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机会
擂台被大量崩碎。
远处的好几座建筑被轰中，都在瞬间爆裂，化为乌有。
而轰出法能的频率还极高！
“在这云陨大陆就是好啊，一点都不用吝惜身上的灵气，要是放在以往没有天地灵气的虚渊界，就是御气飞行也得考虑是否值得。”方羽的身影在空中闪烁，避过每一道轰出的法能。
与此同时，他正在接近司南千里的身躯所在。
但越是接近，轰出的法能频率就越高，也越难闪躲。
这个时候，城主府内已是一片狼藉。
“你这是在搞破坏啊，看来你对城主府也是怀恨在心已久。”方羽笑着说道。
此刻，他距离司南千里的距离，只有五十米不到了。
“太强了，司南家主的气息和术法……都已经到达了巅峰！”
“他恐怕比城主还要强大啊……不知道天武世家和东土家族看到会是什么心情……”
“轰出的法能每一道都蕴含着毁灭的力量，这就是钝仙的实力么？”
“嗖……”
这个时候，乘坐天仙隼的司南心已经赶到场了。
前方的司南冷注意到了她的到来，立即飞上前去。
“妹妹，你怎么来了？这里很危险！”司南冷说道。
“我要亲眼看着那个人族贱畜被太公杀死！”司南心寒声道，“要是看不到，我永远都不会开心！”
“可以，但需要退后一些，现在太公正在施法……这里很危险。”
司南冷带着司南心往后退去。
此刻，所有司南家族成员都已退后到较为安全的位置。
他们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家主施展的术法。
天地都变色了，整个城主府都被毁得一片狼藉。
威势相当惊人。
司南千里已经很多年没有出过手，因此他们这些司南家族成员也不知道自己的家主修为到了何种地步。
今日看到……果然强大至极。
而且，还是在这么多视线的聚焦之下施展术法。
这让众多司南家族成员都感到极为自豪，背都挺得更直了，心情激动万分。
“放心吧，妹妹，太公亲自出手，那个人族杂碎必死无疑！”司南冷说道。
“我要亲手剥他的皮，拆他的骨，再把他挫骨扬灰！”司南心眼中满是凶光，寒声说道。
“妹妹想做什么都可以，不用等太久了。”司南冷看向前方的擂台，冷冷笑道。
……
“砰！砰！砰！”
司南千里持续释放五光印。
这个时候，天空上都出现了巨大的五光印的印记。
而城主府内，大量的地面崩碎，一座座建筑都被轰得崩碎，只留下一个巨坑。
在后方观战的仲皇道，心都在滴血。
地面和建筑很好修复。
但是里面被毁掉的那些法器武器，灵丹等等可就没法恢复了！
“砰隆！”
忽然间，一道法能朝着仲皇道轰来。
仲皇道脸色大变，立即运转身法，闪出了这座建筑。
“轰！”
一声爆响，这座建筑也粉碎了。
而此刻，司南千里仍在释放出五光十色的法能，气息越来越强。
“嗖！”
方羽距离司南千里只剩下二十米不到的距离。
司南千里看到了方羽，双目圆睁，咧开嘴，笑道：“你无法接近我！”
话语之间，他朝着正面接连轰出十几道的法能。
“砰砰砰……”
一阵闷响。
司南千里紧紧盯着前方。
然后，脸色一变。
因为，方羽已经不在那个位置了。
“咻！”
一道寒气从背后出现。
“轰！”
司南千里背后也轰出一道法能。
“嗙！”
方羽手臂一挡，将这道法能强行拍散！
这个时候，他的左手已经握住了白玉神剑。
“听说你最宠爱的司南心，非常喜欢这柄剑啊。”方羽的声音，从司南千里的耳中传入，“她现在也到场了，你说我用这柄剑把你斩了，她的心情会如何？”
“给我死！”
司南千里趁着方羽说话的时机，猛然转过身，凝聚了五光印的右掌轰向方羽的胸前。
方羽眼神一凛，忽地抬起手中的白玉神剑。
他用剑刃来挡下这一掌！
“砰隆！”
一声巨响！
光芒绽放，威能扩散！
周围传出一阵惊呼声。
哪怕已经退得比较远的那些司南家族成员都被这阵忽然爆发的法能掀得东倒西歪。
“正面一掌……太公会不会直接把那个人族贱畜轰灭了！？”司南心皱眉问道。
她可不想方羽就这么死了！
她还要亲手上去挫骨扬灰呢！
“他离得太近，就算没有轰灭，身躯也粉碎了……这种死法已经够惨了吧，妹妹。”司南冷在一旁笑道，“真没留全尸给你，你也别生气，太公太强了，超出我们想象之外……”
司南心嘟了嘟嘴，不太高兴。
此刻，前方的光芒缓缓消失。
“砰！”
又是一声爆响。
“啊啊啊……”
伴随而来的，是一阵惨叫声。
从声音听来……似乎是司南千里的声音。
与此同时，属于司南千里的气息腰斩，瞬间减半！
这个突发的情况，司南家族成员一个都没反应过来。
直到光芒完全消散，他们看能够看清楚前方的情况。
只见司南千里……只剩下上半身还挂在天空。
他的下半身，从腰部以下的位置……已经消失不见。
大量的鲜血滴落下来。
看到这一幕，司南家族两百多名成员，包括司南心和司南冷在内……皆愣在当场。
他们只感到心脏就像要炸裂一般，浑身的力量都被抽空，四肢冰凉。
而在更外围那些用神识观战的天族修士，更是双目圆睁，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这……”
仲皇道也呆住了。
眼下这个场面，让全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当中！
在司南千里的身前，方羽手持白玉神剑。
此刻的白玉神剑，释放出阵阵狂暴的剑气，剑刃上的血气在迅速蔓延。
司南千里双目圆睁，看着眼前的方羽，满是鲜血的嘴巴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
方羽伸出右手，抓住司南千里的头颅，把他提到面前。
“我说了，我只会给你出两击的机会。现在……你没有机会了。”方羽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抓着仅剩上半身的司南千里，转身朝向司南家族那群成员。
“啊……”
不少成员被吓得浑身发抖，尖叫出声。
司南心和司南冷的脸色，更是惨白无比。
快救太公
在场的所有司南家族成员，包括用神识观战的众多天族修士做梦都想不到……在光芒消散之后，他们看到的会是这样一幅场景。
按照他们的预想，落得如此惨状的应该是方羽才对！
可现实却让他们呆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实的。
司南家族的家主，被誉为修炼天才的司南千里……竟然被拦腰斩成两截。
满脸是血，眼中满是恐惧，喉咙里只能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这不是真的！
这绝对不是真的！
司南千里怎么可能败给一个人族，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败给一个人族杂碎！？
方羽扫视在场所有司南家族成员。
此刻的他，在这些司南家族成员的眼中，就是一个恐怖的杀神！
“这就是你的底气吗？司南心。”
方羽视线锁定在脸色惨白的司南心身上，开口问道。
司南心浑身一震，回过神来。
然后，司南千里的惨状就在她的眼中看得更加清楚了。
“轰！”
司南心感觉脑袋就像炸裂了一般，头皮发麻，身体的力量像是被抽空。
她睁大双眼盯着方羽，看到满脸是血，奄奄一息的司南千里……
这真的是他的太公么？
太公这么强大，怎么可能不是这个该死的人族的对手！？
这可是太公啊！他们家族的骄傲！承诺要把司南家族重新带回到司南大族的荣耀！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
“呃啊啊……”
司南千里惨叫着，尝试运转仙力来恢复己身。
可是，被方羽抓在手中的他，根本无法做到这一点。
“还想恢复肉身？别想了，那是不可能的。”方羽冷冷一笑，右手用力。
“咔咔咔……”
力量提升，司南千里的头颅都开始被抓扁，骨骼不断粉碎。
“啊啊啊啊……”
司南千里发出惨烈的叫声，令人心中发寒。
“快，快去救太公！快去救太公啊！”司南心双眸通红，尖声喊道。
她这么一喊，在场发愣的众多司南家族成员才回过神来。
他们看着方羽，眼中充满恐惧。
但他们心中清楚，此刻若不动手，司南千里必死！
司南千里一死，他们司南家族也就崩塌了！
一定要救下司南千里！
“大家一同出手，一定要把家主救回来！”有成员大吼道。
“轰！轰！轰！”
此声一出，众多司南家族成员身上的气息一同爆发出来。
“救下家主！”
“一起上，把这个人族杂碎灭了！”
“我们司南家族不会败！”
众多成员大喊大叫，想要以这些口号来壮胆。
然后，不少成员直接施展术法，轰向不远处的方羽。
方羽立于原地，仍把司南千里抓在手中。
但他的左手，已经握紧了白玉神剑。
“呼……”
狂暴的剑气，在白玉神剑的剑刃之上席卷。
“轰轰轰……”
滔天的杀意，蕴含于剑气之中。
方羽看着眼前这群司南家族成员，眼神冰冷。
而后，抬起白玉神剑，横斩而出！
“轰！”
白玉神剑的剑气犹如一道长虹，猛然冲向前方两百多名司南家族成员。
“快躲开啊！”
一众司南家族成员睚眦欲裂，恐惧到嗓子都喊破了。
他们想要闪避，可这道剑气的速度实在太快。
“轰！”
瞬息之间，就到达了他们的身前。
这群司南家族成员纷纷释放出自身最强大的防御术法，想要挡住这一击。
“砰砰砰……”
然而，在这道剑气的面前，他们施展的术法就如同纸糊的一般脆弱，连半秒都无法支撑，便轰然崩溃。
“叭叭叭……”
一众司南家族成员的身躯在空中爆裂，化作一滩血花，又迅速消失。
他们连发出惨叫声的机会都没有。
“轰……”
剑气一路纵横，横扫途中的一切生灵。
司南家族两百多名成员都没法躲过这一劫，全都在恐怖的剑气之中被粉身碎骨，连残躯都没法保留。
“哗啦啦……”
天空中血花如暴雨般溅落。
“嗖……”
在方羽的视野中，分明可以看到大量的血气朝着白玉神剑涌来。
这些血气全都涌入到白玉神剑的剑刃之中。
在这个过程中，白玉神剑的杀气越来越重，血线已经蔓延到剑刃的各处，剑意越来越狂暴。
“它在自主吸收血气，从而激发更强大的力量。”方羽看了一眼手中的白玉神剑，微微眯眼。
“嗡嗡嗡……”
此刻，白玉神剑的剑刃还在颤动，而且幅度越来越强烈。
也正好是方羽，若换做其他人，必然无法把持住这柄剑。
因为剑意实在太强烈了，很轻易就能反噬持剑者的意志，从而导致走火入魔。
到那时，就是这柄剑在控制持剑者，而非持剑者在控制这柄剑了。
“怎么感觉这白玉神剑有股子魔性？而且还挺强烈的样子。”方羽眼神微动，心中想道。
四周一片死寂。
“啊……你若杀了我，司南大族不会放过你，源氏王朝不会放过你，整个云陨大陆都不会放过你啊啊……”司南千里看到刚才那一幕，已经彻底疯狂了。
一切都没了。
他们整个家族的核心成员都被方羽一剑斩杀。
这象征着司南家族的崩塌。
