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静看猴戏
地摊老板看白痴似的看着王大少，哪来的脑残富二代，带保镖了不起啊？
不过脑残好啊，他最喜欢脑残了！
“这位少爷，这笔筒成交价谈好了一…万，你确定要竞价？”说着地摊老板讨好地给姜枫使眼色。
这游到家门口的水鱼，不宰它一脖子血对得起自己？
姜枫倒是没意见，可要他开口表演，打配合是不可能的，跌份！
没个几百几千万起步，他都懒得去搞坑杀，给个眼神就差不多了。
“一万？！”
王大少有些不太相信，地摊货都是靠坑蒙拐骗，真东西几乎没有。
但他转念一想，连苏老都能瞒过的假货，却是让姜枫轻易看出来。
如果不是真东西，姜枫为何要买？
一万块恐怕是他现在的所有家当了吧？
“这位少爷，要不要竞价你给句准话，不然东西就归这位老板了。”地摊老板见王大少犹豫不决，有些着急催促。
现在的脑残学会长脑子了？
“我出两万，东西我要了！”王大少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姜枫后，作出了决定。
三两万对他来说就是零花钱，即使假的也不心疼，万一是真的，以姜枫的眼光，不得值个几十万？
至于要不要上手瞧瞧，他要是懂，早就亲自掌眼了。
之前也不至于跑去参加拍卖会，给他老爹准备生日礼物，最后折了根手指不说，还连累爹妈成为云海笑柄谈资。
姜枫看着王大少麻溜付钱，这才对喜笑眉开的地摊老板道：“给我拿个新的，另外你摊上的东西我再挑两件，你没意见吧？”
老板这忙着吐唾沫数钱，停了一下，从身后纸箱拿出一个笔筒递给姜枫，“您随意，爱拿哪件都行，不要钱送您了！”
他卖的东西有值钱的？少部分是一百几十块收来的，其余大多数跟笔筒一样去批发来的。
两万块他每天就是嘴皮子磨破，辛苦一个月也不定能挣到，现在骗子太多，这样的脑残不够用了。
不得好好感谢一下这位行家？
虽然没怎么配合，不然钱包里可能还得添几万，但人也没搅和不是？
看见一模一样的笔筒，王大少脸变成了猪肝色，一把摔碎正要仔细瞧瞧的笔筒。
“卧槽你麻痹的！给我把摊子掀了！”
当着面就拿出一个一模一样的，他气得想杀人！
“给我站住！这里有两件东西是我的，要是整烂了，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姜枫眼睛一扫。
两名正要动手的保镖闻言立刻浑身变得僵硬，昨天被揍也有他们一份，淤青还没散呢又要来？
惹不起惹不起！
姜枫从摊子上捡起一个脏兮兮的鼻烟壶，又在一堆长着青绿铜锈的铜钱里挑挑拣拣，最后拿出一枚锈得看不清字样的铜钱。
“现在你们可以自便了。”姜枫让开摊子示意。
“给我砸！”
王大少怒目圆睁，就是他刚才也不敢让保镖连姜枫一起揍，实在怕了，昨天那钻心的疼痛还沥沥在目。
“谁敢动我摊子一样东西试试！我可是马爷罩的！”
让姜枫没想到的是，这地摊老板底气十足，没有丝毫恐惧。
这马爷来头不小？
“少爷…老爷和聚宝阁闹翻后，昨天好像联系了马爷，有意跟他合作那个项目。”一名保镖脸色为难道。
“那又怎样？我让你们砸，没听见是吗？”王大少已经怒火遮眼，管他马爷还是马王爷。
两名保镖相视一眼，最后一人拿出了手机询问，他们可不想背黑锅。
很快那名保镖挂了电话，脸色有些苍白后怕，“少爷，老爷说了让我们立刻带你回去。”
“回你玛！你们不砸是吧，我亲自砸！”
王大少怒骂着就要动手，却被两名保镖死死拉住。
“姜枫！我跟你没完，你给我等着，拿我当猴耍是吧，你还有你女儿都别想好过！”王大少被拉住，整个人都要气疯了。
钱是小事，丢脸，尤其是在姜枫面前再次丢脸！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猴，而姜枫就站一边跟观众静静看猴戏似的。
这才是让他生不如死的大事！
此话一出口，两名保镖神色瞬间变得惊恐，下一刻一只脚踹在了王大少腹部，连带他们也被那股力量带得倒飞一米远。
“还敢威胁我，记吃不记打是吧？！”姜枫冷着脸一步步走向倒地的三人。
“咔嚓！”
“啊～”
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骨断声响起，伴随着王大少的痛苦嚎叫。
姜枫缓缓抬起脚，“断一根手指不够，一条腿差不多了吧？再有第三次，下半辈子你就得躺床上度过了。”
姜枫在两名保镖眼中，如同嗜血的恶魔，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干这行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行事这么霸道狠辣，毫无顾忌的狠角色！
王大少已经痛晕过去，自然没办法作出任何回应。
“告诉王家，不服气就再来找我，我会给他们一个交代的。”姜枫呵呵一笑道。
两名保镖哆嗦着点头，心里都只剩下一个想法。
这保镖没法干了！
两人带着王大少迅速往医院赶去，姜枫回身抱起女儿，柔声问道：“爸爸没吓到朵朵吧？”
朵朵摇了摇头，脆声回答：“他们是坏人，朵朵不怕，妈妈说过要勇敢的。”
姜枫对她一笑，在脑中搜寻关于朵朵妈妈的记忆。
与朵朵妈妈周红相关的记忆并不多，前身是个喜欢花天酒地，整天不着家的人，公司出事父亲自杀后，周红跟姜枫大吵一架后就不见了。
倒是婚还没有来得及离。
“爸爸，妈妈去哪儿了？是不是朵朵不乖，不要朵朵了？”
听着女儿带上几分哭腔的委屈声，姜枫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周红除了不该扔下女儿外，她其实并没有做错任何事，毕竟前身也不是什么好人，渣男战斗机一台。
相反，如果那段落魄时光，前身没有乖巧懂事的女儿陪伴和支持，恐怕也等不到自己的到来。
“别胡思乱想，妈妈有事需要离开一段时间，等朵朵开学就会回来了。”姜枫安慰道。
离女儿暑假结束，开学正式上一年级还有半个月左右，周红那时候应该会出现的。
“嗯，朵朵会很乖地等妈妈回来的。”
第17章 班门弄斧
“兄弟，厉害！佩服！”
见姜枫拿起东西准备离开，地摊老板猛竖大拇指。
那脑残富二代看着家世不简单，还带着保镖。
这位愣是把腿都给踩断了，保镖也不敢反抗，他看着就觉豪气万丈。
“马爷是谁？这片他罩的？”姜枫随口问道。
“马爷早年是混地下的，整个云海都吃得开，后来做了珍宝行梁振辉的女婿后，就洗手不干了。
接手了珍宝行大部分生意，还开了个厂子，咱这片的摊子拿货都是跟马爷拿的，所以多少罩着点。”地摊老板笑着介绍道。
姜枫点头，原来如此，难怪王家想要跟马爷合作那个项目。
珍宝行现在不弱于聚宝阁，王家跟聚宝阁闹翻，整个云海，恐怕也只有珍宝行才吃得下那个项目。
姜枫简单了解后不再多想，反正跟他没多大关系，先把刚得手的两件小东西卖了换点钱再说。
“这里也有聚宝阁分店？”
姜枫往古玩街后半段走着，看见一家规模庞大装修古典的古董店，上面挂着聚宝阁的牌匾。
“也罢，肥水不流外人田，好歹还兼着人鉴定师的名头。”
姜枫想了想，走进聚宝阁，准备把手里的东西卖给他们。
一名身穿旗袍，身材高挑，面容艳丽的女子看见姜枫，面带微笑迎了上来。
“先生，是想购买古董还是出售古董？本店价格公道实惠，童叟无欺。”
“卖两件小东西，鉴定师在哪儿？”姜枫直接问道。
正好看看聚宝阁的驻店鉴定师水平如何。
“请到这边休息片刻，我去楼上请鉴定师出来。”旗袍女子笑着引路。
姜枫坐下后环视一圈，聚宝阁的一楼内部布局中规中矩，谈不上好，也算不得差。
很快旗袍女子回来，身后跟着一位肥头大脑的中年人，肆无忌惮地色眯眯盯着前面的背影。
“我是这家店的鉴定师王磊，不知道客人想要卖什么东西？”
姜枫不语，拿出脏兮兮的鼻烟壶和带着青绿铜锈的铜钱，一并放在桌上。
王磊正要坐下开始鉴定，忽然看见一名神色倨傲的青年进门，立马舍了姜枫小跑过去。
“哎哟，今天什么风把赵公子吹来了，快请到那边坐！”
青年看了王磊一眼微微点头，随他向姜枫这边走来。
“还在这里愣着干嘛，感紧倒茶给赵公子啊！”王磊呵斥旗袍女子。
“是我先来的吧？做生意连先来后到都不懂？”姜枫见王磊和青年热情攀谈起来，冷声开口。
“你着什么急，赶着投胎呢？！”王磊恼怒，一个穷鬼能有什么好东西。
赵公子在这里随便买一件的提成，都够他潇洒几个月了。
青年看向姜枫面前的两件东西，饶有兴趣。
“王磊，这两小玩意儿是啥？”
“赵公子，我还没仔细瞧过，要不我鉴定一下再跟您好好说道？”
“成。”
王磊满脸喜色地带上白色鉴定手套，拿起鼻烟壶瞧几眼很快放下，至于铜钱看了一眼便不再关注，直接摘掉手套，瞪了一眼旗袍女子后，对姜枫道：“这两件东西没有收藏价值。”
还以为能露一一手给赵公子看看，没想到却是垃圾。
“赵公子，这鼻烟壶看上去脏兮兮的，其实是故意弄成这样的赝品，好拿去糊弄人，做工粗糙得很，行家一眼就能看出来。”
赵公子恍然，指向铜钱，“那这铜钱呢？看上去好像有年头了。”
“都是伪造的，要铜生锈还不简单，一般这种东西都不用过眼，真是好东西早弄得干干净净，哪会像这样生怕别人看出来似的。”王磊笑道。
赵公子点点头，“也是。”
姜枫不乐意了，眼睛微眯，“这就是聚宝阁的鉴定师？铜钱你还没去掉铜锈，就知道肯定是伪造的？还有鼻烟壶你看仔细了吗？”
他很失望，聚宝阁的鉴定师都是这样的酒囊饭袋？
“你算什么东西，轮得到你教我怎样做？我说没价值就没价值，少在这里撒泼，再不滚我叫保安了！”王磊一拍桌子。
他可是古董协会的正牌鉴定师，一个穷鬼还教自己怎么鉴定？
赵公子还搁这儿呢，可不能让人看了笑话。
“陈芳，我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要什么人都放进来，浪费我时间，你还想不想干了？！”王磊转头，教训一通旗袍女子。
“可大小姐说不要以貌取人，来者是客，都要好好招待…”
旗袍女子眼中噙泪，满是委屈。
她觉得没错啊，很多人都是被逼无奈才卖掉传家宝的，穿着自然不可能光鲜亮丽。
“你还顶嘴！马上滚，明天别来上班了！”王磊一巴掌扇在了旗袍女子脸上。
心中冷哼，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还敢拒绝，终于被他找到机会了吧！
看这回你不得跪下求我！
“行了，差不多得了，听说你这儿前几天收了一个唐朝的玉碗？带我去瞧瞧。”赵公子开口道。
“得嘞，您这边请！”王磊变脸似的露出灿烂笑容，带着赵公子往售卖区域走去。
姜枫一直冷眼看着王磊班门弄斧，如果聚宝阁的人都这鸟样儿，他要认真考虑一下，还接不接手苏老的鉴定业务。
