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天才特权
项成梁刚使用了否决权，将楚歌淘汰。
刘国邦立刻用举荐权，将他保送晋级。
这是当面打脸啊！
“刘国邦。你！”
项成梁气的一哆嗦。
三位评委身前，有两个按钮，一红一绿。这两个按钮，对应着评委席上空的两盏灯，一盏红一盏绿。
红色是否决，绿色是举荐。
参赛学员成绩出来之后，三位评委看着成绩，再询问一下学员，相互讨论一下，决定通过或者不通过。
基本上流程就完成了。
一般说来，这两个按钮都用不上。
如果，有评委断定他不过关，认为不需要讨论的时候，红色按钮就起作用了。
这是一票否决。
代表淘汰。
项成梁按下红色按钮，就是这个意思。
他认为不需要讨论，直接将楚歌淘汰掉就可以了。
当红灯亮起了的时候，不出意外的话，这就是最终的结果。
然而，项成梁万万没想到，刘国邦居然会按下绿色按钮，亮起绿灯。
绿灯代表着举荐，代表破格录取。
如果有评委认为，该学员是一名天才，即便他有什么缺陷，都不应该被淘汰的话，他就可以按下绿色，将其保送录取。
绿灯的优先级是高于红灯的。
红灯可以无限次的使用，只要评委认定学员不合格，他就可以使用红灯，将其淘汰。
绿灯则不同。
每一位评委，使用绿灯的权限只有一次。
天才本来就不常有，有一两个就不错了，为了防止部分评委滥用私权，因此，组委会限制了绿灯的使用次数。
被红灯淘汰的，可以申请组委会复核。
不过，一般情况下，即便是申请了复核，最终的结果基本上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而绿灯举荐出来的学员，则在一定程度上会享有一些特权。
实际上，首轮测试通过的参赛学员，不过就是通过了初选罢了。
在随后的训练当中，都有教练对他们的综合情况进行打分。每隔一段时间，根据分数的高低，进行末位淘汰。
但是被举荐的学员，即便是排名垫底，也不会淘汰。
因为他们是天才。
作为天才的特权，他们可以一直被观察到第一轮海选的最后一轮。如果最后一轮的成绩，排名靠后，他们才会被真正的淘汰掉。
这也就是说，楚歌作为被刘国邦举荐的学员，他不但不会被项成梁的红灯淘汰，反而会享受天才学员的特殊待遇，一直“生存”到第一轮海选的最后一轮。
这肯定不是项成梁想要看到的结果。
“你！刘国邦，你这是徇私舞弊！”
项成梁气不打一处来。
他就是看楚歌不顺眼，再加上楚歌是刘国邦的学生，就不想让楚歌通过。
一般情况下，刘国邦就算是觉得心里不舒服，也不会和他对着干。
因为犯不着。
大家都是成年人，最起码的城府总应该是有的。
就算是心里知道项成梁是故意恶心自己，在这样的场合下，刘国邦也没有理由为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就和市体育局的处长较劲，让他下不来台。这对刘国邦没有好处，反而可能会因为得罪项成梁而被穿小鞋。
可偏偏刘国邦就是较上劲了。
这让项成梁非常恼火。
“项副处长如果觉得我做的不合规矩，您老可以去组委会投诉我。”
刘国邦皮笑肉不笑的冷冷道。
项副处长这个“副”字，他说的格外清晰。
“哼！”
项成梁一肚子闷气。
如果投诉有用的话，他当然会去投诉。
可举荐权本来就是组委会给各位评委的一项特殊权利，每人一次，怎么投诉？
总不能投诉大赛组委会，说这项制度不合理吧？
而且，轮地位，项成梁是市体育局的，颇有些权势。
但绿茵训练班的大赛组委会并不在体制内，尤其是不在江城的体制内。
在组委会那里，项成梁和刘国邦的地位是相同的，都是大赛邀请来的评委老师。
他们并不可能偏向项成梁。
正是因为知道这个道理，项成梁心里格外堵的慌，想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千算万算，他还是没算到刘国邦真的一点面子不给他，居然为了一个普通学生，敢当着面给他难堪。
现场穿着“pandatv”的那些工作人员也是面面相觑。
他们没有料到，这海选的第一天，就看到这么一出戏。
不过，不管是什么情况，他们的镜头还是忠实纪录下了这一幕。
“好了好了。”
红衣女赶紧打圆场。
“这位同学，”她翻看了一下资料，“楚歌，对吧？”
“楚歌同学，恭喜你，你作为刘教练举荐的天才学员，获得了本届大赛的参赛资格。明天，凭着报名时的登记牌，还是来今天的体育馆，找王教练，开始参加集训。明早的时间是……8点，记住别迟到了。”
“具体的信息，一会儿大赛组委会将会发到你的手机里。就是你报名时登记的手机。”
“希望你能在后面的比赛中，获得更好的成绩。”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楚歌看了一眼刘邦国。
刘邦国朝他点点头。
然后，楚歌望向项成梁。
紧身西服，金丝眼镜，瘦国字脸，脸上还有个黑斑，长得文质彬彬，看上去一表人才。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还不赶紧出去！”
项成梁没好气的道。
“嗯。是不好看。”
楚歌淡淡的道，转身走出了房间。
在他身后，几位pandatv的工作人员强忍着笑，差点笑出声来。
项成梁其实长相并不难看，但是也看和谁比。与年轻帅气的楚歌相比，他的确差的有些多。
“你。”
项成梁被气歪了鼻子。
红衣女不禁莞尔。
刘国邦则是笑了起来，笑得有些欣慰。
出来之后，楚歌想了想，给刘教练发了个短信。
很明显，他是受了池鱼之殃，这件事本来和他没什么关系。但是，为了让他顺利入围，刘教练当面和那西服男起了正面冲突。
楚歌有些担心刘教练会不会受到影响。
刘教练并没有回短信。
这也正常。
刘教练还在工作，手机可能并没有放在身边，或者调成了震动模式。
等他看到了楚歌的短信，自然会有回应。
没过一会儿，楚歌收到了组委会发来的通知短信。
他没看一会儿，就被等候已久的裴晓伟打断了。
“你怎么这么久？”
没有看到小姐姐，裴晓伟等的百无聊赖。
“发生了一些小事。”
楚歌平淡的道。
“你不会是被淘汰了吧。哈哈。”
“这倒没有。”
“那可太令人失望了。”
“……”
离开体育馆时，楚歌没忘记和裴晓伟去领u盘。
既然每一位参赛的都有，那么肯定会有他们这一份。
领完之后，楚歌想也没想，就把他的那个32g的u盘塞裴晓伟手里。
“还你了啊。”
“什么？”裴晓伟一头雾水。
“u盘啊！”
“哦，你弄丢的那个啊！”裴晓伟恍然大悟，不过，他很快意识到不对，“我那可是……64g的，你可别想这样就糊弄过去。”
“32加32等于多少？”楚歌问道。
“64。”裴晓伟下意识的道。
“那不是刚好。”
“诶？这样也可以？……喂！你别走！我那64g里，可都是小视频啊……呃。”
裴晓伟突然感觉气氛不对。
他四下一看，只见四周的人看他的眼神，好像都有些怪怪的。
他顿时住口了。
再一看，只见楚歌骑着单车越走越远，裴晓伟又急了。
他连忙喊道。
“你不是答应了11区真人体验……呃”
四周人看裴晓伟的眼光更怪了，眼神里分明透出了两个字，变态。
这个魂淡。
看着已经跑得没影的楚歌，裴晓伟欲哭无泪。
017、职业运动员
第二天一早。
楚歌又去把裴晓伟从家里拖出来，去体育馆报道。
顺利的办完登记手续后，楚歌和裴晓伟各自领到了一套崭新的训练服。
训练服总体色调是浅蓝色，上衣左胸前绣着一个憨态可掬的小熊猫，右胸前则是一只小企鹅。
楚歌的号码是195，裴晓伟则是108。
出了更衣室，楚歌和裴晓伟来到了训练场。
大大的训练场里，有几十位年纪相仿的少年，穿着与楚歌相同的球衣，围成几个团体，已经在闲聊了。
看到楚歌和裴晓伟，大部分人都只是瞄了一眼，便没做理会。
不过，有一个站在边缘的少年，突然朝他们招起手来。
“晓伟？”
“四哥！”
裴晓伟露出笑容，拉着楚歌，连忙朝那人走去。
“好久不见！”
两人见面，互相擂了一拳。
“介绍一下，这是我死党楚歌，和我都是江城一中的。”裴晓伟先把楚歌介绍给了他。
“哦，那可是高材生啊。哈哈！”
那人爽朗的大笑道。
江城一中是市重点，他这么说倒也没错。
楚歌笑了笑，打量了一下他。
圆脸，眼睛不大，但是很有精神，只是发际线稍微有些着急。人看上去非常壮实，一看就是身体非常健壮的那种，性格也非常爽朗，脸上一直带着笑容。
“哈哈。什么高材生，你说笑了。”
裴晓伟稍微谦虚了下，接着他向楚歌介绍自己的这位朋友。
“这位是庄四城，小学和咱们是同校，不过他高一届。他那时和我家住对门，后来搬家了。因为他年纪比我大，名字里有个四，所以我一直叫他四哥。”
“那我也叫你四哥吧。”
楚歌和裴晓伟年纪相仿，就顺着死党称呼了。
“哈哈，随意。四哥或者大庄，都行。”庄四城显然对怎么称呼，并不在意。
“这哥们，楚歌，对吧？长得好帅啊，都赶上电视里那些流量明星了。如果遇到星探什么的，说不定都可以直接出道了，哈哈。晓伟，小时候怎么没听你说过啊？”
庄四城打量了几眼楚歌，爽朗的赞叹起来。
“那时候他没长开，也没看出有多帅。尼玛长大之后，一天比一天帅，我都受不了了。从小到大，所有女生都是盯着他看，我这么玉树临风的一个人，都成了空气。”
提到这个，裴晓伟还有些幽怨。
“对了，四哥，我听我妈说，你后来好像是，去了体校？”裴晓伟迟疑了一下，问道。
“对！”庄四城对于这个话题毫不在意，“你也知道，我不是学习这块料，就身体素质还不错。就想着，学学体育，看看有没有什么出路。”
他指了指身边那些人，“这些都是我学校的。”
“噢。”裴晓伟恍然大悟，“原来都是体育生啊。”
“让我们和一群体育生比，这比赛好不公平啊。”他仰天长叹。
“这不算什么。”庄四城指向另外一群人，道：“我们只是体育生，未必都会踢球。那些人就不同了，他们是踢职业足球的。”
“啥？还有职业的？”
裴晓伟一惊。
楚歌也感兴趣起来，他朝庄四城指向的方向望了过去。
“职业的怎么有时间来参加选秀呢？”裴晓伟有些不解。
“都是些年轻队员嘛，训练比较自由，又没有什么比赛任务。时间还是有的。来这儿参加选秀，这不就是为了出名，奔个好前途吗？”
“选秀最终获奖的，都有机会去西班牙。踢足球的，有几个不想去西班牙？”
“就算是没去成西班牙，能够在比赛中出风头的话，说不定会有职业球队看中，也许一下子就从青训提升到了职业队的一线队伍了，待遇和比赛机会完全不同。”
“他们这些人，有些是职业俱乐部的青训，还有一些是足球学校的。有这么好的出头机会，他们当然就来报名了。”
庄四城对这个看的很清楚。
“那我们岂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裴晓伟哀嚎了一声。
他本来有存有一丝丝赚大赛奖金的期望，听说体校的，甚至职业球员都来竞争，顿时感觉前途一片渺茫。
“可不是嘛，就连我们这些练体育的，机会都不大，别说你们这些高中生了。不过，反正你们还要参加高考，这比赛不就是参与参与，图个开心么？”庄四城哈哈一笑道。
“那可不一定。”
裴晓伟把楚歌推了出来，“我是不行，但我这哥们可是足球天才。他可是要拿一百万的男人！”
“一百万？第一名？”
庄四城有些吃凉，他仔细打量了楚歌几眼，道：“呵呵，你们还真敢想……”
楚歌给他的印象是，长得挺帅，但身体有些瘦弱，完全看不出来有多厉害的样子。
