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一百三十六，伤心拍遍无人会
私家小厨开业至今，完全超出了王老实对它的期望。
不说多了，每个月，私家小厨能给王老实带来将近一百五十万的纯收入。
当初预想的时候，王老实觉得每个月要是能有四五十万进账，他在睡觉时都能笑醒了。
太意外了。
疯狂的吸金能力不但让王老实措手不及，就是刘美娟和李子君也被吓坏了。
李子君的反应就是，是不是算错了？
刘美娟说，咋有那么多有钱人呢？
先不想那么多了，王老实正在忙活一件事儿，那就是装修。
蓝水美苑的房子动工了，王老实找了一家装饰公司，直接大包，提出的要求就是设计要简洁明快，注重环保。
设计师专门和王老实谈了一个下午。
王老实无奈，差点没悔死，早知道这么麻烦，直接丢给私家小厨的装修公司算了。
没办法，王老实为了自己能住上合心的房子，只好给设计师进行理念上的提升。
签合同的时候，装修公司老板给了一个打折扣，因为他听设计师说了，这很可能会成为未来装修的新风向。
当然，装修公司老板说，在他入住前，能不能让他的客户到现场去看房。
王老实不想答应，房子就是注重私密性，自己都还没住进去，就让外人看了又看，那算什么。
绝对不行。
后来又折衷，拍些局部照片挂在装修公司里。
王老实没再拒绝。
钱没多少，整个装修下来，才六万四千块，又抹掉了四千，六万整。
这还是王老实加了很多条件进去，一些小件，王老实都挑最贵的。
设计师说，最贵的不一定就最好。
王老实说，但贵肯定有道理。
设计师觉得自己不能再纠结这样的问题，要不然自己很可能会跟着疯掉。
突然间，王老实觉得自己闲下来了，无事可干。
这时节正是初夏将临的时候，王老实捧着书坐在临园，看书看人看世界。
脑子里什么都不想，就单纯的坐在那里。
“老三，有人找你。”
王老实问，“又是谁？不会给我打电话，还让你跑一趟。”
张涛没好脸色说，“还电话？你打一个我看看。”
王老实一摸，没带。
早上应该直接丢在宿舍里了。
王老实问张涛，“是谁啊？人在哪儿？”
张涛摇摇头说，“不认识，建成正陪着在食堂门口呢。”
食堂，王老实有点不明白了，怎么跑食堂去了。
门口，王老实看见人就晕，怎么是她？
王老实问，“你怎么来京大了？”
“来看看你。”
这个回答让王老实有些不会了，你看得着我吗。
王老实说，“那就一起吃饭吧，都到饭口了。”
林子琪说，“我想吃你们食堂的饭。”
这妞儿想干什么？
别的不说，王老实看到了，整个宿舍的人都到齐了，就连一直不说话的白瑞斌也来了。
几人眼神中毫不掩饰的猥亵，让王老实真想一人来一拳。
王老实掏掏口袋，然后一翻手，“我没带饭卡————”
“三哥，拿着，里面有钱。”吕建成极有眼色的把自己饭卡贡献出来。
王老实想踹他，饭卡在口袋里呢。
林子琪就看着王老实也不说话。
王老实没辙，领着林子琪进食堂，心里也发很，既然这帮小子想，那就照死了划卡。
林子琪看着王老实一趟趟的端菜过来，问，“你能吃得了？”
王老实心里痛快多了，乐着说，“不是还有你呢？没事儿，不是我的卡。”
林子琪捂着嘴笑起来。
王老实也折腾的差不多了，两人开始吃。
吕建成对王老实这么糟践他的卡毫不在意，拉着一帮人坐到了王老实旁边儿，眼睛都盯着林子琪看。
王老实拿勺敲了他脑袋一下，“快吃饭，有什么好看的。”
吕建成嬉皮笑脸的说，“谁说的，挺好看的。”
王老实翻了半天白眼，最后问林子琪，“你吃饱了？”
其实，林子琪真没吃几口，不过还是点点头。
王老实把剩下的东西往吕建成他们那儿一推，说，“归你们了，我先走。”
几人一阵的坏笑。
等王老实和林子琪走了，曹博问吕建成，“人走了，说说怎么回事儿？”
吕建成大声笑了起来，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的说了，几个人都睁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刚才吕建成让他们配合下，他们还不懂，现在明白了。
少了几个捣蛋鬼，王老实心里平静多了，在学校里走着问林子琪，“你找我什么事儿？”
林子琪反问，“没事儿就不能找你？”
王老实被噎住了，没法好好说了，“行，怎么不行呢。”
继续走，王老实也不说话了。
林子琪笑了，问，“生气了？”
王老实说，“没有。”
林子琪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石凳说，“到哪儿坐会儿。”
王老实点点头，走过去。
林子琪也坐下，说，“我今年22岁，和你同岁。”
王老实讶然的看了林子琪一眼，说这个干吗？
林子琪也没想王老实说话，而是自顾自的说，“学习没你好，连大学都没上，就被送到部队里。”
“在部队里，突然知道我订婚了。”
“当时我什么都没说，姐妹们倒是劝我反抗，我也什么都没说。”
“所有人都觉得我认命了，你呢？”
王老实摇摇头说，“我不知道。”
林子琪笑笑，接着说，“我没那么傻，那时候闹，倒霉的只有我。”
“我本来打算攒够了钱就跑的，直接跑国外去，再也不回来了，是不是很幼稚？”
王老实说，“也不算幼稚，不过，我不看好你。”
林子琪自嘲的笑了笑说，“后来我也知道那行不通，不过，我命硬，那家伙撞死了。”
听了这话，王老实浑身发冷，这丫的——克啊！
现在王老实就想知道，林子琪跟自己说这些干嘛，关系没那么近，自己难不成有萌娘的迹象？
说到这儿，林子琪的天大概是晴朗的天了，满脸都是喜悦的说，“一切烦恼都没了，你说我是不是命好。”
王老实快哭了，大姐你跟我说这些干嘛啊。
他心里已经诊断完毕，这丫头心理上肯定不健康，大老远的跑到一个不熟悉的人跟前剖析心灵，不是有病是啥。
第137章 一百三十七，水晶帘动微风起
这个下午的天气极好，无论是在床上睡懒觉还是捧着一本书荡漾在花丛中，都算文雅浪漫的事儿。
王老实不同，他被林子琪缠着一个下午，就听这个小娘们儿说，说她的那段其实不存在的预备婚姻，说她当兵时的一些趣事，还说她小时候的一些丢人事儿。
京城的姑娘强大到了无以复加，王老实觉得自己这个下午能活下来很可能是自己强大的表证。
在今天林子琪来之前，王老实已经逐渐给自己下了也给评价定义，他是重生的高级人才，属于特高端，超有档次的那类人。
可是，一下午，他愣是没抓住林子琪絮絮叨叨的要表达什么意思。
最后，他实在忍不住了问林子琪，“到了晚饭的点了，咱要不先吃点再说。”
林子琪恍然的看了下表，才说，“时间过的真快，都六点了，行，吃完饭再说。”
王老实登时傻在那里，他真想抽自己一顿大嘴巴，嘴贱活该。
心里一横，今天这一百多斤就交给你了，倒要看你玩出什么花样来。
王老实问，“还吃食堂？”
“不了，真不好吃，中午就没吃几口。”
王老实心里这才平衡了些，笑着说，“那好，咱到学校后门吧，那儿有几家小店不错。”
林子琪点点头。
一路上两个人走的都挺快。
进了美玲餐厅的大门，服务员也有些奇怪，这是什么客人，进门就奔卫生间。
王老实也看到林子琪快步冲了进去，心里这才放心，她还没妖孽到可以那啥。
真憋坏了，辛亏没喝水，要不真憋不到现在。
林子琪的强大还有，这丫头出来之后丝毫没有羞涩的意思，坐到座位上就要水，咕咚咕咚的喝起来没完。
王老实觉得挺有意思，心里暗爽，反正下午的时候，他就没说几句话，光听着了，估计这个死丫头也渴坏了。
点了几个硬菜，还要了几瓶啤酒，等服务员出去，王老实给林子琪的茶杯续上水，“继续说，刚才说到初中二年级了，该说三年级了。”
王老实想开了，就当听一个扑街作者的小说了，反正都这样了，不如干脆点。
林子琪小脸一紧反问，“你真喜欢听？”
这时候也不是讲究和客气的时候，王老实说，“喜欢不喜欢不知道，反正都听到这儿了，那就接着听呗。”
林子琪有些不好意思了，低声说，“我是不是很烦人？”
王老实摆手说，“不至于，不过情节上能不能有点跌宕起伏，听起来不枯燥。”
林子琪神情黯淡，“那我就不说了，下回吧。”
这句话把王老实吓坏了，赶紧说，“大姐，你还是一次性说完了好，别tj了，伤人品。”
林子琪迷迷糊糊的问，“什么意思？”
“没啥意思，说吧，说完了咱都痛快了。”王老实也累了。
林子琪低着头说，“吃饭吧，我不说了。”
姑奶奶啊，可别，您到底算哪一桩啊。
王老实试探着问，“你今天来不是找人听故事吧？”
林子琪摇摇头。
“还有其他事儿？”
林子琪还摇头。
“什么事儿啊？咱也算——认识，能帮的我肯定帮你。”
林子琪抬起头看了王老实一眼，波动的眼光中闪过一丝希翼，却立即黯淡下去，她听出来了，王老实说认识，没说朋友。
鼓了鼓勇气，林子琪说，“你别怪小云好吗，她其实心特好。”
王老实笑着说，“没怪，干嘛怪她啊。”
林子琪似乎松了一口气，“能说说你那个女朋友的事儿吗？”
王老实心里腻歪，怎么是个人都想问问，神色间带出些许不悦，摇头说，“没什么可说的。”
林子琪这人心宽体不胖，要么就是故意装糊涂，还问，“她比我漂亮？”
这是明显的，差距不大，但绝对说比林子琪要漂亮些，“是，她很漂亮。”
“你准备一直等下去？”
“不知道。”
这个答案没让林子琪满意，此时她也看出王老实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了。
紧接着，林子琪问出一个让王老实崩溃的问题来，“咱两个待了一下午，算什么呢？”
什么就算什么，王老实真想起身就走，还能算什么，折磨老子多半天，回头问算什么，尼玛这不是有病吗。
王老实无力的说，“你说算什么？”
林子琪想了想说，“不知道。”
王老实算明白了一件事儿，这傻丫头纯属就是傻丫头，根本就没经过多少事儿，智商可能不差，但情商绝对属于老少边穷。
而且，王老实担心和林子琪说多了话，可能会拉低自己的水平，这真不划算。
直到最后林子琪走了，王老实也没从她嘴里听到这丫头到底来干嘛来了。
这让自诩高端的王老实很有挫败感。
隐约间，王老实也猜到了些什么，但是，他真不与愿意那是真的。
现在王老实很不愿意去想自己的感情问题，关于查芷蕊的问题，王老实还没完全死心，虽然知道大抵希望不大了。
而周燕那里，王老实唯恐避之不及，更不敢主动去招惹。
唐唯也是，王老实一直努力保护唐唯，更多的是潜意识里的愧疚，希望自己用这辈子来偿还上一世的债。
宁小云突然冒出来的这一手，真让王老实有些措手不及。
