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四百，肺炎还能死人？
王老实提交的几份资料和报告，着实让京城领导头疼，说吓坏了有点夸张，可确实让他们没想到。
滨城把孵化器项目吹的天花乱坠，好像凭着一个孵化器就能如何如何一样。
王老实提交的报告也描绘了不错的前景。
从产业结构调整，孵化器是引领着。
寻找经济发展新动力，孵化器是导航仪。
提高城市品位，孵化器是梧桐树。
好处多多，这点滨城没瞎白话。
优点说完了，就是投入。
整个孵化器项目的真实面目这才真正粗略浮出水面。
看过之后，他们才明白，这个孵化器实在不简单。
牵扯的不仅仅是创意创业。
地产项目配套就不是小数目。
交通、通讯、金融、生活各类服务于这个孵化器的行业一个都不少。
这些还不算完。
更核心的就是风险评估和投资。
也就是说，有项目进来，孵化器不但要从政策上进行扶植和保护，还要承担给项目找资金的重任。
专业风投评估加上海量的资金准备。
京城的领导们算了一笔粗账后，脑袋真大了。
王老实在报告的最后也在忽悠，这不是一个项目，更像是再创造一个从无到有的全新城市，更是京城跳跃式发展的新发动机！
好的说完了，王老实还厚道的给了一个国外类似的数据分析。
主要就是风险投资的收益率。
有成功的先例，也有失败的案例。
成功的造就了一个地区在经济上飞速狂飙的模式。
失败的血本无归，投资打了水漂。
而投资预算上，王老实给了一个不成熟的数字，他也说了，具体他也不知道，二十亿美刀以上。
京城方面不乏经济专家，他们比王老实专业，因为王老实就是大概这么一说，拍脑袋想出来的数据，人家专家可是详细进行了计算。
结论也不容乐观，王老实说的那个数儿，顶多算开办费。
京城缺钱吗？
比起其他省份，京城真不缺钱，还很富裕。
就算富裕，也没有到随便能拿出一百六十亿的程度，这个钱是不符合政府项目资金审核的。
说白了，政府要的是稳赚的项目，至少表面上必须是，有巨大风险是不行的。
而孵化器这个项目，除了设想高科技，很有档次，符合城市品位提升之外。
任何一座城市想的还是gdp以及税收。
孵化器项目这么一综合，京城发现，吸引力大大降低。
京城打了退堂鼓，小哥几个乐得轻松，省得夹在中间难受。
原来招商局的几乎一天一趟来找，现在，虽然还来，可明显不一样了。
王老实泡舒服了，让服务员告诉石锺，安排点宵夜，一起再喝点。
大晚上的，他是不打算回去了，就住风景这儿了。
老牛当然高兴，这是他一直想要的结果，心里得夸王董办事儿忒地道，没忘了自己。
要不是季节不对，王老实真想在外面弄个炉子，自己烤着吃，再弄点啤酒啥的，一帮流氓打打屁，说白了，王老实依然没有脱离那种境界。
睡觉前，林子琪来到了王老实房间。
王老实还算清醒，拉过她来问，“今儿玩得开心吧？”
林子琪点点头，就是脸上多少有些犹豫。
搁在平时，以王老实那洞察力，肯定能瞅出来，今儿不成，他也就是还算清醒，很多方面迟钝了些。
没看出来。
王老实没问，林子琪也没说。
一夜无话，只有行动。
第二天清晨，王老实爬起来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
林子琪翻了个身，嘴里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又接茬儿睡。
此情此景跟林子琪说什么上班儿迟到，于心何忍，王老实干脆就没想起来。
粗略的收拾了下，他去找餐厅。
石锺办事儿仔细，早就安排了一个人在门口等着，就是那天那个领班，说话特别甜，她领着王老实去了餐厅，也不是王老实自己起的晚，别人也差不多。
早餐很丰富，华夏的，洋式的都有。
王老实胡乱拿了点东西，坐到宫亦绍旁边儿，努努嘴说，“嫂子呢？”
宫亦绍已经吃过了，撇着嘴说，“一大早就走了，她那个工作，唉。”
王老实聪明的没有继续问，最近一两年，宫亦绍和蒋小西在蒋小西的工作问题上有些分歧，这个不能掺乎。
“对啦，你昨天弄得那两个玩意儿有什么说法，当时人多，没好意思问。”宫亦绍放下咖啡问。
王老实昂着头，腆着脸说，“你们真没艺术眼光，我认为那两件东西可以用伟大的艺术创造来说，算了，不跟你们说了，你们没那个层次。”
靳玉玲端着餐盘过来，一屁股坐王老实旁边儿，不屑的说，“还艺术？也就你敢这么厚着脸皮吹。”
王老实笑笑，这个时候，任何说法都是浪费，且等着看吧。
“哎，我说落实，子琪呢？”
“还睡着呢，估计得中午见了。”
靳玉玲似乎故意的，问王老实，“你这也毕业了，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结婚？
王老实真还没考虑过，不是说对林子琪有什么想法。
主要是他觉得太早了，当然，他理解林子琪的心情。
有些话他也不能跟这帮货说，就打马虎眼，“这事儿我说了能算？不得两边儿老的商量，等过年的时候，看看能不能定下来吧。”
宫亦绍点头说，“这在理儿，是得这么办。”
靳玉玲想了想，好像王老实说的还真是的，也就没再说什么。
“我说有点过了吧，那家伙都吃了几遍了，他肚子是橡胶做的？”关海军指着老牛说。
几个人忍住不笑了出来，这样的老牛或许是真有点过了，效果却没过。
王老实没跟着笑，也没说，老牛心思他懂，也理解，自己曾经也未必不是这样，也就是运气比老牛好一些。
回去的路上，王老实问林子琪，“上次我说的那事儿你有想法了没有？”
林子琪应该是得到了靳玉玲的消息，脸上正放光，一听王老实这么问，“什么事儿？”
“不是说找点什么做做么？”
林子琪想了下摇头说，“没想出什么来。”
王老实很随意的说，“没想出来也没事儿，什么时候有想法了再说。”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林子琪依偎在王老实身上，老江适时打开了音乐。
音乐台，正在播放一首歌，《大华夏》！
王老实也很喜欢这首歌，忍不住跟着打拍子。
林子琪惋惜的说，“可惜了，唱歌的那个死了，好像是什么肺炎，真怪了，肺炎还能死人？”
王老实心里咯噔一下，脸色顿时变了！
第401章 四百零一，强力推进
林子琪最先发现王老实异样，连忙问，“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不舒服？”
王老实呼出一口气来，说，“没事儿，大概是累了。”
“那就别去公司了，回家睡一觉。”
王老实把手按在林子琪的手上，含笑说，“知道了，你呢？”
林子琪想了下说，“你好好休息，我回趟家。”
大概林妞儿要回家商量事儿，王老实跟老江说，“先送子琪吧。”
林子琪摆手，“不用，我自己开车回。”
等林子琪走了，王老实一头扎进屋里，直到天黑才出来，脸色灰败，那叫一个难看。
恰巧那新过来，看王老实这样，把这哥们儿吓了一大跳，“你这是怎么了？”
王老实摇摇头说，“没怎么。”
“病了？”
“想通了一件事儿。”
那新好奇问，“能说说？”
王老实说，“有些路看起来很近、走去却很远。”
那新，“————”
王老实摆摆手说，“今儿有天大的事儿也别跟我说，我就想一个人静静。”
他需要时间来梳理那件事儿，评估真正的威胁到底有多大。
就现在而言，在越省应该已经开始了，但是重视程度远远不够。
他记得有一句话，特别清晰，相较于疫情而言，谣传和过分的恐惧才是最大的敌人。
王老实认可这句话，不过造成那样的局面，还是没有正确的态度来处理整个事件，部分人低估了那个病的传播能力和顽固性。
如果从一开始就正视，用端正的态度来处理，而不是顾忌对旅游和投资的影响，这种致死率并不算高的病不至于让整个华夏半瘫痪了好几个月。
一些不妥当的处理方式，也在国际上给国家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
总之，那事儿整体上得不偿失。
可后来又有一种论调，王老实同样也认可。
华夏从来没有这么大规模的进行了全面的动员以及各项制度的弥补和锤炼。
如此计算，这件事儿提高了整个国家动员能力的检验和认知。
王老实抽了一盒烟后，认定那个破病实际的危险并没有多大，自己的担心完全是过度。
虽是如此，王老实也知道不可不防。
被传染的可能性从基数上说比中彩票还难。
但也不能完全无视，大意的后果无法预料。
这些年来，王老实已经自视很高了，不过自知之明是有的，他没有做到遇顺境，处之淡然，遇逆境，处之泰然的境界。
必要的措施不能少。
现在那病还在萌芽状态，还没有完全爆发出威力来，虽然没有专家说过，王老实坚信是季节的缘故。
北方太冷，南方温暖。
那小小的混蛋还在越城蛰伏。
等春暖花开，就是它肆虐惩凶名的时候。
这些分析都是王老实曾经得到的信息，他不敢确定完全是真实的，可眼下，他只能根据这些做出判断。
王老实坚信不懂时，别乱说；懂得时，别多说；心乱时，慢慢说；没话时，就别说；不确定，就先信。
有修饰，也不会太多，毕竟是整个世界都在折腾，不是华夏自己的事儿。
实际上，闹得凶，可真正算严重的地方就京城和有数的几个地方。
就算厉害，也是特定的几个点而已。
第一件事儿就是滨城那里。
王老实给老家大哥打了电话，嘱咐他把老家的房子收拾好，过年后让老爸老妈在那儿住些日子。
大哥也赞成，“咱村里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老伯老婶肯定住着舒服，比城里好得多。”
王老实笑了，大哥这个村官当出水平来了，说话也带味道了，不过他的话真不是吹牛！
“你得让大伯说句话，要不我爸放不下花儿，我妈丢不开家。”
大哥说，“那简单，村里去辆车，几个棒小伙，把花儿都拉回来，我这儿给老伯修个花房，用不了几天。至于家里，让你二姐去看着点不就行了。”
妥当，大哥真练出来了。
王老实叮嘱说，“先修好房子，等过年的时候再让大伯说。”
王庆其亮开嗓门，“这事儿交给我了，老伯早就该回来住了。”
当晚，大哥王庆其就找他爸说了这个事儿，王老实他大伯也觉得该这样，正好一家子正吃饭，他说，“人这辈子啊，来是偶然，去是必然，尽其当然，顺其自然，咱家兴旺了，可不能忘本，落叶还是要归根，小四儿这事儿提的好，今天我把话说在这儿，只要咱王家还有人在，不管谁，老了就得回来。”
直接给扯远了，一屋子人谁也不敢跟这个老头顶嘴，自从王家兴起后，大伯说话的份量愈发的重了。
第二件事儿，他找来老邱，让他多买些口罩和洗手液。
老邱纳闷儿，“老板，咱用不上这玩意儿吧？”
王老实说，“越省那边儿出了一种肺炎，传染性很强，咱有备无患呗，那玩意儿又不贵，存着也不怕坏。”
老邱不敢说别的，这个年轻的老板日甚一日的威势，让人很难敢于反驳。
紧接着，王老实又召开了一个电话会议！
会议的主要议程就是王老实提出要各个公司制定紧急事件处置预案。
吴楠悦最先提出疑问，“王董，总有个理由吧？”
言下之意，这就到年底了，公司里忙的四脚朝天，你不帮忙就算了，还来给找事儿做，不厚道啊。
王老实反问她，“你认为做这些东西没有用？我们最大的挑战就是面对际遇和灾难的勇气，多做一点，就多收获一些。”
“不是没————”
王老实今儿无比强势，“既然不是没有用，那么你反对的理由是什么？”
吴楠悦低下了头，心里恨的啊，骂自己不争气，咋就说不过这流氓。
她真觉得自己站在正确的一方，可就被对方一句话给逼成错的了。
没办法，吴楠悦只能缴械，说，“我保留意见。”
王老实点头，这个可以有，“保留意见可以，但必须不折不扣的执行。”
吴大妞儿无奈的点头。
这个出头鸟儿当的真好。
不管是王东云也好，还是唐建兴，甚至是丁震源，刘美红，还有靳玉玲，瞅着吴楠悦的样子，就识趣儿的没言声儿。
唐建兴毕竟与众不同，他也算稳重的，“这个预案总要有个重点吧，不然弄一大堆预案出来，白浪费了。”
能参加这个电话会议的高层管理人员不少，听了唐建兴的话，也纷纷发表自己的意见，认为确实该有个范围。
王老实早有准备，“我们就做两个，其他做了也没意义。”
大伙儿听了心里一松，还好，王董没抽。
王老实提出了两个方面的预案。
一个是面对重大自然灾难。
华夏是个多灾，尤其是自然灾害频发，没点准备还真是不行。
大家一听还真是靠谱儿，逆反的心理就淡了一些。
第二个是重大疫情的。
这个更靠谱儿，近些年来，世界上发生了不少新发现疾病流行的事儿，有个预案也算有备无患。
王老实最后说，“不要认为过去平安无事，以后就没有，让我们揪心的事儿总是突如其来，事到临头再后悔，晚了。”
顿了顿，他又说，“去年纽约那件事儿你们都知道了，但很多你们不知道，如果有预案，大厦里的人也经过演练，伤亡绝没有那么大！”
为了达到目的，王老实多不靠谱儿的话都说了，反正就是让大家相信，这个预案真必要，大家别当儿戏，得当个正事儿。
会议结束前，他又举了个例子，大家听了怎么就不是味儿。
“小鬼子为什么在遇到地震的时候伤亡小的不可思议？就是因为他们平时经常按照预案进行演练，都是拿人命垫出来的，有这个当例子，还不能引起我们的重视？”
会后，王老实把老邱叫到办公室里。
“老邱，这个事儿还是你牵头儿做，也该你来做，从各个部门抽人，当然，闭门造车不行，还是要跟相关单位多学习，取取经，毕竟人家更专业。”
老邱点头，“这事儿我会抓紧，争取春节前做出初稿。”