这一剑，也等同于砍在了司南千里的身上，让他的精神彻底崩溃。
“轰轰轰……”
司南千里嘶吼着，凝聚着体内最后的仙力。
“他们放不放过我，我不知道，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方羽淡然一笑，说道，“不过你们都挺惨的，我同情近期死在我手上的每一个人……哦不，你们不是人。总之，你们都死在了司南心的手上，并非死在我的手上。”
“下地狱后，好好回忆一下，要是没有司南心，你们现在会是怎样。”
“啊啊啊……”
司南千里半句话都听不进去，只是在癫狂地嘶吼。
“砰隆！”
方羽右手用力一抓。
司南千里剩下的半身，当空粉碎，爆发出巨响。
“呲啦！”
溅出的鲜血，正好射到司南千里的脸上，衣服上。
“咯咯咯……”
此刻的司南心浑身战栗，牙齿都在打架，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
她面无血色，双眼睁得很大，眼中却只有无尽的恐惧。
到这一刻，她真的感到害怕了。
从她出生起到现在，她从未产生过这样的感觉。
请救救我
她原以为自己的人生就该顺风顺水，想要得到的一切都能到手。
可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司南冷就在司南心的身旁，他同样面色惨白，嘴唇都在颤抖，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们倒是挺会躲啊，早早就躲在一旁。”方羽看向司南心和司南冷。
“啊啊啊……我不想死啊！”
司南冷忽然大喊一声，而后释放全身的力量，转身就往后逃去。
他不再理会司南心，也不想理会司南心！
到生死时刻，他只想活下来！
他不想死！
他真的不想死！
他还有大把的机会，他还想成为司南家族的继任家主！
他不能死在这里！
“轰……”
司南冷朝着后方冲了出去，速度极快。
司南心回过神来，也立即手忙脚乱地招手。
“天仙隼快救我！”司南心哭喊道。
“嗤……”
天仙隼从侧方飞出，朝着司南心的方向分来。
“嗖！”
没一会儿，天仙隼就接到司南心，而后朝着另外一个方向逃去。
司南家族仅剩的两名核心成员兄妹，一个朝东，一个朝西，慌忙逃窜。
方羽仍然立于原地，一动不动，似乎放弃了追击。
过了一会儿，这对兄妹已经分别逃出数百米的距离。
方羽忽然抬起一指，对着司南冷逃窜的方向。
“砰！”
指尖紫芒闪烁，瞬间轰出一道箭般的紫光法能。
“咻！”
这道紫箭急速轰去，瞬息间就追上了司南冷。
司南冷原以为自己有机会逃出生天，心情已经放宽了一点。
“轰！”
可就在下一秒，紫箭轰中他的后背。
“砰隆……”
司南冷的身躯当空炸裂，血花溅射四周。
“快，再快点，再快点！”
司南心不断地用脚去跺天仙隼的背部，心急火燎。
她满脸都是泪水，浑身都在颤抖。
她想要活命！
她不想死！
方羽转过身，面向司南心逃跑的方向，眼瞳之中光芒一闪。
“噌！”
在司南心急速逃离的方向的前方，忽然出现一道传送门。
司南心和天仙隼根本来不及闪避，就这么冲了进去。
“嗖！”
穿过传送门，司南心和天仙隼……回到了方羽的面前。
而且距离只有十米不到。
“啊呀……”
司南心被吓破了胆，直接从天仙隼的背上摔下。
天仙隼则是扑扇翅膀，头也不回地朝着远处飞去。
这下，连坐骑都抛弃了司南心。
司南心从空中落下，重重摔倒在地。
方羽缓落降下，落在司南心的面前。
司南心看着眼前的方羽，牙齿不断地打战。
四周已是一片死寂。
她知道已经没人能救她了，恐惧到几乎要窒息过去。
“放，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呜呜呜……”司南心跪在地上，哭喊起来。
她抬头看着方羽，满脸都是泪水，求饶道：“我给你做牛做马，你放我一马，只要你愿意放过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司南心哭得很凄惨，眼眶红肿，脸色苍白，模样可谓是我见犹怜。
整个城主府内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回应。
方羽面无表情，看着司南心，淡淡地说道：“寻常的人族，早就被你玩死了，只可惜你碰到了我。”
“放过我，放过我……”司南心哭喊道，“我不想死啊……”
最近这段时间，她无数次幻想着让方羽这般跪在她的面前求饶。
到那时，她一定会以最残忍的方式来对待方羽，让方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场景确实出现了，对象却调换过来。
此刻，是她跪在方羽的面前痛哭求饶。
而她的背后，是她家族两百多名成员的尸体，包括她最大的底牌……太公司南千里在内。
到这一个时刻，司南心才意识到……大难临头了。
方羽站在原地，看着痛哭流涕的司南心，内心毫无波动。
想了想，他转过身，看向后方不远处的仲皇道。
“你过来。”方羽开口道。
此时的仲皇道，仍处于极致的震骇当中。
他有想过方羽能够应对司南家族。
可从未想过，会是以这样的方式来应对！
整个司南家族被方羽……瞬杀！
包括成名已久的司南千里在内！
就跟方羽当街斩杀元龙运和其家奴一般……轻松到了极点。
听到方羽的话，仲皇道浑身一震，哪里敢怠慢，立即飞上前去，落在方羽的身旁。
“你觉得她该不该杀？”方羽看着仲皇道，问道。
仲皇道低着头，看着跪伏在地的司南心。
“仲哥哥，救我！你救我……我愿意跟你在一起！只要你救我，我以后就是你的道侣，我们……”司南心似乎看到了希望，立即抱住仲皇道的腿，大声哭喊道。
她尽量作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因为她知道，仲皇道很喜欢她。
她还是有机会活下来的！
“仲哥哥，你救救我……”司南心哭喊道。
这个时刻，仲皇道看着司南心，眼中忽然冒出凶狠的光芒。
他抬起右掌，对准脚下的司南心。
“轰！”
一声爆响，司南心所在的地面被轰成凹坑。
而司南心的声音和气息……戛然而止。
司南心，尸骨无存，死得彻彻底底！
看到这一幕，一旁的方羽都微微愣了一下。
他原本还在想……等多一会儿就出手一剑把司南心给斩杀了。
可没想，仲皇道上来就是一掌，直接诛杀了司南心。
“周围还有不少天族修士用神识围观呢，你这么出手是不是不太妥当？”方羽看向仲皇道，问道。
“那些天族又没法救我的命，我为何要理会他们的目光？”仲皇道冷声道，“至于司南心……她本来就该死！”
这番话让方羽看向仲皇道的眼神微微一动。
而此刻，周围那些用神识观战的各个天族，各个家族的探子……也才回过神来。
到这一刻，他们才意识到……司南家族，全灭了。
被一个人族全灭！
过往在大通古城名声响亮的司南千里，千金大小姐司南心，还有未来的司南家族的家主司南冷……在他们的眼前一个一个地死去，而且是以极为凄惨，谁也想不到的方式死去。
整个过程对于这些天族修士内心造成的冲击力……难以想象的巨大。
他们同样恐惧万分。
因为，做到这一切的……是一个人族！
不可投降
云陨大陆上，怎么可能发生这样的事？
一个人族把城内的顶层家族给灭了！
全灭！
真正的全灭！
在这么多天族的眼前做到了这件事，而且是以碾压之势完成的！
这么一个人族修士的存在，带给他们的震撼远比司南家族被灭这件事本身要震撼得多。
“快回去禀报家主！”
“快走！”
“大通古城要变天了！”
众多探子立即赶回家族之中。
而那些天族修士也快速离开。
他们谁也不想留在此地，成为方羽的下一个目标。
没一会儿，城主府周围就清空了。
城主府内，只剩下城主府的一些守卫，还有方羽和仲皇道两人。
“清理战场吧。”方羽对仲皇道说道。
“……是。”仲皇道答道。
……
方羽独自坐在城主府最深处的一座建筑内。
据说是城主的书房。
在这里，方羽坐下来，手捧白玉神剑。
到现在，他可以确定这柄白玉神剑不是凡物了。
而且很有可能……是某种极具魔性的存在铸造出来的产物。
“吸收血气，不断地提升自身的剑气……不应该叫白玉神剑，应该叫嗜血神剑才对。”方羽低头看着白玉般的剑刃，眼神微微闪烁。
片刻后，他站起身来，看向窗台之外。
今日已经动手，把司南家族给灭了，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既然如此……那就索性继续动手。
先把整个大通古城给控制下来。
这些高傲的天族要是不愿低头，那就全灭了。
正好这时，仲皇道来到了房内。
“你来得正好，告诉我，大通古城其他的顶层家族还有哪几个？”方羽转身问道，“跟司南家族一个等级的。”
“有两个家族比司南家族综合实力更强一些，天武世家和东土家族。”仲皇道答道，“这两家族，是大通古城内公认的最强两家。”
“这样啊，他们的位置在哪，告诉我吧。”方羽说道。
“你要……”仲皇道脸色微变。
“你爹赶回来后，发现整座城已不是他的了，你说他会是什么表情？”方羽微笑道。
“……”
仲皇道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
在城主府发生的事情，以极快的速度发酵，并且散播出去。
大通古城很大，但消息很快就席卷全城，并且传到了区域内的其他小城之内。
一个名叫方羽的人族修士，在城主府内把司南家族全灭！
赫赫有名的司南千里，包括他最宠爱的司南心……皆被诛杀，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这个消息一传出，震惊全城！
这样的消息，放在云陨大陆上的任何一个地方，都会引起巨大的轰动。
人族，那可是第十等人族啊！
被人族灭门，这是何等的耻辱！？
可偏偏这件事，发生在大通古城的司南家族身上！
大通古城北部，每一个家族的家宅内都在召开紧急会议。
他们要商讨如何应对方羽这个人族！
司南家族倒了，说不定下一个就是他们！
北部最高台阶之上，只有两个家族。
天武世家，东土家族。
这两大家族是大通古城内毫无争议的前二家族。
具体谁第一，谁第二，就没有一个定论了。
由于这两大家族内没有司南心那样的存在，因此他们在大通古城内的名声不如司南家族响亮。
只不过，谁也不敢轻视这两家。
要知道，他们之所以可以在最高台阶建府，正是因为他们的实力！
至少，他们的综合实力是要比目前的司南家族强大的。
此时此刻，天武世家和东土家族这两个看似为竞争关系的两大家族内最为核心的成员，正齐聚一堂。
天武世家十五人，东土家族十五人。
都是嫡系。
天武源和东土道生两位家主，分别坐在大堂的两侧，脸色皆凝重无比。
“刻不容缓，此事我已通知仲天骄，他应该会把此事继续上报到源氏王朝。”东土道生一身灰衣，面白无须，看起来极为儒雅。