他就盼着经过今天的磨难，林大小姐再也别来收拾自己了，真心给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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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白老大的见面没啥惊天动地的，后院里收拾了一间屋子，就三个人，李子君亲自收拾了几个精致小菜。
白老大还没坐下就拱手道歉，“大意了，算老白这些年白活了。”
刘彬没说话。
王老实把白老大往主位上让，嘴里说，“其实是个好事儿，要不我怎么有机会认识白老板。”
白老大说什么也不肯坐主位，说，“没那规矩，主人不坐，我能坐，也别喊什么老板，讨个大说，喊上一声白老哥，就心满意足了。”
几个人让了半天，最后王老实坐在了斜角，那意思，咱就别分什么主客了，随便坐。
都是明白人，也没说罗圈话，白老大直接掏出一张支票来，放到桌上说，“这次王老弟高抬手，老哥感激在心，不说什么赔礼的话了，就当老哥哥给王老弟买卖开张的一点贺礼。”
王老实笑说，“白老哥这么一来，我没脸了啊。”
刘彬瞅了一眼，一个数，正合适。
支票放到那儿没人动了，王老实不接，白老大也不往回拿。
第138章 一百三十八，道固从至于同类
白老大心满意足的走了。
话说开了，钱留下了，他没什么不满意的，至于是不是交朋友，他不在乎，想来王老实也不在意。
王老实更没损失，经此一事，私家小厨彻底在京城的圈子里立起了名号，不好惹。
白老大被阴了，该找谁找谁去。
惟有刘彬看着桌上的支票发愣。
“这钱收下了？”
王老实说，“收下了，不过要花出去。”
“咋花？”
王老实说，“你们单位不收捐建？”
刘彬明白了，点点头问，“以私家小厨的名义？”
王老实摇摇头，“谁出的就是谁的，人家出了钱，你帮着扬名呗。”
刘彬有些不忿，“那咱不是亏了？”
王老实看着刘彬笑了笑，从口袋里拿出一本支票来，也写了一张，天地良心，这是王老实加上上辈子第一次开支票，很小心，写完也推给刘彬说，“放心吧老幺，三哥啥时候让咱们吃亏，这钱花的绝对值！”
刘彬心里不大信，加起来两百万了，这多钱啊，他有些不舍的问，“都捐了？”
王老实说，“回去跟你们领导说，你拉来的赞助。”
刘彬说，“是不是太多了？”
王老实笑着说，“不多怎么行？别乱想，没指望这点钱给你多大帮助，留个好印象就不错了。”
以刘彬的背景，这些钱真的没多少用，可整个圈子里都会知道这么一码子事儿，那就赚大了，至于刘彬，顺带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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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冬云进京了，还带着不少人。
站在王冬云跟前，王老实觉得自己威势上远远不如了，这女人现在颇有点女王范儿了。
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王冬云可是妥妥的落魄像。
如今前拥后呼的，逢人都带着矜持的微笑。
王冬云这次进京是王老实安排的，今年华夏未来的扩张太疯狂了。
仅仅滨城一地，根本无法支撑华夏未来海量的师资需求，哪怕几乎各区县的教育体统已经非常配合了。
最近一段时间里，滨城把素质教育都快喊破嗓子了，惹得全国都关注，亮点就是华夏未来以及已经出现的其他几家艺术学校。
尤其是华夏未来开设了一个颇吸引眼球的课程，科技兴趣班。
虽然学费不扉，可上响应政策号召，下有学生们追捧，家长们更是认为这东西对孩子太有好处了。
仅仅凭借这个课程，就把华夏未来的档次提高到其他人侧目的程度。
华夏未来也把创造孩子们全天空当作办学宗旨热烈的宣传出去，这样的学校不扶植还想要啥。
滨城的大力配合就不说了，几乎各级教育部门都从中收益，就连国家教育部都把华夏未来当作现代教育改革的典型。
这次进京，就是王老实一手策划，由滨城教委和教育部以及华夏未来联合举办一场定向招聘会。
华夏未来一下子要开办十一所分校，让素质教育进社区也是这次分校开办的切入点，这让市领导们相当满意。
都不用华夏未来自己动手，也不用王老实这边儿费心思，自然有人秉承了领导意图，一份份鲜活生动的材料经过媒体之手，把华夏未来的典型性完全展现出来。
王老实闲来无事的时候，也没少给王冬云出点馊主意。
比如周末学生最集中的时候来个升旗仪式。
又比如开展以祖国未来为主题的朗诵比赛。
来个歌唱祖国的比赛。
华夏未来的很多活动都很高大上。
谁不喜欢这样懂事儿，那才是有病。
王冬云虽然面上风光无限，可她也有苦衷，坐在王老实对面开始诉苦，“摊子铺的太大了，我管不过来了啦。”
王老实说，“一个人永远无法打败一个精致的团队，王姐，你的管理团队建设落后了。”
王冬云想想也是，自己最近真是眉毛胡子一把抓，忙的一塌糊涂，反而觉得哪里都乱糟糟。
王冬云还是说，“我总是不放心。”
王老实说，“都说用制度来管人，这点我信能管，可终归事儿还是人办，我懂王姐担心什么，可王姐，有句话你也知道，水至清则无鱼，没有人是圣人，只要大原则上没问题，该用的还是要用。”
这话算是推心置腹了，王冬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王老实又说，“按说这话我不该说，但，有时候吧，王姐，还有句话，无毒不丈夫，杀鸡骇猴也是至理名言，放出去也要收得回，遇上忒不长眼的，也要狠狠的收拾，不能心软。”
王冬云脸红了，她知道王老实说的哪一件事儿，管理基建的一个，手脚不干净，被举报了，王冬云没声张，就是开除了事。
有人把这件事儿告诉了王老实。
借着这次机会，王老实想提醒下王冬云两件事儿，心软就是纵容，其实是害人。
另外，也让王冬云知道，别看王老实基本上不去华夏未来，可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一样能第一时间知道，不说出来那是在维护王冬云。
王冬云看着王老实说，“我懂了，以后会注意，有几个年轻人很有闯劲儿，我想提起来试试，组建一个管理办公室，回头我把他们的资料给你看看，行就先用着。”
王老实笑了笑，摆着手说，“这事儿呀，王姐还是乾纲独断的好，你的本事我信得过。”
“当然，我有个建议，老人和新人要分的开，老人呢，稳重，新人有冲劲儿，太稳重了不好，冲劲儿大了也不见得是好事儿，王姐要居中调和，平衡了才是助力。”
王冬云听完，心里再次叹服，这小子还要到啥程度。
招聘会举办地就在京城展馆那里，现场人头攒动，盛世空前。
这次招聘会宣传的主要在各大院校，正直毕业季，工作还没着落的学生大有人在，也有对现有工作不满的来碰运气。
华夏未来的招聘岗位很杂，人数也很多，一共要三百来人，管理岗位，教师岗位都有。
待遇上也确实诱人，尤其是滨城给了政策，优秀的教师解决户口很有吸引力。
王老实没露面，就是在外面看了看，为了这次招聘，华夏未来也花了大力气准备，应该会顺利。
第139章 一百三十九，而今识尽愁滋味
第一天招聘非常的火热。
华夏未来提供的薪酬待遇和工作平台刺激了年轻人骚动的心。
负责面试的老师们脑门真冒汗了。
这次王冬云带来不少人，都是目前华夏未来能拿得出手的各科精英。
水平这东西就怕比较，尤其是专业性上，前来应聘的不说完爆面试老师，也让这些自以为不错的老师们感受到了压力。
王冬云也觉察到了苗头，一些老师情绪低落了，被打击的不轻。
她不放心，把这种情况通报给王老实。
王老实不以为意，这是必须的，根本就不用多想。
“京城的人才聚集优势哪里是滨城可比的，这里是全国顶尖人才的汇聚地，滨城或许在工业上可以叫板京城，但是人才资源上，或在全国水平还不错，与京城相比，差的太远。”
“所以，另一项工作又要展开了，那就是岗位培训，那些有发展潜力的教师，要给他们提供学习深造的平台，不要怕花钱，那都是我们的财富。”
王冬云深以为然，她连夜召开了会议，布置的工作和招聘毫无关系，但极大的安抚了情绪，那就是培训。
“————老板的意思很明显，哪里水平最高，我们就要把老师们送到哪里去。”
有教师开玩笑问，“要是国外的水平高呢？”
王冬云很给力的说，“那就到国外去。”
会议室里掌声一片。
快要结束的时候，王老实也到了，因为王冬云给他发了短信，讲了她觉得这是一次机会，让华夏未来走向更高层次的机会。
王老实属于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那种老板，绝大多数教职员工根本就没见过老板是什么模样，这次算见到活的了。
王冬云的心思王老实不愿意猜，他不愿意过多介入管理还是因为他懒，也有保持神秘感的因素。
答应王冬云参加会议，也是巩固双方的关系，他反思过，王冬云放纵不对，他过于放权不问同样有问题。
王老实的讲话不多，却同样提升士气，“这次招聘让我们感受到了差距，也激发了你们的争胜之心，我很高兴。”
“但我要说的是，更加激烈的竞争还在后面，现在我们不仅仅要走出去，将来还要请进来，华夏未来的脚步永远不会停下来，也不会慢下来，想反，我们将不断的提速。”
会议结束后，王老实又和王冬云谈了一件事儿。
“预留了多少名额？”
王冬云说，“领导们该照顾的都差不多了，没必要留了吧？”
王老实摇着头说，“王姐，别老向上看，也要向前看，向下看。”
向下看？
王冬云觉得有些不好理解，华夏未来格局已经很大了，可以向一些不重要的角色说不了，就算得罪了也不怕。
按照王老实的要求，华夏未来编制了一个算不小的利益网，小风小浪可奈何不了他们。
王老实也没坚持，只说了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很多人可用不了三十年，三年没准就需要仰视了。
王冬云败退，说扣下二十个名额。
两个人又谈起了向外扩张的问题，经过这次之后，滨城的地盘基本上没啥了。
王冬云提出向外发展没出乎王老实的预料。
在前一世，王冬云的对外扩张遭到了非常沉重的打击，几乎是惨败而回。
她当时膨胀了之后，忽略了很多东西，气势汹汹的杀入，结果自然而然了。
王老实问，“王姐有意向了？”
王冬云答，“京城啊！”
“京城是个好地方，但不是我们的。”
王冬云不解，问，“为什么？”
王老实说，“这里水太浑，不好玩，还是消化眼前的吧。”
他担心华夏未来步子迈的太大，容易受内伤。
王冬云看着王老实不说话。
王老实知道一个人执拗起来很难说服，不过这个大原则不能变，华夏未来一下子增加了十一所分校，绝不该在这时候还谈到市外扩军的问题。
华夏的很多企业家都有这个问题，当企业发展顺利的时候，就容易发生好高骛远的战略决策失误，导致整个企业都陷入一连串的麻烦中。
