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四百一十五，还得靠自己
王老实原本的打算就是应付一圈儿，估计自己不会是主角儿，人到了，面子给足，瞅机会就撤。
没成想，与他预料的不大一样。
首先是地方，没什么雕梁画栋，不是多豪华，透着淡雅。
其次，人很少，加上王老实桌子上就六个人。
这要是提前走，还不如不来好说。
耐着性子吧，话题很庞杂，来的副市长是个女的，她也没想到声名在外的王老实会来。
论重要性，她自己清楚，自己这个非党派副市长，在很多人眼里实在不够看的。
当然，华夏未来这个学校与郭副市长倒是能扯上点关系，文教卫生可是郭市长主抓的工作。
话题杂，其实就是没话说，大家都不知道说什么，才瞎说。
王老实一想这个郭市长的工作范围，心里多少有点活泛。
碰巧，郭市长说到她当年在美帝留学时的一些趣事，王老实找到一个话题停顿的时候插了一句话，“郭市长，我有朋友在美帝，听她跟我说，越省那边儿出现了新型病毒？会不会影响我们北方啊？”
别看郭静萍是个副市长，更严格意义上，她还是个医生，对于医疗的话题更喜欢些，但是太专业，她提起来，别人未必能懂。
负责接待的同志心里叹服，这个王老板，别看年轻，不是白给，一下子就抓住了领导的痒处。
郭市长一听王老实这么问，果然来了精神，看了一圈，没有不能说的人，但她还是斟酌了下语言说，“这个问题很复杂，当前的形势不容乐观，我也在密切关注，现在信息不畅，太具体的还不好说。”
旁边有个人说，“应该没问题吧，我看了些报道，好像控制的不错，世卫组织也没发布什么不利的消息。”
王老实心里一阵冷笑，发布了你能看到么？
若不是后来国际上闹的太不像话，国内恐怕还没真正重视起来。
他也从郭市长的脸上发现了一丝担忧，恐怕到了她这个级别，尤其是有从医的经历，知道的要更多，理解上比一般的干部更深切。
“听说你的公司弄了个应急预案？张还提了词？”王老实那事儿瞒不住明白人，到了一定级别更不用说，张领导捏着鼻子去浩宇，还得题词啥的，搁谁心里都有个判断。
王老实点头说，“上级重视，领导抬爱，更督促我们必须更加努力。”
郭市长眼前一亮，问王老实，“是关于疫情的？”
王老实笑着说，“郭市长，您也知道，太专业的我不太懂，这还是同学建议的，不过，她说的，我做不到，就做一半儿吧。”
“怎么说？”
“市长，您也知道，咱国内呢，有些程序是不能乱来的。”
王老实这话说的猥琐至极。
意思明白，做人做事儿不能越位。
大概郭市长平时不大喜欢了解王老实这类人，可别人不是，这货不越位？尼玛，他就没不越的时候。
就这回，谁还不知道是怎么个意思？
郭大市长微笑着说，“今天晚上，我们不讲规矩，说来听听。”
旁边儿几个人也没拦着，反正这顿饭吃的有些淡，王老实有话题最好，说的长一点更好，时间耗完了，结束撤摊子，该干嘛干嘛去。
王老实琢磨了一下，这个机会纯属白拣的，来之前，他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个副市长，真是碰上了。
磕一万个头，未必能拜到真佛。
如果郭市长在滨城推一推，不说效果如何，从大的层面上来说，有这么一个经过检验的有效机制，能节省很多摸索的时间，少走很多弯路，把损失和影响也降到了最低。
若真得到老郭这老妞儿的认可，谁敢说天上不会掉馅饼儿？
“那行，就当给今儿添个下酒菜，听个乐子吧。”王老实没推辞。
他没按常规说什么请市长批评指正之类的话，直接点明就是笑谈之资。
连喝酒带说话，王老实真当讲故事一样，连批带讲，跟说评书似地，把他抄袭的那个防治预案嘚瑟了一个遍。
在这个功夫里，王老实还夹了三口菜，喝了四口酒，解释了五个疑问，瞅了郭市长六眼。
老郭同志没点评，在思索。
另有一人好不容易才缓过神儿来，惊讶的说，“乖乖，这得闹出多大动静来？王董，是不是过了？”
王老实心里再鄙夷，也得紧绷着劲儿，起身给几个人满上酒说，“过不过的我不知道，反正就在我那一亩三分地上折腾呗。”
几人一听，是这么回事儿，人家自己的公司，可不就想怎么闹就怎么闹，只要不干违法的事儿，说出大天去，也只是被窝里放屁的动静。
郭市长深深的看了王老实一眼，举起酒杯换了话题，说起了她对目前教育方面的一些想法，一帮人又没节操的胡说八道起来。
王老实似乎也没啥，跟着瞎起哄，反正国外去过几次，再说了，就算没真了解过，论信息量的庞杂，特么的在座的几位，知道什么叫碾压么。
搂着点说，王老实都能把几个人侃晕，也就是不合适罢了。
吃罢了饭，就在房间里，又有服务员沏茶，王老实注意到郭市长喝的是白水，有性格，这类人最不好说，大部分就没前途了，但也有人却反其道而行之，政治和人一样，都没办法琢磨。
喝了酒，说话放肆多了，王老实这货才听明白一件事儿，其实自己今儿就不该来，人家驻京的同志大概就是随口客气了一句，没成想自己就来了，估计还让领导措手不及来着。
刨除王老实不算，剩下五个人里，一个是驻京的同志，三个都是准备申请民办高校的老板。
国家鼓励民营资本参与办学，心可能是好的，但王老实不大赞同，教育都产业了，那么这个民族还有啥不能卖的？
国外的教育也有民间资本，甚至比例很大，可是与国内真的不大一样，非常的不一样。
就今天这几个货，看他们的模样，就不是忠厚样儿，憋着照死里赚钱的主儿，能教育出啥人才来？
王老实心里那个塞，平时打死自己也不来凑这个热闹，还好因为郭的缘故，王老实没那么想抽自己了。
其中一个估计没见过大场面，他一直想问问王老实，也知道不能问，就是没憋住，他问王老实是不是得罪了谁谁？
几个人都给他甩了白银，老郭同志脸上立马带出来了。
有尼玛这么不懂人事儿的？
逮什么都敢往外吐撸，以后还怎么愉快的合作？
王老实也就仅仅微微错愕了一下，然后笑着说，“人这辈子，就是一场赌局，洗牌的是老天爷，但是打牌的却是我们自己，打的好坏全在于我们。”
郭市长鼓掌说好，几个人跟着起哄，就这么过去了。
得亏老郭是个女领导，而且不是那种飞扬跋扈，想法奇葩的领导。
没有传统的牌局。
也没安排什么娱乐性的项目。
更没有和哪位去潜什么规则。
或许有，王老实不知道。
时间卡的很准，九点钟，全部结束，那个不着调的似乎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再没敢张嘴絮叨啥。
王老实车还没走远，就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听上去是个女的，不过声音的女性特质没太明显。
对方表明了身份，老郭妞儿的秘书。
很客气。
意思表达的也清楚，郭市长希望约个时间和王老实一起聊聊，内容就是浩宇公司的应急预案。
妥了，鱼儿上钩。
王老实很欣慰啊。
聊不聊什么的没啥盼头，就算郭市长掌管文教，她的权力也有限，但只要有人能够强力支持她，管辖范围内，做出事儿来，话语权就自然而来。
王老实不确定对方是不是真冲着预案来的，还是冲着自己来的。
不过有这样的契机，他是乐于见到的。
京城那边儿也有动作，可全程参与了后，王老实多少有些失望。
他们更关注的是京城与企业的互动这个形势，做足了戏，总结好经验，再深入了解，兴趣不大。
若滨城能够闹腾出点动静来，也聊胜于无。
第二天一大早儿，王老实就被刺耳的铃声给叫醒了。
好半天，又响，他是真不愿意动弹，冬天的被窝有多舒服，列位看官识得其中滋味。
好不容易起来，按开一看，多少困意都没了。
是老妈的电话。
回拨吧！
“妈——”
“怎么不接电话？又睡懒觉？”老妈声音不大和善。
王老实说这类瞎话从不打草稿，清了下嗓子说，“没，在外面儿活动下，才听见电话响。”
李梅一阵冷笑，电话挂断。
王老实愣愣的瞅着电话发呆，不对劲儿啊！
猛地，他想到了什么，跑到床边儿，用逃命的速度把衣服往身上套。
可惜不够快。
老妈的声音在院里响了，“哎哟，我说那个锻炼身体的呢，出汗了没有，别冲了风！”
王老实真是没脸了，哭笑不得的打开门儿，老妈和姐姐都在，王馨大姐冲王老实来鬼脸儿。
“您来京城怎么不说一声，我好接您去。”王老实也算脸皮八丈厚的，此刻说话也带着讪讪的味儿。
李梅扫了王老实一眼，不满的说，“你不回去，还不兴我来？这都几儿啦？你跟子琪到底怎么商量的？”
啊，那事儿——
第416章 四百一十六，笑对人生
“最近忙的有些胡天儿————”
李梅瞪着眼说，“哟，不简单，也知道自己胡天啦？忙到这个程度，你以为自己是谁啊？”
逮亏早有准备，王老实赶紧抓着老妈的胳膊，把最近自己和某些大人物的事儿添油加醋、天花乱坠这么一通白活。
李梅是打心里不信的，不过好像听上去不怎么像胡说八道，算啦，毕竟还是自己亲儿子。
“没吃早饭呢？”
王老实老脸一红，这还用问？
第二句来了，“子琪没跟你住？”
“没——”王老实心发虚。
李梅不管王老实了，跟着王馨在王老实院里转了一圈儿，回来就皱着眉头。
王老实心说不妙，又咋啦？
陪着小心，讪笑着问，“您这是几点出来的？”
李梅没搭理他，自顾自的说，“你这个院子好是好，就是太大，住着舒服么？”
脑袋有些懵，王老实平时真没想过，或者，他就没把这里当作家，更像是个过客似的。
“你不是打算回滨城吗？有房子么？”
必须有，自己就是倒腾房子的，就算王老实不说，唐建兴能不给弄好了？
总部大楼那个项目里，特意给王老实准备了一套跃层，三百多平，就是还没动，也没告诉别人。
王老师死皮赖脸的说，“咱家房子就不小了，还搁不下我啦？”
转了一圈，可能是累了，李梅坐到王老实平时用的躺椅上，晃荡了几下，应该挺舒服吧，“你一个人是没问题，结婚了呢？还挤到一块儿去？”
这个话没法回答，婆媳间的关系是全地球领域间最复杂最难琢磨的，多少科学家累死也没弄明白，多伟大的人物，也都栽在这个上面了。
王老师作死的多了句嘴，“眼下还不急着结婚，我这个————”
犯贱啊！
王老实立马感觉到房间温度瞬间到冰点，也麻利儿知道自己不着调的话要惹事儿，连忙改口，“怎么也得把房子弄好了，装修啥的————”
“你翅膀硬了，也别糊弄我，告诉你，我是你妈，你那花花肠子别跟我眼前儿摆。”
王馨看着那个舒坦，忍不住乐了出来。
也是作死。
王老实心里一松，目标该转移了，李梅没让王老实多等，老夫人一扭头就照着王馨开喷了。
原因就是孩子的问题，这两口子也不知道咋想的，在这个问题上，忒想得开，死活不着急，都骂疲塌了，像今儿这个级别的都不在乎。
王馨嬉笑着说，“我的事儿会滨城您再说，今儿说我弟弟。”
李梅叹口气说，“真让你们俩活活急死！”
气氛有些碎乱。
王老实不知道该说啥，王馨妥妥岸上看热闹的，一点阶级感情都没有。
好在院里有了动静。
吕建成来了，手里提了一个大编织袋。
王老实赶紧出了屋，看着吕建成问，“你这是干啥？”
吕建成嘿嘿的笑，“我把我爸我妈接京城来过年来了，他们给带了些土产，给三哥带点尝鲜儿。”
“哟，什么时候到的？没这个道理，我得去看看，晚上请二老吃顿饭。”王老实一听，赶紧大声说，其实说给他妈听呢。
李梅听见了，也出来了，吕建成她没见过，但听对话，知道是跟儿子走得近的，“别在院里站着，快进屋来。”
吕建成知道这是王老实母亲，不能是别人，连忙笑着说，“不了，伯母，我还赶着去别人家，等有时间再来看您。”
王老实一听，那儿不扯吗，好不容易盼来一个，就你了，一把拽住吕建成，“有事儿问你，东西放这儿，进屋说。”
吕建成稀里糊涂的进了书房。
不是没事儿，真有点。
王老实问他，“看见韩曦啦？”
吕建成点点头，“还说了几句话。”
“什么感觉？”
“没什么，就是怪怪的。”
王老实说，“当时看见她，我也是觉得怪，不过笑对人生，能穿透迷雾，能坚持到底，能化解危机，能照亮黑暗，我就担心你过不了那道坎儿，现在看你比我想象的要强。”
吕建成晒笑几声，“当时，我是剃头挑子一头儿的，那时候思维不成熟。”
“那就好，对了，你跟小冬怎么样了？”
吕建成露出笑脸来，“这次我爸妈来就是跟她父母见面儿的。”
王老实听了一愣，丫的，进展快得不像话啊，有没有那么神奇啊？
从家庭条件上来说，吕建成家不怎么好，魏小冬家是什么样，王老实不大知道，但看平时，不算很差，好吧，很多时候，这玩意儿得看缘分。
如果两人真成了，未必不幸福。
挡在两人面前的一些个阻碍，真不是事儿。
两人收入不低，一起置办家业的话，用不了几年就起来。
门外有了动静，王老实顿时醒悟，连忙捂住还要抖落幸福的吕建成，压低声音说，“别在我妈跟前儿说这个事儿，懂吗？”
吕建成茫然的看着王老实，他真没明白。
王老实继续开导，“只说公事，你的明白？”
吕建成点头，这个好理解。
本来打算请吕建成他家吃饭的，出于为自己考虑，王老实放弃了，早先说的就变成了客气话。
晚上的时候，林子琪来了。
李梅张罗着做饭。
王老实通知了刘彬，“你妈来我家了。你还不赶紧滚过来？”
刘彬听迷糊了，说，“三哥，你没发烧吧，我妈就在屋里呢，什么时候跑你那儿去了？”
王老实说，“别说我没告诉你啊，回头自己撞墙不能说我不厚道。”
“干妈来啦啊！”刘彬顿时醒悟，“跟干妈说，多预备两个人的饭，我跟小云这就过去。”
王老实说，“带着孩子。”
“知道，挂吧。”
王老实走到厨房，倚着门框说，“妈，多做俩菜，刘彬带媳妇来。”