一个高中生和一群踢职业足球的，竞争大赛第一名，在庄四城看来，有些天方夜谭的意思，完全不靠谱。
楚歌笑了笑，也没有争辩。
他看了几眼那些四哥口中的职业球员，眼神里稍微流露出一丝战意。
“对了，我听说，我们这批人中有一人与众不同的。”
庄四城忽然有些神神秘秘的低声道。
“哦？什么与众不同。”
裴晓伟顿时好奇心被吊起来了。
“听过有一个哥们，是走天才通道进来的。也就是评委举荐的。咱们参加训练，随时都有可能会被淘汰，而那天才则不同，他不会被淘汰。”
“还有这事儿？”
“是啊，真是不公平啊。如果见到那小子，我倒要看看，他是真的天才，还是凭关系混进来的。”
“就是！凭什么他就有特权啊。如果让我知道那孙子是谁，我一定让他好看！”
裴晓伟举起胳膊，晃了晃肱二头肌。
楚歌摸了摸鼻子，轻咳了一声。
“你们说的那个天才，好像是我……”
“啊？”
“啊？”
“……”
018、淘汰
没多久，人齐了，教练把所有人集合起来。
训练营里有两个总教练，一个姓林，另一个姓王。
当初报名技术的，跟着林教练；而报名体能的，则是跟随王教练。
楚歌、裴晓伟和庄四城都是归属于王教练。
王教练手下还有五名教练，加他一起总共六人，一共负责一百一十六位参赛的学员。
平均每个教练，大约负责二十位学员。
就像刘国邦对楚歌说过的那样，王教练主要负责的项目是体能训练，他手下的五名教练，只有一人是抓技术的，其他人也都是体能训练的好手。
这次的集训为期一个月，每一周为一个周期，一共四个周期。
每天的训练是体能训练两个小时，有球训练半小时，加上休息时间，总共三个小时。
每位学员的练习成绩，都会被记录在册，每天进行打分，每周进行考评。
每次考评，评分靠后的学员，都要进行pk赛。
pk赛里表现不佳的学员，会被淘汰。
按王教练的说法，一个月的集训之后，训练营里两个班，总共只会留下二十二人。
林教练那边技术班的人，比王教练的体能班，人数要少一些，一共是八十五人。
两个班的人数加起来，总共是二百零一人。
最后留下二十二人，也就是说，一共会有一百七十九名学员，会在这一个月的集训中被淘汰掉。
淘汰率高达89%！
这还不算完，剩下的二十二名学员，会按评分进行排队，组成两支总分接近的球队，进行江城市赛区海选的最后一轮pk赛。
最后一轮pk赛里，表现最佳的十一人晋级。
他们将会代表江城市，参加下一轮华中赛区的决赛。
而其他十一人，取评分最高的门将、后卫、前锋各一名，中场两名，总共五人，作为江城市赛区代表队的替补。
其余六人，全部淘汰。
如果只计算晋级的话，两百零一名学员，只有十六人晋级。
晋级率，不到8%！
92%的人，将会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陆续被淘汰。这淘汰率，高的惊人！
没过多久，第一周的训练就结束了。
第一批淘汰的人，体能班三十五人，技术班十六人。
一下子就有五十一人离开。
这其中就有楚歌第一天认识的那位四哥，庄四城。
“哥们，我先走了。”
四哥走的很洒脱。
临走的时候，他看了楚歌一眼，什么都没说。
其实四哥的身体素质没问题，他吃亏就吃亏在足球基本功不行，这个很难短时间弥补。和他一起离开的大部分学员，多是这种情况。
楚歌留下了。
他的评分比较低，但是还没有低到需要参加考评。而且，他享受天才学员待遇，并不需要参加每周的考评。
裴晓伟留下了。
这让很多人都感到惊奇。
裴晓伟参加这个训练营，本意就只是陪着楚歌来玩玩的。
他并没有努力训练的动力。
比起在这里挥洒汗水，裴晓伟更愿意待在家里吹空调，吃西瓜，再看看东京天气之类的小视频。
虽然他身体素质很不错，足球基本功也还可以，但一个无心训练的人，在这么残酷的淘汰之中，很难生存下去。很多人，包括楚歌，包括裴晓伟自己，都认为他肯定会在第一轮就被淘汰掉。
然而，进入训练营两天之后，裴晓伟就开始认真训练了。
他尽力，认认真真的完成每一天的训练，并不比楚歌的训练态度差。
所以，他留了下来。
楚歌努力训练，是为了不负青春不负梦想。命运给了他一个实现足球梦的机会，他一定要抓住。
而裴晓伟是为了楚歌。
因为，在进入训练营的第二天开始，楚歌就被孤立了。
在这种情况下，裴晓伟认为他不能离开。
楚歌被孤立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的天才“露馅”了。
作为被刘国邦举荐进来的学员，楚歌享有天才学员的特殊待遇，比如总教练的亲自指导，比如不需要参加每一周的淘汰考评。
这让他与其他普通学员，有着明显的不同。
如果楚歌在训练中的确表现出色，明显优于其他所有人，其他人也无话可说。
但问题是，楚歌的训练成绩，很平庸。甚至，比很多学员都要更差一些。
这就让人不服了。
“这家伙是走后门进来的吧？”
很多人这样猜测。
“长得帅就可以当天才学员？什么时候足球不靠踢球，改看脸了？”
“我们这些专业球员都可能被淘汰，凭什么他一个高中生，训练成绩成绩不好，不被淘汰？”
他的长相和学生身份，都成了被攻击的对象。
“选秀还要靠拼爹，这世界真是黑。难怪中国足球一直都不行。”
甚至还有人把中国足球水平低下的锅，也扣在了他的头上。
其实，不仅是学员，就连一些教练，都对楚歌有了意见。
“训练是很刻苦，可身体条件并不出色，这天才是怎么来的？”
“天才不是靠勤奋就能成就的，这孩子，八成……”
“天才学员都是这个成绩，让我责备其他学员都难以开口。其他学员说，我的成绩比天才还要好，你凭什么责怪我。这让我怎么说？”
……
在这种情况下，楚歌很快就被孤立了。其他学员不喜欢他，教练也都是带着奇怪的眼神在看他。
不过，楚歌并不在乎。
他在进入训练营之前，收到了刘教练的回信。刘教练解释了一下天才学员的事情，让他专心训练就好，不用理会其他事情。
如果当初没发生那件突发的事情，楚歌本来会以普通学员的身份进入训练营。
只要努力训练，表现出良好的训练态度，他的训练评分就不会太低。至少，通过第一周的考评没什么问题。
正常估算的话，他可能是在第二周或者第三周考评的时候，可能会掉入pk赛。
pk赛是以小组比赛的形式进行，教练对球员表现进行打分。
楚歌参加的是身体为主的训练班，在这个班里面，他的踢球技术肯定是拔尖的。即便是掉入了pk赛，凭借着展现出来的技术，他也不可能会被淘汰掉。
这是一个以选拔足球人才为主要任务的训练营，不会轻易放弃有天赋的球员。
可阴差阳错之下，楚歌成了天才学员，他不用参加pk赛，自然也就没有了充分展现踢球技术的机会。
除了裴晓伟，没人知道他的强项，其实是脚下技术。
看到楚歌被人误解，裴晓伟比他本人还要更加的生气，他尝试过去解释，可没人相信。
在没有亲眼见过的情况下，没人相信一个高中生的脚下技术有多么厉害。更何况，这本来就是身体素质强的人才会报的班，你说你其实足球技术才是强项，谁会相信呢？
“楚歌，你一定要在最后一轮的淘汰赛中击败他们，让他们明白，是他们错了！”
裴晓伟说的最后一轮淘汰赛，指的是决出江城市代表队名额的比赛。
“我，会陪你战到最后！”
019、山雨欲来风满楼
很快，训练进行到了第四周。
训练营里的学员，总共只剩下不到六十人。
裴晓伟和楚歌，是剩下的人里，最后的两名高中生。
其他人，不是体校的体育生，就是有过职业训练经历的足球俱乐部梯队成员，或者足球学校的学员。
在体能班的学员中，楚歌的评分已经是稳定在倒数第一了。
这使得他在训练营里的地位变得更加特别。
不过，楚歌并不在意他人的眼光。
他依旧认真刻苦的完成每一次训练。
这段时间，楚歌最大的收获是身体比之前明显强壮了一圈，体重也增加了三公斤。
这是他这段时间努力训练的成果。
在系统中，楚歌现在的强壮属性，已经从c-变成了c。
这也是普通业余足球运动员的正常平均水平。
与此同时，由于强壮属性的改变，再加上b-级的任意球属性，楚歌的能力总评，从c提升到了c+，达到了业余足球运动员的顶峰水准，距离职业球员水平只差一步之遥。
而训练营中的学员，即便是那些有过职业训练背景的年轻学员，他们中最优秀的那几位，综合素质也都没有达到职业球员的水准。
否则他们早就被提入一线队了，哪有时间来参加什么选秀。
这些年轻人，目前充其量也就是业余足球运动员的平均水平而已。职业训练的经历，只是让他们拥有了出色的身体素质和基本的足球基础。其他的方面，尤其是足球天赋，他们并不会更出色。
随着江城市赛区最终淘汰赛的日益临近，训练营里的气氛一天比一天紧张。
与此同时，大赛组委会的官方宣传力度也在增大。
赛事举办方通过电视、微博、微信朋友圈、虎扑等各种渠道，开始集中宣传即将到来的全国各地的海选最终赛。江城市的体育馆、学校、市标建筑，已经随处可见“绿茵梦飞扬，青春正当时”的宣传海报。
就在这时候，一篇微博文章，一石激起千层浪，仅用了半天时间就登上了微博热搜排行榜。
“走后门就能成为天才，中国足球何时才有希望？”
发文的人，id是“一个有理想的足球人”。
这篇微博直指当前宣传正热的绿茵训练班，声称赛事海选存在猫腻行为，并不像赛事举办方宣传的那样的，“给每一位真正热爱足球的年轻人一个追寻梦想的机会”。
“江城市赛区学员楚某，因为评委是他的老师，明明初选不合格，却偏偏以天才学员的身份进入到了海选训练营当中。”
“在海选训练营里，每一名学员每隔一周都会进行一轮的测评，评分靠后的学员都会被无情的淘汰。而这位楚歌，每次的测评分数都非常低，居然因为那位评委老师包庇的缘故，逃过了被淘汰的命运。原本有机会留在训练营的学员，因为这名所谓天才的存在，不得不放弃他们的足球梦想，黯然离开训练营。”
“大赛组委会宣称，要给每一位足球追梦少年，一个公平的追梦机会。可现实是，有关系的人，可以一直不被淘汰；而那些真正有足球天赋，有足球理想的大好少年，却被无情的驱逐。”
“请问，公平何在？天理何存？”
“华夏足球，就是毁在这些蛀虫的手中。请，救救我们的孩子！为了足球！为了华夏！”
文章的最后还了万达体育、腾讯、万达大少爷王啸章、绿茵训练班官方以及一些媒体和足球自媒体的大v。
除了文字之外，这位作者还贴了两张图片。
一张是楚歌参加海选初选时的照片，一张是他在海选训练营里的成绩单，上面有教练的签名与评分。
照片虽然做了马赛克处理，但是马赛克做的很敷衍，见过楚歌的人不难认得出来。
一开始，这篇文章关注度并不高，但是在几个大v的转发之后，就迅速的传播开来，热度越来越高。
“我是江城人，这人我好像见过。”
“江城海选我也去了，这个人我见过，他海选时就站我前面。”
很快有人认出了楚歌。
“我也有印象，当时在外面排队的时候，这人还说过什么我老师是评委，我肯定能晋级之类的话。”
“+1，这句话原话忘记了，大概意思没错。我确定。”
有参加海选的人，开始回忆当初的场景。
“博主说的没错。我就是江城赛区海选训练营里被淘汰的学员。那人名叫楚歌，我们都知道他是走关系进来的。他训练成绩还不如我，结果我被淘汰了，他一点事都没有！这赛事真特么的黑！我再也不相信万达，再也不相信腾讯了！”
很快就有“受害”的学员，在文章下面控诉，并引起无数人的点赞与回复。
“孩子，这就是社会啊！”
“华夏现在就这样。没本事的人靠关系就能赢，有本事的人没关系寸步难行！”
……
很快，这条评论就被顶到了热评第一。