企业扩张的核心不是资金，也不是市场，而是人才，华夏未来不是没有人才，而是王冬云还没有整合好，冒然大规模出击，惨败是必然的。
不过，王冬云的热情也不能一棒子打死，王老实思考了下，拿过王冬云的笔记本，在上面写了四个城市的名字，都是冀北省的，说，“我的意见是，现在这四个地方试水，原则还是在当地寻找合作伙伴，王姐，说实话，我担心。”
王冬云问，“担心什么？”
王老实看了一眼王冬云说，“担心我们消化不良。”
虽然王老实否决了大规模布点的建议，但王冬云不打算就此作罢，她认为之前华夏未来的扩张模式没问题，既然王老实给力四个地方的试点，她决心一定要做出好文章来，以证明这次她才是对的。
谈话没必要进行了。
临走时，王老实说，“明天招聘结束，我设宴招待大家，订好地方，我再通知你。”
王冬云没多想，笑着说好。
她根本没注意到王老实眼神中有淡淡的忧色。
王老实本来打算在私家小厨设宴。
可跟刘美娟一说，根本就不肯。
先不说已经订出去的桌，就算地方也不够，私家小厨极限的接待能力也就十六桌，根本没戏。
王老实也没觉得遗憾，立即换地方。
不过，他这次没打算省钱，大老板请客，必须有足够的气势，土豪点也好。
他要利用这次聚餐的机会，重新展示他在华夏未来的地位，就当未雨绸缪了，一想起这个，王老实心里就轻轻一叹，他后悔了。
光记得王冬云后来的辉煌，却没想到王冬云的成功未必就一帆风顺，自己放得太松了。
可这时候收紧明显不合适，他只能等机会。
回到学校后，王老实碰到了傅颖，随便聊了几句，傅颖的一句话提醒了王老实，管理组织架构。
华夏未来目前可没有明晰的组织架构，完全靠王冬云一个人在支撑，一两个分校的时候不是事儿，但现在摊子铺开了，没有上一级的管理机构，完全不合理。
看来不能等了，王老实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刘美娟，眼下的私家小厨还拘着刘美娟简直就是糟蹋。
第140章 一百四十，倒霉孩子不识逗
00年实在是个大年份，千年虫最终还是发威了。
王老实突然觉得自己小打小闹的也折腾出了一番景象，原本还沾沾自喜来着。
华夏未来和私家小厨的连续成功没有让王老实有满足感，更没有成就感，相反，他有种羞愧的感觉。
太对不起自己的高端定位了。
送走了华夏未来的招聘团，王老实静下心来跑到图书馆闭关。
各大报纸经济版成为王老实快速浏览的对象，一般情况下，他都是看标题，有感兴趣的内容才细看，然后记下来。
勤奋的王老实没引起任何人的关注，哪怕看到王老实怪异的读报方式，也只是报以一笑，在京大，天才和疯子一直都是主流。
整整一周时间，王老实把眼下的经济形势和记忆中形成了粗对接。
研究的结果就是，王老实想起了后来写报告时查到的一句话。
请注意，只是这一周时间让王老实想起了那句话，而不是王老实自己得出的结论。
难得大脑清楚的王老实认识很清楚，自己没那个本事，能想起来已属不易。
00年是资本狂飙的一年。
东部资本和外来资本疯狂杀向西部。
国际资本在wto的号角下提前布局成规模的涌入华夏。
华夏公司也大踏步的走出国门去吸引国际资本市场的机会。
垄断企业开始尝试产权改革，依然是资本。
在王老实看来，一切的核心就是资本。
后来好几年里，国人都兴奋的欢呼国际资本的大举来投。
事实上，这是国家资本市场一个不可知的未来。
王老实没能力去阻止什么，更没有能力担任什么主流，他要做的就是如何从中分一杯羹。
为了跟上资本扩张的快车，王老实开始梳理自己手头的资源。
华夏未来已经到了一个瓶颈，这是劣势，但有一点，外界不那么看，在滨城所有人看来，华夏未来光鲜明亮，那是滨城的一张名片。
现在从华夏未来大规模抽取资金是不现实的，也抽不出多少来，赚的多了，可投入也多，十一所学校的投入绝不是小数字。
王冬云要试水冀北省，没有八百万资金根本就启动不了。
度娘那里更不用想，几年之内，王老实不用指望。
剩下的就是私家小厨，每个月都可以给王老实一定的现金流，可以让王老实过上土豪日子，却没办法给王老实凑出大笔资金。
眼下，王老实个人账户上的钱，也只有几百万。
普通人看来这已经非常了不得了，但在资本为王，现金为尊的时候，连个水滴都算不上。
机会。
王老实看来可以投资的机会实在太多了。
他也没想多点开花，贪多嚼不烂的道理王老实非常清楚，他自己也没有驾驭多大盘子的能力，说白了，王老实眼下觉得自己其实就是投机者。
瞅准机会，狠狠的咬上一口，然后赶紧跑到没人地偷着美去。
能吃口啥？
王老实考虑了好几天，终于下定决心还是玩儿人家玩剩下的，他的能量只能这么玩儿。
就算玩儿，王老实也知道，自己没资格玩儿，或许可以利用老爷子的余热在滨城新区玩儿点，但绝对属于闻味儿的，连口汤都喝不上。
要想吃肉，还是得跟那些大少们一块玩儿。
这么长时间里，品人也该品出点滋味儿来了。
王老实还决定，要是谈不拢，那么他就老实的守着自己摊产业，过那富足的小土日子。
其他的所谓雄心壮志，就再也不敢碰了。
资本是诱人，同时碾压起来更骇人。
王老实尽可能的让自己小心起来。
时间紧迫了，再动就晚了。
————————
唐毅没多意外，他还认为王老实怎么隔了这么多天才来找他。
宫大少还在路上，王老实就到了。
一进屋，靳玉玲就一把将王老实推到厨房，还关上门。
王老实看着靳玉玲那要吃人的红眼，吓得捂住自己的胸口，颤颤巍巍的问，“玉玲姐，你——你要干啥？”
靳玉玲原本一肚子火，可一看王老实这么没皮没脸的模样也被气笑了。
靳玉玲问，“你就不能有点同情心？心怎么这狠？”
王老实脑子一醒，拦住靳玉玲的话，“等等，啥意思，我招谁惹谁了？”
“那天子琪咋回事儿？”
王老实疑惑的问，“什么怎么回事儿，她要找人听故事，我听了大半天，还蹭了我两顿饭，这也叫狠？”
靳玉玲同样迷惑，听王老实这意思不对啊，盯着王老实问，“你真没欺负她？”
王老实没好气的说，“我欺负的着吗。”
靳玉玲说，“不对啊，她回来之后哭的稀里哗啦的。”
王老实翻白眼，满腔悲愤的说，“大姐，那天应该是我哭才对啊。”
靳玉玲顿时一瞪眼，“你是男人。”
王老实声调顿降，“男人也有脆弱的时候————”
猛然间王老实想到了一个可能。
他立即转了笑脸，“玉玲姐，对不住，说话时没走脑子，没别的意思——就想打听下，那个林子琪到底想干啥？”
靳玉玲怪怪的看了王老实一眼，“我告诉你了，有啥好处没？”
王老实问，“那意思就是玉玲姐知道？”
靳玉玲根本就不上当，“先说实际点的，有啥好处。”
王老实咬了咬腮帮子说，“玉玲姐想要啥？”
靳玉玲脑子里开始计算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看中了几个包，一直没舍得下手————”
王老实声音没控制住说，“几个！？”
靳玉玲伸出四个手指说，“四个。”
王老实说，“成交了。”
靳玉玲接茬说，“还有两双鞋子。”
王老实翻白眼了，“再有我就不想知道了。”
靳玉玲说，“我担着风险呢。”
王老实问，“还有风险？”
靳玉玲说，“你想，我说了，子琪知道了，后果你应该明白吧？”
王老实心里没底了，这个玉玲姐实在不好对付，说出来的理由太强大，不是小气，关键这可能是无底洞，不是买不起，换个理由都行，但为了这事儿不行。
反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王老实不打算问了。
开玩笑了，本来没啥事儿，弄不好还真出事儿。
王老实心静了下来说，“玉玲姐，我想还是不问了，这对林子琪不好，回头玉玲姐要买包、买鞋跟我说一声，当弟弟的肯定办。”
靳玉玲立刻急了，“别啊，你这倒霉孩子，怎么不识逗啊，谁还真贪图那点东西。”
第141章 一百四十一，那叫谈恋爱？
六月了，大多数高校毕业生都走进了疯狂时刻，忙着投简历，忙着考研，忙着告别。
除了毕业学生，还一种人也忙，那就是新入伍的军人。
六月除了新兵入伍，还有就是探亲潮。
宁小云就是这大潮中的一个。
王老实在唐毅家和靳玉玲说不清的时候，宁小云在火车出站口见到了接站的林子琪。
小云走出检票口，看见林子琪就在门口，高兴的喊，“子琪，我回来啦！”
林子琪四下打量了下，问宁小云，“刘彬呢，怎么没来接你？”
宁小云撅着嘴说，“说有个案子，出差了。”
林子琪捂住脸，看着宁小云的行李一阵的恐惧。
宁小云明白过来了，“你说行李？”
林子琪点点头。
宁小云问，“你就没拉个壮丁过来，我们怎么办？”
林子琪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收费茶座，“先到那儿坐会儿吧。”
宁小云坐下问，“找谁来呢？要不找王三哥？”
林子琪神情一变说，“除了他你就不认识别人啦？”
哟，这是有情绪，有情绪代表着有故事，有故事就代表着这妮子似乎动心了。
宁小云也不急着走了，起身去买饮料。
林子琪和宁小云是发小，在一个大院里长大，林子琪比宁小云大一点，两个人打小就玩在一起，关系一直好，真属于光屁股的交情，跟亲姐俩差不多。
要不然宁小云也不能干介绍王老实那么没品的事儿。
林子琪家给找了个结婚对象，当时宁小云这个姐们儿反应可比林子琪自己都激烈，若不是有人拦着，这丫头早就翻了天。
按照刘彬的说法，撞死了好，不撞死也得被宁小云给弄死。
林子琪问宁小云，“你等着退役就结婚？”
宁小云说，“差不多吧，还有一年。就那样了。”
林子琪说，“就那样？怎么着，你这儿还有想法，不像啊，我看你对刘彬不是挺满意的吗？”
宁小云听了没说话。
林子琪见此，以为有事儿就问，“怎么，你们吵架了？”
宁小云喝了口饮料说，“没有，就是突然想起来，自己挺亏的，还没正经儿的谈恋爱，这就要结婚了，现在谁不谈几个。”
林子琪嘴里的饮料直接喷出。
宁小云觉得差不多了，转移话题说，“说说你吧，最近怎么样？那个王落实你接触了吗？”
林子琪黯然说，“我去找他谈恋爱，可他好像不高兴。”
宁小云睁大眼睛问，“谈恋爱？”
林子琪好不容易有个诉衷肠的人，点头说，“嗯，就我们两个谈的。”
这不是废话，可不就两个人谈呗，宁小云问，“怎么谈的？”
林子琪说，“不就是坐那儿说话吗？”
宁小云想笑，又忍住了问，“都说的什么？”
林子琪心虚的看了下四周，确定没人能听见她们说话，低声凑近宁小云说，“我们谈的——————”
听林子琪说完了，宁小云发觉自己犯了个大错误，怎么把这么二的人介绍给王老实，难怪刘彬埋怨她。
林子琪看宁小云的表情，问她，“你什么意思？”
宁小云说，“你是故意的，还是真不懂？那叫谈恋爱？”
林子琪呆住了，过了半响说，“你说我做的不对？”
