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为祭品
他想要释放出自身的气息。
然而，他的身上早就被灭星释放出多重封印，难以施展。
强行破开的话，他自身也会受到很大的打击！
但此刻，他顾不得这么多了！
他宁愿损失修为，也不愿进入前面那个深渊！
昼不明怒吼着，不断地提升自己的修为气息。
“砰！”
就在这时，灭星一只手掌按在了昼不明的肩膀上。
恐怖的力量，让昼不明身躯骨骼都猛地一震，差点崩裂！
而他的双脚，直接就陷入到地底之下。
“尊上让你进去，你……就得进去。”
灭星寒声说着这句话，单手将昼不明抓起，硬生生地扔进了大门之内。
“啊啊啊啊……”
昼不明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
然而，他的身躯已经在大门之内，声音戛然而止。
而此刻，大门外还有零和洛殃。
洛殃浑身颤抖，脸色惨白，显然也恐惧到了极点。
反倒是零，此刻却面无表情，双目无神。
她看着前方大门内，在地上翻滚打转的昼不明，心如死灰。
往日在她心中至高无上的那道身影，今日已经完全崩碎。
她……失去了所有的向往。
零没有说话，自己朝前走去，很快就进入到大门之内。
“你也需要我动手？”
灭星看向洛殃。
洛殃说不出话来，身躯抖得厉害。
灭星一脸不耐地走上前，将其抓起，扔进了大门内。
如此一来，来自大神佛殿的三位天骄，全都进入到了上仙庭的最终传承之内。
“他们用得着这么害怕么？虽然这里面是有点诡异的气息，但也不至于吓哭吧。”
林霸天说着，往前走去，走到了大门前。
从他的视角里，他能看到进入到大门内的昼不明和洛殃，都在试图往回走。
但诡异的是，他们越往回走，就越是往宫殿的方向接近。
他们满脸恐惧，眼神绝望，就这么逐渐远离大门，被送到远处的宫殿内部。
“他们这样被送进去，我们也不知道里面会发生什么事啊……神识已经被阻绝了。”
林霸天说着，转头看了一眼方羽。
方羽眼神微微闪烁。
他很清楚，林霸天这个眼神的意思，就是问他要不要进去。
“尊上，考虑到献祭问题，晚辈认为还是先不要踏入为好。”灭星回到方羽的身前，低头说道。
“这献祭难道还能强制不成？”方羽皱眉道，“难道不是自愿原则？”
“这一点无法确认，只是尊上……即魔主，他认为上仙庭传承存在颇多诡异之处，因此便命令我们不要前往。”灭星答道。
“这样啊……”
方羽摸着下巴，思索起来。
如果大神佛殿的摩天和玉非子让他们跟着来，就是为了让他们成为祭品，从而让昼不明一行获得好处……这一点从表面看起来是合理的。
可问题是，方羽和林霸天都在大道争锋上展现过实力。
摩天和玉非子应当清楚，就凭昼不明这三个所谓的天骄，是绝对无法奈何他们两个的……
也就是说，想要让方羽和林霸天成为祭品这件事情，是有很大可能会失败的。
可在这种情况下，摩天和玉非子还是邀请他们两个加入到团队之中。
这里面肯定存在问题。
但问题在哪里呢？
为什么摩天和玉非子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真的是错误么？
“玉非子在外面，昼不明一行……”方羽眼神微动，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
如果玉非子或摩天并不在意昼不明一行的性命，那么……就说得通了！
很有可能，包括昼不明一行在内，皆被视为祭品！
真正想要从这场献祭中得到好处的……是制定这个所谓计划的玉非子或者摩天！
而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得利者大概率是玉非子！
因为玉非子是跟随着他们来到了西荒，来到了上仙庭传承之地前的！
“所以昼不明这几个家伙一开始就被放弃了，他们以为自己是来拿好处的，结果……他们也被当成了祭品。”方羽眯起眼睛，心想道。
他无法确定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
但是，他认为这是最有可能的情况。
否则，无法解释大神佛殿此次行为的逻辑。
“噌……”
就在方羽还在思索的时候，一道光环从前方的大门界线出扩开。
方羽一行所站的位置，瞬间就被这道光环掠过。
“嗯？”
前面的林霸天愣了一下，抬头看向上空，又看向前方的大门。
原先在他们前方的大门，此刻居然转移到了后方。
这也就意味着……方羽一行，实际上已经跟昼不明三者一样，进入到了大门之内！
“妈的，又被设计了。”
林霸天骂了一声，转头看向后方的大门。
灭星和一众魔族精锐都立即进入到警戒状态，释放出修为气息。
寒妙依撇了撇嘴，一脸无所谓。
而方羽则是仰起头，看向上空，微笑道：“玉非子，看来一切还是照着你的计划在进行啊。”
上空一片静默。
过了一会儿，一道低沉的声音传出。
“方羽，你果然很聪明，但那又如何，你还是进入到了我们事先设下的圈套之中。”
听到‘方羽’这个称呼，方羽和林霸天的眼神都变了。
因果置换
‘方羽’这个名字，自从来到蛮荒界之后，基本上就没再出现过了。
方羽在蛮荒界，一直都是以‘寒道羽’这个名字出现的。
尤其在北荒，他更是没有在任何时候显露过自己的真实名字。
可现在，玉非子却直接说出了‘方羽’二字。
这其中意味极多！
玉非子是怎么知道方羽真名的？知道这个名字，是否意味着也知道方羽之前做过的事情！？
方羽与林霸天对视了一眼，二者的眼中皆有疑惑与不解。
玉非子这个家伙，在大神佛殿内才第一次见面。
按理说，玉非子对他们的了解不会太多。
而从之前见面的情况来看，大神佛殿对于方羽的了解也还处于非常浅薄的阶段，根本不像掌握了很多情报的模样！
难道那个时候都是在演戏？
可这么做有何意义？
方羽眉头紧皱。
他的真实身份若是已经暴露，对他来说并非好事。
当初疯老头提醒过他，要暂避擎天尊。
而除了擎天尊以外，还有域上一众大族在虎视眈眈……
方羽微微皱眉，仰头看向天穹，问道：“玉非子，我很好奇……你哪来的自信能对付得了我？”
“呵呵呵……”玉非子发出一阵阴冷的笑声，说道，“方羽，我知道了很多关于你的事情，我知道你的弱点在哪里……如今你已进入到我所设下的陷阱之中，你就是拥有再强的实力，也无法逃脱。”
“喂，玉非子，你在说什么狗屁？你的三个弟子还在这里面呢，你这是要让他们一起陪葬？”林霸天挑眉道。
“他们三个？哈哈哈……昼不明和洛殃毫无价值！至于零，她身上的血脉也将是很好的秤砣，能让我更加稳妥地得到上仙庭之令！”玉非子大笑道。
林霸天眼神微微闪烁。
果然，这玉非子早就放弃了大神佛殿的那三位天骄。
而从其言语看来，他为的是他自己，而非大神佛殿。
也就是说，大神佛殿的殿主摩天很可能对此毫不知情。
“你以为随随便便设个小陷阱就能难住我啊？”林霸天也露出笑容，说道，“我的实力你可能还不太了解。”
“我知道，我知道你们都很强大。”玉非子语气中带着笑意，“只可惜，我要对付你们，你们的修为实力毫无用处。”
“接下来你们将要面对的，将是笼罩在上仙庭无数年月的因果之力。”
“这些因果之力将会把你们吞噬，从而置换出被封印许久的上仙庭之令……而我，将成为最后的受益者。”
玉非子越说越是得意，虽然没有发出笑声，但语气中的笑意却很明显。
他太高兴了。
虽然中间发生了很多的意外情况，但最终……方羽一行还是按照他们计划的那般进入到了上仙庭古宫的范围之内。
而对于上仙庭留下的禁制而言，只要进入到范围内，就会立即触发，不可撤销。
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方羽一行已经处于因果置换当中！
在因果置换完成之前，谁也无法逃脱！
当然了，在因果置换之后，他们已经不复存在了，也就没有逃脱的必要了。
“因果之力……”
方羽微微眯眼。
不远处的林霸天脸上同样闪过异样之色。
对方羽来说，他对于因果之力最直接的印象，就是当初在大天辰星看到夜歌的那副惨状。
浑身被因果之力附着，生不如死。
而另外一个，则是处于生死之间的鬼谪仙。
至于对他自身而言，他倒是没有感觉到因果之力带来过什么。
要知道，按照离火玉的说法，他用极寒之意冰封了本该被因果之力吞噬的夜歌，之后又用同样的方法暂时保住了那些本该死去的生命。
在这种情况下，他必定也沾染了因果之力。
只是，方羽到目前为止，都没有感觉到这些因果之力带来的负面影响。
因此，此刻听到玉非子所说，他也没有太大的感觉。
