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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我向苍天借明月     江山风雨情之雍正与年妃txt下载     江山风雨情之雍正与年妃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892章 有赏

    整个过程中湘筠一直没有多动多说,此时见雅思琦话音落下,这才开口道:“多谢四伯母,湘筠很喜欢。不过您将心爱之物送给湘筠,侄女心中多有不安。”

    “小格格真是与众不同呢。别的人收了你四伯母的赏赐都只会是千恩万谢,只有你会说夺人心爱之物,心有不安。真是个可人疼的孩子!不过你大可不必心有不安,四伯母年纪大了,银簪压不住阵,从今往后只能戴金簪了。”

    “那湘筠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四伯母。”

    “好了,好了。知道你的心意了。”

    说完,雅思琦将头转向冰凝这一侧才开口说道:“你们今天才搬回来,辛苦一天,我就不多呆了,过来就是看看你们,如果有什么事情就让月影跟我去说,不为你自己,也要为小格格多着想,有什么事情千万别总是自己个儿忍着。”

    “多谢福晋姐姐。”

    “那我就先走了,你们也好好歇息吧。”

    说完雅思琦没有再跟冰凝客气,直接起身抬脚走人,冰凝腿脚不便,自是不用去送,全由月影代劳。

    送走了雅思琦,不要说湘筠格格,就是冰凝自己都觉得整个人轻松了许多。不管福晋姐姐此次为何而来,或许就只是来照应一番这么简单,但刚刚朝小格格摆的那个脸色真是惊出她一身冷汗,生怕触碰了湘筠的敏感神经。另一方面她也担心小格格说出令雅思琦不太高兴的话来,惹恼了王府的嫡主母。现在眼看着福晋姐姐满意而归,小格格面色镇定自若,冰凝紧绷了快有半个多时辰的心终于算是踏实放进了肚子里。

    没一会儿,负责送客的月影也回来了,于是众人又恢复了紧张忙碌的安顿事项。由于房里吵吵闹闹不安生,冰凝索性带着湘筠来到院子里,让湛露为她们支了个小几,泡上一壶清茶,摆上几碟点心吃食,两个人一边赏花听蝉,一边诵诗猜谜。

    在大自然的环境下,小格格渐渐地放松开来,而诵诗猜谜又是湘筠最擅长的游戏项目,自是玩得不亦乐乎。

    望着小格格因为激动兴奋而渐渐有些红起来的小脸颊,心中突然涌起一阵阵莫名的伤感。因为她想起了从前,从前她与玉盈姐姐就是这样无忧无虑、快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后来玉盈姐姐没有了,现在婉然姐姐也不在了,还好,还好,老天湘筠格格留在了她的身边,令她重温了人生最幸福的时光。可是姐姐,远在四千里之外的姐姐,她该是如何的担忧,如何地牵挂她的湘筠格格?

    幸好在冰凝才刚刚伤感之时,月影适时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小姐,东西都收拾利落了,您和小格格回房里歇息吧,院子里有些热呢。”

    “噢,湘筠,你想继续在这里玩还是回房里?”

    湘筠看了看冰凝,又看了看月影,然后随口嘀咕了一句,竟然头一歪竟靠在藤榻上睡着了。冰凝一看,既是无可奈何又是无限爱怜地说道:“可怜的小人儿,玩累了也不知道跟我说一声儿。”

第1893章 自家

    月影见小格格前一秒钟还兴奋地与冰凝玩游戏,后一秒种头一歪就睡在了藤榻上,也是觉得甚为有趣,于是面色神秒地朝冰凝说道:“小姐,您猜猜看,小格格为什么才一回咱们院子就玩得这么高兴?”

    “你个月影,真是越来越精明了!小心被爷知道了骂你!”

    冰凝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去在月影的脸颊上轻轻拧了一下。见她家小姐没有被她的题目难倒,而且还一句就揭了她的老底,气得月影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过她非常不服气,又朝冰凝问道:“那,那奴婢再问问您,您知道小格格刚刚说了一句什么?”

    “你自己知道吗?”

    “奴婢就是不知道才问您的嘛!”

    “她呀,她刚刚说,就是想知道,梦里花落知多少。”

    “梦里花落知多少?不对呀,小姐,您教奴婢的诗里,只有‘花落知多少’,没有‘梦里’这两个字呀!”

    “所以小格格才想知道梦里会有多少呀!”

    “啊?”

    月影实在是不能理解,这梦里梦外有什么区别,可是冰凝却真切地感受到了湘筠那细如毫发的敏感。小格格有那么多的人生感怀,可是现实告诫她,只有做一个规规矩矩的乖乖女才是她唯一的出路。四处碰壁的她唯有借助梦境,才能体验她幻想中的多面人生。这些只有冰凝能够读懂,月影哪里知晓半分?

    然而月影没有听明白湘筠说了什么,但是冰凝却知道月影心里想什么。无非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前些日子她们寄居王爷的书院,再是千好万好也不如她们怡然居好,所以小格格才会玩疯了,连睡觉都顾不上。

    所以冰凝才会告诫月影,若是让王爷知道了她们主仆如此不识好歹,竟然看不上浴砚书屋的尊贵待遇,岂不是要气炸了肺?所以一定要好字为之,把牢了自己的嘴。

    实际上岂止是湘筠,包括冰凝,包括月影,她们都为今天这个重新回到怡然居生活而高兴。湘筠只是小娃娃,但也知道她阿玛的书院是全府的禁区,偶尔前往也都是要被她额娘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小心谨慎、切不可妄自行事。因此初来园子的湘筠发现她们竟然住在书院里,立即有如坐针毡之感,虽然有和蔼可亲的小姨陪伴,虽然隔个三五天才见得到她那个严肃的四伯父。

    现在她们全都回到了怡然居,这里才是她们的家,才是她们无忧的世界、自由的天堂,从湘筠到月影,甚至是冰凝,这个从来不知道害怕为何物的年家二小姐,从进到院子的那一刻起,整个人都立即轻松下来。对此冰凝实在是搞不明白,以前她从不曾畏惧过王爷什么,现在怎么反倒是开始缩手缩脚起来了?

