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8章 一拳崩空间
“嗖！”
方羽穿过刚刚建立的空间隧道，从碧林洞天的上空闪出。
一切都进展的很顺利，没有受到任何干扰。
“看来所谓的圣院意志，也不是无所不知啊，否则早该阻止我了吧？”方羽心道。
此刻，方羽的下方，便是一大片的碧绿丛林。
而道空，就位于这片丛林最中心的位置。
想到道空目前正在打坐，大概率已在入定状态，方羽脸上露出一丝诡秘的笑意，隐匿身上的气息，朝下方落去。
……
方羽在距离道空非常近的位置落下。
看到双眼紧闭的道空，方羽站在原地，打量了一番。
此时的道空，身上有淡淡的青气在流转。
这个空间的气息，正在被他吸收入体内。
另外，道空身上的伤势，已经完全恢复了。
方羽慢慢踱步，来到道空的身前。
他没有发出一点声响，身上更没有暴露一丝气息。
就这样，方羽直接在道空的面前，蹲了下来。
方羽本想开口，又想起什么，转过头。
然后，他就看到那根正在生长的树苗。
“这就是道果吧？”方羽眼神微动，又看了一眼道空，“这么认真……看来很想得到道果啊，那我得把它毁了。”
起身往树苗走去。
然后，他就蹲下身，伸出手。
树苗仿佛预知到危险来袭，泛起强光。
但方羽可不管这么多，直接抓住树苗，猛地一拔。
“刺啦！”
这根树苗本就还是幼体，极其脆弱。
方羽稍微用点力，这根树苗就被连根拔起。
这一刻，周围正在朝道空汇聚而去的气息，忽地停下。
“噗！”
道空直接喷出一口鲜血。
他睁开眼睛，就看到站在他身前不到五米的方羽！
此时，方羽面带笑容，手里抓着一根还粘着泥土的树苗。
看到这一幕，道空只感觉脑袋‘轰’的一声，心脏几乎都要炸裂！
方羽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里可是圣院！他为何会出现在眼前！？
看到方羽手中的树苗，道空更是感觉眼前一黑，差点晕厥过去。
这是他第二颗道果的幼苗，是他全部的希望！
可如今，希望就这么被毁了！
“惊喜吗？”方羽笑着问道。
道空表情扭曲，心脏跳得极快。
发生的事情，让他根本反应不过来，大脑一片空白！
“本来三个月前你就要死在我手上，结果圣院把你救了，又让你苟活了三个月。”方羽说道，“你已经很幸运了。”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道空缓过神来，脸色惨白，问道。
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的脑子飞速旋转，思考着逃生的办法。
“你怎么进来的，我就怎么进来的，说不清楚。”方羽说着，右手抬起。
“嗖！”
恐怖巨力笼罩在道空的身上。
道空脸色一变，立即释放真气。
“四段灵化！”
他的身躯开始发生发生异变。
“灵化个狗屁，给我过来。”方羽右手一抓。
“嗖！”
道空立即不受控制地飞向方羽的右手。
“砰！”
一秒后，他就被方羽扼住了脖子。
此时，他身上的灵化，仍在进行。
但他连一点力量都使不上。
浑身上下，都被一股恐怖至极的力量锁定。
“方羽……你不能杀我。”道空额头冒出青筋，艰难地说道。
“哦？我为何不能杀你？”方羽问道。
“圣院内不允许杀戮……每个人只能待在自己的洞天里修炼……你要是杀了我，圣院意志必然会惩罚于你。”道空说道。
方羽微微眯眼，没有说话。
“你有幸被圣院选中，又能得到道果……没必要因为往日的仇恨，从而错失如此巨大的机缘。”道空见方羽不说，眼神微变，继续说道，“之前的过错，等我能够离开此地，我会一一向你和怀虚道歉……”
“你真是谈判高手。”方羽笑着打断了道空的话，说道，“一般人还真就吃你这一套。”
“这样吧，你回答我几个问题，我考虑放你一马。”
道空眼神一动，立即答道：“好！你问什么，我都会如实回答。”
“你和神隐会有没有关系？”方羽问道。
“神隐会……我不知道。”道空答道。
“那你跟无尘子，又有什么关系？”方羽眯着眼，继续问道。
听到方羽提起无尘子这个名字，道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我见过他几次，算是认识。”道空答道。
“听说你以前只是一个普通修士，为何之后知道这么多秘密，还懂得利用灵兽本源？”方羽继续问道。
“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圣院赐予我的。”道空答道，“所以我才说，你不能杀我……否则你就是在放弃一个天大的机缘。”
“这样的机缘，千年难得一见。”
“你放过我，我俩相安无事……等修成道果，离开圣院……无论你和怀虚想要我怎么做，我都愿意。”
一切都是圣院赐予的……
方羽看着道空，眼神微动。
这番话若是没有说谎，那这个圣院确实还挺厉害的。
道空只是进入过一次圣院……所得几乎就让他站在人类修士的巅峰了。
“好了，我没什么要问的了，同时也不准备放过你，再见。”方羽说道。
道空脸色大骇。
他已经感受到了方羽的杀机，已经死亡气息的降临。
在这个地方……能救他的只有圣院引路人，还有圣院意志。
“轰！”
道空立即将神识全面释放，直接撞在这个洞天的边缘上。
他要用这种方式，引起圣院引路人或是圣院意志的注意。
否则，他必死无疑！
“别浪费时间了，就是圣院意志来了，你也跑不掉。”方羽说着，右手用力。
“啊……”道空发出惨叫声。
“咔咔咔……”
他的颈骨，开始粉碎。
如果不是已经灵化，这一下就能要他的命了。
方羽正准备把道空的脑袋拧下来，就感到胸口一震。
一股恐怖巨力，将他轰得倒飞出去。
但即便如此，道空的脑袋还是被他拧了下来，连带着一同飞出。
“轰！”
方羽撞断数十棵树木，才勉强稳住身形，看向前方。
道空的无头躯体前，站着一道泛着白光的人影。
正是之前带他去到穹上洞天的那道人影。
方羽把道空的脑袋随意一扔，看着远处那道人影，微笑道：“又见面了。”
“你擅自闯入不属于你的洞天，杀戮圣院意志选中的其他生灵……”人影语气平静地说道，“按照规定，剥夺你在圣院修炼的资格，并且……没收你的本源。”
“没收本源？怎么个没收法？”方羽笑着问道。
这道人影刚才的一击，附加了整个空间的力量，威力异常强大。
人影不再言语。
“轰！”
方羽脚下的地面轰出一道恐怖的威能。
人影瞬间出现在方羽的身后。
方羽转过身，一拳轰出。
但人影却消失，再度出现在方羽的身后。
“砰！”
一股巨力轰在方羽的后脑勺，引发一声闷响。
方羽朝前方飞去，却露出了笑容。
由于洞察之眼的存在，他已经看清楚这道人影的力量来源。
准确地说……这道人影，就是目前所在的这个空间。
它与这个空间是一体的，力量也来源于整个空间。
空间内的那些用来修炼的气息，也皆为它所用。
所以它能瞬间移动，并且拥有极为恐怖的力量。
但这样一来，要击败这道人影也就变得极为简单……
只需要把整个空间都毁掉就行了。
方羽借力，朝着前方飞去。
此时，躺在地面的道空的无头身躯，正在生长出一个脑袋。
这是他体内的本源之一，来自于九阶灵兽，地狱蜥蜴的能力。
但这个脑袋还没完全生长出来，一道身影就出现在了他的上方。
正是方羽。
“果然没死啊，刚才就发现你在偷偷转换另一种本源了。”方羽冷笑道。
话语之间，方羽在空中握紧右拳。
拳头之上，泛过淡淡的亮光。
“轰！”
周围的气压骤然降低！
道空的脑袋上，眼睛都还没睁开，但嘴里却发出了恐惧的惨叫声。
“不……”
“轰！”
下一秒，方羽右拳，砸在道空的胸口上。
道空的整副身躯，瞬间湮灭。
而他身下的地面……也在这个时刻，轰然崩碎。
崩碎从中心位置开始，两秒间扩散到整个空间！
“砰！”
空间内的一切消散。
远处的那道泛着白光的人影，什么事情都来不及做，就跟随整个空间一同溃散。
方羽站在虚无的空间外，转头看向一旁。
在洞察之眼的视野内，原先象征十六个独立空间的玻璃珠，只剩下十五颗。
第1159章 一举两得
“这次你应该死透了。”
方羽的视野中，能够看到整个空间爆裂所产生的碎片，正往无尽的虚空坠落。
刚才那一拳，已经让道空连带着整个空间一同湮灭。
至此，给方羽制造不少麻烦的半灵族，算是彻底覆灭了。
当然，半灵族之前渗透的家族势力，或许还存在不少。
但连老大和半灵族主力都被灭了，这些剩下的势力就如同无头苍蝇般，已然失去了威胁，不足为虑。
空间外的虚空中，方羽身躯泛着淡淡的流光，显得极为突兀。
他转头看向另外一边。
在洞察之眼的视野里，剩下的十五个独立空间，仍然像晶莹剔透的玻璃球般，存在于虚空之中。
“还剩下十五个……这就是圣院内的全部了？”
方羽心头微动。
如果圣院就是这十六个所谓洞天的结合体……跟方羽的预想可就差太远了。
但转念一想，实际上方羽并没有接触到圣院的核心。
从他被进入圣院之门开始，他就直接被带到了这十六个空间内的其中一个。
而到达空间后的一切，都是预先准备好的……
一切都在按照圣院意志的安排在进行。
“难道其他那些进入圣院的人，就没有人跟我一样，拥有探究和怀疑精神？”方羽眉头皱起，自语道，“他们进入圣院后，直接乖乖地坐在那里修炼道果了？”
但仔细一想，方羽又理解了。
这些空间内的那股特殊气息，比灵气要浑厚很多。
其他人被带到洞天后，由于引路人的说法，再加上那股气息的存在……他们确实没有怀疑的理由。
而且，修炼出来的道果……似乎真的挺厉害。
如果道空没有说谎……两百年前他还是一个普通修士。
他后来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从圣院得到的。
而他能从圣院得到的……无非就是那颗道果。
他的灵化手段，对灵气复苏的预知，还有那三十七个地点的标记……甚至他建立的半灵界，形似传说中的仙界……都是来源于那颗道果。
另外，还有一个人，同样是道果的受益者。
神隐会内的无尘子，伏寒的师父。
当初方羽斩杀伏寒时，无尘子亲口说出要斩杀方羽，为伏寒报仇。
从无尘子当时的语气来看，他应该很快要从圣院出来了……也就是说，他很可能已经修炼出了道果。
而休桃说过，无尘子是第二次进入圣院。
也就是说，此人能够得到两颗道果。
方羽又想起白空谷说过的话。
窥天局内的一切，基本都是无尘子提供的。
那些监测天下的法器，各种榜单……
这么一想，道果的价值……难以估计。
方羽突然有点后悔。
他真应该听从道空的建议，暂时先别动手，回去修炼出一颗道果。
万一这颗道果能让他突破炼气期呢？
“唉，冲动了一点。”方羽敲了敲脑袋，懊恼地叹了口气。
但懊恼不到五秒钟，方羽脑中忽地灵光一闪。
转念一想，他在穹上洞天的时候，只不过修炼了一小会儿，吸收了一点那些特殊的气息，就引起龙凤本源激烈的排斥。
因此，他自然是不可能靠自己修炼出道果的。
自己无法修炼出道果……那就得靠别人了。
反正，还不能确定无尘子是否已经离开了圣院。
如果无尘子还没离开……那他的道果应该也差不多生长出来了。
继续回去那剩下的十几个洞天搜寻……若真能找到无尘子，岂非一举两得？
把无尘子宰了，再把他即将成熟的道果摘走！
只是随便一想，方羽的脸上便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这种损敌利己的事情，他向来喜欢。
想到办法后，方羽抬起头，看向存在于上方的十五个空间。
他所在的第二层的四个洞天，他都去过了。
而第三层，道空所在的洞天已经被他毁掉。
现在，还有十一个洞天可以搜寻。
无尘子无论在其中哪一个，方羽都能把他找出来。
当然，在这个过程当中，可能还会遇到那道人影一样的阻挠。
但方羽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激活空灵戒，闭上眼睛，开始搭建空间隧道。
……
方羽决定从上到下开始搜寻。
他的第一站，就是最高层，也就是第四层的左边第一个空间。
“嗖！”
方羽冲出空间隧道，便进入到这个洞天内。
一路上非常顺利，没有受到丝毫的干扰。
“看来，这个洞天的主题是山区了。”方羽看着下方的景象，心道。
他的下方，有一座着连绵不绝的山脉。
从上往下看去，这座山脉的外形有点意思……类似于一头蛇，或者说一头细长的蛟。
而修炼的地点，就位于被山脉环绕起来的中心山谷内。
方羽往那个位置看了一眼，眼神微变。
那个地方，有人正在修炼！
会不会是无尘子……
方羽眼神闪烁，敛去气息，急速靠近山谷内。
很快，他就来到山谷后方较高的山壁上。
往下看去，能够看到一道清楚的人影。
从背影来看，这是一个男人，身穿朴素的长袍。
就跟道空的情况一样。
方羽微微眯眼。
