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1章 柳赋昀为何要来走这一趟
张惟见不得张怀这等没规矩的样子,但自家妹子被人“调戏”了,做大哥的又岂能舒服?
他也举杯:“邵公子是妹夫的贵客,本官也走一个,盼着尔等互惠互利、生意兴隆!”
堂堂的朝廷命官主动跟自己敬酒,邵远自然不能不给面子。
要说张惟官职不低,为何会坐在这一席?
自然是在家张父的叮咛,让他看着张怀一点,免得张怀没规矩,在自家闺女夫家丢了张妙蓁的面子!
结果,邵远多了那么一句嘴,就被三个男人车轮战。
一顿酒席吃下来,几乎没能动筷子,差不多全程都在喝酒!
也就没人注意先前张妙蓁那点尴尬了。
邵远酒量如何惊人且不谈,主桌这边——
寿星公旁边坐着当然是他最宝贝的外孙女,梁巍可着劲儿照顾柳拭眉用餐。
皇甫令尧都很无语了:“外公,有这么多客人呢,我照顾媳妇儿就成。”
他的活儿被抢了!
梁巍瞪眼:“怎么,我给我家闺女弄好吃的,你有意见?”
皇甫令尧:“……”
敢怒不敢言,嘀嘀咕咕了一句:“明明是我家的!”
声音较小,酒席上也比较嘈杂,梁巍也不知道是真没听见,还是装作没听见,只顾着跟柳拭眉说话:“拭眉啊,柳均那个老混蛋指不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打算,你可得小心着他!”
“嗯,我知道。”柳拭眉点点头:“外公放心吧,我防备着呢。”
梁巍叹了一口气,道:“这不要脸的老小子,野心勃勃,为了功名利禄不要节操。沉寂了这么久,说不定是还想从你身上获得一些什么好处。”
他想说的是:南境传到帝京的“龙凤呈祥”的说法,柳拭眉怀着双胎,柳赋昀指不定盯上了这对娃娃呢!
未必没可能。
倘若跟柳拭眉修复关系,将来柳拭眉生下来的嫡皇孙万一继承了大统,他柳赋昀就是孩子的外祖父。
可不得跟着沾光么!
“我倒是觉得,他是个小人。私底下耍阴招他会做,但明知道来了是被打脸、丢面子的,按他那个性子,未必是自愿来的。”柳拭眉分析道:“如果他只是想跟我修复关系,完全可以私底下进行。”
至于柳赋昀为何要来走这一趟?
肯定是有不可抗的原因!
对于柳赋昀来说,什么东西不可抗?
自然是圣命了!
那么,皇甫权让柳赋昀走这一遭,居心何在?
眼下四座皆宾客,思绪比较混乱,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明白,柳拭眉又对梁巍说道:“外公不要着急,晚些时候,咱们再好好分析分析。”
梁巍自然是答应了。
柳拭眉又叮嘱他:“外公,别忘了你的肝脏不好,不要喝太多酒。”
梁巍满口答应:“是是是,外公都听拭眉的!”
但,敬酒的人太多,宴席过后,梁巍还是喝多了!
本来柳拭眉也不想让老爷子操心太多,见他那个样子,给开了醒酒药和护肝药,命连翘熬煮给他服下。
之后,老爷子就去休憩了。
皇甫令尧跟着忙前忙后,问:“媳妇儿,我们是不是跟大舅他们商量下柳家的事?”
第1982章 宠妹狂魔
“嗯。”
柳拭眉点点头:“大家都在忙着送客呢,我们先回琼华苑去。今天大家都很累,等午休起来再说吧。”
要商谈的事比较多,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行的。
一件是苗家的事,一件是柳家的事。
还有——
杜家!
大家今日忙累了,席间又喝了很多酒,还是让他们各自醒酒再说。
柳拭眉朝一直跟着自己来来回回、始终护着她的慕将离看去,道:“哥哥你一路旅途劳顿,肯定累得很。先睡个午觉,起来我们再说。”
慕将离本是为了老爷子的寿诞回来的,也待不上多久。
下一次回来,大概就是到柳拭眉待产了!
柳拭眉和皇甫令尧送他去客苑,进屋后,想了想,还是把梁怡的打算给他说了。
“你说什么?”慕将离很震惊,语气拔高:“让我入仕?”
柳拭眉一脸无辜、一脸茫然地看着他,就只差在脸上写着:不是我出的主意,你不要骂我!
皇甫令尧赶忙把她拉到自己身后,大有:有什么你冲着我来、别凶我媳妇儿的意思!
对慕将离来说,哪怕是柳拭眉出的主意,他却又怎么舍得骂她?
面对柳拭眉这副装乖的样子,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扫了皇甫令尧一眼,道:“你出的馊主意?”
“跟我没关系,是九哥想的!”皇甫令尧毫无心理负担地把梁怡给卖了!
本来也是嘛,他虽然赞成,可不敢主动打大舅子的主意。
慕将离何等聪明的人,立刻明白了,朝柳拭眉看去,道:“所以,梁九让你来当说客?”
梁家人大概就是看他对柳拭眉好到什么程度,所以哪怕是跟药宗慕将离没有血缘关系,也敢筹谋到他头上来!
“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们也没有其他可靠的人可以考虑。”
柳拭眉这才开口,道:“倒是思考过张家的可能性,可哥哥肯定也能猜想到,如今张家在圣上的眼里,可是忌惮的对象了,不可能还让他们再上一层楼,成功率不高且不谈,万一被截胡了呢?”
但慕将离是江湖人,虽说是敦愚王府的门客,但也没有其他错综复杂的朝堂关系了,几率还是大一点。
慕将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同意了她的说法:“对,所以圣上今日让柳赋昀走这一趟,应该也是对你们的警告。”
警告皇甫令尧和柳拭眉,最近小动作太多了!
他又道:“既是如此,治水之功够不够换盐运使,尚未定数。”
皇甫令尧看着慕将离,问:“所以,你是愿意了?”
真佩服这宠妹狂魔,柳拭眉只是把事情提了出来,然后用那无辜的小眼神,连个笑容都还没给,慕将离就同意了?
认识慕将离这么多年,皇甫令尧都不知道:原来这不近人情的家伙,是这么好说服的?
