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 闭门羹
只见县主十二三岁年纪，娇艳得似一朵美艳芙蓉。
惊艳至极，美得叫人不敢细看。
侍卫连忙把头低了下去。
“回禀县主，昨日您让属下继续留在随云别苑探听消息。属、属下也没辜负县主期望，今日一早便发觉，别苑守卫加强了。”
“守卫加强，什么意思？”安阳县主疑惑不解问道。
那侍卫低着头继续说，“属下偷偷潜过去，听门房谈话，说是王爷下的令。从今日起，没有王爷手谕，谁都不能擅自离开随云别苑。”
安阳县主表情阴晴不定。
那侍卫低着脑袋，眼睛自然不敢随意乱瞟。
过了许久，恍惚间只听耳畔传来一声银铃似的娇柔笑声。
安阳县主笑道：“翊哥哥居然对姜府四姑娘如此上心，这倒是让人始料未及了。”
“走吧，我们去随云别苑看看去。”
“县主。”侍卫抬起头来，眼神略有几分痴迷地望着那抹窈窕身影出门。
“鸳鸯白鸽，帮我备车。”
“是县主。”鸳鸯连忙领命一路小跑，命人快速备车去了。
待县主一行到了随云别苑门口，还没下车，远远便瞧见一辆不打眼的马车，横在随云别苑门口。
县主忍不住笑了笑，“哟，有人比我们还早到呢。”
姜念芯其实压根儿不想来的。
尤其是一下马车，就看到门房拉长着两张死人脸，心里面更加不舒服起来。
若不是母亲一大清早把自己拉出来，她才懒得来这个地方蹲点守人。
她才多大点人呀，至于这么着急吗？
而且，姜念芯此时已经隐隐约约有一点自己的想法。
她感觉母亲似乎有点急功近利，甚至很是不切实际、不着边际。
大房有子有女，母亲凭什么要大房收她姜念芯当女儿呢？
母亲说的倒是简单，还十分异想天开，想让她以尚书府嫡女的身份出嫁？
姜念芯自己心里揣摩来揣摩去，怎么想都感觉不甚靠谱。
但母亲这种后宅妇人，也就这么点眼力见儿了，她当女儿的也不好多说什么。
既然一大清早被母亲拖了出来，姜念芯也十分无奈，唯有赶鸭子上架，到随云别苑门口来蹲点了。
只是这会儿根本连大门都进入不了，即便他身边的小丫头连声说道，今儿不是来探望姜四姑娘，是来探望大伯母的，对方依然是冷着一张臭脸，一口便将她们给回绝了。
“王爷有令，闲杂人等一概不准进入！”门房端着架子喝道。
姜念芯不由被气笑了，她是闲杂人等？
她居然被标上了闲杂人等的标签！
怎么着，姜奈这是一进王府深似海啊，连大门都出不了了，别人也不能进去探望，这怎么那么像被软禁了呀？
“那我四妹妹的病，现在可好些了吗？你这个总能告诉我吧！”姜念芯不客气地问道。
王府家丁一个小小门房，都能对她尚书府小姐呼来喝去的，姜念芯心里自然不甚舒坦。
若非母亲怂恿着她出门，她才不会过来热脸贴冷屁股。
227 探听
门房不耐烦说道，“走走走快走吧，王爷有令，从今日开始，出入都得有王爷手谕才行。任何人都不能随意出入别苑！”
姜念芯骂了一声森精病，气鼓鼓登上车，“回去告诉母亲，我以后再也不要来这种地方了。”
简直有病，怎么感觉姜奈就跟进了龙潭虎穴似的，再也捞不出来了呢？
她好歹还是姜家四姑娘好吧，二房二姑娘前去探望自家姐妹，错在哪儿了？
就算不给看，上前问一下情况，也不是不行吧？
这门房至于狗仗人势这般态度么？
这什么破王府神神叨叨的，门房家丁都不像正常人。
估计那个王爷也不怎么正常。
姜念芯刚登上车，就听身边的丫鬟叫了一声小姐。
掀开车帘一看，见自家丫鬟身边立了个陌生的丫头。
那丫头圆脸盘子，生得玉面玲珑很是好看，细眉长眼冲她笑了笑福了福。
“小姐，大长公主府的安阳县主，派人过来请小姐过去一叙。”
姜念芯一愣，朝远处看去，果然见那厢还停着一辆马车呢。
大长公主府的安阳县主？
以往贵女聚会的时候，她也是曾经见过这位安阳县主的。
只是安阳县主身份不同于她们这些普通的官家千金。
大长公主年逾六旬，最疼爱的便是这位小女儿安阳县主。
县主的身份自然高贵无比。
姜念芯比安阳县主小了四五岁，又不是尚书府嫡出的千金，只是个挂牌假千金。
她自然是融入不了安阳县主她们那个高级贵女圈的。
她与安阳县主虽然也曾碰面过几次，但跟那些身份高贵的天之骄女们，不怎么插的上话。
今日安阳县主忽然派人请她过去，倒是让姜念芯有些受宠若惊了。
大概也是因为，进不了这奇葩的王府大门？
姜念芯整理了下衣衫，被人扶着下车走了过去。
登上安阳县主的马车，姜念芯便十分乖巧道：“给安阳县主问安，县主大吉。”
安阳县主笑了笑，对她十分和善。
“你是姜家二姑娘吧？”
姜念芯点点头，“回县主话，是的。”
“二姑娘是来探望四姑娘的吧？”
“我听说令妹四姑娘，如今住在随云别苑，卫家哥哥正给她问诊施针，很是照顾。”
姜念芯点了点头，她毕竟年纪尚小，还不太懂这些名门贵女盘问人的套路。
只是心里觉得安阳县主笑得极为好看，便减了许多戒心，柔顺回话道：“是的，要多谢卫公子搭救了。”
安阳县主笑着说，“你四妹妹的身体还好吧？她到底是什么毛病，才需要卫家哥哥出手相救呢？”
姜念芯想了想，说道，“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听我母亲提起，好像是吃错药了吧。”
吃错药？？
安阳县主一脸疑惑。
“四姑娘是因为吃错药，才危在旦夕的？可不是听说她落湖了吗？”
