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8章 海王退休后开始养鱼（4）
漂亮如童话世界里才有的鱼尾半搭在浴缸边缘，小人鱼趴在另一头，海藻一般的金色长发，衬着她巴掌大小的脸蛋，红扑扑的，温顺又可爱。
之前在箱子里，也只能看个大概。
此时白余霜算是完全看清楚这只小鱼人的模样。
小鱼人上半身裹着那轻薄的纱，一路遮到了腰间，腰下便是那漂亮的鱼尾。
不得不说，这只小人鱼比资料上那些插图、亦或者是一些人侥幸拍到的影像资料，可好看太多。
白余霜将浴室门完全推开，抱着胳膊站在门口，“谁让你进这里的？”
趴在浴缸边缘的小人鱼吓一跳，尾巴一下滑进浴缸，藏到水下。
浴缸没有箱子深，不能完全藏住，绯色的鱼尾在水里若隐若现，灯光落下来，折射出漂亮的碎光，有些晃眼。
小人鱼浅金色瞳眸循着声音望过来，干净清澈，像浸在泉水里的宝石，又像林间受到惊吓的小鹿。
小人鱼嗫喏着吐出一个模糊的字，“脏……”
“脏？哪里脏？”
“水……”小人鱼指着放箱子的方向，磕磕绊绊地说：“不……舒服。”
白余霜大概弄明白灵琼的意思，今天早上他往那箱子里倒了鱼。
她嫌弃脏，就自己跑到他浴缸里了。
白余霜觉得好笑，“都是鱼，你嫌弃什么？”不都是在水里生活的，怎么还嫌弃上了？
小人鱼气鼓鼓地扭开头，表示自己对锦鲤的嫌弃。
“出来。”
灵琼缩到浴缸里面，摇头：“不！”
白余霜弯下腰，带着点笑意，像是在哄她：“小人鱼，一会儿有人来接你，回那个箱子去。”
灵琼瞪眼，想要叭叭，却发现自己叭叭不出来那么长的句子。
当鱼好难！
当鱼还要养崽更难！
灵琼缩在浴缸里，不肯出去，白余霜说半天都没让她挪动一下，有点恼火。
“怎么的，你还想赖在这里？”白余霜挑眉，似笑非笑：“你跟我可没什么关系，赶紧出来吧。”
灵琼摇头，脸上大写着‘不要’二字。
白余霜吸口气，一撩袖子，亲自上前，准备将她抓出来。
还没上手，先被灵琼一尾巴，扇了满身的水。
水珠顺着白余霜发梢，滴滴答答往下掉，肩膀和胸口的衬衣湿透，隐约能看见里面的线条轮廓。
白余霜手指挑下额前的碎发，湿答答的手悬在半空，怒极反笑，“小家伙脾气倒是不小。”
白余霜弯下腰，琥珀色的眸子微微一眯，有些危险道：“你的主人可不是我，别赖在我这里，否则，我可是会把你扒皮抽筋。”
灵琼：“！！”哇，你好牛批哦！给你拍拍手呢！
灵琼在心底翻个白眼，实则却是双手交叉在身前，委委屈屈地抿着唇瓣，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我就不出来！
你打我啊！
白余霜的威胁没什么效果，眉头轻蹙，“你确定不出来？”
灵琼又往水下沉了沉，坚决不出去。
“行！”白余霜甩下手上的水，扭身出去，半分钟后，拿着一条毛毯进来。
他抖开毛毯，在灵琼没反应过来之前，兜头罩住她，随后将她抱起来，直接扔回那金属箱里，水花四溅。
灵琼抓着金属箱冒出水面，仰头看着箱子边的人。
白余霜扔掉毛毯，挽起打湿的袖子，露出结实有力的小臂，他睨着灵琼，用近似无情凉薄的语气道：“谁让你倒霉，被人抓住了呢。”
白余霜转过身，衣摆微微一沉，阻止他离开的步伐。
“不要……送我走……”
小人鱼声音满是无助，听得人心尖都跟着发颤。
白余霜心脏莫名刺痛一下，但很快就拽回自己的衣服，“我不是送你走，你是别人暂放在这里的，明白吗？”
他说完才转过身，看见的却是小人鱼眼泪不断线往下掉，浅金色的眸子铺上一层雾蒙蒙的水汽。
叮咚——
门铃被人按响，门口的可视对讲机里，自动传出声音。
“白先生，我们是华先生叫来搬东西的。”
白余霜看她一眼，无情把金属箱盖合上，小人鱼扒拉着边缘，可怜兮兮地摇头。
“不要……”
白余霜垂下眼，将她手指掰开，合上箱盖，出去开门。
“白先生，您现在方便吗？”门口站着四个保镖打扮的人。
白余霜只拉开少许，挡在门口，打量外面的人几眼，“华锦川让你们来的？”
“是的。白先生现在方便吗？”说话的保镖态度极好。
白余霜没立即回答，而是回头看一眼里面，刚才合上的箱子，竟然打开了。
地毯上湿了一片，他循着那水迹看过去。
小人鱼并没跑多远，就藏在墙后，此时冒出个小脑袋，怯生生地看着他。
‘方便’两个字都到嘴边，对上小人鱼的视线，却生出些许不忍，脱口而出，“不方便。”
“白先生？”保镖明显愣了下，“华先生应该跟您说好……”
“我会给他打电话。”白余霜将门关上一些：“你们先回去。”
“白先生，我们是……”
白余霜直接关上门，将那保镖还没说完的话挡在门外。
白余霜撑着门，他在干什么？
那只人鱼的死活跟他有什么关系？
华锦川买她，也不至于虐待她，总比落在有些人手里好。
白余霜很想这么劝自己，然而脑海里就是不断闪过小人鱼初见时那惊喜雀跃的眼神，和此时怯生生无助委屈的模样。
……今天早上他就不应该好奇，打开箱子。
叮咚——
保镖在外面按门铃。
门铃声吵得白余霜心情越来越差，关掉声音后，摸出手机给华锦川打电话。
“……你打开了？”华锦川明显没想到好友会打开箱子。
“你多少钱买的？”
“一千万……”华锦川声音有些弱：“大哥，亲哥，你可千万别跟老爷子说，我就是好奇……不过我已经打算退了！！那边的人应该快到了，你把她给他们就是了。”
白余霜：“我把钱转给你。”
“什么？”
华锦川脑子没转过弯，电话里就只剩下冰冷的忙音。
拿着手机，华锦川陷入诡异的沉默，不过一分钟，一条短信弹出来，提示他到账一千万……
嗯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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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9章 海王退休后开始养鱼（5）
白余霜将手机揣回兜里，往灵琼那边看一眼，也不管她，进了厨房，给自己弄点吃的。
他为什么要给自己弄这么一个麻烦？
白余霜吃完东西，都没想明白这个问题。
门外已经没有动静，估摸着是华锦川通知了他们，人已经走了。
白余霜烦躁地扔下叉子，扭头去看灵琼，小人鱼还藏在墙后，维持着之前的姿势。
白余霜不爽，“你怎么那么笨，被人抓到？”
灵琼：“……”
绮里羽被抓，跟我灵琼有什么关系！
小人鱼垂着头不说话，看得白余霜更是火大，凶巴巴地让她回浴缸里去，别在那儿碍眼。
灵琼看在他良心发现，没有真的让那些人带走自己的份上，没和崽子一般计较，挪回去，躺进浴缸里。
天性使然，灵琼觉得在水里舒服极了，一点也不想离开水。
等爸爸有钱……
也不知道爸爸什么时候才能有钱。
灵琼觉得这个副本自己得想办法白嫖。
白余霜在外面来回踱步，思考怎么处理这只人鱼。
养？
养人鱼可不是养条锦鲤，随便刨个池子放点水就能养了。
根据他不多的了解，人鱼在陆地上就是十分娇气的种族，离开深海，容易死亡。
白余霜没有给自己找麻烦的心情。
他到底是哪根筋不对，为什么要冲动把她买下来！
白余霜烦躁地吐出一口气，起身想去倒杯水，转过身就看见小人鱼又趴在浴室门那边。
像极了幼儿园里偷偷观察的小朋友。
白余霜拉开衣领透气，“你又干什么？”
小人鱼有些害怕，往门后缩了缩，“饿……”声音细细软软，幼猫儿嘤咛似的。
白余霜想起她这一天，应该只是早上吃过东西。
一千万都花了，总不能这点上克扣，白余霜让她回去待着，他出去买东西。
灵琼给自己换了水，趴在浴缸边缘，用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拍在水面。
不是她想拍，是尾巴自己有想法，控制不住！
但是舒服！
白余霜回来看见的就是小人鱼这么惬意的画面，又气又好笑。
小人鱼见他回来，一改惬意的模样，缩进水里，雾气蒙蒙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白余霜从外面拎了个小桌子进来，将买的食物放在桌子上，“吃。”
小人鱼看看他，又看看食物，好像是在权衡要不要吃。
隔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靠过去，拿了东西，小口小口地吃。
如果忽略浴缸里的鱼尾，怎么看都是一个教养极好的小姑娘。
白余霜靠在旁边的洗手台边，看着浴缸里的鱼尾，许久都没移开视线。
灵琼把尾巴往水下藏，连忍不住晃动的尾巴尖都压住，轻抿唇瓣，偏着头看他。
白余霜察觉到她的小动作，扯下嘴角，恶劣道：“怎么，我花钱买你，看你一眼都不行？”
白余霜就是逗她一下，谁知道小人鱼犹豫挣扎几秒，把尾巴露出来，尾巴尖搭在边缘，光线折射出绚丽的色彩。
“摸……”小人鱼慢慢吐字，像是在讨好他，“……吗？”
“谁要摸你。”白余霜没好气：“吃好没？”
小人鱼点点头，乖巧地挪到浴缸中间。
白余霜过去收拾东西，“你待在这里，还是待你那个箱子？”
小人鱼指了指浴室。
白余霜也没说什么，拎着东西出去。
灵琼呼出一口气，放松下来，演戏好累。
“你不要……”白余霜突然又倒回来。
灵琼立即把脸上的轻松收敛下去，一秒进入表演状态。
白余霜狐疑看她两眼，把话说完：“弄出声音，吵我睡觉，我就把你扔出去。”
灵琼乖巧点头。
白余霜把浴室门关好，去外面的洗手间洗了澡，回到房间看见那巨大的箱子，皱了皱眉。
这箱子看上去很大，但实际上根本无法让她伸展开身体。
之前她被关在里面，应该很难受……
他想这些做什么？
过几天就把她放回海里去。
就当是做慈善了。
白余霜这么想着，躺下后，却开始搜饲养人鱼的注意事项。
白余霜找到一个关于人鱼的论坛，里面有不少关于人鱼的资料，还有一些养人鱼的方法。
[人鱼依赖性极强，只要能让人鱼依赖你，你想让它做什么都没问题。]
[人鱼胆子小，单纯还好骗，想获得人鱼的依赖也很简单，稍微吓唬一下，再救下它，便能得到人鱼的青睐和信任。]
[养人鱼最好是宽敞的空间，用干净的海水，普通的水容易死亡……]
[你们说得这么起劲，你们见过真正的人鱼吗？]
[你们说人鱼能变出双腿吗？]
[可以吧，不是有资料证明，以前的人鱼是可以变出双腿，在地面行走的？]
论坛里有一些让人不太舒服的言论，白余霜直接过滤掉，挑选感兴趣的看。
翌日。
灵琼从浴缸醒过来，听见外面有声音，她挪出去，拉开浴室门，往外面看。
卧室门关着，看不见外面什么情况。
灵琼刚想出去，卧室门就开了。
白余霜拎着个袋子进来，见她立在门口，啪的一下甩上房门。
小人鱼吓一跳，退回浴室里。
灵琼身上有轻纱遮挡，除了露在外面的胳膊和肩膀，其他地方都遮挡得严严实实。
轻纱下的鱼尾，在白天看着，是如火的颜色，每一片鳞片，都有流动的水纹。
白余霜显然不是因为她这个样子，是因为外面有人，他才甩上门。
白余霜警告她：“待在里面，不许出来，听见没？”
小人鱼怯怯地点头。
白余霜把袋子递给她，随后关上浴室门，还上了锁。
灵琼：“……”凶什么凶！等爸爸有钱……
算了，还是想想怎么白嫖吧。
灵琼从袋子里摸出一个包子，叼着慢慢啃，一边思索白嫖的可行性方案。
