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还要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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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氏擦了一把高兴的泪，看着林三郎，似乎是赌咒发誓一般，双眼晶亮的道：“三郎，你放心，就是吃糠咽土，我和你二叔不会亏待你！”
林三郎站起来，然后跪在风氏面前，喊了一声“娘”。
风氏一把捂住嘴巴，喜悦的泪如大雨滂沱。
林福音看着眼里也是一热。
林三郎这声娘虽然喊得有些不习惯，但并不是勉强。
林福音却觉得，风氏比赵氏会做母亲的多，能过继给林家二房，真的是林三郎的福气。
林家新房的前院里一片喜气洋洋。
但，林家老宅却气压沉闷，就是中午饭因为林大郎在加了一道肉丝蔬菜汤，林老爷子也胃口全无。
赵氏和两个闺女却没心没肺的吃的不亦乐乎，那响亮的砸吧嘴的声音，让吴氏气的一拍桌子，骂道：“你饿死鬼投胎啊？你儿子今日起都就要喊人家做娘了，你还有心思大口吃喝？”
赵氏口里不停，只是略略抬头瞟了一眼吴氏，不以为然的说道：“三郎本来就打算好了是过继给人的，既然爹和孩子他爹都觉得没什么，我一个妇道人家能说啥？”
吴氏被赵氏这混不吝的挤兑，给气了一个倒仰。
她瞪了一眼吴氏，就问自家老头子，“老头子，将三郎过继给二房有什么好处？那三房呢？”
林老爷子也瞪了他一眼，叹息道：“眼看着三郎也大了，什么都不会，半大小伙子，留在家里就多一张嘴吃饭，还要张罗娶媳妇，你们看看家底够吗？大郎和二郎的婚事都要捉襟见肘了。”
吴氏本来气势汹汹，听了林老爷子的话，也不吭声了。
这些其实她都明白，今日林福音也说了。
但她就是不甘心。
“可是二房，你看老二那个老实疙瘩……”吴氏迟疑的说道。
“别管老二，老二老实有老实的好。再说他家那两个闺女是个能干的，现在又和福音走的近。说不定以后有些造化。”林老爷子看了众人一眼，然后警告道：“既然三郎的事今天都说好了，就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林大山便率先道：“我都听爹的。”
林老爷子点点头，心情好了一些，这个长子处处听他的，这点很对他胃口，也不枉他为大房谋划这么久。
“三郎的事情就算尘埃落定了，我现在担心的是二郎。”林大郎慢吞吞的说道，然后看了林老爷子一眼，“爷，我记得二郎今年十七了吧？”
林老爷子点点头，“是十七了，也该相看人家了。”
“大郎都还没有相看人家，哪里轮到下面的弟弟？”吴氏给大郎舀了一碗肉丝汤，多多的加了肉丝递给了林大郎。
“二郎先相看也成，总不能耽误他的婚事。”林大郎沉了一下，心里转了几转，突然道：“其实，三郎过继出去了，二郎也可以过继出去。这事等三叔回来，我和他谈谈。”
“大郎，你是说？”林老爷子老眼一眯，他一下子就明白了林大郎的打算，但二郎都那么大了，且他从来没有想过将二郎过继。
林大山也想到了林大郎的想法，他心里也咯噔一下，立刻就摇头，“不行，二郎是要挑我们大房房头的。”
“爹，我可以一肩挑两房，二郎过继到三房不是更好？”林大郎见自己亲生父亲不同意，眼就冷了。
林大山还是摇摇头，他虽然和林老爷子一样很希望林大郎成才当官，但是他比林老爷子更务实。
若是林大郎不行呢？
他已经是过继给老秀才了，自然要挑老秀才那一个房头的。
且，二郎和三郎不一样，他根本没想让二郎过继，不说二郎大了感情上接受不了，就算是他这个父亲也接受不了。
林大山和林大郎父子在饭桌上争论起来。
赵氏喊了两个闺女回房，自己心里却打起了小九九，觉得林大郎的法子好多了。
正巧林大郎冷冷的对林大山说道：“爹，你不许，却没想过也许二郎巴不得过继给三房呢！”
赵氏立刻上去帮腔。
却被林大山狠狠瞪了一眼，他几乎嘶吼着，“我说不行就不行，我生了三个儿子，三个儿子都过继给人了，那我林大山算什么？人家要怎么说我咧？”
林大山其实就是面子问题，才不同意。
但林老爷子更不同意，他不同意是知道，只要有林福音在，林家三房是不会再过继任何人做嗣子的。
林家老宅这顿饭吃的不欢而散，林福音自然不知道林家老宅各人的官司，她此刻正在林家二房新房的前院里和林家二房一家以及林三郎吃中午饭。
林家二房的中午饭很简单，就是三个蔬菜，一个南瓜汤，外加林福音先前送来的变蛋，被风氏做了一个凉拌变蛋。
因为后天就是林家二房上梁，林福音作为三房的侄女，也要前来帮忙的。
吃完饭后，她就帮着风氏拟定上梁那日的菜。
肉菜说是定好了，也不过在王屠夫那里定了十斤精肉，十斤大肥肉。其他的一概没有。
林福音就看着风氏道：“二伯娘，我们村里人家做大事都是什么规矩？”
风氏脸上一红，无奈道：“规矩其实大着呢，一桌酒席起码要两个大荤，三个小荤，四个素菜，一个汤。可是你看我们家底薄，哪里能做出这么好的酒席？”
林福音想想也是，二房分家本来就吃亏，要不是自己资助，以及林芬林芳两人勤快肯干，哪里能这么快起房子？
虽然林大河夫妻中间也帮林福音做了些活计，林福音也贴补了他们一些，但那点钱也早就花完了。
“不瞒你说，我这上梁办酒席的钱都是我问我大哥借的。”风氏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娘家大哥家也不富裕，能借到多少？
林福音点点头，“我知道，二伯娘别急，我帮你谋划谋划。”不等风氏回答，又问她：“大菜的事，先不说，素菜我家菜园子多的很，随便做四五个菜那还是有的。”
风氏连忙摇手道：“福音，素菜我拜托了阿芬阿公家，这个不用担心。”
“那汤就用大骨头汤，前几天下了一场雨，让二叔到后山林子里去采一些白蘑回来。放在大骨头里面一起熬，十分好。”林福音眼一转，先将汤给解决了。
第一百零七章故意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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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福音以为自己说完风氏会赞成，却见风氏一脸为难的看着她。
“二伯娘觉得不好吗？”林福音笑着问。
风氏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角，颇有几分无奈道：“要是用大骨头汤我还愿意，就是乡下人都做惯了重活的，没有油水的汤怕是要被人埋怨。”
林福音觉得喝汤就要喝清淡的好，没想到还有风氏那么一说，仔细一想也能理解。
但是，她还是觉得大骨白蘑汤是一道很不错的汤品，大骨头又不贵。
风氏却道：“那像吗？咱们村做喜事做大事，流水席上的都是那种夹精夹肥的肉圆子汤啊！”
林福音终于知道风氏的窘迫了，要是做那种肉圆子汤，定好的那二十斤肉一定不够。
两人正在商量着，林大郎突然来了，风氏连忙站了起来，笑着招呼他。
因为他是过继出去的，就算是客了，加上风氏生平很佩服读书人，立刻就要张罗着给他泡茶。
林大郎瞟了一眼二房的前院，见这前院虽然够用，并不十分宽阔，便撇了撇嘴巴，“不用了，爷让我来和你们说一趟，能起新房子是件大喜事，让我给你们送喜钱来的。”
说完就将红绳串的大约有五十文铜钱递给了风氏。
风氏受宠若惊的接了过来，连连道谢。
林大郎便斜着眼看着风氏，“二婶打算置办多少桌酒席？”
风氏以为是林老爷子让林大郎问的，忙回道：“打算是四到五桌的，一家请一个人来吃饭。”
“什么？就请四五桌？”林大郎眼珠子一突，声音尖利起来，他定定的盯着风氏，摇头道：“二婶，爷奶以为你们办的是流水席，这么大的喜事，你就张罗四五桌，简直要笑掉人家大牙了！”
风氏一惊，脸上就带着惶恐的神色，看着林大郎道：“大郎啊，我们村里的规矩，红白喜事才吃的流水席，我都和你爷说好的了，我们家上梁就吃一般的席啊……”
林大郎颐指气使的语气和风氏的惊讶声将留在家里收拾的林大河引来了。
林芬和林芳带着林三郎出去挖草药去了，因此并不在。
“大郎，说啥子？”林大河对这个过继出去的大侄子比风氏更客气，说话都带着小心翼翼。
林大郎见林大河出来了，身上的衣服上都是灰尘，头发上也是一层灰，不由得嫌弃的扯了扯嘴角。
但是，他知道他这个二叔胆子小，耳朵根子也软，和风氏浪费嘴皮子还不如直接找他说。
眼珠子转了一转，林大郎就道：“二叔，爷奶可是一直以为你家起新房子是要办流水席的！可我刚才听二婶子说只办一般的酒席，只有四五桌，这像什么话？”
林大河听得云里雾里，根本没意会到林大郎恶意的他立刻问道：“你爷奶怎么会有那个意思？”
林福音心内冷笑，那根本不是林老爷子夫妻的意思，怕是林大郎临时想出来为难林家二房的。
但老实巴交的林大河根本不想到他这个一年见不到几面的大侄子的阴暗心理。
林福音站在一边冷眼旁观着，这个林大郎心思还真是阴暗，加上是读书人，这样的人可比赵氏那样的要难对付多了。
但她相信多行不义必自毙，对自己亲人都这样算计，见不得人好的人，就算考取了功名，那也走不远！
“二叔，爷说了，我们家老林家得有快十年没有过大事了，你好容易起了这么好的房子，这对老林家来说可不是大喜事吗？”
林福音发现，其实这个林大郎嘴皮子也很利落的，看看这话说的林大河脸上就有了飘飘然的笑意了。
风氏知道自己男人的德行，见他露出那样的神色心里骇的一跳，立刻道：“不是我们不想大办，实在是我们家底就这样薄，没能为办个流水席啊！”
开玩笑，全村老女老少加起来也有两百多人，这流水席是吃完了一道菜就要添加上去的，不光是二房没有预备那么多的菜，就是做流水席饭菜的大锅灶就要起码架上七八口。
风氏想都不敢想……
见风氏拿没钱为借口，林大郎就冷笑一声，瞪着风氏的那双眼里都是凛冽的寒意。
风氏被他吓了一跳，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个大侄子。
林大郎不等她多想却道：“二婶，你就算不为你们自己面子想，也得为三郎的面子想，三郎以后就是你们这房的儿子了，从现在起你们多多的给他长面子，日后才能说个好儿媳不是？”
风氏被林大郎说的双眼发呆，别的还罢了，林大郎拿着三郎作伐子，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林福音虽然不屑林大郎的不怀好意，但是林大郎这话也提醒了她，大不了将上梁和过继两件大喜事一起办了。
两件大喜事加在一起也算可以用流水席的规格办了。
反正，这两件大喜事各自办的话，总共花的银钱也多不到哪里去。
正好她现在有心情帮着二房操办，也可以锻炼锻炼自己。
于是，她站起来，似笑非笑的看了一会林大郎，在林大郎心里发毛的时候，她才转头看向风氏，就笑道：“二伯娘，大郎哥说的也有道理，横竖三郎哥过继也是件极大的喜事，不若和上梁这件大喜事一起办流水席也成。”
