁愿和墨容湛交换身份。
藤烨的脸色微变，这下完全无话可说。
“六叔！”明熙惊吓地叫道，“您千万别冲动，赐封太子之事可大可小，不能儿戏。”
“太子之位在你看来好像是累赘。”慕容恪冷笑看着明熙。
明熙嘿嘿地笑了起来，“没有啊，我是不想六叔以后为难。”
慕容恪瞪了他一眼，这才对藤烨说道，“让御医好好给你侄子医治，需要什么药倒御药房去取。”
“是，皇上。”藤烨知道这件事再说下去也没用了，是飞儿在大街上拦住明熙的，而且身上并没有致命伤，如今昏迷不醒，连御医都说飞儿是被惊吓的，他就算要怨墨明熙，都没有光明正大的理由。
只怪飞儿恶人胆小。
可是，藤烨怎么想都不甘心。
“退下吧。”慕容恪挥手，要不是关系到墨明熙，府尹也不会火急火燎地进宫禀明这件事，他也不想去理会两个孩子的破事，不过也正因为这件事，他才知道藤烨的侄子一直在外面横行霸道，“藤烨，你该好好约束家人。”
藤烨肩膀一僵，“是，飞儿顽劣，是臣管教不严。”
慕容恪没有多说什么，挥手让他退下了。
墨明熙乖巧地望着他，“六叔，我是不是也能离开了？”
“不行。”慕容恪淡淡地说，“我还有话要问你。”
“六叔……我已经把一切都说了。”明熙说道。
慕容恪对他微微一笑，他虽然和明熙相处的时间不多，不过却清楚这个侄子比同龄的孩子要聪明稳重许多，绝对不能把他当一个小孩子看待。
“明玉，你昨天的功课还没做，先回宫里去做功课，父皇陪明熙说说话。”慕容恪低头望着明玉，将这个一脸好奇的女儿先打发离开。
“父皇……”突然说功课真的好讨厌的知道吗？
慕容恪含笑说，“不然明天的功课就更多了。”
明玉嘟着小嘴，委屈地说，“好吧，那我去做功课了。”
“等你做好功课，哥哥带你出宫。”明熙说。
“好啊。”明玉回头看来慕容恪一眼，“父皇？”
“去吧。”慕容恪失笑。
明玉离开之后，书房里就剩下明熙和慕容恪了。
“六叔，您还有什么事要问我呢？”明熙露出纯真的表情。
“不用在我面前装无知，我知道你是什么人。”慕容恪淡淡地说，他往明熙走了过去，四年前，他曾经在明熙体内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内力，那内力还曾经将他弹开的，他趁着明熙不注意的时候，飞快地朝着明熙出手。
明熙眸色一变，往后退了一步，伸手挡住慕容恪。
慕容恪惊讶地发现明熙已经能够自己掌控他的内力，四年前的他，还任由内力在他的体内游走的。
看来这四年来，明熙应该是有奇遇了。
“六叔，还是别打了吧，万一等下我伤到你，会被别人说大逆不道的。”
“你是怎么让藤飞全身无法动弹的？”慕容恪问道，他本来还保留六成功力，被明熙这么说，他觉得全力以赴，却发现仍然没有可能伤到明熙。
慕容恪心中的震惊已经不是言语能够形容的。
明熙嘿嘿一笑，“我就是打了他一拳，他那么弱，我要是真的打，早就被打死了。”
“你的武功都是安歌教你的？”慕容恪停了下来，明熙一直都没有用内力，即便如此都能够压着他，如果他全力应付，他肯定不是这个孩子的对手。
太……不可思议了，明熙还是个孩子。
“是的。”明熙一点迟疑都没有地点头。
“你师父很厉害。”慕容恪说道。
明熙继续点头，“是啊，大家都叫他安歌圣人。”
圣人？慕容恪回想见到安歌时的印象，他只觉得安歌是个风流多情的人，却没想到还是圣人。
“真是人不可貌相。”慕容恪感叹。
“是啊是啊，大家都这么说。”明熙笑着说，“六叔，那你不打我了？”
慕容恪看了他一眼，“以后遇到像藤飞那样的人，你还是少动手，免得一不小心又把人吓傻了。”
“哎，六叔，不是我想打他，是他自己想要我打的。”明熙无辜地说。
“别装无辜。”慕容恪没好气地瞪他。
第一千九百四十五章 不舍
叶蓁从宫里出来之后并没有直接回秦王府，她去叶家找叶亦清。
刚到了叶家，她便让人先打水洗了脸，虽然慕容恪只是在她的嘴角碰了一下，她还是觉得不自在，而且她家的男人如今嗅觉非常敏感，说不定她回去就会闻出不属于他的味道。
“怎么了？脸上脏了？”昭阳好笑地看她，还没进过刚进家里就先洗脸的。
“在外面吃了一脸尘。”叶蓁面色不该地解释，“夫人，爹呢？”
昭阳说，“他在陪禾哥儿，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精力，说要亲自给禾哥儿启蒙。”
“我和大哥都是爹亲自启蒙的。”叶蓁笑着说，“而且爹如今没有官职在身，有的是时间教禾哥儿。”
“你爹对你大哥是不是很严厉？”昭阳低声问道。
叶蓁仔细回想小时候，“好像……是严厉了点，不过爹说男孩子跟女孩子不一样，男孩子就是要严厉点才行，女孩子就要捧在手心养着。”
昭阳轻笑，“难怪，我看你大哥和禾哥儿在你爹面前都不敢放肆，就你不一样。”
“那当然啦，我最乖了。”叶蓁大言不惭，反正她从小就是被叶亦清捧在手心长大的，虽然她有点同情被严厉教养的大哥和禾哥儿，不过她觉得这样挺好的。
“你是来找你爹的吧，我去叫他过来。”昭阳笑着说。
叶蓁俏皮地眨了眨眼，“有劳夫人了。”
昭阳嗔她一眼，望着叶蓁依旧娇嫩如少女的脸庞，她不得不心里感叹，同样身为女子，上天仿佛特别优待叶蓁，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居然一点变化都没有，看起来依旧跟十七八岁的姑娘家似的，皮肤白皙滑嫩，简直就是吹弹可破，想让人不嫉妒都难。
叶亦清就在书房里教着小儿子认字，看到昭阳来找他，他还以为昭阳是心疼儿子，舍不得儿子在他这里受教。
“不是跟你说过吗？我不会打他的，就是让他认字。”叶亦清沉声说道，“今晚不许让我继续睡书房了。”
昭阳红着脸瞪他，“我不是来说这个的。”
“那是什么事？”上次就因为禾哥儿调皮撕烂书，他打了禾哥儿的掌心，昭阳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心疼儿子，生生让他睡了三个晚上的书房，还是他死乞白赖抱着她睡觉才能够回屋里的。
“夭夭来了，在等你呢。”昭阳没好气地说，“上次的事我不是跟你认不对了吗？以后你教儿子，我不插手就是了。”
叶亦清趁着小儿子没看到，在昭阳脸上亲了一下，“那就是以后也不会让我睡书房了？”
“还不快去找夭夭。”昭阳叫道。
“以后你要是让我睡书房，你就在书房陪我睡。”叶亦清在她耳边低声说。
昭阳红着脸把他推出去。
叶亦清眼尾含笑来到大厅，“夭夭。”
“爹，我来找您说点事的。”叶蓁回头就看到叶亦清如沐春风的样子，看来他和昭阳的日子过得很美好。
“那本书的事？”叶亦清问道，几乎立刻就清楚女儿的来意。
叶蓁神情严肃地点头，“是的，爹，您是在华国哪里找到的？”