外面的声音持续到傍晚，一开始是在外面客厅，后来变成卧室。
直到那些声音完全消失，白余霜才打开门。
浴室里，小人鱼坐在浴缸上，仅是尾巴浸泡在水里，垂头丧气地看着尾巴拍打水面。
听见开门声，小人鱼雀跃地看过来，对上他的视线，又慢慢收敛下去。
第940章 海王退休后开始养鱼（6）
“出来。”白余霜示意她出来。
灵琼伸着脖子往外面看，白余霜身体挡住大部分，什么都看不见。
灵琼慢吞吞挪出去，白余霜嫌她速度慢：“你是乌龟吗？”
灵琼指了指自己尾巴，“不好。”要不是爸爸没腿……
白余霜明白她的意思，尾巴不好走路，但他完全不同情，只抱着胳膊冷笑，“之前你不是跑得挺快？”
上次她从箱子里出来，可不是这么慢慢挪的。
灵琼：“……”逃命的时候能一样吗？！
灵琼挪到门口，也不出去，就扒拉着门框，往外面看。
谁知道崽子在外面弄了什么，谨慎点好！
卧室里对着浴室那面墙，全部改成了玻璃箱，里面有水，水底铺了细碎的彩色石子，还有一些海草，造景非常漂亮。
灵琼闻到熟悉的海水味道，眸子微微发亮。
比起自来水，她当然更喜欢海水。
“你暂时就待那里。”白余霜道：“等过几天，我想办法把你送出海。”
灵琼倏地扭过头。
白余霜看见小人鱼眼底的震惊，以为她是震惊自己会送她走的决定，“不用这么感谢我，我只是不想给自己增加更多麻烦。”
灵琼：“……”我也没打算走，谁要感谢你。
崽子花一千万是花了个寂寞吗？尾巴都不摸一下！
“自己进去。”白余霜朝着玻璃水箱那边扬了扬下巴。
水箱旁边搭了梯子，灵琼挪上去，尾巴尖先垂下去，但很快又缩回去，从梯子上下来。
白余霜皱眉：“怎么不进去？”
“臭！”小人鱼这个字倒是说得挺清楚，皱着巴掌大小的脸，嫌弃至极。
白余霜：“？？？”
那是新鲜海水，怎么会臭？他怎么没闻到？
白余霜看着小人鱼挪回浴室，先用水冲了尾巴，然后才重新回到浴缸里。
白余霜：“……”
灵琼不肯进去，白余霜哄骗没用，威胁也没用。
他稍微凶点，小人鱼就沉到水下去，鼓着腮帮子吐泡泡。白余霜没有多少耐心，也不管她，自己出门去了。
白余霜第二天才回来，带着满身酒气，倒头就睡。
昏昏沉沉间，白余霜感觉胳膊上有些湿润，有人在晃他。
他不想理会，可对方不依不饶。
白余霜被晃得心底烦躁，睁开眼去看。
小人鱼趴在床边，瞪着一双无辜清澈的杏眸，怯怯地看着他。
“干嘛？”白余霜语气很凶，将自己胳膊抽出来。
“饿……”
“就知道饿，你是猪吗？”白余霜不想理她，凶巴巴道：“饿着！”
灵琼：“……”好家伙！崽子胆儿肥了啊！都敢这么跟爸爸说话了！等爸爸有钱……
白余霜没喝醉，但他很困，浑身没劲，躺下就不想动。
嘀——
外面有细微的声音传进来。
这个时间一般都是白家那边过来的佣人。
白余霜不想理会，但不过两秒，他一个激灵，蹭地一下坐起来。
“少爷，我给您送早餐过来。”
白余霜扭头就看见歪着头，懵懂又乖巧的小人鱼。
“少爷？”佣人的声音越来越近，房门没有关，佣人可能会进来看他在不在。
让人看见他这里有条人鱼那还了得！
不知是不是喝了酒脑子有点迟钝，白余霜一把将灵琼捞了起来，塞进被子里，兜头将两人都盖住。
白余霜压着声音警告：“别出声。”
小人鱼似乎懵了，懵懵懂懂地仰着小脸看他，不明白他在做什么似的。
白余霜按着她后脑勺，让她靠在自己胸口，防止她说话和乱动。
“少爷……”佣人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看见床上有人，佣人就没再继续往前。
静了一会儿，佣人和白太太汇报，“太太，少爷在家。”
佣人退出房间，顺手关上了房门。
房门关上，白余霜松口气，还好没露馅，让白家那边知道，他公寓里有一条人鱼，就不知道是什么人间地狱等着他。
白余霜这口气刚松下去，又感觉脚背被鱼尾压住，并不是湿润的感觉，而是很干爽的细滑。
小人鱼身体娇软，几乎是软在他怀里，碰到的地方，都是细软的滑。
灿金的长发蜿蜒在身侧，小人鱼看上去温顺乖巧极了。
她身上有淡淡的海的气息，但并不难闻，是很清爽的味道。
白余霜心头猛跳两下，随后触电般松开她，坐起来，毫无征兆翻脸：“下去。”
灵琼哪儿能这么听话，又不是她主动爬上来的！
请神容易送神难！
灵琼酝酿下情绪，可怜巴巴拽着他衣服：“饿……”
白余霜绷着一张冷脸：“我让你下去。”
“饿……”灵琼只重复那个词，还摆出一副被欺负了的可怜样。
白余霜都有种真的虐待了她的感觉。
这么小小的一团，打不得骂又没效果，白余霜有一瞬间的冲动，想把她扔出去。
他到底花钱给自己找了个什么麻烦！
白余霜深呼吸一口气，下去把佣人送来的早餐拎进来给她，“去那边吃，别再来吵我！”
白余霜实在是困，警告完倒头就睡。
白余霜一觉睡到下午三点多，睁开眼就看见小人鱼那张放大的小脸。
白余霜：“……”
小人鱼枕着他胳膊，睡得正香，尾巴还是压着他小腿。
白余霜心想是自己还没睡醒，做梦呢。
然而小人鱼碰到他的地方，传过来的触感告诉他，不是做梦。
白余霜磨了磨牙，把小人鱼掀开。
灵琼被掀得滚了半圈，惊醒后，揉着眼睛坐起来，茫然地看向他。
掀爸爸做什么！！
“谁让你睡这里的？”白余霜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看着她。
灵琼吸了吸鼻子，“没……说……”不可以啊！
白余霜不知道怎么就理解到她要说的意思，但越发生气，“我不是跟你说了，你要么待在浴室，要么待在那里面，谁许你睡我床上！”
灵琼顺着白余霜指着的方向看去，嫌弃撇撇嘴，“脏。”
白余霜：“……”
白余霜觉得灵琼就是故意找茬，那是他花重金弄出来的水箱，怎么可能脏！
都被人卖了，还这么多事，还当自己在海里呢！
第941章 海王退休后开始养鱼（7）
灵琼最后被白余霜无情‘拎’回浴室里，出去后打电话让人来取水箱里的水检测下，看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白余霜吃了点东西，接到两个邀请他出去胡混的电话，被他拒绝后，一时间不知道要做什么。
华锦川的电话来得非常及时，“快开门！”
白余霜不待见他：“你来干什么？”
华锦川语气挺兴奋：“我来看看那人鱼啊！！”
他当时只看了录像和监控，卖家说人鱼胆小，不能随便看，必须买下后才能亲眼看。
可惜……
要不是他急需用那笔钱，也不至于退掉。
好在现在他还有机会亲眼看看。
白余霜：“有什么好看的。”
华锦川愣了下：“那你干嘛买呀？”
白余霜：“……”
华锦川不知道白余霜在想些什么，催促他：“你快开门！”
白余霜挂掉电话，坐了十多秒，这才去给华锦川开门。
华锦川跟二哈似的，门一开，撒欢往屋里窜。
看见客厅里多出来的那面玻璃水箱，‘哇’了一声，“你连水箱都做好了？”
白余霜随便应一声：“嗯。”
华锦川凑过来，搓着手，“人鱼呢？”
白余霜下巴努了努卧室，华锦川当即要进去，被白余霜拽住后衣领，只能原地踏步。
“干嘛？”华锦川扭头：“我就去看看。”
“看什么看。”白余霜睨他一眼，“你没看过？”
“看过啊。”华锦川怒骂奸商，“可是我只看了录像和监控，没亲眼看过！我还想摸摸呢！！”
白余霜这下更不能让他进去：“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长着人身的鱼罢了。”
华锦川：“？？？”
哈？
华锦川回过味来，“不是，余哥，你这是要藏着那人鱼吗？”
白余霜嫌弃：“过两天我就送她回海里。”
大大的问号砸在华锦川脑袋上，“什么玩意？你花一千万，就为在海里听个响？”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
白余霜似笑非笑，“你当时以为自己买的是个宠物吗？”
华锦川挠头：“我又不会虐待她，你是不知道，有些人……跟着我，可比跟着别人强多了。”
白余霜看一眼华锦川，这话也没错，当时他也是这么想的。
华锦川可能只是好奇，想看看真正的人鱼，他买回去，不会去虐待她，甚至会好吃好喝好好供着。
人鱼本身没有特别强大的力量，在海里还有优势，可是上了岸，连那点优势也没了，就只能任人宰割。
被抓住的人鱼，若是不能遇见一个好的买家，下场确实很惨。
买卖人鱼已经形成一条黑色的产业链，背后牵扯着各种利益关系网，不是谁一句话就能取缔的。
对于某些人来说，人鱼和其他动物一样，只是一件可以交易的商品。
“余哥，我就看一眼呗？”华锦川还是心里痒痒，“就一眼。”
白余霜下意识地不太想让华锦川看，最后皱着眉道：“我问下她。”
华锦川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二哈式点头。
白余霜进房间找灵琼，小人鱼不高兴地趴在浴缸里，尾巴在水面拍来拍去，四处都是湿答答的。
“我朋友想看看你。”白余霜站在门口，“你愿意吗？”
灵琼双手捧脸，“谁？
白余霜：“就是之前买你的那个。”
灵琼眨巴下眼，歪着头思考一会儿，慢慢点头。
白余霜见她点头同意，心底并不高兴，沉着脸出去了。
灵琼：“……”
给你朋友面子，你还不高兴？什么德行！
一分钟后，白余霜重新进来，拿一件宽松的浴袍，让她穿上。
灵琼喜滋滋地从水里出来，张开手，“穿……”意思是让白余霜帮她穿。
白余霜觉得这小家伙胆子贼大，都敢使唤他了，没好气道：“自己穿。”
灵琼摇头，磕磕绊绊吐出两个字：“……不会。”说着她又要回到浴缸里去。
她只是一条单纯没见过世面的小人鱼，不会穿人类的衣服太正常了！
白余霜能和一条鱼计较吗？
不能！
白余霜忍着怒火，“过来。”
浴袍好穿，白余霜三两下帮她系好，不过浴袍太大，套在她身上，就好比偷穿大人衣服的小朋友。
鱼尾巴也被遮得差不多了。
白余霜看一眼，满意点下头，示意她跟自己出去。
卧室门一拉开，华锦川的脑袋就从外面挤进来，目光跃过白余霜，落在后面的小人鱼身上。
华锦川：“？？？”
这还不如监控呢！
灵琼往白余霜身后躲，只露出巴掌大小的脸，观察门外的华锦川。
华锦川虽然觉得这出场奇葩，可也不能说出让人脱下来看看的话，只能挥手打招呼：“你好。”
小人鱼腼腆地笑了下，又乖又甜，看得华锦川心都化了。
他为什么要退货！！
呜呜呜！
灵琼算是打完招呼，维持胆小的人设，缩回白余霜身后藏起来。
华锦川捂着自己的少男心狂跳一会儿，拉着白余霜：“你就给我看这？”
白余霜：“不然你还想看什么？”
“尾巴啊！！”美人鱼最好看的地方不就是尾巴吗？结果这……遮得严严实实，就露出个尾巴尖，看什么？
华锦川示意外面的水箱，大胆建议：“你让她进去游两圈看看？”他在监控里看见的那尾巴，可好看了！
白余霜冷笑：“我倒是想，她要去啊。”
辛辛苦苦给她弄的水箱，结果就尾巴尖碰了下，气死个人。
当然，就算灵琼现在想去，白余霜也不打算让她去。
好歹是个女孩子，怎么能让大男人随便看？
裹得严严实实的人鱼没什么好看，华锦川失望地瘫在沙发上叹气。
灵琼被白余霜送回卧室里去了，他踢了踢华锦川小腿，“这两天你出什么事了？”