他从未见过无尘子，不知道无尘子的长相如何。
但是……可以通过道果的成熟度来推测。
无尘子的道果，肯定接近成熟了。
想了想，方羽慢慢靠近前方的人影。
就跟道空一样，这个男人处于入定状态，完全没有察觉到方羽的靠近。
方羽来到这个人的身旁，看向前方。
前方有块一米高的石头，石头上一道裂缝……而裂缝口出，则是长出了青绿色的芽根。
“还在发芽状态……这人应该不是无尘子。”方羽心道。
他转过头来，观察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的面容，很是陌生，方羽并不认识。
“这人也是被圣院意志选中的……”方羽眯眼，心道。
考虑了一会儿，方羽便准备离开。
此人他从未见过，没有仇怨，自然也没必要破坏人家的机缘。
方羽转身，不急不慢地朝空中飞去。
“轰隆……”
可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下方的山脉以及地面，都在剧烈震动。
“还是要动我啊……”方羽停下身形，看向下方。
此时，山谷内的男人，猛地睁开双眼。
他感受到周围的晃动，又看了一眼前方巨石内的芽根，脸色凝重，一跃飞向空中。
很快，他就看到半空中的方羽，脸色一变。
怎么会有其他人在他的洞天内？
“轰隆……”
还没来得及想明白，下方的轰鸣声更加巨大。
方羽看着下方的山脉，眼神微凛。
地面这座看起来如蛟如蛇的山脉……就像忽然被赋予了生机般，动了起来。
山脉的一端，猛然抬起头来，升向空中。
这一下弹起，速度并不慢，连带着五六百米长的身躯，都升向高空。
“轰……”
山脉就像一头拥有巨大身躯的恐怖生灵，冲向高空。
在这座升空山脉的面前，一个人看起来还不如一只蚂蚁。
这一幕，尤为惊人。
那个男人脸色震撼，立即往后退去。
空中的方羽，看着冲来的‘山脉’，露出一丝微笑，说道：“暂且称你为山蛟吧。”
山蛟的速度，跟它庞大且长的笨重身躯完全不符。
不到十秒，它的头部就冲到了方羽的脚下。
如此近距离，方羽才发现这头山蛟，还真的拥有眼睛和大口。
它的大口张开，口中轰出一道青色光束，其中的威能极为骇人。
方羽身形一闪，瞬间躲过这道轰击，闪身到山蛟的头部，双脚猛地一踏！
第1160章 收取本源
从远处那个男人的视野望去，在山蛟前的方羽渺小到几乎可以忽略，更别说对山蛟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轰！”
一声爆响。
庞大的山蛟冲向空中的身躯，猛地一抖。
“咔咔咔……”
无数的裂痕，从头部开始蔓延，短短数秒间遍布整个巨大的身躯。
“轰！”
裂痕猛然扩大，从中爆开！
这头数百米长的石蛟，在空中解体，碎石爆散！
远处的男人看到这一幕，双目圆睁，微微张嘴，震撼到无以复加。
这是一击……就把这山脉化作的恐怖巨物解决了？
这是怎么做到的？
上空这道身影是何方神圣！？
方羽立在半空中，微微皱眉。
这头石蛟来势凶猛，气势逼人，结果却是纸糊的一般……连他的一脚都顶不住。
他原本还想借石蛟试试力，可没想就这么结束了。
“还有没有别的伎俩，赶紧用出来吧。”方羽抬头看向上空，说道。
一道泛着白光的人影，在方羽视线所在的位置显现出来。
“又是你。”方羽说道，“看来每个空间内都有你的存在啊。”
人影看着方羽，没有说话。
忽然间，它抬起双手。
“嗖……”
这一刻，人影的身后的空中，出现了一个接一个的光圈。
这些光圈散发出空间之力。
“这是传送门。”方羽眼神微凝。
一共七个传送门。
很快，又有七道身影，从传送门内飞出。
看到这七道身影，方羽眉头挑起。
他原以为对手会是其他空间内的白光人影。
可没想，从传送门飞出来的……却是七个人！
准确地说，是六个人，两女四男，还有一只浑身长着灰色鳞片的生灵。
不过，这只生灵除了皮肤上的鳞片外，其他特征倒是跟人类无异，姑且可以称之为怪人。
七道身影从传送门闪出，齐齐盯着方羽，眼中充斥着血红的杀意。
这七人……应该就是其他洞天内的修炼者。
“你们是在其他洞天修炼的吧？”方羽问道。
七人仍然死死盯着方羽，没有人回答方羽的话语。
方羽并不在意，微笑道：“你们好，我叫方羽，是从穹上洞天过来的……大家既然都是被圣院意志选中的人，又有幸碰面，不如坐下来喝茶，聊聊修炼心得？”
还是没有人回答方羽。
眼前七人，身上的气息全面释放，气势滔天。
“你们看向我的眼神，就像我把你们即将成熟的道果抢了一样……虽然我的确有这样的想法，但我实际上还没做啊。”方羽眉头一挑，摊手道，“总不能连想一想都不行吧？”
“俗话说的好，君子论迹不论心……”
“我什么事都没做的情况下，你们对我的仇恨是没有道理的……”
“轰！”
方羽话还没说完，那只浑身布满灰色鳞片的怪人，对着方羽一掌轰出。
一道火龙，从它的掌心喷涌而出，灼烧感扑面而来。
瞬息间，方羽就被火龙吞没。
“砰！”
一声爆响。
火焰中心一道恐怖威能爆开，将火焰轰得溃散。
方羽从中闪出。
此刻，怪人已经扑了过来。
它的左手生长出一根极长的骨刺，猛地刺向方羽的心脏。
“你送死的姿势，倒是像极了扑向火焰的飞蛾。”方羽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握紧左拳，悍然砸出！
拳头对上锋利的骨刺。
二者相碰。
骨刺瞬间粉碎！
拳头没有停下，直直轰在怪人的头颅上。
“砰！”
怪人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头颅直接爆炸，青绿色的血液横飞而出。
这个时候，方羽又轰出一记右掌。
“轰！”
怪人的身躯，被滔天真气碾压粉碎，在空中爆散。
血花弥漫之间，方羽看向剩下的六人。
刚才解决的这个怪人……很可能来自某个异族。
至于剩下的这六人……方羽并不认识他们。
但这六个人当中，有一男一女看起来较为年轻，其他四人皆是老者。
而他们身上的修为气息，有高有低。
低的还在元婴期，高的已在大乘境。
两个元婴期，一个化神期，两个合体期，一个大乘境。
即便那个怪人被方羽轻松虐杀，但这六人脸上也没有一丝的恐惧，仍然用血红的眼睛瞪着方羽，布满杀机。
“都被控制了……那些气息果然有问题，怪不得龙凤本源会对它产生排斥。”方羽微微眯眼，心道。
这个时候，远处观战的那个衣着朴素的男人，已经想要逃走。
他甚至都不想了解情况。
他只知道，这种级别的战斗，很容易丢掉性命。
他来到圣院，是想要获得机缘，想要获得提升，而非送命！
这么想着，男人转身便要逃离。
可他身体还没转过去，就猛地一颤。
而后，他僵硬地转过头来，看向方羽，双眼通红。
“嗖！”
男人从后方强袭过来，目标直指方羽。
接近方羽的时候，男人右手凝聚一团青气，猛然拍出。
方羽头也不回，身后猛地爆开一股气息。
“轰！”
男人还没触碰到方羽，就被轰得横摔而出，口喷鲜血。
方羽面无表情，看向上空那道白光人影，说道：“本来我只想找个人，顺便逛完这十六个洞天，你非要把事情闹大。”
白光人影仍然一言不发。
方羽眼神泛冷，朝着人影冲了过去。
他知道，杀死这些被控制心神的人，并没有实际意义。
真正要解决的，是这道白光人影。
顷刻间，方羽就来到人影之前。
就跟之前一样，人影一闪而过，消失不见。
“啊……”
而后方的空中，却传来一连串的惨叫声。
方羽转身看去，眼神微变。
眼前的六人，身形扭曲，表情极其痛苦。
他们的身上，正在渗透一缕一缕如同水蒸气一般的白气。
白气从他们的身上散发，却在空中汇聚，进入到上空那道白光人影的身躯之内。
这是在干什么？
方羽眉头微皱，看着这一幕。
那六个人……不止六个，包括被方羽轰飞出去的那个男人，此刻似乎都处于极度痛苦的状态。
方羽可以感觉到，他们身上每渗透出来一缕白气，他们的生命力就流失了一部分。
同时，他们的面容，皮肤，血肉……乃至于气息，都处于急速枯萎的情况。
“不，不……”
有人发出了撕裂般的吼叫声。
声音之中，带着恐惧，带着不甘，还有不可置信。
方羽眼神微动，正想动身。
“你救不了他们。”
就在此时，上空的人影发出声音，语气漠然。
“我并非想救他们，我只是想把你宰了。”方羽说道。
话语间，方羽没有冲向上空的人影，而是朝着地面俯冲而去。
就跟之前一样。
空中的人影跟这个空间是一体的。
把整个空间毁了，人影自然也就不复存在。
但这一次，方羽还未接近地面，他俯冲的方向就忽地出现一道光圈。
方羽没来得及停下，就冲入到光圈之中。
穿过光圈，方羽又回到了天穹之上。
这个传送门，连接的是天地，把方羽耍了一转。
方羽眼神微冷。
现在，那道白光人影，反而在他下方三百米左右的位置。
而那七个人……此时几乎已成干尸。
白气不断地涌入到那道白光人影中。
人影正在微微颤抖。
方羽能够感觉到，它的气息正在不断增强。
而这阵气息，极其复杂。
就好像数道完全不同的气息相互融合到一起……形成的共同体。
“你之前问我，如何收取本源。”人影突然看向方羽的方向，说道，“现在，你看到了。”
第1161章 引路人的实力
收取本源……
方羽眯眼，看着前方的人影。
“世间生灵，只要具备生命，同时也就具备本源。”人影不急不缓地说道，“每一个生灵的本源，都是独一无二的。”
“每一个生灵通过修炼变得强大，实际上也是本源强大的一个过程。简而言之，本源即是一切。”
“因此，收取一个生灵的本源，是比直接的死亡，更加严重的惩罚。”
人影说着话，语气仍然漠然。
“你好像突然变得健谈了。”方羽说道。
这道人影之前惜字如金，突然之间却说了这么长的一段话，倒是让方羽有些吃惊。
至于它有关本源的说法，也比较新鲜。
在人类的历史中，并没有本源的说法。
通常的观念中，只有灵兽和妖兽具备本源。
但人影的说法，方羽却能理解。
修士所谓的本源，实际上就是修为和生命力的结合。
“你错了，本源可不单只是修为和生命力……”人影说道。
方羽眉头微皱，说道：“你还能猜到我在想什么？”
“我从不猜测，我只是能够看到你的想法。”人影说道。
这个时候，那七个被吸收本源的修士，皆已断气。
他们的身躯如同干尸一般，却没有坠落。
一阵清风吹过……这群人就如同沙砾般飘散，消失不见。
“噌！”
人影张开双臂，身上的光芒更加强烈，甚至到了刺眼的地步。
与此同时，它的气息也暴涨到极高的地步。
由于气息复杂，方羽无法从中感应出它对应的修为境界。
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是方羽最近两千年以来，遇到过修为气息最强的存在。
光芒逐渐消散，显现出其中的人影。
方羽瞳孔微微收缩。
此时的人影，身躯之上没有光芒遮挡，露出真实的样貌。
看起来，这是一个男人。
但面容仍然看不清楚。
因为，他的身躯非常特殊，属于半透明的状态，甚至可以说晶莹剔透。
从方羽的视角，可以清楚地看到这道身躯内，存在很多光点。
这些光点就像修士体内的经脉般，正在闪烁。
通过洞察之眼，能够感应到这些光点之内，蕴含着极其恐怖的能量。
“你就是圣院意志？”方羽眯眼问道。
半透明的人抬起头，看向方羽，说道：“不，我只不过是一个下人……你可以称我为圣院引路人。”
“圣院引路人？”方羽眉头一挑，说道，“不如改叫圣院导游，听起来比较亲切。”
圣院引路人不再说话，抬起右手，轻轻一握。
“砰！”
方羽所在的空间瞬间崩碎。
漆黑的虚空，直接显露出来。
这一下所释放的空间之力，极度可怕。
任何生灵，都难以在空间崩碎的情况下保全己身。
但方羽做到了。
他没有用特殊的手段，就是肉身硬抗了这一下空间之力的爆发。
方羽从虚空之中飞回到空间内，冲向圣院引路人。
圣院引路人身躯内的光点绽放光芒，抬起双手，往外一扯。
方羽感觉一股恐怖巨力，在他身体的两侧撕扯，似乎想要把他一分为二。
“又是空间之力……你就只会这一招？”方羽眼中泛过淡淡的金芒，释放真气。
“砰！”
一声音爆，方羽身躯化作一道利箭，直冲圣院引路人。
圣院引路人并不躲避，双手收回，又往前一推。
“咔嚓……”
周围的空间，纷纷崩碎。
这个瞬间，一股足以灭杀万千生灵的空间之力，涌向方羽。
这股力量就像一座无法攀越的高山般，席卷而至。
任何想要阻挡它的，都要被它碾压至湮灭！
“来得好，正好试一试我的力量。”方羽淡淡一笑，右拳握紧。
这一刻，拳头周围升起一阵金光气旋。
这一拳还未轰出去，就已具备毁天灭地之势！
前方的圣院引路人身躯内光芒大作，似乎已经意识到了危险。
“轰！”
下一秒，拳头旁的气旋爆开，拳头正正砸在轰来的磅礴空间之力上！
“砰！”
空间之力形成的山峦，在接触到方羽右拳的瞬间……轰然崩散！
就像万丈高楼顷刻倒塌一般。