    想不明白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转了性子,不过这也不是什么需要立即想明白的急茬儿,现在有那么多的事情需要她去费心劳神,王爷,虽然走了没几天,可是在冰凝的感觉中,仿佛他已经走了很久、很久,久到她竟然弄不清楚对他是什么样的感觉。

第1894章 午休

    由于小格格在藤萝架下直接睡着了,凝霜作为湘筠的丫头自然是要赶快服侍好小主子。不过由于她根本就没有听明白冰凝与月影之间的那番如同暗语般的对话,自然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因此虽然犹豫了一下,但仍是上前一步朝冰凝禀告道:“启禀主子,奴婢这就将小主子唤醒扶回房里去歇息。”

    “别!千万别唤醒了小主子!回了房里怎么数花落呢?”

    乍听到冰凝的这句回话,凝霜更是糊里糊涂,瞪着一双不大的眼睛半天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月影见状赶快吩咐道:“还不赶快给小主子拿来薄被盖上?”

    “小主子睡,睡这儿?”

    “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怎么跟我们老家一个样儿啊?”

    凝霜其实还有半句话没有说出来,那就是原来她以为大富大贵人家的主子们身子可都金贵着呢,风不能吹着,雨不能淋着,日头更是不能晒着,怎么居然也直接睡在这天棚底下了?

    凝霜就算是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也被冰凝猜出来个八九不离十,禁不住抿嘴微微笑了一下。月影不知道凝霜想的是什么,她只是着急湘筠的薄被还没有送来,于是朝凝霜开口道:“你今天是怎么了?让你去拿薄被就是不见动腿,还磨磨叽叽地,小心小主子着了凉!”

    “噢,月影姐姐息怒,我这就赶快去。”

    不一会儿,凝霜将薄被取来仔细地盖在小格格的身上,冰凝无限爱怜地将湘筠额边的碎发别到耳后。沉沉睡去的小格格就像一个可爱的娃娃,冰凝越看越是喜欢。

    再是喜欢冰凝也不能把时间大把、大把地扔在这里,她要趁着小格格睡下的这些功夫里赶快把搬家的事情料理清楚。好在藤萝架就在她的窗前不远的地方,回到房里的冰凝就坐在了窗根下的暖炕上,一边忙着手头的事情,一边时不时地抬起双眼,透过纱窗望向不远处的湘筠,心里感觉是那样的踏实。

    小格格睡了一个来时辰终于醒了,没多久就到了晚膳时间。待众人用过了晚膳,冰凝先把福惠阿哥哄睡了,然后交给徐嬷嬷将小阿哥抱回阿哥房里去。原本这个时间小格格也应该一并退下歇息,但是由于湘筠才睡醒没多长时间,自然是一丁点儿的困意都没有,无论如何也不肯离开。难得见小格格与她如此亲呢,冰凝实在是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成果,于是也没有死守规矩,而是兴趣勃勃地和她玩起了成语接龙的游戏。

    正当两个人玩得起兴的时候,只见月影一脸喜色地打屋子外面进来。冰凝一见她那个喜形于色的样子,就知道这丫头指不定又从哪儿打听到了什么好消息。冰凝本不是喜欢张家长李家短之人,但是受月影的情绪感染,先是回到阔别已久的怡然居,又与小格格的感情进一步得到加深,冰凝自己也是心情极佳,于是忍不住想配合一下月影,因此还不等她开口呢,冰凝就先发制人地问了起来。

    “什么事儿,看把你给高兴的,不就是回家了嘛!”

第1895章 双喜

    冰凝虽然轻描淡写地说了句“不就是回家了嘛”,实际上她真的是为这个回家而高兴。月影没有在意她家小姐态度,仍是自顾自地说道:“小姐,回家确实是一件大喜事呢!不过,还有一件喜事,比搬家更喜人,这叫双喜临门,喜上加喜!”

    “呵,我们家月影真是个大才女呢!居然会用这么多的词!”

    “那还不是小姐您教的!”

    “那好,你家小姐今天再新教你一个词!这个搬家呢,就叫做‘乔迁之喜’!那第二喜嘛,你就从实招来吧。”

    “小姐,您猜猜。”

    “哟,月影也学会卖关子了?”

    “那是!而且这第二喜,可是比第一喜还要更喜人,是天大的喜事!一定得让小姐您自己猜猜。”

    “谁知道你从哪儿听来的,我自从回来就一直大门没出,二门没迈,怎么会知道有什么喜事?”

    “小姐不是一直都是小诸葛嘛,什么事情都能被您猜得出来,这回您可一定得猜。”

    “你今天怎么了,净开你家小姐的玩笑,什么小诸葛、老诸葛的,你不告诉我,我还不问了。”

    “唉,小姐,您怎么这么拆奴婢的台啊!居然还不问了,这可是小姐您自己的一件天大的喜事啊!”

    “我的?”

    “嗯!”

    被月影的这个关子卖的,冰凝登时感觉一头的雾水,这才刚刚回到府里,能有什么喜事?不被别的院子看笑话就阿弥陀佛了!因此冰凝就是想出大天来,也想不出自己能有什么喜事。既然猜不出来结果本想举手投降,不过看到月影一脸兴奋的样子,她又不忍心扫了月影这么好的兴致,只得是耐着性子地陪这丫头一起胡闹一会儿,于是再度开口道:“行了,行了,反正我是猜不出来了,你要是说呢,现在就赶快说,要是不说呢,就收拾收拾歇了去。”

    “好,好,奴婢说,奴婢说。奴婢刚刚打探过了,爷这回可是一个人走的。”

    “哈哈,月影,你要笑死我了!哈哈,哈哈,月影,你,真是要笑死我了!”

    月影话音还没有完全落下,冰凝已经笑得都直不起腰来。这就是月影说的大喜事?王爷当然是一个人走的,其它的各位爷全都早早地随驾前往,他是临时被皇上召过去的,当然是就剩他一个人独自前往了!这个月影,真是太可笑了!

