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过年
2017年，1月27日，除夕。
作为一年中最盛大的节日和最漫长的假期，绝大多数不太严苛的公司，都会提前个一两天放假，给员工们比较充沛的时间返乡。
所以到了这个点，基本上以前热闹的京城，今儿个倒是相当的冷清。
但这也并不就代表着所有的都走完了。
总有些例外。
有一些行业会因为职业的特殊性，会在春节期间更忙，甚至连除夕都不能休息。比如部分饭店，比如，比如消防。
其实这些年还算少一些，以前城里没禁烟花爆竹的，春节期间消防事故是真不少。
而即使是现在，春节也是事故高发期。
所以基本上春节假期就会持续比平时还忙碌不少，所以也不会正常和普通人一样定时庆祝。就比如韩升今天参加的这个消防部队的公益表演，就是上午8点举行的，持续时间一小时。
这也是他在不久前成为京城的消防安全大使之后，参加的第一个活动，自然很重视。
上台和大家互动表演，聊天送祝福做游戏。
也正常进行完毕，其乐融融地收场。
韩升也挺乐意的，虽然这种公益大使有时候的活动比较不好调配时间，但是成为知名艺人之后，他还是愿意多些正能量的东西去引导大家。
何况，今天他呆在屋子里，估计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就是睡到自然醒。
至于春节活动啥的…
见过酒店住客在门两边，自己贴春联的么？
上午10点，韩升开着车行驶在宽阔且完全不堵的路上，心情倒是不由得一阵舒畅。嘴里哼哼着歌，看着窗外的风景，到了酒店，顺便跟已经被他先行放假回家了的蒋希希通了则电话：
“放心，今天上午的演出很顺利，没问题的。”
“那就好，诶，我说，我们要不要到时候给这事情买个热搜什么的...”蒋希希提议着。
“别，别拿这种事情炒。”
韩升立马否定，又道：“你有这个精力，还不如帮我看看房子。”
他住酒店，也大半年了。
平时倒也还好，但越是这过年期间，他越是有点觉得不可能一辈子住酒店，买房子还是得提上议程。之前没买是因为钱都拿出去运营，去投资《战狼2》了。
说起来，他们那边马上就要去非洲进行拍摄。
那就和国内拍摄不一样了，危险程度直线上升，所以安全这事真的很重要，韩升的那一笔投资也是蛮值得的。
毕竟片子差不多已经整体出来的可以了，
还不错。
没啥问题的话，剧组这边是打算定在建军节附近上映，无疑是最合适的。
扯远了，说回房子的事情，电话那边蒋希希也就道：“你还别说，我还真给你留意了一波，等过两天你稍稍有空了，或许就可以去看一眼。”
她也就是春节之前，韩升给她放假一阵。
后天，也就是大年初二，《仙剑奇侠传》正式上映，她自然明天就要回来。不过相对来说，春节期间上项目，韩升的工作量，还是要比平时少些
...的吧？
“但愿。”韩升也不说什么，只是笑。
就怕到时候忙得飞起。
他这会倒也只是点头，应道：“反正你留意着，有空了就去看，前阵子确实太忙了。”
“是啊，不过你第一部主演大戏，宣传期跑的紧也是正常。”
蒋希希说的是这一个多月，韩升看似没有什么节目，或许会很轻松。但从参加晚会，到1月的宣传期提前要为春节录制各种综艺，接受采访，以及还有...
不少的商演。
一月份，可是各大公司年会的集中时期，演员们都要发两首歌去挣钱，何况歌手？
只要不是地位特别高，基本上不会错过这段赚钱时间的。这也是韩升今天有底气说，自己想买房子的主要原因，毕竟很多平时没啥活的七八线歌手都能在这段时间内赚到甚至超过全年一半的钱。
所以两人也就大概聊了一会，挂断电话，两
韩升进了酒店，走vip电梯回了屋子，正准备睡个回笼觉。毕竟他接下来，应该就是点个午餐吃晚饭，再打一会联盟，然后用一小时去思考酒店提供的年夜饭a组套餐好，还是b组，或者c组，
还是...单点？
他昨天就看了，虽然都是最小的套餐，但都不是做给一个人的，量都挺大。
韩升虽然也算是健康饮食了这么久，想趁着春节大开吃戒，但也吃不了那么多。放冰箱里，估计以他回酒店的时间和频率，后续...
emmm真不好说。
要不还是分给助理，但好像也不太好。
伴随着这样的想法在脑海里翻滚，他缓缓睡去。醒来的时候，却是一阵铃声把他吵醒：
“叮铃铃铃铃铃！”
韩升反手一模，然后再床头方向反复拍打好几下，终于摸到了手机：“喂？”
“...你不会还在睡觉吧？”
电话那头的声音略显惊讶，不，十分惊讶。
拍戏的时候可不这样啊。
韩升动动脑袋，揉了揉眼睛：“嗯，早上有点事情早起了，现在补个觉。”
“噢，这样啊。”电话那头，吴京对谢楠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要说正事。然后就继续道：“你现在在哪呢？”
“在酒店。”韩升道。
“还在酒店啊...”
吴京也是大概知道他那边家庭状况，便道：“这也不像回事啊，要不你过来我们这边，咱们一起过个年得了。顺便，就当是给我们践践行。”
“这...”韩升有些犹豫。
其实之前倒是对方也提过一次，韩升当时也婉拒了。
不是别的，大家虽然关系不错，但是能去家里过年显然又是一个更高的级别，毕竟又不是平时两人聚聚，这时候去还是有那么一点点...
总之就是婉拒了。
“哎呀来吧来吧。”
谢楠声音也传来过来，显然早就忍不住了。
毕竟她也热心，怎么可能看着他就在酒店过年：“你自己一个人在酒店能吃啥，点俩菜顶天了，三个菜都吃不完，平时还好，大过年的就不合适了。来我家，我家菜多，再说了，吴所谓也想你了，儿子，快来！”
小名吴所谓，大名吴滺的工具人小朋友过来：
“韩叔叔你过来吃饭吧，我们都等你呢。”
“还有我们家也不是一家过年，谦哥也在呢，你知道他就住我们家对面吧？谦哥！”
她说着，还要去叫人。
“哎哎哎，不用不用...”韩升忙制止，这样下去，估计她得把在场的都给介绍一遍了。
行吧，这还说啥？
直接去呗，都这态度了，韩升其实也不是完全不意动。毕竟春节，确实有点不一样…
“行，那我就过来了，蹭蹭饭咯。”
...
出门，开车，吴京他们那边就在望京，
也不是特别远。
又是顺畅地开了一路，韩升一点多钟的时候，到了吴京家里。他也不是第一次来，毕竟这货在京城可以去家里玩的好友，也真没那么多。
敲门，很快就开了。
“来来来，正说你呢！”开门的是谢楠，早等着了，见状也就招呼道。
“说我什么啊？”韩升问道。
“说你京哥，这几天就折腾一堆事，搞得这会才给你打电话。”谢楠边引他进来，边拿出拖鞋：“你上次穿的是这双吧？”
“嗯呐。”韩升点头。
她才继续抱怨：“该早点问你的，这会都不知道你想吃什么菜...”
“...”吴京张了张嘴，又识趣闭上。
这家伙。
不是上次邀请失败了，你建议的说除夕当天邀请，这样韩升也不好拒绝。
韩升也自然不可能在意这些细节，忙道：“没事没事，我吃啥都行。楠姐你也是知道，我们这种多少还要靠脸靠身材吃饭的人，平时吃东西都淡的跟什么似的，我还是歌手，就更要命了。
现在随便什么正常做的吃的，我都觉得好吃的不行。
何况楠姐你手艺我也不是没吃过，赞！”
韩升一番话直接让谢楠乐开了花，但还是连连摆手：“哪有，你太夸张，也就毒不死人吧。”
“这我就得说两句，还真不错。”
客厅那头传出声音。
韩升抬头望过去，于谦于大爷端着个杯子转悠出来了：“小韩是个有品位的。”
“谦大爷新年好！”
见状，韩升也是忙着打了个招呼。
“新年好新年好。”
于谦挥挥手，示意他过去。韩升有点不明所以，结果刚到跟前，于谦咔咔掏出一个大红包：
“来来来，收着。”
“啊，这...”
韩升也是一愣，这过年，还能有收红包这回事情？好像也是，但是总觉得，有那么点...
他心里不知道怎么形容，是有点别样的感觉。
“先说一句，我是没给你准备啊。”
然后偏偏是吴京这会，把他的小感觉给打断了，大咧咧道：“等你娶媳妇了，我再给你包个大的。”
“切，你这不扯淡嘛。”
韩升于是也转过头来，无语道：“你还不如说本来准备了，先帮我收起来，等我结婚的时候再一起给我。”
“有道理，诶，我怎么没想到？”
吴京一乐，道：“要不现在这红包我也给你收着，跟吴所谓的一起存着...”
“那我怕你到时候一起用了。”
韩升把红包揣兜里，然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得意道：“大人收回去的红包，还有还回来的？”
“那，我不一样，我说存着就是存着，是吧老婆？”
“是！”
“看嘛，我说话一向还是很算数的，对吧？”
吴京看过去，于谦也只能点头：“嗯，是...”
“这就是了。”
他最后才转向吴所谓小朋友：“不要听你韩升叔叔乱说，啊。”
“...”吴所谓小朋友表示..
不能无所谓了。
...
一群人过年和一个人过年完全是不同的感觉。
就像是如果下午睡到黄昏时候醒来，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然后就是满脸孤寂感。但这时候如果有人在屋子里闹腾的话，那种所谓的小感觉，或许就很快消散了。
现在也是一样，有大人有小孩，韩升这种手机星人都没空看屏幕了。
也无所谓。
反正刚才开始，他刚才手机里已经满是各种群发的祝福短信，搞得他都不能正常耍手机了...
哦也不一定，反正他现在的走红，还是很多人专门给他发，只是他也真的难以全部看完就是了。
毕竟，中午乐呵地吃个饭，下午打牌聊天，于谦和吴京俩人难得能光明正大地在家庭聚会上喝酒，也是情绪大过酒劲，聊个不停。
到晚上么，大家难得的还一起顺便看看春晚。
当然，不是全神贯注的那种。
现在的春晚和以前倒是少了点意思，但旧的年味褪去，新的比如是集五福这个事情，也算是带动了整个氛围。
但真要说看下来有点什么记忆点么...
额，难忘今宵？
“难忘今宵，难忘今宵
不论天涯与海角...”
电视里响起歌声，这个点，已经很晚了。
韩升小的时候，窗外都是炮火烟花声一片，基本电视里的生意都听不太清，更别说安静睡觉了。
睡着了也被吵醒。
现在么，无所谓小朋友已经睡觉，谦大爷也差不多告别。
韩升也就留在吴京家这边留宿一晚，屋子什么的，都是准备好的，还是上次睡的那套。
并且当他看着谢楠拿出收拾的好好地，他上次用过的洗漱用品时，真的有那么一秒钟怀疑...
这红包是不是真该给吴京？
显然是不可能的。
他下一秒就收回了这个想法，给也是给谢楠不给他。不过这时候，门又被推开，正是吴京本人。
“怎么了？”
韩升下意识捂住裤兜——之前还不好看，这会人走了，他刚才看了一眼，嚯，一叠红票，可真不少呢。
“没，跟你聊聊天。”
吴京被媳妇催着洗完澡，这会还擦头发：“今天人多，没给你聊你新戏的事情。怎么样，是不是最近都比较紧张？”
“哦，没事，新戏都挺好的。”
韩升咧了咧嘴角，有时候吴京这人粗枝大叶得可以，但有时候又是心细，便道：“其实我心态还好，没啥紧张的。拍都拍完了，难不成上映前你还临时改一次？”
“是不能临时改了。”
吴京走过去，坐床上拍拍他示意也坐过去，道：“你能这么想，心态比我还好。”
可不是么？
s级的制作，他的第一部主演作品，还有一些之前的风波隐患并没有消除甚至最近还有些发酵...
“差不多吧，我们已经都做到最好了。”
韩升想着，道：“各种宣传，然后各种采访，还有最重要的是水果卫视为了我们的剧，把播出时间定在初二也是很难的。”
一般正常周期表，都是周一开映。
而初二这一天是周日，这么做，也是为了提前一天先于竞争对手《三生三世十里桃花》抢先上映——自己这边有问题，对方也是深陷风波。
不过相对于他们的魔改，
对方的抄袭也更不是小问题。
原时空里，这部剧也就是播完，到影版的时候才发酵出来——这背后，究竟有没有某电视剧主演的影子...但前期是压下来了。
而这个时空，怎么可能放过？
最近的发酵，
无非是相互攻击之后的结果罢了。
所以其实有这么个大型公司在背后，韩升也就基本上不用担心别的事情。按照公司的规划挨个配合宣传就是了，毕竟明面上是明星在宣传，背后那是一整个团队甚至公司的运作。
才有水果台的这次破例，这就是因为已经把前置条件做的最好。
何况在这个年代...
古装仙侠剧套路同质化，没理由不火的。
“听起来你确实是很有信心，但我还是...”
吴京说着，不由自主咬了下嘴唇。他其实也算是某些时候，被男子主义教条框住的人，所以很少会有这种犹豫的动作。
但确实这种动作出现的时候，就看得出他心中有多犹豫。
“没事，京哥你说呗。”
韩升估摸着关键来了，就问：“你是觉得还有什么事情么？”
“事情倒是没有，我只是觉得，如果最后不达到你的预期，你也不要觉得否定自己。”吴京没敢说重的，是觉得打击年轻演员不太好。
但确实，戏没播之前哪里有确定的。
都说不好。
韩升不可能不知道这个道理：
之前撕番撕的轰轰烈烈，结果临近播出，乾坤大反转，直接创造历史地进去了，怕是所有人都没想到过得解法。
“反正你就知道，你还有我就够了。”
说着，他屁股就跟装了弹簧撕的，蹦跶起来，嘴里快速道：“行了，就是这些了，早点睡吧，明天你应该还是要工作吧？”
“...”韩升还没来得及回句话，门就被带上了。
屋外，躲在旁边的谢楠忍不住满脸无语，捏着嗓子悄声：“有你这么说的么？”
“我没办法！”
吴京也捏着嗓子：“我说完我自己都起鸡皮疙瘩，咿...”
“德行！”
“你行你来！”
“人家都睡了！”
“我马上进去叫醒他！”
“滚！”
“...”两位，这门的隔音也不是那么好，而且你俩不觉得你们声音越来越高了？
韩升在屋子里坐着，一时间不知道该好笑，还是该有什么样的情绪。
最开始结识是因为利益，现在肯定不一样了…
但他只是想了想，就直接上床，安心睡觉：
稍稍睡前总结。
这一年基本上是工作的一年，正常生活几乎没有，确实过年这一天感觉挺好。总之，这也是次不错的过年啊...
第一百三十七章 仙剑奇侠传
1月29日，大年初二。
赵衍家这边的习俗是，大年初一开始走亲戚，而由于他家亲戚比较少，居住较为集中，其他地方的亲戚相互走动的也没那么多的缘故...
新年的第二天，他就闲下来了。
这个点虽然说有空了，但真要在老家这边，除了待在家里，出门还真没有什么好玩的：
超市什么的还在开门，但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好逛的店面都没开门，毕竟人家也选择了回家自己过年，所以可供选择的娱乐并不多。
电影院就是其中之一。
所以春节档崛起不是没理由的，过年的时候，人多，钱多，且外部娱乐活动不多。
“真是倒霉，我也就不信了。”
只是下午7点，电影院内，赵衍看完又一场电影后，蛋疼地抱怨道。
对，又一场电影，代表看了不止一场。
话说他今天收拾出门之后，就迫不及待地去电影院，看了自己早早就买好票的《西游伏妖篇》——这可是周星星制片并编剧的电影，前作就很不错，这次徐克导演虽说不是最理想的导演，但也应该差不到哪去。
然后他就看完了。
emmm，怎么说呢，好像...跟自己的预期有相当程度的落差？
说实话，赵衍并不是标准的周星星粉丝。说起来，他更像是从小在碟片店租了周星星的电影，然后也回顾了他各种经典的路人粉。
所以并没有太多滤镜的，他才会在选了某人当主演之后，吐槽选他干什么。
事实证明，赵衍的吐槽也是对的。
这都啥啥啥啊？
他看完出了影院没有说什么，但也不会吹。
而是略有所失地，想再看一部不错的电影来补偿一下：看看还有什么，《功夫瑜伽》《乘风破浪》《大闹天竺》《熊出没》...
排除掉《熊出没》。
倒不是觉得这片子质量不行，据说这部系列电影这几年都不错，只是春节期间去看，满场的小朋友直接足以让观影体验下降2个等级。
至于《乘风破浪》，这题材不感兴趣...
春节嘛，就是要看喜剧，那要不选刚好这个点有排片的《功夫瑜伽》？
陈龙的喜剧，应该还行吧。
于是一小时四十八分钟后，赵衍出来了，默默无语，又抬头看了看屏幕：
早知道选王宝宝的《大闹天竺》好了。
最近他也是满悲催的，家里的事情闹得全国都知道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不过选他嘛，主要还是觉得这位的戏，还是蛮好笑的。
然后又是一小时四十分钟过去了，连看三场的赵衍满脸疲倦地走出影院。
不只是连看三场累的。
而是今年也就基本算是这五部电影竞争，他都已经选了三场电影了，还是排片最多，热度最高的三部，怎么就这样了？
然后这事要放在几个月之后看，就很清楚了：
因为在豆瓣上，他看的三部片，按分数排名分别是：《西游降魔篇》5.5，《功夫瑜伽》5.0，《大闹天竺》3.7...
越看越烂，能不难受么？
...
其实也不只是他，而是谁都没有料到，今年春节排片最多，吹得最热的三部电影，都是及格线以下的水准。
太惊人了。
其实商业片，其实能有个6分及格分，甚至5.5，就已经勉强还算行了。
但是唯一达到这个标准的《西游伏妖篇》，有前作在前，导演声名加成，大家对它的期望可不止这么点。
而反倒是《乘风破浪》《熊出没》口碑不错。
只可惜，这俩一共就拿了差不多18%的排片，剩下的80%多排片，就属于上面三部片子，而且是随便一部拿出来都比两者加起来还高的。
所以可想而知，网上舆论都有点压不住了。
抱怨声一片。
赵衍也一边忍不住吐槽，一边到了家，手指还不停打字交流：
因为他发现很多人和他一样，今年想看个电影看得不爽，一直憋着一股劲。甚至还有好些人和他同病相怜，看完一部觉得不满意，再看一部更吐血的那种...
“不会真的有人就觉得这个春节档好看了吧？”
“还以为会是龙争虎斗，没想到都拉胯。”
“反正我是心情很差，急需看点好的东西补救一下。可惜，今天精力有限，实在是无法再去看第四部电影了。”
如此这般，不绝于耳。
“行了，先别玩了，把饭吃了吧。”
客厅，赵衍妈妈见他出门一天回来还这幅样子，不由得有些无语：“看一天电影了，饭都不准时回家吃，还看得满脸不高兴。”
“就是就是。”
妹妹赵莱也跟着起哄：“我给你发微信，你都不回我。”
“我这不看电影么，怎么回你微信。”
客厅里，赵衍转着过去厨房盛了一碗饭，又坐在餐桌边开始吃。
本来准备继续回消息刷消息，结果他家客厅和餐厅其实隔得不远，抬眼就看见妹妹盯着水果台的广告，一脸的目不转睛，不由得有些好笑：“诶，广告你都看的这么起劲？你可真是...”
他想说妹妹喜欢看水果台，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但是广告都看。
也有点太奇怪了吧，有啥好看的？
“你又不知道。”
赵莱则是头也不回地盯着屏幕，随口道：“升哥最近有个新广告，应该就是在这会播，我看它什么时候出来。而且播完，《仙剑奇侠传》今天第一集就差不多开播了！”
“《仙剑奇侠传》...诶，我记得，我在影院看到过这个戏的广告！”
赵衍想起来了。
话说这个电视剧可真有钱，每场影片前面还没播的时候，都会有一阵广告不是么？春节期间的广告无疑是很贵的，所以这时候做广告的一般都是电影。
对口，转化率相对比较高。
打广告的就《仙剑》一部电视剧，不过说起来，他看了那个质感，都不逊色于电影了，或者说，他第一遍看到的时候还真以为是电影...
不过他当时只是看了两眼，就低头看手机了。
没办法，心累，还忙着看大家关于电影的评论，找认同感。以及，据说这部戏好像魔改了...
“诶？你也看到广告了，是不是像电影！”
赵莱顿时激动了：“这部戏可是全程电影级别拍摄，我家韩升真的太适合演古装了，他上次演无患子，就帅呆了，这次更是！”
额，赵衍表示，上次无患子确实帅。
但这一次...
他即便是大概看了两眼，也知道这个人物好像并不是以那种耍帅为主的，造型也没有无患子那么飘然欲仙的感觉。
总之，要换做平时，赵衍也就敷衍两句粉丝妹妹就算了。
但是放在今天，他脑子里忍不住反复回想两个字：“...说起来，你说这个全程电影级别，是不是有水分啊？”
别怪他质疑。
他喜欢看的男频热门小说，之前说要拍他也很高兴。
对方也是吹得厉害，多少多少亿投资，什么电影级别特效。结果放出来一点预告，都是啥啊这些东西？十年前的特效么这是，钱都花哪里去了？
“我觉得...应该没有。”
这时候，自己一向喜欢吹捧偶像的妹妹，却突然正经起来。
先是把广告声音调小，然后转过头，对着他开始分析道：“这部戏，首先是山海世纪的s级制作，本身水准就有保障。而且相对于其他s级制作，它的集数本身就少很多，只有34集...”
现在有些剧，可能投资5亿看着很多，但却拍了80集的内容，平均下来自然分不到多少。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然后这部戏里除了韩升是个当红，但影视圈也是新人，片酬不会太高。其他的都是新人和前辈居多，片酬同样不高，所以不会跟其他一样一大半用在演员片酬上。
最后，这也是这里面很多演员的第一部大戏，都会认真地。”
这话，说的就很有理有据。
确实演员片酬如果不占大头，那想做出来好电影的几率肯定要高一些，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但关于演员方面么...
他今天已经吃够了教训，打算保持保守意见。
不过很显然从他的表情上来看，赵衍心动了。所以他问：“行，那我也跟着你看看，这戏什么时候开始？”
“7点35分，应该马上就...啊！”
赵莱转过去一看屏幕，刚才把声音调小，一番讨论后居然刚刚都开始第一集了，她惊道：“我错过升哥的广告了！片头曲都没了！”
“算了，一会还能看，现在先看新戏，我已经等了好久升哥的新戏了。哎，作为升哥的演员粉可比歌手粉卑微太多了，希望这次他能多吸点粉，让我们能和歌手粉有点对话权...”
...
《仙剑》第一集，关注的人其实不少，那么多广告综艺访谈不是白做的。并且开播后，其实一上来，就给了很多人不一样的感觉。
它并没有开篇就直接出现以男主或者是女主的视角，来介绍整个开端。
而是以一种宏大的概念，开始讲述：
十年前，南诏国，公审巫后。
拜月蛊惑人心，说巫后是妖女，为迫巫后现出真身，召唤水魔兽制造水灾，巫后为救子民，现出真身勇斗水魔兽...
看到这，如果没有了解的话，其实完全看不出谁是全剧的重要角色，毕竟每个角色都如此个性且有故事可挖掘的感觉。
就更别说，这剧情的各种打斗和特效！
真的，和原版资金不足，也受限于当时技术，制作出来有点过家家似的特效场面...
现在是2017年。
各种特效公司早就发展起来，只要花钱，网络大电影都能有很多不错的特效。而这里，《仙剑》呈现出来的特效，那绝对是...
匹配得起电影级别这个标准。
“哇！！！”
“小心！”
“这招也太帅了吧！”
妹妹的惊呼和欢呼不断响起，赵衍则是有点看得一愣一愣的：倒不是没见过比这更好的特效，只是这种几乎都没出现在国内的电视剧里，这些片段的时间还贼长。
看看，剧情现在已经演到韩升饰演的角色出场了，不过奇怪的是他好像开场就很厉害似的，救了个小女生后，和一个怪模怪样人在天上各种斗来斗去，狂拽酷炫的那种。
不过更奇怪的是，这戏不会经费，全都花在这前面开篇了吧？
后续就没有那么多斗法？
emmm，不得不说某些方面他真相了。不过剧组这样做，也确实是第一时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以至于李逍遥从天上跌落，镜头再一转，已经是在床上的时候...
“原来是梦一场啊...”
赵衍若有所思。
不过就为了一场梦耗费这么多的时间，应该不是单纯的梦吧。
还是说，李逍遥知道这段历史，所以幻想自己是当时那个救世主般的英雄么？还是...不知道，反正开场除了酷炫特效，这个悬念也是吸引住了他。
至少，他会想继续看下去。
而眼下，整个场景似乎又换了个画风。
没有仙法，没有凌空，只有普通的房间。但是精彩依旧是继续的，因为李逍遥梦中醒来，直接起身，和据妹妹介绍，和这个李大婶快速打了一段。
之前无患子的时候，他的武打就算精彩。
没想到到了现在这部戏里，不仅有精彩的特效，人物武打也没落下：
“挺好的，就算是没有特效，有五大动作也好看。何况刚才那边，有特效了，更好看了。”
“是啊，现在的仙侠太缺这些了！”
赵莱连连点头。
确实是是这样的，现在仙侠剧也不是全都比较水的，也有特效很好的部分。
结果，现在新问题又来了：
以前是特效不够，武打来凑，每个角色在释放一个法术之类的东西前，都要做一段酷炫的武打招式来进行补充。
现在特效酷炫，结果演员就太依靠特效了。
经常就是伸出两根手指，“biu”一下，然后剩下的就交给特效了。
两者，都感觉少了点什么。
而《仙剑》这开篇，除了特效拉满，也武打招式精彩，瞬间就搔到了观众的痒处。
挺难得了。
何况再看看这些服化，道具，还有人物，故事...
对，尤其是故事！
其实无论是电影还是电视剧，很多时候前面的东西，都可以算是外部因素。
故事才是最重要的，故事如果9分，没加成也很精彩。
故事3分，加成百分百，也就6分堪堪及格。
然后...
开门就见三个古怪的拜月教徒，三人在李家客栈住下，其实另有目的。
他们使李大婶昏迷，为救李大婶，李逍遥中计上了仙灵岛，巧遇赵灵儿，但赵灵儿和姥姥却说早在十年前就认识李逍遥，李逍遥大惑不解，姥姥让李逍遥与赵灵儿成亲。
“我去，这个进度也太快了！够刺激…”
“这个剧情，我喜欢...”
兄妹俩各种议论不断，满脑子问号，但这些问题也在一一推进。
可以说，《仙剑》剧版的一切，对于没有玩过游戏，看过背景的人来说，确实也可以说得上是相当的精彩。不断地抛出矛盾，然后解决任务，典型的游戏手段，但又加入了剧本的部分，比如有些剧情就是编剧为了这个魔改的——对于原著党难以接受，但对于一些人也说，也是欲罢不能。
“诶？？？”
然后，两人就同时发出声音。
原来，这第一集就在不知不觉中，结束了。
...