李梅一听，顿时眉开眼笑，她就喜欢热闹，也喜欢给一大家子做饭吃，“知道啦，你赶紧剥蒜去。”
这一晚上，王老实都揪着心，生怕老妈说出什么话来。
事实上，王老实瞎担心，他妈李梅怎么可能办糊涂事儿，再心里急，也不会当着别人说。
晚上，王老实送林子琪回去的时候，林子琪站住了没上车，而是低声说了一句，“你生气了。”
王老实没接这个话，而是握住林子琪的手，按了两下，“路上小心！”
第417章 四百一十七，有必要么？
各个公司开始年终总结。
总的盈利能力还是喜人的，各级员工年终奖金令其他公司眼红的要命。
无论是京城的浩宇系，还是滨城的华夏系，一直被折腾的员工们瞅见自己的红包都喜滋滋的，前些日子的抱怨都没了。
说别的都没用，王老实认定一个理儿，实实在在的现金摆在面前，比什么话都管用。
尤其是每个公司的抽奖这一项，属于意外的惊喜，极大的活跃了气氛，这次王老实没让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什么汽车、京香都没有，就是电脑、手机、相机之类的。
仅这样儿，已经足够让别人嘴里流出哈喇子。
那新的工作进展不慢，整出了不少线索，也拿出了一些处理意见。
王老实没同意他在春节前大动干戈的计划，也没有认可那新由他直接动手的提议。
名单里，有不少都是最开始跟着王东云起家打天下的元老级人物，王老实认为要慎之又慎。
那新也成熟了，对王老实的决定他选择了默认。
他同意王老实说的，动荡中的企业，无论这样做对还是错，都不是最好的选择。
王老实对应急预案的重视程度，引起了一些有心人的关注。
他们对王老实太熟悉，过去几年里，王老实几乎没有胡闹，都是有的放矢。
“是不是你认为会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发生？你的预测能力太妖孽，跟哥说点实话成不？”关海军之流终于忍不住来跟王老实探消息。
那事儿确实重大，王老实却无法明说，他引用了一句恶心人的混账话打发了大家伙儿，“很多事儿就像是拉屎，很可能是你努力了半天，最后挤出来的只是个屁！”
靳玉玲头一个气得不行，骂着街走了，扬言瞅准了机会说啥得把王老实的屁挤出来。
王老实说出这个话来，也是因为无奈的感慨。
因为家里关于到林家的事儿上，王老实被边缘化。
他的决定被直接无视。
因为上次林家老头寿宴的诸多微妙处，他是打算暂时搁置王家到京城与林家会面，等那场典型过去了再说。
甚至他王老实都想好了如何安慰林子琪。
偏偏这个事儿做主的不能是他，也不是林子琪。
李梅来京城不是来看儿子的，而是忍不住提前来的。
王嘉起也在数日后进京。
王老实就知道事情已经不再是自己掌控中，他跟林子琪商量，会面的地点与人员，他的打算就是自己一家和林子琪一家，她爸妈就够了，其他人哪儿凉快哪儿歇着去，那些厚重的破脸就甭拿出来恶心人。
林子琪听了，低头不语。
夹在中间的感觉真是不好受，王老实不是没有体会，他又后悔自己这么不顾林子琪的感受，没等他跟林子琪妥协，王老爸开口了。
老爷子坐在正屋的椅子上，很正式的跟王老实说，“按规矩来，注意一个原则，客随主便！”
王老实听了之后，真揪心。
不为别的，林子琪家里的混账人忒多，万一弄出点什么幺蛾子来，自己倒没什么，最多当没看见，没听见就过去了。
可自己老爸老妈的性格就说不准了，尤其是老爷子，外圆内刚的，肯定受不了那些鸟人。
林子琪目前两个心思，王家人来了，她心里有这个小期盼，前一段日子，王老实避而不谈时，林子琪承受的压力不小。
另一个小心思就是担心，林家某些人对待王老实的态度她都看在眼里，前些年，她能洒脱的不当回事儿，如今不行。
商量的结果是王家到林家老院子里去。
林家老头设宴款待。
瞅着林子琪长出一口气的模样，王老实心里翻腾了半天，自己是不是忒矫情了，想得也忒复杂啦？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王老实根本没功夫去瞎琢磨什么，订的时间是中午。
早上的时候，前苏的车就到了王老实的院门口。
王老实都看傻了。
他完全没想到，自己爹妈暗自做足了准备，六十四样儿的小礼盒，虽不是完全按照古礼，可是数字一点都不少。
再瞧见老妈包里出来的三金一翠，一看老妈和老爸的劲头儿，王老实啥想法都没了，心里盼着今儿可别出什么岔子，否则这个罪过就大了。
林家院子里，林老头亲自圈定了参加的人员名单。
老头儿难得不糊涂了，一些个邵丽认为碍眼的人一个没让来。
大清早的，林老头就喊人起来，要打扫庭院。
林子琪看在眼里，总算是放了心，别看之前闹得不好看，关键时刻，没整出丢人事儿来。
几个近亲的人脸色没多难看，忙里忙外的准备，，茶具、烟具、饮料、水果、糖、咖啡等等。
林老头还跟他儿子儿媳说，你们一会儿到胡同口去迎着。
林子琪听了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说，“不用了吧，我去就成。”
老头说，“咱家头一次立规矩，别失了礼数。”
一大家子人心里都觉得老头过了，犯得着么？
甚至连林子琪都觉得爷爷这是故意给王家人看的，心里又开始嘀咕，别弄巧成拙，她可是明白王老实对林家人有多不待见。
等王家的车队到了，林家人这才恍然，姜是老的辣啊！
幸亏老头儿坚持，要不然真丢大人了。
几个人不免都埋怨林子琪，死丫头，王家这么大动静，也不说一声，嫁过去的是你，你就真不在意？
其实真冤枉林妞儿，她和王老实通话的时候，王老实根本就没说，而王老实自己也是早上才知道，根本来不及通知。
十事九难全！
双方落座上了茶，互相客气的功夫，王老实和林子琪都抹了额头上的汗，似乎今儿没啥了。
最敏感的王老实，也感受到林家某些人的真实来。
这个感觉和之前寿宴时完全两个不同的概念。
那时候是厌恶，生怕和王老实沾上点什么关系。
现在呢？
似乎王老实这个乘龙快婿妥妥当定了。
他心里在琢磨，是什么促使林家某些人这么大的转变，虽然很多人脸上都透着假，可林老头绝不是装出来的。
王家认定林子琪就是王老实中意选定的。
林家人突然认可了王老实这个人。
事情就变得简单了。
林家收下了王家很讲究的礼物，也做了回礼。
吃饭的时候，更讲究。
王老实坐在那儿浑身不得劲儿，尼玛，就没见过这么规矩的。
连上菜都有说法，他观察到了，每道菜都是林老头儿身边端上来，老头必然伸手碰一下盘子，然后林大姑这个碎嘴上手摆正。
平日里的碎嘴讨厌鬼林大姑估计这辈子都没如此乖巧过。
酒过三巡，王嘉起开口提亲，林国栋笑着应允，林子琪跟傻了一样，就被她妈给推了出来，手里被塞了茶壶。
迷迷糊糊的林子琪给王嘉起和李梅敬了茶，王老实提心吊胆的，怕这丫头一激动把茶直接倒人身上。
李梅笑着从随身包里又拿出一个镯子来，这和刚才的翠不是一回事儿啦，双礼啦！
这时候林子琪开始犯错了，根本没给李梅机会，她跑王馨那儿敬茶去了。
平辈儿就不用了，王老实不全懂，可也知道，他真想捂住脸。
邵丽也顾不上了，凝眉瞪眼全没用，也只好起身把林子琪给拽李梅那儿。
林子琪顿时满脸羞红，一屋子人会意的发出笑声来。
王老实也得了一个玉坠儿，是邵丽给的，观音像。
饭后，略坐了一会儿，王嘉起带着全家告辞，林家人都送出院门儿。
坐上车，王老实突然想起来，好像什么事儿都没定下来啊。
就是王嘉起提亲，林国栋答应，然后交换了礼物，完事儿。
至于什么婚期、房子等大事儿没人提一句。
回到院里，王老实没敢问，但他爹问他了，“你让你大哥修老宅，我和你妈回去住，跟你正在搞的那个什么应急预案有关系？”
这得佩服，老爹敏锐的洞察力确实不凡，王老实说，“我得到的消息不容乐观，春运是通道，春天是基础，会爆发的。”
王嘉起想了下说，“很严重么。”
王老实搀着老爷子上台阶，说，“不好说，我担心。”
“你在给政府支招儿，想法不错，但可以更直接些，你现在有这个资格了。”
王老实真不相信老爷子会说出这个话来，一时他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按照老爷子的说法，自己那才是作死，他忍住不停下脚步，狐疑的看着老爸？
老爸没停，继续向前走，说，“你考虑全面是对的，可有些事儿不犯禁，比如这件事儿，建议而已，不算什么。”
第一次，王老实生出老爸确实退了的感觉。
若不是没有自己知道的那些个所谓内幕，老爷子的话没错儿，可实际上，高层很多决策已经展开了，自己的建言完全是逆势而为。
将来无论结果如何，自己都属于里外不是人的那种。
王嘉起站在门口儿，回过身来问王老实，“万人羡慕时，心如止水，你到了那个层面儿了么？”
王老实摇头，还差得远，自己全算上，也就一条鲫鱼，刚刚拜托小虾米的境界。
“那你有必要这么小心谨慎？”
王老实愣住了。
新的一个月，火匠求支持！
第418章 四百一十八，标兵典范
过年真特么的‘累’！
不仅自己累，家人也累！
做饭做得累，吃饭吃着累，连带着胃跟着受累，迎来送往导致精神更累！
放鞭炮不但污染了环境，还害得环卫工也受累！过这个年，真的太累！
唉！说一千道一万，过年，人活得累！
王老实尤其感觉累。
到了年跟前儿，翻电话簿的时候，王老实赫然发现自己要走动的如此庞大，若不是公司那头儿操办了，他王老实劈成八瓣儿都不够用的。
今年过年的时候，王老实发现一个有趣的地方，冒出来不少区县的领导，都是抓经济的那种，变出不少关系，到王老实家来拜年，名义上看望王嘉起，话题却总扯到王老实身上。
喊王嘉起的时候，都是老王同志，但到了王老实这儿，几乎众口一词全是王董。
风里透腥味儿，必有雨来，王老实也开始发动关系打探情况。
原来是路亮工的事儿，路书记的决心之大，有些超出王老实的预料。
冷处理了几个月，滨城从热忱到清醒，然后燃起更高的希望之火，滨城在春节前的一次市委扩大会议上，明确了滨城新经济计划，而创意产业园区成了扛旗项目。
这样一来，各区县纷纷前来拜访，目的就明确了，都是奔着产业园区落户来的。
毕竟当初王老实描绘的前景实在美妙。
鉴于此，王老实提前了一周，开始运作前苏的蔬菜战略。
在老家前苏村里，正在召开一个村民代表会议。
会议的主要议题就是王老实注资，成立公司的事儿。
说真的，王老实抛出自己的计划后，前苏村的老少爷们儿有点懵，不少人掐了大腿也醒不过味儿来。
周边几个村里也在关注，毕竟都是跟着前苏混饭吃的，如果前苏有了大变动，他们必须关心。
按照王老实的讲解，村里的原有蔬菜销售公司将彻底退出历史舞台，取而代之的将是一个庞大到无法想象的巨大公司集合体。
计划中，将成立蔬菜培育技术开发公司；
蔬菜种植基地；
蔬菜物流配送公司；
蔬菜销售公司；
蔬菜加工公司；
海产品加工中心。
以这六家公司为支柱，还将成立集团公司。
村民们被这一连串的名号给砸得晕晕乎乎。
王老实讲道自己将个人出资一亿元时，村民们呼吸都不大顺畅了。
不是没听说过钱多，就是没近距离的见到钱就在自己跟前儿，还和自己扯上关系。
每个人看王老实的眼神儿都变了。
这小子小时候没看出有啥不一样的，跟家里的皮小子们都一个欠抽的德行。
短短几年间，人家出息的大发了，知道王落实赚钱了，可没想到人家说一个亿的时候脸上连点涟漪都没有，怎么瞅都跟一块钱没啥区别。
一个亿扔了下来，那这浑小子得有多少钱？
考验脑容量的时候到了，一个个数目字儿在与会的村民心里形成，从一点一快速攀升到十，再多就没人敢想了。
实在不敢再想多了。
来开会的村民里，当家作主的老娘们儿不多，各个心思都活动起来，绞尽脑汁想，自己娘家有哪个闺女能配得上这个大财主。
要是能配上，这辈子还想啥？
可想出来的经不起比较，在村里心里，模样俊俏在巨大的财富差距面前什么都不是。
王老实对村民的反应已经非常满意了，没有被吓得出现什么走板儿的人和事儿，更没有什么话说出来。
一个亿说出来挺吓人，可真要按照王老实的计划把盘子铺开来干，这点钱根本就不够看，后面还得从银行想办法，从国家那里找补贴，这个事儿，王老实不认为有多困难，这些年不是白折腾的。
有那个稍微明白点的就琢磨了，你王落实真金白眼的掏出这么钱来，我们呢？
村里生活这两年确实好了不少，但动辄说拿出几十万的几乎没有，再说了就是几十万掏出来，跟人家以亿为单位的比，能看到啥？
王庆其经验多丰富，都不用村里人说，他在前天晚上也是这么忧虑，然后问王老实的。
“村里以土地和原蔬菜公司作为投资资本，占公司股份百分之四十九————”
啥也别说了，什么高端的技术含量没人听，他们就想知道村里所占的比例是多少，四十九，真是超出预料的太多。
王老实瞬间成为支援家乡经济建设的标兵，也是回报家乡的典范。
整个人的形象高大的没边儿。
王老实让出利益了么？
肯定有，搁在当下经济形势，王老实怎么也算付出巨大让步的良心人。
就村里的土地什么的，价值多少钱谁都心里有一笔账，算的出来，和王老实一个亿的资金相比，百分之四十九，一多半儿是人家王老实让给村里的。
王老实计划第三部分，也是争议最大的部分，管理问题。
前苏蔬菜公司经营了两年多，说没有管理人才是瞎掰，但要说有高级的王老实不大信，至多说有潜力。
如此庞大的投资计划，王老实自然要有匹配的管理团队来做，前苏的人可以从某些岗位做起，边工作边学习，逐步的走上更高的管理岗位。