“是吃错药！”姜念芯很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些宫里来的老大夫们都说的，说我四妹妹吃错了药，危及到心脉，整个人很是不好。”
228 交好
“所以，王爷便让卫公子出手，救助我四妹妹。”
“听说那位卫公子，医术很是了得呢。县主应该也知道的吧。”
安阳县主笑着点点头，“卫家哥哥的医术我当然是清楚的，有他在的话，你大可放心，你四妹妹是不会有事的。”
姜念芯笑靥如花，“想来也是喽，那县主，不知还有什么吩咐，若是别无它事的话，小女就先告退了。”
“好。”安阳县主笑着颔首。
姜念芯伏低做小地行礼告退，刚步下马车，就见车帘微微掀开一角。
安阳县主露出半张脸来，冲她展颜一笑，“姜二姑娘，往后若是有空的话，可以约出来一起吃茶。”
姜念芯心里一喜，连忙屈膝行礼，“多谢县主抬爱。”
这厢，姜念芯踩着花式步伐，心里别提有多美滋滋地离去。
那厢，安阳县主意味深长地望了她的背影一眼，目送她远去。
“县主，那现在还要进去吗？”白鸽小心翼翼地伺候在县主身旁问道。
“你去向那门房打听打听去。”安阳县主抬了下下巴，“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白鸽不敢违逆县主的意思，急忙跳下车便朝门房那边走了过去。
门房正不耐烦着呢，还以为又是姜家那两房的人跑来探望四姑娘了。
转脸一瞧，就见白鸽笑吟吟走了过来。
须臾光景后，白鸽打听消息回来，登上车压低声音对县主说道，“县主，倒不是门房有意把姜家那二丫头拦在外面。”
“他们说了，是王爷亲自下的死命令，这两天谁都不能任意出入随云别苑。”
“婢子旁敲侧击跟门房打听了下，说是王爷昨儿半夜里发了一通好大的火呢。”
王爷发火了？
安阳县主愣了愣，抬眼看向白鸽。
“王爷因何故发火呢？”
白鸽低声说道，“奴婢给门房塞了银子，好说歹说总算是打听出来。说是昨儿晚上，王爷不知怎么的，跟那姜家四姑娘闹起来了。”
“闹什么？”安阳县主心里紧了紧，不由出声问道。
“这个倒是不清楚，一开始奴才们都在四姑娘院子外呆着，后来才进去的。”
“只是听门房说，下午时候，那四姑娘行为不当说是冲撞了王爷，被王爷罚跪在苑子里。”
“后来不知怎么的，到了晚间俩人又闹了起来。”
“王爷很是生气，还放了狠话，说是不准姜家那姑娘离开随云别苑。”
安阳县主微微含笑，手里却不知不觉握紧了帕子。
“翊哥哥倒是好些日子不曾待人发火了，这位姜家四姑娘，还真是个人物呢。”
“县主，那咱们还要进去吗？”鸳鸯小心翼翼问道。
安阳县主摇了摇头，“既然翊哥哥都发话了，那我们就不要进去叨扰了吧，免得又触怒到他。”
鸳鸯微微松了口气，县主能这样想就最好。
“去昭王殿下府上吧。”安阳县主轻声说道。
既然沈云前日全程陪着翊哥哥一同前往西环街与尚书府，那他肯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229 生气
或许还能知道，翊哥哥为何会对姜家那位四姑娘如此执念深重？
安阳县主觉得，她真是太好奇了，这位姜家四姑娘也不知是何来历，倒是得派人再好好查查才行。
这真得只是一位刚从斓州乡下回京的小姑娘吗？
怎么看着就那么不像呢。
安阳县主坐在轻轻摇晃的马车内，想起昨日见到的那个小圆球，不由勾了勾唇角。
翊哥哥竟然喜欢那种蠢萌的像小动物一样的女孩子，这可真是让人感到意外。
“鸳鸯，我记得你在信阳老家的亲戚，上回是不是拖着两个半大不小的娃娃，找你投奔来了？”
大丫头鸳鸯笑着点了点头，“是啊，县主记性可真好。”
“那你的亲戚，可安顿好了？”
“哪能啊。”鸳鸯笑着说，“我跟那家亲戚也不是特别熟。”
“我看那两个孩子，大的才八九岁，小的才五六岁吧，也怪可怜的。”
鸳鸯一愣，“劳烦县主挂心，像他们那种庄户人家出身的，养个孩子就跟养个小猫小狗一样，有口饭吃就能活下去，也没什么可怜不可怜的。”
安阳县主点了点头，忽然坐直身子，饶有兴致说道，“那你明日把小的那个丫头带过来，让我再看看吧。”
鸳鸯不动声色看了自家县主一眼，表情僵硬地笑了笑，“县主要见那丫头做什么？”
“那小丫头才从乡下上来，什么都不懂，浑身都脏兮兮的。带到县主面前岂不是丢人现眼？”
安阳县主转过头去，冷冷地望了她一眼。
鸳鸯脸色一白，慌忙扑通跪倒在马车里，又转口说道，“是，是，明日我就让他们把那小丫头送过来给县主瞧瞧。”
安阳县主接过白鸽递来的茶盏，淡淡颔首一笑，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
沈翊这两日很是生气，是非常非常的生气。
姜夫人那个女人，居然直接搬到姜奈的屋子里，跟她同吃同睡，防他就像是防贼一样。
就算好不容易见上一面，他想见缝插针跟姜奈说一两句话，也没这个机会。
姜夫人会立刻将女儿拉走，直接摔上房门。
卫公子看这位王爷的脸色，是越来越黑沉，纠结郁闷长眉紧锁，心里不由暗暗好笑。
可嘴上却又不得不劝说几句：“王爷何必如此烦恼呢？”
