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4章 湮灭万灵
“不错的刀。”灭灵单手提着斩龙刀，轻轻挥了挥。
袁三泉看到这一幕，脸色微变。
倒在地面的怀虚站起身来，将下巴的鲜血抹去，看着灭灵，眼神中有些绝望。
道法之力，根本没有对灭灵造成任何的伤害。
此刻的灭灵，无论是气息还是身躯，都与之前没有区别。
面对这样的凶灵，他真的想不出其他的办法。
灭灵转过头，看向怀虚。
“嗖！”
它身形朝下俯冲，握紧斩龙刀，一刀斩出！
怀虚往后退了两步。
刚才灭灵挣破道法之力，已经让他身负重伤。
现在的他，根本来不及闪躲。
“砰！”
斩龙刀，直接劈在怀虚身前的金罡法印之上。
“轰隆……”
方圆数十米的地面，轰然崩陷，碎石溅起！
这一刀下去，怀虚是没受伤，但他身体外层的金罡法印，却连续爆开的两层！
只剩下三层法印！
“嗯？”
灭灵侧了侧头，忽地抬起斩龙刀，又是一刀劈下！
“轰！”
地面崩陷的更加厉害。
怀虚身体外层的金罡法印，再度溃散！
只剩下最后一层了！
怀虚咬着牙，释放真气，想要往后闪躲。
但此时，灭灵却把手中的斩龙刀随意仍到一旁。
而后，它伸出右手，猛地伸向怀虚。
“噗！”
最后一层金罡法印，被灭灵的右手直接穿透！
灭灵直接扼住怀虚的脖子，将他抓到身前。
“告诉我，方羽在哪？”灭灵问道。
近距离地看着这只恐怖凶灵，怀虚眼中并没有畏惧，也不开口说话。
灭灵右手微微用力。
“咔咔咔……”
怀虚浑身的气息都被压制，神识涣散。
“救还是逃……靠！还是得救，都怪慕容剑那臭小子！好好地为什么要欠人情呢！？”袁三泉心中骂道，随即冲向灭灵。
他迅速把地面的斩龙刀拿起，对着灭灵的后脖子，横刀劈出！
“砰！”
灭灵的脖子，结结实实地被斩龙刀劈中。
但要命的是……这一刀，没有砍下灭灵的脖子，反而让刀刃陷入一部分！
袁三泉咬着牙，释放真气，想要将斩龙刀抽出来。
他的双臂，不断地滴落鲜血。
“滋啦……”
但此时，陷入到灭灵脖子内的部分刀刃，却被蒸发成黑气，散发开来。
袁三泉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幕。
斩龙刀的刀刃……就这么被腐蚀掉一大部分。
灭灵一拳砸在怀虚的胸口上。
“砰！”
怀虚倒摔而出，撞在后方大宅的围墙上，使得围墙都凹陷进去。
灭灵扭了扭脖子。
“啪啦！”
斩龙刀直接掉落在地上。
灭灵转过身，看着面前的袁三泉。
袁三泉喘着粗气，满嘴是血，无奈地骂道：“妈的，这把斩龙刀果然是吹出来的，一点用没有。”
“你不害怕？”灭灵问道。
“害怕啊，但是没用，毕竟我现在也是圣榜第一的大能，死前哭哭啼啼的，传出去岂不是毁我一世英名？”袁三泉说道。
灭灵不再说话，直接伸出手，抓住了袁三泉的头颅，将他整个人提起来。
“慢着，我有个请求。”袁三泉突然开口道。
灭灵看着袁三泉。
“你能不能用其他方式杀我，把头抓爆，也不太体面啊。”袁三泉说道。
“我喜欢看着你们鲜血迸溅的样子。”灭灵冷声道。
“那好吧，这是你个人喜好，我也没办法改变你的想法。”袁三泉无奈道。
就在此刻，数道真气从后方轰来。
“轰……”
灭灵的后背，接连被轰中。
“师父！”
后方，数十名身穿黑衣的修士飞来。
袁三泉听到这道声音，转头怒骂道：“臭小子，我不是让你别来么！？”
慕容剑眼神凛然，带着身后的一众精锐弟子，冲向灭灵。
“你们人类真有意思，总喜欢做一些毫无意义的事情。”灭灵说着，抬起左掌。
“快躲开！”袁三泉再次大吼。
慕容剑脸色一变，立即喝道：“躲开！”
“咻！”
一众斩龙阁弟子，立即朝两旁散开。
“轰！”
一道黑芒轰出。
斩龙阁弟子当中，有好几名躲闪不及，直接被这道黑芒吞噬，消失不见。
看到这一幕，其余弟子都呆住了。
慕容剑脸色苍白，但还是看向袁三泉，喊道：“师父，你……”
“你什么你！赶紧滚啊，老子来帮你还人情已经要丢掉性命了，你又跑过来送命……这不是血亏吗？！”袁三泉破口大骂，“还有，你自己过来送命就算了，还带这么多师弟过来，你这是在干什么！？”
“师父，师弟们都是自愿的……”慕容剑说道。
“他们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袁三泉双眼通红，怒道。
对于他而言，这是最坏的结果。
本来他死了也就死了，反正一把老骨头。
但慕容剑，还有这么多的弟子……这么多年轻人，都要跟着他陪葬……想想就不值！
现在可是灵气复苏时代，这群弟子当中，说不定能出一个飞升成仙的奇才。
“袁师叔，我们都是自愿前来的……”一众斩龙阁弟子，齐声道。
袁三泉双眼通红，说不出话来。
“你现在害怕了吧？”灭灵开口道。
袁三泉浑身一震。
灭灵再度抬起左手，正对着其余的斩龙阁弟子。
“噌！”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地面泛起一阵光芒。
被控制住的袁三泉，倒在地上，几乎昏迷过去的怀虚，还有其余的斩龙阁弟子，身躯都被光芒笼罩。
“嗖！”
两秒后，所有人连同光芒一同消失不见。
崩陷的地面上，只剩灭灵独自立于空中。
灭灵似乎愣了一下，随即转过头，看向后方，大门紧闭的大宅。
它知道，所有人都被传送进了里面。
……
大宅内。
袁三泉以及一众斩龙阁弟子，皆是一脸茫然。
怀虚倒在地上，喘着气，看向空中。
“老师！”
郑泽立即跑了过去。
小风铃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先躲一会儿吧，外面那个丑八怪……不一定能够发现我们。”小风铃说道。
众人神色变幻不定。
“慕容老弟，情况不太妙啊……”苏长歌走上前来，对慕容剑说道，“老大还没回来……这灭灵却杀到家门口了。”
慕容剑正要说话。
“轰隆！”
就在此时，大门爆发出轰鸣声。
内部的地面，都在剧烈震动。
空中的小风铃，脸色大变。
因为……就这一击，已经把她设置在外层的防御法阵破开了。
小风铃立即想要再设一层法阵。
但这个时候，灭灵再次朝着大门，轰出一击！
“轰隆！”
两扇石门，被直接轰得爆开！
连带地面一同崩陷。
内部的众人，脸色大骇。
一道漆黑的身影，从烟尘之中飞入，再度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灭灵……进来了。
“我再问一次，方羽在哪里？”灭灵问道。
众人面无血色，但没有说话。
“我厌倦了，你们全部一起死吧。”灭灵说道。
说完，它抬起右掌。
“轰！”
恐怖的湮灭之力，从它的身躯爆发出来。
空中的小风铃，急得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
这一击轰出来，整座大宅都要被毁掉！
里面的赵紫南，叶胜雪等人……肯定也活不了。
“主人……你快回来吧。”小风铃看着空中，眼泪汪汪地说道。
就像回应她的愿望般，她看向的空中，忽地出现了一个蓝色光圈。
磅礴的空间之力，从中散发出来。
小风铃愣住了，立即揉了揉眼睛。
“嗖！”
下一秒，一道身影从中飞出。
这一刻，地面上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异样气息的临近，齐齐抬头！
第1175章 没意思
正要动手的灭灵，也抬起头，看向上空。
但当它抬头的时候，这道身影已经来到它的眼前。
正是方羽！
此刻的方羽，双瞳泛着红芒，其中的十字金光双剑，正在缓速转动。
“方羽，你总算……”灭灵看着方羽，身上的气息猛然暴涨。
话还没说完，招呼它的就是一个泛着金光的拳头。
“砰！”
一声爆响，灭灵的头颅被砸得变形，甚至有点要溃散的模样。
它的身躯倒摔而出。
方羽脚下一蹬，引发爆炸，再度追上灭灵。
“你要找我，应该等我回来再上门，而是将我家门轰破……”
方羽追上灭灵，左手抓住灭灵的头部，寒声道。
“哈哈哈……方羽，你想不到我还能回来吧？”灭灵大笑道。
方羽抓住灭灵，往地上一扔，同时抬起左脚，朝着灭灵的胸口猛地一踩！
“轰隆！”
这一下，灭灵的身躯几乎要溃散！
“你能不能回来，关我屁事？”方羽冷冷地俯视灭灵，说道。
此时的灭灵，身躯已经完全变形了。
头颅扁平，胸口凹陷下去一大块。
虽然它的身上，湮灭气息仍然强势，但比起之前……它已显得相当狼狈。
“哈哈哈，果然还是与你战斗才有意思……”灭灵被方羽踩在脚下，却还在大笑。
“你很快笑不出来了。”方羽也笑了。
他一把将灭灵抓起来，心念一动。
“哗！”
赤金色的火焰，在灭灵的身躯上燃烧起来。
这一刻，灭灵身躯剧烈震动。
“咔……”
它发出诡异的叫声，想要引爆体内的湮灭之力，以此将离火轰散。
但这一刻，它却发现……似乎有一个细小的空间，将它的身躯笼罩在内，使得它无法动弹。
这是……
灭灵看向前方，正好对上方羽那双泛着光芒的眼睛。
泛着金光的‘十’字，正在迅速转动。
“啪啦……”
这一刻，灭灵的身躯忽地化作气息状，似乎就要溃散！
在即将溃散的一刻，灭灵似乎回过神来，身躯立即收紧。
但离火，仍在持续燃烧。
此刻，灭灵终于发现……眼前的方羽，跟之前的方羽已经不是同一人！
“可惜了，竟然没有直接把你分解掉。”方羽说道，“还是不够熟练啊。”
“你……”灭灵想要说话。
“哗啦……”
但此刻，它身上的离火越烧越旺盛。
它根本无法让熊熊燃烧的离火熄灭。
同时，它身上的湮灭之力，正在海量流失！
此时的灭灵，心中已经有些许的慌乱。
它看着前方的方羽，忽地抬起双掌。
它要把这附近能够看到的一切全部毁掉！
“轰隆……”
灭灵的体内，爆发出滔天的湮灭之力。
黑光剧烈扩散，朝着四周扩散而去。
这一阵气息，前所未有的强大。
哪怕是站在后方的人群，都感到窒息。
“轰隆……”
黑光所到之处，一切化为乌有。
哪怕是一粒尘埃，都逃不过被湮灭的命运。
黑光急速扩大，眼看就要触碰到方羽所在的位置。
后方的众人，皆面露绝望之色，闭上了眼睛。
“你要是想掀桌，那不好意思，我不同意。”方羽淡淡地说道。
眼中的两把金光长剑急速转动。
灭灵的头顶上方，出现一个直径数十米的巨大的空间漩涡。
“嗖……”
漩涡的吸力极度恐怖。
灭灵体内轰出的湮灭之力，本来要往四周扩散，却被强行吸向空中！
由于湮灭之力的形式如同黑光。
这一刻，就像漫天黑光被吸入到漩涡一样。
短短十秒不到的时间内，黑光完全消失。
灭灵死死抓住地面，才勉强不被这道巨大的漩涡一同吸入。
至于后方的人群，则是被一道淡淡的光罩护住，没有受到影响。
此时的灭灵，体型比起之前，已经缩小到二分之一。
原先看起来像个成年人，现在则像个小孩子。
而赤金色的离火，仍然在它的身躯上燃烧，未曾熄灭。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刚才不是一直嚷着要找我么？”方羽面带冷笑，问道，“现在是怎么回事？我来了，你却不说话了？”
此时的灭灵，确实已经说不出话来。
哪怕当年面对凤族万千生灵，它都没有像今天这般吃瘪。
它身上的湮灭之力，正在急速消耗。
它原以为，它体内的湮灭之力是无限多的。
但事实却告诉它，并非如此。
方羽慢慢朝灭灵走去。
灭灵忽地张开嘴，口中轰出一道黑光束。
方羽抬起右臂。
“轰隆……”
右臂之前出现一道淡淡的光幕，将这道湮灭之力完全挡开。
顶着这道湮灭之力，方羽仍在往前走。
灭灵闭上嘴，身形一动，朝后方闪去。
但它稍微一动，就感觉视野一阵闪烁。
然后，它反而出现在了方羽的身前！
“怎么……”
灭灵震骇不已，看着面前的方羽。
方羽双眼之中，泛着金光的十字，仍在转动。
“别跑啊，你找我这么久，我们怎么也该好好聊一聊。”方羽微笑道。
此刻，灭灵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
它从未想到，会败在一个人类修士手中两次！
上一次，身躯暂时溃散，花费了一段时间才重新凝聚在一起。
而这一次……湮灭之力直接被燃烧到蒸发，再也无法凝聚！
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遇到能够燃烧湮灭之力的火焰！
还有那双更加诡异的眼睛。
这么短的时间内，这个该死的人类……怎么会忽然具备如此强大的能力！？
“其实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方羽淡淡地说道，“但现在，我要告诉你的是……你完蛋了。”
“上次你没死透。”
“这次我会把你的棺材板都钉死。”
说完，方羽左脚往后一步，右拳握紧，朝着前方的灭灵，猛然砸出！
“轰隆！”
一瞬之间，灭灵连带着后方的地面，湖面，轰然爆炸！
但在湖面中心位置，再次出现一道漩涡，将剩下的余威吸收进去。
至于灭灵的身躯，则是在那一拳之中，层层爆裂！
方羽知道，哪怕只剩下一丝的湮灭之力，灭灵都有可能借此重生。
因此……在拳头将灭灵轰爆的一瞬间，他运用洞察之眼，把视野内捕捉到的一缕一缕的湮灭之力，全然分解！
“轰隆……”
余震仍在持续。
烟尘弥漫之际，方羽收回了拳头。
同时，闭上了眼睛。
灭灵身躯上的所有湮灭之力，都已经被他分解。
