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1 如雷贯耳
心里暗暗好笑地给这暗卫点了个赞。
是个有眼色的小伙子呀！有前途有未来！知道报数从她断开的地方报起，不错！
“嘭——”
“十三！”
“嘭——”
“十四！”
姜奈转过小脑袋，原本含笑的眸光，对着哀声痛呼的韩三公子，一点点、一点点冷了下来。
心中冷笑一声：你二哥哥害我大姐姐嫁过去便当人后母。你这没脑子的东西，还想害本姑娘？真是不给你点教训，当我们姜家都是好欺负的了？
你们韩国公府一家子从上到下没一个好东西，今日这一顿乱棒，便权当给你点小小教训！下次再敢不带脑子出门，休怪本姑娘心毒手狠要了你这条狗命。
“好生厉害的小姑娘，以往怎么都不曾见过？”
靠窗一处二楼雅座，坐着两名十二三岁的姑娘。
出声询问的那位，面容娇艳如牡丹盛开，头上戴着五福攒珠金钗，双目盯着楼下，频频蹙眉不解。
俩人坐在雅间，与外头的堂屋隔开，从头到尾看了一幕精彩缤纷的大戏。
对面那位少女，容色稍微清淡了些，没有先前开口那姑娘浓妆艳丽，姿容清淡脱俗，闻言笑着说道：“还真是不得了。”
俩人皆貌美如花衣饰华丽，一看便出身富贵人家，素日里养尊处优。
“这小姑娘随便喊两嗓子，就能颠倒是非黑白，指鹿为马，还真是个厉害人物。”贾美茹收回目光，转头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女孩，攒珠轻轻晃动，发出细碎的声响。
面容清秀端方的女孩子微微一笑，柔声细气说道，“想来茹妹妹也是不知道的。这个女孩子可是大有来头呢。我今日瞧着她这外貌装扮，倒是让我想起记忆中一人来。”
“什么意思？”贾美茹一愣，“这小丫头有什么来头？”
刘淑梅捧起茶杯娴静地喝了一口，笑容恬淡继续说道：“你还记得前阵子我二妹妹病倒的事情么？”
贾美茹点点头，“记的，你说你二妹妹随你母亲出门一趟，回来就病了。”
“说来真是难以启齿。”刘淑梅笑着点了点口唇，“我这二妹妹之所以会病倒，是在尚书府被吓了一吓，小姑娘家家的胆子小，回头就病倒了，足足病了五六天呢。”
“哦？”贾美茹被她说的提起了一丝兴致，“是撞见什么了，吓成这样。”
“唉，还不就那位？”刘淑梅朝楼下姜奈的方向轻轻点了点下巴，“我这看到她本人呀，这才想起二妹妹跟我提过。姜府那位四姑娘，厉害得紧，她的大名，简直如雷贯耳。”
“当时二妹妹随家母拜访姜府，就遇到这位四姑娘闯进二房主母的院子撒泼。”
“什么？”贾美茹一副惊讶的表情，“还有此事？”
“诶呀，茹妹妹你是不知道呀。我听二妹妹提起这事儿，我心里都害怕得紧。听说那个姜府四姑娘是提了鞭子上去就能打人的那种。”
“把内苑七八个老嬷嬷打得满头满脸都是血，还对二房的主母直接动了手，真正是……大逆不道。”
362 大概是心生邪念？
“哎呀，这么大的事情，他们姜府都不管管呐？难怪如此嚣张。”贾美茹错愕地又往下看了一眼。
突然神色一僵，入目只见被摄政王殿下抱在手里的小姑娘，忽而仰起头来，冲她天真烂漫报以一丝大大的笑容。
贾美茹哪里还敢再看，连忙缩回脖子坐正身子，小声对刘淑梅道，“她发现我了？”
“茹妹妹，你可要小心着点，别看这姑娘年纪小，心思可深着呢。我当时并未去姜府，也没看到实情如何。但光是听我二妹妹描述，唉，眼前就能构筑出一个心狠手辣小女孩的模样儿。”
“不过茹妹妹这等出身，自然是无须怕她。”
“话可别说的那么满。你没看到韩三公子的惨样么？两位殿下摆明了就是偏袒。”贾美茹回想方才小姑娘那一眼，黑漆漆幽幽然的，明明是一脸灿烂至极的笑容，却偏偏给人一种阴森狠戾之感。
她心里不由缩了缩，总觉得对这么个小货，远远避开才是上策。
看那小鬼眼神，孤得很、凉的人心里有些慌。
“诶你说，安阳县主她，知不知道有这么号人物啊。”贾美茹忽而笑道。
刘淑梅便跟着笑了笑，“这哪个晓得。平日里，总见县主跟着摄政王与昭王殿下，翊哥哥长翊哥哥短的。最近也不怎么瞧见人呢。”
俩人边喝边小声说话，伺立在旁的一名粉衣妙龄女子走上前几步，为二人重新添了茶水。
“兰馨，你先出去，这里不需要你陪着。”刘淑梅皱了皱眉说道。
“是小姐。”
见兰馨退了出去，贾美茹才笑了笑说道，“平顺伯还真是待人和善，居然把一个丫鬟也送入上京学院，陪你一同读书习字。”
“不过这样也好，我们在这里，日日夜夜都要花销，连找人洗几件衣服都要小一两银子。你身边跟着丫鬟，这些粗活也就不需要再花费银两了。”
刘淑梅眼里却滑过一丝冷色，面上淡淡一笑，“她这个丫头，蠢笨得很，平时也干不了多少活儿。不给我添乱，我就谢天谢地了！”
贾美茹往楼下又望了一眼，轻轻吐出一口气，“他们都走了。看来韩三公子这顿打，打的怕是不轻。”
……
萃华楼三楼包厢，一张宽敞的圆台上，摆满了令人心动的丰富美食，看着就让人胃口大增。
“说吧，怎么就看韩国公府的那位不顺眼了？”
姜奈正趴在圆台上伸着筷子，努力夹一片笋。
闻声抬起头来，黑亮亮的眼睛瞅着坐在侧对面的沈翊，撇撇嘴不满道：“都说了是那个矮冬瓜先来惹我的！你怎么还问我？”
“那他无端端的何必要来找你麻烦？”