宁小云说，“你没谈过，总见过电视上怎么回事儿吧，书就没看过？身边儿的姐妹就没有谈恋爱的？”
林子琪不说话，宁小云继续说，“你把从记事儿起的事儿都说一遍，一说还大半天，别说人家，就是我都受不了。”
林子琪想了想说，“也不能赖我啊，我找他去，他也不说话，那就我说吧，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可不就想起什么说什么呗。”
宁小云看着林子琪，真想背过身去，告诉所有人，她不认识这人，丢份儿。
宁小云看出来林子琪是真动心了，要不然也不至于办这么没品味的事儿，就劝她说，“你呀，从开始就错了，干嘛这么急着扑上去，王三哥人不错，要不我能介绍？慢慢接触着，感情这东西要看缘分，你对眼了，人家未必，先当个朋友处，顺其自然的好，要我说，人家能听你唠叨一个下午，真有毅力。”
又问，“你家里呢，对你的事儿什么意见？”
林子琪脸上好看点了，说，“我爸我妈都说了，再也不管了，随我自己，过一阵子让我去进修。”
“进修？哪儿啊？”
“陆军学院。”
宁小云吃惊的说，“那在南石啊，多久？”
“二年。”
宁小云身体后仰，看着林子琪说，“那好吧，王落实那儿你就别惦记了，二年，呵呵，看吧。”
林子琪脸羞红着说，“你胡说什么啊，我惦记什么了？”
“没别人，你自己说，你觉得王落实人怎么样？心里到底咋想的？”
林子琪张了张嘴，没说出来。
宁小云问，“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讨厌他吗？”
第一次好像没见成，第二次是想出气来着，第三次就————
“不讨厌。”林子琪没说违心话。
宁小云说，“不讨厌就行，回头我帮你出出主意，这事儿还得看刘彬，人这辈子图个啥，能有个自己不讨厌的就不错了。”
林子琪反问，“你仅仅是不讨厌刘彬？”
宁小云叹口气说，“一开始我也觉得不好，可时间长了，人还不坏，慢慢的————就适应了。”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默默的坐在那里，各想各的心事。
宁小云想自己和刘彬的事儿，尤其是自从认识了王落实，刘彬的变化很大。
林子琪也在考虑自己对王老实的感觉，第一感觉就是这人给了一种特别踏实的那种，然后就是说出不出的一种成熟。
林子琪不会总结，大体上就是男人给女人一种厚实的安全感。
她在听王老实说女朋友比她漂亮时，心里酸酸的。
那是种什么感觉呢？
林子琪没有王老实眼中的那么傻，就是一个女孩儿和一个不怎么亲密的男生初接触时应该就有的矜持和慌乱。
想起自己那天的表现，林子琪真想找个缝儿钻进去，再也不出来了。
丢死人了。
第142章 一百四十二，先偷一只鸡
靳玉玲最终也没好意思说出来，小姑娘家家的，怎么也要点矜持，这要说出来，成了也得落下褒贬。
看靳玉玲不打算说，王老实也不问了，老老实实的调料。
本来话是靳玉玲挑起来的，犯不着自己上火。
吃饭还是老规矩，不过吃到半截，靳玉玲接到电话，嗯嗯的说了一会儿，瞅了瞅王老实，说，“小云和子琪在火车站呢，找个人接一趟，谁来？”
她的意思就是王老实你主动点吧。
可一看王老实闷头捞肉吃，没有动的意思，鼻子差点没气歪了，绝对想一脚把这个混球踢锅里涮了。
唐毅说，“小武去一趟吧，一回儿我们有话说。”
靳玉玲这才没闹事儿。
小武啥也没说，抓起车钥匙就走。
宫亦绍看着王老实，脸上全是古怪。
靳玉玲忍不住在王老实腿上掐了一把，这才气呼呼的继续吃。
王老实虽然疼，也没动。
吃完了，泡上一壶茶，今天王老实声明了，不喝酒，说事儿，酒没上。
坐定之后，靳玉玲心里有气，没过来，跑到一边儿看电视去了。
唐毅低声问，“你得罪她了？”
王老实说，“没有啊。”丫的小心眼，大爷犯不着。
宫亦绍也说，“是不是子琪？”
王老实觉得应该表明下立场，要不这帮人还不把自己当成陈世美在世了，多冤！
“哥哥们，咱说正事儿行不？”
这都什么人啊，好像自己找不着媳妇似地。
唐毅笑了笑说，“行，你找我们，你说。”
王老实起身把自己的包儿拿来，掏出一摞剪好的报纸放到桌上，“先看看，咱再说。”
王老实给几个人倒茶，自己也喝着，没有酒的餐后贼舒服，他更抱怨这几个人干嘛跟自己过不去，非要受罪似地的去喝酒。
二十分钟过去，唐毅抬起头来说，“什么意思？”
王老实说，“两桶油要上市了。”
这不是什么新闻，两大企业谋求海外上市动作很多，稍微关注点的都知道。
王老实说，“上市的好处和坏处咱不好说，但有一点咱得明白，他们有钱了。”
“有钱又怎么了，跟咱没关系。”
王老实说，“有钱了，就得花出去，要不然弄来钱干嘛。”
唐毅点点头，没说话，等着王老实继续说。
“现在不是能源允许民间资本进入了吗？这是他们心理的刺儿。”
必须的啊，垄断好处多，能多赚钱，让民间资本进来是应付国际指责的一时之计。
政府不好做什么，但有些事儿，企业行啊。
三人之中有一个人平时话就不多，但今天却来了兴致，“你是说，咱可以赚他们的钱？”
王老实听了，立即改变了这厮是一个吃货儿的印象。
话还真说到点子上了。
“差不多就是吧，我预计再有几个月，他们上市计划就可以完成了，所以，留给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
宫亦绍这人真没品，就听不得赚钱，眼珠子都蓝了，“快说，怎么玩儿？”
王老实说，“我琢磨着，也就是一锤子买卖，干好了，能割下一块肉来。”
唐毅一直在等这样的机会，他这么笼络王老实可不是觉得王老实帅，而是认定王老实有极为敏锐的赚钱嗅觉。
可王老实一直没动作，他也没催，但一直在观察。
听说一锤子买卖，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说说吧。”
计划一点也不复杂。
只能说王老实此人格调本就不高，赚点钱，精神层面上也猥琐。
沿着国道修加油站，然后等着收购。
难点就是办证儿。
国情就是如此，一些行业的许可证办下来都是伟大的胜利。
加油站还不同，属于极特殊行业，需要办理的证照数就没边儿。
还牵扯到土地，立项，规划等很多问题。
具体起来，就算超级计算机也得跪着唱征服。
唐毅听完了，也吸了一口凉气，这事儿不简单啊。
他瞅着王老实想，这丫的脑子里都是啥，他明白王老实的意思。
这事儿玩儿的是关系，得非常庞大的关系，光京城这边儿还不行，地方上也少不了。
没有地头蛇，京城出去人，什么也玩不转，那些人想要糊弄你，很简单，到了最后，你都不好意思挑理儿。
杨波，也就是曾经王老实眼中的吃货说，“这玩意儿咱不专业啊！”
就这一句，王老实重新提拔他当吃货。
干这个就跟专业没关系。
核心内容就是办理各种证照。
然后是拿到规划许可。
成功立项。
买地建设啥的就简单了。
剩下的就是等着两个有钱的大老板挥舞着钞票过来接收。
小哥几个，拿钱美滋滋的回家数去。
唐毅和宫亦绍脑袋都大了。
环节太多了，要打通可不容易。
王老实翘起腿来，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要多恨人有多恨人。
宫亦绍咬着牙问，“一个加油站能有多大空间？”
尼玛，还得钱开路，要不这些家伙才不上套。
王老实决定以后花钱不能大手大脚了，赚钱真心不易。
“不知道，但几百万能坐的住。”
“几百万？”杨波嗓门极高。
王老实还没来得及鄙视他，唐毅不争气的手哆嗦了，他问王老实，“你怎么算出来的？”
王老实说，“很简单啊，我们加价，好地方是我们的，他们能对别人下手，对我们敢吗？”
吃人不吐骨头，也要分人下菜碟，一大帮子纨绔们，就算两桶油再牛气，也不愿意伤了脸面。
层次高了，脸面比啥都值钱。
宫亦绍犹豫了下，他担心吃相太难看，回头再有什么不好的。
唐毅也表示同意，他也担心。
王老实忍不住说，“这两个大爷送蛋糕来，吃不吃就一回儿，以后可就没这样的机会了。”
事儿很难，顾虑比困难多。
房间里沉寂下来。
一直支愣着耳朵听的靳玉玲在旁边儿冷不防说了句，“多大点事儿，跟人家比起来，你们这算什么啊？”
男人啊，就听不得女人如此说。
唐毅一拍桌子，“干啦！”
宫亦绍没辙，跟着。
杨波更没品，“冲那几百万，干。”
宫亦绍问，“咱怎么入手，这东西挺麻烦的。”
王老实笑着说，“我给讲过法国的笑话————”
“笑话？这时候讲什么笑话啊？”杨波这厮没情调。
“————吉普赛人要做鸡汤，首先要干什么？”
几个人一头雾水的看着王老实。
王老实忍住笑说，“第一件事儿就是先偷一只鸡！”
第143章 一百四十三，立场比实力重要
唐毅突然问，“小武他们该到啦？这都几点了。”
靳玉玲没好气的剜了王老实一眼说，“应该直接送回家了。”
王老实心里不愿意了，还没人权啦。
笑话并不好笑，可道理都听懂了。
先找人，找专业的人。
没人指望这帮大爷们能干啥事儿。
包括王老实自己，已经把自己当大爷看了，动手动脚的事儿，他是不沾的。
挖人，挖不来就借人。
反正就是草台班子，事儿按照程序办了就行，这些少爷们缺乏的是知道该办啥，上哪儿办，剩下的都不是事儿。
宫亦绍关心的是投资多少钱，“投多少，我好准备。”
唉，王老实心里叹气，自己算是不错了，遇到的都是仁义的，这活儿要垫资进去，就这些人，再喊来二百个也玩不起。
随便修一个加油站，折腾起来没个千数万根本就见不到样子。
如果就一座，啥也不用说了，王老实自己勒紧裤腰带都能扛起来。
想赚点钱，就得玩规模，少了也要百十座，不然弄起来也没意思，见不到肉啊。
唐毅倒是明白人，说，“一人掏一百个就差不多了。”
靳玉玲在一旁说，“算我一份儿。”
王老实脸直抽抽，多一个人就多一个分钱的，不过也没办法，这姑奶奶说跟了，谁敢说不行。
之前靳玉玲可没表现出任何来，但这一句就让王老实想起一句话来‘生活本没有导演，但我们每个人都像演员一样，为了合乎剧情而认真地表演着。’
想来其他人也是如此。
这种买卖不能多干，来一次就行，积木搭起的房子看似很美，却会在不经意间轰然倒塌，王老实发誓，他不愿意被砸到。
商量吧，王老实反正觉得这钱不拿亏心，明摆着就是圈来的闲钱儿，助推垄断之势。
等国家醒过味儿来，利益分配已经结束。
说白了，这才是豪门盛宴，王老实也就搭上车，从人家指头缝里漏出点来，那就不少。
本着蚊子再小也是口肉的出发点，王老实童鞋很积极的出谋划策。
区域上，王老实说，就捡着能找到关系的地方来，太多了也不行，都让咱吃，别人就不会看着，吃不着的，也不会让咱吃痛快了。
有钱大家赚，吃独食必被撑死。
几个人都觉得这话靠谱儿，多少年来，试图吃独食的还真没几个好下场的。