要知道,以前他与慕将离的来往,不管他对慕将离有任何要求,慕将离都是狮子大开口的!
但皇甫令尧想来想去,心道:“也很正常,我媳妇儿用那种小眼神看着我,要天上的月亮我都恨不能摘给她!”
第1983章 他媳妇儿主动抱了别的男人
慕将离没理会皇甫令尧,而是看向柳拭眉,道:“此事言之尚早,既然有这样的打算,那么趁着这一次太子失势波及妻族,你们自己想法子,将杜家撸了再说。”
“谢谢哥哥!”柳拭眉脸上绽开了笑容,想也不想,伸手抱住了慕将离,感动地说:“哥哥对我真好!”
他处身江湖已经六年了,早就习惯了漂泊的生活,却要他入朝受束缚,对他来说是很难的。
明明他根本不想入仕,可在妹妹需要的时候,还是愿意牺牲自己的自由,只为了她说:我们没有其他可靠的人!
慕将离没想到柳拭眉会不顾这大肚子,扑过来抱住自己,吓得赶忙搂住她,低声叱道:“小心点儿!”
“干嘛呢干嘛呢!”醋厂出品的二哈脸色丕变,赶忙上前将两人分开。
他媳妇儿主动抱了别的男人,就算是亲哥哥,也让他很膈应啊!
将柳拭眉抢过来自己抱住,皇甫令尧一脸幽怨:“媳妇儿,男女授受不亲,就算是亲哥也得保持距离,你不知道吗?”
不等柳拭眉说话,他就举例论证:“你瞧见过七舅母跟张大公子、张二公子抱在一块儿的吗?”
柳拭眉:“……”
哥哥太好了,一时激动啊。
慕将离可见不得皇甫令尧对妹妹这么斥责,给了他一个死亡凝视,道:“你倒是提醒我了,我与拭眉如今,可是没有血缘关系!”
皇甫令尧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黑了下去:“怎么?你还真想挖走我媳妇儿,喜当爹?”
瞧着这俩又要掐起来了,柳拭眉赶忙一只手拉住一个,道:“好啦好啦,吵什么呢!不都是为我好吗?你们俩不统一战线,难道要把我撕成两半、分给你们俩吗?”
这话也表明了,在她心里,丈夫、哥哥是同等重要的!
都为她好、都宠她入骨,哪一个都不能分割啊!
见她这么说,皇甫令尧率先卖好:“我不生气了,不过媳妇儿你以后可注意点儿!”
柳拭眉:“……”
是她有点太孟浪。
就算是现代,女孩子嫁人后,也不能跟兄弟抱来抱去的了。
慕将离捏了捏柳拭眉的手,道:“行了不闹了,赶紧回房去歇歇,瞧你这么大的肚子,看着都吓人。”
柳拭眉冲他笑,道:“可能要不了三个月,哥哥就要当舅舅啦!”
她的语气是欢欣的,笑容充满了幸福感。
能不感觉幸福吗?
哪一个女人有长得这么好看、身份地位又很高的两个男人,这么把自己捧在手心里,还说自己不幸福,良心怕不是被狗吃了!
幸福是会感染人的,见她这可可爱爱的模样,慕将离唇角微微勾起。
他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道:“当娘的人了,别调皮捣蛋。我待几日又要去蜀河,等你进入待产期的时候,我就回来陪你。”
“嗯!”柳拭眉重重地点头。
这一次,虽然慕将离对自家媳妇儿做了十分亲昵的举动,皇甫令尧倒也不吃醋了。
他的要求真的很低!
慕将离松开手,又朝皇甫令尧看过来,道:“赶紧带拭眉回去歇息。这几个月十分危险,你得寸步不离。”
第1984章 别人都会觉得我头顶绿油油
这个严肃的问题,惯会审时度势的皇甫令尧当然不会闹性子,郑重地道:“放心吧,我的小祖宗都揣一个人身上了,哪能轻忽?”
要说,柳拭眉是他的全世界也不为过!
她是他的命,是他的希望,是他的未来!
但亲夫妻、明算账,该清算的还是要算的!
回到琼华苑,安顿柳拭眉坐在床上,皇甫令尧蹲下去给她脱鞋袜。
如今柳拭眉的肚子大到站起来都看不见自己的脚了,几乎失去了生活自理能力。
他一边给她脱袜子,一边说道:“媳妇儿,不是我说你啊!我是知道老慕是你的亲哥,但其他人不知道啊。你抱着他的样子,要叫别人瞧了去,别人会怎么想我?”
即便是算账,用的语气也是最好的。
他家媳妇儿是小祖宗,得供着!
原则性的问题要说,但也不能对媳妇儿有半点儿不敬爱!
他絮絮叨叨的:“别人都会觉得,我头顶绿油油!会怀疑你的名节,会觉得你哥哥是个伪君子!你愿意?”
柳拭眉低头看着他,见他把她的袜子脱好了,捧着她的双腿放到床榻上。
要说,她家狗子小词儿一套套的,也是在拐弯抹角要承诺。
直接说破,怕伤了夫妻感情,他就拐了好几道弯。
她拍了拍床沿,道:“你坐这儿。”
以为她这是想要回避话题,皇甫令尧心道:“罢了,反正我已经把意思表达清楚了,她聪明也不可能不懂。要求太多,只会让她觉得我小心眼。慕将离对她那么好,我要是有半点不好,就会失去媳妇儿的!”
这么一个脑补,他决定不多说了,听她的话坐在床沿。
他弯下腰脱自己的鞋袜,准备陪她小睡一会儿。
就见柳拭眉的双臂从他腰身两侧伸过来,圈住他,她把头靠在他后背上。
十分亲昵,十分依赖的姿态。
皇甫令尧心旌一动,袜子也先不脱了,回过头来看她,道:“这是抱了别的男人后,对我的补偿?”
没忍住,语气还是带着点酸味儿!
“瞎闹!”柳拭眉轻笑,道:“我又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为什么要补偿?”
皇甫令尧可就不服气了,三两下把袜子脱了,转过身来。
幽幽地看着她!
因为他也坐上榻了,柳拭眉就不能用那样的姿势抱他,两人面对面坐着。
醋精上身了!