一下子让这些人身居高位，那才是坑人，真正的害人。
村里人能想通的不多，他们大多数人觉得把大权交给外人来执掌，不放心，毕竟牵扯到每家每户的切身利益。
王老实没时间挨个的去解释，他告诉自己的大哥王庆其，这个事儿没商量，思想工作村委会来做，“给大家把道理讲透彻，我想都是明白人。”
王大老板在前苏的投资计划一出，十里八乡为之一振，各个村往前苏走亲戚的人成几何增长，都是来打探消息的，只要前苏的投资真的落实，其他村都能借着这股风腾空而起。
新区的领导坐不住了，着急忙慌的找王嘉起，目的就是坐实了这个事儿，可别到最后成传闻。
其他区县只能眼馋，这个真争取不来，人家就是憋着照顾老家，你给政策什么的没用。
市里领导也被惊动了，一个亿资金不算多，但投在一个村里的项目上，那大不一样。
他王老实能在种菜上扔一个亿，孵化器扔十个亿就不算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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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9章 四百一十九，后人景仰
后来有很多说法，特别是从02年开始的十年，众说纷纭。
王老实也自己琢磨过，他按照他的理解，这算一个暴力增长期，意思就是这个时期的经济增长模式生态环境上很糟糕。
各种经济理论和发展模式，都能在这片土地上找到适合生存的土壤，怪的是该能茁壮成长。
有一个规律是通用的，那就是大产出之前必有大投入，投资是核心、是先决条件。
按照再后来的话说，‘没钱你扯个蛋蛋啊？’
用投资拉动经济，促进gdp的增长，是多级政府信奉的金科玉律。
如果项目能够和高科技扯上点关系，再弄点什么创新经济那就更靠谱儿。
王老实的创意产业先不提，就这个农副产品的模式就值得大书特书。
小农经济和旧有传统模式，在新规划的前苏蔬菜面前，就特么的显得那么老土。
按照某些领导说的，别看同样是种菜，人家王老板弄的，透着洋气。
新前苏蔬菜的集成规模，高附加值，带动周边的发展规划太招人待见了。
蔬菜都搞成这样，你的创意产业园不得更好？
前苏从没有这么吸引过外界的目光。
家里实在热闹，都打着关心老同志的旗号来，心里想什么傻子都知道，他们想的还是简单了，这么大一个项目，怎么可能放到区县一级？肯定是要由市里牵头儿做。
既然如此，留家里跟他们虚情假意的也没意思，王老实抽冷子就跑。
王老实家的老宅不算大，四明两暗的小格局，前后两个小院，若是修身养性，这是好地方。
经过整修后，老宅更显精致了。
尤其是进行了现代化的改造，暖气、抽水马桶、自来水、厨房设备几项是重点，对将要住上很长一段时间的宅院，老妈李梅是最满意的。
后院修建了玻璃大棚，建成了花房，前院移栽不少梧桐树，冬天没叶子，但可以想象，等到了夏天，这个院子得多舒坦。
王老实总体上也是满意，尤其是后院还给搭了葡萄架，也移来了葡萄，这是王老实最喜欢的。
所有的改造项目都是王老实的主意，村里也是按照王老实的意愿施工的。
问题来了。
施工的时候，村里人不大在意。
建好之后，再到王家小院来一看，绝大多数人都迈不动步了。
真好，要是自己也能住上这样的房子，一辈子都值了。
无数人的夸奖，王老实没晕乎，反倒提醒了他，其实有很多文章可做。
家里人多，他实在待不住，王老实跑到了大哥王庆其那儿，顺便给大哥出点馊主意，建设个新前苏。
王庆其也有兴趣，拉着王老实，让他细说。
真细说的话，王老实肚子里东西不多，翻过来调过去，也就那几条。
全村的规划修整。
农村在几千年里，有科学规划的不多，能做到大致整齐已经少见，谁家不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建？
王庆其为难了，按照王老实的设想，村里要拆掉不少人家的房子，把人得罪死了都。
可不呗，不说房子，就一鸡窝，你给拆了，不跟你拼命才怪！
王老实咬着牙说，“谁让你拆院里啦？咱规划的是村，修路种树，竖路灯，建个垃圾处理站，要是再能修个排污管道，那就齐活啦！你还想咋的？”
王庆其也郁闷，心说，这些就不少钱了，再说了，刚才你说那么多干嘛？
没办法，王老实此刻是天马行空，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等王庆其反驳时，他又给重新梳理，然后无耻的埋怨大哥，里外都是他的道理。
第二件事儿是家电下乡计划。
王庆其还是不明白，村里条件好了，家家户户都相继买了家用电器，可不是过去那种只有手电筒的状态了。
大哥说村里都有电器，王老实摇晃着脑袋问，“电脑有么？冰箱有几个？空调呢？汽车呢？”
别看王庆其都村长了，世面没少见，也让王老实说的脑容量不足了。
“要那些东西干嘛，用不上啊？”
王老实说，“用不上？没用过你怎么知道用不上？”
“还有，后面我还打算让村里接上网络呢，搁你这个态度，是不是也用不上？”
王庆其不说话了，拿出本来，眼瞅着王老实，那意思够明白，还有啥你就说吧，反正也说不过你。
可恨的是，王庆其本子拿出来了，王老实也笑嘻嘻的说，这些就够了。
美好愿景扯完蛋了，王庆其决定给王老实来点实在的，“钱从哪儿来？”
王老实说，“当然是村里出。”
“村里钱肯定不够，你说的这些个，不是小钱儿能办的。”王庆其说没钱，理直气壮。
王老实乐了，直接说，“没钱你说个蛋蛋啊！”
王庆其气坏了，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他指着王老实的鼻子说，“小四儿，把话说明白喽，是我找你的还是你找我说的？”
“别真生气，逗你呢！”王老实一看大哥真着急了，赶紧改口。
费用不是小事儿。
各家的家电那是点缀，可以建议，但不强推，就算真买，也是各家花钱，有钱多买，没钱不买，这个没争议，脸皮再厚，也不会腆着脸找村里伸手。
真花钱的是村里的几个项目。
王老实问，“这几年村里就没攒下点钱？”
“攒了点，不过总数真没多少。”又哭穷。
王老实冒坏水的时候从不手软，指着自家院子说，“上级领导天天往这儿跑，咱前苏搞新农村建设，这可是给上级脸上增光的好事儿，不留下点什么，他们好意思么？”
王庆其不傻，“找上级要钱？不好吧，现在镇里就咱村富裕，还能给咱钱？”
“可就咱村里能给领导涨脸，咱要更好看点，凭什么不给钱？”这人要是真厚道了，就太容易吃亏了。
王庆其，“————”
王老实说，“大哥，这要钱是个技术活儿，得瞅准了领导需要什么？踩着点走，都不用咱要，钱自己就得找上门来，你把今儿咱说的这些，形成可行性报告，找个笔杆子，写得好看点，你瞅瞅区里给不给钱？”
“凭啥给咱钱？”
王老实看着不争气的大哥，没好气的说，“就冲着新农村建设的示范村这个名字！”
继而他叹口气说，“大哥，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你得学会了哭，可劲儿的哭！”
这个话弄得王庆其哭笑不得，心里却知道，话是实在话。
“估计钱还是不够，上面不能给很多，村里也不能随性花，得留点底子。”
王老实瞧出来了啦，大哥盯上自己了，打土豪的节奏啊！
“你别打我主意，我这儿也没有余粮了，日子不好过————”
王庆其说，“不是要，是借，回头儿还你，给利息。”
听到这儿，王老实算理解了古时候那些衣锦还乡的人为啥都热衷于修桥补路了，史书上都说什么乐善好施、行善积德。
肯定都是无奈被逼的，说好听话，就是为了听个响，花钱只能图个响了。
全被道德绑架啦！
如今事儿发生在自己身上，王老实敢说，肯定不是，村里耄耋老人提出点什么要求来，能不答应？以后还怎么在村里混？
打碎牙也得咽肚子里，于是华夏几千年的优良传统就这么形成了。
王老实没碰到耄耋神马的，这还是自己大哥呢，拒绝的话真没办法说出口来。
大哥使了个心眼儿，王老实能想不到么？
不厚道啊，还借钱？还给利息？亏他说得出口，不说别的，以后他王老实有那么一天，祖坟肯定不会给他王老实留坑儿。
村里人就别说了，就自己老爹，也得把自己腿儿打断喽！还得指着王老实的鼻子骂，‘你个不孝的混蛋，还能要点脸吗？’
王老实眼神不善的看着大哥说，“我说大哥啊，有心眼跟自家人使唤，算本事么？有能耐忽悠外人去！”
王庆其只是笑，也不反驳。
王老实翻了半天白眼儿，咬着牙说，“村里拿一部分，上面儿要一部分，剩下的我兜底。”
王庆其多少有点脸红，说话底气不大足了，说，“老伯点过头的。”
王老实撇着嘴说，“你快别扯啦！神机妙算啊？啥时候能算出我要跟你说这个啦？”
“不是会算，之前是有点想法的，就没你说的这么好，老伯的意思就是让你出钱————”
王老实忍不住戏谑说，“钱我可以出，事儿得办好了，别到时候我钱也花了，还让人戳脊梁骨！”
“这个你放心，办不好，大哥没脸进坟地！”王庆其板起脸来，拍着胸脯保证。
“还有，这个事儿会上家谱儿的。”
王老实有点吃惊了，还给上家谱儿？这个待遇就没得说了，老王家传家上千年了，能上家谱儿的人和事儿真心不多。
往迷信了说，这是要受香火的。
上一个进家谱儿的还是前清时的事儿，能进家谱还是因为朝廷给一个叫王苏氏的立了贞节牌坊！
村里几个项目就算都从王老实这儿出，估计也超不过三千万这个大关口，将来王老实也能跟那些祖爷爷一样被后人景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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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0章 四百二十，最高境界
王老实没有外人想象的那么有钱，或者说，目前他能动用的现金就没多少。
他如果要启动创意园区项目，就只能指望丁震源那头儿。
投资前苏蔬菜一个亿，还得回去东拼西凑，各个公司情况都不错，但真用钱的时候，不光程序麻烦，更有可能会影响企业的自身发展步伐。
老爹还勾结村里坑自己，王老实还不能说啥，因为他相信老爸这么做必然有他的道理和想法，从王老实他自己的想法来说，给村里花点钱，也是应该的。
有件事儿，王老实还是心很虚的，村里拿出那么多土地和人力入股，才占了百分之四十九，几年后，王老实便宜占大了。
到了那时候，王老实投进去的资金就不算什么了。
盘算完之后，王老实忍不住自嘲，尼玛，真对不住有钱人这个光荣称号，以后都不好意思说自己穷的就剩下钱了。
前苏蔬菜的事儿，王老实给了村里半年的准备期，他还承诺开办费会在回京城后立即到位。
在离开滨城前，他还打算去拜访郭市长。
上次两人谈的很愉快，尤其是王老实一些个防治上的理解，让郭市长非常看重。
而浩宇提交的那份应急预案也得到了郭市长的高度评价，她还特意就其中一些强制性的条款问王老实，是不是过了，有没有法律依据？
王老实的回答是，非常之事行非常手段，真到了那个程度，法律问题已经不是需要考虑的问题了。
这个观点是不是正确且不说，王老实的坚决态度让郭市长相当意外。
想来目前那祸害应该已经被释放出来了，正在进行肆虐前的最后准备。
席卷大潮就要来了。
离开前苏时，老爹特意低声问王老实，“京城真的没有危险？”
王老实故作轻松说，“没事儿的，很多担心都是过分的。”
“唉——”王嘉起看着儿子，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王老实忍不住跟他老子说，“劝着我妈点，我担心她。”
王嘉起点头说，“记着到时候每天给你妈打电话，那比什么话都管用。”
路上，王老实接到一个非常陌生的电话。
接通后，人更意外。
顾倩，查芷蕊她妈。
电话里，顾倩提出和王老实见一面儿，“如果你在京城，我可以到京城去见你。”
王老实犹豫了下说，“您说地方吧，我去找您。”
顾倩说了一个地方。
挂断电话，王老实看了下时间，默算了下时差，不管了，他得找查芷蕊问问，家里是不是出事儿啦，年前两人通电话时可没有什么。
好半天，电话才有人接，话筒里的声音不大善，“王大老板啊，你就不觉得打扰别人睡觉很不道德吗？”
王老实顾不上什么了，问她，“你家没什么事儿吧？”
“什么意思？我家能有什么事儿？”
“你妈刚才给我打电话了，我在路上，一会儿要见她呢。”
查芷蕊似乎也醒盹了，“你心虚什么！”
王老实被说的哭笑不得，他才没心虚，就是不知道这个顾大娘咋突然想起找自己来了，要说查芷蕊跟她家没点啥事儿，打死他也不信，这是侮辱王老实的智商么？
“你要不给点提示，见了她老人家，我要是胡说八道，你可不能怪我。”
“你敢！”
王老实说，“我是不敢啊，可你不告诉我，我有什么办法！”
查芷蕊想了下说，“你就说一直没见过我，多简单。”
“你觉得你妈妈能信？”
“————那怎么办？”查芷蕊也不大确信起来。
王老实心里真有点急了，都火烧眉毛了，姑奶奶您还要憋着？
“最近你跟家里说什么了？你家里跟你说什么了？”
好半天，查芷蕊也没说话，王老实没办法，说，“我就在咖啡馆门口，我是进去还是不进去，你给个准儿话。”