    “小姐,您笑什么?”月影被冰凝这一通笑话,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好讪笑着问。

    “没笑什么,就是笑你太有意思了!”

    “小姐,您怎么没有明白奴婢的意思呢!”

    月影有点儿急了,小姐平时是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现在就是不明白她的意思呢?还是说自己没有说清楚?还没等她解释呢,只听冰凝接口道:“我没有明白你的意思?不就是爷一个人走的嘛,爷不一个人走,还能拉上谁?其它的各位爷早早都到御前伴驾去了,可不就剩爷一个了嘛!”

    “小姐啊!”月影简直是又急又气,“奴婢是说,爷是一个人走的,王府里哪个主子都没有带!这可是奴婢刚刚在王府转了一圈打探来的,所有的主子一个不落,全在府里呢!”

第1896章 主政

    王爷哪里料到,他此番匆匆一别,竟然是整整四个半月!

    出发前走的匆忙,以为只是因为诚亲生病了,临时接替一段时间而已,然而一贯以深谋多虑著称的王爷哪里想到,他的三哥一回到京里就再也没有离开过,对于来自皇上的询问也总是回复说,身体久病未愈,无法前往御前伴驾,结果一下子就在京城养了四个月的病,待皇上御驾回銮时,亲自在京主持了迎驾事宜。

    整整四个半月,王爷被死死地拴在了塞外草原,事先商定的三阿哥和四阿哥每隔两个月轮值的方案完完全全地泡了汤!按常理来讲,哪一个皇子不愿意留在他们的皇阿玛面前,以期获得更多的表现机会?然而这一次,首先是诚亲王,竟然宁愿选择留在京城。

    这个结果也不难理解,皇上和所有成年阿哥都赴了塞外,京城空虚且只有他一个人临时主政,虽然是临时,但是“主政”这件事情对于皇子而言实在是巨大的诱惑。诚亲王当然想借此机会广邀名士、拉拢重臣、建功立业、赢得口碑,为将来皇上选择储君打下坚实的基础。

    因此两个月的轮值对于他来讲实在是太短了,短到他才刚刚大显身手就要或者离开他苦心经营的大本营前往塞外御前伴驾,或者恭迎御驾回銮,重新夹起尾巴做人,如此短暂的主政期就这样草草收场到此结束实在是不能令他甘心情愿。此外,王爷也有两个月的“主政”时间,诚亲王有极为充分的理由相信他的四弟一样也会利用这个千载难逢的良机大做文章。一个好的猎手绝对不能给对手留下任何机会,怎么办?既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又万不可引起皇上的警觉,那么只有生病,而且还是不轻不重的病,才是唯一的出路,轻了,需要与王爷继续轮值,重了,需要卧床休养直接被剥夺了主政机会。所有的这一切,诚亲王全都仔细地考虑成熟,从病症的选择,康复的进程,等等,全都拿捏得恰到好处,滴水不漏。

    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意外,王爷自然是被气得七窍生烟。正如诚亲王所预料的那样,王爷对于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也是用尽了心思,做足了文章,而且他还有一个得天独厚的优势,那就是由他首先开始留守京城主持政务。正所谓“先下手为强”,谁先抢得先机谁就赢取了主动,只不过,王爷这一次的先机得益于皇上的安排,而非他自己积极主动争取,因为他知道,在皇上那里表现多了适得其反。

    就在王爷为了这个“天降先机”而暗暗高兴、悄然布局之时,他哪里料到诚亲王竟然来了一个反攻倒算!即使是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竟然胆大包天地也敢“突患顽疾”!出手不但快,而且还这么狠,将他所有的计划和部署全都打乱。

    一贯自诩老谋深算的王爷再度马失前蹄,手忙脚乱之间开始了御前伴驾的日子。更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从此扎根塞外直至行围结束,才得以与圣驾一并返还京城。

第1897章 家信

    刚开始遭遇暗算,被迫前往塞外的时候,王爷是又急又气,恼恨不已;后来按部就班地驻扎两个来月之后则是无可奈何、苦度时日;当发现归程遥遥无期之时索性“将计就计”,既然回不去,那就只有“既来之则安之”,继续打好他最擅长的讨皇上欢心这张王牌吧。

    当王爷认命地在塞外度过两个来月的时间之后,除了安下心来借近月楼台之便服侍好他的皇阿玛之余,不知道是从哪一天开始,突然间有一种新的情绪开始悄悄地在他的心间滋生。那是什么?思念?思念是什么感觉?煎熬吗?

    当然是的!由于思念的诞生,在他的眼中,过去的两个多月的时间仿佛竟像是过去了整整有两年的时间那样漫长。每一天,他都生活在煎熬中。有的时候他也忍不住地痛骂自己:有什么好思念呢!不说心无旁骛、尽心尽力地服侍皇阿玛,不说好好地想一想对付三哥的法子,你怎么还有闲功夫思念呢!

    闲功夫当然还是会有的,于是在王爷离开京城之后的第三个月的某一天,雍亲王府接到了自家主子爷自塞外送回的家信。平时王爷外出时候的家信都是写给苏培盛,毕竟不管大事小事都需要他吩咐给苏大总管,因此主仆之间的通信渠道从来都是极为畅通。

    极偶尔的情况下他会有一封或是半封家信写给雅思琦。之所以说是半封,是因为没有单独火漆封缄给她,而是在给苏培盛的信中,另起一页纸单独写几句。不管是一封还是半封,内容无外乎大致说一下外面的情况,嘱咐一下府里事务,同时也会在末尾的地方顺致问候一下其它的女人们。雅思琦收到信后,一般会在众位姐姐妹妹们前来向她请安的时候,将王爷的问候向女眷们口头传达一下。

    这天下午,雅思琦正昏昏沉沉地午休之际,恍惚间听到大太监何全在门外低低的请安声。

    “启禀主子,奴才给您请安了。”

    “什么事儿?”

    “刚刚苏总管给咱们院子送来的信。”

    “信?哪儿来的信?”