“还能有什么事，不就是我那个亲娘。”华锦川叹气声更重，“我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妈，要帮她打小三，维持夫妻关系，还要帮她收拾烂摊子，你说，到底谁是儿子？伯母就不一样了，我要是……”
华锦川意识到说错话，嘻嘻哈哈地遮掩过去。
第942章 海王退休后开始养鱼（8）
白太太在圈子里确实是个不错的人，待人处事得体，和她相处过的人，谁不得夸上一句。
但是对于白余霜来说，就不见得好……
华锦川转移话题，“对了，你真要把她送回海里去？”
白余霜：“嗯。”
华锦川：“那可是一千万啊！”
白余霜：“反正不是我的钱。”
华锦川：“……”
华锦川顿时有些嫉妒，他身为唯一的继承人，还不如人家一个继子有钱。
恨啊！
华锦川既心疼钱，又觉可惜人鱼，期期艾艾地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送走？”
白余霜北华锦川问到了。
他是这么想，可到底什么时候送她走，还真没规划过。
白余霜扯下嘴角，随意道：“尽快吧，养在这里烦死了。”
华锦川立即举手报名：“那我也要去，你记得叫我。”说不定还能看上一眼，满足一下他的好奇心！“不过，她要是再被抓住怎么办？”
白余霜：“……”
白余霜沉默几秒，冷笑一声，“那就是她蠢。”
被抓了一次，还能被抓住，不是蠢是什么？
人类捕捉人鱼的条件有限，只要人鱼不离开深海，谁能抓到他们？
华锦川说得有理有据：“不怕万一，就怕一万嘛。谁知道是不是你这边刚放，人家那边就给抓了。”
“你拐弯抹角想说什么？”白余霜哪里不了解华锦川是什么德行，无缘无故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华锦川嘿嘿笑一声，“不如你就养着呗，反正又花不多少钱。大不了，我每个月给你钱，给她当生活费，怎么样？”
白余霜无情轻嗤，“不怎么样。”
华锦川：“……”
华锦川虽然有点想留下灵琼，但他刚帮自己母上大人处理了点麻烦，身无分文。
又不能强行要求好友，只能和白余霜说好时间，到时候送她走的时候，他也要去。
华锦川磨磨蹭蹭大半天才走。
白余霜第二天拿到海水检查报告，结果显示海水有轻微污染。
白余霜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环保问题，还是该说灵琼事多。
白余霜见她喜欢待在浴缸，也懒得再给她换海水，反正都要送走了。
白余霜晚出早归，回来不是睡觉就是打游戏。
灵琼每天不是在挨饿，就是在挨饿的边缘。
最后白余霜总算良心发现，会多给她准备一点食物，放在冰箱里，让她自己吃。
一周后，白余霜凌晨从外面回来，推开浴室的门，把睡觉的灵琼弄醒。
白余霜喝了些酒，但眼神清亮，不见半分醉态，“送你出海。”
灵琼睡意瞬间吓飞，“？？？”谁要出海？爸爸出海干什么？！
显然灵琼的意见并不重要，白余霜直接找了毯子，把她从水里拉出来裹上，扛着出门。
灵琼：“？？？”不说公主抱，背着也比扛着好吧？
最近好像有什么事，不管是什么船，出海都需要重重审批。
更别说他们要带一条人鱼出海，所以要打点的地方非常多。
在明面上要是被人发现私自携带人鱼，那可是要用铁饭碗吃饭的。
华锦川找了朋友帮忙，这才把时间定下来。
白余霜带灵琼抵达港口，车子熄火，灵琼拉着他说不走。
几天下来，灵琼说话流利许多，能清晰表达自己的意思。
“你被人抓住还不长记性？”白余霜没好气：“你以为每个人都是好人？”
要是那天他让人把她带回去，现在是什么下场？
现在送她回去，她还不愿意，脑子里装的都是海水吗？
“你是好人。”小人鱼特意练习过说话，说得慢，但字正腔圆，很好听。
白余霜像是听见好笑的笑话，凑到她面前，语气幽幽，“小人鱼，你和我才相处几天，怎么就知道我是好人？”
他只是对人鱼没什么好感，也没什么恶感，不过是一时昏了头，把她这个麻烦买下来。
现在他要把这个麻烦解决掉。
“是。”小人鱼乖巧点头，湿漉漉的眸子里盛满对他莫名的信任和依赖。
白余霜看得心底怒火蹭蹭往上冒，是个屁！
随便一个人，都能这么掏心掏肺地相信，一点防备心都没有，被抓都是活该！
白余霜掐着灵琼下巴，琥珀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危险，“你不走，我就把你卖掉。你想去体验一下人的险恶，我也不介意成全你。”
小人鱼似乎被吓到，往后缩了缩。
就在白余霜以为震慑有效果的时候，小人鱼突然往前，吧唧一下亲在他唇角上。
柔软一触即离，女孩儿落下的呼吸，像轻轻拂过的羽毛，勾起轻微的痒意。
白余霜像是被定在那里，他盯着灵琼，眼底没什么情绪，但莫名骇人。
嗡——
手机震动在安静的车厢里，显得格外突兀。
“马上过来。”白余霜接通电话，只说了这一句，直接挂断，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他拉开副驾驶的门，将灵琼弄下去。
从这边到码头有一段距离，白余霜绷着脸，直接把她抱了起来。
毯子完全盖住鱼尾，就算有人看见，也不会多想。
不远处的水面停着一艘灯火璀璨的游轮，倒映在水面，波光粼粼。
此时夜色已深，游轮上并没什么人，十分安静。
华锦川一个人等在下面，见白余霜出来，赶紧带着他上船。
华锦川领着他们一路过去，没遇见什么人。
白余霜也想用私人游艇出海，但游艇去深海太危险。
这游轮是华锦川朋友的，游轮上只有几个没事干准备环游世界的富二代，注意点不会出意外。
白余霜怕灵琼跑出去被人看见，还是让灵琼跟他一个房间。
关上房门，华锦川说话声就放开了，“哎，这跟做贼似的，还怪刺激的。”
白余霜把灵琼放下：“你被抓住也挺刺激。”
华锦川被噎了下。
他没让白余霜给他把人鱼留着，等他有钱再买回去，就是怕真的被抓。
当时他买了就有些后悔，所以后面他妈搞了事，需要钱摆平，他才二话不说就退了。
华锦川转头去看灵琼，下一秒怪叫一声：“她怎么哭成这样？你欺负人家了？”
白余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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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3章 海王退休后开始养鱼（9）
“你真的没有欺负她？”华锦川心里的天平直接倾向弱小无助的灵琼。
“没有。”白余霜不耐烦，“你要我说几遍。”
“那她怎么哭成这个样子？”
白余霜看一眼裹着毯子的小人鱼，眼眶是有些红，看上去是哭过，可怜兮兮的。
但是……
当时她就干嚎了几声，压根没掉眼泪，不知道现在怎么就红了眼眶。
“走走走。”白余霜觉得自己解释不清楚，直接赶人，“你不睡觉，我还要睡，别在这里碍眼。”
“大半夜的睡什么觉？”华锦川瞪眼，兴奋异常：“嗨呀！”
白余霜一巴掌拍过去，“嗨个屁，滚！”
华锦川：“……”
华锦川被无情赶出去，白余霜去浴室先洗了澡，随后放好水才出来。
“进去吧。”
小人鱼裹着毯子一动不动，像个即将被抛弃的幼兽。
白余霜心底生出几分不忍，但目光落在毯子下露出来的艳色鱼尾上，又将那点不忍收回去。
“爱进不进。”白余霜扔下这话，径直上床睡觉。
游轮启程远航，白余霜不许灵琼出去，每天只能待在房间里。
第二天白余霜换了一个房间，里面带了一个大泳池。
华锦川偶尔会过来，给灵琼带些好吃的好玩儿的。
灵琼觉得华锦川人傻钱多，也乐意敷衍性营业一下。
灵琼在泳池里的时候，华锦川就能看清她的模样，要不是白余霜在旁边看着，他估计都想下去跟灵琼游两圈。
不过灵琼大部分都裹着毯子，兴致不佳地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剧。
“她好像一直不高兴。”华锦川都看出来了，“我听说人鱼不高兴，是会死的。”
白余霜：“……”
送她回家还不高兴，他能有什么办法？
“你听谁说的？”
“就一个纪录片。”华锦川最近找了不少关于人鱼的资料，其中有个关于人鱼的纪录片，“我找找，那是很多年前的了，那个时候法律还没这么严格，有私人圈养人鱼……里面有只人鱼，十分依赖救她的人，可是后来那个死了，那只人鱼就日渐削瘦，最后死掉了。”
华锦川找到那纪录片，发给白余霜。
“里面说了，人鱼一直不高兴就会像我们……抑郁，然后就会死掉。”
白余霜皱眉：“这么娇气？”
“那可不。”华锦川赞同点头：“人鱼可娇贵了。
他以前只是觉得人鱼好看，想看看真正的人鱼什么样。
可是真正去了解过这个种族，华锦川又有些唏嘘。
听说很久以前，人鱼是经常在海岸线出现的，和人类的关系不算差。
后来……人类开始大肆捕杀人鱼，人鱼才渐渐销声匿迹，只在深海出现。
白余霜看完那纪录片，更犯愁了。
“吃点东西。”白余霜端着点心送过去。
小人鱼倒是听话，拿了一块点心，送进嘴里咬了口，慢慢咽下去。
白余霜坐到旁边，“你为什么不高兴？”
灵琼气哼哼的，“你不送我走，我就高兴。”
白余霜：“你不应该生活在陆地上，回到海里才是正确的。”
灵琼：“你怎么知道我回到海里就是正确的？你又不是我。”
白余霜：“……”
其他人鱼想回去都没机会，你还不知道珍惜！
要不是看在一千万的份上，哪能这么费尽心思送出海，直接找个小河沟就扔了！
“这事没得谈。”
白余霜把点心盘放在一旁，起身走了。
灵琼：“……”
凶什么凶。
灵琼拿起一块点心，嗷唔一口吃掉，凶巴巴地嚼了嚼，权当是吃白余霜出气。
某天晚上，白余霜做了梦，梦里是他小时候，在学校等白太太来开家长会。
可惜的是，那天白太太因为他的继妹，没有来。
他坐在教学楼的台阶上，一直等到太阳西下。
这个梦他不是第一次做，后面发生什么他都一清二楚。
可是这个梦，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他看见有一道人影踩着夕阳的碎影，缓缓走到他面前。
“哥哥，你在这里等什么？”
女孩儿娇软清澈的声音，贯穿他的梦境。
白余霜就醒了。
他睁开眼看着天花板，落地窗没有拉上窗帘，天花板上有水光虚影晃动。
白余霜察觉不对，偏过头看身侧。
小人鱼坐在旁边，扯了毯子一角，虚虚盖住鱼尾，垂着头看着毯子上的花纹，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晚上的，乍一看见，还是有些吓人。
白余霜坐起来，皱了皱眉，“你坐这里做什么？”
灵琼抬起头，眼底落尽细碎的光影，雾气朦胧，“你别送我走，我做什么都可以。”
白余霜：“我不是说了，这件事没得谈，我没义务养你。你……”
下一瞬，白余霜瞳孔微微一缩，握住试图碰他衣服扣子的手，“你做什么？”
“我可以……”
“你可以什么？”白余霜推开她，怒火涌上心头：“谁教你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
灵琼被吓到，小声说：“他们说，要学的……”
“他们是谁？”
“抓我……的人。”小人鱼委委屈屈：“说这样才会让主人高兴。”爸爸白嫖也很快乐的！