她已经把那本书都看完了，里面并没有提到修炼的方法，也没有明确地提到玄天大陆和上神大陆的字眼，但是作者在里面描写了不少另外两个大陆的风光，是和人间大陆完全不一样的，而且他去的每个地方都会记得很清楚，哪里的灵气比较丰沛，哪里会让人消耗灵气。
这个人一定是去过玄天大陆和上神大陆的，能够去上神大陆基本都是超凡入圣的，所以，叶蓁猜测这个人是从上神大陆来的。
可他究竟在做什么？为什么在人间大陆找灵气呢？
“就在宫里的书库，还是偶然间发现的，还以为只是一般的游记，后来发生了你的事，我才觉得那本书不是游记那么简单。”叶亦清说道，“看起来像神话故事般的游记，不过仔细看，会发现这个人好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叶蓁低声问，“爹，那你在华国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像那天在山洞看到的壁石一样的东西？”
“我是回来之后才知道你们从那个地方消失的，在华国并没有去留意这样的东西，你觉得华国也有通往……另外那个大陆的通道？”叶亦清吃惊地问，他还真没注意到华国有那样奇怪的山洞。
“那是缺口，要通过灵力才能够打开的，人间大陆的人应该没办法打开那样的缺口，我只是担心……”叶蓁想起在蛟龙被惊醒之前的几个圣皇，如果他们真的以为他们是能够找到龙族的，说不定会想尽办法从上神大陆过来。
实在很难想象，他们来到人间大陆之后会做出什么事。
叶亦清说，“我本来是打算明年再回华国的，或许我能提前回去，让人到处去找你所说的缺口。”
“爹还要回华国？”叶蓁诧异，她还以为叶亦清会在京都住下来。
比起锦国，叶亦清还是更喜欢华国的风土人情，毕竟是同为穿越者创造的地方，如果不是发生叶蓁失踪的事情，他可能都不会再回来的。
“是啊，华国那边也有生意要打点的。”叶亦清含笑说道，“而且，华国比较适合我们。”
叶蓁心中不舍，“您跟大哥说了吗？”
“他心中有数，知道我不会长住，不过，晚点我会跟他说的。”叶亦清笑道，“你如今又不是锦国皇后了，你们可以一起去华国。”
“我倒是想，不过还有些事情没解决。”叶蓁说，她如今还不是离开的时候，除了还要去找墨容沂，元国那边她也得亲自去一趟。
她不知道水一琛到底想要做什么，如果他真的想要元国，那免不了要跟他谈判一番。
或许，那些从华国跟来的精兵，他们也跟愿意跟随水一琛呢？
不管如何，她都要亲自去问个明白。
叶亦清说，“等我去了华国，会查清楚这本书的来历，到时会让人送信回来告诉你。”
“好。”叶蓁点了点头。
第一千九百四十六章 霸王餐
叶蓁跟叶亦清说完话，金善善知道她在家里，便来找她了。
“冉惠知道那天是你救了她们母女，想要亲自多谢你。”金善善说道，她刚从陆家那边来的，特意去看了冉惠，吃了叶蓁的药之后，冉惠的身子恢复地很好，那天的凶险她自己也知道，一直念着要感激叶蓁。
“她这两天怎样？”叶蓁已经忘记冉惠的事了，回来京都的第一天，她就先去了陆家，才几天而已，她差点忘记那天的事了，“王氏后来还有去闹吗？”
金善善翻了个白眼，“知道冉惠生的是女儿，她和陆世勋已经让人去传话，说不会承认冉惠生的孩子是他们陆家的，将来冉惠的女儿最多就是个私生女。”
闻言，叶蓁皱了皱眉，陆世勋夫妇这么做就太过分了。
“陆瓒之怎么说？”叶蓁淡淡地问，她看得出陆瓒之对冉惠的感情，应该不会允许父母这样伤害冉惠的。
“我也不知道，不过，有陆大人在帮他，最后肯定不会有问题的，陆家如今都是陆大人说了算，能不能记在族谱跟陆世勋夫妇没多大关系。”金善善说。
叶蓁笑了笑，“那就好，等我明日有空便去看看冉惠。”
“好，我和你一道去，我答应参加她女儿的洗三，明日刚好是第三天呢。”金善善说道。
“好啊。”叶蓁颔首。
姑嫂二人正说着话，便看到叶淳楠匆匆忙忙地从外面回来。
“大哥，怎么了？”叶蓁开口问道。
叶淳楠看到叶蓁在这里，大步走了过来，“夭夭，我刚听说明熙在外面打死人了。”
“？”叶蓁一脸懵然，明熙打死人？怎么可能！她了解自己的儿子，他不是什么纨绔，而且非常聪明沉稳，他很清楚在人间大陆打死人的后果。
金善善惊声叫道，“怎么可能！明熙还是个孩子。”
“我在回来的路上听说的，回来换一身衣裳便进宫，我听说明熙已经被传唤进宫了。”叶淳楠说道，“打死的那个人是藤烨的侄子。”
“就是那个藤飞？”金善善厌恶地皱眉，“原来是个混世魔王，明熙要是真把他打死，那还真的为民除害。”
叶蓁看了金善善一眼，“藤烨的侄子这么差？”
“仗着藤烨是暗卫所的统领，到处欺负别人，朝廷官员因为藤烨是皇上的心腹，所以都忍着不敢弹劾，老百姓就更加苦不堪言了，我让你大哥跟皇上说，他也不去说。”金善善看了叶淳楠一眼。
“锦国是最近才恢复平静的，之前皇上哪里有时间去理会一个小屁孩的事。”叶淳楠轻咳了一声，他是没将藤烨放在眼里的，而且觉得藤飞的名声再不好，那也只是个孩子，最终害的只会是藤烨。
叶蓁说，“大哥你不用进宫了，明熙自己能够应付的。”
她相信明熙不会随意杀人的，如果真的杀了藤飞，那肯定是藤飞做了什么让人无法原谅的事。
“真的不用进宫去看看？”叶淳楠皱眉问，他并不怎么喜欢藤烨，那是个瑕疵必报的人，如果明熙真的杀了他的侄子，藤烨肯定不会放过明熙的。
“不用，明熙他能应付的。”叶蓁笑着说，“别小看你外甥了。”
叶淳楠见叶蓁这么说，只好打消要进宫的念头，“我今天去军营就听说了，明熙昨天早上把藤烨打了一顿，回来居然一声不吭，这小子真行啊。”
“我也没听他说。”还是昨晚他们说漏嘴她才知道的，“明熙是一个人进宫吧，那澪儿和火儿呢？”
“这……我就没听说，可能还在大街上。”叶淳楠说道。
糟了！叶蓁觉得头疼起来，让澪儿和火凰在外面，这两个人还真不知道会惹出什么麻烦。
“我先去找他们。”叶蓁急忙说道，“他们对京都不熟悉，我怕会迷路。”
叶淳楠是知道澪儿和火儿的来历不简单的，明白叶蓁在担心什么，“我和你一起去吧。”
澪儿和火凰两人如今在大街上正吃得不亦乐乎。
他们并不担心明熙被带进宫里会有什么危险，这里再怎么样还是人间大陆，没有多少人能够伤得了明熙，再说了，明熙又没将那个人给打死了，明明是那个人自己太弱了。
还没见过被一个名字给吓死的。
火凰带着澪儿到酒楼，做主点了一大桌的招牌菜，两人高高兴兴地吃了一顿
“我们去看看明熙回来没有。”澪儿吃饱喝足，终于想起明熙了。
“两位小客官，你们还没结账呢，一共是二十两银子。”酒楼掌柜笑眯眯地拦着准备离开的澪儿和火凰。
“……”澪儿一脸懵然地看向火凰，“什么是银子？”
火凰摸了摸身上，“我没带银子，银子都在明熙身上。”