    “爷差人递回来的。”

    “什么?赶快进屋回话!”

    一听说王爷有家信回来,雅思琦仿佛是兜头被泼了一盆凉水似的,立即清醒过来,原本慵懒的嗓音即刻变得高亢起来,同时一骨碌地从炕上爬了起来,披衣、挑帘、穿鞋、下地,动作一气呵气,即使是一旁近身服侍的红莲都没能来得及搭上一把手。

    待见到何全递交过来的家信之后,雅思琦大吃一惊!出现在她眼前的不是一封家信,而是五封!天啊!爷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口气给她写了五封信?难道说第一封信刚送出去爷回为等不及就赶快写了第二封,第二封信刚送出去爷又因为等不及就写了第三封,以致最后五封信竟然前后脚地同时到达?这到底是出了什么大事儿了?望着这犹如十二道催命金牌般的五封家信,雅思琦一头雾水,彻底懵掉,由于心中又急又慌,手足也跟着无措起来,连朝何全发问都忘记了。

第1898章 文盲

    待雅思琦心情忐忑、小心翼翼地展开一看,心中既是高兴又是失落,高兴的是那上面只有区区的七个汉字,而不是洋洋洒洒的长篇大论,失落的是,她一个字都不认识!她根本就不知道王爷都说了什么。

    她是满族的格格,虽然父亲大人官至二品,然而雅思琦却是从小到大没有读过一天的书,更是不认得一个字。这也是后来为什么王爷给她写信的时候竟然会写那半封信的缘故,因为不管是单独给她写一封信还是只写半封信,她都需要借助于苏培盛才能完全读懂王爷在信中都说了些什么。他们不用避讳苏大总管吗?所有的府务都需要苏培盛来处置料理,那么避讳这个奴才干什么?

    难道说王爷与他的嫡福晋之间除了公事公办、相敬如宾之外,就没有什么体己的话要说吗?有没有体己话旁人当然是无从知晓,不过,就算是有,假如失去了文字作为中间媒介,身处两地之人纵使有千万万语,又说与谁人听?

    记得他们刚刚成婚不久,才年方十四的王爷那个时候还只是懵懂少年,当他随皇上出京办差,才刚刚行至济南的时候,实在是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之情,立即给他的嫡福晋写了平生第一封家信,而且非常体贴地使用了满文。

    雅思琦哪里料到才分别几日就收到了自家爷写自几百里之外的家信,兴奋之情难以言表。那个时候的她也才只芳华十二,又是新妇,心情自然是急切不已,当即躲进房间,面含娇羞地拆开家信。当她望着写了满满十页纸的这些曲曲弯弯的文字,心如撞鹿,又羞愧难当。这是她的新婚夫君写给她的第一封家书,多么的珍贵又多么的令人欣喜!可是,当她整日里说的这些话一旦变成了白纸上的黑字之后,她竟然立即变成了哑巴和瞎子,看不懂,也说不出。

    她连看都看不懂,更不要说回信了,既不知道她的夫君都写了些什么,自己也是写不出来半个字。因此等了将近二十多天都没有等到回信的少年四阿哥,先是心情紧张,不好意思,继而万分期待,焦急不安,待行至金陵的时候,已经是火冒三丈,怒不可遏!于是又急修第二封家书,不过那信上只有短短几句,寥寥数语竟是连半页纸都没有占满。然而第二封信也是如石沉大海、杳无音信,以致他再也没有任何心情提笔去写第三封。最终当少年四阿哥回了京城,尚未分府单过的他回到皇宫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怒气冲冲地质问他的新娘子。

    “爷的信,可是收到了?”

    “回爷,是的,妾身收到了。”

    “怎么不回信?”

    “请爷宽恕,妾身,妾身不认得字。”

    “爷写的是满文,又不是汉字!”

    “爷,请爷宽恕,妾身也不认得满文。”

    望着已经泪流满面、跪到在地的新婚福晋,少年四阿哥满脸通红、一时语塞、手足无措。当初他写信的时候,已经非常体贴地使用了满文,可是哪里想到,费扬古的女儿居然一个字都不认识!

第1899章 教学

    在写第一封信的时候,少年四阿哥的心中满怀郑重,满怀憧憬。这是自己的嫡福晋,虽然两人都是才十三、四岁的少男少女,但他们是结发夫妻,是一辈子同甘共苦的同枕席,对于这样一个意义重大的嫡妻,他用了十二万分的虔诚、十二万的精心,字斟句酌地写下了那洋洋洒洒的第一封家书,花了他整整两个晚上的时间。纵使是下笔千言,也无法充分地表达清楚他的所思所想,那个时候,他可真是痛恨自己的学识是那样的浅薄。

    谁想到,几乎耗尽了他全部心血的家书,居然是鸿雁一飞,杳无音信!他猜了半天也没有猜出来是什么原因,因而生了一肚子的怨气:这个雅思琦,看着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谁想到竟会是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把爷晾晒在一边不理不睬?

    一直没有等到回信,他虽然气恨不平,但毕竟这是自己的嫡福晋,也许是两人刚刚成婚,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仍然保持着女儿家的羞怯和矜持,才没有回他的信吧。想好了这个貌似极为合理的借口,终于在抵达金陵之后,他又写了第二封家信,很简单地汇报了基本情况:平安抵达、一切安好,勿需挂念,代问两位姐姐好。可是,第二封信竟也是石沉大海,有去无回!这个结果令他当即恼羞成怒:爷从小到大,还没有被什么人这么不当回事儿呢,更不要说是她雅思琦了!于是他赌着气,再也不写信了,直到回了京城。

    当少年四阿哥带着一肚子的怨气回到宫里,第一件事情就是找雅思琦兴师问罪,要不是念在她是自己新婚的嫡福晋的情面上,他早就会罚她跪佛祖了,哪里还会这么面对面地耐心听她的解释?但是,让他出乎意料的是,他得到的居然是这么一个回答!惊诧之余,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去把第二封信拿来吧。”

    对于那第一封信,他是再也不想理会了,内容太长,字数太多,对于大字不识一个的雅思琦而言实在是太难。见雅思琦小心翼翼地拿来了第二封信,他从第一个字开始耐心地教起,待全篇信教完,短短十几不到二十来个字,足足用了三个时辰的光景,再看这两个人,几乎全都累得快要虚脱了。

    雅思琦这是平生第一次习字,简直就是要了她的命!怎么这个念书习字比伺候爷还要累?他是平生第一次教女人识字,简直就是要了他的命!怎么这么简单的几个字比自己办差还要难?