风氏先前被林大郎说的心里发堵，林大河也一脸苦闷为难，但一听林福音这么一说，顿时茅塞顿开。
和林福音想的一样，风氏夫妻也算了一笔账，确实办两次酒席和办一次流水席花费也差不了多少。
再说，也代表他们对林三郎的看重。
风氏这次没和林大河商量，直接拍掌高兴的道：“福音这主意极好，就这样办！”然后不顾林大郎阴沉的脸色，笑道：“大郎，回去和你爷奶说吧，就如他们的心愿，我们两件大喜事作一起办了，就吃流水席！”
风氏现在也想明白了一些，猜到是林大郎故意为难，心里也存着一口气：往年这林大郎回林家老宅看老爷子这对老夫妻的时候，自己这房人可是敬着他的，没想到他心思这样阴毒，都过继给人家了，还要插手二房的事，真真是太过分了！
第一百零八章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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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郎听林老爷子和林大山算过林家二房的家底，知道起这新房子已经算是揭了一层皮了，所以在看到二房还没上梁的新房的时候，就想有了别样的心思。
可没想到自己存心想为难一下二房，又让林福音不痛不痒的替二房将这个难题给解决了。
他是读书人，就算不知道柴米油盐酱醋茶，但从风氏松了口气的模样看，也知道办个流水席和两个喜事的酒席加一起花费也差不多的。
所以，他一双眼里满是愠怒，冷哼一声，甩着袍袖离开了。
林大河还没想到为何林大郎又不高兴了。
“这是咋的？大郎怎么看起来不高兴啊？”林大河云里雾里的看着自家婆娘。
风氏狠狠瞪了他一眼，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见自家婆娘也不高兴了，林大河更摸不着头脑了，不由得求助的看向林福音，“福音，你和二伯说说，大郎是怎么了？”
有的话风氏不好说，但她也是林家人，她才不管呢，警告一般的对林大河道：“二伯，大郎哥是故意为难你们呢。这流水席的事未必是爷奶想出来的。老一辈的人更遵循风俗来办事，哪里不知道一般人家人上梁是不可能办流水席的？”
林福音说完，林大河还是一脸懵懂，还道：“啊？那大郎为何要那样做？”
林福音也有些崩溃，都说龙生九子，子子不同。老林家的这三兄弟还真是这样……
“我也不知道，二伯你可以亲自去问问大郎哥。”林福音眼珠一转，笑嘻嘻的说道。
风氏听了也是无奈苦笑，拉着林福音道：“别和你二伯说了，他想不明白的。我长这么大还没操办过流水席，以前村里红白喜事办流水席我也只是帮忙摘菜洗碗的。这猛地让我操办，二伯娘这心就跳的厉害，慌得很！”
林福音知道她的担忧，她也没有操办过啊，但事情都是人做出来的。她就不信她们不行！
“二伯娘，你别慌。你现在告诉我办流水席的需要做哪些事情。我回去拿笔，先写下来，然后我们再慢慢商量。”林福音沉稳的道。
风氏见她不慌不忙，眉宇间藏着自信风华，心里也稳下来了。
便将村里办流水席的章程和林福音一一说了。
林福音边听边点头。
首先是桌椅和盘子，碗筷酒盅。
这些都可以找村里人借去，各家的桌椅碗筷都做了记号的，就怕遇到做大事的时候，各家各户拿错了。所以，这个倒是不怕。
林福音便道：“借桌椅碗筷的事，就让二叔去好了。”
林大河点点头，这事儿他熟悉，以前村里有人家办大事的时候，他去帮忙的时候大多也是去借一些家伙什。
财迷油盐酱醋茶这些肯定不够，得要加买才行，这个下半响风氏和林大河一起去买。
肉也要多买一些回来，林福音和风氏商量了一下，夹精夹肥的肉各加了十五斤。
想到要两个荤菜，林福音便和风氏商量买四只大公鸡回来。
风氏有些为难，公鸡虽然没有母鸡贵，但一斤也要一文钱，一只大公鸡少说也有四五斤，要四只二十文钱就没了。更怕的是，就算买了四只大公鸡，怕也不够吃流水席的。
毕竟乡下做重活的人油水少，能吃到鸡肉也是很难得的事，还不可劲儿吃？
特别是那些孩童，一年四季也吃不到几顿好的，就算是过年也未必能吃到鸡，所以风氏就不大愿意买。
林福音就笑了，看着风氏道：“二伯娘，你就那么实诚，买了鸡就全部用鸡肉啊？我给你想了一个法子，咱们的新土豆不是能吃了吗？让二叔明日到村里问问那些种了土豆的人家，愿意买的，就买十几斤回来，咱们做土豆烧鸡！”
风氏还没听过有这样的菜式，不由得心里纳罕，还可以用土豆烧鸡？
不过，她心里立刻就愿意了，毕竟十斤新土豆也就两个大钱罢了。
“可是，咱们没做过那个土豆烧鸡，更没吃过啊，能好吃吗？”风氏又有些担忧的问。
原来大魏的菜式很少，而且炒个菜都是单一的，也没有说几个菜放在一起炒的。
也就是林福音来了后，自家做饭她会几样菜放一起配着炒。
见风氏担忧，林福音就笑着安抚道：“二伯娘，你就相信我吧！”
风氏当然相信她，点头就甩过不想了。
林福音将流水席的章程安排好了，谁要做什么也都安排好了。
略略一算，除掉二房为办上梁酒席准备的三两银子八十多个大钱外，竟然缺了五两银子左右。
因为给林三郎办过继酒席的银钱，二房目前还是没有的。
林大河和风氏听了林福音算出来的账目后，想到缺了那么多，夫妻两人的脸就涨的通红。
“这……缺了这么多，这可咋办？”林大河一脸沮丧的看着自家婆娘。
风氏气不打一处来，推了一把林大河，气道：“你看我作甚？你不知道去借？找你爹娘大哥借去，看你平时那么向着他们，看你能借多少！”
林大河被推了一个趔趄，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抱头，低着头不吭声。
风氏气结。
深深吸了一口气，她勉强向林福音笑了一下，“让福音看笑话了！这事儿也是我太急了，你爷奶已经送了五十文钱来了，就算去借也借不到的。我还是去我娘家找他们想想法子。”
风氏也是要脸面的人，既然让林大郎回去说要办流水席，就算她一家家去借，也要凑钱将流水席办了。
林福音一把拉住她，其实她早就替她想好了法子了。
正好她卖了第一批变蛋和松花蛋还剩下二十两银子呢。
“二伯，二伯娘别愁。”林福音却是看着风氏道，“我本来想等二伯和你将房子的事情安排好了，帮我去收一批鸡蛋的。你们两人我也是每天给五文钱的工钱，那么一个月不就三两银子了？我先支付你们两个月的工钱就够了。”
风氏听了后吓了一跳，连连摆手，“那不行！那怎么行？我们已经提前支了好多银子了！”
“二伯娘，二伯，都是一家人，我不帮你们，难道要去帮别人？”林福音笑眯眯的问道，然后不由风氏分说，认真道：“但是，我有个大事和二伯二伯娘商量！”
第一百零九章林老爹被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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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氏和林大河立即竖起耳朵，风氏看着林福音，问道：“福音，你有什么事，直说就行。只要二伯娘能办到的一定替你办到！”
风氏和林大河都以为是林福音自己的事，林福音笑道：“这件事关乎于三郎哥，等在村里找到里正和一些长辈做见证，三郎哥正式过继后，希望二伯和二伯娘能供他读书。”
风氏和林大河巴不得。
要是凭着以前，要田没田，要地没地的，家里没有一分收益，是不敢有这样的想法的。
但现在林福音能想出做变蛋生意的好主意，也带着他们家有了盼头，自然也想如大房一样，培养一个读书的出来。
林大河在这点上，意愿更强烈。
他这辈子都窝囊，最佩服的就是那些读书识字的人了。
“福音，只要三郎愿意读书，那我们夫妻两人砸锅卖铁也要供他！”林大河搓着手，急急的道。
林福音笑着点头，看向了风氏，风氏眉宇间舒展了，眼角都笑出了皱纹，“我看三郎那孩子面上呆，却是个内秀的。让他去读书也好，回来也可以教阿芬和阿芳两个学认个字算个账，不做睁眼瞎。”
林福音没想到风氏还有这样的见识，当下心里十分满意，几人说了几句后，林福音又帮着拟了三个小荤。
一个是腌干的小鱼小虾，一个香葱炒鸡蛋，还有一个是就是她家的变蛋做成的凉拌变蛋。
至于素菜很好解决，林福音家的菜园子里南瓜，瓠子，茄子，豇豆，黄瓜，韭菜，小白菜吃都吃不完，再加上风氏娘家提供的那些，尽够了。
至于其他还有琐碎的事情，风氏是能解决的，本来她也是个能干的，就是这些年在老宅被压抑了。
林福音安排好后，就回了自己家，她心里还有桩大事，就是等钱家父子三人回来。
等林福音回家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钱家父子果然回来了，他们并没有到林福音家去，而是让梁氏亲自去她家请了林福音过去。
林福音带了十几两银子，就匆匆跟着梁氏去了。
到了钱家堂屋，钱老爷子和他两个儿子都坐着喝水。
林福音见三父子人也瘦了，黑了，心知三人是下了大功夫，自己所托非人。
“钱爷爷，钱大伯，钱二叔，辛苦你们了！福音十分感激！”林福音一到首先表示感谢，然后开门见山道：“我去镇上回来的时候，遇到了一个老树村的村民，他告诉我，说我爹爹好像被官船救了。是这样吗？”
钱老爷子点了点头，脸上没有意外之色，声音低沉清晰的道：“福音，先前老树村已经在传言了，我们几个仔细打听了一圈，从你爹的穿着和相貌问了一遍远远看见那官船打捞经过的老树村的村民们。他们证实了那被打捞到官船上的人穿的衣衫和你爹的是一个色的。”
沉吟了一下，钱老爷子又道：“但是，太远，人的相貌看不清。”
林福音听到衣衫的颜色一样，心里已经很激动了，钱老大紧跟着补了一句，“福音，我们之所以觉得那人是你爹，是因为有人看见，那人被打捞上官船的时候，身上背着一张黑色大弓……”
那就**不离十了，林福音双手合十，心里的激动和欢喜无以言表，眼泪已经簌簌而下了。
“福音莫哭，你爹九成九没事，这事大好事，莫哭莫哭……”梁氏见林福音泪水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滑下小脸，却不见她哭出声音来，怕她憋坏了，立刻上去劝慰。
钱老爷子和钱老大钱老二见个小姑娘为了父亲劳心劳力，又喜悦于得到了父亲没死的消息，心里都很感动。
钱老爷子便开口道：“是，这是好事，莫哭了。”想了想，脸色就有些不好的道：“就是啊，我们往下打听了，才在一个大财主家的下人口里得知，那官船是京城里的贵人公子来游山玩水的船。你要找到你父亲怕是……”
林福音听了钱老爷子的话，不亚于一个晴天霹雳。
林老爹不知道救上那官船后，身体怎么样，在那样湍急的河水里浸泡了也不知道几天，救上去后身体一定到了极限，怕是要大病一场。
林老爹只是一个普通的乡村猎户，也不知道那京城来的贵人会不会救人救到底，找了大夫或者随船的大夫给林老爹医治！
“福音，别担心，你爹既然从我们村那里落了水，到老树村这么长的距离还被救了，那自然是吉人自有天相的。”钱老爷子不忍看林福音脸上灰败的脸色，不由得出声安慰。
虽然明知道钱老爷子是安慰她的，但林福音愿意相信。