酒楼掌柜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皮笑肉不笑地问，“原来两位是来吃霸王餐的？”
“什么是霸王餐？”澪儿问道，“我们现在没银子，等一下再给你送来可以吗？”
“没银子还吃了一大桌珍馐，我看你们是不知从哪里来的贱民，故意来蹭吃蹭喝的吧，身上的衣服是从哪里偷来的？你们要是不把二十两给还了，我就把你们送去官府。”掌柜示意了一下，酒楼的小厮都挡在门口，不让火凰和澪儿走了。
澪儿叫道，“为什么不让我们走啊，我们又不是不还给你银子？”
“那就把银子拿出来！”掌柜叫道，“看你们长得细皮嫩肉的，把你们卖了也值几两银子。”
“要不然你们去秦王府拿银子？”火凰谨记着叶蓁交代他们的话，尽量不出手伤害这些凡人，所以他还是笑眯眯地说着。
掌柜呸了一声，“你要编也编个像样点的，居然说秦王府，把他们拿下，卖不出去就留下干活。”
火凰拉着澪儿避开那些伙计，又不能出手打人，又不想被抓住，只好不停地上蹿下跳地躲着，不一会儿，整个酒楼已经被闹得乱七八糟的。
“停下，住手！”掌柜完全傻眼了，只是抓两个小孩而已，怎么就……把他的酒楼给砸了？
第一千九百四十七章 熊娃
叶蓁和叶淳楠到大街来找澪儿他们，几乎不用怎么找，酒楼外面站了不少人，潜意识就觉得是跟两个孩子有关系。
来到酒楼的时候，叶蓁看到的是一群伙计拿着棍子站在大堂，抬头看着蹲在屋梁上面的澪儿和火凰，酒楼到处一片狼藉，显然是刚刚有人大闹了一场，满地都是打烂的碗碟茶杯，还有数十根筷子插在墙壁上，而那两个熊娃一点都不知道自己闯什么祸，还一人一个包子在上面啃得高兴。
“……”叶蓁和叶淳楠对视了一眼，两人眼底都闪过苦笑。
“你们两个，下来。”叶蓁走上前，对着在上面的两个熊娃命令着。
火凰看到是叶蓁来了，欢呼出声，拉着澪儿一起来到叶蓁的面前。
掌柜一见他们两人终于下来，立刻就要人上来抓他们。
“掌柜的，这是我们家两个孩子，他们打烂你们的东西，我替他赔给你。”叶淳楠站了出来，对着气呼呼的掌柜说道。
“你们家的孩子？”掌柜大叫一声，正要开骂的时候，认出叶淳楠的身份，“原来是叶将军，这……这是府上的少爷姑娘吗？我还以为……还以为是来吃霸王餐的。”
叶淳楠拿出两锭银子，“他们给你带来不便了。”
“没有没有，我是跟两个孩子逗着玩儿的。”掌柜干笑几声，幸好是没有把这两个孩子给打伤了，不然他这个酒楼就没了。
“我们忘记带银子出来了，银子都在明熙身上。”澪儿小声地说。
叶蓁皱眉，“那你们也不能把人家酒楼给砸了。”
“不是我们砸的，是他们要把我们卖掉。”火凰叫道，“你说不能伤到这里的人，我才带着澪儿跑到上面的。”
掌柜听到火凰的话，尴尬地不敢去看叶淳楠。
叶淳楠将银子交给掌柜，“掌柜，你要是卖了他们，那就跟拐子没有分别了。”
“叶将军，我只是……开玩笑，吓吓他们。”掌柜哆嗦地说。
“那就好。”叶淳楠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回头对叶蓁他们道，“我们回去吧。”
火凰和澪儿已经知道自己闯祸，低着头走在叶蓁的身后。
“你们真是挺厉害的，一个没看着就差点把人家酒楼给掀了。”坐到马车上，叶蓁没好气地对着澪儿和火凰说道。
“我不知道吃东西是要银子的。”澪儿怯怯地看了叶蓁一眼，“我不知道什么是银子，我身上只有那些上品珠宝，不知道他们要不要。”
叶蓁急忙说，“你千万别把那些东西拿出来，回去以后我给你做个荷包，你随身戴着，里面放一点碎银就行了。”
要是让澪儿把她的那些宝物拿出来，那比砸酒楼严重多了。
“夭夭，明熙被带到宫里去了。”火凰讨好地看着叶蓁，“他没事吧？”
“你们怎么把藤飞给打死了？”叶蓁瞪他一眼，澪儿就算了，火凰好歹跟着她那么长时间，居然还带着澪儿去吃霸王餐。
火凰急忙说，“不关我们的事，是他听到明熙的名字之后吓死的，不对，他还没死，就是要死不活，魂儿给吓没了一半，反正他就是活该啊，要是他不先拦着我们，也不用被揍。”
“他听到明熙的名字就被吓死了？”叶淳楠不可思议，“他平日横行霸道的，居然听到明熙的名字就吓死了？”
火凰说，“他不知道明熙是谁，有人认出明熙是皇子，他就吓得说不出话了。”
“……”如果那个藤飞真的因为这样被吓死了，叶蓁也是无话可说。
“活该。”叶淳楠不客气地评价，“自作孽不可活。”
叶蓁揉了揉眉心，“藤烨这个人……我接触过几次，不是那么容易会善罢甘休的。”
“难道还怕他藤烨？”叶淳楠冷笑，以前他是为了锦国的安定，为了叶蓁日后的归来才不想在朝堂太出风头，他可从来没将藤烨放在眼里。
“并不是怕他，就是觉得他会纠缠不清，烦不胜烦。”叶蓁皱眉说。
叶淳楠说，“先看看皇上是什么个意思吧。”
回到秦王府，才刚下了马车，便看到明熙骑着马回来了，看他神情自若的样子，想必在宫里是挺顺利的。
“明熙……”澪儿看到他很高兴，把他打量了一遍，果然是全须全尾地回来了。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叶蓁看了澪儿和火凰一眼，刚刚经过大街没有见到他们，他就猜测他们应该是回秦王府了。
“刚刚回来的。”澪儿笑着说。
明熙从马背下来，给叶蓁和叶淳楠行了一礼，“娘，舅舅。”
“皇上找你去训话了？”叶淳楠压低声音问道，毕竟外甥曾经是整个朝堂大臣都默认的未来太子，明熙在锦国的地位还是很悬乎的，而且他以前的太傅还是皇甫宸的。
“没有，我又没做错事，为何要训我啊。”明熙摇了摇头，“藤飞又不是我打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叶蓁问，“你进宫的时候，那藤烨在吗？”
“在啊。”明熙笑容微冷，“这人还想挑拨离间，别人把我当皇子好像就危害到整个锦国国运一样。”
“他这是想要让皇上忌惮你们。”叶淳楠冷冷地说，藤烨这是想要和叶家陆家作对了。
明熙笑道，“六叔说要封我太子，就把他吓得不敢开口了。”
叶蓁被吓了一跳，“什么太子？”
“皇上真的这么说？”慕容恪是开玩笑还是在试探？叶淳楠眼中神色惊疑不定。
“是为了吓藤烨。”明熙说道，“六叔不会这么做的。”
叶淳楠皱眉看着明熙，他怎么觉得慕容恪不像是在吓藤烨。
“藤烨的侄子真的吓死了？”叶蓁问，她相信慕容恪不会贸然就立明熙当太子的，别说明熙不乐意，墨容湛肯定是不同意的。
“没死，傻了吧。”明熙说道。
叶蓁和叶淳楠对视了一眼，对明熙他们说道，“你们先回自己屋里吧。”
“是。”明熙应道，牵过澪儿的手，“走吧。”
“我也去。”火凰今天闯祸，想要尽量拉低存在感，急忙跟着明熙离开。
第一千九百四十八章 回来