王老实没同意，“春节前？太慢了，春节放假前，公司要组织员工进行学习。”
邱宏伟真嘬牙花子，时间太紧张了，“老板，时间————”
王老实看着邱宏伟，眼神跟刀子似地，“这两年，公司条件好了，我们很多人都忘了什么叫加班加点，什么叫克服困难。”
邱总再不敢说一个不字儿，老板的话太重了，他有点承受不了。
“老板，还有什么要注意的没有？”
王老实淡淡的说，“重点是，我们的员工不仅要在危险来临是知道如何保护自己，更要知道良好的习惯也能保护自己不受威胁。”
王老实强力推行这个紧急处置预案的事儿引来不少人的关注，虽然大多数人都知道王老实不会无的放矢，可这次有点出圈了。
好几个人都打电话或者找到王老实探口风，到底啥意思。
王老实就跟他们说，“我过去算成功了一些，总结起来有三个点，一是知道如何选择；二是明白如何坚持；三是懂得如何珍惜！”
众人都不知道他说什么。
王老实也不想细说，就补充了一句，“我现在做的就是在珍惜！”
记忆深刻，可惜很多都不能多说，我记得清楚，我是四月二十六日从京城逃回滨城，惶惶不可终日，连家门都没进去，立即被隔离，紧接着就结婚，还是托人才出来的，婚礼前，我就不停的做一件事儿，打电话给亲戚朋友，您别来了！
第402章 四百零二，唐唯发善心
邱宏伟油条般的处事方式，帮助他积攒了不小的人脉。
紧急处置应急预案这玩意儿已经流行了起来，甭管是不是真有用，或者真的用得上与否。
各级单位都弄得花团锦簇。
都不要耗费多少，邱宏伟就从京城几个单位弄来了相似的预案。
他要做的就是参照人家的进行修改，套上浩宇。
邱总又成了各个公司总务部讨好的目标。
首先，能从邱总这里抄近道，花费最小的代价把自己的应急预案给山寨出来。
第二，邱总又是初审的主管，他有权直接否决，也可以抬抬手就过，全凭他一个人。
别人也许会借此嘚瑟点什么，老邱真没敢。
没人能比他更清楚，王老实对这个预案有多重视。
重视程度远远超过了邱宏伟对王老实过去的了解。
邱宏伟变身了。
再不是那个笑眯眯没啥脾气的邱副总，而是黑起脸来，接连否决各公司报上来的草稿。
在他严厉的督促下，各个公司一阵子鸡飞狗跳后，都把预案草稿交到了邱宏伟的办公室。
这时候老邱又厚道了，跟所有人说，先不急着给王董，我得先给你们修改一下，不然惹王董不高兴就不好了，大伙儿都受累，别弄个领导不满意。
邱宏伟带着修改后的草稿进了王老实的办公室，结果王老实正对着电话一脸的无奈，看来遇上不大顺的事儿了。
我们贴心的邱总打算先退出去，王老实摆了下手，让老邱坐那儿等着。
电话是唐唯打来的。
事情也不是多复杂，可新鲜。
挺简单的，唐唯是研究生了，学校对这类教育研究生的重视就是给她找点活儿干，辅导员。
也就是当本科班的班主任，不授课，主要是管理班级，配合学校，就是程力那种角色。
她班里有个学生，是中原省人。
她的母亲最近病重，很重的那种，华夏老百姓活着不容易，平时头疼脑热的根本不去看病，条件好点的弄点药吃，条件不好的，萝卜就热茶玩儿气得大夫满街爬。
这个学生的母亲估计平时身体也不好，但能忍，又是华夏人几千年来的传统，多难受都默默的忍着，等忍不住的时候，一查就是大病，直接奔着命来的。
她就是，尿毒症。
这种情况，除了透析延缓生命，没别的办法，不要以为是个人就能换肾，能够换肾的条件不仅仅是有钱，还要有延续性的治疗过程，像她这种平时没有治疗，直接到最后阶段，换肾神马的，就是个心理安慰。
很多情况下，她这样的，大都是草草做些个减轻痛苦的治疗，剩下的就是等死。
她家里估计也就会这么办，天文数字般的医疗费用，没吓死人就不错了。
有时候人们在无奈的时候，就用这是命来安慰自己，认命的后果就是没命。
她女儿学习超好，学霸级别的，作为女儿她不愿意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就这么走了，不带走一丝涟漪。
找亲戚朋友借钱不靠谱儿，几千块或许不难，可动辄几十万上百万，真为难人。
电话里，唐唯一直在细细的说，王老实在听，还没说完，他就知道什么结果了。
这个唐唯大小姐动了善心。
但唐唯说了那个女生的想法，让王老实颇为意外，不是要捐款，而是借款，签协议那种，将来要还钱的。
听明白了，王老实问唐唯，“打这个电话的意思就是让我借钱给她？”
唐唯说，“我认识的人里就你最有钱。”
王老实气恼着说，“你爸可没少挣钱。”
这个绝不是瞎话，以唐建兴的位置，年薪啥的还用详细介绍么？
唐唯跟没听明白一样，“从我妈手里拿钱比较难，你这儿方便。”
王老实捂着话筒问在一旁盯着茶几认真观察的老邱，“老邱，我是那种一看就特傻的么？”
老邱急忙摆摆手，笑话，肯定不是，是也不是。
唐唯在电话里解释说，“我实在看不过了，这几天，她几乎找遍了能找的所有人，可没找到愿意借钱给他，倒有几个王八蛋————所以，你帮帮她，就当帮帮我行吗？”
从人心的角度来说，王老实乐意帮助别人，不过他又不大喜欢这种方式，不是他心狠，凭他一个人真的管不过来，全国都算上，比唐唯同学家更惨的有的是，都不用全来找，来点零头，王老实再有本事赚钱，也顶不住。
唐唯感觉到了王老实的犹豫，咬着牙说，“我给万晓静担保，她还不了，我还。”
那个学生叫万晓静。
从头到脚就不是钱的事儿。
王老实叹口气说，“唐唯，这么跟你说吧，无论任何人、任何事儿，都不要轻易把自己捆绑进去，意想不到的后果，你永远都无法猜到。”
这话让唐唯沉默了。
王老实想了下说，“这样吧，钱我可以出，但有几个条件。”
“行，你说吧。”
“第一，这事儿不能让除了你之外的任何人知道我的存在。”
唐唯迟疑了一下，问，“为什么啊？”
王老实说，“你就当我学雷锋做好事不留名，反正不能让人知道我。”
“好吧，我知道了，还有么？”
“我把钱给你，你跟你那个学生签那个协议。”
“这不行，对你不公平。”唐唯不乐意，也许是就没听明白。
王老实心说，‘小姑奶奶，真好，你还知道这个啊？’
“没事儿，就是为了避免麻烦，咱俩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给你提个醒儿，你借钱给她，也别让其他人知道。”
唐唯嘴上答应了，但心里是不以为然的，觉得王老实这人忒啰嗦。
放下电话，王老实转头问老邱，“听见了？”
老邱点点头。
王老实说，“别的我不在乎，就是担心她处理不好这种事儿，哪怕钱都被骗了，也没事儿，就怕这个善举最后变了味儿，引来一些想不到的麻烦，到时候啊，她能不能受得了，唉！！”
叮！
短信到了，王老实一看，是唐唯的。
王老实微微叹口气，拿笔抄了下来，递给老邱，“让财务从我的私人账户里走钱，抓紧点。”
老邱接过去，然后试着问，“小冬走了，王董看是不是咱再招一个？”
王老实点点头，“你看着安排吧。”
老邱又把一摞文件放到桌子上，“老板，我都仔细看过了，觉得还可以，您看————”
王老实瞅了一眼，“放下吧，我看看再说。”
真要看？老邱心里一紧。
第403章 四百零三，到底要什么
王老实当然要看，不仅要看，还要进行名正言顺的大幅度修改。
上辈子经历过的那些个，虽然严苛了些，但最终效果实在没得说。
就在办公室里，王老实认真的看了预案草稿。
不出所料，流于表面的东西太多，套话废话满篇，应付个什么感冒之类的足够用，对上凶悍的s肺炎，就太小儿科啦，完全不堪一击。
加东西！
王老实挥笔就直接上手。
隔离措施。
报告制度。
限制流动。
减少集会。
林林总总的加入了不少内容，最后他再看，满意了。
可不得满意，他自己写进去的，不好不行，经过实战检验的不正确也不行。
关于自然灾害的那一篇，王老实也没放过，鉴于大地震中出现的种种滞后和瑕疵，他也给补充了不少内容。
说是公司应急预案，搁到国家用也绰绰有余了。
就这么一改，王老实直接花了三天时间。
三天里，唐唯经历很多她觉得不可思议的事儿。
三天前，王老实按照她的要求，把六十万元汇给了她。
唐唯知道这是救命钱，耽搁不得，立即叫来万晓静，告诉她钱有了。
小万同学，这几天经历不堪回首。
借钱之旅充满了坎坷和辛酸，不但钱没借到，还差点被误会为寻找包养的。
甚至有人用很诧异的目光看着她，说了一句话，“你在做这个决定前，就没评估下自己的容貌？”
说这个话的人肯定就是王八蛋，唐唯骂得还是太含蓄。
万晓静就一个普通的女孩儿，没有祸国殃民的颜值，更没有值得炫耀的身体本钱，扔到人堆里，找不出特点的就是她。
当然，也不至于说影响别人的感官。
她借钱的路真不宽，就一个普通的大学生，上哪儿找那么多有钱人去认识，同学间就算家里有钱，凭什么借出那么一大笔？
说心里话，万晓静其实已经知道自己有多天真，再后来，她找借钱的渠道更多的已经变成自我安慰了，这种心理上的高端说法，她还不大明白，但事实就是了。
一听唐老师说钱有了，万晓静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了，以至于，她在唐老师的办公室门口徘徊了好久，愣是不敢去敲门。
直到唐唯出来看见她，才把她拉进去。
一直从银行出来，万晓静拿着新办的存折还没彻底清醒过来。
这就有钱啦？
等她明白了，唐老师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她还记得唐老师说的最后一句话，‘赶紧送你妈妈去医院，早一天治疗都是好的。’
万晓静马上开始行动，头一件是给家里打电话，告诉他们把妈妈送到省城医院去，她带着钱回去。
老万问她哪来儿的钱。
万晓静没说实话，隐瞒了借钱的事儿，“好心人捐助的。”
他爸老万说，“省医院不急，先去县里医院，等你回来再说。”
万晓静没多想，就答应了。
第二件事儿就是请假，有唐唯在，这个程序简单。
然后她回宿舍收拾东西。
这些日子万晓静发疯一样到处借钱，同寝室的人都知道，室友看她这是要走，就问她，“晓静，你借到钱啦？”
万晓静手上没听，点头承认了。
好家伙，同寝室的人都有些不大相信，那是六十万，不是六百，六千，是六十万，她能借到？
怎么可能？
就没一个人相信。
难道有内情？
也不对，万晓静没什么资本去出卖自己，就算有资本，卖六十万的高价也不和常理。
一个同学忍不住问，“怎么借到的？”
唐唯倒是没忘了王老实的叮嘱，还记得跟万晓静说了一句，不要告诉从哪儿借到钱的。
但那会儿万晓静脑子里不大灵光，没记住，或者是没听见。
同学问起，她犹豫了一下，觉得这是好事儿，唐老师这么好的人，应该让大家知道唐老师好，就说了，“是唐老师借给我的。”
“唐老师？哪个唐老师？”
万晓静说，“就是咱们班主任唐唯唐老师。”
啊！？
所有人都有点懵，平时没看出来啊，原来唐老师这么有钱？
是个人脑袋不迷糊就能想到，能够一下子借出六十万来，尤其是这个六十万打水漂的可能性极高的情况下，她的身家得有多少？
同学忍不住说，“晓静，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唐老师能有这么多钱？”
万晓静想了下，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反正唐老师借钱给我了。”
当时几个女孩儿心里就有了自己的判断，若不是唐老师家里有个能特能赚钱的爹，就是她得有个极有钱男朋友。
在想想恬美宁静的唐唯，妥妥的人生大赢家形像。
若此事到此为止，也算圆满。
结果就是两头都出了岔子。
先说学校里，几个女生没刻意去宣传什么，只要当作也给新鲜谈资跟亲近的人炫耀说说就足够了。
校园毕竟相对封闭，有点什么事儿传的极快。
当晚，万晓静就回老家去救她老娘了。
也在这个晚上，关于唐唯的传说也在学校里流传开来。
信息不是很多，就集中到几条上。
唐唯老师很漂亮，很热心，愿意帮助别人。
第二个，唐唯老师家里很有钱，非常有钱。
还有并行第二条的版本，那就是唐唯老师可能有个富豪男友。
甭管什么版本，第二天，唐唯就见识了奇葩。
首先，她的办公桌上出现了二十几封求助的信。
各种不幸几乎都集中在这几十封信里，她还没看完的时候，门缝里又塞了好几封过来，坐在唐唯对过的老师也从自己桌子上递了几封过来，说，“唐老师，我看着个大概也是给你的。”
到了下午的时候，门卫又送来更多。
这时候，求助的、借钱的少了，不是总数的少了，而是与基数相比，比例少了，剩下的都是情书。
唐唯脑袋真大了。
她总算想起来王老实那厮为啥那么重视这个事儿，合着他早就想到了。
求助的理由看上去都差不多。
但是细一推敲，很多都经不起。
什么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兄弟姐妹，反正能想到的亲人都病了一个遍。
开始唐唯还没想到，但同办公室的老师说了一句，‘平时没听说，怎么一下子这么多都病了？什么时候咱国家都有孩子来支撑家里啦！’
话糙理不糙，一下子突然冒出来这么多，本身就值得怀疑。
再仔细想，就没一个人站在唐唯面前亲自说，都是写得信，然后附上一个银行账号。
唐唯心虚的给王老实打电话求解。
王老实接了电话之后，说，“自己想，自己悟，自己处理。”
然后就撂下电话不管了。
王老实是气恼她把自己的话当耳旁风，反正这丫头也没钱，郑婕是糖母鸡，唐建兴除了公款，没多少钱让唐唯骗，既然事儿出来了，豁出去让唐唯认识下人心险恶。