有图，有人证，条理清楚，事情看上去确凿无疑，很多人都开始站边发文者一方。
他们在评论里痛斥走关系的人无耻，痛斥社会的不公，还有人把矛头引向赛赛事举办方，万达、腾讯等，让举办方出来主持公道，否则终身抵制等等。
半天的时间里，转发过万，点赞过两万，评论上千条，这篇文章很快就成了微博热搜榜上的no.2。
仅次于一条流量明星过生日的微博。
由于上了热搜榜，很多传统媒体，以及自媒体，也都以自己的方式加工并发文，配以“中国足球完蛋了”、“曝！绿茵训练班巨大黑幕！”等标题，一时间也都赚了不少的转发量。
很快，一场舆情风暴就浩浩荡荡的刮了起来。
很多原本并不关注这场选秀的，甚至是不关注的足球的人，都纷纷关注其事态的进展。
不少人在转发的时候，都纷纷上了王啸章、腾讯、绿茵训练班组委会等，要求给个说法，给个解释。
巨大的舆情压力，迫使赛事举办方不得不在很短的时间里做出回应。
一篇署名为“绿茵训练班组委会”的微博很快就此事做出了回应。
“……我们的目标始终致力于帮助有足球理想的孩子们，实现他们的梦想。在帮助华夏足球实现崛起的道路上，我们从未停下过脚步。我们已经派出专门的处理小组，就此事进行调查。调查的结果，会在不久后公开的公布出来。请大家相信，我们始终以最大的诚意，致力于华夏足球的持续发展。”
由于没有直接宣布开除相关学员以及负责人，没有按照一些人的意愿行事，这篇微博下面一片骂声。
绿茵训练班组委会被迫关闭了评论。
随后不久，王啸章也发了微博。
“给我二十四小时，给大家一个交代。”
著名足球评论员黄剑翔转发并评论了这条微博，“关注此事”。
很快，王啸章的这条微博也被顶上了微博热搜。
除了高冷的腾讯之外，其他相关方也纷纷发微博表态，会进行详细调查，如有违规，一定严肃处理。
一时间，绿茵训练班全国海选的江城市赛区，成为全国注目的焦点。
就在所有人都在议论纷纷，关注这件事的进展的时候，还不到二十四小时，王啸章就发了第二条微博。
“事情已经调查清楚。确有此事。八月二十，江城市赛区海选最终淘汰赛，将开馆进行，对所有人开放。评委全部撤换，评分流程完全公开。欢迎任何人前往观看并监督。为了方便不能前往现场观看的朋友，还在内测阶段的熊猫tv将会在当天开放一个直播房间，全程直播，欢迎围观，欢迎监督。”
与此同时，绿茵训练班组委会也发了微博。
“我们从不放弃任何一位年轻天才，我们也从不容忍南郭先生。江城市赛区的海选最终淘汰赛，比赛规格提升至与第二轮五大赛区淘汰赛相同，评委将由前著名国脚郝海栋、著名足球评论员李承彭和前国家队主教练朱广虎组成，比赛过程以及赛后评分过程，全程在江城市体育台以及熊猫tv直播，欢迎广大网友观看。”
腾讯的微博同步发了出来。
“绿茵梦飞扬，我们一直都在。”
八月二十，山雨欲来风满楼。
020、幸福来得太突然
简单朴素的房间里，一张床，一张书桌，墙壁上贴着各种各样的球星海报。
正对着书桌的位置，是一张阿根廷球星莱奥·梅西的图片，图片中梅西身着西装，手里捧着欧洲金球奖的奖杯，笑容十分灿烂。
楚歌就坐在梅西的对面，他习惯性的盘膝坐在椅子上，身前的手机不停的嗡嗡作响。
“这些人太过分了！”
“就是！他们都没看过楚歌踢球，就说他是靠关系参加的选秀。他们都没长脑子的么？”
“楚歌踢球的实力，我们最清楚。电视里那些职业球员才能做出来的动作，他都能做，而且还非常轻松。他如果不是天才，谁是？”
“不就是一个破选秀么？谁还会为了参加这个足球的选秀去走后门啊。吃饱了撑着的么？”
“那个什么有理想的足球人，那人是谁啊？”
“不知道。我在他微博下发帖，告诉别人楚歌多么厉害，还被他删除了评论。做贼心虚，一定是个小人！”
“我在别的地方发帖了，还把上次班长分享的视频发了过去，用事实告诉他们楚歌到底实力如何。结果，那群人居然说，无论是什么球员，都能剪辑出世界级球星的效果。”
“瞎扯。谁都行的话，那他为什么不弄个自己的视频出来，让我们看看他这位世界级球星怎么表演的啊？”
“没本事的人，就只会耍嘴皮子！”
……
“对了，楚歌还在么？楚歌”葛格格。
“楚歌你没事吧？你放心，我们这些同学都是你坚强的后盾。不管别人说什么，我们一定支持你！”宁可玉。
“我在。”
楚歌轻轻点了点屏幕，微微笑了起来。
淡淡的笑容，依旧如空谷幽兰般宁静。
“楚歌，别想太多。一个足球选秀而已，别放心上。”林牧蓉。
“我真没事。因为这事，我还成网红了呢。这波不亏（手动笑脸）”
楚歌笑了起来。
说实话，他不仅没觉得郁闷，反而还挺开心的。
从某种意义上，他甚至还想感谢感谢那个什么“有理想的足球人”。
不是因为他，这江城区海选淘汰赛的决赛，没有现在这么大的影响力。
本来，作为全国海选的一个分赛区的比赛，这场虽然是决赛，但是影响力着实有限。
因为是闭馆进行，这场比赛的观众并不多，只有训练营的教练员，一些负责录制的工作人员再加上初选时的三位评委，总共也就十来人，不到二十人的样子。
就算是加上参加比赛的二十二人，一共不到四十人。
观战和参战人数加起来，还没有楚歌上次在学校里踢的那场比赛多。
这不符合楚歌赚取赞赏点的需求啊。
人数越多，能够获得赞赏点就越多。
楚歌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赞赏点，大量的赞赏点。
越多越好。
赞赏点越多，楚歌提升自己能力的速度，也就会越快。能力提升越快，他就能以最快的速度达到职业球员水准，正式开始自己的足球之路。
靠训练也能提升能力，但是提升速度太慢了。
赞赏点系统就像是个修改器一样，只要有足够的赞赏点充能，楚歌就能飞速提升实力。
不过，所有的一切，就都卡在没有赞赏点这里了。
楚歌目前为止，所有的赞赏点加起来，也不过只有135点。
这还是他之前上传的视频，给他慢慢加起来的。
在训练营里，他一点赞赏点都没有捞着。
他所参加的体能班，主要是体能训练。每天半小时的足球技术训练，也都不过就是颠球、抢圈、带球绕桩等很基础的练习，完全没给楚歌炫技的机会，自然也就赚不到任何的赞赏点了。
而且，由于意外的获得天才学员身份，导致楚歌连掉入淘汰pk赛的机会都失去了。
这就很伤。
在别人看来，进入每周一次的淘汰pk赛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
那说明你评分没别人高，成绩没有别人好。
而且，pk赛表现不佳，还会被淘汰出训练营。
因此，谁也不愿意掉入pk赛。
但是，楚歌不这么认为。
在楚歌看来，四次pk赛，就是四次刷赞赏点的机会。
就如同四次网络游戏里的经验副本一样。
由于训练营的淘汰制度，导致越到后来，训练营里的人数越来越少。
这就像经验小怪越来越少一样。
楚歌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个象征赞赏点的人被淘汰出去，他的痛苦，简直就是无处诉说啊。
这，或许就是天才的孤独与痛苦吧。
在训练营里获得赞赏点，唯一的机会，就是最后一轮的分赛区决赛了。
只可惜由于观战人太少，使得这场比赛多多少少有些鸡肋的味道。
在楚歌原本的计划中，他打算想办法让林牧蓉有机会溜进来，用手机将比赛录下来，做成视频传到网络上去。
想办法多赚一点赞赏点，弥补一下损失。
可万万没想到，大善人“理想足”出现了。
他的出现，竟然让这场鸡肋赛事，一下子就变成了全国热点。
眼下不知道多少人，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这场原本无足轻重的比赛。
正是因为他们的推波助澜，赛事举办方将这场闭馆进行的比赛改成了开馆比赛，比赛场地从训练场移到了市体院馆的主场地，江城市体育中心。
这可是江城市甲级俱乐部江城亚奇队，参加全国甲级联赛的主场。
这座现代化的球场，能够容纳五万多名球迷入场观战。
这场比赛是免票的，又有网络热度的炒作，不说是爆满，五成左右的上座率还是可以期待的。
那就差不多两万五千人了。
两万五千个可以提供赞赏点的“经验宝宝”啊。这一场比赛下来，能提供多少的赞赏点啊！
楚歌从来没想象过，这场鸡肋比赛，会有这么多位经验宝宝的围观。
这还仅仅是现场球迷。
按照熊猫娱乐的老板王啸章的说法，这场比赛还将在江城市与他的熊猫tv，同步面向全国直播。而且，还有三位流量评委强势加盟，郝海栋、李承彭、朱广虎。
这样一来，观看这场比赛的人，楚歌自己都估测不到会有多少。
这差不多就相当于一场职业比赛的预演了。
在华中赛区决赛之前，能意外的拥有这样一次刷赞赏点的机会，楚歌可以说是非常高兴了。
这就如同在某游戏里，打小怪，结果掉出一把屠龙宝刀一样。
幸福来得不要太突然。
021、反击
嗡嗡嗡。
桌子上的手机，不停的震动着。
在楚歌意外的成为网红之后，他的手机就一直没有消停过。
为了防止手机没电，他甚至不得不把手机一直插在充电宝里。
一开始，联系楚歌的人，是他的亲朋好友。到后来，甚至有媒体或者是不知名的人打进来。
对于陌生来电，一开始楚歌还会接一下，随便说几句，打发掉就完事儿。到后来，所有陌生来电和陌生短信，他都已经不去看了。
楚歌唯一主动打的电话，是打给了刘教练。
在这次事件里，除了楚歌，受到冲击最大的是刘教练。
不过，刘教练也只是被调查而已，并没有什么大事。除了精神压力会比较大，其他也都还好。
在电话里，刘教练并没有谈他自己的事情，而是十分关切楚歌现在的情况。
在他看来，他认为是自己连累的楚歌。如果不是因为他与项成梁的死人恩怨，楚歌不至于不得不走举荐通道，才得以进入训练营。如果不是走举荐通道，楚歌现在也不至于被人举报，成为众多网民攻讦的对象。
何况，当初楚歌报名体能班的事情，还是他推荐的。
因此，刘教练对于自己的处境并不在意，反而对楚歌很内疚。
他并不知道，楚歌其实是非常喜欢当前的局面。
目前，除了压力稍微大了一些，其他一切都在楚歌的控制之中。
训练营的其他学员，楚歌都有了一些了解。
除了楚歌之外，营里并没有非常突出的天才球员。
那些所谓的职业俱乐部青训球员，名头唬人，实力却都很一般。
这其实是和江城的足球水平有关。
江城只有两支专业的足球队，一支在华夏乙级联赛，另一支江城亚奇队是支甲级球队。
华夏最高水准的足球职业联赛是超级联赛，而江城一支超级联赛的队伍都没有。
训练营里最大牌的球员，正是来自于亚奇青年队，名叫奚青鲤。
他在进入到江城赛区最终决赛的二十二名球员中，总评分排在第一名。
训练营的教练都对他赞不绝口，认为他是一位很有天赋的球员，未来有机会成为一名职业球员。
技术班的总教练林教练，甚至认为奚青鲤拥有未来成为超级联赛球员的潜质。
楚歌曾经认真看过他踢球。
结论是，不过尔尔。
这些职业俱乐部出来的青训球员，身体条件都很不错，这是楚歌很认可的。
不过，论技术，论球感，楚歌认为，他们都不如自己。
按照系统的评定，楚歌的技术与球感都在c+。
楚歌估计，奚青鲤的技术与球感，大概是在c，也就是比他要低半个档次左右。
如果是集训之前，凭借身体的优势，奚青鲤或许在综合素质上与楚歌相差无几。但是，在经过一个月职业的体能训练之后，楚歌身体的短板已经不存在了。
至少，在同级别的年轻球员之中，他已经没有了明显的短板。
由于仔细观察了其他学员的训练，再比对着系统的评分，楚歌对自己目前实力的定位，已经逐渐明晰。