叶蓁和叶淳楠相视一眼，“大哥，藤烨此人瑕疵必报，如果他的侄子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会连叶家都恨上的。”
“就算没有明熙这件事，他对我们叶家也不是那么顺眼。”叶淳楠一脸无所谓，叶家还不至于去害怕藤烨这么一个人。
“大哥，这两****和阿湛就启程去齐国了，等找回阿沂之后，我们应该不会在京都长住的。”叶蓁低声地说道，照今日的情形看，他们留在京都想要有平静的日子并不容易。
叶淳楠说，“难道还怕那个藤烨吗？”
“就算没有藤烨，还有其他人。”叶蓁说道，“何况我还想去元国那边一趟。”
“如果你想要去元国的话，一定要万事小心，多带几个人。”叶淳楠说，“还是我陪你们去吧。”
叶蓁笑道，“你要是真的去了，那才容易引起注意，我和阿湛如今不管去哪里都不会有人怀疑的。”
谁又会想过失踪四年的人会回来呢？而且阿湛的眼睛看不见，更不会有人怀疑他的身份。
叶淳楠不得不承认叶蓁的话有道理，他叹了一声，“你才刚回来没几天，爹马上就要去华国了，你也不在京都长住，那我在这里有什么意思。”
“你别说这种话，你还有善善和两个孩子呢。”叶蓁笑着说，知道叶淳楠只是抱怨几句，“而且我又不是不回来，爹也会回来的。”
“你的性子其实最像爹。”叶淳楠说，“在一个地方根本是待不住的。”
叶蓁笑道，“谁说的，我以前在宫里可是好几年的。”
“你也经常跑出去，你也就墨容湛纵容你。”叶淳楠说道，“好了，既然明熙没什么事，那我就回军营了。”
“大哥，燕小六在你那里……过得好吧？”叶蓁是看出明玉对燕小六的依赖，她和墨容湛是不可能永远保护明玉的，只希望将来有人能够替他们保护着女儿。
叶淳楠勾唇一笑，“不怎么好，我对他比别人严厉，怎么？他跟你诉苦了？”
如今对燕小六严厉，自然都是为了他好。
叶蓁明白叶淳楠的苦心，“他很好，你好好栽培他。”
“我知道。”叶淳楠挥了挥手，“我走了。”
望着叶淳楠的背影，叶蓁含笑摇了摇头，回身去找墨容湛商量什么时候去齐国的事。
墨容湛在修炼，叶蓁就默默在一旁等着，她看到墨容湛眼睛流出黑色的液体，忙过去替他擦拭干净。
“回来了？”墨容湛睁开眼睛，这次他灰沉的眼睛好像变得有了一点神采，不过依旧没有恢复原来的样子。
“本来想要吃过晚膳再回来的，不过碰上明熙的事了。”叶蓁将明熙的事简单地说了一遍，和在叶淳楠面前的冷静不同，她靠在墨容湛的身边，嘟着嘴抱怨，“这个藤烨真是太讨厌，以前就总是把我当仇人，如今又咬着明熙不放，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他。”
墨容湛搂着她的细腰，回想叶蓁说的藤烨，隐约是有一点印象，“那就杀了他。”
“杀他作甚，他是讨厌，不过他对慕容恪很忠诚。”叶蓁撇了撇嘴，“以前我还以为他是喜欢慕容恪的。”
“咳咳！”墨容湛轻咳出声，“你脑子都在想什么。”
叶蓁趴在他怀里笑了一会儿，也觉得她那时候的想法很可笑，“算了，不要理这种人，反正跟他的交集也不多，我们还是说说什么时候去找阿沂吧。”
“你想要什么时候去找？”墨容湛低声问，如果不是因为她跟女儿，他可以立刻启程去齐国了。
“那明天我再问明玉，如果她愿意跟着我们，我们后天就去齐国。”叶蓁小声说道。
墨容湛粗粝的手指细细抚摸她的唇瓣，“今天进宫见到慕容恪了？”
“见到了。”叶蓁抓住他的手，“该说的都已经说了。”
“嗯。”墨容湛淡淡地应着，他不需要问她跟慕容恪说了什么，相信她是对的。
“我爹要去华国了。”叶蓁说道，“之前他给我了我一本书，我忘记给你看了，好像有上神大陆的人来过华国。”
墨容湛微微蹙眉，他如今是看不到书上写的是什么，如果看的见，至少还能看一看笔迹，“我们有时间，将来能够去华国一趟。”
叶蓁惊喜地看着他，“去华国？”
“之前就答应过你的。”墨容湛笑着说。
“阿湛，你真好。”叶蓁搂着墨容湛高兴地叫道。
墨容湛低头亲了亲她的粉唇，“嗯。”
翌日，叶蓁没有直接进宫去找明玉，是明熙去把明玉接了过来。
“明玉，我跟你说的那件事，你考虑得怎样？”叶蓁有些期待地看着女儿，她是真的很希望女儿和她一起去齐国的。
“我……如果走了，宫里就只有父皇一个人，那他太孤单了。”明玉小声地说，“我要留下来陪父皇。”
叶蓁愣了一下，明玉想要留下来陪慕容恪？
“反正你们找到小王叔之后就回来了。”明玉说道。
“你说的对，我们很快就能回来。”叶蓁笑得有些勉强，她心里是理解明玉为什么不愿意姑娘他们去齐国的，就是有些失望。
看来明玉对慕容恪的感情比她想象的还要深，或许，明熙已经彻底将慕容恪当成父亲了吧。
就像她对陆世鸣，同样是把他当父亲看待了。
“你会生气吗？”明玉歪着头看叶蓁，眼里深处是有着担忧的。
“不会。”叶蓁笑着摇头，“我怎么会生气，等我们找到你小王叔，你再来秦王府可好？”
明玉没有迟疑，“好。”
没有明玉一起去齐国，叶蓁虽然失望，但也明白，所以她并没有感到特别不开心，第二天，她就收拾东西，准备和墨容湛他们一起去齐国了。
除了安歌，火凰和澪儿都跟着他们一起去齐国。
叶蓁不放心把他们留在京都，到时候整个京都都有可能被掀了。
只是，还没开始启程，刚将细软放到马车，宋炯便急急地赶来。
“王爷，王妃，你们不用去齐国了，小王爷回来了！”宋炯大声叫道。
第一千九百四十九章 狼狈
墨容沂回来了？
叶蓁感到诧异，不过更多的是高兴，既然墨容沂能够回来，那就证明他在齐国是平安无事的。
“宋大人，阿沂在哪里？”叶蓁急忙问道。
“小王爷刚进城没多久，不过，小王爷好像病了。”宋炯说道，“我让人先送小王爷回王府了。”
叶蓁神情一凛，“那王妃呢？”
宋炯愣住了，他这时候才发现哪里不对劲，“好像……只有小王爷一个人回来。”
“去沂王府。”墨容湛沉声说，牵着叶蓁的手上了马车。
赶车的是薛林，已经飞快地驾着车往沂王府去了。
宋炯的脸色有些发白，他在城门看到墨容沂回来，就急忙来告诉叶蓁这个消息，就怕他们今天出城没有遇到墨容沂，到时候就错过了，匆忙之间，他疏忽了另外一件重要的事。
墨容沂是带着赵宁回去齐国的，这次回来怎么只有一个人？那王妃和世子呢？
“可能是出事了。”宋炯低声喃喃，他得赶紧将这件事告诉皇上。
秦王府和沂王府相距比较远，小半个时辰才到的，墨容沂已经被人送了回来，躺在床榻上还有些昏昏沉沉的，根本认不清眼前的人是谁。
“阿沂怎么变成这样？”看到墨容沂，叶蓁惊呼出声。
比起四年前的俊美少年，墨容沂如今看起来又瘦又黑，而且气色苍白，完全没有往日的光彩，不知是在齐国受了什么苦，还是……叶蓁不敢想下去，她急忙走到床榻旁边，将在给他把脉的御医推开。
“阿沂，阿沂？”叶蓁替他把脉，确定他身体并不是生了大病，这才放心下来，“去煮一碗白粥，煮烂一点。”