求助借钱先放一边儿，唐唯同样头疼那么多情书，有的还写了见面的时间地点啥的，看字面儿意思，唐唯你不去，他就永远等在那儿不走。
以前呢，唐唯从来不缺乏追求者，她也算见过世面了，但这么大规模的头一次碰到，连谣传都没听说过。
没忍住，不争气的唐唯又给埋头写预案的王老实打电话，说了这些个事儿。
王老实听了也有些好笑，这种事儿都出来了，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个社会的成长进度。
同样的，王老实也没给唐唯出什么主意，说，“自己判断，自己决定。”
“王落实，你混蛋！”唐唯让王老实的态度给气着了，头一次这么彪悍的爆粗口。
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王老实那叫一个新鲜，从来没听唐唯这么激烈过。
万晓静是没想到自己给敬爱的唐老师带来那么多烦恼，她也遇上困扰了。
在县医院的走廊里。
老万，也就是万晓静的父亲，很认真的跟自己闺女谈了几个事儿。
第一，她母亲的病已经没有治愈的可能，现在到医院里，只能尽可能的减少痛苦。
第二，老万认为那笔钱应该交给家里处理。
万晓静这时候不糊涂，她问她爸这个钱怎么用？
老万说，留出一笔钱来给她母亲办后事儿。
万晓静默默点头，最起码家里还想着这个。
第二个用处是给万晓静留出学费来。
也算是合理，万晓静没说话。
第三个，修房子。
万晓静心里开始痛了。
第四个，给她弟弟找个媳妇。
万晓静问她爸爸，“有没有想过带妈妈去省城大医院看病？”
她爸回答说，“乡里卫生所的万大夫说了，没救，就不要折腾了。”
万晓静没有直接给父亲钱，而是走到外面给唐老师打电话。
唐唯这人就是这样，没有因为自己的事儿责怪万晓静，而是耐心的听她说。
听完之后，唐唯也为难，她不知道该怎么帮助万晓静，最后说，等一会儿我再联系你。
然后，十几分钟后，万晓静接到了唐老师的短信：人这一辈子总是有所缺少，你得到什么，也就失去什么，重要的是你应该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
一个晚上，万晓静都没睡，就反复琢磨唐老师发来的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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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4章 四百零四，菩萨转世
“我错了。”
王老实心里那个乐啊，故意问，“错哪儿啦？”
电话那头，唐唯心里那个塞啊，可让那个混蛋逮到理啦，鼓着腮说，“不该不听你的话。”
王老实忍了忍说，“不是我要嘚瑟，这样的事儿你真摆弄不起，行，你先忍两天，我忙完手头的活儿就去沪海给你消灾去。”
“啊——”，唐唯有点懵，这还得过来？
“不用过来了吧，你告诉我怎么办，我自己解决。”
王老实那个气，自己怎么这么不受待见，合着自己是狼外婆咋地？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耐心等着吧。”
王老实实在没办法解释。
这个事儿凭着唐唯解决不了。
只有两条路，等的时间长了，无聊的人没耐心了。
又或者转移目标，把火力吸引走。
王老实打算的就是这个吸引火力的主意。
完成了篡改大业后，王老实正琢磨着到沪海给唐唯解困。
没成想事儿来了。
事情还是那个万晓静做下的。
这丫头似乎是想明白了。
也大概是对自己的家失去信心了。
偷偷的雇了一辆救护车，在县医院里，接上她老娘，直奔京城。
在全华夏老百姓眼里，最好的一定在京城，最好的医疗条件也得是在京城。
万晓静他家知道有六十万块钱后，早就忘了自己是谁。
尤其是万晓静的弟弟，更是不靠谱儿，十八九岁的大小伙子，一听要给他娶媳妇，那叫一嘚瑟。
不光要娶媳妇，还得娶俊俏的，谁让他家有钱呢。
跟小伙伴儿们喝酒时，嘴上没把门的，透露出几个信息来。
第一，他家要给娶媳妇冲喜，就是今早结婚的意思，他爹的意思就是在他妈入土前给娶了。
至于年龄够不够的问题，读者可以忽略不计，在很多地方，这真不是问题。
第二，他家有钱了，有很多钱，万家要修大房子。
这小子还知道要点脸，没说是人家捐助的钱，只是说他姐弄来的钱。
十里八乡的，谁还不知道谁。
他万家也就出了这么一个有出息的闺女，考上了名牌大学。
都说读书好，原来读书真的可以赚大钱。
乡里乡间的，动心思的人不少。
万家接待的第一波是借钱的，甭管是修房子还是治病的，来了不少。
不好打发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老万同志好不容易才暂时过了关，意思是钱还没到手，闺女还没给呢。
第二波又来了，是说媒的。
个个姑娘都是最好的，什么温柔可人、活泼可爱、亭亭玉立、如花似玉、软玉温香、兰质蕙心、秀外慧中基本上该有的都有了。
这么好的姑娘，你家想要娶进门，彩礼上自然也就得说道一下吧？
那必须的，也不看看，猪肉都涨价啦，一个黄花大闺女能差了？
都是掏钱，老万更中意这个，也不是他没人性，反正人家说了，媳妇的病就算治好了，也得长期修养，平时就不能累着，还得长期吃药什么的。
老万是个现实的人，不想因为一个婆娘，把一家子给带到深渊中，因病导致一家子一蹶不振的多了。
他现在的想法就是拖上一阵子，给儿子娶了媳妇，让自己婆娘看到，也算对得起她了。
然后呢，趁着闺女弄来了不少钱，给自己家修个气派的大屋，万家在他这一辈算兴起来了。
因为忙着接待各路神仙，老万到了县医院已经是下午。
人没啦！
不光是闺女不见了，老伴儿也没了，更要命的是那六十万块钱也跟着没了。
找医院，人家压根就不搭理他，还没找你呢，医药费结清了再说别的。
这个属于是糊涂官司，警察来了也得和稀泥。
且不说老万疯狂的给自己闺女打电话，满处找人。
路上万晓静也冷静了下来，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最后，她又想起了敬爱的唐老师。
不想唐老师都不行，要不没法往下编了。
唐唯脑袋都大了。
她倒是在京城混了好几年，可真要说让她帮着出主意，真没有。
好吧，一事不烦二主。
又扔到王老实头上了。
当时王老实差点没背过气去，大姐你到底要闹到哪儿？
他严重怀疑唐唯是菩萨转世，来拯救世界来了。
真是手忙脚乱一通忙活。
王老实琢磨了半天，这事儿得办，唐唯难得这么热心，总是打击不好，再说了那个万晓静也算女子中的奇人一个，能做出这么个事儿，也是让人佩服。
王老实没想找谁，直接把任务给了老邱。
老邱想了下说，“还是找蒋院长合适，她更————”
王老实扫了一眼，淡淡的说，“离了他们，就办不了事儿？”
老邱浑身发冷，老板这个意思他必须领会，马上屁颠屁颠的去办事儿了。
不是王老实狂妄，他还真就不信了，老邱这厮总是有点糊涂。
这事儿能找蒋小西？
再说了，凭着浩宇的牌子，若老邱办不妥，王老实把眼珠子抠下来当泡儿踩。
从出国后，王老实就反思过自己，对那帮货是不是太过于依赖，凡事儿都找他们，看似省心，真的就省心了？
万晓静到了京城之后，拨通了电话，这是唐老师给她的，告诉她到了京城找这个人，听这个人的安排。
人家就告诉她，找个显眼儿的地方，等着。
京城大学附属医院，这就是邱宏伟给找的接待医院。
别的不说，老邱在京城大学里人脉关系真不错。
原因就是他给王老实办事儿时候，那儿没少跑，不是请客就是送礼，再加上他总管特质，老邱在京大比老板王老实要吃得开。
华夏未来在京城大学医学院也是有奖学基金的，老邱也经常披着华夏未来的皮办事儿。
再加上他喊了魏小冬一起。
魏小冬是联络处主任，她联络的关系里就包括这些个接受华夏未来资助的单位。
京大医院这点方便自然会给，还得给足了。
因为人家邱总说了，这是浩宇大老板的亲戚。
万晓静被老邱派人接到了京大第一医院。
院方派出了急诊科主任进行了初步诊断后，就把病人给分配到了泌尿外科。
当晚会一系列检查和会诊结束后，王老实接到了老邱的电话。
“老板，情况不容乐观。”
王老实说，“预料之中。医院医生什么建议？”
老邱说，“建议关怀治疗。”
王老实一听，心里不免唏嘘，这就是直接判了死刑，“告诉万晓静没？”
老邱说，“还没有，我这不问问老板的意思。”
王老实说，“那就别告诉了，这样吧，我一会儿过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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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章 四百零五，有点胡闹
按说万晓静就不该胡思乱想那些个没谱儿的。
她有时间多想想自己老娘的病不行，想想万一家里找来该如何办？
可现实逼的她不能不想。
万晓静一直在猜测唐老师的朋友是个什么人。
她猜了一圈，也说不好。
等她看到王老实之后，心里认定这人应该是唐老师的男朋友。
也只有这样的人品才配得上唐老师。
在她心目中，唐老师是全天下最优秀的女人，必须全天下最棒的男人才配得上唐老师。
说这个人帅吧，好像又过了点，可那气质却是她以前从未见过的。
当然，万晓静生活圈子所限制，她也没见过多少所谓的高级人。
那人说话声音很好听，带有磁性，万晓静是这么认为的。
“你是唐唯的学生？”
“是，我叫万晓静，是唐老师带的学生。”
王老实打量了一番，其貌不扬，却做了好大事儿，果决的不像女生，“你的事儿我知道了，安心帮你妈妈治病，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给我打电话。”
万晓静感激的点头，“谢谢你。”
“你和唐老师简直就是天生的一对。”鬼使神差般的，万晓静嘴里滑了这么一句话出来。
王老实笑了笑，说，“可别跟你们唐老师说，她不一定爱听。”
万晓静吐了一下舌头，“哦，我知道了。”
王老实调整了下情绪说，“你母亲的病耽搁了很多时间，治疗难度不小，你要有心理准备。”
万晓静点点头说，“我懂的，这几天我一直在打听这方面的情况。”
“那就好，你家里那边儿不会出什么问题吧？”王老实真担心他家里找来。
不说别的，万晓静租的那辆车就是个最好的线索。
小地方有小地方的好处，有点新鲜事儿一传就能人人皆知，一辆救护车，带着一对母女去了京城，还住进了京城有数的大医院，高级病房，这本身就够可以当个谈资了。
所以，为了六十万块钱，也为了一家之主的尊严，万晓静她爸一定会找来，也肯定能找到她们。
到了那个时候，王老实就不好插手了，毕竟是人家的家事。
说到家里，万晓静沉默了。
王老实略叹口气说，“你好好考虑一下，估计用不了多少天。”
说真的，王老实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是超出了他应该的范畴。
万晓静坚定的说，“我会还钱的。”
王老实摆摆手说，“那是你跟唐唯的事儿。”
“我知道是你给唐老师的。”
没有正面回答，王老实指了指病房，说，“我就不进去了，你照顾好你妈妈。”
出了住院楼，在停车场，王老实问老邱，“预案下发了没有？”
老邱点点头，“已经发下去了。”
王老实看着老邱，没问。
邱宏伟脑门上发亮，印堂有点暗，硬着头皮说，“大家看了很惊讶！”
真难为老邱了，想出了这么一个颇有争议的词儿出来。
“惊讶？恐怕不止吧，私下骂我神经病的不在少数吧？”
邱宏伟真不敢说，可王老实炯炯的目光下，他退无可退，“主要还是思想境界不够，对未知的危险认识不足，情绪上有些抵触，过些日子就好————”
王老实冷笑一声，“过些日子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老板，不会的。”
王老实语气逐渐加重，“通知下去，关于两项应急预案的学习情况，纳入今年的年终考核，占比不能低于百分之三十。”
这下老邱觉得自己呼吸真的不畅了，老板啊，下边儿还不得翻了天啊！
都这个时候了，你来这一手，全公司谁也不痛快。
“王董，是不是再————”
王老实摆手说，“谁有不同意见，可以直接来找我！”
从法律意义上来说，至少在浩宇，王老实这么做事是违法的，他无视了董事会直接下达了必须董事会、甚至是股东会才能发布的命令。
其他公司还好，可浩宇这头儿，王老实真没多少法律意义上的话语权。
问题就在于，谁敢跟这个时候的王老实，因为这个事儿较真儿？
真不多，但不代表没有。
没错儿，就是吴楠悦。
本来她对王老实突然毫无征兆的推行这个应急预案就不大认可。
后来捏着鼻子忍了。
现在倒好，变本加厉了。
“他凭什么！没有股东会的同意，这个命令不能执行。”吴楠悦冲着邱宏伟吼上了。
老邱多狡猾，他是早就预料到吴楠悦会激烈反对，所以，低着头等吴楠悦发泄完之后，低声说，“吴总，要不我通知王董？”
吴楠悦瞪了他一眼问，“通知什么？”
邱宏伟一本正经的说，“通知王董，吴总的意见，我也认为吴总您的意见才合乎章程，我建议您召开股东大会吧。”