他相信，如果训练营里没有其他隐藏的高手的话，这江城赛区第一名，毫无疑问就是他了。
正是这样的自信，让楚歌对网络上刮起的“风暴”，毫不在意。
对别人来说，舆论的压力能压死他们。
但对楚歌来说，这只是一次磨炼而已。
嗡嗡嗡。
手机又响了起来。
楚歌拿起来一看。
苏青青？
楚歌犹豫了会儿，点开了苏青青发过来的微信。
“有理想的足球人，身份已经查明，是项成梁，也就是你初选时为难你的那个市局副处长。”
哦。
难怪。
楚歌早就猜测到会是他，只是没有证据罢了。
不过，苏青青居然会去查，而且她居然查清楚了那位挑事者的身份，这让楚歌感到很意外。
嗡嗡嗡。
微信消息还没完。
“项成梁与刘教练当年的恩怨也已经查明。当初在竞争进入市局时，项成梁收买了一位刘教练当年的女学生，诬陷刘教练对她有猥亵行为。由于那位女学生的举报，导致刘教练失去了进入市局的资格，而顶替他进入市局的正是项成梁。”
“后来，这事情在小圈子里很多人都知道，只是没人为刘教练出头而已。”
“相关材料我也已经准备好，等会儿发你邮箱一份。”
“如果想让项成梁因为这件事倒霉，就需要借势。而最好的势，就是你在决赛中表现出色并最终胜出，导致舆论有一个反转的契机。抓住这个契机，再放出材料，就有机会让项成梁吃不了兜着走。”
“现在的问题是，你能赢么？你能在决赛中胜出么？”
苏青青的消息在这里戛然而止了。
很显然，她在等楚歌的回复。
楚歌完全没想到，苏青青会为他做那么多。
在楚歌的印象中，他与这位裴晓伟口中的校花，其实并不熟。他知道苏青青家里有一些背景，但他从未主动去了解过。
甚至，对于苏青青本人，楚歌了解的也不多。
或许，这是因为，除了足球，他对其他的兴趣都不是很大的缘故吧。
“她为什么会帮我？”
楚歌犹豫了会儿，终于重新拿起手机。
“我会是第一。我确信。”
“另外，谢谢。”
022、江城体育中心
江城市体育中心是江城最大的体育馆，坐落在城市的西南，位于开发区内，建筑总占地1600亩，包括了一个可容纳五万人的体育场，一万五千人的体育馆和三千余人的游泳馆。场馆附近还配套了五星级酒店、休闲广告、超市和全民健身中心等设施。
这座场馆于2002年9月竣工完成，2007年承办了第五届女足世界杯，还是第六届全国城市运动会的主场馆。
今年年初林俊杰的演唱会，也是这里举行。
在江城长大的楚歌，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在这座著名的场馆里踢比赛。
而且，他还已经是这场比赛的焦点。
比赛尚未开始，已经有不少的观众，陆陆续续的从地铁站里走出来，朝体育中心的方向走去。
这其中，就有楚建安和杜琳夫妇，楚歌的父母。
“早说了别报名参加什么足球海选，你们偏不听。”
儿子走后门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杜琳心中很不痛快。在儿子面前她保持了克制，但是当着丈夫，她明显表露了自己的恼火。
“哎，现在说这个已经没什么用了。咱不提了，不提了，好吧？”
楚建安有些郁闷。
他也没料想，儿子报名一个选秀，居然会出这么一档子事。
这几天，好些人找他打听，问他是不是出了个足球天才的儿子，问他是不是托人找关系给儿子找了后门。
我儿子想踢球，不就是玩玩么，用得着找什么后门啊？
在向楚歌了解了情况之后，楚建安觉得，这一切真的就是无妄之灾。
“老楚啊，你说这事会影响咱们儿子么？”
杜琳有些忧心忡忡。
“影响嘛，多多少少总会有一些。不过，其实也没什么。过几天，学校开学了，咱儿子回去上学，心思回到学习上，这事慢慢不就过去了么？”楚建安皱着眉头，安慰妻子道。
“可网上好多人说咱儿子，话说的都很难听……”
“哎，那些人你就别管他们。别理他们就是了。网上的事情，从来都是三分钟热度。没人搭理他们，那些人慢慢就散了。等过几天出了新的热点，他们马上又都追过去，以前的事情就全忘记了。你别担心。”
“也是……不过，平白无故的被人骂，还真是不开心。如果让我知道造谣的那人是谁，我一定不让他好过，哼！”
楚歌这一次的舆论风暴，起源是一个叫做“一个有理想的足球人”发的微博。提及这个人，杜琳就气不打一处来。
楚建安点头认同。
“老楚，你说今晚的比赛，咱儿子能表现出色么？那么大的压力。”
提及将要开始的比赛，杜琳忧心忡忡。
“也许……还行吧。”楚建安心里也没底，不过，他依旧假装的很镇定，“反正我看那小子，看上去还蛮轻松的。咱儿子不是说过么，不用为他的事情担心。”
“可……能不担心么！”
今天一整天，杜琳满脑子里全是儿子要参加比赛这事，工作都没做好，被老板批评了好几回。
一下班，她就跑到丈夫单位，拉着丈夫就往体育中心赶，连饭都没顾上吃。
子女但凡有一点事情，最操心的，永远是他的父母。
“担心也没用。今晚好好看儿子表演吧。”
“不管怎么说，经历点风雨，对一个男子汉总不是什么坏事。”
“而且，儿子不是说，今晚会给咱俩一个惊喜么？说不定啊，这小子还真能带来惊喜呢，哈哈。”
楚建安拍拍妻子的肩膀，安慰道。
“……别的我都不在乎，儿子什么事都没有，那就是最大的惊喜。”杜琳靠着丈夫的肩膀上，神色复杂的望着眼前的体育中心。
此时。
楚歌已经和训练班的其他学员，在体育中心的比赛场地上，开始适应场地了。
距离比赛正式开始，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
楚歌带着球，随意的做了几个动作。
在他不远处，有几人一边传着球，一边对他指指点点。
楚歌对这些情况早已经习以为常了，他并不在乎。
由于比赛还早，足球场并没有正式开放，四周的看台并没有观众，场地四周只有一些江城市体育台和熊猫tv的工作人员，在布置场地，架设摄像设备。
这时，从球员通道里，走出一行人，前呼后拥的。
前面三人，就是熊猫娱乐专门邀请的，参与这次比赛的三位评委，郝海栋、李承彭和朱广虎。
他们走向了教练席。
那里已经被工作人员临时改成了评委席。
在相互寒暄了一阵之后，郝海栋颇有兴趣的找来一位陪同的工作人员，询问了几句。
随后，他和其他两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楚歌。
“那个就是楚歌？听过他现在在网络上的热度，比我还要高了。”
郝海栋哈哈一笑，和旁边两位老熟人开起了玩笑。
“这小伙子看起来挺帅的，表情也挺镇定。不错。我就喜欢这样的。就是不知道待会儿踢球，会是什么表现。”
李承彭有点颜控，楚歌给他第一眼的印象，还不错。
“一个高中生，就算会踢球，又能踢出什么名堂。老李啊，不要抱有过高的期望啊，否则可是会失望的。”
郝海栋有些不以为然。
“哈哈，这可说不准。当年，我发现郑治的时候，那孩子在乙级联赛都快踢不上球了。那时候，郑智应该也是16、7岁的样子吧？和这个孩子差不多大。那时候他虽然不出名，但基本功真是不错，而且很有灵性，比好多同龄人都强。”
朱广虎一脸憨笑的道。
发掘出郑治，是这位足球教练，执教生涯里的一大骄傲。
如果不是他，谁能想到那个差点连球都踢不上的孩子，如今却成为了华夏足球的领军人物呢？
“郑治？这十年来，也只出了这么一个而已。”郝海栋不以为然的摇摇头。
言下之意，他并不认为会出现第二个年轻人，会复制郑治那样的奇迹。
“对了，老李，你是搞媒体的，有个事我不是很懂，得向你请教请教。”郝海栋转头望向了李承彭。
“别，咱哥俩没啥请教不请教的。有话你就说。”
“好。媒体都爆了这样的丑闻，说那人是靠关系进来的。按理说，王啸章直接来个斩立决，把他开除出去，不就完事了么？他这样大张旗鼓的，还把我们几个都请了出来，花了不少钱吧？”
“直接开除，既省钱，又落得个严格的好名声。省心又省事，多好。”
郝海栋有些疑惑，他有点没想明白。
李承彭看了朱广虎一眼，见他面带微笑，却是一句话都不说。
“咳。其实这里面的道理很简单。”
“首先，斩立决那个决策看似果断，其实很鲁莽。”
“万一那孩子真的是个天才，你不是错怪了人么？而且，你还冤枉了一位为你认真挑选人才的人，以后其他人为你办事，心里会怎么想？”
“而且，你把他开除了，这事就完了么？”
“别人还会继续问，江城赛区有这样走后门的情况，其他赛区会不会也有啊。然后，就是没完没了的扯皮，什么工作都不好开展下去了。”
“所以说，斩立决肯定是不可取的。与其那样，你还不如把事情都查清楚，再向公众说清楚情况。”
“再说，还有个最关键的原因。”
“王啸章为什么要办这个绿茵训练班的足球选秀。”
“他不就是看中了世界杯年，足球可能带来的影响力么？有了足够的影响力，有足够多的人关注他的这个选秀，他才能成功的把他那个熊猫tv推广出去。”
“现在出了这个意外的事情，别人认为是丑闻，王啸章说不定心里还在偷笑呢。他正发愁这选秀不温不火，让他有些骑虎难下呢。现在突然有个大张旗鼓的机会，他如果放弃了，那就不是王啸章了。”
听李承彭这么一说，郝海栋终于恍然大悟。
“还是你们这些读书人，想得多，想的明白啊。”他哈哈一笑。
李承彭笑了笑，又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朱广虎。
三人正聊天，场上的孩子们开始慢慢离场了。
他们退出比赛场地，进入到了更衣室，开始准备接下来的比赛。
绿茵训练班海选，江城赛区决赛，很快就要打响。
023、围观
这里就是足球运动员的更衣室么？
楚歌有点好奇的打量了一下四周。
这里他还是第一次来。
由于比赛场地临时变更到了市体育中心，楚歌就有了这次使用球员更衣室的机会。只不过，更衣室里并没有印着球员号码的球衣，而是一群临时集合在一起的少年们。
这和职业比赛明显不同。
看着其他同龄人有些紧张的神情，楚歌似乎被这种紧张的情绪所传染，心情也有些忐忑起来。
他做了两口深呼吸。
此时，球场里观众慢慢多了起来。
楚建安夫妇、林牧蓉、裴晓伟、刘国邦、苏青青，还有楚歌的那些同学们，都陆续出现在了看台上。他们相互打着招呼，准备为楚歌加油助威。
在看台的一处角落，项成梁戴着鸭舌帽，坐在灯光的阴影处。
白韶先也来了。
一个月前，他在学校里尝到了被人击败的苦涩。今天，白韶先要来看看，当那位对手被人击败时，他会是怎样的表情。
同样出现在看台上的，还有庄四城和那些前几轮就被淘汰掉的学员们。
他们想要知道，楚歌这位“天才”，到底是真的天才，还是一个靠着关系混进来的废材。
除了这些熟面孔之外，看台上陆陆续续涌进来的，更多的则是江城本地的足球爱好者，以及一些过来围观热闹的吃瓜群众。
在上个世纪末的时候，那时候江城亚奇还是超级联赛球队，江城的球市是华夏四大球市之一，本地并不缺乏喜欢足球的球迷。这场比赛不需要门票，而且还有网络上的热点，过来凑热闹的群众并不在少数。
相熟的老球迷们已经开始相互打起了招呼，更多的人则是拿着手机，开始找位置发朋友圈。
与此同时，熊猫tv的直播间，开始接入现场信号。
两个小时前，王啸章在他的微博里给出了直播链接。
不少人等在直播间里，一边聊天，一边不停的刷新着页面。
比赛还没开始，直播间显示的人数就已经有一两万人了。
不过，网络直播的真实观看人数一直都是个谜。直播间显示一两万人，实际多少人，就没人知道了。
首先出现在直播画面里的，是评委席上的三名评委。
郝海栋、李承彭和朱广虎。