“哈哈哈，方羽……在因果之力将你吞噬之前，你还有活动的时间，享受你的余生吧！也好好想想，你得罪过多少你不该得罪的势力！你如今会堕入这般绝境，跟你所做的一切，你的身份有关！”
玉非子留下这句话后，声音便消失了。
方羽眼神微微闪烁。
玉非子说的最后一句话，明显有其他含义。
“这个玉非子能喊出我的名字，看来并不是他自己搜集到的情报，而是有某个势力告诉了他……否则他最后不会留下这句话。”方羽心想道，“会是什么势力……”
“狗屎不如，这个玉非子。”
侧方的林霸天骂了一声，看向方羽。
“寒老弟，这家伙好像是冲你来的，我被你连累了啊！”林霸天说道。
“既然他把零都比作秤砣，那我们自然也是，你的存在也就是加码。”方羽说道，“所以，他其实并非只是针对我，我们都一样是被他用来做砝码了。”
交给我吧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可我还是很不爽啊，他句句话都只针对你，我却莫名其妙被拖下水了。”林霸天皱着眉，朝着方羽走来。
寒妙依和后方的灭星一众修士，都能感觉到林霸天的敌意。
只不过，寒妙依黛眉蹙起。
她知道方羽和林霸天是好朋友，不可能在这种时候打起来。
很显然，又是跟之前一样，表面要开战，实际上则是要聊天！
“哼！”
寒妙依不知为何感觉有些不爽，心中哼了一声，往后退了一步。
“尊上，小心！”
灭星往前，想要挡下林霸天。
“你们退后，不要插手此事，我会自行处理。”方羽说道，“我跟他交手的时间，你们就去四周看看，反正也走不了，你们也可以进宫殿看看。”
“……是！”
听到这番话，灭星便停下，带着一种手下朝着前方宫殿所在的方向而去。
此时此刻，周边的空间是完全封锁的。
在内部，找不到半点的缝隙，更不可能动用空间法则进行转移。
在这个地方，一切空间法则都会化作虚无。
因此，想要直接离开，的确是不可能之事。
对灭星而言，他此刻的内心是有些紧张的。
但他从来不是胆怯之辈。
既来之，则安之。
已经置身于险境了，恐惧和慌乱只会带来负面影响。
而且，他看到了方羽的镇定。
所以，他相信方羽能够破开面前的局面。
现在，他只需要听从命令行事。
“走！”
灭星带着一众魔族精锐，一路朝前，往宫内飞去。
而方羽这里，面对林霸天，率先动手！
他冲了出去，一拳轰出。
林霸天抬起手中的纸扇，将其展开。
“轰隆！”
下一秒，一声爆响！
地面剧烈震动，炸出一个巨大的凹坑，一大片黑雾迅速散开。
“唉。”
寒妙依脚下的地面也被崩碎，她只能往后退去，还叹了口气。
……
方羽再次将林霸天带入到第四层小世界之内。
“老方，你什么时候暴露过身份？”林霸天一进入到小世界，立即皱眉问道，“这件事必须搞清楚，否则后果很严重啊。”
他之所以在如此危急的关头还要找方羽单独聊聊，就是因为他认为此事有可能带来非常巨大的影响。
方羽明白林霸天的意思，摇头道：“我认为玉非子对于我的一切了解，都不来源于他自己，而是……”
“你说的是有第三方的介入？”林霸天皱眉道。
“是的，但这个第三方……不好猜是谁，因此也无法知道玉非子现在对我的了解程度有多少。”方羽答道。
林霸天来回踱步，摸着下巴，说道：“妈的，真是出师不利，我们那头才刚确定一条比较合适的行动方针，结果接连出问题……”
“你说……给玉非子提供关于你情报的，会不会是圣院呢？”
林霸天突然停下，问道。
听到圣院二字，方羽心头一动。
这个势力的阴影，从地球开始就一直笼罩在头顶上。
直到在妖界，方羽将所谓的圣王安然给击杀，到了蛮荒界后……就再没有发现到圣院的痕迹。
可如今，林霸天提起……他又觉得，的确存在这种可能性。
而且也可能性很大！
因为圣院不可能对安然的死毫无反应！
它们这么久没有现身，如今现身也显得很合理！
“如果真是圣院，那他们对我的了解……就真的很具体了。”方羽眯起眼睛，说道。
“是啊，圣院从在地球上布局开始就已经知道你的存在了，后面你又分别在各个界域跟它们交过手……”林霸天神色凝重地说道。
方羽没有说话。
圣院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彻底毁灭人族。
只要方羽没死，它们是绝对不会消失的。
因为，人族祖星的源晶，目前就在方羽的体内。
可以说，杀了方羽，才等于灭了人族的根，以及一切的希望。
“换个思路，好像问题也没那么大。”林霸天突然又说道，“不管怎样，现在这玉非子和圣院那边，都认定这里的所谓因果之力能把我们全杀了。”
“但实际上，他们根本做不到，然后我们得想办法把玉非子，还有疑似圣院代表的家伙给揪出来宰了。”
“这样一来，至少在蛮荒界内完成灭口，不让你的身份持续暴露……我们之前的行动方针就能继续下去。”
方羽看向林霸天，说道：“你知道什么是因果之力么？那确实是一股非常可怕的力量，我们可能没这么容易……”
“哈哈，老方，你可能会怕因果之力，但我真不怕。”林霸天大笑道，“我之前跟你说过，死兆之地那个鬼地方内蕴含的所谓黑暗之力，实际上跟因果之力是很接近的……所以我目前对此已经免疫了。”
“对我来说，因果之力不过就是更纯粹的黑暗之力，多一点不多，少一点不少。”
“面对因果之力的时候，交给我吧。”
镜中世界
看着林霸天一脸自信的模样，方羽眉头紧锁。
因果之力是什么东西，他已经从离火玉那里听说过很多次。
离火玉这个家伙，对绝大多数事物都一副蔑视的模样，唯独对因果之力，却无比忌惮和排斥。
方羽每一次有可能触犯因果的时候，总会遭到离火玉的激烈反对。
久而久之，方羽对因果之力也有了很深的忌惮。
虽然他感受不到因果之力带来的影响，但他很清楚……这绝对不是什么能够应对的力量。
因此，如今看到林霸天这般轻松地说因果之力对其没有效果……方羽心中只有怀疑的。
他对林霸天的实力没有任何质疑。
只是，他的确不认为因果之力是修为高就能避免的。
“怎么，老方，你不信我？”林霸天挑了挑眉，展开双臂，说道，“我们兄弟这么多年，你应该很清楚，我很多时候看起来很浮夸，说的话也很夸张，但无论怎样，我都能实现我说过的话。”
“尤其在这么严肃的问题上，我是不会开玩笑的，你要是不信，待会儿看我表演就行了，什么因果之力，吓唬一下你们正常修士还行，对我这种存在是没用滴。”
林霸天的语气还是非常轻松。
“你是什么存在？”方羽突然问道。
林霸天愣了一下，然后答道：“呃……我自己也说不清，反正就不是正常的存在，你也知道，我现在跟死兆之地融合……”
方羽看着林霸天，眼神复杂。
他知道林霸天有事情瞒着他。
同时，他又知道……林霸天会瞒住他的事情，一定是不好的事情。
在这种情况下，他追问也没有意义。
林霸天不想说，他便没必要问。
“玉非子所说的不一定都是真的，若真有因果之力，又怎么会被他们所利用？按理说，利用因果之力的存在，应该第一个遭到因果反噬吧？”方羽说道。
“诶，老方，你这么说好像也对啊，因果之力那是能随便操弄的吗？当然不是，谁操弄因果，谁就该遭殃！说不行我们都不需要动手。”林霸天说道。
“好了，出去吧，我们就假设玉非子是跟圣院合作了……但不管怎样，首先得先破开眼前的局面。”方羽说道，“这玉非子想要得到上仙庭之令，我们就得把上仙庭之令拿走。”
“对，拿回去当鞋垫也不给他。”林霸天笑道。
……
黑雾很快散去。
方羽和林霸天又对一拳，双方往倒飞了一段距离。
“寒老弟，这次算你走运，我们先离开这里，我再找你算总账！”林霸天一脸寒意地说道。
方羽面无表情，看向远处的寒妙依。
寒妙依立即飞上前。
“走，进宫内看看。”
方羽说完，就带着寒妙依朝着前方的巨大宫殿飞去。
“嗖嗖嗖……”
他们的速度极快，没一会儿，就进入到宫殿之中。
此时，灭星已经带着一众魔族精锐，在此处等候。
见到方羽出现，灭星鞠躬道：“尊上，我们已经探查过此处空间，发现此处并非正殿，殿内四面的墙壁上皆为镜面材质，镜面内却并不映照现实，而是一幕幕……或许是当年上仙庭内的场景。”
说着，灭星便示意方羽看向侧方。
方羽朝着左侧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左侧方向的宫殿墙壁，就是一面巨大的镜子。
镜中映照的不是现在的场景，而是此处还富丽堂皇之时。
一名名身穿白衣，戴着帽子的修士低着头，分成两列在此站定。
而在这群修士前方的中央位置，似乎还站着一名蓝衣修士。
无论从哪个视角望去，都看不清楚这名修士的面容。
哪怕这名修士面朝这边。
方羽看看镜子，又看向现实。
现实之中，此处已经空荡荡了，再无当年的辉煌。
“对了，刚才被你扔进来的那三个家伙呢？”方羽问道。
