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地带
而且，这道法印只能唤醒三次，三次后就会由于法能耗尽而消失。
同一对象之间，只能留下一道天字诀。
虽然限制众多，但这是方羽能够想到的最稳当的一道法印了。
大位面这个位面如此巨大，之后到底会到哪里，遇到什么事情和生灵……都是未知数。
其他的法印说不定走远点就失效了。
唯有天字诀，在这方面是顶尖的，至少不会因为距离和环境的因素而失去作用。
“天字诀……这的确是最稳妥的，但为了保险起见，再多留几道吧，以免失联了。”林霸天说道。
“好。”
方羽又接连凝聚了十几道法印。
都是用来保持联系的法印，各种各样，各种层级的都有。
十几道法印直接留在死兆之地后，方羽便收手了。
“唉，我本来应该给你点东西送行，但我现在这副模样，也没什么能送给你的。”林霸天叹了口气，说道，“你身上有造天神石，所以死兆之地内最多的那些用来补充灵气的各种晶石也用不上了……”
“我不需要什么。”方羽说道，“你留着自己用吧。”
“对了！有一种晶石你绝对需要！”林霸天忽然想到什么，大声说道，“等一小会儿。”
方羽一脸疑惑。
“噌！”
过了一会儿，方羽的身前出现一团黑雾。
黑雾散开，露出其中的一大块透明的晶石。
这块晶石表面不规则，整体呈现出扁平的椭圆状。
而它的内部，蕴含着海量的空间法则之力。
“这块晶石，我将其称之为凌云神石。”林霸天说道，“它的作用，就是创造空间通道。你要离开虚渊界，带上它一定管用，能大大降低你赶路的时间。”
“类似于穿空环？”方羽眼神微动，问道。
“没错，但穿空环内的凌云神石含量极低，可以说不到一成，但这块凌云神石……可是十成十！”林霸天说道，“你在用星宇舟的时候释放它的力量，直接在前进的方向创造一道专属的空间通道，速度直接提升到极致。”
方羽双手接住这一大块凌云神石，将其收到储物空间之内。
而后，他便抬起头，看着上空，没有开口说话。
此刻，林霸天也沉默。
虽然林霸天没有显露出真身。
但此刻，两人就如同面对面一般，一如当年。
“既然如此，我就走了。”方羽说道。
“嗯，一路顺风，等我融合好死兆之地……我们必会再见面。”林霸天说道，“到时候，你肯定已经名震大位面了，到时候，我俩再次联手……”
“什么圣院，恶鬼之类的狗东西，全要被我们宰掉。”
方羽面露微笑，轻轻颔首，说道：“我期待那一天到来。”
说完，他便唤出了贝贝。
贝贝释放出圆环印记。
在离开之前，方羽又扫视了一便四周。
如今，死兆之地就是林霸天，林霸天就是死兆之地。
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双方只能融合，没有别的选择。
“再见。”林霸天开口道。
方羽不再逗留，进入到圆环印记之中，消失在死兆之地内。
死兆之地，恢复到了一片死寂之中。
“老方，一定要好好活着，你远比我……有希望。”林霸天自语道，语气低沉。
……
离开死兆之地后，方羽回到了第三大部。
运用大部内的传送台，他来到了位于虚渊界东边域最东部的第一大部。
通过极长的空间通道后，他稳稳出现在虚渊界东边域最东部的大部之内。
这就是他能够通过传送台来到的最接近东部的位置了。
接下来，他便要靠自己，离开虚渊界！
从距离来看，仍然非常遥远。
但具体有多远，并不清楚。
虚渊界内这么多年来，有不少修士尝试离开虚渊界，但其中的绝大部分都失败了。
因为星宇之间实在太大了。
大到没有边际，大到一颗星辰连尘埃都不如。
一名修士，实力未到天仙大境，在苍茫的星河之中就是渺小的蝼蚁。
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将其抹除。
方羽乘上那台黑色的微型星宇舟，然后……又动用林霸天给他的那块凌天神石的力量。
“轰！”
凌天神石被催动，泛起强烈的光芒。
恐怖的空间法则之力，猛然往前轰去，直接形成一道空间通道，并且无限往前延伸。
“咻！”
方羽与星宇舟直接进入到这道空间通道之内，朝着东方急速冲去！
这个时候，周围什么景象都看不到，只有飞速掠过留下的残光。
方羽的心情很复杂。
从大天辰星飞升到大位面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再次前往未知之地，他仍是孤身一人，只带着贝贝。
不过，相比起之前的两层位面，大位面给他的感觉还是很不同。
至少，他在虚渊界内，连续找到了林霸天本尊，又得到了有关师父道天，师兄林道尘的消息。
他所在意的所有人，都在大位面了。
另外，被篡改的记忆也有了一些眉目。
虽然林霸天说的那个女人他怎么也想不起来，但至少有了概念。
欲速则不达，记忆方面，方羽并不着急。
就跟林霸天所说的一般，总有一天他会想起一切的。
“咻！”
周围的星河迅速掠过。
在空间通道内，星宇舟的飞驰速度达到了巅峰。
随着时间的流逝，方羽可以明显地感觉到，周围出现的星辰越来越少了。
因为他注意到，周围掠过的残光越来越微弱，直至完全消失，正式进入到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方羽不能确定自己的位置。
但他知道，出现这种情况……很可能说明，他已进入到虚渊界的边缘地带。
这是好消息。
只要能穿过虚渊界的边缘地带，就能进入到新的大界。
这个过程，绝不会太快。
遁入黑暗之后，方羽索性闭上眼睛，打坐起来。
他的意识，进入到乾坤塔之内。
“噌！”
方羽睁开双眼，眼前便是那片荒野。
第二颗种子在修为养分的浇灌下，已经发芽。
方羽蹲下身，盯着这颗发芽的种子，心情愉悦。
很快，他又能得到一项新的能力了。
“主人，你看看四周。”
这时，极寒之泪的声音忽然从后方传来。
“嗯？”
方羽立即扫视四周。
随即，脸色大变！
意外之事
方羽看到，在他四周的荒地上，遍布点点的闪光。
只要仔细一看，就能发现……这些正在闪闪发亮的东西，正是……种子！
一颗颗新鲜的种子！
“不会吧……”
方羽眨了眨眼，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而后，又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这是他头一次对自己的视力如此不自信。
因为，眼前这一幕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视野所及之处，遍地都是闪烁的光点！
每一个光点，代表着一颗种子！
而对方羽而言，每一颗种子，就代表着一个新的能力，而且是极强的能力！
因此，这一幕让方羽迟迟没法回过神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是一段时间没有进入乾坤塔，乾坤塔内怎么会出现这么巨大的变化？
之前走上几天几夜都难以找寻到一颗的种子，如今竟然满地都是！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方羽有点难以接受！
“这是……怎么回事？”方羽转头看向后方的极寒之泪，问道，“这……满地的种子，从哪里来的？”
极寒之泪脸色如常，答道：“这也许是整个乾坤塔二层的种子了。”
“全部都在这里了！？”方羽再度环视四周。
从地面上闪烁的点来看，此刻在他周围这片荒地上的种子，少说也有八九百颗，甚至上千颗。
“差不多吧。”极寒之泪答道。
“它们……为何会全部聚集在这个地方？难道不是要我一个一个地去找么？”方羽眼中充满疑惑，问道。
“原本是需要主人慢慢寻找，一颗一颗去培育的，但出现了一点意外。”极寒之泪说道。
“什么意外？”方羽立即问道。
“……也许是想要为主人分忧，天道剑灵……自发去搜寻种子，并且把找到的种子全带回到这附近放下。”极寒之泪说道，“目前，它还在持续搜寻着种子。”
听到这个回答，方羽愣住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天道剑灵竟然会为他做这件事。
怪不得这次进来没有见到天道剑灵！
“真是个……好器灵啊，做得太好了，等它回来，我一定要表扬它！”方羽看着遍地的种子，激动地说道。
“别太激动，它这么做意义不大。”
这时，后方传来离火玉那道懒洋洋的声音。
没一会儿，离火玉就走了上来，站在方羽的身旁。
它的形象还是一个小男孩的模样，但却背负双手，老气横秋。
“把种子都给你找出来，确实可以帮助你减少搜寻种子的时间，但这么多种子同时出现在你的面前，你要如何给它们灌溉养分？”离火玉问道，“乾坤塔第二层之所以会是如今这副模样，就是想让你一步一个脚印地去搜寻种子，然后一颗种子一颗种子的培育，稳稳当当地进步。”
“天道剑灵现在这么一搞，就相当于让你越级突破，从表面来看确实很美好……”
“但修为养分灌溉刚下来，一下就被这么多的种子平分……结果只会适得其反，每一颗种子成长所需要的时间会大大提升。也就是说，你之后想要再获取一种能力……是非常困难的。因为所有种子在共同吸收你的修为养分……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离火玉的意思很明确，方羽当然明白。
毕竟方羽当年也是个优秀的菜农。
“我为何要一次性培育这么多的种子？虽然它们都摆在面前，但我还是可以选择其中之一来优先培育啊。”方羽说道。
“这么做……不行，主人。”
这一次，说话的极寒之泪。
方羽看向极寒之泪。
“这些种子你若没有发现便无事，一旦发现，就代表着已在你体内打下根基。之后你提供的修为养分，只能给它们平分，没法单独选择其中之一进行强行灌溉。”极寒之泪答道。
“就是说，我现在要培育种子，就要几百颗一起培育？！”
这下，方羽笑不出来了。
作为一名优秀的菜农，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就种菜而论，每一块土壤的养分都是有它极限的。
也就是说，你不能在一块有限的土壤上种植过量的菜，这是基本常识。
那么种子也是一样。
方羽如果按照之前的节奏，很快就能让一颗种子成长起来，继而获得它所提供的能力。
比如之前的隐之花。
可如今这种情况，就意味着……方羽短期内是不可能再获得新的能力了！
因为这上千颗种子要共分修为养分，它们要共同成长起来！
这一定是一个极为漫长的过程！
一块饼能让一个人吃饱，但要十个人来分的话，每个人只能吃个十分之一饱！
而这里，有上千颗种子！
“我……靠。”
意识到眼下的情况后，方羽坐在地上，有点懊恼。
“要怪只能怪极寒之泪了，她一直在这里呆着，也不知道看着天道剑灵。”离火玉看向极寒之泪，想要祸水东引，说道，“天道剑灵尚且年幼，智慧不足，完全可以理解。但极寒之泪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天道剑灵做这件傻事也不阻止，这就说不过去了啊。”
