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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月初姣姣     名门暖婚之权爷追妻攻略txt下载     名门暖婚之权爷追妻攻略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番二153:大神动手了?纵容你的为所欲为(3更)

    门外众人着急上火,这两人待会儿都要入镜,要是谁脸上带伤挂了彩,记者追问,肯定又是波澜。

    只要动用暴力,无论对错,双方都会惹得一身腥,教练都急眼了,恨不能一脚就把门给踹开。

    “要不联系小段总,他那边应该有钥匙。”有人提议。

    傅欢附和,“嗯,他肯定有钥匙,不过……”

    “他身边也有记者。”

    众人面面相觑,这兔子真是个黑心肝的,都火烧眉毛了,她还添油加醋,真不怕出事啊。

    傅欢此时倒也不急着离开了,膝盖有些疼,踮着脚,踱回了刚才的休息室,搓揉着膝盖,肯定没泼皮,但青紫是少不了的。

    果然,哪个圈子,总有这么几颗老鼠屎。

    她相信陈妄做事很有分寸,所以压根不担心。

    **

    门外教练心里已经急得团团转了,若是惊动段一言,势必会惹来记者,他此时只能被动在门外来回踱步,苦口婆心,好言相劝,让陈妄赶紧出来。

    相比较外面的凄风苦雨,门内却并不若他们想得那样,反而很平静。

    陈妄跻身进门,关门落锁,一气呵成,着实把肖乃文吓了一跳,也是做贼心虚,“陈妄……你想干嘛!”

    “我可告诉你,今天你要是对我动手了,你就等着被禁赛吧。”

    “反正我是无所谓的,要是能拉你下水,也不亏。”

    陈妄并没理他,而是抬手脱掉了外套,他穿了件防风外套,面料光滑,暗黑色系,衣服摩擦的窸窣声在空寂的房间,显得格外刺耳。

    他里面穿了件衬衫,解了袖扣,捋起袖子,朝他逼近,神色依旧寡淡到看不出一点情绪。

    “你刚才故意绊她了?”

    他一点点卷子袖子,动作堪称优雅。

    肖乃文在心底算了一笔账,只要陈妄动手,他就高呼救命,把记者惹来,到时候反正吃亏的是他,若是之后比赛输了,肯定会沦为群嘲的对象。

    心底反复思考,决定再度激怒陈妄。

    “是我故意的,那又怎么样?”

    “对一个小姑娘动手,也不害臊?”陈妄轻哂,“你就是针对我来的,何必要波及无辜的人。”

    “我就是打她那又怎么样?”肖乃文语气挑衅,“只是可惜了,没摔死她。”

    陈妄舌尖抵了下腮帮,没作声。

    “你现在是不是很气?那又能怎么办?”

    “你特么要是敢打我,大不了同归于尽,能把你拉下神坛也不错,我在圈子里因为你应该声名狼藉,可是你不一样,你还年轻,要是染上了污点……”

    “有本事,你就来打我啊!”

    陈妄挑眉看他,“这是你要求的?”

    “你特么……”

    肖乃文这句话并没说完,一侧肩膀被人按住,陈妄一手握拳,就真的直接砸在了他的腹部,许是太疼,胃部翻搅扭曲,没叫出声,只是双腿虚软,瞬时呼吸困难。

    “……你,陈妄,你……”

    “是不是觉得我不敢?”陈妄靠近他,他呼吸很热,就像是染了火。

    落在他脸上,好像有火在烧,可是腹部疼得痉挛,连说话都没了力气,更无法挣脱被他按住的肩膀。

    而他吞吐出来的呼吸,每一寸都危险。

    “你现在是不是想叫记者?”

    “要不要我帮忙?”

    肖乃文伸手捂住腹部,陈妄长得高瘦,平素见他,都是穿着队服,宽大松弛,将他衬得很清瘦,怎么都想不出来,他手劲儿这么大,下手这么狠。

    “打人最多就是被禁赛,可是偷东西剽窃,而且还是贵重的知识产权……”

    肖乃文刚挣扎着想反抗,却被偷东西一说,惊得浑身觳觫,瞳孔震颤,此时陈妄说得每句话,都好似悬在他颈部的利剑。

    随时能割了他的后颈一般。

    “你认识我也有段日子了,你应该很清楚,我不是个心善的人,我们家也有点小钱,如果我执意告你,就算无法让你将牢底坐穿……”

    “也能耗死你。”

    “到时候可能不仅是身败名裂,我还会让你倾家荡产。”

    毕竟打官司消耗的不仅是时间,还有金钱,国内想请好的律师,费用更是不低,陈妄这话不全是恐吓。

    “你在胡说什么……”肖乃文怕了。

    陈妄这个人心有多脏,他是见识过的,他真的会说到做到。

    “今天我输掉的那盘棋,你不觉得路数很熟悉?”陈妄在他耳边轻笑着,“我只是给了你一点甜头,你就上钩了,你既然没看过我的棋谱,为什么下棋路数和我的如出一辙?”

    肖乃文当时只是急着赢棋,想不到那么多,只是看过那些路数,心底记着,自然而然就套用了,更不知道陈妄会挖坑给他。

    此时回想之前的整盘棋,的确与他其中一个棋谱路数是吻合的。

    “这件事还挺巧的,你说是吧。”陈妄轻笑着。

    “就算一样,又能说明什么?说我看过你的东西,你有本事拿出证据来!”

    他又不可能在家里装了监控,肖乃文这话算是无赖之词。

    不过换言之……

    他也算是认了。

    陈妄只是一笑,松开按着他肩膀的手,“你知道吗?我下棋这么久,遇到过形形色色的人,都说看一个人的棋风路数,就能看出他是个怎么样的人,棋风下九流的不少。”

    “做人也这么下九流的……”

    “只有你一个!”

    肖乃文素来知道他嘴毒,自己说不过他,只能暗恨着咬牙,待会儿人机大战,希望你还能笑得出来。

    “你这话说得不错,不过那句话说的也不假,物以类聚,果然,能和你走得近的,也没一个好东西。”

    他指的自然就是傅欢。

    陈妄原本都打算离开了,听了这话,转身看他,那眼神陡然一厉,吓得他身子一僵,下一秒,外面的人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极大的闷响,吓得心头均是一跳。

    “陈妄——”教练拍了拍门,没动静,他此时都顾不得什么记者,准备找人拿备用钥匙。

    就在这时候,门被打开了,陈妄提着衣服,从里面走出来,只是抬脚略微掸了下裤管,动作随性得令人发指。

    教练偏头往里看了一眼,肖乃文坐在沙发上,双手捂着腹部,整个人蜷缩着,痛苦不堪。

    显然是被揍了。

    看他这神情,可能不只是动手,还动脚了。

    “你……”教练也知道是这个肖乃文搞事情,可陈妄毕竟不是普通人,有些事若是被放大,对他没好处。

    “他不小心,自己撞到了,这么大的人了,走路还这么不当心。”陈妄语气温吞。

    撞的……

    睁眼说瞎话啊。

    “他这是撞的?”教练哑然。

    “不信你问他。”陈妄提着衣服,看向魏三十八,“她人呢?”

    “在隔壁。”

    陈妄抬脚往隔壁走。

    教练看向肖乃文,陈妄也不是傻子,没碰他的脸,攻击的地方,都是看不到的,此时教练走进去,“你……你到底惹他干嘛!你之前不是答应过我,不惹事嘛!你看你做得这叫什么事儿。”

    “对人家小姑娘动手,你也是……”

    “他对你下手了?”其实教练不问也知道,他这样子,八成就是被揍了。

    只是出乎意料,他居然摇着头,“不是!”

    众人再度傻眼了。

    刚才肖乃文在隔壁是如何攀咬陈妄的,他们看得一清二楚,现在陈妄对他动手,这么好的机会,居然不利用?这是咬死大魔王的绝好机会啊。

    他们虽然不知道里面具体发生了什么,可明显肖乃文是怕极了陈妄,此时不敢开罪他。

    众人觉着,大魔王果真是可怕。

    之前听着里面也没动静啊,到底和他说了什么,能让他从方才的嚣张跋扈,变得如此乖顺?

    **

    此时陈妄进入隔壁休息室时,傅欢已经卷起了裤腿,在揉着膝盖,有些淤青,只是磕到了骨头,摸着皮肉还是有些疼。

    陈妄眼睛紧了紧,有些后悔,方才没多给他两下。

    “很疼?”

    “还好,幸亏不是夏天,要不然都没法见人了。”傅欢说着就想放下裤管,弯腰的时候,忽然有只手摸上她的发顶。

    那人手指温热,轻柔的拍了拍她的头发。

    人都有命门。

    她整个脸都瞬时红透了。

    陈妄此时已经屈膝蹲下身子,半蹲在她面前,伸手,好似要帮她放下裤腿。

    “膝盖真不用去看医生?”

    “没事。”

    陈妄闷嗯了声,缓缓帮她放下了裤管,只是她穿了条略微紧身的牛仔裤,难免会碰到淤青处,她也只能咬牙忍着。

    “下次遇到这种情况,不要强出头。”

    “他说话太难听,而且明显是针对你来的,有些时候你往后退,别人并不会觉得这是善意,反而会变本加厉,要是想给你出口气,我……”傅欢想起这事儿,还觉得憋屈,气恼自己刚才语气太轻了。

    “为了我?”陈妄抬头看她。

    两人此时的只是,傅欢只要稍微垂下眉眼,就容易将他五官深刻映在眼中。

    这种距离,总让人觉得很亲昵。

    “对了,我是特意来给你送花的,预祝你待会儿的比赛能一切顺利。”傅欢急忙拿过一侧的满天星。

    陈妄却忽然起身,弓着身子,双手撑着沙发,稍微靠过去,中间隔了一束花,两人不可能靠得太近,虚虚抱了她一下……

    “谢谢。”

    仍旧是贴面礼的道谢方式。

    “不过再有下次,还是不要这么做,况且对方是个男人,如果硬碰,你会吃亏。”

    “你想由着性子放肆撒野也可以……”

    “只要我在你身边。”

    傅欢抱着手中的花,心悸难安,他这话的意思分明就是:

    只要我在,就可以让你为所欲为。

    算是纵容,也是种变相的宠溺了。

    “自己一个人该示弱就别逞强,不然吃亏的是你。”

    “没必要为了赌一口气,弄伤了自己。”

    “我现在可能还不如你父兄那么厉害,不过遇到事情也能护你一二。”

    傅欢怔愣得点头,就是自己怎么出了休息室,都记得不太清楚了,她只知道,自己走出去的时候,陈妄的队友都堵在门口,看她的笑容,颇有深意。

    **

    事情发生在段家的地盘上,他们以为没惊动外面,可事情闹得不算小,怎么可能半点风声都收不到。

    倒不是段一言派人监视他们,他和傅钦原商量过,已经有了计划,犯不着紧迫盯人,是池城打电话给他,问他看没看到傅欢,说找不到人了。

    此时会场人多声杂,可能手机响了都听不到,段一言这才让人调监控,查一下傅欢在哪儿。

    来观看展出的人很多,只要有票据都能入场,你不知道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池城也不好和傅沉交代。

    按照池城所说,他们是在中心屏幕那边分开的,很容易就能找到傅欢,她还抱着一束花,分外惹眼……

    后来工作人员就告诉他。

    “小段总,傅小姐进了棋手的候场休息室,而且那边好像出事了……”

    联想到傅欢抱着花,段一言有些头疼了。

    那边出事?八成是肖乃文真的开始用些不入流的下作手段,故意搞事情了,只是傅欢去那边干嘛?

    他知道陈妄和傅家有点私交,不过特意跑去送花?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总之确定她人没事就好,而此时池城也给他打了电话,说傅欢找到了。

    段一言是不敢深究了,有些事还是装得糊涂些比较好,上回傅渔的事,他已经尝到了苦头,真是莫名其妙掉进了坑里,所以这次长了个心眼,有时太精明,未必是好事。

    免得揪出一团麻烦,平白把自己陷进去。

    比赛开始前,教练还长舒一口气,这件事总归并没惊动外面,他以为内部消化了,准备赛后再彻查这件事。

    上场前还反复叮嘱陈妄:“你别惹事了,无论发生了什么,比赛之后,我们回队内解决,肖乃文做错的事,我会让他给你一个交代。”有些事摊在明面儿上,也是丢人。

    陈妄没作声。

    可是教练压根不知道,他再叮嘱陈妄都没用,因为接下来要搞事情的并不是他,而这些人,他管不着,也管不了。

番二154:公开羞辱,不与垃圾同流

    比赛开始前,各部门都在做最后的准备工作,现场负责人还在不断和陈妄等人说,待会儿进场应该在何处落脚。

    因为是人机比赛,据说并没采用直播直播,方便后期剪辑制作特效。

    “场上有定点位置标志,你们到时候依次站好就行。”

    众人也没录制节目的经验,认真听着,虽然不是直播,但被摄像机包围,一群小伙子难免紧张,而且为了上镜好看,还让众人换了衣服,甚至帮他们面容修饰了下。

    一群没化过妆的男人凑在一起,有个甚至为刮个眉毛而跳脚。

    “陈妄,记得我和你说的话,有什么事,节目录制完再说,我会给你一个交代。”教练仍旧不放心他。

    他虽然没说什么,表情也没什么波澜,甚至和工作人员打交道还笑眯眯,可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此时已经在盛怒之下。

    此时的肖乃文已经被队内孤立,可他照旧换衣服,矮小微胖,却仍收拾得妥帖精致。

    “卧槽,以前只听说过他不要脸,虽然人不在江湖,可江湖一直流传他无耻的传说,还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他改了。”

    “他之前说的是人话嘛,不就是热身赛赢了哥一次嘛,有本事正式公开赛见啊,嘚瑟个屁。”

    “弄得大魔王心情不好,我们也跟着遭殃,不过小兔子真厉害,三十八,你要谢谢她,要是当时她没拦着你,你动了手,你就别指望参加下个赛季了。”

    ……

    收拾好之后,便在负责人的带领下进了场,虽然段氏和他们说只是录制,但现场还是来了不下千人的观众,乌压压都是人,高呼呐喊,让人一时有点目眩神迷。

    与观众打完招呼,棋手入座,段林白发表讲话致辞。

    所有棋手都很紧张,因为在此之前,没人与人工智能比过赛,缺乏经验,只有肖乃文最轻松,毕竟他自己比赛输赢无所谓,重要的是……

    要把陈妄拉下神坛!