“目前并未发现他们，而且他们也未留下任何痕迹。”灭星答道。
“尊上，这就是全部的发现，是否需要我们继续深入探查？”灭星恭敬地问道。
“等等，别急。”
方羽说了一句，视线则锁定在上方的天花板上。
天花板同样也是一块镜子。
而在这面镜子当中，是以俯视的角度看到那副场景的。
可以看到一名名修士的头颅，以及……可以清楚地看到，在镜中世界中，此处殿内的角落，一根柱子的后方，藏着一道身影。
方羽眯起眼睛，看清了这道身影。
正是大神佛殿三大天骄当中的洛殃！
此时，洛殃明显躲在石柱后面，身躯还在发抖。
“这家伙怎么跑进去了？”
这时候，林霸天也进入到殿内，仰头看着洛殃的位置，疑惑地问道。
“这镜中世界是在运动的……并不是静止。”方羽眯眼道。
“他好像很害怕。”林霸天疑惑道，“这家伙怕什么？怕那些白衣修士？”
就在方羽和林霸天自语的时候，镜中世界内，那名站在两列修士中间的蓝衣修士突然动身了。
他转过头，看向了洛殃所藏的那根石柱的位置。
在这一瞬间，洛殃的身躯就被拽了出去。
之后，悬浮在那名蓝衣修士的身前。
洛殃四肢抽搐，似乎正在遭遇极大的痛苦。
随即，在方羽等一众修士的视野中，他的肉身被切割成无数小块，在镜中的蓝衣修士身前忽地崩散，化作一团血雾！
不祥预感
镜中世界内的洛殃化作了一团血雾，而在大殿之内的方羽一行，却听不到丝毫的声音。
他们所能看到的……只有镜中的场景。
但不知为何，不管是方羽还是林霸天，或是在场的其他修士，都有一种很明确的直觉。
镜中世界正在发生的事情并非虚幻，而是事实！
洛殃化作一团血雾，意味着他……真的死了！
“这就是上仙庭留下的最终禁制么？”方羽微微眯眼，仰头看着镜中那名站在中央的蓝衣修士。
处于镜子之外，他无法感知到任何的气息。
但是，这名蓝衣修士给他的感觉……很危险。
此时此刻，在极其遥远的北荒。
大神佛殿内。
正在洞府内闭关修炼，双眼紧闭的摩天，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中充满震惊和难以置信，站起身来。
因为，他感知到……留在洛殃体内的印记消失了。
这道印记，连通的不仅仅是洛殃的本身，同时还有其留在大神佛殿内的真灵！
这道印记完全消失，意味着洛殃已然身死道消！
洛殃遭遇到了什么级别的对手！？竟然能将储存在体外的真灵都给一同湮灭！？
摩天的眼瞳在急速闪烁着。
他知道他这一次派出昼不明一行前往西荒是具有很大风险的行为。
可不管怎样，他所预计的最悲观的情况……也不过是丢掉一条性命，以真灵体回归到大神佛殿内。
然而如今，洛殃死了！连带着真灵一同被湮灭！
如此情况，超出了他的预料！
洛殃在大神佛殿内，属于第二天骄，乃玉非子的亲传弟子，在年轻一辈中的地位仅次于昼不明。
他的实力绝对不弱。
放在整个北荒，即战力绝对能够排进前十！
而他此刻已经身死道消！
这让摩天心头大震，顿时有了不详的预感。
洛殃与昼不明还有零是一起的……意味着，洛殃所面对的危机，昼不明和零同样会遭遇！
而这个对手，能够杀死的不仅仅是本体，连带着远在千万里之外的真灵都能一同湮灭！
此等手段……就是仙王都难以做到！
“他们到底遇到了什么对手……洛殃身死，玉非子为何没有任何的消息！？”摩天眉头紧锁，神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他逐渐意识到此次由玉非子所主导的西荒之旅中存在的诸多诡异之处。
“不明，还有零……他们两个绝对不能出事！”
摩天脸色阴沉，立即动用仙法联系远在西荒的玉非子。
他现在需要得到一个确切的回答！
他必须确保昼不明和零的安全！
因为，这二者……一个继承了太古神王的传承，乃是大神佛殿的未来！
另外一位，则是神族后裔，拥有非常纯粹的神族血脉……未来不可限量！
若是能够将零培养成长起来，大神佛殿真有可能被域上神族召回！
这是摩天的梦想！
他绝对无法接受大神佛殿的两大希望一同溟灭的后果！
……
西荒，上仙庭传承之地外，悬崖之上的天穹顶部。
玉非子和面具修士，站在一朵由仙力凝聚而成的七彩祥云之上，俯视着下方巨大的传承之地的‘大门’。
实际上，就是一幕巨大的瀑布。
“摩天，我知道洛殃出事了，我正准备告知于你。”
玉非子受到了来自于摩天的质问，但表情却很平静，回复的语气显得有些淡漠。
要知道，洛殃是他的亲传弟子。
按理说，知道自己的亲传弟子陨落，不应该是这么平静的反应。
“玉非子……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摩天自然能够察觉到玉非子的异样，压抑着怒火问道。
“我没想做什么，在带他们来到西荒之前，我就已经告诉过他们，在上仙庭传承之地内，有可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危险，甚至有可能死于其中。”玉非子淡淡地说道，“风险越大，收获越大，这一点你也很清楚。”
“别说这些废话！玉非子，你应当知道昼不明和零对于我们大神佛殿的价值！”摩天沉声道，“不管动用何种方式，你都得保全他们！”
“我无法进入到传承之地内，要如何保全他们？”玉非子反问道。
“这就是你需要解决的问题！”摩天语气中的怒火越来越盛。
“摩天，何必如此动怒？”玉非子反而笑了，说道，“你也不需要再试探我了，我跟你说实话……昼不明，零，包括后来邀请的林五千，寒道羽，寒妙依……他们都将成为祭品。”
听到这句话，摩天沉默了。
“真正要得到上仙庭传承的……是我啊，摩天。”玉非子笑道，“上仙庭之令，得到便等于得到一大太初势力的帮助，我带着它前往域上，开宗立派……我将走出属于自己的道路！而不是永远归于大神佛殿的附属之中！”
摩天仍在沉默。
此刻的他，内心的震动前所未有。
以至于他脸上布满皱纹的皮肤都在疯狂抽搐。
万象之镜
他怎么也想不到，玉非子竟然真的会为了一己私利，出卖整个大神佛殿的未来！
要知道，玉非子跟他可是同一年代进入到大神佛殿内，共同成长的！
可以说，没有大神佛殿，就没有玉非子的今天！
而在大神佛殿内，玉非子也已经是第二号掌权者！
这还只是明面上的说法。
事实上，摩天向来把玉非子视为同级。
大神佛殿内一切重大事项，都得经过他们二者的共同意见后才能实行！
可即便如此，玉非子竟然还是不满足！
他宁愿毁掉将他培养到今时今日的大神佛殿来满足他自己的欲望！
摩天双目圆睁，心中既有愤怒，又有不解，还有慌乱。
身为仙王，他本来有很多的手段可以保护昼不明一行。
可是，如今昼不明一行远在西荒，而且还进入到了上仙庭传承之地内。
如此遥远的距离，再加上所处位置的特殊性……让他根本没有任何办法能够帮助到昼不明和零！
在玉非子的刻意阻挠之下，他现在甚至都无法联系到位于传承之地内的昼不明和零！
“祭品，祭品……”
摩天身上的气息都难以压制，心中的怒火层层叠升。
“玉非子……我不会放过你！”
话语之间，他的身形泛起一阵璀璨的金光，消失在洞府之内。
……
玉非子切断与摩天的联系后，脸上露出冰冷的笑容。
“我很欣赏你的做法，不留后路。”旁边的面具修士说道，“这样你才能逼迫自己把眼前的事情处理到完美。”
“从我做出让昼不明一行成为祭品的决定开始，我就已经没有后路了。”玉非子冷声道，“摩天迟早会发现一切，无论如何，我与他之间都会有一战。”
说着，他转过身，看向面具修士，沉声道，“你能确保方羽一行真的无法从那座宫殿内跑出来么？他和林五千所掌握的实力都很强大，我们必须确保……”
面具修士看向下方，说道：“放心吧，上仙庭传承之地内的那座古宫殿，实际上是一件完整的大道仙器。”
“名为，万象之镜。”
“从进入宫殿开始，他们就已经处于万象之镜的范围之内。而这面万象之镜，如今还融入了因果之力。”
“所谓的因果置换，就发生在万象之镜当中。方羽一行坠入到万象之镜的世界后，就已经处于因果置换当中，想要逃出来……除非他们有对抗因果之力的实力。”
“万象之镜……原本是什么级别的仙器？”玉非子皱眉问道。
“极其强大的仙器，你若得到上仙庭之令，便可将其收入囊中。”面具修士答道，“万象之镜，融入万象世界，你可以用此镜保留某个时间段的场景，无论多少年后你再进入其中，场景都还是当年的真实场景。记住了，这个场景中的一切都与当年保存场景时一模一样，包括当中的修士，修士的实力，法器等等……”
“如今古宫殿内的万象之镜，保留的就是当年鼎盛时期的上仙庭内的场景，这只是其中一个场景，万象之镜存在的年月如此久远，当中或许还有更久远时期保存下来的场景……”