“我阻止过它，但它不会听我的。”极寒之泪说道。
“那你完全可以把这件事告诉主人嘛。”离火玉又拱火道。
“我不认为这么做是对的。”极寒之泪语气仍然平静且冷淡，说道，“天道剑灵的优先级，比我们都要高，它既然选择这么做，必然是顺从了主人内心的潜意识。既然如此，此事是否告知主人……有何意义？”
“你这完全是歪理……”离火玉双手抱于胸前，说道。
“你给我闭嘴。”极寒之泪毫不客气地说道。
两个天生相克的器灵又吵了起来。
但生灵的悲欢并不相同。
方羽只觉得它们吵闹。
这个时候，他正看着眼前这些闪闪发亮的各个种子，思索起来。
从表面上看，这种情况的确会让他长时间没法让一颗种子成长起来，从而也就没法掌握到像隐之花那样的新的能力。
可从另一个角度看……这些种子一旦发芽，一旦开始成长，那就是全部一同成长！
到时候，方羽会一次性掌握数百种新的能力啊！
那样的场面……简直无法想象。
对于实力的提升，也许会达到极为夸张的地步。
一道黑影
现在的问题是，这么多的种子要同时培育，需要大量的修为养分。
而修为养分从何而来？
自从来到大位面后，方羽获取修为的方式有两种。
一种是自然吸收灵晶或是天地灵气，第二种就是吸收他人的修为。
这两种方式当中，当然是第二种的收益会更大。
但方羽毕竟不是大魔头，除了敌人以外，他也不能到处吸收别人的气息。
那么，就只有第一种方式是可行的……
造天神石！
方羽想起这块内部蕴含着七种原始灵气的晶石。
它的内部到底蕴含着多么大量的灵气……无法确定。
“如果能把造天神石直接带入乾坤塔二层，然后把它悬在空中……不就可以持续不断地给这些种子提供养分了？”方羽心头一动。
“你就是在坑……”
“闭嘴！”
极寒之泪和离火玉还在拌嘴。
方羽站起身来，开口道：“别吵了，小问题罢了，不就是修为养分么？我有大把，随便它们吸收。”
极寒之泪和离火玉不再言语，而是看向方羽。
“等等……”
方羽再度闭上眼睛。
他尝试着直接在乾坤塔二层内部把储物空间内的造天神石取出来。
乾坤塔到底是什么存在，他并不清楚。
但他知道，自己现在是一道意识体。
用意识体来取物，听起来似乎是难以实现的事情。
“噌！”
然而，方羽心念一动，造天神石……就在他的眼前出现了。
造天神石……就这样进入到乾坤塔二层之内！
“噌……”
此刻，造天神石绽放出七彩的光芒，耀眼至极。
方羽立即催动造天神石，让其释放出其中的灵气。
“嗖！”
造天神石慢慢浮升到半空中。
“嗖嗖嗖……”
大量的灵气从造天神石表层释放出来，经过乾坤塔二层的细分后，化作点点滴滴的修为养分，往下滴落。
造天神石内的七种灵气，对于这些种子而言……效果更佳。
极寒之泪和离火玉对视一眼，又仰头看向空中的造天神石。
“不得不说，也许……这就是气运吧，这造天神石就像是为你量身定做的一般。”离火玉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这种方式非常好，主人，这些种子可以吸收到大量的养分。”极寒之泪说道。
“我感觉也是完美的，只不过感觉养分有点少啊。”方羽看着上空落下的养分，说道，“这种速率下，恐怕要很长时间才能让这些种子发芽啊。”
但话是这么说，却没什么办法。
造天神石已经在尽力释放灵气。
释放的灵气的量是很大的，甚至可以说是海量。
但种子实在太多了，每一道灵气都要分成上千份……就显得很不足了。
“算了，慢慢来吧，不能揠苗助长。”方羽心道。
“砰隆！”
方羽还想对离火玉说点什么，却听到一声闷响。
这不是乾坤塔内的声音，而是外界……也就是现实中的声音！
方羽心头一动，意识立即离开乾坤塔！
他睁开双眼，便发现前方的空间通道非常不稳定！
刚才的闷响声，似乎是某种力量撞击到空间通道的声音！
方羽站起身来，看向前方。
同时，释放神识，往外扩散。
如今他所处的位置，已经看不到任何一颗星辰了。
之前他预估这里是虚渊界的边缘位置。
在这种地方，理论上也应该碰不到什么才对。
方羽的神识扩散出去，确实也没发现异样。
“怎么回事？”
方羽皱起眉头。
他没有发现空间通道外有任何异常，可刚才那下让空间通道都不稳的碰撞却又是实实在在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
方羽眉头紧锁，让神识继续往外扩散。
“砰隆！”
就在这时，又是一声爆响！
又是一次碰撞！
而这一次的碰撞，比起刚才那一次还要凶猛！
前方的空间通道几乎已经扭曲，甚至出现了裂痕！
在这种高速强行的情况下，空间通道一旦出现这样的情况……是非常危险的。
方羽看着面前悬浮的凌云神石，也在剧烈震动。
这么下去，凌云神石都要粉碎！
方羽果断停止运转凌云神石，把它收回到储物空间。
如此一来，空间通道也就跟随着消散了。
方羽与星宇舟……直接暴露在无边无际的星河之中。
这个时候，周围一片漆黑，并且极度安静。
任何生灵置身于这样的环境，首先感觉到的必然是恐慌和孤独。
但方羽却没有这种感觉。
他只感觉到了埋伏于周围的危险。
“嗖！”
方羽索性把星宇舟停了下来。
他必须找出攻击他的空间通道的存在。
否则，他没法继续前行。
神识没法探寻到，方羽便开启了大道之眼。
“噌！”
双瞳泛起金芒。
这个时候，方羽的视野变得通透起来。
虽然仍是漆黑一片，但视野中却出现了不一样的地方。
“嗖！”
一道黑影在方羽眼前一闪而过。
距离并不太远。
方羽没有看清楚。
“这是什么东西？”
方羽皱了皱眉，死死盯着前方。
“嗖！”
片刻后，那道黑影再次闪过。
这一次，方羽捕捉到了一点点的影子。
这似乎是一头身躯如同蟒蛇般的生灵。
它不断地从一个点闪出，又在另一个点消失不见。
从体型来看，相当巨大。
“到底是什么东西？”
方羽眉头皱得更紧，视线死死锁定前方。
“嗖！”
这一次，黑影再次闪出！
而这一次，黑影不再闪向别处，而是朝着方羽所在的星宇舟扑来！
这时，方羽总算看清楚这道黑影的庐山真面目！
凶神恶煞的面容上，只有一颗巨大的独眼！
这颗眼睛黑得发亮，瞳中心处似乎有道印记存在。
眼珠之下，就是它的大口，此刻已经张开，可以看到内部如同黑洞一般！
而这只生灵的身躯很巨大，能够看到四肢，而四肢极具棱角，似乎满是肌肉。
它的表皮呈现泛起淡淡的亮光，非常不显眼。
而这只生灵的速度……更是难以置信。
“咻！”
方羽反应已算极为迅速，把星宇舟收了起来。
同时，运转身法，想要闪身出去。
但他仍没有避过这只生灵的冲击。
“砰隆！！”
一声闷响，方羽只感觉到浑身一震，被轰退出去。
“力量这么强？”方羽眼神惊讶。
至高地位
这只生灵体型巨大，速度又快得夸张。
方羽没想到，就连力量也是顶级！
刚才这一下撞击，就让方羽感受到了极致的力量！
这是什么生灵？
方羽很好奇。
但此刻，那只生灵再次在他的眼前消失了。
“刚才注意到它瞳孔里的那道印记，感觉有点眼熟啊……”
方羽眼神微微闪烁，心念一动。
这时，他身上的仙灵衣缓缓显现出白色，同时……绽放出耀眼的金光。
在这种四周漆黑的地方，这么做……等同于给对方一个明确的目标。
方羽就是要把那只生灵吸引出来！
这一次，他要看清楚那只生灵瞳孔之中的印记！
等待了数秒。
“嗖！”
那道黑影再次出现。
这一次，它从侧面攻来！
方羽看到了它抬起的前肢，前肢尾部是一个巨大的爪子。
而它眼瞳中那道极小的印记，方羽算是看清楚了。
圆环印记！
与贝贝释放用来传送的圆环印记极度相似！
难道……
方羽心头一震。
“砰！”
下一个瞬间，方羽再度被击中，猛然往下坠落！
这一击的力量再次提升。
方羽往下急坠，但内心仍然充满震惊。
那道圆环印记……是否意味着，这只生灵与当初死灵渊的那头大黑狗一般，与贝贝同为一族？！
而从外形来看……现在正在对他发起进攻的生灵，的确也很像一只巨犬！
只不过，它只有一颗独眼罢了！
要验证这一点其实不难。
“贝贝！”
方羽喊了一声。
然而，并没有得到回答。
“嗖！”
这时，那只生灵再次朝方羽扑来，速度仍然极快。
方羽眯着眼，抬起左拳，凝聚万道之力。
“轰！”
这一次，他主动出拳！
左拳轰出，万道之力轰然释放！
“砰隆！”
在即将轰中这只生灵之时，这只生灵化作一道黑影，瞬间闪避过去。
“这都能躲过去啊……这速度，感觉比之前遇到过的任何生灵都要快。”方羽心道。
“贝贝！”
随即，方羽又喊了一声。
“汪……”
这时，他总算听到了贝贝那懒洋洋又不情不愿的回应。
看来，贝贝之前是睡着了。
“贝贝，我好像又遇到你的同族了，赶紧出来看一看。”方羽说道。
“汪？”
此话一出，贝贝发出疑惑的声音。
而后，小脑袋便从方羽的胸前钻出。
“嗖！”
此刻，那只生灵再次扑向方羽。
而且，正好是正面！
贝贝两颗眼睛亮晶晶的，直直地盯着前方。
她还没有任何反应。
“吼……”
这时，前方那只正以恐怖的冲势扑来的生灵却发出一声怪吼。
而后，速度骤然降低，在即将一巴掌拍到方羽之前，强行刹住，停了下来。
此刻，方羽距离这只生灵也许只有二十米不到的距离。
他总算能够看到这只生灵的完整体态。
的确……就是一只巨犬。
只不过，无论是跟噬空兽，还是跟之前在死灵渊见到的那只大黑狗相比，眼前这只巨犬的外形都显得更加骇人。
只有一颗硕大的独眼，头颅顶上长着两只弯曲的犄角，锋利至极。
至于尾巴上，更是生长出众多的尖刺。
整个高度，超过五百米。
“吼……”
这只巨型生灵此刻正直直盯着方羽……胸前的贝贝。
贝贝双瞳泛着光芒，也正直直地盯着这只生灵。
双方都没有发出声音。
但片刻后，这只生灵低下头，张开大口，面容再次变得狰狞。
“吼吼吼……”
它的喉咙里发出阵阵吼声，吼声中带着威逼和怒火。
再加上它的动作，看起来像是蠢蠢欲动，蓄势待发。
“还是要动手？”
方羽眉头皱起，但没有太多的动作。
从贝贝之前的表现来看，她在她的族群内地位应该挺高的。
至少，死灵渊那头凶神恶煞的大黑狗……在她面前就像温顺的家犬一般，头都不敢抬。
此刻眼前这头生灵，看起来倒是比死灵渊的大黑狗更加凶悍，此刻似乎也还想动手。
但没有动手之前，方羽也不想主动出击。
他想要看看，贝贝会怎么做。
“吼……”
这只生灵仍在发出低吼声，似乎在威胁着贝贝。
贝贝一动不动，除了脑袋以外，身躯仍在方羽的衣服内。
她就这么盯着眼前这只生灵，没有任何异动，也没有发出声音。
“吼吼吼……”
眼前这只生灵咬着牙，仍在低吼着。
它的双爪在虚空抓挠，但却没有动身。
“汪。”
这时，贝贝忽然开口吠了一声，声音并不大，语气也很平静。
可眼前这只体型巨大的独眼巨犬，竟然浑身猛然一抖，头立即低了下去！
并且，往后退了一段距离。
看到这头凶悍至极的生灵，在贝贝一声之下被吓得浑身一颤，并且立即退出去……方羽脸色古怪，看了一眼胸前的贝贝。
贝贝神情平静，对着前方又吠了几声。
同时，双瞳泛起淡淡的红芒。
“吼……”
那只独眼巨犬立即低下头，整个前半身都趴了下去。
这个动作，之前死灵渊的大黑狗也做过。