“我怎么知道？”姜奈仰了仰脑袋，挖了一勺水晶小汤圆送入口中，“大概是，他看我长得美，心生邪念？？”
众人：……
说这话的你，觉不觉得有些亏心。
沈翊面无表情道：“本王不知，你这盲目自信的优良感觉，到底从何而来。”
363 想起我大姐夫就想揍他
你说这欠扁的话前，能不能先去照照铜镜，看一下自己浑身上下小油桶一样的身材？
你以为你能吸引谁？？
“那你说，矮冬瓜为什么找我麻烦？”姜奈又挖了一勺小汤圆，刚要往嘴里送去，沈翊便跟鬼似的飘来她身边，夺走她拳头里握着的小勺子。
“吃吃吃，一天到晚不是吃就是睡。你夫子告诉我说，你日日在他课上睡大头觉，可有此事？”
“我又没妨碍到别人，睡觉怎么了呀！”姜奈不服气地叫道，“我睡我的，他讲他的，大家两不妨碍不是挺好的么？”
沈云扑哧一笑。
“你把勺子还给我！还我！”姜奈蹦跶着站到凳子上，抢夺沈翊手里的勺子。
沈翊表情莫测高深望了她一眼，“韩通到底哪儿惹到你了？”
这人……这人怎么总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是真有强迫症吧。
沈翊一手把小胖奈拎了起来晃了晃，“本王听说，你家大姐姐嫁进了韩国公府，照理说你们姜家与韩国公府也是姻亲关系。”
怎么今日小胖丫看到韩三公子，就跟看到仇人似的？一副不弄死他誓不罢休的模样。
姜奈哼哼一声，“这是我们姜府家事，不能跟外人言道。”
“来人，把这些东西全撤了！”沈翊淡淡吩咐一声，指了指桌面上丰盛的菜肴。
“诶呀我跟你说就是了嘛！”姜小奈立马屈服于美食之下，圆溜溜的眼睛眨巴眨巴，伸腿踹了摄政王一脚，“是他，他第一个来惹我的。”
“我一看到他那副嘴脸，就想起我大姐夫。我想起我大姐夫，我就想狠狠揍他一顿！”
众人：……
所以你大姐夫到底是因啥事得罪你了呢？
“如果他不来惹我倒也罢了。结果他个不长眼的狗东西，居然敢骂我小矮子？”
众人：……
果真是祸从口出吧，一句小矮子就让你如此记恨在心。
“你大姐夫是，韩国公府次子韩兆？怎么就开罪你了？”
“诶呀这种内帷之事，你们这些男人有啥好八卦的。”姜小奈挥挥小手。
沈翊冷着脸，“来人，撤桌！”
卫柟雪等人抽了抽嘴角。
“诶呀我跟你讲就是了嘛！”小胖奈毫无节操就投降了，没好气地瞪了沈翊一眼，“那个韩二公子可把我大姐姐给坑苦了。他自己欢喜花天酒地，作出个庶长子出来，还把我父亲母亲全都蒙在鼓里。议亲的时候，他们把此事遮的严严实实的，全国公府上下都骗了我们！”
昭王殿下恍然大悟点了点头，“如此，倒的确十分不厚道。”
“对啊，那个韩通，简直比我大姐夫更有过之而无不及！我看他平日里欺男霸女也是习惯了。”小姑娘眨眨水汪汪的大眼睛，那是说演立马就能演上的啊。
眼里立刻就跟晃了水珠子似的要掉不掉，抽抽噎噎蹙起小眉毛，“今日我差点，差点就……就被他给，给……殿下！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这货反手抱住沈翊的细腰，挂在他身上嗷嗷大叫。
364 殿下的训诫
众人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若不是今日他们已经围观了这一幕，说不准还真要误以为韩通这丧良心的狗东西，对小姑娘做啥丧心病狂的事情了呢。
沈翊面无表情地望了她一眼，顺手将她丢到桌子前，“以后少看那些寻死觅活的话本子。”
这熊孩子看看都被话本子给嚯嚯成啥样了？
好的不学，尽学些内宅妇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
真是说哭就能拿绳子上吊的那种，真正是一秒戏精附体，谁也演不过她……
姜奈收拾小表情，趴在桌前又开始到处夹菜，懒得搭理沈翊，自顾自吃着。
雾影敲门而入，垂首询问：“主子，韩三公子该如何处置？”
“丢回韩国公府去。”沈翊冷声说道，“替本王带一句话给国公爷。令郎不修私德，其身不正，若再敢在学院里横行霸道穷凶极恶，本王便要建议院长将之开除学府。”
“是！”
姜奈夹菜的手微微一顿，随即又面色平静地继续吃了起来，心里却有些小小高兴。
没想到沈翊小冰块做事还挺靠谱的嘛。
把人扔回国公府，又派人传令下去当面一顿训诫，哈哈哈哈，搞得不好，国公爷气上心头，会再给这逆子一顿好打。
“后日联合拍卖会，本王另有要事办理，恐怕无法陪你一道前往。”
姜小奈眼睛一亮，忙转过头来咧嘴一笑，“没事没事，殿下您政务繁忙，政事要紧政事要紧。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只要跟院长他们打好招呼，到时候放我出去就可以了。”
“哼。”沈翊看她一脸兴高采烈的模样儿，心情微微有些不爽。
“到时你坐本王的车驾过去，自然没有人会阻拦于你。”
姜奈连连点头，握着勺子的小爪子，正要去舀那水晶小汤圆，沈翊便吩咐人将之撤了。
小姑娘气呼呼地瞪着他。
“你太胖了。”沈翊蹙了蹙眉，“少吃点甜食！”
眼看小姑娘恨不能抄起盘子砸在摄政王殿下头上，沈云眼角抽了抽，急忙递过去一盘子脆皮鸡爪，连声说道，“四姑娘，吃这，吃这，这个也很好吃。”