“我看四姑娘的病症越发轻微，身体是越来越好了啊。恐怕不出几日，就能跟原先一样活蹦乱跳，再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沈翊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小姑娘已经整整两天没跟他说过一句话了。
自从那天晚上，她说再也不要同他说话以后，就真的没再跟他说过话。
沈翊很是烦恼郁闷，心里负面情绪便往外不断扩散。
他这边一扩散，最倒霉的就是朝堂上那些王公大臣们。
平日里看这位少年摄政王的脸色，就已经好吓人了，这几日那真正儿雪上加霜呀。
好好汇报点事情吧，动不动就得挨批，被这位爷怼得怀疑人生。
大臣们人人自危，危机感十足。
－－－－－－题外话－－－－－－
你们睡吧，白天继续更
更完会告诉乃们的（小声逼逼……）
230 忽左忽右
但多数人就觉得吧，或许自己不是最倒霉的那个？
论起倒霉程度，这两天最最倒霉的，应该是那位刑部尚书姜大人。
倒霉催的姜大人，已经不止一次被摄政王单独拎出来敲打一番。
尤其今日最明显，摄政王大人是看姜大人哪哪儿都不顺眼呐！
昨日夜里上京城郊外又死了一名女子，原本摄政王大人最该训斥的，是巡防营的官兵是吧？
但摄政王大人，他把刑部上下都给骂了一遍，连带着沾点关系的大理寺卿也跟着一块儿倒霉，被这位王爷一并骂了个狗血淋头。
骂他们不会破案，拿了俸禄不办事，还责令俩人三日内要把凶手找出来云云。
大家压根儿不造发生什么事，但是众人在官场上厮混这么多年，总体上也是懂的。
摄政王这两日脸色看上去越来越差，每隔一天脸就又黑了一分，听说昨儿夜里被大皇宣召进宫有点紧急事情。
这位还把他皇兄给当面怼了一顿，气的大皇在宫里发了好大一通火，骂骂咧咧了老半天……
群臣在这种情况下，谁也不敢继续作死，因为作死到最后，倒霉的还是自己，不会是旁人。
被怼得灰头土脸的老臣们，扶持着走出书房，拍了拍一脸苦逼的姜大人肩膀，递给他一个“你辛苦了啊”的眼神。
姜富贵就觉得吧，自从小女儿搬出家后，他就哪哪儿都不得劲了，做什么事情都感觉不咋顺心来着。
他就决定吧，明日下了朝，去别苑探望一下小闺女，顺便问问王爷大人，闺女啥时能回家。
……
“站住！”沈翊没好气地喝了一声。
适巧经过长廊，手里端着托盘的婢女身子微微一抖，转过身来连忙跪地，怯生生叫了一声王爷。
“你每天送这么多东西过去，伺候的她住得舒服吃得又好，她怎么可能会想到来给本王低头认错？”
“不准送去。”沈翊摆了摆手，“下去。”
婢女一脸无措地转头看了眼立在旁边的卫公子。
“你看他做什么？本王还叫不动你做事了？？”
“是，是，奴婢领命。”婢女哭丧着一张小脸，端着盘子跑了下去。
王爷真是喜怒无常，性子一茬一茬转换的厉害。
忽左忽右飘忽不定的，真正弄不懂他要做啥。
前两日明明是王爷自己亲口嘱咐的，事事不要亏待了四姑娘，四姑娘想要什么想吃什么随着她就是。
一定要事无巨细好好款待，让四姑娘如在家中那般畅快。
今日忽然就变脸了……
“你说她何时会向本王低头？”沈翊没话找话，问卫柟雪。
卫公子无语凝噎，默默望了他一眼，“我感觉四姑娘不像是个会低头的。”
“你看她说不理你，就不理你了。我看你若是想她理你，不如放低身段，亲自去哄哄她？”
沈翊拂袖离去。
呸！
卫公子：……
他怎么就那么心累呢？
他只是被请来治病救人的啊，不包括医治心病呐，摔！
有时候想想，当沈翊的朋友真不容易……
231 飘忽不定
“嘭！”春芽把门给重重合上，骂骂咧咧进来，“他们居然断水断粮了！”
邱氏面色发白，从床榻上蹦了起来，捂着帕子呜呜哭泣道，“信送出去没有啊？老爷何时会来救咱们啊。”
姜奈甚是无语，忙上前安抚这个时不时要掉两滴眼泪的柔弱母亲，“母亲，您别哭了啊，老是哭会哭坏眼睛的。”
“您放心，爹爹也不傻，很快就会来接咱们的。”
“你爹他就是个傻的。别看那少年年纪不大，但可是宫里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爬出来的，心计比你爹不知道强多少倍。你爹斗不过这位的，还不被他牵着鼻子走，呜呜。”邱氏抹着眼泪说道。
春芽秋叶：……
夫人您这么说，就太不给大老爷面子了啊。
“这下可如何是好，他们断粮断水，咱们很快就要饿死渴死在这里。”邱氏一脸壮士断腕的表情，把袖子往上一掳。
“女儿，你渴了就喝母亲的血吧！”
姜奈：……
娘啊，您是话本子看得超多是不是？
这狗王爷哪里会一直断粮断水断着她们，不就是一种吓唬人的手段而已？
姜小四一脸无奈放下母亲的袖子，凑在她耳边小声说道，“母亲，你别担心，这狗王爷不会饿咱们多久的。”
“女儿先前还藏了不少存粮，够吃一两天了。”说着，打开一旁的衣柜，果真取出了一盘糕点。
邱氏吃惊地望着女儿，“女儿，你是早算到这王爷会如此对咱们母女？”
姜奈老神在在点了点头，“是啊母亲，我算到的！”
邱氏越发敬佩小闺女，赞不绝口道，“不愧是五岳真人的入门弟子，真是算无遗策。”
姜奈抽了抽嘴角，其实她就是从山居图里顺了一盘糕点出来。
这糕点还是之前孝敬沈翊的呢，沈翊那货不爱吃甜食，她就偏偏要孝敬他一盘盘糕点。
见他蹙眉一点点吃下去时，心里还特别高兴。
