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6章 将计就计
“毒若没解，会如何？”贾蓉看向解忧。
“在**下，你最好的结果，是烧成太监，脑子傻了。”
“再不然就是死。”解忧缓缓开口。
“死后，有奇特之处？”贾蓉凝眸吐字。
“还真有一点，中媚毒的人，一旦身死，不会残留任何中毒的痕迹，诊断会是醉酒而亡。”
解忧带着几分肃然道。
永治帝的儿子，果然全是无情无义的。
那个位置还没坐上去呢，就开始杀功臣了。
贾蓉嘴角噙起笑意，眼底却冷的很。
“六顺，去把京城的大夫都请过来。”
“另外，让青鹰去查查云袖阁里是发生了何事。”
“解忧，又得麻烦你了。”
将事情吩咐完，贾蓉看向解忧。
解忧没有多话，只是将银针进行消毒。
动手之前，他笑了笑，“不麻烦，我想扎你很久了。”
“放心，我肯定不会温柔的。”解忧笑容扩大，颇有小人得志的架势。
你特么！
贾蓉斜睨他，幽幽道，“二姑姑年纪还小，老太太肯定希望多留她几年。”
解忧笑容凝固了，少顷换了一张脸一样，温声细语，“我同你玩笑呢，咱两的交情，我哪能对你下狠手。”
解忧说着，温柔细致的给贾蓉扎针。
确定人昏过去了，解忧一根银针戳上了贾蓉的大腿。
满意的点了点头，解忧一个回头，跟尹安对上了眼，笑容再次凝固。
“尹安，你什么都没瞧见对不对？”
“我好像瞧见了。”尹安是个实诚的孩子，呐呐道，搁下药碗，他跑了。
大爷说过，发现别人做坏事，要赶紧跑。
跑晚了，会被灭口。
解忧瞧尹安瞬间没了影，抚了抚额，完了啊，这下，还不知道贾蓉回头会怎么敲诈他。
真是遂了他的意啊。
怎么就没控制住手呢。
都怪尹安那小子走路没声，不然，他就晚点再扎了。
摇了摇头，解忧又给贾蓉来了一针，这次倒不是刻意扎着他玩。
贾蓉的意思，他很清楚，就是要叫人知道，他体内的媚毒没解。
一众大夫离开宁府，都是摇头叹息，多丰神俊朗，才气超俊的人，奈何，不光脑子让烧坏了，那方面功能也没了。
眼瞅宁府呈蒸蒸日上之势，这下子，怕是连之前都不如了。
满府，已经拿不出撑门第的男丁。
现在，就看三夫人肚子里的，是不是男胎了。
不然，这宁府主脉，算是断了。
“下去吧。”
赵廓把人挥退，目光幽暗，贾蓉，看在你为孤出了不少力的份上，你这条命，孤就不要了。
“二皇子，邵先生回话过来，人确实傻了。”
一侍从到赵奕跟前说道。
“嗯。”
赵奕点头，拔出剑劈了一旁的树苗，且就再留你一时。
众大臣，或惋惜，或幸灾乐祸，盯着的目光都是从宁府收了回来。
一个废人，可不值得他们花心思。
“大哥，是你下的手吗？”
庸王府，赵冉看着赵群，低声问道，面上瞧不出喜怒悲哀。
赵群蹙眉摇头，这还真不是他干的。
第707章 捡着你媳妇了
“贾蓉崛起的太快，过于显眼，招惹的人，怕是他自己都数不清。”
“但此番，既是从东宫回来后，成的这副模样，许和太子脱不开关系。”
“到底和咱们不相干，你不是一直不愿意和他的婚事吗，大哥找个时机，去求个恩典，给你解了。”赵群轻笑道。
“大哥。”赵冉面无表情，“你和父王都说最宠爱我，可什么都是由你们决定。”
“以我现在的名声，还有谁会要我。”赵冉惨然一笑。
“不必求了，就这样吧，总好过，又把我像货物一样硬塞给谁。”
赵冉说完，自顾自的出了去。
赵群低叹，他们到底是将小冉的心伤了。
她虽娇蛮，但不是傻子，岂会不明白自己被当成了牵制的棋子。
只是贾蓉着道，变成这样，是谁也没想到的。
“大爷。”
六顺失魂落魄的到贾蓉跟前，“云袖阁，青鹰传了信来，白姑娘试图咬舌自尽，人现在昏迷着。”
六顺说完，跌坐在地上，捂脸痛哭。
贾蓉眸子凝住，他猜想到了云袖阁出了事，但没想到会是在白汐那里。
看着六顺，贾蓉心头一滞，“可是，红儿……”
六顺泣不成声，面色茫然，“大爷，她死了，死了。”
六顺牙关紧咬，眼泪不受控制的流。
他该早些找她的，要他胆气足一些，就不会，就不会……
六顺悔恨的扇自己。
贾蓉闭了闭眸，“走吧，至少，把人带回来。”
“大爷，你这会绝不能出去。”
六顺跪倒，匍匐在地阻拦贾蓉。
“大爷。”
尹安扛着个麻袋进来，看着屋里悲情的画面，有些疑惑。
他才出去了一会，咋了这是？
“何事？”
贾蓉面色沉冷，声音淡漠，杀意在心头不断凝聚。
“大爷，我把六哥媳妇捡了。”
尹安把麻袋放地上，指了指朝六顺说道。
六顺呆了呆，淌下来的鼻涕顾不得擦，跪着飞扑过去。
“大爷，大爷，是红儿，是红儿！”
把麻袋揭下来，六顺激动道。
尹安挠了挠头，虽说是件高兴事，能省很大一笔银子，但六哥这是不是太激动了。
又哭又笑的，瞧着跟疯了一样。
“尹安，你是在哪找到人的？”贾蓉眸子看过去。
“郊外一个小林子里，和上次一样，有人拿纸条砸我的头，引我过去，然后，我就看到一个麻袋，打开一看，发现是六哥媳妇，我就给带了回来。”
“大爷，就别把人还回去了，六哥打了这么久的光棍，真怪不容易的。”
“这要还回去，他那点银子哪够啊。”
尹安比洛七显然不是贴心一点两点，都知道为六顺的终身幸福考虑了。
“先去把解忧叫来。”
贾蓉朝尹安说道。
“没什么问题，被封了穴道而已。”解忧给红儿诊完脉后，随口道。