汹涌的空间之力，朝四周散开。
下方剩余的半个空间，遭受这一击的轰击，完全破碎。
圣院引路人虽然反应已经极其迅速，但仍然没有完全逃离这一拳波及的范围，被轰得朝空间外的无尽虚空倒飞而去。
方羽收回拳头，看着下方的空间碎片，满意地点头。
这一拳的威力，跟他预想的差不多。
“五成力量的一拳，简称五成拳……不太好听，既然空间崩碎，日后就叫崩空拳好了。”方羽心道。
给这一拳取完名后，方羽抬头看向前方。
洞察之眼的视野，死死地锁定圣院引路人的位置。
方羽朝着他的方向，再度冲出。
虚空之中的威压比起空间之内，高上数十倍。
寻常生灵来到这种地方，瞬间就要被恐怖的威压压扁成一坨肉酱。
但方羽此刻冲向圣院引路人的速度，比起在空间之内还要迅速！
就如黑夜之中的一道金色闪电，短短两秒间就追上了不知已经飞出多远的圣院引路人。
“我能把你打死一次，就能打死第二次，为什么非得惹我呢？”方羽贴近圣院引路人的身前，冷笑道。
此刻的圣院引路人，半透明身躯内的数十个光点，都在急速闪烁。
他抬起左手，猛地一拉。
“轰！”
后方的虚空，传来巨响。
方羽转头一看，脸色微变。
圣院引路人……竟把剩余的十四个空间给扯了过来！
在空间之外的虚空，这十四个空间看起来倒不大。
但它们内部蕴含的空间之力……却极为恐怖！
方羽愣神的时候，圣院引路人已经拉开距离。
此时，十四个独立空间，飞到了圣院引路人的身后，就像十四个小型太阳般。
在漆黑的虚空中，圣院引路人身躯闪烁着耀眼光芒，再加上身后的十四个空间球……让他颇具神圣的光芒。
一眼望去，真与古书上描绘的太古神仙般令人震撼。
圣院引路人双臂张开。
身后的十四个空间球泛起光芒，纷纷射出光束，轰在他的身后。
这一下，圣院引路人身上的气息再度暴涨！
而暴涨的速度，是以成倍递增的！
此刻，圣院引路人气息的强大程度，已经难以用言语形容。
哪怕方羽都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他吃惊的不仅仅是不断暴涨的恐怖气息。
这个圣院引路人……竟然能将独立空间作为力量的一部分。
等等……
方羽心神一动。
他突然觉得，之前把主次顺序搞错了。
通过洞察之眼的视野，他发现圣院引路人与那个所在的空间是一体的，因此圣院引路人才会拥有匪夷所思的空间掌控力。
但现在，他才意识到……圣院引路人并不单只存在于一个独立空间内。
反而是这十六个独立空间，才是圣院引路人身体的一部分！
虽然听起来不可思议……但这极有可能就是事实。
“你很聪明，所想是正确的。”
此时，前方的圣院引路人开口说道。
他的双臂仍然维持张开的状态。
但他背部的光芒，已经消散。
而他的气息，也到达了空前绝后的地步。
毫不夸张地说，换一个人站在方羽现在所在的位置……都会瞬间被碾压成粉尘。
这只是纯粹的威压……还没动手的情况下。
“你真的只是圣院的一个引路人？不太像啊。”方羽挑眉道，“既然大家都要开打了，表明一下真实身份也没什么大不了吧。”
“我说过，我只是一个下人。”圣院引路人平静地说道。
“你这水平已经很不错了，没必要当下人吧？”方羽旁敲侧击地说道。
“在至高的意志前，我永远只是下人，微不足道。”圣院引路人漠然道，“你也一样。”
话音刚落，圣院引路人右手朝方羽一指。
他身后的十四颗空间球，忽地朝前方飞去！
“嗖……”
十四颗空间球扩散到方羽身体的四周，将他包围起来。
“你毁我两颗元丹……我便还你十四颗。”圣院引路人说道。
说完，悬于方羽周边的十四颗空间球，同时爆发出滔天威能！
第1162章 虚空大战
“轰！”
十四道极度恐怖的能量，朝着包围中心的方羽轰去。
这一击的威势，并没有因为无尽黑暗的虚空而逊色，无比震撼。
方羽站在原地，双手撑起。
他的身躯扩出一层泛着流光的光罩，格挡在外。
这是方羽下意识是的动作。
但实际上，他是想要运用真气来作为防护。
可心念一动，身躯上泛起的光罩，却并非来源于真气。
这是……大道灵体！
“轰隆……”
瞬息间，十四个空间球轰出的能量，共同轰击在这层光罩上。
光从表面来看，十四个空间球迸轰出的能量，完全呈现毁灭之势。
这让方羽身躯外的光罩，显得无比薄弱。
“轰……”
二者碰撞，中心处就像核爆般，迸发出湮灭一起的恐怖威能。
这一刻，仿佛虚空都为之震动。
方羽站在原地，能够感受到周围传来的压迫力。
但对他而言……这一点压迫力，相当于不存在。
大道灵体的防护，至少阻绝了八成以上的威能。
“没意思。”方羽微微摇头，看向前方。
洞察之眼，一直处于开启的状态。
现在，他能够透过外围的大量空间之力，看到后方的圣院引路人的情况。
此时的圣院引路人，半透明的身躯内光芒闪烁。
他的双掌抬起，正对着方羽。
“元丹……他称这些空间球为元丹。”方羽眼神闪烁。
对他而言，这是全新的名词，超脱了他所认知的修炼体系。
另外，用独立空间作为身体和修为的一部分……这种情况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这个圣院引路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方羽眉头皱起，心中充满好奇。
想要得到这些问题的答案，首先得把圣院引路人给打败。
方羽眼神凌厉，看着前方的圣院引路人，撑起的双手升到顶点，猛地扩开！
“轰！”
方羽身躯外的光罩跟着扩大。
这一个瞬间，那些轰在光罩上的能量，就被硬生生地反震出去。
正在前方维持元丹轰击的圣院引路人双掌剧烈一颤，短暂地失去了对十四颗元丹的控制。
但他立即调整过来。
“嗖！”
这时，眼前一道闪光。
方羽出现在圣院引路人的面前。
“我想跟你好好谈一谈。”方羽说着，右拳砸向圣院引路人的胸口。
圣院引路人右手抬起。
“嗡！”
远处的十四颗元丹，再次绽放光芒。
圣院引路人透明化的左手臂内，几个光点同时闪烁！
可以明显地看到，海量的空间之力在其中聚集。
下一秒，拳掌相交！
“轰！”
圣院引路人左掌内凝聚的空间之力，还未来得及轰出，就被方羽一拳轰爆！
这个情况就如同上了膛的手枪，在开枪的瞬间被堵住枪口……炸膛了！
“轰隆！”
圣院引路人左手臂内的海量空间之力全面爆开。
方羽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不知飞出多远。
再往前方看去，圣院引路人所在的位置，已经被爆炸的光芒笼罩。
也许是因为在虚空之中，这阵光芒并没有消散，就这么存在于那个地方。
远远看去，就像在夜空中刚刚绽放的烟花，相当绚丽。
用肉眼看，无法寻到圣院引路人。
但在洞察之眼的视野里，圣院引路人却被锁定了。
此刻，圣院引路人的状况相当凄惨。
刚才这一下炸膛，受伤的不仅仅是左臂，就连他的左半边身体，都炸掉了部分。
方羽眯着眼，立即朝着圣院引路人的位置冲去。
“嗖！”
漆黑的虚空中，方羽的身形里留下一道金光残影。
三秒不到，他便来到圣院引路人的身前。
接近的速度实在太快，圣院引路人显然还没从刚才那一下‘炸膛’缓过来。
“你这样看起来太不对称了，而我又有强迫症……”方羽冷冷一笑，双掌分别抓住圣院引路人的胸口，还有右腿位置。
圣院引路人，就这么落在方羽的手中。
“我觉得，你肯定还有其他的保命方法，所以……我得把这些方法逼出来。”
话语之间，方羽双手掌心爆发出滔天威能。
“轰！”
金芒绽放！
圣院引路人的剩下半边身躯，在这种程度的轰击下……支离破碎！
同时，属于圣院引路人的强大气息……就此消失。
方羽站在原地，看向前方。
虚空中的光芒，持续绽放。
这个时候，方羽并没有一丝的松懈。
他很清楚，圣院引路人不可能就这么死去。
他呆在原地，观察周围的情况。
片刻后。
“嗖！”
一颗元丹，迅速飞到方羽的前方。
而后，元丹爆开！
强光泛起！
光芒之中，属于圣院引路人的气息……再度出现！
而前方的耀眼光芒，也凝聚成人形。
圣院引路人……再度出现在方羽的面前，跟之前并无两样。
“果然能通过元丹复活。”方羽微微眯眼，说道。
圣院引路人看着方羽的方向，发出声音：“第三颗元丹，你必须付出代价。……”
话还没说完，方羽就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圣院引路人感应到背后的气息，立即转身。
“只会用嘴说是没用的，曾经很多人想要让我付出代价，但他们都失败了。”方羽淡淡地说道，“你难道还没发现，你根本拿我没办法么？”
话语之间，方羽双掌抬起，猛地拍向圣院引路人的脑袋。
这一下出手极其迅猛，圣院引路人根本无法反应过来。
“砰！”
圣院引路人刚刚凝聚出来的脑袋……就这么被方羽一合掌拍爆！
但失去头颅的圣院引路人，却抬起右掌，轰击方羽的胸口。
“轰！”
方羽横飞出去。
但他的视线，却没有离开圣院引路人。
“果然不是寻常生灵……而是类似于法则的存在。”
方羽心中说道。
类似的存在，方羽之前遇到过一个。
正是最近忽然出现的灭灵。
灭灵的整个身躯，都由湮灭之力凝聚而成。
而眼前的圣院引路人……身体的构造，必然与空间法则分不开关系。
但要深究，方羽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就是直觉。
第1163章 抓爆元丹
方羽眼神闪动，再次朝着圣院引路人冲去。
有了之前的教训，即便失去了头颅，圣院引路人的反应仍然极快。
他抬起右手，往回一抓。
远处剩下的十三颗元丹，立即朝圣院引路人的方向飞来。
元丹飞行的速度，匪夷所思的快。
它们从方羽的身旁掠过候，引发极强的引力，让正在飞速前进的方羽瞬间失去平衡，往一边倒去。
方羽稳住身形的时候，十三颗元丹已经回到圣院引路人的身旁。
其中一颗元丹，飞向被方羽一巴掌拍爆的圣院引路人的头颅处。。
这颗元丹泛起强烈的光芒，融入到圣院引路人的身体内。
“噌！”
这一刻，圣院引路人身上的气息再度暴涨。
同时，原先缺陷的头颅也恢复完全。
但这个时候，方羽注意到，那颗元丹融入到圣院引路人的身体后，就这么消失了。
也就是说……这颗元丹就这么消耗掉了。
“只为了修复一个头颅，就这么用掉一颗元丹，有点浪费吧？”方羽笑道。
虽然交手还没几个回合，但方羽已经基本摸清圣院引路人的身体构造，以及能量来源了。
显然，圣院引路人的最强依仗，就是在他背后悬浮的十几颗元丹！
这些元丹，不仅能给他提供源源不断的能量，还代表着他的一条命！
十六颗元丹，十六条命！
元丹消耗完之后，圣院引路人就没有复原的可能了。
现在，还剩下十二颗。
面对方羽的讥讽，圣院引路人没有说话。
接连的吃亏，似乎让他无比愤怒。
方羽可以感觉到他身上气息的剧烈波动。
“如果你每少一颗元丹都要生气一下的话，之后你可能会感到很累。”方羽嘴角勾起，说道，“因为，接下来你会不断地生气。”
“轰！”
方羽再度冲向圣院引路人。
说实话，如果不是赶时间，方羽很愿意跟这个圣院引路人比拼一下术法，顺便也研究一下大道灵体的具体加强。
但现在，时间不太够。
方羽很清楚，他在空间外的虚空停留，时间法则与地球上是不同的。
甚至在圣院内，时间法则就已经变更了。
简单地说，他进入圣院之门，然后穿梭几个洞天，又出来虚空与圣院引路人交手……这段时间对他而言很短，感觉连一个小时都没有，但在地球上……过去多长时间就很难说了。
灭灵，正在找他。
他要是迟迟不回去，灭灵就没法解决。
要是灭灵找到北都去……就连大宅内的人都会有危险。
方羽绝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况。
所以，面对圣院引路人，他不想浪费更多的时间。
既然知道死穴在哪，就直接朝死穴硬怼！
而圣院引路人的死穴，一在元丹数量，二……就在他过于臃肿的身躯！
他的气息的确很强，体内蕴含的能量，也极为恐怖。
但正因如此，他在虚空中的身体机能，降低了很多。
在他自己的元丹内，他可以随意瞬间移动，躲避方羽的攻击。
但虚空之中不存在任何法则，圣院引路人想要提升速度，只能通过强行释放能量来推动。
而这种办法，用来逃跑或是追击可以，面对方羽的近战……就毫无作用了。
方羽最强的矛，正好戳中圣院引路人的弱点。
当然，近战……也是当今世上绝大多数修士的弱点。
电光火石之间，方羽再度出现在圣院引路人的身前。
“轰！”
圣院引路人背后的十二颗元丹，轰然震动！
它们射出一道光束，施加在圣院引路人身上。
这一刻，圣院引路人的气息再度变得强势，身躯外围出现一道空间之力凝结成的护罩。
十二颗元丹的加持下，这道护罩极度厚实，强度极高。
圣院引路人做好了准备，他要硬接方羽的强横进攻！