柳拭眉失笑。
不用过多言语,她扶着自己的肚子凑过去,亲了他的下巴一下。
皇甫令尧没动,还是那么看着她。
但她亲过来的时候,担心她的肚子不方便行动,他微微弓着腰将就她的高度。
一个小动作就叫人看得出来,这男人有多爱自己!
柳拭眉没忍住,干脆跪坐起来,这样高度跟他坐着差不多。
双臂探过去揽住他的脖子,用力在他薄唇上亲了一下!
旋即,娇滴滴地道:“心情好了吗?”
皇甫令尧:“……”
哪能不好?都快要上天了!
他强行摁下自己要上扬的唇角,端起了架子:“不够。”
柳拭眉满脸都是笑意,连续“叭叭叭”重重地亲了他三下,又问:“够了吗?”
第1985章 你简直是毒药
心情美飞的皇甫令尧,笑得像两百斤重的二狗子!
其实本来就没生气,就是有点小小的酸柠檬而已,在她这种操作下,哪里还见酸?
只剩下甜了!
“够了够了,别太闹腾。”他抱住她,道:“躺下,别挤着肚子了。”
柳拭眉顺从他安顿自己躺下,见他还坐着,又问:“夫君,你不陪我睡吗?”
一声“夫君”,几乎让皇甫令尧整个人都酥了!
他猛地睁大眼眸,低头看她,声音都沙了:“你叫我什么?”
成亲这么长时间以来,柳拭眉可从来没有唤过“夫君”这个称呼!
他要飞了!
要上天了!
柳拭眉笑吟吟地看着他,心道:“哼,就你这种恋爱脑,我有一万种方法将你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媳妇儿啊。”皇甫令尧仿佛踢翻了蜜罐,他趴下来,双手撑着自己的下巴。
双眸充满了炽热的光芒,道:“你再喊一次。”
柳拭眉从善如流:“夫君。”
这样还不够,她眼珠子一转,又换了一种:“亲亲夫君!”
然后,看着她家狗子那张精致的面容,像是花朵在瞬间绽开了最美的模样似的,整个人沉浸在幸福的海洋里!
她不由想到:“我要是换点与众不同的现代叫法,喊老公、达令,独一无二,他怕不是要乐得中风!”
“宝贝儿媳妇儿,我爱死你了!”皇甫令尧心情大好,捧着她的脸狠狠地亲了一大口!
旋即,亲亲热热地抱着她,两人仰躺在榻上。
他感慨地道:“柳拭眉啊柳拭眉,我发现你简直是毒药!”
“怎么说?”柳拭眉问。
皇甫令尧感慨地道:“你只要对我用上这么一招美人计,我肯定全完了。”
无节操、无立场、无底线!
他甚至想多了:倘若我媳妇儿真的有了野男人,再对我用这招,我怕不是……也会被她哄好?
这种想法只是过了一下,他浑身打了个颤,赶忙抱紧她,道:“媳妇儿,你只会有我一个男人,对不对?”
柳拭眉不知道他又开了什么宇宙级别的脑洞,还是顺着他的话说:“不然呢?在你眼里,我是个朝秦暮楚的渣女?”
“那肯定不是!”皇甫令尧敢说“是”?
柳拭眉反问:“那这种问题,你还需要问吗?”
皇甫令尧又笑了:“对,我错了。不该问这么蠢的问题!”
柳拭眉笑着亲了亲他,道:“不蠢呀,我家令尧天下第一的可爱啊!”
皇甫令尧总觉得“可爱”这个词用在一个大男人身上,不太妙。
但见她眼里装着真心诚意,也不计较了。
用我真心真意,还你全心全意!
未来就没什么可担忧的,吃点小醋怡情罢了。
且说,梁家兄弟们出门送客,梁升夫妻俩也是要送的。
梁巍亲自送亲家公张父出门,梁升走在前面与邵远说话,张妙蓁则是落在后面,与张怀一起走。
“小妹。”张怀拉了拉张妙蓁的袖子,两人落在最后,他低声说着悄悄话:“我怎么总觉得这个邵远有点儿邪性?”
第1986章 男人的直觉
张妙蓁看着他,笑道:“人家还说二哥有点邪性呢,瞧瞧你跟大哥差得有多远?”
张怀可没有半点心虚的,他噗地打开了折扇,道:“那肯定不一样了!大哥入仕为官,我却是个没一官半职的官家子,怎么可能跟大哥一样?”
“你就不考虑入仕啊?”张妙蓁顺着把话一提,道:“上次我见母亲说起,父亲在操心你的事,想要给你谋职来着。”
张怀这个人,确实跟寻常书香门第的公子哥儿不一样。
大家都是从小读书,后来考取功名。
他也是少年进士,但三年前的春试,他“病”了,错过了。
今年春试,被张阁老押着进了殿试,对着卷子,他竟然借口拉肚子,交了白卷!
可把张阁老与张父给气坏了!
张家人也是看得出来,他大概无心入朝,逼倒是没有逼他,但也总是筹谋着,想要把这个正房嫡次子也给安顿好。
可他,一不谋职、而不娶亲!
独辟蹊径,不走寻常路!
张妙蓁将自己得来的内幕消息悄悄告诉张怀:“我看母亲的意思是,这一次他们铁了心啦!要么你谋职,要么谋婚!你只能选一样,所以二哥,你自己小心着点儿!”
她与二哥的感情,也是比大哥亲近一点的。
一来年纪差得不算太远,二来张怀比张惟的性子要更好亲近一些。
张怀都已经二十出头了,不管是成家还是立业,都是让父母操心的。
“得,帝京这群官家子,二十来岁还不成婚的,原本只有我与梁家老七。现在梁家老七娶了我妹子,剩下我,倒是让我鹤立鸡群了。”
他很是无奈,道:“说着你呢,还把话题往我身上扯。”
张妙蓁笑道:“我的事我心里有数,升哥让我自主选择人生,在他的护持范围内,让我实现自我价值。祖父与父亲可能不太能理解,但我很快乐呀!我出嫁了,他们也不会管我了。可你不同呀!”
“我以前是没发觉。”张怀虚指了一下她的额头,道:“我家那个温温吞吞没脾气的小妹,竟然还有雄心壮志!”