看起来，是贝贝那一族的跪礼。
“就这么服软了？”方羽眉头一挑。
“吼……”
这只独眼巨犬发出一阵惶恐不安的声音，身躯不断颤抖。
这下，可以确定它已经服软了。
或者说，被贝贝震慑住了。
“贝贝……你在你们族内，到底是什么地位啊？”方羽看向贝贝，问道。
“汪！”贝贝骄傲地仰起头来，轻吠一声。
“你们同族生灵怎么到处都有分布，连在虚渊界边缘区域都能见到……”
方羽看着前方已经跪下的独眼巨犬，忽然想到什么，双眼一亮，转而说道：“贝贝，这家伙既然会在这个区域出现，说明它应该长期在这片区域活动。你让它给我们带路离开虚渊界，你看行不行。”
“汪！”
贝贝点了点头，盯着前方的独角巨犬。
而后，她就开始了一段它们族群特有的话语。
在方羽听来是一阵吠叫，同时手脚并用。
那只独角巨犬回应了几声，而后便转过身去，朝着东边方向。
“它这是答应了？”方羽问道。
“汪！”
贝贝一脸傲娇，似乎在说对方怎么敢不答应。
方羽心头一喜，再此放出星宇舟。
而后，便跟随着独眼巨犬，朝着前方继续前行。
新的大界
跟随着独眼巨犬，方羽操控着星宇舟一路前行。
独眼巨犬在星域中穿行的速度，竟然能与在空间通道中穿梭的星宇舟不分上下，甚至更快一些。
这点让方羽无比惊讶。
他想起独眼巨犬眼瞳中的圆环印记……与贝贝用来瞬间移动的印记一样。
“难道圆环印记，代表的就是穿梭空间的能力？”方羽心想道。
“嗖嗖嗖……”
漆黑的虚渊界边缘处，星宇舟与一道黑影极速掠过。
在这样的地方，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
一路往前猛冲，不知过去多长时间，逐渐能够感受到周围的威压越来越强。
这种情况，让方羽提起精神。
他望向前方，仍然一片虚无。
但是周边的压力，已经提升到极其恐怖的地步。
“咔咔咔……”
再往前一段距离后，星宇舟表层的护罩开始出现裂痕，继而崩碎。
而护罩一崩，星宇舟脆弱的躯壳也跟着出现大量的裂痕。
在整艘星宇舟即将粉碎之前，方羽将它收回到储物空间内。
“嗖嗖嗖……”
独眼巨犬仍在往前。
方羽继续跟上。
“轰……”
再往前行，压力已经大到难以行进的程度。
就连前方的独眼巨犬的速度都放慢了。
在这种地方的行动，每往前一个身位，都需要比寻常时候付出百倍的力量。
但对方羽而言，完全在可承受范围之内。
“嗖嗖嗖……”
双方继续往前行进。
“咔！”
到达某个临界点，前方的独眼巨犬忽然停住。
“吼……”
它转过身，朝着方羽的方向，发出一阵低吼。
“汪！”
贝贝回应了一声，而后小爪子一甩。
“嗖！”
独眼巨犬如获大赦，立即往后方闪去，很快消失在方羽的眼前。
它一离开正前方，方羽才看到前方原先被它那道巨大的体型遮挡的范围，竟然有一道巨大的裂口。
目前，方羽距离这道裂口还有段距离。
但是，可以明显看到裂口的两旁，还蕴含着各种破碎的法则之力。
看起来，这是被强行打开的一个裂口。
而在裂口的周围，还有残存的凌厉剑气。
这道剑气极为古老，年代必然已久远。
“汪汪。”
贝贝指了指前方，对方羽吠了几声。
“你的意思是……只要穿过那道裂口，就能离开虚渊界？”方羽问道。
“汪！”贝贝点了点头。
“好。”
方羽看着前方那道裂口，微微眯眼。
“噌！”
心念一动，开启一层形态。
璀璨的金光，从方羽的身体内外绽放。
法则化作的纹路，在皮肤表层显现出来。
这时，方羽能够感受到的压力就变得更小了。
“咻！”
他朝着前方那道裂口，猛然冲去。
“嗖……”
越是接近那道裂口，就越能感受到那股凌厉至极的剑气。
这让方羽感到震惊。
既然是剑气，那么前方这道裂口，必然就是用剑斩出来的。
而这道剑气还散发出古老的气息，说明距离它斩出的时间……已经很久很久。
然而，这么多年过去，剑气仍然还存在于裂口周围，并且表现得如此强悍。
可想而知，斩出这一剑的存在……有多么强大。
“嗖嗖嗖……”
方羽迅速接近裂口。
没多久，他便来到裂口的正前方。
这时，这道裂口就显得十分巨大了。
站在裂口前，承受着极大的威压。
这种压力似乎是空间挤压而产生的压力。
肉身不够强大的生灵若出现在这个地方，肉身瞬间就会被挤压成粉末。
而此刻，方羽并没有在意这股超强的威压，而是看着前方的裂口。
裂口内还有一段距离需要通过。
而在裂口内，除了各种复杂的破碎法则之力以外，还有大量凌厉的剑气。
想要通过裂口，必然就要承受剑气和破碎法则交织的力量。
“通过这道裂口，应该就真正离开虚渊界了。”方羽心想道。
具体会到什么界，他并不清楚。
但此刻，他的内心还是充满期待的。
哪怕裂口内看起来危机四伏，但他并没有太过在意。
如果连开启了一层形态的他都没法冲过这道裂痕的话，那么虚渊界内没有任何生灵能从这里穿过。
这是自信，也是事实。
“嗖！”
方羽释放出大量的真气，猛然冲入到裂口之中。
“咔咔咔……”
进入到裂口之后，各种破碎的法则之力，夹杂着凌厉的剑气，不断地轰在方羽的身上，发出阵阵爆响。
毫不夸张地说，方羽完全像是进入了绞肉机内。
血肉之躯在这道裂口之中是绝对无法存活的。
这也许就是只有天仙大境以上的修士才有机会离开虚渊界的原因吧。
“咔咔咔……”
爆响声不断，方羽身上的金光闪烁。
整个通过的过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长。
感觉也就半分钟不到，方羽就冲出了裂口。
这个时候，周围的威压骤降。
同时，各种法则之力和凌厉的剑气也消失不见了。
只不过，一冲出裂口，似乎就有一道无形的力量，带着方羽猛然往下坠去。
“砰隆……”
没过多久，方羽感觉自己砸入到一颗星辰的地面之内，爆发出一声巨响，大量的碎石粉尘往天上扬散。
“靠……”
方羽仰面躺在地底之中，看着天空。
天空是蔚蓝色的，而且还同时高悬着三颗类似于太阳的存在。
“这里是……”
方羽站起身来，把身上的粉尘拍去。
同时，恢复到正常形态。
他已经穿过那道裂口，之后直接就坠入到这颗星辰之中。
这里是哪里？
为何他会坠入此地？
方羽身形一跃，往上空飞去。
这时，他便发现周围是一片山区。
天地间的灵气极为充沛，远超大天辰星。
当然，不如死兆意志创造的那个世界，但至少也有个三分之一或四分之一的程度。
这种程度，算是相当恐怖了。
要知道，死兆意志创造的那个极乐世界，可是把整个虚渊界内的天地灵气聚拢的结果！
“如此充沛的灵气，正好为我恢复一下。”
方羽张开双臂，微微扬起头。
“嗖嗖……”
大道灵体自然地吸收着周边的灵气，恢复之前消耗的真气。
没一会儿，方羽就感到神清气爽，浑身舒畅。
他恢复到了最佳的状态。
“如此星辰……必定存在许多强大的修士。”
影魇族生灵
方羽扫视四周，眼神期待。
他身处于山区的深处，四面环山。
也许是因为灵气充沛的原因，这些山都是青山，表面上覆盖着厚厚的植被。
方羽又看了一眼地面上的大坑，仰头看了一眼天空。
“先离开此地。”
方羽这么想着，转身便想要离开。
“轰！”
这时，在他的侧后方却传来一声爆炸的响声。
“嗯？”
方羽眉头微皱，转身看向爆炸声传来的方向。
那个方位，有修士的气息。
“轰！轰！轰……”
此刻，爆响声持续不断，声音极大。
甚至可以看到，远处的一座山脉的后方，溅起阵阵烟尘。
方羽立即释放神识，朝着这个方位扩散而去。
“小心地下的影子，那是它们的手臂！千万不要被它们触碰到！”
“它们的数量太多了！我，我们得逃！”
“啊啊啊！！救我……”
神识笼罩范围之内，方羽看到了那个位置的场景。
四名身穿蓝衣的修士，带着十几名身穿黑衣的手下，正与一群伏在地面，如同蜥蜴一般的异兽在交手。
地面上大量的黑影窜动。
好几名黑衣手下被直接拖拽入地底，发出阵阵惨叫声。
“武横大哥，我们得撤离此地！”四名蓝衣修士当中唯一的女性脸色惨白地开口。
她口中的武横，此刻正悬浮在半空之中，身上释放出阵阵的灵气。
武横面容粗犷，脸色却很难看，看向女修，点头道：“玲儿，你别害怕，我就是死也会保你平安无事！”
说完，他转头看向另外两名蓝衣修士，命令道：“阿三，阿四，你们两人……护送玲儿离开，我来殿后！”
“武大哥……”
被称为阿三和阿四的两名较为年轻的修士脸色皆变。
“别废话，这是命令！再不走，我们谁都走不了，只能大家一起死！”武横怒吼道。
话语之中，武横身上气息爆发，双掌齐下。
真流火之术！
“呼！”
大量的火焰，从天空降下，直轰下方的那些异兽。
“咻！咻！咻！”
这些异兽在这一刻全钻入了地底。
武横的火焰轰击，全部轰在了地面上，并未对这些异兽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看到这一幕，无论是玲儿，还是阿三阿四，又或者是那些黑衣手下……全都面露绝望之色。
他们运气太差了。
此番前往大通古城，为了节省时间，他们便决定抄近道。
可没想，半路就遇到了这些强大的影魇族！
若在城内，他们不会遇到这些影魇族。
可在城外，无法御气飞行的情况下遇到这些影魇族……麻烦就大了。
这些影魇族极其难缠，并且充满杀意。
除了武横以外，他们这行人之中没有谁能够强顶着威压御气飞行的！
因此，就陷入了绝境。
武横可以逃，但不能逃。
他一定要保住玲儿！
“快走！”
武横再次爆吼一声。
这个时候，他的气息已经有些不稳了。
在满是禁制的天地间强行御气飞行，对他而言也是极大的负担。
可若站在地面，根本没法与这些影魇族的生灵交战！
“快走！”
见阿三阿四还是不动身，武横脸色狰狞，又吼了一声。
这一下，阿三阿四回过神来。
他们看向玲儿的方向，立即跑上前去。
玲儿眼眶泛红，看着武横，眼泪就要流下来。
她知道，武横此举……是要牺牲自己来救她。
阿三阿四很快回到玲儿的身旁。
两人分别抓住玲儿的左右手臂，然后咬着牙，说道：“玲儿，我们快走！不然就走不了了！”
“我，我……”玲儿眼眶含泪，不愿离开。
“轰！”
就在这时，高空中忽然爆发出滔天的气息。
众人脸色皆变。
“全部闪开。”
一道淡淡的声音传入每一人的耳中。
“呼……”
而后，金色的火浪从天而降，精准地落在地面上。
“滋啦……”
影魇族生灵立即被火焰所吞噬，发出一阵烧焦的声音。
“呀呀呀……”
伴随着一阵阵怪异且刺耳的惨叫声，大量的影魇族瞬间化为灰烬，身躯残骸飘散于空中。
在场众位修士呆呆地看着这一幕。
“嗖！”
这时，一名白衣男人落在他们的眼前。
“滋滋滋……”
地面上还有残余的金色火焰在燃烧，但影魇族生灵已不见踪影。
“仙级修士！”
在场众位修士眼神皆变，心头一凛。
轻而易举就把那些难缠的影魇族生灵焚杀，这样的手段……只有仙级修士能够施展出来！
而眼前这名修士，看起来还如此年轻，毫无老成的气势。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这时，还是武横率先反应过来，立即抱拳，而后单膝跪地。
他这么一做，在场其他修士也回过神来，跟着单膝跪地，并且道谢。
方羽扫视在场众位修士。