    两人位置紧挨着,此时现场都被段林白话筒传出的360度立体环绕声包围着,根本听不到两人的私语。

    “陈妄,其实光凭我的棋路和你的棋谱一致,你是拿我没办法的,要不然按照你的脾气,早就收拾我了。”肖乃文之前是没想到陈妄会忽然扯到棋谱,一时慌了神。

    “就算我看了,你也拿我没办法。”

    “物以类聚,能和你一起玩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丫头看着乖巧,没想到也不是个东西。”

    ……

    肖乃文不断刺激他,无非是希望他会在镜头下对他动手。

    舞台光线太强,好似被一团白光笼罩着,台下观众的脸都被衬得乌黑一片,根本看不清谁和谁,就算镜头偶尔切到,也不会特意拍摄傅家所处位置,毕竟他家素来低调。

    陈妄听了半天,只是吊着眼梢瞥了他一眼,“我和你认识也七八年了,这么些年,你真的变了不少,无论是体型还是棋力。”

    “不过唯一没变的,就是……”

    “心脏,嘴贱!”

    肖乃文被一噎,“希望待会儿上台,你别输得太惨,丢人!”

    陈妄轻哂,“我若是输了,证明我实力差,可是作为我手下败将的你,岂不是更垃圾?”

    “毕竟正规公开赛,我们之间,你没赢过一场。”

    “之前那场只是个热身赛,算不得真,玩真的,就公开赛见。”

    肖乃文轻哂,“呵——”

    而此时主持人已经宣布,让棋手挨个进场与人工智能进行比赛。

    这个人工智能几乎集合了全世界所有围棋大师的资料,更是记录了有记载的所有比赛资料,你每下一步棋,它都能分析出成百上千,甚至上万中棋路,择优与你进行对决,所以公开比赛,就连国际大师都曾落败。

    比赛开始前,人工智能甚至会展示出它电脑存储中的选手个人资料,甚至连出棋习惯都能分析出来。

    最后还会对他进行一句总结。

    比如魏三十八比赛时,它就总结了一句:【棋风多变,只是后期沾沾自喜,容易轻敌,导致连连败北。】

    全场笑出声。

    臊得一个东北大老爷们儿,愣是急红了脸。

    “我不是,我不是!”魏三十八竭力辩解。

    可是人工智能居然甩出了几十场比赛分析图,啪啪打了他的脸。

    魏三十八偏头看向坐在候场区的陈妄:哥,我想退赛!

    这人工智能是不是设置了什么腹黑属性,太欺负人了。

    而前面所有人比赛,均以失败告终,这人工智能汇总了古今中外只要能找到的所有围棋资料,输了也不丢人。

    陈妄自然是压轴登场的,肖乃文就排在他前面,当他上场时,因为前面热身赛赢了陈妄,底下呼声很高。

    傅欢原本正拿着手机拍照,看到他经常,默默放下手机。

    拍到这种无耻之人,她都担心自己手机中毒。

    “怎么了?”宋风晚就坐在她身侧,敏锐察觉到她的异常。

    “妈,你以前总是说,有些人面相是由心生的,你看他生得如何……”傅欢单手托着腮,显然对这场比赛,兴致缺缺。

    宋风晚场下的人,个子不高,五官最突出的莫过于一双小眼睛,蒜头鼻,发际线后移,官方资料显示不足三十,看着却像四十左右……

    “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个好人。”傅欢轻哼。

    “你认识他,有过节?”宋风晚自小就教育过她,背后莫论人是非,夸奖也就罢了,尤其是贬低的话,所以傅欢极少会把对一个人的憎恶写在脸上。

    “不是啊,就是纯粹看他不顺眼。”傅欢揉了揉膝盖,越想越是窝火。

    之前因为台上光线太强,几乎看不清台下,此时肖乃文到了舞台中间,他正对着地方,是专家评委席,而这些人边上,就是贵宾席。

    毕竟是节目,肖乃文又久违路面,有专家就问他最近都做了什么,为什么要来参加比赛……

    这些都是前期设计好的。

    “……其实这些年我也一直在研究围棋,只是听说这里有挑战人工智能的机会,一直想试试。”他按照对好的台本走,只是余光略微扫了眼贵宾席。

    有几个围棋界的大佬,他心底狂喜。

    陈妄心气儿高,要是在这些人面前丢了脸,对他怕是致命的打击,一个公开场合未尝败绩的人,首败!

    打击可想而知。

    可是他余光再往边上扫了眼,段林白,有几个他不认识的人,在略微一扫,就看到了傅欢,当即脸都白透了。

    此时段林白居然还分了手中的吃食递给傅欢,偏头不知说了什么,那感觉……

    明显很熟!

    他脑子有点空,大脑中电光火石,这次段氏活动展出的都是高科技产品,安保很严,一般人还真进不去后台,可他那时候满脑子都想着如何刺激陈妄,哪里能思虑那么多。

    能和段林白那么熟的,又怎么会是一般人。

    他身体发出,方才被陈妄重击的腹部,又开始痉挛绞痛。

    “肖先生?”主持人出声提醒,怎么话说了一半,忽然没声了,“肖……”

    主持人略微提高了一点声音,肖乃文许是被吓到了,手指一抖,话筒“嘭——”砸在地上,发出了刺耳的电流声,惹得所有人都略微蹙眉。

    肖乃文急忙捡起话筒,“不好意思,我太紧张了。”

    “哈哈,没事,我知道您许久没公开露面了,可能机器太多,是容易紧张。”主持人帮忙圆场,“需不需要让您候场准备下,如果您觉得没问题,我们再就位。”

    “不用,我准备好了。”肖乃文尽量让自己视线避开傅欢的位置。

    他满脑子都在想,这到底是谁,他觉得傅欢身边的人长得眼熟,可脑子乱哄哄,愣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他原本还想着这次比赛也算和段家有了一次小合作,可能以后合作机会还很多,他们家有钱,抱紧了大腿,还怕没肉吃?

    可他得罪了傅欢,她明显是能在段家跟前说上话的,这让他如芒在背。

    刚坐到位置上,各种灯光照过来,舞台周围温度偏高,可他后背却爬满冷汗,他这个位置,好死不死的正对着傅欢那边,她此时正猫着身子和段林白说话。

    做贼心虚,总觉得傅欢是在说自己坏话,手指都忍不住发抖。

    主持人离他很近,都看得出来他很紧张。

    “哈哈,我们肖先生是真的很紧张啊,大家给他一点鼓励好吗?”

    台下掌声雷动,可对肖乃文来说,却好似吹响了催命的魔音般。

    而此时人工智能也开始对他进行数据分析,傅欢也就直起身子,不再与段林白说话。

    她其实压根没说肖乃文什么事,只是告诉他,他家有个扫地机器人很不错,就是准备讨要东西的。

    就在众人屏住呼吸,看向大屏幕的时候,人工智能数据分析一栏,居然是一片空白,这让大家面面相觑。

    “不会是出现意外了吧?”

    “电脑中毒了?还是操作出现失误?”

    “人工智能就这点不好,毕竟不是人,很容易出现毛病。”

    ……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屏幕上忽然出现六个黑体加粗的大字:

    【拒绝参加比赛。】

    就是主持人都懵了,不知怎么回事,看向现场的执行导演,导演也是耸肩,准备询问技术部门,是不是终端控制系统故障了。

    而此时屏幕上又缓缓打出了几个字:

    【原因:此人品性卑劣,我虽不是人,也不愿和垃圾同流。】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候场区棋手,尤其是魏三十八,更是一口水直接喷了出来!

    “卧槽,这人工智能,真特么神了。”

    肖乃文本就因为傅欢的身份忐忑着,此时被垃圾深深刺激到,坐在位置上,半晌没回过神。

    此时场下的观众彻底炸了。

    这明显就是要搞事情的节奏啊。

    他们本来以为,今天整场最大的噱头和悬念就是陈妄的人机对决,没想到陈妄尚未登场,就有这么大的瓜要吃。

    这根本不是人工智能出现问题,而是人为操控的。

    有人想玩死肖乃文啊。

    傅欢本来对这场比赛,并没什么期待,看到屏幕大字,立刻乐了,这人得罪谁了?公开这么玩他?

    现场导演一看是要出事的节奏,立刻示意停止录制。

    “各位,不好意思,可能系统出现了故障,有人黑进了系统,比赛先暂停。”控制人工智能的是电脑,导演只能想到这个。

    此时候场区的棋手,视线居然齐刷刷射向了陈妄。

    他只是淡定得说了句,“你们觉得我有这个能力黑进段氏的系统?”

    众人蹙眉,那到底是谁啊?

    就在导演指挥人准备停止录制时,一道清冽的男声从一侧响起,“不用终止录制,系统并没故障,是我让人做的。”

    肖乃文此时也是脑袋发懵,听到熟悉的声音,晃一抬头,就傻了眼。

    怎么会是他……

    他们不是合作关系,他为什么要害他!

    而且通过这种方式,简直是就是公开羞辱!

番二155:段一言怒斥无耻,小三爷助攻?(2更)

    段林白原本心底还暗恨着,因为这个活动,几乎是耗费了公司多年的心力付出,活动成败对公司影响还是很大的。

    他一拍大腿:“这特么谁给我搞事情!”

    还抬手招呼自己助理,让他赶紧去查,回头他一定要把这混蛋的皮给揭了,话音刚落,就听到那句,“……是我让人做的。”

    都不用去找人,光是听那声音,就知晓是谁了!

    傅沉坐在他身侧,低笑出声,“搞事情的看来是你儿子。”

    段林白有那么一瞬间,差点被气出心肌梗塞。

    “一言平时做事很稳重,这是出什么事了?”宋风晚看向段林白,只是看他也一脸茫然。

    “他平时是挺稳重,从小到大,也没给我惹过事,这一出手,就是这么大的!”搞科技创新,投入大量人力物力财力,还不能保证稳赚,段林白对这次活动寄予厚望,要是被段一言给搞砸了,他给打爆这小子的狗头。

    “可能真有什么隐情……”傅欢抿了抿嘴,毕竟这人是真的很讨厌,可能真惹了人还不自知。

    不过段一言素来脾气好,她也好奇,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傅欢则托着腮,摆好姿势,准备看戏。

    **

    此时因为段一言站出来,场子已经有些乱了,今天他要负责整个活动,穿了身熨烫笔挺的西装,生得本就清隽雅致,看着更是雅致无方。

    承袭了段家的好皮相,优雅且精致,他瞳仁很深,纯粹得致命。

    有网友戏谑:【小段总是集了段家优良基因之大成。】

    去其糟粕,取其精华之人。

    这让段林白还不爽了好久,什么叫糟粕?他们家有什么是不优秀的?

    段一言原本一直在主控室监控全场,方才因为屏幕上的字,现场出现短暂的混乱,他是何时到场的都没人知道,主持人看他上台,也有些不知所措,只是默默将自己话筒递给他。

    肖乃文因为要比赛的关系,没法手持话筒,特意给他配了领夹麦克风,收声效果极好,全场几乎都能听到他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小段总……”他声音明显有点急,有些失神茫然,“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还不清楚?”段一言和段林白长得不太像,只是这般笑起来,嘴角一弯,像极了……

    透着一点邪性。

    “我,我这……”肖乃文实在不懂他想干嘛,合作伙伴临阵倒戈,他的确意料不到。

    “你是不是觉得,商人重义轻利,我一定会接受你的提议……”段一言轻哂,“和你联手对付陈妄。”

    段一言也是个直接的人,不和他绕弯子,开门见山。

    陈妄还以为肖乃文是私底下得罪了段一言,可他没想到这件事居然是关于自己的。

    “小段总的意思是,肖乃文找过他,要联手对付大神?”