查芷蕊似乎下了狠心，“我妈让我回国，我没同意。”
“然后呢？”
“她很坚决，我们吵了一架。”
“还有呢？”
“她很伤心。”
这个话实在，有这样任性的闺女，不伤心才怪，查芷蕊算幸运的，若顾倩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她未必能应付得了，查芷蕊表面上很坚强，可触及人性底线的时候，她不堪一击。
王老实继续问，“最后呢？”
查芷蕊说，“我能怎么办，只能拖着，告诉她我还在上学。”
哎，这丫头哟，脑子拎不清，她妈要不是打听清楚了，怎么可能突然有这么大的变化。
查芷蕊现在晃荡在美帝，年纪轻轻就进入疑似养老模式，搁谁当父母的也不能忍。
顾倩的神情有些憔悴，看来也被她闺女折磨的不善。
看到王老实来，她没起身，而是伸手让王老实坐对面，“小王啊，阿姨喊你来也是迫于无奈，这个希望你能理解。”
王老实忙点头，“您想多了，我完全能理解。”
顾倩没犹豫，也没有按照常情给王老实要点什么喝，“你应该了解蕊蕊现在的状况吧？”
“是，可以说非常了解，她的情况有些特殊。”
顾倩听了一愣，特殊？这个词儿用的非常突兀。
“发生什么了？”她的表情严肃起来。
王老实尽量让自己微笑的自然些，说，“您想多了，这个事儿得从去年说起————”
讲故事，忽悠人的最高境界是他自己都相信是真的，而且十句话里九真一假，混淆视听到极致。
原来是王老实挖空心思拐带了查芷蕊，经过王老实这厮编撰加工，就变成了，王老实到美帝旅游，查芷蕊同学热情招呼，为此还特意请假陪同，就此逃过一劫————
顾倩已经听傻了，她知道查芷蕊目前的状况怪异，却没想到之前竟然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儿。
要说之前，顾倩还对大胡子叔叔办得事儿感到钦佩、解气。
听完王老实的故事，顾倩阿姨恨不得把大胡子整到跟前儿照死里抽！
“小王，你是说蕊蕊精神上————”当娘的真揪心。
王老实连忙摆手说，“没那么严重，但是心理上打击很大，心理医生建议让蕊蕊尽量过一段轻松的日子，简单的生活，这样有助于她尽快走出那一段阴影。
顾倩两只手搓了又搓，说到这里，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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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1章 四百二十一，师公，闪亮登场
关于女儿的问题，章敏一点主意都没有，她唯有盼着查芷蕊能快点正常。
瞅着章敏这样，王老实心生愧疚。
偏偏不但自己尽办缺德事儿，还有个不着调的闺女在。
大概是良心发现吧，王老实拍着胸脯，满嘴唾沫星子飞，说这事儿交给他，一定帮查芷蕊如何如何的。
章敏拿眼神儿瞄了他半天，最后叹口气不说话了。
王老实心里不大好受，他又给查芷蕊打电话，“咱两个是不是过分了？”
从植物学角度说过得太多了，不当人子啦都。
查芷蕊非常粗暴的挂断了电话。
估摸着她心里这回儿愧疚的难受。
也没心思搭理自己。
王老实没见到约好的郭市长，她有个紧急会要参加，已经从滨城直接去了外省。
郭静萍还特意给王老实发了短信表示歉意，说等她回来抽时间去京城拜访王老实。
这又过了，王老实不能实受了人家的客气，回了一条：落实在京城备好茗茶，聆听郭阿姨教诲！
丫的，这厮不要脸起来，估摸着他自己都害怕，还没怎么着，阿姨都叫上了，岁数倒是合适，但人家跟他有这个交情么？
王老实有心回前苏，又觉得折腾，屁大的功夫都待不住。
一想还是回京吧，那帮孙子天天电话短信的骚扰自己，憋着坏要跟自己喝大酒，也是大过年的，除了这个真没啥了。
走到半路上，唐唯发来短信：我听阿姨说你今天回京城，捎上我。
按照原计划是今晚上回京城，谁知道有了变动来着。
王老实拍拍老江的肩膀，“老江，找地方调头吧，回滨城。”
老江点头，“好的，老板。”
小朱子也通知后面的车，回滨城。
车子直接开到唐唯家楼下，王老实拨通电话，“下楼吧，我到了。”
唐唯有些惊讶，“不是说晚点走么？我还没准备好——”
王老实说，“那就接着准备，不着急。”
“那你上来等着吧。”
王老实想了下，说，“不了，你下来咱就走。”
有些意外，唐唯没让他等多少时间，也就十几分钟。
王老实纳闷的问她，“这大过年的，你不在家待着，跑京城干什么去？”
唐唯说，“还记得万晓静么？”
“那必须得记着，我可是债主子呢。”
唐唯翻了个白眼给王老实，“有些班里的学生来看她，我也过来看看。”
“你真————”王老实想说她闲的蛋疼，好在忍住了，否则指不定闹出什么来。
“什么？”
王老实改口说，“你这个辅导员当得还真不容易，差不多就行了，别太累。”
唐唯说，“没有啊，我觉得还好，挺喜欢这个职位的。”
不能接茬儿说了，再说这丫头该留校了。
王老实说，“万晓静她爸老实了没有？”
这里面有故事的。
就如王老实猜测的那样，万晓静她爹和她弟弟以及两个老家的叔叔顺着线索找到了京城，在医院里堵住了万晓静。
老万要带自己老婆和闺女回老家，医院也没办法，只能给老邱打电话。
邱宏伟问了王老实的意思，就不客气了。
这老货别的本事没有，交往的人倒是庞杂的要命，啥人都有。
这货就打了一电话，中原省在京城的收容办就出动了，直接把人关进去了，连蒙带吓唬的，没见过啥世面的老万几个人真吓坏了。
他们就没闹明白自己咋就犯法啦。
严格来说，邱宏伟也是欺负人了，可老万也有可恨的地方，比如唐唯就认为老万做的不是人事儿。
有些话王老实不大愿意说，唐唯没经历，也没见过，到了真正的底层社会，老万这样的，得算有良心的，也就是碰上他女儿接触了太多开放性的思想，有运气借来钱，不然，老万媳妇就一个等死。
唐唯神情有些黯淡，声音低沉，我听晓静说，她妈妈能过这个年已经算是奇迹了。
王老实没继续问下去，听这个话的意思，老万媳妇，万晓静她妈差不多就该去了。
他抓住唐唯的手轻轻的拍了拍，一切都在不言中。
“我没事儿，就是觉得太可惜了，听晓静说，如果早发现半年，也不至于一点希望都没有。”
王老实伸手给唐唯捋了捋头发，柔声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或许有遗憾，不过我想她妈妈一定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
话题还是沉重，王老实问起，这几个学生怎么跑到京城来看万晓静？
唐唯这么一说，王老实都觉得好笑。
真正来看万晓静的是一个女生，她和万晓静关系最好，而这个女生还是京城人，她要去看万晓静没什么问题。
其他几个都是一个叫赵善国的人给纠集起来的。原因就是赵善国正在追求那个女生尹萍。
王老实不解，“怎么又喊上你了？”
唐唯无奈的说，“大概是他们觉得我近吧，或许他们把我当成京城人也说不定。”
想了下，王老实问唐唯，“晚上我给你安排住的地方吧，老江留下等你。”
唐唯摆摆手说，“不用了，找个地方放我下去就行，我打车过去。”
“可别，回头你爸妈知道了，还不骂死我？”王老实真不大放心这丫头自己。
唐唯电话响了。
是那帮学生，在问唐唯什么时候到。
唐唯小声告诉他们，一会儿就到。
王老实瞅了一眼车外，说，“我送你到医院门口，有什么事儿给我打电话，我今天也没什么安排，在家待着呢。”
没成想，唐唯摇头，“先不去医院，他们在等我吃晚饭。”
意外啊，没道理不先去看病人就吃饭吧，这些家伙还真是不靠谱儿，随是如此，王老实也没说出来，都是唐唯的学生，既然是学生，那就是还在学习中，犯错误可以理解。
“去哪儿？我送你过去。”
唐唯抽动了下嘴角，说了一个地方和饭店的名字。
琳督茶餐厅？
王老实听说过那个地方，来自明珠的餐饮连锁，在明珠就是地摊儿的玩意儿，可是到了京城，整的极为高大上，就跟什么麦和肯一样，在外边儿妥妥的便宜货，一到了华夏，就弄成了多有档次的一样，糊弄华夏老百姓的钱那叫一个痛快。
偏偏国人还就认那玩意儿，把一些个不入流的东西愣是给捧成了奢侈品牌。
在琳督吃饭，真心不便宜，看来这帮家伙过年没少收压岁钱。
地方不难找，门口，有两个人在等唐唯，王老实也注意到了，还有点尊师重道的样子，这帮人在王老实的心里形象改观了不少，大原则还成。
“你别下车了。”唐唯冷不丁来这么一句。
王老实当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马上，他自己都差点笑出来，在唐唯学校闹的那一遭还历历在目，唐唯估计是怕了，“行，一会儿无论怎么样，打电话，发短信都行，告诉一声就好。”
唐唯点点头，嗯了一声。
她的打算就是悄然下车，然后让王老实有多远滚多远，别让学生看见。
两个等在门口的是赵善国和尹萍。
赵善国这小子眼神儿就是活泛，等唐唯走近了，他就把刚才看到的联系起来，唐老师是被人家送来的，天黑光线差，也不影响他判断那辆车不差，估计就是唐老师那个传说中的富豪男友。
这小子一上来就一脸古怪的笑着说，“唐老师，我们可都看见了。”
“你们看到什么了？”唐唯没明白还是装糊涂都不重要了。
尹萍是真没注意，她也扭头疑惑的看赵善国。
小赵同学一脸欠抽的说，“刚才是您男朋友送您来的吧？别走啊，一起呗。”
唐唯脸红了，亏着是外面儿，不然得多难为情，“胡说，赶紧进去吧。”
八卦之心，男人远不及女人。
尹萍来劲头儿啦，搂着唐唯的胳膊，“唐老师，就让我们见见吧，上次都没看见呢，我们都纳闷，得什么人能把唐老师给骗走————”
唐唯自然不答应————。
“干什么？还要我去？”
王老实打算去吃卤煮的，都快到了，唐唯电话追过来了。
一个尹萍力量不大，架不住一屋子人起哄、哀求，唐唯带的班里，男生就没几个，全是姑娘，撒起娇来，力量不是一般的汹涌，别看唐唯也是女的，也不大顶得住。
唐唯紧跟了一句，“要是有事儿就不用————”
电话被抢走了，“您快来吧，万一唐老师被抢走呢，今儿可有大才子在！”
这话说的王老实哭笑不得，什么乱七八糟的，还大才子了都。
那就去吧，王老实没啥心里负担，虽说心里年龄不小了，可眼下这个时候，跟年轻人多接触也是有利于身心的。
进了包间，王老实才知道，所谓大才子在真不是忽悠。
一个看上去斯文至极的知识青年正满脸高深的谈文学，说的怎么样，王老实没听见，但模样绝对文青范儿十足。
见王老实来了，一屋子人开始起哄，把王老实按在唐唯身边儿，给留着座儿呢。
王老实点了一圈头，算是问好了，施施然坐下，唐唯多少还有些放不开，给了他一个卫生球眼。
赵善国最活跃，“给大家介绍下，这就是传说中的师公，唐老师的男朋友！！！当当当！闪亮登场！”
噗！
王老实刚喝到嘴里的水直接喷了出去，幸亏他来得及捂嘴扭头，才没更丢人。
师公！好销魂的称呼！
第422章 四百二十二，御敌于国门之外
试金可以用火；
试女人可以用金；
试男人可以用女人。
来之前，所谓大才子一说，王老实真当是玩笑。
哪儿成想还是真有。
这个货姓张，严格来说，今儿他就不该来，论关系，他是赵善国的邻居兼学长，去年考上了京城的研究生，知道赵善国要进京，他也跟着回来了。
吃饭这就凑一块儿堆了。
自打王老实坐在唐唯身边儿，那个才子哥们儿眼神就不大对。
一开始，王老实就当成轻松的小聚餐，有文艺青年装逼，还能提高点档次来着，有文化总比闷头傻吃强。
别人都跟王老实打招呼，介绍自己，就那位二逼青年坐那儿稳如屎雕。
想想自己旁边儿忒招人待见的唐唯，王老实心里叹口气，‘人之所以活得累，是因为放不下架子，撕不开面子，解不开情节。’
这个文艺青年大概是惊艳了唐唯，瞅见王老实这货真来了，心态不平衡，失了体面喽。
这个毛病不能忍，不能惯着，王老实扭头问唐唯，“在聊什么？在门口就听见屋里热闹。”
唐唯还没说话，赵善国就抢过去说，“张师兄在讲西游记这本书。”
王老实愕了一下，逼格是有了，但能讲出什么来？故事情节啥的真没什么琢磨头了。
那个张姓青年挑了挑眉毛，撇着大嘴说，“刚才我正说到西游记和现实社会的衔接课题————”
够高端，都课题了。
王老实笑着说，“巧了，我也在看西游记，当然，没有你研究的正面，就瞅出点小玩意儿来。”
张姓文艺青年一愣，哟，这是叫板来啦！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啊，“说来听听，一起探讨嘛。”
怎么听着不是味儿，这家伙真把自己当大师啦？
有这么二的大师？
这货到底哪儿来的？王老实也懒得问了，说，“西游记这本书我就觉得有一家子够乱的，但又乱的合情合理。”
“啥？”
文青没听明白，不光是他，别人都屏住呼吸听着，这位有钱人到底肚子里有啥墨水，唐唯也迷惑的瞅了瞅王老实，过去王老实赚钱本事她知道，啥时候还能玩儿文学了？
王老实喝了一口茶，说，“牛魔王一家子，挺有琢磨头儿。”
文青不屑了，“有什么琢磨？”
其他人脸上也带出些许的失望，惊人之言估计是没了。
王老实说，“你们觉得红孩儿是谁的孩子？”
啊——？
屋里人都懵住了，还有这么问的？