沈翊一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乖一点，吃完就随我去读书。”
……
另一厢，韩国公府大门口。
听完侍卫转达的摄政王殿下训诫之言后，韩国公满头冷汗心惊不已。
转头看了眼被扔在大门外边，昏迷不醒的三儿子，心里恼恨这不争气的东西又给家里添祸，同时又有些担心儿子伤势如何。
送走传话侍卫后，韩国公一边命人将不成器的儿子抬进去请大夫，一边冷着脸吩咐人去查探怎么回事。
临晚十分，家仆们打听回来告知：三公子在学院里欺负刑部尚书府四姑娘时，刚巧被两位殿下与世子一块儿撞见。
说是殿下十分恼火，当场就责打了三公子。
韩国公越听越觉得心惊胆战，连忙命人套了车，火速赶往姜府赔礼道歉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是不是这上京城内有股歪风，欲往姜府刮了？
365 该！
姜大老爷前脚才跨进邱氏的院子，就见邱氏带着一群老婆子们，浩浩荡荡气冲冲走来，看样子似是要往前院去。
“咋了夫人？”大老爷连忙将自家火气冲天的媳妇给拦了下来。
“我听说亲家带着礼来赔不是了？我正要去会会他……”
姜大老爷连忙挡着媳妇去路，一径陪着笑脸道，“诶呀，你一个内宅妇人，去见老国公做什么。又不是国公夫人亲临。”
看媳妇这架势，活像是领着一群老婆子去找国公爷打架似的。
幸亏在这儿碰上给拦了下来，不然指不定就让国公爷下不来台……
“你还为着他的颜面着想？他要是真要脸面，就不会接连教出这么两个狗东西！一个欺负我家芙儿，一个欺负我的奈奈，多大脸面呐！”邱氏冲着姜大老爷爆吼一声。
姜大老爷给媳妇吓的一哆嗦。
总觉得媳妇这身体日渐养好之后，脾气也跟着渐涨了。
“夫人，息怒息怒，别这么生气，小心气坏自个儿身子。”姜大老爷忙上前几步劝慰着。
邱氏愤怒地甩开他的手，“我道这国公爷算是有心，为着芙儿的事，上门给赔礼呢？却原来搞了半天，是因为他家小儿子，又欺负了我家奈奈！”
“合着他们国公府是觉着咱们姜家无人是不是？”
“不是不是不是，绝对不是。”姜大老爷拉着媳妇的手，边往苑子里走边小声说道，“今天国公爷来访，专程就是来给咱们道歉的。为夫出去打听过了，那韩三公子此次被打的特别凄凉，臀部上下没一块好肉。”
“侍卫把三公子扔回国公府，还带去摄政王殿下的训诫之言，闹得阖府上下个个没脸。我看国公他也是，满心憋屈无处诉说。”
“他还憋屈呢！”邱氏哼了一声，不以为然地骂道，“该！他儿子若是举止端方识大体懂礼数，怎么可能会有今日之事。我还为我闺女叫屈呢！”
邱氏说着便忍不住抹眼泪，“我是前世造了什么孽，今生遇到他们这样不着调的亲家。若不是看在芙儿份上，这门亲戚不要也罢。”
姜大老爷连连点头，宽慰着自家媳妇，“是是是，谁还不是看孩子面上呢是不是？夫人何必如此动怒，那韩三，他也受了惩戒了，听说那伤势，没个三两月根本下不来床。”
邱氏咕哝着说道，“我不管，我不放心闺女，如今日子又越发渐冷了。明儿就派春芽秋叶过去。”
“你这不是胡闹嘛。”姜大老爷一脸无语，“都说了那学院全封闭式的，甭管什么达官贵人家的子女，全都是一个人，哪还有谁带丫鬟进去伺候的？”
邱氏捂着嘴哭了起来，“那我让她们去给闺女送些糕饼果子，带些冬衣棉袄去也不成嘛！”
姜大老爷满头黑线，连声叫道，“成成，成！明儿我让姜立送她们过去一趟，啊，这不过就是小事嘛，哭什么呀。”
“你们这种大老爷们知道什么。”
366 蒸蒸日上的小日子
“闺女这么小点儿人，就不远千里送去学院关着。平日里她高床软枕终日躺着不干事儿，就在外祖家也从没过过这样的苦日子。她连梳个头都不会，穿个衣也不知扣子往哪儿扣。也不知这么些苦日子是怎么熬的，不得被磋磨成什么样了。”
邱氏越说越心疼，捂着脸大哭。
姜大老爷无语望天，忍不住说道自家媳妇，“我就说你不能这样总惯着她，惯的她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现下不过是去上京学院读个书，看就把你愁成什么样子。待过些年，总是要嫁去别府，你还不得愁出一头白发？”
邱氏哭着推开丈夫的手，不搭理他。
姜大老爷甚是无语地叹了口气，又将媳妇的手给拽了过来，好声劝慰道，“行行行，明儿让姜立送她们过去看看女儿，顺便再给她送两千两银子过去，这下你总该放心了吧。”
“那学院又不是没有杂工婆子，有钱能使鬼推磨，大不了就多花点银子，总不能让你闺女憋屈了去。我看她机灵得很，怎么可能会过不好呢。”
……
翌日一早，姜奈收到学院通知，说自家派了马车送东西来了，连忙点了两个学院杂工跑去前门迎接。
赶车的姜立老远看到一颗小圆球奔跑过来，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春芽秋叶，姑娘来了。”
春芽秋叶掀开车帘，笑着从车上蹦跶下来，隔着镂空雕花院门朝姜奈直招手，“姑娘，姑娘。”
圆溜溜的小姑娘迈着小短腿奔到俩人面前，咧着小嘴笑道，“家里都好么？”
“好，一切都好。”