旗袍女子捂着脸抽噎了两声，抹去泪水勉强对姜枫一笑，“抱歉，请您到别家店再试试吧。”
“等一下！”
姜枫叫住转身准备走的女子，“你是要辞职了对吧？”
旗袍女子回过身，虽不知道姜枫想说什么，还是点了点头。
“我是鉴宝阁的老板，你有兴趣的话，明天早上十点，可以去城东鉴宝阁等我，工资待遇比这里高三成。”姜枫淡然道。
这其中怎么回事他一眼看出了，能坚守本心挺难得的，况且这事跟他也算有点关系。
旗袍女子有些警惕地看几眼姜枫，没有回话直接走了。
姜枫让女儿乖乖坐着，自己起身走到出售区域，看了几眼后对店员道：“拿那件青花瓷给我看看。”
店员对刚才发生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心想王大师就在旁边，自己要是拿了，不得遭殃？
第18章 任苒的胆魄
“不好意思，这青花瓷乃镇店之宝，只能看不能上手。”店员找了个理由拒绝。
谁知道这家伙会不会因为不收他的东西恼羞成怒，这青花瓷可是价值上百万，要是毁了他一辈子也赔不起。
“我让你拿！”姜枫盯着他。
店员对上那眼神，莫名慌神，心中感到恐惧害怕，下意识地迅速把青花瓷拿下来放在柜台上。
“你怎么回事啊？这青花瓷是谁都有资格看的吗？”
不远处陪着赵公子的王磊，看见姜枫拿起青花瓷，脸色一变跑了过来。
姜枫看了一眼手中的青花瓷，微微摇头，双手一松。
“砰！”
一声清响，店里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转头看来。
店员大张着嘴，面如死灰，“完了…”
王磊眼中几欲喷薄出怒火，近百万的青花瓷就这样毁了？！
“混蛋！”
王磊一巴掌扇向姜枫，却被姜枫后发先至踹倒在地。
“打电话，叫任苒过来。”姜枫看向王磊道。
这一脚，是还给旗袍女子的！
“你等着！那青花瓷价值百万，你死定了！”
王磊自然要把这事禀告新东家任苒。
姜枫见打过电话，不理会咋咋呼呼的王磊，回去陪女儿去了，同时思索着。
又一个斯蒂文集团整出来的赝品，怎么感觉他们的渗透比前世还要严重？
前世虽然也在国内见过，但并不算多，不像现在，一天就见一个。
这还只是聚宝阁而已，全国古玩店多不胜数，岂不是已经泛滥开来？
看来，得想办法先把国内的斯蒂文集团假货渠道打掉才行。
姜枫暗暗作出决定，之前他跟斯蒂文集团就是死对头，自己的死恐怕也是他们干的，这笔账不能不算。
这一世目前还没对立，但迟早的事，十二帝王金冠，有几个掌控在他们手中！
“出什么事了？青花瓷被谁打碎了？”
听见声音，姜枫转头看去，发现任苒神色焦急赶到了。
“东家，就是那个家伙，肯定因为我不收他带来的假货，所以故意打碎青花瓷！”王磊指向远处坐着的姜枫。
任苒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先是一愣，随即眼中闪过惊喜，心跳也不由加速，快步走过去。
“姜枫，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不过，聚宝阁很让我失望啊。”姜枫摇了摇头。
正所谓，窥一斑而知全豹，这家店距离聚宝阁总部如此近，鉴定师尚且如此，其他店再好也有限。
“发生什么事了？”任苒闻言心一慌。
“那青花瓷是斯蒂文集团造出来的假货，你店里的鉴定师毫无职业素养，说我带来的东西没有收藏价值。”
“有这样的事？！”任苒眉头紧锁。
姜枫的本事她亲眼见过的，他带来的东西不说肯定是绝世珍宝，但绝对具有很高的收藏价值。
“哟，赵公子也在呢？任苒，听说你们聚宝阁的百万青花瓷听了个响儿？我特地过来看看是谁这么有英雄气概。”
一名满脸凶悍的男子龙行虎步进门，看见赵公子打了声招呼。
“马爷，你挺闲的啊。”赵公子笑着回应。
“马京华！”任苒转头看去，顿时吸一口冷气。
这家伙可不是善茬，他怎么会来这里，专程看笑话？
“这就是那个人称马爷的珍宝行梁振辉女婿？”姜枫问道。
“你认识他？”
“不认识，刚听说过几句。”姜枫摇头。
“王磊，你怎么给新东家看店的？人刚上任，你这就打碎一个价值百万的青花瓷，是不是看新东家不顺眼啊？”马爷大咧咧地拍着王磊肩膀。
王磊也不敢得罪这位，苦笑一声，“马爷，我哪儿敢啊，都是那个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穷鬼闹的。”
“你说话注意点，姜枫是聚宝阁刚接替苏老鉴定总师位置的人，整个聚宝阁的鉴定业务从今天起，都归他掌管！”任苒冷声道。
王磊闻言心一颤，这就是新来的顶头上司？
完了完了！
“任苒，别那么严肃嘛，打碎东西不管是谁，不也得赔偿？这可是法律规定的，王磊，你说是不？”马爷哈哈一笑道。
他昨天收到消息，鉴宝阁苏老退休了，新的鉴定宗师似乎是倒闭了的鉴宝阁少爷姜枫。
就是这小子？
看着倒挺落魄的，老丈人说的下半部菊山图就在他手里？
“马京华，你少在这里煽风点火。”任苒咬牙道。
聚宝阁现在和珍宝行是死对头，尤其两年前马京华接手后，对方更是紧咬不放。
“行，那我听听总该可以吧？王磊，把来龙去脉说一下，在场这么多人，赵公子也在，有人能替你做主的。”马爷看热闹不嫌事大。
王磊仔细想了想，自己好歹也算聚宝阁老臣子，一个新来的小子，本事压过苏老又如何，难道还敢踢走他，就不怕底下一票子人不满？
反正青花瓷也不是他打碎的，让那小子自己背锅就是了。
打定主意，王磊把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当然，他打人的事自然忽略过去，倒是姜枫踹他的事浓重着墨。
“这青花瓷是斯蒂文集团造出来的假货，这样的东西我自然不能让它存在聚宝阁，聚宝阁凡经我手的古玩，赝品都会是这个下场，我姜枫这两个字，就是聚宝阁真品的保障。”姜枫淡然开口。
“好大的口气，如果聚宝阁经你手，发现有假货怎么办？”马爷问道。
“谁能从姜枫鉴定过古玩中买到假货，聚宝阁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拱手相让！”任苒沉声道。
不止在场买家和卖家所有人，门口围观的群众也一片哗然。
“聚宝阁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不得几个亿！？”
“好大的手笔，聚宝阁就这么相信这小子？”
“这是要给姜枫扬名啊，从今天开始，估计全云海都知道聚宝阁多了这么一号人物。”
“卧槽！我要是能买到姜枫鉴定过的赝品，岂不是发了？”
别说其他人，就是马爷也有些震惊。
没想到任苒居然下这样的重注，聚宝阁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可不是小数目，保守估计超过五个亿！
姜枫也不由高看任苒一眼，虽然早知道她胆子不大，胆魄倒是不小。
“任苒，你就这么相信我？”
第19章 留白
“当然，我不信你信谁？”任苒认真地点头。
没有姜枫，她都不定能执掌聚宝阁，对于他，自己是百分百信任的。
姜枫沉默了片刻，笑了笑点头，“那这些事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从这一刻起，你被解雇了。”姜枫看向王磊道。
“你不能这样！大小姐，我王磊为聚宝阁劳心劳力了五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今天又没犯错，凭什么解雇我？我不服！”王磊说着说着怒容满面。
任苒没有理会他，相信姜枫会处理好的。
马爷似笑非笑，目光在姜枫和任苒身上徘徊。
“身为鉴定师，尸位素食，连我带来的东西没仔细看几眼就断定是假货，难道不该开除？”姜枫冷笑道。
如果只是他的鉴宝阁，都懒得跟王磊废话，一脚踹出门就完事了。
但现在他代表的是聚宝阁，更是任苒这个新东家，况且在场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尤其是死对头珍宝行的马京华，倒不好落人口实。
“你带来的东西明明是假的，却非要说是真的，这跟指鹿为马有什么区别？！”王磊不服气道。
他自信也是有眼力劲儿的人，不然也不可能稳坐这家店这么多年。
“双方各执一词就难办了，古语有云：旁观者清。
不如这样，正好珍宝行今天来了几位古董协会的大师，如果聚宝阁不介意的话，我倒是可以请他们过来为你们一辨真伪。”马京华悠声道。
这事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不会吃亏。
王磊输，说明鉴宝阁请来的鉴定师眼力不济，对它的声誉影响不算小。
姜枫输，那这脸就打大发了，苏老被姜枫夺去的名声，聚宝阁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他一下子全收入囊中！
聚宝阁从此也别想再有机会压过珍宝行！
姜枫略一思索，便知马京华打的什么主意，但他不在乎，自有手段力挽狂澜！
“赵公子，任苒，姜枫，你们觉得意下如何？”马京华笑眯眯问道。
至于王磊，份量太轻，不管输赢都没好下场。
“挺公平的。”赵公子乐得看戏，没有反对的理由。
任苒看了姜枫一眼，见他微微点头，心中虽有几分担忧，但还是压了下去。
“好，就按你说的。”
马京华伸手招来一人，让他去珍宝行请几位大师。
王磊脸色变换不定，心知自己处境不妙，早知就认真多看几眼了。
现在已经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希望那几位和他意见一致。
很快，梁振辉出现，带着三名白发老人走进了聚宝阁。
“二位，又见面了，小丫头，没想到你就是任苒，聚宝阁的新东家。”梁振辉呵呵一笑，看向姜枫和任苒。
任苒有些尴尬一笑，“梁老先生，上次见面因为事出有因，没有表明身份，不好意思。”
在鬼市上她是认出了梁振辉，但对方要是知道自己的身份，还能买下民国七簪？
“不必道歉，小事而已，老夫今天请来几位好友，周新，明贵阳，洛浦，也是为了那半部菊山图，姜枫小兄弟待会儿可有时间聊聊？”梁振辉摆摆手后一一介绍，最后对姜枫道。
珍宝行和聚宝阁的恩恩怨怨，那都是上一辈的事，他还不至于迁怒一个小丫头，况且两家已改朝换代，就让年轻人各凭本事好了。
“没问题，只是菊山图我没带在身上，几位想掌眼恐怕得改天。”姜枫道。
“行，那话不多说，事情我们已经知道了，东西在哪儿？”
“这边请！”
几人走到待客厅那边，看到了姜枫带来的鼻烟壶和铜钱。
“这铜钱锈迹很重啊，应该是纯铜的。”最为精通古钱币的洛浦目光第一时间落在铜钱上。