    “肖乃文不会还对以前的事耿耿于怀吧。”

    “心胸太狭隘了。”

    ……

    底下观众都还没搞清楚原由,说话声音不大,低低耳语,可视线都集中在肖乃文身上,狐疑、震惊、不屑……就好似万恶的泥沼,要将他活活窒息于此。

    而肖乃文浑身一僵,瞬时两秒,抖若筛糠,又立刻冷静下来,“小段总,我什么时候……您是不是搞错了。”

    “比赛前三天,你曾去公司找过我,给我开出了一个相当具有诱惑力的条件,而给出的条件,就是将陈妄拉下神坛。”

    “肖先生偷看过陈妄的手稿,都能把别人的棋谱分毫不差的记录下来……”

    “我想您的记忆力定然更不会差了,三天前的事,你不会已经忘了吧。”

    “反正这件事我们算是互惠互利,我拿到更准确的陈妄棋路分析,可能我们公司人工智能赢的概率就会提高不少,而陈妄输了比赛,少年成名,却输给一个机器,怕也会被众嘲,不过我们公司肯定是名利双收的……”

    所有人有些懵了,段一言这些话的信息量有点大啊。

    交易、剽窃、拉踩陈妄……

    所有事单拎出来,都让人觉得心惊,况且是组合在一起。

    “这都是你胡说的,我不是,我没有……”肖乃文本就不善诡辩言辞,他想过段一言可能临阵不会帮他,只是没想到他会公开说。

    这分明就是要他死啊。

    “是不是觉得我挺过分的。”段一言从始至终都很淡定。

    傅沉还偏头和段林白说了句:“这个年纪的时候,一言比你沉稳。”

    “我也这么认为,所以等他能全盘接手公司,我就准备退居二线了,我也该养老了。”

    傅沉轻哂,那段一言又要被迫开始营业了。

    肖乃文此时心慌意乱,完全被段一言这一棍子打懵了。

    “其实你的想法很简单,用我们公司的手帮你打压陈妄,那份数据,我们一旦录入系统,就等于和你同流合污了,到时候但凡你出点事,我都要帮你擦屁股善后。”

    “拉我们公司下水,反正一旦合流,无论结果如何,我们公司都是一身腥。”

    “况且这种事一旦真的做了,也是授人以柄,这么大的公司,背地蝇营狗苟,你只要拿这个要挟,怕是一辈子都要被你捏着小辫子。”

    段一言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只考虑眼前利益。

    况且这人心思龌龊,与狼共舞,可能会被反咬一口。

    肖乃文压根没想到这么深层次的东西,他此时只是一心想看陈妄当众丢人,把他拉下神坛,根本没想过要威胁段氏。

    段一言这锅一顶顶扣下来,吃瓜群众也大概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这是找段一言寻求合作,被拒绝了,然后段氏公开挂人。

    这操作,也太简单粗暴了。

    “我去,小段总这一波操作,是成心不让肖乃文做人啊!”

    “你没听到他看过大神的棋谱,肯定是很私人的那种,这么龌龊,也配称为人?什么垃圾玩意儿。”

    “挂他也是活该,就是赢不了大神,才想这种不入流的招数。”

    ……

    底下议论声越来越大,今天来观赛的,多是围棋爱好者,自己喜欢的东西,被人如此玷污,自然气不过,已经有人高呼。

    “垃圾,滚出去!”

    边上教练一直紧盯着陈妄,生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可怎么都没想到,搞事的会是段一言,他看了眼身侧的人,“肖乃文偷你棋谱了。”

    “嗯。”

    “所以刚才在休息室,你打了他,他不敢认,就是因为这个?”教练也不蠢,立刻就把所有事情联系起来了。

    “对。”陈妄没否认。

    “无耻!”他捏紧手中的矿泉水瓶,“我刚才还想回头和组委会说一下,找人调和你们的关系,现在看来也是没必要了,这种龌龊的东西,就不该出现!”

    不过陈妄怎么都没想到,肖乃文会找段一言寻求合作。

    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肖乃文一看场内形式瞬息万变,自己已经大家的眼中钉,也是慌了神,因为段一言说的都是实话,他找不到合理的角度反驳。

    “肖乃文,别特么认怂啊,说话,这么龌龊的事都做了,还怕承认吗?”

    “太不要脸了,赶紧滚出去,你根本不配坐在那里。”

    “就你这种垃圾水平,大神以前怼你一点都没错,你心脏、嘴贱,你都不配和他相提并论!”

    ……

    陈妄就是肖乃文的痛点,提到就炸了,况且是此时这种情况。

    当年能被陈妄刺激两句就失了常性,骨子里脾气暴躁易怒,此时又听底下全都在说陈妄很惨,居然会遇到这种人渣败类,更是直接被刺激到。

    整个人张狂起来,冲着底下大吼!

    “我没有,没有!”

    透过麦克风传出的声音,刺耳难听,整个演播厅都瞬时安静,解释被吓的。

    “你没做过,没有……”肖乃文呼吸很急,透过听筒,更是听得清晰分明,“这都是他们合起伙来污蔑我,是他!是他们……”

    他手指着段一言,又指向陈妄。

    虽然他是在辩解,可从他慌乱的举止神情,大家还是更愿意相信段一言的话。

    “污蔑你?”段一言轻哂,“你知道我们公司为什么要找其他棋手过来吗?”

    “原本没这个必要,而且人选我们也是问过了陈妄,就算知道你要来,他也同意了,并没有说因为你们之前有过节,就不想让你露脸,相比之下,你们的格调眼界,根本就是云泥之别。”

    “而我们找你们过来,说好听点,为了增加节目的丰富性,不好听的,就是来给陈妄做陪衬的。”

    “我犯得着为一个陪衬背景板,大张旗鼓的污蔑你?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肖乃文被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脸憋得通红。

    众人也是狠吸口凉气:这小段总,也是个狠人啊,说话如此犀利刻薄?

    “你有本事拿出证据,不然你这就是污蔑,我要告你!”肖乃文此刻就好似困兽,在做最后的挣扎。

    因为肖乃文行事的时候,是在段一言办公室,没有谁会在自己办公室安装摄像头,段一言也只是空口一说。

    眼看着段一言不置一词,肖乃文好似有了些底气,“我跟你说,就算你们家有钱有势,也不能这么欺负人!我不会放过你的。”

    底下鸦雀无声,因为极少有人敢和段家这么呛声,且不说段一言如何,就是那段林白,就是出了名的性子野,不怕事,谁得罪了,你都不不要想着事后补救,因为他肯定当场就怼回去了。

    这么大的场合,这几句话,就是说段家仗势欺人,这指控有点严重啊。

    人若是疯狂了,手脚都控制不住,况且是口不择言。

    段林白抿了抿嘴,他肯定是相信自己儿子的,只是在自己场子,这狂徒居然敢说这种事,哎呦,真特么是给自己脸了,还要告他儿子?

    他刚想发作的时候,就听到角落似乎传来了低低的笑声,众人循声看去的时候,就瞧着傅钦原正站在暗处。

    他是和段一言一起来的,只是当时大家焦点都在台上,自然无暇关注他。

    “怎么这小子也窜出来了!”段林白蹙眉。

    “我就知道,我儿子这么乖,做事那么稳,怎么可能好端端的搞事情,你儿子一直很高调,肯定是他把一言带坏了。”

    “傅沉,就是你们家钦原搞的鬼!”

    傅沉挑眉,正眼不看他。

    你自己是个什么德性,心里还没点数,可能段一言遗传了你的某些性格,真有什么隐藏属性,只是一直没开启而已。

    傅钦原往前两步,整个人就曝光在了灯光前,他今日不是主角,虽然穿了西装,却很休闲,与段一言站在一处,饶是均风光霁月,也是不同画风。

    “肖先生真是挺大的口气,你刚才说不放过谁?”

    肖乃文是认识傅钦原,毕竟几个月前公开官宣示爱,可是无人不知。

    “其实你想要证据很简单,当时你给了一样一摞的棋谱,其实每个人画图都有自己的风格,或者是有习惯,就算你那上面没写字,只要你划过棋谱,对比一二,总能看出一些端倪的。”

    “再说了,当时在他办公室,可不止你们两个人……”

    肖乃文不怕痕迹对比,毕竟又不是字迹,国内没这方面的专业鉴定,没可信度,他不怕这个,就是说到办公室有人,他眼神闪烁,方才稳定的情绪,又瞬间慌乱了……

    “不好意思,我当时也在。”

    “这个项目我有份参与,一言也想过,你找他谈论的并非工作的事,而是想让他与你同流合污,做些龌龊下九流的事,也就没让我出去。”

    “说真的……”

    “在社会上久了,无耻下流的勾当我见过不少,当时大张旗鼓去别人公司讨论,还真是少见,毕竟距离比赛时间很近,你的时间不多了。”

    “这么着急,你还真是恨透了陈妄!”

    “你根本不在那里!肯定不在……”肖乃文没想到当日的事情居然还有第三者旁听,这人还不是别人,又是傅钦原。

    “其实他办公室内部没有监控,外面却有,我何时进入他的办公室,何时出去的,一查就知道了。”

    “你说陈妄输了可以制作成宣传噱头,我却觉得利用你也能制造舆论。”

    “毕竟主动上门找虐的,不收拾你,我们都觉得对不住你!”

    大家都没想到,傅钦原当时居然也在场,所以肖乃文现在是想怎么样?

    连带着傅家一起告了?

    “你要是想告我们,悉听尊便,毕竟你若是想连自己最后一层遮羞布都不要了,我们也无所谓。”

    就和段一言所说的一样,肖乃文默默无闻,压根犯不着他大张旗鼓这么收拾他,现在连傅钦原都加入了。

    小三爷更不可能无聊到管这种闲事。

    想利用陈妄制造噱头,没想到自己才是对方要炒作的的主菜。

    肖乃文完全被打懵了,万万没想到傅钦原会跳出来,两人说话都太稳,好像掌握着什么不得了的证据,强大的压迫感,让他几近崩溃。

    “无耻,滚出去!”底下的声讨,也是越发激烈。

    肖乃文此时站在聚光灯下,万众瞩目下被凌迟活剐,那种滋味可想而知。

    “没证据,你们没证据,肯定是串通好陷害我的,都是假的,假的……”就算傅钦原出来,其实也没拿出实质而有力的证据,肖乃文只能祈祷他们没有铁证。

    后背冷汗涔涔,刚才化妆师还给他修容了,此时那点妆容花掉,称着一张无耻丑陋的脸,难看至极。

    “你还要证据,滚出去!”其实肖乃文没辩解,只是要证据,大家就猜出了一二,段一言与傅钦原说的话九成真,只是差铁证。

    而这东西,很快就有人送上去了。

    既然有人着急赴死,送他一程也无妨!

番二156:有生之年的联手,公开处刑(3更)

    演播厅内呼声鼎沸,挞伐斥责某人无耻,让他滚蛋的声浪一波接一波。

    好似山呼海啸般,连天而来,无休无止。

    肖乃文说到底也只是个普通人,没见过这种阵仗,脸色一阵青白,或是酱紫,身子也不受控制得略微颤动,宛若筛糠。

    只是嘴里一直念念有词,“污蔑,都是假的,他们联手做局害我……”

    似乎除却这些,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而此时的候场席,一起来参赛的棋手,更是愤慨至极,魏三十八都差点冲过去打他了,因为肖乃文能接触到陈妄东西的,也就是吃火锅那天。

    他们也是好意撮合两人关系,没想到却引狼入室,害了陈妄。

    “我去,真特么不是个东西!再喊捉贼,难怪之前在休息室敢那般挑衅,应该是仗着有段家撑腰,有恃无恐吧!”

    “可是人家小段总也不傻,给他挡枪使,惹得一身腥。”

    “主要是小三爷居然也在,还敢要证据,只怕人家真的拿了证据出来,他又要着急跳脚了。”

    ……

    此时陈妄忽然站了起来,吓得教练立刻也跟着跳起来。

    他只是淡定的看了教练一眼,“我去个洗手间。”

    “哦……”

    教练还以为他要窜上去做些什么,此时局面已经很混乱,他再掺和一脚,岂不是更乱。

    见他真的往后面走了,这才安了心,若是寻常,他怕是要跟着陈妄去洗手间了,毕竟他今天显然心情不好,可此时现场更乱,边上几个混小子就差冲过去打肖乃文了,他要镇场子。

    主控后台

    陈妄循着指示路标找到主控室,外面有保安守着,就算他表明身份,也没让他进去,而此时有个穿着黑色防风衣的男人迎面而来,年纪不大,胸前挂着工作牌,与统一正装的段氏员工相差甚远。

    他进入主控室的时候,打量了陈妄两眼,“有事?”

    陈妄点头。

    “让他进来吧。”

    他显然是这里的总负责人,保安听了这话,也没拦着。

    屋内光线偏暗,咖啡味道浓郁,不过工作台异常整洁,还有几个员工,看到陈妄过来,也是颇为诧异,因为此时现场还很乱,而作为当事人,他居然跑到了后台。

    “你有什么事?”