很快就有直播间水友开始弹幕吐槽。
“请问郝董，c罗还能活几年啊？”
“郝董的三年还挺长啊！”
“你们真的6666666666”
“前面的，是火，不是活。总裁还没死233333”
……
c罗火三年，这是网络上的一个梗。
4年前的南非世界杯，郝海栋曾在一档节目里评价c罗，最多火三年。
结果，今年是第四年了，c罗依旧没有任何疲态。今年一月，c罗击败里贝里和梅西，获得了他职业生涯里第二座金球奖。在刚刚过去的那个赛季，c罗帮忙他的皇家马德里获得欧洲冠军联赛冠军、西班牙国王杯冠军、欧洲超级杯冠军，c罗本人获得了欧洲最佳球员、欧洲金靴奖、欧冠最佳射手、欧冠最佳球员、西甲最佳射手、西甲最佳球员等诸多奖项。
他不但火，而且比以前更火。
这也让郝海栋的那个预言成为了一个笑话。
因此，网友看到郝海栋时，都情不自禁的拿这个梗来吐槽他。
就在这个节奏还在刷屏的时候，直播间里突然显示一条拉风的红色弹幕，“王啸章请绿茵训练班吃了100个佛跳墙，快来抢福袋吧！”
“我靠！校长居然在！”
“校长好，大佬求包养！”
“老公眼熟我！”
“666666666”
演播室里的弹幕一下子就炸了，满屏幕全是66666。
一间豪宅里，王啸章坐在他的电脑前，安静的看着演播室。
他也在等着这场比赛。
本来，熊猫tv的首秀是在三个礼拜之后。
由于网络上的突发事件，首秀突然提前。
虽然这不是正式的首秀，只是一次公测性质的展示，但是王啸章对此依旧非常重视。
随着王啸章的到来，直播间里的人数再度飙升，很快就达到了五万人。
与此同时，江城体育中心的现场观众也达到了四五千人，还有人不断的从球场入口走进来。
没过多久，现场开始了分组抽签。
为了保证公开，抽签在评委席前，当着所有人的面进行，并且还有工作人员进行解说。
“……进入本场决赛中的最后二十二名学员，按照位置和评分，将会以抽签的形式，分成两支队伍。为了保证公平，两支球队的总评分将会相等，或者接近。”
“本次抽签唯一的一名天才学员，也是此前网络质疑的那位学员，本次评分直接定位为最高级的100分。”
“现在，开始抽签。”
评委席上朱广虎站了起来，他先将楚歌的名字取了出来，贴在他身侧的白板上。
“蓝队，前锋：楚歌，评分：100。”
随后郝海栋也取出一个签，摊开，贴在他身侧的白板上。
“红队，前锋：奚青鲤，评分：82。”
……
“哇！蓝队怕是要糟了！”
“就是啊！”
“两队总评分相等，那个假天才一人就占了100分啊23333333”
“蓝队其他球员：我有一句mmp”
“还好比赛成绩是按照评委评分计算，要不然蓝队直接弃赛得了。肯定要输啊！”
看到这个分组的模式，直播间里的水友顿时议论纷纷。
他们纷纷对蓝队的前途表示默哀。
在现场的看台上，戴着鸭舌帽的项成梁，看到这个名单之后，满意的点点头。
“我看你这个天才，今天还怎么玩。哼！”
他心里很是得意。
面带忧色的杜琳望向楚建安。
“这样的分组，会不会对咱儿子不利啊。”她有点忐忑。
楚建安苦笑着摇摇头，“我也不懂这个……”
夫妻俩都把目光投向了坐在身边的另一人，一中校足球队的教练刘国邦。
刘国邦笑了笑，道：“没事。以楚歌的实力，只要正常发挥，肯定没啥问题。”
他把楚建安夫妻俩的情绪安定了，自己心里却有一些不安。
“楚歌这个评分太夸张了，会导致他没有强力的队友。他能不能打出自己的水准，很难说啊……”刘邦国心中默默的思索着。
“别担心！楚歌一定会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裴晓伟挥舞着拳头。
他一心想留到最后，陪楚歌战到最后。
只可惜，最后一轮淘汰赛里，他还是被淘汰了。
这场决赛，裴晓伟也只能待在看台上观看。
这让他很不甘心。
在裴晓伟的身旁，林牧蓉默默的支起了一个三脚架，将手机摆好位置，调整好角度。
她没有专业的摄像设备，目前只能是这么凑合了。
为了防止手机没电，她还带了二十几个充电宝。都是班里的同学凑起来的。全都放在裴晓伟身后的椅子上。
“楚歌，踢不好，就不要回来见我们这些同学了。”
林牧蓉默默的望向球员通道。
再过十分钟，楚歌就将从那里出来。
024、有点东西
没过多久，球员的分组就已经完成了。
蓝队所有队员的总评分是801分，红队的总评分是805分。
总体上相差不多。
不过，蓝队里楚歌一人，就独占了100分。
“坐等蓝队被血虐！”
“+1！”
“+10086”
……
直播间里，水友们纷纷表示不看好蓝队。
“王总，要不要测试一下下注系统。”
王啸章身边，一位助理给他提了个建议。
王啸章想了想，点头，“可以。细则你们定。最好，连充值系统也测试一下。”
“明白。”
助理点点头。
很快，直播间里就出现了公告，每一名水友免费获得1000枚竹子，可以对本场比赛的胜负进行下注，每次下注不得低于100枚，比赛开始五分钟后截止。另外，水友可以充值购买道具。购买道具，将会赠送大量的竹子，可以用来下注。而充值的道具可以在熊猫tv正式上线时使用，并且测试期间的充值享受五折优惠。
“这是一道送分题。”
“熊猫免费送竹子了，大家快上啊！”
很快，直播间的水友们开始纷纷下注，不少人都将免费赠送的1000枚竹子，一次性全都压了上去。
下注是即时显示的。
很快，结果就出来了。
190万对5000。
“我靠！居然还有5000竹子压蓝队赢的！”
“现在敢压蓝队的，才是真的勇士！”
“校长，我手贱点错了，我想呀红队的啊。能不能再发点竹子，我改过来啊！”
……
这时，参加比赛的两队球员，开始从球员通道走了出来。
就和正式比赛一样。
首先出来的是门将，后面依次是分别身穿蓝色和红色队服的球员。队服样式和训练营的训练服一致，只是颜色稍有不同。
“哪一个是那个天才？”
“什么天才啊，走后门的假天才罢了！”
直播间的水友纷纷询问起来。
楚歌走在蓝队的最后一位。
似乎是看到了直播间的询问，现场的镜头在楚歌一出现时，就立刻对准了他。
“哇！金城舞？”
“这哥们长得挺帅啊！”
“球技怎么样不知道，这颜值绝对在线。”
直播间里一阵赞叹。
“长得帅有什么用？踢球不靠这个。”
“就是！”
“+1，踢球看脸的都是伪球迷。”
在楚歌出现之前，直播间里的水友对他几乎是一边倒的讽刺嘲讽之声。然而，在他登场之后，水友们似乎第一次有了些许的分歧。
“儿子，一定要加油啊！”
看台上，楚建安紧握着杜琳的手，夫妻俩看上去比即将登场的楚歌还要紧张。
楚歌走出球员通道，他环望了一下四周。
看台上来的观众，比他想象中少了一些。
他原以为网络上争论的那么热闹，这场比赛恐怕会有无数的网友赶来观看。
但现实的情况并非如此。
可以容纳五万余人的江城体育中心，在比赛即将开始时，看台空空荡荡，大约总共有七八千人的样子，并不算很多。有些人在网络上大义凛然，到了现实之中，就成了行动的小矮人了。
不过，不论如何，一场年轻球员的比赛，能有这么多观众来围观，已经是非常不错了。
楚歌深呼吸了两口，看到了看台上父母，同学和朋友们。
看到他们，楚歌顿时感觉心安。
“这些天，你们因为我，都受累了。现在，是我回报你们的时候了！”
楚歌握握拳，暗自为自己打气，原本紧张的情绪，一下子变淡了许多。
他瞄了一眼评委席，便直接走到了场地中间。
作为蓝队评分最高的球员，楚歌自动成为这支球队的队长。
在比赛正式开始前，他与红队队长奚青鲤，以及本场比赛的主裁判，一名吹罚甲级联赛的职业裁判，都站到了中圈里。
“正面，还是反面？”
裁判掏出一枚硬币。
楚歌没说话，望向奚青鲤，示意他来挑。
“正面。”
奚青鲤也不客气。
裁判抛出硬币，摊开手掌。
正面。
“你们先开球，从左往右进攻。”裁判对奚青鲤说道。
奚青鲤点点头。
两队队长握手，随后比赛正式开始。。
在握手时，奚青鲤在楚歌耳边突然说道：“别输得太惨。”
楚歌笑了笑，没有回应。
有人喜欢在球场上说一些垃圾话，干扰别人的情绪。
不过，楚歌没这个习惯。
比起说垃圾话，他更喜欢的是用进球让对手闭嘴。
比赛。
开始。
比赛开始阶段，两支球队的失误都有点多。
“看得出来，小球员们都有些紧张。”
郝海栋点评道。
“是。毕竟是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比赛，紧张很正常。”
朱广虎表示理解。
“菜鸡互啄。”
“菜鸡互啄。”
……
在看到几次两队停球失误之后，熊猫直播间的水友就没有这么客气了，他们直接开喷。而且，喷的队形还挺齐整。
就在这时，蓝队后场一个长传球，精准的找到了在前场游弋的楚歌。
球速很快，带着强烈的旋转，直奔边线而去。
“这球传的，意识挺好的。”
朱广虎对传球的队员表示了肯定。
“是。不过，足球落点靠近边线，速度快，又是一个半高球。接球队员一边往前跑，一边还要注意足球飞行方向，不好停。看接球队员了。”
郝海栋一眼就看出了关键所在，他点了一句。
“接球的那个就是楚歌了吧。看看他怎么处理这个球，看看他的技术到底怎么样。”
李承彭颇有兴致的将视线投向了楚歌。
楚歌沿着右边路，高速的往前冲。
一边跑，他一边侧身望向来球。
就像郝海栋说的那样，足球前进方向和楚歌一致，还是在空中飞向边线，对于楚歌来说，这个球接起来，的确有一定的难度。
呼！
足球带着强烈的旋转，飞速的前冲，很快就和楚歌会和在了一起。
就是现在！
楚歌没有犹豫。
在跑动中，他飞身跳了起来，同时长长的伸出右腿。
在足球即将飞出边线的时候，楚歌右脚在足球下沿轻轻垫了一下。
与此同时，楚歌脚腕轻轻一抖，顺势一兜，足球就像黏在他的脚上一样，听话的随着他的右脚，落在草坪上。
线内！
足球被楚歌轻巧的停在了边线以里。
“漂亮！”
郝海栋脱口而出。
“这孩子，球感相当可以啊。”
朱广虎点点头。
“有两下子。能追上球就不容易了，还能把足球控制在脚下，动作完成了如此流畅。这小伙子，挺不错的。”
李承彭眼前一亮。
“哇！”
“6666666666”
“有点东西！”
……
熊猫直播间里，刚才还是满屏嘲讽的弹幕，现在马上变成一片赞扬之声。
水友们虽然有时候说话有些刻薄，但是对于精彩的表现，他们也从来不会吝惜赞美。
爱与恨，在弹幕的文字跳跃之间，泾渭分明！
025、升级
此时，一名红队后卫高速朝楚歌奔了过来。
楚歌不知道为什么，在停完球之后，他速度减慢下来。看到前来上抢的后卫，他也没有做出任何规避的动作。
结果，他连人带球，被那名后卫铲到在地。
“这球员四不四傻。有人来抢，他不知道躲的啊？”
“刚夸完，马上就不行了！”
“刚才拿下停球是蒙的吧？现在才是他的真实水平啊！”
“一次很好的反击机会啊。可惜了。”
……
弹幕再度纷纷吐槽起来。
楚歌停球之后马上就被断球，他们很不满意。
评委席上，三名评委也都皱起了眉头。
“这个失误，不应该。”
郝海栋摇摇头。
郝海栋有点想不通，这球员刚才停球那下，已经显示出相当好的踢球感觉。
为什么这么快，他就把球给丢了呢？
“他停完球之后，是不是楞了一下？有点愣神？”
朱广虎眼尖的发觉到有些不对。他侧过头来，看了看其他两位评委。
“是不是第一下停球是蒙的，他自己也没有想到。所以，他愣住了？”
李承彭哈哈一笑。
郝海栋和朱广虎互望了一眼，没有应声。
楚歌刚才确实是楞了一下神。
他没想到刚才的一个停球，居然能得到那么多的点赞。
5578点！