“这样，老洛，这枚铜钱交给你处理锈迹，我们先看这鼻烟壶。”梁振辉道。
“可以，我随身带着工具呢，保管不会坏了品相。”
梁振辉点点头，随后看向鼻烟壶，“这鼻烟壶身圆口窄，样式和大小很传统，倒是大众常见，看做工…似乎比大部分鼻烟壶要粗糙一些。”
王磊闻言大喜，虽然梁大师没直接说是假货，但做工粗糙，在古玩这行，基本和假货是挂钩的。
“外表太脏了看不出原来模样，可否让老夫清理一下，恢复它本真样貌？”明贵阳看向姜枫。
“请自便！”姜枫点头。
这几个老头子办事倒是稳妥得很，没有十足把握绝不言真假。
一看就老江湖了。
明贵阳和周新戴上手套，拿出布帛和一小包精细工具，开始清理鼻烟壶上的污迹。
“咦？竟然是留白瓶？”
周新已经清理好鼻烟壶的一小半，没发现任何的色彩和图案勾勒，一片如雪的纯白，不太光滑，摸上去有粗糙感。
这也是梁振辉为什么说做工不好的原因。
“何谓留白瓶？”赵公子不明所以。
“留白，意思就是留下空白，这个词多用于字画。
但很多手工艺类作品也有留白这个说法，常见于半成品，指等待精细加工收尾的意思。
比如一些手绘的图案瓷器，烧制出来就是纯色瓶子，还需要手工绘制图案才算成品，在此之前也可以叫留白瓶。”明贵阳开口解释道。
“这种留白瓶不算正式的成品，人文历史价值并不高，但古玩之所以有价值，却正是这四个字赋予的，所以，很少有人会收藏这类。”周新摇摇头。
“看吧！我的鉴定结果没有错，我就说它没有收藏价值！”王磊喜不自胜。
“没有收藏价值？呵，在我看来，鼻烟壶中，没有任何一个的收藏价值比得上这一个！”姜枫冷笑道。
“你这话未免太过狂妄，这东西就算有点价值，也不过是瓷器材质，它还能比得过翡翠玛瑙材质的鼻烟壶不成？”
王磊不屑一顾，在他看来，姜枫就是狗急跳墙，凭空捏造。
“咦？底部好像有几个字，污迹太多看不清楚！老周，赶紧先清理这里，这里可能就是它的出处！”明贵阳突然有所发现，声音都变得急促。
对于古玩来说，有准确能让人信服的出处，才是第一重要的地方。
不然无凭无据，既没有字样印章，更无正史野史可寻，就算吹破天，说是秦始皇用过的东西也没人会信。
第20章 诛心之言
“内务府造办壹？”
周新面带疑惑地读出鼻烟壶底部的几个细小文字。
“这是清朝内务府造办处制造的鼻烟壶？壹是什么意思？”明贵阳眼里也有不解之色。
他们经手过不少清朝造办处的东西，但这个壹却是不曾见过。
“就你们这样的水平也敢称大师？”姜枫面露不愉。
都已经这么明显，还看不出来？
“你！”
明贵阳和周新恼怒，正要发作却被梁振辉止住。
“请姜大师指教！”
梁振辉见识过姜枫的本事，光是辨别浮雕八宝匣的独到眼光就让他钦佩。
所以他相信姜枫不会无的放矢，这个瓶子必有来头。
“也罢，这东西的确是罕见，今天就让你们开开眼界。”姜枫微摇头。
“鼻烟是万历二十九年传入华夏，而后逐渐开始风靡，巅峰时期，却是在清朝。
清朝造办处，这个不必我多说你们总该知道吧，分为养心殿造办和内务府造办，前者专供皇室，后者则赐清贵大臣，可以说官民通用。
而自道光年间，养心殿就开始制造鼻烟壶，但那时候的样式比较独特，壶盖内附小细匙，直到康熙年间造办处才开始大量制造，用材奢侈，至此鼻烟壶才算真正开始风靡。”
说到这儿，姜枫停顿了片刻，才继续道：“而这一个，就是康熙时期造办处的一对母鼻烟壶的其中之一，内务府制造的所有鼻烟壶，都是依据这对鼻烟壶为原型，而加以改进创新。”
这对鼻烟壶的历史价值非常重。
姜枫前世曾见过一个一模一样的，每想到这一世倒是碰上了另一个。
“嘶～”
几位大师皆不由吸气，如此说来，这鼻烟壶的地位，等同于铜钱中的母钱一般珍贵！
“你说本应是一对，那另一个呢？”周新忍不住问。
姜枫摇摇头没有回答，那个他自然知道在哪儿，但不能说。
“论金钱价值，它或许并不高，但论历史价值，它可以说是鼻烟壶之母！”姜枫冷笑着看一眼额头上渗出冷汗的王磊。
“王磊，但凡你肯花一点点时间，把鼻烟壶底部清理一下，看到内务府这三个字，就是再白痴也不至于走到这步田地。
所以，我说你连鉴定师的基本道德素养都没有，错怪你了吗？”
周新这时彻底把鼻烟壶清理干净，通体雪白，样式传统古朴。
虽然做工有些粗糙，但也正常，第一个不可能尽善尽美，就像铜钱中的母钱，要说精良，也是比不上后期技艺成熟后制造的铜钱。
从这鼻烟壶露出污迹掩盖的某些精良之处看，的确是官造无疑。
“如果我们没有看见底部的印章，也许一样打眼，姜大师，佩服！”
“这下你们服气了吧？”梁振辉笑了笑。
来这儿之前便知姜枫在这儿，他这几位好友听说姜大师年纪轻轻，还不太看得上眼，觉得是运气。
这下打脸了吧？
“咳…我们不是没亲眼见识过嘛。”周新有些尴尬，幸好之前在珍宝行说的话姜枫不知道，不然他都要找洞钻了。
明贵阳重重地叹了口气，“与姜大师的渊博相比，我们的确有愧大师之称。”
虽然也不能怪他们，那时候的样式标本，都会集中销毁，不让流传于世，后世甚少内务府的这类样式标本遗留。
但姜枫可不管这个，没见识就别称大师，看不出来就是你们的错。
这跟落后就要挨打，是同样的道理。
“铜钱弄好了，是王莽登基后下令打造地六泉之一，罕见的壮泉四十，也是古钱币五十珍之一。”在不远处清理铜钱的洛浦这时兴奋道。
能位列古钱币五十珍，无一不是罕见，且非常具有收藏价值的古钱币。
“确定真假了吗？”
梁振辉相信洛浦的眼光，但还是多问了一句。
“确定真的，泉字竖断成两截，直径为2.2厘米，重三克左右，文字为精美的悬针篆，整体布局匀称得体，真品无疑，市价在三万到五万之间！”洛浦肯定地点头。
姜枫也不在意，关于铜钱倒是没鉴定错，的确是壮泉四十。
“王磊，对于你的处理结果，你还有什么异议？”
“我…我错了，是我有眼无珠！姜大师，东家，求求你们不要解雇我，我为这家店勤勤勉勉五年，念在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求求你们再给我一个机会！”
王磊惊恐万状，苦苦哀求，心中再无侥幸。
今天这里发生的事，用不了多久就会传遍整个云海，到那时他也会跟着“扬名”，还有古玩店敢请他？
“滚，福祸无门，惟人自召！”姜枫毫不心软。
王磊本事没多大，倒是阿谀奉承，欺压下属厉害得很，这样的酒囊饭袋不解雇留着等过年？
“保安，把他拉走！”任苒开口。
再任他在这里声泪俱下，说不得聚宝阁就要背上一份子虚乌有的无情债。
“不！你们不能这样！我要见老东家！”
不管王磊如何哭喊后悔，还是被保安拉走了。
“啧啧，王磊好歹也在你们聚宝阁干了五年之久，就这样把人解雇了？新东家真是果断过人啊。”马京华抚掌而笑，明夸暗讽。
“珍宝行如果有点同情心的话，不如就请王磊回去坐镇吧，我相信他一定会对马爷感激涕零，做牛做马。”姜枫冷哼一声。
这家伙看着五大三粗，其实阴险得跟，从出现到现在，每一句话看似绵柔，实则暗藏刀锋。
难怪梁振辉会如此看重，甚至把珍宝行交给他这个女婿打理。
“这不太合适，你们聚宝阁的人我可不敢抢，不过，这王磊也算罪有应得，没什么真本事。”马京华笑吟吟道。
“马京华，你少在这里扇阴风点鬼火！”任苒满脸警惕之色。
这家伙会那么好心帮聚宝阁说话？
梁振辉对此置若罔闻，年轻人的争锋他一个老家伙插手做甚，以大欺小？
有那时间，还不如和几位好友多探讨探讨这鼻烟壶。
“新东家这就冤枉我了，我也是为你们聚宝阁着想，你说，这王磊如此饭桶，他在聚宝阁五年了，得替你们聚宝阁收了多少赝品啊？”
第21章 最后一块遮羞布
马京华叹气，好像真在替聚宝阁担忧似的。
任苒脸色瞬间变得难看，马京华这是把聚宝阁的声誉往墨池里踩！
“卧槽！刚才这姜枫打破了一件价值百万的赝品青花瓷！”
“我勒个去，五年，就算那王磊一个月收一件赝品好了，这里少说也有几十上百件了吧？”
“这聚宝阁岂不成了赝品聚集地？以后谁还敢来这儿买古玩啊。”
“反正我是不敢了，我有个叔叔昨天还跟我说要去聚宝阁买件古玩送老爷子，回去我得赶紧劝劝他。”
听着围观之人的谈论，周新看向梁振辉，“你这女婿不是善茬啊，聚宝阁一个应对不慎就得名声扫地。”
明贵阳笑了笑，“从请我们过来开始，就一环套一环，环环相扣，老梁，你还教过他兵法之道不成？”
梁振辉露出得意之色，故作谦虚地摆摆手，“手段不错，不过还是欠点火候，还需多多打磨才能成大器。”
“不过，我看姜大师也不是好欺负的，连那小丫头现在都慌了，他倒是自始至终都镇定自若，依我之见，你那女婿恐怕没那么容易得逞。”洛浦微微摇头。
“各位都静一静！”
看见任苒投来的焦急眼神，姜枫沉声开口。
“虽然王磊本事不大，但之前聚宝阁所有收购的古玩，最后都会经苏老之手才能标价出售，赝品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姜枫虽然没去了解，但古玩店基本上都是这么流程体系，不然也不会有鉴定总师的位置出现。
鉴定总师就相当镇山之宝，牢牢把控着古玩的最后一关。
“那你刚才打碎的青花瓷怎么说？你也说了那是啥斯蒂文赝品！”有人大声喊道。
“没错，那的确是国外高科技集团造出来的赝品，但国内能鉴定出来的人屈指可数，别说聚宝阁，就是珍宝行肯定也有。”姜枫朗声道。
苏老可谓国内最顶尖的鉴定师，连他都打眼，有几人还能看出来？
马京华脸色变得严肃，却没有反驳姜枫拉珍宝行下水。
斯蒂文集团的赝品自己跟老丈人谈过，连他也自认眼力不济。
这时候如果反驳姜枫的话，万一回头这家伙就跑珍宝行给挑几件出来，他还能拦着不让人进门不成？
那时候就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
不远处的梁振辉几人闻言皆沉默不语，姜枫的话没错，斯蒂文集团的赝品他们能不知？
但知道又如何？
人家造假手段都不是以假乱真那么简单，堪称比真品还要真几分！
所以，只要没人拿出确凿证据来，大多数古玩店哪怕明知是假的也收，拿去当真的卖。
这也造成了国内斯蒂文赝品泛滥的严重后果。
“从今天起，我将彻底清理掉聚宝阁可能存在的斯蒂文赝品，承诺所有经我手的古玩，十足保真！”
姜枫说罢，直接往售卖区域走去，围观群众不由自主地让出一条路。
“把这件，还有这件，那两件，后面一件…这些都拿出来！”
姜枫一口气点指七件古玩，让店员一一拿出。
“诸位看好了，这就是本店所存在的斯蒂文赝品，正好珍宝行的马爷，还有几位大师都在，可以请他们一起看看，能否辨认出真假来。”
一直运筹帷幄的马爷闻言叹气摇头，他有这本事就好了。
看来，他的算计得落空了，姜枫这招无解！
“马爷没说话！难道姜枫说的是真的，国内的鉴定师，真没人能鉴定过斯蒂文赝品来？”
“斯蒂文集团我听说过，他们造假的确无人能及，早几年工艺还不算成熟，能看出来的人不少，但近两年，我没听说过有哪位大师还能鉴定出斯蒂文赝品来。”