这一次，灭灵必然无法死而复生。
“没意思，没意思……”方羽微微摇头，转过身，看向后方的人群。
此刻，众人脸色呆滞。
哪怕是早已习惯方羽强大的苏长歌，乃至于空中的小风铃，都是睁大眼睛，嘴巴张得能够塞进一颗鸡蛋的模样。
让整个炎夏武道界惊慌，让北都武道界陷入混乱，让他们感到无比绝望，无法对抗的灭灵……就这样没了？
这才短短两分钟不到啊！
恐怖至极的灭灵，就这么被方羽解决掉了！？
前一刻还处于极致的绝望，下一刻……灭灵就被轰灭了。
以碾压的方式。
这……实在太幻灭了，没人能反应过来。
“主，主人……你总算回来啦。”
还是小风铃反应最快，从空中扑下来，一把搂住方羽的脖子，又哭又笑。
方羽抬手抓住小风铃的后衣领，将她提到面前，皱眉道：“你有什么好哭的？别把鼻涕沾到我衣服上。”
“人家死里逃生……还不能哭一下吗？”小风铃噘着嘴，说道。
方羽把小风铃放到地上，走向前方。
看到方羽走来，发愣中的众人皆是身躯一抖，紧张万分。
第1176章 追击
“老大！”
苏长歌率先反应过来，立即往前走去。
方羽点头，看向倒在一旁的怀虚，眉头微皱，立即走了过去。
“方先生。”郑泽双眼泛红，起身抱拳。
方羽蹲下，看向怀虚。
此时的怀虚，面无血色，下巴和胸口满是血迹。
灭灵的一击，让怀虚胸骨几乎粉碎，整块凹陷下去。
同时，由于施展道门秘法被破，他经脉内的真气也相当絮乱。
对于任何修士而言，这种程度的伤势，都算非常重了。
方羽看着怀虚，眼瞳微微泛起红芒。
他想要开启洞察之眼，用一种另类的方式来救治怀虚。
但在开启双瞳的时候，他忽然又觉得这么做太过冒险。
如今的洞察之眼，与之前已经完全不同。
很多能力，他可以使用，但并不熟练。
思虑过后，方羽双瞳恢复正常，右手放在怀虚的胸口上，泛起一阵白芒。
先用普通的治愈术，让怀虚身上的伤势稳定，不再流血，之后再慢慢治疗。
方羽治疗怀虚的时候，周围很安静。
所有人都盯着方羽，没人敢开口说话。
一分钟后，方羽站起身来。
“把怀虚送到里面，随便找个房子休息。”方羽转过头，对小风铃说道。
“让我来吧，方先生。”
这个时候，叶胜雪的身影，出现在方羽的身前。
“好，把他安置好，晚点我会再去给他治疗。”方羽说道。
叶胜雪微微鞠躬，然后就与郑泽一同，将昏迷的怀虚带入到大宅内部。
这个时候，小风铃已经开始修复大宅前的地面了。
方羽走向那群斩龙阁弟子。
正搀扶着袁三泉的慕容剑，立即唤道：“方先生……”
袁三泉看着方羽，眼中仍闪烁着震撼。
“师父，这位就是方羽先生。”慕容剑小声提醒道。
方羽直接走到袁三泉面前，正要开口。
“你说你这么强，怎么就不早点出来呢？害我和怀虚老哥差点连命都丢了啊……”袁三泉埋怨道。
听到这句话，周围的其他斩龙阁弟子，脸色皆是一变。
这么跟这位秒杀灭灵的存在说话……是不是不太好？
“唉，说来话长，我遇到了一点麻烦，否则早就能回来了。”方羽挠了挠头，伸手轻拍袁三泉的肩膀，说道，“多谢你了，老兄。”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袁三泉，这小子的师父。”袁三泉没好气地答道。
“噢，你就是袁三泉。”方羽眉头一挑，略有惊讶地说道。
袁三泉外表看起来还挺年轻，就是不修边幅，胡子拉碴，但总体看起来并不像是一个长期占据圣榜前列的顶尖强者。
“你身上的伤势，需不需要……”方羽注意到袁三泉身上也有不少伤口，问道。
“我的伤不算什么，你还是注意下怀虚老哥吧，他的伤势比我重很多。”袁三泉摆了摆手，说道。
两人交谈的时候，苏长歌快步跑到方羽的身旁，说道：“老大老大……”
“怎么了？”方羽转过头，问道。
“那个灭灵并不是独自前来的，是有一个人把他带过来的！那个人现在应该还没跑远，我们是不是该把他逮回来？”苏长歌说道。
“嗯？”
方羽眉头皱起。
就在一分钟前，他确实感觉到大宅外有一道急速远离的气息。
由于灭灵已经轰杀，当时他并没有在意。
但现在听到苏长歌所说……
“等我一下。”
说完，方羽便朝后面冲去。
“轰！”
真气一释放，地面又被踩出一个巨大的凹陷。
一众斩龙阁弟子惊呼一声，差点没摔进去。
“主人，你……”
正在勤勤恳恳修复地面的小风铃，气得跺脚。
……
方羽朝着一分钟前那道气息逃离的方向追去。
一路上，他还能感受到些许残留于空中的气息。
很显然，那个人逃跑逃得也很快，以至于释放出大量的真气，在空中还未消散。
然而，这样一来，反而给方羽留下了一条如同雪地上留下的脚印般的线索。
只要顺着残留的真气往前追寻，一定能够追上。
方羽顺着这条线路，一路往前追去，逐渐脱离城区，到了北都的郊外。
“怎么还没停下……难道他察觉到我在追踪他了？”方羽眼神微微闪烁。
他已经完全收敛了气息，理论上不会被发现。
方羽想了想，速度提升得更快。
……
龙弑迅速进入到一片山区之中，然后又往山区中心的一座小山冲去。
他曾经在这里闭关过很长一段时间。
现在，只能暂时躲回此处。
灭灵被轰杀的场面……他亲眼看在眼里。
直到现在，他都无法相信，灭灵会以这样的方式死去。
两分钟不到的时间内，从头至尾被碾压……最终惨遭轰杀。
这是灭灵轰杀他人的手段啊！
可现在，它自身却被这般杀死……难以置信。
“那个人，他绝不是正常的修士！正常修士不可能这么强大！”龙弑心中既慌乱，又震撼，心跳极快。
“我早跟你说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龙弑的耳中，传来那道苍老的声音。
“你给我闭嘴！”龙弑羞恼地吼道。
他本来心情就不佳，现在什么话也听不进去！
方羽！那个被他当做假想敌的方羽，竟如此强大！
他闭关了一段时间，境界在大乘境巅峰稳固，出关之后信心满满，原以为可以站在北都武道界，乃至于炎夏武道界的巅峰。
可接下来，他先遇到灭灵，又见到怀虚和袁三泉……再见到秒杀灭灵的方羽。
在这个期间，他的眼界不断地开阔，直到无法企及的地步。
这上面随便一个人，都不是他能击败的对手。
这个时候，他才直到，他原先那个想要站在巅峰，将整个武道界踩在脚下的想法……是多么的滑稽可笑。
可即便心里明白这一点，龙弑却怎么也不想承认！
凭什么！？
他得到了狱魔传承，又拥有数门上古秘法的加持，修为境界更是到达了大乘境巅峰！
到了这种程度，凭什么还有一堆他无法仰及的对手！？
一路上，龙弑都处于一种极度愤慨且嫉恨的状态。
当他发现现实与他所想的相距甚远后，他的心理有点崩溃了，心态更是变得扭曲。
“咻！”
他迅速冲进了山底的洞口。
站在漆黑的山洞内，龙弑握紧双拳，双眼泛着红芒。
之前就一直在这里闭关。
如今已到大乘境巅峰，本想着要在北都大干一番事业，创建威名。
可现在，又被迫回到了这个鬼地方。
为了躲避方羽的追寻，恐怕还要躲很长一段时间！
该死！该死！
龙弑越想越愤怒。
“唉……静下心来，你现在这种状态，对你而言毫无益处。”耳边传来老者的声音，“否则，你很容易走火入魔。”
听到这番话，龙弑总算冷静不少，呼吸也缓和了许多。
他深吸一口气，在山洞内打坐下来。
“有人来了！”
他才刚刚坐下，耳边就响起老者紧张的声音。
龙弑眉头皱起。
因为，他并没有感受到任何的气息出现。
但就在此时。
“砰！”
在山洞口处，一道人影从天而降，落在地面上。
他下落似乎极重，把山洞前的地面都踏得崩陷。
龙弑心中警钟大响，浑身汗毛竖立！
他立即站起身来，释放真气。
“怎么这么黑啊……”
前方的人影开口说道，同时抬起右手。
“噌！”
一阵亮光，从他的右手食指指尖上凝聚。
光芒，瞬间遍布整个闪动。
这个时候，龙弑便能看清这道人影的面容。
第1177章 第二道魂灵
正是方羽！
龙弑浑身一震，身上的气息都出现了巨大的波动。
“你要逃也逃到开阔一点的空间去啊，跑到这种小地方，你还能怎么跑？”方羽慢慢往前走，说道。
龙弑下意识地往后退，心跳得极快，感觉几乎就要窒息。
“想办法逃！用一切办法逃！”他的耳边，传来老者焦急万分的声音。
这么一吼，龙弑浑身一震，从恐惧与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脑子飞速旋转，思考着逃离的办法。
他根本生不出一丝战斗的欲望！
因为，他亲眼见识过方羽的实力。
能把灭灵秒杀的存在，根本不是他能够抗衡的！
“施展魅影诀！施展魅影诀！”老者的吼声，传入龙弑的耳中。
龙弑心神一动，立即释放真气，口念法诀。
魅影诀，确实是现在最有可能帮助他逃离生天的身法！
方羽站在原地，看着龙弑。
这个年轻人，他并不是第一次见到。
很早之前，在另一个上古遗迹入口，他就曾见过龙弑。
进入那个上古遗迹后，在通天巨蛇的蛇头处，他还与龙弑和九空交过手。
当时方羽的目标是九空，所以并没有太过在意龙弑。
之后，就是那四大家族，龙弑与他们合作，想要动林家。
方羽借此把四大家族解决掉，龙弑又跑了。
从头到尾，他实际上并未招惹过龙弑，而龙弑却一次一次地想要动他。
“这次你别想再跑了。”方羽看着龙弑，淡淡地说道。
龙弑口念法诀，嘴唇都在颤抖。
念了一段过后，由于巨大的恐惧……他念错了！
念错了，就要重来一次！
龙弑脸色惨白，额头冒出一层冷汗，重新再念一次。
方羽双手抱在胸前，露出微笑，就这么盯着龙弑。
察觉到方羽的笑容，龙弑心头再次一颤。
他……又念错了！
方羽只是这么站在他的身前，他就已感受到了极大的恐惧与威压。
在见识到灭灵的下场后……他的胆子已经被吓破了。
存在于龙弑体内的老者，此刻已经绝望了。
他想要喊醒龙弑，却又不敢再次打断龙弑念诀。
但龙弑……实际上已经完全失控了。
他口里确实还在念诀，但念得是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
方羽看着惊慌到失态的龙弑，微笑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我又没惹你，你为什么非要惹我呢？”
龙弑抬头看着方羽，唇部发白，说道：“我，我是被逼的，是灭灵逼问我你的位置……”
“我管你是不是被逼的，你只要做了这件事，我就不可能放过你。”方羽语气骤然转冷。
“啪嗒！”
龙弑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
“你看起来真的没你的外表坚韧啊。”方羽抬起脚步，往前走去。
“不，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龙弑求饶道。
“我猜你在灭灵的面前，也是这副表现。”方羽微笑道。
龙弑浑身战栗，恐惧到了极点。
“事已至此，你还不如殊死一搏……哪怕是死，也不要死得这么难看吧。”他体内的老者叹息一声，说道。
到现在，他总算能确定，他是找错人了。
龙弑的修炼天赋确实极佳，可这副心态，终究还是害死他自己。
但现在，说什么都已经迟了。
他必须尽力保住龙弑的性命。
否则，龙弑一死，他大概率也要跟着陪葬。
“我会把我身上九成的余力加持于你，你尽力逃走！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老者说道。
说完，龙弑只感觉体内经脉传来一阵暖流。
而后，他的身上的气息暴涨！
龙弑心神一震，心态稳定了不少。
他立即站起身来，口念法诀，双手一合！
“魅影诀！”
“噌！”
龙弑的身躯上，泛起一阵强烈的光芒。
光芒闪烁了一阵，很快消散。
而龙弑，还在原地。
方羽，仍在面前。
“怎么……”
龙弑脸色大变。
他成功施展了魅影诀，怎么也能传送百米多的距离！
可为何还在原地！？
“别想着逃，过来吧。”方羽抬起右手。
“嗖！”
恐怖吸力，把龙弑引向方羽。
龙弑脸色大变，大吼一声，身上真气全面爆发。
一阵红芒闪烁，龙弑双掌抬起，对着近在咫尺的方羽，轰出滔天真气！
“地狱掌！”
方羽躲都不躲，甚至都没做出防御的举动。
“轰隆……”
真气爆开，整个山洞崩塌，连带着后面的地面一同被轰得凹陷。
上方的山峦碎石，再往下坠落。
烟尘之中，龙弑想要趁着这个时机逃离。
但他还未动身，就感到肩膀一痛！
“呃啊……”
龙弑发出惨叫声。
肩膀上的力量还在加剧，龙弑再也承受不住，膝盖一弯，整个人被强行按到地面。
而后，龙弑身体又忽地一轻，往外飞去。
片刻后，他就被强行带离山洞，来到外面树林中的平地。
龙弑仍然跪在地面上。
“想办法逃走！一定要逃！”他的耳中，老者狂喊不止。
龙弑咬着牙，再度爆发气势。
这个时候，方羽左手按住龙弑的头颅，左膝盖往上一顶。
“咔嚓……”
龙弑脸部遭受重击，发出凄绝的惨叫声，脸骨粉碎，整块凹陷下去。
他捂着脸，鲜血从鼻子眼睛嘴巴流出，浑身战栗，惨叫声不止。
他的身上，仍然散发出阵阵红色的气息。
这道气息与寻常真气不同，有一股熟悉的感觉。
方羽微微皱眉，看着龙弑。
从他第一次见到龙弑开始，就有这样的感觉。
这股红色的气息，在哪里见过呢？
龙弑惨叫着，巨大的疼痛已经让他完全丧失理智。
他大喊着，浑身真气爆发。
一道红光虚影，出现在他的身后。
看到这道浑身铠甲，面容如同骷髅恶魔般的虚影，方羽眼神微动。
“狱魔传承……”
他立即明白，龙弑身上的气息，来自于他进入的那个上古遗迹内的狱魔传承！
那个被他拒绝掉的传承！