姜奈急忙让守门的开了一旁小侧门，三人笑着互相握住手。
姜立则招呼两名杂工去搬车上装载的东西。
“夫人怕你在学院里吃吃不好睡睡不香的，命我们给姑娘你送来新打的被褥，还有一些替换的冬衣，糕饼果子之类的东西。”
“姑娘，你在学院里，没受委屈吧？”
“我能受什么委屈。”小姑娘撇撇嘴，想到昨日下午被沈翊小混球逼着读了半天书，小眼神便有些不善起来。
“我挺好的，让祖母母亲不必挂虑。”姜奈拉着俩人的手说道，“倒是家里怎么样了？祖母最近睡得好么？母亲不咳嗽了吧。”
“好好好都好。您走的时候，那姜姚氏不是东窗事发么？后来，老太太就做主，把家里中馈的事情都交还给了咱们夫人。还说大房家的身子骨日渐好了许多，是时候该分担事情了。”
“三房夫人本还以为，家里大权总算能落到她手里，谁知道……小姐，您是没看到三夫人当时那脸色。”
姜奈听着连连点头，“诶，你们有没有，去昌明街给我买点瓜子花生核桃仁？”
秋叶抿唇直笑，点点头道，“春芽姐姐说，姑娘您一定惦记着昌明街的零食呢，咱们来的时候，绕道去那边买了许多，还给姑娘你买了两碗肉馅的馄饨，一并都给姑娘你带来了。”
小姑娘哈哈大笑。
367 逮了个正着
“这是老爷让我们带给姑娘的两千两银票，姑娘收好吧。”春芽笑着往小姑娘手里偷偷塞了二十张银票，压低声音说道，“老爷说了，学院里不比在家里，处处都要花销。”
“老爷让姑娘不必舍不得花钱，有什么自己不会的，那就雇人去做吧，也不需要太勉强自己。”
姜小奈撇撇嘴，“这肯定是母亲不放心我，在父亲面前念念叨叨，父亲才会给钱的。”
俩丫头瞅着她一同抿嘴偷乐。
又说了会儿话，见东西都搬的差不多，姜奈才催促二人上车回去。
春芽秋叶连连点头，并说着“姑娘你在学院安心读书即可，家里都好着呢”，出门登上车，与小姑娘挥手作别。
姜奈抱着一纸袋子零食，笑眯眯地望着姜立赶车离去，这才径自回了地字九号院居室。
一推院子门，小手不由一僵。
只见三个年约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正叉腰站在院中一棵桂树下，见她迈着小短腿进门，便都虎视眈眈盯着她。
姜小奈紧了紧怀里抱着的牛皮纸袋，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左顾右盼瞅了她们一眼，溜达溜达便朝自己的厢房挪步。
“站住！！”三个小姑娘脆生生齐喝一声。
姜奈转过小脑袋，圆溜溜的眼睛望向她们，一脸茫然地看了看四周。
“看什么看，这里除了你难道还有旁人？就是叫你站住！！”
说话的小姑娘，红裙飞扬英姿飒爽，秀眉上挑，一副找姜小四寻衅干架的表情。
“你叫姜奈是不是？刑部尚书府四姑娘？”
姜小四点了点小脑袋，紧紧抱着怀里的零食袋子，警惕地看了她们一眼。
“我叫徐妍！”
“周幸儿！”
“白灵灵。”
浅绿色衣裙长相柔美的小姑娘周幸儿，与另一名叉腰瞪着姜奈的小姑娘，一前一后接连开口。
最后叉腰横眉竖目的白灵灵聒噪一声，“记住没？”
姜小四又点了点自己的小脑袋。
三人呼啦一下围到她身边，以绝对的身高优势，居高临下望着她，连珠炮发似的指责。
“姜小四，你什么意思呀？”
“是不是觉得我们三个很讨人厌？”
“你是不是就不想见到我们？”
“你早出晚归的成天不见人。住宿都有七八天了，你都没跟我们吃过一顿饭，连我们叫啥名字你都不知道吧？你啥意思你？？”
三人你一言我不语，滔滔不绝在她耳畔不停聒噪。
姜奈连忙摇摇小脑袋，再摇摇小脑袋，等她们聒里聒噪指责完了，这才弱弱出声道，“我，我，我挺忙的。”
“你忙啥呀！！”
“你那英雄事迹都已经传遍全学院了。”
“身为你舍友的我们，居然还是从别人口中才听到你的丰功业绩！”
“你说你够意思么，啊？？”
“你棒打韩三公子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
“你说有这么大的热闹，你居然不喊上我们？？”
“你这还像话么？你算啥舍友！”
白灵灵说到气愤处，伸手推了姜小四一把。
368 走到哪里都有人请
红裙飞扬的女孩子徐妍，虎着脸问道，“你说！你自己说，说心里话，是不是不想见到我们？”
姜小奈连忙摇摇小脑袋，“三位姐姐真误会了！我，我因为初来乍到的关系，的确是挺忙的。我，我还想着，等忙完这阵子，就找姐姐们一起叙叙话呢。”
“有啥可忙的，照理说你都来这么些天了，适应的也该差不多。要不是我们今天提早回来，坐在这里等着逮住你，回头没准又见不着你了。”
“怎么会呢！”姜小奈眨巴眨巴眼睛。
“什么怎么会，就是会！”白灵灵没好气地怼了她一句，“我就隔天早上见过你一张睡脸，你全然清醒时的样子，咱们都没见过呢！”
“可不是，走在路上，我不定能不能认出你！”
姜奈扁了扁小嘴巴，“我今天也是提早回来的，其实就为了跟姐姐们见上一面。”
“真是如此？”
姜奈一本正经点了点脑袋。
她才不会告诉她们，她是主动跟夫子告了假，去学院前门接她的零食去了……
“那行吧。”白灵灵斜了她一眼，“既然你如此识趣，那晚上一起萃华楼吃饭吧。”
姜奈苦着小脸微微颔首。
萃华楼啊？
昨天那一顿豪华大餐，她瞧见昭王殿下付了八百两银子呢。