吴楠悦突然泄了气。
她没少试图跟王老实较劲儿，但每次都是大败亏输，就没赢过。
开股东会？
把人召集起来不难，难的是，获得多数人的支持，别看王老实上次强硬的处理了一批人，可吴楠可以确定，在浩宇，王老实依然是无可争议的，他的话相当于圣旨，前提是浩宇源源不断的给股东们赚钱。
名义上吴楠悦是总裁。
但是，很久以来，吴楠悦都没有敢发出自己的声音，只能跟随王老实之前的规划亦步亦趋。
每次她做出某些准备，然后就沮丧的发现，自己的想法多幼稚。
尤其是王老实非常明确的告诉她，她是王老实正在倾力培养的接班人，人家态度已经表明了，浩宇只是一个站点。
就眼前这个事儿来说，吴楠悦都不用开什么股东会，妥妥的自己找没脸。
吴楠悦厌恶的瞅了邱宏伟一眼，无力的挥挥手，“就按王董的意思办吧。”
邱宏伟心里说，老板啊，真尼玛牛掰大了！
当时，他看王老实说话时的那个底气，心里还琢磨着吴楠悦这里会不会闹出点什么来。
闹是闹了，可也就跟自己发点牢骚，估计也就是让自己把她的不满带给王老实，却不敢正面说不。
不知道什么叫死的邱宏伟把吴楠悦给气着了。
这个货就没明白王老实跟吴楠悦到底是个什么合作关系。
他很自作聪明的在自己脑门上刻上了王老实的标签，以王老实在浩宇的心腹自居，别人也这么认为的。
开始的时候，他还谨小慎微的。
渐渐的，邱总的势头也不容小觑了。
至少在楼道里，碰到人的时候，大部分人都是侧身立在墙边儿，恭敬的喊一声，‘邱总！’
当初他还有点不大适应。
如今若别人不这么做，他反而更不适应了。
从吴楠悦办公室退出来，老邱踱着方步，稳稳的走在楼道里。
“邱总！”
“邱总！”
“邱总！”
一路上，邱宏伟那个神清气爽。
吴楠悦都不用看，就得知道邱宏伟这厮什么德行。
真是恨得她压根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毕竟今儿她不对在先，冲着人家说人家的主子，人家说啥话，她也得听着。
别的公司就不说了。
王老实明确要强力推进的事情，就是再不乐意，也得办，还得办好了。
浩宇也一样。
就是浩宇有两件事儿轰动了。
头一件就是，公司下发了文件，应急预案的学习情况将纳入年终考核，占比百分之三十！
叫苦不迭的人比比皆是，正如王老实说的，都在心里骂开了。
这就是个花里胡哨的玩意儿，领导喜欢，咱跟着捧捧场就算了。
但把这么个事儿当作年终考核的大项，是不是儿戏啦？
第二件事儿轰动性比较小，董事长又要招秘书了。
此事非同小可。
魏小冬的华丽腾飞就是最近前儿的例子。
给董事长当秘书，只要不犯错儿，将来就差不了。
人力资源部总监也头疼。
邱总提出来的要求真让他为难。
第一，公司内部招聘，不对外。
第二，要求女性，三十岁以下，未婚。
第三，形象佳，气质好，出身名校。
第四，办事能力强。
怎么看都不像招秘书，倒好像是选妃子。
总监同志问邱总管，这些条件都等在公司简报上，不合适吧？
邱宏伟当然不傻，“当然不合适，就当初选的条件，内部掌握就行了。”
人力资源总监眨巴了下眼睛问，“这是董事长的意思？”
老邱眯着眼瞅着总监同志，总监大人心里真发毛了。
“不是，这是我的想法，不行么？”
“行，我懂了，回头筛选的时候，我会亲自把关。”
这个总监是个识趣儿的，像邱宏伟这样的，还真不敢得罪了，谁知道这个意思是不是董事长的，他还没法问。
老邱同志有点得意忘形了。
他忽略了女人报复心的强烈。
吴楠悦得知了老邱这么办事儿，眼珠子一转，就有了主意。
她约了一个人逛街，快过年了，买件可心的衣服在正常不过。
吴楠悦把这个事儿当作笑话跟那人说了，还说，这个姓邱搁在宫里多合适，也不知道谁把他放出来祸害人的。
那人的反应不大，只是淡淡的说，是有点胡闹。
就这么完啦。
吴楠悦怎么琢磨着不是味儿，咋能就这么轻描淡写的？
浩宇公司内部对竞争董事长秘书热情之高涨着实吓坏了人力资源部的人。
等梳理了一遍，人力资源的总监愕然发现，自己掌管的人力资源部有三分之一的人报了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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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6章 四百零六，演砸啦
沪海。
一帮二货给王老实接风洗尘。
年根儿底下了，王老实突然杀过来，这些人都好奇，以为有什么事儿。
王老实没说实话，这个也不能说，说起来有点寒碜人。
他是来装~逼的。
用文青点的词儿是替唐唯挡子弹，吸引火力来了。
接风宴上，王老实问谁有平时不开的好车。
其中一个接口说，“我这倒是有一辆，自打买了，就没敢开。”
王老实好奇了，问，“要说不喜欢我信，不敢这个从何说起？”
几个知情的人都忍不住哈哈笑起来，那货脸上有些不大自在。
王老实明白了，这货肯定是被阴了，那辆车恰巧赶上了，成为其中的一个环节。
还是老黄人厚道，低声给王老实讲了事情的由来。
说起来不算丢人。
那玩意儿真心缺的厉害。
估计要不是今儿这个哥们儿鬼使神差弄了一辆，大概所有人甚至都不会知道世界上还有帕加尼这种牌子的车。
那辆车来路不大正规，但是给弄个合法的身份，来欢迎王老实的人中就没一个办不到的。
问题不在这里。
花了大价钱买了一辆独一无二的跑车后，买车这个货才发现，自己被骗了。
这是一辆事故车。
来到沪海之前，在明珠亮过相，但不怎么好听，撞了柱子。
出事儿后，该车又被运回意大利翻修，才通过渠道卖到这哥们手里。
有点曲折了。
王老实也嘬牙花子，难怪这货不开，搁谁也不能开了。
他有点后悔了。
不该就这么开口问，那小子也是，这样的车自己闷着就别说了。
弄得不上不下的，王老实真为难了。
后来王老实心一横，心说既然不要脸，那就都别要脸，他直接端起酒杯来，冲着那个货说，“既然这车你不喜欢了，我先开着新鲜些日子，我用两天，回头运京城去，我也算弄辆新鲜玩意儿。”
买车那货心里顿时美滋滋的，可算找了个下家。
问题是，王老实从头到尾就没说给钱的话儿。
其实也是王老实逗他玩儿。
头一条，王老实自己就不大喜欢这类车，大概是心里年龄的缘故，他对这种车子一点热情都没有。
若不是这次得吸引火力去，他压根就不会张嘴问。
第二条，都尼玛事故车了，要来干嘛，给不给钱放一边儿，瞅着不别扭？
那是肯定的。
“我在楼下等你，一起吃午饭！”
唐唯接到了王老实短信，她忍不住到窗户边儿向楼下瞅，一看之下，鼻子差点没气歪了。
王老实什么德行？
油头粉面算好听的了，戴着宽大的墨镜，一脸骚包儿的倚在一辆车子边上，嘴上叼着一根香烟，旁若无人的拿着手机，怎么看都想上去抽丫的。
那模样就是欠揍的节奏。
回短信，“赶紧消失，不够丢人的！”
唐唯发完短信，瞧着王老实噼里啪啦的一阵忙活：“别以为我乐意这样，不高调点，以后你那麻烦少不了。”
唐唯回：“以后我还能见人？”
王老实说，“两害相权取其轻！”
又发，“你快点决定，我这儿不好受，那么多人跟看大熊猫似地，五分钟，你不来，我就走。”
“你敢！等着！”唐唯没奈何。
唐唯收拾好了，下楼到了门口，一瞅，真吓了一跳，愣是没敢出去。
有多少人围观？
不大好数，基本上算人头攒动啦！
在大学校园里，看到好车的机会不少，可是见到一辆一看就好，还不认识的就没有了。
帕加尼到现在为止，全球才销售了二十多辆，到了华夏可能就这么一辆，人家玩儿定制，配置啥的都是当时有什么来什么，外界老百姓知道的真是少。
王老实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这一身不是人的打扮，加上一辆让人何不拢嘴儿的超跑，妥妥在学生们中间攒足了仇恨。
能围观的人除了看车，就是想看看哪位美女被万恶的物质给沦陷了。
王老实这厮也难受，被这么多人瞅着，个个眼神儿不善，也许有几个眼睛里冒小星星的女生，可他压根感受不到，心里在悔，自己真特么的傻缺，办这种没溜的事儿。
‘小姑奶奶哟，您倒是出来啊！’王老实盼星星盼月亮的盼着唐唯赶紧出来，然后逃！
他真是算错了自己脸皮的厚度以及心理承受能力。
左等不来，右等不出，王老实真急了，他哪儿知道唐唯躲在门口也不敢出来了。
王老实打电话，“我说您倒是出来啊，咱赶紧走着。”
“怎么这么多人啊？”
“没人咱两个嘚瑟什么啊！”
唐唯生气了，“是你要这么干的，又不是我。”
和女人在关键时刻较劲本身就傻，王老实沉了沉气说，“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唐唯也咬牙了，这么耗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嘴上能不讲理，但事儿她心里明白。
真是硬着头皮，唐唯一溜儿小跑冲出楼门。
到了王老实跟前儿，那眼神儿，杀死多少遍都够了。
王老实赶紧给拉开车门，唐唯坐上车。
王老实放弃了原先那种炫酷的想法，默默的绕过车头，上车，轻轻踩着油门，车子在低沉的轰鸣声中缓缓前行。
人太多了，王老实怕别人不小心，碰到就不好了。
同学们唐唯也算系里的大名人。
漂亮，有钱，有善心。
眼下多少人都恨不得把唐唯追到手，神格早就是梦中情人了。
看着女神坐在那辆该死的牛叉车里，好多人心都碎了。
不排除很多女生心里的羡慕以及眼里的妒火。
唐唯撅着嘴说，“你这样有意思么？”
王老实心说若不是你自己找事儿，我何苦来的，到了这时候再讨论那个才真是没意思，“没办法了，我这个智商，也就弄成这样了，唐大小姐，您就担待吧。”
说话的时候，王老实那强调怎么听多是快哭了的趋势。
唐唯微微叹口气，再不说了。
她再怎么纯真也得明白，学校里的人还不知道怎么说自己，估计好听的不会多。
好处可能有，大概找自己借钱的，变着花样追求的人估计会少很多。
两个人吃饭的时候心思都不在饭上。
气氛有些沉闷。
在江边儿，王老实跟唐唯说，“这事儿是我没考虑全面，让你难堪啦。”
这一章状态不好，想写的东西没写出来，脑子发僵，改了好几遍，还是这个样子，大概能力就这样，抱歉了。
第407章 四百零七，三样东西
“你就是个冤家！”唐唯和王老实在校门口分开的时候，咬着薄薄的嘴唇恨恨的说。
然后，不等王老实抬起的手落在她身上，扭身就进去了。
‘这叫什么事儿！’王老实觉得忒憋屈，一脚踢在旁边的树上，疼得他撕心裂肺。
几个远处的保镖你瞅我，我瞅你，都不知道该怎么着才好。
王老实平复了心情后给小许打电话，“你那破车多少钱买的？”
小许听了两只眼直向上翻，再怎么地，也别叫破车行吗，可王三哥凶名在外，除了王老三能把这个车接手，真没别人那么犯二。
他没报实数，说了个良心价，八百万。
若是新车，得翻一番。
可这个车，就不能那么算了。
王老实说，“我给你凑个整儿，重新收拾一下，尤其是座椅都给我换了，换下来的也给我发京城去。”
小许没听明白，王老实这是要干嘛，赶紧说，“王董，这样我没办法做人的——”
“怎么没法做人？你送给我？”
顿时没声了，这个小许或许有钱，上千万扔出去也是心疼，钻心那种疼。
处理完这个事儿，王老实没急着回京城，又去了一趟沪海的浩宇中心，施工基本上停了下来，只有几个负责看守的还在。
转了一圈后，王老实眉头紧锁。
他不专业，可是沪海的进度明显慢是不争的事实。
原因都不用查，肯定是资金上拖延了。
按照当初的融资方案，沪海的资金最多是不富裕，可绝没有到捉襟见肘的程度。
就在工地上，王老实给吴楠悦打电话，“你关注沪海的项目了没有？”
吴楠悦问，“出什么问题了？”
王老实说，“以我的了解，现在沪海的项目外沿应该完工了吧？”
“等我查一下————”
吴楠悦明显准备不足，电话里传来稀里哗啦的声音，王老实直接挂掉电话。
这时，工地上进来一辆黑色的轿车，下来两个人，看意思大概是施工方的。
王老实直接走了过去。
“哎，你是干什么的？这里是施工区域，赶紧离开！”对方回头看到王老实，直接驱赶。
王老实没动，指着不远处的建筑主体说，“你们施工进度慢了吧？”
对方很警惕，上下打量了半天，以他们的社会经验来看，对方似乎不大好相与，“和你不相干，快点走吧。”
王老实掏出烟来，递过去一支，“没事儿，我这不是心急吗，听说这个项目好，打算买一套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慢，着急呢，过来打听下，什么时候开盘？”
对方迟疑了下，接过了王老实的烟，放在鼻子下嗅了嗅，赞了一句，“好烟啊！”
点上后，美美的抽了一口，很享受的样子，王老实冲着后面招了下手，一个保镖拿了两包烟过来，放到王老实手上。
“给，就当给信息费了，别嫌少。”王老实直接把烟塞到对方手上，一人一包。
那两个人都没推辞，感谢着收下了，“你眼光不错，我也知道这个项目好，盯着的人不少呢，听说好多人都提前交了钱等着呢。”
王老实心里一沉，后面他不用问也知道，沪海的项目一定是出问题了，而且是大问题。
“可工期怎么拖这么久？按说不该啊。”
一个人也瞅着庞大的建筑惋惜的说，“谁说不是哩，这里的事儿说不好，好多施工方都没拿到过年钱呢，我们也是，都不敢回家了。”
王老实纳闷了，这问题越发的大了，“欠你们多少啦？”