“夭夭，阿沂怎么了？”墨容湛低声问。
叶蓁说，“他是饿晕的，先让他吃点粥。”
墨容湛闻言沉默不语。
“你们都下去。”叶蓁将其他人包括御医都打发下去。
屋里的下人和御医都清楚叶蓁以前的身份，只是看了她和墨容湛一眼，便低着头退下了。
待所有人都下去了，叶蓁才往墨容沂的嘴里喂了灵泉和丹药，她冷声说，“堂堂王爷，居然饿晕了，阿沂变成这样，我就不相信跟齐国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急，先让阿沂好好的。”墨容湛声音低冷，真的跟齐国有关，他必定要齐国付出代价。
叶蓁心疼地看着墨容沂，她是把墨容沂当成自己的亲弟弟看待，如今不知他吃了什么苦，看着都觉得心里难受。
“已经给他喝了灵泉，补身的丹药也吃了，一会儿再喝一碗粥，应该就能醒来。”叶蓁说，低眸看着墨容沂清瘦的脸庞，他的脸庞还有污渍，看起来很狼狈。
墨容湛站在床榻旁边，他虽然看不到墨容沂的样子，却能够感觉到他的呼吸虚弱，这个弟弟是他从小就保护着长大的，即便是先帝在世，都不曾让人这样对待过这个孩子。
“我让人打水，先给阿沂清洗一下。”叶蓁低声说，出去吩咐下人。
叶蓁避开到隔壁偏厅，叫了送墨容沂回来的人过来询问，才知道墨容沂是一个人回来，身边连个随从都没有，而且没有马车，只有一头毛驴，那毛驴在城门外倒下了，不知是死了没有。
赵宁和孩子都没有回来，墨容沂几乎不成人形，要说这件事跟齐国那边的没关系，她怎么都不相信的。
“秦王妃，小王爷醒了。”有丫环过来给叶蓁回话。
叶蓁神色一沉，转身走出偏厅。
“娘，小王叔怎么样了？”跟着来到沂王府的明熙就在庭院，火凰和澪儿都在旁边看着她。
“已经醒来了，我们暂时不去齐国，你们先回去吧。”叶蓁低声说道。
明熙轻轻点头，“好。”
叶蓁还没走进屋里，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压抑的哭声，她听得出是墨容沂的声音。
她轻轻地推开门，看到墨容沂趴在墨容湛的腿上，压抑地哭着，好像要将这四年的委屈和苦涩都哭出来一样。
看到这样的阿沂，叶蓁便知他这几年一定过得不好。
“阿沂……”叶蓁慢慢走了过去，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
墨容沂哭了半响，才终于平静下来。
“皇兄，嫂子，我……我让你们见笑了。”墨容沂抹去脸上的泪水，声音沙哑地说道。
“阿沂，发生什么事了？”叶蓁轻声问道，“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赵宁呢？”
墨容沂哑声说，“她还在齐国。”
“程铮对你做了什么？”墨容湛直截了当地问道。
“他……”墨容沂收紧双手，紧握成拳，眼底闪过一抹仇恨，他看了墨容湛和叶蓁一眼，在心里衡量着，如果按照程铮手的那样做，他很难会成功，最终说不定还会失去赵宁和儿子，如今皇兄已经回来了，程铮肯定还不知道的，所以他可以改变原来的计划。
“程铮要我篡位，他把赵宁留在齐国当人质，要我回来联系你的旧部，逼宫篡位夺了六哥的皇位……”墨容沂喘着气，“如果我不这么做的话，他不会让我再见到赵宁母子，我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他，我在回来之前想要见赵宁，他也不让我见，我现在都不知道他们母子是不是安然无恙。”
叶蓁怒声道，“程铮想要你篡位，然后有机会侵吞锦国吗？”
“我和赵宁到了齐国，程铮便让我们住在公主府，我无意中发现他和水一琛的书信，只是……我看不懂里面说的是什么，他们好像是用一种密语在通信，皇兄，嫂子，你们回来就好了，程铮和水一琛一定是有阴谋。”墨容沂叫道。
居然跟水一琛有关系！叶蓁皱眉，“那赵娆呢？赵宁是她的妹妹，难道她允许程铮这样对待你们？”
“赵娆同样野心勃勃，如果没有她的默许，程铮怎么会这样对赵宁？”墨容沂叫道。
墨容湛沉声说，“你先养好身子，不用担心赵宁。”
“皇兄，我是不是太没用了？”墨容沂哽咽地问。
“别说这种傻话。”墨容湛淡声说。
第一千九百五十章 将计就计
墨容沂喝完粥之后，又很快就睡着了，叶蓁和墨容湛一起离开屋里。
“阿湛……”叶蓁转头看向墨容湛，“你怎么看？”
“程铮和水一琛是同类人，他们联手是想要得到北冥国和锦国，阿沂就是他们利用的棋子。”墨容湛淡淡地说。
叶蓁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利用阿沂，他是墨容湛的亲弟弟，墨容湛突然失踪，慕容恪成为新的帝皇，以前那些跟着墨容湛打天下的人难免心中摇摆不定，更有可能被忽视，相对比慕容恪，他们可能更愿意拥戴墨容沂。
不然几年前就不会有人利用阿沂逼宫了。
“程铮拿赵宁威胁阿沂，绝对不能原谅。”叶蓁冷声说。
他们想要锦国，可以光明正大开战，用这种手段算什么意思！
墨容湛轻轻捏了捏叶蓁的手，“先让阿沂养好身子，程铮不会那么快知道我们回来的。”
“你说的对，我们还有时间。”叶蓁点头。
人间大陆没有传声符，何况当初赵雍留在京都的眼线都被他拔掉了，慕容恪这几年应该不会让程铮安排人进来的，所以，程铮要得知他们回来，还需要好些天，他们正好趁这几天把赵宁先救回来。
“慕容恪来了。”墨容湛淡淡地说。
叶蓁抬头便看到慕容恪大步地走来，宋炯跟在他的身后。
“阿沂怎么样。”慕容恪看到他们，立刻问起墨容沂的情况。
“刚刚醒来一次，如今喝了粥和药，又睡过去了。”叶蓁低声说。
慕容恪已经听宋炯说过慕容依的情况，他看了叶蓁一眼，“他是受伤还是病了？”
“是饿晕了。”叶蓁低声说，堂堂锦国的王爷，一直都是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居然会被饿晕在京都的城门外，这样的传出去，别人只会以为是慕容恪苛待了墨容沂。
“饿晕？”慕容恪震惊，他没有想过会是这个原因。
叶蓁说，“程铮把赵宁扣留在齐国，只让阿沂回来。”
慕容恪低声道，“我进去看看阿沂。”
“在书房等你。”墨容湛淡淡地说，牵着叶蓁的手稳步往前面走去。
宋炯瞪圆眼睛看着他们的背影，小声嘀咕，“是不是真的看不见了？”
慕容恪似是没有听到宋炯的话，他轻轻推开房门，进去看墨容沂，在看到墨容沂的样子，他眼底闪过一抹怒意。
“皇上……”宋炯低声地叫着慕容恪。
“去查一查，阿沂这一路上发生了什么事。”慕容恪冷冷地命令，转身往书房走去。
墨容湛和叶蓁已经在书房了。
“阿湛，你会不会去救赵宁？”叶蓁小声地问，她知道墨容湛对于他人的安危不会上心，如果他真的不想去救赵宁，那赵宁就真的很难回来了。