张妙蓁但笑不语。
张怀又道:“行吧,反正你是梁家妇了,你男人爱怎么惯着你,就怎么惯着你。父亲虽然看不惯,见你快活,也不能说什么。”
他又看了一眼前方,道:“不过小妹,这个邵远……我总觉得他有些不怀好意,你提防着他,别让这么个人,坏了你的幸福。”
“升哥又不傻。”张妙蓁小声回了一句。
张怀一愣,道:“也对!我这妹夫看着木讷,心眼贼多。他又不是吃素的!”
走到大门外,他拍了拍张妙蓁的肩膀,道:“要是有机会,帮我在父亲母亲面前说几句好话。”
张妙蓁当然知道他的意思:他既不想入仕,暂时也不想娶亲!
她没答应,只道:“看着办吧。”
这边,梁升目送邵远上马车。
“明日签契的时候再见了,梁七爷!”邵远眸光流离,不经意地扫了一眼还站在门楣下的张妙蓁。
动作很小,梁升不动声色地看在眼里,微微蹙眉。
男人的直觉,也是可怕的!
第1987章 你这是娶天仙啊
张家人是坐轿子来的,各自有各自的轿子。
张怀落在最后,见梁升送走邵远走过来,他叮嘱了一句:“妹夫啊,虽说是我家妹子壮志凌云,但你可也要护好她。必要的时候,可以学一学敦愚王,凶残一些!”
梁升挑眉,道:“若敦愚王知晓你给他贴了这个标签儿,你就会体会到他的凶残了!”
张妙蓁不由掩嘴一笑。
可不是么?
张怀被噎了噎,倒也没在意,挥了挥手,道:“行了行了,你们赶紧回去吧。我呢,为了提防一会儿回去给父亲和大哥训斥,逛一圈,等他们消了气我再回去!”
他的性子素来不羁,说完转身就走。
张妙蓁也不跟他客气,拉住梁升的手,道:“二哥就是这么个浪荡性子,不用管他了。我们先回去吧,我看看嫂子们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看着张怀上了马车——瞧,这也是他另类之处,张家人出门惯来喜欢轿子,他就喜欢马车!
梁升拉着张妙蓁的手进了府内。
张怀坐在马车内,撩开车帘见小妹和妹夫一块儿进府门,不由感慨一句:“啧啧,看着小妹这幸福甜蜜的样儿,我都羡慕了。不枉她当初不顾祖父和父亲反对,也要跟梁家老七来往。”
一旁的书童笑道:“二公子若是羡慕,听夫人的安排成亲,不就好了吗?”
“你懂什么?”张怀懒洋洋地道:“这世家千金大多无味儿。文人女多半喜欢装模作样,才华不能当饭吃,那点儿聪明劲儿又都用来后宅争斗。武将女呢,不是过于凶悍,就是无才。能文成武德二者结合的,少之又少。如今放眼帝京,能有的这么几个,也都被人订下了。”
他叹了一口气,道:“再说了,本公子也想遇上一个令人怦然心动的姑娘啊!”
“二公子你的要求怕不是太高了,你这是娶天仙啊!要真遇上了你说的文成武德的姑娘,门不当户不对怎么办?”书童又笑他。
因为张怀的性子洒脱,平日没少纵着,书童私底下也习惯没大没小了。
张怀也不生气,顺着他的话,道:“真遇上了再说呗!”
正要放下车帘,却见梁府门口迈出来一丫头。
黛眉杏眼的俏丫头,不是敦愚王妃家的墨儿,又是谁呢?
张怀对墨儿的印象是挺深的,许是敦愚王妃纵着,墨儿虽然只是个丫头,却比谁都敢说话。
但要说她胆子过大吧,这丫头又挺有分寸。
见到她像是要出门的样子,张怀探头出去,冲她招了招手,笑道:“木耳姑娘,你这是上哪儿去呀?”
墨儿一愣,看清楚是张家二公子,她噘了噘嘴,道:“张二公子怎么学我家王爷说话呀!他以前傻的时候喜欢给人取外号,您也傻呀?”
张怀折扇在手里一打,低沉一笑,心道:“瞧瞧我方才说什么来着,这丫头什么都敢说!也不怕以下犯上!”
当然,墨儿也是个聪明的,跟在柳拭眉身边,她也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他问:“你要上哪儿去呢?本公子捎你一程?”
第1988章 二公子成天就想着心动
墨儿抿唇,道:“奴婢要去浮生阁。”
张怀也不问她去干什么,挥了挥手:“上来吧,总归之,本公子闲得很,送你去!”
反正这时候不想回家,回府后,极有可能会被盯着,趁机教育。
不是谋职的事,就可能给他选成亲对象!
跟着柳拭眉与皇甫令尧身边一年多了,有那么“凶残”的一对主子,墨儿什么场面没见过?
张家二公子人还是很好相处的,墨儿也是个胆子大的,还真上了马车。
当然,如果是张大公子,给她个葫芦做胆,她也不敢!
礼数也还是要的:“多谢张二公子了。”
上了马车后,丫头就要有丫头的样子,坐在了张怀的书童张海的对面。
张怀又道:“木耳姑娘可是敦愚王妃身边的大丫鬟,还用得着你出门跑腿儿?”
第二个人喊自己“木耳”,墨儿内心很无语。
谁让她是个丫头呢,只能认了。
但不妨碍她说话带了点刺儿:“张二公子说的这是什么话,既然我是大丫鬟,王妃派我出门做的事,自然是其他人不合适了。”
“也对。”张怀的尊卑观念没有家里人那么重,并不把她的放肆放在眼里,点了点头。
转而又问:“我家小妹常年与你家王妃在一块儿,平时没少得你照顾,多谢了。”
对方态度好,墨儿的态度也好得很:“张二公子客气了,七夫人性子极好,待奴婢们十分温善。我们个个都喜欢她。”
之后,也就是张怀偶尔问个什么,墨儿有问有答,但说话可是拿捏得极好。
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该说,心里有数。
进退得宜。
“你可真是机灵鬼一个!”张怀感慨地称赞了一句。
墨儿微微一笑,道:“是我们家王妃教得好。”
想到敦愚王妃是个什么样的人,张怀了然。
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头!