她才收到爹爹给的两千两饭钱，难道今日立马就要打水漂了嘛……
“那好吧，这一顿就由小妹我做东……”
“诶。”白灵灵挥了挥小手，打断她的话，果断又给力道：“有姐姐我在，哪里需要你花银子。这一顿就当是我们三个给你接风洗尘，欢迎你加入我们的舍区。我请！”
姜小奈的眼睛瞬时就亮了起来，捏了捏裙子一角，扭了扭圆滚滚的小身板，可可爱爱回了一句，“那既然是姐姐们盛情难却，我也就只能却之不恭啦。”
……
一个时辰后，雾影给摄政王殿下带来个奇葩消息。
“小姑娘看来十分受欢迎，走到哪里都有人请。”
“地字九号院的白姑娘请咱们家小姑娘去萃华楼吃了个晚膳。”
“今天小胖墩没能请着小姑娘，还把她埋怨了几句，说小姑娘有了新人忘旧人。”
沈翊：……
本王特么……心情怎么就这么惆怅不好呢？
“小姑娘得知白姑娘的父亲是运城盐商首富，三天两头会开仓放粮施粥送米，还夸了白姑娘全家一句。”
“说什么了？”沈翊表情寡淡地问道。
“说什么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雾影一脸正经道，“我感觉咱家姑娘是在暗指殿下您呢。您也不能总说姑娘不读书，其实她还是懂这其中道理的。”
“姑娘的意思大概是，多读书没什么毛用，像殿下您，还不如别人底层群众来的疏财仗义。”
卫柟雪忍不住哈哈大笑。
沈翊抄起一本书就丢卫柟雪脸上，冰块脸有了一丝龟裂，“明天下午把她弄过来读书！成天瞎看些不知道什么东西！就学点这些乱七八糟道听途说的道理。”
369 让你解释了么？
卫柟雪觉得小姑娘有趣极了，一手支着下颚，笑到腹疼。
“笑什么笑，笑什么笑！”沈翊又抄起两本书去丢他。
卫柟雪双手抱头挡着书，眉眼都笑弯了，连连摆手道，“好好，不笑，不笑了。”
沈翊绷着一张俊脸，转头看向杵在门旁边的雾影，拿起一块镇纸就往他脚边砸去，“本王要你解释了么？让你解释了么？？滚！”
自说自话废话多多！
雾影苦着脸跳开，连忙说道，“属下知错，属下这就滚。”
沈翊又叫道，“明天把小胖子带过来读书！”
本王这次定要仔仔细细盯着她，不让他像上回那样浑水摸鱼瞎混！
雾影苦了吧唧转过脸来，小心翼翼提醒一句，“王爷您忘了么？明日小姑娘一早就要去拍卖会场。”
沈翊：……
“滚！”
真是便宜她了！
后天再将她拎过来，不，以后天天都让人把她拎过来，盯着她读书，读书，读书！
……
“我又不要考状元。沈翊小王八三天两头盯着我读书读书读书的，可烦人了。”姜奈捧着手里一团拖着长长细尾的灰雾球，没好气地嘟嘟嚷嚷。
“你快想个办法，让他赶紧打消这个念头。我现在瞅见他来找我，我就头疼。”
“主人你是心虚吧。”灰雾球在她手上蹦跶了一下，“不过也是，沈翊小王八成天跟你接触下去的话，他迟早有一天会破开记忆封印，想到主人你坑他的那些事情。”
“你小声点，咋呼什么呀！”姜奈没好气地敲了他一下，撩开一角帘子，瞄了眼前面赶车的车夫。
“你慌啥主人，我早在这里布置隔音结界，我们俩个说话，外面那车夫听不到。”
“哦。”姜奈恍然大悟点点头，伸指戳了戳灰雾球，“所以啊，我要你尽快给我想个办法，让他别老来找我麻烦。”
“有什么办法呢？”灰雾球甩了甩拖在球体后的细长尾巴。
“要不你再给他加深一下记忆封印？”
灰雾球连连摇头，“哪有那么快的主人，要加固封印，那也得是大半年之后的事情了。再说光加深封印有什么用呢？人家现在早就认识你了，人家就喜欢天天盯着你。”
小姑娘用小拳头捶了灰雾球一下，“猪头。”
灰雾球毛发都炸开了，“主人，拜托你就干点正事吧！比如，趁现在跟沈翊小王八关系还不错，央求他带你入宫，找一找日阳之气？”
小姑娘几拳头揍灰雾球，“谁让你叫他沈翊小王八了。小孩子家家的，不要随便给人起绰号。”
居然叫得比她还溜儿，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灰雾球一脸懵逼看了姜奈一眼，嗖一声便溜回山居图。
我都不想跟我的主人说话！
姜奈剥着手里的瓜子，边吃边喃喃自语，“小灰灰说的也有些道理。看来是得寻机会进宫一趟……”
车窗外声音逐渐热闹起来，想是马车到了闹市区。
姜奈掀开窗帘望了一眼。
只见马车在武者行会门口停了下来。
370 我特么就只值一百积分？？
这刻有皇室徽章的车驾，一停下来，随即便招来行会管事与鲁先生的出门迎接。
当看到皇家马车上走下一位粉妆玉琢的小姑娘时，俩人皆是一愣。
姜奈只作不认识二人的模样，昂首阔步来到楼管事面前，奶声奶气叫道，“我要找行会管事。”
“在、在下就是上京分会的管事，鄙姓楼。”
小姑娘看着年纪小，但气势却一点儿都不小，又是坐着皇家马车过来的贵人，必然身份斐然。
行会管事面上又恭敬了几分，心知绝不可得罪眼前这位。
“我是来帮人取一下拍卖会门票的。”姜小奈面不改色从腰间掏出块名牌丢给管事。
管事伸手接过，失声惊叫，“千手魔君大人？”
他低头看了眼木着小脸的小粉团子，连忙客气地拱手道：“不知这位小姐，是千手魔君大人的？……”
“那是家兄！”
“原来是千手魔君大人的妹妹，失敬失敬。”楼管事与鲁先生一齐对小姑娘又拱拱手，客气含笑的模样，引得来去行会的武者们，纷纷向他们投以注目礼。