让你一拳头把宝宝给捶出山居图，好好受罪去，哼。
春芽秋叶同邱氏一块儿吃着糕点，满嘴糕点屑还忙着说话，声音囫囵不清的，“小姐，那咱们之后该怎么办呐？”
“老爷要是不来别苑找咱们，那咱们就得坐以待毙了啊！”
“小姐虽然谋算了得，预先藏了点糕点在此，可也禁不住一直这样消耗啊。”
“而且他们将咱们关在这屋子里，哪儿也不准去，就算没病也得憋疯。”
狗东西！
奈奈在心底骂了一句，点点头道：“今晚我出去探探情况。”
邱氏紧张地抓住她，“不行不行，那王爷就等着你自己送上门呢。他这是要逼迫你服软、讨饶！咱们决计不能为一口吃的就臣服。”
“母亲你放心吧，我才不要理他。”我是要去宰了他。
不对，好像也打不过他，那就退而求其次，入夜过去，暗戳戳找机会暴揍他一顿吧。
邱氏却无论如何也不放心，拉着她的小手一径劝说，“要不再看看情形吧，明日再去。”
232 滚！
姜奈被母亲劝说下来。
沈翊却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翻来覆去到半夜忽地坐起身来，喊了声“雾影”。
一道黑影闪到他跟前抱拳一礼。
“那边怎么样了？”
“早已熄灯入睡。”
沈翊一把掀开被子，下床走来走去，“她不饿么？”
“想是四姑娘午膳吃的还算饱，不怎么饿吧。”
“你又不是她，你如何知道？？”
雾影：……
主子你这么问，属下就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厨房的人都歇了？？”沈翊一脸怒气地问道。
“是，是的。”雾影忍不住为小厨房那些人，点了两根蜡。
“那丫头什么都没吃也没喝，就睡了，她们一个都没问么？到底谁是主子谁是奴才？一个个的，都不用上心做事？”
雾影无言以对。
天啊噜，不是王爷您自个儿吩咐的，让厨房的人都去歇了吧，给四姑娘苑子里断粮断水，啥都不要供应，让她饿着让她哭，让她跑来向您求饶抱大腿。
这都是您自己一言一句的嘱咐啊！
这会儿又把锅推到下人们身上，伺候您老可真是难！
“所有人都睡了？李管事赵嬷嬷他们，都睡了？？”
“应、应该是的。”
沈翊一巴掌拍在旁边的桌案上，发出一声巨响。
呵，每个人都睡得着，就他睡不着，心里揪着烦！
姜奈迷迷糊糊被摇醒过来，一睁眼就看站了一屋子的人，个个神情紧张兮兮看着自己。
“什么事啊？”这货伸手挡了挡眼前的亮光。
只见领头一名嬷嬷大声说道，“老奴奉王爷之命，伺候姜夫人四姑娘入席用膳，请。”
姜奈一脸懵逼。
沈翊是真得狗啊。
这特么大半夜的，叫她起来吃饭？
谁特丫的要吃饭啊！
“四姑娘，请！”那嬷嬷中气十足又喊了一声，半拖半抱的把小姑娘给移到桌边。
姜奈有点蒙圈了，一脸迷糊伸手拿起筷子，唆了根面条儿。
转眼看向同样半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吃饭的邱氏，忍不住呛了一口。
“四姑娘定要吃好才行！口感口味有啥不满意的，您可以及时跟咱们提出。”
姜奈“哦哦”两声，一边唆面条，一边时不时看两眼站了一圈的仆从们。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有，每个人脸上都有种搞笑的生无可恋表情，不造是怎么回事。
“你们王爷他？”
领头的老嬷嬷眼睛一亮，“姑娘是要见我们王爷？”
“哦不要不要。”姜奈慌忙摆了摆手，“都说了不同他讲话，见什么见，不见。”
这时，就见站在门边的一个年轻小帅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爬到姜奈跟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哭道，“四姑娘，您就可怜可怜奴才们吧，赶快跟咱们爷和好吧。”
可别可着劲儿折腾咱们了，呜呜呜。
“咱们爷从小娇生惯养的，那是连大皇都能怼的主儿。他怎么可能做小伏低给您低头？还是委屈委屈四姑娘，您先去跟他低个头服个软吧！”
“滚！”四姑娘一拍筷子丢给那货一个字。
233 本王也不想跟他说话
“她让谁滚？是让黄豆滚还是让本王滚？？”
雾影抽了抽嘴角，好声好气劝说道，“四姑娘自然是让黄豆滚！她怎么敢让王爷您滚？王爷您是何等高贵之人，她敢嘛？她根本不敢！”
“黄豆是本王随身小太监，她让黄豆滚，跟让本王滚有什么区别？？”
雾影：……
他求救地看向坐在亭子一侧的卫公子。
救命啊卫公子，救救属下吧，王爷发起疯来，真不是属下能应对的。
十指修长摆弄一套茶具的卫柟雪，同情地递给雾影一个眼神，“王爷还是先让雾影退下吧。他昨晚守在您房梁外，听您翻来覆去叹气，他也没睡。”
沈翊的脸黑沉黑沉的，没好气地冲雾影摆了摆手。
后者如蒙大赦，感激不尽地投递给卫公子一个小眼神儿，立马遁了。
“过来喝杯茶吧，翊兄。”卫公子一脸无奈，转头冲他招了招手。
沈翊踱步而来，掀开衣摆余怒未消入座，“你说她什么意思？”
卫公子给他递上一杯热茶，“王爷，就问您自己，是想着要跟四姑娘和解呢，还是要更近一步的关系恶化。”
沈翊抿唇不语。
此时，有小厮匆忙跑来禀报，“王爷，尚书府姜大人来了。”