这敦愚王妃柳拭眉,可是帝京贵女中独树一帜的存在,成了王妃之后,更是叫人钦佩。
张怀甚至还跟张海说笑提过一嘴:“可惜啊,这么有味儿的贵女,被敦愚王给得了。”
那时候柳拭眉还没成婚呢。
当时旁边没有别人,张海说话也放肆一些:“难不成,不是敦愚王得了,公子你也会倾慕于柳大小姐,想要求娶不成?”
张怀摇摇头,道:“我想,但凡是内心狂野的人,都会欣赏柳大小姐这种类型。但倾慕这种话,可不能乱说。我欣赏她,却没有过心动的感觉呀!”
张海翻了个白眼:“心动、心动,二公子成天就想着心动,你要是这辈子遇不上令你心动的女子,难不成我以后还没有主母了?老爷子能同意才怪呢!”
对此,张怀没有表示。
但张怀的表现一贯如此。
张海最是明白,张怀才学惊人,不在张惟之下。
而且因为性子浪漫,很多时候比张惟要更精明得多。
但他这人没有什么远大的抱负,非但没有志向,反而总觉得活着没趣味、没追求。
说白了,就是想寻找刺激!
但因为张家家风严谨,他也不敢做太出格。
殿试前故意吃了巴豆拉肚子、交白卷,至今仍旧不同意家里为他谋婚事,这两件事,几乎是他能做的最刺激的事了。
将墨儿送到了浮生阁门口。
第1989章 你体力太差
墨儿下了马车,对车上的张怀屈腿行礼:“墨儿谢过张二公子,这便告退了。”
“不必多礼,都说了本公子闲得很。”张怀挥了挥手,不甚在意。
待墨儿进了浮生阁大门,马车重新往前,张怀道:“走,去长安园吧,听戏去!”
马车前行,走到了半途,他忽然问:“那是什么?”
张海一愣,顺着他的手指看了一眼,这才发现,方才墨儿坐着的地方,落下了一只翠绿色的香包。
张怀让他捡起来递给自己,审视着这做工精致的香囊,由衷赞了一句:“是木耳落下的吧?这针脚极好,可比得上小妹了。”
“我可是听说了,敦愚王妃的嫁衣那些婚嫁之物,都是我们幺小姐与墨儿姑娘一起缝制的。那精工细作,可比得起织造司的绣娘了!”张海对这件事是记忆犹新。
还没走远呢,张海又问:“二公子,可是要送回去?马车在路边等等,我跑个来回用不上多少时间。”
张怀把玩着香囊,道:“别跑了,一会儿就错过开戏了。改日遇见了木耳,再还回去吧。”
柳拭眉身边的人用的香囊,全都装的药材,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心旷神怡。
“敦愚王妃的配方可真的很妙。”张海说道:“不过二公子,墨儿姑娘的香囊,感觉幺小姐给咱们带回来的不一样呢。”
张怀把香囊放在鼻尖闻了闻,道:“咱们这些人的香包,只需要驱虫防毒就行。敦愚王身边需要防备的更多,这香囊的功用自然也不可同日而语。”
“想来亦是如此。”张海点点头,又道:“那这个东西,我还是给墨儿姑娘拿过去吧?”
“不必了。”张怀把香囊放在马车的小柜上,道:“她自己掉了东西,能不知道么?丢了这个物件,她还能不再配一个?说不得,也没那么重要。”
张海狐疑地看着他,心道:“为何我竟有种感觉,二公子喜欢这个香包,所以不想送回去了?”
但见张怀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又没敢多问。
梁府。
送走了宾客,梁升与张妙蓁也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张妙蓁去询问过了,王氏和殷氏几乎大包大揽,把善后的事情全给做了,没有张妙蓁什么事。
所以,她就直接回来。
“累吗?”梁升见她一回来就坐下了,低声询问。
这样大的寿宴,这么多宾客女眷要招待,不累是不可能的。
张妙蓁仰头看了他一眼,道:“这阵子我一直跟着你在外头跑,感觉身子骨比以前好多了。以往在张家办宴席,虽然也没我什么事,可真是比读完一百本书还累!”
她又冲他笑了笑,道:“但今日感觉还好。”
梁升眸中含笑,道:“你体力太差,还要多练。”
感觉被他取笑了,张妙蓁可不愿意:“我从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成天关在家里读书、绣花。能跟你比么?”
“是是是。”梁升很配合她的娇脾气,说道:“所以啊,你以前十六年未曾练过体力,我给你练起来。”
张妙蓁疑惑的问:“怎么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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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更完毕哈!一口气加了9更!
今天轮到七舅夫妇营业。
七舅:礼物走一个,给你们表演一下让我家蓁蓁锻炼体力的绝活儿!
妙蓁白了他一眼:请勿超速!
七舅一脸无谓:唐唐喜欢上高速,但你什么时候见过她超速?
妙蓁:不是被开过三张罚单吗?
七舅:媳妇儿啊,这都快2000章了,才3张罚单,很多吗?
妙蓁想想:也对!
转头看向各位看官:还是不要吧,累的是我!
七舅:你们把礼物刷起来,她可能就答应了。
第1990章 你还有很大可任性的空间
梁升轻笑一声,却但笑不语。
他走去屏风后,准备把这身为了寿宴应景穿的锦袍换下来。
见状,张妙蓁跟了过去,顺手打开衣橱,给他挑选衣裳。
因为宴席上喝了不少酒,身边飘着淡淡的酒气。
他酒量好,也没醉,最多算个微醺。
平时在家中不出门,梁升衣着比较朴素,多半穿着武人的练功袍。
“你累了就去坐会儿,不用你帮忙。”虽然吧,梁升也有大多数男人都有的通病——喜欢贤妻。
喜欢的女人围绕着自己转的样子,哪个男人不喜欢?
