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三 换个人吧!
“刘长官,你是少年英雄,老夫可不敢妄称`大人‘,这是旧称呼了,现在可不兴这个。”徐世昌笑呵呵地说道。
“徐大人,您是我的前辈,过去现在都是我的上官,您可别叫什么刘长官,叫大双,小刘都行。要不,我担待不起。”刘大双谦虚地说道,他可不敢托大,尊老爱幼是华夏优良传统嘛!
“哈哈!你这个娃娃有意思,都是一方豪杰啦,还这么谦虚。好,老夫就叫你大双,这显得亲切!”徐世昌哈哈大笑,同时心里也是感叹,果然啊!做大事的人就没有飞扬跋扈的。
“这就对了,我叫您一声老爷子,您不生气吧?”刘大双顺杆儿往上爬。
“好!好!这样咱爷俩儿就不生份了!”徐世昌有了一点老小孩的样子,平时官场上都是一本正经的,现在跟这个年轻人倒随便起来。
“老爷子,您离开东北好多年了,什么时候回来看看,大双去山海关接您。”刘大双客气地说。
“是要回去看看,我听说现在东北可是富得很,都超过江南了。大双,你比老夫干得好,比老夫强。”徐世昌夸赞道。
“老爷子,这还是您在东北那几年打的底子好,办新学、办实业,整顿吏治,我是借您的光啊!”刘大双也不忘拍拍马屁。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说起来,东北还真是个好地方。土地肥沃,又有矿产。早就应该发展起来了。”
“确实,东北物产丰富,发展工业、农业都是好地方。”刘大双也跟着说了一句。
“大双啊!老夫老了,东北这块儿地方就交给你了,可要把它守住。”
“老爷子,您放心!只要有我刘大双一口气在,东北就丢不了!”刘大双声音很干脆。
“好!天助我华夏啊!出了你这么个人才!”
“老爷子,您过奖了!”
“没有,没有。大双,这些年你做的事,老夫看在眼里,听在耳里,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为咱们这个国家,为老百姓可是做了不少好事。”徐世昌说的有点动情了。
“老爷子!您可高抬我了,我这恨不得要找个地缝钻了!”刘大双笑嘻嘻地说。
“大双,你是个好孩子,更难得的是没有年轻人的心浮气躁,做事情有分寸,火候也把握的好。……”徐世昌又夸了几句。
“老爷子别光夸我,等会儿我要骄傲了。您还是指点几句,让我长点见识。”刘大双还真有点脸红了。
“指点可不敢,说几句心里话吧!”
“您老请讲!”
“大双啊!现在大敌当前,东瀛军来势汹汹,不能大意!”徐世昌语气变了。
“是,老爷子教训的是,我一定会万分小心。”刘大双也是变了口气。
“好,还有一件事,大双,袁公虽然做得有点过了,但我还是希望你把注意力放在东瀛军身上。北洋军这边的事情,我来想想办法。你不是说过嘛!`华夏人不打华夏人!'”。
“那就辛苦您老人家了,保安军这边我可以暂时按兵不动。不过,王占元必须归还我们的物资,还要严惩
”刘大双不想放过王占元,必须杀一儆百。
“好!大双!北洋军这边我也通知他们原地待命,不得妄动。至于这个王占元,也确实是猪油蒙心,分不清好歹!”
……
通完电话,刘大双坐在那里久久没动。
他现在头脑冷静了一些,徐世昌说得没错,大敌当前,还是要顾全大局。与北洋军开战,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尽量避免。
他心里甚至有了个更大胆的想法,干脆让老袁下台,徐世昌取而代之。
对于徐世昌,他还是感觉不错的,这个人虽然说是前清的老官僚,但人还是比较开明的,也能够接受新思想,人并不守旧。
刘大双隐约记得,上一世这个徐世昌也坐过一段时间总裁,在对外问题上比较强硬,能够维护国家领土完整。
不过,多年的官场生涯,也便徐世昌变得比较圆滑,为人处世,自有一套。
老袁能够走上权力巅峰,也是有徐世昌一份功劳的,他堪称是老袁军师级人物。老袁告密,六君子遇难,徐世昌是同老袁的支持者。老袁小站练兵,徐世昌制订了一套近代军事理论,制订了华洋结合的军规、法典、条令及战略战术原则。
帮助老袁当上总裁后,徐世昌感觉到自已“清重臣而事袁氏”,多少有点不好意思,所以,谢绝了老袁的挽留隐居起来。
二年后,才在老袁的再三邀请下,重新出山。
按照刘大双的看法,徐世昌多少有点沽名钓誉。卧槽!大清时你是重臣,和老袁谋划着把大清推翻了,后面又假惺惺地向世人表明自已是“忠臣”。文人墨客的酸腐,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对于当总裁,刘大双自己没什么兴趣,自己几斤几两,刘大双还是有数的。
华夏一个几千年文明的古国,锻炼出太多的人才啦。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刘大双甚至担心,一旦坐上那个位置,哪天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最近报纸上的那些“异象”、“祥瑞”他都看了,心里也明白,一半是郭孝纯捣的鬼,另外一半可就说不上是什么人背后折腾了。
想了一会儿,他吩咐丁志军把郭孝纯请过来。
一个小时不到,郭孝纯急急地赶来了。
“公子!有什么急事吗?”郭孝纯张口问道。
“没有什么急事,先生最近弄了很多东西出来,怕您累着,过来喝杯茶歇歇!”刘大双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
“让公子见笑了!老夫弄那点三脚猫的东西,还是瞒不住公子。”郭孝纯脸一红,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坐!坐!先生尝尝,这是福建的朋友带过来的茶叶。”刘大双看出郭孝纯有点不好意思,就岔开话题。
“好!难得的好茶!入口清香,口齿生津!”郭孝纯喝了一口茶,赞叹道。
“先生,有件事情可能要麻烦您了。”刘大双开口道。
“公子尽管吩咐!”郭孝纯放下茶杯说道。
“方今华夏,勉强安稳了几天,开始内忧外患。我想了一下,华夏是咱们自己的华夏,决不能乱,也不能妄动刀兵,否则,还是咱们华夏人自己倒霉。”刘大双轻声说道。
“是,百姓盼的就是一个安稳的日子。”郭孝纯颠沛流离半生,深有感触。
“所以,北洋军这边我们还是暂时不打了,全力对付东瀛人。”
“公子,北洋军可是骑在咱们脖子上拉屎啦!”郭孝纯有点急了。
六零四 不依不饶的曹锟
“先生,先别急!这个事情我是这样想的。”刘大双喝了口茶说道。
郭孝纯静静地听着,他可知道。刘大双这种场合讲的都是干货,必须认真听,认真记,以后绝对是有大用的。
刘大双的脸色严肃起来,想了想说:“先生,咱们华夏从上个世纪开始,便是战乱不断。自已人打自己人,外国人打华夏人。几十年时间,百姓就没过过几天安生日子。
大清退位,成立了民国,管他阿猫阿狗的,谁当总裁都行。只要能维持住华夏不乱,百姓有个休养生息的环境,暂时就这样吧!
虽说咱们受点气,心里憋屈,也算了吧。百姓有个安稳的日子不容易,顾大局吧!”
说到最后,刘大双的口气变得有些无奈。
郭孝纯听出了刘大双的无奈,不禁也叹口气。
“公子!说句不一定合适的话,这个总裁既然阿猫阿狗当都行,不如您去当算了。”郭孝纯说道。
刘大双一听,稍微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先生,我没这个能力,也对这个位置不感兴趣。”
“我知道,公子一向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可是,以公子的威望、能力,只要您愿意坐这个位置,也不是什么难事。”郭孝纯仍然不死心,试探着问道。
“先生,我志不在此,别难为我了。不过,我可以告诉先生,十年以后,华夏会出一批大能,其中不乏大智慧者,由他们来领导华夏会更好。”
刘大双看似很随意地说,但这几句话可把郭孝纯雷住了。
“哎呀!公子总算露了点干货,看来十年后,华夏必有巨变。”
郭孝纯心里嘀咕了半天,但有一点他一直想不明白,刘大双为什么不愿意做总裁,这可是无数人打破头去争的宝座。
不过,转念一想,郭孝纯又说道:“公子!我知道您不是俗人,对权势金钱没什么兴趣。像郭某,自从跟了公子,衣食无忧,也看到了边区百姓约生活越来越好。哪怕现在什么都不做,回乡下种田也没什么怨言。可是,公子想过没有,跟随公子出生入死十几年的人,恐有几十万之数。除了让百姓过上好日子,大家也都有个想法,搏个功名,成家立业,光宗耀祖。他们是俗人,是普通的老百姓,公子不能冷了他们的心啊!”
刘大双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了,郭孝纯这话说得没错,他甚至有点熟悉的感觉。想了想,想起来了,《水浒传》就有类似的情节,宋江要招安,鲁智深、武松、三阮等就有这样的话语。
“招安!招安!招甚鸟安!哥哥不要冷了众兄弟的心。”
刘大双一下子为难起来,他突然发现,这已经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了,他现在是个团队,而且还是个庞大的团队,他必须为他们的未来考虑。
自已以前的想法过于简单了,以为只要打跑了几个列强,让华夏再无外来威胁,安安心心发展就可以了。
现在却突然明白了,这几十万人怎么办?他们的未来在哪里?