“方羽一行堕入其中，又被因果之力所纠缠……没有从中逃出的可能性。”
听到这个描述，玉非子双目睁大，眼中闪烁着震撼的光芒，说道：“保存某个时间段内的场景……那当中那些修士，也就能够为我所用了……”
“可以这么理解，对于堕入到万象之镜当中的修士而言，他们所接触到的镜中世界内的一切，都是真实的。”面具修士说道。
“那万象之镜能够保存多少个场景？”玉非子问道。
“这个就不得而知了，但我认为现在的万象之镜内所保存的场景，已经足够多，足够用来镇杀无数强者了。”面具修士缓声答道。
“这般强大的仙器……”玉非子双眼浮现出炙热之色。
只要能够得到上仙庭之令，他就能得到一切！
……
宫殿内。
方羽一行仍在原来的地方，仰头看着镜中的世界。
在洛殃化作血雾之后，镜中的蓝衣修士就再没动作，恢复到了原来静止的状态。
但是，蓝衣修士就像有什么魔力一样，让方羽一直盯着他，逐渐出神。
持续一段时间后，他才回过神来，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因为，周围太过安静了。
方羽立即转头看向四周。
这一刻，他周边的场景已经发生了变化。
本来在他身旁的林霸天，寒妙依，以及灭星一群魔族修士都已经不见。
他的前面就是一根巨大的石柱。
而在石柱之后的殿中，可以看到两列白衣修士，以及中间的蓝衣修士。
这一刻，方羽意识到……他也堕入到了镜中世界！
而且，就是刚才他看到的洛殃所进入到的场景之中！
“这过程我居然毫无察觉……”方羽微微眯眼。
心灵术法
对于如今的他的感知能力来说，哪怕是极其微笑，并且一闪而过的气息波动，都无法逃过他的感应。
但他从原本的宫殿堕入到镜中世界这个过程，他却毫无察觉。
这让他有点惊讶。
不过，他本来就很好奇镜中世界内存在的修士到底是什么，连洛殃这种等级的天骄都如此轻易就被轰灭。
如今他也来到这里，正好可以让他搞清楚情况。
“嗡嗡嗡……”
方羽在思索的时候，殿内响起了一阵声音。
他愣了一下，往前探头，便意识到……这阵声音是前面那两列站得笔直的白衣修士所发出。
这群修士似乎在念着某种法诀，但是根本听不懂。
只是，在这一阵声音当中，他感觉到了丝丝冰凉的气息从他头顶散发到脚下。
这个时候，的确会感觉到一股莫名其妙的恐惧。
说实话，恐惧这种感觉，方羽已经很多年都没有产生过了。
可现在，听着这群修士念着那段法诀，恐惧却就此滋生了。
“这恐惧感不是我自发的，而是被强加的……这难道是当年听说过的所谓的心灵术法？”方羽微微皱眉，心道。
此刻，他便明白之前看到的洛殃为何那般恐惧，以至于身躯都在颤抖了。
那群修士还在念着法诀。
方羽站在石柱后面，面无表情。
他正在对抗内心那股恐惧感。
同时，他再次探出头去，看着前方那名蓝衣修士。
在外面的时候，他无法看清楚这名蓝衣修士的面容。
但此刻，他却能看得清清楚楚。
可以说，这是他所见过的最为丑陋的一张脸。
上面布满了各种痕迹，眼球胡乱生长，还有一个个大小不一的黑洞，黑洞当中还伸出舌头或是手指。
总之，能想到的一切恶心恐怖之物，都在这张脸上呈现出来。
但方羽也只是皱了皱眉。
他知道这也不是蓝衣修士的真实面容，而是他在受到心灵术法后所产生的幻觉。
或者不能说是幻觉，而是在恐惧加持下所见到的异象。
“唉，我真的不怕，你不能逼着我怕啊。”
方羽叹了口气，直接从石柱后面走了出来，出现在那两列白衣修士和蓝衣修士的前面。
这一刻，那些白衣修士突然静默，不再念诀。
那名蓝衣修士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方羽。
那张极度丑陋的脸，看不出任何表情。
而方羽则是闭上了眼睛，说道：“我虽然不怕，但我还是不敢看你，因为我怕我会忍不住吐出来，太恶心了。”
“嗡！”
话音刚落，蓝衣修士右掌突然抬起。
他的右掌之中，竟然是一个漆黑的漩涡。
漩涡一出，立即爆发出极为强悍的吸力！
方羽身躯立即被扯向蓝衣修士！
他看起来并没有反抗，瞬息间就被拽到了蓝衣修士的面前。
可就在这一刻，他的右腿却突然踹出！
“砰！”
这一脚，直接踹在了蓝衣修士那张丑陋到了极点的脸上！
一声爆响，蓝衣修士整颗头颅炸开。
而他的身躯还留在原地。
方羽从空中落下，左掌按在其胸膛之上。
“嗡！”
左手背上的五角星印记泛起紫芒。
下一秒，蓝衣修士的无头身躯便轰得一声，全面崩解！
“轰隆……”
整座大殿都在剧烈震动，地面大范围崩碎，连四周的石柱都出现了大量的裂痕。
方羽转过身，脚下一蹬，一个极大范围的扫腿，朝着左侧方向这一列修士而去。
“砰砰砰……”
他的腿扫过之处，一名名白衣修士的头颅炸裂。
而另外一边那群白衣修士，则被他轰出的一掌所湮灭！
“轰轰轰……”
爆响声之中，烟尘四起，整座殿堂都在摇摇欲坠。
方羽回到原来的地方，拍了拍手掌，这时才将眼睛睁开。
“心灵术法的强度果然有限，还不如幻术，怪不得到现在都没多少修士掌握了。”方羽自语道，“这样的术法也就只能拿来对付那些内心脆弱的天骄了。”
说着，他看向前方。
他知道自己现在位于镜中世界。
但即便将蓝衣修士和一众白衣修士杀死，他也没有从中脱离。
那就意味着，杀死这些诡异的修士并不是关键。
想要离开这里，似乎得想别的办法。
在他的前方，这座殿堂的尽头，有一扇白玉门，可以继续深入。
方羽想了想，便朝着那个门飞去。
……
此时此刻，原先的殿堂内。
林霸天，寒妙依，还有灭星一众修士都还在原地。
他们没有消失，消失的只是方羽而已。
而发生的过程也是非常诡异，在他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回过神来，方羽就不见了。
现在，方羽成为了镜中人，取代了洛殃之前的位置。
只不过，洛殃惨死在那名蓝衣修士的手中。
而方羽……则是闭着眼睛把蓝衣修士外加那群白衣修士都给瞬间横扫了。
“不愧是尊上，这就是万道始魔的继承者的实力么！果然强大非凡！”
灭星仰头看着上方的镜子，神色无比震撼。
而寒妙依这里，则是有点不高兴。
她怎么就没跟着方羽进入到镜中世界呢！？
至于林霸天，则是眯起眼睛，朝着前方看去。
他很清楚，这宫殿内的禁制，绝对不可能只有这么一点。
“我往里面走走。”
林霸天说了一句，便朝前方飞去。
时光长廊
林霸天一下子就从这座殿堂最尽头的那扇白玉门走了进去。
事实上，他所选择走的路，跟位于镜中的方羽所选择的道路是一样的。
只不过，方羽所在的镜中世界，是过去某个时间段的上仙庭宫殿。
而林霸天目前所处的，则是现在已然破落的上仙庭宫殿。
“昼不明和那个大聪明去了哪里？”
林霸天在进入白玉门后，心中还在想着这个问题。
然而，当他抬眼看到前方的场景时，他就怔住了。
……
而留在原地的寒妙依和灭星那群魔族修士，则仍然仰头看着天花板上的镜子。
只是，从方羽轰杀那群修士，进入到那扇白玉门后，他们就再也看不到了。
能看到的只是已经崩坏的殿堂内部。
“这个视角不会变动了。”
寒妙依黛眉紧蹙，转头看向远处的白玉门。
林霸天去了那里，她也想去！
反正留在这里也看不到方羽的情况！
“反正主人在镜子里，现在也不知道我在做什么……我不动手就好了。”
这么想着，寒妙依便朝着前方的白玉门走去。
“这位尊者，且慢。”
这时，灭星突然开口了。
寒妙依转头看向灭星，蹙眉道：“怎么啦？”
“在下能够感应到，尊者的身上同样散发出魔族的气息。”灭星一脸严肃地说道，“而且，气息远比我们要纯粹……在下很想知道，尊者是否与尊上出自同一条血脉？”
寒妙依黛眉蹙得更紧。
有关血脉之事，方羽曾经多次吩咐她要小心应对，不得暴露。
如今这灭星突然问起，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合适。
“什么尊上尊者的，什么血脉不血脉的，我不知道，别问我！”寒妙依不耐烦地留下这句话，就朝着前面的白玉门跑去。
“如有冒犯，请尊者恕罪！”
灭星脸色一变，带着一众魔族精锐对着寒妙依的背影鞠躬认错。
然而，寒妙依根本没有理会，没一会儿就到白玉门之前，推门走了进去。
至此，只有灭星一行留在原来的殿堂之内。
“灭星尊，我们不跟着深入么？”一名手下问道。
灭星环视四面的镜子，又看向殿堂尽头的那扇白玉门，摇了摇头。
“尊上没有吩咐之前，我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好。”灭星答道。
一众魔族精锐低下头，不再言语。
对于方羽的气息，他们的感受是一样的。