随着解忧在红儿后心扎了一针，她眼皮颤动了动，接着缓缓睁开了眼。
看到六顺等人，有些诧异。
迷茫之后，她扑到贾蓉跟前，“蓉大爷，你快去救救白姐姐……”
第708章 让她忘了
“别急，你先同我说，是发生了何事？”
贾蓉强自镇定，稳住红儿的情绪。
“二皇子要强逼白姐姐，白姐姐不从，咬舌自尽……”
红儿哭着述说着，她每说一句，贾蓉脸色就沉一分，袖子里的手，已经收紧。
屋里气氛死寂，几人看着贾蓉的面色，都是不敢发一言。
就连解忧，也默默的在一旁坐着，不皮了。
在贾蓉那里，你可以随意同他玩闹，但涉及他的女人，一条命，真不太够。
“大爷，我去给那边去信，让罗延来一趟。”六顺小声道。
见贾蓉没有反对，他立马下了去。
“我那有几瓶珍藏，费了好几年才制成，我去拿来给你。”解忧说完，也下了去。
尹安眨巴了下眼，乖巧的蹲坐在一旁，等贾蓉的吩咐。
红儿低声抽泣，心里忧急白汐的情况。
她们二人长期相伴，不是姐妹，胜似姐妹。
贾蓉踱步到窗前，好一个赵奕！
东宫之事，他绝对参与了其中。
赵廓能用媚毒对付他，怕就是赵奕从中提点了。
贾蓉手指捏的咯咯响，是他大意了，汐儿说了赵奕不对劲，是他不够重视。
他怎么能够相信一匹恶狼，他怎么敢笃定赵奕不会对白汐不利！
贾蓉一拳砸在墙上，眸子是森森的杀气。
他是想慢慢来的。
是你们先不讲武德。
贾蓉眸子闭上，面色越来越平静。
赵瑜收到宁府那边的信，看完后，揉了揉额头，叫来罗延，“去一趟吧。”
“那小子要疯了，就打醒他。”
罗延点了点头，几个飞跃没了身影。
“来了。”
贾蓉转过头，看着罗延，平静开口。
罗延挑了挑眉，“出门之前，殿下还交代了我一句，说你要疯了，就打醒了你，力道我都想好了。”
“就等着你叫嚣着要杀进云袖阁，看来，是我们多虑了。”
“晚间，带我往云袖阁去一趟。”贾蓉缓缓开口，语气跟面色平静无波。
似乎只是在说闲话。
罗延点了点头，带贾蓉潜入云袖阁，以他的实力，还是不难的。
唯一需要提防一些的，就是慕鸾。
说完这一句，贾蓉没再开口，静静等着夜色的到来。
“公子是要把白汐移向别处？”
“不若晚上几日，等她伤势好转一点，她这会，实在不适宜移动。”慕鸾朝赵奕低声道。
“确实不宜。”邵宗绥接了一句。
赵奕坐在白汐榻前，凝望她苍白的面色，倒没有再执意带她走。
“可有使人能忘却过去种种的药？”
赵奕眸子瞧向邵宗绥，声音淡漠。
“这个，对脑子会有损伤。”
邵宗绥说的很含蓄，忘却过去种种，不是不行，把人往傻了整就成。
傻子是记不了事的。
赵奕眼帘垂了垂，回望白汐，少顷，他嘴唇抿动，“去备药。”
慕鸾眸子微抬，这是，真疯了。
也难怪白汐死活无法对他软化一点态度，这样的爱，看着都让人窒息。
只为自己得到，另一方的感受，全然不顾。
甚至，直接毁了她。
她当初，还真是被那束光冲瞎了眼。
第709章 赵奕不甘，贾蓉夜入云袖阁
“二皇子，现在还不行，得等上一阵，她这会身体还太虚了，受不住。”
“尽快吧。”
赵奕握了握白汐的手，眸子幽暗，挥手让人都退下。
慕鸾出去之前，往赵奕身上瞧了一眼，都这样了，他应该不会疯到去做什么吧？
“萱儿，我们儿时是何等的亲密无间，你明明也亲口应承过我，等及笄了，就嫁我为妻。”
“母后被废，我如何能不心急，我是冲动了，但我绝无害萧家之意。”
“这么些年，你知道我活在什么样的黑暗里吗？”
“所有人看我的目光，都藏着鄙夷和嗤笑，那个龙椅上的人，更是把我的头按进淤泥里，凭什么我就该遭受他们给予的屈辱。”
“我不甘心，凭什么！”
赵奕眼睛红了，“他们欺我一分，我就还十分。”
“我一直隐忍克制着，暗暗壮大自己，眼看着离目标越来越近了，我很快就能让你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世人面前。”
“可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也舍弃我！”
“你宁肯瞧上贾蓉，也不肯把目光往我身上瞧。”
“萱儿，为什么！”
赵奕红着眸子咆哮。
白汐手指动了动，却不肯醒来，为什么？
他是真当她什么都不知吗，为了他的一时冲动，为了他的保全自己，他将罪责卸的干干净净，赔上的，是萧家满族的性命。
她没杀他，不是顾念情谊，他们之间早没了丝毫情愫。
而是他那条命，是萧家满族抵的，父亲纵死，也选择保全他，白汐就是再恨，赵奕也不能死在她手里。
“萱儿，我们会如以前说的那样，结发同心，恩爱白头。”
赵奕嘴角扬起，笑着吐字。
手摸了摸白汐的脸，痴痴凝视了好一会，赵奕才出了去。
慕鸾看着他走远的身影，把白汐屋里照顾的人屏退了。
沐浴之后，慕鸾上床歇息了，她的身体，极为疲累。
夜色一深，在罗延的带领下，贾蓉悄无声息的进了云袖阁。
“看样子，有人给你安排好了，屋里是一个留守的都没有。”
罗延眼里有些戏谑，他们可是知道贾蓉跟慕鸾之间，那暧昧不清的关系。
这不挺和谐的嘛，哪像贾蓉这货说的，慕鸾时刻想收拾他。
就会满口胡言，果然没一句能信的。
贾蓉面色不改，他现在的心思不在那处。
进了房间，瞧见白汐毫无血色的模样，贾蓉心口一窒，他急步走了过去。
“汐儿。”