但他没有想到，方羽的下一步动作，却不是出拳，而是闪身往后拉去。
圣院引路人抬起头，看向前方。
此时，方羽已经闪到了很远的位置。
圣院引路人盯着方羽，正要抬起右手。
但这时，他突然感应到背后有异样的气息！
方羽……怎会出现在他的背后！？
圣院引路人想要转身，却已来不及。
“专为你命名的崩空拳。”方羽微笑道，“你可以开始生气了。”
方羽一拳轰出，砸在其中一颗元丹上。
“轰！”
哪怕元丹内部蕴含滔天能量，也无法承受方羽五成力量的一记重拳！
元丹爆炸所产生的威能，把方羽往后推去。
这一刻，方羽身躯泛起耀眼的金光！
金黄色的真气，犹如燃烧的火焰般，将方羽笼罩起来。
方羽的气息，在这一刻暴涨！
原来，圣院引路人的气息一直呈现碾压之势。
但此刻，形势反转！
方羽的气息，瞬间暴涨到与他平分秋色，又将他压下一筹！
怎么可能……
圣院引路人透明身躯内光芒剧烈闪烁，象征着他此刻的心情。
方羽强顶着元丹爆炸的威能，逆流而上，再度近身。
这次，方羽伸出了双手。
一手握住一颗元丹。
而后，双手用力一抓！
“轰隆……”
两颗元丹，生生被方羽抓爆！
海量的空间之力爆出，朝四周扩散。
方羽身躯如同泰山般，岿然不动！
他身上的金光，越发灿烂。
“还剩九颗了。”方羽冷声说着，再度伸出双手。
此刻，圣院引路人的心境，彻底慌乱了。
由于意志赐予他的能力，他能够看到方羽的思维和想法。
但他知道方羽要怎么做……却难以做出应对！
方羽一但近身猛攻，他的确没有太多的办法。
在空间之外的虚空，他的速度虽然也很快，但却远逊于方羽。
但要是把方羽拖入他其中一颗元丹，却又无法发挥出他的全部实力……而且，在空间内，方羽还能更加轻易地毁掉他的元丹！
而方羽，甚至还能直接触碰他的元丹！
他的元丹，怎么可能如此轻易被区区一个人族握在手中！？
正常生灵，哪怕稍微靠近他的元丹……
第1164章 诡异之处
都要被其中释放出的阵阵气息碾压粉碎，何况触碰！
可方羽不仅直接触碰元丹，甚至还能用蛮力硬生生将其捏爆！
这已经超出了他所理解的人族修士的能力范畴！
拥有这样的实力，怎么可能还留在地球内！？
难道……这就是圣院意志让方羽进入圣院的原因吗？
但如此强大的人……又怎能让他这么一个下人去控制！？
一想到这里，圣院引路人心神一震。
“不可能，意志不会出现这样的错误……”圣院引路人看着方羽，“意志既然让此人进入圣院………我就必定具备足够的能力控制他！”
无论如何，他不能退缩，更不能畏惧区区一个人族修士！
他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还停留在地球的人族修士！
圣院引路人心神震骇之际，方羽继续出手。
两只手掌再次握住两颗元丹。
还未动手，方羽能够感受到内部滔滔不绝的威能。
“全都是空间之力……是不是可以通过噬灵诀吸收？”方羽灵光一闪，双眼发光。
想法出现的同时，他又想到在所谓的洞天内修行时，所吸收的气息。
龙凤本源可能会排斥……
此时，方羽的双掌已经出现红光气旋。
不管如何……试一试再说。
若不能吸收，毁掉便是！
这一刻，滔滔不绝的能量，从方羽的双掌之中涌入。
也许是因为融合大道灵体后，经脉宽度得到了增强，噬灵诀的效率，比起以前要高上十倍不止。
可以明显地感觉到两股暖流从手掌涌入，进入体内的经脉。
然而……丹田处立即传来灼烧感。
龙凤本源对这股气息的排斥，尤为强烈。
甚至不用方羽动手，这一大波刚刚经过经脉的能量，就在往外倾泻。
“好吧，那就没办法了。”
方羽停止运转噬灵诀，双掌用力一握。
“轰！”
又是两颗元丹爆炸！
威能滔天。
“你想要毁掉我所有的元丹？我给你一次毁灭的机会！”圣院引路人吼道。
这个时候，他的语气总算有所波动，可以听出其中蕴含的愤怒和震惊。
话音未落，方羽面前剩下的七颗元丹，忽地朝中心汇集！
七颗元丹……就这么融合成一颗！
“轰……”
元丹内部的能量，节节攀升，到达无法估计的地步。
而它的大小，也超过了方羽的体型。
“这颗元丹，足以毁掉你们整个人族！”圣院引路人语气中充满冰冷和决绝，“现在，我把它单独送给你。”
说完，圣院引路人双手抬起。
那颗巨大的元丹，跟着他的双手，升到他的头顶上。
方羽眼神凛然，脸上却挂着淡淡的笑意。
显然，圣院引路人已经气急败坏了，甚至可以说失去了理智。
否则，他不会做出这样的行为……
把七颗元丹凝聚成一颗，作为进攻手段？
这不是相当于用自己的七条命，来换方羽一条命么？
就算真能换到，也是稳赔不赚的交易！
他要是留着这七颗元丹来逃跑，在这无尽的虚空里……方羽还真拿它没办法，也不可能长时间的追击。
“你以为我失去了理智？你错了。”圣院引路人冷声道。
“哦？难道你还有别的说法？”方羽知道圣院引路人拥有看穿思维的能力，眉头一挑，问道。
“面对你们低贱的人族，退缩即为耻。”圣院引路人语气忽然平静下来，带着一股不可一世的傲然。
“你连一个低贱的人族都打不赢，岂不是更加耻辱？”方羽挑眉问道。
“我不过是个下人，你却是人族的顶尖。”圣院引路人说道，“你好好想想，谁才是耻辱？”
话语间，他双手往前一掷。
下人……
圣院引路人的话，让方羽有些走神。
直到感应到滔天气息的临近，方羽才回过神来。
正想闪身躲开这一击，却感到身上出现一股束缚！
圣院引路人，出现在身后，用他的四肢强行束缚住方羽的身躯！
“滚远点。”
方羽冷声道，双手一振。
“轰！”
横推一切的力量，让圣院引路人的身躯瞬间解体。
“你要是能活下去，未来或许有一点机会能够见到圣院意志……但那个时候，也就是你的死期了。”
圣院引路人虽然解体，声音却传到了方羽的耳中。
方羽转过身，一拳轰在圣院引路人的头颅上。
“轰！”
圣院引路人头颅爆散。
也许是因为没有元丹的加持……解体后的其他身体部位，一同消散。
虽然心中还有很多疑惑，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询问的必要了。
问了，圣院引路人也不会回答。
而这种法则生灵的身体构造，又无法通过搜寻魂灵得到记忆。
所以，直接杀了便是。
解决掉圣院引路人的时候，那颗由七颗元丹凝聚而成的超级元丹，已近在咫尺。
方羽转过头，对着这颗超级元丹，一拳轰出！
“轰隆……”
这一下爆炸，似乎连虚空都在震动。
光芒爆散，扩散到一大片虚空。
而方羽……也在被光芒所笼罩，无法看见。
……
“嗖……”
光是穿行那片被光芒笼罩的区域，就花费了不短的时间。
重新回到漆黑的虚空，方羽回头看向前方那一大片未消散的光芒，眼神闪烁。
这一战……让他感觉很不对劲。
他感觉，这个圣院引路人真的很强。
圣院引路人表现出来的战力，身上的气息……都是他活了将近五千年，遇到过的最强存在。
圣院引路人在融合七颗元丹的时候，说那颗超级元丹足以毁掉所有人族。
对于这一点……方羽是认同的。
那颗超级元丹所蕴含的威能……恐怕真的能把大半个地球都给炸穿。
随便一颗元丹，恐怕都能毁掉一大地区。
而不对劲的地方在于……在方羽觉得圣院引路人很强的情况下，偏偏他又很轻松地把圣院引路人解决掉了。
他原本以为这会是一场恶战，就算要赢，也极为艰难。
在他心中，这个圣院引路人与灭灵是同等级的存在，甚至更强一筹。
但事实上，杀死圣院引路人，他真的没花多大力气。就跟在地球随便杀一个合体期，大乘境的修士一样轻松写意。
可是，他感觉圣院引路人，至少比大乘境修士要强上十倍！
这种感知和现实的不协调，让方羽感觉很纳闷。
就像站在马路前，感觉只是迈了一小步，结果却直接横穿整条马路一般。
诡异，非常诡异。
“是我的感知能力出了问题，还是圣院引路人用了某种幻术，让他显得特别强大？”方羽皱眉道，“又或者……我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强？”
“可对自己实力的估计，同样来自于我的感知……”
方羽越想越混乱，眉头越皱越紧。
最终，他把这股别扭的感觉放在一旁。
因为，在他尝试激活空灵戒，想要搭建空间隧道离开虚空的时候……他发现了一个极度可怕的现实。
由于内部的阴气消耗完毕，空灵戒……无法激活了。
第1165章 被困虚空
这是很严重的问题。
在没有空灵戒的情况下，想要快速搭建一条空间隧道，再定位回地球……难度极大。
如果只是搭建空间隧道就能回去，虽然有难度，但至少还是可以解决的问题。
但而如今关键所在，是方羽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
进入圣院之门后，传送过程花费时间极长……这也侧面说明，他去到了距离地球空间极度遥远的位置。
空间外的虚空，是无限大的，超出一切认知的大。
方羽在虚空当中，连一颗尘埃都算不上。
这种情况下，空灵戒具备的定位属性就显得尤为重要。
方羽就算拥有一定的空间感知能力，也不可能覆盖无尽虚空。
因此，定位都无法做到，搭建空间隧道也找不到目标点。
方羽环顾四周。
除了那颗超级元丹爆炸后产生的巨大光芒以外，皆是漆黑。
地球所在的空间在哪里？
方羽看着前方的虚空，眉头紧锁。
良久，他又把手中的空灵戒摘了下来，仔细观察。
他在想，有没有办法用其他的气息来补充空灵戒的能量。
然后，他就开始了尝试。
真气，天道之力，凤凰之力，神龙之力……龙凤融合的神圣之力。
一轮尝试下来，全部以失败告终。
除了阴气以外，其他能量一概不接受。
“我这些能量都是进攻型的能量……从性质而言，就没法成为一个法器的储备能量。”方羽敲了敲额头，有点困扰。
空灵戒本身需要女人的阴气作为储备能量，本就很奇怪。
这么强的法器，为何要设下限制呢？
直接用真气激活不好吗？
铸造空灵戒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难道铸造者本身就是一个女性？
越想越远，方羽眉头也越皱越紧。
现在，他必须想出一个办法。
否则，他真有可能要被困在这片虚空，再也没法回到地球。
“怎么办呢……”
方羽看着手中黯淡的空灵戒，一时间束手无策。
……
北都。
就跟方羽所想的一样，无论是圣院内的空间，还是虚空外的时间法则，都与地球不同。
此时，距离他离开已经过去十天。
在这段时间内，窥天局那边四次派人上门找方羽，却被告知方羽不在家。
今天，是第五次。
“抱歉，方先生还没回家……”叶胜雪歉意地对面前的窥天局来人说道。
“方大人还没回来啊……这可怎么办啊。”窥天局派出的人，正是胖子大魏。
大魏额头满是汗水，脸色也不太好看，甚至能够看出明显的焦虑。
见大魏神情如此，叶胜雪便问道：“魏先生，可不可以说明一下……你们找方先生，是为了什么事？等他回来，我可以第一时间转告。”
“好……要是方大人回来，你跟他说灭灵要往北都来了！让他赶紧到窥天局一趟。”大魏拿出一张手巾，抹去额头上的汗水，说道。
“灭灵……好的，我知道了，魏先生。”叶胜雪点头，说道，“待方先生回来，我一定会转告。”
“多谢叶姑娘，那我先回去了。”大魏微微弯腰，转身离开。
叶胜雪看着大魏的背影，黛眉微微蹙起。
她很清楚，若非有十分紧急的事情，窥天局不会在短时间内这么频繁地来找方羽。
但现在的问题是……她也不知道方羽去了哪里。
不仅是她，是整座大宅内，都没有人知道方羽的下落。
包括苏长歌，还有怀虚那边……也没有方羽的行踪。
这种情况，相当罕见。
一般方羽要去哪里，总会交代一声，不会就这么消失不见。
所以……方羽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她心中完全没底。
而窥天局那边的情况，似乎很紧急。
灭灵……
这个名字听起来，就让人心中一惊。
肯定又是极其难缠的对手吧。
“方先生……您到底在哪呢？”叶胜雪抬头看向前方的晴空，心道。
……
窥天局内。
“还是没回来？”
白空谷在内院，看到满头大汗的大魏跑回来，问道。
“嗯，叶姑娘说方大人仍不在家。”大魏答道。
白空谷眉头紧锁，脸色无比凝重。
“白老，这可怎么办啊……这灭灵现在的行动轨迹，不用多久就要杀到北都了！”大魏脸色发白，问道。
白空谷没有说话，将书桌上的玻璃球拿起。
左手托在玻璃球的地步，口念法诀。
而后，玻璃球泛起一阵亮光。
一道光幕，呈现在白空谷的眼前。
这是一张地图。
很轻易能够看出，这是炎夏的地域图。
而此刻，地图上有一个光点正在闪烁。
这个光点，代表的就是窥天局所监测到的，灭灵移动的标记。
它出现在淮北沿海的位置，然后一路往南，又在江南外海域上闪烁了一下，再到更加南部的群岛。
如果接下来它一直往南方移动，情况倒是极好。
因为，群岛再往南……就是广阔无垠的大洋区域了。