“唉，得有二千多个了，都是乡里乡亲的，跟着我出来讨生活，过年没钱回家，我都没脸回去过年。”
两个人脸上都是痛苦和无奈，显然，他们也是被逼到这个程度，回头都不行了。
“王董，我查了，现在进度一切正常——”
吴楠悦语气平和，一本正经的汇报，估计是找到沪海方面的报告了。
“一切正常？吴总啊，难不成我眼瞎了，耳朵聋了？听到的，看到的，都是虚幻，什么时候地球也有这么高科技的玩意儿啦！”王老实说话一点都不客气。
连珠炮似地，吴楠悦觉得自己都喘不过气来了，“你在沪海？”
王老实说，“我就站在沪海浩宇中心的施工现场！”
那两个工头儿听得清楚，基本上整个人都定住了，再猜不到对方大概是什么人，当猪宰了直接给年货市场添量，绝不冤枉。
他们现在紧张，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未来如何，不好说了。
拿着烟盒的手都开始哆嗦了。
吴楠悦半天才憋出一句，“可那个报告——”
王老实生气了，“不要提那个报告，你现在通知写报告的人，我不欺负人，一个小时够了吧？一个小时，出现在我面前！”
浩宇在沪海项目组的负责人叫冯国明。
只要他守基本的规矩，一个小时足足可以他出现在王老实面前。
问题是，空间瞬间移动设备还处于科幻小说里，他用不上。
冯国明同志正在泰国那地儿，为广大泰国少女的健康成长而担忧，他得竭尽努力为该国这项伟大事业添砖加瓦。
电话响的时候，这位老兄还在卖力气。
看到是吴总的电话，多要紧的时候，也得接。
电话里，吴总疾风骤雨般的质问，然后告诉他，“王董就在现场，你有一个小时时间思考怎么解释！”
一个小时？
老冯同志再也不觉得紧了，至于什么伟大事业估计这辈子都不要在想了。
吴楠悦放下电话后，又拨通了项目组办公电话，还不错，有人接。
“我是吴楠悦，冯国明呢，让他接电话。”
“您好，吴总，冯经理带着人在现场，要不我通知他给您回电话？”
吴楠悦算是彻底明白了，反而不生气了，不是真不生气，而是气极了，用从没有过的声音问，“现在就你一个人在？”
电话那边儿的傻子还觉得自己挺不错呢，毕恭毕敬的说，“是的，吴总，我们轮流守在办公室里。”
吴楠悦忍不住夸赞说，“好，真好，你们都是好样的！”
“吴总，我————”
“王董就在施工现场，你也过去吧。”
电话挂断，留守这个家伙当时傻了眼，脑子里一片空白，自己这帮货都干了什么，什么罪过，个个心里都有数。
滔天大祸！
王老实站在主楼前，看着乱七八糟的现场，心里的滋味儿真是不知道都有什么了。
他身后是三个保镖，成品字型散开，车那里还有一个。
两个施工队的工头颤颤兢兢的在不远处看着王老实。
吴楠悦的电话打过来了。
王老实也知道所谓的项目组大概是来不了啦，好像还有个留守的，王老实倒跟自己赌了一把，若那小子敢来，自己就高举起、轻落下放过他，至少他还有担当，勇气可嘉。
他觉得自己赌赢的面儿大，一个小时内，他不敢来。
老黄等沪海的祸害们，王老实不打算打电话通知了。
若他们还没办法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那就别说什么纵横沪海之类的屁话。
也不用他们编造啥谎言，王老实九成九的断定，这帮货挪用了建设资金，不是炒股去了，就是放高~利~贷了。
王老实都猜对了。
老黄听说了后，整个人都不好了，坐在那儿发愣，好半天都没缓过劲儿来。
其他人都心虚，不敢去见王老实，一致推举老黄去。
老黄醒过味儿来，直接破口大骂，赚钱的时候个个冲在前，出了事，一个比一个跑的快，兔子都是他们孙子。
站在王老实面前，老黄面色苍白。
这种事儿可大可小。
王老实所代表的浩宇若真是拼了命撕咬，这帮沪海的货都好受不了，华夏商界绝无他们立锥之地。
闹不好，还得进去几个。
挪用资金罪可不单指公款。
王老实看着老黄，脸上毫无表情，慢条斯理的问，“浩宇的人在哪儿？”
老黄真冒汗了，磕磕巴巴的回答，“在——在——泰—国————！”
王老实点头，估计是挺远的，也真下本，“老黄啊，具体事儿我就不让你说了，我也都知道了。”
若不是多年还有些底蕴，老黄真就给跪了，后背凉飕飕的。
“说一句我这个年龄不该说的话，人不能为了赚钱活着，而是活着去赚钱。”
老黄，“王董，我这个、这个——”
王老实摆摆手说，“老黄，别说不给你机会，三天，就三天，我不管你们怎么弄，出去的钱一分不少的回来，浩宇的人也不要回京城了，也交给你办，三年之内，我不想看到他们出来过年，能做到么？不能做到我亲自做。”
老黄差点一屁股没坐地上，心里那个乱哟，这家伙忒狠了，不但对别人狠，对自己人更狠，还尼玛不粘手。
不答应都不行，老黄再二脑子缺氧也知道，这事儿不答应，后面意味着什么，他没得选。
老黄抱头鼠窜了。
王老实瞅着他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丝冷笑，他转身冲着两个包工头说，“三天之内领不到钱，来好我，我给你们钱。”
回京城的飞机上，王老实读到一篇文章：有这么几句话，‘要得到真正的快乐，我们只需拥有三样东西：有想做的事，有值得爱的人，有美丽的梦。’
这几句话真的触动了他内心的深处，想做的是什么事儿？值得爱的是什么人？美丽的梦是什么？
偶尔读到几句话，火匠忍不住和大家分享，三样东西各不相同，幸福也不同，求支持！
第408章 四百零八，未来大场面
沪海的事儿在京城圈子里传疯了。
“那帮孙子坏规矩啦！”
最主流的声音就是沪海坏规矩，就没那么办事儿的，以后还有脸见人？
连带着，他们对王老实的处理也极为不满，太软了。
就如同某人说的，“这就不是赚不赚钱的事儿，爷们儿这张脸没地方搁，让人家抽肿了。”
如此说也不是不对。
沪海确实过分，玩儿手段腐蚀拉拢浩宇的人，联合起来欺骗浩宇，忒下作。
这样的还能叫人？
可王老实倒好，冲着浩宇的人下狠手，当然，那几个杂碎就该办。
沪海的人呢？
光把钱拿回来就行啦？
这么便宜过去了，以后再有人有样学样儿，还干不干事儿啦？
吴楠悦也忘了自己的管理责任，红着脸找王老实来了，人家王老实在家里悠然的品着茶，屋里还坐着几个货，都是奔这个事儿来的。
一进屋，瞅着几个人那叫一淡然，吴楠悦可不火冒三丈，若她能跳脚骂街，泼妇形象就鲜活了。
她冷着脸问王老实，“这事儿就那么完啦？”
王老实笑了笑，问，“先不说别人，你得向董事会进行说明，并检讨——”
总算轮到自己硬气了，吴楠悦板着脸说，“该我承担的责任，我绝不推诿，但是，对这个事情的处理，绝不能就这么简单粗暴！”
王老实看着吴楠悦问，“换成你，你怎么处理？”
吴楠悦咬着牙说，“报案！”
屋里的人都微微摇头，这就不是报警的事儿，警察来了就得走。
关海军站出来说，“悦悦，来先坐下，看你满头大汗的，喘口气再说。”
人家丫头鼓着腮帮子一言不发，也不动。
那意思你不给个说法不行。
王老实也不抬头，根本就没有回答的意思。
别人瞅了瞅，得，这位奶奶跟那位爷要抗上了。
宫亦绍只能自己张嘴说，“楠悦，这个事儿还真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恐怕报了案也没有用。”
“凭什么？”
宫亦绍问，“这类事儿只能报经侦，人家受里不受理的不好说，那是沪海，不是京城，也不是其他地方。”
吴妞儿不说话了，她也不是什么都不懂，沪海确实特殊。
就算真报案，没人管是极为可能的，就算真管了，结果也未必能如愿。
现实就是，疑难复杂不太好办的案件，又没有人情的，经侦有管辖权也尽量不予受理，造成很多当事人的报案难。
经济犯罪不比普通犯罪，有杀人放火了刑警必须马上去管，经济犯罪则可以被说成是经济纠纷，让你去找法院，反正这类犯罪都不是急茬儿的，耽误了也不会出什么漏子。
如果是有人情的，情况则会不同，甚至在没有管辖权的情况下，有的经侦部门也会努力创造出管辖权，受理立案。
沪海那帮货也不是没有人情的，浩宇人情抵消了之后，没准儿就成了烫手山芋。
走法律程序肯定不是捷径，反而会导致事情不可收拾。
真撕破了脸，影响浩宇的不仅仅是沪海，而是沪海周边广大城市群，这个是浩宇损失不起的。
吴楠悦泄了气，嘟囔着说，“就这么算啦？”
王老实说，“当然不能这么算了，先让他们办事儿，归拢资金。”
“钱回来了么？”
王老实说，“别说三天，三个星期回来就不错了，所以，现在我们不动。”
吴楠悦问，“等到什么时候？”
王老实端起茶杯说，“放弃该放弃的是无奈，放弃不该放弃的是无能，不放弃该放弃的是无知，不放弃不该放弃的是执著，我们要做的就是让对方无奈、无能、无知，而我们做到执著！”
“——”没人说话。
因为刚才王老实就是说到这里，吴楠悦闯进来的。
王老实分析了自己当时那么做的理由，让沪海方面办浩宇的人，有这么一回，浩宇哪个傻子还敢再犯？
给对方缓冲，让其安排资金安全回归，不逼过甚，这是避免过度损失，算是止损。
王老实说，“接下来，我们要好好的合作，扩大投资力度，逼迫他们疯狂起来。”
吴楠悦不懂了，“这是为什么？”
王老实笑着说，“有个叫上帝老头儿说啦，要想灭亡一波人，就得先帮助他们疯狂起来！”
关海军也发问，“我们怎么做？”
“大张旗鼓的组织新的项目组，我觉得楠悦去坐镇最合适！”
宫亦绍笑了起来，指着王老实说，“你太坏啦！哈哈，笑死我了。”
主意确实不怎么厚道。
王老实的意思是一定让沪海的项目赚钱，还得赚得漂亮，让那帮家伙可以躺在钞票上睡觉。
接下来，浩宇会做出一个庞大的项目群来，十个八个不嫌少，二十个不嫌多，反正沪海周边儿有的是地方。
鼓动这帮货，多开项目，尽可能的直接做空他们的资金基础，同时开工建设最强烈的需求就是钱，那帮货是有点钱，但他们没可能支撑那么多项目，如此庞大的资金。
“有银行啊！”吴楠悦有些失望的说。
宫亦绍在一旁淡淡的说，“银行？银行也有没钱的时候。”
“关键时刻，只能各显神通去抓钱了，抓的越多越好！”
吴楠悦算是大概听明白了，王老实这货又憋着坏呢，她忍了忍说，“可那些项目不就————”
大批项目烂尾，对地方和浩宇可都不是好事儿，容易犯众怒的。
王老实撇着大嘴说，“都是优良资产，稍微支持下，不是问题。”
吴楠悦很不争气的瞅了瞅王老实，心说这混蛋咋就那么坏，一手拿着钞票挥舞，另一只手拼命的挖坑儿等着埋人。
经此一遭，沪海周边的局面都打开了，浩宇——了不得啦！
吴楠悦心怦怦的跳起来，小脸开始泛红了，那可是大场面啊。
吴大姑娘粉拳一挥，昂着头说，“过了年我就去沪海！”
沪海那头儿呢？
真让王老实说着了，最近回笼哪有那么快，东拼西凑的也没回来多少，好在浩宇那边儿也没死追。
一帮货才算松了一口气，万幸啊。
黄老板紧着说，“先别忙，那几个人呢？”
浩宇的九个人还得办呢，若不赶紧办了，指不定浩宇那位爷闹出什么来。
可怎么办也有讲究，追究起来忒麻烦。
有人用无所谓的语气说，“不就是三年么，扔到看守所里去待着呗。”
第409章 四百零九，新董秘
王老实其实不大愿意肆无忌惮的去坑人，打心眼里，王老实对这种无差别级的欺负人不喜欢，没啥挑战性，他总是想起那个老神棍说的那句，‘世界的趋势是和平！’
沪海那帮货惹怒浩宇的不是挪用资金，这个事儿不仅他们在做，很多人也在偷偷的做，甚至政府也没落下，就算王老实，他的资金来源和流向也未必就那么合乎规矩。
他们最大的问题是给浩宇培养了九个内奸。
这种行为踩过红线了。
浩宇内部达成了共识，经过完善后，报复行动已经把比格提升到了战略发展上，若要退就没劲儿透了。
随着春节的临近，王老实心也揪了起来。
还困在越省的那头恶魔，就是借着春运的大潮，冲破了牢笼，开始肆虐世界。
王老实旗下的各个公司正喜气洋洋的准备着过大年。
各类总结报表雪片般飞向王老实在浩宇的办公室。
“老邱，不是说再找个秘书么，你忘了？”瞅着老邱一趟趟的跑，王老实想了起来，自己还缺秘书来着。
邱宏伟满脸堆笑的说，“已经有几个候选人了，人力资源部正在进行最后的考察，很快就有结果了。”
王老实一皱眉头，最后一公里的问题到处都是，选秘书其实也是如此。
人力资源部筛选是对的，可到了最后一步了，这帮人没规矩，还要继续做主？
王老实跟邱宏伟说，“让他们把简历拿过来吧，我自己选。”
“啊——？”邱宏伟狐疑的看着王老实，之前这位可不是今儿的态度，完全是可有可无的意思，根本就不是选秘书，倒像是找个端茶送水的。
老邱觉得自己得厚道些，得给人力资源说句话，要不然人家得背黑锅，可这个话怎么说，他又拿不准儿。
“老板，当时——您——我——”
王老实一看老邱这个意思，明白了，估计自己当初说了什么话，“没事儿，就是我临时想起来的，你跟他们说明白。”
人选一共四个。
资料明显经过整理，人力资源部很专业，过去的经历，工作经验，还有在浩宇的表现测评。
看到第三个的时候，王老实愣住了。
她怎么混到浩宇里面了？
再仔细看，肯定没错儿，绝不是重名。
在浩宇已经工作了不短时间，自己竟然没发现？
拿着这份简历，王老实真是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了。
——————
有王老实这个作弊神器在，丁震源和他的团队专业能力等于加装了火箭助推器。
若不是王老实千叮咛万嘱咐的，绝不能引起别人关注，这个给他们增加了工作量还有更多难度。