贾蓉低声唤她，“别怕，我带你走。”
贾蓉这刚要把白汐抱起来，就瞧见她手压着的纸条。
微微蹙眉，贾蓉拿过来打开一看：别连累老娘！
贾蓉默默无语，抚了抚白汐的脸，他让罗延带他去了慕鸾房间。
“屋里进了人，你还能睡着不动，什么时候，警觉性变得这么低了，当心，叫人暗杀了。”
贾蓉一边说，一边走向床边，见慕鸾还睡着不起，伸出了手。
本来是去抓慕鸾的肩，但因着慕鸾突然翻身，嗯，就碰上了不该碰的。
其实这真不怪贾蓉，谁让慕鸾那地儿太宏伟。
第710章 白汐醒来
“色痞。”
慕鸾睁开眼，吐出两个字。
贾蓉面不改色把手收回来，这一波，非他有意。
色痞这两个字，他不认。
“过段时间，他会将白汐带走，那会，你爱怎样就怎样。”慕鸾坐起身，带着几分慵懒道。
“她在云袖阁，我会看顾好。”
见贾蓉皱眉，慕鸾接着缓缓开口，“你这会把人带走，他第一个怀疑对象就会是你。”
“二皇子已经疯批了，你再招惹他，刺客尽出，宁府会如何？”
“不用我多说吧。”
贾蓉面色难看，抿紧了唇。
“暂且忍着吧，你现在可跟他硬碰不了，如今他对你没了戒心，正好你可以学他，暗中积累实力。”
慕鸾款款起身，走了几步，眉心微不可查的轻蹙。
贾蓉静默了片刻，转过身瞧着慕鸾，“太子府，你还真挺熟悉的。”
“东宫是二皇子梦寐以求的地方，我去的自然不会少。”
“何止那里，我对你宁府，可也熟悉的很。”慕鸾唇角噙着笑意，坐在椅子上，纤手叩头，意味的瞧着贾蓉。
这姿态，还真是魅惑的很。
且还是无形散发出来的。
贾蓉轻敛眸，也不跟她拐弯抹角了，“屋里那个人，我知道是你。”
“嗯？”
慕鸾面色疑惑的看着贾蓉，似不解他这话何意。
“你不承认无妨，总之多谢。”
“慕鸾，你要想离开了，随时可以同我说。”贾蓉看着她，神情认真，“我会让你脱离这里，去过普通人的生活。”
“真是越说我越不明白了。”慕鸾失笑，“夜可不长，眼看过了一半，再晚，可就有人伺候汤药。”
语毕，慕鸾返身进内室，她困乏的厉害。
贾蓉站了站，没有多待，转过身，叫来罗延，回了白汐那里。
罗延是个很合格的工具人，把贾蓉送到地方，他就潜没了影。
“汐儿。”贾蓉握了握白汐的手，眼里有心疼之色，少顷，他将白汐的手放进锦被里，背靠着床榻坐在地上。
“汐儿，人活着，从你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无法随心所欲。”
“随着长大，顾忌的东西会更多。”
“我真的是个很贪心的人，明明有着世上最好的妻子，却还招惹你们。”
“招惹了，却没有护住。”
贾蓉垂了垂眸，有着自嘲，“这几年，我一直拼命提升自己，在夹缝里，谋着生机，自以为做的很好，却还是这么孱弱。”
“赵廓、赵奕欺我，我却只能隐忍，甚至装疯卖傻，连正面对上都不敢。”
“还真是无用呢。”贾蓉仰头，眼尾泛红。
一只手放上了他的肩，贾蓉回头，就看白汐柔柔看他。
“汐儿！”
贾蓉俯身拥住她，“对不起，对不起……”贾蓉不断低喃。
白汐感受到颈窝处的湿润，轻拍着贾蓉的后背，这如何怪的了他。
赵奕苦心经营多年，贾蓉崛起才多久，一开始，他就让赵奕盯上，能一步步走到现在，没被赵奕拿捏，已经是极不易之事。
皇子再落魄，所能支配的资源，也不是贾蓉比得了的。
第711章 赵瑜的床气
白汐是看着他一步步走过来的，知道其中的不易。
贾蓉手上无兵权，朝堂更是屡屡被限制，不得发展，赵廓和赵奕，一个是太子，一个手底下网罗了各种势力。
贾蓉要没有对抗一国的实力，怎么同他们正面刚。
他要真是脑子发热，不计后果的人，白汐也不会将身心交付。
开不了口，白汐只能用这种方式给贾蓉宽慰。
“等过几日，你伤好上一些，我就带你远远离开这里。”
贾蓉将白汐的手贴在脸上，温声道。
“我会安排好的。”
看到白汐眼里的担忧之色，贾蓉抚了抚她的脸，柔声道。
白汐轻眨了眨眼，手抚在贾蓉脸上，有着数不尽的缱绻。
她不是赵奕的光，但贾蓉是她的光，他让她燃起了不一样的期盼。
在白汐额头上吻了吻，搂抱了她一会，贾蓉随罗延离开了云袖阁。
没有当即行动，贾蓉趁着夜还未尽去找了赵瑜。
赵瑜刚睡下，被贾蓉这一扰，只好披着一件外衣从榻上起来。
“人带出来了？有打算了？”
赵瑜揉了揉额头，瞥着贾蓉。
吃了这么大的亏，以这小子的脾气，绝不会忍气吞下，势必要还回去。
贾蓉摇了摇头，“且过些日子。”
“师姐，玩把大的？”
“嗯？”赵瑜倒了一杯茶，“有多大？”
“让他们彻底混乱起来，你应该也不想见这么平静的局面吧。”
“‘父慈子孝’，‘兄友弟恭’，这样的戏码才够精彩。”贾蓉把赵瑜面前的茶拿过来，一饮而尽。
赵瑜眸子动了动，“那就看你怎么操作了。”
“罗延会全程配合。”
贾蓉笑了笑，眸子深远，玩阴的是吧，老子这会让你们底裤都出来。
“可还有其他事？”赵瑜掩嘴轻打了一个哈欠，眉目间有疲惫之色。
见贾蓉摇头，赵瑜款款起身，“让罗延送你回去。”
褪去外衣，她上床歇息了。
“师姐。”
“做甚！”
赵瑜翻身看他，带着薄怒，她一般没起床气，偶尔例外。
“没事，就跟你道个别，免得少了东西赖我。”
贾蓉咧了咧嘴，转身出了屋，这还是他头次见赵瑜不是气定神闲的姿态。