在学校踢球的那场比赛，楚歌踢了整整一个半小时，也不过收获一百多，还不到二百点的赞赏点。
而这场比赛，
仅仅只是一个停球的动作，楚歌就新增了5578个赞赏点！
这也太夸张了吧……
就像一个穷惯了的乞丐，一下子看到满屋子金光闪闪的珠宝一样，楚歌的大脑瞬间有些短路。
所以他这才楞了一下。
结果，足球就被追赶上来的后卫给破坏掉了。
“有些可惜啊，这本来是个机会的。”
楚歌心想。
他从草地上爬了起来，回过身，朝刚才传球的那位队友高高举起手臂，竖起大拇指。
海量的赞赏点，让楚歌感到很兴奋，但也有一些小的烦恼。
每次他收到赞赏点的时候，系统都会马上提示出来。
这在以前，楚歌还挺喜欢的。
听到有人点赞，他心里很有成就感，踢球也更加有动力。
尽管比赛中收到系统提示音，会有些分散注意力，但楚歌并不在乎。他能很快的调整好，不受那些声音的干扰。
不过，他的这种自信，现在已经有些不那么确定了。
因为，实在是太多了……
5578点。
足足5578条提示音，近乎同步的同时响起，楚歌再怎么能调整，也很难不受到影响。
这就有些尴尬了。
万一因为这个耽误掉好的机会，那就有点……
就在楚歌有些烦恼的时候，系统突然给了条新的提示。
“检测到宿主已经进入赞赏点快速增长阶段，请问，是否进行系统的简化？”
还能简化？
楚歌一惊，马上就是一喜。
想什么来什么，谁说系统是奸商，这不是蛮贴心的么？
“是！”
楚歌马上给予回应。
很快，系统的简化就完成了。
简化后的系统，十分清爽。
光幕最左一排，是楚歌的个人信息。
“楚歌
16岁
178cm
61.9kg
赞赏点：5713
能力总评：c+（业余顶尖）
能力明细：
过人：c+
人球：c+
速度：c+
爆发力：c
强壮：c
头球：d
任意球（直接）：b-
点球：c+
任意球（间接）：c-
角球：c-
幸运轮盘：500点开启第二轮”
每项能力之后，都有一个小小的强化按钮，取代了之前的荣誉点商城。
如果需要强化能力，楚歌只需要在相应能力之后选择升级即可。
系统会自动扣除需要的荣誉点。
如果荣誉点不足，强化按钮就会是灰色的。
因为楚歌刚刚获得了5578点荣誉，荣誉点的总数量达到了5713。因此，除了直接任意球之外，所有单项能力的后面，强化按钮都全亮了起来。
此外，以前每次得到赞赏点，系统都是给出提示音。
这个在系统简化之后，就取消了，改为在光幕最下面滚动显示。同时，为了方便楚歌查看，系统根据赞赏点来源的不同，进行了分类显示。
比如说，楚歌刚获得了这5578点荣誉，系统里就显示为：获得来自熊猫tv水友的赞赏点：1355点；获得来自现场观众的赞赏点：3621点；获得来自队友的赞赏点：8点；获得来自电视转播的赞赏点：594点。
这样一来，赞赏点的来源就十分清楚明晰了。
而且，楚歌还可以自定义显示某些特定人群的赞赏点。
比如说，他就能查到，在来自现场观众的赞赏点中，就有来自三位评委，父母和裴晓伟、林牧蓉等其他亲朋好友的赞赏点。
这就很方便了。
最重要的是，在采取这样的字幕显示之后，系统不再使用提示音的模式。这样一来，系统对楚歌的干扰也就降到了最低。
除此之外，还有个最大的便利是，楚歌现在可以随时随地的进行能力升级了。
以前的系统，显示内容很多，查看和操作起来，稍显繁琐。楚歌一般都是有了比较充裕的时间，比如中场休息，才能进行操作与选择。
现在就不同了。
由于内容精简，楚歌随时就能将系统调出来，看看哪一个能力后面的强化按钮是亮着的。然后，他就可以根据需要，直接选择进行强化。
而且，精简之后的光幕，就停留在视线的最左边，不会遮挡楚歌的视线，这也方便了楚歌进行选择。
在比赛的间隙期，楚歌快速的查看了一下光幕。
从代表业余的c到代表职业初段的b-，需要的荣誉点并不多，大体上是在1000点左右。
以前他想积攒这么多的荣誉点，还挺费劲的。但是，现在就不同了。
现在楚歌已经有了5713个荣誉点。
这就意味着楚歌可以选择五项能力，将其从c或者c+提升到b-。
楚歌想了想，他选择了过人、人球、速度和爆发力这四项。
在系统确认了之后，光幕一阵模糊之后，楚歌的过人、人球、速度和爆发力全部强化成功，系统评价都成为了b-。与此同时，楚歌剩余的荣誉点，也从5713变成了2337点。
由于楚歌各项能力与天赋的不同，系统做了一定的折扣。
强化这四项能力，楚歌实际消耗的荣誉点为3376点，不到4000点。
由于强壮属性需要体重达标才能强化，头球属性需要强壮属性作为前置强化才能升级，楚歌暂时就没打算强化其他能力。
至于把b-能力强化到b，楚歌瞅了一眼，就暂时放弃了。
强化一项，大约需要的荣誉点是在20万左右……
系统果然还是没改他的奸商本质……
在强化了四项属性之后，楚歌的能力总评，从c+（业余巅峰）升到到了b-（职业初级）。
这也就意味着，在系统看来，16岁的楚歌已经足够胜任足球职业比赛了。
他与训练营其他少年之间的差距，拉得更大了。
今天的比赛，对于楚歌而言，又降低了一个难度。
大概是从easy，降低到了very easy。
026、点燃全场
楚歌这段时间比较闲。
这对于他来说，或许是件好事。这给了他比较从容的时间，去强化自己的属性能力。
然而，对于他的球队来说，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这说明这段时间里，蓝队的形势比较危急。
他们一直都在被红队压着打，足球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能过半场了。
楚歌一个人独占了全队总评分801分里的100分，而红队里评分最高的也不过才82分。这也就意味着，楚歌的队友们，实力比红队队员要逊色一筹。
在度过初期的紧张之后，红队渐渐掌握住了比赛的主动权。
他们利用蓝队的一次失误，利用点球首开记录。
随后不久，红队主力前锋奚青鲤在禁区里头球回点，另外一名红队球员拔脚怒射，再下一城。
红队已经是两球领先了。
这一段时间，红队前锋奚青鲤表现得十分出色。三位评委对他的表现，频频点头，给予认可。在熊猫的直播间里，水友们大多都是在赞扬那个红队前锋，顺便黑一黑无所事事的楚歌。
比分虽然落后，但楚歌并不着急。
年轻人的比赛素来都是你方唱罢我登场，很难会有完全一边倒的局面。
何况，蓝队只是实力稍逊色一些，并不是就完全没有反击之力。
在比赛正式开始前，蓝队的队友们曾非常的不相信楚歌的实力。不过，由于那个出色的停球的关系，他们对楚歌的印象有所改观，开始建立起了一定的信任。
有几次反击，他们都尝试把球交到楚歌来打。
只可惜，这些尝试都没能成功，要么就是球没传到就被断了，要么就是没传好。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蓝队数次的尝试，终于在第十六分钟的时候，取得了效果。
楚歌回撤中场拿球，得到了队友的传球。
面对蓝队两名防守队员的上前逼抢，楚歌突然的一捅，将足球从这两人之间踢过去。
随即，他立刻马踏飞燕，大步流星的从一名防守队员的身侧绕过。
绕过防守队员后，楚歌立刻加速，很快就冲到了球前，重新掌控了球权。
人球分过！
而且是直接过掉两人的人球分过！
“哇！厉害！”
“这不是贝尔的招牌过人动作么！”
……
直播间里，赞声一片。
这一个漂亮的过人，顿时让他们兴奋了起来。
“不错的意识，漂亮的过人。”
李承彭点点头。
“咦？他的启动速度和奔跑速度好快，给我感觉，好像是比之前更快了一些。是不是这样？”
对于速度的变化，郝海栋观察的非常敏锐。他有些好奇的侧首，与身边的朱广虎探讨道。
“嗯。应该是。”
朱广虎有同样的感觉。
“可能是刚开场有些紧张，没完全发挥出来吧。现在踢了这么长时间，身体也活动开了，所以速度也更快了。”他猜测道。
郝海栋点点头，表示认同。
紧接着，他说了句。
“别的不说。单凭这个速度，他就可以试着踢职业了。甲级联赛里，有他这个爆发力和速度的人，并不多。”
足球世界里也有一招鲜，吃遍天的说法。拥有速度优势的球员，的确先天就比其他球员，拥有着一些优势。郝海栋正是基于这点做出的判断。
“再看看吧。”
朱广虎不置可否。
在三位评委的目光中，楚歌带着球，一路向前。
很快，他就遇到了第三名红队的防守球员。
“小子，你到此为止了！”
那人凶狠狠的朝楚歌奔了过来，气势十足。
楚歌只是瞟了他一眼，不慌不忙的用眼睛余光，观察着他的跑位。
就在那人飞速靠近楚歌，伸腿准备过来贴身逼抢的时候，楚歌突然抬起右脚，踩在足球上，将足球减速。
紧接着，他侧过身，背对着那名防守队员，一个180度的大转身，顺势用左脚将足球从身前拉走。
瞬间，足球就从那名防守队员的面前消失了。
那名防守队员扑了个空。
就在他准备转身的时候，利用身体惯性，早就已经完成转身的楚歌，右脚轻轻一推，带着球，朝他身后的方向加速冲了出去。
只是一个潇洒的转身，楚歌就已经把那名防守队员甩到了身后。
啪！
李承彭重重的拍了一下评委席的桌子，站了起来。
“马赛回旋！”
他眼睛发亮，神情有些激动。
“太潇洒了，这动作！”
郝海栋不禁连声赞叹。
“最重要的是，这还是高速运动中的马赛回旋啊！都有几分齐达内当年的意思了。”
楚歌的这次过人，让朱广虎也打起精神来了。
他没有想到，在这业余的球场，居然能看到马赛回旋，而且还是完成度如此之高的，在运动战中完成的马赛回旋。
这可是很多职业球员都不一定能完成的过人动作。
楚歌还只是个高中生啊！
马赛回旋，是一个看上去简单，其实难度很高的过人动作。很多人在训练中都能做出这个动作，但是能够用于实战，在恰当的时机用出，并充分的使用这一整套的动作，完成过人的，却并不多见。
在这场比赛之前，朱广虎看过楚歌的资料，他对楚歌有一定的了解。
因此，他并没有对楚歌有过什么期待。
可万万没想到，这个少年居然给了他这样大的一个惊奇。
“这孩子，踢球的感觉真是不错！”
楚歌的这次过人，给这位前国家队的主教练，留下了颇深的印象。
与此同时，熊猫直播间里的弹幕爆炸了，满屏幕全是66666666，根本看不清谁在说了什么。
有几个土豪，甚至开始砸起了佛跳墙。
直播间顿时一片飘红。
现场的观众们，也是发出一阵欢呼。
不少观众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为楚歌这次漂亮的马赛回旋鼓掌。
“真是好样的！”
刘国邦教练也从座位上站起来，他紧握双拳，眼睛里异彩飞扬。
楚歌不仅仅是过人，而且还是如此漂亮的、如此轻松的、如此潇洒的完成过人，过得那位防守队员一愣一愣的，这让刘教练大大的感到自豪。
这可是他推荐出来的学生！
没给他丢脸！
“刚才的镜头，你录下来了没？”
裴晓伟一边鼓着掌，一边兴奋的朝身边的林牧蓉问道。
林牧蓉盯着三脚架上的手机屏幕。
“你放心，没问题的。”
她脸上洋溢着笑容，如同一朵娇艳盛开的美丽鲜花。
在楚歌这次过人之前，整个球场都还有几分沉寂。大人们对这群孩子的踢球，显得兴致越来越低了。
然而，这个马赛回旋，就像是一束光，擦亮了黑夜的光，照亮了全场，让所有人一下子都兴奋了起来。
点燃全场！
所有人现在都是在用期待的眼光，注视着楚歌。
而此时，他距离禁区，已经只有——
一步之遥！
027、会挽雕弓如满月
在楚歌身前，还有两名红队的后卫。
楚歌带球向前，那两名红队后卫赶紧冲了过来。