但,对张妙蓁,他宁愿舍弃自己这点喜欢,更不想让她嫁给自己受累。
他本来性子直,如今夫妻关系恩爱,都是因为他一直在鼓励张妙蓁说出心里话,别藏着掖着。
对她的需求很明朗,他又愿意宠着。
彼此不用猜心,夫妻俩相处起来如鱼得水。
“没事,一会儿洗把脸,睡个午觉就好了。”张妙蓁给他选好了衣裳。
转身见他已经脱去了那身锦袍,只穿着白色中衣。
穿在别人身上松松垮垮的中衣,在他身上却隐藏不住他的肌肉。
穿上甲衣他就是个武将,穿着儒袍梁升却像个读书人,完全看不出来体格这么勇猛!
梁升把她怀里抱着的袍子拿过来,放了回去,道:“我陪你躺会儿。”
“你平日里没有午睡的习惯。”张妙蓁狐疑地看着他。
总觉得,他有些不怀好意!
梁升笑了笑,道:“没有习惯,不代表不能陪你。左右无事,你睡你的,我躺着闭目养神也好。毕竟,午间喝了不少,有点儿上头。”
张妙蓁:“……”
瞧着,确实是上头了!
她还没说话,他就伸手过来,帮她脱外衣。
看着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张妙蓁一时半会儿也没去深想。
躺下后,梁升把床幔给放了下来。
张妙蓁也没当回事。
毕竟,她性子内敛,不管是白天还是夜里,睡觉的时候都要放床幔的。
梁升在她身边躺下,见她还没有睡觉,问了句:“跟邵远的买卖,我一个人和他谈,你没有意见吧?”
经商是他们夫妻俩的事业,出于尊重,他必须问过她的意见。
张妙蓁见他表面风平浪静,实际上眸中却是如临大敌,不由好笑:“你在担心什么?”
“我不担心你。”既然被她说破了,梁升也不拐弯抹角:“但不妨碍我担心别人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
张妙蓁哑然。
虽说邵远看着邪性得很,但能接下南北粮行的担子奔走四国的,也不至于撬人家有夫之妇吧?
这话说出来不大好听,她就没说,只道:“我无所谓吧,明日签契约,你去就行。”
梁升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见她并没有什么不悦,伸长手臂抱住她,笑道:“蓁蓁啊,你怎么这么乖呢?”
“乖还不好啊?”张妙蓁挑眉:“你想要我任性一些?”
梁升思索片刻,道:“可以,你还有很大可任性的空间。”
张妙蓁顿时好笑了:“那我若要死缠着,非得去跟邵公子谈这笔生意,你也让我去吗?”
第1991章 你就是想脚底板朝天了
梁升的脸色果然黑了下来!
张妙蓁不由笑出声来:“虽然这醋吃得无名,但你这姿态倒是很正!”
说的是吃醋的架势很足!
“我没吃醋。”梁升不愿意承认:“只是做一些提防,未雨绸缪罢了。”
张妙蓁笑得更欢了,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好吧,你没吃醋。”
信他这话就有鬼了!
吃的还是未雨绸缪的醋,这模样跟皇甫令尧平日自己脑补一堆假想敌,一样一样的。
唯一的区别就是,梁升比较内敛、脸皮子薄一些不肯承认,而敦愚王根本不知道脸皮为何物!
察觉自己被取笑了,梁升眯起眼眸盯着她,道:“很好笑吗?”
“一点点,也不是太好笑。”张妙蓁抿唇,说了假话。
她其实很想说:我原先不知道,原来你闷骚性子浮现出来,是这么可爱的。
但她一万个肯定,他一大老爷们脾气的男人,被妻子夸赞可爱绝对不是他能受得了的,真这么说了他肯定要恼火!
可尽管她没说,梁升还是恼火:“我看你就是想脚底板朝天了!”
张妙蓁瞪眼:“……”
她收了笑,警告地道:“这大白天的,下晌还要与大家议事,可不许你乱来啊!”
好几次白天搞事儿的了,不是每次她都能压抑住自己不喊出声的!
她撇嘴抱怨:“人家只会说你勇猛,说我却是性子放浪、不知羞耻、勾引丈夫白日宣淫!”
许是夫妻亲近,如今的张妙蓁在私底下跟梁升相处的时候,说话也大胆了很多,许多时候也不那么矜持了。
尽管,性子还是很害羞。
譬如此时,说着说着,她的脸又红了。
这副姿态,可是勾人!
梁升的声音有些沙哑了:“你说的,至少有一点是对的。”
张妙蓁愣住:“哪点儿?”
“勾引我。”梁升的眸色越来越深。
他如果心动了的话,惯是行动大于言语,直接伸手来解开她衣裳的系带了!
大夏天的,中午睡觉两人身上只是盖着薄毯,几乎没法阻碍他的动作。
张妙蓁胸前一凉,惊慌地呵斥:“梁升!”
“嗯,我在。”梁升翻身悬于她上方,低笑。
声音低沉,悦耳。
也带着强烈的暧昧:“其实我觉得白日挺好的。”
“什么?”张妙蓁一紧张,脑子都不够用了。
梁升玩心很足,耐着性子跟她慢慢厮磨,低下头在她耳边低语:“夜里你不让点灯,不若白日看得清楚。”
张妙蓁:“……”
轰地一下,火焰仿佛从她脚底板烧到了头顶!
虽然早就知道她家夫君是个闷骚的,却不知道他能骚成这样啊!
“你……这是什么不良嗜好?”
“怎么能说是不良嗜好呢?”梁升挑眉笑道:“你不觉得,循规蹈矩了一辈子,来点出格的很有意思吗?”
他缓缓解开了她的衣襟,继续道:“白日光亮,能看到你面颊潮红、欲仙欲死、想叫出声又不敢叫、死命扛着的模样……蓁蓁,你知不知道这时候你是最迷人的?”
张妙蓁感觉自己招架不住了!
第1992章 连睡午觉都不放过啊
光是被他这么说,她的脸已经爆热,身子都在发软了!
“升哥,你别说了。”
她要羞死了!
这男人平时也不是这样的人啊,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实在颠覆别人对他的理解!
主动投降能好点吗?
肯定不行的,梁升偏爱她这副模样,很满足他的征服欲。
他轻笑,捧着她的脸,感受她脸皮子发烫的温度,低头轻轻亲了一下。
唇瓣品尝到的温度,感觉心动得更厉害了。
他低声道:“我们成亲那日晚上,你不是还抱怨我没做完吗?”