出于对这个游戏的敬畏，丁震源和他的核心助手们严格遵守了王老实的要求。
为了完成王老实的条件，gs上下真的拼命了。
按照丁震源在gs内部的要求，春节前，必须完成任务。
愿望是美好的，现实却很骨感残酷。
丁震源亲自到财务督导，再怎么计算，也是白搭。
老丁同志那叫一个郁闷。
叹着气，他在财报上签了字，同意报给老板王落实。
本来他当初是打算自己打电话亲自跟王老实说，然后再提王老实授权的事儿。
成绩一出来，他知道自己就没脸说那个事儿，当初可是拍了胸脯的。
出了公司，他是在懒得回家，而是去了平日常去的酒馆，借酒浇愁谈不上，发泄一下而已。
在这个酒馆里，丁震源存了几瓶酒，偶尔来喝一杯，与平日的悠闲不同，一会儿的功夫，他就干掉了半瓶。
“嘿，丁，遇到麻烦了？”
丁震源一听就知道是那个讨厌的混蛋，经常从自己这里蹭酒，不过是个很规矩的混蛋，“没有麻烦，但今天不想请你喝酒。”
对方很夸张的捂着脸说，“老天，丁，你怎么能这样？我可没有做什么？”
哈哈——丁震源总算是开心了点，给那个叫萨尔的混蛋倒了一杯，问，“你呢，最近过得好吗？”
萨尔一口喝干了杯中酒，沮丧的说，“糟透了。”
“该死的，你是故意的，最后一杯了。”丁震源心疼的看着萨尔喝干了酒，不过还是给那个混蛋倒上了。
“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当合格的听众。”
萨尔看了丁震源一眼，说，“我也是。”
丁震源耸耸肩说，“我没什么可说的，没有完成老板赚钱任务而已。你呢？”
萨尔说，“我的也不复杂，每个月收到的账单有半米长，可我的钱只够几公分的，是的，几公分而已。”
听到这话，丁震源哈哈大笑。
他认识萨尔不是很久，但共同语言有，两个人在很多问题上都有一致的观点。
萨尔是个高级风投顾问，工作经历算牛掰的，事实上，他也就是说的很惨，他的生活没那么不靠谱儿。
他养家的压力的确不小，但还过得去。
妻子是全职太太，在家照顾他们的四个孩子，最大的上八年级，最小的还在坐婴儿车，如果没有稳定的高收入，他的家可能会真的糟透了。
明面上，gs也是投资公司，可眼下，gs在完成了企鹅的收购后，就没有再进行任何投资行为，华夏未来、华夏时代、联合能源和浩宇的股份也只是进行了一种转换。
萨尔一直对gs的运作模式很好奇，他认为gs活到现在简直就是浪费。
虽然他和丁震源无话不谈，但涉及到gs时，这个丁就闭口不言了。
涉及萨尔的工作，这家伙同样也是如此。
总的来说，这个货跟丁震源真是能凑到一块儿当个好基友。
丁震源也曾流露出招揽，但是人家萨尔毫不动心，从那儿之后就再也没有了。
“伙计，企鹅正在谋求上市，你知道吧？”
丁震源当然知道，不过他不大赞同，对于企鹅的前景，他看的清楚，可以说，企鹅的成功收购，是丁震源对王老实佩服的最大原因。
没有超钱的眼光，王老实当初可做不出那么疯狂的收购决定来。
他曾经和王老实谈过这个问题，希望王老实能够做出尝试，拖慢企鹅上市的步伐。
可惜王老实只同意他对企鹅前景的分析，却没有点头同意他的想法，‘不要干涉，看他们能做成什么样，就什么样！’
丁震源还想坚持，王老实就说了，“走得慢的人总比那些漫无目的徘徊的人走得快，他们做的，我们做不来，我们就坐享其成好了。”
萨尔说，“如果他们能再等一等，把数据做的再漂亮些，在华尔街或许能够大获成功，明珠不是最理想的地方。”
人家说的对，丁震源完全赞同，“我也希望，可是你知道，很多事情，我和我的同事必须尊重别人的选择。”
萨尔耸了下肩，“当然，祝你们获得成功。”
无论是丁震源还是萨尔，甚至是王老实，对企鹅上市的看法出奇的一致。
问题就在于王老实没有任何要改变这个局面的想法。
王老实看到gs报告的时候，很是惊讶了半天，他真没想到丁震源给自己带来如此大的惊喜！
丁震源团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赚到了将近一亿美刀，比王老实期望的几千万多出一倍来。
搁在这年头，钱还没有毛到让人神经疼，这些钱真能做很多事儿了。
就算现在启动孵化器项目，王老实都不会捉襟见肘。
他还在琢磨怎么花这个钱的时候，邱宏伟进来了。
“老板，沪海的车子送到了，您看怎么处理？”老邱这人对王老实的事儿，无论大小，都会亲自把关，绝无遗漏。
“那辆破车啊，公司不是有车库么，就搁在那儿，回头人家还得买回去呢。”
老邱顿时眉开眼笑，他就知道王老实不能干吃亏上当的事儿，这一千万花的真窝囊，搁谁都不能忍。
邱宏伟汇报说，“明天浩宇将进行应急预案第一次演练，老板是不是参加一下？”
王老实看了下明天的日程表，点了下头说，“明天京城开发区有个会，你通知吴总去吧，我留下看演练。”
邱宏伟话停住了，新董秘给老邱端来了一杯茶，老邱同志没站起来，但是屁股几乎离开了沙发，很客气的点头感谢。
王老实说，“一会儿发个通知，明天让公司中层以上干部都必须参加演练，有事儿不能参加的，找我来请假。”
“是，我这就安排。”
老邱嘴角真抽抽，这个演练实在不咋地，方案做出来之后，不少人都满腹牢骚，可敬爱的董事长却乐此不疲，吴楠悦就跟看不见一样，啥意见也没有。
大伙儿只能捏着鼻子陪董事长玩儿。
王老实又挑了一些个请柬出来，扔给邱宏伟，“这些个你安排一下，往年怎么弄，现在还怎么弄。”
邱宏伟看都没看，就知道是什么，全是吴楠悦那边儿送过来的，全是什么座谈会、总结表彰会之类的，能叫得上名称的单位都有。
过年了，总要总结一下，交流各单位之间的感情，当然，要是懂事儿的，总要掏掏口袋，看情面多少有点说法。
这样的事儿，谁去不重要，关键的是，钱或者东西得到位。
吴楠悦不去，王老实自然更不能去，交给邱宏伟处理，他比谁办得都妥当。
这个新董秘是哪一位？有人知道么，书评区里表现下。还有萨尔为什么会出现呢？
第410章 四百一十，寿礼
浩宇公司的应急演练没有如期举行。
这事儿得怪老邱那货碎嘴，逮着谁跟谁说。
结果就说出事儿来了。
以至于老邱同志来跟王老实汇报的时候，满脸都是悔恨。
邱宏伟是参加了市政府的一个联谊会，负责组织会议的一个副秘书长看邱宏伟来了，有点不大高兴。
为啥？
级别不够呗，这个会议本来没什么，就是机关事务管理方面托了人情，让办公厅出面儿，组织一些个条件好的企业参加这么个联谊会。
机关事务管理局的局长还兼着办公厅的副主任，这点事儿哪儿能办不好。
到了这时候，个个都懂事儿，什么话也不用挑明了说，几乎成了传统，也是为大院里的同志们多谋些福利而已。
开始的计划是秘书长来参加，讲几句冠冕堂皇的话，然后就皆大欢喜。
不知道哪门子抽风了。
市长大人听说了，临时决定参加这个会，说要和企业界的朋友们畅谈。
本着对领导尊重的原则，参加会议的企业界就得是老板了，弄个什么公共关系部长，神马副总就不行了。
往深了说，这可是政治错误，绝不是小事儿。
时间太紧了，浩宇这头儿再通知的时候，勤劳的邱总已经到了。
老邱这人就那点好处，当着副秘书长的面儿打电话，他先给吴楠悦打。
人家吴总说，在家陪着爷爷说话呢。
秘书长赶紧摆手，意思是您踏实的陪着吧，我这儿用不着。
再给王老实打，接听电话的是董秘。
“韩秘书，王董在开会？”
“邱总，王董在开动员会，过一会儿演练就开始了。”
“能让老板接电话吗？”
“邱总——王董说任何事都不要打断他————”
“这个——”
邱宏伟有点傻，应急演练的事儿，老板看的很重，可自己这头儿也不轻啊。
回过头来跟秘书长同志说了，什么应急预案的制定，神马演练动员之类的，意思就是说，王老实可能得等一会儿才能来。
在他看来，再重要的演练，也比不过市长的会议。
当然，会议组织的有点坑人啦。
副秘书长没着急，也没生气，仔细的询问浩宇这个预案和演练情况。
老邱有总管的素质，可与正规的总管相比，还是不够敏感，不大善于从普通事物中发现问题。
年根底下，各个层面都在找亮点，搞总结，不管平时事儿多普通，可赶上点儿，提炼出层次来，就立马变得大不一样。
浩宇的自然灾难应急预案和重大疫情应急预案，说起来层次高，内容实，政绩足，欠缺的就是关联下。
如何关联？
那就是浩宇公司内部的演练，在政府的领导和指导下进行，在各部门联合组织下进行，那就合乎规矩了。
秘书长兼任办公厅主任，听了副秘书长汇报后，直接做了决定。
于是联谊会浩宇的邱总没参加，直接回去，他的任务是把市里的意思转达，取得浩宇高层的同意，重新制定演练方案。
听完邱宏伟的介绍，王老实再瞅老邱那个灰败的模样，心里觉得这货八成还是装的，“你这老货，别装蒜，还不知道你？”
邱宏伟讪讪一笑说，“老板，我倒觉得这是好事儿，至少人家比咱更熟悉这一块儿。”
话肯定是没错儿，王老实也认同，浩宇的方案是不错，不过组织实施能力，他心里怀疑的厉害。
由市里来，不说别的，人家才是玩儿这种群体活动的专家，闭着眼也比浩宇自己弄的好看几条街。
同时，王老实对浩宇的方案很有信心，能够提前让京城方面接触并引用，他心里那种沉重感轻了很多。
王老实这次笑的很真，“确实是好事儿，你来牵头弄，该我出面的时候，我出面儿。”
邱副总从董事长办公室出来的时候，脑子里还晕晕乎乎的，真没觉得老板会这个态度，他以为王老实得多不乐意，可劲儿骂大街呢。
“邱总。”
心来的董秘站了起来，很恭敬的打招呼，谁都知道这个董秘和真正意义上的董秘就不是一回事儿，严格意义上的董秘属于高管，而王老实这里，所谓的董秘就是个大丫鬟。
老邱笑眯眯的点头说，“小韩啊，还适应吧？没关系，王董为人很随和，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有什么不懂的，直接来找我。”
“明白了，谢谢邱总。”
老邱背着手，心里哼着什么鬼调子走了。
对这个新来的大丫鬟，他也没敢小瞧，似乎之前和老板有过什么交情，弄不好有那层关系。
他记得清楚，那天老板资料没看完，就摘出来这一份，说，“就她吧。”
老邱走了，直到看不到影儿啦，小韩秘书才坐下，然后又弹了起来。
是王老实，他手里拿着包和外套，见小韩依然紧张，就笑着说，“没事儿，你该干嘛干嘛，我有点事儿提前走了，有要紧的事儿给我打电话。”
“明白。”韩秘书面带微笑，不过略有紧张。
他是真有事儿，若不是接到电话提醒，他几乎忘了。
过几天是林子琪她爷爷过生日，王老实得准备礼物。
两人商量了今天去转转市面儿，找一下买什么合适。
王老实也发愁，买什么合适，别人给他出主意说买点老物件儿。
钱倒不是问题，可古玩儿市场的规矩忒大，买打了眼得自己认倒霉，找人家等于是自找没脸。
而且这一行里，你找什么人也没用，哪怕全国老大来了也不行。
还有个渠道，去拍卖市场。
可拍来的东西再当寿礼，又不合适了，这是老京城的说法，恨得王老实压根痒痒，不停的抱怨特么的破规矩。
他跟林子琪说，要不就买点鸡蛋啥的？
林子琪一瞪眼，他赶紧说，多买，拉一车去————
最后没辙了，王老实让林之清给找人掌眼，总比自己这个棒槌去强。
三方人马约定了一个地方，王老实基本上算迟到了。
眼看就要快到了，车子猛地停住，惯性之下，正在看书的王老实差点碰到头。
王老实手扶着前排座椅问，“怎么，撞了？”
开车的老江沉着脸说，“说不好。”
大家还记得小韩么？
第411章 四百一十一，道上的虫
老江的驾驶技能是绝对牛掰那种，或许比快比不过那些赛车手，单说稳和安全，他属于顶尖那种。
若非如此，李铁军也不会让老江来给王老实开车。
“老板，你先别下车。”副驾驶上的小朱子拦住伸手开车门的王老实。
老江也没下车，不过车也没动。
王老实向外瞅，看出不对劲儿来了。
几乎是瞬间，刚才还静悄悄的路面儿，围拢了不少人，架势不对。
王老实大概明白了，这是遇上碰瓷儿的啦。
难怪刚才只有刹车的惯性，却没有那一声本该有的响声。
王老实说，“老江，下去看看吧。”
按照当初学来的安保技巧，后面的车子不会贴上来，而是躲在稍微安全的地方观察，随时准备呼叫支援。
华夏人民喜闻乐见的事儿就包括看热闹，越热闹越带劲儿。
几分钟的功夫，闲着没事儿的就把这本不宽的路给挤满了。
透过挡风玻璃，王老实大概也看到了。
看不到，他也能猜到。
肯定是有个什么人坐地上，他扮演的是受害者，不专业的人就是衣服弄脏了，不像，就凭着揣摩对方息事宁人的态度讹钱。
这种人忒业余，一般小几千就打发了。
演技好的、或者说比较投入的就不一样了，碰瓷儿之前，先自己把腿撞断了，再躺地上，没个七八万就别想他松嘴。
社会上因为贫富不均的原因，仇富心理泛滥，多数人都会跟着起哄，他们就不知道，开车的未必都是强者，坐地上的不都是受害人。
老江经验很丰富，下了车，到了那人跟前儿。
和两种常见的都不一样。
遇上碰界的大腕儿啦！
人家衣服干净，身上没伤，屁股底下是一张报纸。
车前头，是一堆碎瓷片儿。
这才是真正的碰瓷儿，和那些个挂羊头卖狗肉的业余段位相比更符合碰瓷儿这个名头。
坐在车里，王老实能听到老江和那人对话。
老江说，“哟，这是碰上大家啦！”
对方似乎也意外老江的话，语气就缓了些，“没成想遇上明白人啦，那还真对不住了，哥几个都是混口饭吃，看您这个车，也不差这点是不是？”
老江问，“你开个价码听听。”
对方指着那堆碎片说，“跟您这么说吧，这个东西是真的，只不过确实碎了，五十万不冤。”