因此，灭星对方羽的态度如此恭敬他，他们是能够理解的。
若方羽真为万道始魔的继承者，那么……就是当今西荒的魔主，也得毕恭毕敬！
……
方羽穿过了白玉门，这里是一处长廊。
长廊的两侧墙壁上，挂着一幕一幕的壁画，壁画中的内容类型不一，有的单纯只是风景图，有的则是某种古老的字符，还有几张修士的全身像。
但怪异的是，这几张修士全身像全都是背影，而不是正面。
方羽往前走了一步。
“嗒！”
一阵清脆的脚步声，在长廊内回响。
而在他的脚下，出现了一道淡金色的波纹，迅速朝外扩散，如同水波一般。
方羽微微蹙眉，转头看向后方。
果然，他原先通过的白玉门，此时已经不见踪影。
在他的背后，就是一望无际的漆黑。
方羽能走的路，只有前面这条长廊。
而长廊的两侧除了一幅幅壁画以外，就是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座石像。
这一座座石像都不是修士，而是形态各异的凶灵。
说实话，除了能看出这些凶铃长了多少翅膀和肢体以外，别的什么都看不出来。
没有一只凶灵是方羽有印象的。
“这条长廊……是用来干什么的？刚才殿堂内的那群修士又是什么存在？”方羽微微眯眼，并未急着往前走。
他想起镜中世界内的场景，事实上与现实当中的场景是一模一样的。
只不过，镜中世界的场景很新，而现实中的上仙庭宫殿已经破落了。
“难道……镜内的世界呈现出来的是当年的上仙庭的场景？”方羽心头微动。
有了这个想法后，他便迈起脚步，朝着长廊的尽头走去。
每往前一步，都会引发地面的淡金色波纹扩散。
方羽的步伐不快不慢，沿途走过每一幅壁画，都会仔细观察一番。
但这些壁画的内容看起来很简单，没有什么含义。
至少，方羽看不出其中的含义。
倒是那几张背影图，能够看出那些修士的身材不错。
“如果此处长廊也是当年上仙庭真实存在过的一个地方，那么这里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只是用来参观的么？感觉这些东西也算不上艺术品啊，没什么价值。”方羽皱着眉，走到了长廊的中间。
说是在长廊中间，并不是因为他看到了尽头，而是因为再往前一段距离，前方就是一片漆黑了。
壁画，雕像都在某个节点突然消失了，这便算是尽头。
方羽停下脚步。
他转头看向左侧方向。
金衣修士
他的左侧，有一尊石像，是一只生长出数十根触手，外形却如同一只犬类的凶灵。
它的头颅就这么立在方羽的面前，大嘴张开，龇牙咧嘴，凶悍至极。
“怎么这上仙庭里的东西都那么丑呢？刚才的蓝衣修士是这样，如今一尊石像也是这般。”方羽皱着眉，伸出一只手，放在这尊石像的头颅上。
可没想，就这么轻轻地触碰了一下，这尊石像居然直接就粉碎了！
“轰！”
整一尊石像，在方羽的面前化作粉尘，继而飘散。
方羽的手还立在半空中，有些愣神。
他是真没用力。
“这是在碰瓷？”方羽立即转头看向前方。
“嗡……”
果然，在这一刻，前方绽放出一道夺目的光芒。
光芒之中，一名修士的身形轮廓逐渐变得清晰。
“胆敢闯入上仙庭时光长廊……”
一道低沉又蕴含着怒火的声音在长廊内回响。
“我没有闯入，我是推门进来的，你也没锁门啊。”方羽摊手道。
“此地，不是尔等外来修士能到的地方！”那名修士的身影逐渐变得清晰。
是一名身披淡金色长袍，面容冷峻的男修。
他的衣服上布满复杂的纹路，而纹路之间还明显有仙力在流转，看起来极其绚烂。
但对方羽来说，这名修士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还有穿着，乃至于气质……都有一种古老的感觉。
可以明显地感受到，这不是跟他同一个时代的修士，而是来自于非常久远的时期的存在。
“他说这是上仙庭的时光长廊，那么他应该是负责镇守此地的存在了。”方羽心想道，“从气息来看，这就是当年的修士。也就是说……是太初时期的修士。”
“报上名来。”金衣修士缓缓朝着方羽走来，寒声问道。
“呃……我叫寒道羽，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方羽反问道。
金衣修士一步一步地接近方羽，身上释放出来的气息越发强劲。
然而，方羽并不能确认金衣修士的修为境界。
不知道是因为这名修士不是真实存在的缘故，还是因为其修炼体系不同……总之，修为气息非常奇特，与认知中任何一种都不同。
“呵呵……闯入此地，却不知道我的名字？”金衣修士冷笑一声，说道，“你觉得拖延时间还有用么？不过，我的确可以给你时间，说明你来自何方势力。”
“呃，我来自大神佛殿，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方羽愣了一下，答道。
“大神佛殿？”金衣修士眉头蹙起，随即摇头，语气骤然转冷，说道，“我给你机会，是让你说实话！”
话语之间，他抬起右掌，猛地拍向方羽的胸口。
金衣修士此时距离方羽也就两个身位不到！
这一掌，结结实实地击中了方羽的胸膛！
“嗙！”
一声爆响。
方羽感觉到胸口一闷。
这一掌之中蕴含的并非直接的力量，而是一股诡异的法能。
法能迅速朝着方羽的胸膛内部渗透而去。
“嗡……”
方羽的身躯泛起一阵淡淡的金芒。
他抬起左掌，抓住了金衣修士伸出的右臂。
“是你先动手的。”方羽淡淡地说道，用力一拽。
“咔！”
恐怖的力量，将这名金衣修士直接拽到飞起来。
方羽抓住他的手臂，猛地往后一砸。
“砰隆……”
金衣修士的身躯，重重地砸在了后方的地面上。
地面上再次绽放出一道道金色的波纹。
而方羽的攻势并未停止，他抬起右脚，用力踩向金衣修士的肩膀位置。
“噌！”
金衣修士的衣服上的复杂纹路泛起强光。
方羽这一脚踩下去，踩到的却是纹路释放出来的罡印！
“砰！”
一声闷响。
这道罡印出现裂口。
但金衣修士也趁着这个时机，身形鬼魅般地消失不见。
再一次显现，已经在方羽的身后。
他的左手中指上，有一枚泛着蓝光的戒指。
这枚戒指光芒闪烁，内部便迸发出极度恐怖的力量。
“嗡！”
半透明的波纹瞬间轰出数十道，一同轰在方羽的背部。
每一道波纹内的法能放在外界都足够崩碎万里！
层层叠加之后，强度就比之前要高上百倍不止！
“咔咔咔……”
方羽感受到了这股极致的法能轰击。
他的身躯泛起璀璨的金光，竟然硬生生地扛住了这股压力。
并且，他还在这个过程中转过身来，正面金衣修士。
此刻，金衣修士的脸上已经出现了明显的震撼之色。
方羽面对一道道叠加在一起的波纹，抬起了左掌。
他的左手背上，五角星印记光芒闪烁。
“你不知道大神佛殿，应该知道万道始魔吧？没错，我就是万道始魔的继承者。”方羽微微一笑，左掌按在波纹之上，将凝聚许久的万道之力一次性全部倾泻出来！
“轰隆……”
下一秒，磅礴的法能涌动，将两旁的壁画，雕像全都崩碎！
方羽和金衣修士一同被轰退出去！
恶灵现世
时光长廊除了地面以外，两侧的墙壁，雕像都已经崩碎。
方羽被轰退了一小段距离。
而金衣修士则被轰飞到极远的位置，堕入到漆黑之中。
他的整只手臂的骨骼都已粉碎，浑身疼痛。
对他来说，刚才那一击的强度……几乎让他处于被湮灭的边缘！
更让他震惊的是，那一道气息当中蕴含着非常强烈的魔族气息！
而方羽口中的万道始魔四字，更是让他心头猛震！
万道始魔！
这是魔族的始祖！极为恐怖的存在！
眼前这个自称名为寒道羽的家伙，竟然是万道始魔的继承者！？
这怎么可能？
像万道始魔这般存在的继任者，怎可能出现在这里！？
“咻！”
就在金衣修士还处于震骇之时，方羽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我不知道你是以什么形式存在的，但我看你的样子，应该听说过万道始魔？”方羽蹲下身，伸出右手，抓住金衣修士的衣领。
“你不可能是万道始魔的继承者！”金衣修士咬着牙，说道。
同时，体内的仙力再次凝聚。
“你难道认不得这个标志？”方羽将左手背上的五角星印记展露到金衣修士的面前。
金衣修士看了一眼，表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看来你不仅看不出这个印记，也不知道我释放的气息就是万道始魔的力量啊。”方羽微微眯眼，说道。
“你不可能是万道始魔的继承者！不可能！万道始魔那般存在，根本不需要继承者，他已经站在了顶峰！”金衣修士双目圆睁，怒吼道。
这时，他体内的仙力再次爆发。
方羽不再犹豫，单手抓住金衣修士的脸，猛地往地面砸去。
“砰隆！”
这一击，将金衣修士的头颅崩碎。