他们想要拦下楚歌，不让他进入禁区。
在那两个后卫身后的方向，还有一名蓝队的球员。那名队友正从后面高速的往前冲，一边跑，一边举着手，示意楚歌把足球传过去。
楚歌之前的连续过人，已经撕开了红队的防守，造成一个前场二打二的局面。
楚歌用眼睛的余光，迅速的瞄了一眼那两名后卫。
他观察到，那两人都是从他身体的左侧向他扑过来。
这时，楚歌突然减速，一个侧身，把足球横向一拨，拨向自己身体的右侧。
“假动作？又要过人了么？”
注意到楚歌的这个动作，最靠近楚歌的那名后卫心里马上猜测着。
楚歌连过三人的表现，让他有些紧张，他有点担心自己也会被过掉。
于是，这名后卫选择了最保险的方式来防守。
楚歌减速，他也减速。
他跟着楚歌的步伐，亦步亦趋，既不再加速往上扑，也不轻易出脚。
与此同时，为了防止楚歌有可能的传球，另一名后卫的脚步也慢了下来。
这个后卫有意无意的调整自己的步伐，让自己随时都可以出现在楚歌和他的队友之间，卡在楚歌的传球线路。
应该说，这两名后卫的选择还是很明智的，彼此之间的分工协作也算默契。看到这两人的表现，评委席上的朱广虎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然而，他们最大的破绽，就是过于小心谨慎。
这反而给了楚歌机会！
楚歌将球拨开，趁着后卫的减速，他闪开了一个空档。
看到这个空档，楚歌没有丝毫的犹豫。
他抬腿。
就是一脚怒射。
会挽雕弓如满月，举长矢兮射天狼！
轰！
足球宛如流星，呼啸着，只钻球门上角。
由于视线被遮挡，球速来势太快，面对楚歌的突如其来的射门，红队门将竟是毫无反应。
这位门将只是刚刚来得及侧过身，就眼睁睁的，只见足球轰隆隆的划过身侧。
直入球网！
在大禁区的前沿，楚歌打进了一个霸气十足的爆射。
1:2。
他为蓝队首开纪录！
“世界波啊！”
李承彭笑了起来。
“确实漂亮。这球射的好。”
郝海栋也笑着点点头。
连续过人，在禁区前完成一脚爆杆。楚歌的这个进球，让这位曾经的国家队第一射手，不禁回想起了他当年驰骋绿茵时的那种畅快，那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豪情。
朱广虎没有说话。
他只是眼睛闪着光，盯着那位进球的少年，右手食指不停的敲打着评委席的桌面。
这是他有些兴奋时的习惯表现。
“漂亮！”
“666666”
直播间里，水友们看到这个进球，都再次纷纷刷起了6666。
现场球迷的激情，也被这个力拔千钧的进球所点燃。
全场都响起热烈的掌声。
巨大的音浪冲出了体育馆，就连此时此刻在体育中心外散步的人们，也被这雷鸣般的掌声所吸引。
不少人都停下了脚步，开始朝体育中心走去。
“咱儿子的进球！那是咱儿子的进球！”
楚建安激动的鼓着掌，大笑着。
同样笑容灿烂的，还有杜琳，楚歌的母亲。
这位职业女性很少看足球。
今天，由于儿子的原因，她第一次来到球场。
然而，这并不妨碍她感受足球这项运动的魅力。
当儿子将足球爆射进对方球门，当全场的观众都为了这个进球而欢呼、而鼓掌的时候，这位母亲第一次感觉到，儿子喜欢踢球，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看到所有人都为儿子的精彩表现而欢呼雀跃的时候，她内心的喜悦，内心的自豪，比以往任何时刻，都更加浓烈。
“真好！”
刘国邦如释重负。
从专业的角度上来看，在楚歌这一次近乎完美的表现之后，刘教练就已经知道了。无论这场比赛最终结果如何，楚歌都会晋级下一轮。
带球突袭，连过三人，单骑闯关，马赛回旋，大力爆射……
这一系列的动作，楚歌都完成得非常完美。
他的技术，他的速度，他的意识，他的射门嗅觉，他的门前把握能力……全部都充分展现了出来。
他用自己的表现为自己正名。
如果这场比赛有天才，那么，天才的名字一定叫做楚歌！
绿茵训练班的选拔机制，就是一个选拔最优秀人才的机制。无论这场比赛的最终结果会是如何，刘教练都无比笃信，他的弟子，肯定会锁定一个晋级的名额。
而楚歌的晋级，也将让那些质疑他不是天才的声音彻底烟消云散。
刘教练终于可以安心了。
他不再需要为任何调查而担忧，终于可以用一颗平常心，观看接下来的比赛。
他想看看，楚歌究竟还能给他，带来怎样的惊喜。
白韶先提前退场了。
在看到楚歌完成进球的那一刻，白韶先终于明白，为什么在学校的时候，楚歌会答应那个看起来很离谱的赌约。因为楚歌从来就没有把校队前锋的位置看得很重，因为他从未将白韶先视作对手，因为他从来就不认为自己会输……
白韶先看了一眼看台上另一边的苏青青。
苏青青正为楚歌的进球，兴奋的鼓着掌，丝毫没有留意到白韶先的存在。
“原来，我从不曾是你的对手……”
他低着头，转身离开了体育中心。
在白韶先提前离场之后，江城体育中心里，唯一不开心的，就只剩下项成梁了。
戴着鸭舌帽的他，气的直哆嗦。
“这种球都防不住，你们这群后卫都是傻子么？”
他很不甘心。
一篇博文，让楚歌意外的成为网红，也让项成梁成了网红。
不过，尽管都是网红，楚歌得到的都是骂名，而项成梁则被誉为“足球界的良心”、“不畏强权的斗士”，享受来自四面八方的赞誉。
项成梁很得意。
报复老对头的同时，还能得到美名，还有比这更完美的事情么？
在项成梁的预料中，那个训练营里成绩不佳的楚歌，今天的比赛，肯定会表现得很差劲。
因此，为了看看刘国邦的狼狈，他特意赶来现场看球。
比赛的前十几分钟，楚歌那个令人惊艳的停球，曾经让项成梁虚惊了一场。
不过，楚歌在随后的时间里没有什么表现，项成梁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
他已经在考虑，等比赛结束了，怎样去嘲笑刘国邦。他也在思考，下一篇微博应该怎么写，才能为他博得更多的美名，赢得更多的赞誉。
可谁曾想，项成梁的美梦还没做完，就已经破碎了。
被楚歌的进球，击碎成泡沫！
“可恶！”
项成梁很不爽。
他想马上走人了。
但，又有点不甘心。
万一，他这几下只是蒙的呢？
万一，他后面的表现就不行了呢？
刚才只是对面防守球员准备不足，一时失误，才给了他这个机会，并不是他有多强。不然的话，他在训练营里的成绩为什么会那么低？
不行。
我要再看看。
他是个水货，是个废物。
一定是。
接下来的比赛，他一定会暴露他的本质。
我要看着他露馅，看着他倒霉！
一定！
……
028、贴地斩
可惜，项成梁失望了。
接下来的比赛，楚歌开始了他的showtime。
打进一粒精彩的个人表演进球之后，蓝队球员对于楚歌的信任度大为提高。
虽然没有人要求，但每一名球员自觉不自觉的，开始将楚歌作为他们的核心球员。每一次的传球，只要能传过去，他们都会优先选择把球权交给楚歌来支配。
楚歌没有辜负他们的信任。
b-级的人球技术，让楚歌每一次的接球，都潇洒自如。
无论是遭遇几人防守，他都能把足球从容的停在自己的脚下。足球就如同黏在他的脚上一般，任他驱使。
b-级的过人，让那些防守队员们苦不堪言。
逼真的假动作，鬼魅的步伐，楚歌就如同丛林里的精灵，谁也猜不透他接下来会怎么做，防不胜防。
b-级的速度与爆发力，风驰电掣般，更是令对手们苦不堪言。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即便是知道楚歌接下来要怎么做，追不上就是追不上，后卫们一旦被他摆脱，就只能无奈的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
比赛之前，很多人都预测这场比赛的场面很可能会是一边倒。
他们确实猜对了。
这场比赛越来越有一边倒的趋势。
不过，占据明显优势的一方却不是赛前被看好的红队，而是楚歌所在的蓝队！
楚歌的一次接球——
“我擦！这个停球牛。这么快的球速，还能稳稳的停下来，太厉害了！”
“这个球如果是我们国脚来，起码停出五米远！”
“哥们，你太谦虚了。什么五米啊，起码五十米！”
楚歌的一次过人——
“靠！怎么过去的？”
“呼叫摄制组，呼叫摄制组！
“摄制组已懵逼，回答完毕！”
楚歌的一次带球——
“为什么穿红衣服的跑那么慢？”
“哥们，不是他慢，是带球那哥们速度太快了！”
“嫌他慢，你行你行上啊。”
“同样的看球，凭什么穿上红衣服就能站那么近看球？？？”
“说近距离看球的那哥们，为什么你如此优秀233333”
……
随着比赛的深入，直播间里的弹幕越来越多，热度节节攀升，在线观看的人数也越来越多。
很快，网站上显示的在线人数，就从开场时的不到两万，变成三万，五万，十万……
不停的攀升。
有些新进来的观众，看了一眼直播画面，就开始发弹幕。
“请问这是那个假天才的比赛么？”
“我听人说，假天才露出了原形？求真相。”
“走后门可耻，华夏足球应该驱逐所有蛀虫！”
“严查黑幕，开除造假学员！熊猫道歉！王啸章道歉！麻花腾道歉！王建林道歉！”
“帝吧出征，寸草不生……不好意思，我走错地方了。”
……
直播间里多了许多不和谐的弹幕。
马上，就有人主动的开始回应。
“假天才？这样的假天才给我先来一打。谢谢！”
“新来的能看看球再说话么？”
“有人智商欠费了，呼叫范炜大叔给他充充值。”
“无脑喷子哪儿都有，真是烦！”
这些弹幕一出来，那些新观众立刻懵圈了。
事情的进展，好像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说好的做彼此的天使，一起开喷呢？
“怎么回事？”
“谁来科普一下，什么情况。难道这事还能反转了？”
立刻就有新人开始发问。
“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么？”
“自己看！蓝队的前锋，球衣号码是195。”
“那哥们踢得真不错，你们注意那个195号。”
“195号？我靠，这么夸张的号码，篮球都没那么大的号码……”
正有人吐槽着，直播间画面刚好切到了楚歌。
浅蓝色战袍的背后，195号这个有些夸张的数字，分外醒目。
“咦？别的不说，长得还有点小帅。就是不知道足球踢得……”
弹幕还没走完，只见一个足球从楚歌身后飞过来。
是个半空球，速度很快。大概0.5秒之后，足球就要到达他所在的位置。
一名红队的防守队员像牛皮糖一样，紧紧的贴着楚歌。
“这个球不好处理啊……”
有人赶紧打字说道。
弹幕刚出来，只见楚歌侧过身，把防守队员挡在身后。
很快，足球飞了过来。
楚歌抬起右脚，外脚背在足球下沿垫了一脚，足球立刻高高飞起。
趁着防守球员视线被阻挡，还在找球的时候，楚歌立刻转身。
他绕过防守球员，不看球，加速往前冲。
呼！
足球在空中高高的飞过防守球员的头顶，刚好落在楚歌的前进线路上。
“好球！”
“666666”
不管是不是新来，大家一起开始扣6。
画面中。
三两步，楚歌已经摆脱了第一名防守队员，追上了足球。
对着足球，他快速的起脚，猛的一扣。
足球立刻下坠，落在绿油油的草地上，飞快的前蹿，刚好从一名刚刚补位过来的后卫的两腿之间钻过。
楚歌扭身，变向。
他飞快的从那名后卫身侧冲过。
再度完成过人。
辗转腾挪间，他连过两人！
“哇！”
“这个过人真的牛批！”
“穿裆啊!”
“过两个了！”
“double kill!”