“看来你是在我之后进入了那里啊。”方羽看着龙弑，说道。
此时，龙弑已经挣扎着站起身来。
他的面容，令人不忍直视，非常悲惨。
“我要杀了你！方羽，我要杀了你！”龙弑大喊着，身上的真气节节攀升。
周围的树木，都被这阵气息轰得朝外折断。
龙弑浑身充斥着红色气息，朝着方羽猛扑而来。
方羽站在原地，等待龙弑的袭击。
龙弑一拳轰向方羽的脸。
方羽抬手抓住龙弑伸出的手臂，轻轻一折。
“咔嚓！”
龙弑的右手臂直接被折断。
龙弑惨叫着，又砸出左拳。
方羽左掌切出。
“咔！”
龙弑的拳头还未触碰到方羽，整根左手臂从中间位置断裂，鲜血飞溅。
龙弑惨叫之时，方羽右脚抬起，如同幻影般弹射两次。
“砰砰！”
这两下弹射，连带着龙弑的两个膝盖骨粉碎。
“啊……”
龙弑四肢皆断，整个人瘫倒在地上。
剧烈的疼痛，让他浑身抽搐，口中不断吐出鲜血。
方羽蹲下身，右手按住龙弑的头颅。
“噌！”
一阵光芒泛起。
方羽释放出一道神识，进入到龙弑的魂灵之中。
“刺啦……”
这一个瞬间，龙弑的魂灵直接被撕扯成两半！
原本还在惨叫的龙弑，浑身剧烈一抽，惨叫声戛然而止。
他双目圆睁，眼中已经没有生气与神气。
这就是魂灵被毁的结果。
方羽立即把神识抽出。
这时，一道几乎透明的气息从龙弑的身体飞出，朝远处飞去。
“体内果然还有其他存在啊……”
方羽眼神泛冷，抬起右手，伸出一指。
第1178章 怀虚危急
“噌！”
一束金光从方羽的指尖闪出。
想要溜往远处的魂灵，直接被锁定在空中，无法动弹。
方羽看了一眼仍有呼吸，但实际上却已经死去的龙弑，起身走向那团被锁定的魂灵。
“放过我，我可以告知一切你想要知道的事情。”魂灵用神识给方羽求饶。
方羽微微眯眼，说道：“我想要知道什么，不需要通过你的同意。”
说完，方羽右手抬起，往前伸去。
魂灵不断地求饶，方羽没有理会。
“噌！”
一阵光芒，从方羽的掌心闪出，掠过空中的魂灵。
这一个瞬间，方羽就把这道魂灵内的所有记忆捕获。
这同样是在融合大道灵体后，所得到的提升。
捕获记忆之后，方羽开始慢慢消化这些记忆内容。
“一个两千年前意外身死的老修士，生前通过一道秘法保存了自己的魂灵，直到龙弑将魂灵释放出来。”方羽眼神闪动，看了一眼倒在远处的龙弑。
说白了，这个老修士一开始就不安好心。
他留下这道魂灵，等到龙弑将其释放，从而进入到龙弑的体内。
他想尽一切办法帮助龙弑提升修为。
而在这个过程中，他的魂灵，正在慢慢融入到龙弑的魂灵之中。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龙弑并没有丝毫的察觉。
到了现在，他对龙弑魂灵的侵蚀，已经将近四分之三。
不用太长时间，他就能完全占据龙弑的魂灵，从而夺舍成功。
但他万万没想到，龙弑这个年轻人，修为不高的时候，倒还算听话与谦逊。
可随着他修为逐渐提升，尤其在晋升到大乘境之后，整个人就飘起来了。
这一来二去，最终得罪了方羽，从而走入死局。
老修士恨啊……只差最后的四分之一，他就能完全占据龙弑的肉身，重获新生了！
可偏偏，就这么戛然而止。
这段记忆很清晰明了，方羽很快略过。
他在意的是，老修士为何知道狱魔传承，还一直让龙弑去往其他的传承之地。
那三十七个上古遗迹的地点，老修士似乎也很清楚！
继续深究老修士的记忆，方羽就发现了原因。
因为……这个老修士，也是从圣院出来的！
有关三十七个上古遗迹的地点，灵气复苏的时间……都是从圣院得来！
得到这个信息，方羽眼神闪烁。
这个老修士，两千多年以前就进入过圣院……那么圣院到底存在了多久？
换个角度来思考……像道空，是在两百年前进入圣院的。
这些人进入圣院，修炼出道果之后，立即就要从圣院出来。
之后，圣院就会继续找到新人进入其中。
周而复始，这么多年以来……炎夏到底有多少修士进入过圣院？
还有多少进入过圣院的修士，现在仍然活着？
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方羽由于空灵戒没有能量而困在虚空的时候，就曾思考过有关圣院的问题。
其中最让他在意的关键是……圣院让这些修士进入其中，然后修成道果，得到飞跃的进步，到底是为了什么？
控制这群修士，这是最为基础的一点……问题是，控制这群修士的目的是什么？
像道空，现在的龙弑，还有休桃，都是进入过圣院的人。
这几个人正在做的事，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共同点。
当然，也可以说他们的目标都是成仙。
但他们就算成仙……对圣院又有什么好处？
“难道是想把他们培养起来，然后再共同做一件事？”方羽眉头皱起，心道，“那是要做什么事？再说，从圣院引路人的实力来看……要做什么事它完全可以自己去做，为何要绕这么大的圈子，浪费这么多的资源和时间来培养这群修士？”
“培养起来加在一起，也没有圣院引路人强吧……”
方羽越想越多疑惑。
要知道，圣院给予这些修炼者的，可都是实打实的好处。
可这些进入过圣院的修炼者，除成仙这个大目标以外，又看不出他们还有其他的共同目标。
难道这个圣院，还真是一个慈善爱心组织？
这个想法刚出现，方羽就将其摒弃掉了。
他想起圣院引路人最后说的那几句话。
从那几句话中，圣院引路人表达出来的不仅是对方羽的厌恶和鄙夷，而是对整个人族的厌恶和鄙夷。
而且，表现得非常明显。
“既厌恶人族，却又培养人族修士……到底想要做什么？”方羽眉头皱起。
过了一会儿，方羽回过神来。
“放过我吧……”
被他锁定在空中的那道魂灵，仍在求饶。
“好，我这就放过你。”方羽说着，抬起右手。
这一下，他撤走了锁定魂灵的力量。
但同时，他的右指‘哗’地轰出一道赤金色的火焰。
“滋啦……”
那道老修士的魂灵，还未逃出去，就被离火焚烧。
“啊……”
一阵惨叫声响起，又在短短两秒间消失。
方羽看了一眼地面上，由于失去魂灵而进入植物人状态的龙弑，走了过去。
想了想，方羽蹲下，将龙弑手上戴着的一枚储物戒指取了下来。
然后，又是一把火焰燃烧。
龙弑的尸体，化为灰烬。
随后，方羽便返回北都一百零一号。
……
回到大宅的时候，斩龙阁那群人已经离开了。
大宅门前的地面，已经被小风铃修复得差不多。
“主人，那两扇石门……没有相同的材料，没办法还原了。”小风铃跑过来，说道。
“那就用其他材料吧。”方羽说道。
“噢。”小风铃点头，转身跑向大门处。
“老大！”苏长歌跑了过来。
“慕容剑和他的师父先回去疗伤了。”苏长歌走到身前，说道。
“嗯，等明天后天得去斩龙阁一趟。”方羽说道。
慕容剑和袁三泉冒着极大的生命危险，特地来到大宅相救，已是极大的情分。
尤其是袁三泉这个人，方羽对他观感不错。
与苏长歌交流了几句，方羽就往前往内部，靠近后山的一座住宅。
怀虚，暂时就被安置在这里。
方羽走进一楼的房间，怀虚正躺在床上，仍处于昏迷的状态。
“方先生。”郑泽立即起身，走向方羽。
“怀虚不会有事，你们先出去吧。”方羽说道，“我需要半个小时，或者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郑泽和苏长歌，还有叶胜雪一同离开了房间。
方羽走到怀虚身前，右手再次紧贴怀虚的胸口。
再次检查怀虚身体的情况，方羽眉头皱起。
大宅里有生命灵泉，肉身上的伤势很容易能够治疗和恢复……但怀虚体内经脉的伤势，比方羽所想的要重很多。
多处经脉破裂，已经到了难以修复的地步。
“经脉如此多的裂口，恐怕是超负荷运转真气后……遭遇巨大的反噬。”方羽心道。
方羽收回手，托着下巴，眉头紧皱。
情况不太妙。
怀虚的性命不会有危险，但这么救回来……经脉的伤处无法修复，他的修为会有巨大的跌落，永远无法回到巅峰水准，更别说继续攀升了。
“还是只能尝试使用那个办法啊。”
方羽想了想，伸出一指，轻触怀虚的额头。
光芒一闪，怀虚苏醒过来。
“方兄……”怀虚看着方羽，嘶哑开口。
“你身上伤势极重，我现在有一个办法，能够让你的身体，完美恢复到与灭灵动手前的情况，但具有一定的风险。”方羽说道，“风险不小。要是成功了，你不会有任何后遗症，但若失败……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第1179章 逆转时间
“……没关系，我相信你，方兄。”怀虚说道。
“确定？这可不是开玩笑，一旦失手……”方羽说道。
“不过一死而已。”怀虚平静地说道。
“好吧……那我尽管试一试。”方羽不再多说，将右手抚在怀虚的额头上，说道，“你得昏迷一下。”
光芒一闪，怀虚双眼闭上，再次昏迷过去。
方羽双瞳泛起红光。
两把金光长剑，交叉出现在红瞳之中。
“小范围使用时间法则，并且只需要回到两个小时前的情况……应该不难。”方羽心道。
这么想的时候，他双瞳之中的金光十字剑，已经开始转动。
怀虚的身体，覆盖上一层淡淡的光幕。
“时间法则……”方羽微微眯眼，无比专注。
“逆转。”
方羽双眼之中的金光十字剑，本来正在缓速顺时针旋转。
但这一刻，却忽地调转方向！往逆时针快速旋转！
床上被光幕笼罩的怀虚，身体忽变！
下巴的血迹，从干枯变得湿润，又从下巴重新流回到嘴里。
他凹陷下去的胸口位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胀起来，恢复原来的形态。
就连苍白的脸色，都迅速恢复了血色。凌乱的白发，恢复到整齐的状态，衣服上的血迹……也迅速消失。
要是有外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实在太神奇了。
方羽双眼之中的金光十字越转越快。
“好了，这么下去要过头了……”
到了某个临界点，方羽立即闭上双眼。
怀虚身上的光幕，瞬间消散。
但此刻，他的身上……已经看不到一丝的伤口。
就连破烂的衣服，都恢复完整，看不到异样。
方羽重新睁开眼睛，双眼已经恢复如常。
看着床上的怀虚，他长舒一口气，揉了揉眼睛，往前一步。
将右指放在怀虚的手中。
指尖光芒一闪，怀虚便苏醒过来。
他看着方羽，眼神疑惑，开口道：“方兄，这是……”
“你是不是准备来大宅，迎战灭灵？”方羽问道。
“……是的。”怀虚答道。
“那就对了，逆转时间法则……不仅把身体，连带着意识也回到了之前的某个时刻。”方羽心道。
怀虚从床上坐起，开口道：“方兄，到底发生了什么，能否告知我？”
方羽点了点头，把大致的情况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怀虚低头看着自己的身躯和双手，眼中满是震撼。
方羽施展出来的手段……他是真的连听都没听说过。
如果不是方羽亲口所说，他根本不会相信！
受了重伤，又重新回到一个小时前的状态！？
如此逆天之法，恐怕只有传说中的仙人才能施展出来吧？
“……方兄，你是不是已经……登仙门了？”怀虚沉默良久，迟疑地问道。
“我倒是想，但很可惜……我连筑基期的门都还没找到，就别说仙门了。”方羽微笑道。
“那你是如何……”怀虚问了一半，又闭上嘴，轻轻摇头，眼中仍然充满不可思议。
“你待会儿就说我是通过正常手段把你救活的就行了，免得个个都跑过来问我。”方羽说道。
“……嗯，我明白。”怀虚答道。
方羽看着完好无损的怀虚，实际上心中也很惊讶。
没想到，真的能够做到。
控制时间法则……这真的是传说之中的手段。
任何法则之力，都相当难掌握。
而涉及到时间，更是复杂至极。
但如今的方羽，一旦开启洞察之眼，竟然很轻易地就能改动时间法则。
当然，这个轻易指的是逆转时间那一下。
但实际上，整个过程是不轻松的。
必须无比专注，否则很容易出现错乱，从而导致怀虚身体上每一个部分逆转的时间皆不相同。
而且，这还只是极小范围内的时间逆转。
要是范围放大，或是逆转一个死人……
“死人你就别想了，那不是用时间法则就能逆转的。涉及到生命法则，至少在地球上，哪怕你有这双眼睛，也是没法更改的。”
这时，离火玉的声音传入方羽的耳中。
“你的意思是，不在地球上就能更改生命法则？”方羽问道。
“同样极其困难，但你有这双眼睛……那就另说，我也不清楚。”离火玉说道，“但就算你离开地球，并且可以更改生命法则，你也得有那个死人的尸骸才行，否则还是没法做到。”
离火玉的这番话，把方羽内心极深处，刚刚升起的一个想法给掐灭了。
不过也好，不要抱着希望，就不会失望。
……
几分钟后，房间大门打开。
苏长歌与郑泽进来，看到完好无损的怀虚，自然惊讶到说不出话来。
这连半小时都还没到，怀虚就被治好了……
不只是治好……是直接重获新生。
“连身上的血迹都没了！？这是怎么做到的，老大！？”苏长歌跑到方羽身前，大声问道。
“怀虚换了一身衣服罢了。”方羽答道。
“噢，原来是这样……没想到怀虚大人还会随身携带衣服啊。”苏长歌看向怀虚，说道。
怀虚带着郑泽走到方羽身前，抱拳道：“方兄，既然事情已经解决，那我就先行离去了。”
“嗯，你走吧。”方羽说道，“过两天我再去找你，把我离开这段时间的经历告诉你，挺有意思的。”
“好。”
怀虚点头，与郑泽一同离开。
“老大，什么经历？你可以先跟我说一遍。”苏长歌好奇地问道。
……
窥天局。