“不会。”墨容湛简单干脆地回答。
果然！如果是没有本尊的记忆，或许墨容湛还有可能去救赵宁，可是，如今这个男人是墨帝，他对人间大陆的是感情是很淡的。
“要是赵宁吃了什么事，阿沂怎么办？”叶蓁说道，“反正都是要收拾程铮的，顺便把赵宁救了吧。”
墨容湛微微蹙眉，“你想要救赵宁？”
“对。”叶蓁轻轻点头，“就当是为了阿沂。”
“嗯。”墨容湛淡声应着。
外面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叶蓁知道是慕容恪来了。
慕容恪稳步走了进来，抬眸看着他们，“我见过阿沂了。”
“程铮想要和北冥国开战显然只是表象，他真正目的是锦国。”叶蓁说道，“他扣留了赵宁，就是要利用阿沂搅乱锦国的平稳。”
“我知道，我不会放过程铮。”慕容恪冷冷地说。
墨容湛淡淡地问，“如果你拿程铮有办法，你早就把阿沂救回来了。”
慕容恪猛地看向墨容湛。
“情况已经不同了。”慕容恪沉声说，以前是派人悄悄进入帝都，被程铮发现无法找到墨容沂，如今阿沂成了这个样子，他不惜任何代价，即使是对齐国宣战。
“程铮就是要等你开战。”墨容湛冷声道，“他让阿沂回来联系我以前那些旧部，既然如此，何不将计就计？”
叶蓁说，“对啊，程铮跟水一琛如果联手，锦国想要同时对付他们，肯定又会民不聊生，不如用另外一种方法对付程铮。”
“将计就计？”慕容恪皱眉，“你们还是想要去齐国？”
“程铮不会想到我们会去齐国的，他想要锦国内乱不止，齐国就别想安定。”墨容湛冷声说。
慕容恪从来不怀疑墨容湛的计谋，但这次他却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
“那你想怎么做？”叶蓁好奇地问道，连她都不知道墨容湛打算怎么对付程铮。
“让人传出唐祯是因为不受重用才去了边境，让阿沂去找唐祯，我们继续去齐国。”墨容湛淡淡地说。
慕容恪微微眯眼，唐祯？“这对程铮有什么用？”
“程铮和赵娆的关系，一时半会儿是不可能影响他在齐国的地位，但是不能让他跟水一琛联盟。”墨容湛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我们去了齐国，将赵宁母子救出来，那时候程铮应该知道我们已经回来了。”
他们这次回到京都并没有保密，消息总会传到齐国的。
慕容恪说，“其实有个更直接了当的方法。”
“那并不是好方法。”墨容湛冷声说。
“没有试过，怎么知道不是好办法？如果你重新成为锦国的皇帝，程铮必然不敢这么对待墨容沂。”慕容恪说道。
墨容湛说，“就算我这四年没有失踪，程铮还是会找各种方式对付锦国，我的归来并不会改变什么，锦国如今需要的安定。”
“阿湛说得对，就算阿湛再成为皇帝，已经改变不了什么。”叶蓁低声说。
“如果程铮不相信唐祯会叛变呢？”慕容恪问。
墨容湛淡淡地说，“那就见机行事，如果程铮不相信，那就把他杀了。”
慕容恪简直不相信墨容湛会说出这么简单粗暴的方法。
“你以为杀程铮很容易？”他知道墨容湛的武功很高，但要杀程铮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墨容湛淡笑，“不容易，能杀就行。”
第一千九百五十一章 出城
墨容沂一直沉睡着，慕容恪等了半天不见他醒来，只好先行离开沂王府，同时下令暂时不让墨容沂的情况泄露出去。
叶蓁本想留下来照看墨容沂，墨容湛却让人将墨容沂抱上马车，带着叶蓁他们离开京都。
“我们就这样离开？”叶蓁诧异，这也太速度了吧，甚至都没跟慕容恪说一声，说不定现在慕容恪还以为他们会在沂王府呢。
“既然只是饿晕，在路上休息也一样。”墨容湛淡声说，而且墨容沂都已经吃了叶蓁的丹药，一觉睡醒肯定就恢复精神了，他没有那么多时间休息。
叶蓁好笑地说，“话是这么说，我们是不是走得太急了。”
“不急。”墨容湛让她到他身边，他低声地说，“程铮既然放阿沂回来，肯定已经安排好一切，如果让阿沂留在沂王府，程铮肯定会让人盯着他的。”
“不是说京都已经没有齐国的眼线了吗？”叶蓁问。
墨容湛说，“阿沂一个人身无分文回到京都，中途肯定有人在跟踪他的。”
“……”叶蓁完全没有想到这点，她眨眼看着墨容湛，“不愧是当过皇帝的，这种阴险的手段都是你玩剩下的吧。”
“你说什么？”墨容湛似笑非笑地问。
叶蓁嘿嘿一笑，“崇拜你的意思。”
“等阿沂醒来，让明熙送他去见唐祯。”墨容湛低声说道。
“让明熙送阿沂去？”叶蓁一愣，“他还是个孩子呢。”
叶蓁的话才刚说完，明熙的声音就在外面传来，“娘，我不是孩子了，我送小王叔去见靖宁侯。”
“明熙可以胜任。”墨容湛同样点头，“他们三个孩子去找唐祯，将阿沂送到渭城之后，再去元国找皇甫宸。”
“只有我见过太傅，而且元国其他人肯定都不记得我了，行事走动都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明熙说道。
叶蓁没好气地说，“你带着澪儿和火凰，他们两人就够引人注意了。”
一会儿没看都能把人家的酒楼给砸了。
“夭夭，我们很冤枉啊，那次我们是忘记带银子而已，最引人注意明明是那个风骚得不行的安歌。”火凰在马车的另一边叫道。
说到安歌，叶蓁又皱眉了，“安歌和我爹这时候应该准备去华国了，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缺口。”
那次和爹爹说了那本书之后，叶蓁回去就跟墨容湛提了，本来他们是打算自己将来去华国的，不过，墨容湛却还是让安歌先去一趟了。
他和叶蓁的担心一样，如果华国真的有缺口，最好是尽快封印，免得那些圣皇有机会过来。
墨容湛淡声说，“如果有缺口，安歌会找出来的。”
“爹，娘，那我们是不是就这样决定了，等小王叔醒来，我们就分道扬镳，我们去渭城，你们去齐国？”明熙语气兴奋地问。
“将你小王叔带到渭城，将我对你说的事跟唐祯手，之后你们便可以去找皇甫宸了。”墨容湛淡淡地说，“该做什么，你还记得吗？”
明熙挺直身板，“我都记着。”
墨容湛淡淡颔首，“嗯，看好另外两个。”
被特别对待的另外两个低头不语，他们敢跟叶蓁狡辩，却不敢在墨容湛面前放肆的。
……
……
墨容沂回到京都几乎都不到一天，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又离开京都了。
“小王叔，你醒啦。”明熙正守着墨容沂，见到他醒来，让一旁的火凰急忙去告诉叶蓁。