从先前交手的情况来看，这名武横就是当中最强的一人，修为大概在登仙境左右。
至于其他的三名蓝衣修士，有的还在悟化境，那名女性修为更低，也许只有天极境。
只不过，刚才这些异兽也不算太强。
有一名登仙境在，应该怎么都不会陷入到这种险境才对。
正是感到疑惑，方羽才会出手相助。
同时，也好认识这些当地人，从而了解一下这个陌生的星辰和大界。
“起来吧，我只是顺手而为。”方羽说道。
“若非前辈出手，我等恐已落得悲惨下场。”武横脸上仍有余悸，说道。
而这时，玲儿也是松了一口气，脸色从苍白慢慢恢复到有血色。
然后，她就看着方羽，一脸好奇。
“这些是什么生灵？”方羽问道。
“此乃……影魇族生灵。”武横答道，“此地本不该是它们的活动范围，我们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它们。”
“这里是什么地方？”方羽又问道。
“此地再往西二十里，便是大通古城，我们此番便是要前往大通古城……”武横答道。
“我不是指这附近，我是说这颗星辰名为什么？”方羽说道，“还有这里是什么大界？”
听到这个问题，武横和其他修士皆是一愣。
“前辈是从其他地方……”武横迟疑地问道。
“我……是从虚渊界过来的。”方羽答道。
来自虚渊界！？
听闻此言，武横等修士心头一震，肃然起敬。
畜生不如
对于虚渊界，他们的了解并不多。
但是能够跨越大界的修士，必然是顶尖的强者！
这一点，他们是知晓的！
“没想到前辈来自于其他大界……”武横再度抱拳，满脸都是恭敬。
“所以，这里到底是什么界，又是什么星辰？”方羽追问道。
“就我所知，我们所在的大界为云陨大界，而我们所在的地方，则是云陨大陆。”武横答道。
“云陨大陆？这颗星辰的名字呢？”方羽挑眉问道。
“星辰的名字？在下不知道……”武横摇头道。
“难道你从来没离开过……对，你也许确实没离开过这颗星辰。”方羽说道。
毕竟只有登仙境，没离开过也是正常的。
“离开这颗星辰？那就得直接前往别的大界了啊……”武横睁大眼睛，说道。
“嗯？你的意思是……云陨大界内，就只有你们这颗星辰？”方羽眉头皱起，惊讶地问道。
“在下……不清楚，只是从自幼的听闻说出。”武横答道。
“这样啊……”方羽摸了摸下巴。
他想起自己在穿过那道裂口后，直接就坠入此地的场景。
一个大界，就只有这么一颗星辰。
那么这颗星辰……到底有多大？
方羽眼神微微闪烁。
他并没有在这个问题纠结下去，只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这些问题都能得到答案。
方羽看了一眼地上的灰烬，又扫了一眼面前这些修士。
“你们都是人族吧？”
方羽随意地问了一句。
可没想，这个问题，却让在场这些修士脸色猛然一变。
“我，我等绝非人族！”
武横立即跪了下去。
而周围那些修士也跟着这么做，脸色变得煞白！
“前辈，我们绝非人族，我们早已更改祖脉，附属于天族，与人族毫无瓜葛……”武横恐惧万分地说道。
其他修士也在磕头，恐惧到浑身发抖。
方羽愣住了。
他没有想到，自己如此随意的一个问题，竟然能把这群修士吓成这样。
更改祖脉，附属于天族……
这惶恐至极的一番话，让方羽眯起眼睛。
“所以你们原来是人族吧？”方羽看着武横，问道。
“我，我们……我们已经更改祖脉，前辈，我们与人族毫无关系！请前辈饶我们一命！”武横连连求饶。
方羽彻底呆住了。
他只是这么一问，对方却感觉已经威胁到自己的生命了？
何至于此？
“你们何须如此害怕？我就是随意问了个问题而已。”方羽说道。
听到这句话，武横抬起头来。
他看着方羽，脸上仍有惶恐。
“放心，我自己就是人族，我怎么会因为你们是人族就杀你们？”方羽说道。
此言一出，武横还有其他修士身躯一震。
看着方羽的表情，确实没有一丝的杀意。
武横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确实有点反应过度了。
可这也确实也是条件反射，因为他这辈子遭遇过太多次这样的提问了。
“起来吧，你们不是要去大通古城么？一起吧，然后……我们边走边聊，我有不少问题想要问你。”方羽微笑道。
……
山区之中，一支队伍朝着西边的方向走去。
“前辈，到了大通古城……不，无论到了哪里，只要还在云陨大陆内，你最好都不要说自己是人族。”武横嘴唇发干，低声说道。
“人族是什么禁忌么？为何连说都不能说？”方羽问道。
“在云陨大陆内……人族，是第十等的族群，唯一的下下流，连畜生都不如。”武横低声道。
方羽眼神微冷，问道：“为何会这样？这个等级，是谁划分的？”
“自古以来都是如此，想要在云陨大陆稍微舒服地活下去，就必须更改祖脉，附属于那些较高等级的族群，否则……就没有好日子过。”武横咬了咬牙，说道。
“附属于其他族群？那不是跟奴隶一样了？”方羽蹙眉道。
“……若不附属于其他高等族群，我等连当奴隶的资格都没有。”武横叹了口气，答道。
“那如今的云陨大陆上，是否已经没有人敢承认自己是人族了？”方羽眯眼问道。
武横摇了摇头，说道：“……至少，在下从未听说有谁敢承认自己是人族的。”
“这样啊……”
方羽没再说话。
他没想到，云陨大陆上的情况会是如此。
之前在虚渊界内，只有人族修士在活动，以至于很多修士对于族群之分没有任何概念。
可刚离开虚渊界，竟然就来到这么一个地方。
人族被归为第十等族群，连畜牲都不如。
这下，方羽才能理解武横和其他修士刚才那种恐惧至极的反应。
“云陨大陆……”
方羽眯着眼，眼神泛起寒芒。
人族在这种地方地位低下，必然与圣院脱不开关系。
基本可以确定，云陨大陆上一定会有圣院的影子！
一行人继续朝着大通古城的方向走去。
在之后的交谈中，方羽知道武横等修士此番前往大通古城，是为了给他们附属的洪氏家族在拍卖会上购回一颗灵丹。
而他们目前所在的区域，乃云陨大陆南部的一小块区域，隶属于天族，被天族内的最大家族源氏所掌控。
这片区域也有它的名字，源氏王朝。
大通古城是源氏王朝南部的一座大城，在附近十几座小城的环绕中心。
“对了，还有一个问题，先前你们遇到那些影魇族的生灵，为何不御气飞行来与它们交战，就算打不赢也可以跑嘛。”方羽想起此事，问道。
“前辈，整个云陨大陆内的等级限制都很严格，在源氏王朝内，按照规矩……我等不能御气飞行。”武横答道。
“什么意思？你不是已经附属于天族的某个家族了么？为何连御气飞行都不被允许？”方羽问道。
“我等家奴……就算附属于天族，同样不得御气飞行。”武横满脸都是苦涩，说道，“这是打在我们身上的烙印，除非……我们能依靠实力爬得更高，才有机会摆脱家奴的烙印。”
“不过，像前辈这样的仙级修士，限制就没什么作用了。前辈若想要找个家族附属，必然也有顶尖的家族愿意接收前辈……”
“我暂时没有附属其他家族的打算。”方羽淡淡地说道。
“是在下失言了，抱歉。”武横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脸色一变，立即道歉。
“没事。”方羽摆了摆手。
在交谈之中，一行人慢慢接近大通古城。
没多久，就能看到巨大的城门了。
大门敞开，两旁站着守卫。
前方也有不少修士正在排队进入城中。
面对两旁守卫，这些修士大多低着头，唯唯诺诺。
“前辈，您要进城，得有令牌。”这时，武横转头对方羽说道。
“令牌？没有怎么办？”方羽问道。
“必须得出示令牌才能进去，否则……”武横脸色发白，说道。
“把你的令牌拿出来给我看看。”方羽说道。
武横立即取出一块木制令牌，内部隐隐有一道印记的气息。
方羽眼神微动，右手抬起。
他的手中，很快也出现了一块相同的令牌。
这是简单的伪装。
“走吧。”方羽说道。
一行人继续往前，来到城门之前。
这些守卫看起来凶神恶煞，扫视方羽一行人，眼神鄙夷，还带着厌恶。
“令牌。”
为首的守卫冷声道。
每一名修士都取出了自己的令牌，呈在守卫的面前。
方羽也照做。
守卫扫过一眼，做了个手势。
“多谢守卫大人。”
武横立即说了一声，然后便带着一行人低着头，快步往前走去。
“全都停下！”
就在武横一行人即将进入城内时，那名守卫忽然皱起眉头，冷喝一声。
司南二小姐
走在方羽身旁的武横脸色立即变了。
整支队伍停下来。
“难道被看出来了？”
方羽微微皱眉，也跟着停下脚步。
“嗒嗒嗒……”
为首的守卫带着十几名手下走上前来，脚步声极为沉重，令人心中发憷。
武横转过身，对着为首的守卫弯腰鞠躬，问道：“大人，请问您还有事……”
“当然有事！”
守卫冷哼一声，语气冰冷。
武横被吓得浑身一颤。
而在场其他的修士同样如此。
尤其年纪较小的玲儿，此刻更是被吓得脸色煞白。
她很清楚，在大通古城这样的地方被守卫拦下，以他们这群家奴的身份地位……必然讨不了好。
要是引发冲突，后果更加严重！
为首的守卫扫了一眼四周，视线锁定在方羽的身上。
他眯起眼睛，审视着方羽的身躯上下，而后抬起右手，指着方羽，开口道：“你，给我过来。”
方羽脸上并无一丝的惶恐之色。
他就这么走到了守卫的身前，距离不到一米的位置。
看着方羽一脸的淡然，这名守卫和他的随从都皱起了眉头，面露不悦之色。
区区一个家奴，见到他们竟然毫无敬意，甚至还敢直视他们！？
他们就看不惯一个家奴这么嚣张！
“大人，我等来自镇原城洪氏家族，这位是……”武横赶紧走上前，想要给守卫解释。
“啪！”
守卫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武横的脸颊上。
武横往旁边飘了几步，嘴角流出鲜血。
方羽微微眯眼。
在刚才的一瞬间，他是想要出手的。
可回想起当初刚到虚渊界时发生过的事情，他忍住了。
他可以出手，但绝非现在。
武横低下头，抹去嘴角的鲜血，立即跪下求饶道：“大人饶命！在，在下惶恐，不知大人有何……”
“不想死就闭嘴！”
守卫怒瞪武横，寒声道。
武横脸色发白，立即闭嘴。
而此刻，来自于洪氏家族的其他修士全都跪了下去。
只有方羽还站在原地。
武横看着方羽，张了张口，但却又不敢说话。
他知道，像方羽这种从其他大界来的仙级强者，肯定没法像他们这般卑躬屈膝。
但如果现在不按照守卫的要求做，麻烦只会更大！
的确，这群守卫的实力并不算高，为首的守卫境界也就在悟化境，他们加起来都不是方羽的对手。
可问题是，他们的背后……是大通古城！
在这种地方动手，得罪的是整个大通古城！
一旦惊动城主府，事情就无可挽回了。
就算是仙级强者，也没法对抗大通古城。
更何况，方羽还出身于人族。
其他族群的仙级强者在很多地方都会受到敬重，被视为上宾或贵客，但人族的仙级强者……只能在一些较为顶尖的家族内当一个高级家奴！
这是源自于血脉的原罪。
出身于人族，就注定了一生都要在这样的环境中度过。
除非天赋异禀，才有逆天改命的可能。
方羽若真的惊动了城主府，下场必然极为凄惨。
城主府内的那些天族权贵，一定会尽可能地羞辱，折磨方羽，直至死亡！
“前辈……”
武横犹豫再三，还是决定给方羽传音。