郭孝纯看看刘大双的脸色,知道自已的话已经打动了他。于是,微微一笑说:“公子!走一步看一步,当务之急,是先把东瀛人赶出华夏。另外,国内个别宵小之徒,也不能由着他们乱来,必须惩治。”
刘大双点点头说:“这样吧!现今各省都督,几乎都是北洋一系的,良莠不齐,早晚必生事端。老袁一意孤行,开历史倒车,又对咱们边区下了毒手,那也留他不得了。我的想法是,逼袁下台,扶持徐世昌上台。”
郭孝纯听了,半天没做声,扶持谁他都没有兴趣,他就是想让刘大双登上那个宝座。
“先生不必多想,华夏目前还是以稳定为主,决不能乱。徐世昌在北洋系中威望颇高,人又圆滑,是能够保住国内不乱的。否则,一旦老袁狗急跳墙,冒然称帝,华夏必四分五裂,战乱又起。”
刘大双说出了他内心的想法。他知道,老袁一旦称帝,华夏将陷入了军阀混战,白白错失了崛起的机会,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也是不允许发生的。
郭孝纯知道,刘大双既然这样说了,想必也有他的道理。换了老袁也好,时机成熟时,黄袍一裏,到时候就由不得他了。
心里打定主意,郭孝纯笑着说:“一切都听公子的,我马上安排些东西,逼袁下台,把这个祸乱根源除掉。”
“好!”刘大双答应了一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用他操心,郭孝纯会干得很出色。
蛊惑人心,装神弄鬼的事情本来就是他这个三师兄的强项。
一天后,徐世昌以民国政f的名义,发布了一则通告,勒令王占元立即放行扣押的货物,以免耽误了抗战大业,沦为民族罪人。
这通告的用词已经毫不客气了,半分情面都不留。
王占元没有得到老袁的指示,硬着头皮拒不执行。他清楚的很,自已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跟老袁一条道跑到黑。
曹锟、江朝宗都接到了徐世昌的密电,要求他们原地驻扎,防止和保安军正面冲突。
江朝宗马上借坡下驴,命令部队就地驻守,他是个胆小鬼,根本不想去碰保安军。反正徐世昌下了命令,万一日后老袁追究起来,往徐世昌身上推就是了。
曹锟却不理徐世昌的命令,心里不由得一阵子冷笑。
你算哪根葱啊?也轮到你指手画脚的?
他派人叫来了吴子玉,直接问道:“子玉,你是前锋师,拿下山海关有没有把握?”
吴子玉摇摇头说:“大帅!此事有点难。我研究过保安军的战例,对面的叶宏德又是个狠角色,恐怕,……”
“子玉,当初张怀芝镇守山海关,被保安军轻易夺了去,丢人啊!所以希望你打个漂亮仗,给咱们北洋军挣点面子。”曹锟狠狠地说。
“山海关地形险要,光靠人多是没用的,必须要有重武器,否则,伤亡会很大。”吴子玉担心地说。
“不要紧,我把那个重炮营派给你,火力足够了!”曹锟粗着嗓门说道。
六零五 东瀛人的传统
“重炮营?大帅,真的要打呀?”吴子玉小心地问道。
“总裁没说不打,为什么不打?”曹锟脸一板,有点不高兴了。
“是,谨遵大帅指示!”吴子玉大声回答道。
十八门重炮次日就下了火车,开始向山海关方向的预设阵地前进。
“哼!这个曹锟还真是要比划比划。”叶宏德收到了报告,重重地哼了一声。
他是义和团出身,向来对官府的人没有好感。老袁的北洋军当年可没少屠杀拳民。
“叶司令,要打吗?”参谋长崔英问道。
“打,狠狠地打!让北洋军知道知道,保安军不是他们能比的。”叶宏德气呼呼地说。
“司令,刘总司令不是下令暂时停火吗?”崔英问道。
“我那个姓曹的老乡不是把大炮运来了吗?你以为他是摆着给咱们看的。”
“怎么打?”
“打痛他,能全歼更好。”叶宏德大声说道。
能够灭掉北洋军,给义和团兄弟报仇,这是他心里的小九九,不会告诉别人的。
他永远忘不了,京城外,潮水一样涌上来的义和团兄弟,在北洋军“砰!砰!”的枪声中,一片片倒下,尸体堆起好高。
**声、哭喊声一直在他耳边回响,被鲜血染红的泥土也一直在他眼前闪现着。
躲在上海租界里的《申报》发了一则简短新闻。
“据消息灵通人士透露,总裁袁氏已经偷偷的潜回河南老家。现在京城主事的乃国务卿徐世昌。”
字数虽然不多,引起的反响却是轰动的。
老袁跑了!这是大部分人的想法。
以靖安的歪嘴文人为首,华夏许多尖酸刻薄的人开始了冷嘲热讽。
“大张旗鼓北进,心惊肉跳南逃!”
“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
“对外畏敌如虎,对内苟且偏安”
“莫须有重现,风波亭再演”
“匡世奇闻,总裁跑了!”
“既然不能视政,莫如重新再选”
……
华夏的媒体一下子乱了套,说啥的都有了。
有些想帮老袁说句话的,也都选择了闭口。
这事儿咋说呀?你咋咋呼呼地去打刘大双,枪声还没响,自已先吓跑了。
老袁这几天也一直关心着各地的动态,对于徐世昌的做法,虽有不满,但思来想去,也许就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老袁最担心的是,他的身体现在出了问题。走路有点跛,像只鸭子一样摇摇摆摆。
饭量出奇的大,每顿饭三五个馒头外加整鸡整鱼。可奇怪的是,吃完没多久,又饿了,而且饿得心慌,不得不再吃一顿加餐。
口渴目赤,睡眠极差,一晚上起夜几次,面对几个妻妾,也是有想法无办法了。
他想起了他们家族那个传言,“男丁不过六十”,莫非是又要应验?
老袁心里很急,他对刘大双现在是恨之入骨。就是他,打乱了他的计划,使他无法走出最后一步。
徐世昌以政f的名义发出的命令也让他有了警觉。
这个老徐,有野心啊!这么大的事情,连招呼都不打,直接下手。这已经不把他放在眼里,有取而代之的苗头啊!
老袁有点急火攻心,血往上涌,脑袋嗡嗡直响,头晕的厉害。一个站不稳,险些跌倒。
手下人连忙把他扶到床上,躺下休息。
武藤信义一直注视着几处战场的变化。
当收到情报说,徐世昌已经下令,北洋军原地待命,不再进攻,他失望极了。
原来准备趁着保安军和北洋军大打出手之际,混水摸鱼,瞅准机会,偷袭保安军。
他一直坚定的认为,华夏各个势力中,只有刘大双是劲敌,其他人不足为虑。
北洋军和保安军互相保持克制,不动手,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东瀛国内状况越来越糟糕,由于海路不畅,东瀛的经济已经没有办法再支撑下去了。
国内粮食库存已经见底,又没有外汇去购买粮食。而且就算是买到了,如何运回来也是麻烦。
武士道精神,饱肚子的时候还能管用,连续饿了一个月,这武士道精神也不管用了。
原来头上扎着白带子,天天喊着征服华夏的人越来越少,到现在几乎看不见了。
一群群争着当w安妇的女人、青年女学生也不再喊了。东瀛是个男尊女卑思想很严重的国家,粮食不够吃的时候,女人吃的更少。
要不是占领了奉天,得到了粮食和武器弹药的补给,东瀛军也几乎无法撑下去了。
武藤信义现在和刘大双一样,开始头疼武器弹药的问题了。
这次入侵华夏,准备的并不充分,尤其是这种百万级别的部队参战,更是对东瀛的后勤保障带来绝大的压力。
说句实话,连枪支也是勉强凑够,东瀛国内根本没有储存这么多枪支。
原材料供应断掉,东瀛的军工厂一样无法开工。
武藤信义知道,时间没有办法再拖下去了,现在他知道,与地大物博的华夏相比,东瀛的战争潜力及可持续性都是差得远了。
“这场战争不能再继续下去了,趁着北洋军和保安军对峙,现在是脱身的最好时机。”武藤信义有了主意。
他命令部队开始做出大举进攻的姿态。
东线,联合张景惠的部队向旅大方向集结,摆出一副进攻旅大地区的架势。
西线,又增兵两个师团,继续保持对郑家屯的压力,让人觉得随时会大举进攻郑家屯。
他发了份密电给国内,希望现在和刘大双谈判,体面地撤出华夏。
“此战已无速性之可能,必将陷入了旷日持久的拉锯战。而我国内之战争潜力挖掘殆尽,已无力支持长期作战。现华夏国内形势混乱,正是我军脱身的好时机。
诸君谨记,非我等畏战,实不愿帝国的事业就此一蹶不振,沦为三流弱国。……”
寺内正毅内阁、军部的几个重要人物都反复传看了武藤信义的密电,虽然有点吃惊,但并不意外。
国内的糟糕情况,他们一清二楚。
这个时候,东瀛人的一贯作风开始起作用了。
打不过怎么办?认输吧!又不是第一次。
东瀛特使黑田一郎秘密来到了靖安,求见施肇基。
川岛浪速以个人名义求见国务卿徐世昌。
六零六 张文才立功了
黑田一郎提出东瀛方面的条件:
一,双方立即停火。
二,双方军队部置恢复到去年一月份的位置。
三,双方释放战俘。
四,归还重要财产,如运输船。
五,恢复正常贸易。
六,互相尊重对方投资者权益,保障投资者利益。
七,赔偿东瀛方面一亿元银元,做为撤军及抚恤伤亡费用。
施肇基看完差点笑了,他冷笑着说:“黑田先生,如果是这几个条件不必谈了,继续打就是了。”
黑田微微一笑说:“施厅长,我们东瀛是很有诚意的,希望能够为两国人民带来和平。”
“你们真有诚意,就不会入侵我国。”施肇基气愤地说。
“事出有因,我们不讨论这个问题,只是希望双方停火,早日恢复和平。”黑田一郎说道。
“黑田先生,停火可以,但我方也是有条件的。”说完,施肇墓拿出一张纸递给了黑田一郎。
黑田一郎接过来一看,上面列明了保安军的停火条件:
一,东瀛军立即撤出华夏。
二,交还宝岛。
三,退出百济。
四,退出琉球群岛。
五,计算东瀛入侵所带来的人员财产损失,按实际情况赔偿。
黑田一郎脸色变了,气得浑身打抖,大声说道:“不可能!不可能!”