……
把球趟开，楚歌开足马力，全力冲刺，瞬间将那两名后卫完全甩开。
“这速度，真的没谁了。”
“这是那个走后门的假天才？你们没搞错？”
“好厉害的过人。好久没看到华夏球员这么干脆的过人了！”
直播间里一片赞扬之声。
这时，有眼尖的水友，看到画面远端有一名穿浅蓝色球衣的队员，跑出一个空档。
他马上敲出一条弹幕。
“传球啊！好机会！”
被他一提醒，马上也有几人发现了那条传球线路。
“赶紧传！传过去就是单刀了！”
“别粘球，快！”
……
“传球？你们怕不是新水友。”
马上就有人嘲笑道。
这条弹幕字还没走完，只见楚歌带球猛地一趟。
从两名夹防的后卫中间，他硬生生的带着球钻了过去，三两步就把足球带进了禁区。
面对出击的门将，楚歌十分冷静。
他抬头瞄了一眼，果断的低射球门远角。
嘭！
足球贴着地，如利箭一般飞过十五米，擦着球门远端的立柱。
飞进球网。
gooooooooooooooool！
贴地斩！
楚歌再入一球。
029、如果天才有名字，那一定是楚歌
“如果天才有号码，那一定是195号！”
“如果天才有名字，那一定是楚歌！”
在楚歌梅开二度之后，在直播间里，有人明显带起了节奏。数条内容相似的弹幕，几乎同时的出现，组成了整齐的队形。
不过，即便是带节奏，这个节奏很多水友都不在意。
他们很快就选择跟上节奏。
顿时，直播间里，满屏幕都是。
“如果天才有名字，那一定是楚歌！”
……
项成梁退场了。
还没到中场休息，他就已经受不了了。
看着足球场上那个耀眼的明星，项成梁清楚的知道，他已经输了。
没有任何悬念。
“这小子，居然是扮猪吃虎。可恶！”
他很郁闷。
他觉得自己很倒霉。
然而，他并不知道，他可以更倒霉。
项成梁在离场的时候还在想，怎么给自己洗白，怎么继续站在道义的制高点上。
“大不了就是认个错。我的心，还是好的。”
他这么想着。
可是，他想这么结束，别人可不会这么想。
在看台上，苏青青找到了正在录着视频的林牧蓉。
苏青青知道林牧蓉录了视频，她希望林牧蓉能够剪辑出楚歌这段时间的几个短视频，提供给她。
对于苏青青的突然出现，林牧蓉表现得有些敌意。
她并不愿意配合。
这令裴晓伟有些奇怪，在他印象中，林牧蓉并不是这么容易急躁的人。
不过，在被告知是楚歌的意思之后，林牧蓉还是有些不情愿的同意了。她把继续录制的工作交给了裴晓伟，自己则是用苏青青提供的笔记本电脑，开始快速的剪辑视频，并做了几个gif的动画图片。
苏青青拿走了做好的视频和图片，很快就离开了。
大概十分钟之后，她才返回。
中途离开的，还有刘国邦。
他接了个电话。
几分钟之后，他重新返回了看台，神情有些兴奋。
他看了楚歌父母好几眼，并没有说话，继续观看楚歌的比赛。
在比赛场上，楚歌已经成为了整场比赛最亮眼的明星。
他的速度，是每一个红队防守球员的噩梦；他的盘带，更是令防守队员们无所适从。
很明显，楚歌所表现出来的水平，已经超过了所有在场球员一个档次。
每次足球不在他脚下，现场观众都期待着他能拿球。
而他一拿球，精彩的盘带与过人，每每总能激起全场观众们的惊呼，与掌声。
随着掌声和欢呼声，现场的气氛也越来越浓厚，吸引了不少在外面的人，不断的涌入球场，一起来观赏这场比赛。
或者，更确切来说，是欣赏楚歌的个人发挥。
现在，无论是现场的观众，还是直播间里的水友，已经没有人质疑楚歌的天才。
除了有些心痛即将输掉的竹子之外，所有人都已经被楚歌出色的个人技术所征服。
他们希望看到楚歌更多的过人，希望看到楚歌更多的进球。
很快，上半场四十五分钟的比赛就结束了。
临近结束的时候，楚歌再度完成一个进球。
这一次，他是用他的任意球，征服了对手的球门，也再度征服了所有的观众。
而这个任意球，也是楚歌赢得的。
中场休息时，楚歌赢得了他全部队友的喝彩。
蓝队队员们在一开始的时候，并不信任楚歌。
有些人甚至因为和楚歌分在了同一支球队，而对楚歌有些抵触，甚至是怨恨的情绪。
然而，短短的四十五分钟之后，他们已经成为了楚歌忠实的粉丝团。
在中场休息室里，所有人很快达成了统一的意见，确定了下半场的战术思路。
毫无疑问，那是所有拥有楚歌的队伍都会采取的战术：有球给楚歌，没球就把球抢下来再传给楚歌。
没过多久，中场休息结束，比赛恢复进行。
与上半场相比，现场看球的观众人数进一步的增加，从原来的七八千人，增加到了近万人。
然而，人数增长最快的，还是熊猫的直播间。
不知道什么原因，中场休息时，直播间里的人数开始爆炸性上涨。
直播间显示的在线人数，从十万开始，一路狂飙。到比赛恢复进行时，人数已经达到了一百五十万！
为此，王啸章还不得不下达临时指示，让工作人员降低本次直播的人数倍率。
他是担心这场比赛的直播间在线人数，会爆掉几周后熊猫正式上线时的观看人数。
那就有点尴尬了。
下半场的比赛，蓝队的优势比上半时更加的明显。
在确定了战术思路之后，他们简单直接的打法，再加上楚歌超强的个人能力，顿时打得红队有些招架不住。
不过，训练有素的球队比完全业余的队伍还是强一些。
一个月前，白韶先他们的队伍心态被打崩之后，几乎是毫无还手之力。
这场比赛的下半场，红队还能组织出几次有效的攻势，并且再度打进一球。
只不过，这个进球并没什么用。
下半场，蓝队一共打进三球。
进球的分别是，楚歌，楚歌和楚歌。
6:3！
楚歌用六个进球，主宰了整场比赛。
当主裁判吹响整场比赛结束的哨音时，熊猫直播间里，满屏都是整齐划一的弹幕。
“如果天才有名字，那一定是楚歌！”
现场的观众，也对楚歌报以了热烈的掌声。
在这个少年身上，他们似乎又看到了华夏足球的未来。
华夏足球总是这样。
从健力宝四小虎，到陈韬、曲博、冯潇婷、郜临……一代又一代的年轻球员，总能给失望的球迷们带来新的希望。
然而，随着岁月的流逝，希望一次次的破灭，唯有失望一直永恒。
这一次，他们的希望还会如同阳光下的泡沫，一捅就破么？
当比赛结束之后，观众们并没有马上离开。
他们还在等待，等待最后一个环节。
评委打分。
尽管心情已经很放松了，但是到了打分环节，楚建安和杜琳夫妇还是有些紧张。
他们希望知道，在专业的评委眼里，他们的儿子，今天的表现，能打几分？
不仅仅是楚歌的父母，所有人都对这个问题充满了好奇。
现场所有人的眼光，都投向了场地的中间。而直播间的直播画面，也切到了这里。
030、满分与毒奶
和比赛一样，评分环节也是全程公开。
忙碌了一阵之后，三位评委，郝海栋、李承彭和朱广虎开始公布他们的评分结果。
参加江城区海选决赛的总共二十二人。
不出意料，这场比赛最低的评分，是红队的门将。
这位门将在今天的比赛里，一共六次从球网里捡球。
比场边的部分工作人员还要多。
评委对他的表现，不是很满意。
不过，考虑到进球的都是楚歌，多少有些“不是我军无能，实在是敌军太狡猾”的意思。所以，评委也就没有对他多做苛责。
对于这样的评分结果，那位门将心中很郁闷，但又无可奈何。
从分组的那一刻开始，他的命运就已经决定了。
今天显然不是他的幸运日。
不过，好在他是仅有的两位门将之一。所以，评分垫底，并没有妨碍他晋级下一轮。
很快，评分就行到了第二十一位球员。
“下一位学员，初选评分82分，奚青鲤。”
“请三位评委老师打分。”
经过一番讨论之后，三位评委分别给他打出，75、77、78分，最终得分77分，排在已公布评分学员的第一位，晋级下一轮。
在江城赛区海选选拔赛决赛中，所有学员的赛后评分，都低于他们的初选评分。
因此，在知道自己最终得分为77分时，奚青鲤非常满意。
“进一球，助攻一球，起到了球队进攻的支点作用。潜力还可以。”
这是评委给他的总体评价。
“下一位学员，初选评分100分，楚歌。”
“请三位评委老师打分。”
终于轮到楚歌了。
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评委席。
直播间的水友们则纷纷提前刷起了他们给楚歌的评分。
“95”
“96”
“99”
……
除了楚歌，整场比赛表现最突出的，也不过才77分。
水友们给楚歌打出的评分，却是在90分以上。确切来说，基本都是在95分以上。甚至还有人给出了接近满分的99分。
可见，他们都非常喜欢楚歌今晚的表现。
那么，三位专业的评委，会给楚歌怎么样的分数呢？
很快，答案揭晓了。
对着摄像机的镜头，著名足球记者李承彭第一个举起他手中的白板。
“100”
满分！
今晚比赛的第一个满分！
江城体育中心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李大眼有眼光！”
“还是李大眼敢给分。”
……
就在直播间里弹幕还没停歇的时候，第二个白板也举了起来。
前国家队主教练，培养出许多著名国脚球员的知名足球人，朱广虎给出了他的评分。
“100”
第二个满分！
看到这第二个满分，现场响起了惊呼声。
同时，掌声也更加热烈了。
“666666666666”
直播间里的弹幕炸了。
无数条弹幕同时出现，让人完全看不过来。甚至，电脑配置差一点的，可能都会出现短时的卡顿。
在之前的打分之后，李承彭素来打分偏高一些，而且也愿意给高分。
当他给楚歌打出满分100分的时候，所有人都感到有些奇怪，但也觉得可以理解。
不过，朱广虎不同。
朱广虎从事足球教练员工作，长达数十年，是华夏最成功的本土教练之一。这位教练的青训工作尤为出色，曾经培育出李威锋、郑治、李静宇、李义等一大牌华夏足球的骨干人才。
对于年轻球员，他的眼光是比较独特的。
之前的打分环节，朱广虎给的评分，普遍都不是很高。
谁也没想到，他给楚歌的评分，居然也是和李承彭一样的满分！
两位评委都给出了各自的评分，现在就只剩下最后一位评委，郝海栋了。
郝海栋是华夏足球的传奇球星，他曾效力国足长达十几年的时间。
在那段时间里，华夏足球拥有许多实力非常强大的前锋，比如高风、宿茂真、祁红等等。然而，没有任何一名球员能够撼动郝海栋的位置。
他始终都是国字号球队里的首印前锋，当家花旦。
在许多华夏球迷眼中，郝海栋一直都是华夏第一球星，甚至是亚洲第一前锋。
这样的一位传奇人物，而且和楚歌场上位置相同，都是踢前锋位置。
他会给楚歌打出怎样的分数呢？
镜头立刻对准了郝海栋。
所有人全都将目光投向了他。
郝海栋左右看了看身边两位评委的评分牌，笑了笑。
然后，他举起了自己手里的评分牌。
“100”
第三个满分！
三位评委，给所有其他球员的评分都低于他们的初选评分。
只是楚歌，他的评分与初选时相同。
楚歌的初选评分，其实并不是他在训练营里的成绩，而是因为网络舆论炒作，迫使组委会临时修改了他的评分，让他以100分的评分参加最终的淘汰赛。
然而，比赛过后，他依旧获得了100分。
这一次，是三位权威的专业评委，给他打出的评分。
“恭喜楚歌，他的最终得分是100分！恭喜晋级！”
工作人员立刻公布了最终的评分结果。
轰！
现场掌声雷动。
许多球迷都站了起来，将掌声送给楚歌。
看台上，杜琳紧紧抓住楚建安的手，眼角隐现泪光。
裴晓伟挥舞着胳膊，就像是他夺了冠军一样的兴奋。
“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
林牧蓉紧紧攥着手机，笑颜如花。
苏青青则看上去淡定许多，不过眉眼间，也已满是笑意。
直播间里的弹幕铺天盖地，连一分一毫的直播画面都已经看不到了，满屏全是，“如果天才有名字，那一定是楚歌！”
……
“下面，有请评委给出评价。”
“无可挑剔。”
李承彭第一个给出评语。
“我在这么大的时候，大概还在东北玩泥巴呢。”
哈哈！
现场笑声一片。所有人都被李承彭的风趣逗乐了。
“这么小的年纪，就能踢出这么精彩的足球。实在是难得。别忘了，他还只是一个高中生。”
“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就有现在这样的足球天赋。我愿意给他打满分。”
李承彭给出了他打满分的理由。
接下来，是朱广虎。
“很多人问，华夏足球有没有天才。我一直说有，但很多人不相信。”
“我始终相信，华夏足球并不缺乏天才，缺少的只是愿意踢球的球员，发现天才的机制，以及愿意相信天才的人。”
“其实，承彭有一点说的不对。对于年轻球员来说，专业的训练只是帮忙他们挖掘天赋，兑现潜力，并不能提高他们的天赋。而天赋这东西，很多时候都是与身俱来的。”
“在今天的比赛中，我看出了楚歌的足球天赋。我也愿意给他满分。”
“希望，他以后能做得更好。”
最后，所有人都望向郝海栋。
“我其实没什么好说的。该说的，前面两位都已经说了。我给满分，就已经表明我的态度了。”
“不过……”
郝海栋举起手指。
“好话我不多说，我就说说缺点。”
“首先，跑动不是很足够，体能看上去并不好，这个需要下苦功去练，不能偷懒。”
“其次，过于执着自己的个人表演，很少给同伴传球。有机会通常都自己射门，没机会也是想着通过自己的突破，去创造机会。这一点我不喜欢。”
“足球是个团队游戏，你必须多和队友配合，不能光顾着你一个人玩。”
“如果不改掉这个毛病，这孩子火不过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