她老爹一定没事的！
现在虽然老爹被官船带走，不大可能知道行踪，但是至少她知道了老爹被人救了，至于身体上的，相信无论如何林老爹也能撑下去的。
等她挣大钱了，她一定会到京城去找他！
钱老爷子人老成精，见林福音眼里灰败的神色渐去，眉宇间一片坚毅，知道她是想通了。
但作为见多识广的老人家，他就好心提醒林福音道：“福音呐，我们都知道你是个孝顺孩子，你爹若是好了，一定会回来的。你就留着你爹娘攒下的银子好好养你一双弟妹啊！”
这是担心林福音为了去找林老爹散尽家财，最后连一家人的口粮都没了。
林福音知他好意，眼含感激的道：“多谢钱爷爷，福音知道。我们爹娘攒的那些钱虽然不算少，但要追着官船进京寻我爹，那是不可能的。横竖我知道我爹被人救了，将来总有亲人团聚的时候。”
林福音这番话说得十分真心，哪怕她还没见过林老爹，心理上对他还没有那么深的亲情。但是，她这些日子对两个小肉团子已经有了十足的感情。就算是为了两个小肉团子还有个爹爹，她也不该尽心尽力的寻回林老爹！
得到了林老爹的消息后，林福音将眼泪擦干，拿出十两银子真诚的放在了钱老爷子的手里。
钱老爷子垂眸一看，手像被烫了一般，立刻回推，“太多了福音，先前你已经给过了，不用再给了！”
第一百一十章妻好一半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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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都是真心话，钱老爷子虽然有几分世故，但想想林福音的不容易，就不想她太破费。
“钱爷爷，若不是您和两位叔伯那么尽心帮我去打听，我哪里知道这样细致？这银子是您们应得的！”林福音蹙着眉，神色异常认真。
倒是梁氏知道林福音找到了赚银子的法子，笑眯眯的接过来了，“福音，那我们就拿了这银子，以后有什么需要我们家的，吱一声就行！”
林福音笑着应好，客气的告辞了。
钱老爷子见林福音走出了他家院子，立刻瞪了一眼梁氏，“老婆娘，你就这样贪？那小姑娘家家的也不容易啊！”
梁氏却不以为杵的笑道：“照我说啊，福音那丫头是福星呢！老头子这些天你们不在家不知道，那丫头自己琢磨出了能将鸡蛋和鸭蛋做成另外一种吃食的法子。做成了后，叫变蛋和松花蛋！拿来给我们尝了尝新鲜，啧啧，那个味道真是好！”
钱老爷子神色一凛，探着身子看着自家老婆娘，问道：“那你的意思是，福音那丫头做出了那个新鲜吃食，她要做那个生意？”
这钱老爷子果然神思敏捷，梁氏笑着点头，“可不是？所以，她找来老大媳妇去帮她收鸭蛋，大丫也跟着去帮忙，两人都给工钱。所以，只要我们叮嘱老大媳妇和大丫帮福音做事的时候，多多尽心尽力的不就好了？”
钱老爷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自家老婆娘年轻的时候也是给地主大老爷家做过工的，见识比一般的人强得多，既然她都认为那是个好生意，那就说明真的错不了了。
“老大老二，还是那句话，以后你们和你们媳妇孩子对福音那丫头多敬着。”钱老爷子最后这样吩咐了一句。
钱老大和钱老二都齐声应是。
林福音不知道隔壁老钱一家人对她的议论，她回去后就去了菜园子，将林家二房流水席需要的蔬菜准备起来了。
李奶奶回来后，将两个小家伙哄睡了，见林福音在菜园里，也到菜园子里去了。
见她摘了几大竹筐子各色蔬菜，不由得惊讶起来，“福音，你难道还要卖菜？听奶奶的，这些菜不值几个钱，这些大框子又重，咱不挣那个辛苦钱，啊？”
林福音见她误会了，立刻直起身子，将林大郎故意为难二房，让二房办流水席的事和她说了一遍。
李奶奶听完后，狠狠的啐了一口，“啊呸，什么玩意儿，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娃儿会打洞！”
林福音笑了笑，“不管他，为了阿芬阿芳和三郎，我就说服二伯娘办了流水席又何妨？”
李奶奶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叹息一声，一双慈和老眼里浮着心疼的神色，“你这孩子，又自己出了银子帮着他们家置办了吧？”
李奶奶这就猜错了，所以林福音抿唇摇头，“没有，我就是又提前给我二伯二伯娘支了两个月的工钱。”
“那也差不离。幸好，林老二夫妻不像林老大夫妻那样的。”李奶奶也不能多说什么，就帮着林福音摘起菜来。
倒是林家老宅那边听了林大郎说起二房要办流水席的事，林老爷子和吴氏老夫妻脸色都阴沉了起来。
吴氏更是忍不住的看向林老爷子，“你看看，你还心疼老二那个老实疙瘩手里没银钱，人家小小的上梁就摆起了流水席了，看看这叫没钱？”
吴氏本就心疼林老爷子给二房的那五十文钱，听了二房这样阔气，恨不得追到二房那里将那五十文钱要回来。
“大郎，你二伯除了说要办流水席，没说别的？”林老爷子脸色恢复了后，就有些奇怪了，风氏明明和他说只办一般的酒席，一家只叫一人来吃饭的，怎么现在临时要办流水席，还没有来老宅和他商量？
林大郎见林老爷子怀疑了，不敢承认是他故意为难二房，反而被林福音将了一军，只胡乱的点了点头，借口他累了，要回房躺一下就跑了。
林老爷子看他那模样，心里狐疑更大了。
但又想到林大郎在老宅这些天，也没看几回书，练几回字，眉头就紧紧的皱了起来，老眼里也浮出一抹担忧。
“老大媳妇，你这个懒婆娘，天这样热，你还躺尸，赶紧起来，和我找风氏问个清楚！”吴氏到底心里咽不下这口气，走到林大山和赵氏的窗根下扯着嗓子大喊。
赵氏吓了一大跳，她刚招着旧蒲扇，就着一丝丝的小凉风睡着了，就被婆婆吵醒了，心里也有气。
但吴氏将二房有钱办流水席的事和她说了后，赵氏从吱呀作响的木板床上一跃而起，二房发什么大财了，上个梁还要办流水席？
办个流水席少说那还不得要十几两银子啊？
赵氏风风火火的从她房里窜出来，直嚷嚷道：“娘，我们赶紧去，难怪二房分了家后这么快就能起那么气派的新房，还能有闲钱办流水席，我老早就说他们家那是发大财了。都是一家人，凭什么他二房和三房都发了，天天大鱼大肉吃的腻，我们大房一大家子老少都吃糠咽菜啊？”
林老爷子听了这不着调的大儿媳妇说的这些话，气的直皱眉头。
这混账婆娘倒是有心小心机，但这心机都用到歪道上了。有那胡搅蛮缠的功夫和二房三房交好，将他们哄得服服帖帖的，以后也是个助力。
瞧瞧现在闹成了什么样子？
“你们都不许去找二房的晦气！”眼见的这对婆媳要迈出家门了，林老爷子提气大喝一声，将那对婆媳吓得心肝一颤，都停住了脚步。
“老二家要是能办得起流水席，说出来也是我们老林家的脸面！”林老爷子气的深吸一口气，横了她们一眼，骂道：“这个时候，你们去吵闹，不是让人家看笑话？赶紧的，麻利点去菜园子里收拾几箩筐菜给老二家送过去！”
林老爷子一声令下，吴氏和赵氏这对婆媳也不敢轻举妄动了，但是让她们送了礼钱还要送菜给林家二房，就像剜了她们的肉一般。
“蠢货！这个时候，你们还不在外人面前打捞点面子上来吗？风氏娘家人必定是会送菜来的，到时候你们让村里人说素菜都是风氏娘家人送的，婆家没见到一根吗？”林老爷子是越想越生气。
现在，他深切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妻好一半福……
第一百一十一章打算买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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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林老爷子训斥了一顿后，吴氏和赵氏两人才拖拖拉拉的跑到菜园子里去了，只不过像是心有灵犀一般，两人都专挑那些又老又被虫咬的蔬菜摘下来一箩筐。
林老爷子见她们老实了，也就没盯着她们摘蔬菜了。等摘好了后，又怕这对婆媳到了二房又掐起来，直接让林大山背着竹篓子送给二房。
即便是林大山看到那一竹篓子的蔬菜嘴角都抽搐起来。
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
到了二房上梁那天，村里人已经提前接到了通知，得知林家二房要办流水席，村里都沸腾了。
葫芦村除了正月里有一家娶媳妇办了一场喜事后，中间就再也没有出过办流水席的大喜事了。
但想想林家三郎最后竟过继给了林家二房，而林家二房借着这次上梁的喜事一起大操大办那也正常，更是得到了葫芦村一些人的赞扬。
私下里都说林三郎有福气，林家二房夫妻厚道。
林福音也是听了梁奶奶到她家坐坐的时候说的这些。
本来办流水席这样的大事，一般人家都要请相好的人家帮忙的，因为林家大房赵氏不愿意帮忙，而林福音年纪小，所以梁氏就带着一对能干的儿媳妇去帮的忙。
李奶奶因为有操办流水席的经验，也去帮忙了。
林福音倒是被留在家里看两个小奶娃娃，她也乐意带两个白白胖胖的小肉圆子。
这次因为有林福音的提前安排，李奶奶和风氏又提前知道，所以这场流水席办得十分顺利，也大大给二房长了脸。
又因吴氏和赵氏这对婆媳被林老爷子狠狠的拘着，所以并没有起什么幺蛾子，连带着林老爷子也长了一次脸，被村里一些老人劝着多喝了几杯酒，羡慕他两个儿子都起了青砖大瓦房。
林老爷子也满面红光，心里得意这次压着吴氏婆媳没有乱来。
而林大郎因为怕风氏揭了他上次的故意为难，不不敢多话，只大口的吃着饭菜。
因为听从了林福音的建议，这次流水席的菜色和以前葫芦村办流水席的菜色很不一样，但菜的味道更好，配色也好看，还有几道新鲜菜也让葫芦村的那些人开了眼界了。
特别是那道凉拌变蛋和土豆烧鸡。
不光是村里人吃的满嘴留香，赞誉不绝，就算是村里那些见过一些世面，却镇上酒楼吃过饭的人，比如里正，都很是赞赏。
风氏并没有居功，告诉葫芦村的人，菜色都是林福音帮着拟的，家里银子不够也是林福音提前支付了工钱才能办得起的。
村里人都十分羡慕风氏，更加觉得林福音人好，心性好，不是林家大房婆媳说的那样见不得亲人好的人。
李奶奶见风氏有意为林福音正名，很是高看她一眼，便提醒她就着流水席这股东风，将林三郎过继的事赶紧用文书形势定下来。
风氏想想林福音先前也和她交代了，便特特请了里正和村里的一些老人以及林老爷子，风氏娘家父母和两位兄长，将林三郎正式过继到二房的事情签字画押，用文书的形势给定下来了。
自此，林三郎就名正言顺的住在二房，做二房的儿子了。
知道林三郎过继的事情顺利，林福音心里松了口气，特地送了几尺簇新的青色细棉布给林三郎做礼。
上梁过后，二房的房子很快就盖起来了，又不用装修，二房将那两间破柴房的一些工具搬到了新房里，从此也是有青砖大瓦房的人家。
林福音又亲自送了六斤大米，六斤细面给二房，算帮着燎锅底。
风氏的娘家的人见到自家嫁出去受了十几年苦的闺女终于时来运转，住起了这样气派的青砖大瓦房，都十分的高兴和激动。