王老实向四下打量下，对方足有十来个人，足足的惯犯，道上儿的虫儿。
自己真是走运，能碰上这么有古老传承的一帮人。
好像这样的人自古就是有说法的，无论是相互配合上，还是实现的谋划，都很严密。
一般来说，能不着道儿的少。
就算报了官，他们也不怕，心理、法律啥的都研究透了。
遇上他们大部分人都得认倒霉。
除非他们发现自己眼瞎，惹上惹不起的人，主动撤退，但一般也很难揪住他们的把柄。
老江说，“我就是个开车的，做不了主，得跟老板说，行不行的得听老板的意思。”
对方也不急，“应该的、应该的、您自便，我不急。”
王老实笑了，这些人呢技术传承是有了，就没与时俱进，对新技术什么的接受程度不够，跟不上时代的步伐，早晚就得被淘汰。
老江还是不够灵活，要是再损点，多套点话出来，那孙子指不定就得折进去。
围着看热闹的人不少，议论纷纷的。
老百姓不傻。
看得出是怎么一回事儿。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更加上有钱人被欺负也是喜闻乐见的好事儿。
除了人家一伙儿的起哄架秧子闹，真正的老百姓全在认真的分析这事儿的由来和将要发生的结果。
大冷天的，他们热情就没减少。
王老实跟小朱说，你招呼人手，另外让刘彬报个备，今儿我打算替天行道。
老江刚回来，一听就知道这位爷又要热闹了，连忙拦着说，“老板，您跟他较真儿失了身份，他们跑不了，咱出气的时候有的是。”
话是没错儿，王老实也知道他是对的，可自己也未必错。
他们这帮人去祸害谁，王老实都不在乎，可到了自己头上，那就另当别论。
就这么当街打一顿，简单粗暴了，没技术含量，王老实从善如流，换了口风，“让弟兄们盯着，掏窝去。”
老江下去了，五十万就五十万。
那人说，“怎么也得照面儿，听老板一句话吧？”
又是他们道上的破规矩。
王老实下了车，走到那人面前，居高临下，满脸鄙夷的说，“说真的，要不是怕失了身份，就你们这十来个人，都得抬回去。”
对方脸上还是堆满笑，做人就得厚道，钱都给了，让人说几句，真不过分。
王老实说，“给支票你不敢要吧？”
那人拱手说，“您圣明。”
正要说点什么，王老实余光扫过，发现竟然有人在偷拍，哟，这是什么段子？
心里转了一圈，重新做了决定。
王老实掏出电话来，“老邱，通知财务，我要五十万现金，一角硬币的，送到大栅栏来。”
那人脸上变色，这尼玛诚心的，五十万的硬币，先不说点数的事儿，就是运走，没把子力气，还真不行。
“我也不说别的，您是大老板，真要闹起来，未必脸上好看，官面儿上判，你赢面儿也不大——”
王老实笑着说，“没关系，官面儿判一百万，我也赔，你说赔五十万，我也给，甭管哪条道上，我就是这样给钱，习惯了。”
再说了，王老实敢站珠穆拉玛峰上保证，甭管哪一级法院判，自己必赢！甚至他有底气，这破事儿都到不了法院那一级，自己就是这帮货惹不起的那种人。
王老实蹲下，低声说，“记住一个事儿，现在我改主意了，跟你玩儿下去，你想撤摊子都不行了，懂吗？”
那人深深的看了王老实一眼，吐出一句来，“我们光脚的不怕——”
“甭说那个，我也从光脚混出来的，不怕麻烦。”
站起身，王老实又说了一句，“你今儿眼不好。”
那人咬咬牙，掏出电话来，王老实注意到了，这孙子报警呢。
他心里真是乐了，这货大概是傻啦，当然，也得理解人家，毕竟是当大哥的，一吓唬就溜号，回去队伍不好带了。
突然间，王老实想起黎叔那句话来，‘人才最贵！’
王老实的支援来得比警方还早，七八个彪悍的往跟前一站，那哥们儿看上去就真傻眼了，似乎明白自己碰上什么了。
一用力打算站起来，结果没起来，应该是坐时间有些长，血脉不通，麻了。
王老实怪笑着说，“不急，事儿还没解决呢，总是有损失，看看警察同志怎么说，万一你赢了呢？”
那人咬着牙站了起来，“今天算我没带眼，认栽，山不转————”
“停停停！！你可以开始，但什么时候结束你说了不算！”王老实不是好打发的主儿。
他觉得对方不光是碰瓷儿，那偷拍的人怎么回事儿？
也许还有什么在其中。
王老实叫过小朱，在他耳边儿说了句什么，小朱点头，身体后退。
今天大概是个局，连环的那种，王老实告诉小朱，寻找机会控制那个偷拍的，其他人不管，尽量不动手。
对方领头的虽然演技不错，可内心的有恃无恐不是能装出来的。
做局装人，颠倒黑白的事儿多了，王老实心里明白着呢。
警察来了。
王老实一瞅，就知道这是人家准备好的。
不是常规的一辆车，而是一溜儿车。
呼啦下来十来个，绝不是派出所能做到的，更没有交警过来，邪门儿。
领头的警察脸上比较诧异，现场的情况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
他走到中间，还没说话，王老实电话响了，掏出来一看，是林子琪，大概是等急了。
接通，“子琪，我这儿碰到点事儿，暂时过不去，你先转转。”
“要紧么？”
王老实笑笑说，“不要紧，没多大事儿，一会儿就好。”
警察开口了，“谁报警？”
那人凑前儿说，“同志，是我报警。”
警察瞅了他一眼，“身份证，怎么个情况？”
事儿简单，几句话就完，他有个家传的宝贝，经过鉴定那种，最近用钱，打算来这儿出手，被撞了，瓶碎了，正在交涉。
身份证登记完，警察没还给那人，而是收了起来，然后看王老实，“你怎么说？”
王老实也不存在幻想了，对方准备的很充分，一摊手说，“我是坐车的，没开车。”
警察同志愣住了，真没想到王老实来这么一手，差点没噎死。
老江掏出自己的身份证，“车是我开的。”
警察看了老江一眼说，“驾驶证呢？”
老江早就看明白了，要不然他也混不到给王老实开车，拿出驾驶证来，四下找人。
“嘿，说你呢，瞅什么，把驾驶证拿来！”警察不耐烦了。
老江坏笑着说，“没看到交警啊，给谁？”
“交警？”
老江翻开驾驶证，指着一溜小字儿，“上面写着呢，除了交警，谁也不能给啊！”
王老实笑的很开心，就是这个理儿，咱得按规矩来，你是警察，身份证可以给，驾驶证不成，国家规定的。
在警察眼里，这个开车的狂妄而放肆，那个坐车的一脸坏笑更不是东西！
本章属于真实改编，但切勿寻找出处。
第412章 四百一十二，知道好歹
在警察眼里，王老实面目可憎，这厮又说了一句话，“真是新鲜哟，就一个交通小事故，来这么多人，可该来的一个没有，啧啧！”
话说的阴阳怪气，瞅着就恨不得使劲儿抽丫的。
偏偏人家说到点子上了。
这事儿真轮不到这帮人来掺乎。
说白了，王老实他们要是不搭理他们，来的这帮警察也没话说。
剧本错了。
今天是真安排好的。
不要问他们是怎么知道王老实要来这个地方的。
有的是办法，盯梢啥的不行？
动用点监听技术不可以么？
千万莫要以为自己的手机就是自己的，别人想知道点什么太容易了，有些私密话还是用水写到桌子上比较保险。
谁是主谋，王老实还不确定，但大概是哪个货，他也有点谱儿啦。
刘彬还提醒过他，那货差不多该回来了，让王老实多少注意点，倒不是怕他，麻烦。
明的不敢来，就玩儿阴的。
今天的碰瓷儿大概就是出自那货手笔。
开始是顺利的。
问题就出在王老实没有得意忘形，也没有仗势欺人，更没有嚣张啥的。
要是搁在一些人身上，遇到如此碰瓷儿讹钱的，怒从心头起完全可以预期。
王老实同样也是。
说势力，在京城王十三也算一号人物，官面儿的道上的谁不知道钻石王老三？
讲本钱，王老实说富可敌国那是吹牛掰，可说财力雄厚，有两糟钱儿绝不是夸张。
论狠辣，折在王老实手底下的还少，什么手段有他王老实不敢的？养着那么多保镖，难不成是看画儿使的？
有这么多底气在，王老实纠集一帮人，把碰瓷儿的臭揍一顿有啥新鲜的？
当然，双方人都不少，难保有个手轻脚重的，不小心弄死一个也不是不可能。
到时候有图有真相，安排好了人录像，就算你王老实自己不动手，也得有个交代不是？
警察拿眼一个劲儿的扫那个碰瓷儿的货，心里在骂废物。
那个货其实也在自己分析，今儿为啥没打起来呢?
好像很多预想的事儿没发生就跳过去了。
怎么跳的呢？
他也想不起来了。
对啦！
他想抽自己，忘了给弟兄们发信号了，被那混蛋给气的！！
按照计划，他会选择个时机，往地上一趟，干嚎几声，弟兄们就冲上来动手。
稀里糊涂跟着王老实说了几句话，让人家给带沟里去了，那茬儿忘啦。
警察同志不能继续问了，把身份证掏出来扔地下，冷着脸说，“既然没事儿，你们找交警处理吧。”
王老实一看要散场子，那儿哪儿成啊！
跟自己叫号儿，说不玩儿就不玩儿了，真当自己是摆设？
“别急啊，同志，按您这一行的规矩，自打您一来，我们就配合，怎么也得告诉我们您是干吗的吧？”
警察一瞪眼，“你什么意思？”
王老实说，“请您出示下证件，我们送个锦旗啥的也不知道往哪儿送啊！”
噗！
周围好几个人忍不住了。
警察用卫生球瞅着王老实，这货果然像别人说的，比尼玛混混儿还难缠，特别不好惹。
绝对是咬着牙说，“不用客气，为人民服务是我们的职责————”
还打算说两句漂亮话，可他嘴合不上了，眼睛也直了，心里拔凉！
是个警察都不乐意看到对面那几个货——警务督察。
用更直白的叫法是警察里的宪兵，栽他们手里的人就没得好的。
平时倒还好，今儿不成，一开始来的这一波警察心里发虚。
从各种程序上，他们都经不起问。
督察走近了一看，就满脸鄙夷的说，“经侦局真出息，为了过年，连交警的活儿都抢，想要流动红旗是怎么着？”
“————”
什么都不用问了，督察同志一扭头，跟自己同来的两个人说，“把他们证件都收了，警衔先下了，带回市局。”
先开始来的那个，紧闭着嘴儿，一句话也不敢说了，此事一出，到哪儿都说不出理来。
督察又扭头看了看王老实，“你们这是交通事故？”
王老实连连点头，“没错儿，我已经同意赔偿了，数额都谈好了，就是付款方式还要协商。”
督察对这样的回答特满意，说，“这样吧，我做个笔录，麻烦你们签个字。”
“配合警察同志工作，是每个公民的义务。”王老实这货，坏起来，让人牙根痒痒。
督察同志也会说话，“既然这样，你们就继续协商吧。”
三个趾高气扬的督察，带着十几个垂头丧气的经警一溜烟儿走了。
剩下的就是那个目瞪口呆的货。
王老实扫了一眼小朱。
小朱点点头，扬了扬手里的包儿，这是得手啦。
王老实跟那货说，“咱说咱们的事儿吧，要不你再叫一批来？我等着，今儿时间富裕。”
那人心说，还尼玛叫个屁啊，这趟活儿算赔了。
夯货再傻也知道遇上什么了，赶紧服软，“这位爷，今儿老六认怂，认栽了。”
王老实说，“按照你们自己的规矩，该怎么办？”
“啊——？”那货说不上来了，不是不知道，是不能说。
王老实又说，“我不是京城人，可得给京城百姓办件事儿，你还是走吧，再碰上，我下手狠了不合适。”
那货拱拱手，低声说，“王爷仁义，六儿知道好歹。”
说完，一帮傻缺灰溜溜的走了。
王老实也说，“老江咱走。”
王老实上车走了。
刚才还围拢着一大堆人也呼啦的散开了，今儿算看了全本，啥新鲜的都有了，官面儿较劲，道上碰撞，别看没动手，却精彩纷呈。
相信很快这事儿就得在京城大街胡同里传开喽，尤其是经过出租车司机的嘴，全国都得多了个谈资。
车上，王老实跟小朱说，“通知下去，别大意了。”
小朱点点头，掏出电话来，发了一条短信。
闭上眼，王老实已经确定是张健那个货又回来了，还不死心，也是，算是生死仇敌了。
总不能老是人家用招数，自己防备着。
这次说啥得让那货知道什么可以做，什么人惹不起。
见着林子琪后，王老实发现林之清也在，这老货倒会来事儿，让他找人，倒好，他自己个儿也来了。
王老实问他，“你也懂这个？”
林之清在王老实面前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装不了高人，但也自然，“王董有事儿相托，不敢大意。”
第413章 四百一十三，责无旁贷
“那老板，这是王董，不是圈里人，给老人做寿，想图个顺心，不在乎价钱，要真东西，知道老哥你做事儿地道，才求上门来，您可别让老林没脸儿。”一上来，林之清就撂底儿啦。
王老实诧异的瞅了一眼林之清这个老货。
“不能，我的规矩你也知道，过手的东西和情面分得清楚。”那老板也不含糊，既然人家说明白、讲透了，态度得端正。
王老实心里在嘀咕，这个老头儿别不是那新他爹吧，要真是，冤家聚头了。
他给那新发了短信。
没等回过来。
那老头从后面捧着一个盒子过来了，小心的把东西拿出来，放到桌子上，然后向后退了两步，笑着说，“东西呢我找人看过，我自己也把玩了一阵子，您老几位过过手吧。”
王老实没敢伸手，他那点水平，就等于没水平，林子琪更别提，也知道这一行里花花道道儿多，弄不好就丢人，最好的办法还是别说话，别动手。
两人都瞅林之清，这老小子，你会看么？
林之清也没动手，他还带来一个人呢，看上去岁数也不小了。
老头一直没说话，到了这时候，他也知道该自己了，慢条斯理的戴上花镜，掏出手绢来，擦了擦，又到旁边儿洗了手，专家范儿十足。
王老实心说，大概这就是高手吧，看来林之清花心思了。
他拉了林之清一把，压低声音问，“哪儿请的，刚才都没客气下。”
林之清摆摆手，意思是别说话。
老头上手看了一会儿，皱了皱眉头，轻轻的放下，然后退了两步，说，“抱歉了诸位，才疏学浅，我看不好。”
傻子都明白了，这东西应该不真，王老实扭头瞅林之清。
那老板脸红了，这次他真是当好物件儿拿出来的，宣德炉不易得，品相好的更难得，没成想这回漏了怯?