方羽刚救了他们一命，他不愿看到方羽最终被大通古城那些权贵羞辱致死的场面！
“我自有分寸。”
方羽看了武横一眼，说道。
“我再说一次，立即给我跪下！”
守卫瞪着方羽，再次冷喝一声。
后方的众多手下，也都在冷冷注视着方羽。
他们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面对他们毫无畏惧的人族家奴。
周围还有不少来来往往的修士。
他们都注意到了这一幕。
有的是天族修士，便停留在原地看戏，打量着方羽，面露讥笑之色。
“这个人族孽畜是不想活了么？敢招惹这群守卫？”
“还不跪，看他怎么死！”
“光天化日之下还有这种新鲜事啊……”
还有不少进城的人族家奴，此刻则是低着头，快步走进城内，以防也被守卫盯上。
在众多视线的注视之下，方羽仍然一动不动，并没有要下跪的意思。
这时，为首的守卫已经不耐烦了。
“噌……”
他把腰间别着的弯刀抽出，刀刃发出一阵嗡鸣声。
往前一步。
看到这一幕，武横脸色惨白。
他身躯动了动，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他知道这名守卫没法伤到方羽。
他害怕的是方羽反击，伤到这名守卫！
要真出了这样的事，方羽就完了！
至少，是不可能离开大通古城了！
方羽看着面前的守卫，一动不动。
“不跪是吧，老子把你两只腿都给劈断，我看你跪不跪！”守卫冷笑着说道。
他抬起手中的弯刀，刀刃在光线下泛起寒光。
方羽一动不动，看起来似乎并不想反抗。
“呼！”
就在这时，一阵呼啸声传来。
伴随而来的，是璀璨的神芒。
“嗤……”
一阵尖锐的声音响起。
众人抬头一看，便看到一只巨大的飞鹰，正在上空掠过。
这只飞鹰的羽毛呈现出宝石般的绚烂光芒，极为吸引眼球。
同时，还伴随着强大的气势。
“这是天仙隼，司南家二小姐的专属坐骑！”
有修士惊呼道。
“嗖！”
天仙隼快速降落，从近空划过，掀起狂风。
而后，竟然在城门前停了下来。
“拜见司南小姐！”
为首的守卫立即单膝下跪，抱拳行礼，满脸都是恭敬。
这与面对方羽和武横等人的时候的脸色截然相反。
所有守卫都跪了下来。
就连那些围观群众都弯腰鞠躬，低下头去。
而武横等人早就把头贴在地面上了。
这就是司南家族的地位！
整座大通古城最顶尖的家族之一！！
“呼……”
天仙隼仍在扑腾着那双巨大的翅膀，翅膀上的羽毛光芒耀眼，甚至到了刺眼的程度。
在它的背上，坐着一名少女。
少女面容精致，一身华贵紫衣，还披着一段镶满宝石的丝带。
“这么多人在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少女开口，语气中带着不可一世的高傲。
“禀告司南小姐，方才……”守卫立即回答。
“不用说了，其实我早就看到了。”少女又不耐烦地打断了守卫的话。
这时，方羽感觉到，天仙隼上坐着的少女的视线，已经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筑仙丹
“区区一个人族家奴这么有骨气，还真是少见。”少女看向方羽，淡淡地问道，“你，报上名来。”
方羽看向眼前这只所谓的天仙隼。
这只坐骑体型有点大，遮挡住了少女的面容和身躯。
“问你话呢。”少女又补了一句。
方羽想了想，答道：“我叫……林霸天。”
“林霸天？”
少女沉吟一会儿，露出笑容，说道，“这名字取得太直接，不是好名字，我给你取个新名字吧，就叫林无智吧。”
“意思是你不够聪明，是个傻子，你知道你一个家奴在这里惹到守卫是什么下场么？”
“完全就是找死。”
方羽没有说话。
“是的，司南小姐，这个孽畜实在目中无人，面对我胆敢不跪……”守卫感觉到司南小姐在为他说话，立即说道。
“不管如何，这次就算了，放他们进去吧。”
然而这时，少女却忽然说道。
听闻此言，一众守卫，还有周围那些围观的修士都愣住了。
怎么回事？
司南小姐说了一大堆，结果却要放过这个家奴？
“我觉得他挺好玩的，怎么了，你不愿意放？”少女语调抬高。
守卫立即低头，说道：“既然是司南小姐的命令，在下岂敢违背！？”
少女轻笑了几声，而后看向方羽，说道：“好了，你可以走了，我们之后会再见的，现在我没时间了。记住，你的新名字就是林无智，别忘了。”
“呼……”
说完，天仙隼便再次扑腾翅膀，飞入了城内。
众修士抬头看着这道留下流光的天仙隼，眼中满是艳羡之色。
这就是司南家族的二小姐啊。
能在坐骑的背上，在大通古城的上空随意飞驰。
这就是身份的象征！
而周围的众多修士回过神来后，看向方羽的眼神很复杂。
这个家奴运气也太好了。
看起来，司南二小姐是决定把他收到麾下当家奴了。
这可是司南二小姐啊！
就算是做家奴，也是一步登天！
“看在司南二小姐的份上，你们立即给我滚，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守卫站起身来，盯着方羽，寒声道。
方羽面无表情，一声不吭。
……
城门的小插曲过后，方羽跟随着武横进入到城中。
一行人都松了口气。
武横拍了拍胸口，一脸喜色地对方羽说道：“前辈，我们运气太好了，若不是遇到司南小姐，我们今日肯定要出大事！”
“司南家族是大通古城最顶尖的家族之一，我原以为出身于这种家族的都是盛气凌人的……没想到，司南小姐这么好说话，还救了我们一命。”
“你真觉得她是很好？”方羽眉头一挑，看向武横。
武横连连点头，说道：“前辈，司南小姐应该是决定要收下你了，她连名字都给你取好了，你能在她的麾下做事，这是万幸啊，也符合你的实力……”
听着武横的话，方羽没有反驳。
他知道，云陨大陆和他过往到达过的任何地方都不同。
在这里，人族就是一文不值，卑贱如蝼蚁。
因此，武横现在的表现完全是合情合理的，他没必要对此有任何想法。
只是，表面不说，却不代表内心认可。
尤其刚才那个司南二小姐……可谓是盛气凌人之至了。
她根本没把方羽放在眼里，开口就是给方羽取名字。
取名这种事情，要么由父母决定，要么……则是最为亲密的长辈。
司南二小姐开口就给方羽取名，名字还是侮辱性质的。
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只不过，方羽也并没有很生气。
因为他用的是林霸天的名字。
“林无智……日后得把此事告诉林霸天才行。”方羽心道。
进城之后，武横便马不停蹄地来到拍卖行。
这个拍卖行的招牌也很直接，就是大通拍卖行。
在附近整片区域，将近二十座城内，大通古城就是最大的城池，拍卖行自然也是最大的拍卖行。
“你们是要买什么灵丹？”方羽问道。
“筑仙丹。”武横答道。
“筑……仙丹？”方羽愣了一下。
作为一个来自于地球的土著，他只听说过筑基丹，早年还吞过上万颗。
筑仙丹……还真是第一次听闻。
“这是用来突破仙境的关键丹药。”武横对方羽说道，“很多修士在登仙境巅峰都会卡在瓶颈，这个时候服下一颗筑仙丹……便可以一举突破瓶颈，达到虚仙之境。”
“果然如此……那这么一颗灵丹，应该挺贵吧？”方羽问道。
“确实比较贵，但近日大少爷已到登仙境巅峰，为了帮助他突破，家主便决定让我们来打大通古城买一颗筑仙丹……”武横答道，“原本此事不会落到我们头上，但近日洪氏正好在进行祭祖活动，族内无人可以离开，便只能有我们这些家奴前来……”
“这种东西应该也很稀罕吧？只要来就能买到么？”方羽问道。
“虽然比较贵，但还是很容易能够买到的。”武横答道。
大通拍卖行的大门前，聚集着大量的修士。
绝大部分都是天族修士走前面，人族家奴低着头跟在后面。
至于天族和人族之间的区别，最大的区别在于皮肤。
天族修士外形虽然与人族相似，但皮肤上，包括脸上都有明显的纹路。
听武横说，皮肤上纹路越多，就说明这个天族修士的地位越高，实力越强。
方羽观察了一下，的确如此。
一般的天族脸上不会出现纹路，而脸上出现纹路的天族修士，气场就很强大。
而且，拍卖行内的那些执事见到这些天族修士都会毕恭毕敬，态度完全不同。
方羽跟随着武横进入到拍卖行内。
他们这些身上一点纹路都看不到的家族，在那些执事的眼中犹如透明一般，根本无人前来理会。
不过，武横等人早已习惯这种情况，并不在意。
方羽就更不在意了。
他跟随武横前来，只是想看一看热闹，了解多一点有关云陨大陆的情报罢了。
拍卖会有设座位。
但武横还有在场其他家奴自然是没资格坐的。
只有天族有资格坐下。
拍卖会很快便正式开始了。
整个拍卖的流程，与地球或是大天辰星上的拍卖没什么不同。
都是物品呈上，然后开始出价，价高者得。
就是狗屁
在拍卖的过程中，武横明显非常紧张，额头上都冒出细汗。
至于其他人，比如玲儿和阿三阿四……同样如此。
“你好像很紧张啊。”方羽说道。
“我们毕竟只是家奴。”武横低声道。
方羽眼神微动。
“待会儿出价，很可能会被那些天族恶意抬价……就算侥幸拍成，也有提防被天族盯上……唉。”武横又叹了口气。
“难道他们还敢明抢不成？”方羽问道。
“对我们这些家族……他们什么事都敢做。”武横沉重地说道。
拍卖会正在进行。
从场面来看，整个流程倒是很平静，没有出现那种相互死咬的情况。
而在这个过程中，方羽便知道，源氏王朝内的货币名为天晶。
没一会儿，台上的拍卖师就呈上了一个小木盒。
盒子打开，内部便是一颗白得通透的灵丹。
“相信诸位都知道这是什么……筑仙丹！”拍卖师开口道，“今日一共有十二颗筑仙丹可以上台售卖，需要的各位大人……可以出价了，我们分批拍卖。”
“十二颗……”武横面露喜色。
筑仙丹越多，他所担心的情况发生的几率就越低。
果然，拍卖场上的情况也是一样。
对于筑仙丹，在场众多天族修士似乎不是很热情。
当然，需要的还是会出价，但价格并不高，就像形成默契一般，每一颗都在一万天晶的价格被拍走。
到了第十二颗，甚至已经没有人出价了。
而也是在这个时候，武横才敢举起手来，喊了个价格：“一万天晶！”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哪怕没人出价，他也不压价，反正筑仙丹的市场价一直是比较透明的，而且家主也给了他一万的预算。
武横只想赶紧把筑仙丹拿到手，然后马上离开这里。
大通古城这种地方……让他们感到压力巨大，极不友好。
现场本来是一片安静。
可听到出价的声音来自于背后站着的那群家奴时，不少天族回过头来望了一眼，眼中有疑惑。
“一万天晶一次……”
拍卖师看到出价的是家奴，也愣了一下，但很快回过神来，开始倒数。
“两次……”
武横紧张到了极点。
不要节外生枝！不要出现意外！
他的内心在祈祷。
“三次，成交！”
拍卖师倒数完毕，并且宣布了结果。
武横和其他人都松了口气。
总算是拍下了筑仙丹。
之后要做的，就是快速离开大通古城，回到镇元城，把筑仙丹交出去。
这样，任务才算是圆满完成。
“慢着。”
可就在此时，忽然有人开口。
一名衣着华贵的天族修士，站起身来，面带冷笑地说道：“我们在场这么多天族，怎么可能被一个家族把筑仙丹拍走？”