“啊呀，这就完了？”
“哎哟，我的妈，还好今天还有一集，不然我真的太想看了...”
两兄妹也继续开始感慨和庆幸。
然后，毫无疑问的，这段广告时间两人根本没时间去看网上讨论，也没跳台：
生怕再错过一秒。
而且这部戏，两个喜欢看的类型不同的人，居然达成了个共识：这部戏哪怕后面弱一点，也起码是8.5分以上的水准。
太难得了，真的。
放在以前电视剧最鼎盛的年代，都不算弱。
何况放在现在这个浮躁的环境里，投资是一部比一部大，演员一个比一个华丽，结果效果一个比一个差。更诡异的是，这还不是偶发现象，而是越来越成为主流。
确实，不得不说，最近几年国内影视作品水准在下沉。
然后今天，《仙剑》横空出世。
就像是喧嚣熙攘中的一缕吹风，吹拂到了江边，吹拂到了城内，吹拂到了每个人的心里。要么唤醒了很多人以前的美好追剧回忆，要么，就让没看过的人，惊叹不已...
毕竟还是那句话，放以前，《仙剑》也不能说特别多好，但也肯定不差。
那如果放现在？
现在可是每年仙侠剧，能7分以上的，都足以成为优秀了。
所以兄妹两人毫无疑问地，喜欢上了这部戏。
也就像是赵衍，也不自觉地，对李逍遥有所好感，也对韩升有所印象。
并且这样的情况，发生在国内的每一个角落。李逍遥经过进一步的修饰，魅力更显，何况还有开场加成武打加成。所以这个角色，必然是不错的。
很多人，也是自然欣赏起了饰演角色的人...
直到很多年后，他们或许再提到韩升，也会想起今天的这个晚上。也或许根本想不起，早前的时候，有些人还在为今年的低分电影而不爽。
不过话说回来，回到现在么...
广告似乎也变得很快，屏幕上，好像没过多久，第二集就开始了。
两人立马回转精神，开始观看，然后就听见被韩升包办，并且一如既很优秀的往片头曲伴随着画面缓缓呈现，直到歌曲的**：
“生是为了证明
爱存在的痕迹
火燃烧后更伟大的生命...”
第一百三十八章 数一数二的收视率
京城，夜。
北国冬夜还是颇为寒冷的，尤其是早晚时分。
因为其实这边的冷，有时候并不在于气温多低。毕竟气温低了，多穿两件也还行。主要啊，就在于这早晚吹风吹得那叫一个厉害。
要骑个共享单车碰上风口，风直接能灌得连人带车都走不动道。
唯一的好处，可能就是第二天没啥雾霾。
说起来，好像就是这两年开始慢慢变好的吧...
这般想着，章远航下了车，裹紧身上的风衣，然后快速走几步，进了大厅。上楼，电梯门一开，初二的夜里山海世纪依旧热闹非凡，和外面的寒冷冬夜形成鲜明对比。
“去把那边的报告给我拿来看一下，可能会要调整一波，有些东西可以不用发了。”
“第一集的实时收视报告出来了吗？怎么还没发到群里，动作快一点啊。”
“诶？远航回来了，辛苦辛苦！”
这一层主要是公关部门，今年山海世纪没有电影在春节档上映，所以今天主要忙的是s级制作《仙剑奇侠传》的事情。
大晚上的，春节假期加班，公司这边也是福利拉满，各种夜宵吃喝想点就点。奈何这时候外卖小哥少得稀奇，有的单送来了，远一点的单比如某家咖啡店的咖啡就一直没人接...
章远航就自告奋勇出门帮忙去买咖啡，反正来去打车给报销。
他还可以顺便喘口气。
“没有没有，我刚好也想出去走走。”
“行，那个，咖啡到了，我放这边桌子上了，大家自己什么时候有空，就尽早过来拿啊...”
“好！”众人也是一阵轰然响应。
然后章远航就又全场看了两眼：“升哥呢？”
“和希希姐回办公室聊事情了，应该差不多了，你直接过去敲门就是。”
负责人示意章远航往里走，他也就赶紧提着最后两个袋子，快步跑到最里面的房间边上：
“笃笃笃！”
“进！”
章远航推门而入，里面韩升坐在椅子上，正揉着额头，旁边蒋希希倒是精神不错，还在小声说着什么。
见他进来，也不避讳。
只是稍稍顿了下，她便笑道：“行了，这部戏今天我也放心了，明天估计也没有大问题。”
她在播出之前，一直在有点患得患失的意思。
甚至叮嘱了家里所有的亲朋好友，今晚如果有空的话，都要准时打开电视，在七点三十五观看这部戏。
然后公司里的电视也是一样，直接就从下午打开开始，全程就没离开水果台半秒。
接着时间到了，片头曲《杀破狼》响起。
其实光听名字，杀破狼是紫微的一种命格，也就是是七杀、破军、贪狼三颗星。
有个说法是，古代那些征战沙场的大将军，多半是属于这种命格。杀破狼座命的人一生飘迫，大起大落，却有着一举成名的英雄体质。
不少方面，也正贴合李逍遥的特质。
只是很多人现在暂时不了解。
但没关系，《仙剑奇侠传》这部戏，其实并不需要事先了解那么多故事背景和基调。
第一集播出开始，整个实时收视率曲线就虽有波动，但整体就是全程上升的趋势。毕竟，开头的特效打斗就吸引了一堆人，后续的剧情走势和挖坑，又把大家牢牢地吸引在电视机前，希望能够快点看到下一步的进展。
这也倒不是说，设计的多么精巧绝伦。
只是这部戏放在现在，相比那些动辄六七十，七八十集的剧情，节奏巨慢不说，男二女二之类的还要跳出来抢戏，一集里男女主角甚至就露脸几分钟的那种...
算得上不水剧情，算良心了。
何况经过山海世纪的各种加成，某方面来说，这基本上对现在的人来说绝对是好戏一部。
起初连公司这边都还以为，播出前的几分钟，收视率会掉一波。因为公司打的广告做的宣传太多，而且肯定是把最精彩最吸引人的部分拿出来，等到实际播出的时候，肯定还是会有看的人觉得比较未达预期：
宣传片和实际片，多多少少有差距。
结果好家伙，没有，一路走高，曲线直接上浮到第一集结束，广告时间才跌下来点。
并且跌幅远比一般要少。
就更别提口碑了，在公司的预设里，即使这部戏能到最高的水平，那也就是一部偏向于青少年人的+帅哥美女+电影级别拍摄特效后期的剧，整体评价会好。
但不会好到现在看过去，一片五星好评，
这些五星好评...
多得都让人怀疑，公关部那边的人是不是私下偷偷联系了刷好评的水军，来了个水漫金山——这当然也是不大可能。
因为这些评论都是新老账号皆有，但都有理有据，各色各样，喜欢的点不一样。
根本就不是水军的模样。
公司这边自己都整迷糊了，调查来去，刚才还一直都没有找到什么特别的原因：难不成，真的是现在观众太渴望一部好戏了么？
“有这个原因。”
屋内，韩升接过咖啡：“谢谢。”
“没事没事。”章远航点头离开。
不过韩升说的这个东西，他也知道：
确实是，这段时间似乎市面上有那么一些改变。似乎，群众口碑的作用更为明显，水军通稿的力量渐渐消退...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促成今晚的一个原因，还有个别的：“还有一个有趣的，就是听说今年三部主推电影都不咋的。”
韩升抿了口咖啡，就继续道：“据说一个比一个口碑不行，很多人看完很气。然后不知道怎么的，可能是因为我们在电影院打广告，还是因为宣传电影级别拍摄？”
“反正现在网上，踩那三部电影吹《仙剑》。”
蒋希希点头，也笑道：“那都无所谓，反正效果到了就行。”
宣传这事，最后也很难短时间摸清，效果究竟来自那块的疗效。
但最终结果是好的就行。
因为刚才平均收视率已经发到了工作群里，计算出来，竟然高达1.913%。就更别说收视率最高的时候，有挺大一段都破二了。
这可是相当难得的数据了。
要知道，去年全年收视率最高的《亲爱的翻译官》，也是水果卫视的收视年冠，就2.048%。第二的《麻雀》收视率，收视率1.714%。
换句话说，这戏放在去年，开篇就是年度亚军的水准。
只要能一直差不多保持下去这样的状态，
多半过不了多久啊...
“不，这个可不止如此。”
蒋希希也喝了口咖啡，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道：“这还有第二集呢，按照目前的趋势来看，那可能今天还会上升呢...”
...
“啊，第二集开始了，快过来！”
而在魔都的酒店大厅里，季江明也招呼着苏青过来，继续观看。
这俩新人相对韩升的资历那肯定是嫩的，所以韩升在京城坐镇应对各大媒体，而他们则全国跑着帮忙宣传《仙剑》。
目前来看，结果是非常好的。
季江明刚刚收到公司的实时收视率报告，这数字，直接让他经纪人都跳了起来。
果然大公司就是不一样啊！
这出手，基本上就是奔着年冠走了：这里面除了大量金钱的堆叠，作品本身品质不错，也是重要因素。
“来了来了！”
苏青也小跑着过来，她刚才和经纪人在聊着点别的东西。
她也不是完全没想过，这部戏如果火了，自己应该会接到很多邀约，只是没想到这些来得这么快，这么猛烈，这么丰厚...
也是，毕竟《仙剑》收益最大的无疑是韩升。
他出道至今，音乐方面已经走到了新生代的顶了，都要开始突破圈层；而影视方面，这才终于是看着有了个可以拿来当做代表的作品，必定能助他继续快速上升。
但《仙剑》加成最大的，还是她这个新人。
出道，就大制作女主，搭档当红小生，并且在电视剧里美貌惊艳众人。
年轻女星的上位是很快的。
所以，也就是第一集还没播多久，助理的电话就被轰炸了，然后是经纪人，最后她的私人电话也都被打爆，话筒里传来一堆堆在圈内声名赫赫的名字。
说起来，她接下这部戏，自己也曾经怀疑过。
毕竟之前也是有大导演联系她去演新戏，她最后选择这边，除了合适，还有就是山海世纪公司可以为她后续提供助力。但最终，还是要回归作品。
所以直到现在，她才稍稍放下心。
然后又不自觉地开始担心，会不会接下来收视率下降...
结果第二集开始播出，一如既往地制作精美，情节紧凑，笑点看点记忆点也都够。怎么看，怎么都好看，她甚至都觉得自己是不是王婆卖瓜，但再看看旁边也忍不住盯着观看的服务员...
看来，应该不是自己的错觉。
然后一集演到尾声，众人多数已经看得入神，而到这会还没出场的季江明，也是笑道：
“好了，我看刚才几个服务员的眼神，一会一准要过来找你签名合影了。”
苏青则是一愣，然后有点愁：
“啊，可是我不会那些好看的签名啊...”
她记得以前还很流行那些什么艺术签名，龙飞凤舞的，还蛮好看。
“没事，你人美就够了，而且你后面还不知道多火呢。”季江明笑。
然后苏青也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谦虚了两句。但确实，屏幕上这一集演的前面就有李逍遥与赵灵儿拜堂，那精心制作的中式婚服，美翻了，直接上了热搜第一。
更何况，这的确是部能火的电视剧。
她即使抱有再保守的判断，在看完第二集的成片之后，都很难觉得，这会比第一集的收视率低。
毕竟，这是一个正反馈的过程。
如果一部戏能有个一直不错的表现，那最常发生的，不只是收视率持平，而是上升。并且《仙剑》也就短短34集，17天放完。
观众可能还没到疲倦期，就已经结束了。
所以这部戏放在当年，可能还多一点当时观众比较受欢迎的，**丝逆袭这种设定：李逍遥一个小混混，出来就能遇见两大美女为他争风吃醋。
额，这些爽点其实现在也还有用。
但现在么，除了前面说的有精美的制作特效，大力的宣传，周遭环境的对比，当然看到这里，大家还是再次确认了一点非常重要：
那就是颜值啊！
可以这部戏，已经成了，看到第二集结尾，片尾曲还没出来多久，公司那边这次效率高了，很快就发来收视率反馈：2.073%。
“哇，破2了！”
苏青满脸惊喜：“给升哥发个消息庆祝一下！”
“升哥就在公司，他应该比我们早知道吧...”
季江明有些犹豫。
自己会不会成为废话大师？
苏青这时候，则机灵了很多：“这个的关键，不在于数据多少，而是分享我们的开心啊...”
...
确实，分享喜悦这个事情，是很重要的。
不过韩升太忙了。
他都几乎差点错过两人的消息，因为此时此刻，想和他分享喜悦的，那可太多了。
韩升这个艺人，很多圈里的还是把他当做歌手看待。邀请他去演戏呢，也多半是冲着他的流量去的，哪怕无患子这个角色也表现的不错呢？但也要考虑到，韩升那边的价格，可不是个便宜数。
这样的前提下，韩升的状况更像是表层火，没有火到内里。
现在就不同了。
信息时代，只要这些人愿意的话，有些东西是很快就能知道的。
两集平均下来，一点九几，这个成绩绝对是年度爆剧，而且是顶层爆剧的水准。真能说一句，正常情况下，都是全年数一数二的收视率了。
咳咳，虽然他们不知道，后面还有...
《人民的名义》这部近几年来，可能综合最火的一部大爆上星戏，即将上映。
但现在基本上看这个质量，基本上大家也都知道，稳了。如果非要再稳一手的话，那就是手快有手慢无的了，怎么可能等你？
愿意赌一把的大有人在。
就连水果卫视那边，都疯狂打电话过来，想要和他签订一个深度合作的东西。
电视剧邀约反正是纷至沓来。
但话说回来...
有人欢喜有人愁。
也就在蓝台卫视的的大厦里，另外的人却满脸愁容。
想过仙剑火。
毕竟集齐了很多火的条件，能有热度没错，但没想过仙剑开场就这么火。
“怎么说？”
领导不由得又看了一眼桌面，在桌面上，好几份报告，基本上都是关于《仙剑》的消息。也基本上，都是很不错的消息。
并且，那个刺眼的收视率，简直让他们难以相信：
不夸张的说。
水果卫视的平台确实很好，去年《亲爱的翻译官》也不是多好的片子能干到破2.他们这边去年最高收视的剧也就1.4，所以是没那么有信心赢过的。
哪怕《三生三世十里桃花》，
也是各种投入不小...
但真到了货比货的时候，就明白了，起码在制作上，优势已经丢了。
收视率上，也很难超越。
那还有什么方面...
思索一番，最后，只能还是：“不管，明天先播了再说，也完全未必，就会输给他们呢！”
第一百三十九章 真不觉得，丑吗
大年初三，小雪。
韩升今天上午才回到酒店，休息了一小会，然后又赶回了公司进行进一步宣传。
昨天的收视率也正式出炉，和预测的相比略低，但也没有差得特别多，分别是第一集1.903%，和第二集2.011%。
这毫无疑问地，暂时成了开年第一部爆剧。
《仙剑》这会都不用买宣传。
自有无数蹭热度的账号配合着，各种发消息：也没什么明显的偏向，只是随大流。
这也是因为春节假期，这些账号的经营者们也不少在休息。这时候有热点，可以蹭，但也不会多用心写东西：
所以热闹过后，依旧还是靠剧组。
韩升于是也顺理成章地，在大年初三就恢复到了忙碌状态，并且他居然还感到心里踏实了些。大概是因为这几个月，从年初年终的高速运行中拍摄，到年末比较专注在事业发展以外的地方...咳咳，也就是各种捞钱。
他这会还是想做点实事。
毕竟一月份虽然钱来的迅速，但这些都是对自己的消耗，也算是个年终奖。拿完年终奖，第二年也要好好努力，才能继续发展啊。
所以就工作吧。
这播完的一天内，是有很多事情发生的，捡重点的说。
剧组方面，最主要的是《仙剑》第一次上星就取得了这么好的成绩，立马就有电视台跑着来谈第二轮播出的版权了，据说竞争那还是有点激烈的。
可以说态度相当积极。
之前就说过这戏第一轮播的价格，也就是回本顶多小赚。二轮播映才是赚钱的大头，甚至到时候反响好三轮，四轮也不是不可能...
而你还真别说，这会就有台里来谈三轮了。
那边的意思很明显，没多少钱，但是看好这部戏，也好歹是个上星卫视，这会来争取下试试。
公司对此也蛮高兴。
这代表了一个态度，第二轮都还没卖完，第三轮都排上队了，也倒过来吸引这些第二轮的提价。
不过这也不是很快就能定下来的，前前后后估计也折腾一阵，到时候这部戏多半就已经播了蛮多的了。那时候，才是决定的关键时期：
毕竟高开低走的例子也不是一个两个，这群人现在别看争先恐后，你争我抢的。
但现在也只是占个位置。
真要等到播到大半了，如果还真的也是不错的情况下，才会真刀真枪的开始竞争起来。
所以此时先按下不表，说到演员方面。
《仙剑》虽然才播两集，但韩升的身价却已经随着开始水涨船高了——剧组们默契地提高了对他的定价，因为就冲那一看就不知道吊了多少次威亚拍出的特效打斗，花哨但是精准好看的武打动作，以及不靠耍帅也能演得不错的角色...
只要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大家都是老油条了，谁跟谁呢？
肯定要涨价了啊。
并且这些人像是互相在对方身上装了监视器一样，从昨晚到今天下午的报价，那是处于一个震荡上升的状态。不熟的就不说了，太多了，熟人也有不少想跟他商讨下部电视剧的计划。
但电影方面的，那也还是少了很多。
毕竟电影和电视剧是有壁的，这时候找上门来的，多数不是特别完美的那种角色。
不过蒋希希还是都留意了，因为电视剧虽然赚钱多，但是电影却是更好地让他提升身价和地位的好方式，两者都不能缺。
或者再换个简单地说法，国内好片太少了。
有好的本子就要上，趁着年轻，也不用非得那么看重其他东西。
非要说有什么看中的，那，现在只能是今晚大家对《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的反馈了。
...
夜，7点。
公司正在紧锣密鼓地统计着竞争对手的数据。
目前看来，今天开播的《三生》也是有点急了，不惜大肆购买了各种宣传，肯定是多投了钱。
不过这时候才临时抱佛脚，虽然也能吸引到路人，但最主要的还是杨函数的忠实粉丝。这戏未开播之前，基本上都是由主演的忠实粉丝们占剧迷的主力军——毕竟，最近抄袭的事情纷纷扬扬的。
也没几个人敢说自己是原著粉了。
但有一说一，杨函数的号召力还是很有的。
当年的一部《宫》直接让她火爆全国，15年的《小时代》争议与热度齐飞，16年刚才提到的收视冠军就是她和韬韬演的《亲爱的翻译官》。
虽说，有人总讲她最近在走下坡路。
毕竟签了对赌协议，就开始疯狂捞钱，走在资本博弈的路上，很多作品的质量自然有所下滑。
但她的号召力依旧不容小觑。
何况这部戏，是她们对赌的关键：去年就没完成对赌，今年的戏除了完成今年的任务，还要补上去年的亏空，自然会大招齐出。
山海世纪这边，一向走的是前期用力宣传，后期靠质量走天下的路子。
但对方可不是。
女主演本身也是话题女王，男主演就更别说了，赵右庭。他本身就是湾湾那边力推的人，从出道起，各种大饼资源就莫名落在他头上，典型的资源咖。
而唯一弱的地方，也被现在的经纪人弥补上：
那就是宣传方面。
负责这些的也是老熟人了，杨纯洁。
所以人家肯定会后续发力，公司这边不得不小心：撞档期不说，播出时间也完美撞上去，就更别说类型也撞，《仙剑》是古装、玄幻、奇幻，《三生》是古装、爱情、玄幻...
这可就不是当时《向往的生活》和《音悦之旅第二季》那种，还有缓和空间的。
绝对是正面对战。
所以公司拿出一百二十分的态度对待。
韩升也是，他记得这部戏当时挺火的，好像还破了不少纪录之类的，宣传的铺天盖地。
他不禁也建议道：
“我觉得宣传方面，我们不能输。”
蒋希希理所当然道：“当然，我们也留了足够的钱做后续应对的宣传的。”
“那就行。”
韩升点点头，但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好吧，他记忆力也没那么好。
但确实是记得当初播放的时候，没有遇到什么大问题。虽然也有争议声，但基本上都被压下去了，为数不多的也都冲着原作者过去。
演员呢，屁事没有。
倒也不是说别的，但是演员们吃尽了这些作品带来的红利，又半分骂名不担，事后还能把这些作品光明正大地当做实绩列出来...
也不是个多好的现象。
他想了想，自己踱步走到一边过去了。
这些事情暂时也不会影响到什么别的东西，还是要看具体剧如何。
这部也是担着不少骂名的剧，能有这样的火热程度，也肯定有自己的理由。他也只能让团队的人小心就是，但殊不知，其实对方比他们更紧张。
视线来到蓝台卫视，领导皱着眉头。
先机先机，抢先就是机会。
昨天《仙剑》抢先一天开播，就成功地把很多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了。
而且对方口碑很好的情况下，这些已经追了《仙剑》的人们，就很难把他们引回来，除非是对方出现明显的重大问题：而这点，山海世纪出品，想必几率也不大。
所以么，如今要做的，还是先抓住自己的基本盘。
再谈反击。
“艺人那边怎么样？和粉丝都沟通好了么。”
领导转头，看向这边的负责人。
他说的是主演的粉丝们，这次他们从老早就开始让艺人强调，这部戏的重要性，要粉丝们重视起来。昨天开始，更是反复播报这个事情给大粉，让她们迅速传达下去。
就差让粉丝们现场直播，自己观看剧集的画面了。
而负责人听完，立马点头道：“当然当然，已经通知下去了。”
领导点头，道：“还有公关那边...”
负责人立马拍着胸脯保证：“这个就更不用说了，杨纯洁，那可是手握八百营销号的女人，放心吧，到时候，一准没有问题。”
“...”
领导点头，他也明白这一点。但总是也觉得，有些不安心呢。
...
晚上7点30分，戚月云守着电视，等待《三生》开播。
本来以她的性格，这会一准是在打王者，毕竟同学们假期了都有空，能不一起开黑么？但是今天不一样，她只是看着电视，然后随手接起来语音：
“干嘛呢，戚老板，今天怎么不上号？来五黑啊！”
“今天有事！”
戚月云本来也打算随口应付了就挂断，但忽然想起来群里管理的叮嘱：这部戏对于函数姐很重要，要多宣传，多安利，多扩散...
她便立马又回上一句：“我在等着看《三生三世十里桃花》，你要一起看吗？”
对面乐了，也回道：“啊，怎么突然要看剧？”
“你看看嘛，光玩游戏也没意思。小君，我知道你最好了，只有我看剧的话，没人讨论无聊死了，你就陪陪我嘛...”
对面的小君被她一顿磨，最后头都晕了，觉得好像也是这个道理，便也只能道：
“行吧行吧，不过，我可能没办法用电视看。”
“怎么了，你家电视出问题了？”
戚月云一愣，便道：“没事，现在不也很多电视直播软件么，看看也行。”
她倒也没疯狂到，要同学也想法设法，帮着增加收视率。
“没，就是我妹在看呢，她早就跟我说好了，洗三周的碗换晚上电视的遥控权，真是赚大了。”
“这么着迷？看啥呢...”
“好像叫什么，《仙剑》什么的之类的，昨天我在屋子里打游戏，听她又是尖叫又是欢呼的，不知道开心个什么劲。”
这，戚月云顿时眼神就警惕了起来。
没错了。
她们在春节档最大的对手，就是这个《仙剑》。
老实说，对方放出的预告，让她都有种想要一睹为快的感觉。但考虑到最近管理的各种宣传，她忍住了，告诉自己：
不过是两个新人领衔主演，能好到哪里去？
所以她这会也就故作淡定道：“啊，我也听说过。是两个新人主演的，估计，应该是帅哥美女类型的古装偶像剧吧。”
“也是，新人基本上都是这样。”
小君虽然平时也追剧，但跟风属性居多，一般都是最近播什么火了她才为了和别人的讨论话题，去补一补。所以对于这些，也都是一无所知。
于是边聊天，边准备。
《三生三世》也准时播出。
十万年前，父神身归混沌，远古众神先后应劫离世，如今的四海八荒只剩下了天族的龙族、凤族还有九尾白狐留下了一些后人...
设定还是蛮恢弘庞大的。
戚月云看着，心中满意。
从服装到造型，从场景到故事，基本上都还是蛮戳她的点。
就更别说特效，两人是开着实时语音的，戚月云就不由的感慨：“你看看啊，这个特效，绝对是花钱了的！”
小君则有些迷茫，道：“啊，确实。”
这是她为数不多能捋明白的东西，因为她毕竟不是粉丝，没有去看过原著。
这第一集看下来，她是觉得...
“是吧？国产电视剧，能有这个特效，那绝对是顶层，良心了！”
“我都好久没看见这种水平的特效了。”
“果然是函数姐的大制作，听说这个特效团队，之前都是给电影做特效的呢...”
大体满意之后，戚月云不自觉地就开始进入粉丝模式。
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粉丝眼里，偶像那也是做什么都好，做好了那就更好的类型。至于这个好与不好的标注嘛，自然也是粉丝自己判断。
那多半都是好了。
“...”倒是小君那边顿了顿，没出声。
她不好意思说，自己感觉开头一头雾水，人物没有铺垫介绍，感觉很乱。
看看吧。
结果就是，两人慢慢地讨论着看完了第一集。
先说缺点，节奏略快，有点流水账，还没怎么了解各个角色剧情就已经开始。
再说优点，质量看得出还是用心制作的，在这几年的古偶里面算是上层了。
对，在这几年里，毕竟这几年的古装偶像剧里，真的质量高的就那么点，还没啥意思。这个戏，完全可以观看并消磨时间。
小君挠挠头，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太严苛了。
于是她张口，便道：“还可以。”
“还不错吧？”
戚月云也蛮高兴，然后又疑惑道：“哎，你那怎么信号又不好了？”
“我准备去个厕所，可能是我这边屋子信号不好。现在不是广告么，对了，一会看完了再手机讨论吧，你...懂吧？”
“哦，也行，沉浸式追剧嘛，我懂！”
...
挂断电话，小君一路去厕所。
她其实自然不是说的什么沉浸式追剧的意思，这戏吧，还行，但是也有不少地方她想跳过。所以她更愿意在网上拖动着进度条，或者选择倍速播放之类的...