“没有听说，可能是已经没有斯蒂文赝品了呢？”
“白痴，赝品多暴利啊，换你你舍得放弃？”
“不是放弃，是他们的工艺已经无可挑剔，这两年来，恐怕姜枫是第一个有本事看出来的人。”
围观群众有人知道点真相的直摇头，满脸无奈，不是我方不争气，是敌方技术太牛掰。
梁振辉与几位好友相视无言，他最后无奈站了出来。
“姜枫说得没错，国内除了他，的确没人有这份本事了，老夫也自认眼拙。”
说出这话，他心里其实是松了口气的。
国内古玩界的这块遮羞布，终于有人揭下来了！
不然他和很多人都担心，再过个十年八年，会不会黑白颠倒。
斯蒂文赝品成真，而真正的真品，却成了假货。
要知道盛世古董很多时候和黄金是画等号的，如果有人把控了这一切，相当于囊括了所有的黄金！
届时，就不仅仅是灾难两个字可以形容的，甚至会毁掉整个世界长久才建立出来的金钱秩序。
“把这些赝品砸了！”姜枫对店员道。
“真砸？这个双耳壶可是一百二十万收来的，还有那玉壁，花了八十万的高价！”
店员手脚都在哆嗦，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这七件东西砸下去，聚宝阁至少得损失四五百万！
“砰！”
姜枫直接拿起双耳壶砸碎。
“诸位有兴趣的话，这剩下的六件可以随便砸，聚宝阁绝不追究任何人责任，马爷，要不你也听个响儿？！”姜枫似笑非笑地看向马京华。
饶是马京华也是一愣，随后苦笑摇头，“姜枫，我佩服你！”
就是他掌管整个珍宝行，也不敢像姜枫这么豪气，说砸就砸。
不然老丈人不说，就是家里那位母老虎也饶不了他的耳朵。
“砰！”
又是一声脆响，玉壁碎成了七八块，却是任苒砸的。
“姜枫的话就是代表聚宝阁的意思，这七件赝品总价值不低于四百万！
同时，也代表了聚宝阁和所有赝品做斗争的决心和勇气！”
“好样的聚宝阁，那我砸一件过过手瘾？”赵公子竖起大拇指。
家里古董倒是多，但他如果砸了一件，老爹能让他藤条吃到撑。
“赵公子请！”任苒笑道。
“砰！”
一个明朝大花瓶破碎，赵公子深吸一口气，“爽！”
这种感觉，再砸几个他都怀疑自己会不会上瘾！
有了赵公子牵头，顿时人群一下子涌出好几人，瞬间把剩下的四件赝品抢到手。
“砰砰砰砰！”
接连四响，每个人都跟赵公子一样，露出愉悦的表情，感觉此刻人生已达到巅峰！
而这七件赝品被砸之事，也被后世好事之人称为“鬼门七响”，寓意它们的破碎，敲开了斯蒂文集团，逐渐走向覆灭的地狱之门！
第22章 相似
送走了所有围观群众，待客厅只剩下马京华和几位大师，还有任苒，姜枫和他女儿。
“姜大师行事无畏果决，目光眼界更是卓越，实在让我们这些老家伙自愧不如啊。”梁振辉笑道。
“梁老先生客气了，在其位，谋其事罢了。”姜枫摇头回道。
“姜大师今天揭露斯蒂文赝品的事，有些冲动了，恐怕明天云海所有的新闻报纸都会大书特书，如无意外，姜大师必会被他们盯上，性命堪忧。”周新提醒道。
他的话不存半点夸大之意，姜枫于对方而言，犹如克星，一日不除都似头悬尖刀，寝食难安。
“他们还敢杀人不成？！”任苒神色变得紧张，担忧地看向姜枫。
“任苒，你还是太年轻了，财帛动人心，一件价值几十上百万的古玩，都有想杀人越货的，而国内整个赝品市场可想而知有多庞大！
姜枫揭开他们的面纱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成了眼中钉，肉中刺，他们势必不会放任自由的。”马京华冷笑一声。
他崛起于微末，更在地下世界纵横多年，见惯了人心的丑陋和黑暗。
说句难听的话，如果是他把控着国内斯蒂文赝品渠道，低调那么久却被姜枫给起了底，自己都不会让他活。
“这…”
任苒想起鬼市外的遭遇，不由抓住姜枫的手，很是后悔让他卷入其中。
如果姜枫安安稳稳当个鉴定总师，哪会有这些麻烦。
“无碍，短时间内他们不敢动我。”姜枫并无担忧。
若自己刚揭露真相就死了，届时普罗大众，新闻媒体等各界矛头会指向谁？
敌人还不至于那么蠢，当然，万一对方真是一群脑残，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古董协会就一直任由赝品泛滥？古文观那个老匹夫死了吗？”姜枫问道。
从遇到葛青山那一刻，他就明白这个世界与前世，除了一些细微之处外，很是相似。
有神医葛青山，也有斯蒂文集团。
那么，其他熟人应该也存在才对，可惜前身就是花天酒地的渣男，只对云海权贵了解一些，但全国乃至全世界的大人物，就一概不知了。
“姜大师认识会长？！”梁振辉吸气道。
敢称古董协会的会长古文观老匹夫，这…
其余人也是惊疑不定，难道姜枫是古文观秘而不宣的传人？
如果是这样，倒能解释为何姜枫年纪轻轻，眼界学识却如此超凡，连浸淫古玩大半辈子的老一辈也为之折服。
“不认识，听说过。”姜枫面无表情道。
看来这个世界真有那老匹夫，还是古董协会的会长。
但这一世自己认识他们，他们可不认识自己。
“会长其实也很忧心斯蒂文赝品的事，曾多次召集我等还有苏老，以及一些老鉴定师去商讨研究，但皆无疾而终。
即使明知是他们造出来的赝品，但在不破坏古玩的情况下，无法找出半点蛛丝马迹。”周新摇头叹气。
除非用一些极端，会破坏古玩品相的验证方法，才能看出端倪来。
可这些一来，也容易误毁真品，还有什么意义？
姜枫颌首，也明白他们的难处，前世为了破解斯蒂文赝品技艺，他误毁的真品足有数百件之多，合计总价值超过五十亿！
加上弄来的赝品拿去对比，前前后后他耗费近百亿，要不是将过半收藏品出售，根本支撑不起。
连他这个世界顶级收藏家尚且如此，换作别人，即使有这个资本也不舍得这样做。
“这个以后再谈，时间不早了，我还约了人吃饭，几位明天有时间的话，我把浮雕八宝匣拿来给几位掌眼。”
姜枫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多，还要去陈阿姨那里吃饭。
“好的，姜大师您先忙，我等明天再来。”明贵阳三人眼带激动之色。
斯蒂文赝品他们有心无力，这趟来本就是为了见识一下，浮雕八宝匣内的半部菊山图。
“姜枫，我车在外面，我送送你！梁老先生，几位，不好意思，请自便。”任苒连忙起身，顾不得那几位大师。
“这小妮倒是眼光不错。”洛浦看着离去的背影笑道。
“这姜枫就跟凭空出现似的，什么来头？真跟会长没有关系？”明贵阳看向马京华。
“我让人打探过，有些古怪，跟古会长应该没有过接触，他爹是鉴宝阁东家，规模还不错，姜枫则是个花天酒地的二世子。
前段时间他爹欠下一堆债破产自杀了，姜枫老婆也不见了，只剩下个女儿相依为命，过得很是落魄，至于他一身本事从何而来，却是半点查不到。”
马京华也纳闷，姜枫的本事不可能是一夜之间来的，但为何从不显露，不然他爹的鉴宝阁也不至于破产，落得个家败人亡的惨淡下场。
“不管过去如何，但飞龙已经开始升天，往后的古玩界必将风云变色，这样也好，不破不立，现在的古玩界藏污纳垢，我早就看不过眼了。”
梁振辉抚须而笑，眼有希冀。
————
任苒开着车，不时看一眼后视镜中逗女儿的姜枫。
“姜枫，你…约了人吃饭？”
“嗯，一位长辈，对我和朵朵多有照顾。”姜枫笑道。
任苒闻言暗暗松了口气，看来是她想多了。
“对了，你那鼻烟壶和铜钱多少钱？我待会儿给你。”
姜枫想了想，“那枚壮泉四十的铜钱不算太值钱，倒是那个鼻烟壶，一起算五十万吧。”
另一个鼻烟壶前世第一次拍卖成交价是两百四十万，后来价格一直攀升某个老家伙也不舍得卖。
自己好歹也是聚宝阁鉴定总师，没必要太计较，就当弥补一些砸了斯蒂文赝品的损失了。
“够吗？”任苒问道。
鉴定的时候她就在那儿，感觉五十万有点低了吧？
“行了，不过你不要轻易就给卖了，造造势，多宣传一下，举办拍卖会的时候拿出来，卖个三四百万应该不成问题。”姜枫提醒道。
几百万的古玩于他而言，就是小玩意儿，要不是现在落魄，他看见都未必会弯腰捡。
任苒咬了咬嘴唇，心中感动，也有些甜蜜。
价值几百万的东西才要五十万。
是为了自己吗？
第23章 搬家
“你就住这儿？”
到达目的地后，任苒看着周围恶劣的环境眉头紧锁。
“暂住，也算不错了。”姜枫抱着女儿下车回道。
他前世本身也不是什么大富人家出身，最落魄之时，天桥洞也是猫过的。
“要不，我给你找个新的地方，你不为自己也为朵朵想想啊。”任苒劝道。
姜枫闻言沉默，看着怀里跟他奔波一天，累得睡着了的女儿。
“那就麻烦你了。”
任苒说得没错，他一个大男人可以将就，朵朵只是小孩子，抵抗力也比较弱。
“不用客气，我明天早上七点过来接你。”任苒露出灿烂的笑容。
“嗯，你也小心点，斯蒂文集团不会坐以待毙，最近这段时间肯定会有所动作，聚宝阁也要提高警惕，他们的手段非常卑鄙肮脏。”姜枫认真道。
“好，我会注意的，回去跟我爸商量一下，你好像对他们很了解，曾经接触过？”任苒好奇问道。
姜枫面露复杂之色，摇头没有回答任苒的问题。
任苒走后，姜枫把今天的收获拿回家，随即下到一楼陈阿姨家。
“怎么才来，我饭菜都做好了，朵朵睡着了？！”
“有点事耽搁了，她跟我跑了一天，待会儿叫醒她就行。
这是送给叔叔的笔筒，不值几个钱，别嫌弃。”姜枫笑道。
吃完饭，姜枫把明天搬走的事，也一并跟陈阿姨说了。
“多谢叔叔阿姨的收留，不然当初我和朵朵就要沦落街头了。”
“搬走也好，这里环境太差，有空回来看看。”陈叔叔温笑道。
陈阿姨则对朵朵很是不舍，但也不说什么。
回去后，姜枫简单收拾一下东西，哄女儿睡后，去小厨房熬起了药。
另一边，任苒回到家吃完饭和父亲喝着茶。
“下午的事我都知道了，你和姜枫处理得非常好，新闻媒体也在大肆宣传，用不了多久，聚宝阁的影响力会更上一层楼。”任天辰满意道。
任苒却并没有太开心，和父亲说起姜枫的提醒。
“姜枫的担忧是很有必要的，但我们能做的并不多，对方藏得太深，至今没人知道他们的仓库和渠道到底在哪，只能见招拆招。”任天辰叹气。
“这么多年了，就一点尾巴都揪不到？”任苒问道。
赝品泛滥，这意味着他们活动频繁，总会有蛛丝马迹遗留的吧？
“古文观会长带领古董协会曾联合相关部门一起动手，但最后只抓到一些外围的小喽喽，什么都不知道，正式人员一个没有。”任天辰无奈道。
那一次行动覆盖七个省市，多地联动出击，结果却是一无所获，真是见鬼了。
“不过你也不用太操心，交给姜枫处理没问题的，你可能斗不过那些奸诈的家伙。”任天辰道。
自家女儿胆魄是有的，也很聪明机灵，但欠缺磨砺，经验和手段都太稚嫩。
“姜枫也比我大不了多少，他斗得过为啥我不行！？”任苒嘟起嘴。
“傻丫头，再过个二三十年，或许你就能和他扳一下手腕了，但现在肯定是不行的。