“我出一万零一百天晶，这颗筑仙丹给我吧，虽然暂时用不上。”这名天族修士开口道。
此言一出，在场众多天族脸上露出一阵戏谑的笑容。
玩弄这些人族贱畜是他们日常的乐趣之一。
拍卖师愣了一下，认出了这名天族修士的身份。
大通古城，元龙世家的嫡系，元龙运！
事实上，从他倒数完毕开始，关于筑仙丹的拍卖就结束了。
此刻再出价，已是无效。
然而，一边是天族的权贵子弟，一边是人族家奴。
根本没有选择的必要。
“元龙少爷出价一万零一百天晶，一次！”拍卖师立即开口大喊道。
这道声音一出，会场后方的武横还有一众同伴脸色皆变得苍白无比。
原以为已经结束了……
可没想，拍卖师完全就不顾之前的喊话，继续这场拍卖。
如此一来……
“继续出价嘛，我们争一争，还是价高者得，别说我欺负你。”元龙运转头看向武横的方向，面带讥讽的笑容，说道。
武横脸色苍白，根本没有勇气与元龙运对视，低下头去。
他双手握拳，却很快又松开。
他很愤怒，但他知道……他连愤怒的资格都没有。
“不会一共只带了一万天晶过来吧，多两百都没有？”元龙运手中出现一把金扇，轻轻摇了摇。
会场内响起一阵笑声。
就连站在后方的众多家奴也对武横投去讥笑的目光。
在他们看来，武横敢在这种时候出价，遇到这种情况也是活该。
既然是家奴，就好好做家奴该做的事，出什么价呢？
这种场合是家奴可以开口的场合么？
“二小姐，又是刚才那几个家奴。”
这时，在会场的第二层的一个单独包厢中，司南心翘起二郎腿坐着，手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方羽的方向。
“我看到了。”司南心面露微笑，说道，“我看看这个家奴，还会不会跟之前那般无脑。”
“一万零一百两次！”
台上，拍卖师继续倒数。
武横低着头，周围全是讥讽的目光和笑声。
“这样吧，你跪下给我磕几个头，并且称呼我一声爹，我就把筑仙丹转给你，怎么样？”元龙运笑着开口道。
说着，他还瞄了一眼司南心所在的包厢的方位。
事实上，他之所以忽然站起身来这么一出，就是为了在司南心面前展现一下自我。
戏弄一下家奴，博得心仪已久的司南二小姐一笑，对他而言就是成功了。
听闻此言，众人又把视线转移到武横的身上。
尤其是其他的家奴。
他们就像在看好戏一般，幸灾乐祸起来。
“元龙少爷这么玩就没意思了，我还想看他抽几个嘴巴呢！”
“就是，只是下跪有什么意思？”
“唉，无趣……”
不少天族修士都摇了摇头，有些失望。
在他们看来，武横是肯定会跪的，尊严对于家奴来说什么都不是。
武横看着元龙运，双膝一曲，马上就要跪下去。
但这时，一旁的方羽却开口道：“我要出价。”
此言一出，众人又把视线转移到方羽身上。
他们脸色惊讶，不知道方羽为何敢在这种时候开口。
元龙运眉头皱起。
今天是怎么了？这些家奴是要翻天不成？
“你要出价……多少？”台上的拍卖师问道。
“一万天晶，就是之前成交的价格，一分也不多给。”方羽看向元龙运，说道，“这家伙说的全是狗屁，算不得数。”
听闻此言，会场内无论是天族修士，还是那些家奴……脸色都变了。
这个家奴……好大的胆子！
元龙运脸色立即就沉了下来。
区区一个家奴，敢这么对他说话！？
“果然没让我失望，他果然没脑子，这个小家奴是怎么活到今天的？”二层包厢内的司南心忍不住笑出声来，说道。
“你……在说什么！？”元龙运寒声问道。
“我说你说的都是狗屁……不，你就是个狗屁。”方羽与元龙运对视，丝毫不惧。
“哇……”
此言一出，整个拍卖会场……彻底炸锅了。
没有尊严
谁也没有想到，区区一个人族家奴……竟然敢对元龙运说出这样的话！
一个家奴，指着鼻子辱骂元龙运！
不说元龙运的身份，就算他是一名普通的天族修士，也不是一个人族家奴可以辱骂的！
这种事情，无论发生在云陨大陆的任何一个地方……都会引起震动！
“这个贱畜……真的不要命了？”
“他怎么敢这么说话！？”
“他是哪家的家奴？发生这种事，他附属的家族也不会好过，这是没有管教好啊！”
拍卖会场上，响起一阵议论声。
无论是各个天族修士，还是站在后方的来自于各个家族的家奴，全都把视线聚焦在方羽的身上。
他们的眼神皆带着震惊，同时……也准备好看接下来的好戏了。
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个家奴指着鼻子怒骂，这样的事情……之前从未在其他天族修士身上发生过。
而元龙运所在的元龙世家，还是在大通古城内有不小名气的一个家族！
面对这样的羞辱，元龙运一定会有极大的反应！
在场之众，又把视线投向元龙运。
此刻的元龙运，在经历短暂的呆愣后，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有点发青，甚至发绿，阴沉得能够滴出水来。
他死死盯着方羽，手中的金扇合起，使其变得锋利，犹如一把刀刃。
“你……在说什么？”元龙运的眼神极其恐怖，迸发出令人窒息的杀气。
他很爱面子。
而如今，方羽让他失去了面子！
还是在他心仪的司南二小姐面前！
一定得讨回颜面！
无论用何种方式！
元龙运杀意滔天。
他看着方羽，脑海中已经在思索着如何爆杀方羽了。
“你刚才没听清楚？好，那我就再重复一次。”看到元龙运脸色发青，方羽反而露出淡淡的微笑，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说，你就是个狗屁，你说的话不算数。”
此言一出，整个会场瞬间变得一片寂静。
这下，在场的天族和人族家奴都呆住了。
这是……真的在找死啊！
他们看向元龙运。
元龙运整个大脑都被怒火所占据，双手紧握成拳，咔咔作响。
在他的手臂上，大量的纹路泛起光芒。
“轰……”
元龙运的气息释放出来。
虚仙之境！
一名仙级强者！
这是真的要动手了啊！
“我要……杀了你！”元龙运额头上青筋直冒，双眼通红。
巨大的愤怒，让他几乎要丧失理智了。
方羽仍然淡然自若。
但他身旁的武横，玲儿等人，却已经被吓到全部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武横面无血色，心已沉入谷底。
正面激怒大通古城一个大家族的子弟……他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二层的包厢内。
“二小姐，这个家奴已经走在死路上了，确实与你所说的一般……他，没有脑子。”
站在司南心身旁的，是一名头花发白的老妇。
她双眼灰白，皮肤上并无一丝纹路。
此刻说话，也是连嘴巴都没动，声音是直接从腹部发出的，相当诡异。
“这才有意思啊，他要是突然变得胆小了，我对他就没兴趣了。”司南心翘起的腿缓缓摇晃，笑着说道。
“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层会场上，元龙运怒吼着，对着方羽的方向，释放大量的威压。
“轰！”
一声爆响。
方羽脚下的地面出现裂痕。
但他仍站得笔直，身躯连抖都没抖一下。
看到这一幕，在场众多天族和人族家奴脸色皆是微变，眼中闪过惊讶之色。
这个家伙看起来孱弱不堪，却能抗住愤怒的元龙运的威压？！
元龙运可是仙级强者啊！
虽说只有虚仙的修为，可对付这么一个家奴，应该绰绰有余才对！
这是怎么回事？
“啊……”
一击不奏效，让元龙运震怒，他仰天怒吼一声，身躯上的气息完全释放出来。
这一刻，他不想再收力了！
他就是要把这个该死的人族家奴给宰了！
拍卖行的损失，他可以承担！
“轰！”
元龙运身上气息大作，就要全力攻向方羽。
就在这时。
“给我……住手。”
二层传来轻飘飘的一道声音。
这道声音一出，元龙运便猛然抬起头来。
而拍卖会场上的众多天族，还有后方站着的那些家奴也望向声音的来源方向。
随即，他们便看到了一身都泛着璀璨美丽光芒的司南家二小姐，司南心……就站在二层的包厢上，双手撑在窗台前，以睥睨的目光扫视着下方。
那句话……就是司南心说出的。
这一下，元龙运呆在了当场。
一方面，他内心仍然充满愤怒，想要把方羽宰了。
可另一方面，由于司南心发声，他又不敢这么做！
司南心为何会突然喊停？
整个拍卖会场内都处于惊疑之中。
司南心看着元龙运，眼神冷淡，而后又看向方羽的位置，嘴角微微上扬。
“他是我的家奴，名叫林无智。”司南心开口道。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
原来这小子是司南心的家奴！？
为何之前没有听说过！？
元龙运身上的气息稍微收敛了一点。
但如今这种情况，他有些骑虎难下，心气不顺！
就算是司南心的家奴，那也是一个家奴罢了！
家奴怎么能辱骂他？
他可是元龙世家的嫡系！
他需要颜面，需要尊严！
“……司南二小姐，这是你的家奴？为何……之前没有见过？”元龙运脸皮抽了抽，问道。
他本想说点更狠的话，可话到嘴边，却又收敛了许多。
在大通古城，元龙世家只是中上，最多也就是上流的水平。
但司南家族，却是顶层世家！
从家族实力对比而言，元龙世家没法与司南家族相提并论。
更何况，他一直很喜欢司南心，想尽一切办法想要接近司南心，以获得青睐。
现在这个局面，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
“怎么？我收一个家奴还得先通知你？”司南心双手抱于胸前，冷笑道。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个家奴刚才的做法，实在让我难以……”元龙运脸色一变，强忍心中的怒火，咬牙说道。
“我才刚把他收下没多久，还没来得及管教，这个解释你满意了吧？”司南心说道。
天地不怕
司南心表现得极为强势。
她完全就不在意元龙运的怒火。
而听到这番话，元龙运的双拳已经紧紧握住了。
他……愤怒到了极点！
司南心一点面子也不给他，甚至让在场其他人觉得，他连一个家奴都比不上！
这种感觉，何其憋屈难受！？
他元龙运好歹也是元龙世家的嫡系，却连区区一个家奴都无法奈何！？
今日之事若传出去，他元龙运，他们元龙世家……颜面何存！
“司南小姐，今日之事……我必须得到一个说法。”元龙运怒火中烧，壮起胆子说道，“他一个家奴对我说出这样的话，必须得到惩罚！”
“我说了，我会好好管教他的，你还有不满？”司南心看着元龙运，美眸之中的光芒变得冰冷。
这一刻，元龙运心头咯噔一跳，瞬间清醒了不少。
司南心是司南家的掌上明珠在，最受家主司南千里的宠爱。
他……乃至于整个元龙世家，都不能得罪司南心！
因为他们没法抵挡司南千里的怒火！
“你若有不满，尽管说出来。”司南心美眸微眯，说道，“我会让我太公来解决你的不满。”
这句话一说出，元龙运身躯猛然一颤，脸色变得苍白。
司南心的太公，正是司南千里！
到了这一刻，司南心直接把司南千里搬了出来。
元龙运……没有别的选择！
若是执意动手，那他不仅没法找回颜面，反倒会落得更加窘迫的下场！