当着他的面，宽衣上床，果然是拿他当自己人啊。
连着几个晚上没安生睡过，赵瑜倦的很，贾蓉要再扰她，赵瑜指不定就让他知道，优雅从容的另一面是什么样的。
回到宁府，贾蓉很安分的待在屋子里，除了秦可卿、林韫这些极亲近之人知道他没傻，其他人都以为他如大夫说的那样。
宁府气氛一片感伤。
为了怕宁府潜进了别人的眼线，贾蓉一边让六顺再把人仔细筛查一遍，一边演起了痴儿。
要么发呆，要么就漫无目的的打转转。
而暗处，计划悄无声息的进行着。
“大爷。”
鸳鸯唤他，贾蓉恍若未闻，依旧玩着泥巴。
宁府防守严密，很难被潜进，但荣府，就宽松许多了，他在这里干了什么，要没有特别封口，不用多久，就能传到外面。
第712章 鸳鸯的心意
“大爷。”
鸳鸯见他这样，红了眼眶，低泣起来。
“你要一起玩吗？”
贾蓉扬起脸，天真无邪的问，也不等鸳鸯答话，他把她的手按进了泥土里。
“快，种起来。”
贾蓉用泥土将鸳鸯的手盖住，笑的灿烂。
他越是这般笑，鸳鸯眼泪流的越汹涌。
“不玩了，抓蝴蝶去。”
贾蓉丢下鸳鸯，就跑去了别的地方。
鸳鸯看着他的身影，紧咬着唇，眼神逐渐坚定。
“你想去蓉哥儿那里？”贾母眉头轻蹙。
鸳鸯点头，“老太太，大爷那，现在不能离了人，宁府众人虽也用心，但难免有懈怠的时候。”
“像今儿，大爷跑过来，她们竟然没一个跟着的。”
“你要知道，他脑子已经让烧傻了，你跟着，没有前路。”
贾母叹声，心里有着悲凉，贾府好不容易出了个麒麟儿，却成了这般。
如何不叫人唏嘘。
大抵真是气运到头了，衰败之局注定无法挽回。
不然，蓉哥儿如何会遭这等事。
“望老太太全了我的心意。”鸳鸯没有丝毫动摇，坚声道。
“你既执意，就去吧。”贾母声音疲倦。
鸳鸯跪下磕了一个头，略收拾了几件衣物，就往宁府过去。
贾蓉听闻了这事，微愣了愣。
“大爷，我以往就觉得鸳鸯姑娘待你不同，果然是心里藏着爱慕的。”六顺嘿嘿笑了笑。
“你这都傻了，鸳鸯姑娘不仅没院里，反而选火坑跳，大爷，你这不收了房？”六顺朝贾蓉挤眉弄眼。
贾蓉瞥了他一眼，“闲的你，做事去。”
“大爷，你这就真不心动？”六顺不怕死的凑上去，再来了一句，然后麻溜的跑路。
不跑肯定又得挨敲啊。
他是要娶媳妇的人，被打傻了可怎么好。
贾蓉失笑，想到鸳鸯，一声轻叹。
一直以来，他并没觉得鸳鸯对他有男女之情，毕竟，那个姑娘，活的清醒通透。
最不会去攀附什么。
但昨日，她瞧着自己哭成那样，贾蓉就知道了她藏在心底的心思。
回想起过往，其实是有些端倪的，只是他从未细心去想过。
随着自己走的越远，中状元，平海寇，鸳鸯在他面前，就不像以前那么亲昵了。
刻意拉着一点距离，似是怕旁人猜测什么。
尤其是贾赦那事后，贾蓉即便去贾母那里，都极少见到鸳鸯，她在刻意躲着他。
而这种刻意，被贾蓉理解成，她厌烦和贾府的男子有任何瓜葛，不愿再被别人闲言碎语。
对此，贾蓉虽有些感伤，但也随了鸳鸯的意，再未寻她说过话，即便撞上，也只是点个头，没有其他。
如今想来，她哪里是怕被人闲言碎语，她是不愿自己受人议论。
不愿他被卷入进去。
疏远则是担心，有人会把贾赦的“意外”往他身上猜想。
这个傻姑娘，用她能做的，默默守护着他。
而这一切，贾蓉一无所知。
若不是自己“傻了”，鸳鸯怕是会一辈子把这份爱慕藏在心底，不表露分毫。
自己在云端时，她不挤入，跌下泥潭，她却甘愿陪护左右。
这种炽烈而纯粹的爱意，贾蓉如何能不动容。
第713章 把嘴上的胭脂舍了我吃
秦可卿看着鸳鸯，暗叹傻姑娘，让宝珠带她去住处。
“鸳鸯姐姐，你这又是何苦呢。”宝珠叹息出声。
鸳鸯将衣物放下，轻笑了笑，“不苦。”
换成以前，她拿不出这个勇气，也不可能有陪在贾蓉身边的机会。
能守着他，就够了。
旁的，鸳鸯没有奢求。
贾蓉原本是由秦可卿屋里的丫鬟照料，但鸳鸯一来，凭着她在贾母身边的地位，不用多说，贾蓉的起居归她了。
池塘边，贾蓉坐着发呆，鸳鸯走过来，掏出巾帕给他净脸。
“大爷，是在看什么？”
鸳鸯在他身旁坐下，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笑了笑。
“今儿的风很柔，太阳也很是明媚，要换给以往，你指定喜欢在院子里晒一晒，不忙的话，会带着四姑娘放风筝。”
“又或者去学堂，瞧瞧丫鬟们的热闹。”
“玥姨奶奶的课，你是极少去的，倒不是大爷对琴不喜欢，只是她们弹得不行，合在一起又太杂乱，你听不下去。”
“只觉得是对耳朵的折磨。”
“大爷还喜欢在这种天气，带着大家伙去田庄里逛一逛，说是领略自然风光，呼吸新鲜空气。”
“我只觉得河里的鱼确实鲜美。”
鸳鸯笑着述说着，贾蓉将目光看向她，在阳光下，她的笑容纯粹干净，叫人瞧着，心里都明亮了。
“大爷，到用午饭的时间了，我们回吧。”
理了理贾蓉的领口，鸳鸯扶起他，怕他会跑开，鸳鸯牵住他的手，大爷的手心很温热，一如他这个人，能叫人心底燃起朝气。
瞧着贾蓉的眸子，鸳鸯扬起笑容，他们极少有这样亲近的时候。
只是看着他，鸳鸯就觉得无比安心。
哪怕贾蓉已经傻了。
牵着贾蓉，鸳鸯带他往院里过去。
但走到一半，贾蓉扯开鸳鸯的手，蹦跳着跑开了。
鸳鸯免不得要去追赶。
见他不情愿去二门，鸳鸯只好让人把饭菜端过来。