一股凉气没由来地窜上心头，凝结成一团怒火，在心底乱撞，没地发。
抓她的人，到底都教了她些什么！
“我只是不想你送我走……”灵琼试探性拉他袖子，泪眼朦胧，眼泪挂在眼角，就是不掉。
白余霜压着那股莫名怒气，“你为什么非得跟着我？”
灵琼硬着头皮说瞎话：“你对我好。”
白余霜自己都不知道哪里对她好了，“我哪里对你好？”
灵琼憋了一会儿，开始从缝隙里抠他的好，“你给我吃的，还让我一直待在浴缸里，不像那些人，总把我关在狭小的箱子里……”
小人鱼说得不快，像刚学会说话的小朋友。但她越说越伤心，晶莹剔透的眼泪挂在眼角，将落未落，好生可怜。
白余霜心底生出几分奇异的感觉，他顺手或者不耐烦做的那些事，在她眼里，都是对她好？
第944章 海王退休后开始养鱼（10）
“你别送我走好不好。”
白余霜对上灵琼楚楚可怜的视线，有一瞬间的心软，然而很快就被理智吞噬。
他绷着俊脸，“你应该回你的世界去。”
人鱼就不应该生活在陆地上，她应该属于海洋。
白余霜是打定主意，不管灵琼做什么，他都没打算改变主意。
白余霜拽着毯子盖住脑袋，不再理会灵琼。
灵琼很想一尾巴给他打过去，最后忍住了，只能用力拍了拍被子。
【亲亲，这边建议您抽卡哦，留下不是梦！】
灵琼无声冷笑，爸爸也有钱才行呀！
【……您加油哦~】闪闪给灵琼放了两个加油表情包，很识趣地匿了。
被鱼尾限制的灵琼陷入沉思，人鱼族……好像挺有钱的。
不能说有钱，只能说宝贝挺多……
身为人鱼族的小公主，回去继承下遗产……不是，家业，应该没什么毛病吧？
灵琼越想越觉得这方案不错，喜滋滋地从床上下去，溜进泳池里待着。
白余霜听着泳池里水声晃动，到最后恢复安静，拉下毯子一角透气。
他无声地看着黑暗，不知道过了多久，白余霜小心起身，往泳池那边看。
小人鱼许是沉到水下去了，看不见她。
白余霜躺回去，烦躁地翻个身，再次用毯子盖住脑袋，昏昏沉沉不知多久才睡过去。
白余霜发现灵琼没有再抗议离开与否，也不像之前那般不开心，她甚至开始期待回到海里去。
这本该是他想看见的局面，然而此时真的如他所愿，反而心底不太爽。
心情不爽的白余霜，就甚少回房间，回来也是满身酒气倒头就睡，这期间两人也没有太多交流。
“差不多了。”华锦川拿着地图比划，“我们航线要往这边走了，她从这里离开，顺着这条海底峡谷，应该就能抵达人鱼族居住的深海地域了。”
白余霜垂着头，也不知道听没听。
最后华锦川叫他两声，白余霜这才应声：“晚上送她离开。”
华锦川合上地图：“你也真舍得……”
换成他，这么可爱的小人鱼，他是肯定舍不得的，一千万呢！
不过……
华锦川想到小人鱼和他说话时的乖巧温顺，心底也有些不忍。
入夜。
船上的那群富二代闹腾得很，大晚上是不可能乖乖睡觉的，所以他策划了个活动，把所有人都集中在那边。
等所有人都集中到一起，华锦川和白余霜带着灵琼往船尾去。
灵琼还是裹着毯子，被白余霜抱在怀里。
“没人。”
华锦川确定四周无人，让两人过去。
海风吹拂过来，有丝丝的浸骨的凉意，仿佛要顺着骨头缝，钻进灵魂深处。
硕大的圆月倒映在海面，碎得不成形。
看似平静的大海，底下却是暗潮汹涌。
“你会想我吗？”小人鱼怕摔下去，所以死死搂着他脖子，此时小心翼翼地问他。
“不会。”白余霜回答近似无情。
“我会想你的。”灵琼完全不在意，“等我……”有钱了，就回来嫖你！
白余霜等着小人鱼后面的话，然而她并没有往下说，而是往海面看去。
白余霜把她放下去，警告她：“回去后，不要再跑出来，再被抓，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灵琼偏过头，海面的碎光和天上的星辰，似乎都汇聚在她眼底，熠熠生辉。
她缓缓勾起唇角，眉宇间都是清浅笑意，“遇见我，也是你运气好哦。”
小人鱼声音很轻，被海风一吹就散了。
白余霜静了几秒，嗤笑出声，“我倒八辈子霉，赶紧走吧。”
灵琼：“……”等爸爸有钱！
灵琼瞄一眼华锦川，见华锦川在看手机，没注意这边，动作迅速凑到白余霜面前，将柔软的唇贴在他唇上。
白余霜瞳孔微微放大，还没反应过来，灵琼已经一跃而下，柔软的发丝扫过他脸颊，最后散在风里。
华锦川听见落水声，冲过来：“下去了？不是吧，都不跟我说再见的吗？”
白余霜按着船舷，无声地看着恢复平静的海面。
嘴上说着不想走，真离开的时候，走得比谁都潇洒。
“余哥，快看……”华锦川用手肘撞他。
白余霜顺着看过去，在离游轮不远的海面上，小人鱼冒出一个脑袋，清冷的月光落在她身上，折射出些许碎金。
皓月、大海、人鱼构成一幅绝美的童话世界。
她即将回到她的世界，自由自在，再也不用担惊受怕。
他们不过是在茫茫人海里，短暂相遇，成为彼此漫长记忆中，千分之一的色彩。
“呼……”
白余霜从梦中惊醒，抬手将头发捋到脑后，露出饱满的额头。
又是这个梦。
距离他送走那小家伙已经三个月了，可是这个梦，总是时不时出现，取代了他以前那个梦。
白余霜起身去喝水，顺手拿手机看了眼，发现华锦川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
白余霜可没什么时间观念，凌晨三点，拨通华锦川的电话。
华锦川还真没睡，“余哥，你最近是要修身养性了？大晚上的不出来嗨，藏在家里干什么？”
白余霜躺到沙发上，开了免提，“有事？”
华锦川：“本来是叫你出来玩儿啊，这个点了，我们都要散了。”
顿了顿，华锦川又道：“还有一件事，过几天不是你家那对龙凤胎升学宴吗？”
“嗯。”白余霜对这件事不怎么关注。
白家那对龙凤胎是被白太太精心呵护着长大，成绩优异，礼仪得体，是她最能炫耀的资本。
听说他的这两位弟弟妹妹，高考成绩很好，所以白太太大张旗鼓要为他们办升学宴。
华锦川：“你不回去？”
“回去做什么？”白余霜看着天花板上的灯饰，“给他们添堵还是给我自己添堵？”
华锦川：“……”
白余霜的身份挺尴尬，毕竟不是白家的亲生孩子，但白太太……
想到这里，华锦川也难免为好友不平。
华锦川东拉西扯几句挂了电话，白余霜也没什么睡意，躺在沙发上出神。
脑子里的思绪信马由缰，回过神来，也不知道自己想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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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5章 海王退休后开始养鱼（11）
白余霜不打算参加继妹继弟的升学宴，奈何最后他还是出现在宴会上。
白太太派了白家管家过来，寸步不离跟着他，非要把他‘请’过去。
“你不是说不来吗？”华锦川一眼就看见好友，端着酒杯飞奔过来。
白余霜就感觉自己看见一只二哈，冲自己飞奔过来，还疯狂摇尾巴。
“身不由己。”白余霜随手拿了一杯酒抿了口。
华锦川感同身受，“我也不想来，我家老爷子非得让我来。”
作为白余霜的好友，他对白家另外那两位，自然没什么好感。
华锦川：“咱待一会儿就走呗？”
白余霜微微挑眉，随后用酒杯碰下他酒杯，赞同这个极好的提议。
“大少爷，太太叫您过去。”佣人过来叫他。
白余霜‘嗯’了一声，佣人在前面带路。
白家宅子是古建筑，占地面积极大，长廊曲回，小桥流水，每一处景都是精心打造出来的。
他初中就搬出去住了，平时甚少过来，每次来都觉得有些陌生。
穿过长廊，宾客就少了，四周渐渐安静下来。
白余霜余光扫到远处有一道绯色人影闪过，心底微微一跳。
待他细看，那边却什么人都没有。
“大少爷？”
白余霜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
刚才那惊鸿一瞥，他竟觉得对方和那小人鱼像极了。
可是……
白余霜先否定，小人鱼怎么可能和人一样在陆地上行走。
白太太今天盛装打扮过，明明已年过四十，看上去却和三十出头的女子差不多，素雅端庄。
“坐吧。”白太太示意白余霜坐，语气却是淡淡的，眉宇间还隐约露出几分不满。
白余霜也不客气，随意坐下，没什么仪态，“找我做什么？”
白太太皱眉，显然不喜欢他这作风，但知道多说无益，权当没看见，“你都毕业多久了？”
白余霜想了下，挺认真地回答：“不多不少，刚好两年吧。”
白太太：“……”
别人毕业两年，早已经闯出一些成绩。
他呢？
可倒好，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
白太太憋下那口气：“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工作？”
白余霜惊奇，反问她：“我为什么要工作？白家是养不起我这么一个废物吗？”
白太太脸色微变，用力拍下桌子，“白家不欠你的！”
白余霜唇角微微向上弯，漫不经心道：“那可不一定。”
“白余霜你什么意思？”白太太直呼其名，可见是气得不轻。
白余霜别有深意看她一眼：“您自己做过什么，您心底不清楚吗？”
白太太震惊地看着他，似乎不相信，这是自己儿子说出来的话。
“我现在的生活很好，我不想改变。”白余霜起身，“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不打扰您的好心情。”
“站住！”见白余霜要走，白太太才想起自己叫他来的目的：“我话还没说完，谁许你走了。”
白余霜也不恼，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但细看会让人觉得那更像是嘲讽。
“不知您有什么话要说？”
华锦川和关系较好的狐朋狗友站在一块说闹，不远处是今天的主角——白家兄妹。
白太太不能算绝世美人，白先生颜值也只能算中等，所以白家兄妹，完全比不得白余霜。
不过好歹也是豪门里养出来的，气质和仪态得体，也胜过许多人。
白家兄妹被人簇拥着，正享受大家的吹捧。
不知道是谁提及到白余霜，对于这个同母不同父的哥哥，白家兄妹都露出嫌弃之色。
白余霜从白太太那儿出来，回到人多之处，就正好瞧见二哈……不是，华锦川和白家兄妹起了冲突。
他一路过去，四周的人纷纷禁言，散开一些，不敢靠太近。
“闹什么？”白余霜扫一眼白家兄妹，又看一眼气红脸的华锦川。
华锦川指着白家兄妹：“这小兔崽子骂你野种，什么玩意！”
“哦。”白余霜好笑，俊朗的眉宇间染上几分邪气，“你们也是她生的，既然我是野种，那你们是什么？”
白伊悦平日就娇纵，此时听白余霜这么说，怒火蹭蹭往上冒：“你不过是个拖油瓶，别以为你姓白，就是我们白家的人了。”
白伊信想拉她，可能是觉得今天这场面不适合说这些。
“哥，你拉我做什么？”白伊悦不满，瞪他一眼，“我说错了？”
白伊信：“……”
白家兄妹从小就不喜欢他。
当然，白余霜也不喜欢他们。
初中以前，这两人没少给他找麻烦，和他们生活在一起，白余霜每次都要忍着弄死他们的冲动。
后来搬出去，每次见面，这两人依然会想法设法找麻烦。
白余霜斜睨着她：“你以为我愿意用这个姓？”
白伊悦嗤笑：“那你怎么不改？”