在这片大洋区域，随便灭灵怎么兴风作浪，也伤不到普通人群。
但事与愿违，灭灵在群岛停留半个月后，就开始调转方向，往北方移动。
之后，就是西南地区，中部地区，再到西北地区，再到疆域。
这个过程中，窥天局能够监测到的灭灵的出现频率，基本上是半个月一次。
它一出现，必然连带着所在那片区域的毁灭。
毁灭是完全的，哪怕是一个湖，一片山区，甚至平地……都会遭受灭灵的毁灭性打击，变成废墟或是巨大的凹坑。
不幸中的万幸是，在这个过程中……灭灵几乎都在郊外的区域，没有到达一些都市的中心，人群密集的地方。
否则，情况只会更加惨烈。
但半个月前……白空谷观察到，灭灵已经出现在疆域的东部。
这个位置相当关键。
灭灵一旦选择往南移动，必然会经过北都。
而北都作为炎夏最大的都市，无论是世俗界，还是武道界……都是炎夏最发达的。
因此，北都未开发的区域特别少，人口密度非常之高。
灭灵出现在北都任何一个区域……对于正在那个的人来说，都是毁灭性的灾难。
而根据灭灵行动的轨迹，还有它所说的话……它很有可能会环绕整个炎夏，就是为了找到方羽！
要是方羽还在，情况倒是没这么危急。
以方羽的实力，可以将灭灵引到无人区域去交战，尽量避免无辜人员的死亡。
毕竟是方羽，他之前能将灭灵打散一次，就能打散第二次。
可现在的问题是，找不到方羽了！
“方大人怎么早不走晚不走，偏偏在灭灵往北都来的时候才走啊……”大魏焦急万分地说道。
白空谷看了大魏一眼，发现大魏急得都要跳脚了。
也难怪大魏这么恐慌。
实在是因为灭灵的力量过于恐怖。
窥天局所监测的画面中，就没有它无法秒杀的存在。
最为震撼的一幕……是灭灵在西北山区的时候。
方圆十公里左右的群山峻岭，在一阵黑光爆发后……只剩下一地灰白的粉末。
这可是方圆十公里的山区啊！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化为乌有！
这是何等强大的破坏力！？
灭灵若真的来到北都，无法想象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还有四五天，就又到了半个月的周期！
这一次，灭灵很可能出现在北都！
必须想办法应对！
否则，谁也无法预料结果。
白空谷沉思良久，作出决定，说道：“我们不能在坐在这里干等方羽回来了。”
“那……要怎么做？”大魏迟疑地问道。
第1166章 灭灵来袭
“把灭灵的一切消息，完全公布出去，让北都武道界的顶尖修士联合起来对抗灭灵……”白空谷说道。
“这，要这么做吗……”大魏脸色一变。
公布有关灭灵的消息，本身没多大的问题。
最近一段时间，灭灵一直有所动作，因此各个地区都有相关的传言。
但现在的情况是……由于灵气复苏，武道界各家势力得到了飞跃性的提升。
可以说，各个势力目前都处于相当膨胀的状态，认为自己不低别人一头，谁也不服。
因此，北都武道界正处于混乱状态。
把灭灵的消息公布出去，且不说有没有人相信，联合起来的难度非常大。
原先世家界和宗门界格局稳定的时候，各家势力反而规规矩矩，时不时还会集合起来开会，联合完成一些事情。
那时候武道协会和秩序者组织，也都具备权威性。
可如今，武道界混乱，各自为战，而那两大组织……一个完全失去权威，另外一个……则是销声匿迹，完全沉寂了。
这就是灵气复苏带来的影响。
对于武道界而言，这是一场狂欢，但同时也暗藏危机。
“把灭灵的所有信息公布出去，稍加渲染，让他们感到畏惧，他们必然会联合到一起。”白空谷笃定地说道，“就像之前，宗门界不就联合起来……想要商讨对付方羽的办法？”
“乱斗的前提，是保住性命。”
“连性命都保不住，斗来斗去有什么用处？”
大魏明白了白空谷的意思。
窥天局把有关灭灵的消息传出去，然后把它渲染成只会屠杀的魔灵，即将席卷北都。
只要让各方势力感到害怕，让他们认为不出手……就只能等死。
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只能派出顶尖战力，共同对抗灭灵。
“我，我明白了，白老。”大魏说道，“我现在就去办。”
说完，大魏转身走了出去。
白空谷看着大魏离开的背影，眼瞳闪烁。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又很快敛去，似乎只是抽了一下。
……
这一天，窥天局公布了灭灵的消息。
有关灭灵的行动轨迹，以及它所到之处所做的事情，以及现场的画面……都公布了出来。
其中，用来宣传的就是最为震撼的西北地区山区的一幕，还有就是一个村庄瞬间消失的那一幕。
这个消息公布出去，窥天局人满为患。
北都武道界各大势力都派人前往窥天局，亲身调查此事，并且察看画面。
由于事关重大，就连世俗界都做不出了。
各家媒体记者，都跑到窥天局来进行现场直播。
而灭灵将山区夷为平地，和轰灭村庄的那一幕……也在炎夏各个地区电视台反复播放。
“凶魔现世，灭灵即将出现在北都！”
“窥天局警告，若北都武道界顶尖强者不合力对抗，将遭受巨大劫难！”
“警报！灭灵即将到来！”
各种各样的报道，在短短半日的时间内，传遍炎夏，引发热议。
很多人都把这件事，与窥天局三四个月前公布的有关异族觉醒的情况联系起来。
灭灵……是否就是觉醒的异族之一？
它杀到北都，是想要毁灭北都的一切么？！
虽然最近半年，各类事件层出不穷，炎夏武道界热闹非凡。
但这一次，氛围完全不同。
之前，大多数人都可以置身事外，当做看热闹一样去议论每一件事。
可这次……危机却是实实在在的！
窥天局的严厉措辞，还有放出来的画面……都极为震撼。
那只人形，却通体漆黑，如同黑色焰火般的生灵……哪怕只是通过电视，通过一些图片去看，都能让人感到心头发寒，渗人无比。
这要是真的杀到北都，要如何应对？
这可是一击堪比核爆的逆天凶灵！
……
比起炎夏其他地区，北都武道界已经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各大势力……都在内部召开会议，探讨对策。
确实也有人提出了质疑。
但窥天局这么多年来，也未曾放过假消息。
所以，质疑声非常微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现在的问题是……灭灵真的杀到了，要如何应对？
联合起来，每家又要派出什么水平的修士？
这都是要考虑的点。
各个势力都在担心，自家要是派出最强的战力，要是在与灭灵的交战中出现什么状况，损失就会很惨重。
而且，他们还担心其他势力，是否会派出最强战力……
总之，要考虑的事情非常多。
第一天，没有一个势力愿意主动站出来。
夜晚，北都一百零一号。
叶胜雪和赵紫南坐在她们所在的楼房的顶层。
赵紫南正在逗着噬空兽，叶胜雪却有点心不在焉。
北都外面热闹异常，她也知道了不少消息。
灭灵动手的两个画面，更是印刻在她的脑海中，久久无法抹去。
太可怕了……
那个村庄的村民，就在瞬间被抹除，离开这个世界。
他们死得时候，恐怕都不知道自己因何而死。
如今，根据窥天局的说法，灭灵正往北都而来。
叶胜雪很不安。
她所修炼的冰心诀，让她具备了一种难以言说的第六感。
简单地说……就是直觉。
从今天上午和大魏交流过后，她的心跳就开始加速。
到了下午，窥天局公布灭灵的消息，不祥的预感就变得更加明显和剧烈了。
叶胜雪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过度担忧。
但直觉，确实存在。
“你们在这里？”
一道声音从旁边传来。
转头一看，是从窥天局归来的紫罗兰。
之前紫罗兰在养伤的时候，一直由叶胜雪照顾，两人的关系非常不错。
“你回来了。”叶胜雪挤出微笑，说道。
紫罗兰走到叶胜雪身前坐下，看了一眼赵紫南，开口道：“窥天局发布的消息，你知道么？”
“知道。”叶胜雪脸色微变，沉重地点头。
“情况似乎有点危急，今天窥天局真是人满为患。”紫罗兰的双眸闪烁，说道。
“是的，整个炎夏都在讨论有关灭灵的事情。”叶胜雪答道。
“方羽……还没回来？”紫罗兰问道。
“方先生还是没有消息。”叶胜雪轻轻摇头，说道。
紫罗兰没说什么，双手环抱于胸前，靠在椅背上，抬头看向夜空。
“你们别这么担心啦。”
这个时候，一道娇憨的声音传来。
小风铃从天而降，落在桌面上。
“风铃姐姐。”叶胜雪立即喊道。
“小紫，小雪，小南……有姐姐在，你们不需要害怕！”小风铃小手拍了拍胸脯，说道。
“风铃姐姐，你怎么这么有……信心？”叶胜雪问道。
“因为有大黑狗在呀！”小风铃指着正在赵紫南手中睡觉的噬空兽，说道。
叶胜雪看向噬空兽……就想起之前王家长老找上门时，噬空兽的表现。
她紧张的情绪，确实有所缓解。
“大黑狗，你可一定要守好家门哦，等主人回来，我会如实汇报你的功劳，让他给你大大的奖赏！”小风铃走到噬空兽前蹲下，想要伸手触碰噬空兽毛茸茸的脑袋。
“汪！”
一直懒洋洋的噬空兽忽地抬头张嘴，一副想要咬下小风铃小手的模样。
“呀！”
小风铃立即缩回手，怒视噬空兽，说道：“我又不抢你功劳！你干什么！？”
“汪！”
噬空兽泛着蓝光的双眼盯着小风铃，摇起尾巴，似乎在挑衅。
“你……”小风铃咬牙切齿，却又不敢有实际的行动。
她可很清楚这头大黑狗的真实面目。
“哼！你别神气，我跟随主人的时间比你长多了！”小风铃鼓着脸说道，“主人对我的喜爱，肯定远胜于你这头不听话的大黑狗！”
第1167章 真正融合
“汪汪！”
噬空兽前肢猛地一踏，作势要往前扑。
“啊！”
小风铃尖叫一声，直接被吓飞到后方的空中。
“你，你太过分了！”小风铃指着噬空兽，气得脸蛋涨红。
噬空兽盯着小风铃，优哉游哉地趴下，一副不服就干的模样。
小风铃怒到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双方的争斗，旁边的三女都看在眼里，皆露出淡淡的笑容。
尤其是叶胜雪，心情放松了不少。
“小空空，你不能欺负风铃姐姐哦……你要乖。”赵紫南抚摸噬空兽的头顶，轻声道。
噬空兽半闭着眼睛，不再挑衅小风铃。
……
外界再怎么热闹，虚空之外的方羽……仍处于绝对安静的虚空中。
此时的他，仍在思考着离开的方式。
但想来想去，都没有太大的办法。
“靠……难道我真要被困死在这里？”方羽心道。
“哟，一觉醒来，好像错过了一场精彩的战斗啊。”
这个时候，方羽的耳中，响起一道稚嫩的声音。
离火玉。
方羽眼睛一亮，问道：“我现在被困在虚空，空灵戒也用不了，你赶紧想个办法，否则我们可就要困死在这里了。”
离火玉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只是器灵，你让我想办法？”
“你知道的可比我多，我是没辙了。”方羽说道。
离火玉继续保持沉默。
方羽索性打坐在地，说道：“你要是也没办法，那我们就只能一直困在这里了。”
“我之前随便随便睡一睡就是千年以上，我无所谓的。”离火玉答道。
方羽脸色微变。
“再说了，你现在所处的位置……反正我是没办法。”离火玉说道，“太远了。”
“你知道这里是哪里？”方羽问道。
“具体不知道，但显然是界外。”离火玉说道，“你难道感觉不到，这里的法则与你之前所待的任何一个空间都截然不同吗？”
“虚空内没有法则。”方羽皱眉道。
“是啊，没有法则，就是界外虚空最大的法则。”离火玉说道。
“你这说法有语病，前后矛盾。”方羽说道。
“这是事实，我从不胡说八道。”离火玉不悦道。
“那怎么办？”方羽问道，“难道真要一直待在这里？”
“那可不关我事。”离火玉说道，“再说了……你身上宝贝这么多，你怎么就只想到问我了？”
“其他宝贝也不会说话啊。”方羽无奈道。
“不会说话有什么关系，有作用就行了。”离火玉答道。
这话一出，方羽心头一动，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确实，他的身上有大道灵体，洞察之眼，还有天穹圣戟，如意青莲……
其中如意青莲作用还不明确，天穹圣戟再强也只是一件法器，没法带他穿梭空间。
那么，剩下可能有作用的，就只有洞察之眼和大道灵体了。
只是……
“你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方羽问道。
离火玉轻哼一声，没有说话。
方羽微微眯眼，想到了什么。
他立即闭上双眼，内视己身。
这一次，他的神识不只是停留在外面观察大道灵体，而是直接进入其中！
当神识没入大道灵体的时候，视野发生异变！
方羽感觉自己，进入了另外一个空间！