    从此以后,他再遇有出京办差需要写家信的时候,几乎完全是照搬重写那封曾经教授过她的简单家书,只是将时间、地点改一改而已,好在时间、数字等等这些简单的字,他已经全部提前教会给了她。至于地点,他在临行之前口头跟她念叨几句。由于满文拼写与诵读之间存在极其紧密的联系,掌握了拼写和读音规则之后,区区几个地名即使连蒙带猜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第1900章 七字

    少年四阿哥早早就显示出来看人的高超本领,而雅思琦果然也没有辜负了他的期望,果真是个聪明人。此后当她再接到王爷的家信,专捡自己认识的那几个字来读,如果还有新的字,特别是地名,她充分发挥了连蒙再猜的本领,倒也勉勉强强地凑合了下来。好在他十分清楚知道自己的福晋认字水平有多高,因此尽量就在那十几、二十来个字中转来转去,竭力避免使用她不会的字。

    就这样,王爷与雅思琦这对少年夫妻从懵懂到成熟,三十多年的时间一晃就这么样地走过来了。随着两个人感情的逐渐转淡,家信自然是是越来越少,实际上对他们而言,家信,早已经只是具有形式上的象征意义,根本不再有什么实质内容。因为他在三十多年前就完完全全地缴械投降了,他实在是没有那个信心,也没有那个耐力,去挑战自己的传道授业解惑水平。

    此时此刻,韵音的信看完了,雅思琦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将手伸向了最后一封信,那一封肯定是惜月的。雅思琦虽然不认识各位姐妹的姓名,但她之所以能够准确地判断这几封信的归属,完全是根本每一位姐妹的排位顺序,第一个当然是天仙妹妹,第二个自然是李姐姐,韵音年长自是排第三,惜月位分低、年龄相对轻,不是最后一个还能是第几个?

    惜月的信还没有拆开,雅思韵心中就已经暗暗地盘算起来了:韵音是汉人,爷写的信当然是用汉字,这惜月可是满人,爷该写的是满文了吧。结果雅思琦打开一看,差点儿惊呼出声!天啊!怎么跟韵音的信一模一样!也是那七个汉字?

    或许是太过震惊,或许是好奇心太重,雅思琦这一回连想也没有想,随即打开了淑清的信。现在她拆信的手法已经是非常的娴熟,几乎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根本不用像最一开始的时候那亲小心翼翼,惟恐露出了什么破绽。

    这一回雅思琦没有再表现出多震惊的样子,因为见识了惜月的信之后再看到李姐姐的,她已经心中有了些数,事实也是如此,果然不出她所料,这李姐姐的信与那两位格格的信完全也是一模一样。

    最后,她略略地停顿了一下,因为眼前就只剩下第一封,也是最后一封信,冰凝的。到底是拆还是不拆?拆吗?天仙妹妹可是个识文断字的大才女,王爷写给她的信肯定不会是只有那七个字。她连那七个字都不认得一个,更不要说七十个,七百个字了,面对一堆她看也看不懂的方块字,这信拆了也是白拆!不拆吗?唉,她实在是太好奇了,天仙妹妹总是那么与众不同,爷给她的是专宠待遇,她真想知道那是怎么样的一个专宠法儿。

    最终好奇心占据了上风,雅思琦果断地拆开了那最后一封信。结果再一次令她极度震惊又令她极度大失所望!天仙妹妹的信竟然跟前边三个人一模一样!不多不少,也是那七个她一个都不认识的方块字!

第1901章 有信

    面对这四封一模一样的家信,雅思琦被王爷给彻底搞糊涂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四个女人名分各有不同,受宠程度不可同日而语,可是家信竟是一模一样,他这是打算做什么?

    在没有想明白王爷的意图之前,雅思琦突然想起来,光顾着看其它姐妹们的信了,她自己的信还没有看呢!于是她赶快从另一侧取过自己的这封信,急急地拆开一看,当即如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垂头丧气起来!没有任何悬念,也是一模一样的七字家信!即使身为尊贵的嫡福晋,没有一丁点儿的特别之处,那他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劲儿写这一模一样的信?为什么不像从前那样,只给她一个人写信,待苏培盛告诉她内容之后,她再传达给众姐妹们他的问候不就行了吗?何苦要浪费这么大功夫?难道说爷在塞外实在是闲得太无聊了?不应该呀!在皇上的眼跟前,他得多忙多累心呀!

    足足想了大半天,雅思琦终是未能想出来这蹊跷的七字家信缘何而来,她也不能再等下去了,苏培盛、何全等等都知道王爷给几位主子写了家信,她若扣押的时间长了,必会引起其它姐妹们的不满,于是她赶快差红莲给除了冰凝以外的所有主子们传话,速来霞光苑。

    待众人集齐之后,她也没有兜圈子,而是开门见山地说道:“各位姐妹们,爷给我写了家信过来,说一切安好,勿念,也问各位姐妹们好。”

    雅思琦根本就没有问苏培盛这信的内容是什么,因为凭借多年来的默契,他给她写的全都是平安信,没什么新鲜的,若是有什么事情,早就会差苏培盛过来与她相商了。由于春枝、云芳还有霍沫都没有收到王爷写来的信,因此她必须要将王爷的问候转达给这三个女人。

    众人盼星星盼月亮,盼来的竟是这么三言两语,心情自是格外的低落。眼看着天色将晚,就是闲聊也聊不出来什么新鲜话题,众人无心恋战,一个个犹如霜打的茄子一般,打算这就起身告辞,回自家院子用晚膳去。雅思琦见状,赶快开口道:然后将淑清、惜月、韵音三个人单独留了下来:“李姐姐,还有韵音、惜月,姐姐留你们慢走一步。这一次,爷不但给我写了家信,你们三位也有呢,喏,都在这里,赶快拿去了吧。”

    “啊?爷给惜月写信来了?”