各自心里权衡了下，王老实再跟着参合，京城，滨城，冀北，鲁东两省两市。
杨波觉得还能再加上中原和晋东。
王老实说，晋东咱就别参合了，中原也躲着点，要我说，连京城和滨城咱都放手。
唐毅点头问，“理由呢？”
杨波不服，被宫亦绍拉住了。
拉不住的时候，靳玉玲来了句，“我还是觉得杨波原来好，三脚踢不出个屁来。”
杨波多想说话，也蔫了，丫的似乎就怕靳玉玲这样的女汉子。
按下心里的鄙视，王老实说，“京城和滨城都在眼皮底下，就算咱手艺再好，也得落褒贬，地方也不大，真不值当的。”
宫亦绍原本就担心，说，“有道理。晋东呢？”
王老实觉得还是说开了好，说，“晋东那地方邪性，我怕沾上不该沾的人，吃不到啥东西，没准儿还得搭上自己。”
几个人都沉默，唐毅就纳闷了，这小子什么脑子，晋东的情况是复杂，可现在不至于。
杨波说，“不懂。”
王老实说，“选择比努力重要，态度比能力重要，立场比实力重要，晋东将来就是立场问题。”
唐毅眼中精光一闪说，“你听到什么了？”
王老实说，“我什么都没听到，反正那地方我不敢碰，有晋东，我是不玩儿的，搭进去不划算。”
宫亦绍若有所思的看了王老实一眼，咬牙说，“晋东我也放弃。”
唐毅扫了一眼这两个人，低着头看茶杯，过了好半天说，“以后不提晋东了，说说中原吧，那可是好大一块地儿，老乔在那儿吃得开，咱机会很大。”
靳玉玲也说，“对啊，落实，那块地方扔了可惜。”
王老实笑笑说，“我这人喜欢听评书，甭管什么书，总有一句话，自古中原乃兵家必争之地，咱踏踏实实的吃干净鲁东和冀北就很难了，何必花力气去争那块。”
话说到这份上，王老实是不打算再费口舌了，要是人家执意，自己就当闻了闻味儿，肉就不吃了。
几个人都看着唐毅，等他决断。
唐毅心里也在翻腾，王老实那句立场比实力重要着实把他给吓住了，别人可能不知道，他在晋东谋划了好久，投入不少，眼看就要成了，可王老实这句立场，让唐毅怕了。
抬头看几个人的表情，唐毅狠了很心说，“落实说话都在点上，就按这个规矩办，我牵头，小武出面，落实谋划，其他的找人。”
妥了，王老实这会儿才佩服这个唐三儿，办事儿有股子干练劲儿。
要是他不定下来，犹犹豫豫的，以后还真不好玩耍了。
又说了点细节问题，今天的小聚才算完事儿。
出来时，靳玉玲又说了几句不大好听的话，王老实权当耳旁风，装听不见。
他脑子里想的是唐毅，就从出资上，唐毅事儿办的就讲究，一人一百个，更关键的是，人家透亮，要是宫大少，想来还要纠结怎么找钱去。
王老实估计自己和唐毅都想一块去了，钱还是从银行来，只要证照办下来，打个时间差，银行里关系再动动，根本就不难。
别看一说多少亿，可要是掰开揉碎了，每一单都拿一个站点办，都不用上分行，支行就搞定，轻松自在，还不招眼。
一想到自己这么捞偏门，心里就不舒服，这有点给重生高端人士丢脸，以前看小说的时候，猪脚一出，天下无敌，自己倒好，小心翼翼的，高端大气的东西根本就玩不进去。
若召开重生人士座谈会，王老实敢保证，自己铁定没有邀请函。
可混了二年多，王老实真切的感觉到，哪怕知道大势，真要完全参与进去，真难！
第144章 一百四十四，他不仁咱有义
六月里，京城的天已经有了桑拿的苗头。
王老实坐的出租车里也没有空调，开着窗户吹的脸发紧，关上受不了。
这时王老实才想起来，其实自己该有辆车了。
私家小厨里倒是有车，可没有适合王老实的，别人平时开的，他也不喜欢。
总觉得平时在学校里开辆车有装~逼嫌疑，王老实一直忍着。
事实上也是，开车来学校的学生实在凤毛麟角，至少王老实没看见几个。
再忍忍吧。
一进宿舍，空无一人。
王老实早就习惯了，经过上次林子琪来的事儿，宿舍里的关系多少缓和了些，王老实也没冲动要揍人了。
还有两年，大体上过得去就行。
他是有心退学了，这学上起来没意思，他试探过老妈，当然，王老实在这事儿上猴精儿，说自己一个同学为了创业，退学了。
想看看老妈的反应。
然后就是老妈瞪着眼说，你也别试探，还想当我儿子，就老老实实把学给我上完了，要不就别回来。
王老实就纳闷了，自己老妈咋就那么精！
到了晚上，只有纪涛一个人回来。
王老实觉得奇怪问，“他们忙什么去了？”
纪涛说，“你不知道？”
“咋了？”
纪涛说，“好像是白瑞斌出事儿了，他们都在学院那儿听消息呢。”
王老实一愣，白瑞斌能出啥事儿，这小子嘴损点，但胆子不大啊。
“他们现在在哪儿？”
纪涛说，“应该在学校办公楼那里吧。”
王老实套上一件t恤就出去了。
不管怎么样，也是一个宿舍的，许他不仁，但咱还得有义。
办公楼外，曹博，张涛，吕建成都在，看他们脸色都不好。
王老实问，“啥事儿？闹这么大。”
曹博抬头看了眼王老实说，“瑞斌犯傻，把自己给套进去了。”
事儿很复杂，曹博也说了半天才让王老实明白。
去年，白瑞斌回老家帮一个人高考，行话叫替考。
不是说上了大学就可以把高考不当回事儿，大学教授去参加高考也得认怂。
成绩出来，没上线。
本来也就这样了。
那家人有点能量，在档案和户口上动手脚，顶替了另一个考生，上了大学。
王老实一听，就知道白瑞斌属于躺着也中枪那种。
替考肯定不对，那是触犯国家法律的蠢事儿。
没考上就不同了，引不起重视，也就没人查，没人查，自然就没事儿。
倒霉的就是别的事儿出来了，一牵扯，连带着谁也跑不了。
很明显，那家不地道，把白瑞斌给供出来了。
王老实说，“那家傻啊，把老白供出来，他们有什么好处？”
张涛在一旁愤恨的说，“不就是那个倒霉孩子，什么都没问，都吐吐了，把老白给供出来了。”
王老实问，“学校啥意思？”
吕建成说，“人家通报给学校了，学校这边儿还没决定呢。”
曹博觉得王老实算有本事儿的，他说，“老三，要不你想想办法？”
王老实听了，差点也给跟头没栽下去，尼玛，这事儿能碰？搁在古代，这是要杀头的，就放到现在，也是大事儿，要是光开除，然后几年禁止高考就算不错了，就是判刑都是有的。
真当自己无所不能了，有这本事的也不敢在这方面动手脚，既然已经闹到学校了，说明这事儿已经公开了，要不然，凭那家的本事，不至于压不住。
所以这时候往上冲，绝对是脑子范二，还水肿了那样。
王老实摇头苦笑说，“老大，这事儿你觉得能办成？”
曹博叹口气，他也懂，这是红线，不能碰的，刚才那话也就是着急了才说。
几个人都情绪不高，王老实问，“程老大说什么了？”
吕建成说，“程老大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可不呗，为了一个畜生，把京城大学的一个才子给毁了，白瑞斌是不是才子再另说，至少京城大学的牌子亮。
王老实觉得就这等着也不是事儿，说，“我进去探探消息。”
几个人都点头。
王老实上了三楼，会议室门口，白瑞斌蹲在那里，旁边是程力。
程力看见王老实进来，向这边走来，拉着王老实到了楼道拐角处，压低声音问，“你来干嘛？求情？”
王老实说，“不是，来探听消息，大家都挺担心的。”
程力说，“你还有心思担心别人，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这话把王老实吓了一跳，最近自己除了出勤率上不给力，没闯祸啊。
“程老师，您别吓唬我，我胆小。”
“拉倒吧你，你还胆小，可着京大，有你胆子大的，七八个教授都闹着要开除你，你说你多光荣？”程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王老实听了，心里抽抽，估计这是要出血，这帮老学究，狠起来照样黑的不像话。
借口，都尼玛是借口，就想先堵住我的嘴，然后要是看我还傻，就宰一刀，王老实恨恨的这么认为。
“老大，透个消息，老白还有机会吗？就不能来个留校察看啥的？”
程力翻着白眼说，“你认为可能？”
王老实说，“要是那边儿追的不紧，应该可以吧？”
“你还真敢说，知道这是什么性质吗？”
王老师点头说，“是有点严重。”
“有点儿？”
王老实赶紧改口，“很严重了，可他不是也没办法吗？那家势力大，他不去能行吗？”
程力不说话，绝对的大实话，要不，到现在学校还在讨论。
可这个责任谁也担不起，为了一个穷学生，冒政治风险，没人这么傻。
“真就没希望了？”
程力警惕的看着王老实说，“王落实，我告诉你，别想着找上边儿人，后果你自己明白。”
王老实当然明白，这事儿真是谁也不能找，找谁都是给人家添堵。
白瑞斌估计是无望了，想来校领导们拖着，就是表明一个态度，他们也是忍痛处理他，从心里还是惋惜的，毕竟白瑞斌从某种程度上也算可怜。
要是他直接为了钱去替考，肯定痛快的开除了事。
程力看王老实还在想什么，赶紧堵漏说，“你回去赶紧写个检查过来，以后也多注意点，别真轮到你身上。”
第145章 一百四十五，看不起自己，更不幸
曹博等人看见王老实出来，都围了上来。
王老实说，“筹备送行酒吧。”
“一点希望都没有？”
王老实摇摇头，这种事儿本来就没什么空间，只不过就是方式方法上给点照顾，让白瑞斌没那么难堪。
这就顶了天了，不再学校通报，悄然无声的开除，然后白瑞斌悄然离去，也就这样了。
后门的美玲餐厅。
一开始都是喝闷酒，谁的脸上也挤不出笑容来。
王老实觉得自己该说点啥，端起酒杯来，“老四，咱两不算对付，互相不顺眼是有的，要说多大仇没有，临别了，送句话给你，别人看不起你，很不幸，自己看不起自己，更不幸，从头再来吧。”
白瑞斌一仰脖，干了，红着脸说，“三哥，以前不怎么喊，以后没机会喊，以前是妒忌你，犯浑了，对不起的话就不说了，再干一杯。”
几个人默然，白瑞斌可怜吗？可怜。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话忒在理了。
王老实有些话是不愿意说的，若不是白瑞斌贪图什么，他未必就肯去替考，就算那家人有本事，也不会做出逼白瑞斌上考场的事儿来，必须是你情我愿才行。
要么白瑞斌的家里得好处，或者就是给了白瑞斌什么承诺。
有些事儿却不能说了，也说不清楚。
这一晚，302都喝醉了。
白瑞斌在倒下前还说了句，“要是老幺在就好了。”
可刘彬要在，今天就不是这样的气氛了，一直刘彬就看白瑞斌不顺眼，这小子可没什么顾忌，开怀大笑不至于，偷偷放上几挂鞭炮是必然的。
因为刘彬说白瑞斌没人味儿，属于欠抽那类人。
王老实也觉得白瑞斌这张嘴欠抽。
杀人不过头点地，雨过地皮湿，恩怨若能随风走，何必较劲。
第二天清晨，王老实醒过来时候，白瑞斌已经走了。
谁也没让送，应该是凌晨自己走了，很多东西都没要。
刘彬也来了。
果然，这厮心眼极小，当着满宿舍的人说，该，报应！
王老实很鄙视刘彬这样的行为。
此情此景，这小子玩儿的如此绝，也不怕遭人唾弃，反正其他人没好脸色给他看。