“他来干什么！”沈翊现在听到姜大人名字，他就没来由来气。
卫公子抽了抽眼角眉梢，“翊兄，你这说的什么话，人家父亲上门来问问女儿的情况，这也是人之常情。”
沈翊气冲冲道，“不要见他。本王也不想跟他说话。”
小厮：……
卫柟雪：……
卫公子由衷同情姜大人，他这是多大的无妄之灾啊！
“翊兄，就说你想不想跟四姑娘缓和下关系吧？”
沈翊怎么不想，他翻来覆去夜不能寐的，又不是闲得慌。
“你说如何办？”
“那就去见见姜大人，态度放好些。”卫公子善意提醒，“那位姜四姑娘，看着年纪不大，我瞧着却是个极有主意的主儿。她可不会喜欢王爷不敬自己的父母。”
沈公子憋憋屈屈去了。
那厢姜富贵也是满心擂鼓似的呢，看他远远走来，心里没来由就阵阵发憷。
若不是自家媳妇闺女都在人家别苑里，他才不要来见这位大爷。
这两日被少年人怼得都有点怀疑人生了，姜富贵自己都不造何处得罪了这尊大佛。
说来也是奇怪，明明这尊大佛，看他是哪哪儿都不顺眼的，偏生还劳心费力找这找那帮忙救治自己的小闺女。
这差别对待也忒大了。
姜富贵眼下是一看这少年人心里便发憷的，见他远远而来，慌忙便拱手作揖，“下官见过摄政王。”
“姜大人何须如此多礼。”沈翊走上前几步，作势要去扶姜富贵。
姜富贵这心里啊，那是相当的一哆嗦，手一缩便连忙避开了。
他哪里敢让这位爷扶。
“王爷见谅，下官这，这不请自来，实在是因为心里挂念内子与小女。”
“不知小女的病情，现如何了？”
沈翊皮笑肉不笑，“恢复的还可以。”
234 上京书院
姜大人心里哆嗦了下，他总觉得这位主子，今日这表现有些怪异。
思来想去一拍大腿灵光一闪，没怼他？
见了面还分外客气地请他入座，虽然冰块一样的俊脸上依然没啥多余表情，可很明显，对他比前两天温和多了。
不知是何故，姜大人这心里头还是有些七上八下的。
“多谢王爷请了卫大夫前来给小女诊病啊。”姜大人拱手道谢，一脸真诚，“既然小女身体情况渐好，也不敢再叨扰王爷。”
“不叨扰。”
姜大人懵了懵，继续接着方才的话，“那就容下官将内子小女接回家去吧？”
沈翊气息一沉。
姜富贵很明显能感觉到，眼前这位喜怒无常的主儿，好像又有点生气了……
怎么回事？
姜富贵敢用三尺神明发誓，他从进门到现在坐下，说话也是陪着三分小心。
小心再小心，就不敢招惹这位主儿。
“倘若本王说……”
“王爷。”卫公子笑着入内，打断沈翊冷冰冰的言语。
沈翊握紧一侧的扶手，表情很是冷沉，明显就是一副爷十分不高兴的样子。
“姜大人。”
“啊卫公子。”姜富贵又忙站起身来，一脸感激地冲卫公子拱拱手，“这段日子，小女多亏卫公子照拂医治，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四姑娘的身子已无大碍，是可以接回家去了。”
见沈翊凉凉的目光瞥来，卫公子不紧不慢笑了笑，“王爷这两天就等着姜大人来府里接人呢。”
“四姑娘聪明伶俐很是讨人喜欢，哦对了，王爷，您不是还有话要跟姜大人说么？关于……上京书院的？”
沈翊原本浑身低气压，心情压抑甚是不悦，毕竟他煞费苦心把姜小四弄来别苑，从头到尾都没跟她完整的说过几次话，特别烦人。
小骗子到现在还对他谎话连篇的，他都不晓得她隐瞒了什么鬼，哪能轻易放她离去。
可姜富贵偏生这时候来接人，人家是亲父女他也没理由拦着。
心情郁郁时，听卫公子这么一提醒，眸光忽地一闪。
是啊，既然姜小四的父母都很烦人，那干脆把小姑娘弄书院去，还是全日住宿的那种，那不就两全其美了嘛。
沈翊勾了勾唇角，“姜大人，令千金的确如卫公子所言，聪明伶俐甚是聪慧，本王决定给她一个上京书院读书的名额。让她准备七八天，就去书院报道吧。”
姜富贵顿时有点懵，“上京？上京书院？？”
这，这确实不是人人能进的书院。
许多勋贵家族子弟，那是削尖脑袋想进也进不去的地方。
王爷说啥？
让他家小四去上京书院读书？？
噢！
头痛！
就姜小四那手狗爬字，她估计连上京书院的入学测试都通不过吧！
“王爷厚爱了。”姜富贵苦着脸说道，“小女她她……”
她实在是通不过考试，还是不要白费劲瞎丢人了。
“你放心姜大人，本王跟书院院长打个招呼，令千金入书院读书一事，肯定没问题的。”
235 就跟逃难似的跑路
可姜富贵怎么感觉那么不放心的呢？
每次别人对他说，姜大人你放心吧，他就感觉越来越不放心，心里膈应得慌。
“那、那王爷，下官现在是否可以，可以……”姜富贵看了看沈翊的神色，磕磕巴巴就说了半句话。
后半句“把闺女接走”，瞅着摄政王阴晴不定的脸色，姜富贵没敢继续说下去。
沈翊唇畔一勾，微微一笑，“那自然是可以的。”
“你们是亲父女，本王也没理由阻止你去接自己的女儿。”
这话讲的有点凉飕飕的。
少年人这一笑，可把姜富贵给看呆了，心里哆嗦的更是厉害。
回头仔仔细细努努力力想了一番，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这位摄政王大人？
王爷他还是不笑的好。
这一笑让人心里更加恐慌。
姜富贵想到此处讪讪一笑，没敢多言，对着沈翊再三拱手行礼，千恩万谢告退离去。
姜富贵匆忙赶往姜奈的院子，一进门就见老婆大人哭着跑了过来，“老爷啊，你可总算是来接我们了！”