    “是的!”

    “那,那,哎,真的吗?那妹妹可得好好谢谢姐姐呢。”

    “客气什么,谢我也没有用,要谢的话,你就好好地谢谢咱们爷吧,出门在外,不但身边连个伺候的女人都没有,还要净惦记着咱们姐妹们。”

    “是啊!唉,姐姐你这么一说,妹妹心里头怪不好受的,爷的身边不但没个女人,连秦顺儿那个奴才都没有带,妹妹真是担心爷呢。”

    “怪只怪这次走得太匆忙了,要不是冰凝妹妹回府……哎,红莲,你这丫头死哪儿去了,茶都冷成这个样子也不知道换上新的!”

    “回主子,奴婢这就去换,这就去换。”

第1902章 打发

    雅思琦一见惜月要把话题往天仙妹妹的身上转移,吓得她赶快骂起了红莲这个死丫头。红莲凭白无故地挨了一顿骂,心中自然是委屈得不行,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挨骂,可是主子的话就是金科玉律,再是委屈也要把眼眶中打转的泪水强行咽进嗓子眼里去,赶快去将那还热乎乎的茶水撤了下去,重新又端上来一盏新茶。

    雅思琦虽然对冰凝没有什么好感,但是现在情况不明,谁知道将来是什么风向,千万不要引火烧身。惜月也是,她就看不出来吗?王爷可是把那个天仙妹妹当宝贝似的供着,她怎么就这么不识实务?总不可能是因为元寿阿哥比天申阿哥更得王爷的欢心,她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吧?与天申阿哥相比,元寿确实是很得王爷的欢心,可是明眼人谁瞧不出来,王爷最喜欢的当然是福惠!现在也就是福惠还小,但非再长大点,特别是能读会写之后,那世子还得是封给了福惠,不信咱们就走着瞧。

    看到红莲挨骂,惜月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听不出来雅思琦的指桑骂槐?可是福晋姐姐不是对年妹妹没有什么好感吗?那为什么要偏心她呢?爷真宠年妹妹吗?怎么可能!还不是为了那个吃里扒外的二舅哥?

    被雅思琦暗暗地驳了面子,惜月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如坐针毡般地难受,于是勉强堆起一个笑容开口道:“算了,姐姐,算了,妹妹的茶也不凉呢,那,要是没事儿的话,妹妹就先告辞了,不用换茶了。”

    “噢,我这儿倒也没什么事儿了,那,要不,你慢点儿走。”

    见惜月主动提出来告退,雅思琦在心中悄悄地谢了天地,连假意客套都没有,就直接顺水推舟应了惜月。

    淑清和韵音虽然也是糊里糊涂、不明所以,但是两个人竟是谁也没有挑起事端的意思。先说淑清,一来是由于竹墨的事情被王爷罚去柏林寺修心养性,多少还是取得了一些成效,二来她这些年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孙儿身上,有了新的精神寄托之后,也就懒得再与冰凝一争高低,因此自是少了从前那股凡事都要争抢的火爆性子。再说韵音,从来都是一个少言寡语、心地善良之人,又是惜月的好姐妹,因此她既不会与冰凝相争,更不会与惜月为难。而且王爷竟然破天荒地给她写了家信,她一直沉浸巨大的幸福之中,早就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哪里还想别的人如何怎样?

    于是在惜月灰头土脸地告退之后,淑清与韵音两人也审实度势一番,相继起身告退。雅思琦可是没有时间和心情再与姐妹们聊闲天,于是立即应允了这两人。

    三封信成功地分派给了各自的主人,现在就只剩下冰凝的这一封。刚刚她之所以没有让红莲叫天仙妹妹过来,完全是考虑冰凝脚疾未愈,当众人全部离开之后,她对红莲说道:“刚刚我那也是没有办法,拿你当了出气筒……”

    “回主子,是奴婢当差不小心……”

    “你能理解就好,我也就心安了。那,年主子的信你一会儿送到怡然居去,就说是我的吩咐。”

    “回主子,奴婢这就赶快去。”

第1903章 识字

    淑清从霞光苑出来之后由菊香小心陪伴,一路四平八稳地回了院子。虽然在表面上她依然保持着一副见多识广、波澜不惊的样子,但是因为袖笼里揣着王爷写给她的家信,那颗心,早就高兴得几乎要跳出来了。虽然几个姐妹都有份,但这可是十年来王爷第一次给她写信,又是在他移情别恋冰凝之后,淑清当然高兴得难以自控。单从这一点上来讲,淑清可是最得了王爷的真传,都是那种无论内心如何波涛汹涌,表面上一副风平浪静、云淡风轻的模样。好不容易挨到进了房间,关上房门,她一刻未停,就兴冲冲地拆开信。

    信在她的眼前一展开,淑清那颗几乎要跳出胸膛的心骤然停跳了好几拍!因为总共只有七个字,竟有五个不认识!拆信只用了一秒钟,但这看信竟是用掉她将近一个时辰!淑清翻来覆去地看着这些字,可是真真地犯了愁,既担心王爷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吩咐她,又怕是什么情意绵绵之语。可是这些字,她有一大半都不认得,真真是急死人了!

    自从请安回来,整整一个晚上,淑清就这么一会儿看看信,一会儿又急得团团转,真恨不能把那五个不认识的字一个一个拆开了。不过,这人若是真的是被逼急了,还就真的能憋出招数来。这不,还不到二更天呢,法子就被她想出来了!只见她抬眼看了一眼菊香随即吩咐道:“你跟三爷房里的奴才说一句,让三爷晚上回来之后,过我这里一趟,多晚都要过来。”

    “三爷今天好像是出城了。”

    “出城了?干什么去了?”