而不是这样，守着观看。
一会再说吧，看完还有点累，真想去上厕所。
结果路过客厅的时候，看着妹妹还全神贯注看着屏幕。上面也在放广告，她不由笑道：
“广告也看得这么专心？”
“那不是，我只是在发呆，回忆刚才的剧情。”
妹妹则是才回过神来：“哇，你都不知道，我本来以为昨天的特效就够精彩了，没想到今天的剧情也能让我还是这么认真地看下去。”
“特效？”
小君敏感地捕捉到一个词，然后就笑道：“说起来，我今天看了部新戏，《三生三世十里桃花》你知道吧？”
“知道，那戏好像涉嫌抄袭吧。”妹妹回道。
“抄袭？”小君心中一咯噔。
“对啊，原著涉嫌抄袭，闹得挺大的。”
妹妹摆摆手，见姐姐有点不自在，便道：“没事，你要觉得好看你就看呗，我只是不喜欢这种事情罢了，我也不会要求其他人也不看。”
末了，又问：“对了，你刚才本来要说什么。”
“哦...”小君愣了愣，才道：“我说那部戏的特效挺好，我同学说，都快赶上电影级别了。”
“电影级别？”
妹妹一听，整个人突然也一愣，然后笑起来。
“噗...”
她本来之前也看过两部戏的宣传短片，就明显看出差距，但还是等正片上线了准备对比。
但昨天正片一上线，她就知道，《仙剑》一句谎话都没说：虽然说看得出，经费都用在第一级，以至于后面这些特效没那么宏大，但绝对也是精细制作的。
至于那一部戏么...
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拿出平板，点开，点开，再点开仙剑第一集。
于是，巫后真身，魔兽水灾，真身打斗，李逍遥斗法...
光影交错，精彩纷呈。
小君的嘴就没闭上过。
其实《三生》的特效确实也不错了，但和制作经费都用在拍摄本身，且用在刀刃上的《仙剑》比起来，那还是...
谁也不能忽视的，相当大的差距。
并且这剧情，哪怕她就看了这一小段，也大概能理清楚其中关系。
少数不懂的，也是埋坑。
哦，这叫埋坑啊，有道理，不过现在看完这个，怎么感觉刚才的剧有点到处都是坑？起码得多介绍点吧。
她也算是明白，为什么昨天自家妹妹，在外面会那么激动。
“怎么样，要不要和我一起看？”
妹妹见她眼中露出意动，就对她道：“我平时都不喜欢安利人看戏的，毕竟我喜欢的别人不一定喜欢。但我俩看来哪怕是长大了，还是都喜欢这种嘛，不愧是一个妈生的...”
小君顿时有些黑线，下意识道：“但我一会，还要和同学讨论《三生》剧情。”
“讨论剧情？你在网上看就好了啊，你不会还看直播吧？”
“...”
“没说话就是默认了。”
妹妹叹了口气，本来想了很多理由，但是最终，姐妹同心。她很明白姐姐的想法，于是，嘴上只化作：“看戏，看剧情看特效看演员。那我就只说一句话，我相信你应该也明白。”
“你真的不觉得，韩升即使是这样，也要比那谁好看多了？或者我就直说了，你真不觉得这个夜华确实还挺...丑吗？”
第一百四十章 知名作家的本子
“结果怎么样，数据出来了吗？”
还是熟悉的办公室里，蒋希希见又有人推门进来，便立马开口问道。
现在在网上，这两部戏算是对抗起来，但还没有完全正面对抗：因为双方“敌情”都还没有摸清，自然不知道该如何扬长避短，进行宣传。
自然，《仙剑》这边还要更着急点。
因为率先上映虽然抢占了先机，但是在后续运营上，对方也先知道了自己这戏的状况。
所以，他们必须率先统计各种数据。
“出来了，希希姐，升哥，你们看看。”
助理送上两份资料汇总。
韩升也接过来看着，上面排着一系列的东西。
这些东西之前还在播的时候就已经讨论过了，但是这会更详细，也有了个初步结论。
比如第一个就是对方的优势，双台联播宣传优势大，覆盖受众更广，观众对杨函数等人的忠实度更高。然后暂时均势的，是对方的主题曲也好听，网络热度也不低之类的。
对方的劣势，这...
似乎还很多的。
即使是以比较低的预期来看，也是《仙剑》这边特效起飞，剧情也比较清晰，故事呢，还带着那种游戏带来的新鲜感，服装上面也是更新鲜的，毕竟张叔平的团队就是这样的风格...
当然，还有一个明显优势，是剧组之前没想到会这么大的。
就是颜值差距。
苏青那边，可能都还好，虽然小女生年轻貌美，但杨函数也三十出头，粉丝还众多。
韩升这边，那就是真的无法掩盖了。
真的。
其实湾湾那边很喜欢搞些掩人耳目的东西，来遮掩自己力推演员的缺陷。
比如天庭宴组合，就很喜欢拿出来和90后新生代比较，但这三位可是八零后演员？这，“扬长避短”地有些过分...
可惜，有的时候这种东西就无法那么凑效了。
确实太直观了。
曾经因为古装演值爆棚，身姿潇洒而登顶b站全站热搜第一的韩升，和眼前这位...
该叫他夜华呢，还是叫他无天呢？
额，给不了解的朋友科普下，无天，就是那个《西游记后传》里的大反派。
原时空里，是因为没有强力对手；
但是在这个时空里，对方战斗力依旧爆表，杨纯洁直接第二集播出的时候，发现了这个趋势，就立马做出“神の公关”：
不得不说，把控舆论上，杨纯洁有一手。
所以她祭出“整容式演技”来形容赵右庭饰演的夜华，希望让观众忽视他颜值上的问题。
甚至最后来个“真香”。
这事也不是没有成功前例，说的就是，内娱现在的“审丑”不就是这么来的么...
可惜，这都是很难在真正的对比下压过去的。
你也知道，需要整容才能挽救啊…
所以山海世纪怎么可能放弃攻击这一点？
立马一组韩升后期造型，仙气飘飘有，忧郁低沉有，满眼不舍有——但共同特点就是，卧槽，真特喵的帅啊...
话说这些年轻人看的剧，很多人不就是要男帅女美么？
“...”韩升看完，也就只是笑。
当然，看到这，都是一些更多舆论上的东西。更关键的数据，还是实打实的收视数据，只不过刚才一直没有提到，是因为...
“第一集平均0.585，我看看第二集涨了没。”
“嗯？0.572？第二集还掉了？”
即使是双台联播，这个成绩也绝对算不上好。
因为一般这种戏放在单台播出，最多也就乘个1.5的系数，也就是零点八几...
而且一般的电视剧，看着看着，就会收视率网上涨，也就是正常情况下第二集会比第一集收视率高一些。何况第一集播出时间是7：35分，第二集才是最热门的时间，结果有现在这个成绩...
尤其是对比对比《仙剑》。
韩升也低头，再看看自己这部戏的：
“第三集确实有点低，1.874，看来昨天第一集的特效作用还是很大。”
“第四集就好很多，2.034，也算是稳住了...”
...
大年初三，这场本应是龙争虎斗的比拼，就这么以一个难以想象的结局收尾了——平均1.9的《仙剑》，三倍秒杀不到0.6的《三生》，是很难让人预料到的。
网上顿时众说纷纭：
其中，以某些营销号为首的开始各种带节奏。
有说是因为《仙剑》先行开播，抢走了喜欢这种类型的观众。
有说是因为《三生》剧情太庞大需要看一阵，才能慢慢吸引观众，等到后面就会越来越好看。
当然，里面似乎最为靠谱的说法就是：
大家都去看网播啦！
这个时代的年轻人谁还守着看电视啊，不都是在电脑上看么？你没看看《三生》上线12小时，全网播放量便达到6亿了么？
《仙剑》算什么，也就那样吧！
额，这话，真的是如果没有最后那个数据，或许还有一定说服力的。
但是12小时6亿？
字面意思似乎是按数量来说，有全国一半那么多的人次，都在这12个小时内看了《三生》？
平均到每集，也有3亿。
并且更关键的是这12个小时，不是正常人看视频的时间，而是从凌晨12点上线，到第二天12点这个区间。
这不扯淡么？
这么多人，还得半夜不睡，都来看视频呗？
也就哄哄粉丝和不明真相的路人了，但其实结果还蛮意外的，也真的有不少人信。
山海世纪笑而不语。
也是，这种刷流量的东西，是现在的常规操作，动不动就刷个几百亿播放量：所以肉眼可见的，流量时代在2017年开始破碎不是没有理由的，太扯了。
所以公司倒也不会直接坏了同行底裤的事情，
但针对性地做点事情，还是可以的。
于是下午2点，一篇“揭秘电视剧惊人网播量与低迷收视率背后的真正原因”，直接冲上各大平台热搜榜第一名。
作者在这篇文章中，先是提出：
都是年轻人喜欢看的剧类型，网播和收视不应该出现这样的比例。
具体我参考了最近热播的电视剧《仙剑》，目前平均收视率差不多1.9%，足以算是年度爆剧，但网播24小时也远远比不上某些收视率远不如它的剧，更短时间内的播放量——毕竟才上线个两集四集的，观众只能看这点，可不像是播出十几集几十集的，每一集看一点也会数量惊人。
好家伙，就差指名道姓了。
不过作者很聪明地没有继续讲，毕竟到了这会了，懂得都懂。
然后就开始科普：
某些剧为什么会有这么惊人的数据呢？是因为第一个，全平台。
意思就是所有的数据累加。
第二个就是，不只是正片，预告，片花，回顾，剪辑片段，等等，点击一次就算一个播放量。
并且，播放中间如果出现卡顿，用户端再和网站链接，又算一次。
当然了，更换清晰率，也算一次。
还有...
当然最后更重要的，字面看起来很厉害，但人家其实用得很巧妙的一个“12小时达到”。
诶，实际上呢？
这个收视率数据可不是真的12小时就这么多了，而是从一开始创建这个电视剧，开始播放各种预告，片花，剪辑片段的时候，就开始统计了...
只是在最近这12小时内，达到了6亿。
“原来是这样...”
消息一出，顿时又是一番震动。
这套玩法虽然是圈内的常见手段，但是被爆出来，还是蛮惊人的。
《三生》那边片方顿时有点慌了，毕竟开篇收视率并不算好。他们更希望大家能持续关注，然后靠着热度发酵，反馈收视率...
现在来一出，绝对是釜底抽薪。
但有的时候，既然能成为这样有力的对手，那对方就也不是吃素的。
这题也不是没有破题之法，甚至如此破题之后，还有更破后而立的可能性——不是说播放量假的不行么？那算什么，这东西，完全可以…有啊！
播放量要起来，那还不容易...
于是事情就开始了。
原时空里，这部戏第九天的时候30亿全网播放，还算正常，结果第15天就变成了100亿，也就是六天七十亿...完了么？没有，第25天，200亿，第31天，295亿。
这里，更早就开始推波助澜：
播放量6亿？
小意思了，就是找不到特别合理的理由铺垫。
也不是不想铺垫，奈何如果这时候不立刻动作，那很可能就完犊子了啊：这两部戏，可是完全撞上了的，几乎没有和平共处的可能性，就只能火一个，另一个，顶多来个普通表现。
所以两天后，办公室。
韩升看着报道的标题，“数据存疑？《三生》的漂亮反击，火热程度反而更上一层楼。”
这，最近光是肉眼可见的，b站和抖音就看见一堆恰饭的。
就更别提别的，可不增长么...
“没事，行业内，大家是看得清楚的。”
蒋希希对此，也没有多说。
因为之前山海世纪揭开播放量内幕这件事情，可不算是个多小的动作，再出手...
可不止三生，很多剧的遮羞布都要被扯下来。
其实也没必要都整那么高，你水，其他人也跟着水，到最后排名不还是一样的么？就跟内卷一样，以前都上到5点，到后来大家内卷，你加班到8点，他也加班到8点。
赢了吗？好像也没有，但都辛苦很多。
哦，也不能这么说，毕竟数据好看了，流量时代还是有不少外面的热钱因为这些数据，而被吸引的进来滚一圈呢。这样看，确实也有用...
“还是说说我们自己吧，你最近啊，可真是在影视圈也炙手可热了...”
蒋希希说完，韩升也抿嘴。
这事并不夸张，李逍遥这个角色，绝对是在这部戏里吃到红利最多的。
也都超过灵儿这个角色。
更是在人物设计上有所突破，于是报纸就评价，说是配合着唯美的画面和感人的故事情节，剧中人物的心理、形象及背景的改动却是恰到好处，是出色的升华和再次创作...
总之就俩字，不错。
虽然原著党依旧不买单，但观众多数不是原著党，所以这点问题也解决了。
目前，收视率稳定在1.9接近2.0的阶段。
毫无疑问，全剧一共就34集，也就是基本上全剧破2，稳了。
这杨的情况下，韩升肯定要抓紧接下一部戏：
去年，他凭借《音悦之旅》第一次爆火的适合，其实没有太多合适的机会，又被《向往的生活》中断录制给绊住了脚。
今年，就没有这些阻碍了。
蒋希希拿起笔，开始道：“这些送来的剧本里，电视剧可以先晾一晾，等这戏播完你的价格还会涨。先看电影？”
韩升点点头，又想了想才补充一句道：“电影那边，我就先不涨价吧？毕竟涨也涨不了几个钱，还徒增门槛。”
蒋希希道：“我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你电影作品还没有呢。还得等《战狼2》看看效果...”
韩升便道：“行，那你继续。”
蒋希希便继续：“好，我按照你的标准去筛选了一下。确实剩的也不多了，都有些问题，就比如这个吧，人设就不是太好...”
...
京城，某音乐工作室内。
颜超岸就一边看着屏幕，一边记录着什么，然后时不时停下来品味。
而屏幕上，正是《仙剑奇侠传》。
如果要是外人进来，看见这个音乐工作室内有人在看剧，多半以为这人在办公时间摸鱼。其实不然，他其实不是在看剧。
而是在观察者，剧里面的配乐。
这年头，做得好的配乐其实并不是那么少，但一般都是有一个点突出，比如主题曲，其他一般。
反观《仙剑》这部戏，整体上就已经是相当不错的水平。主题曲，插曲都不错也就算了，其实更让他们拍案叫绝的是那些没有歌词的纯音乐：
就那个《桃花岛》。
颜超岸就不知道听了多少遍，然后就感叹，幸好韩升人帅腿长的，没做这行的幕后。要是他真来做这个幕后，要自己怎么活啊...
怕是老大，也多了个竞争对手。
“你说得对。”
啊？我刚才说了啥？
颜超岸抬头，才发现老大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自己边上，忙道：“没有没有，我就是随便一说，老大你还是...”
“可别，人家也挺厉害的，配乐从来都没失手，质量也挺高。”
老大摇了摇头，道：“以前还总想，万一他是只能提炼精华，做一两首的音乐。现在看来，人家怕不是还憋着一股劲，没处释放呢。”
可不是么。
人家这厉害的，这几天火热的一塌糊涂，配乐也有功劳。
毕竟音乐可以促进剧情的各种深入，推进情绪，也可以让人同样印象深刻。
而这些都是韩升包办的，他真的就做到了，何况人家还是半路出家。老大于是都不能想象，这家伙如果真的系统学习后，会有怎么样出色的成绩...
额，估计也和现在差不多。
但眼下这两人肯定是不知道的。
只能默默感慨一阵，颜超岸才缓过神来，有些奇怪道：“不过说起来老大，你怎么突然让我开始看韩升的这些作品？我们现在，不应该专注于现在的项目么。”
他们最近接了个电影的活。
负责配乐。
老大便道：“嗯，不过这一天两天还是耽误的起的，你就看看没事。何况...”
“何况什么？”颜超岸很好奇。
老大想想，也就笑道：“电影方那边，好像要请韩升来了。准备...”
“他们那边要请韩升来？”
话还没说完，颜超岸就皱眉道：“难道要和我们竞争？不应该啊，韩升虽然不错，但是老大你可也不差了吧吧...这两年，我们阿鲲工作室还是出品不错的了。”
没错了，阿鲲工作室。
阿鲲，就是那个《舌尖上的中国》、《舌尖上的中国第二季》的配乐。
至于第三季么？
不提也罢，提了都无语。
当然说回来，这样的也算是行业知名人士的老大，也就是阿鲲笑着摆手：“不是，你想哪去了。我倒是挺想和人家交流，甚至邀请他来做的，但人家可不一定这么想。
你自己都说了，庆幸人家没来做幕后。
所以啊，他来，肯定是来做演员的啊。”
颜超岸恍然：“哦，演员，我们的这部戏么，是那个角色吧？人设不算很好诶...”
“是啊，所以人家只是邀请他来试戏，但其实我估计韩升点个头，就能来。”
然后阿鲲掏出钥匙打开抽屉，掏出一本册子：“我有种预感，他会来的，所以我觉得你也可以先学习学习。指不定到时候他也参与，教你两下。”
这是个已经准备很久的项目。
源自最近一位炙手可热的作家，不过并不是它最出名的那个作品，所以竞争者没那么多。
加上剧组基本上把钱都用在拍摄本身，做国内的硬科幻，其他地方更是请不起大咖，所以能邀请到韩升来试戏...
已经算是很难得了，因为一般这种本子，都是过不了经纪人这一关的。
这也多半就说明...
阿鲲看着本子，心里想着：说明韩升本人，其实也是有意向演这种类型的。
演这个，叫《流浪地球》的本子。
第一百四十一章 声东击西
郭帆觉着，自己从被确定执导这部电影以来，事情是越走越有点蛋疼了。
是这样的。
2012年的时候，中影就买下了《流浪地球》的版权，当时一同买下的还有一部是《超新星纪元》，一部是《微纪元》。
最出名的《三体》，倒是更早就被人买走了。
某个…投机者。
不过中影这边买下版权，可没那么怀有投机性质的，想倒卖、或者恰烂钱...
事实上，也没有钱可以恰。
当时的大刘还只是在科幻圈子里有一定名气，而整体大众认知偏弱。
所以中影买这个版权，其实是主要因为很多年前中影就决定了要尝试科幻电影的制作。科幻题材在目前国内电影市场上是一块空白，他们觉得有必要，有责任来尝试这类题材的创作——当然，这也是一片蓝海，没有开发过的领域。
如今国内电影，确实已经拍了很多方面了。
但是硬科幻真的少。
然而国内观众心中其实也不是没有这样的种子，从03年神舟五号飞船首次进入太空，到去年也就是16年天宫二号空间实验室在发射成功。
所以国内其实是有科幻情怀的。
并且，三个版权里面选了《流浪地球》来作为第一部拍摄，就是因为它的基础设定里面，就带有浓浓的国人情怀：
外国科幻里，一旦地球有事情就是逃离地球。
乘着个什么飞船，到达个什么新星球，然后开发占领那边...
但国人的情怀不一样。
我们特有的家国情怀，才能提出这样带着地球一起离开的想法：先别管科不科学，毕竟这叫科幻不是科学，所以这种东西一下子打动了中影高层，也打动了郭帆。
两年前，他接到一个电话。
是中影的老总。
直接就是一句：“你愿意拍《流浪地球》吗？我们请了国内外好几个知名导演，他们都不愿意拍。听说你对科幻片很感兴趣，我们想让你试试。可是，拍得不行就换人。”
他们之前打算请的，国外知名的就有什么阿方索，卡梅隆，罗德里格兹，斯皮尔伯格...
但人家要么有自己的戏要拍。
要么，没兴趣。
又找了国内几个大导演，但也被一口否决了。他们最大的理由就是：中国目前还不具备拍出好科幻片的能力。
这样的情况下，中影干脆自己搞，
找个靠谱的导演把控着也行。
于是，这就又要说到那时候，我国正派出一批年轻导演去好莱坞学习先进经验，郭帆就是第二期去的。和他一起去的还有宁浩，肖央，程思成和陆阳...
后面，这其他几个导演。
大家也都知道了。
他也不差，14年拍了部《同桌的你》票房也不错。按理说，可能就是先拍拍这种青春片稳固下底子，刚好那两年这种题材也流行。
但是，他还是接了这个活。
哪怕中影一个确定的承诺都没有，自己还随时可能被撤掉，但郭帆也愿意，他周边的人也支持：
他本身就喜欢科幻。
当初他从法律转行拍电影，也早就想过拍摄科幻电影，可惜没有条件。
如今，数以亿计投资的电影交到他手上，不心动都难。
然后嘛，就是长达两年的筹备。
因为国内没有好莱坞科幻的那种流水线，所以很多东西除了学习借鉴国外的部分经验外，其他的都要靠自己来弄。
所以日日夜夜，当天解决一个困难，可能又出现了两个。但走到今天，电影上的困难已经不是大事了：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真的又是自己热爱的事业和中影给的难得的机会，那就不用多说。
最难的，其实是两个字：
信任。
...
“还是没消息么？真就不打算回了呗...”
棚内，郭帆满脸蛋疼地拨打着电话，但是对面仍旧是无人接听。
也不是第一次被放鸽子了。
他们这个项目做到现在，是在很多方面都不太被信任的，都觉得不靠谱，也就不看好，没后续。
也是，正常，国内现在的风气是什么类型成功后，就都一股脑蜂拥过去拍什么。现在如此，此后几年也是如此，爱国片火了拍爱国的，耽改火了拍耽改...
但鲜有人抢着做第一个吃螃蟹的。
所以毫无疑问的，今天即使用面子请了国内数位一二线小生，最终本来说要来两位...
而现在，其中一个也放鸽子了。
“不回，就不回了吧。没关系，这时候你求着他们，到时候他们就只能后悔。”
旁边，正是人称花姐的王京花。
作为国内第一代的知名经纪人，她眼光独到，带出过一大票知名明星。甚至当初带着一群人跳槽的时候，直接让当时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型影视公司一度被人看衰，以为要倒闭。
这样一位能人，早在12年就把郭帆签在了自己旗下。接拍《流浪地球》也有她的鼓励和帮助，当然，就包括今天这个广发英雄帖的行为：
要不是王京花亲自发邀请，很多时候，这些邀请函都不会递上这些一二线小生的桌子——当然就算是上了桌子，也就当没看到的大有人在。
除开看不看好，还有这戏才给多少钱？
演员方面，目前剧组邀请到的，最出名的吴孟哒也就是20万。
所以主演给个一百来万的价格，就没明白着打算靠片酬能请什么红人，而是靠画饼：努力描述这些东西又多棒，以后会有如何好的收益。
可惜，这些流量现在正是最火到爆炸的时候，每天吃的饼太多了。
就得看合不合胃口。
王京花说完自己也是有点叹气：“看来，目前也就韩升比较有意向的样子...”
她想到这个事情，也并不意外。
因为之前她就听说了，韩升为了出演自己第一部电影，仅仅收取一百多万的片酬，甚至自己为了那部电影能拍好还追加了不少投资。
现在么，听说他也没有涨价的消息。
哪怕《仙剑奇侠传》都红炸了半边天：不夸张的，韩升最近电视剧的片酬，八位数都已经是起步，还得看拍摄时间。
就更别说他的粉丝一夜间就暴增，商业代言价格翻倍，连反对票乐队的几个，又被请上节目了...
真是应了那句话：
只要韩升还这么火，那几个前乐队的，就永远有口饭吃。
尤其是那个还和他一起演了《仙剑》的，刚毕业。但据说最近的行情，也都是很不错的...这样的情况下韩升愿意来，那就说明他应该真吃这一套。
“不止想不想，还有个能不能啊...”
郭帆皱眉，还是开口道：“你有没有跟他说，我们的拍摄难度？”
剧组预计的开机时间，在5月份。
这段拍摄时间正是最热的时候，而他们还需要在棚内，穿着很重的装备进行拍摄。换句话说，拍摄条件肯定会更加艰苦。
他真的能承受么？
看韩升在古装剧里仙气飘飘的样子，真的很难想象他去搞这些事情。
说不定多半还是要考虑纯新人了，他这两天收到制片给他发的个照片，说是个中戏才毕业的新人，长得有点痞里痞气，有点意思的。
“那你还真的就小看他了，能非科班出身在音乐圈博出一片天地，跨界演员也是一次性就成功。这种人，绝对不能以常理看待。”
然后蒋希希打断了他的思索：
“我看了《战狼2》的剧照了，他们的拍摄环境，比咱们也好不到哪去。而且他们拍的时候，还是在室外，也是大夏天。”
她拍了拍手，笑道：“所以其实，我觉得他还是蛮有几率来的。毕竟除了他喜欢，我找不到其他韩升愿意来试戏的理由。”
“说得也有道理...”
郭帆继续正色：“其实我也看了他的围脖的，之前就分享了不少三体的东西。”
韩升的围脖是自己和团队都在用，所以除了广告之外，也会有一些他生活上的分享。
最主要的类型，早期以打卡各种美食为主，忙起来了就开始节目录制，拍摄现场，以及有一次公布了个自己五杀的截图：虽然抹掉了名字，但他忘了，这游戏可不止自己玩。
很快就被人扒出来游戏id，幸好他平时还满文明的，没有吃过什么禁言套餐...
不过言归正传，在确定这东西确实是他本人发的，而不是立个“爱看书”的人设之后，郭帆就道：
“那一会怎么聊？万一他也不合适...”
王京花略微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无语道：“不合适？那有啥不合适的。”
她转身身子坐正，拿着剧本拍着他的额头，认真道：“从现在起，你就给我记住一点。这一点，无论是接下来的试戏，还是之后的媒体采访，你都要这么说。”
“韩升，就是你最想要的第一选择，他在你心中是最合适的人选。”
“他能不在意片酬和艰苦的条件出演这部电影，是为我国电影科幻事业的发展做出了积极地努力，在年轻演员中也做出了成功的表率。”
“这个...”郭帆比较犯愁。
这些话他也不是不能说，就是会不会有点假？他开口：“人家也不一定信啊。”
“没有要他相信，你信，媒体信就行了。”
王京花要他这么说，可不仅仅是拍马屁，而是在加码一个“名”字——韩升愿意演，但他背后的山海世纪可不会做慈善。
据说他之前去年也是热度很高的时候，接了《向往的生活》，虽然结果是好的，但那也是意外情况。所以，山海世纪也绝不会就这么让自家新生代当家艺人就这么轻易，再次接下不稳定的项目。
除非韩升的意愿真的很强。
关于这一点她这就不指望了，所以她们给不了“利”，就从“名”下手。
“你的意思是...”
“他这种行为就是不计较利益，然后为科幻电影助力嘛，本身就是很值得我们吹一吹的。”
王京花理所当然。
高帽子一顶顶给韩升带上去，不要嫌多。到时候，可能就被架起来了...
“...”郭帆于是顿住了，在这一瞬间，他忽然发现：这位资深的经纪人，真的是很有一套，就算有一丢丢希望她也会努力扩大。
而且这东西，一分钱都不用花的。
郭帆还能说什么，就算明知道很多东西都不确定，也拒绝不了。何况听起来韩升也真是水平不差，所以也就道：“好！那我一会就定下他？”
“不是你定他，是他定你。”
王京花摇摇头，再次强调道：“真的，你就给我抓机会。看见他有点心动，就主动出击，让他签约！最少口头上的承诺要答应。”
“可你不是说他公司那边...”郭帆迟疑道。
“放心。”
王京花露出个微妙的笑容：“我已经替你想好了，你就不用担心这些细节。”
“不仅仅是这个，所有能用上的东西，我都给你预热好了。你可一定，要争气啊…”
...