就是文青也整个人呆住了，他就从没有想到会有如此神经的话说出来。
“火焰山的火是哪儿来的？”
“太上老君八卦炼丹炉的砖落在那儿烧起来的。”文艺青年张脱口而出，语气中对王老实充满了鄙视。
王老实说，“你们就没觉得奇怪，铁扇公主凭啥有那么神通的宝贝能克制丹火？”
文青嘴脸不大好看了，“就这个？”
王老实加快了进度，咬文嚼字也不是他的风格。
“牛魔王为啥公然躲在玉面狐狸那儿享福，铁扇公主却没硬气的找上门去？别说路途遥远啥的，他们不算神仙，也是妖！”
“好不容易有个儿子，还远远的扔到一边儿去，这不就眼不见心不乱吗？”
“红孩儿竟然会三味真火，铁扇公主不会，牛魔王也不会，别跟我说基因变异。”
“没有牛掰的人照着，凭铁扇公主那点本事，这么牛的装备，她保得住？”
王老实很有范儿的身体后仰，总结说，“所以，我认为太上老君和铁扇公主两人之间绝不清楚，可他地位太牛掰了，已经到了牛魔王敢怒不敢言，只能去找狐狸精每日借酒浇愁。”
“所以说啊，看人不能看表面，什么都可能是骗人的，看护好你曾经的激情和理想，在这个怀疑的时代，我们只能相信自己走过的路。”
一屋子人石化当场，然后是爆笑不停。
文青被王老实气得话都说不出来，用手指着王老实，嘴直哆嗦。
正儿八经学出来的，哪儿受得了这东西的刺激，而且他还觉得王老实这话里有所指。
王老实那个纳闷啊，若一个老学究听自己这一番乱七八糟或许能这模样，你丫算什么玩意儿，装逼还装出瘾头来啦？
估计这货不能愉快了。
唐唯都笑岔气了，最后若不是王老实扶着，指不定就从座位上跌落。
就这，唐唯还是忍不住掐了王老实一把。
赵善国拉着文青出去了。
回来时，只有他一个，文青不见了。
估计这小子将来是个人才，王老实多看了这个赵善国两眼。
他只说张文青突然有事儿先走了，让他说一声抱歉，别的都没提。
会是这样么？
会不会无所谓，重要的是，这小子看出来王老实对文青张的不满来了。
他有本事摆事实讲道理，让文青张走掉，就不简单。
屋里的都是热血年龄的，起争执很正常，没人觉得是个事儿。
真要细细掰扯今儿的事儿，那个文青张可笑了，他就没有能够和王老实叫板的资格。
文青张对唐唯有朦胧的意思，那是一瞬间，雄性对美好事物占有欲~望的迸发，影响了他，极力要表现出他最强的一面来。
他的最强，在真真的实力面前，神马都不是。
也就是王老实厚道，只用转圈儿的话去恶心人，否则弄点什么破事儿也不是多难。
虽然话全是奔着小说人物去的，可谁能保证王老实不是映射当下？
你文青张就不会是牛魔王？
赵善国想多了，王老实就是再二，也没想把唐唯比成铁扇公主。
饭局倒是愉快的结束了，赵善国抢着结了帐。
王老实看在眼里，也没抢着，不是多大的事儿。
到了门口，王老实问唐唯，“你是跟我走，还是留下？”
唐唯想了下说，“我留下吧。”
王老实没坚持，小声说，“别省着，找个安全点的地方，他们都知道你有个富豪男朋友。”
“去！死不要脸！”唐唯忍不住啐了王老实一口。
王老实慢悠悠的说，“再死不要脸，我都师公了————”
“滚，不许再说！”唐唯忍不住了，使劲儿的把王老实推开，远远的推。
有人说最近太水，火匠不想辩，大家想想自己每天过的日子，什么是水？火匠就借一句话吧，‘机遇如清水，无处不可流；机遇如月光，有隙皆可存，’
第423章 四百二十三，会飞是一种病
王老实回到京城的第二天一早。
万晓静她妈妈离开人世。
唐唯打来电话时情绪很低落，说要陪着万晓静料理后事。
王老实脑袋都大了，就你们两个？还料理后事？你们知道什么叫后事吗？
胆子肥到没边儿啦。
人还没多大，办大事儿的心思还真不小。
不通知人家老万？
别说没王法的话，就是人之常情都说不过去，放到中原，尤其是农村里，老万媳妇的丧事，绝对是礼大于法，这小姐妹两个在挑战几千年的传统，唉！
总归是别人的事儿，王老实不愿意跟唐唯较真儿。
老万和万晓静父女间孰对孰错就不是人能分清楚的，人就怕设身处地、换位思考，王老实后悔，是因为他从老万一个男人和一个丈夫的角度考虑，老万最后能老实回老家，不再纠缠，一般人可做不到。
唐唯要继续参与万晓静的家事，王老实认为不对。
他问唐唯，“你们没打算通知万家？”
唐唯说，“晓静的想法就是在京城火化，她带着骨灰回老家。”
猜就是，不回老家，一辈子不回去，也就算了，还带着骨灰回老家？还觉得事儿小？
王老实忍不住说，“这事儿你能不管吗？”
如预料中的，她不说话，意思就是不行呗。
王老实说，“你相信我么？”
“相信！”这一回，王老实很欣慰，唐唯就没犹豫，脱口而出。
不能说苦口婆心，王老实不是多有耐心的主儿，这一次，他真是费口舌了，大道理讲了个通彻。
后来唐唯受不了，说，“要不你来劝劝晓静？”
得，白说了，王老实觉得自己刚才就多余，“听不听在你，说不说也在你，我因为你才说那么多，至于万晓静，我真没有那个必要。”
之前万母还活着，作为女儿，她可以以救母为名，做某些事儿，社会能容忍她的那些举动。
如今不同了，万晓静应该把最后的决定权力交还给她父亲，如果说她父亲不接手，那她如果做都没问题。
有句话王老实没说，如果不找人，万晓静想火化她母亲都没可能。
条条框框可以拿捏的地方多了。
可能是真的感觉到了王老实的不满，唐唯改口了，“我去劝劝晓静，你休息吧。”
王老实真有心不管了，可奈何唐唯在里面，她也是好心，就算办的事儿不靠谱儿，也得护着，别最后让她受了委屈。
有困难找总管，老邱同志听完老板的命令后，砸吧了半天嘴儿。
王董哟，你可是大老板，这芝麻点事儿，真的好吗？
再不情愿，老邱也不敢说点什么。
相反，老邱心里还是舒坦的，至少老板的心目中，他邱宏伟依然是倍受信任。
他来找王老实请示，“老板，这事儿办到什么程度？”
王老实也有点挠头，扯蛋的疼，憋了半天说，“人情世故，你比我懂，我也管不了太多，实在没办法，唐唯不能掺乎太深。”
“我明白了。”老板的意思明确了，邱宏伟这人聪明的地方就是，办事儿问底线，不问为什么。
——————
已经是二月中旬，元宵节刚过。
丁震源最先提交了新财年的公司经营战略目标。
在澳洲的金合欢树下，两个人曾有过约定。
gs去年做的其实不错，就差点没有完成一点五亿美刀的目标。
王老实很大方的给gs员工发放了很可观的奖励。
丁震源却情绪不高。
新年度经营目标还是按照王老实规划的线路设计的。
整个gs公司可以随时调动的现金不算多，在王老实眼里不少了，超过了两亿美刀。
sh大厦斜对过儿，一家很雅致的饮品店，二十八元一位，随便喝。
装饰不是多豪华复杂，相反，店里使用简单的色彩反差来制造视觉效果，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
现在是假期，天气还凉，客人很少。
王老实和丁震源可以随意选择座位。
“老丁，我来这里可不是贪图便宜，今儿得你结账。”
丁震源笑笑，不会为了几十块钱还说两句，以王老实的身家，分分钟以万为单位的速度赚钱，说这个忒假。
王老实指着对面的sh大厦说，“这栋楼里，我买了一层。”
丁震源看着王老实，等下文。
王老实又说，“滨城也有。”
丁震源说，“我猜你绝不是想要炒楼盘。”
“当然，按照我的设想，这里和滨城，将各有一个我的办公室，目前的状态是没钱装修。”
丁震源心头一凛，来了。
王老实说，“钱只能从你那里来。”
果然如此。
当然丁震源也没觉得王老实不对，惟有惋惜。
“上次，我们做了约定，结果不说了，总的说说，我满意。”
丁震源没激动，语气平缓的说，“但目标还是没有完成。”
“我们可没有约定期限吧？”
“没有么？”丁震源努力回忆，他还真是没啥印象了，打心里他也认为是按照财年来算。
王老实乐了，合着这位老兄自己把自己给绑了，弄了个时间限制出来。
“我有个很棒的建议————”
王老实的方案很不人道，就奔着累死丁震源去的。
首先拆分gs，形成两个独立团队。
一个留在美帝按照丁震源的想法去搏击金融市场。
另一个则按照王老实的想法去玩儿石油期货市场。
美帝的反~恐游戏越玩儿越大，早就超出了他们原该做的范围。
挂羊头卖狗肉的把戏而已，美帝纠集了一大帮小兄弟，花着全世界人民的血汗钱，扩张他们在全球的影响力，肆无忌惮！
这点根本就不用惊讶，只要石油还是血液的命，就跑不了。
军舰、战机支撑美刀，美刀控制贸易，石油成美刀的储备基础，影响经济走势，老美不傻。
当初，王老实也曾做过梦，在石油这个东西上闹腾出动静来，后来想明白了一件事儿，自己实在没有资格跟着趟浑水，到时候真是连死都不能落下个全尸。
最后他就下定决心，搞些个小动作，像小偷一样，喝点汤水自肥。
现在的苗头越发的明显，华夏正在急速飙升为全球石油的消费大户，需求增长的邪性，完全符合不规律暴力经济增长的模式。
不管是为了遏制还是确实有市场级的需求，未来石油价格将长期高位运行，而且还是不断的刷新人们的心理承受力。
只要掌握住大势，从期货市场上，不用多大动作，也不需要什么吸引眼球的大手笔，一定量的资金介入，加上娴熟的资本运作，王老实坚信，gs在石油期货市场上可以源源不断的给自己提供糟蹋的现金流。
丁震源搞明白了王老实的意思。
第一，他缺钱，需要gs不断的提供资金。
第二，王老实没有死咬着一点五这个数据，进行了变通。
最关键的是，他丁震源可以如愿按照自己的意愿开展工作。
丁震源觉得今儿谈话太愉快了，心里阴霾尽去，指着sh大楼说，“你就买一层是不是少了点，再买一层备着呗，这个钱咱还是有信心的。”
王老实摇摇头，微笑着说，“过犹不及，咱国人什么事儿都讲究个度，千百年来，都有人说这是中庸，是阻碍，我倒觉得正是这个中庸，才让咱这个民族生存下来。”
擦，这货又玩儿高深，自打王老实有了高级打工者后，他特别喜欢用一些他自己都不大理解的高深装逼话来维护自己的权威。
就这些话来说，丁震源觉得王老实是要说什么道理，可一时又搞不明白，只能默默的记下来，回去再帮着王老实脑部，凑齐了，回头还得说，老板威武！
“王董，我想找你借个人。”这不，没多少功夫，丁震源就中庸过来了。
王老实笑了，自己这边说是人才的还真没几个，“借谁？说好了，我不一定给啊！你也知道，人才难得。”
“是啊，现在找一个得力的助手比赚钱难多了，吕建成，我觉得他不错，放在浩宇这边儿，格局不利于他成长，应该放出来见见大场面。”丁震源说得冠冕堂皇，好像那么有道理。
王老实愣了一下，然后会心一笑，摇头说，“老丁，真不用这样。心简单，世界就简单，幸福才会生长，心自由，生活就自由，到哪都有快乐。”
“生活在笼子里的鸟，认为飞是一种病。若王董还寄予厚望，就放他出来飞一飞。”丁震源还在坚持。
半天，王老实没说话，丁震源此举什么意思，他明白，惊讶的是毫无遮掩，如此的直接。
说白了，就是自请监军。
唉，这个丁震源，若早有这心思，何苦那些年混成那个奶奶样儿。
“这个事儿吧，我就不管了，你自己找他谈，他愿意飞，我不拦着。”王老实给了一个摸棱两可的答复。
在丁震源耳朵里，就是默认，同意。
或许是丁震源的表态吧，王老实做出了一个让丁震源非常震惊的承诺，“老丁，这几年你最大的工作目标不是赚钱，还是锻炼队伍为主，资金绝不是我们前进道路上的羁绊。”
老丁心里觉得王老实又深不可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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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章 四百二十四，该狠别手软
万晓静最后还是接受了邱宏伟的劝说，或者是唐唯之前说的她其实也听进去了。
老万得到消息后，什么都没说，带着几个家里人进京了。
邱宏伟也没办多大的事儿，就是帮着协调办理了一个批件。
这个事儿搁在他身上，就谈不上难度。
但相信，若不是邱宏伟出手，以老万一家，折腾出人命来，也没戏。
老万的想法就是把老婆的遗体运回老家下葬。
但是，根据规定，他至多带骨灰回去。
若一定要不火化直接运走，必须有京城区级殡葬部门的同意，区属火葬场的盖章和区民政局盖章。
不然的话，尸体连医院的太平间都出不去。
万晓静也跟着车走了。
走之前，她给了唐唯三十万块钱。
因为没有做手术，加上浩宇的关系，京大医院给了不少费用减免，真在医院没花太多钱。
其实万晓静能还给唐唯小五十万的。
可王老实让唐唯先收三十万，其余的二十来万，王老实也给唐唯出了主意。
按照他的理解，没有这个二十万回去，老万绝对有打死万晓静让她跟着她妈去的冲动。
万晓静主动还钱的举动，是王老实这么出主意的主要原因，至少还有良心在。
唐唯这一趟进京可谓疲惫不堪。
王老实特意在她回滨城前带她去吃小吃，如今京城潜在的威胁已经有了，王老实不敢去那些人员密集区域，也刻意避开了一些地区。
对吃什么，唐唯想法不多，也就任由王老实带着她瞎转悠。
王老实和唐唯在路边儿吃着麻辣烫，几个安保人员面面相觑的瞪眼看着，老板这是啥趣味儿哟，好着一口儿？
唐唯就没吃几口，不像王老实狼吞虎咽的，他也真是饿了一天。
“我是不是很傻、很幼稚？”
王老实放下手里的签子，讶然的看着她说，“为什么这么说？”
“我感觉你懂好多，而我什么都不知道，还净惹麻烦。”唐唯说话的时候，撅着嘴，那个模样真是可怜。