就跟喂小孩子一样，鸳鸯哄着贾蓉张口，哪怕他再怎么闹腾，都没有半点不耐烦。
贾蓉吃了两口，进了书房。
“要是还不饿，我们就一会再吃。”鸳鸯抬起贾蓉的手，擦着上面弄上的油渍。
“饭菜不可口，我瞧你嘴上的胭脂就极好，不若舍了我吃？”
鸳鸯微愣，抬眸就见贾蓉笑意盈盈看她，哪里还有半分痴呆的模样。
“大，大爷？”
鸳鸯眸子微张，又惊又喜。
贾蓉手揽住她的纤腰，往怀里带，“好姐姐，可好？”
不等鸳鸯回答，贾蓉低头噙住了她的唇瓣，温温软软，滋味极好。
鸳鸯眼睛大张，看着贾蓉近在咫尺的脸，感受着唇上的温热，她脑袋轰的炸开了。
一时不知道身在何处。
迷迷蒙蒙的，就跟做梦一样。
“鸳鸯姐姐。”贾蓉嘴角带笑看着傻了的人。
“大爷。”鸳鸯无意识的唤道，身子仍旧被贾蓉圈在怀里。
“好丫头，你可愿跟了我？”贾蓉扣住她的腰贴向自己，眼睛瞧着她，有着温情。
第714章 行动
鸳鸯只呆站着，眼神分明还是恍惚的，这一幕，太突然了，她反应不过来。
莫不是还在梦里？大爷明明已经傻了。
“不说话，那就是答应了。”贾蓉在她红唇上再亲了一口，抱起她在椅榻上坐下。
“大爷。”终于回过神的鸳鸯，惊疑的看着贾蓉。
“醒了？”贾蓉戏谑瞧她，目光在她唇上流连了一眼，鸳鸯面色当即红透了。
被贾蓉揽住的身子，仿若被抽取了力气，让她想起来都没法。
“我并没傻，只是做给外人看。”
“刚同你说的话，也是当真的。”
“等过了孝期，我就收你进房。”贾蓉温声道。
鸳鸯抬眸看他，丰神俊朗，眼底清明，确实不是痴傻之人。
“也不说句话，愿还是不愿？”贾蓉握住鸳鸯的手，笑瞧她。
鸳鸯低了头，脖子都红了，这姿态，显然是愿的。
贾蓉轻笑，环抱着她说话。
等到出了书房，贾蓉衣袖上沾满了油污，嘟囔着，很不高兴的模样。
鸳鸯端着碗，在后追他，脖颈处的绯红之色还未消退，仔细去看，能瞧见她眼底的情意。
鸳鸯没有奢望过能被贾蓉收房，她都做好了一辈子不嫁人的打算，就陪着贾蓉身边，照料他。
书房的场景，对她来说，就像梦一样。
那些遮掩，不敢叫人知道的心思，竟也会有见光的一天。
大爷是个不轻易许诺的，他说的话，向来都会做到，鸳鸯想着，心里就如同吃了蜜一样。
没跑多远，贾蓉在一贯发呆的池塘边停了下来。
饭菜已经凉了，鸳鸯自不会再拿去喂贾蓉，放下碗筷，在他一旁坐下。
贾蓉瞧着她扬唇，将头枕在她腿上。
鸳鸯目光柔柔，抬手给贾蓉按揉了起来。
薛宝钗远远瞧着这一幕，眸子敛了敛。
在府里这样待了十天，料定已经没人再把目光放他身上，贾蓉让六顺行动了。
这一次，不只是泰山祭坛塌了，各山皆有震动。
与此同时，有关太子当日的祥瑞一事，也被爆了出来，哪是什么天命所归，不过是用药物做的手脚。
像是为了证明这个言论的真实性，上百只仙鹤在东城门口环绕飞行了半刻钟。
除此之外，太子昔日对废太子的种种所为，或陷害，或逼迫，或刺杀，一一都被爆了出来。
众人都是哗然，永治帝那叫一个震怒，当即就把赵廓叫进了宫。
等赵廓出来，脸上的巴掌印，无比显眼。
虽没有废太子，但赵廓的待遇降了不止一个层级。
永治帝直接让他闭门思过，朝政大事一律不许他干涉。
大抵是越想越气，永治帝让人去把太子府封了起来，不许进，不许出！
从天堂到地狱，赵廓哪能甘心，第一时间想到贾蓉，是不是他泄露出去的！
但暗卫很明白告诉他，贾蓉确是傻了，在查探中，发现其他势力，和二皇子府似是相关。
“赵奕！”
赵廓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日防夜防，竟就疏忽了他。
好个狼子野心的，倒是他走了眼！
第715章 大爆料，赵奕被逐出京
“公子，不是贾蓉所为，京城进了另一股势力，似是扬州那伙。”左高飞到赵奕跟前禀报道。
赵奕蹙了蹙眉，当真是好大的胆子，都敢往京城撒野了。
“查，我倒要看看他们是什么来历！”赵奕冷着声道。
但还不等他查出什么，另一番言论爆开了。
“二皇子不是表面的那么谦恭温和，此人阴暗的很，暗处势力庞大，对天子之位，日夜窥探。”
这个料一出，众人再次哗然。
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瞧瞧这一二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即便是亲兄弟，都往死里下手。
皇家，果然是没好人啊。
“你可有话说？”
御书房，永治帝目光淡漠的看着赵奕。
“儿臣冤枉，也不敢有那心思，此生所愿，不过是做个闲散王爷，如今看来，也是不能了。”
“儿臣自请废逐，甘愿被贬为庶人。”
赵奕跪在地上，一字一句说道。
永治帝低眸审视他，好一会，他开口了，“着为禧州刺史，即日启程，无召不得回京。”
永治帝对赵奕是不喜的，他又生性多疑，哪怕这些言论并未证实，但已让他彻底遗弃了赵奕。
禧州临近边地，自不可能与富饶相关。
赵廓犯错，只是被禁闭，外加些责罚，赵奕仅是些言论，就被远远赶了出去。
这区别对待，简直不要太明显。
生活在这种家庭的孩子，不扭曲都难。
赵奕低垂的眸子，里面的嘲讽之色一闪即逝。
“谢父皇。”赵奕的声音无悲无喜。