那是一个枭雄！
眼睛是骗不了人的，身上那股无形的气质也不会！”
云海，某处依山别墅灯火通明。
一名穿着性感睡裙的女子，手拿一杯红酒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远处的灯火阑珊。
“三娘，姜枫的资料查到了！”
一名黑衣人低着头走进，不敢去看那个是男人都会浮想联翩的玲珑背影。
叫三娘的女子没有任何反应，看着窗外出神。
黑衣人放下资料识趣退下，三娘从不和男人接触。
门关上的刹那，一名身穿劲装的短发女子从房间黑暗处无声走出，拿起资料交给三娘。
三娘接过扫了一眼，“木叶，你找个时机会一会他，暂且留他一命。”
“是！姜枫这么一闹，恐怕一些人会死盯着我们，需要让底下的人暂停出货吗？”木叶恭敬问道。
“不需要，一切照旧，去吧。”
木叶离去，三娘看着落地窗倒映出的倾城容颜，良久才轻叹一声。
次日，姜枫早早起来，任苒也到了。
把不多的东西搬上车后，朵朵抱着她最爱的小熊娃娃仰头问：“爸爸，我们又要搬家了吗？”
“朵朵不舍得吗？”姜枫笑着逗她。
“我不舍得陈奶奶，她对朵朵最好了。”
“没关系，有时间我们就回来看陈爷爷和奶奶。”
到地方后，姜枫看着那栋严肃的别墅哭笑不得，“你说找个地方就是住你家？”
早知这样他就自己找了。
“你不满意？这别墅就我一个人住，我爸偶尔会过来一起吃饭，那么多房间空着也是浪费，住一起也热闹嘛。”任苒小心翼翼道。
“不是不满意，我怕影响你的声誉，毕竟你还没有嫁人。”姜枫摇头。
要不是有个朵朵，那就真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了，传出去他倒无所谓，任苒的清白怎么办？
“没事，你们就安心住下吧，这里安静，也没那么多乱七八糟嚼舌根的人，朵朵喜欢住这里吗？”
任苒狡黠地问起小家伙，搞定朵朵，姜枫反对也没辙。
“喜欢，姐姐你家真漂亮。”朵朵小鸡啄米般猛点头。
“不能叫姐姐，辈分乱了，你得叫我阿姨。”任苒满脸认真地纠正。
叫姐姐，自己岂不成了姜枫的晚辈？
“可是爸爸说年纪大的姐姐才叫阿姨。”
“别听你爸瞎说，就叫我阿姨。”
姜枫翻了翻白眼，任苒是不是脑子有问题，非要让朵朵把她叫老？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任苒都那样说了，加上女儿也喜欢，姜枫便同意住在这里。
“我还有事需要出去一趟，中午你带我去总部储藏仓库，先把那里的赝品挑出来，然后明后两天，我再亲自走一趟各分店。”姜枫整理好东西后对任苒道。
“嗯，对了，我给你准备了一部手机，还有几套衣服，你试试看合不合身。”任苒有些脸红道。
她见姜枫穿的都是比较旧的衣服，手机好像也没有，连夜去准备的。
“行，谢谢。”
姜枫点点头，他还想着今天去买来着。
换上了新西装，姜枫简直大变样，前世的气质彻底散发了出来，任苒看得心如鹿撞，眼睛都移不开了。
“这…也太帅了吧…”
第24章 交易
姜枫出门往城东自家鉴宝阁的门店赶去。
刚下车就看见一名女子站在门口，正是昨天那位旗袍女子，比约定时间早了一个小时，今天却是没穿旗袍，换上了长裙。
“想好了吗？”姜枫开着门问。
“嗯，我也没地方可去了。”女子咬牙道。
一份体面又能养活她和家里的工作不好找，自身文凭又不高。
而且，她昨晚看到关于聚宝阁的新闻了，没想到姜枫就是新上任的鉴定总师！
跟着他，应该不会比在聚宝阁差吧？
打开门，里面一片狼藉，放置古玩的木柜被砸烂，柜台也被推翻，杂物垃圾遍地。
姜枫神色有些复杂，回想起前身的记忆，良久轻叹一声。
“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正有些后悔，这店一看就倒闭了，自己真要在这儿工作？
忽然听见姜枫的话，回过神道：“我叫陈芳。”
“嗯，这里有三万块，你拿着去找人把这里清理干净，然后购置一些木架和柜台回来，其他的你再看着买。”姜枫将路上取出的三万块递给她。
“这…”
陈芳有些懵地接过，他就这样给自己了？
就不怕她拿着钱直接跑路？
“还有问题吗？”姜枫见她站着不动，转身问道。
“没…没有…”
她只是没想到姜枫会这么信任自己，昨天才见面，今天就敢把三万块给她拿着。
“那就去吧，今天之内搞定，记一下我的号码，有事随时联系我。”
陈芳走后，姜枫来到了后屋储藏室，看见了一堆古玩碎片。
“按前身的记忆，姜家之所以会破产，是因为拿出了全部资金四个亿，还去银行抵押房产店铺贷了五千万收购一批古玩，但却被人爆出全是假货。”
姜枫捡起一片碎片仔细瞧着，片刻后脸色微变。
“又是斯蒂文赝品？！”
他猜到姜家是中了套，但没想到居然又和斯蒂文扯上了关系。
这么大一批赝品，不是巧合二字可以解释清楚的，下套之人要么是从国内斯蒂文渠道买来的，要么…
就是斯蒂文之人亲自下的套！
“前者的可能性比较大，以斯蒂文的一贯隐居幕后的尿性，还未必会为了几个亿亲自出手，对他们来说风险太大。”
“看来，这事也不简单，有必要好好查查。”
姜枫打定主意，为姜家复仇也好，为对付斯蒂文之人也罢，总之这件事他得查个水落石出！
“有人在吗？”
这时，前屋传来大喊声，姜枫走出储藏室，看见一名西装革履，手提公文包，肥头大耳却低矮的中年人。
“你是谁？有什么事？”姜枫问。
“你是…姜枫吧！？我是银行的经理田武东，你父亲抵押了两套别墅还有这个店铺，在银行贷了五千万。
按照合约，需要偿还五千二百万，如今已经超出最长宽限时限十五天，我看你也是还不起的了。
赶紧滚吧，明天银行要把别墅和店铺收回拍卖。”田武东很是得意道。
别墅和店铺在姜家破产时，他就向法院申请封存，当然也可以等到明天，但宜早不宜迟，万一这穷光蛋动什么手脚怎么办？
过了今天收走再卖出去，一转手自己就能从中获利两百万，正好外面养的小妖精最近缠着他买房。
“滚！”
姜枫懒得跟他废话，区区五千多万，对他来说不值一提。
“你一个穷光蛋也敢跟我横，你以为还是以前吗？信不信我动动手指就能捏死你！”田武东狠声道。
要是姜家还没破产，他自然得苟着，哪敢跟姜枫这富二代硬刚。
可今时不同往日，听说姜枫都沦落到带着女儿捡垃圾的地步，自己还用得着跟他客气？
“滚回银行等着，再敢踏入这个门口，我会让你爬着回去！”姜枫抓着田武东的衣领，直接将他拎出门一扔。
这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人，按照前身的记忆，姜家风光的时候跟个哈巴狗似的，一破产立马就去法院，带着人趾高气昂地封存了别墅，导致前身和朵朵流落街头，多亏陈阿姨收留。
田武东狼狈爬起来，怒目圆睁，正要张嘴却对上姜枫那冷冽如刀的眼神，顿时心生恐惧。
“你…好，我回去等着，过了今天你还不上钱，别墅和店铺你一样都保不住。”
看着田武东边跑边嚷嚷，姜枫都懒得去追，跳梁小丑罢了。
拿出手机，还有梁振辉的名片，和对方约好了在聚宝阁见面，姜枫拿上出门时就带着的浮雕八宝匣过去。
等他赶到聚宝阁，梁振辉和三位大师已经在喝茶了，马京华也在这里。
“马爷挺闲啊，珍宝行不用打理了？”姜枫调侃道。
这家伙还是有本事的，谋略手段都不差，任苒现在肯定对付不了。
“姜大师说笑了，我爸说姜大师带来了浮雕八宝匣，我无论如何也要过来开开眼。”马京华笑道。
“行，你们捣鼓吧，小心点啊，别弄坏就行。”姜枫把东西放在桌上。
另一个早已经现世了，又不是独一无二的东西，他们知道怎么弄，姜枫也懒得亲自动手。
“马爷在云海也算大人物了，消息渠道应该很灵通吧？”姜枫看向和他一样稳坐的马京华。
这家伙早年是混地下世界的，消息方面肯定很广。
“还行，都是以前的兄弟给面子，姜大师要打探消息？”马京华微眯起眼。
他对姜枫倒谈不上有什么敌意，哪怕立场不同，但未必就一定是敌人。
加上老丈人的评价，他心里其实不愿与姜枫为敌，这家伙非常棘手，昨天的交锋，他是吃亏了的。
创造了聚宝阁一个扬名云海的机会！
如能交好姜枫，对珍宝行而言，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马爷应该让人查过我了吧？当初卖假货给姜家的人，马爷这边有没有什么消息？”姜枫开门见山问道。
马京华今天出现在这里，他就猜到对方的想法了。
“当然，我不会让你白给消息，我可以帮珍宝行一次，只要是与古玩有关的方面，都可以尽管找我，如何？”
第25章赵家来人
“你想报仇？”马京华一愣。
“我姜家家破人亡，总得有人为此付出代价。”
马京华沉默片刻，道：“当时我的确听到过一些风声，但并不重视，这样吧，给我一点时间，我去确认清楚再和姜大师详谈。”
姜家虽然还不错，但与珍宝行并无交情，他即使知道有人设计姜家也不会搭理。
如今不同，姜枫人情还是很重的，不说其他，便是在鉴别斯蒂文赝品这事上，就能让珍宝行免受打眼带来的巨额损失。
“行，那就劳烦马爷费心了。”姜枫笑道。
有些消息就是他亲自去打探也未必能知晓，况且他初来乍到这个世界，没有得力的帮手，更不明白具体是谁在谋划，反而容易打草惊蛇。
马京华去干就不一样，毕竟鼠有鼠道。
“浮雕八宝匣开了！”
只听“咔”一响，传来梁振辉激动的声音。
姜枫走了过去，看见在他们的摆弄下，浮雕八宝匣的暗层缓缓打开，露出里面的羊皮。
“要不是有那上半部菊山图在前，我等还真打不开这暗层，设计太精巧，难道是墨家的作品？”洛浦惊叹道。
打来浮雕八宝匣不难，但难得是开启隐藏的暗层，需要照北斗七星的顺序，一一按下盒子上众多浮雕中的七个，有任何一点差错都是做无用功。
“算是吧，陶渊明当时请来一位隐居的木匠打造浮雕八宝匣，名为孙宇，并没有什么名气，典籍也许记载，地方野史倒是有过几句，是墨家隐秘传人。”姜枫开口道。
前世他倒是没有收藏菊山图，上下部都在一位好友手中，曾听他炫耀过此事。
梁振辉取出羊皮摊开，露出里面一卷发黄的宣纸，缓缓摊开，一副恢宏大气的画作显示在所有人眼中。
一座竹屋围着篱笆，周围种满了菊花，包括竹屋后的小山，而在更远处，云雾缭绕间，隐约可见负有盛名的终南山！
而画作底部，便是陶渊明的署名印章。
“这便是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景色！”
“陶渊明隐居的地方。”
“好画！好画啊！”
几位大师看得惊叹连连，恨不得整个人钻进画中的世界，与陶渊明共采东篱菊。
“几位，真伪不用我多说了吧？我又意出手这半部菊山图，不知可有藏家推荐？”姜枫问。
只有半部他也没什么想法，如果是完整的倒值得收藏。
“我倒是有一位藏家推荐，他若是知晓，必然想收入囊中，只不过他在京城，事物繁忙，过来需要一些时日。”明贵阳道。