从方羽出现，到灭灵被轰杀……这一幕引发了内院众多窥天局成员的震撼，随即便爆发出惊呼声，又有欢呼声。
压在他们心头很长一段时间的灭灵，就这么没了！
对于北都人而言，这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大魏立即让人去公布灭灵已经被消灭的消息。
但为了保险起见，并没有说明灭灵是被方羽轰杀的。
那些正在逃跑的修士，还有那些在路上堵住的轿车……在一阵混乱的叫喊议论声中，掉头返回自己的家中。
如果不是之前真正感受到了灭灵的气息，ww.uu他们甚至会以为这是窥天局的一次恶作剧！
把他们北都人戏耍得团团转！
……
“白老，方大人这次归来，实力好像又增进了不少啊。”
距离灭灵被轰杀已经过去一小时，大魏站在内院，对面前正坐在安乐椅上休息的白空谷说道。
“确实，看得出来。”白空谷闭着双眼，答道。
“你说方大人，为什么会这么强呢？他到底……”大魏疑惑地说道。
“闭嘴。”白空谷淡淡地说道。
“呃？”大魏愣了一下，看向白空谷。
“你先出去，我需要独自思考一会儿。”白空谷睁开眼睛，对大魏说道。
接触到白空谷毫无波澜的目光，大魏没来由地感到背脊发凉，应了一声，立即转身离开。
院子里，只剩下白空谷一人。
他在安乐椅上慢慢地摇着，看向前方的一座石碑。
通仙碑。
上面有一个极其特殊的名字，前面只有一个方字，后面就是一个小点。
这个小点不是一个壁画，就是刻一个字，刚开头就停下只有留下的小点。
因此，这个小点可以写作任何字。
“应该就是方羽了……可为什么只有半个名字呢？万灵石应该不会出现这种意外……”白空谷微眯着眼，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就这么盯着石碑一段时间，白空谷又看向石碑最上方的那个名字。
白无涯。
“老白……得去见一面了，看看他是怎么想的。”白空谷喃喃自语道。
第1180章 极南之地
方羽和苏长歌从房间里走出来，苏长歌还在后面追问他之前的经历。
但刚走出房子，迎面就遇到了赵紫南和叶胜雪两人。
“方羽哥哥……”赵紫南双眸泛红，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
“怎么了？”方羽眉头皱起，看向叶胜雪。
“灭灵刚来到的时候，风铃姐姐让我们先把噬空兽放出去……然后噬空兽却在钻入湖面之后，消失不见了。”叶胜雪说道，“到现在还没回来。”
“被传送走了？”方羽一愣，问道。
“对，应该是被传送走了。”旁边的苏长歌插嘴道，“当时噬空兽体型已经很大了，但追击灭灵的时候不小心冲进了湖面，湖面还泛起白光……然后一大只噬空兽就这么消失了。”
“慕容老弟的师父袁三泉刚才还说，湖面上的传送术法，似乎不是灭灵施展的。”
湖面传送……
听完苏长歌所说，方羽微微皱眉。
随即，他看了一眼赵紫南，说道：“放心吧，它肯定不会有事，问题只不过是多长时间能回来而已，我去外面找一找，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说完，方羽便和苏长歌一同往外面走去。
来到大门处的时候，地面已经修复得七七八八了。
只不过原先的两扇石门，已经变成两扇大型的木门。
见到方羽出现，小风铃立即屁颠屁颠地跑上前来，邀功般地说道：“主人！你看看我恢复得怎么样，还可以吧？！这些材料，用的可都是大宅里拥有的材料呢，自给自足。”
“还不错。”方羽伸手揉了揉小风铃的脑袋，说道，“我得出去一趟。”
“是去找大黑狗么？”小风铃仰头问道。
“对，主要是看一看我们对面的那面湖的情况。”方羽说道。
方羽和苏长歌一同走出大门。
小风铃不仅把大宅内修复好，大门外那些大量崩陷的地面，包括对面的人行道，还有那些倒塌的树木，基本都修复完全。
“老大……这个小风铃到底是什么来头？她一人可比十几支环卫队伍啊！”苏长歌惊叹道。
方羽没说什么，一跃跳到湖面上空，往下看去。
这面湖本来几乎要崩溃，但灭灵与怀虚和袁三泉交手的时候，主战场并非在此地。再加上小风铃的修复，这面湖勉强算是保住了。
只不过，可以明显地发现，湖水应该是往下沉了一两米。
“还有一些残留的法阵之力。”方羽眼神微动，释放神识，笼罩一大片的湖面。
在神识笼罩范围内的一切信息，都涌入到他的脑海中。
那些残留的法阵之力，虽然稀薄，但却很明显。
“确实应该与灭灵无关。”方羽分析道。
灭灵这只法则生灵，对术法的运用跟人类修士相比，欠缺很多。
它对术法的理解简单粗暴，就算要把噬空兽传送走，也不会布置这么一个法阵，最有可能的是直接用手把空间撕裂出一个口子，再想办法把噬空兽引进去。
那么……湖面上的法阵，就是人类修士设下的了。
但当时的情况……谁会这么做？
龙弑？
他是最有可能的。
但方羽搜寻那个老修士的魂灵之时，所看到的记忆画面中，却没有在湖面设下法阵的这一幕。
那个老修士的魂灵与龙弑的魂灵融合在一起，两人的记忆是共享的。
所以，老修士记忆中没有设下法阵的画面，就说明龙弑没有做过这件事。
不是龙弑做的，会是谁？
谁会帮助灭灵？
方羽稍微想了想，可能的对象有点多。
毕竟，他在北都敌人不少。
于是，方羽干脆不再深思。
他伸出右手，将一丝残留的法阵之力捕捉，抓到身前。
而后，他闭上眼睛，用神识再次扫过这一丝法阵之力。
虽然法阵之力已经相当薄弱，换做大多数修士，恐怕都无法察觉到。
但在方羽这里，他却感觉能够通过这一丝法阵之力，以小见大……通过神识的分析，把整个法阵还原出来，然后再分析它最有可能传送到的位置。
过了数十秒，方羽睁开双眼。
他成功地追踪到了这个传送法阵的定位。
“这就是彻底融通天地后的感觉么……”方羽自己都有些惊讶。
放在以前，他绝无可能通过这么一丝残留的法阵之力，来完成之后的事情。
“既然追踪到定位，那我还是得去找一找那头大黑狗了。”方羽说道，“毕竟它也发挥出了看家守门的作用。”
“好。”苏长歌点头道。
随即，方羽闭上双眼。
“嗖！”
下一秒，他便消失不见。
苏长歌愣住了。
他已经习惯了方羽传送离开的方式，不是先激活手中那枚戒指，然后身上泛起光芒，之后才能传送么……怎么这次简单了这么多？
……
距离炎夏数万公里外，是一片冰天雪地。
漫天风雪之中，除了冰山雪峰，还有白茫茫一片的雪原之外，看不到其他颜色的事物。
这个时候，一道身影，从百米高空中飞出。
“极南之地。”方羽环顾四周，只能看到一片白茫茫，并没有发现噬空兽的身影。
“跑到哪里去了？”方羽眉头眉头皱起，释放神识。
他的神识，迅速扩大到方圆二十公里，并且还在持续扩大。
这也是彻底融合大道灵体后的提升之一。
他的神识之力基本失去了上限，可以无限延展，只要脑子能够承受海量信息的涌入。
但在这漫天雪地之中，真正有用的信息非常有限。
很快，方羽的神识就扩散到了方圆四十公里左右。
但他仍然没有发现噬空兽留下的痕迹。
哪怕一个脚印，或是噬空兽制造出来的凹陷之类的都没有发现。
“难道它已经穿越空间，自行回去了？”方羽心想道。
再让神识往外延伸二十公里，再没有噬空兽的踪影，那就作罢。
噬空兽这种凶灵，方羽还真想不到它会遇到什么危险，最多也就是暂时迷路。
神识持续朝外扩大。
再往前七八公里左右，方羽突然发现了雪原上的一个巨大的凹坑。wｗ.uukｎshu.cm
从这个凹坑开始，前方就出现了多个凹坑，一直往前方的雪峰而去。
凹坑必然是刚出现不久，否则以极南之地的风雪程度，早就被填平了。
方羽不再多想，直接朝着凹坑所在的位置飞去。
“嗖……”
方羽的身影在空中划过，发出一阵刺耳的音爆声。
没用多久，他就来到凹坑所在的位置。
方羽从空中落下，近距离地观察这个凹坑。
根据噬空兽可能的体型来看，这个凹坑九成是它制造出来的。
再往前方看去，还有不少这样的凹坑。
“它在追逐什么？”方羽微微眯眼，脚下一蹬，再度腾空，顺着凹坑的方向，往前方追寻。
一路上，他都看到了不少这样的凹坑。
凹坑的分布很有规律，基本上距离也差不多。
显然，这是噬空兽在奔袭的过程中，四肢蹬地所制造出来的。
因此，这些凹坑，也可以看做是噬空兽留下的脚印。
顺着这些脚印，方羽一路往前，一直来到这片雪原的尽头。
前方就是一座巨大且高耸的雪峰。
方羽站在峰底，往上空看去，根本没法看到峰顶的位置。
而噬空兽的脚印，到了这里就突然消失了。
“往哪里去了？”
方羽眉头皱起，甚是疑惑。
他再度观察四周。
除了后方的雪原，前方就是这么一座巨大的雪峰，看不到其他的存在。
但随着他的深入，可以明显感觉到，越靠近这座雪峰，风雪越大。
第1182章 鬼王墓
周围终于安静下来，再没有那阵令人心烦的咒语。
方羽抬起头，看向被悬吊在空中牢笼内的噬空兽，脚下一蹬，冲了上去。
看到被困在牢笼内的噬空兽，方羽讥讽地笑道：“你也有今天，这个牢笼能困住你，看来得顺手把它带回去啊。”
“吼……”
这个时候，噬空兽爆吼一声。
它的身躯泛起光芒，体型猛地扩大。
“轰！”
捆在它身躯上的锁链，乃至于整个牢笼，短短几秒内就被挣破。
噬空兽重获自由，泄愤似地朝天怒吼。
“看来制服噬空兽的，就是刚才那三十个神秘人啊……它们一死，那些锁链就失去作用了。”方羽自语道。
方羽环顾四周。
目前所处的位置……像是在山底内的密室。
方羽微微皱眉，抬头看向上空。
通过洞察之眼，他验证了自己的猜测。
目前，他和噬空兽就是在那座形似墓碑的雪峰之下。
深度大概一千米。
“这些人是什么来头？为什么要把我和噬空兽带到这里捆住？”方羽眉头微皱，思索道。
虽然很轻松就干掉了这些神秘人，但这只是对现在的方羽而言。
要评判这群神秘人的实力，得用合适的参照物。
那就是噬空兽。
连噬空兽都被制住，这些神秘人……至少在力量来源上，还是很诡异的。
“轰隆……”
方羽还在思考的时候，噬空兽已经在朝着上方冲去了。
它直接冲破了岩壁，往上冲去，似乎想要回到地面。
“你这是要去哪？”方羽看着噬空兽冲往的方向，问道。
想了想，方羽便跟在噬空兽的后面，走在它开的路上，往上冲去。
……
北都，白家。
白无涯站在白家最深处的一栋楼房顶层。
他的身旁站着一名身穿朴素白袍的老者，正是白空谷。
“你说，方羽去往了极南之地？”白无涯目视前方，开口问道。
“非我本意，他可能是通过残留在湖面上的法阵之力，找到了传送法阵的定位，然后才追了过去。”白空谷答道。
“你觉得，那个地方的意志，能把他杀了？”白无涯又问道。
“不一定，我甚至不能确定那道意志会不会出手。”白空谷答道，“但那个地方的凶险程度，你我都很清楚。”
白无涯微微眯眼，转头看着白空谷，说道：“但你应该也知道，如果方羽足以避过那道意志，或者战胜那道意志……那个墓碑内的东西，可就属于他了。”
“对于实力不足的人而言，此地确实是禁地。”
“但对于气运强大，并且拥有足够实力的人来说，这可就是机缘啊。”
白空谷眼神闪烁，问道：“那块墓碑内的东西，你我皆无缘……你觉得，方羽就有如此气运了？”
“根据你给的资料，我观察过方羽此子的人生轨迹……他的气运，确实极强。”白无涯说道，“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白空谷沉默了一会儿，问道：“老白，你这是……害怕了？”
白无涯眼神微动，没有说话。
“你害怕这个方羽的气运横扫一切，把我们这些老家伙的机缘都抢走？”白空谷脸上浮现淡淡的笑意，问道。
白无涯深吸一口气，说道：“目前而言，我只在意成仙大道。我不希望有任何人，能够走在我的前面。”
“也包括我吧？”白空谷微笑道。
白无涯微微皱眉，说道：“你准备用这具身体，用到什么时候？”
“等他发挥出该有的作用之后。”白空谷答道。
白无涯盯着白空谷，眼神中泛起异样的光芒，问道：“两次进入圣院，你应该受益匪浅吧？无尘子。”
“我不会否认这一点。”白空谷笑眯眯地答道，“第二颗道果给予我的，比第一颗道果还要丰富。”
“哦？”白无涯眼角微微一抽，说道，“看来你的气运，也足够强大。”
“老白，你可别犯休桃一样的错误啊。”白空谷笑道，“不要嫉妒一个气运强大的修士，没有意义，甚至可能遭遇反噬。你看休桃的下场，多不体面。”
听到这番话，白无涯脸色微变。
“能把那只湮灭气息凝聚而成的凶灵轰杀，方羽的强大……确实一次次超出我的预想。”无尘子说道，“但极南之地的机缘，那不是留给我们人类修士的……方羽去到那里，运气好，不会被那道意志发现……”
“若运气不好，情况可就很多了。”
“当然，他应该能够活着回来。但他那头灵宠，可就不一定了。”
说完，白空谷往前两步，看向前方的一座石房。
那便是白家的密室。
“又在炼人？祝你成功，老白。”白空谷淡淡一笑，然后往前一踏。
“噌……”
一阵光芒泛起，白空谷就像踏入某个空间般，消失在白无涯的身前。
待白空谷离开之后，白无涯的脸色，立即变得阴沉无比。
前面的交谈还算正常，到了后面……无尘子就变得肆无忌惮起来。
言语中的讥讽，威胁之意，相当明显。
甚至用休桃来举例子，警告白无涯不要打他的主意。
但无尘子越是嚣张，白无涯就越是忌惮。
毕竟，这个老东西两次进入圣院。
他的嚣张，恰恰说明了他现在的底气很足。
甚至，他都已经不把神隐会放在眼里了。
白无涯想了想，看向前方的密室，冷哼一声。