    “奴婢也不知道,好像是跟……”

    “不管是干什么去了,多晚我都等他。”

    淑清今天的运气还算不错,弘时阿哥回来得还真不算太晚,也就刚刚二更天的样子。好在现在他还未分府单过,只要是在京城,每日必回府里与他额娘请安。此时他一进门就听到小太监禀报主子在找他,急得他来不及更衣就赶快过来给他额娘请安。

    才一进门,还不待他例行请安,淑清就迫不急待地给他递过来五页纸,每页纸上,都歪歪扭扭地只写了,不,应该说是画了一个字。看着手中这五张纸,以及每一张纸上勉强能够辨认的字,弘时完全不明所以,疑惑不解地看向淑清。

    “回额娘,您这是?”

    “时儿,额娘呢,现在一天天地也没什么事儿,今天正闲得慌呢,就想把这笔墨拾起来,于是随便翻了翻书,看见这五个字,觉得挺好看的。额娘是想,既然这几个字这么好看,那还不如就从这五个字开始学,能学几个是几个。现在额娘就请时儿来教习。”

    “额娘,您学认字儿干什么啊!全是劳神费眼的东西,有这功夫还不好好养养身子呢。”

    “你到底是教还是不教?时儿学会读书,有学问了,就看不起额娘了?”

    “没有,没有,孩儿教给额娘就是了。儿子是担心额娘的身子。”

第1904章 劝导

    当惜月从霞光苑回到重绮馆的那一路上,不但喜形于色,更是激动得一改平日里小心谨慎的模样,还在路上呢,就实在是忍不住了,跟春梅两人叽叽喳喳地悄声说个不停。虽然说的全都无非是天气闷热、日子难挨之类无关痛痒的话题,但是惜月内心的激动已然溢于言表,春梅看在眼里,喜在心头。

    待主仆两人好不容易挨到进了自家院子,并最终进了房里,春梅迅速地关起房门,感觉到充分的安全之后这才低低地开口道:“恭喜主子,贺喜主子,爷给您写信了呢!爷对咱们重绮馆真是另眼相看呢!”

    “这有什么可高兴的!爷不是给其它几个也写了吗?”

    回到房里的惜月一反刚刚路上的喜气洋洋,相反脸色竟是迅速地清冷了下来,看不出来是小心谨慎还是心情不悦,总而言之,不但没有继续刚才的喜悦气氛,而是即使在贴身丫环的面前也没有彻底放松下来。春梅当然知道自家主子的脸色为什么如二月份的天气般迅速转阴起来,于是赶快劝慰开导起来。

    “主子,您也不能这么说呀,毕竟还有两个院子的主子可是没有信呢。”

    “那有什么用?我大字不识一个,爷写这个信不是在打我的脸吗?”

    “那格格也得看一看再说啊,或许爷爷在信里没有写字儿呢?”

    “没有写字?这信里不写字还能干什么?”

    “或许,或许,爷或许给您送了什么物件呢!那不比写多少字儿都好啊!”

    嗯,也对呀,爷明智她不识字,应该不会写字的呢。经过春梅的这番开导,惜月的心情登时大好,于是一反刚才冷冷清清的神态,急急忙忙一脸喜悦地开始拆起信来。只是待她拆开一看,天啊!春梅这个丫头真是气死人了!什么送物件送礼物的,全是骗人!那上面分明是七个横看竖看、左看右看全都看不明白的方块字!

    面对这个结果,春梅这一次不但没能成功地将她家主子劝得开开心心,相反更是怒气冲冲起来。

    “喏,春梅,你先来看看,然后再告诉我,爷这信里都给我送了什么物件来了?”

    春梅也没有料到王爷寄给她家主子的竟然真的只是一封写了字的信,如此意外而尴尬的结果令她自己的脸上也一阵红一阵白的,半天才期期艾艾地回道:

    “唉呀主子,您,您这可就真是在打奴婢的脸了呢!”

    “噢,你也知道这是在打你的脸啊!”

    “主子,您……唉,那现在可怎么办?”

    “这有什么怎么办的!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

    说完,惜月将这封信直接甩到了春梅的手里,自己一个人走到一边看画眉鸟梳理羽毛去了。被自家主子将了一军,春梅又是焦急万分又是无可奈何,可是别说她家主子,就是她自己也是大字不识一个之人,面对这封信还能怎么办?为此春梅只得是暂时放下这件事情,赶快服侍惜月换了衣裳,喝了凉茶。

第1905章 求援

    待将她家主子服侍妥当,春梅悄没声儿地在一旁收拾的茶盏,正当她手里忙个不停之际,突然间她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似的,于是赶快停下手中的活计抬起头朝惜月说道:

    “主子,奴婢服侍您歇息一阵子吧。”

    “嗯。我就躺一会儿。”

    “奴婢给您打扇子。”

    “嗯。”

    扇子才打了没一会儿惜月渐渐地闭上了眼睛,春梅见状,先是将越摇越慢的扇子停了下来,然后悄没声儿地走到小桌边,将那封信揣进了袖笼里,又悄没声儿地出了房门,并轻轻地将房门带上。

    春梅出了自家院子之后,一路小跑朝怡然居走去。当她来到院门口的时候,步子放慢了下来,而且步伐中明显带有了一些犹豫。只是还没有当她想好到底是进去还是不进去的时候,就被守门的小太监发现了。

    “哎哟喂,这不是春梅姑娘吗?”

    “是,是,是我,小顺子,平日里说话跟蚊子似的,怎么今天这么大嗓门儿啊!”

    春梅一边撅着小嘴埋怨着小顺子,一边面色尴尬、闪烁其词。小顺子当然要奇怪了,他们怡然居跟重绮馆没有任何搭搁,这春梅怎么过来了?若说是红莲还差不多。再看她那躲躲闪闪的样子,小顺子料定这里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于是来了个先发制人,大惊小怪起来。此时虽然被春梅一通埋怨,小顺子仗着自家主子甚得王爷恩宠,自是没有将春梅放在眼里,当即不屑一顾道:

    “春梅姑娘,瞧你这话说的,我嗓门大嗓门小,关你什么事?”