王老实递给她一串，“你想多了，有些人、有些事儿，搁在不同的地方，理解就不同，处置的方式就截然不同。”
“有么？”唐唯接了过去，咬了一小口，嚼了几口，皱了皱眉头，不过还是咽了下去。
王老实都看到了，扬了扬手里的串说，“就这个玩意儿吧，你吃跟咽药似地，你再看我，猪都没我吃的欢实————”
“胡说什么！！”唐唯没忍住，终于笑了出来。
王老实很认真的看着唐唯说，“不是故意逗你笑，真是这么回事儿，再举个例子，泰坦尼克号看过吧？”
唐唯点点头，“嗯，很感人，我看了好几遍。”
“没少哭吧？”
唐唯不大好意思的点点头，承认了。
王老实又抓起一把串，扔进锅里，“就说杰克和露丝吧，他们算是追求真爱的典范了吧？属于正面形象是不是？”
唐唯没犹豫，疑惑的瞅了瞅王老实说，“你要说什么？”
“知道么，他们两个搁在咱华夏古代得浸猪笼！典型的奸~夫~淫~妇！”
“啊————”唐唯彻底晕菜了，这是什么说法？
王老实一脸坏笑着说，“露丝算有夫之妇了，虽然勉强点，也得算。”
唐唯无力反驳，这得算。
“那潘金莲也得算吧？”
“她？”唐唯皱皱眉，明显对潘妞儿形象不喜。
王老实继续说，“杰克也不是什么好鸟儿，跟西门大官人区别不大，连船票都是赢来的，然后都是勾搭模样俊俏的媳妇，区别在于，一个成了英雄，一个被唾骂万千年。”
唐唯皱着眉说，“不一样的，潘金莲还毒死武大呢！”
王老实叹口气说，“你这么认为没错，可是洋鬼子肯定得说‘潘是为了追求自由，追求真爱做出了最激烈的抗争！’”
唐唯张了张嘴儿，愣是说不出什么来，最后实在没辙说，“歪理邪说！”
王老实嘿嘿笑了笑，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头说，“这就是东西方的文化差异，卡梅隆那货是不知道咱华夏还有这么一对，要不他根本犯不上去杜撰一个什么杰克、露丝的，这儿有现成的。最后都死得那么惨，啧啧，还指不定拍出多凄美来呢。”
唐唯终于受不了啦，伸手捂住王老实的嘴，“你快别说了，什么话到你嘴里就没好听的，赶紧吃你的吧！”
不能不说，王老实最后总算有点正经儿了，“有事情不要憋在心里。忧愁、顾虑和悲观，可以使人得病，积极、愉快、坚强的意志和乐观的情绪，可以使人强壮和长寿。心中欢乐，面带笑容，能做到吗？”
唐唯看着王老实，用力点点头。
——————
邱宏伟走进韩曦的办公室，指了指王老实的房间，“老板屋里有人？”
韩曦点点头，“吴总过来了。”
老邱哦了一声，压低声音说，“等老板闲下来，告诉我一声。”
韩曦点头说，“明白了，邱总。”
吴楠悦来找王老实，是为了本年度总体目标而来的，她认为王老实在沪海周边的计划过于激进了，虽然也知道这个事儿大体上的波折，但是，她还是担心将来不好收尾。
王老实听了吴楠悦的分析，没有立即给结论，吴楠悦的担忧不是一点道理没有，至少说明她在很认真的思考，这是好现象，毕竟自己就要离开浩宇，再不放手有些过了，他想起丁震源说的那句话，得放吴楠悦飞出去。
王老实问吴楠悦，“沪海那头儿进展有问题没有？”
“资金回笼的差不多了，我派了人盯着。”
王老实想了下说，“这是浩宇扩张最好的机会，我们的对手会越来越强，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当然，如果你坚持，我可以同意你的建议，但我会保留。”
“啊？”吴楠悦没想到王老实来这么一手，她是真没指望王老实会妥协，她来就是要表明自己的态度，也是想知道王老实如何说服自己。
想了好一会儿，吴楠悦咬着嘴唇说，“我们的资金压力也会很大。”
王老实淡淡的说，“简单，没钱就找钱，浩宇到了该融资的时候了。”
吴楠悦吃惊的看着王老实，“融资？”
她担心那帮人会不会同意浩宇融资进来，毕竟浩宇现在比印钞还赚钱，岂能容他人伸手进来。
王老实椅子转了过去，背对吴楠悦，看着窗外说，“不融资，就真金白银投钱进来，有些人该醒醒了，楠悦啊，该狠的时候别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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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5章 四百二十五，这个可以有
就那么一瞬间。
吴楠悦心里冒出一个词儿，‘清洗’。
旋即又有一个，‘过河拆桥’。
可又不像啊。
她说话带着颤音了，“你的打算是？”
王老实转过身来，看着吴楠悦说，“我没有打算，只是给你建议，怎么做？怎么想？还是你自己来拿主意，别忘了，你是大股东。”
“我？”吴楠悦愣在那儿，半天没缓过气来。
最后她是怎么离开王老实办公室的，她后来都想不起来了。
反正吴楠悦在自己办公室里坐了好久，天黑了，她都没反应，要不是家里来电话问，吴楠悦没准儿就直接这儿过夜了。
也逮亏吴楠悦有司机，不然她自己开车真够呛，指不定开哪儿去。
反正她脑子被王老实搅和的一团糟。
吴家。
难得吴妞儿她爸，她哥都在家，甚至还有她嫂子。
瞅着吴楠悦不对劲儿的是她嫂子，“楠悦，你怎么啦？脸色这么难看？”
吴楠悦有个好习惯，公司里的事儿想不明白，就回家来问，因为这个，小妮子练就了场景描述的好本领，说的那叫一顺畅。
家里的人都静静的听着，没人打断吴楠悦。
时间不长，吴楠悦她哥问，“他真是这么说的？”
吴楠悦没犹豫，说，“就是这么说的。”
吴家老头儿眯着眼想了一会儿，然后脸上露出点微笑来，他没问吴楠悦，而是问他儿子，“这小子的心思你读懂了没有？”
吴楠悦她哥点点头。
“你给楠悦说道说道吧。”
“王落实急于撤离浩宇，却又心有不舍。”
“第二，他还惦记着报复沪海那帮小子。”
“三，王落实在拿楠悦当刀使唤，我觉得他还是没有放下之前那些事儿。”
吴老头闭着的眼睁开了，问，“说完啦？”
“没有，我觉得王落实似乎还在布局，可又无迹可寻。”
吴楠悦瞪圆了眼睛，瞅着自己的老爹，等他的答案，她想知道，她哥说的有谱儿没有。
吴老爹瞅了自己闺女一眼，呵呵一笑，说，“当刀使唤不至于，至多是互相支持，他也是在真心培养楠悦。”
“他？”吴楠悦忍不住嘟囔。
老吴忍不住挠了挠头，“我就是看不透啊，这小子有时候布局天马行空，波澜壮阔，可又时不时透着小家子气，邪门啊！”
小吴倒乐了，能让自己老爹这么评价，这王老实也是少有的妙人。
“他这个‘有些人’说的好，楠悦那里确实有些杂了，老混在一块儿也不好，该清理的就清理，他的办法是按照商业规则来的，咱不用，太复杂，回头你打个招呼，该走的自己走，想来，有些人也不想待着了。”
吴楠悦没听懂，不得不问，“那我干什么？”
老吴头说，“准备钱。”
“干什么用啊？”
也要钱？吴楠悦现在一提钱就头疼，明面上浩宇真有钱，可真禁不住到处花，各项预算一出来，立马变穷光蛋。
吴老爹没回答。
他儿子在一边儿说，“打发要饭的，还得掏点零钱呢，让人家撤，不给点说不过去。”
“我没钱。”
小吴同志摇摇头，扭头看自己老婆，吴楠悦她嫂子点点头。
——————
程志翔的餐厅里。
王老实又来了，这次不同，他没带着林子琪，林丫头这几天不知忙什么，就说借调，要忙一段日子，人影儿都没见着。
这让王老实牙疼，他有些话想跟林子琪私下里说，年前那一次，林家人的表现让王老实心里嘀咕，总觉得里面儿有事儿，偏又猜不出。
他心里纳闷，憋得难受。
王老实给谢钰打了电话，问林子琪到底干什么去了。
谢钰也语焉不详。
这时候他心情要好才怪了。
直愣愣的冲进了程志翔的店里。
服务员上来问，“先生您好，请问有没有预订座位？”
王老实正满肚子烦躁，呛着说，“有。”
服务员依然笑眯眯的问，“请问先生贵姓，我查下单子。”
王老实挥了下手说，“不用查了，今晚我包场。”
“啊————”服务员不会回答了，这是找茬儿来的，黑涩会？看模样不大像啊。
她很艰难的保持镇定，“先生，您稍等，我去————”
“不用请示，告诉程志翔，今儿三爷包场包定啦！”
程志翔来的时候，简直就是气急败坏，没见过那么丧心病狂的无耻之徒。
这回，王老实真把程志翔给气着了。
到了门口，老程一看那个架势，又好气又好笑，四个彪形大汉把守着门口，他的厨师和服务员都一脸无奈和茫然的堆在那儿。
周围不少人指指点点。
绝不是开玩笑了，程志翔往里面走，也没人拦着。
餐厅里不是没人，有两个穿白大褂的小工，还有两个服务员在里面。
一瞅见程志翔，个个都是脸色古怪，完全是看见救星的感觉。
程志翔真是鼻子都气歪了。
王老实这货，把厨房搬出来了，自己不知道从哪个厨师身上扒了一身工作服，还带着高筒帽子，正一脸认真的跟那儿忙活，俨然是彭祖转世的范儿。
没等程志翔发飙，王老实就一脸成就感的说，“志翔来了，今儿尝尝我的手艺，洋玩意儿这火候真不好掌握————”
程志翔懊恼的说，“王董，今儿你要是没有个说法，我跟你没完！！”
哟，王老实乐了，根本就不搭茬儿，自顾自的脱了工作服，指了指不远处的餐桌说，“先吃饭，又是什么事儿吃了饭再说。”
程志翔站那儿没动，那眼神嗖嗖的瞪着王老实，看着那货慢条斯理的开吃，一边儿吃，还嘚瑟说自己这手艺好。
大概是真气坏了，程志翔一睹气，拉开椅子也坐下，噼里啪啦的也开吃，也是一边儿吃，一边儿埋汰王老实做的什么玩意儿。
几个服务员都忍不住，个个捂着嘴遛了。
程志翔冷静下来时，对面儿的王老实早就停了下来，很安静的坐那儿看着他吃东西。
“你这个店一个月能赚多少钱？”
程志翔没回答。
王老实也没指望他说出来，“满打满算二十万，估计都没有，不赔都算好的。”
程志翔哼了一声，“这个跟你有什么关系？”
王老实附身从包里取出一沓子文件扔到程志翔面前，“先看，看完了再说。”
程志翔没接，他问，“你就说吧。”
当年南~霸~天估计都没王老实干这么不是人的事儿，“跟我干吧，年薪多少你自己去决定，我不管，公司管理也是你说了算，股份要多少你自己开口。”
程志翔张了张嘴，他是想直接说‘不干’的，话到嘴边儿，出不来。
好半天，他拿过文件，看了起来。
足足半个小时，他放下文件，问王老实，“我要是不干，你接下来会怎么办？”
王老实端起红酒杯，四下打量了下这个别致的餐厅，用很认真的语气说，“第一件事儿，你的房东会遇到麻烦，第二个事儿，你的餐厅会更麻烦，第三，没有了。”
“麻烦？”程志翔愕然的问。
王老实戏谑的看着程志翔说，“别跟我说，你不懂，要是真这样，我特么的吃饱了撑的找你？”
程志翔嘿嘿的乐了。
反正就是房东毁约，大不了赔你点钱。
然后就是卫生啊，工商啊，消防啊，反正是能管你的都来管一管，挑错又没多难，今儿罚款，明儿整改的，反正你就别想再开门营业。
程志翔斟酌了下说，“给我一个月时间考虑————”
“考虑个屁，五分钟。”王老实哪儿有耐心等一个月。
这个话把程志翔差点没气死，瞪着眼说，“我就算给你卖命，也得容我把这个店处理掉吧？你不能不讲理！”
王老实就没正眼儿看他，撇着嘴说，“这个破店啊？有什么好处理的，开着吧，没事儿过来吃个高雅，你也没糊弄我，这个店，你丫就没怎么管过吧。”
得，程志翔算看明白了，跟眼前这位爷就没办法正常沟通了，也是，连那么不要脸的主意都想出来了，还要讲道理？
他拿起一份资料来，说，“你的想法实现起来会非常困难，以现在的基础，完全没有做到的可能性。”
王老实知道他要说什么，“所以我才找你，什么都具备了，还轮得到你？”
程志翔想生气都生不出来，什么事儿都得经得起推敲，可不呗，人家费那么大功夫，多没羞没臊的事儿都干了，难不成请个大爷回去？
而且，程志翔也是个聪明的，他觉察出今儿王老实气不大顺，就算有话也不能在今儿说。
“行，我跟你干了，待遇的事儿以后再说，我的原则是先做事儿，再说话。”
王老实听了忍不住笑了，拍着手说，“我就喜欢这样的，行，就这么定了，给你一周时间准备，先说好了，除了提供启动资金，其他的我什么都没有，都得你自己来。”
程志翔苦着脸说，“我得先考察摸底，带路的你总该给我一个吧，回头再让人家当流氓抓起来。”
王老实也觉得不好意思了，连忙说，“这个可以有，可以有————”
出差在外，尽量保证不断更，还请大家体谅！
第426章 四百二十六，这么牛掰啊
华夏未来早就不是什么小伙伴儿了，赫然是华夏教育界的庞然大物。
猛然间，爆出这么具有震撼性的消息，吸引眼球的能力瞬间满格。
滨城华夏未来总部外，聚集了一大堆来自全国各地，甚至是一些洋鬼子也跟着来瞎掺乎。
可惜，除了新闻发布会上说的那些，华夏未来再无官方的消息放出来。
就算找到熟悉的人，也都统一口径，涉及到案情，为了配合侦查，不便透露。
王老实没敢跑总部里待着，而是躲到距离总部不远的一家酒店里。
从早上一开机，他的电话就没听过。
也许有人是关心他。
不过大部分货都是奔着八卦来的，尤其是一个校长潜了几个女教师的事儿，就是他们打探的重点。
这帮货也无聊的够了，再有电话进来，王老实瞅一眼就扔一边儿去。
说起这个校长来，王老实一肚子气，却又无可奈何。
据警方说，这个老混蛋对事实供认不讳，却一口咬死是你情我愿，还大言不惭的说，‘我们是有感情的。’
就这么一句话，警察想抽他，王老实更想，丫挺的，还嘚瑟上劲儿了。