邱氏拉住姜富贵的胳膊，“有什么话我们回家再说，走走走赶紧走。”
姜富贵一脸懵逼，被媳妇推搡着往苑子外走去。
他时不时回头张望，“女儿呢？女儿的病情没什么大问题了吧？”
这熊孩子！回头定要好好说说她。
这药丹能胡乱吃吗？
看这胡乱吃的，把事情闹成啥样了，把他老父亲老母亲给吓的。
真正是个作死的小东西！
“走吧，老爷快走吧！女儿已经上车了，咱们也赶紧走。”邱氏当这里简直是虎狼之穴。
她现在看到沈翊是一千一万个心里不如意啊。
姜富贵虽然心中疑惑，但也没多问什么，赶紧跟着媳妇上了车。
果然一掀车帘，就见小女儿端端正正坐在车里，一脸温吞吞的小表情，细声细气对他说道，“女儿见过父亲。”
老父亲一脸心塞看着她，想到方才王爷对他说的话，瞅着女儿的眼神越发古怪起来。
“父亲如此看着女儿做什么。”姜小四皱了皱鼻头，“父亲这样看着女儿，女儿心里感到害怕。”
你还害怕呢？
你撵鸡逗狗上房揭瓦的，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
一个吃错药，折腾的所有人人仰马翻！
这种奇葩事你都能信手拈来了，你还有啥干不出来滴？
老父亲心里默默吐槽，一脸忧愁看了女儿一眼。
马车飞快出了随云别苑，在青石瓦小道上疾速行驶。
邱氏连连催促赶车的，就跟随云别苑是什么狼窝虎穴一样，尽早离开最好是越快越好。
“小四啊。”姜富贵心里有着淡淡的忧伤。
盯着自家小闺女，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道，“你这突然病的这么厉害，真是因为无意当中吃错了药丸？”
他现在忽然有种奇异的直觉，这小闺女怕不是故意吃错药之类的，才搞出那么大阵仗？
姜奈眨了眨眼，“父亲何出此言呀？这太医院都会诊过了，大夫们不都这样说的吗？”
236 心梗的老父
“父亲放心，女儿以后不会再随便捡路上的糖豆儿吃了。牢父亲母亲挂心忧虑，是女儿的不是。”
邱氏伸手拍了拍女儿的小手，她哪里知道小家伙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小心思，她还心疼闺女在随云别苑里受了如此大的惊吓呢。
老父亲心里很是明白，要是他这会儿在车里怼女儿的话，老婆肯定会毫不犹豫站在女儿那边，把自己怒怼一番。
二对一毫无胜算，他还是算了吧。
三人坐着马车，一路逃难似的奔回姜家。
下了马车，姜富贵有意要摆一摆父亲的威严，对姜奈说道：“你虽然病情已经大好，但这阵子胡乱吃药，怕是也曾伤了身子。回院子好好休息，这几日就不要出来瞎晃悠了。”
姜奈点点头，“父亲，我听说我原先那个杏花小院，已经改造好了？”
姜富贵脸一黑，心说你这小祖宗，在你母亲的院子里，还能见天的上房揭瓦作天作地的，更别说要让你搬回自己单独一个的杏花小院去了。
到时候不知道能把姜家翻出什么风浪来呢。
“你那院子，还需要添置一些东西。不着急，你就先在你母亲那边住着吧。”姜富贵没说的是，反正你也住不了两天，很快就要去上京书院报到去了。
等这货去了上京书院，全天都要吃住在那边，估计也没时间回家来折腾。
但一想到上京书院，老父亲心里就是一梗，难受啊。
想他姜家也是世代书香门第的，姜小四那手狗爬字，去了上京书院，岂不遭人白眼笑柄。
姜富贵想来想去越发心塞，就觉得摄政王这人吧，太烦了。
手伸得太长！
这怎么都管到臣子家的内务事上了？
她女儿爱不爱学习？聪不聪明伶不伶俐，关他什么事啊？
越想越心塞的姜大人，气呼呼滚回自己院子去了。
他打算过几天再跟女儿说说这个上京书院的事情。
毕竟看女儿这学习态度，就让她在家里听着学，她都能给你整的天翻地覆，让林夫子生无可恋的。
姜大人就希望吧，上京书院的院长能给他多担待着点，别头一天就把他女儿开除回来，那他一张老脸就没法挂了。
……
小姑娘一回到玉兰苑第一件事，就是关起门来，狠狠睡了一觉。
现在总算没人烦她，爱怎么睡就怎么睡，睡到昏天黑地，也没人管她。
这阵子的事情，给姜奈一个很重大的启发。
那就是以后吧，再跟沈翊那狗东西对上，硬扛似乎不是什么妥帖的办法，还是得曲折迂回的把他对付过去才行。
姜小四一直睡到晚上，她才窸窸窣窣爬起身来。
用完晚膳后，看着天又黑了，这货便嘱咐春芽秋叶她们都去休息，自己关起房门来，闪身进了山居图。
小灰灰一看到她进来，立马便飘了过来，语声严肃道：“主人，不能再这样苟着了。”
小姑娘一听这话就不乐意，先前沈翊也总这么说她。
又说她是死咸鱼臭咸鱼，又说她一脚踹下去，连个水花都飘不起来。
237 日光塔
他们懂什么啊？
奈奈这么小，不好好养精蓄锐的话，不知道能不能生根发芽茁壮成长起来呢。
她犯困是自己乐意犯困的么？
那是因为她身体小，精力不够，所以才会时不时犯困。
等再过几年身子调养好了，身体状况上佳后，让她睡她还不乐意睡呢！
“主人，先前我跟你说过的，这个山居图吧，你现在就只是在它的入口处，连大门都没进。你还想不想进这个大门了？”
“你想进这个大门，你就得动起来，不要再苟着了。”
谁苟着了？小姑娘一巴掌拍过去，直接把那毛茸茸的灰色雾球，给拍飞了起来。