他能够清楚地看到，眼前有一个正在打坐的虚化人影。
这道虚影，体型跟他自己一模一样。
方羽有些惊讶，观察这道虚影。
就跟刚融合大道灵体的时候一样，可以清楚地看到其中泛着金光的骨骼，正在流转的血液，还有不断盘旋的龙凤本源。
这一切，就跟他彻底融合大道灵体时一样。
体内晶莹剔透的经脉，金光流转的血液，扩大之后，不断盘旋的龙凤本源，以及泛着金光的骨骼，全都呈现在眼前。
这些都是之前看到过的情况，并不出奇。
但这个时候，方羽注意到这道虚影的头部！
对了，头部！
大道灵体覆盖的范围，是整副身躯……头部，自然也在其中。
之前方羽的注意力完全在脖子以下的部位，根本没有留意头部的情况。
但现在，他能清楚地看到，虚影的头部，脸上……有两个泛着淡光的眼窝。
似乎少了什么……
眼睛！
少了一双眼睛！
为什么会没有眼睛！？
方羽心头震动。
不知为何，他这道进入了大道灵体内的神识，忽地下意识地做出了一个举动。
就是低下头，取下自己的双眼。
这一刻，方羽甚至分不清他是一道神识，还是本尊。
但诡异的是……那双眼睛，还真的就这么被摘下来了。
那双泛着红光，内有白色符文的眼球！
当年那个疯老头送给他的洞察之眼！
方羽心情莫名激动，将这两颗眼球，送往那道正在打坐的虚影的眼窝之处。
慢慢地，洞察之眼靠近了眼窝。
就像相互具有磁性般，洞察之眼……就这么陷入到眼窝之中。
正在打坐的虚影，身躯猛地一震，泛起光芒！
方羽能够感受到一股暖流遍布全身！
这一刻，方羽内心有一种感觉。
完整了！
大道灵体……现在才真正跟他融为一体！
光芒闪烁之际，方羽可以看到眼前的虚影，已经站起身来。
它的身上，光芒大作，体内的各个部位，都在运转着。
它的双眼盯着方羽，红光绽放，瞳中白符转动。
它慢慢地走向方羽。
直到……二者的身影完全融合到一起！
“轰……”
虚空之中，方羽的身影光芒大作，气息暴涨！
虚空都在震动，方羽背后的那些由于爆炸仍未消散的光芒，皆被驱散！
“轰隆……”
气息的暴涨，和绽放的光芒……持续扩散。
不知过了多久，气息慢慢平复。
而那些绽放出去的光芒，竟然全部被收回到体内！
站在漆黑虚空中的方羽，忽地张开双眼。
“嗡！”
前方的虚空，仿佛遭受距离，出现一道扭曲的漩涡。
方羽的双瞳，仍呈现出赤红色。
但其中，不再有数个白色符文……似乎只剩一个字符。
这个字符泛着金光，左右对称，立于红瞳正中心。
远远望去，就是一个简单的十字。
但若是能够仔细地观察，却会发现，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十’字。
甚至都不是字符。
而是……两把泛着金光的长剑！
如果更加放大的看……这两把金光长剑的剑刃上，还印刻着两段符文！
第1168章 掌控法则
方羽双瞳光芒闪烁之际，前方出现的虚空扭曲得更加厉害。
这一刻，方羽的表情相当吃惊。
因为，他眼前的视野，跟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与大道灵体融合过后，洞察之眼虽然处于开启状态，但视野却与肉眼所见没有不同。
一眼望去，前方便是一望无际的漆黑虚空，以及前方的扭曲漩涡。
但方羽却很清楚，洞察之眼并没有失效。
只不过……现在的洞察之眼，一切以他为主导！
方羽心念一动。
双瞳中的两把金光长剑，缓慢旋转起来。
前方出现的扭曲漩涡忽地扩大，而后又瞬间缩小，直至消失。
“竟然能在虚空中制造漩涡。”方羽有些惊讶。
虚空之中不存在法则，理论上而言，不会因任何外力而改变。
但与大道灵体融合后的洞察之眼，却能硬生生扭曲虚空，制造出漩涡。
而这……只是它其中一个作用。
对于方羽而言，大道灵体融合洞察之眼后的最大改变，来自于他的感知。
在炼气期一万层之前，方羽没有融通天地的能力，因而无法施展一切与法则挂钩的术法。
这种情况，直到突破炼气期一万层，才有所改变。
初步融通天地后，很多术法就可以施展了，但由于融通天地的程度不够，没法百分百发挥出术法的威力。
但现在……他已经彻底融通天地。
换句话说……他掌控了一切法则。
这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
方羽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前方，却能感知到身体周围正在发生的一切细节。
简单地说……就是之前需要通过洞察之眼的视野，才能看到的各种运转的法则和能量。如今可以直接感知，并且改变它们，不需要再通过复杂的视野。
另外，还有很明显的一点改变。
方羽抬起右手，看着自己的手掌。
“轰！”
一团半透明的能量，凝聚在方羽的掌心。
这就是空间之力。
这也是如今的洞察之眼，最大的改变。
之前，洞察之眼可以切断法则，看穿一切表层的存在，强行分解事物。
现在，这些能力增强了许多，同时还多出了最为可怕的一点。
它掌握了各种法则，并且可以凭空生出法则之力！
比如方羽手中的空间之力……就是洞察之眼凝聚出来的。
没有通过任何其他的手段，就是单凭这双眼睛！
方羽内心无比震撼。
这种情况，已经超出他的认知了。
“你要是知道这双眼睛的来头，你就不会这么吃惊了。”
这个时候，离火玉的声音传入方羽的耳中。
“……怎么说？”方羽问道。
“我可不能说，但我可以告诉你，这双眼睛的作用……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强大，你现在最多也就了解它的两成不到。”离火玉说道。
方羽眼瞳之中交叉的十字金光长剑，正在缓速旋转。
“你说话很讨厌啊。”方羽说道。
离火玉哼了一声，说道：“我刚才暗示你，已经说得太多了，本来是要靠你自己领悟的。”
方羽微微眯眼，说道：“既然你不说都说了，不妨再多说一点。”
“……”离火玉直接闭了嘴，不再说话。
对此，方羽也毫无办法。
从很早以前开始，他就陷入了这般困境。
他心中的巨大部分疑惑，都来自于他自己的身体。
什么时候才能突破炼气期？寿命的尽头在哪里？还能淬体多少次？
比起几千年前，如今的疑惑不减反增。
比如这双洞察之眼，比如体内的神龙凤凰本源，还有离火玉和大道灵体……全是疑问。
他所知道的，远不如离火玉一件法器知道的多。
放在其他人身上，可能会因此抓狂。
但方羽心态早就练就得良好无比。
离火玉不说，他便不再问。
关于这双眼睛，他可以慢慢研究。
眼睛与大道灵体的关系，也先放到一边。
现在，方羽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离开这片虚空。
之前没有办法，但如今，情况不同了。
空间法则尽在方羽的掌握之中。
空间之力，更是源源不断。
可以说，空灵戒的作用，已经完全被取代了。
方羽可以用洞察之眼，生生制造出一条空间隧道，返回地球！
心念一动，方羽双瞳之中的十字金剑旋转速度剧增。
而他身前的虚空，很快就出现一道泛着蓝光的传送门。
“门先建好，然后就是通道……”
……
自窥天局公布灭灵的消息后，时间又过去三天。
按照半个月出现一次的频率……灭灵下一次出现，已经越来越近了。
就在今明两天。
窥天局连续三天都在发出警告。
而警告的主题都是……要么离开北都，避开灭灵的袭击。
要么，就联合起来，派出修士应对。
这种无形的施压，让北都武道界一连三天都处于极其沉闷的状态。
离开北都……这是不可能的。
首先不确定灭灵会不会真的杀到。
就这么胆怯地逃离，一旦传开，以后还怎么在北都武道界混？
但即便在如此高压的情况下，直到第三天夜晚，都还没有武道世家或是宗门公开表态。
世俗界已经乱作一团。
对于不曾修炼的凡人而言，他们唯一的指望就是武道界能够齐力出手。
但武道界不发声，情况可就不一样了。
灭灵真的杀到，他们这些凡人可是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于是，这几天里，有大量的凡人离开北都，往其他地区而去。
……
窥天局内。
“白老，还是没有家族表态啊。”大魏站在白空谷身前，脸色苍白地说道，“要是运气不好，灭灵可能明天就要杀到北都了。”
白空谷脸色有些阴沉。
他没想到，在窥天局不断施压的情况下，北都这些世家和宗门……仍然无动于衷。
“没有别的办法，那就这样吧。”白空谷深吸一口气，说道。
“就这样！？”大魏脸色一变，问道。
“既然各大势力都在赌运气，那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白空谷说道，“灭灵出现一次，最多也就毁掉方圆十公里左右的区域，www北都如此之大……十公里区域只是极小的一部分而已，绝大部分人都不会受到影响。”
“极少数运气不好的人，也是命中注定……我们没有办法。”
“可是……”大魏看着白空谷，眼神有些异样。
他感觉这不是白空谷会说出来的话。
“回去吧，且看会如何发展。”白空谷说道。
“……是。”大魏欲言又止，转头走出了内院。
白空谷抬头看着院子上的夜空，眼瞳闪过一道淡淡的光芒。
……
隐林山庄。
“老师，我们要出手么？”郑泽问道，“方先生还没回来……”
怀虚站在茶楼前，看向前方的山野，眼神平静，说道：“我们是武道协会，自然要出手。”
郑泽想要说点什么，但最终没有说出口。
的确，武道协会现在就算失去了权威，但它的初衷不会改变。
……
第二天的清晨，北都最北部的郊外，是一条绵延数千米的山脉，名为疆北山脉。
这片区域是无人区，完全原始。
“嗖！”
一道黑影，出现在疆北山脉最高峰之上。
它身躯就像是黑焰凝聚而成，气息骇人，双眼看向前方。
正是灭灵。
“方羽……到底躲在什么地方？”
灭灵看着前方的大片丛林，脚下一蹬。
“轰隆……”
最高峰上半段，整整四百多米的山岩……在这一刻崩塌，往下陷去。
而灭灵的身影，已经化作一道黑光，冲向前方。
它的前进方向……正是北都！
第1169章 灭灵降临
北都中心区。
作为北都最为繁华的区域，这里的人口密度极大。
世俗界顶尖豪门，还有一些历史悠久的武道世家的大宅，都聚集在此地。
上午时分，街道并不热闹。
最近这几天，由于窥天局公布的消息，整个北都的氛围都很压抑。
灭灵的存在，让所有人感到不安。
尤其是世俗豪门。
他们所拥有的战力，在凡人当中算是顶尖，但与武道世家比起来……就差得很远了。
当然，相当一部分的豪门已经暂时离开北都，但也还有一些胆子比较大，仍然留在北都之内。
……
北都中心区靠西部的位置，有一座建筑风格偏古式的大宅。
这便是沈家。
沈家是既白家，欧阳家之后，实力飞跃最为迅猛的一大家族。
家主沈天龙，如今更是高居圣榜第三，实力已至大乘境。
北都武道界的形势虽然混乱，但却没有哪个家族敢与沈家相斗。
毕竟，圣榜第三这个头衔，还是太耀眼了一些。
此刻，沈家内厅。
一个男人坐在沈家内厅的高座上。
这个座位，是留给家主坐的。
但此时坐在高座上的男人，看起来却很年轻。
他长相普通，一头长发，身上穿着黑色劲衣。
两人正单膝跪在他的身前的地面。
一老一少，看起来像是父子。
如果有外人在场，一定能认出这两人……便是如今的沈家，最为闪耀的两人。
沈天龙，沈冬父子！
其父圣榜第三，其子沈冬天榜第三！
这两人……皆是北都武道界炙手可热的人物。
但此刻，他们却跪在另外一个年轻人的面前。
这可是在沈家啊！
此事要是传出去，必然令人大跌眼镜。
“龙大人，恭喜您成功出关。”沈天龙单膝跪地，恭敬万分地说道。
坐在高座上的龙弑，微微一笑，说道：“你们的修为进展也很不错。”
“全凭龙大人您赐予我们的功法啊……”沈天龙感激地说道。
龙弑轻轻颔首，很满意沈天龙的态度。
如今沈家的一切，可以说都是他给的。
若非他传授沈家父子功法，沈家就算因为灵气复苏有所进步，也不可能一跃成为北都前几名的世家。
因此，沈家父子理应把他供若神明。
“最近北都情况如何？”龙弑想了想，又问道。
沈天龙想了想，看向沈冬。
沈冬脸色微变，立即说道：“北都最近……出了一件大事。”
“哦？说来听听。”龙弑抚摸着座位的豹头扶手，嘴角勾起，问道。
沈冬立即把最近几天，窥天局公布的有关灭灵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听完之后，龙弑眼神微动。
“灭灵……老头，你有听说过么？”龙弑问道。
“……没有。”他的耳边，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具备毁天灭地的能力？”龙弑脸上露出不屑的笑容，说道，“也许只是一只地下爬出来的异族生灵，只是因为一些画面……就把整个武道界的修士吓破胆，真是可笑。”