施肇基脸上带着轻蔑,慢慢说道:“不需要你说什么可能不可能,如果不答应,你不要忘记了,东瀛一代人将永远葬身在华夏。”
黑田脸色变了又变,他感到无比的羞辱。曾几何时,他们在满洲,在华夏都是趾高气扬、耀武扬威的。华夏人一直以畏惧讨好的眼神看着他们。
保安军简直是太可恶了,所提条件根本就是东瀛方面无法答应的。同时,黑田一郎内心也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恐惧感。保安军所图甚大,绝不止满洲这里这么简单。宝岛、百济、琉球群岛都是他们的目标,这是绝对不会答应的,否则,东瀛将永远被华夏困死在东北亚一隅。
双方谈崩了,毫无协商余地。
《靖安日报》等媒体迅速公布了双方的谈判结果,并把双方的条件也公布出来。
川岛浪速和外交部长王宠惠的谈判也进行不下去了。
王宠惠提的条件和刘大双差不多,这是双方紧急沟通好的。
武藤信义收到了双方谈判结果的报告,也看了刘大双提出的条件。
“恶魔!恶魔!这是一个恶魔!”武藤信义咆哮着,把身边能摔的东西全部摔烂了。
他心里清楚,双方议和的可能性很小了,刘大双的想法远远的超出了他们的理解。
这不是一个地方军阀,这是一个有着远大抱负的人,要一战把东瀛几十年获得的东西全部夺回去。
像一头受伤的野兽,武藤信义疯狂了,他要集中全力,给刘大双的保安军重重一击,哪怕打个两败俱伤也在所不惜。
海容号巡洋舰为旗舰,三艘炮艇及五艘运输船组成的舰队已经过了吴淞口,进入了长江。
保安军再次发出声明,王占元立即放行扣押物资,否则,保安军将进攻武昌。
徐世昌很恼火,这个王占元,简直就是头傻驴,已经给了你台阶,就是死撑着不下来,难道一定要刀兵相见吗?
他再次以民国政f的名义发出一道命令。
“着湖北都督王占元立即放行扣押物资,一切以大局为重,不得延误。”
王占元现在是左右为难,他不傻,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已一定会被扣上民族罪人这一顶大帽子。但老袁迟迟没有指示,他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
湖北人也多吃辣椒的多,河汊密布,也是标准的鱼米之乡。
仗着九省通衢的便利,湖北人不仅仅是种田,在商业上也有一套。故此有“九头鸟”之称。
不管怎么说,这里是辛亥事变的首义之地,吃辣椒,喝辣酒的人,优良传统还是有的。
武昌街上的人越来越多,以学生为首,工人、商人都参加了。
湖北都督府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大大的标语满街都是。
“打倒汉奸王占元!”
“王占元下台!”
“卖国贼王占元!”
……
保安军舰队过了吴淞口消息一传来,湖北人脸上有点挂不住了。
“靠!咱湖北人也不是孬种,王占元这个鳖孙给我们湖北人丢尽了脸!冲进去,把他个混蛋扔到长江去!”
不知道谁鼓动的,也不知道谁带头的,总督府外面的人开始向里面冲,守卫的北洋军已经挡不住了。
如果注意听的话,会听出喊声中夹杂了不少东北话。只是武汉三镇历来就是大商埠,各地人都有,大家也没在意。
要是有心人就会发现,多少有点不正常,一个叨着烟卷的人正在远处阴笑,他就是张文才。
守卫的北洋军手里有枪,但这些北洋军可不傻,这要是开枪了,激起民变,老百姓还不把他们生呑了。
再说了,王都督确实不是个玩意儿,平时贪点财物,克剋点军饷,我们都忍了。这次做得有点过份了,北边战事正紧,你把人家物资扣了?
岁兵的半遮半掩,慢慢的就被老百姓挤到一边去了。
几个壮汉抬来根大木头,一帮人一二三喊着号子,没几下,都督府的红漆大门便轰然倒下。
王占元已经知道事情不妙了,他也不敢命令士兵开枪,只能是青衣小帽,带着几个随从一溜烟跑了。
不久,武昌码头上便竖起来一面大旗,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字。
“欢迎保安军”
张文才站在旗杆下,满脸是笑。
“哈哈!这次立了一大功,兵不血刃占了武昌。”
张文才心里琢磨着,这次刘总司令得给他记一大功。
“张队就是牛b,比什么诸葛亮、赵云厉害多了!”
“那是,咱们张队这几年南征北战的,可是露脸了!”
“真要说起来,咱们华夏就找不到几个张队这样的,不是吹的,是真牛b!”
几个队员围着张文才在拍马屁。
脚下的长江水缓缓的流着,远处一队舰队正疾速驶来。
六零七 讨袁
武昌就这么轻易地易手了。
老袁不信!
徐世昌不信!
北洋将领不信!
刘大双信!
保安军信!
老百姓信!
全国媒体半信半疑!
仅仅半天后,全世界都信了。
各家媒体驻武昌的记者发出了一致的报道。
武昌被保安军接管。
老袁有了一种末日来临的感觉。武昌的地理位置太重要了。是华夏南北连通的一个重要节点,又处在长江中游,影响着华东和西南地区的经贸人员往来。要知道,长江是华夏的黄金水道,沿岸分布着华夏许多重要城市。
可以说,控制住了武昌等于在老袁的统治区心脏插上了一把刀,整个华夏的形势为之一变。
老袁急了,立即命令广东、广西、云南、贵州、四川、陕西、山西等地北洋军向武昌集结,驱逐保安军。
刘大双也动手了,他发了一份密电给云南的老蔡:
“袁氏倒行逆施,已失民心,愿与君携手,共创华夏之未来!”
老蔡不再犹豫了,在昆明通电,成立护**,北上讨伐老袁。
广西老陆也收到了刘大双的密电,也是立即通电,愿与老蔡共同组成护**,出兵讨袁。
这下子,华夏国内形势更加复杂了,收到了老袁命令的各省都督都开始按兵不动,观望风向。
广东龙济光决心赌一把,决定出兵广西,讨伐护**。
陕西陈树藩也决心赌一把,宣布出兵讨伐护**。
这事儿把全国人民都搞糊涂了,不是说讨伐刘大双吗?怎么两个人都向着西南护**用劲儿了?是不是看错地图,走错行军路线了?
“南辕北辙,究竟是想干什么?”便有报纸发出了疑问。
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来,龙济光和陈树藩两人不敢招惹保安军,打着讨伐护**的旗号出兵西南,讨伐是假,趁机扩大地盘是真。
听到了云南、广西成立护**讨袁,这阵子脑袋天天嗡嗡作响的老袁,急火攻心,脑袋里发出大大的一声“嗡嗡”后,轰然倒地。
口不能语,半边身子不能动,连吃了两颗顶级的安宫牛黄丸,也只是眼珠子可以转,口里只能发出“啊啊”声。
老袁中风了,多年的暴饮暴食,狂补滥补终于造成了无法挽回的恶果。
躺在床上无法行动的老袁,政治生命基本上划上了句号。
卢龙县城,从京城运来的十八门重炮已经进入阵地,距离山海关只有十公里。
吴子玉很小心,自从大炮卸下火车后,便派重兵把守,任何人不得接近。
为防止保安军侦察到动向,十八门大炮全部加上了伪装,白天隐蔽起来,只有晚上才秘密前进。
吴子玉仔细研究过保安军的战法,知道整天在头上转悠的小飞机就是保安军的侦察机。所以,他万分小心,知道侦察机晚上不能出动,这调兵遣将,布署阵地的事情都是晚上进行。
曹锟不断地打电话过来,让他尽快进攻,不要耽误了总裁的大事。
吴子玉也不敢拖,紧急布署,准备进攻山海关。
这种军事行动,想完全瞒住人是很难的。
雪燕侦察机晚上不能出动,但人是可以出动的。
打了这么多年的仗,叶宏德已经是一个很成熟的指挥官了。
他决心打痛吴子玉,各方面的准备也是一点都不敢大意。
几个侦察小组早就派出去了,对吴子玉部队的动向摸得清清楚楚。
“司令!北洋军的炮兵已经就位,要不要捅掉它?”参谋长崔英拿着几份情报说道。
“捅!捅他个底朝天!”叶宏德大声说道。
要不是刘大双让他按兵不动,他早就动手了,根本没把吴子玉那一个师放在眼里。
“可是,总司令让我们按兵不动的。”崔英有点担心地说。
“老崔呀!你也是老兵了,怎么墨墨迹迹的,战场上的事情可不是一成不变的。现在他娘的北洋军大炮已经对着咱们了,还等什么?按兵不动,一阵炮响,咱们全玩完。”叶宏德说道,口气中带着埋怨。
崔英听出来了叶宏德口气中的不满,他也知道,十八门重炮真要是突然来个齐射,这山海关城墙估计也剩不下了,保安军也会死伤惨重。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这个道理是不会错的。
“是”崔英答应了一声,迅速出去布署了。
一个小时后,保安军的一五五榴弹炮开火了。
十发急促射,雨点般的炮弹把北洋军炮兵阵地覆盖了。
就这么一转眼间,北洋军的炮兵阵地被彻底摧毁了。
接到报告后的吴子玉,迅速带人来到了现场。
现场的惨像及炮弹巨大的破坏力彻底震撼了他。
这么多年,大大小小的战斗他可没少打,刺刀见红的战斗也打过,经验、胆识在北洋军中也是一流的。
可现在,满地的零件,巨大的弹坑,殷红的血迹,一样一样映入眼帘。
可却唯独不见守卫的一个连,只有几块烧糊了的军装碎片显示着,这里曾经有活生生的一个连。
吴子玉的泪水唰地一下子流下来了。
“叶宏德,你个王八蛋!你好狠心啊!”