下午3点，韩升到达约谈地点。
他也是刚参加完一场发布会过来的，山海世纪的新业务范畴，也就是网剧。公司看到这个的发展潜力，终于是正式成立相关部门，进行运作。
韩升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
因为这种活动，都是公司的招牌艺人来参加，然后给公司撑场面的。
显然，韩升现在是够格了。
《仙剑》上线之后，豆瓣评分已经8.6分，并且还在上涨趋势，收视也是终于平均破2.
网播不用说，现在每天都是4亿往上：虽然比起《三生》那还是差了好多，但说句实话，《仙剑》这边就是双网络平台数据统计...
真要查全网，也绝对不会低的。
所以其实是全方位的成功，并且对手《三生》一直也就是在1%收视率下蹦跶。
再多说句，其实这事不光是对比的原因，更有这戏原本前面就没那么受欢迎，也是后期收视率才涨上去的。只是《仙剑》加重了这种情况，或者说，雪上加霜。
市场一看，更炸裂了：
啥？
杨函数的大投资戏码，都败在了韩升的这部《仙剑》之下，那还有啥说的？
资本那是疯狂涌入，就光是公司内部，韩升就已经备受压力。好几个数亿投资的本子，都直接砸过来给他，就更别说戏外，章紫衣都向他正式送来橄榄枝：
她第一部出演的电视剧，《帝王业》，都邀请他来。
还好，韩升签的可不是新人约。
自己独立的部分还是很多，也拒绝了公司有些高层给他升级a级合约的诱惑：
开玩笑，因小失大可不应该。
但最终哪怕是他能拒绝很多，他也绝对不像是之前了：歌曲，本来就是想发就发，反正山海世纪不是主要做音乐的。
但是影视方面，公司是真的很在意。
具体么...
压不倒韩升，还压不倒你蒋希希么？
“韩升，你真的觉得这部戏不错么？我必须跟你确定一次，那天说的可能不够清楚，这角色不但说是人设，而且这部戏的类型也很少见，导演更是新人，投资也才一亿多...”
“一亿多，你确定？”
韩升正脚步匆匆地往里走，闻言，整个人不由得动作一慢。
蒋希希便点头道：“是啊，我确定，他们这投资也太少了点。公司那边，希望你谨慎选择，所以我起码要把风险全部告诉你。”
“...是有风险，这投资。”
然而韩升却只是慢了一下，就又继续快步往里走。
是啊，一亿多投资怎么够？
多半用不了多久，就又要追加投资了。哎，看来，又到我韩老板赚钱的时候了，我还有多少存款来着？估计不一定太够吧...
哎哟，看来买房的计划，又要搁置一会了。
住酒店就住酒店吧。
正想着，就听急匆匆的一阵脚步声，然后见里面迎出来一群人。
为首的是个戴着眼镜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微微喘着气，用一种带着点愉悦的情绪道：“哎呀，小韩，你提前说一声你快到了啊，我们好来门口等你嘛。”
说完，就又上前几步往这边走。
“没有没有，宋老板日理万机，这种事情就不用麻烦了。”
韩升也紧走几步，眼前的可不是什么别人，而是北京文化的董事长宋戈：他怎么也来了？而且关键还过来招呼自己，这可是大佬啊...
心中虽有疑惑，他还是赶紧道：“宋老板今天来是...”
“哦，我们最近也投资了这个戏，挺不错的。”
这时候两房已经聚拢，宋戈就笑：“这些好戏好演员啊，我们公司一向还是挑的很准的，就像是你拍《战狼2》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一定是个好演员。这不，《仙剑》一播，就大火了！”
北京文化也投了《战狼2》，并且他还在里面客串了角色，自然认识韩升。
韩升下意识就道：“没没，客气了。”
他刚才要是有所疑惑的话，现在就绝对不怀疑了：这肯定不是偶遇，对方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他咧咧嘴，正想套话。
谁知道，旁边的人却主动插话了：“你好，韩升。”
是个中年的女人，短发，年纪看上去不算年轻，穿着也比较随意普通。看起来不是个角色，但这回能站在宋戈边上并且插进两人对话...如果是个年轻人，可能是虎，这个岁数了，那多半不简单。
韩升稍稍往旁边一扫，想从蒋希希眼里获取点什么提示。
结果就看见她很紧张的样子
因为对面的中年女人依旧是满脸客气地，说道：“很高兴第一次和你见面，久闻大名了。我是郭帆导演的经纪人，王京花，这是我的名片。”
韩升接过，略微惊讶道：“您就是那个很出名的经纪人王京花王经济是么...”
对方的名气，他也是听说过的。
“不用那么客气，叫我花姐就是。”
王京花笑起来道：“我也就是个普通经纪人，就是入行比大家早一点罢了。”
她是个优秀的经纪人，有这么多年的沉淀，太懂得如何跟人打交道了。韩升这个人她早就细细了解过，所以立马接着道：“不过说起来，我入行这么久，最近倒是在你这边看走了眼。”
“噢？怎么回事呢。”韩升不明所以，只能接话。
王京花便表情更加松弛，道：
“倒是没想到你比电视里还要长相帅气，而且气质也很好。看来，之前的剧本不一定能发挥出你全部的内涵，有点可惜，你本来应该有更多机会和更好的选择的。”
“没，我还有很多不足。”
韩升察觉到一点不对劲，但他今天是来聊电影的事情。也就想着结束对话，便道：“花姐客气，不过今天我还有点事情，或许有时间...”
“当然。”
花姐理了理衣服，看了他旁边一眼，笑道：“刚才名片上有我的联系方式，我们随时就能关于这个事情聊一聊，你随时打电话就是...”
“我看，要不就今天聊吧！”
然后，蒋希希就从韩升旁边站了出来，言笑晏晏道：“说起来，我也好想和花姐取取经，聊聊事情了。
韩升最近实在是太忙了，要不，我就现在和花姐先聊聊？”
来了，终于还是来了。
也是，韩升都红成这样了，不可能没人来挖角的。只是，这么出名，且更关键的是这么明目张胆地过来挖角，还是第一次...
有点太过分了吧。
虽然你是前辈，但是山海这边也不是吃素的。
蒋希希眼睛里有点不悦，立马站出来。她承认自己全程被对方无视，比和她聊两句更让人不爽。只是，蒋希希本以为对方会纠缠，不理她，就只等后面再联系韩升。
谁料王京花眨了眨眼睛：“好啊，那希希，我们这边去喝个咖啡？”
“...好啊！”蒋希希顿了顿，也继续脸上带笑。
反正韩升已经到地方了。
倒是要看你一会过去，搞什么名堂！试戏事小，无所谓，可绝对不能让韩升被挖墙脚了，否则她就基本失去自己的价值不说，公司那边也完了。
emmm，好吧，还是嫩了点，这一招声东击西可不是白出的——王京花真打算挖人么？或者，真的就这么嚣张且有点傻地的当面挖人？这边两位“塑料姐妹花”刚走，那边，就有个人冒了出来。
看起来有点年轻，也不能说多年轻。
属于脸嫩，但是留着胡子的那种，有点娃娃脸的感觉。
这个人也几步走上前，笑道：“韩升你好，我是这部电影的导演郭帆。很高兴这次你能来。那，我们过去边走边聊？”
第一百四十二章 变数
其实如果让韩升保持那种完全不了解细节，只是凭借原时空的记忆来看待《流浪地球》，看待郭帆亦或是更多的东西，那他可能是怀疑的。
这是一个，还蛮典型的新人导演。
首先他接待韩升的时候，就有一种不由自主的紧张，以至于会有很多不自在的小动作。
然后讲某些理念的时候不够自信，也会总觉得演员或许不太能挺清楚他的意思，然后就会反复地强调某一点。
最后还有一些其他小毛病。
比如整体设计上，郭帆也是不大成熟的。
韩升记得和康世生拍《江湖》的时候，之所以需要练习那么多武打动作，并且要很流畅的一个原因就是，他希望能尽量不要切换机位。
就单个视角来拍。
这样观众看得不累，又能从这段打斗中收获足够的精彩和情绪累积。
而郭帆则是有新导演的那种问题：
就是他可能会有八个机位，然后不停地去转换，甚至于一种武功切换一个视角，通过这种方式来强调无患子的厉害程度。
这也不仅是功力的问题，还有导演想证明自己的问题。
就跟段奕宏评价职业演员时候说的：
职业演员的弊病就是，太能演，太想演了，恨不得抽一根烟能抽出十八个花样来。但人家就一种状态保持到最后，多生动啊...
换到这里，也差不多。
导演太能导了，学了很多种，恨不得都拍。
“我们这里打算用更高的视角去拍摄这里的戏，所以到时候我们会有很好的设计和互动感，和观众一起更加带入到这次行动中...”
棚内，郭帆还是在不断地讲着自己的想法。
如果在十几分钟前他只是例行公事的话，那现在他就真觉得非韩升不可了。
他自筹备《流浪地球》以来，到现在开始全面选角，是差不多两年的时间。期间跟主创们各种磨合调整，包括最重要的剧本部分：
现在的很多小说改影视作品，问题最大的就是内容太多，几百万字呢，经常要大段删减。
以至于情节有时候不连贯之类的。
而《流浪地球》这本小说按照老板说的：
这部小说才两万字，篇幅是比较短的，它的故事性稍微弱一些，那么在电影改编的时候对导演以及编剧想象空间很大。
但这可不是乱想。
如何能够保持剧本的合理性，又能填补出充实饱满的剧本，一直是个大问题。
包括刚才，他给韩升展示讲解的都是比较没那么完整的本子。
然后韩升就提出一点“看法建议”。
于是对方就是这么随意自然地提了几句，就瞬间解开了他们心中的好多谜团。这里该怎么衔接，那里该如何分配，还有这些还存在怎么样的问题...
也不是说都同意，但是比例很高。
所以听完这段，旁边的人急急忙忙地记笔记了。郭帆也就很快确定，这就是他要的主角，立马更加热情地推销起自己的剧组：看得出韩升确实如花姐所预料的，对这个本子感兴趣。
那接下来，就要告诉韩升：
剧组也不错。
“嗯，拍摄这方面你是专业的，我就也只有一点，就别太花里胡哨就行。”
韩升最后还是没多说。
他明白对方可能这种拍摄手法，和自己合作过，认知里的那些经验丰富的导演是有差距的。但如果真的因为自己的看法，而影响别人的拍摄方式，那可能得不偿失。
“好，没问题，我们会慎重考虑的。”
郭帆点点头。
他其实一听就知道韩升的言外之意了，并且心中立马又对他高看了一眼。
因为他自己也知道，他的这些设计可能不是最佳选择。其实他也不是那么满意这样的处理，因为确实是镜头语言比较初级一点，运用这种多元素的拼凑才能表达出人家可能一个镜头就表达的东西。
就像是《少年派的奇幻漂流》。
郭帆跟人讲过：
后边那个小孩去讲述第二个故事的时候，就一个镜头放在那，慢慢的移动，偶尔会切到这边日本的保险员的对话，然后又切回去。
就那么一个镜头，那就是自信，那就是给到你很少，但是你能读出很多的信息。
但他么，水平有限，水平有限。
“嗯，没事，我也就是说说，你按照你自己的来。”韩升也就点点头。
他其实刚才一直都在挑对方的毛病，并不是因为觉得对方多不好多不好。是，可能在经验上，连韩升这个拍过三部戏的都能感受到郭帆有一些新手导演的问题，但其他人感觉不到么？
不存在的。
中影那么大个企业，肯定能感觉到，所以仍旧交给郭帆，也是有自己的理由。
这个理由，韩升觉得是审美。
国内不少大导演的审美本身就太落后了，更别说关于科幻电影的审美。
这戏，能让陈导拍，那就是《白昼流星》的效果，那种所谓“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对西北农村的幼稚想象”。亦或是冯导的《北辙南辕》这种，已经脱离生活太久了，搞不清楚平民百姓的生活了。
所以其实反过来看郭帆，有这么一个爱科幻，有审美，能把那些东西变得高大上的导演...
他是有天赋的。
于是聊到这，韩升也就不再多卖关子。
他走路的步子也就慢了慢，神情了顿了顿，才道：“那导演，我们是不是开始试戏？”
“啊，好，好，这边来吧！”郭帆也愣了下。
好家伙，确实，今天叫韩升过来的理由是来试戏的。只是整半天搞这一出，就活脱脱像是领导来视察，也有点忒奇怪了。
...
两边的人其实就在刚才这会，就已经把很多东西和韩升聊了个大概，都没想着试镜这回事。韩升的表演资料现在也到处都是，演个这种角色，不算多难。
但对方这么认真地看待此事，《地球》剧组这边自然也是很高兴的。
这种态度，就很棒。
毕竟请这么一个当红明星到剧组来，如果对方表倨傲的话，郭帆多半是不容易压住的，到时候可能还要时常有人坐镇剧组来防着。
如果对方态度比较好，那可能后续也就少了麻烦。剧组也就同样为了减少麻烦，给他一段刘启带着妹妹开车乱闯后被抓，在牢里见韩子昂的片段。
不过说起来，这也算不上多复杂。
韩升看了整个剧本，其实刘启与其说是男主，不如说是更多的一个工具人的角色，串起整部戏的线索，制造矛盾，当然也有解决矛盾的部分...
根本不是那种美式英雄主义的男主。
更像是恐怖片里手贱的炮灰，
盗墓片里贪财的胖子，
以及一切那些作出奇葩举动，闯祸，最后才发挥一些自己的作用来洗白的角色。
这也就让这种角色其实根本不是从一两场戏就有发挥的，更多的就是长线来看...
好吧，韩升承认长线这个角色也没那么出彩。
他于是只能尽量给自己加点东西，让人物的一切行为来得更有理由一些，人物也更立体些。
就比如说这里他被打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也边“挨揍”，边挪动着身子躲着。
脸上的表情也是很到位的：
先是有点紧张和戒备，神情惴惴，然后是真“挨打”的时候，手立马网上遮，也不敢看对方。还要低下头的时候，哪怕犯了错，但仍旧是带一丝丝不服。
演完这段，郭帆整个人不能再满意了。
激动地小眼神直往宋戈那边看，意思是我没问题，你那边要没问题我也就答应了。
“还不错，挺好的。”
宋戈自打韩升开演后就一直比较严肃。
然后评价：“但也会有些细节需要调整。”
他其实没想到对方拿捏得还是挺到位，丝毫看不出他不是科班出身的。宋戈心中也是有些咋舌，寻思如果对方不是已经签约了山海世纪，那一准要把韩升拉进他们圈子里。
话说他们圈子这两年也一直在寻找新人接班。
女的倒还成，男的就真的不达标...
但回到现场，他也就最后道：“不过总体来说我还是觉得你很符合这个角色，如果你也满意的话，那这个角色就是你的了。”
韩升怔了怔，这也太快了。
面试都要走几道流程，人事，技术面，领导面，最后收人，这边倒是迅速。
不过没等他说话，郭帆又立刻道：“对，其实我的第一人选，就是你了。”
排除了之前对韩升的一些顾虑之后，他现在再来看韩升，那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能接受这个片酬，更关键的是还能接受不短的拍摄时间。对整部电影有自己的想法和理解，并且与创作团队的方向是契合的，演技也不错，形象好，还是有作品的当红明星，不会因为这电影拍摄到上映的这段期间就过气糊掉。
想想这样的人选，他之前竟然还有些犹疑...
想啥呢简直。
结果眼看着韩升正要开口，然后他就听见门口传来声音：“这个，我和韩升还需要商量下。”
抬头，蒋希希回来了。
郭帆一阵紧张，以为对方会质问自己。
结果…
她的脸上其实怎么看，还有点隐隐的笑？
嗯，也不意外了。蒋希希其实很快就反应过来对方有点声东击西的意思，心里有意外，但其实也并没有着急着就要回去，而是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话说她今天虽然也一直在规劝韩升，但其实平时韩升做好了的决定，她都不太干涉的。
这事也没办法。
任谁碰到这么个做的决定一直是对的艺人，哪个经纪人也不敢就打包票说这件事情你做得不对。何况确实分析之后，她也知道这事如果真的是能拿下，意义非凡。
所以她本质上肯定是站在韩升这边。
奈何公司那边的压力直接作用在她身上，蒋希希也没有办法。
结果王京花的这个借口刚刚好。
她也就顺着踩进去了。
毕竟公司是公司，虽然是上级，但艺人，才是她最重要的工作范畴。在她的能力范围内，肯定是要百分百支持韩升，以及还是要给他把关。
所以韩升过来之后，她也没有多说别的，就开口问：“你这么快就决定了？”
韩升道：“嗯，对。”
“真的完全考虑全面了？”
韩升想了想，道：“应该是没问题。”
蒋希希点点头，道：“那...也行吧，我一向相信你的结论，现在我刚好也有个借口了，你就做你的决定吧。”
一顿叽叽咕咕后，两人又回到这边。
看着对方期待的眼神，韩升这会倒是不急了，而是道：“宋老板，我们这边基本上也没有大问题，但我接这种戏，你也知道我是有条件的。”
宋戈问：“怎么个条件？”
韩升道：“宋老板你也知道，演这种戏，如果真的只是给个名声，那我可能不一定太满足。
我看好这个戏，所以我也愿意跟这个戏共担风险，那就还是和我们《战狼2》的时候一样，我也要参投这部戏。
份额么，我得要两千万，并且后续增加投资的时候我也要作为最优先的级别考虑。”
“这个...”宋戈有些愣神。
然后就见中影负责的人神情有些古怪：“我还真的就可以直接回答你，应该是没问题。”
...
对投资《流浪地球》这件事，
宋戈之前一直很犹豫。
他是今年才被拉进来这个剧组的，并且还是因为一些关系的元素。否则的话，这部戏北京文化也是不想投资的。
圈子里现在已经有赚钱的密码了。
流量+大制作+好档期好宣传，就能捞钱，干嘛要去投资这种前途未卜的电影？
确实，这时候市场已经是到了请到流量演员身上就能赚钱的时候了。而且要是换做平时也就算了，最近公司已经准备正式启动魔幻史诗巨制《封神三部曲》。
喊着投资30亿，当然这个数字也听听就好，但显然也不是什么小成本。
装也要装个样子。
最后也就是拗不过面子才投的，就这样，一起投资的万达这段日子，话里话外还有点想撤资跑路的感觉，反到需要他帮着稳固资方。
这样一个有些不稳的班子，居然真的能这么快定下韩升，对方还要投资？
宋戈一时之间，不知道是因为对方胆子大，还是什么。
但想想...
中影那边的人还想什么，直接应了：其实一般拉人进来，也算是共担风险，共同发行。
韩升那边显然没太有共同发行的能力，但这个剧组就别说发行了，共担风险的人都很少。所以负责人立刻接话，然后才补充道：
“我是说，《流浪地球》这个项目确实不错，但我们也愿意和你分享。”
宋戈听着有些好笑，但又能说，只道：“对，其实挺好的这个项目。”
本来，他其实也想着，要不要再投点。
因为韩升可是正儿八经的当红，也是流量，自然给这部片子增加了筹码。结果人家自带2000万投资，好家伙，回本难度更高，起码得5、6亿了。
这，还是不跟票了。
加上中影都没说别的，他也就更没事了。
“那行，那我没别的问题了。”
韩升本来也是往大了喊了个两千万，想着漫天要价坐地还钱。毕竟这戏目前投资也就一亿多，这两千万估摸着能占百分之十好几。
对方可能会不太乐意，或者下意识拒绝。
事出反常必有妖嘛。
结果好家伙，变成肉包子打狗了。
郭帆直接就被这个好消息冲昏了头脑，傻呵呵乐道：“行行，挺好。其实我在戏里有一些构想想实现的话，现在的投资可能也不太够，有的话，或许可以看看试一下。”
投资额增加，其实其他方面都还好，投资方这边刚才说了甚至会觉得回本压力更大。
但导演那是钱越多越好。
没有用不完钱的导演，郭帆激动了一会，回神后还是道：“不过我也会严格把控，多多节省的。”
多多节省个啥？
多用点，好让我后续多投资点，嘿嘿...
“这个我当然相信郭导了。”
韩升脸色恢复正常，他此刻就已经以投资人的角度自居了，笑道：“那我这边的工作人员后续会进一步联系你们，咱们尽快签约我也尽快准备。”
“当然当然…”负责人也跟着笑了。
一阵寒暄，韩升谢绝了对方聚餐的邀请，说是还有工作要忙。
也就各自告别。
等人走后，棚内，郭帆就愣愣地站在那边，半天不吭声也不动。
“怎么了？”
王京花这会慢悠悠晃了过来，道：“结果不是很好么，比我想象中最好的，都还要好。”
郭帆似乎还在发呆，过了几秒钟才道：“是，花姐你说对了，韩升看样子真的是喜欢这部戏。他居然出演了，还愿意投资。”
王京花笑道：“当然了，虽然有些事后诸葛，但我心里一直觉得他接下这部戏是大几率事件。”
“那你说，他既然这么看好的情况下。”
郭帆顿了顿，忍不住还是道：“那我们想要邀请一位一线演员来客串刘启父亲的事情，能不能也让他也帮帮忙，这事可太难...”
“你还是省省吧！”
王京花立马打断，然后无语道：“没有你这么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也不怕把别人吓走。”
不过说完这句，她也是犹豫了一会：
“但你要珍说起来国内一线男演员，愿意演父亲且年龄合适，又有档期，还愿意只是意思意思要点片酬的...”
“最好还和韩升关系不错，这样两人更有...”
郭帆本来还想再补一句，但在花姐的眼神下。
乖乖闭嘴，然后离开。
只剩下王京花一个人留在这里，然后继续满脸有些惆怅：其实郭帆说的也不是没道理，但这样的一线，又能邀请到的，似乎国内还没有出现呢...
算了，不着急。
多年的经验教会她，娱乐圈瞬息万变。
遇到现在难以解决的事情，可能过个一两个月，就迎刃而解。那段客串戏可以拖到**月份再拍呢，到时候，说不定又有新变数呢...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一哥之位的问题
2月14日，是西方国家的传统节日，情人节。
大概是因为这个节日时常赶上国内的春节假期，又是个很能赚钱的噱头，所以这些年也是各种重视着来做这件事情，包括电影节也有这个情人节档期，团购有情人节套餐，商家也有情人节活动。
韩升也参与其中：
不是别的，是他新接了个广告，成为了德芙的新代言人。
对，就是那个“真的有这么丝滑吗”的巧克力广告，请的代言人多数都蛮红的那个。
而巧克力这东西，又往往被和爱情捆绑了不少。所以厂商这边为了情人节活动，在节日前两天官宣了韩升代言人及新广告，并且邀请他在情人节当天，进行线上直播：
说起来，这还是蛮新鲜的事情。
直播，去年倒是就开始火了。
一堆现在回想起来很多都已经算回忆的pdd，小智，五五开，若风，厂长，还有什么miss，然后来点舞蹈区的，音乐区的也就个周二珂。
可以说，那时候直播主要是游戏为主，联盟撑起半边天那种。也很少有人会想到，电商直播会在两三年后火遍整个网络，顶级的带货主播收入秒杀顶级明星。
而德芙这边直播，虽然也有着带货的目的，但并不会挂个小黄车，然后喊：
“omg，买它，姐妹们买它！”
主要就是希望利用韩升的名气做推广，然后观众们各自去购买，不追求即时性的购买。
因为让韩升做直播的目的，更主要的其实是另一个方面的即时性...
《仙剑奇侠传》今天大结局。
所以是给品牌拉人气来了。
“好，那我们非常高兴今天邀请到我们的德芙信任代言人韩升，来为我们德芙的品牌做一个宣传。直播的最后，今天又恰逢我们《仙剑》最后两集就要播出了。”
节目尾声，主持人也很识相地，给韩升安排了点宣传环节：“想问韩升，你在这段时间里，看完这个戏会不会有什么新的感悟呢？”
“新的感悟么...”
韩升顿了顿，他还真有仔细想过。
说起来这个戏总共也就播了17天，算起来也就两周出头的意思。韩升感觉这个戏整体播下来，效果是完全达到了自己的预期的，甚至有些超出了。
李逍遥和灵儿的爱情，令人感动，
也不用多赘述。
这段爱情可以说是整个故事里最完整的，从懵懂好感，到挣扎逃避，到学会爱情，再到被迫永别的感伤...
喜怒哀乐融于其中。
这些都已经算是夸过很多次了，但这故事里给到观众的远不止于此。
故事里，不再是现在的“男女主就是绝对男女主，配角都是围绕这俩服务”的感觉。而是故事是一个整体的故事，每个角色都有自己的各种线。
比如感情线有唐钰与阿奴的故事，一个爱得是坚定执着，一个被他慢慢温暖，终于，她懂得了什么是爱。
然后，换她来照顾扶持他。
比如友情线有刘晋元，唐钰和李逍遥的情谊，“人生难得难得一知己，何况我已经有两个，死而无憾”。
比如亲情方面也有石长老和唐钰，那种中式的严厉的父子亲情，到最后的和解。
所以为什么后来《仙剑3》能出来演艺圈的半壁江山？有一部分原因就是，每个角色都很出彩，都有值得被观众欣赏的地方。
当然，这部戏里甚至总体来说，还做到了一个很难的点就是：
女主并不是唯一选择。
“吃到老，玩到老“的月如为爱情的种种付出，配合着《一直很安静》，也是里面热度最高的，甚至都可以和灵儿这个角色进行一些pk。
这无论在小说，还是电影里都很少见。
近年来有这样争议的，比较出名的比如《诛仙》里的陆雪琪和碧瑶，这两派之争。
这里就不扯那么远了。
韩升反正自己看完，就觉得这戏果然是一部多年之后再看，依旧值得高分的剧。除了现在这个时空里，各种特效后期的大幅进步之外，回到故事本身：
这个奇幻仙侠的故事，用的是这群普通中带着特殊的人，来讲平凡真实的感情，才更显动人。
“对啊，我就觉得呢！”
主持人这时候也有感而发：“《仙剑》确实和...现在的有些剧不一样。”
不是那种男主就设定极其权高位重，或者极其被众人敌视，女主又是各种背景厉害的，说起名头来都是跟龙妈差不多长度。
结果到最后，这种身份的人演的却是“你爱我，我不爱你，一点都不甜蜜蜜...”的故事。
行吧，吐槽的就是《三生》的设定。
这戏播到今天，在网播上...反正还是数据挺好看的，但是在收视率上高歌猛进的《仙剑》平均收视2.273，依旧碾压对方单台0.7、0.8徘徊的收视。
反正这戏在对比下，除了网上面子还撑着，其余完败。
所以今天大结局，除了《仙剑》的粉丝期待，这部戏的人更期待《仙剑》完结，甚至程度更甚——只有《仙剑》结束之后，它才能有机会喘息。
...