当然，他们早就从自己女儿和两位外孙女儿嘴里知道都是林福音善意帮忙，因此风氏母亲和两位嫂子特地分别给林福音做了两双鞋子表示感谢。
等二房的大事忙完了后，林福音便开始准备做第二批松花蛋和变蛋了。
大丫和大丫娘没几天就从大丫外家购买了三千只新鲜鸭蛋，林福音将准备工作做好了后，就请阿芬和阿芳两人帮着制作松花蛋。
这些步骤都是她手把手的教两姐妹的，除了李奶奶其他的人她暂时都不会教的。
林芬和林芳两姐妹学的很认真，对于林福音愿意教她们，心里更加感激，因为这是信任！
林福音本来也是想让林三郎帮忙的，但林三郎顶着大太阳去挖草药去了，虽然葫芦村附近的草药挖的差不多了。
“福音，我们附近山野的药材都采挖差不多了，日后我们还能做什么？”林芬一边在林福音的示范下学着做松花蛋，一边担忧的问。
已经习惯干活挣工钱的日子，林芬一是担忧没活干了后，没有了工钱可挣，二来也担心林福音没了药材卖，家里少了一项收入。
林福音抬头看了她一眼，笑道：“你担心那个做啥？以后忙着呢，事情都做不完的。”
“那我们不采挖草药了，我们还能干点啥？”林芳也问道。
林福音早就想好了这个，停下手里的伙计，稳重而沉静的道：“我现在要多多的做一批变蛋和松花蛋存在这里。你们现在就帮我做变蛋和松花蛋，那也要做好一阵子。”顿了顿后，又道：“等这批药草卖出去了，我想着先去镇上看看能不能买个大一些的铺面。”
林福音仔细想过，要是买上好的田地的话，起码要到明年开春才能开始种植，要收获的话那也是明年秋季左右了。
但是她若是在镇上买个好的铺面租出去，这个月租出去下个月就有租金拿了。
其实主要还是她想说动风氏夫妻将林三郎送到镇上的私塾里。
若是他们家同意了的话，林三郎到了镇上，可以在铺子里的后院吃住，也省了来回每日回家不方便。
但，风氏夫妻乐意让林三郎读书，但一定没想过让林三郎到镇上的私塾读书……
第一百一十二章催货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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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福音一想到这个问题，不由得皱了眉，手里的动作也缓了下来。
因为林大郎只能在林老秀才那里读书，那林老秀才在自己开馆教了几个学生。
林福音可不想让林三郎在那个老古董那里学，看看林大郎就知道了。
林芬和林芳不知道林福音买铺子是为了林三郎将来去镇上的私塾里读书，她们听林福音说要在镇上买铺面，林芬和林芳都异常的兴奋。
自从跟着林福音去了镇上一趟回来后，这两姐妹根本不担心林福音买不起镇上的铺面了。
何况，林福音收集来的草药也能卖钱，她们更加不担心林福音没钱了。只是这些姐妹俩人都放在了心里，连风氏和林大河都没有透露。
但是，她们受长辈的思想影响，还是认为买好田，买上等地才是最要紧的，林芬短暂的兴奋过后，就皱眉道：“福音，若是有银子，你还是买些上好的田地吧。田地买回来，哪怕不自己不种，佃给佃户们租种也好啊。”
林福音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其实她还有一个理由没说。
时下，大魏的税赋制度类似于林福音前世历史的宋朝的方田均税法，田地按照良田到贫瘠分为四等，而林福音家的那几亩贫瘠之地只算最末一等，每年交的税费并不多。
但是若是买了大量良田的话，那是要交重税的，所以林福音最近几年就算要买也不会买良田，就算要买也宁愿买那些稍微贫瘠的地。
倒不是她不想交税费，只是她买田地是想改良一下种植一些名贵又好成活的药草，那收益可比种植庄稼高的多……
但这些和林芬林芳现在说了还让她们两人担心，不若慢慢来。
林芬林芳姐妹两人在林福音的带领下，已经做的很熟练了，刚将三千枚松花蛋做好储存起来后，风氏和林大河也顺利的收到了四千多枚鸡蛋。
制作变蛋的材料别的还好说，就是存储的草木灰用完了，林福音只好请林大河和林三郎推着独轮车去帮她各家各户收一大批回来。
幸好，葫芦村的这些人家灶膛里的草木灰满了就铲出来放在家门口堆着，等积累多了就挑到田里肥田，所以收集这些并不困难。
都是乡里乡亲的，葫芦村的那些人知道是林福音要那些草木灰，有些厚道的人家都表示白送，本来那些也不值钱。
林福音一一记住，对于那些厚道的人家，将来都会有人情回报，对于那些不愿意给的，她也不勉强。
草木灰收集好了后，其他的材料也准备好了，林福音又开始做四千多枚变蛋。
这些变蛋和松花蛋大约半月就能成熟了，想想半月后又能收获一百七八十两银子，林福音唇角就翘了起来。
这日一大早，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了林福音家门口，从车上下来了一个干净清爽的小厮，直接对着林福音家的大门就敲了起来。
李奶奶开的门，见到这阵仗吓了一大跳。
“老人家，这是林福音林姑娘家吧？”一个穿着暗红色福字花纹的绸缎夏衫的公子从马车下来，看着李奶奶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
李奶奶稳了稳心神，点点头，看着这个眉眼干净却带着一抹痞气的年轻人问道：“这里是林福音的家，敢问公子是哪位？”
林福音听到熟悉的声音，也走了出去，见是纨绔刘公子，见他今日这样斯文，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福音姑娘，是我，你还认识我的吧？我是刘记酒楼的……”
纨绔刘大公子一见到林福音，立刻一脸高兴的用手指着自己说道。
林福音大概猜测到他为何要来找她了，点头笑道：“刘大公子，今儿怎么一大早的就来我们这乡下地方了？”
“哎，还不是我家老头子逼得，害的我一大早就起来赶路，现在困的要死。”纨绔刘大公子夸张的打着哈哈。
林福音见他这样精神奕奕的，可不像是困死的样子。
“那感情刘大公子一大清早的是来看我们乡下的美丽风景来的？”林福音见他还不老实说实话，也就笑眯眯的挤兑他。
李奶奶见两人在大门口说话，就凑到林福音耳边道：“福音，来来往往的不少人，还是请了这位公子到家里说话吧。”
林福音却摇摇头，眼睛却看着纨绔刘大公子道：“刘大公子见谅，我家里没有男性长辈在，就不请你进去坐了，你有什么事赶紧说。”
她猜测这位纨绔大少爷是来拿那批剩下的变蛋和松花蛋的，但是心里却又不敢相信，这才几天，那批卖给刘老板的六百枚蛋刘记酒楼都卖完了吗？
纨绔刘大公子见林福音不请他进门，黑眸里拂过一抹精光，接着又恢复了平时那副痞痞的模样，“哎呀，林姑娘，我老实说了吧，你卖给我们家的那六百枚蛋啊大卖啊，剩下的不足百枚了，我那老头子才心急火燎的打发我来你家剩下的给拉到我家酒楼去。”
闻言，林福音大大的杏眼扑闪了一下，随即道：“好，我这就将剩下的那些搬出来。”
纨绔刘大公子一听，立刻高兴的搓着手，幸好悦客酒楼的那花老狐狸还没找来。
现在镇上就他家和悦客酒楼推出了凉拌变蛋和凉拌松花蛋两道新鲜菜式，生意都很火爆。
但不知道为何那花老狐狸只有二百枚蛋，应该早就卖完了，还不着急再来买一批，难道还等着林福音送去不成？
剩下的林福音点了点，加上后来零星加做的两百多枚，这次一共五百多枚。
其中两百三十枚松花蛋，三百五十二枚变蛋。
因为是老主顾，林福音取了整数，变蛋算作三百五十枚，一共十三两银子九十文钱。
“福音，以后直接叫我刘勤好了，别刘大公子刘大公子的叫，我最不爱那些虚名。”纨绔刘大公子将十四两银子递给了林福音，又道：“你们挣点银子不容易，我怎么能占你的便宜？”
“那好，以后就叫你刘勤。”林福音也不想什么公子公子的叫，似乎低人一等似得。
偏偏那刘勤见她干脆不扭捏，心里更加高兴起来，就对她说道：“福音，我就算拿了这么些回去，怕也支撑不了多久啊，你可做快点！”
第一百一十三章又作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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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做了一批了。”林福音点头头，又提点刘勤道：“既然变蛋和松花蛋做的菜紧俏，那你们酒楼合该限量供应，先来先得，这样还能吊住顾客的口味。”
什么东西吃多了，大约都会腻的，但是喜欢吃的东西，隔一段时间再去吃一次，那依然是美味。
刘记酒楼现在是不限量供应的，所以刘老板才那样着急，但林福音出的主意让刘勤眼前一亮，立马给她正经作揖，脸上痞痞的神色倒是去了大半，“福音，你这主意真好，我替我家老头子感谢你！”
林福音摆摆手，不以为意，她也不是那么好心为这位刘大公子出主意的，不过是为了让刘记酒楼不要那么快将变蛋和松花蛋卖完了。
但刘勤并不知道一个十三四的小姑娘能想到这样深，他这时候才将林福音认真的打量了一遍，小姑娘穿着藕粉色的细棉布的夏衫，衬的还带着稚嫩的俏脸更加的粉嫩了。
特别是那双黑曜石一般黑亮的眸子灵动飞扬，让人竟不敢多看。
刘勤这才觉得老头子慧眼如烛，特意交代让他此番前来要好生礼待这位林姑娘，不要得罪了她……
刘大公子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几转，打定主意要和林福音这小姑娘打好关系，故意讨好的道“
福音，按道理说，悦客酒楼那边先买了你的变蛋和松花蛋，且他们的生意不比我家差，为何我都来找你了，他们却没有，你有想过是为何吗？”
林福音看了看他，摇摇头。
倒是不知道这位刘大公子能说出什么可能来。
刘勤见林福音摇头，立刻美眉飞色舞起来，压低声音道：“我猜测他们拿了你卖给他们的变蛋和松花蛋捣鼓了一阵，然后想出了招数自己做了。”
这也不是不是可能，但悦客酒楼里再又能人，也想不到她的办法做出来的。
因此她根本不担心。
刘勤见林福音听了他的猜测后，眉宇间不但没有恐慌担忧的神色，反而自信中带着些许嘲讽，不由得心内大奇。
但他是聪明人知道多问这个小姑娘也不会回答的，干脆不问，也省得讨嫌。
刘勤带着变蛋和松花蛋坐上马车走了，有了好事的人就来打听，林福音也不怕告诉他们。
葫芦村的那些村民一听是镇上刘记酒楼的大少爷亲自来她家买那个好吃的变蛋和松花蛋，不由得更加羡慕了。
“福音，有了镇上的刘记酒楼来买变蛋和松花蛋，这生意算是做出去了。”李奶奶眼含激动，突兀的说道。
林福音讶异的看着她，李奶奶用的是肯定的语气，就不知道她是怎么这么肯定。
“刘家是镇上的地头蛇，官商民工黑都吃的开，但只要他们认了你的东西，就会站在咱们一条船上，以后只要不做出威胁他家生意上的事情，算是找到了一个暗处的保护神了。”李奶奶看了看林福音，一脸的赞赏，“福音眼光好，选择了刘家而非悦客酒楼。”
李奶奶听了刘勤和林福音说起悦客酒楼，就猜测出发生了什么事，一定是悦客酒楼仗着他是大酒楼做出了不合适的事情，林福音才选择了和刘家合作。
但，这是非常正确的打算选择。