吴子玉破口大骂,骂完后,心里也平静了。
这就是战争,残酷无比。
自已就是来打人家的,现在还说什么。
他清醒地认识道,保安军和他原来碰到的对手完全不一样,这是个狠角色,动起手来毫无人情可讲。
六零八 当官不是全靠能力
总裁老袁病了,而且病得很严重,已经无法视政。
跟随老袁到项城的只有杨度和袁大公子。
袁大公子一下子慌了手脚,他年纪也不小了,但却没经过什么大风大浪。
看看在床上口角流涎,无法言语的老袁,心里一下子全凉了。
还没有正式称帝,万一老袁挂了,自已这名不正言不顺的“太子”是没办法登基的。但就老袁这副样子,又如何登基称帝。
急急忙忙去找杨度,现在只有杨度才能帮他。
“先生,父亲病重如此,这可如何是好?”袁大公子涕泪交加的说。
“公子休慌,事已至此,我们须想个万全之策才是。”杨度眼睛一转,冷静地说。
他和袁大公子都是“筹安会”头目,是绑在一条线上的蚂蚱,老袁如果一命呜呼,他们俩个人绝对是第一个倒霉的。
“请先生指教!”袁大公子已经没了主意。
“当务之急是立即封锁消息,不能有丝毫泄露。另外一个就是派出人去,遍访名医,希望能救得了主公。”
“是,是,一切按先生吩咐,我主即着人去办。不过,京城那边怎么办,总不能让他们知道实情吧!”袁大公子心里安定了一点,马上想到这个问题。
“公子!一不做,二不休,此时只能由你代主公发号施令,暂时瞒住众人再说。”杨度咬着牙说道。
“可是,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时间久了,必出问题。”
“瞒一时算一时,管不了那么多了!”杨度脸上的表情有点狰狞。他知道,一旦东窗事发,他必死无葬身之地。
“嗯!”袁大公子点点头,但随即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这来往公文如何处理?”
杨度沉吟不语,想了半天说道:“主公的印信全在这里,你干脆以主公之名,发个命令,言主公身体不适,旧疾复发,国事暂由副总裁黎元洪和国务卿徐世昌协商处理。”
袁大公子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竖起来大拇指说:“高!先生此计甚炒!此二人向来不和,又都自负才高,必有一番***,我等可收渔翁之利。”
杨度没出声,这是个屁的妙计啊,有心人一下子就可识破。不过,他也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袁大公子下了死命令,任何人不许泄露老袁的病情,违者诛杀九族。
项城几乎全县戒严,对外声称此举是收到了消息,有人要对总裁不利,为防止不测不得而为之。
杨度偷偷来到西厢房,这里拘禁了几名老者,都是附近的名医。
“各位,主公病情如何?”杨度的脸上毫无表情,看不出喜怒。
几个老者均一脸苦相,无人回答。
“诸位大夫都是名医,平时医人无数,医术精湛,主公此病就拜托诸位了!”杨度冷冷的说道。
“这位大人,袁总裁此病,据老夫观之,乃消渴症并发中风,实在是凶险的狠啊!”
一位老者摇头叹息道。
“我不是医生,也不管这么多,只是告诉诸位,总裁的病一天不好,你们就一天不要想离开!”
说完,杨度扭头走了。
京城里,收到了老袁指令的黎元洪和徐世昌两个人都感觉到老袁这次的病应该不轻,否则,按老袁贪恋权位的性子,轻易不会放手。
黎元洪湖北黄陂人,原姓洪,乃大名鼎鼎的天平军洪天王同族,只是后来为了避嫌,改为黎姓。黎元洪,即是原来姓洪之意。
他出身于北洋,早期也是北洋水师学堂毕业的。由于成绩优秀,得到当时北洋大臣李合肥的赏识。毕业出来,就授予了六品顶戴,实授把总。
甲午海战时,黎元洪任广甲舰轮机长。广甲舰也被丁汝昌调去参战。
广甲舰是个木壳铁肋的小炮艇,根本无法打海战。出海没多久,便触礁沉没。
黎元洪跳入海中得以生还。
甲午海战后,北洋海军一败涂地,做鸟兽散了。黎元洪也回去了湖北。
几年后,湖广总督张之洞筹建新军,李合肥向张之洞推荐了他。
这一次,黎元洪运气来了,兵练的好,官也升得快。
辛亥年,武昌首义,他被推为大都督,一跃成为华夏政坛上的活跃人物。
老袁任总裁时,为了平衡各方势力,拉着他做了副总裁。
所以说,当官这东西,也不一定是你能力有多强,功劳有多大,只要你每次出现在合适的地方就行。
黎元洪一路走来,都是如此,不是自已要当官,而是被别人推着拉着就把官越做越大。
黎元洪有时也暗暗称奇,自已这官做的太容易了,一路狂奔,当上了民国的二把手。
现在,黎元洪的心思又有点动了,运气又来了,只要老袁挂了或者无法上朝,他顺理成章就是民国一把手啦!
想想他那个族人洪天王,诞生在广东花县一个小黄泥房子里,连个秀才都考不上。后来跑去广西金田,装神弄鬼地拉起一帮人,拼死拼活和大清打了十几年,最多也就是占据了半壁江山。
可自已哪!轻轻松松地就坐上了华夏一把手的位置,枪都没动一下。
不行,得选个吉日回老家去,热热闹闹地祭奠一下祖先,顺便把姓也改回来了。
老洪家风水真不错,保佑着洪家几十年间出了两个皇帝。
他记起幼年时候,家人曾带他到离家不远的黄梅五祖寺礼佛。
五祖寺原名东山寺,后来为纪念五祖改为五祖寺。这可是禅宗重要山门,香火鼎盛,游人不绝。
那个口占一偈:“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有尘埃。 ”即是五祖弘忍。
然后一个烧火的小和尚心至慧生,幡然开悟:“”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空一物,何处惹尘埃!”,是为六祖慧能。
五祖寺方丈初见黎元洪,便是一惊,避而不受其拜。
言此子贵不可言,必成大器。
家里人吃惊不少,为防不测,才让黎元洪北上千里,去天津报考北洋水师学堂。
谁知,歪打正着,反倒成就了黎元洪。
天意如此,岂是人力可改!
六零九 快断顿了
黎元洪和徐世昌两个人都是久经考验的人了,老袁的指令,两个人心里也有数,无非就是要两个人互相掣肘,大权还是抓在老袁手里。
算起来,两个人都是和北洋系有点瓜葛,但还是有些不同。
黎元洪早就脱离了北洋系,和湖北及南方的一些势力来往甚密,也包括新党和一些新兴势力。湖北新军又是黎元洪一手建立训练的,在军队中,黎元洪也有一定影响力。
徐世昌也算是晚清的大员,曾经主政东北及在小站练兵,相当长一段时间,和老袁是穿一条裤子的。
在北洋军中,徐世昌属于皖系,段祺瑞是其左右手。和直系的冯国璋、曹锟等多少有点隔阂。
有一点,黎元洪和徐世昌保持了一致,那就是,立即停止和保安军的敌对行为,支持保安军抵抗东瀛侵略军。
同一时间,民国政f和边区政f同时发表声明,北洋军将和保安军联合,共同打击东瀛侵略军,也希望全国人民支持保安军,共同抗战。
“前嫌尽释,保安军北洋军携手对敌!”各大媒体第一时间报道了此事。
“华夏团结,东瀛必败!”
万通社发了社评。
老袁突然间病倒,让北洋军各系将领一下子无所适从了。连上朝理政都不能了,这病情到底有多重啊?
曹锟第一时间给冯国璋打了电话。
“哥哥,主公到底病情如何?”曹锟压低声音问道。
“唉!事情不好说,项城那面消息封锁的很紧。”冯国璋叹口气说。
“这黎黄陂和徐老头平时和咱们交情可不深,咱们往后怎么办?”曹锟问道。
“呵呵!只要主公在,他们也不敢对咱们怎么样。何况你手握兵权,十几万大军原地驻扎,也没人敢怎么样!”冯国璋胸有成竹地说。
“哥呀!兵权在我手里,可粮权被他们卡着,咱这十几万人马,一天人吃马嚼的,可不是个小数目。”曹锟担心地说。
“嗯!这倒是个麻烦事!你那里粮草还能坚持几天?”冯国璋也开始担心了。
“省着点吃,能坚持半个月,稍微放松点,最多十天。”曹锟老老实实地说。
“这样啊?问题可是有点严重,我马上去找黎黄陂和徐老头,皇帝还不差饿兵呢!”
“好,我这里等着哥哥的好消息!”曹锟总算没那么着急了。
不过,和曹锟一样着急的还有驻扎在彰武的吴大舌头。
“大帅,眼瞅着断顿了,你得想个辙啊!”张宗昌愁眉苦脸地说。
“妈,x拉巴子的!我有什么办法?奉天丢,丢了,找谁要粮去?”吴大舌头一肚子火。所有军需粮草都存在奉天,手下这五六万人眼看着就要喝西北风了。
“马上过年了,没点吃的喝的,就怕弟兄们出事儿呀!”张宗昌都快愁死了。
“我跟少帅商量商量,看看他能不能支援点粮草!”吴大舌头现在只能指望张学良了。
“大帅,说句您不爱听的话,少帅就是个空架子,啥东西还不是汤胖子说了算!您这个四弟现在认不认你可不好说。”张宗昌看着粗人一个,心里的小九九比谁都明白。
吴大舌头不出声了,张宗昌说得没错,他们这几个把兄弟,也就是那么回事儿吧!张小个子在,还能震住大家,现在张小个子死了,谁也不服谁,各人过各人的啦!
“他敢?不,不认我,老子出兵先,先灭了他!”吴大舌头心里何尝不明白呀!只是嘴还硬。
“好,我等您的好消息!”