元龙运清醒了过来。
他深吸一口气，身上的气息收敛起来。
而后，对着二层的司南心抱拳，说道：“是在下鲁莽了，司南小姐，请接受在下的歉意。”
说完，他又看了方羽一眼，眼神中仍然藏着杀机。
随即，转身就走！
拍卖会场内，仍是一片寂静。
眼下这种结局，是谁都没有想到的。
他们原以为元龙运会把方羽撕碎。
可最终的结果，却是元龙运灰溜溜地离开了，一句狠话都不敢多说。
当然，也怪不得元龙运认怂。
这可是司南心啊，司南家的二小姐！
整个大通古城内，有谁敢招惹这位？
“好了，既然他走了，那么筑仙丹应该是我的了吧？”方羽似乎对先前发生的事情毫不在意，对着台上发愣的拍卖师说道。
拍卖师回过神来，看了司南心一眼，立即答道：“当，当然……”
“想拿到筑仙丹？你，先上来。”
司南心看向方羽，说道。
方羽眯了眯眼。
他原本已经准备把元龙运给宰了，却没想司南心忽然插手此事。
说起来，元龙运应该感谢司南心。
否则，他十条命都没法活着离开拍卖会。
“我上去一下，你们在这里等我。”方羽对一旁的武横说道。
此刻，武横这群人都被吓得出神了，精神还处于恍惚之中。
听到方羽的话，也只是呆呆地点头，没有其他言语。
就这样，方羽在整个拍卖会场的注视之下，缓缓走上二层，只有贵宾才能进入的包厢区。
“这个家奴竟然是司南心小姐的家奴！”
“怪不得敢这么嚣张啊……司南心小姐还真就死保他！”
“司南心小姐出了名的护短，在她手下，哪怕是一只畜生……外人都不能得罪，只有她自己能玩弄！”
会场上，各个天族修士在用神识相互交流，议论纷纷。
……
来到二层，方羽进入了包厢。
然后，他便看到只有司南心一人坐在那里，手中还捧着一个金樽。
“无智，我又救了你一命。”司南心面带微笑，问道，“你怎么也该跪下来给我磕个头表示感谢吧？”
说实话，到现在，方羽对于司南心的性格已经有点了解了。
确实就是一个目中无人的大小姐。
这样的人，方羽以往遇到不少。
所以，他知道该怎么跟这样的人打交道。
“我可从未说过要做你的家奴。”方羽淡淡地说道。
“不做我的家奴？我把这个消息放出去，你信不信不出半个时辰……你就会被元龙运或是他的人给杀死？”司南心微笑道。
“你要是不多嘴，刚才元龙运就死了。”方羽平静地说道。
“咯咯咯……”
听到这句话，司南心非但没有生气，反倒掩嘴轻笑起来。
“你……真的很有趣，你知道吗？你若没这么愚蠢，你可能早就死了。恰恰是你的愚蠢，让我对你产生了兴趣，从而救下你两次。”司南心笑完，说道。
方羽微微皱眉。
这个时候，他其实也在思考，是否要成为司南心的家奴，从而混入司南家，掌握更多的信息。
但这么做……有点伤害林霸天的名声了。
“好了。”
这时，司南心的笑容收敛，眼神变得微冷，说道，“我保你两次，就是为了让你成为我的家奴。”
“我司南心感兴趣的一切，都得弄到手。”
“我可以向你保证，在我厌烦之前，你的日子会过得很不错。”
方羽微眯着眼，没有说话。
“现在，跪下，喊我一声主人。”司南心伸出一指，轻轻敲打着桌面。
“抱歉，我不会当你的家奴。”方羽转过身，说道，“我林霸天今时今日天不怕地不怕，谁敢动我，我必杀之。你若想出手，尽管试试。至于元龙运，他要敢出手，你很快就能听到他的死讯。”
说完，方羽就走出了包厢。
司南心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眼神冰冷至极。
“嗖！”
方羽前脚刚走出爆响门，门前就闪出一道灰影。
正是那名老妇。
“给脸不要脸，二小姐，需不需要我……”老妇面无表情，语气中却带着死气和杀意，做了一个斩首的手势。
“一般的愚蠢令我感兴趣，过度的愚蠢，就令我作呕了。他……真以为他能活下去？好，那我就让他为愚蠢付出代价！”司南心寒声道。
“二小姐，我马上去把他杀了。”老妇说道。
“不需要，我要看他自己走入死路，然后跪下来求救的样子！”司南心眸中闪烁着冷光，脸上却露出笑容，说道，“等着，无需太久，就能看到这个场景了。”
说完，司南心转过身，看向一层。
这时，方羽正好回到一层，走向了武横那行人。
而后，突然转过头，似乎不经意地与司南心对视了一眼。
非要送死
在这一瞬间，方羽的眼神也是极致冰冷。
司南心内心一震，下意识地躲避了方羽的眼神。
而后，她对自己的表现感到恼怒。
“我竟然畏惧一个人族贱畜的目光！？”司南心猛然站起身来，脸色难看。
她看向老妇，开口道：“把消息告诉元龙运。”
……
拍卖会很快结束。
方羽拿着武横的一万天晶，把那颗筑仙丹取到手。
然后，他就把筑仙丹交到了武横的手中。
“好了，你们拿到筑仙丹后，就赶紧离开这里，回去你们的家族吧。”方羽说道。
“前辈，你不跟我们一起回去……”武横睁大眼睛，问道。
而后，他就反应过来，笑道：“噢，我忘了，前辈已经被司南小姐看中，日后……”
“我没答应当她的家奴。”方羽说道。
“什么！？那前辈……”武横脸色一变。
“所以你们才得赶紧走，不然待会场面太血腥，我怕吓到你们。”方羽笑道。
“前辈，如果你不愿成为司南小姐的家奴，那你就得赶紧离开这里啊！无论是司南世家，还是元龙世家……都是极为恐怖的存在！”
“而且，你还是人族的身份。”
“在这种地方动手，城主府只会认定是你的错误，从而惩罚你！”
武横急得额头冒汗，急声道。
“对啊，前辈，千万不要在这里动手，否则……”
这时，就连年纪较小，一直不怎么敢说话的玲儿都开口劝道。
她见识过城主府的手段。
如今在大通古城，手段只会更加狠厉。
方羽救了她和同伴一命，她真不希望看到方羽落得那般凄惨的结局！
“放心吧……”
“嗖！”
方羽话还没说完，就有一阵呼啸声从侧方传来。
十几道气息在左侧的方位急速接近。
“这么快？”
方羽转头看去，便看到十几名修士正朝着他所在的位置飞来。
这时，他才刚离开拍卖行没多久。
“嗒嗒嗒……”
一共十八人，全都落在方羽的前方，挡住了方羽的去路。
为首之人，正是之前被方羽辱骂的元龙运！
此刻，元龙运换了一身金袍，脸上挂着冷笑，眼中的杀意相当明显。
看到这一幕，不少刚离开拍卖行的修士立即停下脚步。
“元龙运杀回来了！”
“对，是他！还带了一群手下，之前挑衅他的那个家奴被他拦下了！”
“司南二小姐不是刚警告了元龙运么？为何他还敢这么做？过去看看！”
距离拍卖行没多远的街道上，再次聚集了大量的群众。
这一次，不仅仅是拍卖行内的那些天族，还有很多街道上的修士都被吸引过来。
“没想到吧，我又回来了。”元龙运面带残忍的冷笑，说道。
“确实没想到。”方羽点了点头，往前两步，把武横那群人挡在身后，“应该是司南心让你回来的吧？”
“司南心小姐刚跟我说，她已把你踢出门外，不认你是她的家奴。另外……她让我帮她，管教你一下。”元龙运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因为在与司南心的交流中，他感觉到司南心对他释放了不少的好感。
如今前来教训方羽，也是一次在司南心面前展示自己的机会！
而这一次，司南心是肯定能够看到的！
他一定要好好表现！
“原来这个家奴已经被司南心抛弃了！？”
“听元龙运所说，好像是这个意思……”
“那他完了！没了司南心的保护，元龙运绝不会给他痛快死去的机会！”
围观之中，一阵阵议论声响起。
元龙运双手抱于胸前，用睥睨的眼神看着方羽。
他的身后，还有十七名家奴。
全都是登仙境水平的存在。
先前的交手之中，他感觉到了方羽还有点实力。
为了十拿十稳，他便带了一些手下过来。
现在的环境正好。
拍卖会场上的那些天族还没有离开。
他可以找回之前损失的颜面！
同时，还能讨得司南心的欢心！
他可不管司南心为何前后态度差别这么多！
这样的大小姐，性格本来就多变，他并不想在这种问题上深究。
“你现在跪下来求饶，我考虑让你死得痛快一点，就不把你的肉刮下来了。”元龙运咧开嘴，残忍笑道。
“你觉不觉得……你好像一只狗啊。”方羽眨了眨眼，微笑道，“司南心让你滚你就滚，头也不敢回。司南心让你回来，你又像发现粪便的狗一样跑回来……”
“把他宰了！我要让他死！”
元龙运的怒火被方羽这番话瞬间点燃，双目圆睁，暴怒吼道！
在他的一吼之下，背后的十七名家奴去按都冲了出来。
登仙境的修为，全面释放。
“你们退后一点，别被误伤了，我尽快解决他们。”方羽对身后的武横说道。
“前辈……”
武横等人哪里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已浑身颤抖，几乎就要瘫坐在地了。
“嗖嗖嗖……”
十七名家奴释放出各自的术法，轰向方羽。
方羽抬起左掌。
“噌！”
一道紫光盾印挡在身前。
“砰砰砰……”
一阵阵爆响声中，方羽岿然不动，地面却被轰出大量的裂痕。
“噌！”
方羽抬起右掌，掌心处光芒一闪。
从童无双那里得来的白玉神剑，就这么出现在他的手中。
“嗡！”
方羽握住白玉神剑，往前横劈。
“嗖！”
一道充满爆炸力的狂暴剑气，轰向前方的十七名家奴。
“吧唧！”
十七名家奴的身躯瞬间被这道剑气搅得粉碎，血肉横飞！
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
后方的元龙运感受到了这股剑气的恐怖，恐惧到大喊，同时释放出大量的仙力来护住己身。
同时往上空飞去，想要躲过这一击！
“咔嚓！”
然而，剑气冲击的速度还是太快。
元龙运上半身躲过了剑气，但下半身……却被粉碎！
“啊啊啊……”
失去半身的元龙运发出凄惨的叫喊声，身上的气息瞬间削减大半，当空摔落下来。
“砰！”
只剩半身的元龙运砸在地面，满身是血，场面极度骇人。
而狂暴的剑气，还在不断地往他剩下的半身蔓延而去。
哪怕是虚仙，在这种情况下也很难恢复肉身！
“嗖……”
剑气仍在往前横冲直闯。
方羽左掌往下一压。
“轰隆！”
方羽释放出来的法能，才将那道剑气强行压散。
但剑气散开所爆发出来的威力，还是使得周围整片区域的地面剧烈震动起来。
此刻，周围一片死寂。
所有围观者皆是目瞪口呆，谁也没法缓过神来。
“噌！”
方羽把白玉神剑抬起来，架在右肩上，看着远处地面上惨叫连连的元龙运。
“本来你已经得到活命的机会了，非要跑回来送死，为何要这样呢？活着不好吗？”方羽微笑道。
你很幸运
只剩下一道残躯的元龙运用沾满鲜血的双手疯狂地抓挠着地面，留下一道道血痕，发出惨绝人寰的哭喊声。
“救我，救我，救我啊……”
他的身躯实质上只剩下三分之一部分，因此这一幕看起来极为骇人。
此时的元龙运精神已然崩溃。
在死亡逼近的时刻，他的心中只有无尽的恐惧。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只是一个人族，只是一个家奴，怎么可能这般强大！？
这不仅仅是元龙运心中的疑问，也是正在四周围观的那些天族和家奴的疑惑！
方羽仍然用肩膀扛着白玉神剑。
在见血之后，白玉神剑上的剑气更加狂暴了，不断地往外汹涌释放。
若非方羽强行压制，它的剑气早就席卷四方了。