“无尘子……最有可能夺去大道的人，果然还是你啊。”白无涯眼神泛冷，自语道。
……
极南之地。
方羽跟着噬空兽，很快就冲回到地面。
说是地面，实际上却是两千多高的雪峰的峰顶。
从地底钻出来后，噬空兽就绕着那座形似墓碑的雪峰转，不停地发出低吼声。
噬空兽的举动很反常。
它似乎是在告诉方羽，眼前这座雪峰内有什么东西。
方羽当然也知道这座雪峰有问题。
他刚才只不过是想用真气将这块雪峰上覆盖的厚雪给除去，就触发了某种禁制，被扯到地底下去了。
而噬空兽……之前很有可能也是触发了同样的机制，才会落在牢笼之中。
“那么……这座像墓碑一样的山内，到底有什么？”
方羽眼神微微闪烁，抬起右手，再次释放真气。
这一次，没有人阻拦方羽。
“哗！”
这座雪峰上覆盖的厚雪，迅速脱落下来。
方羽往后退了一段距离，远远望去。
果然是一块巨大的墓碑！
而墓碑的正面……有竖下来的三个大字。
这行字，虽然不是现在的字体，而是一种古字体，但恰恰是方羽能够看懂的古字体。
鬼王墓。
墓碑的正面，就只有这三个大字。
方羽有点发愣。
鬼王？
这是谁？
为什么会把墓碑建在这种地方？
“汪！”
不知何时，噬空兽已经恢复到幼小的形态，飞到方羽的肩膀上，吠了一声。
它盯着前方的墓碑，似乎很是急切，快速摇着尾巴。
方羽微微皱眉，慢慢往前走去。
走到这块巨大的墓碑正前方，距离五十米左右的位置，墓碑忽然泛起一阵光芒。
方羽停下脚步，看向前方。
“嗯……就是你这小子，让老子等了这么多年？”
一道浑厚的声音，传入方羽的耳中。
方羽眉头紧锁，问道：“你是谁？”
对方冷哼道：“难道你没看这墓碑上的字？鬼王墓！我自然是鬼王！”
“你等我干什么？”方羽继续问道。
“有人让我在这里等你，至于干什么……待会你就知道，别问这么多。”对方的语气似乎很不乐意。
第1183章 背后存在
话音一落，方羽感觉身体一轻。
“噌！”
他的身躯不由自主地飞了起来，朝着前方的墓碑直冲而去。
即将触碰到墓碑的时候，墓碑却如同水波一般，出现波澜。
“嗖！”
方羽和肩上的噬空兽，一同没入到墓碑之中。
周围的场景忽变。
方羽站在了一个光线昏暗的大殿内。
他的前方有一个高座，就像王座一般。
而王座上，此时正坐着一道身影。
“能把我留下的三十祭祀轻松轰灭，你的实力倒也不错。”
这道身影发出声音。
方羽没有回应，只是站在原地。
“换做以前的我，你要是不下跪，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王座上的身影站起身来，慢慢地走下台阶。
它的身影，也从阴影中显现出来。
这是一个男人，长相粗犷，留着络腮胡，脖子上缠着一条如蛇如蛟的生物。
他看着方羽，他脖子上的黑蛇，似乎也在盯着方羽。
“呵，看来他对你期望真是高，所有好东西都留给你了啊。”鬼王逐渐靠近方羽，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
“你要给我什么？”方羽问道。
“你什么都有了，为什么还非得我给你东西呢？”鬼王皱眉道。
“我怎么知道？是你说要给我东西，并且让我进来的。”方羽眉头一挑，说道。
这么一答，鬼王似乎无话可说，他咬了咬牙，又握住拳头，不忿地吼了一声。
“你这小子，凭什么有这么好的待遇？”鬼王又说道。
“我说了，是你让我进来……你要是不想给，那就让我出去，我现在什么都不缺。”方羽有点不耐烦了，答道。
“你这个态度……”鬼王双眼微凛。
这一刻，他整个人的气息忽地提起，变得极为恐怖。
一股极强的威压，落在方羽的身上。
方羽脸色不变，身上泛起一阵淡淡的光芒。
这个光芒一闪烁，鬼王的脸色大变！
他连连往后退去，眼中的惊恐无以复加，似乎见到了极度可怕的存在。
“那，那个人……竟然把他的灵体都给你了……”鬼王脸色骇然，语气中充满不可思议。
方羽看着鬼王，皱眉道：“你到底要给我什么？赶紧吧。”
鬼王呼吸急促，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
他再度看向方羽，眼神复杂至极。
“我要给你的，是这个。”鬼王右手抬起，掌心泛起光芒。
而后，一本很厚的书本，出现在他的手中。
他把这本书，扔向方羽。
方羽接住了。
这本书没有封面，随便翻了几页，能够看到一些运功图和法诀。
这是一本功法秘籍。
“这是我的不传秘法。”鬼王说道。
“就这个？”方羽眉头一挑，问道，“没有其他的东西了吗？”
听到这句话，鬼王勃然大怒，说道：“你什么都有了，还想要什么！？”
“也对……但你这本秘籍……”方羽低头翻了翻，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鬼王深吸一口气，说道，“与你之前得到的东西比起来，到我这里，层次确实变低了，我承认这一点。”
“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既然他安排我留在这里，又安排你来取……”
“那么，就算我与前面给你东西的人无法相提比论，但我给你的秘籍，必然还是对你有用，这一点毋庸置疑。”
方羽眼神微动，问道：“你口中的他，是谁？”
听到这个问题，鬼王眼神变了，说道：“就是安排你我见面的人。”
“我知道，但我想知道，他是谁？”方羽答道。
鬼王深吸一口气，眼神浮现出敬畏之色。
“你前面拿那道灵体的时候，那个人没有告诉你？”鬼王问道。
“没有。”方羽答道。
“既然那个人都不能说，那我就更不能说了。”鬼王摇了摇头，说道。
“靠！”方羽骂了一声。
之前那个姬姓男人也是这么说，现在这个鬼王，也是这么说。
那个他，到底是谁？
“我看你身上什么都有了，也许很快就能跟他见面了吧……”鬼王说道，“莫要心急。”
说到这里，鬼王看到方羽一脸的不满，心情似乎变好不少。
“是不是有一种命运被别人操控的感觉？”鬼王问道。
方羽看向鬼王，没有说话。
“呵呵，很难受吧？”鬼王又戏谑地问道。
方羽看着鬼王，眼神泛冷。
“你对我出手没有意义，我本就是一道虚体。”鬼王说道，“就跟你之前遇到的那些人一样。”
“既然是虚体，为何还要畏惧那个人？把事情告诉我不就好了？”方羽问道。
“呵，你想得太简单了。”鬼王冷笑一声，说道，“那个人能够操控的东西，远超你的想象，他……”
说到这里，鬼王脸色一变，似乎意识到自己多嘴了。
“好了，东西给了你，能不能练成就看你自己的天赋……不过我猜你天赋不会差，毕竟是那个人选择的……”鬼王说着，抬起右手。
方羽还想说话，却觉身体一轻。
“嗖！”
就像来时一样，他被一股无形之力，送离了墓碑之外。
再度站在峰顶上的雪地，看向前方。
前方的巨大墓碑，慢慢地透明化。
十秒不到的时间内，两百米高的墓碑……就这么在方羽的眼前消失了。
前方的地面，没有任何痕迹。
就好像，这块墓碑从来就未曾存在过一样。
方羽低下头，看着手中的秘籍，却又确实存在。
“鬼王秘法……”方羽眼神微动。
此刻，他的注意力并不在这本秘籍上，而是在鬼王说的那番话上。
他今天与鬼王相遇，是命中注定的吗？
灭灵出现，噬空兽被其他人传送到这个地方，而方羽从虚空外归来，又正好追寻到此地……然后就见到了鬼王墓……
包括之前得到大道灵体，离火玉，以及天穹圣戟……这一切，都是提前安排好的？
可这期间，每一个选择，都是他自己的选择，没有任何人干涉。
但这一系列选择下来，最终所见到的人，他们所说的话……都指向一个神秘的存在。
方羽揉了揉太阳穴。
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林霸天对他说过的一句话。
“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包括方羽能活五千年，却无法突破炼气期，包括之后得到的各种神奇物品。
他的背后，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在推动着这一切。
而在最近一年，似乎到了某个临界点。
方羽得到的东西，比之前将近五千年得到的还要多。
“到底是谁？他想让我干什么？”方羽眉头越皱越紧。
“没必要纠结，我觉得你很快就会知道答案了。”这个时候，离火玉的声音响起。
“很快，是有多快？”方羽问道。
“那我可说不准，但肯定不用多久了。”离火玉说道，“我觉得你倒也不用太多的想法，有好东西就收下呗，难道还能害你不成。”
“……我一直就是这个心态。”方羽说道，“只不过，有空还是得想一想源头所在……否则完全不动脑子，跟傻子有什么分别？”
“当你天下无敌的时候，谁会在意你是不是傻子呢？”离火玉说道。
方羽心头一动，说道：“你懂得真多。”
“呃……这句话好像是我第一任主人说的。”离火玉说道，“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想起来了。”
方羽不再言语，把手中的秘籍收起。
“回去了，北都还有不少需要清理的垃圾。”方羽说着，抬起右手。
一道传送门出现在身前。
方羽踏了进去。
雪峰之上，再无人影。
风雪仍在呼啸，很快就把方羽留下的脚印给覆盖。
第1184章 鬼王秘法
方羽带着噬空兽，回到了北都的大宅。
从前往极南之地到回来，一共也就花了两个小时不到。
“小空空！”赵紫南见到趴在方羽肩膀上的噬空兽，立即跑了过来，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汪。”
噬空兽懒洋洋地吠了一声，作为回应。
“它没什么大事，只不过跑到极南之地，被一群祭祀所在牢笼里罢了。”方羽戏谑一笑，说道。
听到这句话，噬空兽似乎尤为不忿，立即站起身来，连吠三声：“汪汪汪！”
“对，我知道你被克制了。”方羽说道，“但是被人锁在牢笼里动弹不得，还是有点丢脸啊。”
“汪！”噬空兽吠声中充满不服气，连连摇着尾巴。
“行了，这次你还是发挥了作用，下次出门我会带上你，让你吃点零食。”方羽说着，抓住噬空兽，放到赵紫南的头上。
赵紫南连忙把噬空兽捧在手心，用脸去蹭它。
“主人！”
小风铃从后面抓住方羽的衣角，说道：“大黑狗有奖励，那我呢？我也发挥出了关键作用呀！你还没出现的时候，是我把那些人传送到大宅里，然后……”
“……那你想要什么奖励？”方羽转过身，揉着小风铃的脑袋，问道。
“随便啊，看主人你的心意啦，你给我什么我都会高兴的。”小风铃说道。
听到这番话，方羽看向小风铃的眼神更加古怪了。
这个小风铃……真的太像一个正常的人类小女孩了，完全看不出是一只器灵。
方羽又瞥了一眼正在与噬空兽亲密互动的赵紫南。
赵紫南是一个人类女孩，表现得却像一只乖巧的灵兽。而小风铃是一只器灵，表现得却像是一个古灵精怪的小女孩。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哪个地方出了错？
方羽回过神来，见小风铃还眼巴巴地等着，便说道：“下次出门，我可以带你出去逛一逛。”
“……太好了！主人！你怎么知道我想出去逛……”
小风铃一把抱住方羽的手臂，激动万分。
“好了，我得上楼待一会儿，你们先去做你们的事吧。”方羽说道。
说完，方羽就往竹楼的方向走去。
“哼哼，大黑狗，主人下次出门也会带上我，略略略……”方羽一走，小风铃立即神气起来，对着赵紫南手中的噬空兽做了一个鬼脸，吐了吐舌头，挑衅至极。
噬空兽别过头去，一副不想理会小风铃的模样。
……
方羽来到竹楼顶层，将那本厚实的鬼王秘法取了出来。
这本秘法相当厚实，比起一般的秘籍，要厚上一倍不止。
这到底练的是什么功？为何能够如此厚重？
带着这个疑惑，方羽开始翻阅这本秘籍。
一个下午的时间，很快过去。
刚开始翻阅这本秘籍的时候，方羽还是一脸懵。
所谓的鬼王秘法，跟他之前所接触的任何功法的体系完全不同。
这是一门别具一格的功法，就连练功的方式都与众不同。
方羽甚至觉得这门功法无法修炼。
但翻到二十页之后，看到第二部分的修炼办法，方羽才发现其中的玄妙之处。
准确地说，鬼王秘法……不是一门术法，而是一门体术！
是修仙界内大多数修士都看不上的体术！
这个时候，方羽总算理解鬼王说的那番话的意义了。
“跟你之前得到的那些东西相比，到我这里层次确实变低了，但既然那个人安排你我相见，那么我给你的东西，必然对你有用。”
体术，自然对方羽有用！
修炼这么多年以来，方羽最为苦恼的问题就是……在修士为主导的修仙界，流传下来的强大体术实在太少了。
这是因为炼体的修士本来就不多，而炼体还要获得巨大成功，并且留下强大体术秘籍的大能……更是少之又少。
方羽之前所练的体术，大多来自上古的炼体宗门。
但哪怕在上古时期，炼体宗门仍然极其稀有。
所以，到了后面……方羽的体术，基本都是靠自己的摸索，自成一系。
不过到现在，方羽根本无法得知他自己的体术在什么水平。
因为，没有合适的对手来帮助他检验。
肉身过于强大，大多数对手连他一拳都扛不住，更别说运用什么体术了。
但不管用不用得上，能够修炼多一门体术，对方羽这样的炼体狂人来说，肯定是大好事。
本来方羽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但是鬼王秘法，越看越能品味到其中的精髓所在。