“莫要轻视，如今……”苍老的声音告诫道。
龙弑眉头皱起，不耐烦地说道：“我知道，你不用屡次提醒我。”
“当初我还在元婴期，你就让我小心谨慎。如今我已到大乘境巅峰，距离渡劫中期的阴阳境只有一步之遥！”
“哪怕是圣榜前三的那些老不死站在我面前，我也有一战之力！我做人，何须畏畏缩缩！？”
苍老的声音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对于未知，最好永远保持谦逊……”
“够了。”龙弑猛地一拍桌面，站起身来。
这一下，把下面的沈家父子吓得不轻。
“龙，龙大人，可是我们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沈天龙脸色苍白，问道。
龙弑脸色阴沉，说道：“不关你们事，只是……”
话还未说完，龙弑脸色一变，抬头看向上空。
在房屋之内，上空只是天花板。
但神识透过天花板，却能感应到一股湮灭气息的临近。
不只是他，正在下面跪着的沈家父子，也感受到了这股恐怖的气息。
“这，这是……”
沈冬脸色骇然，将神识释放到极致。
很快，他就看到在沈家上空将近三百米的位置，出现了一道漆黑的人影。
浑身如同燃烧的黑色火焰，身躯符合人形……
这，这不就是……灭灵！？
沈冬心跳加速，猛然站起身来。
“灭，灭灵！这是灭灵！龙大人！”沈冬大喊道。
沈天龙也站起身来，用神识看着空中那道漆黑的身影，额头冒出一层冷汗。
还未靠近，只是用神识观察了一刻，他就能感受到这道漆黑身躯内蕴含的恐怖之力……只感到呼吸不畅，甚至有点窒息。
“这就是灭灵……”
龙弑微微眯眼，脸上却没有恐惧。
自从修为到达大乘境巅峰之后，他认为世间再无他需要畏惧的人或物。
包括方羽，包括那些圣榜前列的大能，包括任何其他的生灵……
因为，他已经站在人类修士的巅峰。
就算暂时不敌，保命总还是可以做到的。
“我已经许久没有与人交战了，现在……正是机会。”龙弑心道。
“……撤离！你现在必须撤离此地！”
这个时候，耳边传来那道苍老的声音。
“这，这只怪物……你绝对不会是它的对手。”
听到这句话，龙弑脸色瞬间变得冷硬。
他真的受够这个老头了。
自他元婴期开始，就一直喋喋不休，让他低调，让他谦卑，不要张扬。
他之前修为尚低，这么做确实没问题。
但现在，他已经到了大乘境巅峰！
这种时候还夹着尾巴做人，那还修炼这么辛苦做什么？
这个老头，是瞧不起他吧？任何时候都认为他不是对手！
之前是方羽，现在是这个灭灵！
“你给我闭嘴，好好看我表演。”龙弑冷声道。
说完，龙弑看向沈家父子，说道：“召集沈家所有精锐，今天……是我，也是你们沈家，在北都一举成名的日子。”
沈家父子一愣，随即脸色大变。
龙弑的意思……是要他们出手对付这只灭灵！？
这可是整个北都武道界，ww.&#都没人愿意出手的凶灵啊！
但看到龙弑脸上的冰冷，沈家父子并不敢拒绝，只能答应一声，转身跑了出去。
事到如今，也只能相信龙弑了。
……
灭灵出现不到三十秒，窥天局这边就已经监测到。
“灭灵真的来了！”
大魏几乎跳了起来，跑到白空谷的面前，汗如雨下，胖脸上的肉都在抖动。
“发布紧急通知，告知整个北都武道界，灭灵所在的位置。”白空谷显得很淡然，说道。
“明，明白！”大魏又立即跑了出去。
白空谷站起身来，走出院子，看着上空，自语道：“希望你能完成你的目标……顺便，多杀点人。”
……
灭灵出现的区域，由于恐怖的气息降临，很快就引发了混乱。
位于这个区域的各大武道世家，世俗豪门，都在慌乱地想要逃跑。
在灭灵出现之前，他们一直抱着侥幸的心理，以为灭灵不会到北都，就算到了也不会正好出现在他们的周围。
毕竟，北都这么大！
可当空中那道令人窒息的恐怖气息，真的降临到头上的时候……他们只觉双腿发软！
灭灵……真的来了！
灾难，真的就落在了他们的头上！
“赶紧逃命！”
很多人胆子被吓破，慌忙地跑出家门。
世俗凡人驱车逃离，而拥有修为的修士，则是释放真气，以最快的速度朝远处飞去，只想尽可能地远离灭灵。
第1171章 凶灵大战
就在十分钟前，窥天局传出警报，苏长歌和怀虚，还有郑泽立即赶到大宅。
还没过几分钟，灭灵的气息……就逼近了。
怀虚神色从容，对身旁的苏长歌和郑泽说道：“你们先退到大宅内。”
“老师……”郑泽脸色苍白，想要说些什么。
“你知道我的回答。”怀虚淡然说道。
郑泽咬了咬牙，不再说话。
此刻，后方的两扇石门，已经打开。
“你们两个快进来……”小风铃对郑泽和苏长歌招了招手。
郑泽和苏长歌赶紧跑了过去。
小风铃又让开身子，让赵紫南走出来。
此刻，赵紫南俏脸发白，双手捧着噬空兽。
“小空空……你一定要小心点。”赵紫南咬着粉唇，说道。
“放心啦，这可是大黑狗，世界上只有主人能制服它！”小风铃大咧咧地宽慰道。
“汪！”
噬空兽似乎有点不愿意，摇了摇尾巴，但最终还是从赵紫南的手中一跃跳下，跑向前方。
“你叫怀虚对吧……你也可以先躲进来，那只什么灭灵，交给大黑狗就行了！”小风铃大声喊道。
怀虚看着后方跑来的噬空兽，眼神微动。
随后，他摇了摇头，说道：“我可在此地，协助方兄的灵宠。”
“这样啊……那你小心一点，实在不行就靠近大宅门口，我会把你传送进来的！”小风铃说道。
说完，小风铃就拉着赵紫南退了回去。
“轰……”
两扇石门，缓缓合上。
此刻，两道气息越来越近了。
怀虚抬起头，看向远空。
一道红光，首先出现在视野中。
他的速度很快，几秒间就来到大宅对面的大湖上空。
正是龙弑。
龙弑看着大宅门前的怀虚，咧嘴笑道：“方羽人呢？躲起来了？”
怀虚没有回答，而是看向后方。
“嗡……”
一阵嗡鸣声传来。
一道黑光从远空闪烁。
数次闪烁后……便出现在龙弑的身前。
灭灵，到了。
浑身燃烧着漆黑的火焰，散发出阵阵令人窒息的湮灭气息。
“哗啦……”
下方平静的湖水，此刻就像沸腾了一般，不断溅起浪花。
“方羽呢？”
灭灵看了前方一眼，转头看向一旁的龙弑。
“这就是方羽的住所，他肯定在里面！”龙弑心头一颤，立即说道。
灭灵再度看向前方。
“嗯？”
这时，他注意到怀虚脚旁的噬空兽。
“汪！”
噬空兽朝着灭灵吠了一声，后肢在地面摩擦了片刻，而后猛地超前一扑！
它的力量，与它幼小的体型完全不符。
这一下，它直接冲向空中。
“是你！？”
灭灵语气之中充满不可思议。
而噬空兽在空中，爆发出一阵黑光，体型猛然扩大。
“吼！”
从黑光中扑出的噬空兽，体型已经扩大到三十多米高。
它张开大口，直冲灭灵！
龙弑感觉到了危险到来，立即朝一旁闪去。
灭灵则是抬起右手，轻轻一握。
“轰！”
滔天的湮灭之力，从上空红霞，正正击中正在扑来的噬空兽的身躯上。
“吼……”
噬空兽瞬间坠落在地。
“轰隆……”
地面整个爆开。
灭灵看着下方凹陷的地面，语气中仍有震骇：“怎么会是它！？”
“吼……”
地底之中，噬空兽体型再度扩大。
它抬起头，看着上空的灭灵，张开大口。
“轰！”
一束蕴含恐怖威能的蓝色光束，从它的口中轰出，直击灭灵！
灭灵伸出一指。
“噌！”
一道湮灭之力凝聚而成的黑盾，挡在它的身前。
“轰隆……”
噬空兽轰出的光束，全被黑盾挡开，气息爆散。
光束还没结束，灭灵身形闪烁。
下一秒，它就出现在噬空兽的头顶，往下一脚跺去。
噬空兽反应迅速，身上的毛发如同尖刺般竖起。
同时，它抬起前爪，拍向灭灵。
“轰！”
爪脚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地面崩陷得更加厉害。
灭灵身形往上空飞去。
而噬空兽，则是被轰到更深的地底。
但这个时候，它身上仍在闪烁黑光，体型不断增大。
“它怎么出现在这里！？”灭灵至今还在纠结这一点。
它很清楚噬空兽有多难缠。
“吼……”
地底深处的噬空兽，四肢一跃，再度朝空中的灭灵扑去。
灭灵双手张开。
“轰！”
它的身后忽地出现一个巨大的黑洞。
黑洞轰出滔天的湮灭之力，直冲下方的噬空兽。
这一击就算没有轰灭噬空兽……也能把这方圆数公里毁灭！
大宅前的怀虚，脸色大变。
但就在此时，噬空兽猛然张开了大嘴。
“吼……”
它的嘴在空中无限扩大，瞬间便扩大到足以吞噬这道湮灭光束的地步。
“轰……”
湮灭之力，全部轰入了噬空兽的口中，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该死。”
灭灵骂了一声，身形往后闪去。
它若是不躲开，就会被噬空兽一口吞下。
虽然不会死亡……但能否从噬空兽的肚子里出来，就很难说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灭灵再也忍不住，闪到百米外的空中，开口问道。
噬空兽根本不理会它，再度朝着灭灵扑去。
灭灵身形闪烁，出现在上空。
“你与我交手没有意义，你不可能杀死我。”灭灵说道。
噬空兽仍不理会，调转方向，继续朝灭灵冲去。
此时，远处的龙弑……已经看呆了。
这只体型不断扩大的黑狗……似乎压制住了灭灵？
这又是什么怪物！？
它好像是从方羽大宅里面跑出来的……
而大宅前的怀虚，此刻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有这种级别的灵宠在，怪不得方兄会放心地离开……
空中，灭灵不断闪烁，与噬空兽周旋。
噬空兽完全无惧它的湮灭之力。
反而，每一击过后，噬空兽的体型和速度……还有力量，都会得到极大的提升！
这么下去，根本没完没了！
灭灵完全不想与这只远古凶兽对抗。
它很清楚，噬空兽跟它基本是同一类存在，双方不可能打出结果！
它只想杀死方羽，再把能看到的所有生灵灭杀。
与噬空兽搏斗，非它本意。
但噬空兽越战越勇……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
“我可助你。”
就在此时，一道声音传入到灭灵的耳中。
灭灵微微一愣。
“把它引向湖中。”那道声音继续说道。
灭灵身形一闪，立即朝湖中冲去。
噬空兽立即扑了上来。
就在噬空兽接近湖面的一瞬间。
灭灵身形一闪，再度消失不见。
而湖面上，则是泛起一道剧烈的白芒。
“嗖！”
噬空兽扩大到近百米的庞大身躯……就这么没入到白光之中。
“噌……”
白光闪烁，慢慢消散。
噬空兽的气息……还有庞大的身躯，同时消失不见。
“被传送走了……我早该想到用这个办法。ww&”灭灵立在空中，看着下方的湖面。
它并不在意是谁帮的它。
噬空兽消失了，那么……它就可以继续它要做的事。
灭灵，再度看向前方的大宅。
怀虚感受到灭灵的目光，神色凛然，释放出修为气息，升向空中。
“嗖！”
这时，灭灵却抬起了右手。
“轰！”
黑光闪烁！
这道光束的速度，根本不是人类修士能够反应过来的！
怀虚站在原地，没法躲闪，只能任由这道黑光轰来！
但就在此刻，一道镜面出现在他的身前。
“轰！”
湮灭之力，轰在镜面上。
镜面震动，出现裂痕。
“躲开！”
一声爆喝传来。
怀虚回过神来，立即朝一旁躲去。
“轰隆！”
镜面彻底爆开。
但爆开的时候，却在空中生出一道漩涡。
剩余的湮灭之力，全部被吸收入漩涡之内。
“还好……”
一道身影，出现在上空。
怀虚抬头看向上空。
这是一名穿着白袍，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
“若不是我徒弟欠一个人情……我本该在宗门内喝酒的。”中年男人叹了口气，说道。
怀虚看着这个男人，微微皱眉，感觉有点眼熟。
“我没你这么有名，怀虚，你可能不知道我是谁。”男人说道，“还是自我介绍一下吧……”
“我是袁三泉，慕容剑那臭小子的师父。”
“呃……我好像还是斩龙阁的副阁主。只是顺便提一下，不必在意。”
第1172章 最强战力
袁三泉？
怀虚眼神微动。
这个名字他自然听说过，多年前应该也见过面。
但现在，袁三泉这个名字之所以熟悉，是因为他高居圣榜第一。
自从灵气复苏之后，各个榜单都遭遇了洗刷似的名次更替，哪怕怀虚根本不在意，每天还是能够听到各种有关榜单的消息。
而袁三泉这个名字，就是最常出现的。
在灵气复苏，各地修士修为突飞猛进的时期，袁三泉能够稳居圣榜第一，这本身就能说明他的强大。
“怀虚长官，得有空我们才能聊天扯皮了，现在先想办法把这个黑不溜秋的玩意儿给解决吧。”袁三泉说道。
怀虚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前方的灭灵，神色凝重。
噬空兽目前不知去向，但就刚才入湖瞬间散发出来的空间之力来看……它是被传送离开了。