“我为什么要改？”白余霜抱着胳膊，完全没有以大欺小的羞愧，“我还就不改。”
白伊悦：“你……就算你姓白，白家的一切也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白余霜：“我也没想要。”
白伊悦娇声怒斥：“说得好听，那你别花我白家的钱啊？这么多年，你花了白家多少钱？毕业两年了，还没工作，就知道吃喝玩乐……”
白余霜理直气壮，语气极其欠揍：“你爸乐意给我花，我为什么不花？”
白伊悦：“……”
白余霜：“你要真不想我花白家的钱，那你可还得努力努力，等你掌权了，再来和我说这话也不迟。”
白伊悦顿时语塞。
他们兄妹都还要靠父亲给钱，自然不可能去管白余霜。
白伊悦想到什么，勾出一缕幸灾乐祸，“你还不知道，你要和宋家那死胖子订婚吧？”
白余霜脸色顿时沉下来。
白太太叫他去的目的，就是为说这事。
“什么？”华锦川以为自己听岔了，“谁？”
“宋黑妞咯。”白伊悦毫不掩饰的嘲笑，阴阳怪气恭喜，“恭喜大哥好福气啊。”
华锦川：“……”
真的假的？！
谁不知道宋家那千金……体重完全超标不说，皮肤还黑。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家好友这种‘上帝的艺术品’会和宋家那位放在一起。
想到那个画面，华锦川就忍不住打个寒颤。
第946章 海王退休后开始养鱼（12）
要说这宋家千金，在圈子里一直是个另类——主要是大家嘲笑的对象。
圈子里也有鄙视链，宋千金就在鄙视链底端。
不过宋家这些年发展得不错，也就没人敢当着宋家这位千金面再说得罪她的话，但私底下，还是有不少人嘲笑她。
而宋家千金前些年就出国求学去了，大家也就渐渐忘了她。
现在突然又出现，还是和白余霜放在一起，怎能令人不震惊。
白伊悦自觉扳回一城，拉着白伊信，和她那些追捧者走了。
华锦川：“余哥，她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白余霜从路过的侍者托盘里拿过一杯酒，一饮而尽，“我娶谁，还轮不到他们来做主。”
华锦川从这话里辨别出一些信息，“所以是真的？”
白余霜转着手里的酒杯，“真的又何妨。”
华锦川的震惊不亚于发现外星人：“你妈疯了吗？还是白家提的？想拿你利益最大化？”
一个继子，用来联姻，把利益最大化，多好的事。
白余霜不清楚这件事是谁挑的头，不过想操控他的人生，绝无可能。
半小时后，人群突然骚动起来。
“打起来了！”
“哎呀，快去看看，白小姐和宋小姐打起来了。”
“宋小姐？哪个宋小姐？”
“还能哪个宋小姐，宋黑妞啊！”
“我去，她不是不在国内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你没听说吗？我刚才听见有人说，她要和白家联姻。”
大家一边议论，一边往事发地过去。
白余霜本来都打算走的，好死不死，离开的方向，就在出事那边。
华锦川哪里会错过看戏的机会，拉着他一同过去。
只见草坪上，白伊悦被一个身形颇为健硕的女孩子压着，两人你抓我头发，我扯你衣服，打得你难分难舍。
宋黑妞比以前瘦了不少，可是和娇小的白伊悦比起来，依然是一座小山。
“快别打了！”
“把她们拉开。”
白家的管家带着人过来，将两人分开。
宋黑妞力气大，被人拽着，还试图去踹白伊悦。
白伊悦明显被打怕了，扑在管家身上嚎啕大哭，并嚷嚷着让管家把宋黑妞赶出去。
管家：“……”
管家难啊。
他哪里能做这个主。
好在听见消息的白太太及时赶到，解救管家于水火中。
“妈妈！”白伊悦放弃管家，扑向白太太，“呜呜呜，妈妈，你要给我做主啊！”
“怎么弄成这个样子？”白太太见自己女儿如此狼狈，心疼不已。
“都是她。”白伊悦仗着后台来了，指着宋黑妞告状：“都是她打的，妈，你要给我做主啊。”
“我呸，谁让你嘴贱。”宋黑妞完全不怕白太太在场，“骂我的时候，你不是挺得意吗？”
白太太：“……”
宋父也赶了过来，他和宋黑妞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紧张兮兮地拉着宋黑妞，“这是怎么弄的！怎么打起来了？”
“没事爸。”宋黑妞甩下头发，三下五除二把打架的起因和宋父说了。
宋父听得直皱眉，“白太太，令千金可真是教养有方啊。”
白太太知道这件事是白伊悦不对，压着白伊悦不让她出声，态度极好地道歉：“宋先生，这孩子不懂事，我一定好好教育她。”
宋父：“我看这联姻的事还是……”
白太太一惊，“宋先生，小孩子闹点矛盾而已。我让伊悦给小妍道歉，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宋妍本不想就这么算了，但是余光扫到人群里的白余霜，她顿时收敛下脸上的凶狠，拉了拉宋父，“爸，我和白伊悦的事，跟余霜哥又没关系。”
宋父瞪她一眼，有点恨铁不成钢。
白太太也看见了白余霜，抬手叫他：“余霜，快过来。”
白余霜突然被人孤立出来，格外突出醒目。
白余霜扫一眼四周的人，抬步走过去。
宋妍面露娇羞，此时站在宋父身边，哪里还有刚才那嚣张的样子。
“余霜，你带小妍先去整理一下。”白太太把宋妍的反应看在眼里，所以当即推出白余霜。
白太太给白余霜使眼色，想要他别在这个时候搞事。
“没心情。”白余霜拒绝得干脆，“有佣人为什么要使唤我，我是白家的佣人吗？”
白太太脸上有些挂不住：“余霜，小妍是客人，你怎么说话呢？”
白余霜低笑，“她是白家的客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余霜哥……”宋妍一脸受伤地看着他。
“余霜！”白太太稍微沉了沉脸，“别忘了，你现在也姓白。”
白余霜无所谓道：“那你把户口本给我，我去改姓便是。”
白太太怒火又被激了上来，奈何此时这么多人，她不好发作。
“白太太，看来这事是成不了。”宋父护短，自己女儿被如此忽视，他自然不爽，“我们还是不要浪费时间。”
“爸！”宋妍先跳出来反对，站到白余霜身边，试图挽他的胳膊：“我喜欢余霜哥……”
白余霜后退一步，刚想说完，却被另外的人挽住了胳膊。
他拧眉，想看看谁这么大的胆子。
绯色的衣裙跃入眼帘，一头灿金的长发蜿蜒至腰间，巴掌大小的脸蛋上，笑容乖巧灿烂。
“白先生，好久不见。”女孩儿轻软的声音，砸在他耳边，却如巨石，轰轰滚落。
之前竟不是他看花眼。
真的是她！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的鱼尾呢？
最初的震惊之后，就只剩下各种各样的疑惑。
“你是谁啊！”宋妍惊叫一声，“放开余霜哥！”
“我是余霜哥哥喜欢的人啊。”小姑娘笑吟吟地说，“是吧，余霜哥哥。”
白余霜还没回过神来，听见灵琼叫他，“什么？”
“我是余霜哥哥喜欢的人。”灵琼重复一遍。
“……”谁喜欢她？
白余霜张口就要否认。
“你要是不承认，你可就得被她纠缠了哦。”灵琼压着声音道：“我这是在帮你。”
白余霜余光扫向宋妍，他对美丑没有太大的波动，只是被一个自己不感冒的人纠缠，确实不太美妙。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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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琼：可是你们还没投月票！
第947章 海王退休后开始养鱼（13）
“余霜哥，她胡说八道的对吗？”宋妍显然不信，想听白余霜亲口说不是。
白余霜挣扎片刻，终归是没甩开她，低声‘嗯’了一声。
宋妍脸上的震惊、难过、不可置信来来回回转好几遍。
“小姑娘，你是哪家的？”白太太皱着眉，审视灵琼。
这小姑娘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也没听说白余霜身边有这么一个小姑娘……
灵琼将白余霜挽得更紧，笑吟吟地答话：“温家。”
温……
今天被邀请的温家只有一家。
温家做电器发家，后来又进军汽车行业，做得风生水起。
但是没听说温家有个女儿啊。
“白太太，你今天这出是故意演给宋某看的？”宋父脸都黑成锅底。
提出联姻的是他白家，选好的联姻对象，却闹这么一出。
这是戏耍谁，给谁难堪呢？
“我们走。”宋父脾气上来，也没好脸色，拉着宋妍离开。
“宋先生！”白太太着急挽留宋父，没时间再管白余霜和灵琼。
“看什么小妹妹？”灵琼对上白伊悦的视线，眉眼带笑。
“谁是小妹妹。”白伊悦不满，“你比我还小呢！”
灵琼刚想说爸爸比你大多了，白余霜拉着她就走，根本不给她机会。
“余霜哥哥，慢点嘛。”白余霜速度太快，小姑娘有些跟不上，软软喊他。
白余霜：“……”
白余霜将她拽到无人的墙角，视线从她身上扫到双腿。
他伸手去摸，裙摆下不是鱼尾。
灵琼贴着墙，咽了咽口水，“余霜哥哥……不用这么快吧，我们可以回去再摸，你想怎么摸都可以，我都配合的。”
白余霜一愣，旋即收回手，目光沉冷，“你的鱼尾呢？”
“唔……”灵琼歪头：“变成腿了呀，你不是刚摸了……”
说着，小姑娘撩起过长的裙摆，露出里面笔直雪白的长腿。
“看，好看吗？”
白余霜脑子‘嗡嗡’地响，黑着脸将她裙摆拽下去，“谁教你这么撩裙子的！”
灵琼拍下裙摆，微微耸肩：“有什么关系，我里面穿着打底裤的。”
白余霜无语，“那你也不能当着一个男性，做出这种动作！”
“哦。”灵琼点下头，认真地问：“余霜哥哥是要自己撩吗？”
白余霜：“……”
白余霜发现灵琼的胆子，比之前大很多，说话更是没遮没拦，不管什么话，只要她想说都敢说出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白余霜决定先弄清楚她的怎么来的。
“来找你的啊。”灵琼双手交叠在身前，又露出几分怯意和羞赧，“余霜哥哥看见我，不高兴？”
白余霜：“……”
他能高兴才怪。
亲手送走的人鱼，突然有了双腿，活生生站在他面前。
那他之前那么费劲送她走做什么？
白余霜还是想弄清楚她的鱼尾怎么变成双腿的，“你的腿，怎么变成这样的？”
“人鱼族当然有不可外传的秘法。”灵琼神秘兮兮地说：“余霜哥哥要是和我在一起，那我们就是一家人，我也可以告诉你。”
白余霜看她一眼，懒得和她废话，转身就走。
灵琼小跑着跟上去，挽住他胳膊，可怜状：“余霜哥哥，你别走呀，我在你们人类世界无亲无故，你不能丢下我。”
“小姐，您怎么在这里，温总到处找您呢。”助理打扮的男人，快步过来，急急道。
“……”
“……”
白余霜嘴角扯出一点嘲讽的弧度，脸上写满他的质问——无亲无故？
灵琼：“……”
灵琼瞪那助理一眼，早不来晚不来，这个时候来！
助理很无辜，尽职询问第二遍，“小姐，我们过去吗？”
白余霜拿开她放在自己臂弯的手，“看来你也不是无亲无故嘛。”
白余霜大步离开，灵琼想追，被助理拦住。
“小姐，温总还等着您。”
灵琼眼睁睁看着白余霜消失在拐角，腮帮子一鼓，瞪向助理：“他又干嘛！”