“老夫倒是有心拿下，可惜珍宝行的运转资金不能抽出来，以我个人的话，有心无力。”梁振辉苦笑摇头。
一亿多他不是没有，而是早就换成了藏品，对他们这种人而言，满是铜臭的钱财，哪比得上古玩。
“这么说一时半会没有合适的藏家？”姜枫皱眉。
这东西不管珍宝行还是聚宝斋，都不会出手拿下，会抽去太多运转资金，只能是财大气粗的个人收藏家。
“诸位大师，别来无恙啊！”
就在这时，一位头发银白的老人带着一位青年进门，姜枫转头看去，发现青年正是昨天的赵公子。
“赵老先生来了！稀客啊，姜枫大师，这位便是名满云海的赵奇赵老先生，赵氏房地产集团便是这位白手起家创立的。”梁振辉介绍道。
按照辈分，他也得称赵奇一声叔叔，是他父亲那一辈的人物。
同时也是云海的一代商业传说。
“赵老先生，您好。”姜枫笑着点头。
这不就是刘洋说想要龙血木的赵氏人吗？
“姜大师不必客气，老朽听孙子说几位今天，要在此鉴赏内藏半部菊山图的浮雕八宝匣，所以便不请自来了，还请见谅。”赵奇和气笑道。
“菊山图我等自己取出，赵老先生请鉴赏！”梁振辉道。
见赵奇点头走了过去，他则轻声对姜枫提醒道：“这位对古董也很是喜爱，我看他好像有入手的想法，你想尽快出手，可得把握住机会。”
姜枫轻声道谢，他自然看得出来，但赵奇今天来，估计不仅仅是为了半部菊山图。
“好作品！保存如此完好也是难得，这半部菊山图是姜大师的？”赵奇看完眼中满是喜色。
“对，我正想找藏家出手，赵老先生可有收藏之意？不瞒各位，我现在正急需一笔钱偿还家父欠下的债务，拿回抵押在银行到期的别墅还有店铺，”姜枫笑道。
他不管赵奇来这儿到底是什么目的，要是想买，他就卖，就这么简单，至于其他再论。
梁振辉几人恍然，难怪姜枫急着出手半部菊山图。
“当然，我平生也就只有收藏古玩这一个爱好，这半部菊山图出自陶渊明之手，更是他诗词的直观诠释，价值连城啊。”
赵奇继续问道：“不知姜大师打算多少钱出手？”
“赵老先生喜欢，一个亿便可。”姜枫沉吟片刻后道。
梁振辉闻言露出惊诧之色，上半部菊山图拍卖成交价可远不止这个数字。
姜枫不可能不知道啊，两三千万就这样不要了？
“姜大师应该知道这半部菊山图不止这个价吧？如果拿去拍卖，或许能超过上半部的拍卖价。”赵奇深深地看了姜枫一眼。
多几千万还是少几千万，于他而言不值一提，他在意的是姜枫的想法。
“当然，赵老先生愿意入手这半部菊山图，解了我的燃眉之急，让利几千万算晚辈表达的些许感激。”
姜枫的报价自有他的思量之处，赵奇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不得不让他多想。
以对方的身份地位，家中藏品必然多不胜数，不乏比菊山图珍贵的藏品。
真有必要为了区区半部菊山图，亲自跑这一趟？
还是说为了龙血木而来？
但龙血木对他也很重要，不可能让给任何人。
所以，不管对方为何而来，他的意思也很明确。
直白点说就是，我需要钱，你帮了我也不让你白帮，你还赚了几千万，此事便算两清，谁也不欠谁的人情。
至于其他事，那再谈，成不成也和这菊山图无关。
反正他要五千二百万就够了，多赚点还是少赚点压根不在意。
第26章 离阳奇症
梁振辉有些急了，姜枫在想什么，既然需要钱，为啥还自己压价？
三位大师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早知道只卖一个亿，他们凑凑还是能拿出来的。
不早说！
让赵老先生白捡了个便宜！
马京华则思量着，怎么感觉姜枫好像不想和赵家有太多人情牵扯似的？
赵奇暗叹一声，看来姜枫知道自己来这儿的真正目的，不然绝不会这样说。
他已知道龙血木在姜枫手里，也清楚对方处境，肯定需要钱。
这趟来，也是存了送钱的意思。
但没想到，姜枫会自行压价偿还他买下菊山图的人情，如此一来，就不好开口谈龙血木之事了。
“既然如此，那就多谢姜大师了。”赵奇眼神复杂道。
这就是一块敲门砖，该买还是得买，不然也只能离开。
赵奇说罢，拿出支票填下一个亿的数字，交给了姜枫。
“恭喜赵老先生喜得半部菊山图，这下半部直观诠释了陶渊明的诗词，比上半部其实价值更高。”梁振辉笑着祝贺道。
“多谢几位，若不是几位和姜大师昨天约定在此鉴赏，碰巧我孙子也在，老夫便没有今天所获了。”赵奇笑得有些勉强。
“诸位，我还要赶去银行处理事情，就失陪了，改天我再请诸位喝茶，聊表心意。”姜枫收起支票笑道。
“我车就在外面，我送送姜大师，几位失陪了！”
姜枫想了想，最后还是没有拒绝。
上车后，赵公子在开车，姜枫和赵奇坐在后面。
“姜大师心思通透，猜到了老朽来意，那我便不拐弯抹角了，龙血木可在姜大师手中？”赵奇叹了口气开门见山道。
“赵老先生，龙血木的确在我之手，但这东西对我非常重要，恕不能相让。”姜枫轻轻摇头。
人参补气，龙血木壮血，两者结合是最适合强健体魄的。
他已经点燃和斯蒂文斗争的导火线，对方擅长暗杀的高手众多，便是前世也不知不觉着了道，魂归今世。
所以，他得抓紧时间增强自己的实力，不然身体素质跟不上，如何应对这些？
“姜大师可否先听老朽一言？”赵奇恳求道。
姜枫暗叹一声，微微点头。
“老朽有一孙女，今年十八，去年突发疾病，身体冷如寒冰，寻医无数也不知病因，最后请来了葛青山神医，才知她身患的是奇疾，古医书记载，名为离阳！”
姜枫听到这儿不由惊讶，“你孙女是阴寒体质？”
按照古医书记载，一元生二气，二气分阴阳，阴阳平衡，无疾久生。
意思就是古代医者认为，人体之先天元气而来，而人生下来后，元气分为阴和阳二气，两者是维持平衡的，某一方过于强盛或者衰弱，都会导致平衡打破，容易滋生疾病，人也不可能长寿。
“姜大师也懂医术？”
赵奇疑惑不解，当初葛青山神医的确说自己孙女是阴寒体质。
“看过几本古籍医书。”姜枫淡然道。
赵奇恍然点头，那知道也不算什么，每位鉴定大师都接触过很多古籍，只是内容不同。
“那时候葛青山神医身体状况不好，而且他也坦言无药可救，治疗这种奇迹，必需一味主药，但这味主药早已经绝迹，几乎不可能寻到。
但我们不愿意放弃，苦苦寻找了一年，才终于找到，却是晚一步，落入了姜大师手中。”赵奇眼神悔暗。
说话间，车已经停在了银行门口，姜枫看了一眼窗外。
“如果姜大师愿意割爱，老朽可答应任何条件！”
眼看着最宠爱的孙女，每天躺在加热毯上，还盖着几层棉被，屋里点着几个火炉，依然瑟瑟发抖地喊冷，他就心如刀割。
“离阳则阴盛，你孙女既然还活着，或许还有救，保持她的体温，下午五点派车去聚宝阁总部门口接我，我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姜枫看着那沧桑的面容上满是哀求之色，心中也有不忍。
加上离阳这种奇症无比罕见，便是他也没亲眼见过，倒是有几分兴趣。
“好好好，那就劳烦姜大师了！”赵奇眼中蕴泪地惊喜道。
姜枫答应去看看，说明他已经开始松口，这是好迹象。
最怕姜枫一口回绝，那他就真得死心了。
下车后，姜枫走进了银行，看见田武东和一名油头粉面的青年从贵宾室走出来。
姜枫皱眉，“徐泾？”
那家伙怎么在这儿？
“呵，你这穷光蛋，还真来了！”田武东抬头，看见姜枫冷笑道。
他本以为姜枫也就是逞口舌之能，没想到还真敢来找他。
哼，既然送上门，早上羞辱自己之事，看他怎么还回去！
至于姜枫有没有带钱来，他想都不用多想，要有钱还，早就过来了，还用得着等到今天？
“是你！”
徐泾咬着牙，目光怨毒地盯着姜枫。
要不是姜枫搅和，自己有老太太偏袒，就算赢不了任苒，也绝不会如此轻易，就让对方拿到股份和聚宝阁的掌控权！
他做梦都想将姜枫千刀万剐，不然难解心头之恨！
“徐少爷认识他？”田武东心不由咯噔一下，有些惴惴不安问。
“当然认识，要不是这混蛋，现在聚宝阁早落在我手里了！”
徐泾恨声道：“他来这儿找你的？”
“嗯，他家破产，老头自杀了，别墅和店铺都抵押在银行，今天到期，还不上五千二百万，银行就得收回拿去拍卖。”田武东松了口气。
看样子，两人是死对头，这样他就放心了。
“哈哈，姜枫，你不是很厉害吗？我倒要看看你哪来的钱！”徐泾放声狂笑。
一条丧家之犬，也敢搅和他的好事，活该家破人亡！
“你再不闭嘴，我会打烂你的嘴巴，信吗？”姜枫看向徐泾。
要不是因为任苒，这家伙连让他正眼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跟个苍蝇似的“嗡嗡”不停，让人心烦！
“你算什么狗东西！？敢动我一下试试，任苒都保不住你！”徐泾怒道。
田武东看着很是解气，正要附和几句，忽然眼前一花，随即听见“啪”的一声脆响，响彻整个银行大厅。
姜枫淡定地收回手，真以为他在开玩笑？
徐泾牙都被姜枫一巴掌抽掉了两颗，满嘴鲜血，但**上的疼痛，远远不及他精神上受到的创伤。
他竟然真的敢打我？！
第27章 任苒的危机
徐泾怒不可遏，嘴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了起来。
他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而且实在众目睽睽之下！
传出去，他脸都要丢尽！
“窝跟你拚了！”
徐泾说话漏风地爬起来，就准备跟姜枫拼命。
姜枫眉头微竖，眼睛一瞪，还不知死活是吧？
徐泾浑身变得僵硬，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姜枫的眼神突然变得无比可怕，直觉似乎在告诉他，再动手自己就会死得很惨！
田武东接触到那个眼神，心头也是颤动不止，一个穷光蛋怎么会给他瘆人的感觉？
“马上把事情处理好，剩下的钱开一个账户存进去！”
姜枫一个眼神镇住了徐泾后，拿出支票还有身份证道。
田武东自然不相信姜枫这么快就弄到几千万，但接过看到那一长串的零，顿时惊呆。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亿！一个亿的支票！”
数到最后，田武东彻底压抑不住声音，整个银行大厅的人都震惊地看了过来。
徐泾站在原地也是无比震惊，便是他也拿不出一个亿，全副身家不过几百万！
“不阔能！你怎么会有一个亿！”
“井底之蛙！”
姜枫不屑一顾，催促田武东，“还愣着干嘛？”
“啊！哦，姜先生请稍等，我马上为你办理！”田武东不复之前的态度，满脸掐媚。
对他来说，有钱就是大爷！
姜枫还上钱，再加几千万的存款，两笔大业绩他的提成也不少！
虽然比不上那两百万，但姜枫在这儿开户，细水长流不比杀鸡取卵强？
“四不四任苒给你的！？她私自挪用聚宝阁的资金，我要去告发她，你们都等着！”徐泾突然脑中灵光一闪。