真是稀奇，行会管事素日里都是一张晚娘脸孔，何时见他对人如此客套过。
“门票准备好了么？”
“有有有，请小姐稍待片刻。”楼管事连忙与鲁先生一同进去取门票，姜奈就呆在车旁等他们。
期间不停有人朝她投来疑惑不解的目光，小姑娘都用一个迷之微笑将人给应付了过去。
须臾过后，鲁先生与楼管事又匆匆走了出来，将积分名牌与拍卖会门票全都交付到姜奈手中，“小姐请收好。”
“谢谢啊。”很上道嘛武者行会的管事。
“不必客气，另外我这有一个重要消息，还望小姐能及时带给令兄。”
“请说。”姜奈转头望了楼管事一眼。
胖胖的楼管事，面上显出几分凝重之意，“是这样的，两天前，行会排名第七十九的一股红大人，发下行会追击令，从账上拨出一百积分，言明要在七日内追击千手魔君大人的性命。”
“虽然如今暂时并无人知晓千手魔君大人的踪迹，但想来他们应该会在拍卖会场附近踩点伏击。”
姜奈一脸茫然地看着胖管事，“为何？”
“什么为何？”
“为何他要追杀我……兄长？”
“方才在下不是说了么？一股红大人，排名七十九，他自然想追杀令兄，这样可以升一个名次啊。”胖管事疑惑地看了小姑娘一眼。
心想或许是对方年纪太小了，所以没明白自己所言？
姜奈：……
所以七十九追杀七十八，就特么为了上升一名是吧卧槽。
这特么是有病吧？？
我千手魔君大人的一条小命，尼玛就只值一百积分？？
这七十九的一股红森精病，别让你姑奶奶逮着你，逮着你必要你知晓，花儿它为什么会那样红！
“多谢告知。”面无表情的小姑娘，冲鲁先生与胖管事拱拱手，转身登上马车。
“我怎么感觉，这位小姐，跟千手魔君大人，一点儿都不像呢？”胖管事喃喃。
“他黑。”
“她白。”
371 那就一个不留吧
姜奈爬上马车便忍不住骂骂咧咧：“小灰灰，你说有那种人么，啊？就为了往前蹦一个排名，就花一百积分追杀我。一百，一百积分！我就这么廉价的么？”
小灰灰无语地问道，“那主人，你到底是气他追杀你，还是气那一百积分啊？”
“我都气！”
此人所作所为恶劣至极，最好别让姑娘撞见他（她），不然非得弄死不可。
“一股红。”她记住这个名字了。
马车出了南城门外，直奔联合拍卖会场所落雁山庄。
山庄位于南城郊外十几里地之外，座落于一片湖光山色之间，钟灵毓秀风景如画，放眼一片开阔，倒是令人心旷神怡。
姜奈让马车停在山庄外不远处，从车上跳下转身对车夫道，“你，回去吧，帮我谢过殿下。”
“是。”车夫恭敬地行了一礼，“小人傍晚时再过来接小姐回学院。”
姜奈点点头，目送马车离去，这才转头东张西望一番，往山庄旁一条上山岔道跑去。
找了一隐蔽之处，四下查探过后，姜奈这才从山居图里拿出发带与衣物，乔装打扮成一枚黑炭头。
整理完身上略显褶皱的青布衣衫，小姑娘刚要迈步往山下走，便见一道黑影“嗖”一声出现在她身侧不远处，单膝下跪，“主人。”
“怎么样。”姜奈挥了挥小手示意他起身。
“大约有二十几号人，埋伏在卖场周围。但是想来现在应该不会动手，估计要等拍卖结束后，等主人离开落雁山庄才会群起发难……”
姜奈呵呵一笑，迈着小短腿往山下走去，“又想围殴我？呵，那就，一个不留吧。”
“是。”
“哦对了，搜搜看，这些人身上应该是有积分名牌的，都拿来给我。”
“是！”
赚积分这种事，她最喜欢做了，让别人帮忙作弊什么的，她就更喜欢了。
以为你家小祖宗给人围殴还得感天谢地，那就试试看吧，到底是谁先一步去见阎王。
姜奈手持行会管事给的银色拍卖会入场券，另一手拎着把从山居图内弄出来的一米多长大刀，昂首阔步走到山庄门口。
拍卖会负责迎客的两位美女看到他气势汹汹而来，皆吓了一跳，下意识便伸手阻拦，“这位公子。”
姜奈将手里的银色入场券在俩人面前扬了扬，“没看见门票么？拦我做什么？”
其中一位美女笑得有几分尴尬，“是这样的这位贵宾，我们本场联合拍卖会，是不允许贵宾带兵刃进入会场的。”
“您的兵刃可以先放置在这里。”美女指了指一旁好几个武器架，里面也都摆满了琳琅满目的武器。
“等离开会场时，自来取走便是了。”
姜奈“哦”了一声，随即将自己的长刀放到武器架上，没好气地嘀咕一声，“该不会丢掉吧？这可是我花十两银子买来的。丢掉了你们得赔给我！”
美女：……
另一位美女抽了抽嘴角，“好的这位贵宾，现在让人将您送去会场。”
372 中央大陆的流通货币
说话间，又一位美人儿娉娉婷婷走上前来，给姜奈行了一礼，面含笑容道，“贵宾您好，我是银座专属引导青儿。现在就由我来向贵宾引路，并向您介绍一下拍卖会的规则。”
姜奈跟着她朝落雁山庄内部走去，一路好奇地东瞅西望。
哟，这落雁山庄从外看规模宏大，内里看更是布局分明内藏乾坤，山水湖光一片景，亭台楼阁错落分。
这么大一处庄园，也不晓得是谁人产业，看着就不便宜，而且还连着后面一大片山头，里面种植了不少桃树梨树核桃树。
唉，看看这庄园，再瞅瞅她的山居图，连山庄大门都不曾进入，更别说种植各种果树了。
姜奈长叹一声，眼里泛起一抹淡淡的忧伤。
真是空有宝物无一用啊！