“远水不能救近火，我等目前要考虑的是，若这个人族方羽继续发难，要如何应对！”天武源留着络腮胡，面容粗犷，身着皮毛大衣。
“这个人族能够轻松斩杀司南千里，说明他的实力……很可能在钝仙之上，也许……是地仙，乃至于天仙！”东土道生语气凝重地说道。
“天仙！？不可能，绝无可能！”天武源立即摇头，说道，“若这人族真有天仙的实力，他不该到现在才露出锋芒！”
“你如何确认，他是否来自于其他地方？”东土道生眯了眯眼，说道。
听闻此言，天武源脸色一变。
他们皆听闻过，部分修士从外界而来，修为境界极高，天仙境也并非无可能。
“若他真是天仙，我等如何应对？完全没办法应对！只能请求王朝的援助！”天武源脸色难看地说道。
“只是猜测罢了，他目前释放出来的气息……没有天仙的感觉。”东土道生说道。
“家主，我们应该怎么办？这个方羽既然动手了，就不会善罢甘休，他肯定会继续想要把我们两大家族也灭掉的！”
东土道生的后方，一名较为年轻的家族成员开口问道。
东土道生看了这名成员一眼，说道：“何必如此慌张，一切都有回旋的余地，只需要花费些心思思考罢了。”
“你有好的办法？”天武源问道。
“既然城主府仲皇道还活着，就说明……我等也可以通过同样的方式来换取生机。”东土道生缓声道。
“砰！”
天武源猛然站起身来，脸色铁青，沉声道：“你的意思是……我们还没打就要认输了！？他只是一个人族！卑贱之人！我们怎可能就这么认输投降！？”
“不必如此急躁，我还没说完。”东土道生继续说道。
天武源脸色变幻不定，再次坐了下来。
“我等可以暂时认输，换取时间，等待王朝的支援。”东土道生说道，“若你连暂时低头都做不到……那你就正面与方羽起冲突吧，反正……我不认为我们是他的对手。”
“我……”天武源脸色极其难看，一时间无法做出选择。
“他说的很不错，要么投降。要么，就正面跟我交手，你们只有这两条路可走。”
这时，大堂内忽然响起另外一道声音。
两大家族成员脸色大变！
他们立即看向声音来源方向。
这时，原先空无一人的大门处，缓缓显现出一道人影。
正是……方羽！
“抱歉，忘记敲门了。”方羽面带微笑，说道。
狗都不如
看到方羽就这么出现在眼前，天武源和东土道生等两大家族的成员心头猛然一震，脸色大变！
两大家主慌忙站起身来，齐齐盯着方羽，满脸都是戒备，无法保持镇定。
神出鬼没的方羽，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毕竟，这可是刚以一己之力灭掉司南家族的存在！
方羽缓缓从门口走入，朝着两大家族的众多成员走去。
这群家族成员已经被吓得脸色发白，双拳紧握。
他们紧张到了极点！
“嗒！”
方羽忽然停住脚步。
天武源和东土道生对视一眼，眼中皆有震骇和不安。
“继续讨论啊，可以当我不存在。”方羽看着这两大家族，微笑道。
天武源脸色极其难看，咬着牙，开口道：“你……为何闯入此地？”
其实他想问的是，方羽如何闯入此地！？
这里可是天武世家的内殿，外面设有层层守卫与结界，一个外人传进来……本应该早就发现！
然而，方羽都走到他们面前了，若非自主显形，他们还是一无所知！
这种对潜在的危险一无所知的感觉，让他感到内心发憷，后背发凉。
尤其此刻的方羽，神色还无比淡然，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为何闯入？当然是想跟你们聊一聊。”方羽挑了挑眉，答道。
“你想……聊什么？”一旁的东土道生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脸色凝重地开口问道。
这时，两大家族的核心成员全都在用紧张万分的眼神看着方羽。
他们都害怕方羽突然发难。
“很简单，我这个人很讨厌麻烦。我在城主府把司南家族灭了，实属无奈之举。但既然这件事已经做了，那后续必然会引来一系列的麻烦事，比如……你们这两个家族，还有城里的其他大大小小的家族势力。”方羽平静地说道，“所以，我要做的就是杀鸡儆猴。”
东土道生眼神一凛。
一旁的天武源脸色难看。
他们明白方羽话中的意思。
“所以，我刚才也说了，你们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投降，要么……就动手。”方羽眯着眼，眼神之中闪烁着微微的寒芒，“现在，我给你们一点考虑的时间。”
“要做何种选择，你们自行决定。”
说完，他就往后退了一步。
这一下，压迫感骤降。
东土道生和天武源，还有一众家族成员都稍微松了一口气。
这一刻，他们确实在考虑要怎么应对眼前的方羽。
投降？
真的要投降么！？
面对一个人族，居然要投降！？
人族是一个只配为奴的族群！对他们投降，等同于败坏了整个家族的名声，有辱祖先之名！
天武源咬紧牙关，看着方羽，眼神逐渐有了战意。
他不喜欢现在这种姿态。
原本，他们天族才该是俯视方羽的姿态！
一个人族，难道真的还能翻天不成！？
天武源不相信！
“嗡！”
可就在下一秒，往后退了一步的方羽，忽然抬起右手。
他的手中白光绽放！
一柄长剑，出现在他的手中！
白玉神剑！
“嗡……”
白玉神剑的剑刃释放出阵阵充满嗜血之意的剑气，很快就笼罩整座大殿。
在场的众多天族都能感受到这股剑气的恐怖。
他们刚放松不少的心，马上就悬了起来！
“咔！”
方羽右手握紧白玉神剑，将其插入地面。
“砰！”
地面出现大量的崩碎。
这一声爆响，让包括天武源在内的众多家族成员浑身一抖！
这一幕看起来有些滑稽，但确实体现了他们内心的惶恐与不安。
“好了，你们考虑吧，我就在这里等你们的选择。”方羽手托剑柄，说道。
东土道生和天武源看向方羽手下的白玉神剑，内心发憷。
他们知道这柄剑的威力。
司南千里……就是被这柄剑一剑斩成两截，彻底失去战力的。
“抱歉，我不是很有耐心……”方羽又说道。
“我代表东土家族……认输。”
这时，东土道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往前一步，低下头，双手抱拳，给方羽行礼。
此举让周围的众多家族成员脸色皆变。
包括天武源在内。
他刚才还想着与方羽死战。
可在切切实实地感受到这柄剑的气息后，他……再也绷不住了。
这柄剑的强度……的确骇人至极。
东土道生的举动，立即带动他背后的一众家族成员。
他们没有犹豫，跟着东土道生做出同样的动作。
认输！
他们可不想重蹈覆辙，像司南家族一般被全灭！
哪怕方羽是一个人族，他们也得低头！
方羽看着东土道生，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既然认输，那就得接受血契。”
听闻此言，东土道生眼角微微抽动。
血契！
方羽竟然还要让他接受血契！
对于任何修士来说，血契都是最为可怕的印记。
一旦留下，就代表着性命被掌控在他人之手。
彻彻底底地把自身的支配权交给了他人！
而现在，要求他接受血契的……还是一个人族！
这件事，本身就已是耻辱！
东土道生心脏扑通直跳，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他没有抬头，眼神在不断地变幻，权衡着利弊。
这是非常艰难的决定。
而在他的背后，东土家族的众位核心成员，也都紧张万分地盯着自己的家主。
“怎么样？不愿意接受血契？那就只能动手了。”方羽说着，似乎就要拔剑。
“不……”
东土道生抬起头来，双眼通红，呼吸粗重。
“我们……愿意接受血契。”
东土道生用干涩的声音开口道。
听闻此言，一旁的天武源脸色变了，不可置信地看着东土道生。
“东土家主，你这是要把东土家族的尊严完全丢掉？！竟然连一个人族的血契你都敢接受？！你这是欺师灭祖的行为……”天武源脸色难看，指着东土道生说道。
他原以为东土道生无法接受血契的要求，会想着反抗。
如此一来，他与东土道生联手，不说击败方羽……至少也能想办法逃离此地。
可没想，东土道生竟然连血契都愿意接受，甘愿在一个人族的手下成为奴隶！
没错，就是奴隶！
一个接受了血契的修士，无论他真实地位多么高高在上，在血契掌控者面前……就是连一只狗都不如！
掌控全城
自古以来，为奴的都是人族！
现在，他们天族修士反而要成为一个人族的奴隶？！
接受不了！
至少，天武源接受不了！
“东土道生，你这么做，实在……”天武源咬着牙，指着东土道生，语气中满是怒火。
东土道生连头都没抬一下。
他何尝不知道这是极大的耻辱？
可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他只能低头，别无选择。
否则，就是葬送整个家族。
眼前的方羽，实力远在钝仙之上。
此等存在，根本就不是他们能够应对的。
“东土道生，你……”天武源咬着牙，还想说点什么。
“看来你是不想认输了，也不想接受血契了？”方羽看向天武源，问道。
“欺人太甚！实在是欺人太甚！我当然不会接受血契！我与东土道生这个软骨头不同！我有尊严，我有骨气！我是天武世家的第七十六代传人，我代表着天武世家的荣耀，也代表着天族的荣耀，我绝不可能接受这样的条件……”
天武源仰天大吼，身上的气息开始释放。
“咻！”
但这时，方羽的身心忽然一闪，消失在原地。
下一秒，就出现在天武源的面前。
“我一定会与你血战到底……”天武源还在喊着。
“噌！”
一阵剑光闪过。
白玉神剑在天武源的头顶直落地面。
“砰隆！”
一声爆响。
天武源的声音戛然而止，身躯动作还僵硬地保持着，但双眼已经失去神光。
一条笔直的血线，从他头顶一直落到身下。
“嗖！”
方羽把剑收回，往后退了一步。
“轰隆！”
狂暴的真气炸裂开来！
天武源的身躯从血线处爆炸，瞬间粉碎！
“砰隆……”
整个大殿都被引爆，发出一声巨响！
无论是天武世家还是东土家族的成员都被轰飞出去。
东土道生释放出大量的仙力来阻挡这一下的剑气爆发。
整座内殿都在掀起烟尘。
很快，烟尘便散开。
方羽仍然站在原地。
天武世家的众多家族成员双目圆睁，看着天武源原先所在的位置。
那里……只剩下一个大坑。
四处散落着大量的血迹。
但天武源……已经彻底消失了。
他的身躯，气息……都已不复存在。
家主……就这么死了！？
他们最为信任的家主天武源，钝仙级别的强者，带领他们天武世家成为大通古城顶尖的存在……就这么死了！？
连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直接就被轰杀！
从有到无，就在那一剑之下，瞬息之间。
“不想认输就不想认输，在那里吼什么呢？真是聒噪。”方羽摇了摇头，微微皱眉道。
听到方羽的声音，在场的天族只觉双腿发软。
太强了。
他们……根本没有抵抗之力。
“好了，还有不想认输，不想接受血契的吗？”方羽扫视全场，面带微笑地问道。