而那道施加在湖面的术法……看起来并非灭灵所为。
也就是说，灭灵还有帮手？
怀虚又看向湖边树下的龙弑，眉头紧锁。
灭灵……是由这个人带过来的。
他们之间，会是什么关系？
此刻，龙弑也在暗中观察着怀虚和袁三泉两人。
“圣榜第一的袁三泉，还有怀虚……都来帮助方羽啊。”龙弑微微眯眼，心道。
“迅速离开此地，不要再纠缠下去！否则你性命不保！”
这个时候，龙弑的耳边再度响起声音苍老的声音。
龙弑脸色阴沉，说道：“我自有分寸，你不用再提醒我。”
“你……唉。”老者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龙弑盯着远处的袁三泉和怀虚，慢慢往后退去。
但他并不想离开。
哪怕不出手，他也想看看这些成名多年的顶尖大能，面对灭灵的时候，会有怎样的表现。
刚才他被灭灵轻松击败……让他的自尊心受到极大的打击，甚至于颜面扫地。
若怀虚和袁三泉面对灭灵，同样不堪一击，那就说明他没有问题。
是灭灵太强，而不是他太弱！
“嗖！”
这时，袁三泉释放真气，飞向高空。
他从裤袋中摸出一枚古铜币，用食指将其弹向灭灵。
古铜币在空中掠过，迅速飞向灭灵的位置。
灭灵一动不动，似乎很好奇。
就在古铜币即将来到灭灵身前的时候，袁三泉右手一指。
他的指尖射出一道细小的蓝色光束，正好轰在空中的古铜币的背面。
“轰！”
这一刻，古铜币在空中一震，爆发出巨大的响声。
同时，古铜币的正面忽地泛起强烈的暗金色光芒。
一道充满各种符文的法印，朝着前方的灭灵扑去。
“噌！”
法印将灭灵完全笼罩在内。
“金罡封印！”袁三泉双手掐诀。
空中的古铜币继续朝前飞去，正好落在笼罩灭灵身上的金罡法印上。
“噌！”
古铜币没入法印之中，使得法印的光芒更加耀眼，爆发出强横的气息。
此时，灭灵已经完全被金罡法印封印起来。
“还可以吧，这是我自己研发的招式。”袁三泉看向下方的怀虚，笑道，“大部分人不会把一枚古铜币放在眼里，然后我就能轻易得手。”
怀虚看向空中的灭灵。
此时，灭灵伸出手，似乎想要触碰身体外层的金罡法印。
“砰！”
当它漆黑的右手触碰到法印的一瞬间，整个金罡法印猛地一震。
法印内的各个方向，同一时刻轰出极强的能量。
“轰隆……”
金罡法印内被强横的气息吞噬，以至于无法看清灭灵的身躯。
此刻，袁三泉和怀虚都专注地盯着法印内的情况。
但是，光芒散去后……灭灵的身躯，很快显现出来。
毫发无伤。
“有点意思。”灭灵抬起头，看着笼罩在周围的金罡法印，还有其中慢慢流转的符文，开口道。
“有意思就好，我最怕别人说我没意思了。”袁三泉笑道。
“如果你知道当年那群凤族用何种手段来禁锢我……你现在就不会洋洋得意。”灭灵语气骤然转冷，说道。
说完，它双手交叉于胸前。
黑光……从它的身躯迸发出来。
这一刻，滔天的湮灭气息，轰然而至！
“轰……”
笼罩在它身躯周围金罡法印，先是剧烈震动。
两秒不到，轰然溃散！
湮灭之力，朝四周扩散而去！
袁三泉脸色微变，从口袋中抽出一张符印，夹于双掌之中。
“噌！”
双掌泛起蓝光。
而后，一面长宽超过五十米的巨大镜面，出现在袁三泉的身前空中。
“轰……”
湮灭之力轰在镜面上。
“咔咔咔……”
镜面出现一道道的裂痕。
“啪啦！”
不到五秒，正一大面的镜面……完全破碎！
但与此同时，一道半透明的漩涡代替了镜面的位置。
那些轰来的湮灭之力，尽数被吸收入漩涡之中。
看到这一幕，远处的龙弑，脸色变了。
他很清楚灭灵轰出的那些漆黑的能量，意味着什么……
那可是最强的湮灭之力啊！
比起人类修士修炼的真气，强度要高上十倍甚至数十倍！
想要正面挡下这一击……几乎不可能！
但袁三泉，却连续两次做到了。
这就是圣榜第一的实力么？
龙弑眼中既有震撼，又有不甘。
但袁三泉这边，神色却变得更加凝重了。
“一张归元镜符，竟然只能撑一击……”
“怀虚长官……为了亲切一点，我还是喊你怀虚老哥好了，我们两个得配合一下了。”袁三泉说道，“跟这个怪东西交手，不容许出现失误……它要杀死我们相当轻松，而我们要伤到它……难度却极高。”
“据我观测，它的身躯皆由湮灭之力所凝聚……所以，不能被它近身。”
“现在开始，我会尽力限制它的行动……而你，则要用尽一切办法，对它发起攻击。”
袁三泉的分析没有问题，跟怀虚所想一样。
“明白。”
怀虚应了一声，释放真气，升到高空。
策略很简单，袁三泉全力限制灭灵的行动，而怀虚……则要用尽一切手段，对灭灵发起进攻。
怀虚升到空中，双掌抬起。
“道诀三式，第一式。”
这是从方羽的藏经阁中，得到的道门秘法。
怀虚修炼了一段时间，这是第一次施展。
“噌！”
怀虚的双手，被淡淡的蓝光所覆盖。
他盯着远处的灭灵，双手开始掐诀。
泛着蓝芒的双手，爆发出强大的异样气息。
“道法之力？”袁三泉看向怀虚，眼神惊讶，说道，“怀虚老哥，道门的术法可是失传已久啊，你竟然掌握了道门之法！”
此时怀虚顾不得回答袁三泉的话。
而袁三泉也迅速回过神来，右手再次伸进袋子。
这一次，他直接取出五枚古铜币。
“妈的，一次性就把十年的储蓄用掉了。”袁三泉肉疼不已。
但嘴上这么说，他却没有迟疑，右手一挥，将五枚铜钱一同甩向远处的灭灵。
但这次，灭灵动了起来。
它朝着怀虚的位置冲去，速度极快。
怀虚眼神微变，正想做出应对。
“怀虚老哥，你继续施法，相信我就行。”袁三泉说道。
话语之间，空中的五枚古铜币忽地停下，直接泛起光芒。
“咻！”
五道光芒，射向的位置并非灭灵，而是正在掐诀的怀虚身上！
“噌！”
五道光芒汇聚，一阵强大的气势爆发。
怀虚的身体周围，出现流转符文的金罡法印！
整整五层！
两秒后，灭灵冲到怀虚的身前。
它对着怀虚身前的法印，一拳轰出！
“轰！”
一声爆响！
五层法印同时一震。
内部的怀虚，没有太大的感觉。
第1173章 拼死相争
但法阵的外层，却爆开一阵强横至极的气息。
“轰……”
灭灵反被轰得倒退十几米。
“五层防护，还是比较稳妥的。”袁三泉微笑道。
此刻，怀虚双手掐诀完成。
“道诀三式，第二式，道法自然。”
怀虚双掌齐出，对准远处的灭灵。
“哗！”
无数道法之力，从天而降，落在灭灵的身躯周围。
这一刻，道法之力散发出惊人的气势。
甚至将灭灵的湮灭气息，都压制住了！
“第三式，万道归一。”
此时，怀虚双眼都泛出蓝光，整个人身上的道法气息高涨。
他双手一合。
空中的道法之力，朝着灭灵身躯收拢。
“道法之力，源自于当年传奇一般的道门。”袁三泉看着远处被滔天道法之力笼罩的灭灵，眼神震撼，“这也是远强于任何真气的顶级力量啊……不知与湮灭之力相比，能否占据上风。”
“轰隆……”
此刻，灭灵所在的位置，爆发出轰鸣声。
滔天的道法之力，不停地收拢。
怀虚浑身泛着蓝光气息，眼神凝重，盯着灭灵。
现在是非常关键的时刻。
道法之力若是能够压制湮灭之力……那么，灭灵的身躯，就会被这收拢的道法之力消灭！
“轰……”
强大的气息朝四周扩散。
“哗啦……”
灭灵下方的湖面，如同遭受轰炸般，不断地爆发出水花。
这一刻，空气似乎都在震动。
空中的道法之力，收拢得越来越小。
中心的强度，已经到达难以形容的地步。
若非灭灵，换做任何一个修士或是其他的生灵，恐怕都要身形俱灭！
“砰！”
一声爆响。
怀虚脸色一变，双手一颤。
他知道，这是灭灵在挣扎。
灭灵想要突破道法之力的束缚！
“砰！”
道法之力中，再次爆发出巨响！
下方的湖水，轰然炸裂！
怀虚双手颤动，咬牙死撑。
……
此时此刻，窥天局内。
一众窥天局成员，还有白空谷，都站在内院。
他们的身前，有一道巨大的光幕。
而光幕中的画面，正是方羽大宅门前的战斗情况。
一众窥天局成员，此刻都屏住了呼吸，紧张到手心冒汗。
现在与灭灵交手的这两位，一位是圣榜第一的袁三泉，另外一人则是圣榜第四，屹立武道之巅多年的怀虚。
这两人，基本能够代表目前北都武道界的最强战力。
他们两人联手，要是都无法战胜灭灵……那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至于各大世家和那些宗门……似乎被吓破了胆，根本没法指望。
“一定要赢啊……”大魏满头大汗，心中祈祷。
站在最前面的白空谷，看着画面中的情况，摸着下巴的胡子，微微眯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北都一百零一号门前。
怀虚额头冒出一层汗水，脸色微微发白。
他的双手抖得很厉害。
灭灵对他造成的压力，越来越大了。
袁三泉注意到了这一点，眯着眼，抬起右手。
现在的灭灵，也算是变相地被控制住了。
既然如此……
袁三泉的右手上，泛起一阵暗金光芒。
一把两米长的弯刀，出现在他的手中。
这把弯刀的造型有点怪异，刀刃上有三个不规则的缺口，但看起来并非损伤，而是原先设计就是如此。
同时，刀刃上还有三个泛着金光的字符。
如果有斩龙阁的弟子在场，必然能够一眼认出，这就是斩龙阁的镇宗之宝……斩龙刀！
据传闻，当初创立斩龙阁的第一代阁主，就曾用这把斩龙刀，斩杀过真正的龙类！
用这把斩龙刀，再施展斩龙诀，能够发挥出最强的威力！
但由于斩龙刀的价值极高，最近几百年武道界又很安稳。
所以，斩龙刀的象征意义，就大于实际意义。
很长一段时间，它都被摆放在斩龙阁的参观厅内，供给弟子瞻仰。
但大概在二十年前……这把斩龙刀忽然失窃了。
这件事震惊了斩龙阁上下，甚至震动了大西林。
一开始，阁主表示一定要追查清楚，必须召回斩龙刀，甚至为此颁发了悬赏令。
但过了三个月不到，阁主的态度突然大转变，撤掉悬赏令，同时不许斩龙阁内任何人再讨论此事。
从那以后，斩龙刀就成为了传说。
但现在……它却出现在了袁三泉的手中。
“当初把这把斩龙刀顺走，就是为了拿出来使用。”袁三泉看着手中泛着暗金光芒的斩龙刀，抬头看向远处的灭灵，说道，“今天，终于有机会试一试这把斩龙刀，看看有没有那些老家伙吹嘘得这么厉害。”
袁三泉单手握刀，脚下一蹬，冲向被道法之力围困的灭灵。
他在距离灭灵大概三十米左右的位置停下，左手也握住斩龙刀的刀柄。
“斩龙诀第七式，无双。”
袁三泉口念法诀，双手抬起手中两米长的斩龙刀，朝着前方的灭灵，交叉两道劈出！
“刺！”
刀刃仿佛把空气都划破，发出一道刺耳的呼啸声。
一个十字状的凌厉刀光，如同燃烧着金色火焰，朝前方灭灵的位置飞去。
在飞往的过程中，十字刀光更加扩大，具备斩灭一切的威能！
“轰隆！”
刀光轰入到道法之力的中心位置，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爆开的凌厉且狂乱的刀气，不仅让下方的湖水炸裂，同时也把湖边人行道上的所有树木拦腰斩断。
“还不错。”袁三泉看着手中的斩龙刀，说道。
此时，远处观战的龙弑，已经看呆了。
这就是圣院前列的大能么……
沈天龙排在圣院第三，但跟这两位比起来，简直不是一个档次的存在。
怀虚在圣榜只能排到第四，沈天龙还领先他一名！
可沈天龙面对灭灵，一个照面人就没了。
而怀虚……却实打实地给灭灵造成了一定的麻烦！
“无论何种榜单，它们排名的依据大多依靠修为高低……这是最简单直接的方式。”这个时候，苍老的声音在龙弑的耳边响起，“但到了大乘境这种层次，修为境界高一点低一点……影响很小，最为重要的……还是掌握的术法，法器，甚至于身法。”
“所以，我才会一直让你谦逊。”
“境界，并不代表全部。”
龙弑眯着眼，没有说话。
……
“够了。”
这个时候，被困于道法之力中的灭灵，忽然发出声音。
“轰！”
下一秒，一阵黑光从中爆开。
怀虚脸色大变，合在一起的双掌，猛地分开。
“噗！”
他吐出一口鲜血，身躯倒摔而出。
这种气息交锋上的失利，哪怕身上有五层金罡法印，也没法阻绝。
袁三泉看了怀虚一眼，却感到后方一道气息闪来，浑身汗毛竖起。
“这下麻烦了。”
袁三泉心中一沉，立即转过身来。
一道黑光，正轰向他。
袁三泉立起斩龙刀，挡于身前。
“轰！”
湮灭之力轰在刀刃散开的盾影上。
袁三泉双手剧烈一震，盾影爆开。
“砰！”
强大的威能，将袁三泉连带着斩龙刀一同轰飞出去。
“你们还算不错，但还是差得太远，没意思。”灭灵闪到袁三泉的身后，冷声说道。
袁三泉咬着牙，双手猛地一合！
“咻！”
在灭灵出拳之前，他勉强闪出了百米开外的空中。
此刻，他嘴角流出鲜血，双手臂上……也在滴血。
刚才用斩龙刀硬抗湮灭之力，让他的双臂遭受了巨大的冲击，骨骼差点直接断裂，现在更是生疼。
灭灵看了一眼远处的袁三泉，慢慢地往前飞去，将空中的斩龙刀，握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