“……”
这他哪儿知道。
温总前段时间和朋友出海玩儿，回来就带着这么一个小姑娘，说是远方亲戚的孩子，以后就住在温家。
温家的人都猜测她是温总的私生女，风声传到温总耳里，传谣言的人被狠狠训斥了一通。
温总的子女对她的存在，好像也没忌讳，反而挺照顾她。
这就让外人看不懂了。
灵琼蔫头耷脑到温总面前，往旁边的沙发上一瘫，“做什么？”
温总：“见到你想见的人了？”
来白家之前，他还特意问过她，但她拒绝过来。
谁知道出发的时候，她又拎着裙子，施施然坐上他的车。
温总旁敲侧击，大概知道她是来找人的。
灵琼幽怨：“你要是不叫我回来，我现在说不定已经摸到小手了。”
【亲亲，那不能，不是一个价。】闪闪无情拆台。
灵琼在心底翻个白眼，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哎，为什么就不能正视根本原因呢。
温总轻咳一声，装作没听见小姑娘的抱怨，递给她一份文件。
灵琼随手翻了翻，“温先生，你这么大个人了，就不能独立一点吗？”
温总微笑：“负责这个项目的人不太好搞，之前接触几次，都被对方敷衍过去了。”
“……我救你一命，还要给你打工。”灵琼一顿，浅金色的瞳眸微光闪烁，“分我多少？”
“这要是成了。”温总倒也大方，比划一个数，“这个数。”
他看重的是那个项目本身带来的长远利益，只要不亏本，对公司来说都是赚的。
灵琼思索下，“行吧。”
要说灵琼和温总的相识，还得从温总出海，遇上风暴说起。
温总本以为自己死定了，最后关头看见一只人鱼朝着自己游过来。
醒过来后就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海边小镇的诊所里，守着他的便是灵琼。
温总也以为自己最后看见的是幻觉，谁知道他和灵琼说起这个，对方爽快承认了。
温总震惊人鱼居然可以拥有人类的双腿，自由活动。
对于这一点，灵琼没告诉他怎么回事，但她向他证明了，她确实是人鱼。
灵琼救他一命，而他需要给她提供在陆地上生活的身份证明。
之后他就带着灵琼回了温家，以远方亲戚家孩子的身份，让她把户口落在了温家。
第948章 海王退休后开始养鱼（14）
初筝和温总谈完细节出来，白余霜早走了，灵琼郁闷地又坑了温总一笔钱，准备拿去买开心。
温总见识过灵琼忽悠……赚钱的本事，很乐意给她钱花。
今天花出去多少，来日就会有双倍……不，n倍还回来。
“站住！”
“你站住！”
灵琼刚准备上车，被急匆匆跑出来的宋妍叫住。
灵琼倚着车门，挑眉看过去，姿态有些随意，但语气乖巧礼貌，“宋小姐，有事吗？”
宋妍：“你……你和余霜哥，到底什么关系？”
她不信，白余霜真的喜欢她。
灵琼隐隐激动，这是要给爸爸上演经典剧目‘支票’了吗？
灵琼忍着激动，镇定到：“之前不是告诉你了。”
宋妍：“我才不信！你是不是用什么下作法子，威胁余霜哥了！”
灵琼无辜：“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怎么威胁他？”爸爸那是威胁吗？那叫氪金了！
宋妍认定就是灵琼用了什么下作手段，“要真是你说的那样，余霜哥怎么没和你一起？”
灵琼脸不红心不跳地编着话：“宋小姐，大家都是成年人，时时刻刻黏在一起做什么呢？就算是恋爱关系，也得有私人空间呀。”
宋妍叉腰，胖乎乎的脸上满是笃定，“我一定会找到证据！”
宋妍显然并不打算使用支票技能，灵琼顿时没什么兴趣，挤出一抹营业假笑，“那你加油哦。”
灵琼拉开车门上去，让司机开车。
宋妍在后面跳脚：“你给我等着！！”
白宋两家联姻的事，还没正式确定，双方就出现了嫌隙。
宋妍单方面觉得可以继续，宋父的态度却有些坚定，觉得白余霜并不能给她幸福，不同意这件事。
宋妍跟宋父闹了许久，最后效果甚微。
白余霜那边态度也很坚决，绝不接受联姻。
白太太找他谈话，没说上十分钟，就以白太太拂落茶盏，白余霜面沉如水离开结束。
喧闹酒吧里，昏暗的灯光笼罩在舞池里群魔乱舞的男男女女。
白余霜坐在卡座里，姿势放松随意，手里的半杯酒许久都没喝完。
“余哥，白家那边消停没？”华锦川搂着个美女从舞池那边上来。
白余霜抬眸看他一眼，换了一个姿势，眸底冷意蔓延，嘴角却挂上一缕浅笑，“你觉得狼看见猎物，不咬下来一块肉，合理吗？”
白家这几天是没找他，可谁知道，他们暗地里在打什么主意。
华锦川对白家的人有些了解，皱了皱眉，担心自家好友，“那你千万要小心呀。”
白余霜转着手里的酒杯，“谁是狼，谁是猎物，还不一定呢。”
华锦川瞅一眼好友，莫名打个寒颤。
这个世界上，谁吃亏都有可能，白余霜是绝不可能吃亏的。
“对了，上次那个女生，是我眼花看错，还是真的是那只……”华锦川怀里有人，他就没说明，但他知道白余霜听得懂。
华锦川当时在，但灵琼是背对着他，最后华锦川拉着她离开，他也只看见一个侧脸。
觉得很像那只小人鱼，可是想想又不对，小人鱼怎么可能上岸，像人类一样行走。
这些天白余霜神出鬼没的，都没时间和他碰面。
今天他好不容易能当面问了。
白余霜抿一口酒，低声回答：“是她。”
华锦川激动：“真的？她的……她怎么变成那样的？她在哪儿啊！！”
白余霜：“不知道。”
“你怎么不知道？她没找你？”
白余霜语气冷冰冰的，“她找我做什么？”
华锦川不知道为什么，从白余霜语气里听出几分不爽。
这是不想让小人鱼找他？
华锦川讪笑，为小人鱼说话，“那个……好歹也相处那么多天，你还为她花那么多钱呢，她回来了，找你也是正常的啊。”
白余霜斜睨他一眼，华锦川后脊一寒，“咳咳咳，那个，她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你知道吗？”
白余霜凶巴巴的：“我怎么知道。”
华锦川：“……”
这么凶干什么。
不知道就不知道嘛。
华锦川不敢再提灵琼，转移话题，“要不叫两个小美女过来陪你喝酒？”
白余霜没点头也没摇头，华锦川就很自觉叫怀里的小美女去安排。
两个年轻姑娘随着那小美女回来，径直挨着白余霜坐下。
两个美人都挺好看，穿得清凉，一人倒酒，一人和白余霜说话。
“余哥有些时间没来了，是在其他地方，有别的美女作陪了？”美人一号笑不露齿，语气甜腻亲昵，和白余霜明显认识。
白余霜算这里的常客了。
这里的姑娘，没几个不认识他的。
白余霜接过美人二号递过来的酒杯，心情不佳，“离我远点。”
两个美人愣了下，察觉出白余霜心情不好，规矩坐远一点，陪他说话聊天，倒酒递零食。
白余霜酒量很好，但喝太多酒，也不是很舒服，他靠在沙发上，看着华锦川和人玩游戏。
“哥哥，左拥右抱，艳福不浅哦。”
轻软的声音从后面响起，白余霜下意识抬头，一眼就对上趴在后面的小姑娘。
迷离的灯光扫过小姑娘白皙的脸，她像是在笑，又像是面无表情，光影时明时暗，像是这喧闹世界里的幻影。
是他喝醉了？
“呀！”
华锦川直接跳起来，二哈式震惊。
“真的是你！”
灵琼起身，冲华锦川微微颔首，“华先生，好久不见。”
华锦川激动写在脸上，“好久不见好久不见，你怎么在这里？”
灵琼歪头笑一下：“白先生没告诉你？”
华锦川：“？？？”
告诉他什么？
“我可以坐吗？”
华锦川连连点头，赶紧给灵琼腾地儿：“当然可以，随便坐。”
灵琼从后面绕进去，看着白余霜。
白余霜左右都有人，虽然不至于碰上彼此，但中间也坐不下一个人。
白余霜没什么反应，目光都有些愣怔。
灵琼鼓了鼓腮帮子，冲旁边的小美人甜甜一笑，“姐姐，可以让我一下吗？”
小姑娘喊那声‘姐姐’过于甜，不是那种发嗲的甜，是清脆软糯的甜，让人根本无法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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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9章 海王退休后开始养鱼（15）
小美人母性光辉瞬间激发出来，想都没想，直接答应下来，“可以呀。”
灵琼道了谢，在小美人腾出来的位置坐下，偏过头，唇角含笑，“白先生挺会玩儿呀。”
白余霜不知怎么有些心虚，身体都坐正一些，语气却不太好，“和你有什么关系？”
“只是羡慕白先生罢了。”灵琼叹口气。
像爸爸就不行，没法左拥右抱，体会不到双人份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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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余霜只觉得灵琼阴阳怪气，语气自然也不好，“你来这里做什么？”
这种地方，是她能来的吗？
灵琼撇嘴：“你以为我想来……”是花钱不香还是不快乐？
大半夜的，爸爸横跨半个城，还不是为了你！
花我的钱，还要我跑腿，为了养你，容易吗？
“什么？”
灵琼秒改口：“我看见华先生的车在外面，就进来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的看见白先生了……我是打扰到白先生的好事了？”
说到后面，小姑娘又恢复他熟悉的委屈模样，一双眸子眼巴巴地看着他。
好像他只要说话重一点，她就会当场哭出来。
白余霜装作没看见，冷声赶人：“既然知道，你还不走？”
华锦川插话，笑嘻嘻地安抚灵琼：“你别听他的，相遇就是缘，怎么能走。”
他还想知道，她的鱼尾是怎么没的呢！
灵琼乖巧脸：“华先生你真好。”
“好歹咱们也是……”华锦川轻咳一声，“你要喝什么？我叫人给你拿。”
“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白余霜不想灵琼留在这里。
灵琼不服气，心底骂骂咧咧问候白余霜祖宗十八代，“白先生能待，我为什么不能待？”还想背着爸爸玩儿，有本事你当着爸爸的面玩儿啊！
白余霜琥珀色的瞳眸微微一眯，“你能跟我比？”
灵琼挺着小胸脯，扬着下巴：“为什么不可以？我和白先生有什么差别吗？”
“我说不可以就不可以！”
“你凭什么管我！”
灵琼好白余霜你一句我一句，弥漫着一股怪异的争锋相对。
华锦川再看不出两人气氛不对，那就真的是猪脑袋。
“余哥，你干嘛呀。”华锦川打圆场，“人家小……妹妹想待一会儿，就待一会儿呗。”
怎么感觉几个月不见，余哥很讨厌这小人鱼了呢？
明明……明明这么可爱！
灵琼突然大悟一般：“我知道了，是我打扰到白先生和美人姐姐玩儿了？”
白余霜：“……”
“我不打扰你便是！”小姑娘气哼哼地扭头和小美人说话：“姐姐，你们这里有男孩子可以玩儿吗？”
就你会找，爸爸不会找是的！
白余霜：“？？？”
华锦川：“？？？”
小美人：“？？？”
小美人还没搞明白灵琼和白余霜什么关系，两人好像在吵架，又好像没有。
此时突然被灵琼cue到，小美人舌头打结：“啊……有……是有。”
“给我来两个。”灵琼壕气挥手：“爸爸有钱!”