于是，便一发不可收拾。
方羽直接坐在竹楼顶层，就这么过去一周的时间。
……
在这个期间，由于灭灵降临而慌乱了一段时间的北都，又恢复了往日的情况。
窥天局已经证实灭灵被强者轰杀，那么……北都势力之间的乱斗，就可以继续了。
当然，也有不少人好奇是哪位强者出手，将如此恐怖的灭灵轰杀的。
传言很多，有人说是圣榜前几的大能联手将灭灵轰杀，也有人说是各大顶级世家和宗门组成了一支顶尖战力的队伍，把灭灵消灭……
也有人认为，灭灵根本没有被轰杀，只不过因为某种原因暂时离开北都罢了。
众说纷纭，由于没有官方层面的说法，各种说法都拥有支持者。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也没有多少人在意灭灵是死是活这件事了。
因为，北都武道界每天爆出的新闻，实在太多了。
沈家精锐消失大半，听说是被灭灵杀死的，就连前段时间闪耀北都的沈天龙父子都殒命其中……
圣榜和天榜，以及神榜每一次换榜，都会引起热议。
而最近这一次换榜，圣榜排名前十的名次有了巨大的变化。
霸榜一段时间的袁三泉，掉到第七名，怀虚上升到第二名，而离渊则是成为新的圣榜第一。
至于前十中的其他七人，有一个很陌生的名字。
圣榜第五，白然。
这个名字，成为了这一次换榜的焦点人物。
“听说是白家的新任家主。”
“对，就是白家的新任家主，据说非常年轻……”
“我还听到传闻，这个白然不是白家的嫡系，只是一个旁系而已……”
……
在外面议论四起之际，白家内却无比肃静。
自从那一次换家主之后，白家内的气氛就变得很压抑了。
每个人，哪怕是白横川见到白然……都得用最恭敬的姿态来面对。
他们畏惧的不是白然，而是白然背后的白无涯。
这个老者，让他们白家飞跃成顶级家族，但同时……也让他们白家失去了活力，只剩下绝对的服从。
这天晚上，白家大厅。
白家的各个核心成员，都在大厅里跪伏，头紧贴着地面。
之所以摆出这副姿态，是因为……今天是白然出关后，第一次召开家族会议。
他们要以最恭敬的姿态，来迎接出关的白然。
等待五分钟后，白然走入大厅，直接走到最前方的高座上。
他没有立即坐下，而是看着前方这群跪地的嫡系。
其实，他是不喜欢这种礼仪的。
但是，看到这群以往趾高气扬，瞧不起他的嫡系成员就这么跪在地上，他又觉得很解气。
“恭贺家主出关，荣登圣榜第五！”
这个时候，最前方的白横川抬起头来，恭敬地喊道。
他这么一带头，其余的嫡系成员也跟着喊了起来。
“恭贺家主出关，荣登圣榜第五……”
整个大厅，都在回响着这句话。
白然轻轻颔首，在后方的座椅上坐了下来。
看着前方这群跪地的人群，他的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豪气。
第1185章 再见白然
虽然他原本无意做这个家主。
但真正成为家主，他还是能够体会到为何每个世家内的成员，都争着要当家主。
掌控权力，让所有人毕恭毕敬的感觉，确实很好。
白然看着下方的人群，一时间有些发呆。
白横川眼神微微闪烁，开口问道：“家主，您闭关多时，是否需要我给您说明一下如今北都的形势？”
白然愣了一下，点头道：“说吧。”
“好。”白横川站起身来，开始讲述北都最近一段时间的情况。
包括灭灵的出现，沈家的崩塌，以及圣榜的变更……
对于这些信息，白然其实并不在意。
听着听着，他就有些走神。
“如今的北都，没有我们白家绝对不可招惹的对象。”白横川说道，“包括方羽在内……我们白家也不必过于忌惮。”
本来还在走神的白然，听到方羽这个名字，浑身一震。
他看向前方的白横川，问道：“你说方羽！？”
“是啊，方羽，难道家主您之前没有听说过？此人在北都，乃至整个炎夏都极有名气啊。”白横川挑眉道。
自从离开方羽的身边后，他对于武道界确实不怎么关心。
因此，他并不知道方羽这大半年来做过什么事情。
“你说的方羽，是羽毛的羽？”白然眼中闪过一丝激动，问道。
“自然是的，您真的没听说过这个名字？”白横川问道。
“方羽目前在北都？”白然问道。
“是的。”白横川答道。
“可有具体住址？”白然追问道。
“有。”白横川皱眉道，“但之前有传言方羽受了重伤，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在公众面前露过脸。”
“重伤？这怎么可能！？”白然脸色一变，说道。
白横川观察着白然的神色，微微眯眼，说道：“方羽之前行事高调，性格乖张。北都世家宗门界都被他闹得苦不堪言……但最近几个月以来，他几乎销声匿迹，未曾在公众面前露脸，这与他之前的作风截然不同。”
“再者，他受重伤这件事……是他很亲近的一个手下亲口所说，我亲耳所听。”
“当然，方羽这人诡计多端，说不定只是个幌子。”
此时，白然脸色已经不对劲了。
“家主，您与方羽认识？”白横川问道。
白然看了一眼白横川，说道：“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听到这句话，全场皆惊。
跪在后方的其他嫡系成员，皆抬头看向白然，眼神惊讶。
白横川眼神微变，说道：“家主……您，确定？”
“我为何要说谎？”白然皱眉道。
“那这可不太好办啊……这个方羽，跟我们白家关系可不好。”
由于白无涯不在场，白横川的胆子大了很多。
“为何不好？”白然眉头紧锁，问道。
白横川微眯着眼，说道：“很多方面的原因，总之关系不好。”
白然站起身来，说道：“我需要你把他的住址告诉我。”
“家主，您这是要去找方羽？”白横川眉头一挑，问道。
“是。”白然答道。
“家主，您确定要这么做？这个方羽可不一定会念及旧情啊……您可能不知道，他是多么残暴的一个人。”白横川‘苦口婆心’地说道，“您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怎么跟太爷爷交待？”
白然不是傻子，他能听出白横川言语中的另一层意思。
“不需要担心，我自有分寸。”白然冷硬地说道。
“既然家主执意要去，那我一个下人，自然也没法阻止。”白横川说道，“不过，我还是建议家主先去问一问太爷爷，看看他老人家同不同意……”
“不需要。”白然冷声答道，转身走出了大厅。
白横川看着白然的背影，眼神微微闪烁，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方羽是白然的救命恩人？
这似乎是能够利用的一个点啊……
……
北都一百零一号。
一周的时间，方羽就没有离开过竹楼顶层。
那本厚重的鬼王秘法，他几乎要看完了。
这是方羽练功的方式。
他不会跟大多数修士一样，照着一本秘籍，一页一页地边看边练。
他更喜欢一次性把整本秘法看完，把一切运功图和法诀记在脑子里，然后再开始进行修炼。
这么做的好处，是可以略减功法中一些没必要的内容。
而大多数的秘籍内，都有这些没必要的内容。
到了下午，方羽将手中的鬼王秘法合上，伸了个懒腰。
“搞定，找个地方开练。”方羽说道。
但他还没来得及离开竹楼顶层，叶胜雪就出现在他的身前。
“方先生，有人正在大门外求见。”叶胜雪微微屈身，说道。
“这么准时？”方羽问道，“是谁？”
“是个男人，名字叫做白然。”叶胜雪答道。
“白然？”方羽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丝笑容，说道，“他是一个人来，还是带着一群人来？”
“一个人来。”叶胜雪答道。
“噢，那把他带到我面前吧。”方羽说道。
“好的，方先生。”叶胜雪答道。
片刻后，白然出现在方羽的身前。
忽然从大门转移到竹楼顶层，白然有些发愣，眼神中满是惊奇。
但当他看到身前的方羽时，他脸色立即变了。
“恩人！”
白然单膝跪地，抱拳道。
“之前不是让你喊我方羽或者方大哥之类的么？怎么还喊恩人？”方羽问道。
白然睁大眼睛，打量着方羽身躯上下，惊喜地说道：“恩……方大哥，你身体没事？”
“当然没事？能有什么事？”方羽反问道。
“我听人说……你受了重伤。”白然答道。
“噢，那其实是我的一次手段。”方羽微笑道，“但之前确实有段时间状态不太好，现在已经恢复了。”
“那就好。”白然说道。
“起来吧，到这里坐。”方羽说道。
白然站起身来，在方羽对面的竹凳坐下。
“听说你最近过得很不错，已经成为白家家主了啊。”方羽说道。
“这件事说来话长……”
白然把他在外历练，被白家人找回来，然后又见到白无涯，之后修为突飞猛进，并且成为白家家主的经历，全部说了出来。
饶是方羽，听到白然说白无涯通过某种传功大法，让他一连突破两个大境界，都感到无比惊讶。
“直接从元婴期到合体期，然后现在直接到了大乘境巅峰？”方羽睁大眼睛看着白然，问道。
“是的。”白然点头道。
方羽能够感应到白然的修为气息，确实在大乘境。
但在短短三个多月内，就从元婴期到大乘境……此等修炼速度，有点过于夸张了。
“方大哥，其实这段时间我也在想……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问题。”白然低声道。
“你说你那个太爷爷叫什么名字？”方羽问道。
“白无涯。”白然答道。
白无涯？
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方羽仔细一回想，眼神微动。
白无涯，不就是他之前在窥天局看到的通仙碑上的第一个名字？
“方大哥，你认识他？”白然问道。
“不认识，但在其他地方看过他的名字。”方羽答道。
“那……”白然脸色变幻。
“你伸出手来。”方羽说道。
白然立即伸出右手，放置在桌面上。
方羽也伸出手，握住白然的右手手腕。
而后，释放真气与神识，进入到白然的经脉之中。
很快，方羽就看到白然体内的经脉，正在流转的都是青色的真气。
看到这些气息，方羽心头一动。
太熟悉了。
这就是在圣院内，被龙凤本源所排斥的那股气息！
第1186章 友好的方羽
方羽查看了经脉，又进入到白然的魂灵，扫了一眼。
体内和魂灵中，倒是没有看到异常。
唯一需要在意的，就是这些青色的真气。
方羽送开白然的右手腕，问道：“你修炼的功法，也是白无涯传给你的吧？”
“嗯。”白然点头道，“从那天见到他之后，我就开始修炼他传给我的功法，直到今天。”
方羽微微蹙眉，没有说话。
白然看着方羽，迟疑道：“方大哥，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嗯……问题倒是不明显。”方羽说道，“但应该还是有点问题。”
对于这个模棱两可的回答，白然一头雾水。
“你刚才说，这个白无涯说你是他的直系血脉？”方羽又问道。
“嗯，他让我喊他太爷爷。”白然答道。
“你确定你跟他有血缘关系吗？”方羽又问道。
白然摇头，说道：“完全不能确定，我在白家只是一支旁系，地位很低……”
方羽托着下巴，思考起来。
就目前而言，白然体内的真气，跟圣院内修炼的真气一模一样。
想起那群被圣院引路人召集过来，正在圣院内修炼的人……方羽眼神闪烁。
圣院引路人控制那群人的方式，很可能就是通过他们吸收的那些青色气息。
而如今，白然体内流转的真气，也是同样的气息。
这么一来……白无涯是否也想通过同样的方式控制白然？
可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呢？
白然只是一个旁系，甚至多年未曾回到白家。
而白无涯赐予白然的好处，是实实在在的。
短短四个月内，白然便从元婴期突破到如今的大乘境巅峰。
这么做，白无涯有什么好处？
“难道白然真的是白无涯的后代，白无涯这么做……纯粹是为了帮扶晚辈？”方羽微微眯眼。
从这个角度想，倒也说得通。
因为白无涯进入过圣院，所以他体内的气息，自然也跟圣院内吸收的气息一样。
他并不知道这些气息的特殊之处，也没有想过对白然不利。
就是单纯地传功，让白然继承同样的气息罢了。
可是……真的有这种可能吗？
按照白空谷的说法，能够登上通仙碑的人……都有成仙的机会。
白无涯是通仙碑上的第一个名字。
这也就说明，他是最早被通仙碑承认有成仙可能的人。
到了这样的层次，真的会在意什么血脉晚辈？
传功给白然，让白然迅速从元婴期到合体期……这样的做法，不可能不耗费他自身的修为。
宁愿耗费自己的修为，也要扶持一个晚辈？
不太合理啊……
修为越往上走，就越珍惜每一点修为。
尤其想要成仙……就更不可能做出这种损耗自身修为的事情。
再者，白然的修为提升速度，还是太快了，超出常理的快。
当天突破到合体境，三个多月后竟然就到了大乘境巅峰？
这样的修炼速度，就是当年修仙界的天才都要黯然失色！
正常来说，突破一个大境界之后，之后的三个多月，就是用来稳固境界的……更别说继续往上突破了。
而白然的天赋，方羽很清楚，只能算是中上。
天赋这种东西，可以用勤奋来填补，就像怀虚一样。
但三个多月就从元婴到大乘境巅峰，再勤奋都说不过去。
白然，到底因何突破如此迅猛，修为提升速度如此之快，并且还能保持境界的稳固？
这里面……必然存在问题。
方羽沉吟许久，抬头看向白然，问道：“你觉得白无涯是个怎样的人？”