    陈妄打开手机递过去……

    待陈妄回到候场区也就五六分钟,此时肖乃文口中仍旧念念有词,有些义愤填膺的观众已经差点冲上台了。

    也不可能让这种情况持续下去,段一言手中是有证据的,因为后续他们也有联系,短信、通话录音他都有保存,只是说得内容都比较委婉,想搞他也够分量。

    只是此时大屏幕忽然闪动起来,紧接着出现一段音轨图像……

    而播放的内容,就是之前陈妄和肖乃文在休息室的对话,包括他直接承认窃取了陈妄的棋谱……

    更是大言不惭,无耻说道:

    “就算一样,又能说明什么?说我看过你的东西,你有本事拿出证据来!”

    两个人的对话,肖乃文不会傻逼到自己录音公开,那最有可能的人就是——

    陈妄!

    而他此时端坐在位置上,手中还拿着矿泉水瓶,拧开喝了口,动作优雅,全程整件事,就好像和他没关系一样。

    “你刚才不是去洗手间了!”教练蹙眉,他就知道,这小子肯定是蛰伏着,借机狠踩肖乃文一脚。

    “嗯,除了这个,我也没说,不去做别的。”陈妄说得理直气壮,“而且他自己要证据,又不是我想拿出来的。”

    “我本来也想着,大家同为棋手,一起外出比赛,总要顾忌着对协会,对外面的影响,所以就算拿了录音,我也没打算在这个场合公开。”

    “想等比赛结束,拿去协会,私下解决的,可是您也看到了,是他先招惹我的……”

    陈妄喝了口水,“小段总和小三爷,对这件事都义愤填膺,为我出面,作为当事人,总不能真的置身事外吧。”

    “既然他觉得两人指控无力,想要证据,那我就满足他,求锤得锤,也算是……”

    “死得其所了!”

    周围一群人都被他这席话说得懵逼了。

    死得其所是这么用的?

    教练也是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肖乃文的确是活该,只是陈妄这一锤子,实在太猛,几乎就是要把他搞死的节奏。

    “教练……”陈妄看向他。

    “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教练素来知道他心黑,只是被他莫名其妙盯着,心底有些发毛。

    “与其让外人动手,还不如我们自己动手,您觉得呢?”

    “免得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您最近与他走得亲近,以为你们沆瀣一气。”

    “你……”教练真是被他气得没话说,“本来这也不是训练期间,我管不找你,你爱干嘛就干嘛去!”

    最近肖乃文先重回棋坛,自然要走动关系,与教练的确走得近些。

    陈妄明明是自己想趁机拉踩肖乃文,居然还把教练拖出来,周围几人低声闷笑。

    心也太黑了。

    **

    不过陈妄这个录音出来,肖乃文声音很明显,这个若是不认,大可以去找专家鉴定,要得出是否为同一人,还是很容易的。

    肖乃文此时脑海中都是陈妄在休息室,要对他动手的时候,慢条斯理脱衣服的画面,怕是在那时候打开了的手机录音……

    难怪进了休息室,磨磨蹭蹭的。

    他扭头看向陈妄。

    他端坐着,候场区在舞台下方,甚至是低于它的水平线的,可他眼底的倨傲不屑,居高临下的那股子劲儿,就好像从没把他放在眼里。

    那眼神,就好像在看什么爬虫蝼蚁。

    肖乃文瞬间想到了多年前两人的比赛,他那时年纪还小,刚从国外归来,带着一股子傲气,就好似一把利刃,将棋坛划开了一个缺口,太凶!

    他当时的眼神也是这样……

    好似没有任何东西能入得了他的眼。

    “嘭——”此时有个观众将应援灯牌砸下来,灯牌上写着肖乃文加油的字眼,砸到舞台上,应声碎裂。

    “你根本不配得到我们的喜欢,我真是瞎了眼,觉得当年你委屈,今天赶来给你应援,我真是特么日了狗了!”瞠目叫嚣的是个男粉丝,额头青筋乍起,要不是边上保安拦着,怕已经冲到了台上。

    “滚!”

    “你怎么有脸上台……”

    底下声浪越发大了,不过很快有人维持秩序,也就慢慢平复了。

    “小段总,这人……”控场导演清了下嗓子,走到段一言身边,总不能一直闹腾下去啊,而且最主要的陈妄比赛还没开始。

    “其实有句话,我一直忘记告诉你了。”段一言看向已经慌乱无匹的肖乃文。

    此时又有人朝舞台上扔矿泉水瓶,因为没有准头,差点误伤傅钦原,惹得他频频皱眉。

    “小三爷,抱歉!”那人也是好玩,居然还道歉了。

    傅钦原只是看了他一眼,笑着没作声。

    “我敲,小三爷脾气是不是太好了点。”

    也就傅家人知道,他的脾气……

    真的称不上好。

    肖乃文一听段一言又要说话,八成就是要把自己扔出去之类,心里已经做足了准备。

    “当时做这个比赛,你和我们公司已经签了合同,关于赔偿一类,回头我会找律师和你详谈,现在我只是想和你说,其实这次的演播厅不是什么录制节目……”

    “这只是我怕你们紧张怯场,影响发挥,统一员工口径说得托词。”

    “今天不是录制,而是……”

    “一场直播!”

    这话说完,底下观众都安静如鸡了,卧槽,那自己方才叫嚣的模样,岂不是都被播出来了。

    此时直播间的人,都要笑抽了。

    【观众反应过于真实可爱,哈哈,真的是瞬间安静如鸡!】

    【小段总这招玩得未免太高明了。】

    【不过这种比赛,就是这样的直播才真实啊,有些剪辑完就失了真,反正我还是喜欢我们家三十八,过于真实,哈哈。】

    ……

    弹幕除却讨论肖乃文的无耻行径,心疼陈妄大神之外,更多的则是:

    【大家觉不觉得,今天这个组合简直有些逆天了,小三爷、小段总和陈妄,都是大神好吧。】

    【有生之年的组合,等比赛结束,怕是很难见到这几个人同台了。】

    【忽然觉得这几个大神配一脸。】

    【你小心六爷追杀你,人家准女婿,你还配一脸?】

    ……

    关于是直播的事情,就是段林白都不知晓,更何况是陈妄等人,大家都觉得是录制节目,后期要剪辑,说话做事也随意些,此时已经登台的,都在回想,自己方才有没有做过什么煞笔事儿。

    魏三十八就差遁地捶墙了,脸都丢光了!

    不过段一言这波造势非常猛,因为关于这场比赛的声势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挤到了各大门户网站的榜首。

    肖乃文想利用段一言的手,把陈妄打落神坛,殊不知,他才是别人棋盘上的一粒子。

    那点价值,被榨得一丝不剩。

    现场短暂安静后,讨论声也逐渐上来。

    “小段总太狠了,利用他造声势。”因为参加节目,手机需要关机,不许录制,更不许拍照,要求严格,所以观众也压根不知道这是直播。

    “这也是他送上门的,自己想陷害别人,偷鸡不成蚀把米呗。”

    “这简直是就是公开处刑啊,当真全国观众,这么多人的面把他这点遮羞布都扯了,他以后怕是没法见人了。”

    “无耻的人,怎么会羞于见人?他不怕的,本就没皮没脸了。”

    ……

    肖乃文自然很清楚,直播和录制的区别,这就等于说,可能此时他的家人都知道他做了这种龌龊的事。

    大脑一片空白后,眼前全部都是各种机器,因为所有摄影机的焦点都是对准他的,耳边充斥着众人的嬉笑怒骂,他大脑晕眩着……

    此时傅钦原已经靠近段一言,让他叫人,把这货赶紧弄走,毕竟下面还有正事,犯不着为了他耽误时间。

    “肖先生。”一个工作人员走过去,试图带他下去。

    肖乃文是真的被砸傻了,都说下棋,都是心思比较深,可也只是笔上谈兵,遇到傅钦原亦或是段一言这种狠茬,是半点法子都没有,真的是任由着他们搓圆揉扁。

    “这边走吧。”工作人员领他往下。

    另一边的工作人员已经开始给陈妄佩戴领夹麦克风等东西,因为马上就到他上场了……

    镜头如影随形跟着肖乃文,明亮的光效好像将他心底那点灰暗角落,彻彻底底撕开展示在众人面前。

    “别拍了!”他忽然高声道。

    摄影师怔了下,一时忘了反应了。

    “我特么让你别拍了!”肖乃文急躁的脾气上来,居然冲过去,就要殴打摄像。

    大家都扛着沉重的设备,也没办法一时还手,只能连连后退……

    而后面大家才看清,他根本不是冲着摄像去的,而是——

    陈妄!

番二157:正大光明虐打他,心黑手也黑(4更)

    演播厅内,大家都没想到肖乃文会突然暴动,攻击摄像,惹得观众席一些女观众尖叫连连。

    “这人简直就是疯子。”

    “怕不是有病吧,居然还敢动手?”

    “神经病,难怪当年因为对大神动手被禁赛,他是不是有什么施暴倾向啊。”

    ……

    众人讨论着,段氏集团的保安已经冲过去准备按住他。

    而肖乃文就好似不受控制的一条疯狗,忽然调转方向,就朝着陈妄扑过去。

    “哥——”离得比较近的队员立刻都紧张得跳了起来。

    而此时坐在贵宾席的傅欢也蹭得一下从椅子上坐起来,只是此时傅沉等人视线都集中在台上,傅欢位置又远离舞台,傅沉和宋风晚皆没注意到她的异动。

    只有池城,忽然伸手抓住她的小臂。

    “……”傅欢动弹不得,略微蹙眉。

    池城力气极大,几乎是强势得将她给拽了回去。

    伸手就按住了她的肩膀,“你冲过去也没用,离得太远,段氏的保安速度都比你快。”

    “这个陈妄没什么事,最多就是挨两下,可是你要是冲过去……”

    “他不死在那个废物手里,到了你爸手里,这身骨头也得被打散了。”

    池城对陈妄印象深刻,他是段氏这次活动的核心人物,而且初次见面,他看自己的眼神极不友好,他之前还觉得,可能就是这人眼神比较凶悍。

    现在算是明白个中缘由了。

    “池大哥……”傅欢又不傻,池城这番话,就差没点破两人关系了!

    只是此时她也没空去管池城,抬眼就紧盯着陈妄那边。

    **

    肖乃文扑杀过来时,陈妄边上的工作人员是两个女性,皆是被吓得身子觳觫,身体本能反应闪避。

    他宛若疯狗,保安也没想到他会调转方向,攻击陈妄,再度跑过去的时候,他已经挥拳朝着陈妄砸过去。

    “啊——”伴随着女观众的惊呼声。

    他们以为今天陈妄怕是要惨了,棋谱被人偷看,还想至他于死地,现在还想对他动手,只是众人预料中的事情并没发生,因为陈妄侧身躲开了。

    肖乃文凭借着一股蛮劲儿,一拳不行,就准备再补一拳,只是陈妄此时身上还挂着设备,不方便动手,干脆一抬脚,将人一脚就给踹翻过去。

    差点撞到后面的保安,几人后退,肖乃文后背闷声撞到地上。

    陈妄模样就好似月光清晖,徐徐袭来,不染半点纤尘那种,忽然动手,不仅是观众和保安愣了,就连教练和队友都是一脸懵逼。

    毕竟以前都是在棋盘山厮杀,没人会真的拳脚相向。

    更不知道,陈妄下手会这么狠。

    “其实我早就想打你了,只是苦于一直没合适的机会,而且现在我这身份,也是不方便动手。”

    “今天你主动送上门,那我也就正大光明的回敬你,肖乃文,其实整件事下来,我已经给足了你脸面,包括以前的事,我也没打算和你计较,只要你不惹我,我们之间就相安无事。”

    “今天的事,我也算是正当防卫,就算协会事后给我什么惩戒,我也认了,不过今天……”

    “我是揍定你了!”

    这肖乃文已经被打得没什么招架余地,他还是补了两下,显然心底也是憋了很大的火气。

    “陈妄,可以了。”教练看着若是再这么下去,这人怕是要被他打残了,这才急忙上去劝架。

    肖乃文之前就被陈妄打过,此时又被狠踹,所有的气憋到一起,居然忍着剧痛从地上爬了起来,又朝着陈妄扑过去……

    可接下来,基本就是看陈妄单方面虐打他了。

    两拳一脚,这肖乃文别说心里还憋着口气了,就是那点魂儿都要被打散了,陈妄抬手整理了领口的麦克风,居高临下看着他。

    而此时肖乃文也已经被保安拉开,现场又是一片混乱,不过大家都高呼打得好。

    今天陈妄不动手,被打得就是他,凭什么啊?