……
大通古城内，继司南家族被全灭后，很快又传出一个劲爆的消息。
顶尖的两大家族天武世家，东土家族……接连宣布认输！
他们决定附属于那个人族……方羽的麾下！
从今日起，将完全听从方羽的一切命令！
而这份声明，是由东土家族的家主东土道生，还有天武世家的继任家主人选天武中共同宣布的。
至于天武世家为何不是由家主天武源宣布……有传闻是天武源决定反抗，已经被方羽杀了。
总之，这个消息传出去后……整个大通古城，包括大通古城区域内的各座中小城……全都炸锅了！
这个消息，实在太过惊天动地！
天武世家和东土世家，是大通古城内真正排名第一第二的家族！
在司南家族出事后，很多家族都在看着这两大家族，想看看他们作何反应，是否要联手对付方羽这个人族。
可谁也没想到……他们等来的却是这样的消息！
直接认输，附属于一个人族！
对很多天族而言，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两大家族，怎么可能附属于一个人族！
方羽只是一个人族啊！
消息传出之后，大通古城内的各个家族再次开始了紧急的会议。
他们现在……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要怎么做，手足无措！
因为对他们而言，这样的情况在梦中都不会出现！
他们大通古城，竟然被一个人族完全控制了！？
这怎么可能！？
于是，整个大通古城都陷入到混乱之中。
……
在外面混乱无比的时刻，方羽却回到了城主府内。
他已经坐进了城主大殿的高座上。
仲皇道，东土道生，天武中都在他的面前站着。
如今，这三人，包括他们手下的核心成员……都接受了血契。
可以说，方羽没花费多大的力气，就已经控制住了大通古城的最顶层。
控制顶层，就等同于控制了整个大通古城。
毕竟，擒贼先擒王。
天族是一群拥有灵智，与人族无异的族群。
他们都怕死。
只要怕死，就很好控制。
“我需要一副完整的源氏王朝的地图。”方羽开口道。
仲皇道双手抬起，手中光芒一闪，就出现了一卷地图。
方羽把地图取了过来，展开仔细看了起来。
从疆域来看，大通古城位于源氏王朝的南部，而且南部还有两百多，接近三百个与它同等规模甚至更大的城区。
至于东部，西部……基本上都与南部差不多。
而北部……城区更多，有超过五百个的城区，相当密集。
在北部区域的中心，还有一座与众不同，泛着金光被标注出来的大城。
王城！
那就是源氏王朝的王城！
殿内三人看着方羽，神色各异。
但其中两位脸色都是一片灰败。
接受了血契，被迫宣布附属于方羽……这件事对他们两大家族的名声是毁灭性的打击。
哪怕他们是被迫，哪怕他们没得选择……这也是足以钉进耻辱柱的事情。
就算方羽后面真的源氏王朝所诛杀，他们这段历史也没法被洗刷，甚至很可能受到唾弃，成为其他天族势力的笑柄和反面教材！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他们就感到阵阵窒息，极为难受。
“你父亲应该在赶回来了？”方羽看向仲皇道，问道。
仲皇道长吐一口气，摇头答道：“司南家族被灭，天武世家和东土家族相继宣布附属于你……”
王城所在
“我父亲不是傻子，他肯定能由此推测出你的实力不是他回来就能应对的……此刻，他应该已经上报王朝，等待支援了。”
“上报王朝，我看地图离得挺远啊。”方羽眯眼道，“这么做要花费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收到回应吧？”
“是的。”仲皇道答道。
“这样啊……”方羽摸了摸下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大殿内一片沉默。
方羽看着地图，眉头皱起。
在北部中心的王城周边，还林立着众多颜色不同的城。
“王城周边这些是什么城？”方羽问道。
“那些是护卫城，也就是源氏王朝册封的功臣建立的城。能在王城周边建立城池的，都是源氏王朝内的顶尖家族……越是靠近王城的家族，地位越高，实力越强。”东土道生解释道。
“源氏王朝放在整个云陨大陆上，算是一个比较大的势力么？”方羽又开口问道。
仲皇道，东土道生，天武中抬起头来……眼神中皆有迷惑。
“方……大人，云陨大陆几乎是无限大的，谁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大。”东土道生说道，“源氏王朝放在云陨大陆上，也许只是其中很小一部分。”
方羽点了点头。
看来，他之前的猜测没有错。
如今所在的大界，也许真的就只有云陨大陆这么一个地方了。
这种情况还是头一次遇到。
“源氏王朝……看来是没必要停留在大通古城这个小地方了，有了情报……直接往王朝的方向去。”方羽眼神微动，心想道。
在绝对实力面前，聚拢势力是很轻松的事情。
不过，大通古城这么一座城内的天花板战力是钝仙，那么地仙，天仙……相比源氏王朝内都是存在的。
尤其是天仙级别的修士……在虚渊界内可不多见，甚至可以说几乎没有见过。
因此，方羽还是很期待的。
“就这么定了，往北方向去，目标就是王城。”方羽眼神微动。
……
源氏王朝北部，在王城的西侧三千里左右的位置，有一座巨大的城池。
这座城的城墙都是由泛着银光的特殊金属铸成，远远望去极为闪耀。
呈现出拱桥状的城门之上，赫然印刻着四个大字。
司南大族。
这便是司南大族的主城！
此时此刻，在这座城内的城主府大殿内。
一名身披淡金长袍的男性背对着后方的数名手下，一言不发。
“正大人，司南千里是您最看好的一个后生，您还准备等到他踏入地仙境时，就将他所在的分支召回，只可惜……出了这样的事情。”一名看起来较为苍老的手下低下头，轻叹一口气。
司南正仍然背对他们，没有开口。
“据情报说，对方是一个人族，目前还把城主府，那座城内第一第二的家族都控制了。”另外一名长相年轻的手下开口道，“但我有一种猜测，那个家伙根本就不是一个人族，而是其他第七等的某个族群，他伪装成人族的身份……是为了低调，让他人放松警惕……”
“人族的身份，只会让他更加引人注目，怎么会是为了低调？”又一名手下开口反驳道。
“那不同，我说的是身份上的伪装，可以让他减少很多的麻烦，毕竟我们第七等族群内签下了这么多的协定限制，其他族群想要入侵也没这么简单，只能通过伪装身份……”那名年轻手下继续说道。
“好了，你们闭嘴，让正大人思考。”苍老的手下转过头来，皱眉训斥道。
两名手下立即闭嘴，低下头去。
这时，司南正缓缓转过头来。
他的额前有两根白发，特别显眼。
而在他的两侧脸颊，还有十几道纹路显现。
他的面容算是俊朗，一双剑眉极具英气。
“我先前的确很看好司南千里，可他如若真死在一个人族的手中，那也没什么好可惜的，那是他技不如人，实力太弱才导致的结果。”司南正缓缓说道。
三名手下没有说话。
“只不过，司南千里所在的分支，怎么说也是我们司南大族的血脉之一，灭门之仇……我们若不给他们报，也就没有谁能给他们报了。”司南正淡淡地说道。
“正大人，大通古城的城主仲天骄刚向王朝申请了救援，描述那个人族也许是一名地仙，甚至有可能是天仙！”那名较为年轻的手下说道，“如果是天仙……我觉得很可能就不是人族，因为人族内部的天仙……现在也许连一手之数都没有，全都被困在那个地方，不可能出来！”
“他有可能是从外界进入此地的。”苍老的手下答道，“之前并非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天仙？呵。”
司南正冷冷一笑，背负双手，往前走去。
“他最好是天仙，否则……他会死得很难看。”司南正说道。
……
方羽没有跟大通古城内的几人交待太多，毕竟已经掌握了血契，随时可以命令他们做任何事情。
在得到地图之后，他就离开了大通古城，往北面而去。
他知道，也许源氏王朝很快就会开始通缉他。
但通缉对他而言毫无意义。
他可以易容，可以隐形，有无数方式躲过通缉。
而且，他也不一定就要避开通缉。
具体怎么做，得看后面情况如何发展。
“王城离得也很远啊。”
方羽取出了星宇舟，在空中急速掠过。
“王朝内应该有天仙境界的对手了。”方羽心想道。
“天仙又如何？也得看具体境界。”离火玉说忽然开口道，“天仙是一个大境界，对应的是整个真仙大境。真仙境内有虚仙，钝仙，地仙。天仙大境内则是合道天仙，开源天仙，全悟天仙，这三个境界之间的差距……用言语难以形容。”
“真有这么大的差距？”方羽挑眉道，“竟然连言语都无法形容？”
“这不是很正常么？你能用言语来形容星辰吞噬者的实力么？”离火玉反问道。
“呃……”方羽想了想，确实没有太好的形容方式。
“总之，天仙还是很强的，无论是合道还是开源……至于全悟，皆是极为特殊的存在。”离火玉说道。
“特殊在什么地方？”方羽问道。
“遇到后，你自然就清楚了。”离火玉答道。
神秘古城
星宇舟一路朝北边疾驰。
一路上，逐渐能够感觉到禁制的加重。
尤其在路过一些城池的上空时，就会触动某道禁制，感受到极强的压迫感。
这股压迫感相当强势，每时每刻都想要把方羽压入地底。
“如此禁制，是源氏王朝留下的，还是整个云陨大皆是如此？”方羽眉头紧锁，心想道，“若整个云陨大陆皆有此禁制，那会是什么存在布下的？”
“而且，这些禁制只针对人族……应该是某种自创法则。”
一路朝北而去，方羽一直在思考着一些问题。
整个源氏王朝的疆土相当之大，而源氏王朝内的主要族群为天族。
在云陨大陆之上，天族必然不止源氏王朝这一批，应该还有很多地区都有分布。
而天族，只是万千族群当中的其中一个，而且还只是第七等族群。
按照现在的趋势，到了王城之内，一定能够遇到天仙以上的修士。
如果天族都有天仙，那么那些更高等的族群，比如仲皇道所说的红魔族，天神族，轮回族……这些族群的顶尖战力，境界会到何种程度？
这么一想，便知道云陨大陆上的生灵强度比起之前任何一个地方都要高很多。
这让方羽的内心充满期待。
“嗖嗖嗖……”
方羽朝着王城急速前行。
与此同时，大通古城内发生的事情，已经逐渐传到了其他大城之内。
各城都因为此事警戒起来。
谁都忌惮方羽这个人族忽然杀来，让他们落得与大通古城一般的下场。
……
“这座城……”
往被行进一段时间后，方羽的神识捕捉到了异常的情况。
他眼神一凛，立即把星宇舟的速度降了下来。
此时，他正位于一片荒漠之中。
这里周围并没有城池，看起来也是人迹罕至的地方。
从地图上看，这一片荒漠被称之为南荒古漠。
从占地面积来看，南荒古漠可谓相当之巨大，基本上占据了源氏王朝南部地区的三分之一疆土。
当然，这片荒漠并未隔断南北。
从西边绕过去，就可以避开南荒古漠，从而到达西部，再经由西部前往北部。
而方羽要从直线前往王城，就必须从这片南荒古漠的上空掠过。