要不是觉得关系不错，王老实才不拉着他出去说话。
“我说你脑子里到底都是啥？当着面儿说咱也认了，人都走了，至于说这个，让人觉得没层次？”
刘彬满不在乎，说，“有没有层次，他们说了不算，我就烦姓白的。”
王老实无奈，说，“你跑来干啥？就为了找你的下限？”
“啥下限？不懂。”刘彬没听明白。
王老实摆手，“说了你也不懂，来干啥？”
刘彬立即换上笑脸说，“请你吃饭呗。”
这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邪性！
王老实认定这里面儿有事儿，想着小云也回来了，估计还是那档子事儿。
“不去。”
“为啥？”
“忙！”
“你有啥可忙的，再说了，吃顿饭能耽误多少时间。”
“你这话说的，作为新时代的大学生，要把每一分每一秒都用在学习上，为四个现代化————”
刘彬脑子不够用了，连忙喊，“停、停、停，三哥，绕我呢，说这个有意思？”
王老实说，“反正不去。”
“我妈请你。”
“你妈————”王老实傻了，这小子还有这杀手锏。
“那你不早说。”
刘彬得意的说，“说早了，怕耽搁你为四化建功立业。”
王老实觉得没法好好说话了，直接一脚踹！
要是刘彬和小云请，王老实打死也不去，免得别扭，但刘彬他妈就不一样了，那是长辈，也是给自己第一个大助力的人，说恩人不为过。
不是给面子的问题，是人家给自己脸了，得接着。
隐约间，王老实也觉得这顿饭恐怕也不是啥好饭，不过他没路可退。
王老实问刘彬，“什么时候？中午还是晚上？去哪儿？”
刘彬说，“晚上，去家里。”
那好，时间还充裕，这得琢磨下，不能空手去，买点啥呢？
家里？
想起来了，王老实问，“你家谁做饭？”
刘彬说，“我妈啊。”
“这下了班再给咱做饭，不会累着吧？”
刘彬说，“没事儿，到楼下饭馆里炒几个菜就行，平时都这样。”
王老实心里有底了。
“行，六点是吧，你该干嘛干嘛去吧。”
刘彬走了，也没废话，这小子别看一开始不乐意当这个刑警，可一干上，还真钻进去了，现在热情不赖。
送走了刘彬，王老实给刘美娟打电话，“刘姐，下午给我安排个几个菜，六点半送到————”
刘美娟满口答应。
————————
王老实班里的同学们很好奇，王老实今儿这是怎么了，竟然老老实实的坐在班里上课，平时可看不见人。
来上课的教授们看到王老实都没好脸色。
不搭理他都是好的。
当代文学的教授脾气不好，直接问王老实，这位同学，你是不是来错教室了？
王老实臊了个大红脸，期期艾艾的不敢说话，好在老教授没赶他出去。
下了课，王老实就找程力去了。
他想请任课老师吃饭，这小子歪心思不少，用的对不对就不说了。
程力说，“不用请，老师们不会去的。”
王老实改口说，“吃饭其实就是个噱头，主要还是请老师们给把把脉。”
程力问，“把什么脉？”
王老实说，“我开了家饭店，想在文化层次上突出些，但我觉得有些不伦不类，想请这些大师们给看看。”
请吃饭是目的，把脉啥的都是扯淡，一个破饭店有什么文化好说，再说了，王老实自己都清楚，私家小厨真没资格追求什么文化上的层次，说通俗的，就是在追求档次上略微披上了些文化的皮，糊弄人玩儿的。
程力看了王老实半天才说，“我跟系里汇报下吧。”
这事儿要不从上往下走，什么理由都没戏，王老实心知肚明，这人就得在关键时候厚颜无耻，王老实赶紧加码，说给系里弄几台电脑用，也算回报母校的栽培。
程力笑骂，“赶紧滚蛋，别老腐蚀我们。”
王老实走出教学楼心里直叹气，没办法，要想混好后两年，真得想些歪找，至理名言就是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第146章 一百四十六，宴无好宴
菜是刘美娟亲自押送的。
在刘彬家楼下。
两个大食盒，古香古色的，看上去蛮有品味的。
几个服务员脸色古怪的站在那里，不敢说话。
王老实也觉得心里抽抽。
刘美娟在一旁也没说话，这事儿有些忒没劲。
客人来了，还带着菜来了，主人家没人。
给刘彬发了短信，王老实觉得这么站着没脸，正好一直想找刘美娟说点事儿，那就这说吧。
把刘美娟叫道一边儿，“刘姐，有没有想以后你自己的发展？”
这话就没水准，刘美娟第一反应就是赶她走，两眼看着王老实，想要猜透这个老板到底啥意思。
王老实也觉得自己这话不妥，连忙说，“我的意思是，有个更重要的职位，想让刘姐担起来，不过，要征求你的意见。”
刘美娟语气平静，问，“什么职位？”
王老实说，“华夏未来。”
华夏未来刘美娟知道，声势折腾的挺大，上次来招聘的时候，刘美娟还去看了看。
“王总不是干得挺好吗？”
王老实也不想客套，直接说，“刘姐没说实诚话，华夏未来的问题，我不信你看不到。”
刘美娟轻笑。
“华夏未来摊子太大了，王姐是野路子出身，缺乏建立现代企业的经验，大海航行靠舵手，王姐那里还差点，需要有人帮一把。”
刘美娟明白了，王老实对王冬云依然信任，可王冬云有缺陷，让自己去弥补，而不是去代替。
问题来了，以后自己干啥？
私家小厨不能放两个老大，就算现在配合还行，将来也必然出现矛盾，华夏未来呢？也一样，最终自己也是个无根之萍。
这人要是在华夏一直土生土长的，还有可能不好意思说，刘美娟好歹在美帝内部混过，习惯了直来直去，尤其是原则性大问题。
刘美娟直言不讳的问，“华夏未来之后呢？我到底该在哪儿？”
王老实明白刘美娟的意思，他也想过，说，“我正在谋划一个投资公司，需要一个掌舵人。”
刘美娟听懂了，这是王老实开出的条件，华夏未来整合好了，那么新公司就是她的，弄不好，那就到头了，算是靠谱儿了。
“我要到滨城去工作？”
这尼玛不是废话，王老实点头，“待遇方面不用考虑，我会安排好。”
刘美娟说，“我考虑一下，三天答复你。”
王老实说，“行，不是火上房的急事儿。”
事儿说完了，接茬儿等。
点上一根烟，在来往邻居疑惑的目光中，王老实觉得自己愈发挺拔。
没抽完一根，大老远的就看到宁小云挽着林子琪来了，王老实立即头皮发麻，尼玛，今儿妥妥的鸿门宴。
唉，咋就不长记性，宴无好宴啊。
必须主动点，人一走近，王老实就说，“小云，你这准媳妇不行啊，也不知道多替你婆婆想，你看，让我这客人在门口等着，合适吗？”
宁小云跟别人说话放得开，不知怎的，一看见王老实就特乖巧，到了跟前，也不管刚才王老实说啥，脆生生的喊，“三哥。”
王老实顿时没脾气，转头跟林子琪打招呼，“子琪来了。”
林子琪微微低着头，“嗯。”
刘美娟没杵在几人跟前，悄无声息的走到了几个服务员那里。
王老实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也不能表现出来，没话找话，这种情况直到刘彬回来才结束。
一看见刘彬的捷达开过来，王老实才觉得头上乌云散去。
王老实立即转向刘彬，刘美娟等人把菜送到屋里离开了。
张阿姨回来了，坚持做了两道菜。
王老实觉得这顿饭请的一点诚意都没有，两道菜的学名是拍黄瓜以及凉拌西红柿。
就算再不会做饭，也不能用这玩意儿蒙事儿。
吃饭的时候，王老实严重怀疑了私家小厨做菜的水准，怎么都没味儿呢。
席间，两个丫头变身乖乖女，上演大家闺秀的范儿。
刘彬在那儿美滋滋的看他媳妇。
林子琪也在凑热闹。
可王老实觉得她扮相上差了点，找了半天，也没看出淑女品质来。
张瑜阿姨在席间倒是对私家小厨的菜赞赏有加。
王老实洗耳恭听聆讯。
刘彬他妈，宁小云的准婆婆说了几句关于王老实的话。
第一，华夏未来办的很好，出发点和响应政策上都做到了点上。
第二，私家小厨不宜大肆宣扬，问题不大。
第三，林子琪是个好姑娘。
王老实觉得前两点都是凑出来的，第三点才是今天吃饭的核心。
张瑜同志的用心昭然若揭，就是为林子琪或者她儿媳妇小云站脚助威来了。
因为整个吃饭的过程中，张瑜同志、阿姨用很巧妙的方式，零零碎碎的说了些林子琪家里的情况。
她家不是现在的高门大户。
之所以一直在大院环境长大，是因为她姥爷是个功勋。
但命短，没活过那段时期。
林子琪她妈是老头儿的唯一后代。
就是她爹能力不行。
事实上，现在林子琪她家的情况也就算个中层家庭。
林子琪的爹和娘都在部队里工作，级别也不是很高。
王老实明白，这是告诉自己，林子琪家和自己家差距不大，顶多在名上有点底蕴，其他的一般。
张瑜在王老实奉命送林子琪回家之前语重心长的说，“小王，阿姨觉得你是个懂事儿的孩子，好多事儿呢，不能勉强，但长辈儿们也不轻易说什么，他们毕竟经历的多，看的多，就算不是金玉良言，也是肺腑之言，你呢，虽然年轻，但稳重成熟，考虑事儿绝不像刘彬那么肤浅，有些事儿不是轻易开口的。”
王老实当时汗就下来了。
张瑜的意思太明显了，她把自己当长辈看，这是拉亲近，然后说她看好，是给王老实压力，就差说一句，小子，娶了她。
有怨言，也不能当着面儿说，王老实强笑着答应。
出了门，王老实拦车，林子琪问，“你没开车来？”
王老实说，“酒后驾车不安全。”
林子琪点头，“对，喝酒就别开车。”
这是在体现你的贤惠和懂事儿，或许还带上点会关心人？
一路上，王老实都没说话，把林子琪送到家，他没下车。
第147章 一百四十七，没心没肺的妮子
可能是饭吃的太快了，时间并不晚，刘彬家里还在说着王老实的事儿。
宁小云忍不住问，“阿姨，刚才您怎么没直接说呢？”
张瑜笑着说，“要是不合适呢，我就直接说，可我看着合适，那就不能这么直接了。”
刘彬在一旁说，“我不懂。”
张瑜说，“你啊，要真懂了，我就不操心了。”
“哪有这么说自己儿子的。”刘彬不乐意了。
宁小云捅了刘彬一下，“别打岔。”
刘彬立即闭嘴。
张瑜看在眼里，儿子这辈子算行了，有这样的儿媳妇，翻不了身，也好，只要管住了，以后就惹不了大祸。
“强扭的瓜不甜，还是那句话，好姻缘还要看缘分。”
————————
出了家门，小云说要去找林子琪。
刘彬猴急猴急的，都这点了，还找林子琪干啥，咱该干点啥了，懂不？
问题是，刘彬从开始就没立好规矩，这事儿他说了不算。
一瞪眼，刘彬只能服。
开着车去林子琪家，满脸的郁闷，宁小云自然看在眼里，心下也得意。
到了地方，刘彬都没下车，甚至都没熄火，看着本来可以去嗨呦的准媳妇上了楼。
不一会儿，宁小云就出来了，上了车就说了句，“你说她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
刘彬问，“什么事儿啊？”
小云郁闷的说，“合着咱给她创造了机会，她啥也没干，就一路闷着回家了，白费劲了。”
刘彬觉得味儿不对，说，“你还指望她把三哥给强了？”
宁小云一扭头，“滚，你也不是好东西！”
刘彬眨巴了下眼睛问，“到底怎么了？这么大火气。”
小云无力的身体后仰，“送我回家。”
刘彬——啥？——啊！