王老实摇摇头，没说话，这个行当还是值得尊敬的，就是骗你，也骗的有文化传承，骗得卓尔不群，真是不容易。
再说了，看那老板的意思，大概他也是打眼了，损失不轻呢，这东西开价儿就要几百万呢。
那老板再动手就没那么轻了，把东西收回盒子里，嘶哑着说，“这次老那对不住了，林大师，我是什么人，您也清楚，这样吧，既然是老人家过寿，我请师兄写一副字，权当恭贺和赔不是吧？”
从哪个角度来说，那老板这事儿办的都极有档次，谁也说不出一点毛病来。
林之清听了，眼睛就开始放光，回头儿跟王老实说，“那老板的师兄，是大家，轻易不写了，如果能得他老人家一副字，也是缘分难得。”
王老实自己不懂，但觉得林之清能这么说，必然是不错的，连忙虚伪的说，“会不会太唐突？打扰了大师，不合适吧？”
林之清心里骂，丫挺的，你眼里有大师的地儿？那我算什么？
那老板说，“三天之内，还是这里，请大家赏字儿。”
出得店来，林子琪问林之清，“他师兄是谁啊?”
林之清说了一个名字，王老实没听过，林子琪也茫然的摇头。
这事儿上两人就跟文盲差不多。
分开后，王老实跟林子琪说，“咱还得再找点东西，光一幅字儿单薄了。”
“不用了吧？”林子琪胳膊肘早就开始往外拐了。
——————
京城局里。
刘书记雷霆大怒。
经侦跑去处理交通案子，传到哪儿全是恶心人的丑闻，按照书记在紧急会上说的，“把京城警局的脸都丢尽了，我都没脸出门见人了，查，不管涉及到谁，一律严惩，决不姑息。”
自查自纠太简单了。
十来个人都分别关着禁闭，查他们是谁派出去的，一溜儿问下来就得出了结论。
经侦局的一个副局长下达的命令，经侦大队队长带队出发。
书记大人震怒，事情都清楚了。
涉及到了一个副局长，一个大队长，还有报警中心的主任，警员十几个。
刘书记处理的非常快，能停职的停职，能开除的开除，直接扒了皮。
处理结果出来后，很多人都目瞪口呆。
系统里不是没有类似违规办案的事儿，处理的时候，基本上心照不宣，轻描淡写的抓小放大。
就是这次，经侦的十来位人还担心月底奖金以及评比的问题，等一宣布处理结果，所有人当时都傻了，犹如晴天霹雳。
说起来，不少人真冤枉，领导让出警，就跟着去了，到底干什么，他们压根就不知道。
转了一圈，一句话没说，屁事儿也没干，工作就没啦？
整件事儿分两个层面儿在传。
基层里说的是，经侦局某些人脑子进水了，去找浩宇老板的麻烦，谁不知道浩宇的王老板跟刘书记家关系铁？你经侦局寿星老吃砒霜，活腻味儿啦？
瞅瞅，还没怎么的，就这狠，要是真对王老板做了点什么，那还不得枪毙十分钟？
到了一定层次的就不是这么说了，新来的那位把手伸进京城来试探，被刘书记直接打了脸，抽回去了。
之所以这么严厉的处罚，更多是警告上面的那位，也让京城的干警们清醒下脑子。
王老实也听了刘彬说这个事儿，心里也痛快。
刘彬他叔总算表现了点态度来，雷厉风行哟。
王老实他爹分析的更透彻，让王老实认清楚，别误判。
刘书记的态度表明的清楚，不含糊。
我的地盘儿我做主，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根本就没打算给谁脸面。
从时间上就看得出，京城处理人的速度上就没给任何人转圜的余地。
处理力度上更鲜明，能开除的直接开，不能开的挂起来，靠边儿站。
在范围上来说，控制的很微妙，不扩大，但京城系统内的一个不放过，谁指使的，谁打了招呼，一概不问。
——————
此事的始作俑者，张健知道了后，也只能无奈的恼怒，他连个屁都不敢放。
事儿办砸了，什么都没捞着。
要是王老实带着人打了、砸了，闹出动静来，事情就另外说了。
那时候京城方面只能顺着办，经侦出警也就名正言顺了。
如今不同。
什么事儿都没有，就只剩下违规办案。
张健现在的麻烦不仅来自京城方面，更来自他老子的不满。
以老张同志的层次，哪有可能做那么低层次的。
就算想要办谁，也得高屋建瓴，至少堂堂正正的来，不能让别人挑出毛病来。
张健是找的他老子的秘书，通过那位老兄，联系了京城方面可靠的。
折腾到最后，把人给搭进去了不说，自己什么目标都没有实现。
张大少重返京城的亮相算是彻底玩砸了。
他想见他爹，没见着，估计是生他的气。
明显脸色难看的吴秘书出来见了他，说了几句话让他回去琢磨。
“你张健是谁？”
“那个王落实是谁？”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是赢什么是输？”
“大势是什么，你懂多少？”
张健腆这脸跟吴秘书说，“吴哥，老爷子是什么意思？”
吴秘书强忍着不高兴说，“张书记下周要到京城调研，估计会给很高的评价，还要到浩宇公司去视察一个应急演练，估计会题词。”
张健眼珠子都瞪圆了，卧槽，老爷子要上人家门儿表态度？
——————
麻六儿，道上有一号。
这次算真栽了。
多年来，麻六儿都是玩高端的，攒了不小的产业，培养了一个高效的团队，正是人生巅峰的得意之时。
最近接的活儿砸了脸面。
然后倒霉的事儿来了。
一连几天，他的人就连续出车祸，有被自行车撞的，有被汽车撞的，还有被人撞的，多奇葩的事儿都有。
尤其是那个被人撞的老兄，走在路上，被人家撞了一下，撞到路上，结果又让公交车给带倒了，半条腿都碎了。
才四天的功夫，麻六儿爷手底下的兄弟全进了医院。
啥也别问，麻六知道被人盯上了。
而且还不是按规矩出牌的主儿。
且心狠手辣。
麻六知道是谁，肯定就是王老实那厮。
作为虫儿级的人物，麻六很敏感，他知道自己也被盯上了。
对方不着急，估计还在等最合适的机会。
六爷连门儿都不敢出，到处找人托关系，想要跟对方搭上线，怎么也得知道自己拿什么来换命。
——————
浩宇公司的应急预案演练活动办得热热闹闹。
不仅仅是京城方面积极参与，就连更高层面也要凑热闹。
级别高了，准备就得更充足。
整个浩宇公司鸡飞狗跳，真忙得一塌糊涂，不少人都晕头转向了，根本就没明白到底为啥事儿整成这样了。
不满的人大有人在，本职工作还不能落下，除了加班一点办法都没有。
吴楠悦也撇着嘴说，“这动静是不是太过了？”
问题是谁也不敢说出来，因为王董一个不字也没有。
王老实对公司内部员工的情绪一清二楚，这时候他只能狠下心来，没人比他明白这事儿办得多积德行善。
演练正式开始！
经过多日的准备，积压许久的情绪好的坏的都爆发了出来，效果出奇的好，很多环节非常真实，尤其是那些表现不配合的员工，绝对多能领小金人。
张姓领导在演练结束后，给予了浩宇公司很高的评价，还乘兴题词‘责无旁贷’！
对这个人不怎么感冒，可这个词儿王老实喜欢。
第414章 四百一十四，坑爹货
那老板师兄的字儿是不是好，王老实看不出，林之清那货爱不释手，大概是真的好。
人家那老板说送，王老实不能实受了，得表示。
他没给钱，而是挑着那老板店里最好的一块田黄料子买。
真不便宜，标价八十多万，王老实也没讨价，直接开了支票。
那老板不落忍，大概是觉得王老实这人办事儿爽利吧，又送了王老实一个小盒子，直言这是好东西，却不值钱，就当礼尚往来了，交个朋友。
这个朋友真不能交，王老实已经知道这是那新他老子了，就算这块田黄，也是那新那货偷偷告诉王老实的，是真东西，也是好东西，现在买了，绝不会亏。
搁谁说，那新这货对不住他的姓，典型的吃里扒外。
连亲爹坑起来都没心理负担，搁在古代，他爹告他个不孝，直接宰了都不负责。
就一坑爹货。
林家一直自居为大家庭。
可实际上没有那个份量，用圈里人话说，没有领军人才，也没有老本可吃。
林老爷子过寿选的地方可不简单，怎么也是老同志，去的鱼台宾馆，用了一栋。
来贺寿的人也不少，但都是小辈儿或者秘书之类的。
王老实到的比较早，和林家小辈儿在门口迎客不同，他没有，而是坐在一个角落里喝茶。
闲着没事儿，就观察。
不大功夫，王老实就觉察出一些不大一样来。
很多人来了，但不像是冲着林家来的，更像因为邵丽才来的。
有意思啊。
除了一幅字，王老实还买了一整套精装版的《资治通鉴》，一套文房四宝，也是精品，花了不少钱。
王老实说这东西不合适，偏林子琪说行，事儿也不在这方面，王老实也没坚持。
宾客基本上来齐，寿宴也开始了。
贺寿的程序不复杂，老林家还算明白，没敢跟人家学太多。
差不多就得了，以免被笑话。
王老实的贺礼是林子琪直接拿给老头儿的，是不是喜欢不用问，那幅字儿就在墙上挂着呢。
宾客们心思不在吃上，也没多在意林家小辈儿怎拜寿。
有些人凑到了王老实这儿来，互相寒暄，扯关系。
王老实在京城名声在外，刚刚又在圈里传了一遍名。
到他跟前儿混个眼熟儿，不是什么坏事儿，万一什么时候搭上关系呢，这位爷如今硬邦邦的，不光是赚钱的本事大，也不是关系网庞杂，而是这位爷心机实在让人嘀咕，算计人的本事令人瞠目。
属于不能当朋友、也千万别成仇人的那一类。
因为林子琪的关系，宫亦绍等一波人也来了。
他们没跟王老实坐一块儿。
几个人闲聊的时候，刘彬冷不防来了一句，“我怎么瞅着三哥在林家不怎么受待见？”
确实如此，都看出来了。
王老实的座位安排在了林家小辈儿那边儿，除了上前和王老实认识的外人，林家的人里，和王老实亲近的就没有。
更耐人寻味的是，林子琪没跟王老实坐一块儿，而是上了主桌。
透着林家人不懂事儿，从身份上来说，王老实算宾的。
靳玉玲冷笑着说，“可不就应了那句话，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要不是子琪，你看落实会这样？”
他们说的没错儿，王老实这顿饭吃的索然无味，林家的刻意冷落，感觉特清晰，他王老实又不傻。
若不是冲着林子琪，他真就起来直接走人。
席间，有一个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林家小子，恬不知耻的跟王老实说，“最近你就不能消停点？别牵连我们林家。”
王老实没回答，甚至眼皮都没抬，而是拿着那块石头自己把玩儿，大概预料到今儿可能无聊，他特意带了进来。
那个脸够大的家伙运了半天气，见王老实根本就无视他，鼓了半天气，还是没敢再说话，悻悻的坐了回去。
外人的热情和林家的冷落，反差强烈。
王老实算是能养气了，脸上一点也没带出来。
快结束的时候，林子琪跑到王老实跟前儿，她也不是瞎子，她真担心王老实直接掀了桌子走人。
今天来之前，王老实是有打算的。
准备在后面林家晚上家宴的时候，提出自己家父母来京城的事儿。
这是事先跟家里商量时，老爸王嘉起决定的，毕竟林家还有上一辈儿的林老头健在，从礼节角度来说，王家应该上京城来。
为了表现重视，王老实大伯还打算跟着王老实大哥一起来的。
客人已经陆续有离开的了。
王老实也拉着林子琪的手说，“今天累坏了吧？”
林子琪摇头说，“我不累的。”
“晚上我得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先走了，你别累着，有什么事儿躲着点，别那么傻。”
林子琪说，“哪有你这么说话的？真不能留下吗？”
王老实无奈的说，“刚才接到了短信，滨城来了个领导，这次我不能再躲着了，得去招呼。”
这个话是真的，但又是假的。
滨城驻京城的人经常跟王老实联系，领导也没少来京城，有事儿没事儿的总是问王老实有没有时间参加一下。
除了个别熟悉的领导过来，王老实是绝对不会去的。
今天他要去，自然是因为林家的气氛不舒服。
找个冠冕的理由，也免得林子琪不好说。
王老实算是拿捏住了林家人的尿性，说接待领导去，什么原则都没了，屁话都没有。
晚宴前，老屋里，林子琪说了王老实的事儿。
就像王老实说的那样，谁也没说话，平时嘴不老实的林大姑也就鼓了鼓腮帮子，也没拿这个说话。
不过，也没歇着，“子琪，你得说说他，别得罪那么多人————”
“他得罪谁啦？”林子琪本来心里就有火，一下子就点着了。
邵丽这次必须站闺女这头儿，不咸不淡的说，“要我说啊，某些人才真不懂事，我今儿也就看老爷子好日子，不然我都掀桌子去。”
林国栋拍了下桌子，“行啦，都少说两句，子琪，去看看你爷爷醒了没有。”
“大哥，你这是————”
林国栋扫了一眼屋里的人，说，“今天让人看的笑话还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