让人苦闷的还不止这个，几个女教师都否认，再问，啥也不说。
那新都觉得奇葩，跟王老实说，“你说这是个什么世道，明明有人给她们做主了吧，嘿，又玩儿这么一手，成心气人不是？”
王老实摇头说，“这老小子办事儿厚道啊，沾了便宜，真给人办事儿，不像某些人，拿了好处，不办事儿，这才是最招恨的。”
“你还夸他？”那新不干了，这可是他亲手挖掘的事儿，办成这样，心里正不痛快。
“最后要真办不了，丢人的可是咱们。”
王老实淡淡的说，“急什么？要想办，就没有办不了的，关键是看决心。”
那新狐疑的瞅了瞅王老实，不大自信的说，“还办？最多也就是渎职，违规什么的，往深了去，够呛！”
王老实站起来推开窗户，“强大的力量如果没有方向和着力点，那又怎么能击破障碍？”
那新郁闷的说，“说点能听懂的行不？”其实他想说‘说人话’，搁在以前脱口而出了，如今知道什么叫上下尊卑了，没敢，王老实可是老板，他的老板。
“简单，压力不够，有了压力，证据口供神马的有用？反正事实俱在，抵赖是不行的，强办呗。”
那新一脸的不解，“这也行？”
王老实笑着说，“怎么就不行？你不知道，不代表没有。”
那新摇头，“我不信，若这样，这个社会的秩序早就乱套了。”
“信不信的也没关系，看吧，未来的事儿，说不准。”
市井里，对华夏未来的事儿褒贬不一。
有骂大街的，说学校都不干净，这样的老师，教出来的学生得是什么样儿？
话糙理不糙，支持的人不在少数。
赞一句的也有，华夏未来负责任的态度，自查自纠的行动，至少给很多人一种安全可靠的感觉。
心里发慌的也有，这部分人有两种，一种是华夏未来的教职工队伍，他们就没想到，自己身边还有监察队伍存在，也就是说，很有可能自己的所作所为上边都看着呢。
另一种人是学生家长，华夏未来分批次的停课，虽然告家长通知书上倒是说的明白，学费什么的不要担心，课程也不用担心，学校会安排好，但总归是动荡，若华夏未来真出点什么事儿，也是闹心不是，这年头，找个靠谱儿的花钱地儿不容易了。
王老实还得庆幸，没有禽兽对孩子们下手，若是那样儿，他得照死里折腾。
也正是因为没有涉及到学生，王老实才敢揭开盖子查一查。
若有，少不得，王老实只能捂住盖子，从内部下手，那样的震慑作用就差多了。
王老实选择的时间也是很多人表示不解的，过了年才开学没多久，华夏未来正是招生的黄金时期，高处这么一档子事儿来，几乎全年都受影响。
尤其是计划中，京城的四所学校将首批停课整顿。
要知道，这次出的事儿跟京城的几所学校就不沾边儿。
王东云提出不同意见，被王老实给堵了回去，“最值得挽救的是那些没出事儿的，防患于未然比亡羊补牢强。”
道理讲得通，王东云想了半天，似乎是对的，可又觉得哪儿有些别扭，最后也没扭过王老实。
华夏未来这么大规模的事件，与当下国家需要的不大协调，有关部门约谈了王东云，希望华夏未来尽快稳定下来，恢复秩序。
王东云立即抱怨起来，华夏未来停课损失最大的是学校，若不是本着对学生负责，对教师负责，对社会负责，华夏未来完全可以不停课。
约谈的领导让王东云一串机关枪似地给打蒙了，细细琢磨，好像也对，华夏未来损失不小呢。
接下来，华夏未来的整顿计划开始，又引起了舆论一阵的骚动。
首先是军训，华夏未来的教师分批走入军营，进行系统的军事训练。
王老实给首批教师动员时说，“我们需要健康的体魄，需要刚强的意志，需要鲜明的纪律，军营里都能帮你实现。”
不是每个人都愿意这么折腾，首批军训的教师中，有二十几个人选择了辞职。
王老实不为所动，他跟几个高层说，水得动起来才有活力，有走的，就有来的。
华夏未来的事儿，在王老实这里告一段落，他也拜托了一些人，重点关照了几个案子，就像他说的，压力到了，什么事儿都有可能。
负责那个老流氓案子的人拍着胸脯告诉王老实，简单，放心。
接下来，王老实一天之内，旋风般的视察了华夏时代的几个工地。
这一次，他没有好脸色给唐建兴看，虽然施工方不是华夏时代的，可管理权在。
王老实也没说什么高大上的套话，就跟几个负责人说，“不要求太多，怎么也得像个人住的吧？”
说得几个人面面相觑，不敢接话。
多少年来，施工工地的生活条件也就这样了，从来没有人说三道四过，这一回，大老板突然发怒，几个人都觉得遭了谁牵连，躺枪了。
不管怎么说，老板既然这么郑重的提出了这个问题。
没有回应是不行的。
按照老板说的，环境卫生要清理，不求好看，但要干净。
做个淋浴间不难，也花不了多少钱。
宿舍通风要好，更简单，跟包工头们说一声就可以了，大不了按个纱窗，弄个电扇。
消毒更容易，白灰啥的，工地有的是，撒上一遍也用不了多少。
至于个人卫生啥的，嘿嘿。
时间跨入四月。
空气悄然紧张起来。
虽然政府一直坚持说事情在控制中，但某些层面已经有了不同寻常的变化。
王老实在浩宇又召开了一个会议，这次会议的主要议题是部分股东撤出的事情。
浩宇的变化悄然间发生，一些个小股东按照程序撤资。
吴楠悦也很配合，早就准备了充足的资金，至于钱哪儿来的，王老实也不问。
当然，吴楠悦也礼貌性的询问王老实是否有增持的意向，王老实表示没有这个想法。
剩下的事儿，自然就没王老实什么事儿了，他也由着吴楠悦去折腾。
会议的末尾，王老实又提了一句，越省那里闹腾的不轻，大家要关注下，把预案再加深一下印象，做到有备无患。
这个讲话没有被真正的重视起来，至少是心里面没有，可王老实既然在会上提了，少不得，公司又是发文，又是开会的，好好的配合着王老实闹腾了几天。
他们是不是真心的，王老实懒得理，他要的就是这么一折腾，在关键时刻，折腾总比不折腾强。
王老实再次签发了一个新文件，扩大了对吴楠悦的权限授权。
不少人都在猜测，王董这是要做什么？
林家的狐狸尾巴似乎露了出来。
林大姑代表林家某些人，邀请王老实去她家里吃饭。
王老实没去，林子琪不在，他自己跑那儿吃饭，屁憋得么。
结果是林大姑契而不舍，追到了王老实家里来。
头一句话就是，“你这个院子真不错，当新房足够了，都不用大收拾。”
第二句话就是，“既然不是外人，我也就不说见外的话了，林家想要从你那儿买点东西，按市场价来。”
王老实心里警惕，皮笑肉不笑的问，“哪一个？”
“联合能源。”
原来根子在这儿，王老实觉得自己彻底明白了。
从林老头做寿开始，种种迹象串联起来，整个脉络就清楚了。
林家这是要抱大腿，而见面儿礼大概就是自己这里了，也不知道是哪个明白人给出的主意，左右跑不了这个林大姑。
王老实说，“没问题，要多少您说话。”
林大姑问，“你有多少？”
王老实说，“二成。”
林大姑面露喜色，“落实，咱是一家人，你给姑一个实在价儿，姑绝不还价。”
王老实满脸恭敬的说，“瞧您说的，冲子琪我也不能胡说，这样吧，就凑个整数，二十亿，您财大气粗的，也不在乎这点儿钱————”
第428章 四百二十八，就做这么多吧
林大姑这个人吧，要说她没见过世面，冤枉她了。
若说她吃过见过，没问题，可二十亿这个数字，犹如响雷在她耳边响起，炸得她好半天儿没缓过气来。
她不信的问王老实，“落实，你没跟姑开玩笑？”
王老实一本正经的说，“不能，这个股份我是打算长期持有的，再搁几年，没四十亿，我是不放手的。也就您来，要不，谈都没得谈。”
林大姑被忽悠懵了，张大了嘴说，“真值那么多？”
王老实很真诚的点头说，“真的，不说瞎话。”
“我怎么听说也就————”林大姑话到一半儿，硬生生刹住。
四月二十日，风云突变。
四月十五日，王老实带着服务团队离开京城，回到滨城。
五月一日，华夏时代大厦悄然启用。
没有鲜花、彩带。
任何仪式都没有。
就是早上的时候，几个物业的员工，把几块小牌子挂到了门口外的指示墙上。
当华夏人手忙脚乱、不知所措时，王老实治下的各个公司立即启动了应急预案。
市面上好多东西脱销的时候，邱宏伟这个伟大敬爱的总管跟变戏法一样，一车车的运来，神马口罩，什么板蓝根，洗手液，体温表————
国家层面在四月二十三日，拿到了由滨城市委市政府递交的应急预案滨城版本。
郭副市长按照程序，讲方案提交了市长办公会，而在此之前，她分别向常务副市长和市长进行了汇报。
由市长办公会通过后，提交了市委常委会。
最后由滨城市报上级。
据说是郭市长根据一些不同情况，进行了部分的修改，与浩宇的有些区别。
这个事儿王老实是给郭阿姨出过主意的，别兴冲冲的满处去显摆，一级级的找领导谈，把话说透，说明，首先你是个医学专家，这个态度一定要明确。
郭副市长没说同意，也没摇头，但最后事儿成了。
四月二十六日，京城也提交了报告，也是在浩宇的基础上进行了修改。
相对于滨城的厚道，京城就稍微下作了。
滨城在文本的前文里，特意标注，这是根据浩宇公司的重大疫情应急预案修改而来的。
而京城则一字未提。
上面又不傻，两个版本各有不同点，但总体上没啥区别，明显一个血统。
王老实开始没打算回滨城，从感染的几率上，两座城市区别不大。
因为王老实那个预案的缘故，少走了很多弯路，情况远比上一世王老实经历的要好。
林家因为林大姑的缘故，和王老实降到了冰点。
有人公然在外面叫嚣说王老实多不是人，特不是东西，什么亲戚都没有钱重要之类的。
说真的，王老实知道后，心里一阵的轻松，他从来没有把林家当作什么，顶多了就是普通的亲戚而已。
为了不让林子琪为难，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林家高估了自己。
真正的圈里，就没有他们什么事儿，上次做寿去了那么多人，都是看在邵丽的脸，或者是因为王老实。
他唯一算是表明态度的话就是，“子琪是子琪，林家是林家，他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同样的，林子琪也因为家里的这堆烂人，她在林家小院里大吵一顿，当众说，从此她跟林家没有任何关系！
林国栋甩了一巴掌！
林子琪直接开车走人。
宫亦绍给王老实打电话说，“林家太过分了，你得管管。”
王老实说，“我管他们干嘛，也就是打子琪的是她亲爹，我实在不能说别的，也不能做别的，否则啊————唉！”
几个熟悉王老实的人都知道，王三爷惦记上什么了。
林子琪在王老实怀里哭了一包儿，然后回了部队。
五月二十日。
前苏蔬菜公司组建了应对sas运输车队。
全封闭保鲜蔬菜运输车。
配送人员都穿上了实验室级别的防护服。
前苏蔬菜新人ceo宣布前苏蔬菜将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向京城供应新鲜蔬菜和海产品，保证京城市民菜篮子。
滨城电视台专门做了一个报道，全程跟拍前苏蔬菜从采摘，包装，入库，出库，运输，卸货，返回，消毒，观察隔离，整套程序。
不少人都惊讶于前苏的大手笔。
一整套程序下来，就算是土豆，也得是镶金边儿了。
有些被称作经济学专家的人给前苏蔬菜算了一笔账，这么玩儿下去，不用多了，二周后，前苏村直接回到原始时代。
质疑声还没叫响。
前苏蔬菜公司宣布接受了村民王落实的注资，公司重组，成立前苏食品集团公司。
王老实？
有心人上下一联系，就明白了。
原来在京城呼风唤雨的十三哥，王三爷是前苏村的人啊？
有这样的大财主撑着，给京城送菜赔那点钱算什么？
消息灵通人士又披露了一个消息，事实上，前苏食品集团的前身，前苏蔬菜公司，王落实同样是大股东。
在前苏食品集团成立的当天，前苏食品集团公司总裁程志翔，宣布捐资一千万元华夏币，用来抚恤因为sas殉职的医护人员和公职人员。
当天，华夏未来教育集团宣布捐资二千万，用途和前苏食品集团一样。
还是那一天，华夏时代地产公司宣布捐款二千万，用于抗击sas。
同一天，gs投资公司宣布捐款二百万美刀，用于抗击sas。
一连串的消息砸出来，弄得媒体有些懵。
还没完，浩宇咨询也宣布捐款五千万；
靳玉玲代表爱无疆，宣布了支援方案；
跟风的还有，御宴餐饮集团，风景地产，仓舒地产，恒熙地产————
除了友情捐的，几个主要捐资的企业，竟然毫无例外都是王落实控制的企业。
挖掘出这个不是秘密的消息，对于几个年轻的记者来说，实在惊喜太大了。
其实王老实不算什么陌生人了。
有记性好的人，想起了一件事儿，去年在澳洲，这个哥们儿就出过风头的。
仔细一数，嚯！这家伙这一波儿零七八碎的又捐了一个多亿！？
开始宣传前苏蔬菜的时候，有人质疑王老实故意在灾难面前卖好，博取名声。
但一个多亿的钱数出来后，此类声音戛然而止，尼玛，再卖好要名声，那是一个多亿，不是废纸！
王老实的办公室上，整整齐齐的放着一摞报纸，董秘韩曦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再没有了开始时的紧张生涩，用邱宏伟的话说，干练了不少。
王老实指着报纸说，“以后这种东西就不要拿进来了。”
看着韩曦出去，王老实默默的在心里说，我能做的就这些了。
唉，该死的sas，把火匠的婚礼给毁了，那是2003年5月1日。
第429章 四百二十九，该转弯了
熟悉王老实的人都纳闷儿，这货脑子里都在想啥，最近折腾的可实在不轻。
尤其是几个小哥们儿，在家憋得难受，想换个地方放松，但是几个人一想，还是算了，到哪儿都得先隔离，十四天起，谁尼玛受得了。