姜枫一个丧家之犬怎么可能有一个亿。
那天他看见任苒跟姜枫眉来眼去，好像有奸情，莫不是挪用了资金替姜枫填这个坑！？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执掌聚宝阁的机会就来了！
“白痴！”
姜枫都懒得去看徐泾，生怕白痴会传染到自己。
更没必要解释这笔钱的来历，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姜先生，文件已经准备好了，还请移出贵宾室签个字。”田武东小跑着出来，弯着腰狗腿笑道。
“等等！这笔资金是聚宝阁的，任苒私自挪用给姜枫，不许动！”徐泾阻拦道。
只要他回去跟老太太一说，聚宝阁就是他的了，这一个亿要是姜枫用掉，能不能拿回还两说。
“徐少爷，我们银行可不管是谁给谁的钱，来这儿办业务我们就受理，就这么简单，请徐少爷不要阻拦。”田武东冷声道。
不动？不动他业绩哪来？
别说是公款资金，就是姜枫到别家银行抢来的，他照样敢办理。
进了银行的帐，管你是偷来还是抢来，只要主人没转走，也没相关部门的文件，那就都是银行的！
“保安，过来请徐少爷出去。”田武东冷着脸招手。
两名保安迅速过来，架住徐泾就把他拖了出去。
田武东冷笑，才区区三百万资产，要不是跟任家有关系，他看都不看一眼。
还敢阻拦他给近五千万资产的大客户办理业务，脑子有坑！
“姜先生，这边请！”田武东变脸似的露出笑容道。
姜枫失笑，狗咬狗的戏还挺好看。
不过，不用他亲自动手赶走苍蝇也好。
进贵宾室后，姜枫签完字收起身份证和银行卡，想了想问道：“徐泾来找你是什么事？是不是跟任家有关系？”
这家伙看样子还没对任苒的位置死心，难道要整什么幺蛾子？
“这个…”
田武东有些为难。
“不想说就罢了。”姜枫准备起身离开，也就随口一问，并不是很在意。
“姜先生请稍等！”
田武东咬了咬牙叫住姜枫，还起身把开着的门关上。
“徐泾来这儿，是代表别人来跟我谈事的，只是那个人不方便出面，的确跟聚宝阁新东家任苒有关系。”田武东小声道。
在他看来，徐泾和他背后那位的份量，还是比不上姜枫和聚宝阁新东家任苒的。
无论姜枫的钱是不是任苒给的，但他能得到，本就说明是有本事的人。
管他是吃软饭还是硬饭，吃软饭的多了，又有几个能吃得到一个亿？
“任海棠姜先生知道吧？就是任天辰的弟弟，也是任苒的叔叔，徐泾和他想谋夺聚宝阁，这次来找我便是希望我能配合他们。”
姜枫皱眉，还真要整幺蛾子？
不过他对任家知之甚少，倒是不太清楚任家具体是什么情况。
“任海棠凭什么觉得他和徐泾能抢走聚宝阁？”
“您不知道？任海棠是聚宝阁的二把手，底下不少都是他的人，任苒新上任还没培养起来亲信，这时候是最好的时机。
而且徐泾那边有任家老太太支持，两个一联手，加上我这边帮忙，名正言顺就把聚宝阁弄到手了。”
田武东有些惊讶，但还是详细分析给姜枫听。
姜枫点点头，原来如此，这样一看，的确对方胜算不小，除非任天辰出马，不然任苒还真不一定斗得过。
“他们找你配合什么？”姜枫问道。
“资金！任苒要跟银行贷十个亿！好像有什么大动作，这个我暂时不清楚，任海棠和徐泾让我表面同意，最后反水。”田武东毫无隐瞒道。
都说到这份上了，再隐瞒这个没必要。
姜枫沉思了片刻，十个亿不算小数目了，任苒新上任就要贷这么多钱做什么？
“姜先生，您看我是站你们这边的，能不能跟任小姐说说，以后聚宝阁的资金往来，走我这儿的帐？”
田武东说出了自己的小心思。
姜枫抬头看了他一眼，微微点头，“我会跟任苒说一下的，成不成我就不保证了，毕竟聚宝阁不是我的。”
田武东这样说，倒是让他多相信了几分，不然毫无利益牵扯，对方为何要跟他说这些？
“不过，如果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我敢保证不止聚宝阁，往后我的资金往来也可以交给你处理。
我是聚宝阁新任鉴宝总师，今天这一个亿，只不过是我捡漏的一件藏品价值，你明白我什么意思吗？”姜枫笑道。
任苒对自己还不错，还专门准备了手机和衣服，而且朵朵也挺喜欢她的，自己就帮一帮她吧。
田武东目瞪口呆，这钱真不是任苒给的？
捡漏一件东西就卖了一个亿，要是多捡几件…
光是想想，田武东就心跳加速，这不比一个聚宝阁带给他的业绩差！
第28章 股东会议
姜枫走后，田武东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感慨。
任海棠和徐泾即使阴谋得逞，给他带来的也就一个聚宝阁利益，本来他只是想做个墙头草两边下注，谁输谁赢他都有赚。
姜枫却成了打破天平的重要筹码，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具体帮哪一边。
姜枫离开银行，看了眼时间也差不多了，联系任苒一同去往聚宝阁总部的古玩储藏库。
“这里便是聚宝阁最大的储藏库，共有古玩三千六百余件，除去各分店正在售卖的，其余都在这里了。”任苒带着姜枫走进巨大的储藏库，介绍道。
姜枫点点头，以他前世丰富的经营经验来看。
数目是挺可观，但价值不一，以聚宝阁的规模来换算，加上各分店的售卖储存，估计总价值在二十亿左右，
而周转资金在三五亿之间，店铺房产应该是没有多少的，做这行大都是租赁为主。
如此计算，聚宝阁的市值不到三十亿，放在云海自然算是霸主，但放眼全国乃至全世界，那就不够看了。
任苒想贷十个亿，稍有不慎，聚宝阁真会一蹶不振。
“你让个人跟着我记录就行，你先休息一下。”姜枫道。
“不用，我跟着看看。”任苒脸色微红，有些俏皮道。
“好吧。”姜枫点点头。
随即带着任苒还有一名记录员向一排排陈列架走去。
“这幅字画记下编号…那个唐三彩也是，…还有边上的青花瓷笔筒…”
姜枫缓缓走一圈下来，也就费了一个小时左右，主要是储藏库太大，倒是鉴别时大多一眼扫过便知真伪，并没有花费太多时间。
“报一下赝品数目！”
任苒此刻的脸色，不止阴沉二字可以形容的。
记录员看了一眼最后写下的赝品序列号，干咽一口唾沫，“一共是三百二十四件！”
姜枫面无表情，暗自回忆后估算一下也是眼神微变。
每一件的平均价值在二十万左右，也就是说聚宝阁耗费了近七千万买这些赝品！
任苒心中也得出一个差不多的数字，紧咬牙关，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你打算怎么办？”姜枫问。
其实任苒没有选择，在众多新闻媒体的宣扬下，整个云海都知道昨天发生的事，这些赝品只能销毁，决不能有一件流出去。
不然，对他，还有聚宝阁的声誉，都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这事牵连甚重，我一个人决定不下来，还得召集所有股东一起商议。”任苒无力道。
聚宝阁她只是掌权者，也有一些股份，但并不全属于她一个人，如此重要的决策，无法做到一言决之。
她和父亲，外加苏老留下的股份，也只是占据百分之六十，剩余的在一些任家长辈，还有投资者手中。
“那你尽快召集所有股东开会，另外让人将刚才挑出的赝品封存起来，不可流出。”姜枫道。
“行，我马上让人去办，对了，股东大会你也来吧。”任苒期盼道。
有姜枫在，她会安心很多。
“可以。”
姜枫想了想同意，他也想多了解一下聚宝阁的高层结构，心中有数也能方便行事。
姜枫在任苒的办公室等了一个多小时，所有股东才到齐。
“在聚宝阁拥有决策权的股东其实就五个，我和父亲，苏老，每人占据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另外还有我二叔任海棠也占据百分之二十，剩下的除去莫江叔叔占据百分之十五外，其余的只是零散小股东，只有分红权。”
两人去往会议室的路上，任苒快速把高层简单给介绍了一下。
姜枫进去后，一眼看见任天辰，此外还有两名中年人，面前桌上都摆着一个身份牌。
莫江是个戴着眼镜，看上去很儒雅的中年人，见姜枫看来，微微点头报之一笑。
而任海棠则长着国字脸，低眉垂眼，看不出在想什么。
“董事长，刚上任没两天就召开股东会议，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任天辰笑眯眯问。
任苒羞赧地瞪了父亲一眼，随后清了清喉咙，让女助手把已经准备好的文件分发。
姜枫坐在一边也拿到了一份，随意扫了一眼便不再关注。
无非就是储藏库的赝品数量以及价值，还有任苒销毁的想法。
任天辰没碰文件，调侃了女儿一句后，开始闭目养神，事情他早就知道了，任苒的想法也清楚。
这次会议，其实就看宝贝女儿怎么搞定那两个家伙而已。
“在讨论此事前，董事长请先把不相干的人请出会议室。”
任海棠面无表情看向姜枫，意思很明确。
“据我所知，姜枫并没有继承苏老的股份，所以，也没资格参加股东会议！”
任苒皱眉，没想到二叔会揪着这事不放，开口道：“虽然姜枫没有继承股份，但他继承了鉴定总师的位置，苏老曾明言有意将股份转让给姜枫，他自然有资格代表苏老坐在这里！”
“董事长的话也有道理，我相信苏老也会同意的，海棠就别太较真了。”莫江笑呵呵地圆场。
姜枫微眯着眼看向任海棠，文件上几千万的损失都不理会，反而拿他开刀。
这是什么意思？
先断任苒一臂，免得被自己给搅和？
“好，那我有个问题想问问董事长，姜枫在中午拿着一个亿的支票去银行，赎回了他父亲抵押的别墅和店铺，据我调查，他已经沦落到捡垃圾的地步。
但你把他带回家，帮助你赢得和徐泾的赌约，然后突然有了这么大一笔钱，请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任海棠冷笑着道。
此事徐泾已经跟他说了，他也觉得有蹊跷，或许是他们的机会。
“一个亿？”
任苒茫然地看向姜枫，并不知道他拿出一个亿赎回了别墅和店铺。
如果他有这么多钱，为何还要装落魄，难道他是故意接近自己？
任苒这一刻心中泛起诸多念头，一颗心也慌乱无措起来。
她本以为自己和姜枫的相遇，是冥冥中的缘分使然，自己遇到的是变成了青蛙的王子。
但他却在欺骗自己？
第29章 怀疑
“董事长，你和徐泾的竞争是公平公正的，由家主见证。
但如果是你收买姜枫，从而获得他的帮助得到聚宝阁的掌控权，那就是作弊！”
任海棠冷笑连连，“若董事长不能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这样的胜利我等是不会认同，只有重新选择适合掌管聚宝阁的人。”
他可没有徐泾那么幼稚白痴，污蔑任苒挪用公款，账目就在那儿，周转资金就那么几个亿。