若是李奶奶不说的这样详细，林福音还不知道和刘记酒楼合作会有这样的好处，心里也很庆幸自己当初没有选错。
舒心的日子还没有过几天，老宅那里又不安生了。
原来是吴氏和赵氏听说了，现在林福音做的那个变蛋和松花蛋在镇上的两大酒楼卖的十分好，让刘记酒楼的大公子亲自坐着马车来乡下买，十分眼红。
又听说林福音在加紧收购鸡蛋和鸭蛋，老二一家包括刚过继去的林三郎都在林福音那里上工拿工钱。这还不算，林福音还找了老钱家的大儿媳妇和她闺女帮着收过鸭蛋，这都是要付工钱的！
吴氏婆媳气急败坏，大骂林福音心里藏奸，有钱宁愿便宜了别人也不让她们挣……
吴氏在林老爷子耳边吹了几天枕头风，这日林老爷子十分恼火，吼了吴氏一声，让她不要多事。
“你这个老东西，我跟着你一辈子了，也没过上几天好日子，不过是想挣点铜子儿补贴家用，你这么大声做什么？”吴氏气的往地上一坐，死命的拍着大腿哭得稀里哗啦，边哭边大骂林福音不是好东西。
林老爷子本想出去看一下地里的庄稼，见老婆娘这么大年纪了，不顾家里孙子孙女都在，就坐在堂屋的地上撒泼打滚，老脸瞬间就黑了。
但是他又了解自家老婆子的牛心左性，知道这个时候硬来是不成的，只得耐着性子和她说林福音请老二一家帮着做工是老二一家起新房子是林福音借了银钱给他们的。
现在做工是为了偿还先前的债务。
虽然这不是真相，但也可以这样说了。
吴氏想了想也就没有再纠结二房了，毕竟那也是她儿子孙子，林福音找了他们一家人也不算吃里扒外了。
但是找了老钱大儿媳妇母女她绝对不能原谅！
林老爷子深吸一口气，伸手掐了掐眉心，“老钱大儿媳妇娘家那地方家家户户都养了许多鸭子，找她去收鸭蛋才能便宜些，你个老婆娘知道啥？”
吴氏一听愣住了，也不哭也不闹了，她自然没想到还有这一层。
躲在门外边听老两口打饥荒的赵氏见婆婆如此不中用，立刻闪身出去了，她满脸堆笑的看着林老爷子道：“爹，我和娘知道了您的意思。但是我们想着福音那边都搭上了镇上的刘记酒楼了，听说悦客酒楼也买了她的变蛋和松花蛋，如此她定挣了不少银子，所以也会多多的做变蛋和松花蛋卖。这一定就缺人手啊，那我和娘还有小桃小荷都可以去给她上工啊！”
吴氏一听赵氏的话，老眼一转，立刻一拍大腿站起来了，“就是说，老头子，我们娘儿们几个也去帮她上工挣点工钱。”
吴氏满脸兴奋，巴不得马上就冲到林福音家去。
林老爷子本来是想制止，但想到上次请李大夫吃饭的时候，林福音就想撇下林家人单干，而现在果然做出了大生意，他心里就不是滋味起来。
既然如此……
第一百一十四章泡发蚕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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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爷子深吸一口气，然后又脸色阴晴不定的缓缓吐出来。
“那你们去找福音商量吧，记得要好好和她说，别一言不合就吵起来，我嫌弃丢人！”林老爷子警告一般的说道。
前不久老二家办的那场流水席很是让他风光了一把，他很是享受那个被人羡慕的感觉，所以并不想吴氏和赵氏在林福音家闹起来，将好不容易积攒的好名声又败坏光了。
见林老爷子终于松口了，赵氏立刻屁颠笑道：“爹您放心吧，我和娘都晓得了，林福音现在可是大财主，我们呢求着她给我们赏口饭吃呐，不会得罪她的，您放心啊！”
吴氏听了这话就不高兴了，气呼呼的道：“求她？求屁求？老娘是她奶奶，这么一点小事都不答应，她还是我们老林家的种吗？”
听了这个婆婆关键时刻又犯傻了，赵氏急慌慌的用手肘拐了她一下，小声道：“娘，爹好不容易同意了，您就少说几句好了！一切等去找了林福音之后再说好了。”
吴氏这才没说话了，林老爷子也当没听到。
赵氏见林老爷子肩上扛着一把锄头就出去了，立刻拉着吴氏挤挤眼，两人商量了一会就朝着林福音家的方向而去。
林福音正在家里将上次风氏夫妻替她收的蚕豆拿出来翻晒，而昨晚她特意留了一些没晒干的蚕豆出来放在温水里浸泡了。
翻晒好了蚕豆后，她就去看昨晚浸泡好的蚕豆，见一粒粒都膨胀的大了一倍，这是发泡好了呀。
林福音唇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伸手捏一捏也松软的很，外壳也可以用指甲拨开了。
其实她也很喜欢吃新鲜的蚕豆，剥好了的新鲜蚕豆当蔬菜，用鸡蛋炒着吃，是一道美味啊！
林福音这样想着，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
既然浸泡好的蚕豆可以拨开当蔬菜吃，那么她将蚕豆晒得干干的，保存好，到了冬天没蔬菜的时候，不就可发拿出来当蔬菜吃了？
大魏的储存蔬菜的手段很落后，到了冬天就算是富人们也因为没有足够的蔬菜吃，只好一日三餐吃秋季家里开始腌制的腌菜……
林福音越想越兴奋，这不又是一个赚钱的好点子吗？
她可以收集一批干蚕豆回来屯着，到了冬天将干蚕豆发泡好了卖给镇上的那些酒楼啊！
她可不担心卖不掉，就凭她和刘记酒楼的合作关系，只要刘记酒楼买了并做成菜，她就不担心她屯的发泡蚕豆卖不掉。
不过，这样的生意也就只能做这一个冬天，到了来年估计村民们都会学了卖给那些来乡下收购的小商小贩了。
林福音美貌扬了扬，反正乡民们学去了她也不心疼，毕竟这也只是小本生意，乡民们来年多了一份收益来补贴家用也不错。
林福音快乐的将那些发泡好的蚕豆捞起来，打算剥了中午吃，却听见大门被拍的“嘭嘭”响。
眉头一皱，能这样粗鲁拍门，恨不得将她家大门拍下来的也只有老宅那对婆媳。
开了大门后，林福音还没站稳，大门就被推开了，冲进来的人差点将林福音撞到。
“哎呦，大白天的关什么门呐！”赵氏拿出皱巴巴的不知道几天没洗的帕子来擦汗，一脸不耐烦的瞪着林福音。
林福音嘴角抽了抽，喊了一声这对婆媳，这对婆媳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怎么的，理都不理她。
赵氏眯着眼扫地雷一般的细细打量了林福音这院落，然后看到地上晒的满院子干蚕豆，咧着大嘴巴笑嘻嘻的问道：“福音，你哪里弄了这老些蚕豆？难道又是你买回来的，打算做生意？”
还别说，这赵氏虽然混不吝惹人厌烦，但有时候还真有几分小聪明，这不又被她猜对了。
林福音没必要瞒着她们，淡淡看了一眼赵氏一眼，道：“哦，大伯娘是说这蚕豆啊？这些是我爹种的，是二伯和二伯娘帮我收回来的。”
“哎哟，是这样啊。”赵氏捂着嘴巴笑了半天，然后转头看着一脸阴沉的吴氏，故意道：“娘，您看我说过吧，这老三和老三家的就会过日子，家里的那些地都用来种这玩意儿，这些也不少吧，但能卖几个大钱哟？”
“败家娘们儿！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到我们山沟里还当富家少奶奶呢，种个庄稼都不会。种蚕豆！”吴氏就恨恨的啐了一口。
见吴氏对已经亡故的楚氏还这样不敬，林福音眉色一凛，冷冷的看着这对婆媳，“不知道奶和大伯娘又来我家做什么？既然看不上我已经亡故的母亲，按理说你们也不愿意来我家，这三番四次的来，难道只是为了找茬？”
赵氏见林福音小小年纪绷着一张俏脸，挺直着身子，身上却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心里就先怯了三分。
又怕将她真的惹恼了，那上工的事情就没戏了，就笑着打哈哈，“哎呀，福音，你奶奶可是你正经要紧的长辈，无心说了几句，你小小人儿犯得着计较吗？再说，庄稼人都心疼田地，你奶奶说这话也没错……”
林福音没有打断赵氏的长篇大论，不过就是为了将一个忤逆长辈的罪名安在她头上罢了。
赵氏说的口干舌燥，见林福音冷着一张俏脸，不言不语的站在那里，还以为林福音服软了呢。
她心里一喜，却故意夸张的问道：“福音，你也觉得大伯娘说的有道理吧？那就和你奶奶认个错吧。”
“我并没有针对奶奶，只是说明事实，没什么错。”林福音淡淡的看了吴氏一眼，“倒是奶奶先对我已故亡娘还这样谩骂，是不是先要去我娘亲的坟前先去认个错？”
“做啥子春秋大梦！小丫头片子，还要我的强！”吴氏老眼刀子一般剜了林福音一眼，“好好和你说吧，你不是现在卖那个什么变蛋和松花蛋赚了大钱了？现在不是请了很多人帮你做？肥水不流外人田。你也让我，你大伯娘，还有你大伯娘家的小桃和小荷一起来帮你做……你付四份工钱给我们！”
第一百一十五章我们都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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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狮子大张口！
林福音心里冷笑，脸上不显，眼珠一转，心里有了主意。
她掩嘴轻轻笑了笑，故意道：“我还以为是啥事，这事儿简单。正好我这一批做好了后，让二伯他们又收了一批鸡蛋回来。”
听了林福音这话，吴氏和赵氏脸上一喜，对看了一眼，觉得这事也太容易了，兴许还能坐地起价呢。
赵氏眼珠子咕噜一转，眉毛一挑，就对着林福音说道：“那福音呐，你看我们都是你的长辈，长辈给你做工，是不是这个工钱要涨一些啊？”接着伸手一指吴氏，“你看你奶年纪也大了，还要给你做工，这老胳膊老腿老腰，可不是容易的事啊！”
林福音点点头，笑眯眯的道：“那大伯娘想要多少工钱呢？”
赵氏心里又是一喜，朝着林福音伸出双手十个手指头，眼里精光闪烁，“十文钱一天。”
十文钱一天，林福音真不知道赵氏脸皮厚到什么地步，才敢开出这个价格出来。
见林福音没有像先前那样干脆的同意，赵氏这次还没着急，吴氏却已经急眼了，嚷嚷道：“小丫头片子，我是你奶，我不给你干活，我就算不给你干活，你照样也得给我工钱！”
吴氏的话虽然不至于让林福音目瞪口呆，但也让她愣了会神。
这就是仗着自己长辈身份无理取闹了，吴氏可真是做的出来！
林福音心里惊叹着，淡淡的看了一眼站在一边幸灾乐祸的赵氏，清了清嗓子道：“我都可以的啊，但前提是只要爷同意就行。那就请奶在我家吃喝不用干活，每日还能领取十文钱的工钱。当然，我这么孝顺，这件孝顺的事也会出去说给咱们葫芦村的相邻们听的。”
吴氏和赵氏一听，还有这样的好事？
婆媳两人互视了一眼，两人十分满意，装作没听见林福音后面的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赵氏想想了还不放心，指了指自己问道：“福音，那我也是你长辈，既然你做那个变蛋和松花蛋挣了那么多钱，那我也和奶一样，每日十文钱的吧？”
林福音鄙夷的勾了勾嘴角，淡淡摇头，“大伯娘，那可不行，你和奶可不是一辈的，就你做事我都不放心，一天一文钱其实我都不想用你的。不过也是看在你也长辈的份上而已。”
赵氏平时懒惰成性又喜欢到处八卦说嘴，她那样的婆娘，葫芦村做什么大事从来都没人敢找她去帮忙，何况是找她正经做工了。
赵氏也知道自己名声，不以为意的哼了哼，脸皮比堪比城墙垛子。