这就是这柄白玉神剑的特点。
表面看起来温润如玉，但实际上却是一柄真正的杀器。
方羽知道，这柄剑必然有一个真实的名称，只是还不知道罢了。
“啊啊啊……”
元龙运惨叫不断，一直在哭喊着求救。
但周围这些天族都已经被方羽的手段所震慑。
谁也不敢上前对元龙运施以援手。
这些天族仍未回过神来，只是以骇然的眼神看着方羽，久久不能言语。
一个家奴随意的一剑，竟然瞬间灭杀十几名登仙境的家奴，还把仙境的元龙运斩成残废，这样的手段……对他们造成了极大的冲击。
这真的是一个家奴么？
他所取出的那柄剑，一看就非凡物！
那是一个人族家奴能够拥有的武器么！？
还有，这个家奴为什么如此大胆？竟然敢在大通古城内对天族动手！？
各种震惊和疑惑，让在场的天族迟迟无法回过神来。
而此刻，在拍卖行的顶层阁楼内。
一道倩影站在窗台之前，静静地看着拍卖行外发生的事情。
正是司南心。
此时，司南心的美眸中闪烁着震撼的光芒。
她的视线先是扫过情况惨烈的元龙运，又扫向方羽。
这……怎么可能？
她知道这个林霸天很可能有点实力，也许元龙运也没法轻松地将其拿下。
可她怎么也想不到，结果会是这样。
这个林霸天，仅用一剑就把元龙运和他带来的一众家奴……瞬杀！
如此实力，可以说是全面碾压元龙运。
而元龙运虽然不算什么修炼天才，但由于是元龙世家的嫡系，得到的修炼资源也是不弱的。
再怎么样，他也有虚仙的修为！
能够瞬杀虚仙和十几名登仙境的实力……肯定已经超出一个大境了。
也许是虚仙巅峰，乃至于地仙！
无论如何，这个林霸天的实力……远超她的预想！
可是，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这个林霸天都未曾释放过一丝属于仙级修士的气息！
这又是为何？
一般来说，仙级修士的气息是无法掩盖的，至少在动手的时候，是没法隐匿的。
然而……
“难道是那柄剑的缘故？”
司南心黛眉微微蹙起，看向方羽架在肩膀上的白玉神剑。
这柄神剑正在释放出阵阵骇人心魄的凌厉剑气，表层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这样的宝剑，很符合司南心的喜爱。
如果这柄剑能变成她的就好了……
“二小姐，需不需要出手……”
老妇站在司南心的背后，苍老的面容上仍然毫无表情，只是直直盯着拍卖行外的方羽。
司南心轻轻摇头，看着方羽，冷声道：“暂时不用，元龙运死了也就死了，我本来就很厌烦他。”
“可这个林霸天……”老妇语气冰冷，带着杀气。
“你觉得他斩杀这么多家奴，还把元龙运废了……靠的是他自己还是那柄剑？”
司南心忽然转过头，询问老妇。
老妇沉默了一会儿，答道：“他本人的气息极弱，不像是仙级强者。而先前的斩击，的确是那柄剑的剑气释放出的威力。”
“所以……你也觉得他是靠那柄剑才会显得这么强？”司南心微眯着眼，嘴角勾起一丝笑容。
“是的，但通常情况下，好剑也需要强大的剑士才能发挥出威力，此子本身的实力……不会太弱，至少，他的肉身应该很强。”老妇缓声道。
“肉身强，正好给我玩弄，给我做牛做马。至于他手里的那柄宝剑，我很喜欢，我一定得弄到手。”司南心笑容变得灿烂。
“嗒嗒嗒……”
方羽扛着白玉神剑，缓缓走向元龙运。
在他的背后，武横一行人浑身都在战栗。
一方面是震撼，另一方面……也是激动，同时也有恐惧。
各种复杂的情绪在他们的内心交织。
方羽走到元龙运的面前。
“救我啊啊啊……”
元龙运似乎已经疯癫，拼命抓挠着地面，似乎这样就能让他逃离此地一般。
方羽蹲下身，看着元龙运，微笑道：“我都说了，你本来已经得到活命的机会，为何非要跑回来送死呢？”
元龙运看着方羽的笑脸，身躯猛震。
对他而言，这是梦魇般的微笑！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错了，我错了……”元龙运对着方羽伸出双手，想要抓向方羽的腿部。
“噌！”
方羽眼神一冷，右臂忽地一动，手中的白玉神剑一斩而下。
“砰！”
一声爆响。
地面被斩出一道极深的剑痕。
同时，元龙运的双臂也跟着粉碎，消失不见。
这下，他的情况就更惨了。
“啊啊啊……”
元龙运仰天惨叫着，看向方羽的眼神充满怨毒和愤恨。
“杀了我，你杀了我，我父亲一定会为我报仇！大通城主也不会放过你！你一定会死，死得比我更加凄惨！更加凄惨！”
意识到求生无望后，元龙运歇斯底里地吼道，语气中满是怨毒。
“我杀了很多人，他们死前都会跟你这样乱喊一通，好像喊了之后，后面就真的有人能他们报仇一样。”方羽面带戏谑的笑容，说道，“但他们想不到，他们嘴里喊的那些人，后面也会被我杀掉，跟他们共赴黄泉……只要他们敢冒头。”
“当然，死掉的人是无法知道后来会发生什么的。”
“你比较幸运，我先把这个情况告诉了你，也好让你安心上路。”
说着，方羽再次抬起手中的白玉神剑。
“不！”
元龙运惊恐万分，狂吼道。
滚
“砰！”
方羽面无表情，一剑斩下。
“轰隆……”
剑气纵横，把元龙运的身躯彻底粉碎。
地面炸裂，剑痕斩出数百米的距离，在街道上留下一条巨大的沟壑。
很显然，这座城内地板的石砖强度极高。
否则，以白玉神剑的威力，哪怕方羽刻意压制了狂暴的剑气，也不至于只留下这么小的痕迹。
此刻，四周仍是一片死寂。
“嗡嗡嗡……”
方羽手中的白玉神剑的剑刃在剧烈震动。
它似乎已经兴奋起来，剑气释放得越来越多，气息越来越狂暴。
嗜血的气息，从白玉神剑之中缓缓释放。
可以看到，一缕缕如同血丝般的红芒，从剑刃的首部显现，并且缓速蔓延起来。
“这是什么情况？这剑入魔了？”方羽微微皱眉。
这时，白玉神剑的震动越来越强烈。
“嗖！”
方羽索性把白玉神剑收回，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这下，四周恢复寂静。
地面出现两道剑痕，还有不少碎石散落在各处。
那些围观的天族和他们所带的家奴，都睁大眼睛看着方羽。
而武横一行人……同样如此。
先前发生的事情非常短暂。
可给他们带来的轰击和震撼，却会持续很久。
街道上，半空中，仍然能感受到残存的剑气在涌动。
“二小姐，此子有些古怪，回府后……是否需要向家中禀报？”老妇问道。
“当然，这个人族贱畜非常有趣，只可惜，他不愿意成为我的家奴。但他手中的那柄剑……我是一定要弄到手的。”司南心眯眼道。
“二小姐需要我出手么？”老妇答道。
“不需要，呵呵……”司南心冷冷一笑，说道，“他在城内动手，当着这么多天族的面杀了元龙运，你觉得等待他的会是什么？”
老妇没有作答。
因为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此事首先会震动元龙世家，元龙世家一定会开始疯狂地报复。
随后，城主府必然也会被惊动。
这个林霸天只是一个人族，哪怕有点实力，也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活命。
他越是反抗，就会得到越大程度的镇压。
因为，大通古城……不，整个云陨大陆……都不允许人族出风头！
人族是畜生不如的第十等族群，只能永世跪在地上，谁敢站起来，谁就要死无葬身之地！
因此，司南心一点都不着急。
他让元龙运回来与方羽产生冲突，目的就是这个。
只要方羽敢还手，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其中的过程的确有些意外，但不会改变结局。
“在大通古城待久了，感觉日子很无趣。”司南心盯着拍卖行外的方羽，露出冷艳的笑容，说道，“万幸，这个林霸天让我感觉到了久违的乐趣，接下来，便拭目以待吧……我要看看他还能活多久。”
就在这时，拍卖行外的方羽忽然转过头来，与司南心的视线对上。
司南心脸色一变。
方羽淡淡一笑，还抬手挥了挥。
而后，又做了个口型。
虽然没有听到声音，但司南心脸色立即就变了，双手紧握成拳。
因为方羽所做的口型很容易看出来。
是一个字。
滚！
“该死的人族贱畜，敢这么对我说话……”
司南心漂亮的面容瞬间变得很难看，眼神中的狠辣和愤恨丝毫不加掩饰。
哪怕知道方羽很快就要死，她还是感到极度的不爽。
她身为司南家的二小姐，家主司南千里最宠爱的掌上明珠……可以说从出生那一日开始，就未曾受过挫折。
家族中的同辈见到她都得行礼！长辈也从不敢苛责她，只能顺着她的心意！
至于家奴，就算她拿着刀去刮肉，也不敢发出哼声！
这就是她之前的人生！
可以说，她已经见惯了各种阿谀奉承，毕恭毕敬。
这样的生活，反倒令她感到乏味。
正因如此，今日刚见到方羽这种敢于守卫对着干，又与元龙运对着干的人族贱畜……她才会这么感兴趣。
但到现在，她的耐心已经被磨没了。
这个人族贱畜也许真的以为自己很厉害了，竟敢不把她放在眼里，还敢对她说那样的话！
实在太嚣张！
“看来是我之前救他两次，让他产生了错觉。”
“他现在一定很得意，以为自己很强，以为我对他无可奈何……”
“接下来，我一定要让这个人族贱畜知道我为何是司南心，而他……是只能跪伏在我脚下的人族贱畜！”司南心咬着牙，狠声说道。
而后，转头就走！
老妇深深地看了拍卖行外的方羽一眼，跟着司南心离开，身躯忽然化作幻影，消失不见。
……
拍卖行外。
方羽扫了一眼四周。
这些天族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显然，他们全都被方羽震慑住了。
此刻，根本没法把方羽当成一个人族家奴，也没法继续盛气凌人地看好戏。
方羽转头看向武横一行人，眉头微皱。
说实话，他在拍卖行上出手，就是为了得到筑仙丹，帮助武横等人完成任务。
如今，他的出手，很快就会引发一连串的反应。
而武横一行人的修为并不强，很容易就会在后续发生的事情中受到牵连，从而丢掉性命。
有了在虚渊界的教训后，方羽不会再犯这样的失误。
“我们走。”方羽对武横说道。
武横等人回过神来，却不知所措。
他们现在应该去哪里？
这里发生的事情，肯定已经惊动了城主府！
之后要怎么办？
在大通古城这样的势力面前，他们连蝼蚁都算不上！
“跟我走。”方羽再次开口道。
说完，武横等人还是不动身。
方羽便不再开口，直接右手一挥。
“嗖！”
下一秒，他与武横一行人便消失在拍卖行门前。
那些围观的天族和他们的家奴仍待在原地，双目圆睁。
地面上，还沾染着元龙运一行人的鲜血，在光芒的照射下反光。
在场的围观者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眼神骇然。
他们知道，接下来……大通古城一定不平静。
一位大家族的嫡系当街被斩杀！
杀人者还是人族，十等族群的贱畜！
无论元龙世家，还是城主府……必然都会因为这件事而震怒。
而现在，始作俑者已经离开了。
后面到底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