小美人：“？？？”
这是来寻欢作乐的豪门千金？
小美人下意识看白余霜，不敢擅自做主，总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
白余霜脸上写着‘不爽’两个大字。
灵琼绷着气鼓鼓的小脸，起身要去对面，白余霜一把拉住她，将她拽回去。
小姑娘跌回去，撞进白余霜怀里，被他用手固定，挣脱不开。
白余霜并不在意好友和几个小美人投过来的诧异视线，绷着一张教导主任式黑脸，审问被他按着的小朋友，“谁教你的？”
这才多久，就学会这些了？
“你教的啊。”灵琼此时完全不怕，梗着脖子，“就许你和小美人玩儿，不许我找别的男孩子吗？你们人类这么双标？”
小姑娘瞪着湿漉漉的眸子，此时的样子更像是强装出来的倔强，看得人心尖都发软。
白余霜喉咙微微发干，话语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
他有一段时间没过今天这么‘**’的日子了，谁知道就好巧不巧，被她撞个正着。
白余霜头疼，冲那两个不明所以的美人道：“你们先走。”
两个美人对视一眼，清楚白余霜的脾气，不敢多话，起身离开。
“那小姑娘谁啊？”
“那谁知道……这么久，我还没见过谁能让那位少爷抱上一下呢。”
“羡慕，我宁愿少赚一个月的钱，也愿意让他抱一下啊……”
“你就做梦吧。”
灵琼看那两个小美人离开，华锦川不知道领悟到什么，带着他怀里的小美人溜了。
舞池里震耳欲聋的音乐起起伏伏，贴在一起的男男女女在光影下扭动着身躯。
灵琼不挣扎，顺势靠在白余霜怀里，“白先生让她们走什么呀？大家一起玩儿呗。”
白余霜没推开她意思，“小人鱼，你是欠收拾吗？”
灵琼哇哦一声，双手交叉在胸前，“你想怎么收拾我？”
这姿势和语气不像是害怕，反倒透着几分古怪的兴奋。
白余霜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你身上哪儿都值钱，想要买你的人，可多的是。”
灵琼瞪眼，怒骂：“变态！”
白余霜不在意被骂，低声警告她：“人类世界比你想的危险，你不应该回来。”
更不应该变成这个样子。
灵琼一边点头，一边控诉：“所以你还不保护我！我要是被别人欺负了怎么办！你看我这小胳膊小腿儿的，随便一个人都能欺负我，你真的要不管我吗？”
白余霜：“……”
谁要你上岸的！
是我吗？
“反正我不会回去。”灵琼语气坚定：“你要是不愿意保护我，那你就别管我做什么。”爸爸自己去快乐潇洒，你被人欺负的时候就哭吧！！
白余霜：“……”
白余霜很想起身离开，不管她的死活。
然而一分钟过去，他依然坐着没动，任由那小人鱼赖在他怀里。
好一会儿，白余霜像是无奈，又像是不满，“这里不属于你。”
她的家在深海，不应该被困在陆地上。
灵琼反问：“那你属于这里？”
白余霜：“我是人类，自然属于这里。”
灵琼‘哦’一声，下一刻，脆生生道：“我属于你不就好了。”
白余霜：“……”
这三个月，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之前那个胆小怯懦的小人鱼哪儿去了！！
第950章 海王退休后开始养鱼（16）
白余霜吸口气，“所以你要怎样？”
“和你回家啊。”灵琼凑到他耳边，暧昧吹口气：“这样你就可以管我了，不管是管我的身体还是我的心，都没问题的哦。”
白余霜耳边微热，那点热量蔓延至耳根，一路烧到心脏。
心跳似乎都加快不少。
白余霜压下那些奇异的变化，冷硬拒绝：“不可能。”
小人鱼瞪他一眼，坐了起来，顺手拿起桌子上的酒杯喝了一口。
白余霜眉心一跳，“你别……”
白余霜话还没说完，小人鱼突然转身，压过来抵着他吻上来。
酒吧昏暗暧昧的光线里，白余霜的思维像是酒精麻痹了，迟钝又混乱。
小人鱼按着他手腕，跪坐到他身上，慢慢地吻他。
清冽的酒随着她的动作，渡了过来，白余霜被迫咽下去，只觉得喉咙烧得厉害，连同整个人都开始发烫。
那是他熟悉的酒，此时却变得陌生起来。
好像是他不能承受的烈酒，过于辛辣和刺激，每根神经都在颤栗。
震耳欲聋的音乐从耳边渐渐远去，他陷入一种奇异的安静中，身体沉浮都不由自己。
华锦川在嘈杂的人群里，偷偷摸摸往卡座那边瞧，以往觉得正合适的昏暗光线，此时却甚觉无用，根本看不清那边的情形。
他总觉得好友和那小人鱼之间……怪怪的。
华锦川伸长脖子观察，一束光突然从旁边扫过来，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华锦川还是看见那边的情形。
华锦川捂着嘴，眼底涌上震惊之色。
是他看花眼了吧？
一定是！
华锦川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呼出一口气，往卡座那边过去。
“余哥……”
卡座里，白余霜神色莫名，坐得很规矩。那小人鱼紧挨着他，有肢体接触，但也不算特别亲密。
肯定是他喝多了，看错了！
华锦川心中大定，“时间差不多，撤了？”如果这小人鱼没出现，华锦川可不会说这种话。
用他的话来说，大晚上不嗨就是在浪费大好时光。
“嗯。”白余霜显然不想继续待在这里。
白余霜起身，灵琼一把拉着他，仰着巴掌大小的脸，“余霜哥哥，你真的要把我扔在这里，不带我回家吗？”
白余霜：“……”
华锦川狐疑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游移。
小人鱼在陆地上，应该无亲无故，放她一个人在外面流浪，要是遇见坏人……怎么能行！
华锦川酒精上头，当即一拍大腿：“余哥，小人鱼多可怜，你怎么能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遇见危险怎么办！”
白余霜：“……”
他觉得危险的不是她，危险的是她。
华锦川可能真的有点醉，噼里啪啦说一大堆。
白余霜听都头疼，心中不耐，黑着脸冲灵琼道：“跟上。”
灵琼眸子一亮：“谢谢余霜哥哥，华先生。”
“怎么他是哥哥，我是华先生？”华锦川不满：“叫哥哥！”
白余霜按着华锦川后劲，把他推到旁边的美人怀里，“送他回去。”
美人笑着点头，带着嘟嘟嚷嚷的华锦川走了。
灵琼若有所思地看向白余霜，在他看过来的时候，露出甜软的笑容，将乖巧温顺刻在脸上。
白余霜扭过头，继续往外走，灵琼跟在白余霜后边，忍不住嘴贱，“白先生，你不带个小美人走？”
白余霜：“我带不带，关你什么事？”
“你带一个我也带一个呀！”这么好的机会，崽崽带头嫖的！
小人鱼语气里的跃跃欲试，完全不加掩饰。
白余霜心头狠跳两下，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那你要失望了，我不带。”
“那白先生以前有没有带过？”公平起见，以前有，爸爸也要有！
小人鱼笑眯眯地问，语气也是她独有的轻软甜糯，然而白余霜就是有一种不太好的直觉。
“关你什么事。”白余霜用五个字打发灵琼，“想我带你回去，就少打听。”
“我……”
“白先生，有人请您一叙。”酒吧门口，侍者拦住白余霜。
灵琼要说的话被打断，只好把话咽回去。
白余霜双手插兜，不咸不淡地睨了侍者一眼，“谁？”
“您去了就知道了。”侍者微笑，做一个请的手势。
白余霜：“没兴趣。”
侍者拿出手机，点了几下，微笑着递给白余霜。
白余霜只扫了一眼，脸上明显阴沉一瞬，偏头吩咐灵琼，“你在这里等我，不准惹事。”
“……哦。”惹事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灵琼要了一杯饮料，找个角落坐下，不时看下时间。
“绮里小姐，你怎么在这里？”温明安远远瞧见，还以为看错了，没想到真的是她。
灵琼和温明安算不得特别熟，她这段时间住在温家，温总不知道怎么跟他两个儿子说的，两人对她都挺尊敬。
此时遇上了，灵琼还是乖巧打招呼：“随便走走。”
温明安谨记父亲的话，没多问细节，“我要回去了，绮里小姐一起？”
灵琼礼貌婉拒：“不用，我还有点事，你先回去吧。”
温明安温和地笑了笑，“我不忙，可以等你一起走。”
老父亲拉着他们两兄弟的耳朵，再三叮嘱，这是温家的贵客，要好生照顾，此时他怎么能将人扔在这种地方。
要是被老父亲知道，他还不得脱一层皮。
灵琼只好道：“我今天可能不回去。”
温明安心底微微惊讶，前段时间，就算再晚，她也回温家。
今天居然不回去……
是遇见朋友了？
温明安听老父亲说过，她在这边无亲无友的啊。
温明安不好多问，把酒吧负责人叫过来，低声吩咐：“你好生照顾她，她有什么吩咐，你按着她说的做就是。”
“好的二少。”负责人往灵琼那边看一眼，记下长相，顺便猜测这小姑娘什么来头。
“那我先走了。”温明安交代好，和灵琼说一句，“要是有什么事，你就找他，这酒吧是咱们自家的，不用客气。”
灵琼意外温家还有这产业，不过正好方便了她，所以笑容灿烂地挥手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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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1章 海王退休后开始养鱼（17）
温明安离开后，灵琼不客气地问负责人监控室在哪儿，负责人有温明安的指示，不敢怠慢，亲自带她去监控室。
灵琼拉一把椅子坐下，懒洋洋地吩咐：“给我送点吃的过来，不用管我。”
“好的。”
3016包厢。
比起外面的嘈杂吵闹，包厢里就显得安静，甚至是寂静。
白余霜推开门进来，一眼就看见端坐在沙发上喝咖啡的白太太。
白太太一身纯白色套装，既雍容华贵，又透着几分强硬。
白余霜关上门，抱着胳膊站在门口，嘲讽开口，“您不是最讨厌这种地方，怎么亲自来了，不嫌粘上脏东西？”
白太太没被激怒，“坐吧。”
白余霜沉默几秒，走过去坐下。
白太太放下咖啡杯，感叹一声，“我们有多久没有好好聊过天了？”
白余霜：“我觉得我和您没什么好聊的……哦，您要还是想和我聊宋家的事，那您就要失望了。”
白太太摇头：“今天不谈这件事。”
白余霜挑眉，笑了下，“那您要谈什么？”
白太太：“只是许久没和你聊天，想和你聊聊。”