任苒如果挪走一个亿，可不是几万几十万的小数目，她禁得住股东查账吗？
倒是收买姜枫这个鉴定总师的可能性比较大，任天辰拿出一个亿支持自己的女儿不是难事。
“你真的拿出一个亿，去银行赎回了别墅和店铺？”
任苒眼睛发红，问这话时，心都在滴血。
为何是在住进自己家后，姜枫才这样做？
果然是有目的冲着她来的吗？
鬼市上的相遇，包括那些劫匪，都是姜枫精心安排？
“没错。”
姜枫眉头微皱，不知道任苒为何突然好像变得很伤心。
他看向任海棠，“这一个亿跟任苒没有任何关系，我也没有必要跟你解释钱的来处。”
这一个亿涉及赵家，还有赵奇的孙女，个中原因有些复杂，还涉及赵家的私事。
一直闭目养神的任天辰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神色不对劲儿的女儿，开口道：“这次股东会议到此为止，斯蒂文赝品一事暂且搁置，至于任苒收买姜枫一时，等有实质性证据再断定。”
以女儿的状态，这会议再开下去，对她将会非常不利！
任海棠露出笑容，在他看来，任天辰开口，就是在遮掩真相！
本来这也只是他的一个猜测，现在看来，倒是可以深挖一些证据出来！
莫江目光在几人间游移，最后轻笑一声，扶了扶眼镜。
“你在怀疑我什么？”
姜枫深深地看着任苒，任天辰的话任苒没有任何反驳，本身就有问题。
联想到任海棠说出一个亿后，任苒那不敢置信和心碎的眼神，他隐约猜到了什么。
“先散了吧，姜枫，有时间单独聊聊吗？”任天辰起身问道。
姜枫看了眼时间，已经五点了，赵家估计已经在楼下等他。
“不好意思，我和别人约好了有事要办。”姜枫摇头。
他看得出来任天辰对自己也有了几分警惕之心，不然为何要单独聊？
再加上任苒的不信任，他不想再在这儿浪费时间。
问自己要解释？
他姜枫行事，何须给任何人解释！
姜枫起身，看了一眼呆滞的任苒，径直离开。
下了楼，姜枫看见赵公子站在一辆车旁等着自己。
“姜大师，我爷爷让我来接你，可以走了吗？”赵公子笑问道。
“走吧。”
上了车，赵公子开着车看向车内倒视镜，小心试探问：“姜大师可懂医术？”
他中午听姜枫准确说出妹妹的病症，就有些怀疑。
要知道那病症只在古籍中还有记载，诸多名医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心中便升起了一丝丝的奢望。
姜枫正在思索着事情，没有留意赵公子说什么，抬头看了一眼后视镜，眼有疑惑。
“你说什么？”
“没事，没事。”
赵公子笑了笑，误以为姜枫不知自己为什么这样问。
还是少说话为好，免得姜大师觉得在讽刺他不懂医术，还要霸占龙血木。
车开进了一个宽广豪华的大庄园，两人下车。
“就在上面，姜大师请随我来。”赵公子道。
上了楼，姜枫跟着赵公子进入房间，刚进去就感觉一股热浪迎面扑来。
屋内正中央摆着一张床，几人围在床边，周围不远处摆放着四个无烟火炉。
“劳烦姜大师亲自跑一趟，不好意思。”赵奇歉意道。
“无碍。”姜枫摇摇头。
“我给姜大师介绍一下，这是我儿子赵泰和儿媳妇王敏，也是我孙女赵小小的父母，还有我孙子赵宇。”
姜枫看了他们一眼点点头，随即看向躺在床上盖着几层被子的赵小小。
只见她脸色苍白如雪，双眼紧闭，嘴唇轻颤着，显然感觉很冷。
“已经晚了，阴寒之气侵入骨髓，这时候用龙血木，反而会刺激到阴寒之气，以她如今的身体状况，无益反害，恐怕连一个月都未必能坚持到。”
姜枫仔细瞧过后摇头，病入膏肓，拖得太久了。
“你放屁！”
赵泰闻言眼眶欲裂，挥拳砸向姜枫。
他女儿明明没事，这家伙居然说只剩不到一个月，胡说八道！
“住手！”
赵奇大喝一声阻拦，却是已经晚了，眼看拳头到了姜枫面门。
姜枫早已察觉，微微偏头避过这一拳，眼有寒色，肩膀往前一靠，将赵泰撞得连连倒退。
也就是他留手，不然赵泰不会只是倒退几步这么简单。
“你胡说八道！我女儿不会死的！”赵泰被赵宇死死抱住，犹在咆哮着。
“你想要多少钱就直说，不要诅咒我女儿，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王敏眼睛通红地怒骂。
葛神医说过唯有龙血木能救小小，肯定不会有错。
姜枫一个鉴定师懂什么医术，还是这种奇症！
在他们看来，就是想要钱，不愿轻易拿出龙血木，才在这里胡说八道！
“都给我闭嘴！”
赵奇大声呵斥，随后看向姜枫，苦涩道：“姜大师，他们是小小的父母，关心则乱所以情绪有些失控，我替他们向你道歉。”
“不必道歉，我理解二位的心情，但龙血木我不能给你们。”姜枫道。
中医望闻问切便知病患情况，他看得出来赵小小如今的危险处境。
也是为他们好，真给出龙血木，所有人都会后悔。
“你走！给我走！”
“请你离开！这里不欢迎你，别让我再见到你！”
听见姜枫还说这个，赵泰和王敏彻底失控了，赵宇一手一个艰难拉着不让二人动手。
“话已至此，不管你们信不信，我也已经仁至义尽了，告辞！”
姜枫没有计较，也很理解二人的心情，毕竟他如今也是为人父，换作任何人说朵朵快死了，他也会怒得要将对方剁碎。
第30章 胸有成竹
赵奇将姜枫送到门口，苦笑道：“姜大师在里面其实不必这样说，赵家不会强取豪夺，还请姜大师考虑一下让出龙血木，可以尽管提条件，只要赵家能做到的，都会满足姜大师。”
其实他也不相信姜枫的话。
毕竟太年轻，人的时间和精力是有限的，姜枫能在鉴宝上有高深造诣已是奇迹，怎么可能还精通医术。
只是不能彻底将姜枫得罪，不然龙血木就真的没希望，他才忍气吞声好言相劝。
“也罢，好自为之吧。”
姜枫摇头，并不愿多说什么，主要是他也没多大把握能救赵小小，一旦出手，若是失败将无法再挽回。
姜枫回到任苒的别墅，看见她陪着女儿在客厅看动画片。
“朵朵，爸爸回来了。”姜枫笑道。
“爸爸！”
朵朵惊喜地回头，然后起身朝姜枫扑来。
姜枫宠溺地接住后高高举起，朵朵发出一阵银铃般笑声。
“今天乖不乖啊？”姜枫抱着女儿贴着她额头笑问。
“乖！”
“那就好，先回房间吧，爸爸一会儿就去讲故事哄你睡觉。”姜枫放下女儿柔声道。
“爸爸爸爸，我要听小白兔的故事！”
“好，待会儿爸爸给你讲。”
看着女儿乖巧走进房间，姜枫心里很是温馨。
对他来说，上天给予自己的最大恩赐，不是再活一世，而是给了他乖巧懂事的朵朵。
脸上笑意渐渐褪去，姜枫看着不自在的任苒。
“抱歉，可能得叨扰你几天，我明天就让人清理别墅，打扫干净后我和朵朵就会搬回去。”
他本来也是这样打算的，只是没想到任苒会让自己和朵朵住到她家来。
加上会议室发生的事，姜枫觉得还是尽快搬走比较好，免得双方都不自在。
任苒头也不回地看着动画片，感觉心有些痛，好像听见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
她回来后想了很久，从姜枫接替苏老，到鬼市的突然相遇，打倒抢劫的人，帮自己得到聚宝阁的掌控权，最后到分店的力挽狂澜。
一切都是那么的巧合顺遂，让她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姜枫精心设计的。
不然他有什么理由，一次又一次地帮助自己度过难关，仅仅只因为他是聚宝阁的鉴定总师？
这理由未免牵强。
“早点休息吧。”
姜枫见她沉默不语，只得轻叹一声，回房间哄女儿睡觉。
他很清楚，信任出现了危机，就像手被划破一道伤口，即使有一天愈合，也会留下难看的疤痕。
第二天，任苒早早出门了，姜枫带上女儿，在外面吃了早餐后再去鉴宝阁。
钥匙给陈芳留了一把，倒是已经开门了，正在擦着木架。
“老板！”
看见姜枫，陈芳急忙放下毛巾走出来。
“不错，打扫得很干净。”姜枫环视一圈后满意地点头。
木架柜台这些都已经摆放好，摆上古玩就可以正式营业，只是还缺一个驻店鉴定师，毕竟他不可能整天呆在这里。
“以后你就是店长了，贴个招聘启事，再招两个手脚勤快，能说会道的姑娘，工资待遇就定跟你在聚宝阁时一样，这个你看着办就行。”姜枫道。
这些小事他懒得操心，也是给陈芳一点考验。
“好的，老板放心！”
陈芳有些激动，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成了店长，可比在聚宝阁做个守大门的接待强多了。
就在这时，姜枫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个陌生号码。
一接才知是苏老，想要见一见姜枫。
姜枫报上鉴宝阁的地址，放下手机后也不在意，估计是为聚宝阁的事而来。
调整了一下店内的布局后，苏老就匆匆赶到了。
“小先生，我也是才知道，您昨天参加了聚宝阁股东会议，任海棠质疑您？”
“坐，不必在意，小事而已，要质疑便让他质疑。”姜枫淡定地倒茶道。
“岂有其理！小先生目光卓越，见识渊博，好他个任海棠竟敢污蔑小先生，老夫这就找他算账去！”苏老怒不可遏。
他视姜枫为明师，虽然姜枫不收，但仍是执弟子礼。
有人侮辱明师，他岂能袖手旁观！
“等等，我都不生气，你那么激动干嘛。”姜枫递过一杯茶，有些哭笑不得。
“其实我也有意让他闹腾一下，没人把水搅混，哪能让大鱼浮出水面从而一网打尽？”
“小先生，您的意思是？”苏老瞪大眼。
姜枫要扫清聚宝阁的所有障碍？
“现在说出来就没意思了，喝茶，聚宝阁那边你不必理会，反正他们不管如何闹腾，也没实质证据奈何得了我。”姜枫微笑道。
“小先生胸有成竹，倒是我多虑了。”苏老松了口气放下心来。
他也是担忧姜枫会像那天一样，毫无顾忌地对股东动手，那就很难挽回了。
“对了，你已经不在聚宝阁，有没有兴趣来我这儿当驻店鉴定师？”姜枫问道。
他需要的鉴定师必须拥有高超的水平，决不能像王磊那样的酒囊饭袋，苏老倒是很合适，虽然鉴别不出斯蒂文赝品，但他可以慢慢教导。
“当然！这是我的荣幸！”
苏老神色瞬间变得激动，他想要跟姜枫学习，但没机会，这驻店鉴定师，岂不正就是他在等的大好良机？
“那行，等我购置一批古玩，那就正式开始营业。”姜枫笑道。
如今还不行，店里空荡荡的，不像话。
“购置古玩？正好我有一个老友需要一大笔钱，正托我出手他的部分藏品，虽然不多，但都挺有收藏价值的，小先生可要去看看？”苏老眼睛一亮道。
“有这事？那得去看看。”姜枫笑道。
私人藏品一般来说，质量不会太差，比他买一些普通古玩冲门面要强得多。
“行，我现在便带小先生过去。”
姜枫吩咐陈芳看好店，暂时不营业，随即带上女儿与苏老离去。
赶到城南后，在一处清静的小园林，姜枫见到了苏老的好友。
与此同时，城中的葛家医馆也迎来了两人，如果姜枫在此，定能认出是赵奇和孙子赵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