“行程就先安排到18号吧，后续再穿插着安排点，但不要太多。这戏的热度我不想那么过度消耗掉，也不需要再更多的热度了。就差不多得了，我希望观众心中保有美好的记忆。”
车上，韩升转头对着蒋希希嘱咐了下。
这个度，他要把握住。
否则就像是秦昊凭借一部戏火了之后，走到哪都要唱“蓝蓝的天空银河里，有只小白船~”
最开始唱唱，观众还配合着，觉得好惊悚，后续就有点腻了。
韩升就是这么想的：
李逍遥这个角色，就绝对是他演艺生涯中浓墨重彩的一笔。而他就必须像不要过度消耗自己的荧幕形象一样，也不要过度消耗李逍遥这个角色。
他的路还长着呢，每部作品，每首歌，送他走一阵子的路就行了。
其余的。
交给下一部来做就是了。
“行，我会跟公司上报的，不过估计又要唠叨你了，公司那边肯定想吃干抹净的。”
蒋希希翻开联系人，道：“再加上你这次接《流浪地球》，公司那边还是挺不乐意的，他们希望你能接着再拍部剧来稳定人气。”
“而且公司现在都给你想好初期定位了，就是古装男神，后续也会给力定制作品。”
“...这名字听起来就蛋疼，这事就先别谈了，我还暂时不想定型。本身接戏就难，还给自己定在一个套路里，免了免了。”
韩升牙齿都忍不住抖了抖，摇摇头，又想起了之前的聊天，就道：“而且说到古装，我这次签约后，不是同意了么，给公司那边拍续集。”
说起来，这次他接拍《流浪地球》，可能真的有点让公司高层无语。
毕竟当初《战狼2》虽然也是低片酬+自带投资，但那才拍几天？基本上没耽误韩升当初拍《仙剑》呢，所以公司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呢，依旧是低片酬，拍摄的时候韩升肯定不会全程参与。
但陆续也是起码两个多月。
这可就不行了，并且韩升自带大额2000万投资的事情，基本上也算是甩开公司单干了，主要收益肯定是投资这件事情。
于是么，这次合约本来挺有阻碍的。
结果韩升反手一操作，直接答应，继续出演《仙剑》续集的事情，才算把这事情平息下来。
“不过说起来，你答应续集这事情有些冒险。”
蒋希希说着，也有些皱眉道：“第一部戏的本子是磨了很久，也本身评级不低。这部呢，虽然也说是要过一阵磨炼才拍，但毕竟是新本子，而且到时候你也不一定就适合拍了...”
“这个倒没有大事。”
韩升顿了顿，道：“公司那边已经决定，应该是根据《仙剑奇侠传3》的游戏改编，那就问题不大，那部游戏的水准也是很好的。”
蒋希希顿了顿，才最终开口：
“好吧，但其实我最担心的，还不是这个。”
“是什么？”
韩升又看了看时间，这会才一点多，正好也还算是吃饭的点，他打算一会回去了再吃点东西。刚才和品牌方的人吃的饭，社交太多，进食太少，没吃饱。
而经纪人显然没有吃东西的心思：
“你看，你又拒绝了公司给你安排好的路。现在看来，你虽然是b级合约，但是你现在的行事已经超过了一般的b级艺人了。”
“什么意思？”韩升这才转头。
蒋希希也就继续道：“意思就是，一般的b级艺人都还在求着公司的资源，依仗着公司的人脉，反正和公司联系是紧密的。
而你，基本上没那么需要公司的项目，自己本身收到的剧本综艺源源不断，更别说音乐了。
包括你这次，红了之后，这个举动有点甩开公司单干的意思。公司这次为什么反应那么大，并且都没有完全站在你这边，就是觉得，你这样下去肯定会越来越红，然后很快就离开公司单飞。”
她说的并不无道理。
韩升上升速度太快了，b级合约的违约金和公司这边给的压力，可能也很难压住他。那边说花姐挖韩升的事情，公司那边是完全没想过王京花使诈，而是真的以为是这样。
...或者说，王京花也可能真有这意思。
所以综合刺激下来，才有了现在的状况，韩升这边听完，也不得不思忖一番：
“我明白，我明白。但…我没有这么傻，才打了个底子，就想着要离开吧？”
“公司可不这么想，脑子一热要解约的年轻人可不少。当年，还有某选秀冠军在跨年夜晚会上临时消失的事情呢，这都有的。所以我最担心的，是你本来现在按理来说发展大好，已经坐稳山海世纪新生代一哥的位置。”
蒋希希见他终于认真对待，而不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便讲出更重要的消息：“但你现在实际上是太好了，好到山海世纪觉得你都要飞走了。
如果你真能飞走也就还好，可偏偏你只是作品和人气积累，其他方面并没有达到单飞的条件。这样的情况下，公司的质疑对你很不利，并且...你还记得徐一舟的那部戏对吧？暑期档就要上了。”
“记得，就是那部耽改，《仙魔令》？”
韩升当然不会忘记。
耽改这个类型，虽然在原时空里21年的年末，以一纸公文给暂时压了下去。
但在这之前，这个类型里冒出了无数的大小流量，甚至发展到后期一堆耽改的戏都在拍。更奇葩的是，某些拍这种戏，还是大ip的那种新人，还没出道，就开始各种摆架子了。
关键商家还吃这一套，也在和这种人谈商务。
所以可想而知，这次制作精细的《仙魔令》多半对标的不是《镇魂》那种整体粗糙制作的，而是某部后来引发耽改圈腥风血雨的作品。
很有几率吃到差不多的红利。
“我知道那部戏确实，有些威胁。”
韩升点头，不过开口又道：“但...那些事情，就是我没法改变的了。”
别人的戏，他无法改变。他不可能因为将来受到的威胁，就放弃更远处的机会。
而且暑期档上...
emmm，可以预想的是，自己可能会在公司里有一阵地位动荡，甚至下滑。
但韩升觉得很有趣，这应该是他没有过的体验，刚好也可以借此来看看现在顺风顺水的时候，各种讨好他的人里，谁是可以靠得住的，或者说真正押宝自己这边的。
而且暑期档上映么，这...
最多也就威胁韩升半个多暑期档了，毕竟，暑期档过半后，那部电影，就差不多该上映了啊。到时候，真的还用比嘛...
相比这个，他倒更期待那时候，其余人看到这件事情的反应啊。
...
这种事情，当然还是有一阵子的。
韩升今天回去呢，还是要依旧关注《仙剑》最后两集的表现。
说实话，他因为提前在播出之前就已经看完了全剧，又在宣传的时候忙得不行，各种飞来飞去跑活动。所以除了最开始两集，这还是他第二次在公司里，全程关注着这部戏的情况。
但有个人是全程基本上都在的。
“来了啊？”
李长京还是那副老样子，穿着个黑色羽绒服，就好像没换过。韩升怀疑他是不是买了好几件这样的衣服换着穿，结果一问，还真是...
这会，他也就感慨道：“结束了啊，比我想象中的快。”
“是，也比我想象中的快。”
韩升也是这么觉得了，好像大前天才播出，前天才和《三生》pk，昨天才谈新电影，今天就结束了...
额，不过说起来，两周多确实也不长。
“不过整体我还是满意的，不拖泥带水。”李长京乐道。
他其实挺怕电视台那边，把戏剪长了。
尤其是水果卫视，有很多这样的前科——一部戏火了，然后它就会在播出的时候，第一集的前面一二十分钟就重播昨天已经播过的剧情，忒无语。
但这样确实利益比较多。
一来二去，每天就算15分钟，也能凑出个六七集长度，够多赚三、四分之一的钱。
韩升也点点头，道：“是，不过这次运气确实好。”
“也不能说是运气好。”李长京这会捂着嘴，示意他到一边来，才道：“我也是前阵子才听说，咱们这个戏被人举报到上面了。”
“举报？我们有什么举报的？”
韩升顿时无语了，这个风气，怎么在这个时空里这会就刮起来了？
李长京也是很少碰到，感慨道：“挺多方面的，反正我听说有是特效的事情，里面不是有很多爆炸法术么？说那些人和怪物受伤或者被炸开的画面，太过血腥了，大片大片的红色。”
“...感情要把血换成绿色的呗。”
韩升无语道：“而且过审的时候都没问题，当时还被当做优秀的电视剧，做宣传呢。”
李长京摇头道：“这可说不好，反正最后似乎也没下来，但为了避免风险，水果台肯定是不敢多剪，早播完早完事。反正，电视台这边，水也深着呢...”
两人站外面说了好一会，差不多到时间了。
韩升正准备进去。
李长京忽然又叫住了他：“对了，你是已经确定会出演续集了吧？”
他作为公司的导演，这又是他的作品，自然是哭着喊着都要自己继续拍，不想让别人摘果子。
但是对于韩升...
他犹豫了下：“对你来说，下部戏未必就那么好。而且，我今天大概知道了你最近在公司的事情，我觉得高层的神经肯定真的很紧绷，你要不，还是这段时间注意点？”
“...我会注意的。”
韩升点点头，表面上没什么，心里却比刚才和蒋希希说的时候，不由自主更在意了些。
他和蒋希希私底下讨论这个问题，就毕竟还是私底下的事情，台面上未参与的人还是不太知道的。但是这会，李长京却说他今天听说了...
好嘛，一准是又有人给在公司里捅出去了。
韩升有些感慨，果然是越走到后面，越是一歩都不能走错。这不，自己才稍稍引得公司上层疑心，就这副架势了。
他于是再次点头，道：“谢谢导演。”
“明白就好，你这孩子心里一直很有数的。”
李长京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凑过来悄声道：“我还是更看好你，你也不必太在乎这些。”
韩升这人，绝对不是那种普通的年轻艺人能比的。李长京反正是觉得，哪怕是他经历过一些波折，也不是坏事，因为最终还是会再次往上。
两人也就回到屋内。
《仙剑》最后两集顺利播出，收视率比昨天多了20%差不多，实时收视率计算下来，第一集2.917%，第二集眼看着，也要整集破3%了。
播到最后，屏幕里，灵儿躺在李逍遥的怀里。
李逍遥双手颤抖：“灵儿，你...你就是为了刚才那个承诺，你才一直留着这口气的吗？”
灵儿嘴角涌出鲜血，但还是痴痴地看着他：“逍遥哥哥，我不会死的，我要留在逍遥哥哥身边...逍遥哥哥，从小，没有爹娘在身边，他经常装疯卖傻，其实比谁都细心...”
生离死别，是最痛苦的。
韩升坐在屏幕前，他此时的情绪，又从现实的繁杂中，回到剧情。
他就在这看过开头，又看了结束。
《仙剑奇侠传》终于还是没能向网络上呼唤的那样，给观众一个美好的结局，而是伤感。十年之约，竟然最终只剩李逍遥孤独一人在这世上。
这样的行为往往是要被寄刀片的，就像是当年江南老贼，每一部写死一个女角色，尤其是当初人气颇高的上杉绘梨衣逝去的时候。
当然，江南这货值得寄刀片的点远不止这些。
而《仙剑》伤感的故事，也未尝不能有变，反正都“魔改”了。
但或许正是这和其他剧里不同的伤感结尾，才给人更多不甘，以及回想后不同的滋味吧。
2017年2月14日，《仙剑奇侠传》，完。
第一百四十四章 电影发行的问题
3月中的天气，都称不上咋暖还寒，但确实也比冬天好了很多了。
至少韩升愿意早上早点出门了。
他出门这么早，也是去上演唱相关的课程。
现在音乐方面的课程还是和以前差不多，但表演方面少了些，主要是现在韩升也拍戏，可以在拍戏里实践。
比课堂上来得好得多。
就像是中戏北影学专业课也就集中在大一，大二也有，但后续更关键在于实际体验。
而且这样安排，也是因为这段时间里，他陆续经历了好几件事情，才做的安排。
首先是两个节目，《梦想的声音》没的说。
主要就是第一轮，第二轮巅峰歌会其实就是个拼盘演唱会，连唱下来18人上台演唱歌曲，基本上韩升也就放弃了在这里宣传推广的念头。
《演员的诞生》则比较蛋疼。
因为这个节目播着播着，和原时空里一样，
出问题了。
这里面主要还是涉及到那几个，“蚂蚁竞走”和“海娃”可能都还算好，但已经节目开始被骂炒作了，后续再来被艺人质疑剪辑问题的那一出。
事情闹得很大，影响不好，
节目也在一阵子后据说要被叫停。
于是节目组不得不临时更改录制时间，为了就是让节目能在最终处理决定下来之前，顺利播完，哪怕直接上总决赛呢？播完就好。而剩下的集数，再看以后有没有机会放出来。
这样的情况下，其他演员都还好，热门的基本上被淘汰，留下的都是些比较冷门且有些实力的。
所以人家档期对的上，有时间，韩升对不上。
怎么办呢？
凉拌。
哪怕某个嘉宾再火，也没有整个节目重要，所以节目组只能宣布“韩升因为节目组调整录制档期的关系，无法继续参与录制...”
领导那叫一个心疼啊。
眼睁睁看着《仙剑奇侠传》从自己眼下溜出去也就算了，现在韩升凭借这部戏在隔壁台热度这么高，但他们好歹可以凭借《演员的诞生》喝口汤。
结果好么，汤都没得了。
但确实有一说一，《仙剑》哪怕是余波都值得他们重视了。
这部戏水果卫视播完一轮，都没歇两天，由于太受欢迎马上还要第二轮重播。不过这次就是双台联播了，并且居然又能取得双台破1.2的成绩。
要知道，这可是第二轮了。
《三生》本来在《仙剑》结束之后，喘了一大口气，本来接着网络播放量炒作一波。
好容易搞到双台1.3、1.4这样的收视率，也算可以了。结果《仙剑》重播，又对它进行一轮冲击，到3月1日收官也就堪堪单集最高1.5%，比原时空里的差很多。
说实话，韩升都想着，自己这轮会不会让杨函数对赌失败。
然后后续也改变。
不过他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这件事情，因为如果韩升也是很闲的话，他自然可以去围观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
可是明显他也不闲着。
2月份的事情还在继续发酵。
有时候过于突出真不一定什么时候都是好事情，韩升明显地感觉到，自己这一个月以来的生活里，公司那边传递过来的信息就要复杂很多。
渐渐地，公司真的有明显地注意力往《神魔令》那边过去。
据说，这部小说的原著粉丝们已经摩拳擦掌地等着观看了，而两个主演也被成为待爆流量。
自然包括徐一舟。
然后就真的有部分高层开始重新考虑徐一舟。
如果真的能火的话，以徐一舟签的新人约的高额分成，和对公司的以来，对捞钱工作的大幅度配合，对方未尝不是个选择。
培养艺人，目前两人的指标，离不开挣钱能力这方面。
韩升真的是最近有被卷入风波。
也是有些好笑，谁能想到不久前才代表公司出席新部门的发布会，转眼间就又地位不稳。
但他也就是如李长京说的，安静一阵。
还调整了下自己的预设行程，同第二轮的电视台，多宣传了会。
公司那边关系于是又更加缓和些，可就是在这个当口，韩升又要做一件基本上传出去，就又会让他和公司之间关系起波澜的事情。
...
“器材已经全部清点完毕，归还完账也结清了，还剩个两百来万就归到宣传经费里面去吧。”
“这个可行，之前都说好了。”
“那这个都发个消息说就是了，叫我们现在集体派代表过来干什么？”
“不知道，我们啊，也就是跟着喝口汤，具体怎么走还要看上面几个大的做决定。估计，这会又是他们这几个先开了会，想要搞点什么事情。”
“搞什么事...哦对！导演那边拍完了，估计差不多也剪出来了吧！”
“是，我觉得应该是片子的事情...”
会议室里，一群《战狼2》的投资人代表议论纷纷，然后终于接近了今天开会的真相。
确实，去年拍完之后，中间那么长一段时间，基本上就把主体部分剪辑完毕了。2月份吴京率剧组众人前往非洲补拍剩余部分，剪辑起来也很快。
就剩那点内容的空白。
剪完之后，完形填空补上去就对了。
“估摸着，应该是成片差不多出来了，应该是看片会的事情。”
“我觉得靠谱，诶，我说呢，现在我才反应过来我在楼下看见韩升的车了。”
“他？说起来他公司最近...”
韩升刚推开门，就听见这句：“...”
这些声音在耳边嗡嗡回荡，他只觉得有些蛋疼。其实公司那边和他的事情烦吗？确实烦，但不至于像现在圈子里传的那么风雨飘摇。
因为韩升很明白自己的牌在哪里，
所以其实心中有数。
但他又不能说，所以见众人一下子噤声，韩升也就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径直走了进去。然后主出品方陆续到齐，发行方部分代表也来了。
“跑不了了，应该就是谈成片的事情。”
有人小声议论。
然后果然，很快，吴京就站起来准备发言。
他这部戏基本上是自己掏钱拍的，所以其实算是出品方里面最打头的部分；第二个是春秋时代，也就是制片人吕亚斌的公司；第三个，居然是后期追加投资的韩升搞的个公司...
也是有点离谱。
不过这事暂时大家也没多说，就听吴京宣布：
“大家辛苦，今天邀请大家过来还是比较保密的，包括今天的安排我们也是保密，一会我会给大家作出解释。然后今天的事情呢，我们先是一些影片进展汇报的工作，然后就是看片会，最后我们还继续在这里开会讨论。”
“嗡...”这话开口，台下就不淡定了。
要知道确实是公司这边，主出品方对这些跟投的公司保密，也是完全很正常的事情。但这临到头了才告知的情况，还是非常少见的。
人都说事出反常必有妖：而在坐的，又都是老妖精。
立马就开始眼睛轱辘转了。
韩升坐在会议室里，就看着这群人立马开始各种打主意，但他敢肯定这些人就算能猜到他们的原因，也猜不到最后的结果。
只是这一环太重要了，他居然有点紧张。
“好了，一会再讨论吧，我们先开会。”过了两分钟，韩升也就开口招呼。
众人先一愣，显然没想到是韩升开这个口，但其实人家也有这个资格，就也算给面子安静下来。韩升倒也不是非要出这个头，而是后面的事情，需要他再次提醒大家一次：
他韩升，就是主投。
这对于接下来的事情，还是蛮重要的。
接下来，大家就安静的开会。
《战狼2》这边开会和其他电影有蛮多不同，因为其实很多消息，也基本上是实时汇报上来了——主要是因为这部电影超支太多了，原计划一亿多，现在都投资加到两亿了，回本从四亿到现在六亿，这可不是个小数字。
回本票房直接提高50%。
所以吴京才会那段时间找不到投资人，很艰难。而已经投了的也很关心，生怕这部戏出什么问题，到现在成品，大家都是一路关注着来的。
这边，几个主出品也没有废话。
直接就开完会讨论会，到了公司的观影室内，进行了一波内部提前观影。
《战狼2》成片。
这个版本的意思，差不多就是如果这边也没大问题，就最后再修修再看一遍，就拿过去送审。如果那边的大老爷没什么大问题的话，基本上这部片子也就是最终以这样的情况上映。
所以电影开始，
被开除军籍的冷锋本是因找杀害龙小云的凶手来到非洲，但是却突然被卷入一场非洲国家的叛乱。因为一些原因国内军队无法在非洲实行武装行动撤离华侨，而冷锋这时候就站出来了...
这戏的剧本，其实大家都已经看过了。
不多赘述。
但拍着拍着还是做了些修改，以及最后后期剪辑，所以看到成片的具体效果还是会和之前有差。
座位上，很多人的表情很精彩。他们或多或少都有些惊讶于，这部片子最后居然真的拍得还不错，钱是没有白花的。
但看着看着，又有些人的脸开始不对。
韩升反正是注意到了，这些人就越看越纠结，越看越纠结，脸上各种表情。
他当时就有点奇怪了。
稍稍想了下，他当时看着一段的时候，也没觉得有什么表达不清楚，或者难以理解的地方啊？难不成，是因为电影在各个观众心目中不一样...
也就是所谓的，一百个人有一百个哈姆雷特。
额，恕韩升直言。
他虽然觉得《战狼2》不差，但也没有觉得电影中这些片段，能引发他们这么多联想。
这电影说到底，还是个商业片的类型，各种东西和情绪都是十分鲜明地。真要有那么多表达的得是多少带点文艺的那种，一个镜头都有隐含寓意。
这戏，非要总结个啥。
按照某些人说的，你就说个虽远必诛也是正常的，但如果说通过了描写这片树叶，表达了导演对和平的向往和热爱那种丰富的内涵...
确实不至于。
就像韩升也不指望这群人能通过他当时的表演，品味出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所以他怎么也想不通，但又不可能问：
电影还没结束呢。
指不定结束的时候，对方就已经自己心里把这个疑惑解开。只是可惜的是，到了电影结束，不少人还是满脸纠结的样子，甚至到开会的时候也是这个表情。
“好，电影也看完了，大家畅所欲言吧。”
吴京开口：“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提出来。”
他自己也知道，他做导演也不能说是顶层的，所以也需要广纳意见。
“我有一个问题，就是这个...”
台下也很快响应。
这边陆续回答分析之后，大家也就聊了个大概。只是韩升看着那些人欲言又止的样子，终于是忍不住：“张总，你有什么问题就直接问吧！”
“啊，那好，我就直说了。”
张总站起来，开口道：“就是你不觉得这个戏，它有些地方太不写实了，会不会有点太假？”
...
“对，其实我刚才也想说这个。”
“差不多，我就觉得冷锋虽然可以很厉害，但也有点太厉害了。”
“会不会有点，太个人英雄主义了？我觉得是不是要更早一步的，强调一下整体，而不是强调冷锋个人...”
有人开口，下面的人便开始纷纷附和了。
确实，在他们看来，这些东西都是满不合理的。哪有这样的人？
坦克、机枪，飞机…
全都一起上吧，我没在怕的！
这群人刚要质疑，韩升仿佛预料到一样，直接开口：“确实某些东西相对真实世界，会有点夸张，但这毕竟是电影，是可以进行艺术加工的。”
“可是那也不能...”
“没事，国外这样的电影还少吗？就别说这个了，从飞机上落下来，从火车上跳下去，甚至最常见的，遇见某件事情要造成世界末日...”
韩升也懒得废话，道：“就有一个白人废柴失业男主，带这个叛逆单亲家庭女主，黑人壮汉走私犯，神经叨叨瘦弱科学家，再加个小宠物小孩什么的，就是个拯救世界的小队了。
冷锋和他们比起来，要做的事情小很多，素养也高不少，我觉得问题不大。”
“...”一番话下来，屋内一片安静。
连吴京都愣了，他其实最开始也在头疼这件事情怎么解释，因为之前就有人反馈了。
结果没想到韩升当场怼回去，而且和他想的一样。便顿时立马第一个起来拍手，道：“好，对！就是啊，外国人更夸张的都可以拍，我们国内就不能拍么？”
“这个...倒也不是不能。”张总哑了哑嗓子，明显还不是很服气。
国外和国内能一样么？
他做这行这一年来，基本上国内观众，可不见得就能认同国外的东西搬到国内来。
毕竟国外还是比国内...
“张总，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
然后韩升又开口了：“但是你要相信，国家在一步步追赶，而民众的信心也越来越多...”
他其实很明白张总为啥这么想。
张总这辈人，成长在欧美尤其是米国可能最强盛的时代，心中生成了个很难逾越的壁垒。加上国内某些人的吹捧，搞得好像国内就低人一等一样。
是，国内有些地方确实没那么发达。
但一直在进步。
大家慢慢自信起来，这是可以预见的。
不远的将来就是这样。
但说回现在，现在的舆情，确实可能没以后那么好。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什么都没说，但也就是坚持了。
“好吧，那我看大家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我们就提出最后一项。”
吴京见状，也就点点头。
他没心思去理会这些，因为他很清楚，即使是给自己提供金钱去拍摄这些，已经算是比较有信心的类型。但是，也未必能那么有信心，所以估计接下来的事情，这些人不大会参与。
吴导便开口：“这个成片大家也都看了，我们这边有几家对这部电影都很有信心，目前是提出8亿的保底发行这样一个策略。
大家，意下如何，有没有也要参与的？”
第一百四十五章 最后都是钱的问题
（实在抱歉上章被屏蔽，估计明天上午能解封，可明天上午看。）
事情是这样的，在电影的整个从拍摄到上映的过程中，有很多既定步骤：比如说拉投资，选演员，布置场地拍摄，做后期，宣传上映。
这些是比较基本的。
正常一部电影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是会把这些东西走一遍，省略掉其中一步就会对后续产生比较大的影响。
而有些步骤呢，则是根据情况来增删。
进而达到某些特定目的。
比如选角前的宣传造势，就可能是因为目前应征的演员不满意，剧组希望吸引更好的演员过来；电视剧拍摄中后期的路透美照，可能是因为想吸引电视台网站之类过来购买；
再比如保底发行，可能就是因为很看好电影。
会议室里，众人又一次喧哗议论起来。
并且声音比之前都大。
韩升心里是明白他们在想什么的，所以他也完全没有阻止这些人谈论这件事情，因为保底发行这件事情出现在某部电影身上，不算少见，但也绝对是带有很特殊性质的形式了：
这事，简单讲就是，电影还没上映之前，我们几个发行方看好《战狼2》这部电影，觉得它能到一个不错的票房，比如12亿，但也有可能到不了。
然后这部电影成本，可能2亿。
这样的情况下，我们综合两方利益，就跟投资人也就是出品方保证：
这部电影我们来保底它能卖8亿——卖不到8亿，亏损由发行方承担；而如果卖超过了8亿，利润的大头就要由发行方拿走。
这样做，其实就是看愿不愿意搏一搏。
如果不加入保底发行，那这部戏首先稳定有8亿票房的收入，也就是扣掉其他项到投资方手中，差不多也是三分之一也就是2.7亿，相当于这一年内投资的收益就是2.7/2-1=0.35。
一年赚35个点，绝对是已经赚大了。
正常投资能赚这个点的并不多。
并且超过8亿的部分，也不是完全就和投资方无关了。这边提出的方案是8-15亿的时候，投资方和保底发行方收益是0.25:0.75；15亿以上，则是0.15:0.85。
当然，还有更多细则，这里就不说了。
正常这种协议，发行方赚钱赌的就是8-15亿这个区间，更高的情况也是很难；赔钱，0-8亿这个区间，也不是不可能的。
所以就是超8亿赚钱的机会，和票房不足8亿的风险，能不能形成一个多发行方有利的局势。
而投资方，已经肯定不亏了。
所以也在思考这个保底够不够高。
桌边，已经有很多人开始紧锣密鼓地运算了：
本来一开始大家预计投资一亿多，回本四亿，最后拿个五六亿就算赚了；然后现在变成投资两亿，回本6亿，本身赚钱难度就加大。
现在有人主动说8亿，那岂不是赶快答应…
个头啊！
敢保底8亿，就说明在发行方的预期中，这部电影应该能满有希望到10亿，甚至更高。
“咳咳，京哥，我这边是这样想的。”
又是张总带头发炎…
哦不，发言了，他先是满脸和煦地夸奖：“《战狼2》是一部非常优秀的影视作品，大家之前投资也是对这部电影充满了自信和期待，加上刚才，我们也看了成片。
非常好，我觉得这部电影完全有潜力冲击更高的票房，而不是8亿这个数字。这投资都2亿了，我寻思票房，怎么也得奔10亿去吧？”
这话一说，又有人附和。
韩升倒是笑了。
“诶，这可和你们之前说的不一样啊？”
之前无论是要增加投资，还是刚才开完会谈论票房市场，这边的口号都是不要再花钱了，这部电影能有多少票房？能6亿回本就不错了，后续要赚钱，估计只能靠着卖线上平台和电视台版权能赚。
但更蛋疼的是，很多人觉得6亿都悬。
结果现在一提保底发行。
好家伙，6亿都不说了，8亿看不上了，10亿变成最基本的标准了。
翻脸比翻书快，也不过如此吧？
“那之前不都是没仔细分析嘛，现在想来，京哥说的也对，我们应该对《战狼2》多一点信心。我觉得现在别说十亿了，就是二十亿，三十亿，甚至超过《美人鱼》都可能啊！”
张总这个老油条，张嘴就来。
事实上也是，只要有足够的利益，扯几句淡，否定几次自己之前的发言算什么？
某个很著名的说法是：
资本如果有10%的利润，它就保证到处被使用；有20%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有50%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100%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300%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
10亿，分账下来能有3.3亿。
利润接近70%。
这还不算因为投资的电影票房大好，而顺带引起的公司股价上涨带来的收益，这对于很多影视类上市公司来讲，一部电影能赚多少？
股市的上涨才是大头。
“对啊对啊…”一群人也就开始附和了。
一旦涉及到利益这块，这群人未必懂得怎么拍电影，怎么演戏，甚至对这块就只了解个皮毛。但是商场讨价还价，那可是太熟悉且熟练了。
各种吹嘘着，好像刚才拍的不是《战狼2》，而是什么票房前作就已经十几亿甚至几十亿的大作了，并且他们这样“胡说八道”…
也不怕这边的人生气：
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嘛。
所以这边，三个之前已经谋划好的人相互看了一眼，便点点头：
这样的情况下，其他投资人的贪婪是无限的。
退一步，他们就会想着有没有下一步？
所以最后的结果，只能是上来就明牌，然后表示寸步不让，否则就会陷入长时间拉扯。现在距离预定上映时间也就四个月，发行方也需要时间准备，所以自然没那么多精力去搞这些了。
“好好好，大家的意见我都听了，这事说起来也不是不能商量。”
吴京开口，众人脸色一喜。
可没见他们高兴过一秒，吴导就又继续开口道：“但是8亿，是我们商量很久之后的结果，这是最合适的价格了。这个数字不算低了，想想之前这个类型的电影，最高也才多少票房？”
“所以我们都不知道，这个市场在这个时间节点的票房上限，有没有8亿都不好说，就更别提别的了，你们不会真的忘了之前加投资的时候，自己怎么说的了吧？有几个敢说，一定有8亿？刚才不都还在担心能不能回本么？”
三个问句，直接摔了出来，分量都不小。
这话，要正常说也在理。
道理都懂。
但人从来都是，吃不饱之前想着吃饱就行，真的吃饱了就肯定会接着想吃好。
刚才众人确实是担心回本，但现在肯定不是这样想了。所以就轮到吕亚斌出场，不等这些人多开口，就接着道：
“是啊，我知道肯定有人说不只是军事类型，还是带爱国性质的电影，这种电影也有市场，韩升也自带流量，对不对？
但刚才也说过我们到时候面临的对手是谁？”
说着，他抬起手，直接数了俩：“一个，是最近播的不错的《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网上那么火，但实际上电影版早就在拍摄中了，选的还是两个很红的帅哥美女，流量明星。”
“另一个，就是三爷监制的《建军大业》。这部片子从名字，就知道瞄准的是什么市场，我们相比之下有多少竞争力？而且人家更是邀请了好多流量小生小花加盟，不在少数的。”
“你们都是行内人，也都知道这两部电影背后的公司。所以面对这样两部电影，我们真的优势很大吗？我怕不是吧。”
确实，这就比较说得动人了。
两个竞争对手，都是很不弱的水平。
《建军大业》之前两部都还行，又有中影博纳两大巨头保驾护航。《桃花》就更不用说了，其实是阿狸和光线两者的合作。
相比之下，《战狼2》主抗则是北京文化+聚合传媒。
直接要要弱上一头。
“...”这群人顿时安静许多，但心中的幻想，肯定还没死绝。
赌嘛，拍电影其实就是很大的一场赌，不然早就去投资那些传统产业了。所以这些人只要是有希望，就别能指望能快刀斩乱麻。
于是第三招来了。
韩升出场，他作为主出品方第三顺位，
也是年轻人。
哪怕是名义上占了比较重要的位置，但实际上未必就能让他们如此信服。所以前面的东西，归这两位说，而后面的...