    春梅心里有事儿,哪里有闲功夫好兴致跟小顺子周旋?于是只得是陪上笑脸赶快说道:

    “小顺子,我找你们大管家,你给行行方便吧。”

    “齐公公正忙着呢。”

    “我知道大管家正忙着呢,所以才叫你行个方便嘛。”

    “齐公公的方便我哪里行得了?”

    “怎么行不了?您可真是太谦虚了!”

    春梅一边说着,一边从头上拔下来一支银钗,迅速地朝小柱子的袖笼塞去。小顺子一边佯装躲闪,一边嗓门又变得跟蚊子似的小了起来。

    “我说春梅姑娘,你这是干什么?”

    “我没干什么,就是想找大管家说个话。”

    小顺子抬手掂了掂袖笼,感觉那银钗最少也能有个一两或是八钱的份量,于是拿眼瞟了一下春梅,见她一脸赔笑的模样,于是这才开口说道:“不管你要干什么,齐公公可是大忙人……”

    “我知道,我知道,这点儿眼力劲儿我还是有的。”

    “另外,我可不会领你去见齐公公,要去你自己过去。”

    “齐公公在哪间房啊?”

    “西偏第二间。”

    “大管家现在在吗?”

    “当然在啊!不在能去哪儿?”

    “好,好,多谢多谢。”

    “不用谢,别给我惹事儿就行了。”

    “放心吧。”

    随着春梅这句放心吧,小顺子朝一边挪了挪身子,于是春梅就势上前一步立即闪进了院子。按照小顺子的提示,她很快就找到了西偏第二间房,先在门外支愣着耳朵听了听,房里果然有动静,看来小顺子确实没有骗她,于是春梅清了清喉咙才悄声地开口道:

    “请问,齐管家在吗?”

第1906章 看法

    小武子没有到怡然居当差之前,从不曾跟这位年侧福晋打过交道,不过侧福晋作为王府里大名鼎鼎、如雷贯耳的风云人物,各式各样的传闻真是要把他的耳朵都磨出茧子来。特别是那些关于得爷专宠的传闻,经过各位主子、奴才们绘声绘色、添油加醋地口口相传,以至于连小武子这种安分守己的奴才都禁不住地暗暗猜测:这位年侧福晋该是一个多么行事张扬、手段独到的人物!

    当王爷决定由他去怡然居当大管家的时候,小武子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这是时来运转呢,还是要惹祸上身呢?刚刚当差的第一个月里,虽然一直都没有见到新主子,但他这心里一直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王爷是什么脾气秉性,身为书院的奴才他是最为清楚,而能够得到王爷专宠的女人,那该是一个多么有手段之人!

    此外还有那个月影。一个女流之辈能够升任怡然居的二管家不就充分地表明了年侧福晋在王爷心中的地位吗?更不要说小武子与月影朝夕相处的那一个来月的时间里,月影整日里“我家小姐”不离口,左一件事情是侧福晋吩咐的,右一件事情还是侧福晋吩咐的,弄得他更是提心吊胆,惴惴不安。

    终于,如雷贯耳的年主子回府了!还是

    由秦公公亲自接回来的,为这王爷只带了高福那个替班奴才去了皇上那里。头一天大福晋差红莲传来她的吩咐之后,小武子立即召集了全院的奴才,要大伙儿惊着十二万分的心,这可是他第一次在年主子的面前亮相,一定不能搞砸了。

    待他见到冰凝的那一刻,不由得心服口服:貌似天仙、温婉端庄、不卑不亢……没有一丁点儿的飞扬跋扈之态,那她是靠什么手段赢得王爷的专宠呢?当一个多月的相处下来,小武子终于明白了,这个侧福晋不但人长得就像仙女似的,而且性子居然还是那么的好!难怪呢,他们家爷可是最喜欢性情柔顺之人,原来这侧福晋完全是靠这个

    眼见着这个新主子对他们这些下人从来都是和和气气,没听见她说过一句重话,小武子感觉像是到了天堂,不但升职做了大管家,而且比在书院当差还要轻松不知道多少倍。为此他在心中暗自谢了不知道多少回的菩萨:自己前辈子这是修了多大的福,遇上这么一位好主子,真是三生有幸。为此,他格外珍惜眼前的这一切,更加倍地努力当差,以期报答王爷的知遇之恩,报答侧福晋的礼遇之恩。

    王爷去了塞外,相比主子们一个个地全都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整个王府各个院子的奴才则全都一下子轻松起来,再也不用担心哪一天王爷突然袭击捉了他们的现行。

    怡然居的主子虽然没有像其它主子那样愁眉苦脸,但奴才们却是像其它的奴才那样兴高采烈。由于没有什么正经事情,这一天,小武子正按部就班地当着差,忽然间就听见外面有人敲门,打开门一看,居然是春梅!这是钮钴禄格格的贴身丫环,哪股风儿把她吹来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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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风雨情之雍正与年妃介绍:
他,爱新觉罗•胤禛,历经九龙夺嫡,最终君临天下;她,名门闺秀,才貌双全。原本天作之合,佳偶一对,却阴差阳错,与爱擦肩。一个错付真心,一个心字成灰,一步错,步步过,错过今生,错过来世,何时才能真心真意爱一回?
姐妹情深,兄妹情深,侯门一入深似海,爱恨情仇无止休。天赐良缘,天作之合,千里姻缘一线牵,鸳鸯误点为哪般。爱新觉罗•胤禛、年冰凝;爱新觉罗•胤祯,年玉盈,两兄弟、两姐妹,阴差阳错遇见你,生生世世不分离。
本文讲述雍正皇帝与年妃的爱情故事,基本尊重历史,不宫斗,不滥情,不虐恋,数字军团靠边站,康熙也只打打酱油,偶尔搞笑,基本煸情,志矢不渝、无怨无悔,只为写出我心目中的四爷,写出我心目中的爱情。江山风雨情之雍正与年妃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江山风雨情之雍正与年妃,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江山风雨情之雍正与年妃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