————————
心里烦躁吗？
王老实不确定是不是烦躁，不过想找人说说话。
宿舍里那几个就算了。
曹博还是好孩子，学习上争上游呢。
张涛陷入李霞的温柔乡里，就等着毕业找工作，娶媳妇了。
吕建成个倒霉孩子学坏了，满嘴油腔滑调，一门心思抛弃自己的专业，向着商业奇才这个不可能的目标前进，跟他说点精神上的话纯属给自己找病。
纪涛，那还是算了吧，这小子心机太深，不是啥好鸟。
不知不觉的就到了京师大。
至于为什么走到这儿，谁也别问，属于超自然的现象，反正王老实走到了唐唯的楼下。
站在门口对面，王老实看着进进出出的花枝招展，对别人的目光丝毫不在意。
唐唯站在他对面，他才回过神儿来。
唐唯问，“你来了怎么不打个电话？”
王老实摸出电话来，还真就没想到，说，“忘了。”
“这也能忘？”
这语气自然就是不信。
王老实突然又觉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好半天才说，“就是来看看你，没什么事儿。”
唐唯没心没肺的说，“我挺好的，不用老惦记。”
王老实彻底服了，就不能问句‘你肯定有事儿，跟我说说呗？’
好吧，这丫头就继续这么愉快的活着吧。
王老实说，“行，你挺好，我就放心了，上楼吧，我也该回去了。”
唐唯点头。
王老实说，“上去吧。”
唐唯说，“那你回去路上小心。”说完，她转身向楼门口走。
王老实也打算回去睡觉了，一睡解千愁，其实他有个蛋的愁。
走了几步唐唯回过头来问，“你真没事儿？”
王老实心里对唐唯同学的智商恢复了不少信心，摆摆手说，“真没事儿，早点休息吧。”
唐唯咬了咬牙又走回来说，“我觉得你有话要说。”
感动啊，王老实刚才心里的那股子乱劲儿都没了。
再说了，自己那个破事儿也说不出口，说人家非要给自己找老婆，自己老大不乐意？这不是找抽吗？话说回来，也没到逼的份上，人家林子琪就算再怎么地，也没到如花的程度，有些亏心了。
王老实只好问，“明年毕业回滨城还是留京城？”
唐唯想了想说，“我还没决定呢，不过，我说了你不许告诉我爸我妈，你妈也不许说。”
王老实说，“什么事儿？这么严肃。”
唐唯说，“先发誓！”
这么严重？
王老实把自己的那点烂、假文青事儿抛到九霄云外，赶紧假模假似的说点狠话，这丫头脑袋一热就容易犯二，可得打听清楚了。
唐唯满意的点点头，她相信发过誓的王老实肯定不会打小报告，而且都是年青人，也一定会支持自己的决定。
“我想当志愿者，去黔州支教。”
“啥？”
王老实懵了，这姑奶奶又在玩儿哪一出？黔州，还志愿？
这白石沟都把自己快折腾疯了，要是到了黔州的大山里面，就凭这小丫头的社会经验还有小模样，用不着人贩子，当地老百姓拼着坐牢也得先抢家里当媳妇去。
头大了。
“不行！”王老实说话很坚决。
唐唯撅着嘴说，“为什么？你就这点觉悟？”
王老实恨不得扒开小丫头的裤子，照着屁股狠狠的拍上几巴掌，脑子咋能二成这样。
“这和觉悟没关系，你不行。”
唐唯不服气，“我怎么就不行了？”
王老实总不能说，漂亮姑娘本身就有危险****，“我说不行就不行。”
唐唯说，“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管我？”
王老实没辙，说，“我告诉你爸你妈去。”
唐唯急了，“你刚才发誓了，说话不算话，你就是————”
看唐唯都快哭了，王老实只能说，“得，先别哭，我问你，你想过困难没有？”
唐唯压根不说话，眼睛红红的死瞪着王老实，很像一头小母狮子。
王老实举手投降，“我重新发誓，不告密！”
唐唯这才说，“拉勾！”
王老实哭笑不得照做。
等唐唯满意了，王老实才又问，“你知道那里的条件有多艰苦吗？”
“我不怕。”
王老实吓唬说，“有老鼠，虫子往床上爬。”
“我——不怕！”
“还有蛇。”
“————”
王老实终于松了一口气，吓唬住了，这小妮子，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没等王老实心放到肚子里，唐唯说，“就因为艰苦，才需要我去，反正我已经报名了。”
第148章 一百四十八，找个聪明人
好不容易哄走了唐唯，王老实还是不放心，又给姜丽打电话。
两个人在一个路灯下见了面。
姜丽对王老实长期不来探望唐唯深感疑惑。
唐唯坚持说王老实不是对象，也没发生追求的事儿，姜丽童鞋开始不信，后来还真就觉得大抵是真的。
王老实突然出现，剧本似乎又转折了。
姜丽听了王老实的担心，顿时笑了起来。
王老实说，咱不笑行不，唐唯你也熟悉，就她那样的，扔到大山里，能不能全须全影儿的回来真不好说。
心里还有句话没敢说，就怕到时候不是一个人出来了。
姜丽给王老实解释了下，没那么严重。
第一，唐唯报的名其实和志愿者压根就没什么关系，那是一个志愿者的培训，暑期的。
第二，志愿者计划还没执行，现在其实就是一个草稿，唐唯能赶上的机会不大。
第三，唐唯自己其实没弄懂，纯属胡思乱想瞎胡闹。
王老实听了，想骂人。
这个死妮子，不吓死几个不甘心咋地。
真想把唐唯直接扔到大山里待些日子，让她享受下她梦想中的伟大情操。
——————
刘美娟没用三天，就告诉王老实，她同意去滨城工作。
王老实觉得这些日子里总算有件痛快事儿。
私家小厨这里，王老实直接扶正了李子君，又从其他地方挖来一个副总帮衬着。
当然，说帮衬是客气话，更主要的因素还是权力的制衡，王老实也意识到自己在处理问题上有很多不理性的地方。
上一辈子坐办公室，与世无争，谁也不针对他，他也不去参合什么，更不关注什么，却不代表王老实看不到，听不见，领导们玩儿的手段高明着呢，不用刻意去学，熏也熏出点水准来。
私家小厨已经走上了正规，王老实在其中也有自己的嫡系，可是层次不高，有什么风吹草动会通知自己，可高层有什么，他们未必能看得出。
王老实在组建的开始就放任了刘美娟和李子君在一定程度内的竞争，小团伙不可避免的存在。
允许吗？
按道理来说，肯定不能。
可这个世界上很多道理说得通，事儿却没办法，不存在小团体，也就意味着这个企业其实已濒临完蛋。
没得争了，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找刘美娟的接班人，王老实的宗旨就是找一个聪明人，明白自己来了之后，如何与李子君相处，更明白支撑他的是老板。
猎头公司推荐的人选是一个叫邱宏伟的。
餐饮业的资历不浅，跳槽的理由也简单，就是为了高薪，王老实开出十五万的年薪，在这时候非常有竞争力。
邱宏伟和王老实见面的时候虽惊讶老板的年轻，却没有表现出任何轻视之意。
谈话的过程不长。
可邱宏伟的聪明完全符合了王老实的要求。
私家小厨的重要性在这个阶段不用再说了。
能够稳定的为王老实赚钱，就不该轻视。
这个时候，一个月一百多万的收入，绝对不是小钱了。
和唐毅他们合伙儿做的那一单，还处于偷鸡的阶段，至于将来是不是能赚点什么回来，王老实也不确定。
结果会有好几个可能。
赚钱了，王老实如愿分到一块。
还有可能是，赚钱了，王老实没有分到预期的那么多。
也可能是半途而废就撤摊子，白玩儿。
当然，忙活半天被更无耻的人劫胡也不是没可能。
华夏未来那边儿正在玩儿高端的扩张，资产在疯狂增，短时间里，看不见钱。
度娘？
好吧，还是惦念点好，不指望什么，遇事别给自己找别扭就行。
综合起来，王老实能指望的就剩下私家小厨这个现金奶牛了。
他不能接受亡羊补牢，私家小厨需要保持眼下的良好势头，任何破坏平衡的举动都无法容忍。
招聘邱宏伟进来，就是一个预防性手段。
给刘美娟践行顺便也给邱宏伟接风，王老实说，“我年轻，做事儿的时候总是记住爸爸的一句话，成功的基础不是你能做什么，而是你该什么，正在做什么。”
三个人听了之后，表情各异，邱宏伟最轻松，他是因为这个来的。
刘美娟心里觉得这是老板在给自己提要求，到了滨城要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下多大力度。
李子君更是聪明人，老板这是告诫，同样也是期望，目标应该就是自己。
这个年轻人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厉害。
王老实给刘美娟放了长假，让她调整下，等候去滨城的工作。
刘美娟觉得老板的安排非常人性化，美滋滋的找地儿度假去了。
眼下，王老实不想匆忙让刘美娟插手到华夏未来去。
让刘美娟到华夏未来是帮助王冬云去的，而不是给王冬云制造对手。
和私家小厨不同，私家小厨要做的就是把简单的事儿尽可能的重复做好，不需要大的变化，华夏未来处于蓬勃向上的阶段，容不得高层的剧烈变化。
没有自己专心参与，王老实担心好心办坏事儿。
失去王冬云的损失，王老实承担不起。
他打算自己的暑假完全交给华夏未来。
利用这段时间，王老实也需要思考下如何进行下去，不至于引起不必要的动荡。
还有就是他也要帮助小武把新公司的架子打起来，尤其是目标的设定，这很关键，一些关系已经可以提前开始布局了。
好多事儿不能等都准备好了才开始，提前动手也是希望不给那些还没反应过来的人时间。
王老实还有一件让他头疼的事儿，考试。
处理完私家小厨的事儿，王老实也立即投入复习模式中，考多好，他没敢想，不挂科是他最大的期望。
把系领导和教授们请来私家小厨一行，连吃带捎的，气氛是不错，但这些教授们表现了很足的气节范儿，考试时会不会放自己一马，王老实确实心里没底。
万一到时候教授们大刀片砍了下来，王老实哭都没地方去。
几天下来，王老实就觉得自己越发的不适应住宿舍了，房子的装修还在进行，就算装完了，不放味儿也没办法住。
租房子吧不值当的，没多少天了，钱不是事儿，来回搬东西麻烦。
第149章 一百四十九，说出来痛快
这日子口，但凡是个中午，天就热的让人提不起精神。
暴晒下，能摊鸡蛋的地方很多，路上敢于挑战这环境的人不多。
王老实的复习之路漫漫，整个京大几乎都在做同一件事儿。
以王老实的人性，他其实更希望自己躺在一个有空调的房间里，宿舍里条件不够。
只有图书馆里够凉快，教室里也行，王老实只好到那儿去乘凉。
教授们对王老实最近的出勤率很满意。
吃顿饭拿点礼品也需要一个台阶。
以前他们都觉得王老实这孩子有歪才，就是没走正道正道儿。
请客是跟着领导去，他们也认为这是王老实心思不正。
可看到王老实那么认真的上课、看书，觉得这小子还算有救。
这件事儿上王老实绝对应该感谢小武。
在项目启动的时候，王老实做了一份他称之为线路图的材料。
上面是联合能源公司的启动步骤。
名字是杨波起的，他说看上去就大气，唬人。
王老实也无所谓，这个公司的名字就那么回事儿，用完了这次，估计这辈子都不用想了。