韩升终于开口了：
“而且按照我们之前的规定，这件事情通过也不需要全部的人投票通过，超过百分之90的通过就行了。所以京哥一个人就投了8000万，我这3000万，春秋那边4000万，加起来已经是差不多75%的投资，而我们都同意保底发行。
其实我们只需要争取百分之15就行了，也就是3000万的投资份额，这说实话并不难。
大家也可以想清楚，拖着，也并不一定就能把这件事情改变。反倒是保底发行这事，大家也不是说一定就要给8亿保底，是在变动的。
说一句夜长梦多，也未见得不合适吧...”
于是这最后一段话，就像是最后一点推开门的力量，有点大棒红枣都来的意思。
其余的人顿时也终于真的安静下来，然后开始零零散散有人走出门去打电话，明显就是真的要请示领导商量下如何处理了。
...
时间一晃，来到晚上8点。
经过一下午加晚上一阵的拉扯，终于就在办公室这边，剧组已经第一时间达成了这方面的协议，因为确实是个正常的选择。
档期还行，但竞争激烈，类型又不算特别占优势。
加上去年保底发行的，微影时代4亿元保底《致青春2》，结果票房3亿多元；博纳影业10亿元保底《封神传奇》，结果票房只有2.83亿元；和和影业10亿元保底的《绝地逃亡》，票房是8.83亿元。
都是亏了的。
所以进度惊人地快，到晚上就差不多搞定了。
不过这也算是在意料之中。
“唉哟...”
韩升这会，终于可以走到走廊上伸个懒腰了。
他发现，自己还是挺有做奸商的潜质：
全场的投资人和发行方，其实真的全部都是在赌。他甚至看到聚合那边的代表，在对方搞定的时候，整个人反倒更紧张了。
是啊，压力全到这边来了。
这就类似于那个按一下100%得1000万，和摁一下有50%几率得4000万...
挺多人，尤其是这些企业的领导会选择前者。
哪怕赌赢了收益差4倍呢？
但指不定后者就是麻花藤的抽奖，亏到哭死的那种。加上也不需要全部搞定，只需要搞定15%，自然一切也就不是难题了。
只有他，心知肚明。
还表现得跟这些人一样，很紧张的样子。
“行了，搞定，我也差不多该休息了。”
吴京这时候也出来，在他身边伸个懒腰。
他虽然支持保底发行，但他的公司却不参与这次保底发行的计划，所以接下来就没事了。
倒是韩升忙着招呼：“诶，京哥，我还是觉得你要不也是参与下，哪怕拿一点呢...”
“我就不了，这部电影拍出来保底不保底，我都是赚不少的。”
吴京站在走廊上，摸了摸裤兜里的手机看看时间，又放下，才道：“何况不只是票房，后续版权各方面的分成也是我占大头，这些都是纯赚的。”
“其实你知道吗？我之前其实一直也很担心能不能回本，但是现在有了这个保证，我就可以安心地准备后面的工作。
而且我为这部电影已经投入得太多了，房子都弄进去了，要再来参与保底怕是要‘众叛亲离’咯。”
“也行吧，京哥，你有自己的考虑。”
韩升点点头。
有的时候，做决定不只是一道题，它可能还涉及到很多。
倒是吴京回过头来，有些好奇：
“说起来，倒是你，先是投了500万，又追加2500万，现在还要参与到保底发行这件事情里，你知道，你这个公司其实不具备自主发行能力的。基本只能靠砸钱...”
这句话很好理解。
如果是北京文化和聚合那边，可以自己做很多事情。
做推广，联系影院，写软文啥的...
这些都直接可以自己做，而韩升注册的这个公司，就只能外包找人做，没有人家便宜不说，效果也不一定能好。
就只能靠砸更多的钱来弥补。
并且分成比例，因为有些活韩升这边做不了，也要多花钱。总体来说，就是出百分之20的钱，收益但只能分17%。
就这样，韩升还要上...
要知道，之前这两家公司可是打算咬着牙两人拿下的，现在加入韩升也算是分担风险。
“这事我还是那句话，看好就一投到底咯。”
“顺便再培养一下我的公司的人，我公司最近也在招人了，因为肯定后续还会承接其他电影。”
韩升抿抿嘴：“而且第三点嘛我这边占的比例也不多，就百分之20，相比起来他们才是大头。”
“那说起来，也不少了啊？”
吴京之前就在家和谢楠琢磨了半天，这会更是不掩饰了，直接凑过来瞪着他，满脸好奇：“你小子虽然是入行一年多，就红了差不多一年，但也已经太赚钱了吧？
这戏你就算保底两成，我再给你扣掉你自己的分成，光是保底的你就得准备差不多5000万吧？
再加上垫付的宣发费用，也得2500万？
加起来你还需要投资7500万，我记得你之前不是说，你接了个新电影那边你也要投钱。可以啊，小子，还好意思最近整天跟我哭穷？”
“...”韩升没说话。
是啊，我都不知道自己这么有钱。
我特喵的也不够啊！
这特么光是最近的投资，就加起来就差不多一个小目标了。任凭他多么挣钱，但一个新人时期，还要给公司分成，咋能挣这么多...
他只能又使出画饼**。
他最近真的画了太多饼了，但接下来这俩，会是比较快吃到的。
“噢，这钱，也不是全部都一次性到位的。”
也就是有时间筹集。
他道：“我这边，其实资金也确实紧张，但也有两条路保底。”
“哪两条？”吴京很好奇。
“这第一条嘛，说起来是我的老本行了...”
韩升顿了顿，道：“就还是接综艺保底，还得是音乐类的，那样我拿的钱会更多。
说起来，我很久没有接那种常驻综艺了。
主要合适的也不多，好在，我现在也算是有资格当那种纯新人选秀的导师了，所以我先接了个选秀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叫《明日之子》。”
第一百四十六章 算你厉害
上午10点，阳光正好，京城这个季节如果是晴天，就能看见无论是部分老式小区的院子里，衣衫随意的大爷大妈们，还是某些金碧辉煌的大厦里，穿着颇为光鲜正式的年轻男女们都溜出来晒太阳。
有人说，
阳光，是最公平的东西。
无论男女老少，贫穷富有，只要愿意出现在阳光下面，都能感受到那铺洒过来的均等的暖意——前提就是别那么严苛地计较经度纬度，海拔空气能见度之类...
咳咳，好吧，山海世纪的员工小赵也只是匆匆这么一瞥，就回到了现实。
这些晒太阳的，都是些老员工了。
对于山海世纪的新员工来说，永远有做不完的任务，学不完的东西，以及...
说不完的八卦。
“诶，你怎么才来？你再来晚两分钟，我都没时间跟你说这些了”
“不好意思啊，但我得把任务做完了才来。”
门口，小赵看着旁边同一批招进来的小吴，叹了口气。说实话他对八卦兴趣不大，但生在这个行业里，八卦有时候就意味着信息。
不了解及时的信息，也容易被淘汰。
“行了，我知道你能力出众，任务多，不过上头已经决定把你派给升哥了，你就先别管那边的人怎么接你的班了。”
小吴摆摆手，道：“好好打听了解升哥的事情，才是正解。”
“知道知道，我这两天不都在看资料嘛。”
“资料哪够，公司还有那么多不成文的规定呢，何况艺人。记得我叫你来怎么说的？”
“说要给我一些比较靠谱的八卦。”
“这就对咯。”
小吴脸上浮现笑容，然后站侧开一点，示意他站在旁边一起等候，然后让他看屋子里开会的人：“你先看看你里面的人。”
小赵稍稍探头，示意他看过去。
里面正在进行的事情，他很快就从员工手册里记起来了：在场的基本都是加入公司3年内的新人，应该是公司每隔差不多三个月进行的一次新人团会，主要讨论些他们发展的事情。
这里面，最为瞩目的是公司高层。
然后，就是坐在第一排的寥寥几个...
准确来说，三组人。
坐在最靠边的无疑是公司最近签下，并打算力捧的新人女演员苏青。她在《仙剑》之后势头很好，公司内戏早就安排好了，但这会甚至有更好的外戏来接触她。
山海世纪也就乐得让她多出去试试。
然后坐在另一边，稍靠近中间的，是公司最近又活跃起来了的徐一舟。
他最近主演的《仙魔令》似乎在企鹅视频的平台很被重视，渐渐地，公司里就开始有消息出来，说是平台要把这部戏当做年度爆剧来打造。
而公司最近似乎也不知道是参加了看片会，还是怎么的。
最近忽然就开始有点捧徐一舟。
有点想抢一哥位置的意思。
再说到一哥这个位置，现在在这个位置上坐着的，无疑就是坐在正中间的韩升。
即使是看背影...
哎呀。
小赵都下意识地感叹了一下，光是从背面看，就能感觉到韩升和其他两个人身上的气场不是一个级别的。
不过话说回来，谁能给我解释一下，韩升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如果他记得不错的话，
韩升按正常来说应该不参与这种会议吧？
哪怕他出道才一年多，
也已经稳稳飞升二线，且人气一线，早就不能用一般新人来理解——甚至之前，公司开网剧的部门的时候，他还过去露脸。
这待遇，妥妥的就是山海世纪新生代的台柱子吧？
他来干什么？
而且，这就要再说回来，徐一舟的《仙魔令》哪怕期待再高，所谓“待爆流量”，但韩升的《仙剑奇侠传》确实是爆火了整个17年初，根本不弱的。
这，总感觉有一种不寻常的气息，在会场里面流动着。
而且公司最近确实好像...
似乎确实有韩升和公司上层那边，有波动的消息。不过很显然，光看现场大家还是一片和谐，什么事情都没有。
领导一如既往地脸色和煦地，拿着稿子讲着公司的事情，毕竟都已经是尾声，也就讲一些鼓励新人的话。而台下三组人也就是安静听着，并没有什么别的举动。
小赵便只能收回目光。
然后开口：“升哥怎么来了？他以前不是都不来的么。”
“看来你还不算迟钝。”
小吴这时候才满意点头，看了看里面。
小声道：“升哥那边，我听到一些靠谱的消息。说是他好像有单飞的意思？反正他在外面的项目，好像走了个人渠道，然后也没有按公司安排的走下一步。”
“公司高层有些不满，刚好徐一舟那个项目不错，就有人开始想着要不要及时止损。”
毕竟，公司整体，更喜欢一个听话的艺人，而不是如此“个性”的。
就像是之前说的：资本喜欢培养那种有点特长，但没有特别厉害的流量。
这样的流量可替代性和可复制性都很强，资本要是不捧了，这流量就完蛋，所以也就很听话，给公司带来最大化的利益。
山海世纪这种风气倒不是主流，但也不是没有，甚至还不少。
所以徐一舟如果真的这部戏不错...
起码，他能在公司新人里占个二号位。
这样的情况下，韩升又出了状况，就自然有人愿意换人下菜碟，而韩升本人也不得不低调些平日里多配合公司。
...
“我还以为升哥已经稳了，他现在放在一些小公司里，都可以当正牌一哥了。”
小赵听完，有些感慨：“没想到居然还能因为这样的愿意，公司还计划着换掉他。”
“你自己不也说了么，升哥现在换个公司也能当一哥，他现在又自己到处有项目，自然是公司担心他会单飞。”
小吴这时候把事情大概给他解释了一遍，
也就轻松很多。
便道：“所以公司这会把你派给升哥，估摸着也有点别的意思，你做好准备。”
“...已经这么严重了？”
他这话一出，小赵更惊讶了：“需要公司有人去再升哥那边...”
“想什么呢你！”
小吴顿时满脸黑线，抬头道，“你不会以为真要有这种活，公司会派给你这个没啥靠山的新人？顶多就让你做点汇报啥的。”
“噢，好吧。”
小赵见状，也觉得自己有点蠢，便应了两下就不说了。
但再看看，会议已经到了最后。
他也就抓紧时间，
开口继续打听道：“不过为什么是这个时间点？也有点太赶了吧。”
“资料里不是说升哥最近接了个新综艺么？需要多点人手。”
小吴消息还真是灵通的：“公司也就借着这个机会，塞人进来了。”
得，听到这个消息，小赵脸色一苦。
这不还是公司的棋子么？
只不过会不会激活，还是两说。
“完犊子，看样子就算不是卧底，也不可能融入进到团队里面去了。估计这段时间过去，局势稳定下来，我就又要回公司了。”
“回公司也挺好的。”
小吴用手轻轻摸着下巴，思索了片刻，道：“而且我觉得，未见的就是坏事。”
说着，他转头看向小赵，道：“确实以韩升目前的状况，已经不能用常规新人，甚至常规艺人的态度来看他了。你这次过去，干得好，说不定公司那边会继续把你当做一个缓冲区间来传递消息。”
“托你吉言吧。”
听到他这样说，小赵也只能耸耸肩。
而屋内很快也回忆完毕，众人鱼贯而出，小吴带着小赵找到了韩升这边的人。
韩升团队的人都表现的很淡定，没有什么特别的，也并没有特别说一副防着他的样子，就直接告诉他，签完协议了就收拾东西，吃个饭准备走人。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小赵就已经在车上了。
也知道了这个叫《明日之子》的综艺。
这是由企鹅影视、挖机机挖、围脖联合出品，王老吉冠名，一堆企鹅系公司担任战略合作伙伴，号称将“在互联网的全面覆盖下以音乐为载体，见证全民偶像的诞生”。
而这个节目节目发起了盛世美颜、盛世独秀、盛世魔音三大赛道，并分别由“首席星推官”杨函数、“才华星推官”韩升和“实力星推官”华辰雨坐镇其中评选选手。
更具体的就没有了。
小赵安分地看完资料，看着旁边韩升低头看东西的侧影，不禁开始胡思乱想：
他居然才进团队，就被安排和韩升坐一个车？难不成，是因为好方便监控...
不过好像自己也不值得吧...
“小赵。”有人开口。
然后他很快就被韩升的声音给打断了，忙接道：“怎么了，升哥？”
片刻后，韩升抬头道：“刚进来就带你出去工作，一会有什么事情记得多问，应该很快就会适应了。”
“啊，好！”小赵有些受宠若惊。
但也不由得，更有些纠结起来...
...
上午开会，中午飞机，下午就到了录制地点。
临时加进团队的人就有事情干了，很快就分配出去，和节目组那边各种进行对接。而韩升这边，也是剩下几个人，先回酒店休息。
今天的行程还是比较忙的，晚上的录制，估计也是不合眼的那种。
其实更具体的规则是这样的。
三个赛道是分别录制，而韩升负责的独秀赛道，是基本主要关注原创歌手的舞台。更在意选手的作品，然后再是其他...
也就是，每个赛道有个最主要的选择标准。
“大概我是已经知道了，我现在要看看选手名单...你笑什么？”
房间内，韩升转头就看见蒋希希有些笑意，不由有些摸不着头脑。
蒋希希乐呵呵地：“没什么，就是想起公司派过来的那个小赵，挺好玩的。”
“好玩归好玩，但也确实是说明公司那边...”
韩升摇了摇头，正要说什么。
“笃笃笃...”
然后，屋子里就响起一阵敲门声。
韩升有点奇怪，这个点应该没人找他吧，结果开门一看：
好家伙，导演来了。
“小韩来了啊...”
总导演黄杰站在门口，后面跟着一票跟班，带着笑意，道：“欢迎欢迎啊。”
“黄导好...”
韩升也就立马笑开了，道：“请进请进，来坐一会吧。”
“不用，我一会就走了。”
黄导说着，也继续笑道：“只是听说你来了，就过来看看你。你一会就好好休息，今天晚上要录一整晚，辛苦辛苦。”
“没，不辛苦。”
韩升点点头，也客气道：“节目组这边比我辛苦多了，我还好，就熬个夜。”
这话说起来，还真是这样。
节目的录制，其实差不多就是一天半的时间。
韩升这边从晚上录制到第二天早上，休息一阵，开始录第二个赛道，杨函数的美颜赛道，录到晚上，休息会，再录第三个赛道的。
艺人和选手录完一个赛道就可以收工，导演组基本上要全程连轴转。
“呵呵，习惯了。”
黄导也就摆摆手，继续道：“行，我就是看看，一会录制现场再见吧。哦对了，选手资料还没给你吧，我这直接给你，你可以先看着。”
“行，一会现场见。”
这群人于是很快又离开了。
看得出对方很重视这个综艺，专程过来和韩升打个招呼，话里话外也就是希望他能好好录制。
不过...
韩升自己吧，也肯定会好好录制的。
他拿起资料，坐在边上，开始和蒋希希一起看起来。
“里面还有不少专业出身的啊，这个，四川音乐学院的，吉他专业...”
蒋希希笑着对韩升道：“说不定，可以和你pk一下子。”
她最开始接触韩升，说起来就是因为当初要给徐一舟请一个吉他老师。谁知道转眼也就一年多的时间过去，很多东西都变了...
再提起来，也是有些感慨。
“啊，好像是。”韩升愣了一下，然后也笑道：“这个，到时候可以问一嘴。”
蒋希希点点头，道：“不过专业方面...”
“专业方面我就不会多说，这个不是我赛道的重点，你不用担心。”
韩升听她这样说，知道她担心什么，便道：
“我也不会去在这些东西上面装x。”
蒋希希这才放心地道：“我知道，但我就是有点怕这些人，会主动提起来。”
韩升顿时了然。
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挑战导师什么的？
他也就一本正经地道：“这个，节目组那边打个招呼就是了...”
一路观看，一路分析。
最后，前往现场参加录制。
其实参加这个赛道的人还是蛮不少的，类型也挺多。有南加州大学毕业的名校生，也有高中的年纪就来参赛的小朋友，更有半路出家的跨行歌手。
“还挺丰富的。”
韩升也就笑，旁边的人点头：“是挺丰富的。”
这人叫苏云莹，是节目组分派给他的嘉宾。
以特别的唱腔出名，这会来当他的助手，其实最重要的还是宣传她自己的新专辑。不过，这也不代表其他工作就不重要了。
她是到了现场，才拿到资料的。
所以看韩升一副心中有数的样子，不由得开口问：“那韩升，这些选手里面你最看好哪一种？你觉得是专业型，还是天赋型更容易出彩啊？”
“其实一般来说，应该是专业型。”
韩升抿了抿嘴：“但是我个人感觉现在的选秀，年龄越来越小了，很多人其实也未见得真的能在专业上有所沉淀了，才出来参加。”
“所以或许，这个年龄的年轻人，更多拼的是天赋。”
“好玩，我的想法和你不一样诶。”
苏云莹笑：“我还是觉得创作这个东西，妙手偶得太难了。我更觉得，正常情况下大家应该是专业型更有机会。”
“那...打个赌？”
韩升便也来了点恶趣味，笑道：“赌谁选的选手走的更远，你如果赢了，那...就算你厉害！怎么样？”
“好，那我选这个...”她选了川音的那个。
“行，那我选这个...”
苏云莹过来一看，韩升选的这个人的履历很奇怪，之前的工作吧，是个小护士...
第一百四十七章 明日之子
两人讨论是在六点不到，而录制从晚上7点半开始，所以在此之前，韩升先吃了个饭。
不过重点不是吃饭。
重点是，吃完收拾完，他在开始正式录制之前，是要先拍个他出场的片段的。
韩升还觉得有点新奇，毕竟第一次做导师。
但他以为最多就是那种普通的，
鼓励加油的。
结果等休息室内，他拿到节目组给他设计的开场词时，整个人只能：“...”
节目组的人还继续道：“韩升导师，一会你出场的时候说这段词，可以更激昂真挚一些。”
“激昂真挚...”
韩升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台词，不自觉嘴角有点扯起来：不是高兴，而是有点蛋疼的那种。
因为这段台词，大概意思是这样的：
这里有一个名单。
（导师拿着一张纸）。
上面都是我录节目之前，有人拜托我多多照顾的人选。
（名单被点燃，烧掉）。
抱歉，任何人在我这里都没有特权，只有公平的比赛。做音乐，不玩虚的。
你征服我的唯一方法，就是才华。
我是韩升，我是才华星推官，盛世独秀赛道，期待你的精彩表现。
“这个，会不会有点太中二了？”
思考了下，他最后还是开口了。倒不是因为韩升有什么与之相冲突的人设，主要是这也算是他自己的性格习惯问题：
我看上去，又这么中二吗？
这有点像热血番里面的台词了。
“噢，没有，这个设计我们第一是想要突出少年感，因为韩升导师你也很年轻，然后我们赛道的选手们也都很年轻。”
“....”
韩升仔细回忆了一下刚才看的资料，确实年纪都蛮小的，毕竟节目叫明日之子嘛。
不过，是节目组对年轻人有什么误解，还是他现在真的和这些人有代沟了？
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这儿，他选择不说话，而节目组很快也丢出了第二个理由，一个相当能说服他的理由：“然后第二就是，这个宣言虽然看起来确实有点楞，但也显得更直接一些。
没有那么多委婉的客套，直接就点出才华才是最重要的。
只有这样，新人选手们会更安心点。”
企鹅那边是真的想挖点人才的，其他两个赛道里选的人么，其实也不是那么难找。
权利不缺唱得好和长得好的。
但是创作才华这种东西，那绝对是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就算要有人帮着造假，那也得有那个金钱投资，且还不一定能拿到最好的：
真有好货，人家不知道自己唱？
现在又不比好多年前了，写了好歌还要给别人唱出名了才有机会。
真有好歌，网上发出来，当个网红歌手热度不比很多小咖专业歌手低。
所以至少在最开始的时候，节目组愿意发掘一下，指不定有惊喜：选秀如果真的全按剧本来，那这个节目除非真的剧本很强，否则基本上就离糊不远了。
进一步也就毫无疑问的，韩升也点了头：
“行，这样的话，那我也没什么问题了。”
“好的好的。”
末了，节目组的人又道：“对了，现在选手们都已经集中在休息室里了。”
“韩导师你这边要没问题，我就去通知那边，准时开始。”
韩升拿着稿子挥了挥：“行，没问题，去吧。”
...
7点25分，选手休息室。
独秀赛道选手的休息室，其实如果后面再回过头来看，是远比剩下两组要来得严肃些的。
毕竟又是第一组录制，又是真的要看实力：
隔壁两个的水分还能多一些。
但这个平台撞上了出道仅一年多，就已经和众多成名多年的歌手battle的韩升，那可是绝对的新歌产量扛把子，且质量都很高。
甚至，还如此年轻。
年轻得他本人都可以报名参赛了。
“他比我都还小呢，我记得是23吧他今年？”
“是啊，他和我一年的，我还比他大几个月...”