白余霜：“……”
这么多年，她关心的除了那对双胞胎，何时关注过他？
今天吃错什么药，要和他聊……
为了发挥他的价值，不惜花时间来和自己培养母子感情吗？
白太太好像真的是找他聊天话家常，问他以后有什么打算。
白余霜说没什么打算，反正白家不介意养他这么一个废物。
白太太气得差点没绷住。
“这么多年，你就没有自己喜欢的事？你有想做的事，我这个当妈的，自然会支持你。”
白余霜觉得好笑：“您今天怎么关心起我的理想了？”
大学都上了两年，她还不知道自己上的什么专业。
现在关心起他有什么理想，想做什么，不觉得可笑吗？
白太太：“白家不能养你一辈子。”
白余霜惊讶：“怎么，白家要倒闭了？”
白太太终究是忍不住火气：“白余霜！”
白余霜丝毫不杵，反而面含浅笑，“我之前就告诉过您，我不打算改变现在的生活状态。就算白家不愿意给我钱花，您还能看着我饿死不成，您手里的股份，每年分红也不少，总不能全都留给那两位，不分给我吧。”
白太太：“……”
这是个什么逆子！！
灵琼捧着饮料，咬着吸管，慢吞吞地喝着，视线不时落在监控上。
时钟滴滴答答地走着，不知不觉就是大半个小时。
其中监控显示屏上，有人从包厢出来，保镖打扮的人搀扶着一个男子，左右环顾一番，确定无人，快速往安全通道那边走。
灵琼松开吸管，指尖点两下饮料杯，抬手叫人，“把他们拦下来。”
“好的。”
守在监控室的人赶紧告诉负责人，负责人叫上人去拦人。
灵琼放下杯子，起身弹了弹白裙，哼着调子离开监控室。
架着白余霜的人，被酒吧保安以他们鬼鬼祟祟，还架着一个人事不省的先生，怀疑他们目的不纯为由，拦在安全通道入口，双方僵持不下。
“你们到底拦着我们做什么？这是我们家少爷！”
“谁知道呢？”保安是奉命行事，也不怕，“除非你们叫这位先生亲自证明。”
“……”保镖吸口气，“少爷喝醉了。”
保安：“谁知道是真醉还是假醉？就算是真醉了，需要你们这么多人？我们这里可是合法经营场所，有责任为每一位客人负责。”
保安就差说他们是绑架了。
保镖想说放屁，在酒吧被人带走的人那么多，他们怎么不管？
白太太抬手示意保镖不用再说，“叫你们负责人过来。”
不管是这酒吧的保安找茬，还是真的为客户负责，白余霜是她儿子，能出什么事，不过是耽误一会儿时间。
保安：“经理一会儿就过来，等着吧。”
经理很快赶过来，他已经知道是灵琼让拦的人，不过此时也只能装模作样当作不知道，先安抚住白太太。
“这是我儿子，他在这里喝醉了，我找人带他回家，犯法吗？”白太太端着贵妇的姿态。
经理心想那位小姐怎么还不来，自己要怎么编。
“这个……”
“犯法不犯法，得看这位女士具体用的什么方法。”
白太太眉头一皱，往后面看去，保安让开一条路，绯色衣裙的少女款步而来。
“绮里小姐。”经理松口气。
“是你！”白太太还记得她，之前在宴会上出现的那个小姑娘。
说是温家的人……
不过她确实是住在温家。
后来她还派人查过，白余霜根本没和她见过面，白太太只当是白余霜找她演的那么一出戏。
灵琼微微颔首，“白太太，又见面了。”
小姑娘乖乖巧巧站在对面，任谁看了都心生喜欢怜爱。
白太太皱眉：“温小姐让他们做的？这是什么意思？”
“白太太，我不姓温。”灵琼笑着纠正她：“我复姓绮里。”
“……”
白太太知道她住温家，她自己也说是温家的人，经理虽然叫的绮里小姐，可她自然归结为名字，所以以为她姓温。
“你要做什么？”姓什么不重要，白太太不纠结一个名字，“为什么让他们拦着我们？”
灵琼双手负在身后，水灵灵的眼睛里都是疑惑，“余霜哥哥刚才让我在外面等他，现在怎么就要被白太太带走了？他是自愿的吗？”
白太太只是让人把白余霜叫上来，不知道白余霜和灵琼交代了这么一句。
但是想到她身为母亲，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又完全不怕了，“他喝醉了，我带他回家，作为母亲，我有这个权利。”
灵琼惊讶捂嘴，“不能吧，之前还好好的，余霜哥哥酒量很好的，怎么会喝醉？”
她好歹和白余霜生活一段时间。
崽子虽然总是满身酒气回来，可他整个人都是清醒的，根本没有哪天喝得人事不省过。
这老妖婆骗鬼呢！
白太太保持得体的微笑：“这位绮里小姐，这是我们的家事，轮不到你来过问。”
第952章 海王退休后开始养鱼（18）
灵琼：“白太太说得有道理，我确实没资格，不过……”
“经理，经理……有警察来了！”经理随身携带的对讲机里传出声音来。
小姑娘摊手，笑得人畜无害：“警察有的吧。”
白太太：“……”
换了普通人，就算来了人，知道白余霜是白太太儿子，估计也就劝灵琼算了，别搀和人家的家事。
但灵琼后面站着一个温家，这就有点不一样了。
当事人不醒人事，灵琼要求送往医院检查。
结果很快出来，白余霜身体里确实有某种致人昏迷的药物。
而且他喝了大量的酒，如果不是送到医院来，严重可能会危及性命。
白太太听见这个，脸上都是震惊之色。
她只是想带白余霜回去，可没想害他的命……
负责处理这件事的警员得知这个情况，就更难处理了。
华锦川是从床上爬起来，风风火火赶到医院。
走廊上，灵琼和白太太各占一方，泾渭分明。
灵琼神色如常，白太太脸色不好看，惨白惨白的，那身打扮看上去也多了几分狼狈感。
“余哥出什么事了？”华锦川直奔灵琼。
这才多久，怎么就进医院了！
“没事。”灵琼往白太太那边看一眼，“吃了点不该吃的东西。”
华锦川顺着看过去，表情惊骇：“下毒?？”虎毒还不食子呢！
白太太可是白余霜亲生母亲！
怎么能干出这种事！
灵琼：“……”
说白太太下毒也没错，如果不是提前送到医院来，让药物和酒精再相亲相爱一会儿，那就是真的要命了。
就是不知道，她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白余霜第二天上午醒过来的，知道事情经过后，没有特别大的反应。
最后也没有要闹大的意思，只说是误服，私下解决。
“起诉她可是杀人未遂。”灵琼有点不服气，“为什么就这么算了？”
白余霜靠在病床上，似笑非笑：“谁跟你说要这么算了？”
灵琼眸子转一圈，“那你想怎么对付她？”
白余霜看她一眼，意味不明道：“小人鱼，她可是我母亲。”
灵琼：“母亲怎么了？母亲就能随便给你下药？要不是我，你就没了！！”
小姑娘气鼓鼓地瞪着他。
白余霜叹口气：“谢谢。”
灵琼：“一句谢谢可不能抵债。”
白余霜：“你想如何？”
灵琼狡黠一笑，趴到他手边，指着自己的唇角，满眼期待，“亲我，五分钟那种。”
“……”这都什么要求！！白余霜拒绝得干脆：“不行。”
“又不是没亲过。”灵琼皱了皱小鼻子，轻哼一声，能屈能伸地改口：“那给我一百万。”
白余霜：“……”
白余霜哑口无言，心底还有一缕怪异的失落，转瞬即逝，他并没抓住。
白余霜有钱，不过这一百万他也不打算自己出。
他是个有妈妈的孩子呢。
“你去叫我母亲进来。”
“你叫我跑腿儿？”灵琼震惊。
白余霜睨她一眼：“想不想要钱？”
“好的，您稍等。”灵琼戏精地行个礼，出去叫白太太进来。
白太太和白余霜在病房谈了十多分钟，出来后脸色很差，直接离开了。
灵琼正准备进去，华锦川跟一个气场强大的中年男人回来，径直进了病房。
“他谁？”
“余哥继父。”华锦川撅着嘴，“倒霉，在门口撞见他了。”
灵琼：“他来做什么？”
昨晚白家的人应该都知道了，他要想来，昨天晚上就应该出现，就算自己走不开，也应该派人过来。
可是昨晚，只有白太太在这里，可没其他的人出现。
华锦川挠挠头，“余哥给他打的电话吧。”
灵琼眸子转一圈，挪到病房门口，扒拉着门缝偷听。
“这不好吧。”华锦川跟着她趴过去，“被余哥发现会死很惨的。”
灵琼示意他闭嘴。
白余霜服了药，放下水杯才看向站在床前的男人，似笑非笑的目光从头刮到脚。
白先生神色冷淡，不见喜恶：“你叫我来做什么？”
白余霜收回视线，“我警告过你，管好你的孩子，别来招惹我，看来您是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白先生皱眉：“这事……”
“我母亲只是想带我回去，可没想要我的命。”白余霜眉眼带笑，“您说，会是谁做的呢？”
白先生瞳孔微微一缩，“不可能！”
白余霜笑出声：“他们做过些什么，不需要我来帮您回忆吧？”
白先生脸皮微微抖动，眼底有了别的情绪，似隐忍，又似愤怒。
白余霜好像没看见似的，继续往下说：“我问过母亲，她准备的药，不过是最普通的，混合在酒里也没关系。但是我身体里的药，成分却有些不寻常……”
白余霜笑一下，“今天我要是真的死了，你说，这个责任是谁的？我母亲吗？”
白先生听着面前的人一口一个母亲，但他心底很清楚，这人可没多尊重他母亲。
白余霜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白先生，你说，到底谁是怪物呢？”
白先生身体一震，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话，“你有什么证据？”
“没有。”白余霜语气玩味：“不过要是细查的话……”
白先生心底已经信了大半，这件事，恐怕和他那对儿女脱不了关系。
好在他没抓到证据……
白余霜可不管白先生在想什么，说自己的要求，“我希望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听见宋家的事。也希望白先生管管你的妻子，不要每天派人到我公寓来。”
“我会处理。”
白先生见白余霜没抓着这件事不放的意思，松口气的同时，又觉得憋屈。
白先生不想再待下去，转身离开。
“白叔，这是最后一次。”
白先生听见后面传来的声音，背脊莫名窜上一股寒气。
“别再干涉我的事，我希望家庭和睦，我们能和平相处，对大家都好。”
白先生觉得‘家庭和睦’这四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就是最大的讽刺。
——万氪皆空——
白先生：家庭和睦？和平相处？这是人话？
小仙女：我们家崽子是很乖的。
白先生：你信？
小仙女：信啊，他就是！
白先生：你受贿赂了吧？
小仙女：嘻嘻嘻，你给月票我也可以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