小灰灰委屈巴巴飘了回来，又认认真真对她说道，“主人啊，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如果想真正进入这个山居图的话，你还得把日光塔给开启起来。”
小姑娘闻言一愣。
日光塔，那是什么东西？
“其实说白了，这个山居图就是由日阳月阴构成的。”灰雾球抖动了下球一样的身体。
“主人之前不是参悟到月之精华了么？月之精华注入月牙泉，成功启动山居图。让山居图运作时间继续持久。”
“然后现在当务之急，其实就是要去找那个日阳之气。”
姜奈一脸恍然大悟，“小灰灰我明白了。你的意思就是说，要进这个山庄大门的话，不但要收集到月之精华，还需要日之精华是吗？”
灰雾球拼命点了点脑袋。
“主人你真聪明，的确是如此的。”
“主人你上次好巧不巧误打误撞，收集到了一些月之精华，你如今应该心里也有点数了，这个山居图，要真正将之运转起来，是需要这两种精华相辅相成的。”
“光是一半的月之精华没用，山庄大门根本就打不开，只有你收集到日之精华，开启日光塔之后。你才会看到真正恢宏的一幕。”
姜小四一听小灰灰这话，就感觉有点儿不中听。
啥叫好巧不巧误打误撞收集到的月之精华？
说的好像她仅凭运气一样。
哼，她姜小四也是个有实力的小姑娘。
“那我去哪里再收集这个日之精华呀？”
这可不是单纯的日阳之气。
就跟月之精华一样，世上并非哪里都有这种精华，是要去到月阴之气最为纯净之处，机缘巧合下方能收集这种精华。
换言之要收集这个日之精华，就要去日阳之气最为浓烈之处，方能收集。
“主人，皇宫是龙脉所在，我感觉这个日阳之气，那个宫里肯定是有的。只是有可能藏得稍微深点儿，不是寻常人能找见的。”
那就还得进宫啊？
姜小四顿时有些泄气，往空荡荡的大草坪上一懒一躺，神情抑郁道：“进宫什么的最麻烦。我不喜欢进宫，小灰灰你再想想其他办法。”
“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地方，能收集到这个日阳之气精华。”
灰雾球无奈的摇了摇身子，上蹦下跳，“主人，暂时我还没想到，要不等我想到了我再告诉你？”
238 赚钱的行当
“或者主人也可以时常观察一下周围环境，你既然能找得到月之精华，那说不定，哪天又狗屎运了，便让你找到日之精华了呢？”
姜奈甚是无奈。
她哪里来这么多狗屎运啊？
如今这个山居图，也就只能好好运转几个月时间。
她心里还得时不时惦记盘算着这个事情，总不能拣到这么个宝贝，又白白荒废了去。
“主人，你要是开启了日光塔，往后就可以去日光塔修炼了。”
“日光塔一共有一百层，主人要是能上一百层的话，我估摸着你啊，就真成神了。”
姜奈眼睛一亮，“那你倒是说说，我现在要是开了日光塔，我能去第几层呢？”
小灰灰用十分认真的口吻说道，“在第一层大概能坚持半炷香时间左右吧。”
姜奈一巴掌把他拍远了。
不造为什么看到他就心烦，不怎么想看到他呢。
小灰灰发出一道弱弱的颤音，疾速飞远了……
他都搞不懂，自己说实话为什么又被主人拍飞了呢？
女人可真是麻烦。
姜奈在清泉水中泡了泡，目光在泉边溜了一圈，唇边泛起一抹笑意。
月前她便发觉，在补充了月之精华之后，泉水周边大概有一亩地的范围内，星星点点的药草全都冒了出来、
如今隔了些日子再看，果然是一些五花八门的药草，长得快有一手高了。
清泉附近的药草长势最快，其中有一株形似牡丹的月白色花朵，已经微微张开了几片花瓣。
这株月白牡可以制作十级丹药。
只是它年份不长，才刚长出来不多时，估计也制不出什么有品级的丹药。
不过月白牡制作十级凝血丹，效果是真得很不错。
比起先前她出售给行会的，一万金一颗的七级上品凝血丹，效果肯定会好上许多，价钱那自然也是不一样的。
七级上品凝血丹售价一万金，这十级的一颗最起码要十万金了。
这还是没品级的十级丹药，如果是有品的，那还远远不止这个价钱。
所以说丹药师横竖都是个赚钱的行当啊。
因为越是层次高的丹药，自然越是难做。
十八级以后的丹药，那就是有价无市的珍稀之物了。
姜奈又泡了半个时辰的清泉，跟小灰灰多聊了几句，这才离开山居图，回屋睡了个美美的大头觉。
醒来后洗漱完毕，小姑娘坐在桌前用早膳，就见春芽打了帘子进来，笑着说道：“姑娘，殷英来了。”
姜奈点点小脑袋，让人把殷英殷柔姐妹带进来。
俩人进了门，立马恭敬行礼：“见过姑娘。”
姜奈笑着问道：“是不是铺面的事情有着落了？”
殷英直点头：“总算是没辜负小姐的期望，我们姐妹二个观察许久，最终选了三个铺面，还请小姐定夺。”
姜奈兴致来了，让人收拾掉桌上碗筷，接过殷英递来的位置图。
这小地图上勾画的街道宅院错落有致，清晰可辨，还标注了来往热闹程度租金价位，倒是让人对所选铺面一目了然。
239 意外之喜
“殷英，这是你画的呀，啊？”姜奈惊奇了，忍不住抬头望了殷英一眼。
殷英忙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不是，小姐，这是柔儿画的。”
姜奈眼睛一亮，越发惊奇，看向面现腼腆之色的殷柔，“殷柔，你这么厉害的呀，你念过书，会习字作画？”
还画的这么好，小到铺面旁的一景一物，大到宏观构图，错落有致的街面，都一笔勾画的栩栩如生。