刚进入到这片南荒古漠区域，方羽就感觉到了一道莫名的气息。
这道气息，似乎从南荒古漠的深处散发出来。
它极为细微，难以发现。
但一旦注意到这道气息的存在，却又感到无比清晰。
然而，这道气息到底是什么，又无法确定。
“这是什么气息？”
方羽眉头皱起，看向前方。
他的神识已经扩散到极远的位置，但能够看到的还是一望无际的荒漠。
这片荒漠上，并没有发现修士的气息。
“这么大一片荒漠上，难道就没有别的族群？”方羽微微皱眉，把星宇舟收了起来。
而后，他便继续朝北冲去。
那道气息的来源方向，也正是荒漠的北部。
他想要看看，那道气息的源头到底是什么东西。
一路前行，到达某个临界点的时候，他在半空中猛然下坠了一段距离。
方羽抬起头来，看向空中，眼神微凛。
刚才那一瞬间，他感受到忽然加重数十倍的灵压，自上空压落下来。
换做一般修士，这一下忽然拔升的灵压，足以摧毁肉身。
就连方羽都被强行按下这么长一段距离才稳住。
“这里的灵压与外界的禁制不同，要强大很多。”方羽微眯着眼，心道。
此刻，他感觉浑身上下就像被一座巨陨压制一般，相当沉重。
而且，压力持续增大。
但即便如此，方羽也没有想要降落到底，而是继续往前飞驰。
他的速度仍然保持极快，一路往前。
越是往前，地势就越低。
从神识探察到的情况来看，整个南荒古漠呈现出漩涡状。
越是外围，地势越高，越往中心地带，地势就越低，边缘环绕。
“这么看来，荒漠的最中心地带才是关键位置，气息应该也是从那个位置传出的。”方羽微微眯眼，心想道。
又往前飞驰一段距离，地势越来越低。
当看到前方出现城墙的时候，方羽停了下来。
他转头看向后方，后方的坡度虽然不高，但由于距离太远，看起来坡度就如同山墙一般。
而方羽的前方，就是一座古城！
整个南荒古漠就如同一个天坑一般，古城就坐落在天坑的最深处位置！
这样一个地方，竟然会有一座这么巨大的城？
从城墙的破损程度来看，存在的年月必然已经很久了。
泛黄的尘土，覆盖在这座古城的表面。
这让整座城仿佛都被埋葬在黄沙之下，怎么看里面都没有生灵存在，就是一片遗迹。
可与之相对的是……城墙看似存在许久，可却又保持得相当完整，磨损并不严重。
方羽已经落到地面上，缓缓走到一面城墙之前。
城墙的高度至少在三百米以上。
方羽站在它的面前，显得极为渺小。
“存在于荒漠中心的城池这么巨大，而南荒古漠又处于源氏王朝的疆域之内。按理说……源氏王朝不可能不知道这座城池的存在吧？”方羽微微眯眼，取出那张地图，眉头皱起，“可地图上，只把这个区域标注为南荒古漠，却没有这座城的任何标注，是不知道，还是其他原因？”
方羽看了一眼两旁。
他并不在这座城的正门附近，面前横着的就是其中一个方向的城墙。
无论如何，既然发现了这座神秘的古城，他怎么也得进去探一探情况。
“直接从这里爬进去，不用找城门了。”
方羽脚下一蹬，身形朝空中跃去。
相比起外面的城，这座城的城墙确实要高不少。
方羽顶着恐怖的威压，往上空跃升了一百多米，几乎到城墙的一半。
而后，他便下意识地用双脚朝着城墙蹬去，想要借力再往上升，直到翻过城墙。
可就当方羽的双脚触碰到墙体的一瞬间。
“嗡！”
整面城墙，忽然泛起夺目光芒！
“轰！”
随后，一股古老，充斥着无尽威严的恐怖力量，从城墙内猛然迸发出来！
“砰隆……”
方羽被这股强大至极的力量瞬间轰飞出去数百米，直接砸进荒土之中，引爆一团团的沙尘。
非要动手
“轰……”
荒土之上，沙尘滚滚。
方羽从崩裂的地底中站起身，低头看着自己的身躯。
仙灵衣泛起阵阵光芒，变得晶莹剔透，内部的各道法则极为明显。
城墙突然爆发的力量，直接激活了仙灵衣的自主防御。
方羽轻轻一跃，重新回到地面上。
再度看向前方又高又厚的城墙，他的眼神变得不同。
这面城墙表面上看起来饱经风尘，年月已久，可内部却蕴含着如此强大的力量。
而且，方羽只是用脚轻轻触碰，就引发了这么强烈的反应。
换做其他修士，刚才那一击之下，就算没有当场粉身碎骨，必然也身受重伤，再难越过这面城墙。
“这座古城竟然设下了这么强大的禁制……这不就说明，它的内部存在着某些秘密么？也许是某些源自于上古的传承……”
这么想着，方羽对这座古城的兴趣更大了。
他再次往前飞去，接近到城墙之下。
“既然不能触碰，那我就直接飞跃过去，这你总没法拦住我了吧？”
“嗖！”
方羽释放出真气，朝着城墙的顶端飞去。
“轰轰轰……”
越是接近城墙的顶部，承受的灵压就越是强悍。
即将到达城墙顶部的时候，灵压的强度也到达了巅峰。
方羽感觉四周的空气都被抽空，犹如真空的状态，四肢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锁死一般。
对于任何修士而言，在这种时刻……想要继续往上升，已是不可为之事。
但方羽却是眯着眼，低下头，右掌叠在左掌之上。
“噌……”
左手背上的五角星印记泛起璀璨的紫色光芒。
“轰！”
万道之力朝着下方猛然轰出，爆发出强大的后坐力！
此刻，方羽借助这股后坐力，强行又往上拔升了数十米的距离！
他已经到达城墙的顶部之上！
这个时候，方羽往前看去，能够看到古城内一片苍茫的景象。
各种建筑，还有街道，看得非常清楚。
而在街道上，还有……
“砰！”
方羽还没来得及看清楚街道上的那些东西，再次感受到正面轰来一股不讲道理的强大力量！
但这一次，他做好了准备。
方羽双臂交叉于身前，身上泛起一阵金芒。
“砰隆！”
一声爆响，他在空中强行稳住了身形，而后便想要往前飞去，进入到城中。
“嗖！”
但这时，一股白光在他的眼前一闪。
随即，方羽便感觉身躯一轻。
眼前的视野瞬间发生变化。
眼前的城墙变得遥远。
他再次站在了距离城墙还有十里以外的位置上。
“空间法则……靠！”
方羽骂了一声，有点恼怒。
“轰！”
他释放大量的真气，又一次朝着城墙冲去。
不一会儿，他在城墙面前停了下来。
想要直接飞跃城墙的想法也失败了。
既然如此……
方羽眼神凛然，看着眼前这面斑驳的城墙。
他不知道铸成城墙的具体材质是什么。
但绝对不是普通的石头，强度应该极高。
方羽左脚往后撤一步，右拳握紧。
“嗡……”
拳头紧握的瞬间，拳头背上的黄金十字剑印记闪烁起耀眼的光芒。
“你不讲道理，那我也不讲道理了，看谁力量更强。”
方羽毫不犹豫，对着面前的这块城墙，一拳砸出！
“砰隆！”
金色的拳头触碰到墙体的瞬间，墙体光芒大作。
两股强大的力量在这电光火石之间进行了全方面的交锋。
“砰砰砰……”
一阵爆响之中，方羽的拳头直线往前，并未有一丝的停滞。
而墙体表层……已经无法抵挡这股恐怖且强横的力量，不断地崩碎。
此刻，不仅仅是被方羽拳头直接击中的位置，而是方羽面前的整面城墙，从上到下三百米，从左到右也是数百米的大面积……都出现了崩碎的裂痕！
“轰隆……”
阵阵轰鸣声，像是城墙发出的悲鸣。
它释放的力量，在方羽这一拳的冲击力之前，根本毫无胜算。
“轰！”
整面城墙彻底崩塌！
方羽这一拳的冲击力仍在持续往前，把城内的地面都冲出一道巨大的沟壑！
烟尘粉碎，碎石飞溅。
方羽伸出的拳头犹如燃烧着金色的火焰一般，威势骇人。
他收回拳头，拳头上面竟然还有残留的法则之力。
这不属于方羽本身，而是眼前这面墙体内存在的法则。
“非要让我动手，何必呢？”
方羽看着前面空旷的城内景象，迈起脚步，直接走了进去。
此刻，四周还有飞扬的烟尘和碎石在溅落。
“有种你再把我传送出去试一试，我马上把你整个城都给毁了，说到做到。”方羽大步往前迈去，眼神冷然。
无论是禁制还是意志……他都不畏惧。
弱肉强食是这个世界的法则。
……
走入城内后，方羽的确没有再被传送出去。
他走出烟尘弥漫的区域后，开始扫视四周，眼神震撼。
他的视野所及之处，所能看到的一切就跟在城外所见到的一样。
所有建筑，包括街道，都被蒙上了一层黄沙，看起来像是一座失落的遗迹。
然而，令方羽感到震惊的是，之前他飞跃到城墙之上所看到的存在于街道各处的……竟然是一具具身躯！
是不是人族，方羽不能确定。
但从外形来看，基本上就是人族的外型。
他们有的还在街道上行走着，相互之间还保持着对视交谈的状态。
街道边上还有些摊位，摊位上的小贩，摊位前想要买东西的人，还有站在街道头背着双手面带笑意的老者等等……
眼前的一切，就是每一座城内都能看到的景象。
可问题是，在这座古城之内的这些身躯……全都与整个古城的颜色一样，表层覆盖这一层黄沙。
他们躯体还在，但已经失去了声息，但肉身却又没有腐败，仍然保持着原来的动作。
“这座城，为何……会这样？”
方羽眼中闪烁着震撼的色彩，朝着前方最近的一道身躯走去。
这是一个年轻男人，腰间别着一柄没有出鞘的剑，独自走在街道上。
他的姿势正常，虽然蒙着一层黄沙，但还能看出他的表情很严肃，像是要去完成什么重要的事情。
但这些不是重点。
最为关键的是，这么一具躯体到底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存在的？
坐化十万年
方羽释放神识，搜寻这个年轻男人的身躯上下。
完全没有任何生命特征。
他的躯体还存在，但显然已经死去多年。
而从神识探察的情况来看，这道躯体内的血肉却又还保持得极为完整，完整得除了没有心跳以外，根本就像个活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羽微微皱眉，对着这个男人伸出一只手。
“哗啦……”
方羽的左手触碰到男人的瞬间，这个男人却又在瞬间化作一滩黄沙，散落到地面！
这时，方羽的手还悬在半空中。
他看着地面上的那摊黄沙，眼神微微闪烁。
而后，又转头看向街道上的其他那些躯体。
诡异，奇怪。
方羽满心都是疑惑。
他转过头来，沿着这条街道往前走去。
这个时候，四周一片寂静。
除了方羽自己的脚步声以外，没有别的声音。
一路上，他看到了各式各样的人。
这些人的动作都处于动态静止当中。
用神识来看，这些人的肉身是完整的。
可一旦方羽触碰到这些人的肉身，这些肉身就会迅速化作一滩黄沙。
这其中的诡异之处，就连用大道之眼都无法解释。
在大道之眼的视野中，确实存在一道奇特的法则。
但这道法则只会在方羽的手触碰到这些人的躯体的瞬间一闪而过，转瞬即逝。
“真是奇怪啊……”
方羽走过一条街道，停下脚步。
他抬起头来，看向前方。
整座古城相当巨大，比起大通古城还要大上不少。
一路往前，建筑风格也与绝大多数人族城池内的建筑相差不远。
只不过，这些建筑都要更大一些。
方羽朝着古城的深处望去。
在视野的极限位置，能够模糊地看到一座高塔的轮廓。
想了想，方羽便朝着高塔的位置走去。
……
此时此刻，在这座古城的深处。
一支八人的队伍，同样在朝着高塔的位置而去。
他们统一身披青色花纹的斗篷，微微低着头，一路前行。
整支队伍没有任何声音，就这么闷头行进，速度不快不慢。