    此时场内不知道谁喊了陈妄的名字,全场都在高呼他的名字,一时间,整个演播厅热闹非凡……

    在此期间,现场导演已经将舞台重新布置一番,就等着陈妄上台。

    段一言则把肖乃文给的棋谱资料还给了陈妄,“你放心,这些数据没录入系统。”

    陈妄并没结果棋谱,“其实你们可以录入进去。”

    “不怕输?”段一言觉得诧异。

    “人下棋如果拘泥于棋谱,思维局限,那和机器也就没有任何区别了。”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战场,而在这里,他是所向披靡的。

    自信,张扬,甚至是有些张狂。

    “好,我和工程师说一下。”段一言拿着棋谱往后台走。

    将棋谱交给工程师录入后,瞥了眼坐在一侧喝咖啡的人,要不是他平时真的在工作,段一言都觉得,公司高薪请他回来,是让他过来喝咖啡的。

    **

    陈妄的比赛在一刻钟后开始,由于这场比赛热度已经炒上去,光是微博的直播间,进入过的人都多达千万,有些大v为了蹭热度,甚至说无论陈妄输赢与否,都要开奖送手机……

    即便有专业人士进行解说,不了解围棋的人也是看得云里雾里。

    比赛持续时间很长,前期人工智能落子还是非常快的,因为它是电脑运算,择优落子,只是到了后面,大家明显感觉到落子速度都很慢了。

    约莫一个小时后……

    系统屏幕显示:【黑子胜利】

    “赢了,他赢了!”傅欢几乎是第一个跳起来的,她所处的位置,距离舞台本就很近,陈妄位置又是正对着他的,一直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

    勾唇笑了。

    万千灯光下,他的眼波中,好似流淌着丝丝暖意,让他整个人都变得柔和起来。

    秋日的风有点凉……

    他的笑太暖。

    傅沉挑眉,瞟了眼一侧傅欢,某只兔子欢立刻乖巧安静地坐下了,双手安静的放在膝盖上,做个【傅文静】。

    此时那堆棋手才看到了傅欢,之前大家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的比赛上,心无旁骛,现在瞧见傅欢,再看看她周围的一堆大佬,忽然觉着好像又发现了不得了的事。

    这群人还是非常聪明的,这时候只消安静如鸡就行,不该说话的时候,千万别乱说。

    今天陈妄出手,大家算是见识到了,某人不仅是心黑……

    手也黑!

    陈妄自己都没宣布与傅欢是什么关系,要是被人给捅破了天,就他这脾气,不阴死你,事后,玩也能玩死你。

    人工智能首次败北,其实段林白这心底,是挺开心的。

    因为机器人无论在怎么开发,终究没有超越人脑的人能力,人的潜力才是无穷的,说明他们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接下来就是一些流程性的东西,什么发言祝贺一类。

    傅沉一家也担心被记者采访,演播没结束就提前退场了,傅钦原自然是跟着傅沉坐一辆车,而傅欢则钻进了池城的车里。

    傅欢双手摩挲着手机,一会儿看看新闻,一会儿看看窗外,再瞄两眼。

    心慌牢牢。

    池城双手把控着方向盘,期间还接了个电话,悠哉得很,反正傅欢不开口,他是绝不主动提某些话题的。

    眼看着离家越来越近,此时不说,怕是没机会了,要是池城在他爸妈面前说了些什么

    她这初恋的小苗苗,连个叶子都没长出来,怕是就要被连根拔起了。

    “池大哥,其实我和他……”

    “还不是那种关系是吧。”池城看得出来,如果是确立关系的,压根不是这种状态。

    “嗯。”

    “我不想说什么反对或是支持你,只是你要明确自己现阶段应该做什么?你和他情况不一样,不要喜欢了,就变成恋爱脑,什么都不要了,也不好好学习。”

    恋爱脑?

    傅欢蹙眉,自己应该谈不上这个吧。

    “今天那花是送给他的?”

    “嗯。”

    “男女生交往,女生还是得矜持点,不要巴巴往上凑。”

    “我没有……”傅欢有些着急了,她什么时候那样了。

    “距离产生美这句话,你没听过吗?”

    “那如果你以后谈恋爱,嫂子也这样和你保持神秘感,你会怎么办?”

    池城抓紧方向盘,“现在到底是谁在教育谁?”

    其实凡事两面看,自己追求女生,那自然是希望对方多给些回应,可现在这人是自己妹妹,他就不想让某些臭小子轻易得到,角色不同,想法自然不一样。

    “你和他这事儿,还有谁知道?”池城换了个话题。

    “就你了吧,可能还有诺诺,不过她可能以为我在追星。”

    “把你的尾巴藏住了,要不然现在这阶段,被你家里人知道,别说你爸了,就是你哥,都能拆了那小子,最主要的是,你自己要把握好分寸,学业还是最重要的。”

    “毕竟那小子还挺优秀,以后会遇到很多优秀的人。”

    “喜欢他,就让自己变成更优秀的人吧。”

    傅欢抿嘴点头,其实她也是这么想的,现阶段自己能做的,也只有学习。

    两人聊了一路,池城给她灌了一路的鸡汤,无非是让她现阶段专注学业云云……

    而两人刚下车进了客厅,就听到宋风晚说了句:“池城,晚上你留下吃饭吧,我还叫了陈妄过来,你们年轻人在一起也有话说。”

    傅欢一听陈妄要来,小春心瞬时荡漾起来……

    池城眯着眼看她:一路的鸡汤白灌了!

番二158:大神说很喜欢你,乔执初被赶出房间?

    陈妄抵达云锦首府的时候,已是日暮四合,西边红霞翻飞,将整个院落都笼上一层玫瑰色。

    只是凉风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即便阳光遮身,也毫无暖意。

    他刚进门,就看到傅欢正半蹲着捯饬一个扫地机器人,池城站在她身侧,双手随意得放进裤兜,动作优雅,却又透着股慵懒,居高临下看她,眼风深沉,嘴角染着笑,透着说不出的宠溺。

    “怎么又带东西过来,快进屋坐。”宋风晚招呼他进门。

    陈妄礼仪素来周到,每次过来,从不空手。

    “是我打扰了。”

    傅欢已经从半蹲改为站姿,下意识扯了扯衣服,拢了下头发。

    池城偏头打量着她,果真是恋爱中的孩子。

    “今天比赛很精彩,虽然我看不懂。”不懂就是不懂,宋风晚也不装这个,带他进屋时,想着他和池城不认识,想给两人引荐一下。

    “您好,池城。”池城率先走过去。

    “陈妄。”

    两人手指交握的时候,陈妄许是入门前吹了凉风,手有点凉,而池城的手和他相比,宽厚炙热,与他握手,他力道有些重,陈妄明显感觉到他对自己有些敌意。

    难不成就是因为上次自己一个眼神?

    “欢欢,去书房喊你爸和哥哥,该吃饭了。”

    傅欢立刻往小书房跑。

    严迟最近回了趟南江,严氏的总公司在那边,需要开季度会议,商议明年的诸多事宜,不过他的心里并未带走,说不上何时就可能抵京。

    几人落座后,傅欢位置是紧挨着池城的。

    陈妄与宋风晚坐得近,偶尔抬眼看下斜对面的两个人,头挨着,也不知说了些什么,看模样,亲昵而自然。

    “比赛结束有什么安排吗?要回家?”宋风晚询问。

    “还没想好。”

    “那先休息几天,今天的事情准备怎么解决?需要帮忙?”宋风晚想着,肖乃文窃取他的棋谱,肯定要走法律程序,可能需要请律师一类。

    “一言说帮忙处理,谢谢阿姨关心。”

    傅钦原略一挑眉,说真的,陈妄对傅家几人说话的语气,明显看得出来,对宋风晚态度最好,看不出来,这小子还挺狗腿。

    其实陈妄压根不是狗腿的问题,而是在他的关系图中,宋风晚是第一危险人物,自然要讨好着来。

    陈妄赢了比赛,也算喜事,宋风晚特意开了瓶红酒,后来不知怎么又搞上了白的,喝酒助兴,可没想到池城一个劲儿给陈妄敬酒,他也不好推脱,一来二去,已经有了几分醉意。

    傅沉偏头,靠近宋风晚,低声询问,“池城今天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可能觉得和他投缘,反正明天没什么事,又是在家,多喝点也没所谓。”

    可能是由于父亲的原因,池城父亲是退役军人,性子直爽,年轻时又是一区的扛把子,酒量极好,加上他进入商场这么久,平日没少交际应酬,酒量肯定比陈妄好,等他醉意阑珊,池城神色还很清明。

    陈妄本就是一个人住,现在也不可能送他回家,宋风晚就把之前乔执初住的房间收拾了一下,让他睡下了。

    他酒品不错,并没胡言乱语,更没闹腾,要不然,依着傅沉的性子,怕是要连夜送他回去。

    房间内

    池城居高临下打量着他。

    “我去给他弄点水。”傅钦原与他一起扶陈妄上来的,说话时候已经推门出去。

    池城紧挨着床边坐下,“陈妄。”

    “唔?”陈妄的确醉了,没什么思考能力,可身体本能意识还有。

    “你对欢欢是什么感觉。”

    陈妄半眯着眼,无法聚焦,看着有些茫然。

    “我知道有些话,你听得进去,丑话我说在前面,她毕竟还在上学,和你的处境不一样,如果因为早恋影响学业,依着三叔的脾气,我怕你这身骨头都禁不住他打。”

    陈妄的确听得懂,只是意识混沌,无法思考。

    “你要是真喜欢她,就该知道,感情的事,不是贪图一时的朝朝暮暮,要想长久,不要贪图一时的快活,若是付不起一辈子的责任,这时候只会耽误她一辈子。”

    池城不是老派的人,其实情窦初开的年纪,喜欢上谁真的没法控制,只是两人毕竟境遇不同。

    陈妄已经有了自己的一片天地,事业也算有所成,可傅欢不同,耽误了这两年,上个不入流的大学,这种遗憾可能一辈子都无法补足。

    而此时傅钦原已经推门进来,“在外面就听到你在说话了?和一个醉鬼有什么可说的。”

    “就是调侃他酒量差而已。”池城说着准备起身,可是陈妄却忽然撑着手臂,半边身子起来,抬手就拉住了池城的衣服。

    池城蹙眉,这小子该不会真的听进去,现在要开始胡说八道了吧。

    “我……”陈妄双颊不自然的潮红,张着嘴,似乎想说什么……

    池城恨不能直接伸手捂住他的嘴。

    就傅钦原的脾气,要是听到了什么,就算他此时没醉死,也能把他搞得半死。

    “他想说什么?”傅钦原也是一脸茫然。

    就在池城心底天人交战的时候,陈妄忽然摸爬着翻身下床,脚步趔趄着去寻洗手间的门。

    “我去,该不会要吐了吧,喂,洗手间在这里!”傅钦原追过去……

    池城长舒一口气,他原本灌酒,是想事后让他吐真言,没想到真是……

    吐了!

    陈妄不太舒服,池城在他屋里待到晚上十点多才离开,整个云锦首府沉寂下来,已是十点半左右,傅欢这才悄声推开了陈妄卧室的门。

    只有床头夜灯亮着,光线昏暗。

    只是出乎意料的,床单被子略显凌乱,可床上却空无一人。

    难不成出去了?

    她下意识要出去寻找,一转头,昏暗的环境,虚虚一团黑影,甚至看不清那人的长相,傅欢瞳孔微震,几乎是本能惊呼出声。

    只是那人动作很快,上前两步,伸手将她的声音封于手心。

    这般近的距离,她才看清眼前的人。

    “嘘——”陈妄吐了一回,酒水都清得干净,此时意识也恢复了些,只是出了一点汗,起来抄水冲了把脸,没找到电源开关,摸着黑进去的,听到开门声,就停了手上的动作。

    傅欢胆子不算小,只是他陡然出现在身后,着实有点吓人。

    呼吸又急又热,溅落在陈妄手背上,他刚抄了水洗脸,手上有点凉,此时再度被染上热意……

    “唔。”傅欢示意他放下手。

    两人此时距离靠得有点近,傅欢能闻到他身上未散的酒气,辛辣香甜。

    陈妄松开手,许是酒意没彻底褪去,走路还有些趔趄,走到一侧喝了点水。

    傅欢打量着屋子,因为椅子上堆放了一些东西,她只能挨着床边坐下,“你怎么样?没事吧。”

    话音刚落,感觉身侧的床往下坍陷几分,陈妄紧挨着她坐下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好似屋内的空气都不够两人分摊呼吸,有种莫名的窒息感。

    陈妄摸了摸口袋,将一个东西递过去。

    “奖章?”傅欢略显惊喜的拿过去,借着暗色的光线打量着,奖章不大,考究的金属质地,上面镶着红色宝石,还刻着陈妄的名字。

    “今天谢谢你。”陈妄偏头看着她,两人中间还隔了一拳距离。

    只是太过在意,傅欢觉得心跳都开始失了序。

    “谢我什么,是你赢了比赛,我还没恭喜你。”傅欢摩挲着奖章,上面还有他残留的温度,温温热热。

    “送的花,还有……”

    “今天的欢呼声。”

    傅欢脸蹭得蹿红,她今天的确高兴地有点失态。

    “我爸妈也看了直播,看到你了。”傅欢跳起来的时候,摄影师好死不死的给了个镜头,后面剪辑版已经切断了,虽然只是虚晃而过,如果是熟人留心观察,肯定就看到了。

    傅欢攥紧奖章,完犊子了,自己傅文静的形象又彻底没了。

    “他们和我说……”陈妄似乎靠她又近了几分。

    傅欢垂着眉眼,自然不知道他一直在看着自己,眼神热切。

    “你很可爱,真的……”

    “很喜欢你。”

    这话是陈妄父母说的,只是这种环境,从他口中说出,好似要将人的腿苏断。

    好似在告白,莫名撩人。

    “你的腿怎么样?”陈妄忽然转了个话题。

    “没事。”

    “我看看。”

    “真没事。”

    只是傅欢的推脱,对于一个喝多了酒的人来说,讲道理都是无用功,没了法子,只能往上卷起了裤腿。

    其实此时被磕撞的地方已经不怎么疼了,只是青紫却比白天更甚,要是不碰触,没有半分感觉。

    陈妄趔趄着,从脱掉的外衣口袋翻出一瓶药油,这是他比赛结束特意去买的,只是到了傅家,一直没时间和她独处,东西也就没拿出来。

    “你还随身带着这个东西?”药油已经拆了包装,傅欢以为是旧物。

    其实陈妄只是为了方便携带才拆了外包装,他微眯着眼,靠近她的时候说了句,“特意给你买的,说是消淤去肿非常好。”

    “那我自己来吧。”

    陈妄此时虽然意识清明,手脚并不麻利,并没强求要亲自给她上药,由着傅欢自己来,只是紧盯着她的动作。

    傅欢个子不算高,只是身材比例不错,腿很细长白嫩,她伸手涂抹着药油。

    可能是知道他在看着自己,动作有些笨拙。

    “欢欢……”

    “嗯?”