早有意料，连伤悲他都省了，这些年，不一直是如此。
“希望父皇能尽快揪出那暗中蛰伏之人，以免其危害赵氏江山。”
叩头行了一礼，赵奕昂首阔步出了去。
永治帝轻咳一声，接二连三的事，让他惊怒，却也越发伤心神。
短短时日，整个人衰老了许多。
“查的如何？”
见影卫跪在身前，永治帝沉声问道。
那些事，连他都不清楚，暗处之人，却了如指掌，这无疑叫人心惊。
任何一个帝王，都无法容忍超脱自己掌控的势力。
“对方很擅长引导，似同太子相关，又似同二皇子相关，其真实身份，却始终查不出来。”
“如今，已经销声匿迹。”影卫恭声回道。
永治帝转过身，眼里暗潮涌动，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暗处竟已滋生了毒蛇，且有逐龙之势。
“加大人手，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务必把那些人揪出来。”永治帝声音沉冷。
影卫应了声是，退了下去。
贾蓉照常发呆，但随着六顺过来，他进了书房。
“大爷，二皇子被赶去了禧州任刺史，即日出发，无召不得回京。”
贾蓉抬了抬眸，还真是突然呢。
“往罗延那里递个话，紧盯云袖阁，赵奕，不会再把汐儿留在那里了。”
六顺立马去照做，贾蓉收回视线，在屋里缓缓踱步，不管是赵廓，还是赵奕，这两人的性子，都绝不是忍气吞声，坐以待毙的主。
就不知道谁会先动了。
第716章 赵廓起的心思
依贾蓉看，赵廓的可能性更大，他身边可是被赵奕安排了不少人。
人在极端的时候，最怕被激将，怂恿。
赵奕隐忍了这么多年，习惯了幕后出手，正面刚，几乎潜意识会被他否决。
下面只需要静静看着就好。
这父子之间，谁输谁赢，对贾蓉来说，都没差别。
毕竟，豺狼虎豹，他们的凶狠是相同的。
永治帝已经下了旨，明面上，赵奕肯定要退出京城。
对慕鸾，他的信任较以往，打了很大的折扣。
自不会再把白汐放在云袖阁。
在当日，他就让人把白汐从云袖阁带了出来。
调养到现在，也是时候让白汐服药了。
马车上，白汐面色平静，贾蓉事先跟她透露过，所以白汐知道她此行，会被掳。
赵奕，你不愿放过我，但我对待在你身边，充满厌恶。
只望今后，死生不复相见。
赵奕没有料到有人会劫白汐，为了不引人注意，他派去的人手并不多。
接到白汐被掳的消息，赵奕脸色阴沉可怖。
“公子，贾蓉在府里同丫鬟嬉闹，形同痴儿，他身边的人，也都一个没少。”影卫进来禀道。
“公子，有人送来一封信。”
左高飞急步到赵奕面前，把信呈交给他。
赵奕拆开看后，面色铁青，信上问他是要江山，还是要美人，二者择其一。
只要他向永治帝坦白他这些年的所为，包括暗中积攒的势力，那些人就会把白汐放回去。
不然，他连给白汐收尸的机会都不会有。
赵奕拳头咯咯响，牙关紧咬，眸子狠厉。
“查！”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把人查出来，将他们碎尸万段！”
赵奕狠声道，愤恨到了极点。
究竟是什么人，竞对他了如指掌，连白汐都知道。
大雍竟潜伏着这样的毒蛇。
“另外，盯紧贾蓉，他若有妄动，格杀！”赵奕凝声道。
“是。”
左高飞等人退了下去。
随着赵廓禁足，赵奕被派离，京城一时间风平浪静。
但这只是明面上的，暗地里的涌动，未有一刻止息。
“太子殿下，咱们可不能学废太子，去干那等蠢事，这谋反，有几个成功的，风险太大了。”
东宫，赵廓身边的侍从一边给他倒酒，一边开口道。
“皇上虽说现今看似在培养其他皇子，但他们才多大，吓一吓，就得尿一床，如何及得上太子。”
“等皇上这口气消了，铁定就放你出去了。”
“放我出去？”赵廓嗤笑，“他都把目光另看了，一旦选中了人选，哪是放我出去，赐死还差不多！”
“太子，皇上待你一向慈爱，废太子都不在了，哪还会一直揪着那点事不放。”侍者低着眸细语。
“孤那皇兄，你以为父皇待他不慈爱，那心里疼着呢，也正因如此，他原谅不了孤的。”
“父皇至今无法面对皇兄造反一事，现今，正好能将一切缘由都推到孤身上。”
“皇兄造反，都是孤逼得，是孤逼死他的。”赵廓眯着眼，笑着道，眼里明明灭灭的闪动。
第717章 慕鸾怀孕
“孤不能等着他动手。”
“孤得……”
后面的话，赵廓没再往下说，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一晃近一个月过去，贾蓉拿着墨水胡乱撒着，更是往自己脸上拍了拍。
据六顺说，东宫格外平静，而越平静，就越证明，赵廓要搞事情。
这事搞起来，还不是一般的大。
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酝酿好了。
贾蓉是希望他越快越好，这傻子装的，他有些不耐烦了。
暗处盯着的人，他很想留下来。
怪招人不喜欢的。
慕鸾用茶水压住涌上来的恶心感，把人挥退，她干呕了起来。
作为云袖阁的经营者，她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状况和什么相似。
手摸上小腹，慕鸾让人请来邵宗绥。