“主人你忧思啥呢？你当前要是种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那山居图里的精华之气就会耗损的越发厉害。如此一来，估计连三个月都不能撑，山居图就得灰飞烟灭啦。”
“主人你现在要努力的目标是，尽快混进宫找找日阳之气。”
小姑娘用意识吼了一声：闭嘴吧。
狗东西，就知道坐在山居图里胡咧咧，啥事都要主人我去做，要你有何用！
“贵宾？”
“啊，哦，你，你说，你说。”姜奈转过神来，冲着引路的青儿点了点头。
青儿笑意吟吟道，“您手持银色入场券，便是我们联合拍卖会的银座贵宾，我现在领您去会场的二楼雅座。这边请。”
姜奈点点小脑袋，跟着青儿一路走，顺便听她细细解说。
“我们本次联合拍卖会，是不接受黄金与白银交易的。所有的拍卖品，都是走贵宾的钻石币卡。若是贵宾您暂时还没有钻石币卡，这边可以帮您办理一下。”
“哈？”姜小奈小嘴一歪，满脸疑惑，“钻石币卡？”
青儿见她目露疑惑，似乎什么也不懂，也完全没有表露出一丝半点的鄙视之意，反倒十分耐心温和地解释，“钻石币，是中央大陆的顶级流通货币，也是我们本场拍卖交易所用的货币。具有唯一性的流通作用。”
姜奈张了张小嘴，懵里懵懂问道，“怎么办理？”
“贵宾请往这里。”青儿转身带她往一处阁楼走去。
“诶等等。”姜奈伸出一根小爪子问道，“这，你先说说这钻石币要怎么来吧。”
别等会儿过去办了什么钻石币卡，一个子儿都没有，那岂不是平添笑话。
“哦好的，贵宾可以用黄金加以兑换。一千两黄金，兑换一个钻石币。”
姜奈：？？？
青儿望着小黑炭眼里的震惊之色，笑着抿唇，“这个，是中央大陆的兑换基准，并不是我们联合拍卖会自己胡乱定下的。”
意思是，我手里七十几万黄金，我原本以为我是个很富有的人，现在这么一兑换，其实我就七百十个钻石币了？？
这特么坑爹也不至于坑成这样吧！
“那，那这，这我，我我……”小姑娘都吓得磕巴了。
373 一贫如洗的奈奈
青儿却秒懂客人的意思，连忙安抚道：“贵宾不用慌张。办理完钻石币卡之后，随时可以在卡内转换成黄金、白银，以后在一些大的商铺、拍卖行、武者行会等等，都是可以购买东西的。”
“或者您觉得不方便的话，在咱们拍卖结束后，您也可以把钻石币卡内的钻石币，重新兑换成金票银票，便于您取用。”
小黑炭两眼水溜溜地瞪着青儿，半晌才磕磕巴巴说了一句，“要，要，要兑换费么？”
“要的。”青儿点了点头，“钻石币兑换成黄金，统一收取千分之一的手续费。”
“什么？”姜奈抬手指着青儿，愤愤不平怒道，“黑、黑店！”
卧槽，简直比她还要黑，她七十万黄金兑换成钻石币，还得收七百金的手续费？
你咋不去死一死啊。
青儿：……
“这就是按照中央大陆的转化基准来的，手续费也是明文规定，真不是我们拍卖行擅自定下的规矩。”青儿哭笑不得说道。
“可，可这，这不是中央大陆。这是天天大陆，这是皓月帝国。你，你们就、就是，欺、欺骗贵宾！”小姑娘都激动的磕巴极了。
这货心里一阵阵抽疼啊。
爹爹昨天才派人送来两千两饭钱，没想到还顶不住这拍卖会兑换货币的一个手续费。特么的这不是坑是什么？
原本在外头时，还以为自己是个小富婆来着，没想到一踏进这落雁山庄，让奈奈生出一种，自己一贫如洗之感。
太，太特么憋屈了。
这货一甩小衣袖，愤愤不平骂了一声，“我，我，我不跟你们玩了，我，我走，我走了！”
青儿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拽住姜奈的衣袖，“这位贵宾，是不是我解释的不好，所以令贵宾大发雷霆？”
“不，不是，你，你你解、解释的，太太太，太好了！”要不是你特么这么一解释，我还不知道自己已经中了圈套，马上就要被坑。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哇？
“贵宾您听我解释啊。您，您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呀？您这样一走，拍，拍卖行还，还以为我，我没有好好招待于您，会，会降罪于我的贵宾。”青儿也吓得磕巴了。
“你你你，松、松手！松手！”姜奈气呼呼地抽着自己的小衣袖，涨红着小黑脸一迭声嚷嚷，“果果果、果然是黑店，你你你，你们还，还想强买强卖啊！”
“松松松、松手，松手！”
“什么事啊？”一道微含笑意的声音自二人耳边响起。
姜奈转头一看，只见昭王殿下与允亲王世子等人正站在一旁，神色讶然地望着他们。
身后不远处又慢腾腾走来一串人，为首那位紫衣华服，头上插一根小葫芦簪，顾盼间魅态丛生，可不是许久不见的九千岁大人嘛……
姜小四不由满头黑线，使劲将自己的袖子从青儿手里给拽回来来，气呼呼叫道，“黑黑店，黑店！”
懒得搭理你们，我难道明知是坑我还得往下跳么！笑话！
374 炭头宝宝？
姜四姑娘这边拔腿就走，青儿吓得当场跪下，一把抱住姜小四的腿，抽泣道：“贵宾还请息怒，若是青儿的错，请您责罚便是。”
姜小四懵逼了。
特么以往就只有她抱别人大腿，今儿个被人拖拽着腿，总感觉哪哪儿都不是个滋味。
“哈哈哈哈。”允亲王世子沈澜身畔，一名年轻公子突地大笑出声，“这是演的哪一出啊？”