“比我大两岁，诶，看看人家的二十三岁，和咱们的二十三岁！”
休息室里，少数还比较眉飞色舞的，就是马博骞：一位知名富二代，不过和龙傲天小说里不同的是，他属于性格也非常好的那种。
这会，人家也比较放松，乐呵着感慨道：“诶，我真是，越来越觉得人就不要和别人相比，不然总得觉得自己就是个废柴。
感觉我再过个多少年，也就写出他在反对票乐队的时候的歌。”
“是啊...”这话引得一众选手赞同。
其实大家不怕导师牛比。
原则上来说，导师越厉害越好，这样带来的无论是关注度，还是知名度，都是很棒的。但关键就在于，韩升和他们太接近了。
年龄上，很多选手甚至不占优势。
就更别提作品...
“我都不敢想，他要是和我们一起表演歌曲，我们会被秒成什么样...”
马博骞越说越有些咋舌。
然后他这段话，似乎引起了边上黑框眼镜男生的注意。他抬起头，好奇问：“韩升...导师要表演歌曲吗？”
“可不是么，听说企鹅视频这次花了大价钱，请他写了《明日之子》主题曲。”
要不说，还是富二代关系广呢。
平时这些消息都打听不到。
即使打听到了，也就马博骞这种大大咧咧，性格好脾气不错的能分享给他的竞争对手们：“不过流程上，我好像听说是第一轮选拔过后，会带着直接选出的8位，去听他现场唱主题曲。”
节目组的规则是这样：
现场选8个，剩下的待定里面，根据网络投票人气选出前四。
这也算是节目组的回旋余地。
而节目组的这个设计，也无疑是引得现场选手一片哗然，然后就开始兴奋道：“哎，不行，就冲能第一时间听导师新歌，我也要进8个名额里。”
“我也是！”
“完了，我都等不及了，廖哥，要不我先上台吧！”
有人于是开玩笑地问了廖峻涛。
本场第一位选手。
他也回头笑了一下，却总感觉自己皮笑肉不笑的，因为真的有点压力。
这么大个节目，知名的明星做评审，又是首次参赛，上场前的压力对一个素人来说足以让他紧张不已。廖峻涛都算心态好的了，他刚才出门的时候，都看见有个选手偷偷拿了一瓶酒出来。
估计是一会壮胆用的？
“哎哎哎，来了来了！！”
正想着，忽听周围响起了一阵欢呼声。
抬头一看，只见韩升的身影出现在了选手等候厅的屏幕上。穿着一件拼色印花外套，配内搭蓝白色牛仔长裤，戴一个有点闪亮的项链来自他最近接触的奢侈品牌。
整个人妆容也比出道时候更淡，但却愈发显得气质动人。
也是。
二十出头，正是风华正茂，扑面而来的年少和整个人的沉稳，属实是很抓人的。
韩升这种气质，娱乐圈也是独一份。
这种年少早熟，却恰到好处的，也被媒体们分析为他能快速上位的原因之一。
然后，他们就看见韩升伸手，左手里拿了张叠着的纸。
接着，他开口：
“我这里有一个名单。
上面都是我录节目之前，有人拜托我多多照顾的人选。”
右手再从兜里拿出，zippo的打火机在他手上翻了个漂亮的花，然后点燃：“但是抱歉，任何人在我这里都没有特权，只有公平的比赛。因为独秀赛道，不玩虚的。”
“喔噢噢噢！！！”
屋子里顿时又热烈起来、
瞧见这一幕，这些多数是新人的选手们，真的就吃这一套。
管他说的真的假的...
不，肯定是真的！
然后他们就看见韩升帅气地说完宣言，下一秒，门打开，韩升整个人一愣：
屋子里坐着的，可不止苏云莹。
还有...
某“知名”主持人，张哒哒。
其实他已经知道的，但每次都还条件反射地忘记了，这节目还有这家伙在的，而且他还是整个节目的主持人来着...
“韩升好，我是王老吉特派的主持人，bigbig张哒哒！”
“我是六神大使，苏云莹！”
行吧。
他也就坐好，寒暄几句就宣布：“好，让我们有请今天的第一位选手！”
...
7点30分，随着第一位选手的登场，这一次的节目录制正式开始。
首位登场的廖峻涛还是蛮好笑的。
伴随着《路边的野花不要采》的音乐，他给自己设计了个开着玩笑的出场，惹得三人表情都是一乐：果然还不错。
选秀节目，一般会在最开头，安排个不错的选手，一般来说是选手中七八十分的那种。
这样让导师也可以树立一个标准呢，也有个好开始。
“大家好！”
门开后，对方也持续着这样的热情。
韩升也就点头：“你好。”
谁料，下一句廖峻涛就让三人一愣：“我坐哪啊？”
“...”
屋子里就一个沙发，导师嘉宾主持人，三个就坐满了，这是要抢谁的位置啊？顿时张哒哒就有点觉得“也是醉了”，就道：“你坐我们这好不好？”
“哈哈...”
韩升则被这状况搞得一愣，然后不自觉好笑。
“没办法，我要弹吉他咯！”
廖峻涛见众人这个反应，才发觉自己说的有些让人误解，赶紧解释：“对不起咯。”
“噢，弹吉他，工作人员麻烦给他个椅子吧。”
韩升也才理解。
吉他这个乐器，有些人是喜欢坐着才有感觉，尤其是搞民谣的。
而之后，因为有了这个小插曲，所以气氛比一开始还是要活泼不少的。廖峻涛也就大着胆子，开口道：“其实知道我的赛道是韩升导师，我就紧张了很久。”
“为什么？”
边上，苏云莹很好奇，不过她很快也道：
“也是，你应该和韩升差不多大吧？碰到他这样的男生你确实该紧张，诶，我之前都紧张，不过我是女生，哈哈！”
“...”好家伙，这点你不说大家也知道。
然而廖峻涛心态本来就放的比较平，这会没那么紧张后，也就赶紧道：
“有这方面的原因，但我也知道韩升导师的吉他特别强，我看他之前在音乐节上有一段《杀死那个石家庄人》的吉他改编solo片段，我就觉得我都不敢弹吉他了。”
也是，他怕这个还真不意外。
韩升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吉他水平都不低，但也没有他讲的那么夸张。
听到这话，韩升先是笑着摇了摇头，看都不看旁边正要顺势夸他的张哒哒，直接道：“这个无所谓，歌曲最主要的，开始你的表演吧。”
“好的。”这话多多少少还是让廖峻涛放松了下，抱着吉他就坐上了椅子。
这首歌也是他精挑细选的。
在廖峻涛看来，自己的长相声音都不占优势，要想在这个节目里出彩，必须先发制人，所以带来的一首原创歌曲叫，《谁》。
“并没要求有谁能体会
更别善做慈悲
同情才不会给我安慰
反而让我流泪...”
歌声响起，现场的氛围顿时从刚才的欢脱里出来了。
这是首颇为伤感的歌曲，加上廖峻涛唱歌的时候和说话，不是一个腔调。明显强调鼻音的唱法，也是更为歌曲增色几分。
苏云莹听到前两句就笑着点头，张哒哒也面露满意之色。这货只是趋炎附势，但并不傻，否则那么多节目也不可能给他过来主持。
不过这一切并没有影响到唱歌的人，沉浸在自己歌曲里的时候，歌手们一般都是可以自动开启降噪模式，一路唱到副歌：“在你眼中我是谁
你想我代替谁
彼此交换喜悲
爱的多的人总先掉眼泪...”
而台下到这会，三个人就已经满意地点头了。
不夸张地说：
这毕竟还是17年的歌坛，除了韩升这种自带外挂的家伙，新人新歌能有这种水平确实可以。
感情真挚，哪怕据他说也是借鉴的别人的，但是廖峻涛也很是聪明的知道如何把自己体会到的情绪表现到最好。
就好像唱到副歌时候更加注重先发气才发声。
类似阿杜的唱法。
而大家也都知道，阿杜唱伤感情歌的效果，那真是一绝...
“这个还可以...”
韩升侧过身子，对着苏云莹道：“吉他也弹得不错，之前的话还是谦虚了嘛，有水平的。”
苏云莹则一如既往地直接，道：“嗨，当然了，真要业余的能在你面前这么放松，要么就是不在意，要么就是真不懂。”
说着，她也小声道：“我也看了你那天的现场视频，超酷！”
“...谢谢。”
好家伙，韩升怎么感觉，说着说着有点变成“韩升夸夸会”？
他也就转头，继续在本子上写写画画。不过说起来，除了这些东西之外，他也再次发现一件事情，就是很多新的歌曲，还是在这个时空是有的。
之前是偶尔出现。
比如王非去年国庆档的《你在终点等我》到最近的《年轮》，再到今天选手的歌曲。
确实是现在越来越多熟悉的了，他也心里大概一直比较谨慎，所以倒没有踩雷。不过以后嘛，肯定还是最好把这些先全方位排查什么的...
想着，廖峻涛的一曲也已经弹唱完毕了。
韩升还在思考，其他两人也就没发言，场面一时间有些安静。不过很快：
“啪！啪！啪！”
独秀赛道的星推官，慢慢悠悠，又特别响亮地鼓掌三声。
立马，张哒哒就跟着鼓掌：“好，好棒！”
“好听！”苏云莹也很开心。
搞得廖峻涛自己都有点惊喜，按理来说，导师不应该要来点别的东西：
先是讲一堆缺点，然后再讲一丢丢优点，最后才能给出自己的名额。而那些一开始就夸奖的，一般都是再见了...
“讲缺点的，就留到其他赛道的导师来吧。”
韩升也就笑道：“因为我决定将第一张超吉666的卡片给你，你将会代表我们独秀赛道，去和其他两个赛道的学员进行pk！”
“啊，啊，哦，这就选上了？”
这可根本不一样啊。
短暂的错愕之后，廖峻涛整个人才终于消化完了海选成功的消息。立马脸色大喜，笑道：“谢谢老师，谢谢老师！”
然后接过牌子，他就要转身走人...
“诶诶诶，你还真走啊？”
韩升开个玩笑，这会赶忙叫住他，道：“哪有自己赛道不说，送出去让别人说的道理。”
“来吧，讲讲你可以改进的地方还是有的...”
他也开始跟正常导师一样，讲问题。
说实话，这个节目的录制每期间隙并不是特别长，所以韩升也不觉得真的这段时间就能改完。
但能改一点就是好的，至少，有时候或许不用被某些人批评是烂大街的口水歌...
好吧，好像也不大行。
这个节目虽然叫《明日之子》，也分了三个赛道，但最后比拼的却是唱歌，也是有点迷...
韩升也就顿了顿，没多想：
“有请下一位选手！”
...
作为一个素人选秀节目的海选，其实更多时候，面对的是正常这个年龄该有的水平的选手。
也不是韩升严苛，
实在是颜值赛道，可以说各花入各眼；唱功赛道，也可以说富有风格特色；但是原创这个赛道，其实是综合性的，也还是一锤定音的买卖：
好听就是好听，不好听就是不行。
观众可能不了解其他，但是歌曲好不好听？
大家从小到大听歌这么多年，很多人的音乐审美都是在线的。所以选手如果选歌不太出彩的话，可能真的没办法。
“谢谢，我的最终决定是，待定。”
又一个选手下场，
这时候，韩升终于伸了个懒腰，问道：“要休息下吗？喝个水什么的。”
7点半开始录制，现在已经四个小时过去了。
选手却仅仅只是面试过了接近二分之一的人选，而且说实话，这还不是真正的线下海选。是那种节目组已经挑选过一次的，并且还要考虑这节目的年龄限制，规模和热度限制...
真的，快男快女当年可比这多多了。
而且比较“特殊”的选手也不少，都有人出了搞笑合集的那种。
饶是如此，这么一场选下来，三人也不复刚才的活力。他这话一出，张哒哒立刻道：“休息休息，哎，我得去补个妆。”
苏云莹也点头：“我去拿零食，韩升你要吗？”
“我就不了，你吃吧。”
韩升摆摆手拒绝了。
只要是拍摄期间，无论是采访、节目、还是影视作品，他都还是很注意身材管理，也就自然很注意运动和饮食的。
于是一会，苏云莹回来了，就看着他还在翻选手名单。
“哇，这么认真！”
她也就顺势坐过去，跟着一起看了看：“诶，我们发出去几张晋级卡了？”
“三张了。”
全场一共8张666，也就是8个晋级名额，这时候发三张还不错，就怕发多了后面收不住。
这三张除了最开始的廖峻涛，剩下的发给了一个叫钟亿轩的，很年轻的小朋友，挺可爱的。
另一个，发给了个叫马博骞的。
很有趣的。
那种abc（美籍华裔）风格的，也算是给节目的多样性增加了风采。
“都还可以，都有自己的个性。”
苏云莹自己本身就是个性风格很强的歌手，强到都有点和主流不兼容了。
要不是因为作品...
或许单纯从她的其他方面来看，都未必见得是市场主流能接受的歌手——当然，似乎成名曲之后，她的新歌能否被市场接受，她也心中不知道。
所以这次来宣传，心下惴惴，也就更关注些个性的东西。
跟着再次一起翻看资料，
她开始在里面寻找着自己有印象的歌手，然后...
“诶，这个我很期待。”
韩升也就停住手下的动作，笑了笑，道：“是因为名字么？”
“名字？我看看，业余巨星？”
旁边传来张哒哒的声音：“这新人可真是...敢说，还好还有那么点自知之明，懂得给自己加了个业余。”
“这个说不好嘛，指不定人家以后真是呢。”
韩升笑而不语，倒是苏云莹也就继续：“而且你看人家歌名就很有意思，毛不意，《如果有一天我变得很有钱》，哈哈，我喜欢...”
“指不定，他今天就能跟韩升去录主题曲呢…”
第一百四十八章 如果有一天我变得很有钱
2017年四月末的这个夜晚，一位等待节目录制等了很久的选手，到都有点要昏昏欲睡的时候，终于等到了他的轮次。
等待，无疑是有些煎熬的。
尤其是大屏幕在直播了韩升入场之后，就又黯淡下来。
选手们的具体状况如何不得而知，只看见一个一个人走出去，然后偶尔夹杂着有人晋级，有人淘汰，有人待定的通知。
毛不意听着听着，都有些恍惚。
毕竟困意也上来了。
但每次有人通过的时候，他心里的那个弦就会崩一下，然后默念：
噢，又少了个名额。
确实，别看毛不意正常的时候，也就呆呆地坐在旁边看着。但其实他内心戏可多了，一直在默默地吐槽着些什么：
当然，偶尔也会扪心自问一下自己。
那些看起来挺厉害的，或者说挺帅气，挺年轻的选手，都太多了。
他在里面看起来并不显眼，并且就算安慰自己，这个赛道主要看创作水平。但自己比较依仗的创作，也就是去年开始的事情。
而去年...
几乎是所有关注国内乐坛的人，都毋庸置疑地看到了韩升的光速崛起。
那般的摧枯拉朽，又理所当然。
这位从最开始《音悦之旅》的时候，各种支持者、反对者交杂，据说还受到过节目组的不公待遇，到现在已经坐上了《明日之子》的导师...
“...”毛不易抬头，又看了一眼入口。
说实话，他自己之前就想过。
就是在刚刚结束的护士实习期期间，他就想会不会自己写的歌，也能带他这样一路成名。
每次都这么想，然后他就去听歌冷静冷静。
一遍遍地那些歌曲，一次次地听得头皮发麻，他感觉哇，就是有的时候理想和幻想，是两回事情，不能混为一谈，然后就老实回去继续写。
想着有一天写出个满意的，或许机会就来了。
结果你说巧不巧。
歌已经写了不少了，缺少舞台。
然后四月末，他结束实习期；而六月，他就要从学校毕业了工作了；就夹在这毕业前的兵荒马乱里，毛不意接到了个朋友的消息：
“诶，你要真不喜欢当护士的话，说起我在一个新节目面试选管，也是个唱歌的新人选秀综艺。我要当上选管了，到时候我就内推你过来！”
“啊，也行...”
于是这个早一天没时间，晚一天可能有耽误工作的担忧，就这么不早不晚地，他来到这个综艺。
并且马上还要见到韩升了。
这一屋子的年轻人，没有一个人不希望和韩升见面，并通过海选的。
最后，还能见证人家的新歌。
但相较这些年纪轻，心理上也是男孩的选手们，毛不意的成长背景和性格让他则要早熟很多，想的东西也很多。越快到自己，越是发紧，就拿出提前买好的一小瓶白酒。
不多，但也不算少，250ml的一小瓶。
小口小口的。
然后，他就听见他朋友的声音：
“下一位选手，毛不意准备！”
“好！”
毛不意再抬起手，发现居然已经喝得大半。索性一整瓶灌完，然后长出一口气，走过去。
“你喝酒了？”朋友立刻发现端倪。
“喝点酒壮胆。”毛不意挠挠头。
“...真不知道咋说你，你这，行吧。”
朋友顿时额头黑线，不过到这个份上，再说这些已经没啥用了。
这酒气隔着老远都能闻到了，而一个上台前喝酒的选手...不知道会给导师什么印象。那只能想着韩升能真的看歌曲，而不是别的：
反正之前来看是这样的。
那就，上吧。
希望一切顺利。
“有请业余巨星，毛不意！”
然后半分钟后，毛不意站上舞台，嘴张着开始说登场宣言，却并没有声音。
“抱歉刚才说话没录进去，我们再来一遍。”
于是一切重演，和刚才没什么两样。
“不好意思，好像还是没有录进去，工作人员检查一下，我们再来一次。”
终于，第三次录制。
自己都有点怀疑，是不是老天不让自己走这条路的毛不意，终于话筒发出声音：“大家好，我是业余巨星毛毛，毛不意。接下来，我要骄傲地往前走了。”
...
登场宣言，节目组设计这个环节的目的就是，给选手充分的自由来展现自己，也就是自己给大众的第一印象。
所以今天海选的选手，可谓花样百出。
有cosplay的，有设计出场音乐的，还有来点舞蹈动作的...
“噗，真的蛮业余的。”
张哒哒忍不住开口。
像毛不意这样，一没有设计，而没有才艺，三甚至可以说啥都没有的大步往前走的出场，就像是一堆面试者里，这个喊着我会pyhton，那个喊着我在大厂实习过。
然后他就普通地说声，我是毛不意。
“错过了这种机会，以后怕是多后悔哦。”他心里暗暗想着。
说白了，这事还真不光是张哒哒不会做人。
他参加主持过的选秀节目也有不少，形式不同，内容不一，但相同的就是这些节目的初印象不错的选手，通畅走到后面的几率要高很多。
张哒哒转头试图寻求认可。
但这俩人似乎没啥反应，他也就只能安静下来，看着毛不意顺利走过来。
“嗨，你好。”苏云莹主动打招呼。
“哇哦...”
毛不意却并没有立刻回应。
反倒是拿着话筒，有些激动，又有些羞涩地道：“活明星！”
下意识地，韩升就问了句：
“...你见过‘死’明星吗？”
谁料对面反应迅速，很快就道：“也是没有这个机会。”
“哈哈哈哈...”
苏云莹直接笑了出来。
韩升一脸：我以为是天下雨了，原来是你给我整无语了...
而这事说起来，倒也确实是这个理...
好嘛！韩升很快也就不再聊这个事情，而是转而开口：“我好像闻到一股酒味，你是喝酒了吗？”
“是啊，被发现了吗？”
心中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本就有些微醺的毛不意，索性直接承认了。
“喝了多少？”张哒哒追问。
毛不意也就用手比了一下：“这么多吧。”
“白酒啊？！”
好家伙，这下苏云莹和张哒哒都异口同声地惊讶了。
“还好吧。”
毛不意也真不是强撑，他平时就喜欢喝点，这么多的量对他来说也不是不行，甚至还没有到走路特别飘的状态。
“你喝酒做什么？”韩升终于开口。
“见你们紧张嘛，尤其是，韩升...导师，我们一直都在讨论着...导师，觉得导师很厉害。”
“是吗？还好了。”
韩升于是笑道：“为什么叫自己业余巨星？”
“因为不是真的巨星嘛，就想着谦虚一点，叫业余巨星。然后我自己也很喜欢想象，然后我就让我身边的朋友，都管我叫巨星...”
喝酒了之后，通常有些略微不一样的举动，所谓酒后的性情改变。
而毛不意的酒后改变，就是变得话多且敢说。
如果对方没反应，或者觉得还行...
他就会疯狂接话，然后把自己平时放在内心里吐槽的，一股脑地说出来。接下来，毛不意开启了疯狂“怼人”模式。
这下子，三个人的脸上终于都是一副：
我以为是天下雨了，原来是你给我整无语了...
“...”故事聊到这，如果是柯以敏在这里，指不定就来一句。
“不要唱了，滚吧！”
但换做正常评委，心中也忍不住嘀咕：
这真的是来选秀的，还是上来耍酒疯，还是别的什么？
“好，请开始你的表演。”
见前采也录得差不多了，韩升便点点头，准备开始下一个环节。
“呃，我可以有凳子吗？”
“可以。”
显然，经过第一个廖峻涛的例子之后，大家都已经习惯了很多选手弹唱之前需要凳子这件事情。
一顿收拾后，毛不意介绍歌曲：“歌名叫，如果有一天我变得很有钱。”
“哈哈哈哈...”这时候，就要看综艺的素养了。
哪怕是之前已经看过歌名，这时候也要像第一次看的那样，笑出来，因为观众肯定也是第一次看。所以张哒哒笑了，韩升也回道：
“你这也属实有点意思。”
“怎么会想这个名字呢？”苏云莹也接着。
“因为有一天看账上钱太少了，想花钱的太多。”毛不意也没多犹豫，张口就来：“然后就写了这个歌，想以后有钱了怎么花。”
韩升配合道：“怎么花？”
张哒哒接话：“怎么花？”
苏云莹也跟着，真的来了兴趣：“好烦恼啊，是吗？”
然后，下一秒...
毛不意立马开口回道：“不烦恼啊，有钱还烦恼，你这人怎么这样...”
“哈哈哈哈哈！！！”
好家伙，这会是真的都忍不住了。
也不想着多找补了，韩升自己都有点不太敢开口，觉着很可能自己也会继续被队，便开口道：“行了，请开始你的表演！”
吉他声于是也响起。
这个场子不知道多少次吉他弹响了，毕竟这乐器都快算是“现代创作青年必修”了，听久了多少都有点疲倦。
但毛不意，加上了口哨。
他吹着前奏，不自觉整个空气里都多了点欢快的感觉。
“如果有一天我变得很有钱
我的第一选择不是去环游...”
“嘣...”一声轻响。
还没环游完呢，首先他的吉他就这么突然地，崩掉了一根弦。
...
出场两次麦没声音，上台喝酒怼导师，弹唱到一半吉他弦崩了...
韩升自己都没想过。
综艺选秀史上，有哪一个节目的选手能像这样的，他思来想去，怕是也没有别人了。
真要碰上个迷信的，或许肯定心里在说：
老天都不帮你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弦断了。”
似乎是酒劲过了些，也可能是崩弦给了他点刺激，毛不意赶紧道歉。
“没事，吉他弦崩了正常，你的弦都有点锈了。”韩升开口。
而张哒哒，有时候也会做点人事：“这样吧，不管你今天比赛过不过，我都送你一把吉他。”
“啊，谢谢老师。”毛不意很是感动。
不过嘛...
这些承诺要以后兑现，现场还是需要一把吉他让毛不意表演继续的。
工作人员便去找琴。
韩升也有些好笑地开口：“用我的那把吧，应该还在休息室里。”
“你提前准备了琴？”
其他人有点惊讶，未卜先知不成。
“算是吧，而且某种意义上，这琴其实对我还是蛮有意义的。”
“哇啊...”
这一刻，不仅是录制厅内的选手，就连主持人和嘉宾都整个给惊讶到了。
很多音乐人，其实是不愿意别人碰他吉他的。不仅仅是因为价格可能昂贵，怕别人不爱惜；也有纪念意义，各种精神寄托；还有一些怕对方乱调之类的...
结果韩升这么大方？
“别这么看我，我其实是为别的准备的。”
韩升却立即开口，继续拿起一张“666”卡片道：“看到这上面的吉他了么？这是节目组最开始问我要我们组特色的时候，我定的。”
“上面印的就是我第一次算是...涉足圈内的时候，用的泰勒 314ce。”
而很快，节目组也拿着琴上来。
“就是这把么？”毛不意眼睛都直了。
“嗯。”韩升轻飘飘地接了句，开口笑道：“本来是节目组前两天让我送过来拍宣传照的，也就刚好没有送回去。其实这把，我平时也很少用了...”
于是毛不意的眼睛更直了，都快飞过去了。
还好，他酒劲下去点。
但也差不多了，眼神里的意思就是，喜欢，羡慕，想拥有...
“用的时候小心点。”
很快，韩升站起来，把琴接过来，然后送到毛不意手上，笑道：“喜欢啊？”
“嗯。”毛不意点头。
“想要？”
“哒哒老师已经送我一把了，但如果韩升老师愿意让这把吉他再就业的话...也不是不行。”
韩升就乐了：“哈哈哈...”
他其实也就是这一刻才真的觉得，其实很多人都觉得毛不意靠歌曲红了。
但实际上音乐红了，他后续能有那么多资源，除了公司力推，也和他本人的性格有关。这种，就很有综艺的点，很有意思。
他也就顿了顿，才道：
“喂，这种东西，也不是这么轻易就送人吧？”
末了，继续道：“这样吧，我今天心情不错，但我也没有张哒哒那么仁慈，我是有要求的。如果你后续能拿我这组的冠军，我也就把它给你，希望这把吉他能继续在你手里发光发热。”
“啊，那还是算了吧。”毛不意一秒放弃。
“...怎么不试试呢？”韩升一脸黑线。
毛不意连连摆手：“不了不了，我不配。”
得，这种事情，真要到了差不多的时候，说出来才最行。而毛不意也就珍惜地抱着吉他：“这可是韩升用过的...”
有这样星途大盛的吉他，带着这样美好寓意的加成...
后续应该还不会倒霉了吧？
“如果有一天我变得很有钱，我的第一选择不是去环游世界
躺在世界上最大最软的沙发里，吃了就睡醒了再吃先过一年...”
很快，他也就顾不得想这些，集中精神地弹着，嘴里唱着。
歌词没有设计什么，很直接。
带了点年少时候的幻想，类似于很多年前，钱还比较值钱的时候，有不少人幻想着假如中了五百万之后，该如何去使用，会有什么样的未来。
生活，友情，未来...
“如果有一天我变得很有钱，我会买下所有难得一见的笑脸
让所有可怜的孩子不再胆怯，所有邪恶的人不再掌握话语权...”
但也不是所有歌词都是平铺直叙。
就这两句，即使韩升不是第一次听，心里也若有所感。
歌手，是要有自己的核心表达的，这会渐渐形成一个人的特色。韩升之所以现在都不出专辑，就是因为他的歌曲太散了，来自太多人。
后续，估计也是要用个什么主题才能出专辑。
但现在毛不意，就已经开始摸索出自己的表达了，这点，有很多时候比曲子创新更为重要。
就像是五月天，那么多卡农和弦底子上写的歌，却依旧能触动众人。
“变有钱，我变有钱
然后故作谦虚的说金钱不是一切
我变有钱
所有烦恼都被留在天边
变有钱，我变有钱
然后发自内心地说金钱它不是一切...”