“我哪有抱怨?就算我有,你也在第二天补够了呀!”张妙蓁脱口而出。
出阁前家里长辈都说武将的体格强悍,怕她太娇弱承受不住,还给她支招来着。
结果,他只是完成了圆房的流程,因为她疼所以他放弃了。
当晚她不太能理解,谁知道第二天就尝到了苦头!
全程她就如砧板上的鱼,任他反复宰割,无法抗拒、无法动弹!
梁升这人并不沉溺于声色,但一旦兴致起来,不尽兴是很难罢休的。
他是武人,会观察她的身子状况判断她能够承受的极限在哪里,太过火的他也不会做,可不过火对张妙蓁这种娇小姐来说也够呛了。
这也是为什么成婚那天晚上,他没有太猛浪的原因。担心她初经人事,怕她疼,怕伤了她。
被他咬住耳朵,张妙蓁埋怨地道:“我有理由怀疑,你允我跟着你东奔西跑,是想要锻炼我的体力,好让你鱼肉的,对吧?”
梁升在她耳边轻笑,捏着她柔软嫩滑的手臂,道:“练个两三年,把你的体力、体格锻炼上来了,到时候再要孩子,也不用担心你负担过重了。不是吗?”
张妙蓁:“……”
成,还打着为她好的幌子!
她开始明白,为什么柳拭眉一提到夫妻这方面的事,就会说皇甫令尧是狗男人了!
现在她也想骂,梁升真的狗!
哪有用这种事来锻炼体力的?
但她后来,满脑子只剩下一个想法:我不能叫出声,不然让全家人都知道,太丢脸了!
下晌,未时过。
经过了休整,梁家一众该醒酒的也醒酒了,该休憩的也休息够了,梁巍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到了水榭这边乘凉喝茶。
柳拭眉作为孕妇,本以为自己是来得最迟的。
谁知道,还有比她更迟的——梁升。
梁升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张妙蓁没来,他解释道:“妙蓁累着了,我让她多睡会儿。”
已婚的,都是一片了然。
梁家人口多,一个寿宴而已,也没有让张妙蓁做太多事,能累着?
此累非彼累啊!
虽说没得亲见,但老七新婚恩爱,白日会做点什么完全也可以理解。
更不要说,有次王氏过去想找张妙蓁说说话,刚迈步进院子,就听到寝房那边呜咽声。
婢女怜芷面红耳赤地坐在院门口!
“看不出来啊?”这么多人里,也就皇甫令尧是个没脸没皮的,直接戳破:“七舅,你这连睡午觉都不放过啊?”
他开始检讨自己,低头问柳拭眉:“媳妇儿,我是不是做得不够好?”
第1993章 给老爷子暖场子
他可惨了,成亲后没吃几回肉,就被撕了马甲受了惩罚。
好不容易解禁了,她又怀上了!
从此以后,鱼水之欢都是别人家的!
心里超极不平衡!
难道是因为,自己不够给力,没有利用上任何可利用的时间恩爱?
梁升给了皇甫令尧一个“你自己体会”的眼神。
柳拭眉则是直接上手掐他的胳膊,低声斥责:“没看见有小孩子在吗,你就嘴巴没个把门的?”
还有几个幼齿的弟弟不说,小徒弟舒雨桐也在呢!
虽说这些毛孩子都在那边喂鱼,可不防有人听了去的呢?
她并没有舍得多用力,皇甫令尧不是不能忍这么一点疼,但他还是十分配合地做出样子来:“哎呀媳妇儿,你轻点儿轻点儿!疼啊!”
果然,柳拭眉松开了手,又给他抚摸了一下方才掐过的位置,道:“少说两句吧!”
她家狗子就舔着脸笑嘻嘻地道:“好好好,听你的还不行吗?”
他家媳妇儿啊,肯定爱他爱到了骨子里,惩罚都不舍得太重呢!
柳拭眉笑骂:“没脸没皮!”
张妙蓁不过来了,也不妨碍众人谈事。
大人把十二岁以下的孩子都给赶去一旁玩耍,一大家子分布在水榭、回廊内。
十二岁以上未成年的,就可以参与家事的商议了,这是培养下一代。
梁巍清了清嗓子,道:“先说第一件。”
“寿宴不寿宴的,就不提了。但今日柳均那厮无端端跑来找骂,不要脸皮闹了一通就走了,你们怎么看?”
老爷子这话一出,其实大家先前就有所猜测了,也知道梁巍肯定是有看法的。
但他还是给了众人议论的空间,让他们发表各自的见解。
梁小七说道:“依我看,要么是想要巴结王爷吧?”
梁小八立即反对:“不可能!要巴结的话,早就来巴结了。他明知道咱们不会给他好脸色看,怎么会挑今日爷爷寿诞过来?要知道,那柳大人可是极要面子的一个人!”
梁小七不认可他的话:“真要面子的话,会扶一个妾室做正妻吗?要面子的人,做得出来把大女儿换去二女儿的花轿?”
没一件事是好事,尤其提到换新娘的事,皇甫令尧脸色那叫一个难看!
眼瞧着梁巍脸色黑黑,兄弟俩各自的母亲赶忙给他们使眼色。
说白了,这两兄弟比不得梁怡那等鬼灵精,但也不至于是蠢笨之人。
他们啊,就是故意说些没用的话,给老爷子暖场子的!
梁升一贯不喜欢废话,直说了:“小八说的有点儿道理,柳均其人惯来要脸面,哪怕他做过不少不堪的事,但这种明知道上门来就会受辱的事,他是不会做的。”
想想柳拭眉出嫁的那日,柳安和说要来给姐姐送嫁,柳赋昀气得要死,过来就是给柳安和一顿骂。
只是后来觉得有利可图,才换了个态度。
“拭眉,你说呢?”梁巍做了那么多铺垫,还是要让柳拭眉说话的。
但柳拭眉还没有说话,慕将离倒是先开口了:“慕某认为,他是迫于何人压力所致,才会走这一遭。”
第1994章 父皇对我不会心生忌惮么
本来,慕将离不是梁家人,他不该参与梁家的家庭会议。
可柳拭眉愿意让他来,其他人知晓慕将离对柳拭眉有多亲,爱屋及乌之下,也把他当一份子了。
“那你认为,是何人压力?”梁巍询问。
对梁家的长辈,慕将离虽不相认,却还是十分尊敬,答道:“晚辈以为,其一,可能是揪住了他的把柄之人;第二……是圣上!”