张宗昌摇摇头,退出去了。
吴大舌头操起电话,要了张学良的电话,可是,接线兵却告诉他,少帅的电话接不进去。
吴大舌头心里一紧,一个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不好!汤胖子居心叵测,没安好心啊!
“给我,我,我,接汤,汤玉麟的电话!”吴大舌头一急,说话更不利索了。
汤玉麟的电话倒是很快接通了。
“二哥,快过年了,兄弟正想去给你拜个早年呢,你这电话就来了!”汤玉麟倒是满热情的,口气也透着亲热。
“多谢兄弟还记得我这个二哥,咱们兄弟是好久不见了,真得找个时间聚聚!”吴大舌头也打着哈哈。
“好,好!二哥你定时间,咱们来个一醉方休!”汤玉麟仍旧显得很热情。
“一定,一定,到时候你酒可得准备够了,别抠抠搜搜的。”
“二哥,说哪儿的话啊,兄弟虽然不像二哥富可敌国,但几斤酒还是有的。”
“老四呀!你就别笑话我了,我是有几间铺子,可现在兵慌马乱的,连个租子都收不上来。你嫂子从奉天逃出来,到现在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跟着我在军中受苦!”吴大舌头说得挺可怜。
电话那头的汤玉麟一脸嫌弃,心里暗骂:“你大爷的!奉天没丢的时候,你一家子也是吃糠咽菜的,就是个守财奴。谁不知道最有钱的就是你吴老二!”
“二哥,你这是何苦呢!手指缝里头露一点出来,也不至于让嫂子吃糠咽菜呀!”
“兄弟,二哥跟你说句实话,几万人窝在彰武这么个巴掌大的地方,粮草又接济不上,都快断顿了!”吴大舌头可怜巴巴地说。
汤玉麟听明白了,这是缺粮了,看来今天打电话来就是为了粮食。
“二哥,这是咋整的,老七活着的时候,吃的喝的可都紧着你用,兄弟们跟着喝点粥算不错了!”汤玉麟是明知故问,顺带着挖苦一番。
吴大舌头听了汤玉麟的话,心里有点火了。
靠!你算个什么东西啊?打仗打仗不行,练兵练兵不行,就一天天弄几个老娘们瞎扯淡,现在居然敢跟我嘚瑟。
不过,压了压火气,吴大舌头还是硬着头皮说:“东瀛人占了奉天,我这边的粮草一下子就供应不上了,眼看着过年了,总得让兄弟们吃几顿饱饭吧?所以,哥哥今天也不管那么多了,厚着脸皮求兄弟帮帮忙!”
“按说二哥张回口,我这做兄弟的怎么也得表示表示。可我这里穷啊!平日里就没什么余粮,现在就更难了,也是天天喝粥就咸菜!”
六一零 府院之争
汤玉麟一口回绝了吴大舌头,让吴大舌头又恨又气,但又毫无办法。
他现在知道了,兵多是不错,平时挺威风的,但这几万张口,吃起来也是不得了。一天光口粮就要一二十万斤,听着就吓人。
吴大舌头现在理解了那句话,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看来老七这么多年也真是不容易啊!
去哪里搞点粮呢?
吴大舌头愁得都快上吊了,连平时最喜欢的大漠孤烟也喝起来没有什么味道。
彰武这里地广人稀,本身产粮不多,一下子涌进来这么多人,市面上粮食早就没了。
老百姓很多家里也没粮了,纷纷扶老携幼向通辽方向逃荒。
保安军不缺粮,可吴大舌头心里有数,自已和人家关系实在是太差了。
这几年,背后偷偷的下绊子的事情,自已没少干,云年还真刀真枪地打了几个月。实在是张不开口。
想来想去,还是找民国政f要吧!毕竟名义上自已也算是政f军编制。
可是找谁啊?老袁病了,现在是副总裁黎元洪和国务卿徐世昌管事。
和黎元洪没啥交情,和徐世昌也没交情,唯一的一点香火情就是徐世昌当过东三省都督,自己算是徐世昌的手下。
吴大舌头让人连夜发了电报给徐世昌,电报中,吴大舌头深情地回忆了当年徐世昌主政东北时,自已和张小个子忠心耿耿,鞍前马后,不辞辛苦地效劳。东三省在徐世昌的领导下,废旧立新,一改旧制,呈现出蒸蒸日上、欣欣向荣的大好局面。我和张小个子从来没碰到过这样的好领导,都愿意一辈子跟您干。只可惜,您后来又高升了,搞得我们像没娘的孩子一样,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希望老领导发发善心,迅速调拔一点粮食过来,要不必生兵变。
徐世昌接到了电报,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华夏官场上,老同学、老战友、老领导`、老部下,凡是有点关系的,丝丝缕缕都能构成一张网,大家互相扶持,你好我好大家好。
吴大舌头还能记得自已是老领导,说明还是有心归顺自已的。
现在世道很乱,有枪就是草头王,安**是东北仅次于保安军的第二大势力,自已要是能收服过来,绝对是一大助力。
别看自己是老北洋,但能指使动的北洋军并不多,也就是皖系这帮人,其他人还真不尿自已。
老袁不能视政,能活几天都不好说,自已必须拉扰一批人,将来这总裁之争,弄不好也是要动动刀枪的。
自从知道老袁病重后,徐世昌的野心开始膨胀了。
黎元洪的力量主要是在南方,和北洋系相比还是弱了许多。徐世昌估计,以后这总裁之争,主要是北洋系内部之争。
不过,东北还有一个庞然大物,那就是保安军总司令刘大双,这小子如果出来竞争总裁,也是热门人物之一啊!
徐世昌打定主意要把安**拉到自己手里。
所以,他迅速给吴大舌头回了电,让他放心,自已不会忘了这帮老兄弟,一定尽力相助。
徐世昌迅速制订了个计划,调拔一百万斤粮食,火速运往彰武。
不过,这个计划副总裁黎元洪却不同意,理由有二个,一个是京城本来就缺粮,曹锟那里也急需粮食,现在还不知道去哪里筹措呢?另外一个理由就是,安**向来游离于政f之外,即不听政f调动,也从来没有上缴过税收给政f。根本不属于政f军,政f没义务养活他们。
黎元洪很生气,你个吴大舌头给徐世昌发电报求援,根本没把我这个副总裁放在眼里,凭啥喂你这个白眼狼。
黎元洪和徐世昌一样,把当前的形势看得很透,心里很清楚,只要老袁一蹬腿,这世道必乱,总裁之争肯定要打得头破血流。
所以,他从现在开始下手,对于不忠心自已的一概采取打压排挤手段。
吴大舌头算是撞在枪口上了,根本不可能给他一粒粮食。
他可是一直牢牢记着当年五祖寺方丈的话,贵不可言!
老和尚有两把刷子,自已那么小,就能看得准,高人,大德高僧!
黎元洪突然升起一个念头,必须再去五祖寺烧两柱香,看看那个老和尚还在不在,必须让他再指点一下迷津。
黎元洪不同意,这粮食的事情就没了下文。
徐世昌气得牙直痒痒,但也没办法。
民国政f中,老袁为了平衡各方势力,各部门主管并不都是北洋系的,连一山先生的人都有任职。所以,徐世昌的话,可不是黎元洪一个人反对,各个部门也有人不支持。
吴大舌头收到了徐世昌的回电,高兴的不得了。
x拉巴子的!老七没了,现在抱上老徐的粗腿,以后日子会好过点。
一高兴,吩咐老婆说:“晚上整俩个像样的菜,我要喝两杯!”
老婆一听就拉着个脸说:“像样的菜?想吃龙肉啊?你得有才行!”
吴大舌头不高兴了,x你大爷的!老子平时天天咸菜就酒,今天高兴,想吃点好的还不行?
“啰嗦啥!赶,赶紧的。炒个鸡蛋,弄点猪头肉。”吴大舌头眼睛一瞪说道。
“当家的!不是我不去弄,彰武这市面上啥都沒有了,卖东西的全关门了!”老婆苦丧着脸说道。
吴大舌头一听,急了!
“怎,怎么回事?”
“唉!他们没跟你说吗?张宗昌的队伍过来,没吃没喝的,就全去人家店里白吃白喝,一个子儿都不给。谁家做买卖也禁不住这么霍霍呀!这下好了,全关门走人啦!……”
吴大舌头老婆絮絮叨叨地说了一遍。
吴大舌头听明白了,自已光是叫张宗昌过来,却忘了这小子是兵败而回,粮草辎重全没有了。
把老百姓都抢跑了,这彰武不是成了空城?