而此刻，他们距离高塔已经不远了。
……
方羽朝着高塔的位置去，却在半途上看到一座巨大的庭院。
这座庭院的周围没有别的建筑，完全只有它单独存在。
透过院子外围望进去，内部似乎是一座类似于寺庙的存在。
方羽微微皱眉，走进了这座庭院之中。
在大门前，他看到了一个立着的门牌。
上面印刻着三个古老的字符，方羽并不明白含义。
“大概就是这个地方的名字。”
方羽直接进入到庭院之中，又朝着那座寺庙走去。
这时，他发现那座寺庙前也站着不少的躯体。
这些已经静止的人，仍然保持着极为尊敬的姿势，低着头，诚心奉拜。
走到寺庙之前，就能看到前方敞开的大堂。
大堂之内，有一尊铜像。
与外面的所有一切相同，这座铜像的表层，同样蒙着一层黄沙。
这尊铜像是一名正在打坐的修士。
它留着一头长发，双目紧闭，双手放置在双膝之上。
光从外形望去，并没有发现特殊之处。
而在铜像的前方，则是祭祀台，上面还摆放着大量的贡品。
“大概是这座城当年的某一位大人物的铜像？又或者是这座城内的人的信仰之类的……”方羽站在铜像前，等了等，想要继续往前走去。
他想要近距离仔细察看这尊铜像。
然而，方羽刚往前走了几步，还没来得及进入到大堂之中。
“止步！”
忽然一声清脆又稚嫩的声音从侧方传来。
方羽眼神微动，立即转头看向左侧。
不知何时，那个位置竟然出现了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身穿灰色布衣，扎着丸子头，看起来跟地球上的小风铃差不多大小。
此时，她把眼睛瞪得很大，双眉竖起，乌黑的眼珠子里，充满着恼怒之色。
她的脸充满稚气，精致又可爱，还带着婴儿肥，气鼓鼓的样子……像极了小风铃。
这让方羽莫名感到一阵亲切。
另外，在这么一座诡异的古城之内，竟然出现了一个会说话的生灵，也让方羽感到无比惊讶。
“你想干什么？”
“你是谁？”
方羽和小女孩几乎同时开口询问。
“回答我的问题！这里是我师尊的祭台，你进来做什么！？”小女孩把两个拳头都握紧，往前走了两步，再次质问道。
“你师尊的祭台？”
方羽转头看了一眼后方的那尊铜像，又看向小女孩，问道，“你是说，这位是你的师尊？”
“是！”
小女孩咬着牙，重重地点头。
方羽观察着这个小女孩。
他知道，小女孩绝对不是凡人，并且大概率不是人族。
因为，小女孩的气息有些特殊。
这一点，也与小风铃类似。
“难道……”
方羽微微眯眼。
“我警告你，立即往后退！”小女孩气势汹汹地又往前走了两步。
但同时，她眼中的惶恐与不安却又很明显，难以掩饰。
“你叫什么名字？”方羽问道。
“我，我叫，我叫……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小女孩回过神来，仍然强作凶悍模样。
“我叫方羽，我认识一个跟你很像的……小女孩。”方羽微笑道，“另外，我不是坏人，我来这里只是因为好奇。”
“你，你好奇也不能强闯我师尊的祭台呀……”小女孩看着方羽，气势已经减弱了许多。
她鼓起的勇气，慢慢地消散了。
方羽朝着小女孩走了几步。
小女孩脸色立即发白，连连往后退去。
“我真的没有恶意，你看我手里都没有武器。”方羽停下脚步，摊开手说道。
“你，你如果不是坏人，怎么会来到这里？我师尊跟我说过，待他坐化十万年之后，谁进入此地，谁就是坏人，让我一定要小心……”小女孩咬了咬唇，小声说道。
“坐化十万年……”
听着小女孩的话，方羽心头震动。
“你师尊现在坐化多少年了？”方羽立即问道。
“今年，正好是第十万年……”小女孩小声说道。
而后，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立即捂住嘴。
正好是第十万年！？
这……
方羽再次环顾四周，看向小女孩。
目前为止，他有很多的疑惑。
但现在，对眼前的情况却有了某种模糊的猜测。
元始至尊
“你……”
方羽还想问小女孩一些问题。
“咻！”
但这时，数道冰冷的法能，忽然从后方袭来！
目标……正是方羽和他身前的小女孩！
方羽眼神一凛，往前一闪。
“啊！”
小女孩被吓得尖叫一声。
方羽单手将其揽着，右手臂抬起，往前一挥。
“嗙嗙嗙……”
数道凌厉的法能全都轰在他的手臂上，爆发出阵阵响声。
然而，方羽毫发无伤。
他把小女孩拉到身后，看向前方。
“嗖！嗖！嗖！”
接连有五道身影，闪到他的面前。
看到这些出现的身影的正面，方羽眉头皱起。
这群家伙，全都戴着面具。
面具很简单，似乎是某种木制的，只露出两个眼睛的洞口，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而他们的身上，还披着斗篷，斗篷上印有复杂的青色花纹。
五道身影站在距离方羽不到十米的位置。
他们的眼珠子呈现出青绿色，如同玉佩一般晶莹剔透。
只不过，看不出其中蕴含着任何一丝的情感。
“咻咻咻……”
他们刚落地，身形却又瞬间闪出，在五个方位把方羽和小女孩包围起来。
“你们什么人？”方羽开口问道。
五道身影都没有发出声音。
方羽又用神识扫是他们，同样一无所获。
“他，他们……”小女孩被吓得直打哆嗦，脸色惨白。
她本就没什么胆子，如今在见到这五道只散发出冰冷杀意的神秘身影，自然恐惧无比。
“这些才是真正的坏人。”方羽转头对小女孩微笑道，“你看他们，就差把坏人两个字刻在脸上了。”
“你……小心！”小女孩敏锐地意识到周围的五道身影要动手，惊呼道。
“嗖！”
在小女孩开口后的一秒多后，这五道身影忽然爆起，齐齐冲向方羽。
“滚开。”
方羽站在原地，淡淡地开口。
“轰！”
这一瞬间，一道火柱猛然从地面拔升而起，直冲半空苍穹！
方羽和小女孩位于火柱的中心位置，四周都是火墙。
“滋滋滋……”
那五道冲来的身影，直接撞在火墙之上，瞬间就被点燃。
离火的强度相当恐怖。
五道身影接连发出闷哼声……随后就被燃烧殆尽，化为一片黑烟消散而去。
整个过程，不过数秒。
方羽心念一动，火柱才散去。
这时，周围恢复了平静。
那五个气息冰冷的面具人，就像从未出现过一般。
“这些家伙都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你见过他们斗篷上的青色花纹么？”方羽问道。
“不，我不知道……”小女孩仍然感到害怕，连连摇头道。
方羽眉头皱起。
事情变得有点意思了。
看起来，进入这座城内的生灵……绝非只有他一个。
只是，方羽也许是唯一一个完全没有目的，纯粹因为好奇心才进入此地的……
“又有坏人来了！”
这时，小女孩忽然又说道。
方羽心头一动，果然感知到数道气息的接近。
想了想，他便带着小女孩，身形一闪。
“嗖！”
二者一同消失在原地。
过了一会儿，六名修士进入到庭院之中。
六名修士身披白色长袍，从他们颈部和些许脸上的纹路来看，他们是天族修士，五男一女。
其中，四名男性修士看起来都是中年模样，只有女性修士看起来极为年轻，还有一名修士则很是苍老，须发皆白，满面皱纹。
他们来到祭台之前，在铜像面前停下脚步。
“这座铜像主人的身份是什么？”
其中一名修士问道。
“这座古城……当年极为有名，却突然消失在南荒古漠。”老者看着面前这座铜像，眼神微微闪烁。
“太爷爷，你知道这座铜像的身份么？”那名女性修士好奇地问道。
老者看着这座铜像，眼神不断地闪烁，其中有震撼，又有恐惧，极为复杂。
随后，他深吸一口气，答道：“当然知道，这位存在，在当年是一位真正的传说级大能。但那段历史，如今知道的恐怕不多了。”
“太爷爷，你就别再卖关子了！”女性修士有点心急地催促道。
“你们都知道这座古城的原名为元始古城。”老者沉声道，“而眼前这座铜像的身份……正是这座城的主人，元始至尊！”
“元始至尊……”
听到这个名称，其余五名天族修士显然都被震住了。
至尊这个词……在云陨大陆上，可不是随便就能用的！
只有最为顶尖的强者，才有资格称为至尊。
“太爷爷，你之前说这是人族的遗迹，也就是说，这位元始至尊……也出身于人族之中？”女性修士睁大双眼，问道。
“是的，元始至尊……是人族历史上最为强大的存在，是云陨大陆少数能够达到至尊级的至强者。”老者眼神闪烁，答道。
“人族不就是个第十等族群，怎么会出现至尊级的强者？”女性修士皱眉道。
“那个时候的人族，与现在可不同。那个时候的云陨大陆，人族，魔族，神族三族鼎立，与现在的格局完全不同。”老者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而在当时，神族高高在上，从不屑与魔族和人族相争。”
“至于魔族，由于过去年月与神族一直在相斗，却未占得优势，反而内耗巨大，便放弃了与神族交战，转而把目光转到了不断崛起的人族之上……”
“因此，在那个时代，人魔二族对抗就是主旋律。”
此刻，五名修士都在安静地听着老者的讲述。
因为这段历史，他们平时是没有机会听闻的，毕竟是上古时期的事情。
“魔族有多强大，你们应该都很清楚，哪怕如今分化成数十个族群，都还分布在第一等第二等族群之内……”老者说道，“因此，当年的人族，从综合实力上来对比，是很难魔族对抗的。”
“因此，在那个时代的中期，人族颓势越来越明显，魔族则是越来越强盛，逐渐呈现出碾压之势。”
“就在那个危急的时刻，人族出了一位至尊级强者，直接改变了战局。”
“那个至尊……就是这位元始至尊？”女性修士已经听得入了神，说道。
老者点了点头，答道：“元始至尊横空出世，施展一门让魔族至今都恐惧的仙法，完全逆转了局势。”
“那门仙法，名为元始灭魔诀。”
极致羞辱
元始灭魔诀！？
听到这门仙法的名称，除老者外的五名天族修士眼神皆有震撼之色浮现出来。
灭魔诀……
这是专门针对于魔族的仙法啊！
光是这个名字，就足够狂傲！
要知道，哪怕到今天，魔族系在整个云陨大陆内仍然是顶层存在，可以说站在食物链的最顶端。
除了神族以外的任何族群，都畏惧魔族系的修士或生灵。
因为魔族系是完全不讲道理的，它们残暴而嗜血，一言不合就动手诛杀对方，不需要任何理由。
说实话，如果魔族系消失在云陨大陆上，其他万族必然都会叫好，相互之间的冲突也会减少许多。
只可惜，这种想法只能存在于梦境之中。
因此，在听到元始灭魔诀这门仙法时，五名天族修士眼中都有激动之色。
然而，这么一门针对于魔族的仙法，竟然出自一名人族强者……如今的第十等族群！
这其中的对比相当鲜明，让他们感到难以置信。
“太爷爷，既然元始灭魔诀这么强大，为何魔族却没有受到重创，直到今天还这么强盛？反而人族越来越弱，到今天已经是连畜牲都不如的第十等族群了？”女性修士疑惑万分，又问道。
其余四名修士也盯着老者，显然也有这个疑惑。
老者一双白眉微微蹙起，轻轻摇头，答道：“在元始至尊横空出世后，人族对上魔族已经拥有极为明显的优势。而在那段历史中，最为血腥惨烈的无昆山之战上，元始至尊以一己之力镇杀魔族五大魔王。”