人若闲了，就容易蛋疼，麻酥酥的疼。
京城是最严重的疫~区之一，人多的活动就没办法有。
小范围的还成。
人倒是凑一块堆儿啦，可话题呢，除了王老三，就没啥了。
“我就有一点没明白，三哥那么老多钱，干嘛都捐了啊，要是给我，我能花出样儿来。”
“得了吧你，就你那几下，蒙谁呢？你丫除了买车、泡妞儿还有别的事儿？一点文化都没有，瞅瞅人家三哥，新闻都上了好几回，那才叫嘚瑟。”
“为什么上新闻才叫牛掰？”
“你想啊，你折腾半天，不就京城这屁大点地方？看人家十三哥，全国都吃得开，那得多少妞儿冲着三哥张开嘴、敞开怀、劈开腿？知道搁古时候，选妞儿都是全国性的，懂吗？”
“要我说啊，王三哥这日子过得忒没劲儿，白挣那么多钱，尼玛自己都没享受，全捐了，艹，那帮孙子什么德行？还不如留着自己花顺心呢。”
“听说了没有，林家老头不行了。”
“真的？”
“可不是，据说是气得。”
“谁气他？十三哥？”
“谁知道呢，反正进了医院，说病危都下了好几张了。”
林老头的病大体上是气的，最近风言风语的传了不少话到他耳朵里，自己闺女干那事儿他也知道，更是默许了的。
没成想王老实事儿办那么绝，老头想不开，进了医院。
林子琪那么一闹，邵丽医院门口都不进一步，就算林国栋来，脸上也没个好色，老头可不就受不了。
“哟，论起来，王三哥不得进京？”
按道理是该进京，王老实也得着信儿啦，可按道理的事儿多了。
甚至一向尊礼的老爸王嘉起都没说话，只是淡淡的说，“你自己拿主意，京城这时候还不到放松的时候。”
明白了，看来上次林家大姑闹那一出，王嘉起也反感。
王老实给林子琪打了电话，这妮子最近老躲着王老实。
说去看她，大妞儿说现在有任务，纪律严。
其实，她待那个地方，屁的任务都没有，纪律严可能是真的，但绝没有严到不能见人。
主要就是有心病。
邱宏伟带着最高级的口罩儿，代表王老实去了医院，送了花篮和营养品。
这时候，到医院去可是个危险的活儿，老邱同志绷都没打。
接到任务的时候，邱宏伟还暗自得意一番来着。
林家人给他白眼，老邱依然隔着口罩微笑，说了些什么好好养着，注意饮食之类的屁话，放下东西就走。
身后，林家大姑把东西扔出来，嘴里喊着，“他姓王的东西，我林家不稀罕————”
老邱头也没回，心里说，你这个傻娘们儿，知道什么啊，老板这样的你家都嫌弃，还想要什么样的？
回到家，老邱把这事儿跟他老婆念叨了，老邱老婆也想不通，不过，她动了个念头儿，说，“我三叔家的小妹马上要毕业了，要不给你们董事长介绍介绍？”
邱宏伟那个鄙夷啊，跟看疯子一样瞅着自己媳妇，“你快拉倒吧，就算你家小妹国色天香，也得排着队，差远喽。”
“啥意思？”
邱夫人脸色不大好看，她小妹模样不至于惨无人道，可与国色天香差多了，就是会倒饬，气质还是有的。
邱宏伟悠悠的说，“我们老板可是钻石王老三，京城叫响了的，如今，该全国显名了，嘿嘿，看吧，他林家这是自己作。”
王老实听了邱宏伟的报告，一点都不惊讶，意料之中的事儿，他语气平静的说，“低头要有勇气，抬头要有底气，随他们说吧，辛苦了，老邱。”
这就么一句辛苦了，邱宏伟骨头都酥了，这老货，对得起总管这么一说。
邱宏伟经此一事，也安心了，王老实在加快淡出浩宇体系，可是对邱宏伟这样的嫡系老人却没有任何交代，也就是说没有让他跟着离开的意思。
好些日子里，老邱这货是睡不踏实，吃嘛嘛不香。
sas对全华夏的影响都非常深远。
无论各行各业，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冲击。
王老实认同危机一词的解读，危险加上机遇。
启用华夏时代大厦后，王老实着重做了一件事，那就是对自己掌控企业的重新整合。
而让很多人意外的是，浩宇没有在其中。
重点是gs。
其次是华夏未来和华夏时代。
操刀的人是司家瑞。
司家瑞带队从京城来到滨城，直接进入时代大厦里。
在公司会议上，就为什么要这么干，王老实很严肃的说，“不是路已走到尽头，而是该转弯了！”
转弯！！？？
这句话在会议室里转了好几圈，几乎所有人都心头震动！
上一年度，各个公司的盈利情况还很乐观，不过来自各方的压力却能够明显的感知到。
公司里的明白人都知道，好日子就要到头了，抢钱似地的发展模式再也没有继续的可能。
gs在国际金融市场上属于小鱼小虾米，只不过一直灵巧的游走，避开了每一次灭顶之灾，活得提心吊胆。
王老实和丁震源有了新约定，但是这一次，王老实要继续扩大gs的规模，还要进行业务拆分。
司家瑞的计划是大规模的招聘，吸纳新鲜血液，壮大团队。
进行半年到一年的磨合后，现有两个团队将取消建制，打乱后重新拆分为三个。
届时，gs将新增一个风险投资团队。
这个计划王老实是持保留意见的，不过他没有说出来。
说到底还是不着急，王老实的打算不是组建团队，而是单独拉出来，成立新的公司，脱离丁震源的体系。
华夏未来刚刚经过了地震般的风雨，而被业界认为作死行为的停课，却赶上了sas，不仅仅是华夏未来停课，别人也得跟着来，只不过，华夏未来是有序按计划停课，用有条不紊来形容特贴切。
相比起来，其他的学校停课时手忙脚乱，狼狈不堪就别提了。
难怪好多对手都哀叹，尼玛华夏未来总是踩着****一步步的把我们甩开。
华夏时代动作最大。
为啥？
司家瑞深入了解后，满脸不可思议的跟王老实说，这就是个作坊，能做到如今程度，我不知道是用运气好来形容，还是用什么更贴切的词儿，但他们创造了奇迹。
这话绝不夸张。
除了唐建兴这个人，华夏时代公司里，能勉强算管理人才的就没有，很多事儿都是将就着前进。
邪门的就是这个公司发展的轨迹一直是跨越式的，膨胀的速度都让人害怕。
在王老实位于顶层的办公室里，司家瑞喝着咖啡，仔细斟酌着自己怎么开场，这一次王老实的重点要整的是前苏食品，一个还在建设中的企业。
对程志翔这个人，司家瑞还是欣赏的，觉得自己冒然切入进去，会不会影响程志翔的计划，所以，他希望劝说王老实缓一缓。
司家瑞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王老实听完之后，也在认真的思考，最后，他咬牙说，“不管在什么时候开始，一旦开始了就不要结束，不管在什么时候结束，结束了就不要后悔，我相信志翔不是那种人，这个事儿，我自己跟他说，与其等楼盖歪了后悔，不如从地基开始就不犯错。”
司家瑞说，“问题是，他还没有犯错。”
王老实摇头说，“是正在犯错，志翔还是缺杀伐果断，不够狠。”
五月十日，这一天到来的时候，王老实还没有任何的概念，他只认为新的一天开始了。
就这一天，京城应急领导小组宣布撤销。
同一天，who解除了对华夏大部分地区的旅游警告。
当日新闻中，新闻发言人用阶段性胜利这个词儿来形容。
王老实也看了。
他认为恐怕这个有保留，大概是完全没问题了，只不过还担心出意外，保留了一部分余地而已。
也就是这一天，沪海的那群货再也承受不住资金的压力。
因为sas的缘故，整个沪海周边的浩宇中心建设项目都受到了极大影响。
吴楠悦更是借机停掉了大部分浩宇中心施工拨款。
说白了，浩宇中心的项目被冻结了。
这对沪海的股东们简直就是灭顶之灾，项目运作良好没问题，一旦出了岔子，他们根本没有避险的能力。
沪海这些人的资金来源非常的复杂，但有一点王老实没说错，他们弄来的钱，没有一分钱是干净的。
吴楠悦动手的原则也是根据这个。
黄老板等人再想从其他地方想办法时，却又处处碰壁。
与王老实不同，吴楠悦动起手来更不讲道理。
摆在沪海这些货面前的路只有一条，向吴楠悦投降，出售他们的份子，换来现金堵窟窿。
这妮子也知道投桃报李，在电话里，好像打听事儿一样说，“知道么，我们王董买了一辆车，搁在停车场里风吹日晒的，你说他图个啥？”
第430章 四百三十，论功行赏
虽然羞羞答答的，可华夏的sas实际上已经完事儿了，其他国家依然在肆虐。
华夏这次挺着腰板说话，应who和一些国家的邀请，组建了专家组赴国外直到防治工作。
而论功行赏的事儿也悄然拉开。
首先是上层的，这个怎么赏，外界不得而知，只能从三个副职被扶正来看，力度不小。
第二个是滨城，滨城市这次真是露脸儿，不但本市疫情控制的好，还支援了兄弟省市，更是建言有功。
路亮工去掉了前面那个候补两字，直接进入国家领导人序列。
其次，是市长调任江南省，任省委副书记，代省长，明着是平调，可不能这么看。
江南省的书记就要到点，大规模换届就在眼前，这个履新更像是为明年准备的。
郭副市长的新职务更让人大跌眼镜，这个非党派的市长，直接进入了卫生部，成为第三副部长，绝对是高升，更让郭部长满意的是，她总算跟自己的专业对上口了。
隐藏在背后的功臣王老实呢？
好处多的让人应接不暇。
全国青联——
团~中~央——
全总——
滨城市十大——
企业家协会——
一系列头衔如疾风骤雨般咂向王老实的头。
连秘书韩曦都快疯了，最后她实在受不了啦，找王老实诉苦，她是真弄不过来了。
其他的都好说，就是整材料，个人材料，既然是先进了，那就得有突出的事迹。
王老实突出的事迹绝对有，但按照人家的要求说，不够丰满，要她补充。
王老实也没办法，这种东西不弄好了是不成的，你可以编造，可以夸张，但是必须得有，得按照规矩来。
还好，王老实这厮认识不少货，这段日子里，在滨城他着实又深入结交了不少人，其中这方面的能人就有，干别的或许不行，可是整个神马事迹材料，就跟喝凉水一样轻松。
韩曦的难处解决的有些让人好笑，其中一项是总工会负责的，王老实这人就这么脸皮厚，直接把这个活儿转回到新区总工会来弄。
把人家鼻子没气歪了，可没辙，吃了人家的，喝了人家的，还拿了人家的，哥们弟兄都喊了，就干点你专业的活儿，你还能推？
个人荣誉只是第一步。
国家级别的犒赏不是那么简单的。
紧接着就是企业。
各类荣誉称号也来了一大圈。
走马灯似地，各级领导都到王老实旗下这些露脸的企业里调研、座谈。
宣传口上敢不卖力气？
这些东西比你花多少广告费都值实。
尤其是初创期的前苏食品和出于丑闻影响中的华夏未来，算是出了名和正了名。
荣誉这东西有时候也是可以换算成钱的，王老实砸出了那么多，到了六月中旬，王老实就已经在私下聊天时笑称已经回本小赚了。
国家这一波完事后，滨城市又开始动作了。
当然，荣誉啥的都少不了。
相比国家层面的，滨城更实在。
各种扶住资金劈里啪啦的一顿，让各个企业拿得都手软心里哆嗦。
没见过啊！
这钱给的，他们都觉得害怕。
王老实心里也发虚，太多了。
还没完，税务方面下了文，捐助的数额将成为免税的基数。
没办法了，人品爆发，啥都挡不住。
税务这一手不难理解，当初你这家企业不是捐了一个一个亿么？好，现在奖励你，免税，捐一个亿，按照基数和系数计算，可能给你免几千万，也可能是全额免，甚至运气爆棚的时候，免掉一亿多都有可能。
所有这些事儿，都瞒不住人。
王老实此刻那个招人妒忌啊。
短短几个月，王老实成了冉冉升起的明星。
六月底的时候，华夏正式宣布，完全战胜了sas。
就在那一天，路亮工突然袭击似地视察了王老实的总部。
这个总部里，有王老实的办公室。
还有华夏时代的总部。
华夏未来总部。
gs华夏总部。
前苏食品集团运营本部。
而路亮工奔着前苏食品集团去的。
当晚，王老实就召开了紧急会议，各公司高管全部到位，尤其是前苏食品集团的人，连中层干部都叫来了。
王老实宣布，三天后，将有领导到前苏食品集团生产基地考察，然后到时代大厦总部进行座谈，王老实要求各个公司开展大扫除，要把公司最好的一面展现在客人面前，积极配合有关人员的工作，做到不卑不亢，听从指挥。
谁来视察，王老实没说，路亮工也没告诉他，但是，王老实大概也猜到了，真的不能说，得讲规矩。
在华夏，有些事儿看似很普通，较起真儿来，却又非同小可。
转天，一个工作组进驻时代总部。
上午的时候，就召开了一个协调会，负责人姓李，这人看上去很好说话，虽然商量的口气，却又透着不容置疑。
这个协调会后，王老实单独和李姓领导谈话时，试探着问，“可不可以请领导给公司题词？”
事实上很多接受领导视察的单位都忽略了一个问题。
题词绝不是小事儿。
能不能题词，内容是什么，那是需要局会议才能决定的，绝不是领导兴致来了，说写就写，华夏建国后，能有权力说写就写的，不超过三位。
李姓领导深深的看了王老实一眼，说，“这个事情我会向上级请示，不过你们可以做些准备。”
王老实立即说，“是，我们这边儿配合工作组的同志做好两手准备。”
一句话全说到了，李姓领导不免心里高看了王老实一眼，懂规矩，不自傲，难怪啊！
程志翔在下午的时候，哆嗦着闯进王老实的办公室，“老板，这个事儿我怕弄不来。”
分工上，程志翔将在前苏生产基地里担任引导和讲解，王老实只陪同。
回到时代总部的时候，才是王老实在座谈会上有发言。
关键时刻，程志翔顶不住，这是很丢人的事儿，程序肯定已经报上去了，想改是不可能的，除非你程志翔人不行了，病都不成。
王老实也没苦口婆心，就跟程志翔说，“如果你自认不敢，你就真的不敢，你觉得你会失败，那你已经失败，人这辈子都由意识掌控，输赢在起跑之前已经注定，现在你回去考虑，你认为自己真不行，给我一个短信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