“你是？”墨容沂仔细打量着明熙，觉得这个少年很眼熟，不过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是谁。
“明熙。”明熙说道，“小王叔，还记得我吗？”
墨容沂昏昏沉沉的脑袋一瞬间清明起来，他想起来了，失踪四年的皇兄和嫂子回来了，那他们的儿子自然也回来了。
“你是明熙！你是明熙！”墨容沂抓着明熙的手，语气兴奋，“你们终于回来了。”
叶蓁推门走了进来，看到已经恢复精神的墨容沂，她笑着说，“阿沂，你觉得怎么样？”
“皇后嫂子……”墨容沂叫道，“我还以为自己是临死前做梦，没想到你们真的回来了，你们终于回来了。”
他是真的以为在做梦的，他已经绝望了，不知道该找谁帮他，唯一能够帮他的人又不在，在京都看到墨容湛，他会痛苦出声，是以为自己梦见了最亲近的人。
叶蓁替他把脉，脉象已经恢复正常了，“睡了一天，肯定是饿了吧，很快就有吃的。”
“嫂子，我……想要去找宁儿。”墨容沂迫不及待想要说出他的担心。
“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有你皇兄和我，我们会帮你的。”叶蓁柔声地说。
墨容沂低头，“每次我出事，都是嫂子救我一命，我却连救自己妻儿的本事都没有，程铮让我做的事，我明知道不可能，却还是答应了。”
“程铮对你是有备而来，你们落入他的圈套，被他算计是没办法，就算我们不在，你去找……你六哥，他一样会帮你的。”叶蓁低声说。
“不会的。”墨容沂嘲讽冷笑，“他和皇兄不一样的。”
叶蓁微微一愣，“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墨容沂摇头，“皇兄从小看着我长大，我和六哥见面的时间少，兄弟感情自然是不一样。”
“好了，这些都别想，如今我们先救出赵宁要紧。”叶蓁却觉得墨容沂肯定隐瞒了什么事，既然他现在不想说，她也不会强迫他。
墨容沂看了看外面，才发现他们身处在客栈中，“嫂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我们已经离开京都了，明天一早你便跟明熙去找唐祯。”叶蓁低声说道，“我和你皇兄去齐国救赵宁。”
“什么？”墨容沂愣了一下，“嫂子，这是怎么回事？”
叶蓁说，“这是你皇兄安排的，我们将计就计，不能让程铮得逞。”
墨容沂问，“嫂子，皇兄呢？”
他的话才刚问完，墨容湛便从外面走了进来。
“皇兄……”墨容沂激动地叫出声。
第一千九百五十二章 担忧
恢复精神的墨容沂已经没有之前的激动，他低声说起到齐国之后发生的事情。
“赵娆几次书信要宁儿去齐国，说是很想念她这个妹妹，宁儿犹豫了很久，想着孩子还小不想出远门，我想着在京都也总是不安宁，六哥的人怀疑我暗中谋划篡位，以前的大臣想要我跟他们联手，我便想要和宁儿一起离开，到了齐国，本来一切都还好好的，赵娆安排我们住在公主府，那原来是赵娆和程铮住的府邸，我无意间在书房看到水一琛和程铮的书信，如今想来，那可能是程铮故意给我发现的，除了两个人的名字，里面的内容我根本看不明白……”
“程铮借着这件事把我们软禁起来，赵娆来找过宁儿，劝我们听话，说什么不会伤害我们。”墨容沂说得眼睛发红，“我不肯答应程铮的要求，他们便将宁儿母子带走，我一个人在公主府过了两个月，才妥协答应的，程铮给我一头毛驴，将我身上所有的银子拿走，让我一个人回锦国，他威胁我，如果我不能够做到他要求，将来宁儿他们母子就会跟我一样在齐国生活……”
墨容沂抬起头，他的眼睛布满血丝，神情绝望痛苦，“程铮和赵娆都是一丘之貉，他们不会善待宁儿母子的，宁儿还怀有身孕……”
“阿沂！”叶蓁扶住他的肩膀，“赵宁是赵娆的妹妹，怎么也是齐国的公主，程铮再怎么样，都不会在这个时候对她怎样的，你放心，我们会把他们母子救出来的。”
墨容湛眸色冷凝，一声不吭地坐在叶蓁的身边。
“我太没用，连自己的妻儿都没有保护好。”墨容沂愧疚地叫道。
“小王叔，你这么说就不对了，让程铮带着他妻儿来咱们锦国试试，我们能让他更惨。”在门外的明熙露出个小脑袋，一脸认真地对墨容沂说道，
叶蓁瞪他一眼，“你在这里作甚？”
“娘，我恰巧经过。”明熙笑着说，一边走了进来，“小王叔，您去齐国是一点防备都没有，程铮分明就是请君入瓮，他要是也敢单枪匹马来锦国，他还不一定能回去，回去也会比乞丐还像乞丐。”
“……”墨容沂怔怔地看着自己的侄子。
叶蓁小声呵斥，“你给我出去，别添乱。”转而又笑着对墨容沂说，“阿沂，明熙说得其实也挺对的，程铮是小人行径，我们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刚走到门边的明熙回过头，“用不了十年，下次见到他就能报仇了。”
墨容沂轻笑出声，“你们说的我都明白，只是如今宁儿母子一点消息都没有，我心里很不安。”
“那就想办法救他们。”墨容湛淡淡地说，“既然你已经醒了，那就和明熙去找唐祯，该怎么做，明熙路上会跟你说的。”
“什么？”墨容沂愣了愣。
明熙眼睛一亮，又从门外冒出来，“爹，那我现在就带着小王叔去渭城？”
“先带你小王叔去吃饭。”叶蓁说，又从怀里拿出一颗丹药，“先把这个吃了。”
“嫂子，我没病，就不用吃药了啊。”墨容沂脸上露出惧意，和墨容湛一样不喜欢吃药。
叶蓁说，“这不是药，是让你身体尽快恢复力气的。”
“好吧。”墨容沂接了过去，闭着眼睛将丹药吞下去，竟是没有想象中的苦涩，一股清香在口腔泛开，丹药入口即化，他感觉有一股暖流在四肢百骸流窜，身体好像一下子充满了力量，他惊奇地看向叶蓁，“嫂子，这是什么，好神奇。”
“当然，神医嘛，东西当然都是神奇的。”叶蓁理直气壮地说。
明熙催促着墨容沂，“小王叔，我们快走吧。”
墨容沂看向叶蓁，“我去渭城，那宁儿他们……”
“我们去齐国。”叶蓁说。
听到叶蓁他们是要去齐国，墨容沂便放心了，有皇兄和嫂子，他觉得一定能够救出赵宁的。
明熙和墨容沂先离开客栈，他们往另外一个方向离开。
此时，宫里的慕容恪已经知道墨容沂他们消失的事。
“皇上，要不要臣亲自去找小王爷他们？”宋炯低声地问道，小王爷肯定是被墨容湛他们带走了，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必。”慕容恪淡淡地说，“下令让唐祯回京，放出朕要他交出兵权的消息。”
宋炯诧异，“皇上？”
这时候要唐祯交出兵权，这会让多少人胡思乱想，还有靳楼几个守卫在边境的大将军，他们都是墨容湛以前的旧部，要是知道墨容湛回来了，难保会动摇军心……
“照朕说的去做。”慕容恪沉声说。
宋炯低头应诺。
过了一会儿，叶淳楠便进宫求见。
“皇上。”叶淳楠行了一礼。