真没想到，才来拍卖会场，还没入座，就能看到这么一出滑稽好戏。
“你干什么？你拖着我作甚！我我我，我可告告、告诉你了。我我，我也也是有背景的！别对我乱来，拖拖拽拽，有、有辱斯文！”姜小奈急急忙忙把自己的腿从青儿手里掰了出来，摆出一副立马跑路的模样。
青儿真没想到今日竟会接待到如此奇葩的贵宾。
她以往形形色色的人也见多了，顶多有些人一听到钻石币卡的兑换率，会露出一脸意外之色。
当然也有部分囊中羞涩的客人们，会拒绝办理钻石币卡，但没一个像今天遇到的这位一样，被吓到直接退场跑路的……
您闹啥捏？
这都已经来联合拍卖会场了，而且还是好不容易得到的银座入场券。
怎么就会吓的连拍卖会场都不敢进，立马跑路？
世上咋就能有这么奇葩的人呢……
“发生什么事了？”一名拍场管事模样的中年男子，行色匆匆走到青儿面前，皱起眉打量他们，“闹腾什么。”
“邬管事。”青儿红着眼眶站起身来，向这名中年管事行了一礼。
姜奈一脸警惕地瞪着管事的，“你们想干嘛？强买强卖么？我都说了我现在要走，拦着我干什么？”
“是不是下人有什么失礼之处，得罪了贵宾？”邬管事向姜奈行了一礼。
姜小四来来回回走了几步，气急败坏道，“你，你们，你们就是黑店！连，连个兑、兑、兑换费用，都都要要这么多！我，我懒得跟你们多废话。”
“什么？你们居然向宝宝收取兑换费用？？”一道慵懒的嗓音横插而入，打断了邬管事正想说的话。
管事抬头一看，立马弯身行礼，神态恭敬道：“见过九千岁大人。”
“见过昭王殿下、世子、方公子。”这管事一看居然过来这么多贵人，转头就狠狠瞪了青儿一眼。
青儿也是满脸的委屈，她是真得闹不明白，这位黑炭头贵宾怎会如此奇葩行事。
“果真是荒唐，宝宝的费用你们也收取，简直不要脸，死要钱！”九千岁大人指着邬管事骂了一声。
昭王等人齐齐抽了抽嘴角，神色怪异地看了他一眼，又转向那面色讪讪哭丧着脸的邬管事。
最终目光落在这个十分眼生的黑炭小伙身上。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先前取笑姜奈的方公子，忍不住凑到允亲王世子耳边嘀咕了一句
九千岁大人还真是个奇葩，对着一个黑成炭块的年轻小伙，竟一口一声的宝宝？
啥宝宝？
炭头宝宝么？
375 大放厥词
姜小四面无表情看了妖尊大人一眼，有种扑上去塞住他嘴巴的冲动。
这森精病一见到他就宝宝长宝宝短的，人家想低调都不行啦！
“九千岁大人……”邬管事苦着脸刚要解释，就听九千岁大人呵斥了声“闭嘴”。
他连忙闭上了嘴，表情越发苦了几分。
“赶紧给宝宝办理一张永久免收手续费的钻石币卡。看把我们家宝宝给吓的，立马都要跑路了！”
邬管事：……
姜小四眼皮跳了跳。
邬管事连忙垂着脑袋，再三给姜奈拱手行礼，“这、这位公子，老朽这便带您过去办一下钻石币卡。您放心，既然，既然九千岁大人都这样说了，那，那我们定会给您办理一张永久免手续费的钻石币卡。”
“以后您手持这张永免的钻石币卡，无论是您怎样将黄金钻石币兑换来兑换去，都不会收取任何一点费用的。”
姜奈这才缓了缓警惕的小表情，瞅了邬管事一眼轻咳一声，“那，那行吧。你，你，前方带路！”
“是是是。”邬管事抹了抹一脑袋的汗，心想总算是把这黑炭小祖宗给安抚下来了。
若是真有贵宾在拍卖开场前离去，传出去简直就是联合拍卖会的一大笑点。
九千岁大人笑眯眯地跟了上去。
小黑炭转头看了一眼，小小声抱怨了一句，“你你，你总跟着我做什么？”
“宝宝，我们这么久没见，叙叙旧呗。”
“谁谁，谁要跟你叙旧。”卧槽，她总结巴什么呀？
“不叙旧也行的，那你去我那儿坐坐去？”
“我我，我正忙着呢。”姜奈没好气地挥开他的手。
好想揍他啊，这妖尊大人笑颜如花，美不胜收的模样儿，一路亮瞎所有人的狗眼。
跟他站在一块儿太惹眼了！完完全全不能低调起来。
她还想着等会儿拍卖的时候，最好捡个大漏啥的，这人老跟着她，她心里就感觉无端端有点……慌。
昭王等人望着妖尊大人一行人远去，面面相觑了一眼。
“九千岁竟也到场了，看来真如传言所说，此次拍卖有奇珍异宝出现。”
“九千岁不止到场，还随口认了个黑炭头当宝宝，哈哈哈哈。”方公子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讥笑出声。
“方公子还请慎言吧。”另一名长相普通，但神色却有些拘谨的年轻人，微微皱眉出声劝道。
“怎么，满京城都畏惧他幽夜司，梁兄却是也怕了？”方耿昂着脑袋讥讽出声。
梁恩无语地摇摇头，“意气用事并不是什么上策，此处到底人多眼杂。我只是劝方公子你莫要……”
方耿哼一声，摆摆手不以为然道，“一个阉党之首而已。正所谓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如今他敢如此猖狂，不过是因为今上眷顾，若是……”
“好了。”允亲王世子见这位仁兄越说越不像话，愕然地看了他一眼。
这世上还真是有如此不怕死的愣头青啊。
九千岁的手段如何，街知巷闻，闻风丧胆，都能防小儿夜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