“在那一战之后，魔族元气大伤，已呈现出败势。”
“至于人族，气势则是越来越盛，由守转攻。”
“那这样不就更奇怪了？怎么今天的情况完全是倒转过来的？”女性修士眨了眨眼，继续问道。
“小圆，听太爷爷说完，别总是插嘴。”旁边一名严肃的中年修士皱眉道。
女性修士嘟了嘟嘴，不再说话。
“为何如今的形势毁掉转过来……我没法回答，那是万古之谜。”老者深吸一口气，又摇了摇头，答道，“那个时候，人族确实已经呈现出要碾压魔族的态势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向与魔族不对付，也不屑于参与人魔之战的神族却忽然出手了。”
“他们没有选择帮助人族让魔族彻底覆灭，反倒帮助魔族……反击人族。”
“啊？！这怎么可能？神族与魔族之间不是世仇么……”女性修士有点呆愣地问道。
“的确如此，神魔两族之中，贯穿整个云陨大陆的历史，他们之间的仇恨是源自于血脉的，但那个时候……魔族最危险的时候，神族的的确确出手帮助了魔族。”老者答道，“至于神族为何会这般抉择，就无从得知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段历史才会被称之为万古之谜。谁也不知道为何一直与魔族有仇怨的神族会在那种时刻出手帮助魔族，反过来对付人族……”
“那之后呢？神魔两族联手，那人族肯定撑不住了吧？”女性修士已经听得入神了，痴痴地问道。
老者点了点头，答道：“是的，神族一出手，整个天平就失衡了。当时人族虽然气势很强，但与魔族交战还是消耗巨大，尤其元始至尊……当时他是人族唯一的至尊，可以说是整个人族的主心骨。”
“然而在无昆山之战上，他以一敌五，镇杀魔族五大同为至尊级的魔王之后……他也身负重创，再无巅峰之勇。”
“因此，神族出手之后，人族节节败退，之前的战果完全吐了出去，被神族收下。到了人族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元始至尊带着已经重创的身躯，再次强行出手，于是……又有了天道山上的终极一战。”
说到这里，老者顿了顿，眼神异样，语气变得无比沉重。
“那一战是极为悲壮的，元始至尊带着他最信任的三百名门生，与神魔两族的至强者死战。”
“那一战惊天动地，战斗场面使得日月无光，天地色变……最终，元始至尊的三百名门生皆战死沙场，仅剩奄奄一息的元始至尊仍能站着。”
“但战果……也如同奇迹一般，神魔二族同样遭受重创，被迫撤退……至此，人魔之战，人族与神魔二族之战都告终。”
老者又停了下来，转头看向前面的铜像，继续说道：“在那之后，元始至尊便沉寂了，传言他伤势过重，最终还是坐化了，化作一道至高法则，庇护人族根基。”
“而终极一战的天道山，后来也被称为人族圣山。”
“后面，由于元始至尊已经坐化，神魔二族在休养生息后，重新占据了全面的上风，开始不断地迫害人族，压迫人族的生存空间，直到今天……人族已从当年的三大族之一，变成如今唯一的第十等族群，失去了一切的荣光和尊严。”
听到这里，旁边的五名修士都沉默了。
他们神态各异，眼中皆有震撼与感慨。
这段历史，在此之前他们未曾听说过。
如今，站在这个地方，听着太爷爷说起这段历史，他们只感到无比的震撼。
原来现在被所有族群瞧不起的下下流的人族，还有过这么辉煌的时代。
“太爷爷，既然神魔二族已经占据完全的上风……为何人族至今还没有被灭族？”女性修士咬了咬唇，问道。
老者摇了摇头，说道：“说法有很多，一种说法是元始至尊坐化后留下的至高法则守护住了人族的根基，让神魔二族没法把人族彻底抹杀。第二种说法……神魔二族是故意留人族苟延残喘的。”
“把当年三大族之一的人族贬到尘土之下，连畜生都不如，对于人族而言才是最为残忍的结局。”
“羞辱，这是极致的羞辱。”
羞辱……
周围五名天族修士眼中皆有异样之色。
的确，相比起直接把人族灭掉，这似乎是更为残忍的打击。
如今的人族，在云陨大陆上仍然有相当的数量。
只不过，其中的六七成都成为了别的族群的奴隶，毫无地位可言，卑贱如蝼蚁一般。
云陨大陆上唯一一个会被其他所有族群一同鄙视的……就只有人族。
曾经巅峰
“这么听来人，人族挺可怜的。”女性修士叹了口气，说道，“现在的人族太惨了。”
“这就是我一直告诫你们，不要跟其他族群一样迫害人族的原因，哪怕他们如今已经落魄，但他们当年的荣光，是整个云陨大陆上的万族都需要仰望的。”老者沉声道，“他们也是云陨大陆漫长的历史中，唯一敢与神魔二族正面冲突的族群。”
“他们到达过的巅峰，是其他族群梦中都无法触碰的。”
“也许，人族再也没有崛起的可能，但我尊重他们的祖先，尤其是这位……元始至尊。”
老者看向前方的铜像，低下头，弯腰鞠躬。
他身旁的五名修士也跟着照做。
放在外界，他们这个举动一定会被耻笑。
几个天族对人族的祖先鞠躬行礼？
这是什么行为？
行完礼后，老者抬起头来，环视四周。
“太爷爷，这座城内会不会存在什么传承之类的？”女性修士小声问道。
“也许有，也许没有。这座城存在的形式有些奇怪，总感觉有点虚幻。”老者眉头紧锁，答道。
“没错，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就在这时，后方传来一道男声。
这道声音不属于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人。
因此，六名天族脸色皆变，立即转头看向后方。
只见一名身披白衣的年轻男人，带着一个长相可爱的小女孩出现在他们的后方，并且缓步走来。
“止步！你是谁！？”
四名男性修士立即往前，把老者和女性修士挡在后面，神色戒备。
“不要紧张，我没有任何恶意，就是在旁边听那位老者讲了一段人族的故事……”方羽眼神微微闪烁，说道，“很有感触，就想过来跟聊一聊。”
“你……”一名男性修士仍是眼神戒备，看着方羽，还想说话。
但这时，老者却开口了：“没事，他对我们确实没有恶意，而且……他应该是一名人族，让他过来吧。”
人族！？
五名天族修士脸色皆变。
方羽看向老者，露出淡淡的微笑，说道：“你好，我叫方羽。”
“方羽……”老者轻轻颔首，开口道，“我是来自坞城正家，我是正山。”
“我们聊一聊吧，我对你刚才聊的话题很感兴趣。”方羽看了一眼铜像，又看了一眼躲在他后面的小女孩，说道。
正山看着方羽，沉默数秒后，点了点头。
……
在简单地介绍后，其他五名天族修士也对方羽放下了警惕。
方羽的修为气息并不强，而且是人族。
由于正山的影响，整个正家上下与其他天族世家完全不同，他们家族内没有一名人族家奴，也对人族没有任何的敌意。
正山身旁的五名修士，四名男性修士是他的子嗣，正道天，正道地，正道人，正道和。
唯一的女性修士则是正道和的女儿，正圆。
他们从距离南荒古漠最近的坞城而来。
半月前他们就已发现这座古城的出现，三日前来到城外，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找到城门，成功进入到城内。
来到这座庭院，完全是偶然。
在正山给他的家族成员讲述有关元始至尊的历史时，方羽和小女孩一直就在旁边听着。
这段历史，同样让方羽感到无比的震撼。
而元始灭魔诀……更让他惊讶万分。
原来元始灭魔诀就是仙法！
而元始至尊……难道就是地球上传说中的元始天尊！？
从名字听来，应该就是！
可从时间上来看，似乎又有点对不上。
而且，元始灭魔诀到底是元始至尊在哪个阶段创造的？是在地球上就创造出来了么？
可真正的魔族，地球上有出现过么？
方羽满心都是疑惑。
于是，他便走了出来，想要从正山这里得到更多的信息。
然而，简单的交谈过后……他发现正山知道的也并不多，只是知道这一段模糊的历史。
“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人族当年的辉煌，如今知道的……已经是极少极少的一部分了。”正山叹息一声，说道，“如今云陨大陆上的生灵，只知道神魔二系的族群高高在上，对他们只有无限的崇拜和敬重，哪里还知道过往发生过的事情？”
方羽看着正山，好奇地问道：“我很疑惑，你并不是人族，为何你对人族却……”
“从血脉上而言，天族与人族必然是存在关联的，甚至可以说……就跟如今的魔族系和神族系一般，天族是属于人族系的，只不过……谁也不会承认这一点，谁也不想与现在的人族扯上关系，毕竟人族是第十等族群，卑贱到了极点。”正山答道。
“你所说的魔族系，神族系……是什么意思？”方羽眯眼问道。
“魔族系，即是魔族这个大族，分裂出来的各个族群。比如如今云陨大陆上最为有名的一等族群红魔族，就是魔族系之一。而另一个有名的一等族群天神族，则是神族系的成员之一。除此之外，还有冥魔族，狱魔族，血魔族等等……魔族系分裂成了数十个族群，基本上都分布在第一等和第二等族群之中。”
“分裂……也就是说它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好？”方羽挑眉问道。
“也许是因为关系不好，也有可能是因为别的原因而分裂。但不管如何，它们源自同一条血脉，我想真正遇到困难的时候，它们仍是一体的吧。”正山缓声答道。
“原来如此，那么神族……”方羽眼神闪烁，问道，“神族也分裂了？”
“神族确实也分裂了，但只分裂出九个族群。因为神族本身数量就不多，只不过……只要出身于神族的，都是顶尖的强者，站在整个云陨大陆的顶峰。”正山答道。
方羽心头震动。
在地球上，神明是用来供奉的，不少人都信奉神明能够保佑他们，遇到困难就会祷告神明。
可在连续跨越两层位面，来到云陨大陆后的今天……他才知道，神原来是一个族群！
当然，这个神族与地球上的人所信奉的神明未必是一个概念。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呀？”正圆蹲下身，问一直低着头的小女孩。
小女孩眼神闪躲，怯怯地看了正圆一眼，又低下头。
她的胆子其实真的特别小。
逆转机会
质问方羽的那段，已经是她最佳的表现，如今勇气已经用光了，她又被打回原形。
“我，我没有名字，我师尊一直叫我丫头……”小女孩小声答道。
正圆可不知道小女孩口中的师尊是元始至尊，还以为说的是方羽。
“你师尊怎么连个名字都不给你取呢？丫头这名字可不好，不如我给你取个名字吧？”正圆眨了眨眼，问道。
小女孩抬起头来，看着正圆，大眼睛扑闪扑闪的。
“这样吧，我叫正圆，因为我小时候脸圆圆的，就跟你一样很可爱。”正圆捧着小女孩的脸，笑道，“但你要是叫小圆，那就跟我撞名了，不如你就叫……小球吧？球也是圆的，正好符合你的脸型哦。”
“小球……”小女孩重复了一下这个名字。