“……”白然沉默了一会儿，答道，“我觉得他对我……很好。虽然我觉得别扭，但他确实对我很好。”
“这样啊。”方羽点了点头。
白无涯的做法虽然不合常理，但也难保他确实就是这么一个念及感情的人。
所以，光是坐在这里想，不可能想出白无涯这么做的目的。
“白然，你相信我多一点，还是相信你这个太爷爷多一点？”方羽看着白然，问道。
白然不假思索地答道：“我当然更相信方大哥！”
“这么笃定？白无涯可是你的太爷爷，还传功给你，让你快速突破啊。”方羽眉头一挑，说道。
“……即便如此，我还是更相信方大哥你。”白然眼神坚定，再次说道。
“这样啊，那我就跟你回一趟白家，跟你太爷爷见一面。”方羽淡淡地说道，“见过一面，才好分析他的想法。”
“好！”白然立即站起身来，但随即又想起什么，说道，“方大哥，我听说你跟白家的关系不太好？”
方羽还没说话，白然又自顾自地说道：“关系不好又何妨？我现在是白家家主……他们不敢对你怎么样！”
……
白家，密室内。
“太爷爷，情况就是这样。”白横川跪在白无涯身前，说道。
此时的白无涯，正悬浮在空中，身体周围环绕着一缕一缕的青气。
听完白横川所说，他睁开双眼，问道：“白然什么时候离开的？”
“一个小时前，现在恐怕已经见到方羽了……如果方羽在家的话。”白横川说道。
“嗯……”白无涯点了点头，身上的青气忽地一收，全部飞回到他的身体之内。
“太，太爷爷，您这是……”白横川问道。
“等白然回来，让他来见我。”白无涯面无表情地说道。
“好的！”白横川立即答道。
他的眼神中，有些欣喜和激动。
看来，白无涯是生气了！
白然竟然跑去见方羽，这不是找死么！？
……
半个小时后。
白然与方羽一同走到白家大门。
两名守卫见到白然，立即鞠躬，恭敬地喊道：“家主好！”
白然点了点头，带着方羽就往里面走去。
“你这日子不错啊，白家主。”方羽微笑道。
“方大哥，你知道我不习惯坐这种位置。”白然苦笑道。
“慢慢就会习惯了。”方羽说道。
两人从大门走入，直接往主楼大厅走去。
刚走近主楼，迎面就遇到跑出来的白横川。
白横川先是见到白然，立即说道：“白然，太爷爷让你过去见他！”
他认为白然这次凶多吉少，就连家主的称呼都不喊了。
可当他把这句话说完，就注意到白然身旁的人。
他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他看过无数次画像。
这人是……方羽！？
白横川脸色大变。
“白，白然……你怎么把他带来我们白家了！？”白横川大声质问道。
“我要见白无涯。”方羽开口道。
“太，太爷爷……那是你随便可以见的吗？”白横川脸色苍白，壮着胆子说道。
白然眉头皱起，说道：“方大哥是我的救命恩人，他想要见一面有何不可？”
“你，你放屁！这人是我们白家的敌人！”白横川又怕又怒，说道。
“嗖！”
白横川话还没说完，就感受到一股巨力袭来，不由自主地飞向方羽。
“赶紧把你太爷爷喊出来，我们就是友好地见个面。”方羽说道，“你要是非逼我不友好，我也没办法。”
“我，我这就去，这就去……”白横川浑身发颤，连声答道。
方羽将白横川随意地朝旁边一扔。
“噗！”
白横川摔倒在地，惨叫一声，然后连跪带爬就要往密室的方向跑去。
“方羽，久仰你大名了。”
就在此时，一道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方羽抬头往前方看去。
一道身影从远处的空中飞来。
很快，这道身影就飞到主楼之前，慢慢降落，正落在方羽的身前。
第1187章 阴阳境
此人身穿灰袍，须发皆白，脸上布满皱纹，身形佝偻。
一眼望去，唯一的感觉就是……苍老。
眼前这个老头，实在太老了。
“你就是白无涯？”方羽问道。
“是的。”白无涯露出一丝笑容，看了一眼方羽身旁的白然，眼中迅速闪过一丝异色，说道，“白然应该介绍过我与他的关系，我是他的太爷爷。”
“嗯，他确实说过。”方羽点头道。
“但我还不知道，你竟然是白然的救命恩人。”白无涯的一双白眉微微上挑，说道。
“其实就是顺手帮个忙，不算救命恩人。”方羽摆了摆手，说道。
“进去坐着聊吧？”白无涯做了个手势，说道。
方羽点头。
而后，白无涯便率先走入到大厅之内，在大厅的首位坐了下来。
方羽和白然，则是在大厅靠左的椅子坐下。
此刻，很多白家核心成员都闻声而来，聚集在主楼之外。
看到安坐在椅子上的方羽，这群人脸色皆是一变。
这个方羽不是重伤，快要不行了么？！而且确实也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
可现在看来……他还好好的，精神状态极佳。
白然，竟然真的把这个方羽带来白家了……
各个白家人神态各异，眼神变幻不定。
白无涯看着方羽，眼中实际上也有惊讶闪过。
之前与无尘子见面，无尘子还说方羽去了极南之地，很大可能触犯禁制，被那个地方的意志所制裁。
可现在看来……方羽毫发无伤。
“方羽，我早就想要与你见面了。”白无涯微笑道。
“我也是啊，毕竟你可是通仙碑上的第一个名字。”方羽看着白无涯，开口道。
白无涯眼神闪烁，似乎没反应过来，而后摸着胡子，笑道：“你说的通仙碑，可是窥天局内的那块碑石？”
“是的。”方羽说道，“之前看过几次，听说通仙碑上的人都很厉害，你是我第一个见到的通仙碑上的人啊。”
“这块通仙碑，作不得数，还有很多名字没在上面。”白无涯微微摇头，说道。
“不管如何，反正你是通仙碑上的一员啊。”方羽盯着白无涯，问道，“你的修为，恐怕已经超过大乘境，来到渡劫中期，阴阳境了吧？”
方羽说话非常直接，完全没有绕弯子。
白无涯眼神闪烁，看着方羽，并未答话。
“噢，你要是不愿意回答，那就算了。”方羽说道，“我今天前来，主要是想要问你一个问题。”
“哦？请问吧。”白无涯微笑道。
“你传功给白然，并且让他在极短的时间内突破到大乘境的目的，是什么？”方羽眯着眼，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白无涯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而方羽，捕捉到了这一刻。
“看来白然是什么都跟你说了啊……但你问我目的，这是何意？”白无涯疑惑地问道，“白然有我的血脉，我培养晚辈……应当合情合理吧？”
“本来我也觉得合情合理，但我转念一想，不太对劲。”方羽说道，“尤其在看到你的本尊之后，我更加肯定了。”
白无涯听到这番话，眼神微凛，问道：“哪里不对劲？”
“你这副肉身，已经到极限了吧？”方羽看着白无涯，说道，“你应该在某个境界，停滞了很长一段时间，迟迟无法突破瓶颈。”
“甚至于你的寿元，都要在这个瓶颈内耗尽。”
“可就在此时，你突然被圣院选中，进入了圣院……开始修炼道果。”
听到这里，白无涯脸色已经变了。
“在圣院的过程中，你成功突破了瓶颈，并且修成道果。”方羽继续说道，“但由于之前的瓶颈，实在困了你太长的时间，以至于你的肉身技能跟一个快死的老头没区别，非常弱。”
“当然，要是你愿意，这倒也不算大问题，反正你也不靠肉身吃饭……但问题是，你不想要这副苍老的肉身了。”
“但想要强行恢复肉身机能，是没这么简单的……需要很长时间的休养，并且需要消耗一定的修为。”
此时，方羽已经站起身来。
“于是，你想到一个办法……找到一个年轻人，和一副最合适的肉身，将他培养起来，到最完美的状态……最后夺舍。”
“为了加快进度，你甚至不惜消耗自身的修为，也要为这副年轻的肉身迅速提升修为，尽快达到可以让你夺舍的地步。”
“而你选中的最合适的肉身，就是白然。”
方羽转过头，看向白然。
此刻的白然，已经呆住了。
而高座上的白无涯，也是脸色变幻不定。
“这只是我的个人猜测，可能不是事实。”方羽说道，“但我想我的猜测，肯定比你培养晚辈的说法更加合理一些。”
“如今灵气复苏，一丝修为也能让你更加接近成仙大道。”
“而你却还愿意耗费修为来培养晚辈……这理由，恐怕你自己都不信吧？”
白无涯看着方羽，脸色慢慢变得阴沉。
但很快，他又露出笑容，说道：“就算真是如此？你又要如何？”
“你要夺舍白然，我可不答应。”方羽说道，“你觉得我会怎么做？”
白无涯看着方羽，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寒芒，说道：“方羽，你真想与我们整个神隐会为敌？”
“说实话，如果你们只做自己的事，我真的没心思理会你们。”方羽说道，“但你们偏偏一个一个跳到我面前，我是真没办法。”
“白然本来还能活一到两个月。”白无涯冷声道，“而你自作聪明地跑到我面前，只会加速他的死亡。”
话语之间，白无涯双眼泛起一道光芒。
“砰！”
后方的白然，浑身僵直，身上散发出青气。
“你刚才的猜测基本是对的，但有一点你错了。”白无涯脸上挂着阴沉的笑容，说道，“我并非要夺舍白然……那样风险太大，并且会让我的修为跌落。”
“我将白然培养起来，只不过是想要吸收他的本源，从而滋养我的肉身。”
话语之间，白无涯抬起右手。
白然发出痛苦的吼声。
这一幕，就跟当初在圣院内，圣院引路人吸收那几个修士的本源一般。
但实际上，方羽早就做好了准备。
“噌！”
他的双眼泛起一阵红芒。
黄金十字剑，缓速转动。
一阵淡淡的光幕，将白然的身躯笼罩起来。
这时，他经脉内正在沸腾的青气，瞬间如同被冰封一般，停了下来。
不仅仅是经脉内的真气，也包括他身体的其他方面。
这一刻，白然整个人超脱于法则之外，再也不受任何牵连和控制。
正在施法的白无涯，脸色大变！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同化，他已经能够掌握白然八成的本源！
可现在，他想要吸收本源，全被强行打断了！
这是什么手段！？
“老头，你就别想着那些歪门邪道了。”方羽冰冷的声音，传入到白无涯的耳内，“有阴阳境的修为，努努力说不定还真有点机会成仙。”
白无涯心中一沉，立即转过身。
这时，方羽已经出现在他的侧身。
“闪虹术！”
白无涯心念一动，身形便化作一道虹光，闪出到主楼外的空中。
此刻的他，全身警备。
他双手合十，看向下方。
“虹杀术！”
“轰！”
他的身躯爆发出一阵七彩光芒，往下方的主楼轰去！
“轰隆……”
七彩虹光轰中下方的主楼，瞬间崩塌！
那些挤在主楼前的白家成员，有些被牵连，有些则是尖叫着往后逃散。
第1188章 残暴至极
下方烟雾弥漫。
“嗖！”
一道光芒从下方冲出。
白无涯双眼凛然，身上气势爆开，右掌往下一拍！
空中出现一直虚幻的大手，拍向往上急冲的方羽！
方羽没有躲避，而是一往无前！
“轰！”
急速上升的方羽，直接撞在了这道虚幻大手之上，引发一阵爆响！
这一下撞击爆发出来的威能，让地面都在震动。
附近的一些楼房，轰然倒塌！
白家内的惨叫声和惊呼声，不断起伏。
在这个过程中，方羽已经冲到白无涯的身前。
“鬼王秘法……现在应该可以尝试一下。”方羽心道。
“嗖！”
方羽心念一动，根据记忆，开始施展鬼王秘法。
作为一门体术，最为突出的地方，就是他的近战能力。
方羽贴近白无涯，白无涯却是双手一合。
“嗖嗖嗖……”
白无涯一道身影，瞬间幻化出数十道身影。
与此同时，这么多道身影，朝着中心位置的方羽，轰出右掌！
数十道高强度的青气，轰在方羽的身上！
“轰隆……”
恐怖的威能爆发，把下方的地面轰得崩陷数米。
整个白家，此刻就像地陷一般，建筑纷纷崩塌。
白无涯盯着中心位置，双手一抬！
“噼啪！”
上空之中，忽地就开始闪烁雷霆！
“噼啪！”
一道紫光雷霆，朝中心位置的方羽轰去！
但在这个时候，方羽的身形，却制止冲向左边一侧！
因为，他能看到白无涯的真身所在！
这一下冲击，速度甚至超越了劈下来的雷霆。
“他怎么能看到我真身……”
白无涯心头大骇。
“轰！”
方羽一拳砸出。
但这一拳，却砸了个空。
“轰隆……”
空间都在震动。
方羽看着前方，微微眯眼。
他轰出一拳的时候，白无涯的身躯竟然幻化成了空气一般的物质，往后方散去，重新凝聚在一起。
这就是阴阳境的强者。
对于术法的掌控，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在阴阳境之前，施展术法都要念法诀，可以口念，可以默念。
但到了阴阳境之后，施法就是心念一动的事情，无需耗费一丝多余的时间。
因此，白无涯才能接连躲过方羽的进攻。
但此时，白无涯的心情，却相当沉重。
他早就知道方羽强大。
但现在真正交起手来，他才能真切体会到方羽强大到何种地步。
几乎每一个回合，他都站在生死边缘。
只要有一击没躲过，等待他的恐怕就是重伤或死亡。
与方羽交手……容错率实在太低了。
“此人不怎么动用术法，但肉身力量和速度……已经超越任何修士与生灵。”白无涯心道。
方羽看着白无涯，微微眯眼。
想要杀死白无涯，其实很轻松。
但他实际上，还是想要施展一下鬼王秘法，毕竟刚刚看完那本秘籍。
可白无涯的表现，显然是不想给他近身的机会。
“看来你对我了解颇深啊。”方羽说道。
白无涯没有说话，看了一眼下方，眼中闪过一丝冰冷。
“气爆术！”
白无涯双手合起，身上猛地爆发出一阵强悍的气息！