把完慕鸾的脉，邵宗绥惊的手缩了回来。
“孩子是二皇子的？”
慕鸾轻摇头，她和赵奕压根没发生过什么，就是想赖也赖不上，慕鸾也不敢去赖，赵奕绝对是让人给她煎服堕胎药。
邵宗绥眸子圆瞪，“你疯了！”
“你一贯清醒，怎么会有如此寻死之举！”
“我给你开服药，将对你身体的损伤减到最低。”
“趁早断了同那人的联系，要被二皇子知道，你绝无活路。”
“我想留下。”慕鸾抚摸着小腹低语。
邵宗绥呆了呆，“你说什么！”
“我想留下。”慕鸾抬眸看他，“师兄，帮我一次。”
这是慕鸾从那暗无天日的深洞里出来后，第一次唤邵宗绥师兄，她一直在回避过去。
对邵宗绥，有信任，但从不会去亲近。
邵宗绥亦是如此，不清楚两人过往的，绝不会把他们联系上。
平日两人相处比公事公办，还要公事公办。
“你瞒不住，如今是还没显怀，但后期，你要怎么藏？”
“更别提，你所处的位置，从不是安逸的。”
“这个孩子，留不得。”
“慕鸾，你向来知道怎么做出最优的选择。”
邵宗绥规劝她，却不知是谁让慕鸾怀上这孩子的，竟让她生出这么糊涂的念头。
即便二皇子现在离开了京城，但这个时段，绝不会太久。
慕鸾怀孕一事，一旦让发现，哪里会有活路。
这个孩子，根本就不可能生的下来。
“师兄，我为他办了这么多事，再大的恩情，也足够抵消了。”
“这种打打杀杀的生活，我厌倦了。”
“就让慕鸾这个人消失吧。”
“你？”邵宗绥面色凝重，他知道慕鸾的打算了，死遁。
“这不是易事，你手上掌握的隐秘太多了，二皇子势必会再三确定。”
“他的性子，和当今皇上一样，多疑的很。”
“师兄，我从未求过你什么，只此一次。”慕鸾眸子看着邵宗绥，她要想不被怀疑的成事，少不了邵宗绥的配合。
“我很好奇，孩子的父亲是谁，能让你这般昏头。”
“贾蓉？”邵宗绥瞧着慕鸾。
慕鸾轻笑，“师兄净也信了那些言论，我活的太肮脏，他对我来说，就像救赎。”
慕鸾摸向小腹，眸色罕见温柔。
见她铁了心，邵宗绥没再多说什么。
此事须得慢慢谋划。
第718章 赵廓昏倒
“养了这么久，可是养好了。”郊外的一处田庄，贾蓉给白汐剥着橘子。
宁府，早在之前，贾蓉就置了暗室和密道。
赵奕让人盯他，盯呗，明着不好出去，他还不能暗着来了。
“甜不甜？”
白汐笑着点头。
“真的假的。”贾蓉一脸不信的样子，低下头就去验证。
这人，真是逮着机会就欺负她。
环住贾蓉的脖子，白汐呼吸微紧。
“确实甜。”
好一会，贾蓉瞧着白汐红润的脸蛋，一脸的意味不明。
白汐嗔了他一眼。
“太子应该要有动作了。”拥着白汐，贾蓉蹭了蹭她的颈窝，开口道。
“现在还不知道他的举动是什么，但目标肯定在永治帝那里。”
“倒是同我们关系不大，看戏就行。”
“就是太子这一动，赵奕那边，应该不会闲着。”
“他心里对我还是恼恨的，宁府的暗哨到现在都没有撤回去。”
“但我是随他怎么盯，温香软玉，总之，别指望我会放手。”
贾蓉低头瞧着白汐，笑了笑，在她红唇上亲了一口。
“这些日子，你一直待在屋里，我带你出去逛逛来。”
白汐靠在贾蓉怀里，闻言，轻摇了摇头，京城并不安宁，此处虽鲜少会有人来，但万分之一的风险，白汐也不想冒。
就这样同贾蓉待着，白汐心里已经满足了。
“汐儿，这个庄子并不在宁府名下，你不用担心赵奕会找过来。”
“成天闷在屋里，可不利于身心健康。”
贾蓉说着把白汐抱了起来，“你到这里也有不少时日了，还没看过此间风景吧。”
“说起来，你我二人，都没有正经赏玩过。”
沿着溪水，贾蓉牵着白汐缓缓走着。
瞧着白汐眉眼间的宁和，贾蓉轻扬嘴角，出了云袖阁后，白汐明显松快了许多，好像身上的枷锁被拿掉了。
整个人有了丝少女的活力，也越发清雅若仙。
叫人瞧着，生不出亵渎之意。
但贾蓉，总想可劲欺负她。
他这小娘子，当真极容易羞涩，浑身都是敏感点。
逗弄的稍狠一些，脖子就绯红了一片。
这让贾蓉不禁想瞧瞧她被衣物包裹的肌肤，是不是也如此。
可惜，难以得手。
能看不能吃，也是很折磨的。
贾蓉都不禁想催促赵廓和赵奕，我说，你们要造反，麻烦搞快点。
早晚都是一刀，何必拖延着呢。
像赵廓，有赵奕在后面虎视眈眈，想想都知道，肯定成不了事，怕得步废太子的后尘。
赵奕吧，有赵瑜和那伙人盯着，他要能登位，得多气运爆棚。
这场博弈，最终胜者还不能确定，但要出局的，明摆着了。
“皇上，东宫传来消息，太子吐血晕倒了，据说是思虑过重，心里愧责所致。”
永治帝身边的太监，低声禀报道。
“人如何了？”永治帝轻皱眉。
“情况不是太好，这几日天气回寒，太子又固执的跪伏在门口，这一倒下，立马起了高热。”
“恐有性命之忧。”太监低头细声道。
“都是怎么伺候人的！”
“摆驾！”
永治帝搁下奏折就急步出了去。
第719章 醒悟？
赵熙已经自尽了，两个儿子，就仅剩这么一个了，永治帝再恼，也不可能对赵廓的生死无动于衷。
毕竟是自己疼宠了这么多年的儿子。
“父皇，儿臣知道错了，知道错了。”
烧迷糊了的赵廓，嘴里不停念叨着这句话。
瞧着他瘦了一圈的脸庞，永治帝心口就是一软，“廓儿。”
赵廓睁开眼睛，眼泪就涌出来，“父皇，儿臣知错了，你别不要我，儿臣见着母后了，儿臣好想她。”
赵廓低喃，睁开的眼又闭合了过去。
“廓儿！”