    “我比赛结束了。”

    “我知道。”傅欢抿了抿嘴,他是不是要走了。

    “你想不想我留下?”他嗓子有点哑,酒气好似沿着空气吹来……

    傅欢一颗心本就乱得一塌糊涂,此时更是好似有几头小鹿顶撞着心口,手指机械得重复着涂抹药油的动作,揉错地方也不知道。

    陈妄看着她手上动作,还是自己上了手。

    “连药都涂不好。”

    他手上好似有热风。

    傅欢抿着嘴,竭力抑制着心跳,好像一不留神,自己心跳声都能被他听了去。

    她拿着药油回屋后,才发现连同陈妄的奖章也顺手拿了回来,只是此时她不敢再去敲门了,满脑子都是他的刚才说的话,钻进被子里,忽然笑得像个小傻子。

    待傅欢离开,陈妄洗了手上沾的药油,酒精刺激,此时并没什么睡意,打开手机,未接来电一栏,有乔执初的两个电话,他顺手回了过去。

    乔执初此时并不在自己屋里,手机震动时,有些懊恼,而他身侧的人,则长舒了一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小脸俏生生的红。

    “喂——”他语气显得极不友好,“我八点多给你打电话,你现在才回?大哥,这都几点了。”

    陈妄倚靠在床上,摊开手,盯着手心看,方才捂住傅欢的,就是这种手,好似还残留着她唇角的触感,他看得有些失了神。

    乔执初气结,我去,打电话过来,还不说话!

    “陈妄,你再不说话,我就挂了!”

    此时电话那头才有了声音,“我是不是打扰你的好事了,听你的语气,好像是欲求不满的。”

    “滚你丫的,你能打扰我什么事!”乔执初目光落在身侧那人身上,拿着电话往外走,“你干嘛呢?”

    “你在转移话题。”陈妄和他认识很久,听他语气就知道有没有事了,“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情况?”

    “还能有什么,不就是住我们家那姑娘?烦得很,找我问事情来着,人又笨,教不会。”

    “是嘛……”

    “你找我到底干嘛?”

    “不是你打我电话?我礼貌性的回一个而已。”陈妄搓着手心,听得出来,他语气有些不耐,自己这个电话看来去的很不是时候。

    “我就恭喜你一声,赢了比赛,还有那个人渣的事情,问你怎么处理而已。”

    “已经处理好了。”

    “那你在干吗?去庆功了?”

    “刚和欢欢聊了会儿天,她刚回房。”

    “你现在在哪儿呢!”乔执初蹙眉。

    “傅家,你的房间。”

    乔执初咬了咬牙,直接撂了电话,又来挑衅自己,这小子肯定是故意的,我倒想看看,等你东窗事发,你还能不能在我面前这么嘚瑟。

    他转身的时候,就瞧着一姑娘站在门口,然后“嘭——”的一声,关了门,随后灯也熄了。

    兴许是听到了刚才他随口打发陈妄,胡诌的话,气着了。

    乔执初攥紧手机,现在这些小姑娘脾气倒是挺大的,不让进屋,那他就回去睡觉得了,谁还惯着她啊……

    回屋躺在床上,翻身的间隙,叹了口气。

    思量着明天该怎么哄她。

番二159:小学生的示爱方式,太幼稚(2更)

    翌日

    陈妄在傅家吃了早餐,就匆匆回去了,说是要见教练,傍晚去云城探望自己爷爷,可能过几天还要去吴苏,他师傅在那边养老,宋风晚还托他给宋敬仁、乔望北捎了点东西,目送他车子离开时,忍不住夸了两句。

    “这孩子挺孝顺的,还想着去探望爷爷和师傅,有这个心,挺难得的。”

    “人也不错,只可惜周围没适龄的姑娘,要不然给他介绍一下。”

    傅欢站在她身边,一听说母亲居然想着给陈妄介绍对象,整个人都觉得不舒服了。

    “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宋风晚轻笑,她就是随口一说,毕竟身边的确没合适的,而且最近除却要画设计图,还要张罗怀生的事,她也没那个心思。

    傅沉站在边上,并没作声。

    “对了钦原,你和星遥的事情怎么说?你们两个人有什么打算吗?”

    傅钦原只是一笑。

    他的想法可多了,想和她出去旅游,想结婚,想一起做的事太多,可惜……

    前方大山太多。

    “我今晚不回来吃饭。”

    “约会?”宋风晚笑道。

    “和她碰一面,过几天要去许家吃饭。”

    傅沉这才想起,最近许如海回来了,当年他犯了事儿被抓,出来后就回了金陵,倒也安分,不常回京,过几天是许老的忌日,估计是回京祭拜,那许家算是凑齐了。

    “那你别失礼了,礼物什么的,尽量多带点,礼多人不怪……”宋风晚从送礼,衣服到说话,叮嘱了半晌。

    傅钦原点头应着,许家和京家本就都是豺狼之地,京家人毕竟少,这许家男丁太多,除却许尧,没一个善茬,他对这个许如海,更是不熟,只是见过几次,可能是下过牢狱,眉眼冷厉刻薄,就算不说话,也让人心颤。

    宋风晚说了半天,抵了抵傅沉,“你就没什么要说的?”

    傅沉眼风温润,只说了两句:

    “少说话多做事。”

    “注意安全。”

    傅钦原有些头疼。

    **

    昨天的ai活动上,那场人机比赛,陈妄大出风头,加上段氏前期的造势宣传,此时前50条热搜,有十条都是关于他的。

    还有人做出了他比赛的视频精选,看不懂围棋,只是单看他赢比赛,也很舒爽。

    他火得不可思议,甚至出现了粉丝团,这让傅欢有点郁闷。

    陈妄抵达一个服务区的时候,还和她打了个电话,傅欢就是随意调侃了一句:“你现在粉丝好多啊,我还加了个你的官方粉丝群,人都快满了,聊天都插不上话。”

    “加那个做什么……”

    “就随便看看。”

    “讨论的不都是我?”

    “嗯。”

    “你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我。”

    傅欢紧抿着嘴,心底瞬时热乎乎的,饶是上了晚自习,课间时候,还傻乐着。

    京牧野可见路过她的教室,还见她在傻乐,莫名想到了自家姐姐,京星遥和傅钦原打电话的时候,也经常露出这种表情。

    恋爱让人变智障,这话说得半点不假。

    学习不好,还是东西不好吃,搞什么对象啊。

    陈妄在云城待了两三天,就提着礼物到了吴苏,其实他的启蒙师傅,家并不在吴苏,只是子女在这里定居,他是过来含饴弄孙的。

    闲来无事,就爱去小公园下棋逗鸟儿,就和乔望北认识了,这才有了陈妄和乔家的缘分。

    他到乔家时,乔执初正坐在院子里,手中拿着一块红玉,另一手攥着刻刀,一刀落下,没回头路,动作极快,瞧他进了门,撩了下眉眼。

    “你胆子还挺大,居然还敢来我家?”

    乔执初那晚被关在屋外,隔天在外面溜达半天,思量着怎么哄人,回家才得知,她闺蜜结婚,去了外地做伴娘,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了。

    连一声再见都没和他说。

    他询问乔西延,人怎么走了,结果只得到一句:“她走了,你不是应该很开心?要不要开瓶酒庆祝一下。”

    乔执初也不知怎么的,总是喜欢作弄人家姑娘,他这性子本就散漫不羁,说话有时也挺刻薄,所以乔西延等人就更加心疼这姑娘。

    她只是有事来小住一段时间,犯不着让人受气。

    乔执初可没告诉家里人,其实这姑娘也就是在长辈面前,装得乖巧温顺,性子野起来,真的差点咬掉他一块肉。

    “我就是确认她是不是真走了?”他咳嗽着。

    “你不会去她屋里看看吗?”

    乔执初后来真去了,屋内拾掇得干净整洁,只是余光瞥见墙角的行李箱,他嘴角才缓缓勾起。

    大抵……

    还是要回来的。

    陈妄眯着眼,他并不知道乔家还住了个人,以为他说话像是吃了火药,是因为自己和傅欢的关系。

    “你胆子是真大,就不怕我去姑父面前揭发你?”乔执初冷哼,攥着刻刀的手指紧了几分,没控制住力道,废了一块玉料。

    “你要揭发我什么?”陈妄坐到他对面。

    “你说呢?”

    “我和她是恋爱了吗?还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要去揭发状告什么?”陈妄和傅欢的确没确立关系,就连正式表白都没有。

    “说我对她别有用心?”

    “证据呢?而且你现在去说了,我是无所谓的,只是你考虑过欢欢吗?你不要影响她学习”

    乔执初被一噎,“陈妄,你别太得意。”

    到底是谁在影响傅欢学习啊?他还真没见过比他更腹黑的人。

    够不要脸!

    陈妄只是笑着,“那我先去房间。”

    他以前回国,只要到了吴苏,基本都是住在乔家,房间也很固定,都不需要乔执初招呼自己,拿着行李往后院走。

    “混蛋!”乔执初越想越窝火,攥着刻刀,又在玉料上刻了两刀,猛然想起了什么,起身追着陈妄出去了!

    **

    陈妄此时已经推开房间的门,站在门口,蹙着眉,因为扑面而来,有股淡淡的香味儿。

    乔家从不熏香,就算打扫屋子,也不会喷什么清香剂,而这股味道,明显是女人身上特有的。

    “陈妄!”

    他转身的时候,就看到乔执初攥着刀大步而来,吴苏天气还很热,太阳浓烈,落在刻刀上,光线灼人。

    “这个房间有人常住了!”

    “是吗?”陈妄也觉得屋里多了些东西,比如说床上那床单被褥,都是鲜嫩的黄色,以前乔家客卧床被都是灰白为主,“常住?人呢?”

    “和你有什么关系,赶紧出去。”乔执初帮他提着行李,把人推出去,就抬手把门给关上了。

    好像陈妄在里面多待一秒,他都很不爽。

    “女的?”陈妄神情淡淡。

    “管得着吗?就是住个老头子,也和你没关系。”

    “上回我是不是打扰你们的好事了。”陈妄本就很聪明,立即就把事情联系起来。

    “我和她,呵——”乔执初轻哼着,把他丢到了自己隔壁屋里。

    此时汤景瓷喊两人吃饭,并肩前往客厅的时候,陈妄颇为意味深长的问了句,“你和那姑娘到底是什么关系?”

    “应该挺不寻常吧。”

    “我就是进屋看一眼,你都觉得难受,醋劲儿还挺大。”

    乔执初懒得搭理他。

    吃饭的时候,汤景瓷还提到了那姑娘,因为她常住的关系,所以占用了陈妄常住的房间,让他别介意。

    “没事,本来也不是我的房间。”可是乔家客房,又不是专属于谁的。

    “你是不知道,执初很爱欺负人家姑娘,我都怕那天把人欺负狠了,人家小姑娘负气跑了,我怎么和她家里人交代啊。”汤景瓷说着无奈摇头。

    “欺负人?”陈妄斜了眼乔执初,就被他一记冷眼给射了回来。

    乔执初应该对那姑娘挺特别的,既然喜欢,干嘛欺负人家?

    表达喜欢的方式……

    这么小学生?

    好幼稚!

    陈妄咳嗽着,盯着乔执初,那眼神,好像在说:别再瞪我了,要不然我就揭发你。

    乔执初捏紧筷子,现在这情况,到底是谁攥着谁的小辫子啊,这小子此时行事,真是应了他的名字:

    很狂妄!