吴大舌头现在彻底知道了,养活一帮子当兵的,可太难了。比养猪、养牛都麻烦。
猪和牛吃少了,最多哼哼几声,掉点膘也就算了。
当兵的可不同,手里操着傢伙呢,吃的少一口,都会出去抢。
六一一 刘大双的对策
靖安,保安军司令部,刘大双正在和蒋方震谈话。
蒋方震现在接任王士珍的职位,代理保安军总参谋长一职。
“蒋参谋长,差不多一年了,对东瀛军了解的差不多了吧?”刘大双问道。
“总司令,基本上摸清了。”蒋方震回答道。
“好!谈谈你的看法。”刘大双有心看看这个东瀛陆军学校高村生的水平。
“总体来说,东瀛军还是保持了传统风格,训练过硬,士兵单兵作战能力不错。但指挥官能力还是显得保守、呆板,并没有比十几年前有明显提高。”
“为什么?”刘大双很感兴趣。
“从东瀛留学毕业后,我又游历了欧洲,感觉到东瀛人的军事思想已经落后了许多。如果真的和欧洲几个列强开战,胜面不大。”蒋方震语气比较谨慎。
“十几年前,东瀛人和罗刹人开战,并不差呀!”刘大双笑着说。
“其实,那一场战争,东瀛人并没有占到便宜,死伤人员比罗刹人大许多。而且,当年的罗刹人也不算一流列强,军事理论也是比较落后,训练水平也很低。……”蒋方震侃侃而谈。
“我们下一步如何做?”刘大双又问道。
“东瀛军疲态已显,加之国内经济一团糟,前阵子又过来和我们谈和,我估计东瀛人已经坚持不下去了。他们现在应该是在寻求体面撤军并且最大限度捞一把。”蒋方震说道。
刘大双点点头,然后说道:“根据我们的情报,情况和你说的差不多。下层士兵还蒙在鼓里,上层人士已经没有斗志了,他们已经知道,在华夏无法取胜。”
“东瀛这个武士道精神对士兵毒害很深,不仅普通士兵,许多低级军官一样是非常狂热的军国主义者。”
“所以,我们必须从心理上摧毁他们的斗志,这样,再打起来就容易多了。”刘大双说道。
“总司令的意思是?”蒋方震轻声问道。
“一,加强反战宣传,俘虏们组成的反战同盟会要到前线去做宣传工作,瓦解敌人意志。二,在东瀛国内,尽量鼓动老百姓进行罢工、罢市,削弱其经济能力,让其无力再战。三,你制订个计划,再给东瀛人来个狠的,争取打一场大胜仗。让其彻底胆寒,无心再战。”
“好,我这就去办!”蒋方霞兴奋地说。
这可是他心里一直想着的,他估计,随着武昌被海军占领,许多物资又可以源源不断地运进边区,刘大双手里的东西多了,可以打一场大战了。
蒋方震刚走,李秋雨悄悄的进来了。
“总司令,有几个最新情况。”李秋雨声音很小,刘大双也就是刚刚听得清。
刘大双没出声,等着李秋雨继续说下去。
“罗刹国内可能要发生剧变,瓦西里和**夫希望把家人送到靖安来。”
“喂,可以。”刘大双心里有数。
欧洲战场上,日耳曼和奥匈帝国联军已经打得罗刹军节节败退,许多西部城市都被占领了。
罗刹国内经济也是一团糟,老百姓苦不堪言,罢工、示威不断。
布尔什维克力量越来越大,推翻沙皇的统治指日可待。
“几个大城市都发生了大规模的罢工,不仅中下层百姓,现在就连中产阶级也开始反对沙皇的统治。”李秋雨继续说道。
“加大对布尔什维克的援助,另外对于想来靖安的人士,如科学家、教师、商人、工厂主等一律开绿灯。”刘大双指示道。
“是!”李秋雨虽然不太明白刘大双的用意,但他知道,这位小爷既然这样说,一定有他的道理,照办就行了。
刘大双知道,布尔什维克掌权后,罗刹国内形势会更严峻,趁机多吸引点人才,多引进点资金,对华夏有百益而无一害。
“还有一件事,我们可能要小心了!”李秋雨又说道。
“说!”刘大双嘴里迸出一个字。
“广西老陆方面传来消息,龙济光派出的李烈钧部驻在肇庆,不再前进了。根据我们的情报,一山先生秘密潜回广东,可能又要起事。”李秋雨有点担心地说。
“唉!”刘大双轻轻地叹口气,他还真佩服这位一山先生,百折不挠,丝毫不屈服,一心一意要实现自已的理想。论这劲头,华夏人中也是属一属二的。
“好,我知道了。”刘大双没表态。
“另外,陈树藩派出的冯玉祥部,也停在陕南不再开拔,冯玉祥已经派人和老蔡议和了。”李秋雨声音还是平平的,毫无感**彩。
“嗯,和冯玉祥接触一下,给他点援助,慢慢拉近和我们的感情。”刘大双指示道。
“是!”李秋雨差点笑了,这位小爷说话真有水平,你以为谈恋爱啊,还慢慢拉近感情。有话直说呗,不就是拉拢过来吗?还羞羞答答不好意思说。
李秋雨退出去了,刘大双陷入了沉思。
罗刹国内的大风暴即将刮起,自已必须利用好这次机会,为华夏多争取一些利益。他记得,上一世老列同学可是讲过,废除和大清签订的一系列不平等条约,把侵占的土地还给华夏。
老列同学是个好人,真正的国际主义者,下边那帮人可就不好说了。
这个事情必须做好两手准备,罗刹远东地区必须拿回来。
想到这些,刘大双都有点热血沸腾了,自已总算没有白来这个世上走一遭,扎扎实实为华夏民族做了点事。
“也许以后教科书上也会有我的名字吧!”刘大双多少有点小得意。
但是,想到南方的局势还是让他有点头疼,一山先生搞建设不一定行,要是砸碎一个旧世界还是有一套的。
“南方要乱了!”刘大双不无担心地想。
怎么办?华夏不能乱,再也不能陷入了十年混战的局面。
门一响,姚雯雯和托娅送饭来了。
刘大双盯着两张俏丽的小脸,心里一动,有了主意。
“瞅啥呢?傻了吧唧的!”姚雯雯佯怒道。
“色鬼,没安好心!”托娅笑嘻嘻的。
六一二 注意常凯申
刘大双尴尬一笑说:“那啥!有点事情要跟你们俩个说。”
“哼!看你这笑就知道没好事!”姚雯雯把菜重重的一放说道。
“来吧!吃个包子再说。”托娅拿起一个包子往刘大双嘴巴里塞。
“那啥!我,我想派你,你们俩个去上海。”刘大双嘴里嚼着包子,说话口齿不清。
“啥?”两个姑娘同时瞪大眼睛问道。
“我是这样想的,上海是十里洋场,和国际上接轨。咱们也需要在那里开个窗口。”刘大双斟词酌句的说。
“窗口?汉唐公司不是有分公司在那里吗?”姚雯雯不解地问。
“汉唐是汉唐,雯雯我想去你那里还是开个时尚公司,主要销售时装、化妆品等高档货。托娅去开个电影公司,这可是未来一段时间热门行业,我们必须抓住。”
刘大双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
“可以是可以,只是我们一走,就没人照顾你了!”姚雯雯脸一红说道。
“哈哈!我知道了!看着我们俩个人烦了吧?又喜欢上谁啦?百济族的还是满族的?”
托娅一笑,半真半假地问道。
“没有的事儿!”刘大双脸一红说道。
“说吧,让我们去上海到底什么事?我可不信你什么卖时装、拍电影的鬼话!”姚雯雯脸一板说道。
“雯雯太聪明了,什么都瞒不了你。”刘大双不着声色地拍了个马屁。
“啊?还有别的事?快说,快说!”托娅急急问道。
“开个窗口肯定是真的,不过,上海集中了江南很多财团在那里,我们必须要把这批人掌握住。”刘大双说道。
“这批人有什么用,咱们绑他们一票?”托娅兴奋地说。
姚雯雯没出声,他知道,刘大双这样安排,必有深意。
“乱说,不过嘛,把他们看紧了也是真的。”刘大双说道。
“好,你说说吧!我和雯雯姐会做好的。”托娅伸了一下舌头说。
“好,我现在说的话,你们两个牢牢地记在脑袋里,不许向任何人泄露一句。”刘大双板着脸,严肃的说。
姚雯雯和托娅还是第一次看到刘大双这么严肃,心里都是一惊,连忙收起笑容,齐齐点点头。
“未来华夏的几年,是关键的几年,也是华夏从大乱走向大治的几年。”
姚雯雯和托娅听得一头雾水,她们不明白刘大双为什么这样说。
“派你们两个去上海,也是因为你们是我最信任的人,我要交待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给你去办。”
刘大双的脸色更加严肃了。
“谁都不告诉,包括家里人吗?”姚雯雯轻声问道。
“任何人,哪怕是你最亲近的人,这件事关系到华夏的未来,所以,必须绝对保密。哪怕你们的生命受到了威胁,也不能泄露丝毫。”刘大双说的很明确,没有什么余地。
“太双哥,你是不是想让我们去当卧底啊?”托娅兴奋地问。
刘大双轻轻地摇摇头。
“那让我们干嘛去?快说!”托娅催促道。
“你们去上海,以开公司做掩护,要想法接近江浙沪的富豪圈子,掌握这些人的资金流向,不能让他们随便资助国内的一些政治势力。”刘大双说道。
“有没有什么具体的目标?”姚雯雯开口问道。
“有,比如南浔张家的张静江,此人在江南富豪圈中影响巨大,家资丰厚。你们要想办法阻止其资金流向广东。”刘大双说出了第一个人物。
“为什么?此人好像跟我们姚家及汉唐公司都有合作。”姚雯雯有点不解。
“不好说,此人出国多年,思想比较激进,又与南方一些势力交往过密。和曾经的上海督军陈其美均暗中资助南方一些势力。华夏要想统一,我们必须控制住局势,不能让国家陷入了四分五裂,战火连天的局面。”刘大双把目的说得很清楚。
姚雯雯和托娅点点头,虽说不是很明白,但刘大双的目的他们还是大致知道了。
“还有哪些人?”姚雯雯又问道。
“密切注意外国的一些公司,如约翰牛、山姆国、东瀛的公司,这些人对国内的政治势力都有这样那样的支持,他们的目的就是扶持代理人,搞乱华夏。这些都是我们不能容忍的。”
“嗯,知道了!”姚雯雯郑重地点点头。
“你们两个的所有事情直接向我汇报,全部通过电报联系,密码本每月一换。电话里不准谈论和你们工作有关的事情。”刘大双说道。
“知道!”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都有点诧异。
这个看着憨厚老实的家伙,一肚子心眼,平时还真是小看他了。
“安全第一!这个是最重要的,我会派特战队随身保卫你们,绝对不能有任何意外。发现危险,立即撤回靖安。”刘大双眼睛盯着两位姑娘,极其认真的说。
两个姑娘点点头,心里一阵子发热,不管如何,她们都感受到了刘大双语气中的真诚。
“对了,还有一个叫常凯申的人,老家浙江奉化的。如果发现此人,让他发点小财,成个小财主算了。千万别让他从政,更不能去广东。”刘大双又补充了一句。
“常凯申?没听说过这个人啊?”姚雯雯摇摇头,他不明白刘大双为什么专门关注这么个毫不起眼的小人物,
“必须注意,此人乃一代枭雄,日后必然给我们带来大麻烦。”刘大双说道。
“把他弄到靖安不就算了!”托娅自小在草原上长大,思维模式也带着游牧民族风格。
姚雯雯却似笑非笑地望着刘大双,轻轻地走上前,搂着刘大双的脖子,嘴巴贴近刘大双的耳朵,轻轻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刘大双浑身一激灵,完了,又嘚瑟大劲了,这事儿怎么解释呀,说自己能掐会算?