歌曲的最后，收归个出乎很多人意料的高点：
如果没有这个，和中间的那些，或许就仅仅是表达一个人想有钱了之后的狂想。
但真要有了这个...
钱，只是一个手段，多数人被其所困。
但如果真的能解决这方面的物质问题，或许，才能跳脱金钱在大众定义上的困扰，用它做出更应该被发挥的东西。
“...”全场也就继续安静着。
韩升也仔细端详了下他：普通的发型，普通的黑框，加上还有些畏缩的眼神，以现在流量时代的标准来看，他几乎很难被选中...
至少从这首歌，还不足以撼动。
可就是这个家伙，硬生生地打破了内定的冠军，更打动了万千观众，让剧本重写。
有人说，那一年，才华战胜了资本。
但其实...
这件事情的内核，更厉害：
资本，选择了才华。
在这个流量达到巅峰的2017年，颜值，炒作，水军...等等之类充斥着的年代，资本能选择才华，绝对不是因为仁慈，而是因为这其中的力量，潜力更巨大。
韩升继续感慨着。
嘉宾和主持人也开始点评。
倒是毛不意在他的注视下，满脸苦逼，想着给个痛快。
“哈！”
韩升觉有趣，又笑出声。
他不知道今天自己笑了多少次，但毛不意肯定是他笑得最多的一次。而且，这些都不在他的计划之中，韩升也就不再废话：“行，这张给你，你过了！”
“啊，谢谢老师！”
痛快的程度超过他的想想，毛不意也就满脸激动：“那我能现场听歌了？怎么样，这歌咋样？”
“差不多吧。”
韩升也是有点哭笑不得他的关注点：“去等着吧，这歌，应该不会让你失望的...”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主题曲
毛不意之后呢，不知道是因为熟练很多，还是因为中场休息后精神也好了不少。
海选进度是比最开始的时候来得快的。
毕竟赛程过半，就算是有铺天盖地的各色人选，韩升也是基本见识了差不多，不再那么惊讶。甚至到后来，他开始更注重自己对选手的评论。
虽然也有什么：
“一次的海选并不代表你整个人的水平。”
“其实还不错，但相对于整个比赛的水准要求来说，可能还有差距。”
但他其实说的最多的，总结起来就是：
“我的建议是需要多学习一些专业的知识，毕竟如果以后你真的要做这一行的话，那这些东西是避免不了的。趁着你现在还年轻，这次也暂时没有选上，可以多抓紧时间补一补，否则等你做艺人了，可能真的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做这些了。”
基础，真的是个很重要的东西。
韩升因为没有学过，基本上是忙的不行的时候，课程还是要一个一个上。
而对于这些选手们，他们普遍年轻，真要去学了再来做事情也不算太迟...吧？
“说不好啊，现在的圈子就讲究出名要趁早。”
苏云莹有些惋惜地看了看刚才下场的选手，才16岁，同年龄算不错，但这会就出来了...
真的太早了。
她也就道：“似乎是出名越早，就越有在圈子里发展的机会。有时候我就在想真的是这样吗？未必吧。”
“早些出来或许挣钱早点，少辛苦点，但要么积累不足很容易后劲下去，要么就只能更辛苦地弥补上其他东西。”
旁边的张哒哒和这俩人相处一段时间，也是摸清了他们的一些习惯。
主持人嘛，就要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尤其是地位还没到的时候。
他也就开口，压低声音赞同：“很多人其实也未必有人告诉他这些东西，大家看着娱乐圈繁荣就想早点加入，而多数时候，公司那边也是越早签约越好，通常签个十年十五年都不少见的。
先捞两年钱，不红了再培养一阵，看能不能翻红，反正也年轻。
真要一直不红，那艺人最好的年纪在合约期内已经过去，离开了也不可惜。如果要提前解约的还能赚一笔，有些不正规公司就靠这个挣钱呢。”
这两人基本上就讲了娱乐圈现状。
现在恨不得十岁出道。
要不是后来出台相关政策，可能后续几年选秀，00后、05后那都是最主要的组成部分了。
“也是，相信之后会有政策协调的。”
韩升点头，毕竟这种东西外人再怎么觉得，人家做的是自己的选择。他觉得对的，别人未必觉得对，所以这两人说的话他当然懂，但是也没有在刚才选手在的时候说。
而且，娱乐圈是最说不好的。
否则，这些年怎么会有那么多大投资的电影扑街，又有小成本的电影爆发，都说不好。
韩升道：“行，请下一位选手吧！”
“几位老师，刚才说在路上耽搁的那位选手，来不了了。”
...
话音刚落，负责人出来回答。
海选的状况百出就在这里，这次的人选中，还有不知道为什么，掐着点过来的。
结果当天他那边暴雨，航班取消。而本来节目组这边已经大开方便之门，说如果不行的话，就给你安排到最后。
结果也不知道怎么折腾了半天，是这个结果。
“...是还在赶过来的路上吗，要是二三十分钟也还可以等。”录制比预料中的快，时间还有二十分钟才到预定收工的点。
“不是，他那边是直接不来了。”
工作人员略带尴尬道，本以为对方这段时间联系不上是在飞机上了，结果人家原地tp，根本就没动了。
“噢，行吧。”
韩升也就点点头，这种错过也就没有办法了。
因为还剩一个名额没确定——在最后一个选手上场之前，韩升希望不要把名额用完，否则后面表演的选手怎么办。
而这个名额，就从刚才待定的人里面选。
他也差不多回忆一遍，就有了决定。
话说韩升出现，还是改变了一下进度的，之前选择去魔音赛道的一个歌手，才旺罗布选择了来到他这边。
这位确实唱歌很好，带来的藏族原创歌曲也还不错。问题出在韩升问他的歌曲储备里，汉语歌曲的储备，他就表示比较少，但可以努力写。
或者就藏译汉一下子。
对于这点，韩升当时是犹豫的，不过现在看来，他已经是比较好的选择了——之前说了，这节目虽然是分了三个赛道，但最后是比拼唱歌。
原来的时空里，杨函数的团队几乎团灭。
靠着节目组强保，才没那么难看。
就是因为唱功太拉。
这样的情况下，有个唱功不错的选手，那或许有希望走到更远，于是他也就选择了这位选手。
至于剩下的呢，也不是没有机会了。
网络投票的4个席位还在等着，到最后这四个席位能上来什么样的人，就看网友喜欢...或者谁喜欢了，这也不关韩升的事情。
“收工了收工了！”
“好了，休息休息。”
另外两人也就不多说话，既然一切最后都已经做了决定，那就自然要收工了。
持续了近八个小时的海选终于停歇，所有人突然都有点疲倦和一点点空虚，但韩升背后的团队却紧张起来了。因为今晚的这次海选，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而一切才刚刚开始。
接下来，还有两轮录制。
首先是杨函数的美颜赛道，虽然她最近的三生没有达到原时空中的热度，但者不妨碍《三生》也是部热剧。杨函数跟着回一波春不说，她本身现在地位也今非昔比。
而剩下的华辰雨，自不必说，那叫粉丝心中的华语乐坛最起码是新人第一人。他在乐坛也算出道有一阵子，刚刚差不多这个名号有点威力，因为确实国内乐坛也是没啥特别年轻且厉害的歌手...
然后韩升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出现了。
就跟别提这次节目，杨函数无疑是最大的咖，剩下的，那边本来觉得韩升不够资格并列。结果，主题曲的演唱，还交给了韩升，这不就隐隐低了一头么？
因为这件事情，粉丝还是有不少意见的。
所以到时候播出的时候，两边的东西会拿出来比，肯定会有意见的。
“行，那再见了。”
“再见再见。”
不过表面上嘛，大家依旧是正常地相互告别。毕竟这些台面下的事情，就和这两人无关了，而韩升呢，也要继续去执行他的最后一个任务：
那就是，录制主题曲。
说实话，韩升的吉他都提前寄给节目组拿来用了，主题曲自然也是早早录好。
所以与其说现在是去录制主题曲，不如说是走个形式，让韩升摆个差不多的pose，然后录制几个演唱的画面就已经好了。
至于选手们来观看么...
算是韩升个人争取的隐形福利吧，给自己组的选手。
这首歌他觉得是相当有鼓励的意识的，或许提前听听这个歌，能让他们更进一步地鼓励自己，然后有那么一丢丢的更进一步的表现也好。
至于其他赛道的选手有意见么...
韩升表示：
没办法，谁让你不是咱这赛道的呢？
我又不是在规则之外给了他们什么方便，也就是自己的歌曲让他们提前试听罢了。
所以，这会他就要先去找到自己的选手们。这时候，他们应该差不多都签保密约了，除了刚才定下来的才旺罗布，不过也应该问题不大。
那就，开整。
现在四月底，韩升也有好久没出新歌了，接下来，安排安排。
...
韩升想到自己的事情精神百倍，但是选手这边，多数已经从一开始晋级的兴奋和期待，到现在部分选手已经过了劲，有点困了。
因为现在，已经是凌晨5点。
不，或许...
清晨5点更为合适一点？
休息室内，一群晋级的选手们正在聊着天，他们分别是：
廖峻涛、钟亿轩、马博骞、李炎欣、毛不意、张洢豪、陈萝莉和刚刚到的才旺罗布。
明显能看出来，不少人都有点困了，不过胜在明日之子的含义，就是年轻嘛，年轻人熬夜一整晚上不睡觉，可能真的还好。
等年级大了点，可能熬一晚上没什么，回家就必须补觉。
再大点...
估计，熬一晚上，后面就要几天补回来了。
“各位好，不好意思，耽搁了点时间。”
此时，门被很快推开，韩升人未出现声音先到了。
他本该早来的，结果导演组临时有事耽搁了下。不过他的声音就像是给选手们打了针兴奋剂，立马的，连最困得毛不意都精神了。
韩升来了！
而且这次过来，带着更和气的态度，不是那种颇有有距离感的。
人家过来就招呼：“困了吗？”
“困！”年轻人的一个优点，就是实话实说。
韩升也乐：“行，咱们一会直接过去录制了，然后就回去睡觉。”
“好耶！！！”
看着这群人欢呼雀跃的样子，韩升也就没有多说：其实从他的评语里就可以看出，他做导师还是很认真的，希望把自己的经验教训也传授给他们。
比如，以后这种熬大夜的，多了去了...
尤其是纯新人的时候。
没人权的，基本上是所有人都弄完了，你等到那时候才有机会去录制之类。
不过他看大家这么高兴也就没说，高兴一会吧，就像是上大学之前的假期，如果知道自己要学习微积分，线代，理论力学，材料力学，流体力学，模拟电子技术基础，信号与系统...
咳咳，还是假期开心点玩吧。
所以一群人就这么热热闹闹地，朝着节目组规划的录制地点过去。
其实就是不远处的一个棚，节目组简单搭建了景，然后背后挂一块大绿布，主要的后期来制作这个节目的mv：
到时候，估计会加上一些选手的画面之类，现在就不用拍了。
“那升哥我们是不是也就算是...也有名气了？”
有胆子大的，也跟他搭讪。
其实他本来想说我们也算不算个小明星了，但明显不靠谱，也就收回去。
好吧，韩升真想告诉他，一切才刚刚开始。
但思考了下，他只道：“如果纯论名气的话，可能确实有一点，至少你以后可以给你的朋友看，你在这个节目选上了，并且你肯定有镜头。网络海选捞上来的，就不一定了。”
依旧是鼓励为主。
“感觉好不一样啊。”毛不意这会酒醒了。
真的，他忍不住频频抬头，看着韩升就走在自己的旁边，触手可及，反倒有一种比刚才喝醉酒的时候更不真实的感觉。
“什么不一样？”不料韩升这会会错了意。
“额...”
毛不意抽了抽眼角，脸色一僵，但很快反应道：“我是说，我们现在跟着韩升老师一起录制，和刚才录节目的时候不一样。”
“现在是去录歌嘛，自然放轻松点。”韩升也就笑。
说话间，也就到了地方。
他先进去节目组沟通一下，等好了，这些选手才有机会进去观战。
“诶，要不，我们猜猜升哥的歌曲，是什么感觉的吧！”
马博骞这会提议。
“我猜是温暖治愈的，告诉大家，我们是明天的希望！”
“同意！不过我觉得应该也可能是激昂热烈地吧，毕竟青春的感觉呢。”
廖峻涛也琢磨了下，道：“我觉得70比30的比例，毕竟升哥是唱民谣出身的，最近《仙剑》也是写的很好，还有他的情歌很好听。”
“也是。”毛不意点了点头，但还是忍不住道：“但是说实话，我觉得韩升老师写出什么样的歌曲，我都不意外。”
“确实，他的风格太多变了。”
众人纷纷点头道。
曾经有好事的媒体，总结了韩升差不多一年的歌曲，试图找到一个他的大概主攻方向。结果发现，似乎并没有特别偏向的感觉，都能来。
而且确实也是，最多是数量多寡的问题。
更何况之前韩升还给电影电视剧做主题曲，这可是根据具体的东西来的，那就要求，都能有。
额，殊不知韩升蛋疼的地方也在这里。
他其实手里就是现曲现套，但有些电影电视剧能碰上的几率就太小了。要么单独拿出来，要么...韩升打算在差不多的机会，就用了。
比如这会，这歌就能派上用场。
“进来吧！”
众人正说着，门忽然开了，是个工作人员。进去一看：“哇，这就是录制的地方么？”
“嗯，你们之后也会在这里拍宣传照。”
“我们拍宣传照？”
毛不意貌似听到啥了不得的言语，整个人都一呆，顿了顿才道：“那我们会有化妆么...”
“当然会啊！妆容造型都有，你们也可以给提点意见啥的。”工作人员这会比海选的时候态度好了不少，毕竟到了这会，这些选手就已经算是有点东西了。
指不定，后来就是个腕儿。
“啊，那我好想改一改我今晚的造型。”
他想了想，有些犹豫地道：“我今晚感觉有点发酒疯，你说我要是改个造型，观众是不是就会忘了那个是我？”
“我觉得你这个计划可行。”
韩升的声音这时候传过来：“你去剃个光头，再脸上涂个口红，擦个腮红，我觉得观众应该就会忘掉你之前的造型。”
“...那还是别了。”
韩升也就笑了下，拍了拍手：“好，大家安静了，按导演这边安排你们站这里安静听歌就好。”
其实忌讳没有那么多。
因为不是现场奏乐，现场录音，所以不需要多安静。
甚至夸张一点，韩升直接放音乐对口型都行，但这显然不是他的风格：韩升的音乐进阶之路，可就靠这些歌曲来证明了。
“到底是什么风格呢...”
众人兴致勃勃，脑子里开始思绪各异。
“说起来，升哥已经差不多三个月没出新歌了吧？”
“也不知道这歌咋样。”
“主要是能不能贴合主题，我觉得比较重要...”
事到临头，夸奖的话慢慢淡去，一些小小地担忧浮现。但是很多时候，毕竟手握海量曲库，韩升能接下这个活，还要让自己名副其实...
那就自然不用说。
导演组也就拿着板子：“来。主题曲录制，3，2，1，a！”
不同于韩升常规的半分钟前奏，这一次的歌词，来得更为突然
“充满鲜花的世界到底在哪里
如果它真的存在，那么我一定会去
我想在那里最高的山峰矗立
不在乎它是不是悬崖峭壁...”
第一百五十章 追梦赤子心
作为一个节目的导师，他的新歌想要在一群普通新人面前获得几声称赞，是非常简单的事儿。
至少表面上来说是这样的。
只要你有一定的名气，比如参加过什么什么比赛，表演过什么什么角色，亦或者是发表过什么什么歌曲，就行；然后，只要表演的现场不大离谱，比如现场跑调或者乱嚎啥的...
无论是出于对导师身份的尊重，还是别的譬如拍马屁。
选手们都会送上夸奖。
“哇，好好听啊，不愧是节目的导师。”
“就是就是，换我我肯定写不出来。”
“下了节目我就立刻下载，然后赶紧学起来，到时候肯定非常的流行...”
额，甭管虚情还是假意，似乎也还过得去。
但是要在原创歌手组...
至少内心上，要获得这些人的认可要困难得多。
毕竟既然都要自己写歌了，又是精选出来的选手，起码是有点东西的。所以对于他们中的多数来讲，既然选择了来参加这个赛道，咖位大小，颜值高低，甚至唱功...
都不是最重点的。
换句话说，韩升作为星推官看他们的是作品，那选手们反过来合唱又不是看韩升的作品呢？
结果，就这么一开始，就有点青春奋进意味出来了。
“用力活着用力爱哪怕肝脑涂地
不求任何人满意，只要对得起自己
关于理想我从来没选择放弃
即使在灰头土脸的日子里...”
韩升在几个摄像师的环绕下，表演的态度依旧是相当认真，旁若无人。而这首叫做《追梦赤子心》的歌曲，整个意味也都出来。
讲述追梦之旅。
有这么一个地方，我想去，想到最高点。所以我用里追寻，努力到问心无愧，即使是一时挫折也不放弃...
这份执着和追求，正是少年人最珍贵的东西。
经常有人说：
那是你不懂，那是没考虑到现实情况，那是...你还年轻，还没有进入/经历过多少社会上的事情。换句话说，没有被生活打磨过。
棱角还在。
所以才会有那么撞破南墙的执着，和近乎理想主义的追求。
这不一定是可行的，
但一定是年轻人普遍拥有，且过了这段就难再有的东西。这种东西其实也有其他的，但不多...
就像是课间的欢笑，懵懂的好奇，像是...
青春。
所以还有什么，比这种感觉更适合“明日之子”这个名字的选秀呢？
足以算得上是近年来选秀歌曲的上乘了。
“不过，还有那么一点点的不一样啊...”
然而，有人却在这时候，
低声呢喃了句。
...
“对。”这一点也获得了很多人的赞成。
众所周知，最开始选秀节目的主题曲，那内核最好就是“勇攀高峰，争取第一，表现自我”这样子的东西。歌曲的中心，是自己。
而近两年，可能是因为选秀太内卷了。
观众毕竟就那么多。
通常就是差不多的一批固定观众喜欢看这个类型的综艺，也会给这个节目花钱。所以以至于各个节目在什么方面都花费了很多功夫来吸引观众，包括舞台，服装，话题...
也包括主题曲。
其实不难发现，选秀节目里一首好的主题曲，对观众的吸引是很大的。
尤其是后续选秀开始整的那种101模式。
主题曲好坏，甚至可以决定整个节目的走向，有不少人还会根据主题曲的好听程度来对节目的后期精彩程度做一定的预判，来选择追哪个...
当然，主题曲里选手表现得好，也是同样很吸引观众的。
顺带着，
主题曲表达的内容，也就挺重要。
于是这么一串逻辑下来...
最终，节目组玩明白了——因为要吸引观众，所以到后来一些歌曲都变成了表面上还是选手做榜样，但实际上也或明或暗地表示：
选手努力很重要，但具体能不能成功，还要看粉丝啊...
所以还不给我充钱，买榜买代言买vip会员！
这一招，也确实是比原来的专注选手有用。因为原来的歌曲，还需要很大的拉动力，才能吸引观众对选手自身感兴趣。
而现在，直接就把观众和选手捆绑在一起。
怎么说呢...
这其实确实是观众需要参与投票，然后选手才更容易出道，表面上是对选手更有利，也对制作方产生收益更有利。
但目光再放长远点。
这其实本质上，可不是为了观众，或者选手，而是为了这个选秀节目。
节目过去，观众和选手之间失去了这个连接。
变糊，也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当然，这些也都基本上在节目组的预期之中。毕竟选秀年年搞，真要培养的这群人都红了，又不好管，又不好割新韭菜，可怎么来？
但韩升这首歌，又把目光重新拉回了选手。
拉回了那个...
纯粹靠着选手个人的品质，来吸引观众的状态，这对他们来说不可谓意义不大。
不过话都聊到这了，也有没想这么多，专心听歌的。
比如毛不意。
他此刻其实没有想那么多，作为这些创作选手中，可以说经历和家境都很普通的选手，毛不意并没有想过太多别的东西。
只是有些沉浸地，听着中间的人继续用越来越高的音唱着：
“也许我没有天分，但我有梦的天真
我将会去证明用我的一生
也许我手比较笨，但我愿不停探寻
付出所有的青春不留遗憾...”
...
毛不意其实是个比较“丧丧的”这么感觉的一个人，换句话说，他可能更成熟点。
而同样的，虽然选手唱一些青春的歌曲，符合他们的年龄，有感觉；但观看节目的观众，可能就未必见得那么青春了。
所以如果《追梦赤子心》是个青春热血的歌曲...
那它最好够热。
热到他们能够也感受到其中的温度，然后回想起自己当年的日子。
人总是有过年少吧？
即使是毛不意这样看起来淡淡的，时不时被人说早熟的，也是有过很青春的日子的，也见证过了很多人青春的日子。
他自己觉得，他未必有这屋子里的其他选手一样，在音乐这条路上有那么追寻。
包括刚才听歌的时候。
毛不意听着也是有几分触动，但他又想象了一下把自己完全带入进去，便随即晃了晃脑袋，因为确实是有些违和的。
他对自己的想法特清楚。
至少目前他在这块，就是还在摸索，并且去年是他音乐最高产的一年，还没有到灰暗的阶段。
所以回想起不久前，一群人在休息室里。
在这里的，都是已经晋级了的选手，所以都不复最开始的紧张，而是有什么都可以聊了。聊着聊着，也就聊到了如果没选上的话题：“诶，如果刚才没选上，你们打算怎么办？”
“继续选呗，机会不止一个。”
“对啊，一次失败嘛，又不是不能坚持下去，总能成功的。”
整体来说，都是继续前进的意思。
问到毛不易的时候，他愣了愣，犹豫道：“应该...还是继续去当护士？”
“？！”然后屋子里的人都一脸呆愣。
倒不是因为男护士。
而是都已经能走到这里了，经过了可以说是几十个选一个的海选进来，证明还是有前途的。怎么就会想着，去做护士这么一个据他自己说，也不是很喜欢的工作呢？
这就，放弃了吗？
现在毛不意回想起来，自己未必就真的会坚持做下去，多半后续还会继续追追音乐梦。
但至少十秒钟之前，他还没那个决心。
那种，为了自己梦想而一路前行，不顾其他险阻的决心。
而现在，他似乎感受到了点。
“啊啊啊啊！！！”
现场，其余的选手就更不用说了，好几个都捂住嘴，内心却呼喊着直接原地炸开了！
真的，要是刚才的乐曲像是序章，和一路以来的故事...
那现在的话，
一路上升的高音，直接抓住了他们的心，然后节节攀升。
什么样的追梦之旅更难忘，更深刻？那很难说是一路顺风顺水到了高点那种，多半会是克服各种艰难险阻，最终努力到达了终点。
同样的。
这些年轻人做音乐的路上，哪个没遇到几次挫折打击，被人说没天分呢？
就好比眼下的这个人：
韩升当时出来后不久，就有人借着韩升，把如今华语乐坛的新人给痛批了个遍。自然，也就包括扫射到了这些人。
毕竟和韩升的金手指比起来...
是个人都要怀疑到，自己是不是真的太笨了，也没有什么音乐上的天分。
怎么韩升才出来这点时间，就已经起飞？
关键他还不是专业的。
所以不夸张的，韩升的出现是真的有影响的，在音乐圈里。之前也都是面对韩升的时候，或多或少心中有一些自我怀疑...
但今天听完这首歌，仿佛打开了心态，那种感觉就出来了。
是啊，笨又何妨，没天分又何妨？
我将会用这一生去证明，并且，付出这些青春，不留下遗憾...
然而，写这首歌的人其实并不是什么初入茅庐的年轻人。苏朵04年成立乐队出道，11年写出这首歌，那多年难凉的热血，爆发的，一定是这些年轻人难以想象的，热烈。
...
音乐声激烈，歌曲显然到了副歌部分。
但就是这一刻，韩升忽然整个人从低头靠近话筒认真演唱的状态，变成抬起头，看向前方，明明只是一些灯光和架子，他却好像看得很远很远。
而整个人也是离得话筒很远，整个人像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直接吼出：
“向前跑，迎着冷眼和嘲笑
生命的广阔不历经磨难怎能感到
命运它无法让我们跪地求饶
就算，鲜血洒满了怀抱...”
陡然拉高的声音像是扑面而来的冲击，带着嘶吼到甚至有点破音的架势的声音，充斥着整个房间。好像要把刚才的所有，都呼喊出来给所有人看。
这下，连导演都手抖了：
“我*，现场比cd里的感觉还猛！”
“太炸了吧！”
以及已经完全被这股冲击波给冲傻了的选手，刚才是捂着嘴控制自己不喊出来，这会是直接傻了，内心下意识地又是：
“啊啊啊啊！！！”
有的歌曲，就是现场版本，要比单纯听音乐要来的好的。所以才会有人说，有些音乐，是属于音乐节的，属于现场的。
只能说，成年人的热血，更为难得和炽热...
一切的嘲讽，都来吧。
任这些风吹雨打都无法阻止两个字，向前，还是向前！
这一刻，很难有人想到台上的人已经是个颇有成绩的导师了，还是那种真正的、刚才说的出道之后几乎是顺风顺水，就到达高点的艺人。
这感觉，更像是：
一路走来的不被看好，出道之后的默默无闻，难以为继的苦苦坚持，却还是应了那句话：
十年饮冰，难凉热血。
“继续跑，带着赤子的骄傲
生命的闪耀不坚持到底怎能看到
与其苟延残喘不如纵情燃烧吧
有一天会再发芽...”
歌声并未以减弱结束，声音稍弱，但情绪更显高亢。
或许从这里开始，歌曲里已经上升到了更高的境界。但其实现在这一切已经不重要了，现场的气氛热烈到有些灼人，没人管其他的，只是听着，脑子里想着。
“这特么真的是我们的主题曲？！”
“完蛋了，到时候前九的选手要唱着歌，我多半进不去也唱不上去，但还是想唱啊！”
“无所谓了，在台下，我也要唱的...”
所以接着，又是一段情绪慢慢回到的乐段，但一切又好像和刚开始不一样，
但明明都是一样的。
韩升唱的这个调调明明就差不多，可是一切好像不同，是什么不同？
心态不同。
...
这一刻终于所有人都反应过来，从选手的青春热血出发，到哪怕是不再青春，也依旧热血向前的冲劲。
所有人的情绪都被集合到了一个点，感觉好像就是一个情绪。
就是向前。
一直向前。
所以当韩升唱道：“失败后郁郁寡欢，那是懦夫的表现
只要一息尚存请握紧双拳
在天色破晓之前，我们要更加勇敢
等待日出时最耀眼的瞬间...”
熟悉的前奏响起，副歌即将来袭，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全场都隐隐着有一种躁动的情绪。
暗流汹涌着。
台上的人像是感觉到这些东西，睁开眼睛，忽然向了他们，挥挥手。难道是和他一起？可是...诶？诶！
对啊，韩升说了，这是录像，不是录音！
于是...
那还用说？一起来就对了。
“向前跑，迎着冷眼和嘲笑
生命的广阔不历经磨难怎能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