番二160:自然的亲昵,渗透傅家内部(3更)

    陈妄再度回京,已经是一周后,乔望北托他给宋风晚带了点东西,他在云锦首府吃了晚饭才离开,只是傅欢在上晚自习,没见到面。

    前几日京城降温,此时温度已逼近零下,再过几天就开始供暖,此时风干凌冽,直往人骨缝里面钻。

    傅欢和京牧野是在校门口分道扬镳的,伴着人流走出去,风有些烈,她收紧领口的衣服,略微垂着头,毕竟迎风而走,吹得脸也不舒服。

    只是有人挡着她的去路,她一抬头,虽然陈妄戴着口罩,还是一眼就认得出来。

    “这么怕冷?”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先上车!”

    因为刚放学,门口有许多学生和家长,有些拥挤,傅欢饶是紧跟着他,也难免会被人流冲撞,陈妄略一偏头,握住她的手,径直往自己车子走。

    “我……”傅欢手指被风吹透,冰凉一片。

    陈妄的则和他完全不同,不仅手指温热,就连手心都热得发烫,这般触碰,两人心底皆是微微一颤。

    傅欢是觉得自己手太冰,想抽出来,却被他更紧得握住了。

    他步子有些大,傅欢只能亦步亦趋,小跑跟着,手指被紧紧包裹着,不知从哪儿涌起的暖流,她浑身都好似热烘烘的。

    而此时另一处,京牧野刚准备上车,京家里京城二中比较远,他上下学都是有人接送的,瞧着今天比较冷,还想送傅欢一程,转身去找她,却看她被一个黑衣人拉上了车。

    他盯着看的时候,恰好傅欢还挣了两下,几乎是小跑跟着他,从身影看,好像并不情愿,只是车子被堵在车流中,一时也进退不得。

    京牧野蹙眉,直接朝着那辆车走过去。

    京家人面面相觑,这是干嘛去,不过人车很多,他们只得跟上去。

    此时的傅欢刚上车,车内供这暖气,热风徐徐,落在她脸上,热烘烘的,她将手放在风页上烘了会儿。

    “你怎么会在这里?”傅欢偏头看着正摘口罩的人。

    “刚从你们家吃饭出来,知道你差不多要下晚自习了……”

    “唔。”傅欢搓了下手指。

    “想见你,就来了,还担心来迟了,和你错过了。”

    其实只有校门口小卖部的阿姨知道,这辆车在这里,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了,根本不可能错过。

    傅欢觉着车内热风太强烈,吹得脸上都热烘烘的。

    “给你带了点东西,方才找外面一个超市,借用了微波炉,热了下,正好可以吃。”陈妄将一盒糕点递给她,这是从吴苏带来的,汤景瓷说傅欢很喜欢吃,他就买了些。

    傅欢眼睛亮了下,“你要不要尝尝?”

    “刚吃了饭,你吃吧。”陈妄其实开了一天的车,此时身体很疲惫,并没什么食欲,单纯想看她两眼,就来校门口等了会儿。

    “那我不客气了。”车厢空间太小,两人待着,总有些说不出的亲昵,她小口咬着糕点,尽量让自己吃相优雅淑女。

    只是此时外面忽然传来敲窗声,傅欢略一偏头,看到京牧野的脸,吓得手指一抖,糕点沾了脸都没察觉。

    陈妄车窗贴的膜有些暗,将京牧野清隽的脸衬得多了些阴郁。

    京牧野蹙眉,这车里分明有人,怎么敲窗没人搭理?他担心傅欢出事,又敲了几下,陈妄这才不耐的降下车窗。

    “有事?”

    方才陈妄戴着口罩,隔得又远,京牧野没看到是他,此时看到两人坐在正副驾驶位,有些诧异。

    “你怎么来了?”傅欢莫名心虚。

    她和陈妄其实什么都没做,可是她却有种被人捉奸在床的错觉。

    “没什么……”京牧野总不能说,以为她被绑架了吧,余光扫了眼傅欢腿上搭着的一盒糕点,眼睛亮了几分。

    此时陈妄忽然倾身过来,伸手取了块糕点递给他,这糕点切块很大,一块也足有半个手掌大小,递给京牧野。

    “不用,我不吃。”京牧野其实很想尝一口,因为刚加热过,还冒着热气,散着香甜的味儿。

    “真不吃?味道挺好,尝尝吧。”

    “我真不吃。”京牧野悻悻笑着。

    “那算了,我也不强求你。”陈妄说着,居然真的把糕点放回原处,“如果你没事,那是不是可以……”陈妄话没说完,只是指了指车窗,“暖气要跑完了。”

    赶人意思明显。

    “那我走了。”京牧野还绅士的和他道别,方才转身离开。

    车窗刚升起,傅欢就忍不住笑出声,“哈哈——小六六肯定郁闷死了,你干嘛不多和他客气一下。”

    “什么?”陈妄和京牧野不熟,也不了解他的性格,不明白她在笑什么。

    “我和你打包票,你再和他客气一句,他肯定就接下糕点了,你居然说不勉强他,哈哈……”傅欢快笑疯了,她太了解京牧野,这死孩子就是喜欢嘴硬。

    就在这时候,傅欢看到他忽然伸手过来,手指落在她脸上,她笑容僵在嘴角,只是方才笑得用力,眼底居然浮出一点水汽,脸红扑扑的……

    他拇指从她侧脸滑过,稍微用力揩了下,傅欢浑身猛地哆嗦了一下,尚未辨析是个什么感觉,他已经撤手离开了。

    “脸上一直沾了东西,自己也不知道?”

    “有吗?”傅欢胡乱的摸着脸,只是被他碰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烫。

    “吃东西吧,吃完送你回去。”

    陈妄下意识搓了下指腹,她的脸……

    比他想得嫩。

    傅欢闷声应着,低头嚼着糕点,耳尖彻底红透,也不知怎么的,恨不能找个缝钻进去。

    而这边的京牧野上车后,就郁闷死了。

    这个人只要再客气一下,自己就接下那糕点了,这人真是……

    好不识趣儿!

    只要再说一次就好了!

    亏得自己还帮两人瞒着,他回去就要找姐夫告状。

    只是一路上,忽然想到,傅钦原若是问起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他,他该怎么说,会不会治他一个知情不报?

    京牧野难受了,东西没吃到,现在头也开始疼了……

    当他到家的时候,傅欢还给他发了信息,说糕点特别好吃一类。

    京牧野更郁闷了,谁家还没点吃的啊,其实傅欢就是故意的,她知道当时京牧野是有点馋的。

    所以最后一条短信说道:【明早来我教室,我给你留了两块。】

    京牧野回了句:【不稀罕。】

    心底却乐颠颠的。

    其实陈妄也是在国外长大的,他能客气一下就不错了,若不是在国内,京牧野第一次说不吃的时候,他就不会再说第二次,压根不会和他客气。

    他回到公寓,想着傅欢的解释,再回想京牧野的反应,忍不住笑出声,六爷的儿子,性格到底是随了谁,这么傲娇别扭。

    洗完澡,手机上又多了个未接,段一言打来的。

    “喂,给我打电话了?”陈妄以前和段一言关系就不错,前几日肖乃文的事情,对他好感又加深了一层,因为他完全可以顺着肖乃文的意思炒作,却没选择同流合污。

    都说商人奸诈,可他骨子正。

    想起这个,他拿出了抽屉里的傅家关系图,在傅钦原后面的备注上添了两个字:【正直】

    他此时挺庆幸,这页纸并没夹杂在那些棋谱中,若是被肖乃文看到,少不得又要大做文章,而且这东西曝光了,自己怕也没半天好日子过了。

    “回公寓了?”段一言最近很忙,虽然活动结束了,可是还有许多问题亟待处理。

    “嗯,刚才在洗澡。”

    “明天京城电视台有个专访,你要不要去?”

    “电视台?”陈妄并不习惯对外露脸。

    “机会很难得,而且这档节目很难上,我可是托了关系才给你找到的专访,她的节目想上的人太多,你都不知道我打了多少通电话过去。”

    “余……漫兮的节目?”陈妄视线落在关系图上的一个名字上。

    “嗯,幸亏是熟人,你如果要去,明天正好她有空,我给你安排下。”

    “谢谢。”

    若是其他的节目,陈妄就不去了,既然是傅家人的,有必要去刷一波好感。

    “那明天录完节目,晚上我们公司有个酒会,你能来吗?这次活动很成功,算是内部搞的小派对,都是熟人。”段一言也是试探着问了句,因为陈妄脾性还是有些古怪的,全国大赛庆功宴都不参加,可能更看不上这种酒会。

    “大概几点?”

    “7点开始,最多到十点,你确定要去,我派人接你。”

    “地址给我就好了。”

    段一言挂了电话,还若有所思,以前觉得他有些与世隔绝,最近是不是有点太活跃了,怎么什么的活动都想参加。

    陈妄倒不是变得活跃了,只是想多了解一下傅欢身边的人,毕竟之前太忙,最近很闲。

    不如慢慢渗透进傅家的关系圈……

    **

    段家这边

    段一言确定陈妄会参加电视台节目,就给余漫兮发了信息,又给助理打了电话沟通,回屋路过段一诺那屋,敲着门半开着,推开一看,就瞧见了满床的衣服,她正盯着衣服发呆。

    说是酒会,也没那么正式,穿得大方得体就好。

    段家除却许佳木工作原因,都会出席。

    “在发愁明天穿什么?”段一言忽然出声,还吓得她身子一哆嗦,“你走路都没动静的?”

    “是你看得太专注。”段一言看着满床衣服,略微蹙眉。

    明明那么多衣服,怎么一到换季,就嚷嚷着没衣服穿了,这里面甚至只穿了一次的,当真搞不懂她们。

    “我跟你说认真的……”

    “什么?”

    “这男人要是不喜欢你,你就是穿得再好看,也入不了他的眼,他要是就喜欢你这个皮相,等你人老珠黄,他肯定就喜欢更加鲜嫩的小姑娘了,这种男人也要不得。”

    “那第一印象也很重要啊!行了,你赶紧出去,我要试衣服了。”段一诺推着他出去。

    “我跟你说,皮相衣着,真的没那么重要,还是要看内在,其实我有个建议……”

    “你又要说什么!”

    “多读点书,充实下内在。”

    “段一言!”

    ……

    段林白和许佳木已经躺着准备睡觉,听到外面咋咋呼呼的,忍不住咋舌,这两个人怎么又闹上了,大晚上的都不消停。

    这兄妹两人年纪相差太少,也不是什么好事,从小到大,就没消停过。

    “明天酒会,我尽量过去吧,不过不能确定。”许佳木最近忙着写论文评职称,几乎是不得闲。

    “没关系,你忙你的,就是个普通酒会,你不参加也没关系。”这类活动太多,对他来说,就是在普通不过的一次酒会。

    段林白此时并不知道,明天的酒会颇不平静,差点没把他气出心肌梗塞。

番二161:温柔一刀,人与畜生的区别

    段氏的庆功酒会在晚上,白天各部门开了个小型的总结会议,无非是对这次活动进行一个总结。

    段一言认真听着,偶尔会在面前的会议记录上圈圈画画,或者偏头与一侧的傅钦原讨论,会议刚结束,两人进了办公室,助理就匆匆叩门而入,“小段总,肖先生又来了。”

    “赶出去不就行了?”段一言眼皮都没抬一下。

    “记者不知从哪儿收到风声,知道我们晚上内部有酒会,都在外面准备采访您,他说如果您不见他,就去和记者说。”

    段一言脑仁有些疼,“你带他过来吧。”

    助理出去后,傅钦原才低低一笑,“这家伙最近经常骚扰你?活动之后不是被警察抓走了吗?”

    肖乃文骨子里暴躁,当天发生攻击陈妄事情后,段一言就报警以故意伤害抓了他,“本来也没造成什么大的危害,他家人交了保释金,前几天就出来了。”

    “其实陈妄那边和我都准备起诉他,不过陈妄起诉的知识版权问题,他只是要个公开道歉,一个说法,不过肖乃文参加活动,是和我们公司签过合同的,违约三倍赔偿。”

    “加上一些乱七八糟的费用,他可能要赔偿一百多万。”

    傅钦原轻哂,“难怪他着急跳脚,这笔钱对他来说的确不少。”

    “其实赔偿问题,以后开庭都可以协商,但我们公司对外不可能示软,态度总要有。”

    “其实你是想借着这件事立威,震慑那些小瞧你的人吧。”傅钦原早就把他那点心思看得一清二楚。

    每个公司管理权更迭,势必都会内部和外部的非议,他当年进公司,也曾遭到过质疑排挤,想稳定局面,除却你要拿出漂亮的成绩,手段也得够强势。

    段一言接手公司,也就是这一两年内的事,他需要树威,肖乃文此时撞上来,正好给了他杀鸡儆猴的机会。

    他态度必须强势。

    ……

    说话间,伴随着敲门声,肖乃文又被领进了段一言的办公室,助理送了茶水进来后,就把空间留给了他们。

    肖乃文余光瞥了眼坐在另一边的傅钦原,他正在看手机,正眼都没看他。

    “肖先生,您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段一言开门见山,不愿和他多费唇舌。

    “这次的事情的确是我做得不对,可是小段总,您不要做得太过分了,仗着有点钱,就把人往绝路上逼。”肖乃文虽然在竭力控制,可情绪仍然非常激动。

    “你不要偷换概念,我告你,依据的是法律,不是我是否有钱。”

    “如果这世上,谁做错事,犯了法,都不需要付出代价?那整个社会就乱套了。”

    段一言摩挲着手中的钢笔,轻哂,“肖先生也是成年人了,甚至比我年长,难道这点道理都不懂?”