姜奈心中欢喜极了，咦喂，顺手救了的姐妹二人。
姐姐再培养培养，估计玄门术法能有长足精益，妹妹别看个子小小，瘦瘦巴巴的样子，居然这么机灵。
“过来，快过来。”姜奈盘膝坐在凳子上，朝殷柔招了招手。
殷柔垂着小脑袋跑了过去。
姜奈笑眯眯地伸手揉揉她脑袋，“先前你不还跟我说，没读过什么书的么，敢情是骗我呢。”
殷柔蓦地抬起头来，睁大一双眼睛，慌乱无措地摇了摇头，“不，不是啊小姐，没、没敢欺瞒您。殷柔，确实没读过什么书，就，就是在廊下洒扫时，有幸听、听夫子教过一段时日。”
姜奈忙拍拍她，“你慌什么，我又没怪你，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你跟你姐姐，都是有本事的。你姐姐随随便便在小摊儿上淘本破书，在玄门术法一道上便有所小成。你呢，只是在廊下偷偷听夫子教书，那些小姐们学的还不及你，你们两个真是太厉害了。”
殷英姐妹二人见小姑娘一脸高兴的模样儿，果然不像是怪罪的意思，齐齐松了口气。
殷柔腼腆地咬了咬小嘴，屈膝行礼道，“姑娘快别夸赞了，殷、殷柔快要无地自容了。殷柔的这些小伎俩，姑娘看得过眼，殷柔心中自然是欢喜的。”
姜奈低头继续看那几幅画，指着其中一幅西环街上的铺面，“这个租金是每月三百两纹银？”
殷柔用力点点小脑袋，“是的小姐，只是这个铺面的位置比较偏僻。”
“咱们上京城纵横交错的主干道，便是安平街与喜乐街，这两处街道铺面是最繁华的。相对来说，租金也会比较贵点。”
“这个喜乐街上，一进的小院子，租金就要上千两，老贵了。”
“相对来说，东寺街和西环街的租金便宜不少，但距离咱们姜宅还是比较远的。”
殷柔画了足有四五张街道铺面图，小姑娘从最底下抽出一张，“这是安平街呀，距离仙来居也不远呢。”
“是，是，这个铺面，小姐你猜，租金是多少？”
“喜乐街上一个一进的院子都要上千两，那这三进的院子，估计得上万两了吧。”秋叶在旁插嘴道。
殷英姐妹二人神秘兮兮摇了摇头。
殷柔伸出三根指头。
春芽秋叶诧异，“三千两？”
“租金三百两，这么便宜，还二十年都没能租出去！”殷英歪着脑袋说道。
“所以，这宅子，其实才是你俩看中的，是不是？”春芽一脸惊讶道。
“三百两租金，在安平街？那可是皇城核心之地。”
240 捡大漏的机会来了
可不是，安平街往南直通皇宫正门，那当然到了龙正门后，普通百姓是不能往内继续走的。
但安平街上除了铺面价值千金外，里面住的基本都是达官贵人，王公重臣。
朝臣们上下朝，走的基本也是这条主干道。
可谓是往来皆是饱学之士，公侯贵人。
姜奈来了兴致，“这么说，这宅子有问题？”
没问题也不可能便宜成这样，都没人敢租吧。
殷英神秘兮兮点了点头，“姑娘，这所有人吧，都解决不了这个问题。但您就不一样了，奴婢觉着，您可以趁机捡个大漏！”
姜奈忙把脑袋凑了过去，抬了抬两条小眉毛，心里意动极了，“快说快说，怎么回事，闹鬼啊！”
“嘿。”殷英姐妹二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殷英看了妹妹一眼，“我说姑娘一猜就猜得出吧。”
殷柔连连点头，二人忙将此事娓娓道来。
原来安平街这栋鬼宅，也是出了名的厉害。
四十年前，据说它原本是一名少侠的别苑。
少侠在这小别苑里金屋藏娇，养了一名妙龄女子，俩人郎情妾意双宿双飞，好不浓情依恋。
只可惜好景不长，这少侠突然就走了，便只剩下那妙龄女子独守空闺，夜夜盼郎归。
盼着盼着就把那女郎也给盼死了，那这房子没了主，不就被官牙回收了嘛。
于是便从官牙第一次转租开始，谁住进去谁没好下场。
但凡是住进去的人，没有一个不疯不癫的。
疯疯癫癫那还算是好的，最可怕的是，会死人。
二十年前有对小夫妻住了进去，后来丈夫就死了，妻子便疯了。
打那开始以后呀，就没人敢租这屋子住了。
即便那屋子一降再降，租金降到三百两一个月，众人见了它也绕道走。
这可是上京城安平街出了名的鬼宅，没人敢去沾的。
姜小四眨了眨水朦朦的大眼睛，“那这女郎死了以后，就在屋子里作怪，这么多年也没人去收了她？”
“收什么呀，根本就看不到人，啊不是，看不到鬼影。”
“那官府怎么不平了它呀？”像这种鬼宅，又在主干道上，官府不可能放任不管的，这多影响皇城形象呢。
“小姐你是不知道呀。这官府也想管啊，那也得管得住才行。”殷英轻蔑一笑，“和尚道士不知道请了有多少，个个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日子久了，谁敢管。”
“官府也想平了那块宅子，拿作它用，可是啊，那也得有本事平才行。据说敢去动土的人，只要接近那块地方，人就无意识地晕了过去，可吓人了。”
姜奈坐直了小身板，双手无意识地捶着两条小短腿，“诶那你问问没有，不租，直接买下来，多少银子啊。”
“问了问了。”殷英笑着直点头，“官牙的人说了，想买的话，一千两，拿走。”
“一千两银子？”姜奈的大眼睛里漾起了光芒。
“嗯嗯。就是一千两银子。奴婢去问价的时候，那官牙的人，还用看傻子的眼神看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