小武看到密密麻麻的任务当时就傻了眼。
他问王老实，这些活儿我一个人做？
王老实说，还有我呢。
小武说，那也不够啊。
对于小武的二，王老实早已免疫，说招人做。
第一件事儿就是招人，架子搭的大，部门也没少设立，可细一看，兼职的人齁多。
比如联合能源公司里有管理部，有公共关系部，一套人马，两块牌子，他们的工作同样合并。
管理部起到的是承上启下，主要就是后勤保障，公共关系就不用说了，字面儿上的意思是啥就是啥，管理部的人也能做。
于是整个公司不到二十个人就搞定。
唐毅认为有点少，活儿可真不少。
王老实说，这些人就干京城的活儿，剩下的重新起炉灶。
那才是真干活儿的，也有几十号人。
小武的任务就是领着那帮人去王老实圈定的四条国道，十一条省道去圈地。
宫亦绍的活儿就是帮着京城的人把各种审批环节搞定。
唐毅呢，和杨波去拉地方上的关系。
王老实也自告奋勇的要和小武去干活儿，但小武哥觉得这事儿自己就能干，他对王老实好感度不高。
若不是小武的坚持，王老实这个期末考试悲剧是必然的。
大家都在忙，就连靳玉玲也被宫亦绍拉去干跑腿，惟有王老实留在京大享清闲。
上课的时候王老实也不敢关机，时不时就有电话或者短信进来。
就那样的大中午，王老实正在图书馆里打瞌睡，短信进来了。
是林子琪，“我想见你。”
王老实一阵头皮发麻，回，“什么时候？”
林子琪回，“现在。”
王老实问，“可以，到哪儿见。”这丫头不知道是不是又来兴致了，王老实不知道，见就见吧。
林子琪发来的短信，王老实看了之后，立即跑到窗户那儿看，篮球场边上，一个白色的身影，站在日头底下，真显眼。
王老实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丫头了，连忙回，“找个阴凉等我。”
看到林子琪小脸红扑扑儿的，也不知道是晒的，还是怎么弄得，王老实拉着林子琪就走。
林子琪挣扎，“干嘛去？”
王老实指了指头顶上的太阳说，“你想晒出小麦色来？我不想，还指望这张脸呢。”
林子琪没说话，跟着王老实进了学校附近的冷饮店里。
天太热，里面人都满了。
王老实知道不用换地方，哪儿都是满的。
找服务员问，“你们的单间有人了吗？”
服务员说，“没有，但有最低消费。”
王老实说，“行，我要了。”
服务员看了一眼林子琪没说什么，像这样的有钱人家的孩子，为了追女孩儿多疯狂的事儿都干得出，一百八十八的最低消费实在不算个事儿。
进了单间，服务员问要什么。
王老实看了一眼心思明显不在这儿的林子琪，直接要了这里最贵的冰镇西瓜汁。
服务员收钱出去了。
王老实坐到了林子琪对面儿，看看林子琪脸上的汗问，“你有急事儿？大中午的多热。”
林子琪说，“我爸让我做决定，要么在京城找个工作，要么到南石去上学，我想确定一件事儿。”
麻烦事儿来了，王老实这时候无比精明，林子琪要说什么他猜出了大概。
正好服务员端着西瓜汁进来，两个人都闭嘴了，等服务员出去，王老实端起西瓜汁说，“喝点，挺凉的，爽快。”
林子琪没动。
王老实说，“你想确定什么？”
林子琪犹豫了下问，“我是不是很讨厌。”
王老实掏出烟来问，“行吗？”
林子琪摇摇头说，“没事儿。”
把烟盒放到桌上，并没有真要点上说，“你认为我讨厌你？”
林子琪说，“反正我感觉你一直躲着我。”
“————”王老实楞了下说，“说讨厌有点过，准确说，我们之间犯不上讨厌不讨厌。”
林子琪听到这个答案，真想赶紧逃，可她也知道，只要自己走出这个门儿，就再也没有以后了。
看着王老实，林子琪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你，来之前想好的话都说不出来了，真的，不骗你，我对着大衣镜练了好多遍。”
王老实叹口气说，“喝点吧，一回儿我送你回去，大热天的，别中了暑。”
似乎是鼓起了勇气，林子琪走到王老实身边儿，低头看着王老实问，“你是不是觉得我脸皮特厚？”
王老实扭头看向窗外，躲避林子琪的目光说，“子琪，没这么说自己的，坐一会儿，说点高兴事儿。”
林子琪好像突然胆子大了一样，盯着王老实的眼睛说，“你怕我？”
王老实身体向后挪了挪，看着林子琪问，“我怕你干什么？”
林子琪打算豁出去了，说，“因为我喜欢你。”
王老实彻底不会应对了。
只要这句话没说出来，他可以左推右挡，所以，他一直尽量避免让林子琪说出来，在刚才之前，王老实气定神闲就是算定林子琪脸皮薄儿，不会真说出来，结果————
还没等王老实说话，林子琪接着说，“说出来痛快多了，将来不会后悔。”
大意了。
王老实想直接拒绝。
可林子琪那种如释重负的样子，太残酷的话王老实没办法说出口来。
林子琪可能是真热了，一口气把一大杯西瓜汁都喝了下去，然后眼睛盯着王老实的眼睛看。
第150章 一百五十，说牛粪呢
怪谁呢？
谁也不能怪！
也不能怪自己因为重生而导致魅力值暴增吧。
之前有周燕，后来又有查芷蕊，哪怕是傅颖那里，宫亦绍都说有那么一层，王老实尽量不多想。
还有家里的意思，老妈对唐唯异常的关注，王老实也心知肚明，对唐唯，他只有愧疚补偿之心，没想过这辈子再祸害人家。
有一点，王老实非常清楚，自己想要真发家致富，肯定不会走寻常路，无数事实都证明，按照正常的路数，自己屁也搞不出来。
林子琪大胆的说出来，还告诉自己对着大衣镜练了好多遍，王老实小感动是有的。
王老实没答应什么，林子琪说出那句话来，其实把她所有的勇气都用尽了。
坐在那里就像一个等着审判的，忐忑之心是个傻子都看得出来。
拒绝的话王老实还真说不出来，思虑了半天，王老实才说，“子琪，我呢，先感谢你能说出来，真的。”
“但是，你今天让我做出一个决定来不现实，第一，我不了解你，其次，你也不了解我，我们之间缺乏必要的了解，我还在上学，你刚才也说了，你可能要工作，或者也要去上学，对吧？”
“这么说吧，我不讨厌你，至于是不是那种喜欢，我不知道。”
房间里有空调，还有冰镇饮料，可王老实头上还是冒汗了。
说完这些，他觉得自己也被抽了不少力气走。
林子琪一直没说话，就这么听着，等王老实说完了，她才抬起头来说，“我——懂了，以后再也不来烦你了。”
王老实心里说，尼玛，你懂什么了啊！
咋就说不明白了呢？
憋了半天，王老实说，“你没懂，我也没明白，今天什么也不说了。”
林子琪心早就乱了，点着头，王老实说什么是什么，带着她去吃饭，她就跟着去，吃的什么，怎么吃下去的一概不知。
王老实把林子琪送到家，也觉得今天实在难受，想找个人喝酒说话，刘彬？那丫的还是算了，狗嘴吐不出象牙来。
宫亦绍吧。
听了王老实的要求，宫亦绍说，“上家来。”
路上，王老实难得碰到一个安静的司机，问清地址再不搭话。
短信提示音，王老实低头看，是林子琪的，“感情有时候只是一个人的事情。和任何人无关。爱，或者不爱，只能自行了断。”
过了这么半天，她总算是醒过味儿来了，真够迟钝的。
想了想，王老实回，“什么乱七八糟的，以后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啦？”
林子琪正流着泪躺在自己的小床上，看到王老实的回复登时傻在哪儿，她又不懂了。
就在宫亦绍家不远处的一个烧烤店里，宫亦绍和王老实坐在一起。
王老实还打算叙述点什么事实，被宫亦绍直接挥手打断，直接问，“你想找什么样的？”
王老实愕然，答不出。
宫亦绍又问，“还等那个查什么？”
王老实觉得自己可能等不到了，摇头说，“不是。”
“还有那个京师大的？”
王老实不确定说谁，便伸出两个手指来，“两个。”
宫亦绍气得想直接拿瓶子开了他，“不管几个，你想要哪个？”
王老实继续摇头，“都不想。”
宫亦绍说，“傅颖同样不是你的菜，没错儿吧？”
王老实说，“对，不是。”
宫亦绍拿手点着王老实说，“你啊，别的都好，就是这方面矫情，有多难，又有多复杂，也叫个事儿？”
说自己矫情，王老实不否认，本来就没啥主意，他重生以后，最大的梦想就是把查芷蕊揽入怀中，再不放手。
梦想破灭了，他没像上辈子一样，已经是大有进步。
宫亦绍把一串肉消灭掉，端起杯子喝掉，又问，“林子琪哪儿不好，你就这么看不上？”
王老实多少有些委屈，“我没说她不好啊！”
“那不就结了。”
王老实急说，“什么叫结了，对待感情要慎重————”
宫亦绍拦住王老实的话头，“慎重个屁！不说别人了，你层次不够————”
王老实脸直抽抽，这脸打的。
“——你看我跟你嫂子，结婚时两人跟仇人似地，不也什么都没耽误？现在不也挺好吧？”
你那些破事儿就别拿出来现了，王老实知道自己今天找错人了，这宫亦绍也不是个靠谱儿的人。
王老实说，“咱不说这事儿了行吗？”
宫亦绍撇着嘴问，“你找我来不就说这个来的？”
宫亦绍又说，“要是子琪真跟了你，那才是一朵儿鲜花插在牛粪上！”
王老四小声说了句，“牛粪才有营养。”
宫亦绍没听清，问，“你说什么？”
王老实说，“说牛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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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邵丽回到家，发现女儿已经睡了，没脱衣服，脸上还有泪痕。
不用问也知道怎么回事儿。
她叫醒林子琪，让她洗完澡睡觉。
邵丽隐约知道好几个人都在给女儿张罗男朋友，她没阻拦，上次那件事儿，她顺了丈夫的意思，结果就是差点把女儿一辈子搭上，这次她说什么都不会再那样了，谁也不行。
见林子琪醒了还在发愣，便柔声问，“跟妈说说那个男孩子行吗？”
林子琪正好想找人倾诉，便说，“他叫王落实，京城大学二年级，和我一边儿大。”
邵丽听了多少有些吃惊，“大二？还在上学？”
林子琪有点不好意思，说，“嗯，中文系的。”
这就有些不会了，给林子琪介绍的人是谁邵丽多少有些谱儿，怎么找了个学生，她一直以为是哪儿家的孩子呢。
后面林子琪一句话更让邵丽惊讶，“人家看不上我。”
自己女儿什么条件，邵丽最清楚不过，不说国色天香，小模样足够傲人，人更懂事儿，军人身份，学历啥的谈不上是短板，还看不上？
邵丽问林子琪，“你很喜欢他？”
林子琪点点头，没有犹豫。
邵丽问，“他说他不喜欢你？”
林子琪想了下摇头说，“没说。”
邵丽何等经验丰富，立即明白女儿这是遇上什么了。
她问，“那个王落实人怎么样？”
林子琪说，“说不出来，但感觉跟他在一起特安心。”
明白了，女儿是真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