而方羽的左掌又一次释放出万道之力，将金衣修士整个身躯都给崩碎！
“轰隆！”
时光长廊内响声雷动，震动不断。
过了好一会儿，方羽的身形才在黑暗中显现。
金衣修士已经被他彻底解决掉了。
“这家伙听说过万道始魔的名号，但没见过五角星印记，也不知道万道之力的气息。”方羽眯起眼睛，心道，“若他真为太初时期的修士，这倒也正常，万道始魔毕竟是始祖级的强者，听说过名号，但没见识过其专属的印记和气息……很合理。”
“反而是后世的修士，可以从很多资料上看到万道始魔的专属印记之类的东西……倒有可能认出来。”
“嗖嗖嗖……”
方羽在思索的时候，周围的场景再次出现变化。
原先所谓的时光长廊已经消失不见。
方羽发现自己站在了一处荒野之上。
他转头环顾四周，眉头紧锁。
在他的正前方，竟然是一块巨大的冰块。
这冰块呈现出正方体的形状，坐落于地面上。
冰块当然不是普通的冰块，它的强度明显极高。
哪怕是方羽，离得还有很长一段距离，都能感受到阵阵渗透而来的寒意！
寒意刺骨！
但这些都不是关键。
关键点在于，这巨大的冰块的中心位置，困着一道身影！
从身体轮廓来看，极度瘦削，似乎只剩下皮包骨。
体型不大，大概只有一米半的高度。
然而，它的体型看起来虽然不大，外层却包裹着一层灰黑色的气焰。
就算是双瞳，也是灰黑色的。
在冰块之中，方羽感受不到它的气息。
但光从这个外貌，就让他觉得非常熟悉。
“这……是它！？”方羽显示眉头皱起，而后脸色一变。
……
传承之地外的高空之中。
玉非子神色越发紧张，时不时看向面具修士，想要询问，又没有开口。
他是看不到传承之地内的情况的。
只有一早就已经在此地布局的面具修士才能知道。
因此，他现在很想知道计划进行得如何，但又知道不能操之过急。
“目前方羽已经破开两个场景，都是上仙庭内的场景。”面具修士仿佛看穿了玉非子所想，淡淡地说道，“他轻易就轰杀了上仙庭内的大教主，还有镇守时光长廊的庭尊……”
“为何……这两位在上仙庭内难道不是顶尖的强者么！？”玉非子的脸色变了，立即问道。
“他们的实力很强，但面对方羽……还是差得太远。”面具修士摇了摇头，答道。
“那现在呢！？”玉非子问道，“现在该怎么办？不是说因果之力会起到作用么？难道……”
“别急。”面具修士看了玉非子一眼，说道，“因果之力当然会发挥出其作用，并且还是关键作用。而现在，我已经让方羽离开上仙庭，给他安排了一个更为凶险的对手。”
“是什么？”玉非子问道。
“太初时期的蛮荒界，曾经遭遇过一场史无前例的大屠杀。”面具修士说道，“一只恶灵降临，把当时蛮荒界内的生灵，屠杀了三到四成……”
“直到界域法则动手，这道恶灵才被转移走，从而中止了这场大屠杀。”
“而我现在让方羽到的……正是当年被千宗联手结阵冰封起来的恶灵所在的场景。”
“冰封？”玉非子眼神闪烁。
“对于恶灵的冰封，大概只维持了半日的时间。”面具修士答道，“而在破开冰封之后，这只恶灵怒火滔天，变得更加狂暴，实力也随之暴涨，一日之间灭杀千万生灵！”
“方羽如今面对的，就是即将破冰而出的恶灵。”
“对了，这只恶灵是一只法则生灵，名为……灭灵。”
巅峰灭灵
“竟然是灭灵！？”
玉非子脸色微变。
蛮荒界的历史，他或多或少有所耳闻。
太初时期的那场大屠杀，他自然也知道。
只不过，很多史书上的记载，只说明那是一次降位面级别的灾难，并未具体提到是一只恶灵所造成。
而灭灵这个名字，也从未出现在蛮荒界的各种史书当中。
但从面具修士的说法听来，灭灵就是当年大屠杀的始作俑者！
需要界域法则将其转移，才将大屠杀中止……
可想而知，这灭灵的实力有多恐怖！
“嗯，灭灵，湮灭生灵。”面具修士缓声道，“这只生灵，由湮灭法则所凝聚，从诞生之初起，就是为了湮灭众生，是极度危险的存在。”
“你先前说灭灵只是被界域法则转移走了，也就是说……它后来仍然存活？”玉非子问道。
“它当时自然是存活的，但它无论被转移到哪里，它的本质都不会改变，永远会给一个界域带来灾难。”面具修士答道，“我想它后面要么被封锁在某个密闭的空间，要么……就被降下位面，通过位面法则来限制它的力量。”
“原来如此……”玉非子眼中闪烁着震撼的光芒。
“不管灭灵后面受到了什么样的惩罚和限制，方羽此刻所面对的……都是最为强大时期的灭灵！”面具修士语调抬高，说道。
玉非子的情绪也被调动起来。
对他来说，他想看到的就是方羽死去！
这样一来，他的计划就算是完成了一半！
……
万象之镜内。
方羽直直盯着前方那座巨大的冰块中间的那只怪物的外型，眼睛睁得很大，脸上满是震惊之色。
他很少这么惊讶。
因为，他认出了冰块之中冻结的怪物的身份。
灭灵！
湮灭生灵！
这是他当年在地球上遇到过的第一只法则生灵，同时也是第一次让他觉得难缠的对手！
灭灵浑身上下皆由湮灭之力所凝聚，因此出手之时，每一拳每一脚，也都蕴含着湮灭之力。
而湮灭之力，本就是极强的一股法能！
方羽当年是借助了大道之眼的力量，才将灭灵抹杀！
可没想，在离开地球好几个位面之后，他居然又一次见到了灭灵！
“为什么会在这里见到灭灵！？”方羽回过神来后，眉头紧锁，大脑飞速运转。
他从进入到镜中世界后，就意识到……他所接触到的对手所散发出来的气息，都很古老。
这意味着，他遇到的对手都不是如今这个时代的对手，极有可能是太初时期的存在。
“若我现在所处的时代是太初时期，那么也就是说，我面对的也就是太初时期的灭灵？”方羽心道，“原来灭灵太初时期就已经诞生了么！？而且还出现在大位面的蛮荒界内！？”
“不可能吧，太初时期就已经在蛮荒界了，怎么后来反而到了最低位面的地球？这当中的差距也太大了，地球最强的修士也就渡劫期啊……”
“难道这不是灭灵，只是长得像灭灵！？”
“这就是灭灵。”
就在方羽脑中念头越来越多的时候，离火玉的声音突然响起。
“真是灭灵？”方羽心中还是很惊讶。
“等着冰块破开，你就能感应到它的气息，到时候你就知道这是不是灭灵了。”离火玉说道。
“这么说就是灭灵了……可我怎么会在这里遇到它？虽然我知道现在遇到的对手很可能都是傀儡幻术之类的东西……”方羽皱眉道。
“不，你现在遇到的并不是傀儡，你所处的环境也不是幻境……事实上，你只是置身于一件仙器之中。”离火玉说道。
“什么仙器？”方羽眼神闪烁，问道。
“万象之镜。”离火玉缓声答道，“这仙器的作用，就是保留任意时间段的场景……而你进入之后，就会置身于这个场景，面对当时这个场景里出现的任意存在……别认为这是幻境，你要是在这里被杀了，那就是真的死了。”
“这万象之镜的作用这么逆天？！这不是违反了时间法则和生命法则么？这怎么就不算违反因果？”方羽挑眉道。
“它的范围局限于仙器之中，再说了，你怎么知道没有违反因果？反正得到这镜子的都没有善终的，比如这上仙庭，现在不就已经没了？”离火玉反问道。
“你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方羽抬眼看向前方那块冰块内部的灭灵，眯了眯眼，说道，“也就是说，这灭灵还真的曾经存在于蛮荒界内？”
“当然，你后来在地球上见到的灭灵，已经是经过多重位面法则压制后的灭灵了，所以才会被封印住……你可别以为这灭灵跟地球上遇到的灭灵是同等级的存在。”离火玉说道。
“多重位面法则限制……”方羽眼神微动，说道，“也就说，现在这灭灵要比地球上的灭灵强很多？”
“对，这就是巅峰灭灵。”
战斗经验
离火玉的语气很平缓，但又带着一点戏谑，“太初时期的灭灵，一定是最强时期的灭灵，你再想轻松解决它是不可能的。”
巅峰时期的灭灵……
方羽微微眯起眼睛。
当初在地球上，他的确感觉到灭灵很难缠。
简单地说，就是很难打死。
这也是所有法则生灵的共同点。
“不过你说它是巅峰期，怎么还被封印在这荒野之中呢？”方羽疑惑地问道。
“那你又说说看，为什么这么大个封印阵在这里，方圆数万里内却看不到一位修士呢？”离火玉反问道。
“这就不好说了，或许这冰块不需要修士维持。”方羽答道。
“那是因为结阵的修士知道这个法阵没法长期封印灭灵，提前跑路了。”离火玉没好气地说道，“我想……你来到的时间点，应该是灭灵即将破阵而出的时间点，这样才能让你遇到最为狂暴状态的灭灵。”
“这样啊……”
方羽点了点头，眼神凌厉地说道，“也就是说，这万象之镜的背后是有某位存在操控的。”
“当然。”离火玉答道，“不然你根本不会坠入此地。”
“咔咔咔……”
就在方羽还在与离火玉交谈的时候，前方那巨大的冰块，果然开始出现裂痕！
裂痕并非从外部开始出现，而是从内部，灭灵所在的区域开始崩裂！
可以看到，原先一动不动的灭灵，此时四肢都有动作。