“喜欢吗？”正圆问道。
小女孩从未有过名字，如今无论听到什么，自然都是高兴的，乐呵呵地笑了起来：“我叫小球？”
“对，你以后就叫小球了。”正圆笑着说道，“小球球。”
“小球球……”小女孩又念了一次，表情高兴。
两个女孩谈话的时候，方羽还在与正山交谈。
“你之前说过这座城已经消失多年，你知道这座城的历史？”方羽问道。
正山看着眼前这尊铜像，答道：“这座城名为元始古城，城内有超过三十万人，由元始至尊庇护。传说元始至尊在坐化之前，知道神魔两族不会放过这座城内的人，为了保住这座城内的人的性命，他便把整座城的时间静止，并且隐藏起来，以此躲避神魔二族的追杀。”
听到这番话，方羽眼神微动，看向后方的小女孩。
小女孩说过，今年正好是元始至尊坐化十万年后……
也就是说，当年元始至尊即将坐化之时，将这座城隐藏。
但他毕竟已经坐化，留下的法能总会有耗尽的一天。
如今，这座城出现了……也就是说，元始至尊当初的法能已经完全耗尽。
只不过……为何这座城内的一切仍以静止的状态出现？
而那些被静止的人一触即溃，化作散沙？
无论从表面还是内在来看，那些静止的人……都已经没有生命体征。
完全就是死物，而且存在的形式非常特殊。
难道……他们真的死了？
这不可能。
当初元始至尊是为了保住这群人的性命才会动用这样的手段，不可能让这些人死去！
这座城之所以还处于这般状态，必有其他的原因！
“这座城虽然出现了，但感觉非常奇怪。”正山看着方羽，说道。
“没错，的确很奇怪。”方羽答道。
“如果传说是真的，那么这座城出现，一切必然都要恢复正常。否则，整座城一直处于这种状态的话……元始至尊想要保住的这些人，也跟死亡无异。”正山深吸一口气，说道。
“所以，这座城一定不会永远处于这种状态。”方羽眯着眼，说道。
“……是的，这座城虽然出现了，但很可能并不算完全恢复。”正山转过身，看向元始至尊的铜像，说道，“元始至尊……也许还设下了别的手段，尽可能地在保护城内的人。”
“包括，元始至尊留下的传承！”
“须知道，这座城重新出现的消息……一旦外传，尤其传到神魔二族的耳中，它们必然很快就会有所反应……”
听闻此言，方羽便想起刚才闯入到庭院内那五个戴着面具的怪人。
于是，他便把那些怪人的特征说出，询问正山：“你知道那些家伙来自什么势力么？”
“青色花纹的披风，木制面具？”正山脸色一变，问道，“你确定？”
“是的，它们也闯入了此地，只不过被我灭了。”方羽答道。
“这些家伙……来自鬼巫道！”正山脸色难看地说道。
“鬼巫道？那是什么？”方羽问道。
“一个情报组织，专门收集情报，贩卖情报。”正山说道，“它们已经发现这座城，必然就会把这座城的消息散播出去……很快，神族和魔族都会知道元始古城重新现世！”
方羽眼神凛然。
虽然元始古城如今到底是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
但神魔二族若知道元始古城，那一定是个坏消息。
它们二族必然会想尽一切办法毁掉这里。
又或者，夺取元始至尊留下的传承。
“把这些家伙全宰了，它们应该就没法把消息传出去了吧？”方羽眯眼道。
“不……你只遇到了它们当中的五个，但它们至少派出了上百名手下进入此地，元始古城出现的消息，恐怕已经传回到鬼巫道本部了，它们目前只是在搜集城内更多的情报。”正山沉声道。
“这样啊……”方羽眼神闪烁。
“现在，神魔二族知道元始古城出现，只是时间的问题……你能做的事情，就是在神魔二族来到这里之前，先把元始古城的秘密解开，把有价值的一切都拿走！”正山说道。
“那这里的人呢？”方羽眯眼道，“神魔二族杀到，他们没法活命。”
“神魔二族……它们的力量太强大了，不是你一个人族能够对抗的。”正山摇了摇头，叹息道，“元始至尊留下的传承里，也许会有元始灭魔诀的秘籍，你若能得到，并将其修炼至大成……未来成为至尊级的强者，也许还有一丝机会能够逆转。”
“只不过……机会很小，相当微小。”
元始灭魔诀……
方羽的脑海中迅速闪过元始灭魔诀的法诀。
说实话，这门术法当年他真没法施展出来，直到突破炼气期一万层才能够施展。
但这门元始灭魔诀与元始至尊的元始灭魔诀到底是不是同一门术法……就不得而知了。
说到这里，双方都沉默不语了。
方羽看着前方的铜像，眉头紧锁。
来到云陨大陆后，他首先就想到了圣院。
人族地位这么低下，他认为一定有圣院的痕迹在。
而目前看来，却是神魔二族在作祟。
只不过，神魔二族未必与圣院没有关系。
方羽还在思索，忽然感觉有人扯了扯他的衣角。
他立即转过头，就看到小女孩回到了他的身后，脸色古怪。
“怎么了？”方羽问道。
“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小女孩似乎鼓足了勇气，说道。
“什么秘密？”方羽眼神一动，问道。
小女孩扫了一眼前方的众人，眼神有明显的不信任。
方羽想了想，立即动用隐之花的能力。
“嗖！”
两人消失在原地，并且隔绝外界的一切气息。
“现在没有别人能够听到我们两人的谈话，你可以随意说了。”方羽蹲下身，正视小女孩，开口道。
“其实这个地方……是假的。”小女孩压低声音，几乎用气声说道。
真正的城
这座城是假的！？
听到这句话，方羽眼神微变，盯着小女孩，问道：“假的……你的意思是，目前我们所在的这座城是虚假的，并非真实的元始古城？”
“嗯。”
小女孩怯怯地点了点头。
这是她心中最大的秘密，师尊在坐化之前告诫她，只能把这个秘密告诉她认为值得信任的人。
而目前，虽然见到方羽的时间并不长，但不知为何……小女孩就是觉得方羽就是值得信任的那个人。
这只是她的感觉，但她的感觉向来精准，从未出现过失误。
“这座城是虚假的……”
方羽眼神不断地闪烁，心头微微震动。
如果这座城是虚假的，确实就能够解释……为何城内的一切都还处于静止的状态。
“元始至尊之所以留下这个手段，应该是为了转移神魔二族的注意力……”方羽心想道，“同时，尽可能地保住了这座城内的所有人……只是，真正的城在哪里？”
方羽看向小女孩，问出了这个问题。
可没想，小丫头却是满脸茫然地摇头，答道：“我不知道呀……师尊只告诉我这里是假的，没有告诉我哪里是真的……”
小女孩一看就是不太会说谎的人。
因此，方羽知道她没有说谎。
如此一来，情况就变得有些复杂了。
“你师尊……真的是元始至尊？”方羽忽然想到什么，看着小女孩。
“……嗯。”小女孩呆呆地点头。
“元始至尊坐化之后，你待在哪里？”方羽问道。
“我……我睡着了，最近才醒来呢，感觉睡了很长一段时间。”小女孩揉了揉自己婴儿肥的小脸，答道。
此刻，方羽眼神更加震惊了。
无论是小女孩还是正山都说过，元始至尊坐化已经很多年了。
而小女孩把精准的时间都说了出来，就是十万年。
也就是说，小女孩在十万年以前……就已存在！
元始至尊坐化十万年后，她仍然还在，并且仍然是一副小女孩的模样。
这一下，在方羽的脑海中，小女孩与小风铃的形象慢慢重叠起来。
小女孩……难道也是一件器灵化成的幼童？
这么想着，方羽蹲下身来，看着小女孩，问道：“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的真实身份？”
“啊？”小女孩一脸迷惑，不知道方羽这个问题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还记得你在那里出生，又是在什么时候被元始至尊收为徒弟吗？”方羽问道。
小女孩眉头蹙起，思索起来。
过了一会儿，她摇摇头，答道：“我记不起来了，我只记得师尊是我的师尊，我是师尊的徒弟，我连名字都没有呢……刚才那位姐姐给我取了个名字，叫做小球，你觉得好听吗？”
“小球？”方羽看着小女孩，愣了一下。
小女孩的脸确实很圆，取名小球也算是符合她的形象。
“还不错。”方羽答道。
“那好，我以后就叫小球了，你可别学师尊，也称呼我为丫头！”小女孩说道。
“你不喜欢丫头这个称呼？”方羽问道。
“腻了嘛。”小球答道，“而且……你喊我丫头，会让我想起师尊的。”
说到后面半句话，小球的声音都带着哽咽，一双大眼睛变得湿润，眼眶泛红。
这副模样，惹人怜惜。
她的记忆中只有她的师尊，师尊离开了，那她便无依无靠，思念可想而知。
方羽伸出手，揉了揉小球的脑袋，起身说道：“你以后就跟着我吧。”
小球仰起头来，看着方羽。
“我认识一个跟你很像的小丫头，名字叫做小风铃。”方羽又说道。
“小风铃……名字真好听，她在哪里呀？”小球问道。
“她还留在离这里很远的地方，但以后我会把她带上来的。”方羽说道，“以后你们肯定会有见面的机会。”
“好。”小球答道。
“嗖！”
方羽把隐之花的能力撤走。
这时，他和小球的身影才显现出来。
正山一行人看着突然出现的方羽和小球，眼神各异。
这般彻底的隐匿术，他们还真是没见识过。
“方羽，你是从哪里过来的？”正圆好奇地问道。
“从大通古城过来的。”方羽答道。
“大通古城？离这里挺远的啊，几乎在最南部那边了。”正圆眨了眨眼，好奇地问道，“你怎么会跑这么远？”
“噢，因为我想去王城一趟。”方羽说道。
“王城？你想去王城！？”正圆脸色一变，问道。
“是啊，怎么了？”方羽淡然自若地答道。
“王城那个地方……你作为人族，真的不能去啊，那里是等级制度最严格的地方，人族作为第十等族群进入王城……只能伏地移动，连站都不能站起身……”正圆说着说着，似乎在意方羽的情绪，声音越来越小。
“站都不让站，那也太过分了一点吧？”方羽神色如常，挑眉道。
“王城里面……全是王公贵族，这些权贵眼里容不得沙子，嚣张跋扈……别说人族，就是我们这些天族也不怎么愿意进入王城，那里的压迫感太强了，喘不过气来。”正圆蹙眉道。
“方兄弟，你现在打算怎么做？”正山看着方羽，问道，“这座元始古城很大，我们可以一同探寻。”
一同探寻这座城……
方羽看着正山。
这群天族修士的确对人族没有恶意，这一点方羽之前躲在旁边偷听的时候就感觉到了。
只不过，从小球口中得知这座元始古城是虚假的之后，探寻似乎就没有必要了。
但这个秘密，当然不能告知眼前这些天族修士。
哪怕他们对人族没有恶意，也绝不能透露。
这样的秘密告知他们，说不定反而会害了他们。
但如果就此离开，也不太好。
方羽对于云陨大陆和源氏王朝的了解还是不够多，也许可以从正山口中听闻更多的情报，这样对他会有极大的帮助。
“好，那我们便一同探寻一番。”方羽微笑着对正山说道。
正山轻轻颔首，转身看向前方的铜像，又鞠了一躬。
而后，一行人便共同离开这座庭院。
“方羽，你是小球的师尊？”
这时，正圆已经凑到方羽的身旁，好奇地问道。
由于方羽长相年轻，她已经下意识地把方羽当做同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