“既然福音你也知道你大伯娘我不是做事的好手，那你大方点行行好，让我也和你奶一起不就得了。”
林福音听了她这样不要脸面的话，默默的深吸一口气，才没让自己翻白眼。
偏偏赵氏还要将厚脸皮发挥到极致，一把抓住林福音的手臂，急迫的道：“对了，还有你小桃妹妹和小荷妹妹，她们年纪小，没得二房那两个干惯了活的丫头。所以，你让她们一天也领十文钱的工钱，干活嘛，就帮你扫扫地收拾一下衣物啥的也就可以了。”
林福音觉得天雷滚滚，赵氏这样的厚脸皮见所未见，这样的奇葩也不知道谁能收了她……
“那就这样说定了。”见林福音唇角微微抽搐，赵氏怕她不同意，立刻抢先拍板。
“不可能。”林福音平复了一下心情后，尽量让自己的语调平稳。
“哎哟，娘啊！她说不可以啊……这教我们娘儿三个怎么活呀，林福音真是心狠喔，挣了钱发了财，明明手缝里漏出一点给我们老宅的人，我们就可以过上好日子了，偏偏她见不得我们好呀……”
赵氏夸张的往院子里的地上一座，拍着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
吴氏立即双眉倒竖，眼风阴冷的刮着林福音的脸，“你这个小丫头片子，还像你大伯娘说的那样，真是心狠啊！你小桃和小荷妹子才多大？你忍心让她们跟着林阿芬阿芳那两个做惯了的丫头一样做活？”
赵氏那样说，吴氏又这样说，林福音实在是忍不住了，冷冷的看着这对婆媳，“不管是谁，说话都得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自己凭什么可以不劳而获，还有脸要求收获的比别人多？还要摸着良心问问自己，自己的儿女是人，那别人生的就是根草不成？”
赵氏听林福音说完，瞪着大眼看着林福音半响说不出话来，但到底还是想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嗷”的一嗓子从地上爬起来，指着林福音骂道：“好你个小丫头片子，你这话是拐着弯骂我的是吧？还是骂你奶的？”
“什么拐着弯？我就是直接骂那些有我说的那两样心思的蠢货们！”林福音不打算忍了，对付这对婆媳，还是直接快意的大骂比较爽。
吴氏和赵氏见她丝毫不遮掩的就这样承认了是骂她们的，脸黑的像是锅底灰一般，两人气的大口大口的吸气，心口也起伏的厉害。
“我们去招人评评理去，不得了了，不得了了，这小丫头片子要上天……”吴氏仗着自己是老长辈，拉着赵氏就往外走。
林福音见她们主动走出了，正巴不得呢。
她可一点都不担心，就算这对婆媳真找人说她不是，也不敢将她们那些无耻的要求说出去，但是她没什么不敢说出的。
吴氏拉着气的说不出话来的赵氏走向林福音家的大门的时候，惊讶的看见大门边扒了几个小萝卜头。
吴氏一愣，立刻嚷嚷道：“哪里来的野孩子，也有没有家教，跑到人家门口听墙角，你娘是怎么教你们的？”
林福音听见吴氏对着几个孩子骂没家教，不由得扶了抚额，这老太太也太不讲究了……
这些孩子回去将她的这番骂人的话说给家长听了，看人家不找她骂架！
林福音还看见其中一个女孩子就是隔壁钱家的四丫，立刻招手让她们进来，“你们不要害怕，进来我家，姐姐给你们吃糖。”
钱四丫也是个机灵调皮的，立刻溜到林福音的院子里，回头朝着吴氏做鬼脸，“福音姐姐，我们才不怕呢，你奶和你大伯娘又来欺负你了，我们都听见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人命关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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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钱四丫开口了，其中一个穿着酱红色打着补丁夏衫的小姑娘也冲道：“四丫说的对，我们都听见了，别当我们小孩儿没懂事。林家老奶奶你和林家大婶子可不是要领十文钱一天的工钱，还不愿意帮福音姐姐干活的吗？”
“还说我们没家教哩！她们两个大人想白领工钱，这又是哪门子的家教哩？”一个一脸精明相的小姑娘捂着嘴巴吃吃的笑。
听了这几个小姑娘的话后，吴氏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老猫，立刻就炸毛了。
被几个才七八岁的小姑娘给挤兑的没脸，也真是够丢人的。
吴氏气的想打人，可这几个刁钻小丫头都是人家的孩子，可不是被她打骂惯了的阿芬和阿芳。
她涨红着脸，将赵氏一推，立刻回身，气冲冲的冲着全部溜进林福音家院子里的四五个小姑娘骂骂咧咧的道：“你们几个小丫头片子眼里还有没有长辈老人？平时你们娘老子就是这样教导你们的？”
因为被一个小姑娘挤兑哪门子家教，吴氏实在不敢再提家教了。
钱四丫平时在家里被爷奶和爹娘以及姐姐林大丫耳提面命，早就知道一定要和林福音亲近了，今日她们几个玩的好的小姑娘凑巧见到林家老宅那对老婆媳又来福音姐姐家闹事了，立刻扒着门缝细听的。
没想到果然听了这对老婆媳欺负福音姐姐年纪小是长辈，肆无忌惮的没脸没皮的要钱了，偏偏福音姐姐没办法反驳，她们几个本来心里就有气了，想着回家说给各自的大人听的。
可没想到吴氏这老婆子嘴碎骂她们几个小孩子，这下不能忍了。
“哼，林家老奶奶，我们几个这就去告诉咱们村里人，让大家伙评评理。到底是你们逼迫福音姐姐想白拿工钱没脸没皮，还是我们几个没家教！”钱四丫竖着双眉怒瞪着吴氏。
吴氏一噎，没想到这个老钱的七八岁的小黄毛丫头这样难缠。
“我们走咯，去将林家老奶奶和林家大婶子做的事说的话说给大家伙听去……”那一个一脸精明相的小姑娘似乎唯恐天下不乱的道。
几个小姑娘笑嘻嘻的一哄而散，吴氏气的脸色发白。
赵氏反应过来后，已经晚了，她平时在家不干活，身体沉的很，根本追不上几个整天在外面疯跑的小丫头……
“娘！您怎么……”赵氏埋怨的看了一眼吴氏，一把拉过她，“我们快走吧，上工的事改天再来说！”
吴氏也知道那几个小丫头片子要是真将她和老大媳妇和林福音说过的那些话一五一十的传出去，又是一场风波，至少林老爷子是要大发脾气的……
吴氏想到这里，打了一个激灵，林老爷子真正发起火来，其实她是害怕的。
林福音正回去拿糖去了，等她拿着一罐子冰糖走出来的时候，四丫几个小姑娘和吴氏婆媳都不在院子里了。
她疑惑的眨了眨眼睛，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心里暗笑。
自己想的拒绝的主意也算不错，但远不能被四丫几个小姑娘说出去的效果好。
至于林家老宅的名声，她可不关心，反正林家除了老爷子和林大郎父子，怕也没人关心。
林福音笑了笑又将糖拿回去了，拿着竹篾编制成的装菜的筲箕，将发泡好的蚕豆捞出来，搬着一张凳子坐在院子里剥起蚕豆来。
这发泡好的蚕豆拨出来后虽然没有新鲜的嫩蚕豆翠绿水灵，有些发白发硬，但卖相还是不错的。
林福音心里更加高兴了，一口气剥完了一筲箕蚕豆，看着蚕豆起码有两大碗，就分出一半打算下半响送给隔壁大丫家。
不管四丫她们有没有将发生在她院子里的事说出去，就凭着她间接的帮她气走了吴氏和赵氏，她就该感谢她了。
一眨眼就到了做中饭的点了。
林福音去后院子菜地里摘了几个水灵的紫茄子，两条嫩黄瓜，拔了一把小香葱就回了。
中午的菜是三菜一汤。
因为现在林家二房已经进屋了，林芬林芬和林三郎都坚持不在林福音家蹭中饭了，所以林福音只用做她自己和李奶奶的饭就好了。
但是即使只有两个人，林福音也要多做两个菜，多吃蔬菜少吃精粮，养生。
特别是李奶奶，年纪不小了，特别要注意。
所以中午饭桌上，就有了一道油焖茄子，蚕豆炒鸡蛋，凉拌拍黄瓜变蛋，还有一个小肉丸子鸡蛋汤。
李奶奶抱着两个娃回来的时候，闻到了饭桌上的飘来的香味，皱了皱眉，虽然她说过林福音多次，但林福音一点节省油盐酱醋的觉悟都没……
两个娃娃大了，李奶奶一个人带两个孩子也有些吃力了，因为林福音对婴儿很了解，时常让李奶奶在太阳温和的时候让抱着出去晒晒太阳，以及孩子大了点吃奶的奶量就大了些。
到了六个月后也该喂点辅食了。
所以一个人真是忙不过来，看来还要早点预备一个专门来带孩子的人，最好是奶妈。
虽然请奶妈是当官的或者那些有钱商户人家才有的，但她现在挣得银子雇佣一个带孩子的奶娘那是没问题的了。
就是人选的问题上，比较麻烦。
林福音沉思半响，也想不到好办法到底去哪里找个好的带孩子的奶娘。
正在林福音皱眉的时候，家里的大门又被人拍的啪啪作响，这拍门的声音又急又大力，绝对不像是赵氏平时拍门的节奏。
林福音和李奶奶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停下筷子打算去开门，林福音制止了李奶奶，让她继续吃饭，她去开门。
可门一打开，林福音讶异的喊了一声，“是你……”
“林姑娘，镇上汪员外家的大儿媳妇昨日子时发动，现在难产，师父让我快马加鞭接你去救命……”李一满脸大汗，见到林福音立刻简单将事情交代清楚了，然后就一把拉住林福音往马车上拽。
人命关天，林福音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他无礼鲁莽了，沉稳的对他说道，“等等，我去拿我的医药箱！”
“医药箱？”李一疑惑的问她，林福音一把拉开他拽着她的手，没时间和他解释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被鄙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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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福音的医药箱里装的是一些用开水煮过的细棉布，几根绣花针，几根细带子，一把小号的新剪刀，一瓶烧酒，还有羊肠细线，这个是先前特意托老六弄来的。
说来也是神奇，羊肠线在林福音前世的那个时空大约在1800年左右，但是北戎却已经出现了，而且做工只比现代的普通羊肠线差那么一点。
但这些羊肠线却不是用于人类的伤口缝合，而是用于北戎大草原上那些受伤的牛羊大伤口的缝合。
后来林福音问了老六原因，原来是因为北戎人觉得那是用牲口的小肠做成了，给人用谁都害怕出事……
李奶奶一见林福音拿着平常治病的小箱子就跑，心里知道她这是要出去出诊，也不多话。
林福音上了李一的马车，马车就行驶了起来。
车厢里李一一脸好奇的盯着她手里拎着的枣红色小木箱子，这个就是她说的医药箱？
但他生性腼腆，也不好意思细问。
林福音认真的询问他产妇的情况。
“哦，那位汪大奶奶是足月生产，平时吃的也很好，身量也算高大，力气应该不成问题，据说先前老产婆看了后，也说生产会很顺利……但不知道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李一摊了摊手表示无奈。