“刺挠,你弄得我脖子好刺挠!”刘大双一边躲一边说。
“小滑头!”姚雯雯轻轻地一笑,不再追问。
不过,她还是忍不住了,轻轻地在刘大双耳朵上咬了一口。
“不刺挠了吧!”姚雯雯脸上微微起了红晕。
“嗯,嗯哪!”刘大双突然有了一种把姚雯雯抱在怀里的感觉。
“咳!咳咳!嘎哈呢?吃饭了,菜都凉了。”托娅在一边不满地叫逗。
刘大双轻轻地揽住姚雯雯的腰,抱了一下,又放开了。
“名字我都替你们想好了,一个叫华夏时尚有限公司,一个叫华夏时代电影公司。怎么样?不错吧?”刘大双笑嘻嘻地说。
六一三 形势又开始乱了
欧洲战场还真的有点一边倒的局面,日耳曼人加持了刘大双的先进武器和作战理念,打得超级好。
东线罗刹人快顶不住了,要知道,罗刹人可是动员了一千万兵员参战,就这样,还是被打得七零八落。
罗刹国内经济一塌糊涂,老百姓生活困苦不堪。
布尔什维克在老百姓中的威望越来越高,各种各样的反抗行动越来越多。
日耳曼人、刘大双都在暗中支持着布尔什维克的反抗运动。
沙皇的统治已经摇摇欲坠。
高卢鸡现在最急了,他们的国土承担着西线的大部防御,约翰牛国土悬在海外,欧洲大陆打烂才最合他们的心意。
多少个世纪了,约翰牛一直奉行欧洲大陆平衡政策,即是欧陆各国维持一个平衡局面。谁强,约翰牛就想法削弱谁,谁弱,约翰牛就想法扶持谁。
这一手,约翰牛人玩得很溜儿,横挑竖撅,左右逢迎,最终得利的是约翰牛,终于在十八世纪成为欧陆乃至全世界最强国。疆土横跨东西半球,达到了三千多万平方公里。
但现在这个世界第一强国领着一帮小弟还整不过世界第二,心里有点憋屈。
约翰牛和高卢鸡一合计,亚洲还有个炮灰没发挥作用啊!
从欧战开始,这个东瀛国就哭着喊着加入协约国,说好了来欧洲参战,结果军舰一拐弯,扑向了华夏。
现在好了,海军被人家华夏灭了,肯定指望不上了。
陆军深陷华夏,一个小兵都抽不出来,也帮不上忙了。
不行,还得把这个炮灰弄过来,能顶多久顶多久。
于是,约翰牛和高卢鸡联合呼吁,华夏和东瀛停战议和。
对于北洋这边,约翰牛和高卢鸡的公使分别拜会了徐世昌和黎元洪,希望华夏停战,他们保证让东瀛人立即撤出华夏。
说实话,黎元洪背后的金主都是亲约翰牛和山姆国的,他还真无法得罪这两个国家。
同时,指示他们在华夏的各种势力,分化瓦解华夏,让华夏内乱,无暇顾及东瀛人。
在靖安的约翰牛和高卢鸡领事也联合拜会了施肇基,希望保安军停止敌对行为,东瀛军撤出东北。
听了两位领事的话,施肇基微微一笑说:“请问两位领事先生,我们东北及山东被东瀛军破坏的一塌糊涂,难道就任他们一走了之?”
这句话出乎了两个领事的预料,在他们看来,数一数二的列强国家来给你们调停,已经是给了天大的面子了,你华夏一个地方军阀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施先生的意思如何?”约翰牛领事的脸上明显露出了不高兴。
“没有什么,我们华夏人最讲信义,最讲道理。首先,东瀛人必须付清山东的过路费。其次,对于在山东及东北所造成的人员财产损失给予十亿银元的赔偿。第三,东瀛退出华夏的宝岛,退出百济,退出琉球群岛。”
施肇基不理两位领事脸色如何,开出了条件。
两位领事都不作声了,他们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施肇基会开出这样的条件。
高卢鸡领事和约翰牛领事交换了一个眼色,高卢鸡领事说道;“施先生,我说句实话,贵方的要求有些过份了。据我所知,东瀛人是不会答应这个条件的。请施先生务实一点,提出个切实可行的方案。”
施肇基收起笑容,冷冷的说:“尊敬的领事先生,请你们转告东瀛人,我们不是和他们谈判,而是他们必须这样做。”
这段话和当年甲午海战后,东瀛伊藤博文首相对北洋大臣李合肥说的话差不多。
两位领事都了解那段历史,彻底明白了施肇基的意思。
“施先生,不要忘了,东瀛军还占着贵国的领土,并没有失败。我们不希望双方再燃战火,而是和平解决这个问题。”约翰牛领事脸涨得通红。
“哈哈!东瀛人想打,我们奉陪到底。我可以告诉两位,再打下去,东瀛人将付出一代人的生命。东京湾也会响起我们的炮声,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将把他们重新打回原始社会去。”
施肇基话说得痛快,人的心里也痛快,多少年了,他做为一个外交官,从来都是忍声呑气,今天终于扬眉吐气了一把。
两国领事都是心头一震,他们终于知道了,这个小小的地方军阀,可不是他们想像的那么简单。这绝对比以“铁血首相”著称的俾斯麦还要强势。
西北很穷,就连关中平原一样很穷,天府之国的说法只存在于历史上。
每年春天,明晃晃的太阳底下,在关中平原上,能够见到一群群的农夫农妇慢慢悠悠地忙碌着,农夫赶着牛犁开干旱的土地,农妇坐在小板凳上,拿起麦种,天女散花般撒向地面。
秋天能收多少,完全是个未知数,风调雨顺每亩也就是个二三百斤,稍微旱一点,每亩产个一二百斤,完全是靠天吃饭。
所以,近代以来,陕西一直很穷,空守着关中平原没饭吃。
陕西都督陈树藩派出冯玉祥去讨伐护**。
冯玉祥开始还信心满满,觉得凭借着剽悍的关中汉子,打打矮小的滇军不成问题。
可是,甫一接战,便败得稀哩哗啦。
滇军个头虽少,可武器却强悍的多,不仅人手一支步枪,还配备了重机枪和迫击炮。火力之猛,根本不是一半背着大刀片的陕军可比。
好在滇军手下留情,没有赶尽杀绝,冯玉祥总算没有全军覆没。
陕军胆寒了,他们搞不明白,云南是个穷山恶水的地方,比他们陕西还穷,怎么会装备如此好的武器。
冯玉祥紧急电告陈树藩,立即增援,否则必败无疑。
陈树藩接到电报后大怒,回电严斥,说已经把最精锐的兵派给你了,怎么上来就是大败,你到底行不行啊?
冯玉祥也火了,干脆派人和滇军秘密接触,双方议和。
和滇军谈妥后,冯玉祥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提兵调转方向,向西安城杀来。
六一四 头发短见识长
广东龙济光派出的李烈钧部也是受到了广西陆荣廷部的强烈反击。
和冯玉祥一样,李烈钧也是大吃一惊,一贯穷得叮当响的桂军,也阔绰起来了。
武器装备比富裕的粤军好多了。
李烈钧驻军肇庆,不敢向西进攻了。
桂军驻守梧州,也没有向东进攻。
双方就这么相安无事的驻下了。
李烈钧却秘密接见了一个人。
“哈哈!侠如老弟,我们又见面了!”来人一进来就是一个热烈的拥抱。
“克强兄,终于把你盼来了!”李烈钧也兴奋地说。
“快一年没见了,今天你得请我好好喝一杯!”来人是黄轸,和李烈钧在东瀛时就相识,同为东瀛士官学校学员。
李烈钧在东瀛也秘密加入了同盟会,两个人算是一个战壕的了。
“没问题,不过,粤人不喜食辣,就怕不合兄长的口味。”李烈钧笑着说。
“哈哈!你这个江西老表都能吃,我凭什么不能吃啊!湖南人不怕辣,江西人可是怕不辣呀!”黄轸又是一阵大笑。
“好吧!肇庆地处西江,最好的就是河鲜,今晚我请你去江边吃河鲜。”
“好!一言为定!”
“克强兄,今天我送你一个好礼物,保你满意。”李烈钧神秘兮兮的。
“什么好东西?拿出来看看!”黄轸也来了兴趣。
“肇庆古称端州,你知道这里最出名的是什么吗?”李烈钧卖着关子。
“端州?这可是包青天任知府的地方啊!”黄轸眉头一皱,突然间一拍大腿说:“哈哈!我知道了,端砚!没错吧?”
“什么都瞒不住你老兄!”李烈钧一笑,走进里屋,很快就出来了,双手捧着个锦盒。
“来,克强兄掌掌眼,看看东西如何?”李烈钧满脸带笑。
锦盒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方古朴的砚台,通体黝黑,约一尺见方。
黄轸拿起砚台,触手温润,轻轻摩擦,砚身如婴儿皮肤般细腻光滑。
更难得的是,上方分布着几颗石眼。
黄轸口中轻轻地吹出一口气,再仔细看看砚台,确实如薄雾般有水汽渗出。
“好砚,好砚!确如古人所说,呵气研墨。”
黄轸仔细把玩,爱不释手。
“克强兄看看那几个眼,更是难得。”李烈钧笑着说。
黄轸又仔细看看,上面是七颗石眼,都是黄中带翠,中间一道黑线。
“猫儿眼!竟然几颗都是猫儿眼!”