“太医！”
“太子若有事，朕砍了你们的头！”永治帝眸子冷厉。
众人皆匍匐在地，帝王之怒，不是他们能承受的。
“皇上，太子只是昏了过去，微臣开几贴药，服下若能散了热，就无大碍了。”
“但要今晚这高热退不下去，太子恐会……”
“恐会什么？”永治帝目光紧盯着太医。
“恐会烧成痴儿。”太医低声道，跪伏在地，不敢再说什么。
永治帝一脚踹了过去，“小小高热都治不好，朕要你们何用！”
永治帝眼里闪烁着杀意。
“求皇上饶恕，微臣一定竭尽全力。”太医赶忙说道，晚了说不定就被拖下去砍头了。
“还在这耽搁什么，滚下去煎药！”
永治帝甩袖，面色沉郁，听到赵廓呢喃母后，心里不由泛起怜惜。
一直在赵廓床榻边守到清晨，见他烧退了下去，永治帝松了口气。
这么多孩子里，唯有赵廓，让他体验到人父的滋味。
赵熙，他虽也是疼宠的，但到底不一样，投注更多的，是殷切的希望，太子，担的是社稷，君臣在父子之前。
永治帝一直磨砺着他的心志，少有温情，因为帝王最忌受情所困，那个位置，是孤寒的。
他试图把赵熙培养成一代英武的帝王，但可惜……
永治帝闭了闭眼。
“父皇。”
一声虚弱沙哑的声音唤醒永治帝，看着赵廓眼里浓浓的孺慕之情，永治帝心底少有的柔软。
“抓紧好起来，你是太子，担子很重，朝堂还有那么多事，你这身体，可太弱了。”永治帝按住赵廓，制止他起来。
掖了掖赵廓的被子，瞧着他又在那哭，永治帝轻笑，“多大的人了，也学小儿之状，且好生养着。”
拍了拍赵廓的肩，永治帝摆驾回宫。
赵廓瞧着他离开的身影，抹了抹眼角，在轻微的动摇后，他眸子又坚定起来。
“大爷，昨儿皇上赶去东宫，待到早上才走。”
宁府，六顺到贾蓉跟前小声禀报道。
贾蓉抬眸，手指摩挲茶杯，赵廓这是行动了啊。
大概率是用了苦肉计。
比起赵奕，他在永治帝心里的分量还是极重的。
下面就看他会怎么做了。
端起茶水，浅浅抿了一口，贾蓉到池塘边，开始了每日的发呆。
越是这种时候，他越不能叫人瞧出端倪。
傻子，是很好的保护色。
能不被卷进去，还能安然看戏，唯一不好之处，就是今儿太阳有些烈，晒着很晃眼啊。
就在贾蓉想着要不要进屋歇会，薛宝钗走了过来，她将贾蓉拉到阴凉处，然后往他嘴里塞了一块糖。
第720章 薛宝钗逗弄贾蓉
“蓉哥儿。”
看薛宝钗托腮凝望他，贾蓉暗暗挑眉，这不会又是个找他表白的吧？
魅力太大，果然是件烦恼的事啊。
“以前一直想捉弄你，总寻不着机会，你太狡诈了。”
“如今这样，倒是可以想怎么来就怎么来了。”
薛宝钗扬了扬唇，兴致盎然。
贾蓉眼珠子动了动，咋听着不太妙的感觉。
宝姐姐这是要搞事情？
很快贾蓉就知道，薛宝钗是真的要搞事情！
只见她掏出了一根红的耀眼的小辣椒，然后笑吟吟的诱哄他吃下。
贾蓉眼角抽了抽，看着面前笑容灿烂的薛宝钗，严重怀疑她是不是让人夺舍了。
一向端庄理智的人，竟然干出这事！
“蓉哥儿，你真不吃吗？”
薛宝钗托着腮看他，少女的娇俏完全展露。
“姐姐吃。”
贾蓉傻笑了笑，心里则是吐槽，没想到啊，平日那么正经的人，竟然也这么恶趣味。
“蓉哥儿吃，姐姐这，还有很多呢。”薛宝钗笑意盈盈，从怀里掏出一个巾帕，一展开，好家伙，全是红尖尖的辣椒！
贾蓉瞧的脸皮子抽搐，他跟薛宝钗平日有结这么大的仇怨？
她需要这么恶搞他！
啧，这哪还能待，贾蓉转了转眼珠子，就要赶紧跑。
薛宝钗似是早有意料，扯着他的袖口，攥的那叫一个死紧。
“蓉哥儿，我生的是不是极美？”薛宝钗扬唇，眸子瞅着贾蓉，语气悠然。
这台词，分外耳熟啊，不就是他经常逗弄薛宝钗说的那句吗，只不过对象转变了。
瞧着薛宝钗眼里的狡黠，贾蓉挑眉，这妮子怕是看出了什么，搁这拿他玩呢。
贾蓉转了转眸，猛地往前一步，薛宝钗猝不及防下，被拖的往前栽，贾蓉佯装被她推倒。
两人摔做了一团。
“姐姐坏。”
贾蓉用湿漉漉的眸子控诉薛宝钗，然后两手巴上了她的脸。
捏了捏后，凑上去，“这个瞧着很好吃的样子。”贾蓉呆呆傻傻的开口。
指着薛宝钗嘴上的胭脂，贾蓉越靠越近。
薛宝钗眸子瞪大了，看着越来越近的脸，脑子里一片混沌，听到脚步声，她猛地推开贾蓉，红着脸跑了，连地上的辣椒都顾不上收拾。
贾蓉瞧着她落荒而逃的身影，扬了扬嘴角，跟他斗，嫩着呢。
“大爷？”
鸳鸯看着地上的辣椒，眸子眨了眨。
薛宝钗跑的再快，也没她的眼睛快，鸳鸯从背影就把人认了出来。
宝姑娘带这些辣椒是要做什么？还这么慌乱，连巾帕都遗落下，忘了收回去。
“怕我干坐着无聊，给我送的零嘴呢。”
“这姑姑，不是亲的，胜似亲的啊。”贾蓉感叹了一句。
鸳鸯噗嗤一笑，蹲下身子收拾起来，“看样子是大爷平日把人逗弄的太狠了，宝姑娘那样娴静的性子，都做出了这样的事。”
“哪是我逗弄的太狠，她那是绷得太久，如今天性释放了。”
“可别让她的表象骗了，那姑娘，活泼起来，史家的姑姑都比不上呢。”
“你瞧她刚才跑的，那叫一个迅捷。”
“你再看看这辣椒，又新鲜又娇艳，一看就是精心挑选，味道一瞅就正宗，不吐火不给钱的那种。”
“她的这份用心，你说我该怎么报答才好？”
贾蓉摸着下巴，思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