一团团灰黑的气息在它的身躯扩散出来，将它所在的区域强度极高的冰块全都震碎！
而冰块这样的整体，一旦出现一道裂口，那就意味着接下来会出现成千上万，乃至于无数道裂口，继而全面崩碎！
“咔咔咔……”
大量的裂痕扩散出去，巨大的冰块从原先的透明，变成纯白之色。
最终，轰然爆裂。
“轰隆！”
爆响声中，冰块消散。
而那股令人窒息的湮灭气息，也全然释放开来，迅速笼罩四方！
这股气息，方羽太熟悉了。
的确就是灭灵的气息！
只不过，相比起当初在地球上的灭灵，如今这股气息显得更加强大！
强大千倍不止！
方羽眼神微凛，往后退了一段距离。
在听了离火玉所说后，他不会再小瞧眼前的灭灵。
这可是巅峰时期的灭灵。
甚至有可能会是比仙王还要难缠的对手！
“呃啊啊啊……”
灭灵在前方的空中，仰起头来，双臂展开，发出一阵充满癫狂和愤怒的嘶吼声。
一阵阵湮灭之力朝着四周扩散而去。
地面迅速崩裂，天地色变！
原先晴朗的天空，此刻覆盖上一层淡灰色，让整片区域的气压都降低！
此时此刻，方圆百万里内或许都只有方羽这么一个生灵存在。
“灭灵……”
方羽仰头看着上空的灭灵，微微眯眼。
他知道灭灵是能够交流的。
不过，那是后来的灭灵。
这个时期的灭灵是什么样子的，他完全不了解。
“啊啊啊……”
灭灵的吼叫声还在持续，周围地面崩碎之后，大量碎石往天空升起。
周边环境的温度降至冰点。
方羽皱着眉，看着灭灵的方向，开口道：“喂，别喊了，这附近也只有我了。”
听到声音，灭灵的嘶吼声真的就戛然而止了。
它低下头，猛然看向方羽所在的方位。
就这一道目光射来，却蕴含着恐怖的威能！
“砰隆！”
方羽所在的区域，突然出现一大团的湮灭之力，当空爆裂！
“噌！”
方羽身躯泛着金光，往后倒飞出去。
在湮灭之力爆炸的瞬间，他浑身的骨骼都为之一震。
这个灭灵所释放出来的湮灭之力的强度，的确跟当初在地球上见到的灭灵不是一个等级的。
“嗖嗖嗖……”
方羽释放出真气，在空中稳住了身形。
此时，以灭灵所在的区域为中心，以湮灭之力形成了龙卷风，不断地席卷扩大。
这种场面，加上这种压迫感，换做别的修士在场，恐怕心态瞬间就要崩溃。
灭灵这种等级的法则生灵，的确不是谁都能直面的。
而方羽，恰恰就是其中一个。
并且，他对灭灵还算是有点经验。
虽然不知道这些经验还能不能派上用场。
“咻！”
方羽身形一闪，朝着上空冲去。
灭灵死死盯着方羽所在的位置，双臂抬起！
在这一瞬间，方羽立即感觉到头顶上空有极度恐怖的威压袭来！
他只感觉到身躯一沉，寒意袭来。
又是瞬间出现的湮灭之力！
“砰！”
方羽双臂挡在身前，但湮灭之力是从四面八方，以包围之势袭来的无差别打击。
“轰！”
又一次爆炸，方羽身形闪烁，升到高空。
他身上泛起璀璨的金光。
不得不说，此刻的灭灵的确让他感到了一定的压力。
这种压力，已经超过当初面对净世，祖长运这些仙王时的情景。
灭灵立于高空中，咆哮着，突然动身！
“砰！”
空间仿佛都被割裂，瞬息间就到方羽的身前！
圣戟断裂
灭灵对着方羽的头颅，一掌拍来。
方羽抬起左臂，挡在它的掌前。
“嗙！”
一声爆响，空间都在震动！
一大团的气浪朝着四周扩散而去，让原本就已经崩碎的地面形成一个巨型的凹坑！
灭灵的确很喜欢近战。
浑身充满湮灭之力的它，轻易就能在肉身交锋中得到绝对的优势。
只不过，方羽的最大优势，恰恰也在于肉身。
这一击双方都没有后退。
方羽右拳握紧，轰向灭灵的胸膛。
“砰隆！”
灭灵并未做出防御，胸膛直接挨了这一拳。
但是，它胸口上的湮灭之力，瞬间就将方羽轰出的拳头给包裹住。
“咔咔咔……”
阵阵脆响传来。
这是湮灭之力与方羽的肉身之间对抗所发出的声音！
强度可怕的湮灭之力，每一丝都足够湮灭众多生灵，每一秒都在尝试崩坏方羽的肉身！
“噌……”
方羽身上金光愈发璀璨。
他将拳头收回，右脚猛地抬起，踹向灭灵的腹部。
“砰！”
这一击的力量再度提升，将灭灵踹飞出去一段距离。
方羽这时才将拳头收回。
他的拳头上，还笼罩着一团灰黑的湮灭之力。
方羽皱了皱眉，晃了晃拳头，释放出一股真气，才将这一团湮灭之力震开。
他看向灭灵的方向，抬起左掌。
“噌噌噌……”
一道道光环在他的手臂上凝聚，不断地叠加。
至高神掌！
与此同时，方羽左手背上的五角星印记泛起妖异的紫芒。
万道之力加持在其中！
短短数秒之间，方羽就凝聚出八十环！
只不过，他并未加持大道之力，只是加持了万道之力。
“轰轰轰……”
磅礴的万道之力通过八十环法能的加持，轰出时如同一头巨龙窜出！
这一击所蕴含的威能，足够毁灭一大片的区域！
面对这一击，灭灵同样抬起双掌。
它的双掌叠在一起，掌前凝聚出一个巨大的漩涡。
“轰隆……”
下一秒，汹涌的湮灭之力从中喷涌而出。
方羽这边轰出的八十环至高神掌，如同紫龙一般的法能，当空与灰黑的湮灭之力碰撞。
“嗙嗙嗙……”
在这一瞬间，天地都出现了大量的空间崩碎！
这个世界就如同要崩坏了一般。
恐怖的法能朝着四周扩散。
方圆数十万里的地面都受到了影响，震动异常剧烈！
“咻！”
方羽动用身法，在法能还在席卷的时候，再度接近灭灵。
灭灵显然已经做好了准备。
它看向方羽冲来的方向，左掌中凝聚出一把利刃，猛地飞出。
“咻！”
方羽身形闪烁，同时在距离灭灵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右拳就已砸出。
然而，在拳头砸出的瞬间，他的身影就消失在原地。
闪烁神拳！
下一秒，一股恐怖的力量在灭灵的背后爆发！
灭灵显然没有预警，朝着地面砸去。
方羽抬起左掌，掌中银光闪烁。
“嗡嗡嗡……”
天穹圣戟被他握在了手中。
“轰！”
方羽心念一动，往天穹圣戟上加持离火。
离火熊熊燃烧，泛出金光。
方羽握紧天穹圣戟，朝着灭灵坠落的方向猛地掷出。
“嗖！”
天穹圣戟瞬间窜出，当空留下一道金银交汇的绚烂残影！
“砰隆……”
当空之中，又是一声爆响！
但还没有结束！
方羽双掌合于身前，运转法诀。
“半仙级术法，九天神雷。”
方羽眯着眼睛，双掌之中闪烁蓝芒。
“砰！”
下一秒，天穹之上便忽地落下一道巨雷！
雷霆如同一把锋利的巨剑，当空斩落下来，直接击中了仍在空中的灭灵！
“轰隆……”
灭灵的身躯仍在往下坠去。
“万千剑影。”
方羽还没有停手，双臂张开，背后出现了一圈圈泛着蓝光如同镜面般的门。
无数道剑影从中射出，朝着灭灵坠落的位置汇聚而去。
“砰砰砰……”
阵阵爆响声在这片崩碎的天地间回响。
方羽立于高空，看着灭灵砸入到地底之下，眼神凝重。
他之所以破天荒地一次性动用这么多术法，是因为他想要测试一下灭灵的强度。
若是可以，他想要在不暴露自己别的气息，只用万道之力的情况下将灭灵击败。
但目前看来，效果一般。
虽然场面看起来他占据了主动和优势。
但实际上，他从灭灵散发的气息就能感觉出来……灭灵并未遭受到太大的伤害。
他的一系列法能轰击，对于灭灵来说或许就是挠痒痒而已……就跟他自己很多时候面对法能轰击时一样。
当初在地球上，方羽动用了大道之力才彻底将灭灵抹杀。
如今，或许还是需要用到大道之力。
可在蛮荒界内，尤其在外面可能还有圣院的关注下动用大道之力，怎么想都不是合适的行为。
“这巅峰灭灵，果然不好对付啊。”方羽看着下方崩碎的地面，皱眉道。
“嗖嗖嗖……”
此刻，灭灵果然从下方再度升起，身上燃烧着更加强烈的灰黑气焰。
而天穹圣戟，也被它稳稳抓在了手中。
“嗡嗡嗡……”
天穹圣戟在剧烈震动着，想要摆脱灭灵的控制。
然而，灭灵的力量相当强悍，它无法挣脱。
“啊啊啊……”
灭灵看着方羽的方向，发出一阵愤怒的咆哮声。
它双臂分别握着天穹圣戟的两端，身上的气息突然暴涨！
“咔咔咔……砰！”
天穹圣戟闪烁着银芒，中间出现裂痕，而后，竟直接断裂！
何种手段
“砰！”
天穹圣戟断裂的瞬间，方羽是有所感知的。
他能感受到原本属于天穹圣戟的那道气息，突然就衰弱了许多。
“啊啊啊啊……”
灭灵握着两段天穹圣戟，仰天怒吼着，似乎在宣泄着它的怒火，又像在示威。
天穹圣戟表层泛起的银光逐渐变得黯淡，气息也在涣散。
“天穹圣戟断了……”
方羽看着这一幕，内心一震。
在他的心目中，天穹圣戟从综合方面而言虽说算不上是最顶级的武器，但其进攻强度，尤其在破甲这一方面……是顶尖的。
这是人族的瑰宝！
可现在，居然被灭灵用双臂硬生生掰断！
“啪！”
灭灵将两段天穹圣戟随意地扔掉，再度看向方羽，头颅往前伸。
它那双灰黑的眼瞳之中，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杀机。