“你再看看,这是七颗猫儿眼,宛如北斗七星之状,珍品中的珍品。”李烈钧补充了一句。
黄轸把砚台又拿起,仔细端祥半天,叹道:“天下竟有知此巧夺天工之物!难得啊!”
“此砚出自老坑,乃明代之物,号称`猫眼七星',百年难见。“
“侠如,此物过于贵重,黄某乃一舞刀弄枪的粗人,不敢接受。”黄轸眼中满是不舍,却轻轻地摇摇头。
“克强兄,你我相交多年。我知道兄长的秉性,刚直不阿。这么多年,出生入死,为华夏事业奔忙,此一玩物,说什么当得不当得。”李烈钧认真地说道。
推托半天,黄轸坚辞不受。
“好吧!我先替兄长保管着,待我们的事业成功了,再奉与兄长!”
“好!一言为定!”黄轸说道。
“克强兄此来,不是为了讨一杯水酒,应该是有什么大事吧?”李烈钧询问道。
“确实,国内形势突变,袁逆倒行逆施,不得人心,护**已开始讨袁,也是我们的大好时机。”黄轸说道。
“克强兄请讲,侠如必不辱命!”李烈钧正色答道。
“一山先生秘密到了惠州,正同当地驻军陈炯明部接触,如不出意外,惠州方面将响应护**号召,起兵讨袁。”
“一山先生对我们有何指示?”李烈钧问道。
“立即停战,通电讨袁,调头向广州进改,把龙济光赶走,建立我们自已的政f。”黄轸脸上带着少有的兴奋,有些苍白的脸上也出现了几许红晕。
“好!太好了!就等着这一天了!”李烈钧也兴奋地说道。
当晚,皎洁的月光把大地照得一片通明,西江边渡口旁一艘木船上,传来了一阵激昂的歌声。
英雄无命哭刘郎,
惨澹中原侠骨香。
我未吞胡恢汉业,
君先悬首看吴荒。
啾啾赤子天何意,
猎猎黄旗日有光。
眼底人才思国士,
万方多难立苍茫。
那是黄轸,举起酒杯,对着明月,泪流满面,放声长歌。
上海,法租界,王金荣的花园别墅内。
一个清瘦的中年人正在与王金荣密谈。
“王老板,兄弟此次返回上海,有一事需要你出手相助。”中年人淡淡的说道。
“英士兄请讲,金荣必将从命。”王金荣连忙答应了。
面前这个人,他可惹不起,这是曾经担任过上海督军的大人物。
“郑汝成乃袁氏心腹,作恶多端,民愤甚大,必除之而后快!”陈英士说道,语气冷冰冰的。
王金荣一听,可是有点慌了神,这姓陈的是要大动作呀!这弄不好,整个青帮都会被他牵连,毕竟这个家伙也是青帮大佬之一。
“英士兄,王某就是个做小生意的,平时赚点钞票养家糊口,这么大的事情,我可是不敢参与。”王金荣推托道。
“放心,知道你家大业大,放不下。此事不用你动手,你只要提供些方便条件即可。”陈英士阴阴地说道。
……
送走了陈英士,王金荣可犯了愁啦!剌杀上海都督,万一老袁方面报复起来,上海可就是一片腥风血雨啊!
“哟!王大老板怎么愁眉苦脸的,哪家小囡囡惹你不高兴了?”阿宝一摇三摆地过来了。
“去去去!烦死了!”王金荣一副不耐烦。
“切!挺大个男人,遇到了事情就怂了?刚才那个姓陈的和你说什么啦?”阿宝嘴一撇问道。
“妇道人家,不要过问!”王金荣回了一句。
“是啊!我们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但有头发短见识长的。有难事,去问问他们不就是了!”
阿宝冷冷的说完,扭身走了。
“对呀!我怎么把他们忘了。”王金荣面露喜色。
六一五 一将功成
蒋方震来找刘大双。
“总司令,我分析了一下,我们需要对奉天来个大轰炸。”蒋方震面色严肃。
“为什么?”刘大双一愣,这奉天可是有上百万的华夏百姓,贸然轰炸,可不仅是炸东瀛人,连华夏百姓都跟着遭殃。
“这一段时间,我一直在分析各方面的情报,尤其是东瀛国内的情报。我发现,东瀛国内的情况一团糟,可以说是外强中干。”蒋方震说道。
这些情况,刘大双也很了解,毕竟很多事情都是他的主意。
谍报厅十几年前在东瀛埋下的“暗桩”现在开始发挥作用。不断地传播、散布东瀛军战败的消息,鼓动老百姓罢工、罢市、反战。
万通社也想方设法把华夏战场上的真实消息传到东瀛去。戳穿东瀛人的假新闻、假消息。
“嗯,这些我知道。”刘大双点点头说。
“这次东瀛人动员了上百万的军队实施对我们的入侵,他们原计划肯定是仗着人数的优势,速战速决。一下子占领东北,取得一个落脚点,然后再徐图整个华夏。只可惜,他们低估了我们的抵抗能力,反倒陷入了泥潭。时间一久,他们的后勤保障就出问题了。再加上海军被我们击败,没有了海上运输线,东瀛的经济更是雪上加霜,一塌糊涂。”
蒋方震简短的分析着。
刘大双不住点头,这个蒋方震倒是名不虚传,能够从战略高度看问题。
刘大双多少有点小得意,他来到了这个世上,其中一个目标便是把对华夏有威胁的对手全部消灭掉,把大清丢失的国土全部拿回来。
东瀛的现状,有些事情可以说是被他逼出来的。
他在经济上的布局,已经扼杀了东瀛后续发展的能力,彻底绞杀东瀛的经济只是个时间问题。
“说说你的想法!”刘大双笑道。
“去年冬天,东瀛军入侵之初,总司令指示我们步步为营,缓缓后退,尽量多消灭敌人有生力量,又不使敌人丧失了信心。并且对东部几个城市进行了坚壁清野,使入侵的东瀛军无法就地补给。现在看来,总司令是在下一步大棋,甚至可以说是步惊天大棋。我抖胆猜测,当初和安**的冲突也是您诱敌计划之一。”
说到这里,蒋方震停下了,看了看刘大双。
刘大双一笑,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张总司令被刺,安**出了问题,奉天几个城市被东瀛人趁虚而入,这个多少是出了意外,也使东瀛军意外获得了补给,暂时稳住了。否则,东瀛军已经举白旗投降了。”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刘大双笑笑道。
“总司令,您让我做个计划,给予东瀛军一次大的打击,我想了许久,又结合东瀛人的现状,决定还是以断其后勤保障为主,逼迫他们退出华夏。所以,我计划着菱炸奉天,把几个重要的工厂和粮库全部炸掉。使东瀛军无法取得补给,必不战而败。”
蒋方霞把他的计划大致说出来了。
刘大双有点犹豫了。
这个蒋方震可是比王士珍狠多了,要是王士珍,不会提出这样的计划。王士珍毕竟还是有点旧文人约酸腐,不忍心去伤害华夏的百姓的生命财产。
要知道,这样轰炸完了,不仅仅东瀛军没了补给,老百姓也立即陷入了困境。这个时代,很多家里还是没有多少存粮的,尤其是奉天这种城市居民,更是手停口停。
再说了,张小个子辛辛苦苦建立的那几个工厂,可是花了大价钱的。就这么炸了,王士珍舍不得,刘大双也舍不得。
刘大双再一次体会到了战争的残酷无情,他甚至都不想面对。
胜利是风光的,是被后人称颂的,可又谁记得胜利过程中的苦难。
这是刘大双的一个痛苦的感悟。
“你做计划吧!”刘大双淡淡的说道。
蒋方震离开后,刘大双让人叫来了李秋雨。
“总司令!有什么指示?”李秋面问道。
“迅速查明奉天及周围几个城市东瀛军的粮库及弹药仓库位置,并准备发出信号,我军将彻底炸毁这些仓库。”刘大双面无表情地下达了命令。
“总司令!……”李秋雨欲言又止。
“说!”刘大双命令道。
“东瀛人占了奉天后,应该是怕我军飞机轰炸,把粮食和弹药都分散转移了,许多仓库就设在居民区里。”李秋雨轻声说道。
刘大双脸上的表情有点扭曲了,他这一次真的很难下这个决心。
他没那么冷血,也没那么杀伐果断,大道理他懂。不轰炸掉东瀛军的粮食和弹药仓库,保安军士兵要付出更多的鲜血和生命。可是,这样去轰炸,又不知有多少无辜的百姓丧失了生命和家园。在这数九寒天中,没饭吃,没屋住,不知又有多少人能够活下来。
李秋雨静静地坐着,一言不发,他知道刘大双在想什么,他更知道,他的这个主子从来就不是一个狠心肠约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两个人一直静静地坐着。
“行动吧!”刘大双做出了决定。
“是!”李秋雨答应了一声,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他停下了。
“总司令,这笔帐要算在东瀛人头上。”
刘大双没出声,看着李秋雨走出了屋门。
他来到了窗前,推开了窗户,一阵凛冽的寒风刮了进来。
刘大双直直的站着,任凭寒风吹着他的全身,他丝毫都没有感觉到一点点冷。
窗外,零零星星传来了鞭炮声。
快过年了,刘大双想起小时候也是这样,刘玉虎早早地买上几挂鞭炮,他和刘二双欢天喜地地去放鞭炮。
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刘双双捂着耳朵跟在他们哥俩的身后。……
第一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