林福音拧了拧眉，听李一的说法，产妇的条件确实还不错，但是这个也得她到现场看了才能知道。
不过，按道理说老产婆接生过那么多的孩子，应该很有经验才对，既然觉得那位汪大奶奶能顺利生产，就该没问题。
再说，既然是李一来接她过去，那李大夫必定也被那位汪员外请到了家里，既然李大夫在，应该不会有大碍才是。
林福音狐疑的看着李一，直接问道：“按道理李大夫在那位汪员外家坐镇吧？现在那产妇并没有大出血，按道理李大夫能处理才对。”
李一见她问这个，就尴尬的摸摸头，看了林福音一眼又飞快的低下头去，“林姑娘，我师父不擅长妇科，再说又是个男的，所以……”
林福音一下子就明白了，心里暗叹一声，这该死的封建礼教真不知道害死了多少女人！
“你不用说了，我明白了。”林福音见李一还要解释，朝他摆了摆手，“让马车跑快点，就算现在那产妇没有大出血，但时间拖长了，婴儿还没娩出的话，母婴都很危险。”
李一严肃的点点头，这也是他快马加鞭的赶来接林福音的原因。
通知了车夫加快速度，这李家的马车夫果然将马车赶的飞起，林福音东倒西歪了一阵，只觉得头晕。
“林姑娘，你还好吗？”李一见到林福音小脸都煞白了，担忧的看着她问。
林福音咬着牙摇摇头。
见林福音实在难受，李一只好和她说话转移她的注意力。
“林姑娘，其实我师父刚到汪员外家看过汪大奶奶的时候，也表示帮着看看产妇的情况。虽然我师父不是擅长妇科，但也略知一二吧，再加上那老产婆在，两人一起想办法比一个人强不是？偏偏那汪大少爷愚昧无知还将我师父骂了一顿，说我师父为老不尊，不配为大夫……”
听了李一抱怨的，林福音也很无奈，不得不说李大夫真是令人尊敬的大夫了。
这要不是为了产妇和肚子里的孩子，谁明明知道被臭骂还要去试试？
“我师父的气的够呛啊，我当时也在，我也气的差点上去打那个糊涂虫一顿啊，还是我师父拦住了，说是为了两条性命着想，算了。哼，要不是看在那一大一小两条性命的份上，我就拉着师父走了，不管了！”
林福音苦笑了一下，“医者父母心，李大夫和你都不能做到那样不敢不顾。”
“哎！”李一重重叹了一声，看着林福音也苦笑道：“所以啊，师父看那产妇越来越没力气了，灵机一动想到了你，就让我来接你去看看。也是尽力而为，就看那一大一小有没有福分了！”
林福音也是黯然，古代妇女生孩子的的确确是一脚迈进了鬼门关里，何况那汪家大奶奶还是难产……
马车一路飞驰，很快到了汪员外家。
李一扶着她下了马车就拉着她飞奔进去，看门的门子想拦也拦不住。
李一熟门熟路，一路拉着林福音到了汪员外家临时为大儿媳妇生产搭建起来的产房门外。
汪员外夫人是个白白胖胖的容长脸妇人，面相精明，但此刻在产房外面也一脸焦急，看到李一突然拉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来了，不由得一皱眉头。
因为李一的身份，她不得不耐着性子问道，“小李大夫，这位就是李大夫说的那位擅长接生的女大夫？”
面前这小丫头看起来倒还是沉稳，但那一团孩子气的稚嫩小脸让她怎么也不相信她能有本事接生。
再说，这么小的小丫头会接生……说出去也不怕丢人！
不知不觉中，汪夫人看着林福音眼中就带着鄙夷之色，“这位姑娘，不是我不信你，一个年轻小姑娘家家的，能懂得女人生孩子的事？”
林福音见她眼神鄙夷，脸上也是不信任的脸色，双眸淡淡一瞥，“产房里的呼叫声弱的都快听不见了，你再耽搁不让我进去，你们汪家就怕要喜事变丧事了。”
林福音这番提醒的话，狠狠砸中了汪夫人的心事，她脸色一变，眼里升起害怕的神色，转头看着李一，“小李大夫，她真的会接生？”
李一重重点头，又急又不耐烦的道：“汪夫人，快点让林姑娘进去吧，林姑娘可是家传手艺！”
一句家传手艺打消了汪夫人的疑虑，立刻让开了，林福音也不和她打招呼，拎着她的医药箱就进去了。
里面的产妇躺在床上，脸色已经变成了白蜡色，眼睛是闭着的，头上绑着一个素雅的鹅黄色抹额。
一位约六十左右穿着一身蓝色夏衫的老产婆的脸色也难看的要命，只顾低声喊着“汪大奶奶使劲儿……”
但汪大奶奶只断断续续痛苦的哼唧几声，声音比蚊子还小，除此外根本没有其他的反应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母子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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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汪大奶奶身边服侍的年纪大些的一个妇人也脸色苍白，站在那里端着冒着热气的木盆，像雕塑一般，动也不敢动一下。
林福音进来后，她们两人像是没看见她这个大活人一样。
显然是被吓傻了。
林福音立刻将那个服侍的妇人拉开，上去先去翻看了一下汪大奶奶的眼皮，还好瞳孔还是正常的，产妇只是没了力气。
她又去检查了一下产妇的产道，宫口倒是全开，但孩子的头偏大，就算全开了也得难产。
“这位接生的奶奶，产妇宫口全开后，到现在有多久了？”林福音沉声问。
那个老产婆才双眼清明起来，“约莫有三刻钟了……”
林福音松了口气，幸好李一的马车赶得够快，她来了就还来得及。
林福音脸上挤出一抹柔和的温笑，用充满力量的语调对着汪大奶奶说道：“大奶奶这是头胎，困难点是常见的，你不要害怕，听我命令，现在吸气，让你用力你再用力。”
果然，听到林福音的话，产妇猛地睁开了双眼，当她看到眼前和她说这话的是个小姑娘，也是愣了一下。
但看到林福音一双漂亮的杏眼里绽放出自信坚定的光芒时，产妇似乎也生出了一股子力气。
她朝着林福音眨了眨眼睛。
林福音点点头，查看了宫口，然后让老产婆上去挡住产妇的眼光，打开了医药箱拿出了小剪刀，然后用烧酒洗了一遍，动作麻利的给那产妇做了一个侧切。
生产的疼痛以及让产妇麻木了，现在根本感觉不到侧切的疼痛，就听到林福音突然冷喝一声：“用力！”
产妇下意识的拼尽全身的力气。
“哗啦……”
一阵轻松的感觉让产妇闭上了双眼。
老产婆转头一看，突然欣喜的大喊一声：“哎呀，生了！还是个带把儿的……”
林福音已经将浑身憋得发青的孩子托在手心上，然后翻转过来，用手在孩子的小屁股上轻轻拍了两下，孩子没反应。
“小……小少爷怎么不哭？”本来欣喜不已的那个妇人见孩子没哭，又慌了。
那老产婆也害怕了，这可是汪员外家的嫡长孙，要是没了，作为接生婆她还不要被汪员外扒了皮呀！
“这可怎么办呀！”老产婆打着哆嗦。
“慌什么？”林福音眼风凌厉的横了她们两人一眼，然后看向老产婆，“这位大娘，你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将产妇清理干净！”
然后又轻轻拍了一下孩子的小屁股。
“哇哇哇……”
这新生的小婴儿终于张开小嘴巴，脸上皱成一团的大哭起来。
听到孩子的哭声，产妇终于又睁开了双眼。
林福音把孩子交给了老产婆，“你把孩子用我带来的那箱子里的白棉布擦干净，不要洗。”
然后在抱着孩子的老产婆目瞪口呆之下，蹲下身子穿针引线，将侧切的位置飞快的缝合好。
她的动作又快又轻，产妇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只顾着要孩子。
林福音帮她收拾好后，洗了手，然后倒了烧酒到白棉布上擦干净了手，又去看了产妇的泌乳情况。
那产妇年纪最多十七八岁，也还是一脸稚气，林福音去检查的时候她的脸羞涩的红了，林福音心里一叹。
却笑着道：“恭喜你平安诞下麟儿，好好休养，你现在就可以给孩子哺乳了。”
“哺乳？”那产妇红着脸问了一句。
“哦，这是我母亲的说法，就是喝奶水。”林福音拍了拍脑门子，笑着道。
老产婆破天荒的没有按照她一贯的规矩将孩子洗干净，而是听林福音的话将孩子轻轻擦干净，然后用小衣服穿好放到了产妇的怀里。
老产婆帮产妇收拾的时候，看到了那剪开的一段，心里就是一颤。
她倒不少害怕，生孩子的阵仗，她做了几十年产婆子，什么场面她没见过？
但，这个小姑娘是个高手啊！今儿要不是她来了，给这汪大奶奶这么一下子，这汪家怕真是喜事变丧事了。
林福音见这里没她事了，收拾好医药箱，掀起门帘就要出去。
“妹子留步！”那产妇突然出声喊住了林福音。
林福音脚步一顿，转身去看她。
却见她脸色认真，脸上挂着热泪，她说：“我知道，今日是妹子救了我们母子性命，若不是妹子，我……我们……”
“大奶奶别激动，一切都过去了，好好休养，好好养孩子要紧。”林福音微微一笑，宽慰了一句。
“陈嫂，你去将我陪嫁的那只金簪子拿过来给这位妹子做谢礼！”汪大奶奶突然又虚弱的笑起来，看着林福音道：“那我听妹子的话，好好儿的……只是还不知道妹子怎么称呼？”
“我姓林，名福音。”林福音笑着点头，又道：“救死扶伤本是医者的本分，大奶奶千万不要送什么谢礼，府上不会少福音一份接生喜钱的。”
林福音的话刚完，那个容长脸的汪夫人就笑成一朵花一般的快步掀开了门帘，“哎哟哟，我的好林姑娘，您可真是神医！先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林姑娘不要计较。我家老爷说了，给林姑娘这接生的喜钱那得厚厚的！冯妈妈，带着这位林姑娘去吃喜蛋去，林姑娘一定要多吃几碗啊！”
林福音嘴角抽了抽，那种喜蛋是糖水蛋，是给接生婆吃的，就算是穷人家一碗红糖水喜蛋里也有六个蛋，取六六大顺之意。一般成年人吃六个都勉强，这汪夫人还要她多吃几碗……
汪夫人不知道林福音心里的腹诽，她说完后，立刻一口一个心肝肉儿的叫着，“我的心肝大孙子，给奶奶看看唷……”
林福音见这汪夫人说起大孙子那种夸张的神情，忍不住抖了一抖，就被那汪夫人口中的冯妈妈喜气洋洋的拉走了。
喜蛋是和李大夫和李一以及那个老产婆一起在一个桌子上吃的。
汪员外是个矮胖的中年男人，穿着很富贵，留着小八字胡子，看起来很精明。
汪员外亲自陪着他们吃喜蛋，林福音猜测是看在李大夫的面子上。
事实上她猜测的也对，汪员外虽然一开始对她表示了感谢，但吃完喜蛋后，都是找李大夫说话的，再三感谢是他救了他的大孙子。
林福音心里没什么想法，但是李一却频频看向她，生怕她不高兴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妇科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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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福音不想李一这样敏感谨慎，停下脚步，认真看着他道：“其实汪员外说的对，若不是李大夫想到找我来给汪大奶奶接生，那汪大奶奶和她孩子都算完了。”
林福音说完比了一个摊手的动作。
这是代表没救了。