慕容恪看了他一眼，“阿沂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是。”叶淳楠轻轻点头。
“还有另外一件事。”慕容恪沉声说，将墨容湛的计谋告诉叶淳楠。
叶淳楠默默地听完，“皇上是希望我和唐祯里应外合，假装叛变吗？”
“你和唐祯的叛变只是为了引程铮和水一琛相信，但是其他人……”慕容恪面色沉重，他不想要还没对付程铮他们，锦国就开始内乱。
“您放心，靳楼他们都不是冲动之人。”叶淳楠说道。
慕容恪看了叶淳楠一会儿，淡淡地点头，“好，那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
“臣明白。”叶淳楠轻轻颔首，他知道靳楼他们不会冲动，不过其他人不一定，所以他还要暗中去跟那些人通气，不然到时候反而给程铮和水一琛制造机会了。
“听说叶大人已经离开京都了？”慕容恪问。
叶淳楠说，“家父已经启程回华国。”
“明熙的师父安歌跟着一起去了？”慕容恪问。
“是的。”叶淳楠回道。
慕容恪微微挑眉，倒是没有再多说什么了，或许，不久之后，墨容湛和叶蓁他们也会去华国吧。
他就知道，他们是不会长久留在京都的。
“这件事之后……”慕容恪的声音很低，“恢复选秀吧。”
叶淳楠眼底闪过一抹诧异。
第一千九百五十三章 帝都城
明熙带着墨容沂他们踏上去往渭城的路，叶蓁和墨容湛也一直往齐国去了。
她和墨容湛都吃了易容丹，他们不说出来，不会有人认出他们的身份，在他们快要到齐国的时候，沈异和薛林他们就到了。
“分开进城，你们先打听齐国这几年的朝政情况。”墨容湛沉声地吩咐着。
“程铮应该都已经见过沈异他们的，要进城还是先易容，不然跟以前一样，很快就会被认出来。”叶蓁说道。
沈异说，“我们之前也试过易容，但……还是被认出来了。”
“王爷和王妃的易容……倒是让人难辨真假。”薛林看了墨容湛和叶蓁一眼，要不是他们主动联系他们，他们大概永远都认不出他们是谁。
叶蓁笑着说，“这个容易，我来替你们易容就行了，可以维持一个月的时间。”
“多谢王妃！”沈异感激地说，如果有王妃替他们易容，那他们到帝都肯定不会被人认出来。
叶蓁对墨容湛说，“程铮要挟持赵宁威胁阿沂，这件事肯定不能让齐国的其他人知道，否则赵娆更会被认为心狠手辣杀害兄弟姐妹，以前赵雍的那些旧臣肯定会觉得心寒，赵宁在齐国肯定不会被苛待，可能只是被监视着。”
“嗯，要找到赵宁并不难。”墨容湛淡声说，他们如今要做的不仅仅是救赵宁离开，就算不能收服齐国，也要让齐国没有能力再冒犯锦国。
叶蓁没有墨容湛想的那么多，她觉得先把赵宁带回去，然后再跟程铮秋后算账也不迟。
她给沈异和薛林他们吃了易容丹，为了不让他们觉得太不可思议，叶蓁还特意在他们脸上摆弄了几下，不过沈异他们看到自己易容之后的样子，仍然是大吃一惊，差点都认不出自己了。
他们在边城分开，墨容湛和叶蓁成了普通夫妇，他们是准备到帝都寻医的。
齐国和四年前已经不一样了，叶蓁之前来过一次，那时候觉得齐国繁荣昌盛，百姓富强，如今却大不如前，一路上他们就遇到不少流民。
看来齐国这几年是非常动荡的。
“赵雍的子女都不如他。”叶蓁低声说，这是她进入齐国之后的唯一感受。
“那也是他教出来的。”墨容湛淡淡地说。
叶蓁仔细一想，顿时觉得赵雍这个人治国是可以，不过女人和孩子这方面的缘分实在太不怎样了。
进了齐国的边境之后，他们渐渐得知更多关于齐国这几年来的事情。
赵雍死了之后，五皇子登基成为新帝，这五皇子本来是赵娆带着的，程铮又是他的老师，本来他们两人应该是最拥护五皇子的人，然而，五皇子在登基之后，接触的人渐渐多了，身边多了一些阿谀奉承的人，程铮军功盖主，五皇子在别人的挑拨下，对程铮多了几分怀疑，更以程铮的身份为由，反对赵娆跟他来往太甚，丢了皇室的脸面。
程铮是个心思深沉的人，当初扶持五皇子本就有所保留，如今还要被猜忌，甚至要让他好不容易吃到嘴里的心上人跟他分开，他自然是不愿意的，所以便将五皇子拉下台，扶持赵娆成为天下第二个女皇。
赵娆夺政，程铮恢复旧籍，不再是赵娆的舅舅，如今已经光明正大地出入后宫，几乎每个晚上都是在后宫过夜的，俨然已经成了赵娆的丈夫。
不过，齐国朝臣虽然对他颇有微言，但他重兵在握，而且又有赵娆全心全意的信任，根本没人能够动摇他，所以，几乎整个朝廷都已经将他当背后皇帝了。
“程铮把五皇子杀了？”叶蓁微微蹙眉，她记得齐国有好几个公主，赵娆跟其他公主的关系不知道怎样。
“应该没有。”墨容湛将刚收到的信交给叶蓁，他是看不到里面在写什么，以他对程铮的了解，程铮应该不会杀了五皇子，而且还会善待他，只是那五皇子还会不会有自由，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就像当初的墨容晖，在行宫不也好好生存了几年吗？
“前面就是帝都了。”叶蓁低声说。
坐在车辕当车夫的吴冲说道，“爷，夫人，前面有士兵在盘问。”
“看来要进帝都跟其他地方不一样。”叶蓁说，他们进了齐国之后，只要拿出路牌就能够进城，只有帝都需要盘问。
墨容湛淡淡地说，“很正常。”
他们的马车接近城门，立刻就被人拦了下来。
吴冲将路牌递了上去，笑得恭维讨好，“官爷，这是我们的路牌。”
“马车里是什么人？”官兵问道，要检查马车里的人。
“是我们老爷和夫人，要进城去找刘大夫治病。”吴冲说道。
“把车帘打开。”官兵喝道。
叶蓁撩起车帘，对那官兵笑了笑，“官爷，民妇的相公生病眼睛看不见，听说帝都城的刘大夫医治眼疾非常了得，慕名前来，还请官爷行个方便。”
吴冲往那官爷手里塞了一点碎银，笑呵呵地看着他。
那人往马车里面看了看，看到墨容湛的眼睛一片灰色，将碎银塞到腰带里，挥手让他们的马车通过了。
他们的马车慢慢地穿过城门，叶蓁透过窗帘，看到前面有一抹身形高大的身影骑着马走来。
“程铮！”她放下窗帘，低声跟墨容湛说道，“程铮来了。”
“他认不出我们。”墨容湛握着她的手，示意她不必紧张。
叶蓁想起他们是吃了易容丹的，就算他们站在程铮面前，他都认不出来的。
“我们住在客栈吗？”叶蓁小声问道。
“不，已经有住处了。”墨容湛说，在离程家不远的巷子里，他以前就准备了一处四合院，虽然久没有入住，不过稍作打扫应该就没问题了。
“你以前准备的？”叶蓁瞪圆眼睛，“你是不是在齐国这边安排了什么人？”
墨容湛淡淡一笑，“那是以前，不管是哪个皇帝，都想要一统天下的。”
“那现在呢？”叶蓁挑眉问道。
“自有别人去统一天下。”墨容湛薄唇浮起浅笑。
他已经得到比这个天下更好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