在洞察之眼的视野中，能够清楚地看到，此刻的白无涯的身躯，竟然与整个空间内的每一个细微的点连接起来。
线条密密麻麻……
“这是想要……”方羽微微眯眼。
“轰隆……”
下一秒，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
爆炸的东西，是空气！
整个空间内的空气，接连发生剧烈的爆炸！
“轰轰轰……”
方圆五百米内的空中，地面……都在这个瞬间炸得彻彻底底！
白家内那些想要逃跑的人，都在这一刻被炸得残肢乱飞，鲜血溅射。
哪怕用真气护体，都没法挡住如此高强度的爆炸！
“轰！轰！轰！”
白横川修为已到合体期巅峰，他咬着牙，身躯之上泛起一层厚实的护罩，想要挡住周围的爆炸。
可是……爆炸一阵一阵的来，再强的护罩也没法挡住几次！
“轰！”
终于，白横川在跑出十米不到的时候，护罩被空气的爆炸轰得溃散。
“我不想死啊……”
白横川惨叫一声。
“轰！”
下一秒，他的身旁空气引爆，让他的整副身躯都被炸得爆开，惨不忍睹。
这一幕，发生在白家的每一个地方。
漫天都是烟尘，漫天都是血液，以及血腥的气味。
只有主楼化作的废墟内，被一道光幕笼罩起来的白然，没有受到任何的损伤。
爆炸仍在持续。
方羽在空中，身躯泛起淡淡的光芒。
他的周围，也在持续不断地爆炸。
但他并不在意。
这些爆炸对他而言，只不过是挠痒痒罢了。
此刻，他的视野中，能够看到慌忙逃离的白无涯的身躯。
“想跑？”
方羽身上气势爆发，如同利箭一般冲向白无涯。
“咻……”
一阵刺耳的音爆声响起。
白无涯转过头，右掌心闪过一道光芒。
一张符棣出现在他的掌心之处。
“召灵术，启！”
符棣飞出，化作一道光芒。
“吼……”
而后一只体型巨大的凶兽，从光芒之中扑出！
它的身上燃烧着火焰，双眼赤红，外形看起来像是一头豹。
十阶灵兽，赤焰豹！
它的目标很明显，划过长空，扑向方羽。
火焰带来的炙热感，扑面而来。
方羽面不改色，右脚往后一拉，朝着前方轰来的赤焰豹猛地踹出。
“轰！”
他的右脚并没真正提到赤焰豹。
但这一击所带来的恐怖劲力，却让赤焰豹的身躯……瞬间炸开！
“嗖！”
方羽破开赤炎，继续追向前方的白无涯！
十阶灵兽……竟然无法连阻挠方羽一秒都做不到！
看到这一幕，白无涯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想要传送离开此地，但要运用到空间法则，施法就没有这么快了。
他至少得有超过五秒的时间，才有机会制造出一个传送门，离开此地。
但现在……他没有这样的机会！
必须寻找支援，否则他难逃一死！
白无涯悟到这一点，心念一动。
“无尘子救我！”白无涯连接神识，大吼道。
对方并未回应。
过了大概两秒，无尘子忽然传来笑声，问道：“我为何要救你？”
“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白无涯咬牙说道，“我若是死了，方羽很快就会找到你那里！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你为何觉得我跟你一样畏惧方羽？”无尘子问道，“当然，你死了……对我确实没有好处。”
白无涯眼神微动。
“继续往前跑，我会制造一个传送门，能不能甩开方羽进入其中，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无尘子淡淡地说道。
听到这句话，白无涯心神大定。
“咻！”
他将所有真气都用来提速，速度到达极致，如同一束光，朝前方冲去。
“堂堂阴阳境强者，连跟我交手的勇气都没有……真是白瞎了这么高的修为。”方羽在后面跟着，微微摇头，相当失望。
之前交手的休桃还有道空，虽然只有大乘境，但他们至少都敢跟方羽正面对抗。
而这个白无涯……从开始就想着脱身，连与方羽对抗的想法都没有。
这也太怂了。
“既然你这么没意思，那就别怪我也没意思了。”方羽淡淡地说道。
“轰！”
他双掌朝后方，猛然爆开一阵恐怖的真气。
借助这股巨力，方羽往前的速度加剧。
“前方有一个传送门……看来是找了帮手？”方羽眼神微动。
此刻，白无涯距离传送门很近了。
最多只需要一秒，他就能冲入到传送门内。
但这个时候，方羽眼瞳中的黄金十字，缓速转动。
“滋啦……”
白无涯的背部，燃烧起一阵赤金色的火焰。
这是融合大道灵体之后，离火的另一种运用方式。
再也不需要天穹圣戟作为媒介……而是直接运用视野，就能引离火附身。
这样一来，对手连躲的机会都没有，相当残暴。
“嗖！”
白无涯直接冲入到传送门内。
“咻！”
传送门消失得极为迅速，就像后面有人在控制一般。
但方羽，也没想着继续追了。
他在空中停下，长叹一口气，说道：“唉，强大过头，当真无趣啊。”
感慨一声后，方羽转过身，朝着远处烟雾升天的白家废墟飞去。
……
白无涯穿过传送门，来到了一处偏僻的草原。
他原以为已经脱身，心态刚刚放松。
可这时，背部的炙热感和剧痛，让他脸色大变。
他立即施展术法，想要将背部的火焰熄灭。
但他运转各种水系术法，冰系术法……一点用都没有！
“啊……”
白无涯发出惨叫声，倒在地上。
此刻，火焰已经蔓延到他的身前，四肢，头部……
剧烈疼痛，让白无涯浑身抽搐，在地上打滚。
但火焰，却越烧越旺。
这个时候，白无涯突然发现，一道身影站在他的身前。
正是无尘子！
无尘子站在白无涯的身前，距离五米不到的位置，看着白无涯。
“救，救我……”白无涯伸出右手，喊道。
无尘子微微蹙眉，伸出一只右手。
“噌！”
一阵蓝色真气，覆盖在白无涯的身躯上。
这一下，白无涯身上的火焰，似乎有所减弱。
可下一秒。
“滋啦……”
就连无尘子释放出去的蓝色真气，都被火焰蔓延，迅速燃烧起来！
“呃啊……”
这一下，白无涯浑身都被点燃，叫声惨绝人寰。
他不断地翻滚。
短短数秒内，他的动作越来越轻，惨叫声也越来越低。
又过去数秒，白无涯……已经化作一滩黑灰。
清风吹过，黑灰朝着远处飞散。
站在五米外的无尘子，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脸色无比阴沉！
第1189章 全盘皆输
此时的白家，已经化成一片废墟，烟尘仍在弥漫。
方羽从空中往下看去，眼神微凛。
白无涯为了逃命所用的气爆术，可谓是极致残忍。
这一击对方羽而言不算什么，但对于其他修士而言……来自于阴阳境强者的无差别攻击，是无法抵抗的。
甚至可以说，就是一场屠杀。
由于爆炸的点位于空气的每一个位置，根本连闪避的机会都没有。
接连的爆炸，让范围内的每一个人，死状皆凄惨无比。
身躯炸裂，血沫飞溅。
整个白家，除了建筑崩塌的烟尘以外，还弥漫着浓郁的血腥气味。
一大群白家人怎么也想不到，他们最终会死在他们尊称的太爷爷的手中。
这个人给了他们白家希望，让他们白家一跃成为北都顶级世家。
但最终，却又给他们白家带来毁灭。
一个人都没有逃掉。
早知如此结局，他们宁愿一直当一个默默无闻的中层家族！
方羽在空中轻轻一招手，废墟之中的白然便朝他飞来。
到了方羽身前后，笼罩在白然身躯上的光罩便消散而去。
白然的身体，也恢复了正常。
但此刻，白然却说不出话来。
他双目圆睁，看着下方这片废墟。
这一整片废墟，就像被覆盖上一层鲜红的纱布，触目惊心。
短短几分钟内，一个偌大的家族，就这么被灭门。
即便白然对白家没有什么感情，但看到一大群活生生的人，就这么被灭杀……他还是无法接受。
这里面有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和妇女，也许他们一辈子都没做过坏事……就这么被无差别屠杀了。
白然脸色苍白，身躯都有些颤抖。
“这才是真实的白无涯。”方羽淡淡地说道。
白然也许难以接受，但方羽很早之前，就已经明白这些所谓的大能的本质了。
当年的修仙界，不少渡劫期巅峰的大能，为了提高渡劫成功的概率，就要斩断情根与因果……实际上，就是把身边的所有人都杀掉。
道侣，亲人，乃至于徒弟……全部杀掉，以此成仙。
而这种做法，当时还极为受到推崇。
刚刚踏入修仙之路的方羽，一度也认为只有这样才能成功登仙门。
直到有一次，他与师父道天谈起此事，道天对这种做法嗤之以鼻，并且大为批判，这才改变了方羽的想法。
“渡劫成功与否，只是个概率问题。”道天说道，“运气好就成功渡劫了，运气不好……你就是把全天下的人都杀了，也没办法渡劫成功。”
“那些斩断情根的人，全都是懦夫，实则只是为了求个心理安慰……就把身边的人全杀了。简直就是败类！”
“仙人仙人，成仙之后仍然是人，一定得有人性！”
方羽至今还能想起道天说起这些人的时候，眼中的厌恶和鄙夷。
从那时起，他就认同了师父的说法，并下定决心到渡劫巅峰的时候，绝不做那样湮灭人性的事。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将近五千年过去……他连筑基期的门都没摸到。
“这些人，都没有人性么……”白然转过头来，看着方羽，双眼通红地问道。
“可以这么理解。”方羽说道，“到了这种地步的修士，脑子里基本上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成仙。”
“一切阻碍他们成仙的事物，他们都会清除干净。”
白然双手握拳，咬着牙，说不出话来。
……
白然跟随方羽回到了大宅。
坐在竹楼顶层的椅子上，白然仍然处于异样的情绪之中。
这段时间，他真的以为白无涯是个好人。
可没想，白无涯想要的……却是他的命。
“白无涯全盘皆输了。”方羽说道，“他不仅丢掉了命，还成全了你。”
白然愣了一下，问道：“白无涯死了？”
“当然，要不然你以为我刚才追击，追到哪里去了？”方羽眉头一挑，说道，“有个人想要救他，但他肯定失败了。”
白然当然不会怀疑方羽。
白无涯死了……他的心情好受了不少。
“他耗费修为，为你提升到大乘境巅峰，对你而言是好事。”方羽说道，“现在，没有人能够控制你了。”
白然体内的气息，仍然是那股青气。
白无涯的计划，应该是将白然的体质慢慢同化，然后再一举吸收本源，从而恢复他自身的机能，并且把培养白然而损耗的那一部分修为给吸收回来。
但现在，白无涯死了……
他的计划直接崩盘。
而白然所得到的一切，就变成了实打实的好处。
当然，他现在体内的那股气息……还是需要注意一下。
毕竟，这是少见的被龙凤本源排斥的气息。
“现在你有什么打算？”方羽看着白然，问道。
白然立即站起身来，有单膝跪地，说道：“只要方大哥不嫌我实力低微，我愿为方大哥效劳，哪怕……”
“行了行了。”方羽打断了白然，说道，“起来吧，那你之后就跟以前一样跟着我。”
白然抱拳，起来给方羽深深地鞠了一躬。
“你身上的气息……还是个问题。”方羽想了想，说道，“你跟我来。”
接下来，方羽就带着白然前往藏经楼。
在这里，方羽找了一本修炼功法。
浩然心法，出自于一品宗门，浩气门。
这算是当年真正的正道宗门了。
方羽让白然修炼浩然心法，就是想让浩然心法，将白然体内的青气，转化为浩然气。
这样一来，白然才算是真正的安全。
“从今天开始，你把白无涯教你的功法忘掉，只修炼这一门。”方羽说道，“修炼过程出现任何不适，立即停下来，然后找我。”
白然接过浩然心法，重重点头。
走出藏经楼，方羽喊了一声：“小风铃！”
“主人，我在！”
小风铃忽地显现在方羽的身前，一脸的兴奋。
“你带白然去找个适合闭关的清静之地。”方羽说道。
“好。”小风铃说着，也没跟白然打招呼，直接抓住他的肩膀。
“咻！”
下一秒，小风铃和白然一起消失。
没过几秒，方羽正准备离开，小风铃却又‘嗖’地出现在面前。
“主人……”小风铃眼巴巴地看着方羽。
“干什么？”方羽皱眉道。
“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事情了？”小风铃眨了眨大眼睛，问道。
方羽想了想，摇头。
“你，你明明说要带我出去逛街的！”小风铃跺了跺脚，气急道。
“噢……差点忘了。”方羽说道。
想了想，方羽说道：“现在正好，出门吧。”
“……好！”小风铃愣了一下，随即兴高采烈地欢呼了一声，立即跑到身旁，抓住方羽的衣袖。
两人一同走出了大门。
“主人，我们去哪里逛呀？”小风铃仰头问道。
“带你去一趟大西林，北都著名景区。”方羽说道。
小风铃愣了一下，她出门极少，自然不知道大西林是什么地方。
“走了。”
方羽身形一动，朝空中飞去。
小风铃抓住方羽的手臂，也就跟着飞了起来。
两人的速度不快，但也不慢，就这么往大西林的方向而去。
……
北都武道界没有不透风的墙。
白家惨遭灭门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
这个消息，不可谓不轰动。
这可是白家啊！
是如今的北都武道界，公认的顶级武道世家！
还没辉煌多久，就这么被灭门了！？
是谁干的？
谁有这样的实力？
由于战斗的过程太快，白家人又被全灭……没有任何有关凶手的消息传出来。
但正是因为没有一丝有关凶手的线索，反而让白家被灭门这件事，更加轰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