圣上!
俩字,令所有人一瞬间都沉默下来。
在场的人,与圣上有最近关系的,就是皇甫令尧了。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皇甫令尧身上。
他薄唇一撇,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将手里剥出来的核桃仁递给自家媳妇儿,他拍了拍手上核桃壳的碎屑,说道:“这一年来,自从我与媳妇儿订了婚之后,身价跟着水涨船高。”
“我不仅有了能干的妻子,还有了强势护短、真心爱护我的妻族——也就是各位。”
“曲皇后极力想要阻止张家幺小姐嫁进梁家,甚至两次迫害,也是不想让我妻族与张家联盟。”
“妻族势大,于我有利。而朝中大员,又有不少朝臣因为各种各样的关系,对我示好。”
“就连勤郡王皇叔,也公然站在了我这一边。”
“再者,江湖上,我有雁行山的势力。”
看了一眼慕将离,又道:“还有药宗倾力相助,王府中也养了有些门客。”
他叹了一口气,道:“更甚者,南境洪灾,我们捐赠了五十万两银子赈灾,天际出现龙凤呈祥的祥瑞之兆,令我们夫妻俩得了民心。”
说了这么多,最后总结一句话:“这诸多状况下,父皇对我不会心生忌惮么?”
“那祥瑞之兆……”梁巍看了一眼慕将离,道:“是你们自己弄出来的吧?”
皇甫令尧坦言:“对,年初祭天之时,国师所言命犯帝星,虽然后来被戳穿了,但这件事父皇心里可过不去。”
殷氏忧心忡忡地插话:“不管是命犯帝星,还是龙凤呈祥,说来说去,还不是让圣上盯上了拭眉肚子里的孩子?你们这么做,又能有什么意义?”
“二舅母,这不一样。”柳拭眉叹息道:“命犯帝星,不得民心。甚至可能会人人喊打。但龙凤呈祥却不一样了,得了民心,圣上会因此而忌惮,哪怕他心中猜忌,也绝不敢光明正大弄掉我的孩子。而耍阴招的话必然曲折一些,我们也有应对的空间。”
命犯帝星是一个很直接的黑锅,说扣下来就能扣下来,当初祭天的时候,曲映蓉不就是吃准了这点么?
倘若当时不是太后严以白出现,后面还不知道怎么收场。
什么时候皇甫权想不开了,光明正大圣旨一来,孩子说掉就要立刻掉的。
但如果背地里耍阴招,无非是让她打胎、摔跤之类的,弄掉她的孩子。
或者是,等孩子出生后,再想办法弄没了。
这些,他们还有防范的空间!
“我们当然也必须得防备玩阴的。”柳拭眉说道:“所以,现在无事的话我基本不出门,能不打眼就不打眼,能不落单绝不落单!”
第1995章 我不介意灭了柳家满门
她的解释确实很合理,将人性都算在里面了。
只是防备小人,争取了防范空间,却会比较心累。
梁巍又问:“所以,倘若柳均这小贼子今日专门走这一趟,是圣上授意的话,只是来兜了个圈子弄掉了脸皮,又能有什么用?”
皇甫令尧说道:“他来走这一趟,也做不成什么事。我认为,这倒更像是父皇给我的警告。”
“警告?”
众人不解。
皇甫令尧唇角勾起嘲讽的笑意,道:“警告我,不要得意忘形、不要想要飞天。如今的情势对我有利,不过是他纵着我而已。”
顿了顿,又道:“而柳赋昀,能够因为我这边的事被踩下去,他一样能够在为了压制我冒尖的棋局上,重新被父皇重用,拔起来!”
众人默然。
确实是他说的这么个道理!
皇甫权维稳为重,曲皇后自废、曲家没落、太子势头弱并且要垮了……
如此一来,杜家的关系也会相当薄弱!
而苗家,一直为帝心忌惮之处,却又有其利用价值,才得以存活。
可如今挖出来的底细,苗家通敌叛国之罪,只要证据确凿就是实锤。
那么——
朝局如果不生出变数来,那才不符合常理!
有落就有起,陨落了这些官员,总要提拔一些人补上的。
皇甫权只需要用一个“敦愚王的岳父”的身份,把柳赋昀提起来,到时候就是用来牵制皇甫令尧的一块筹码了!
想明白了这些,梁巍又问:“令尧,那你打算怎么做?”
敦愚王府是他们家的闺女做主没错,可该让男人担当的,还是必须让男人来。
皇甫令尧答道:“我们先猜测,父皇会怎么重新布局;然后,再想出应对之策。”
他看了一眼正在吃核桃的柳拭眉,见她吃完了,便又伸手在桌上拿了一个。
一边捏碎外壳,一边说道:“曲家、苗家的没落,肯定要有两家崛起,取而代之!”
“你觉得,柳家会重新崛起?”梁升蹙眉。
看了一眼慕将离,慕将离的脸色极为难看!
慕将离哼笑一声,道:“柳家崛起不了!”
因为,他不会允许!
他或许不能将自己的死责怪在柳赋昀身上,但是其他事……
不可原谅!
但凡柳赋昀对发妻的脸面照顾一下,梁如意可能也不会死在张氏的手里。
但凡柳赋昀对柳拭眉这个亲生女儿有点父爱,也不会做得出把柳拭眉不明不白的、掉包进太子迎亲轿子里,想要毁了她的一生!
闻言,柳拭眉抬头朝他看去,眸中都是担忧,轻轻喊了一声:“哥哥。”
以前她还在外人面前喊“兄长”,后来越走越近,就顺理成章地改口喊“哥哥”了。
她心道:“哥哥对那柳赋昀可是心怀恨意,大概因为有过孺慕之情,爱转变为恨,那就是翻倍的吧?”
慕将离对上她的眼眸,神色柔和下来,道:“倘若圣上真的利用柳家来束缚你,我不介意灭了柳家满门!并不困难。”
是不困难,只需要一把毒药就可以灭了整个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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