李一吓了一跳，没想到真的如师父所料的那样凶险，但也庆幸那汪大奶奶和孩子命大，遇到了林福音，现在才有这样的好结果，他心里庆幸不已……
见汪员外陪着李大夫外外走，他摸了摸头，悄声对她说道：“福音，你别生气啊！师父也很无奈，你也看到了，师父几次示意汪员外是你救了他家儿媳和孙子的……”
“别，你这样就外道了啊。”林福音脚步顿了一下，回转身去看他。
猛然被林福音那双黑幽幽的杏眼这样盯着，李一张了张嘴，脸瞬间就红了。
飞快的低下头去，到底还是没说出一句话来，就这样囫囵吞到了肚子里。
林福音看到他这样的表情一愣，随即淡笑着摇摇头。
这次林福音来接生，也算是小小的发了一笔小财，汪员外大方给了五两的喜钱，还单单送了两匹上好的江南产的杭绸，这两匹杭绸林福音道了谢就搭了李家的马车先顺个道。
但那汪大奶奶私下又让贴身丫鬟追上了李家的马车，给林福音送来十两银子，那丫鬟再三说是大奶奶感谢她的救命了她们母子之恩，林福音私心里并不想居功，推辞了起来。
但那丫鬟见她推辞差点急哭了，李大夫便笑眯眯的对林福音道：“既然是汪大奶奶诚心报答你救了她母子之恩，福音就收下吧。也算消了汪大奶奶和小少爷的业障了。”
大魏信佛，信佛的人都讲究因果报应，像汪大奶奶这样的，林福音救了她们母子，那就是她们天大的恩人。
这么大的恩情自然要还的，否则怕存了业障……
林福音被李大夫一说，才明白，便收下了那十两汪大奶奶封的银子。
马车车轱辘响起，李大夫打量着林福音欲言又止的，但半天也没有出声。
林福音不免觉得奇怪，笑着问：“李大夫，有什么问题吗？”
李大夫本来觉得像林福音这么小的小姑娘未必懂妇科问题，但想了想后，还是决定问一下林福音。
“林姑娘，不知道你对妇科可有涉猎？”
原来李大夫问林福音也是不得已，起因是他的夫人这些日子妇科越来越不好，而他本身又不擅长妇科，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夫人被病痛折磨……
虽然，李家家族中，他有从兄是妇科圣手，但因为他为了夫人离开了李家在边陲小镇上安了家，家里的老太爷十分生气，虽然年纪大了后默认李家和他联系并来往了。
但是现在都不允许他带着妻子儿女回老家拜见他老人家……
林福音闻言，还以为李大夫又要给她介绍病人了，笑着道：“妇科略有涉猎，但谈不上精通。”
“有涉猎就好，林姑娘总是太谦虚，最后总能给人惊喜。”李大夫心里一喜，脸上就现了出来。
李一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己师父，不知道师父为何要问林姑娘是否懂妇科……
他仔细想了想，最近也没有见到有那种病的妇人啊。
其实，在大魏，大夫都是男性，很多有妇科病的女人要么就一辈子熬着也不愿去看男大夫，要么幸运的就找到懂一点医术的女医婆给看看……
但最多的就是找接生婆这样的人问一问，走运的用点土方子也能治好，但绝大多数都是不走运的，用了接生婆子说的土方子还严重了，痛苦一生。
见李一睁大双眼看着自己，李大夫也不大好意思在子侄面前说自己夫人得了妇科病，只看着林福音道：“林姑娘，那麻烦你和老夫回老夫的医馆一趟。”
林福音见他有些尴尬，怕是他的亲人需要她去看，便答应了。
李大夫的医馆和他在镇上的另一处房屋是打通了相连的，林福音被李大夫客气的迎进了医馆内，然后带着她到了后院。
而李一则留下来和李大夫另外一个徒弟坐馆给病患看病。
林福音跟着李大夫穿过一个穿堂，李夫人就带着一个十岁左右，刚留头梳着双丫髻的白皙精致的小姑娘迎了出来。
那位小姑娘倒是活泼可爱，伶俐的喊了一声“爹爹。”就拉着李夫人的一角，一脸好奇的打量着林福音。
“老爷回来了。”李夫人穿着一身湖蓝色的杭绸夏衫，挽着堕马髻，发髻上就插了一根碧玉盈盈的簪子，耳朵上戴着的是两只墨绿色，足有拇指大小的珍珠耳坠子，她先是笑盈盈的喊了李大夫一声，然后看到林福音微微一愣，“咦？这不是林姑娘么？”
问完后，她一双妙目盈盈的看向了李大夫，双眼里毫不掩饰着疑惑，“老爷今日怎么有空将林姑娘接来了？”然后不等李大夫解释，就笑着对林福音说道：“林姑娘，你做的那个变蛋和松花蛋可真是美味儿，这不我们家几个贪吃的孩子又给吃完了，还正想着让我家老爷或者李一去你那多买一些回来呢！”
林福音微微笑，落落大方的道：“承蒙夫人和几位少爷小姐喜欢，这批卖完了，大约过个十天左右第二批就成熟了，到时候我多送些到府上。”
李夫人抽出帕子掩唇一笑，“哪里能总是吃你的好东西呢？说好了，下次一定要收钱！”
林福音只笑笑不语，她仔细看了李夫人的脸色，脸上虽然擦了上好的胭脂水粉，但还是不能完全掩饰掉她的憔悴和蜡黄的脸色。
这和第一次去她家收药材那红润脸色，意气风发的神韵可大相径庭。
所以，她很快猜测出了，李大夫找她来是为了他的这位夫人的。
李大夫见她们站在烈日下聊，便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道：“咱们进屋聊。”然后他又上前扶着李夫人的肩膀和她慢步并行，“今日啊多亏了林姑娘赶去及时，否则汪家那位大奶奶和她那腹中的孩子可就没了。”
“嗨！你别吓我，不是说汪家大奶奶怀像好，能吃能睡的吗？怎么还差点没了呢？”听了丈夫的话，李夫人吓了一大跳，一把拽住李大夫的胳膊，不让他走了……
第一百二十章诊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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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夫人也确实也吃惊，镇上几家有钱有地位的夫人和她这位神医娘子或多或少都有几分交情，那位汪员外夫人也和她十分熟稔。
她们也相约去镇上几个酒楼里喝过茶，那个时候都说她家那大儿媳妇很好，找了几个老产婆子看了，都说情况很好的呀！
李大夫家自家夫人那么着急，就叹了一口气，指着林福音给自家夫人解释道：“夫人呐，反正那汪大奶奶就是难产了，至于为何难产，这个为夫也说不上来，要问林姑娘了。”
李夫人听了自家老爷这样说，脸上神色就更惊疑了，她转过头来，定定的看了林福音一眼，林福音就任她看着，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
“林姑娘，汪大奶奶生产是你去接生的？”李夫人语气中有了一丝不敢置信。
即便是她见识不算少，平生所见的帮妇人接生的年纪最小的都是三十多岁的妇人，像林福音这样才十三四岁的连说亲都不曾的小姑娘给人接生还顺利将难产的妇人平安接生了，谁信？
“是李大夫让李一公子去接我帮汪大奶奶接生的。”林福音淡笑着点头。
“林姑娘真是妙手……”李夫人想说句夸赞的话，却不知道用什么词好，不免急红了脸。
李大夫哈哈一笑，知道自家娘子也不敢信的，一开始他其实也不敢信的林福音能做到的。
但想到那位彪悍的林姑娘能顺利将一对龙凤胎从她已经去了母亲腹中接生下来，现在还养的白白胖胖的，才最终对急的一脸死灰的汪员外父子推荐了林福音。
李夫人见自家老爷对她眨眼，立刻敛去了脸上的惊疑神色，不知不觉中对林福音就亲热起来，由衷的道：“林姑娘真是那汪员外家的大恩人！”微微一顿，又问道：“我倒是好奇了，林姑娘能和我说说那汪大奶奶为何突然难产了吗？”
“很简单的，那汪大奶奶在家里补太过了，又因为走动的少，那孩子在腹中长得大了，且头也太大，所以难产了。”林福音简单扼要的将那汪家大奶奶难产的原因告诉了李夫人。
其实也就是现在人经常遇到的巨大儿，那汪大奶奶因为嫁到了一个有钱人家，吃的太好，被家人保护的太好，古人又认为多活动是对保胎不利，一系列的原因造成的。
“原来是这样的原因……”李夫人看来自家老爷一眼，却看到自家老爷双眼放光，十分赞赏的看着林福音……
她就知道，自家老爷这都是佩服这个才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了。
“可不是嘛，还真是福音说的这样，那汪员外夫人一家可着急大儿媳妇这肚里的娃儿，好吃好喝好伺候着，不成想却差点害了人家姑娘一尸两命！”李夫人仔细想想也确实是这样，不由得十分唏嘘，想想自家生的两个皮小子将来也要娶妻，闺女也要嫁人，可要好好的记着汪家大奶妈这个教训！
“嗨！那汪员外还和我嘚瑟他大孙子白胖，足有七斤呢！”李大夫想起来这茶，不由得摇头叹气，也不知道林福音是用了什么办法让那汪大奶奶顺利将孩子给产下来的……
但这些他是不能问的，毕竟也许这也是人家的家传手艺，否则没办法解释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会这个……
到了李家待客的堂厅，小丫鬟奉了茶后，李大夫先是心疼的看了一眼自家娘子，突然站起来对着林福音就作揖，语气真诚道：“林姑娘，这次事先没和你招呼，我在这里先给你赔礼了，还请你给贱内仔细诊治一番，开个药方调理调理，老夫定有重谢！”
林福音早有所料，因此并不意外。
倒是李夫人没想到自家老爷是为她才将林姑娘请来的。
她有难言之疾，哪怕是自家老爷被誉为神医也束手无策，也曾写信请教李家擅长此道之人，因为不能面诊也不过是谨慎的开了一个调理的药方子吃了几个月，却收效甚微。
但她却不敢抱怨，那是自己到现在都不敢高攀的婆家，给她开方子的也是自家老爷的从兄，已经是看在兄弟的情分上援手了。
她也不能再要求更多……
其实李夫人已经对自己的病疾已经失望了，手帕交中也多有人和她病症相差无几的人，不是要命的大事，自家老爷也尽心尽力了，无非是个苦熬罢了。谁知道自己都放弃了，但自家老爷却还没有放弃呢？
说是不感动那是假的！
李夫人泪目盈睫的看着李大夫，眼里是激动，脸上是柔情，倒是没在意林福音这个外人小姑娘在场了。
李大夫见自家夫人突然用十几年前那副小女儿家的眼神看着自己，心里也是一柔。
林福音看着这对中年夫妻，突然就觉得很感动，心里也浮出一抹温暖。
所以，她笑着看向李夫人，“既然李大夫这样心疼李夫人，那我就算医术不精，也要尽力为夫人瞧瞧才是！”李大夫脸上一喜，李夫人也一脸期待的看着林福音。
这诊治病症是在李夫人的内室中进行的，林福音先是让李夫人卸去了脂粉，观察了脸色和唇色后才探的脉象。
最后，才询问了李夫人一些妇人的问题。
李夫人毕竟是大夫的娘子，虽然有些羞涩，到底还是一五一十的将病症告诉了林福音。
像是带多，异味这些最明显的症状。
主诉是：下腹坠涨，疼痛，腰酸无力，精神不畅，常有倦怠感。
林福音综合诊断了一下，诊断为慢性盆腔炎。
慢性病虽然一开始不致命，但它会慢慢的蚕食病人的身体，拖垮病人的精气神，若是长此以往的放任发展，不定哪一天就会发作成要命的大病。
而慢性盆腔炎在现代治疗的方法很多，一般都是先进的物理治疗法，和抗菌治疗等……
但在古代的大魏只能采取中药治疗，治病救人不是儿戏，所以她得好好想想。
该用什么方子治疗效果好，副作用又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