方羽抬起手，将断裂的天穹圣戟抓回到手中。
他低下头，看着断裂成两半的天穹圣戟，眼神闪烁。
此时的天穹圣戟，已经失去了之前的光泽，如同两段废铁。
不管是什么样的武器，出现这样的情况……基本等于没救。
方羽将天穹圣戟收回到储物空间中，看向灭灵，眼神冰冷。
他知道，面对现在的灭灵，他要是还像之前那样只用万道之力，绝对没有可能将其彻底击败。
“若眼前这一切背后的布局者真是圣院，那我无论是否展露大道之力，都无关紧要……他们本就知道我掌握了什么。”方羽闭上了眼睛，心道。
“砰！”
而此刻，灭灵已经再度动身。
它身形往前冲，身躯周围便炸开一个巨大的气浪环，以极致的速度冲到方羽的身前。
“啊啊啊……”
灭灵嘶吼着，右拳砸向方羽的胸膛。
在这一瞬间，方羽突然睁开了眼睛。
“噌！”
他的双瞳闪烁起耀眼的金光，如同两颗火球！
而他的身躯表层，也迅速覆盖上一层金色！
复杂的纹路从他的身躯表层显现出来。
而在他的额头上，一道十字剑印记变得极为显眼！
开启二层形态！
方羽抬起左掌，挡在灭灵轰来的重拳之前。
“砰隆……”
拳掌接触，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周围的空间猛地收缩，几乎就要崩裂。
而这一击，并未让方羽或灭灵后退半步。
他们仍然立于高空中。
灭灵身躯泛着灰黑的光芒，而方羽的身躯则泛着耀眼的金光。
两道截然相反的光芒，似乎代表了双方的阵营。
“灭灵……当年我能把你打爆，现在一样可以。”方羽冷冷地说道，握着灭灵拳头的左掌猛地一握。
“咔咔咔……”
恐怖的力量让灭灵的拳头都崩碎！
但它的身躯本就由湮灭之力所构成，这一下的崩裂对它而言伤害不大！
然而这只是开始！
方羽右拳忽地砸出，从侧面轰中灭灵的头颅！
“嗙！”
这一拳，将灭灵的头颅砸得扁平。
而接下来，方羽又抬起了左膝，猛地撞向灭灵的胸膛。
“砰！砰！砰！”
一连三记重击，将灭灵的胸膛硬生生凿出一个大洞！
同时，他抓住灭灵的左掌，又释放出一大团的离火！
金色的火焰瞬间就爆燃，将灭灵全部身躯笼罩在内！
“滋啦啦……”
焚烧的声音响起。
方羽脚下一蹬，身形飞跃到高空的位置，对着灭灵所在的方位，双掌抬起。
“双倍霸天掌。”
“轰隆！”
蕴含着大道之力的法能爆炸性地轰出。
施展这一掌的方羽自己都被震退出去。
而下方还在被离火所吞噬的灭灵，又正面遭受到了这一记重击！
“砰隆……”
爆响声中，空中被震出无数的空间裂痕。
来自于虚空的冰冷，在这片天地中散发。
而原先的地面，如今早已被轰成深渊。
高空之中，方羽看着下方，眼瞳之中的大道之印缓缓旋转。
在轰出霸天掌的时候，他清楚地看到灭灵的身躯已经当空崩散了。
但是，属于灭灵的那一大股湮灭气息仍然存在，并未消散。
很显然，灭灵并未被击败。
不过，这也是可以预见的事情。
当初在地球上，方羽是通过大道之眼的能力，强行将灭灵的身躯给分解。
“不知道这招现在还能不能用。”方羽心想道。
“现在可没这么好用了。”离火玉说道，“当初你面对的灭灵，是被惩罚掉落数层位面，经过数层压制的灭灵。事实上，那个时候的灭灵身为法则生灵，实际上法则已经不完整了，因此你可以很轻松地通过刚掌握没多久的大道之眼去将其抹杀。”
“而现在的灭灵……我刚才已经说过，是巅峰灭灵，处于最强大的时候。”
“你再用大道之眼来分解它，要是给你足够的时间或许能够做到，但问题是……灭灵不可能站在那里等死，想想别的办法吧。”
听着离火玉所说，方羽眯起眼睛，看着下方正在重铸身躯的灭灵，眉头皱起。
要用什么手段来将灭灵轰杀？
破局之法
“别装神弄鬼了，不管你是什么，出来挨打。”林霸天将手中的纸扇合上，说道，“我时间很宝贵，没时间陪你在这里渲染气氛。”
“咔嚓……”
林霸天这话才刚说完，前面的那块墓碑表面居然就出现了裂痕！
“嗯？”
林霸天愣了一下，看向前方的墓碑。
墓碑表层的裂痕迅速增多，增大。
“啪啦……”
而后，居然就直接粉碎，化作一堆碎石。
“滋啦啦……”
一阵青绿色的气体从碎石之间散发出来，带来一股恶臭。
“尼玛，毒气攻击！？”
林霸天脸色大变，立即释放出一层法能将自身笼罩起来。
同时，不仅不往后退，还往前走，接近那一堆碎石。
“这是要诈尸还是什么？”林霸天逐渐接近到那堆碎石之前，并且伸出一只手。
当他的手即将接触到那堆墓碑所化的碎石时。
“咻！”
碎石之中，忽地伸出一指青绿色的爪子！
这只爪子，直接抓住了林霸天伸出的手臂，猛地往下拽。
“我靠！”
林霸天骂了一声，右手泛起一阵黑光，同时右脚往前用力一踏。
“砰隆……”
下一秒，整片区域都被他这一脚震得崩陷！
然而，那只青绿色的爪子却仍然抓着他的手。
只不过，由于地面的崩碎，这只爪子的本体也显露出来。
是一只半米大小的怪物。
浑身成仙出青绿色，微小的头颅上也长着两颗泛着幽幽绿光的眼睛。
眼睛之下，就是一张长满尖齿的嘴，背部则是如同刀刃般锋利的一对骨翅。
这样的外型，并不算特殊。
特殊的是，这只怪物释放出来的气息。
腐烂，死亡，但同时又蕴含着数百道复杂的仙力。
这只怪物抓着林霸天的右手，然后张开大口，就要咬下去。
“滚开！”
林霸天眉头紧锁，右掌之中再次爆发出一阵恐怖的法能。
“砰！”
这一下，总算将这只怪物震开！
林霸天往后退了一点距离，想要继续观察这只怪物的形态。
但是，刚被震退的怪物，立马又扑了上来，速度奇快无比。
同样还是张开大口，这一次是咬向林霸天的头颅。
“把我当唐僧啊？”
林霸天怒斥一声，右手握拳，猛地砸出。
“砰隆……”
一声爆响。
这只怪物再次被轰退出去。
但是，它身上的气息却变得越来越凌厉，由数百道仙力凝聚而成的怪异气息，愈发强悍。
“这只怪物，好像在哪里看到过描述？”林霸天眉头紧锁，沉思起来。
片刻后，他眼神变了。
他想起来了！
“皮肤青绿，体型较小，气息复杂，以吞食仙尸为本……”林霸天想着这段描述，心头一震，“他妈的这是传说中的吞仙兽？”
“呀呀呀……”
这一刻，那只怪物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声音，再度朝着林霸天扑来。
“不会吧……这东西难道不是只存在于传说之中？原来是真的存在！？”林霸天很是惊讶，抬起右掌，掌前绽放出一大团的黑光。
黑光如同花瓣一般展开，将冲来的吞仙兽笼罩在内，忽地收紧！
“吞仙兽……据说很难缠，但说实话，我现在跟它也没什么两样。”林霸天眼神微微闪烁，心道，“我可以把你也吞噬了。”
……
而在另外一边，寒妙依在推开白玉门后，则是进入到一处漫天焰火的地方。
她也不知道这是哪里，只是觉得周围温度极高。
在火焰之中，可以看到一道轮廓缓缓显现。
是一张巨大且可怖的脸！
尤其那两团赤红的火球，看起来就是眼睛。
“这是什么啊？”
寒妙依有些愣神。
“轰！”
但下一秒，那张巨脸就张开大口，轰出一团炙热的火焰！
火焰迎面而来，寒妙依立即往后闪避。
“轰隆……”
地面崩碎。
火焰熊熊燃烧。
周围的温度越来越高了。
寒妙依双瞳闪烁着淡淡的红芒，看向上空的那张扭曲的脸，黛眉紧蹙：“主人，我也没办法啦，它先动手的。”
“嗖！”
下一秒，寒妙依便朝着上空那张由火焰凝聚而成的巨脸冲去！
……
“轰！轰！轰！”
空间在不断地崩碎，震动异常剧烈。
方羽与灭灵的战斗还在持续。
开启二层形态后的他，可以从正面压制灭灵。
只不过，灭灵的身躯无论经过多少次的崩碎，总能在顿时间内进行修复。
因此，肉身上的攻击对于灭灵来说，显得没有太大的意义。
方羽在与灭灵近战一段时间后，便主动拉开了距离。
他知道这么打下去不是办法。
“其实我一直在这里跟灭灵缠斗……不是正合了背后的圣院之意？”方羽眯起眼睛，心想道，“在这场景当中，灭灵的确是真实存在的，但这里……乃是万象之镜的世界。”
“只要想办法把万象之镜给破开，这灭灵自然也就不攻自破了，我根本不需要浪费时间想什么办法把它抹杀。”
这么想着，方羽抬头看向上方天穹。
既然已经开启了二层形态，那么……他自然也不会吝啬使用大道之眼来透视周边的一切。
他需要知道，他所处的场景……到底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呈现出来的。
方羽没有再向灭灵进攻，双瞳之中的大道之印顺时针迅速转动。
很快，他就看到了不一样的场景。
“原来如此……”
方羽嘴角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