    “你少给我说这些套话,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利用我造势,你们这些资本家,都是这吃人血馒头的畜生!”

    傅钦原挑眉,看了眼段一言,只见他不紧不慢的说道,“那你这种垃圾货色,怕是连畜生都不如!”

    “你……”

    “肖先生这次过来,就是想辱骂我的?”

    肖乃文是来求和的,只是看到段一言实在没控制住脾气,此时瞠目结舌,嘴巴一张一合,也不知该怎么说话了。

    刚把人骂了,现在跪地求饶?怕也迟了。

    “你知道人和畜生的区别是什么吗?”段一言似乎并未被他的话激怒,语气温吞,不徐不缓。

    “……”

    “人会控制自己的情绪,而畜生只要外部环境稍微变化,就容易失控,所以无论如何驯化,畜生终究变不成人。”

    傅钦原轻笑出声,这话说得太毒,比起肖乃文那种直接的谩骂,他这才是真的戳心伤人。

    段一言算是他们这群人中,性情比较温和的,但就算再好,也是有脾气的。

    他语气柔和,可是温柔一刀,也很致命。

    “你想见我,我满足你了,你说想和记者对话,尽管去好了,反正控告你的罪名很多,也不在乎多加一条抹黑侮辱。”

    “你应该知道,我们公司在国内也算有点影响力,要是因为你的不当言论造成什么名誉损失。”

    “这可不是一百多万赔偿就能弥补的。”

    “肖先生自己掂量吧。”

    段一言见他,还是因为晚上有庆功酒会,不想在今天把事情弄得不愉快,不是真的怕他出去胡言乱语。

    他这番话,算是把肖乃文最后这点后路都给堵死了,他压根不怕他的威胁,甚至还警告敲打了他一番。

    肖乃文站在那里,双手紧紧握拳,也气恼自己方才的情绪失控,可他在局子里蹲了几天,情绪已经濒临爆发的临界点,尤其是看到段氏要举行庆功酒会,更是怒不可遏,这才失了控。

    他咬了咬牙,事已至此,他离开前,只能低咒一声,“段一言,你特么会后悔的!”

    好像困兽声嘶,没有半点威慑力。

    此时段一言已经打了内部电话,让助理请他出去。

    “肖先生,这边请。”

    “滚开,我自己会走!”

    见他离开,傅钦原还轻哂道:“真是死到临头还嘴硬,他要是服个软,你也不会逼他到这个份上。”

    段一言没作声。

    “他那么说你,你也受得住?你这脾气真够好的。”

    “要是真被他激怒了,和他动了手,那才真的会闹出大新闻,再说了,就他这点垃圾话,都不及我爸千分之一,从小被我爸荼毒,他这几句话不算什么。”

    傅钦原略微挑眉,看来从小到大,的确是被荼毒得很惨,就段林白那张嘴……

    段一言生活得也是不容易啊。

    “行了,那我不打扰你工作了,我去接星遥,晚上酒会见。”傅钦原说完,和他道别就起身往外走。

    等电梯的时候,碰见了刚好上楼的段一诺。

    “这就走了?”段一诺说话,语气都是上扬的,看得出来心情不错。

    “嗯,过来找你哥?”

    段一诺点着头,“正好路过,来看看而已。”

    傅钦原也没多想,就搭乘电梯下了楼,段一诺进了段一言办公室,还在嘀咕着方才在后门碰见了肖乃文。

    “你见到他了?”段一言挑眉看她。

    “他正被保安拖走,和无赖一样,做出那种无耻的事,还好意思过来。”段一诺当天并不在场,要不然就她的脾气,早就气不过上去踹他两脚了。

    “那你过来做什么?”段一言搁了笔认真打量她,“你是来看我的?还是看别人的?”

    段一诺只是笑着,“我是逛街正好路过,来看看你,觉得大家最近工作都很辛苦,顺便请大家喝了咖啡。”

    “是某人喜欢喝咖啡吧。”段一言轻哂。

    段一诺抿了抿嘴,没反驳任何东西。

    **

    因为段氏门口有七八个记者,傅钦原也是从后门离开的,肖乃文还在和保安争执。

    “……你们算个什么东西,别特么推我!”他叫嚣着,只是余光瞥见傅钦原出来,略微整理衣服,装得像个人。

    傅钦原自己家世就不必多说了,主要是现在还是京家的东床快婿,京家恶名太盛,肖乃文心底惧怕,瞧他目光射过来,咬了咬牙,不太敢造次。

    “小三爷。”保安倒是挺感激傅钦原的,不过心底对肖乃文也更加鄙夷不屑。

    “肖先生怎么还不走?”傅钦原瞄了他两眼。

    “走了,这就走了。”

    他悻悻笑着,都说京家人杀人如麻,他可不想惹了这种人。

    傅钦原是率先上车的,几个保安一看肖乃文怂了,忍不住讥诮,“孬种——真是欺软怕硬。”

    “当时曝光他也是活该,只是可怜了技术部新来的那个大神,叫什么来着……”

    “还因为这件事被说了,要我说啊,就该曝光这种人。”

    ……

    肖乃文听到了一个并不熟悉的名字。

    按照他们的说法,当时将陈妄录音当众公放,就是这个人的功劳。

    居然被责罚了,也是活该!

    其实这也是段一诺来找段一言的主要原因。

    毕竟自家的大神被责罚了,某人心疼,就坐不住了。

    段一言太了解自己妹妹,无事不登三宝殿,怎么可能真的来送咖啡,不过她不开口,他也不着急,终于段一诺憋不住了,“哥——”

    “终于肯开口了?为了他过来的?”

    “他帮忙播放录音,也是为民除害啊,犯得着还处分他吗?当时这段录音放出去的时候,你不觉得特别解气?他也是为了帮陈妄,为了帮你,你还处分他,太伤人了。”

    段一言轻哂,“还真是为他鸣不平的啊。”

    段一诺气哼哼的没搭理他。

    “他以前没在公司上过班,性子比较散漫,做事也是由着自己高兴,不过公司由公司的规定,他没经过请示,私自把人领去重要的工作地点,还擅自播了这段录音,的确违反规定。”

    “我承认,他出发点是好的,不过不给他一点惩处,底下的人都效仿,这公司就没办法管了。”

    “我只是罚了他几天工资,你就来跟我跳脚?”

    “放心吧,这次活动很成功,他那点工资回头在奖金中我会补给他,不过规定不能坏了。”

    段一言做事非常有分寸,他承认某人这件事做得的确大快人心,但规矩不能就此坏了,所以该罚,表面工作还是要做的。

    段一诺不懂管理公司,只觉得某人委屈了,有点急,听了段一言解释,也觉得有道理,“哥,对不起啊,我就是有点着急……”

    “没什么可对不起的,只是经过这件事,我算是看出来自己在你心里是个什么分量了,敢情二十多年的兄妹情,还不如一个冒出来的野小子来得深厚。”

    段一诺只是悻悻一笑,“我就是觉得他做的没错。”

    “做得对,也要在公司规矩下,他工作地点本就机密,他领人进去,已经是严重违纪。”

    段一诺摸了摸鼻子,“那我先回家换衣服。”

    “待会儿酒会你和谁一块儿去?需要我回家接你?”

    段林白出去办事,可能晚上会直接去酒会,许佳木医院繁忙,段一诺此时回家,怕是只能一个人过去。

    “我自己一个人没问题,放心吧。”

    段一言看着她离开的身影,忍不住摇头。

    得亏两人现在还不是什么恋爱关系,就她这护犊子的劲儿,谁敢给那小子脸色看啊。

    **

    段一诺倒不是不想和段一言一同去酒会,只是想提前过去,私下和某人见一面罢了。

    此时天寒,酒会七点开始,晚上六点多,整个京城已经被黑幕笼罩,虽说只是段氏的内部酒会,也惹来了少数媒体记者的关注,大多数是奔着陈妄来的。

    酒会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大部分员工五点半下班就匆匆过来了,不足7点,宴会厅已经非常热闹。

    只是喧闹之下,也有暗流激涌……

番二162:无耻狂徒,行凶报复反被虐?(2更)

    酒会尚未开始,宴会厅已然非常热闹,这次活动很成功,参与者都能拿到数量不等的奖金,对员工来说,没什么比多拿工资更高兴的事了。

    参加酒会的,除却活动参与员工,也有公司高层。

    几人围在一起,都是赞赏这次段一言活动做得不错,非常有决断力,青出于蓝,大有把前浪拍死在沙滩上的势头。

    而此时这个众人口中即将被拍死的前浪,正坐车前往酒店,身侧还坐着傅沉。

    虽说这次傅钦原以资金入股段氏的活动,那也是以公司名义,傅沉毕竟是实际掌权人,来参加也正常。

    “一言这次做得的确不错,像模像样,圈子里的人都说,比你出色。”

    “快被儿子比下去了,你这个做父亲的,就没半点危机感?”

    傅沉轻哂,“现在他们都说,让你早点退位让贤。”

    他就是故意刺激段林白,只是没想到某人脸皮够厚,直接说了句:“那挺好的啊,我早就想甩手不干了,我巴不得他能独挡一面,赶紧继承公司。”

    “你也知道,公司乱七八糟的破事太多,我年纪大了,真的管不过来。”

    “你没发现,我最近几年发际线都疯狂后移?”

    傅沉:“……”

    你头发乌黑浓密,到底从哪儿看出发际线后移了?

    不过段一言也是个倒霉孩子,遇到这么个不负责的父亲。

    **

    此时酒店的某个vip专属车道内

    段一诺刚走过来,她手中提着一个某知名数码品牌的袋子,左顾右盼,等人过来。

    其实这次活动很成功,某人功不可没,段林白私下还夸过他好几次,也算是他第一次进公司的大案子,段一诺就想给他送个礼物,约了在这里等。

    车道这边属于通风口,天色黯淡下来,周围寒意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透着股子凉。

    周围灯光白炽,将她影子投射在地上,冷白死寂,莫名透着股寒意。

    这边是vip车道,安静得有些过分,有时偶尔听到一些车声,总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她深吸一口气,低头又检查了一下包装袋,可能是第六感的心理作用,总觉得周围有人在窥探她,她抿了抿嘴,难不成自己多心了?

    此时她手机震动着,收到条信息:【堵车,你先找暖和的地方待着,我到了再联系你。】

    段一诺虽然回复了一句好的,可还是在原地吹了会儿凉风,直至实在冷得扛不住,才转身准备先去酒店暖和一下。

    等电梯的时候,还是察觉到了周围有异动,她沉了下嗓子,“出来!”

    没动静。

    只是过了两秒,从一侧宽大的石柱后传来窸窣的声响,走出来的人,她并不陌生,因为白天刚见过——

    肖乃文。

    肖乃文来这里,压根不是找段一诺的,他是来等段林白的,白天得罪了段一言,他现在能求助的也只有段林白的,据说他脾气很好,很好说话。

    段氏的酒会,也不是什么高规格的晚宴,酒店只是正常营业,肖乃文自然可以自由行动,得知段林白会通过这里进入酒店,才在这边等着。

    不曾想会撞到段一诺。

    今天在公司见过,加上她和段一言是龙凤胎,虽然长得不是一模子刻出来的,却也很像,也就猜到了她是谁了。

    此时被人发现,做贼心惊,寒风从过道吹来,身子瑟瑟发抖。

    段一诺看到是他,长舒一口气,还以为遇到什么变态了,而此时她手机再度震动起来:

    【你在哪里?还在车道那边?】

    肖乃文一看她拿手机,当时就心慌了,本能以为她叫人或者报警之类的,大吼一声,“不许报警!不许叫人!”

    空寂的车道,他声音带着回响,刺耳难听。

    段一诺被吓得一个觳觫,一脸智障得看着他,忍不住腹诽:神经病吧。

    她眼神轻蔑不屑,加上和段一言长得又像,两人长相重叠,深深刺激到了肖乃文,居然直接冲过去。

    段一诺瞧他冲过来,虽然躲闪,可没彻底避开,手中的礼物被打落,里面是限量版的机械键盘,磕在地上,还能听到金属塑料的跌撞声。

    “你是不是有病!”段一诺气结,“真是智障。”

    自己是有多倒霉,遇到这么个垃圾东西。

    可她看出了肖乃文眼底的疯狂,不想和他多纠缠,和一个疯子痴缠,没什么意义,不如先离开,然后报警。

    她想着,捡起地上的东西就准备离开。

    而此时她手机震动起来,显然是没等到她回信,某人打电话来了。

    “不许接!”她还没摸出手机,某人就声嘶力竭的大喝一声。

    像是歇斯底里的野兽,眼底充血,尽是疯狂之色。

    段一诺只瞥了他一眼,半句话都没和他说,提着礼物,准备离开。

    她若是此时发作,肖乃文可能还舒服些,就是这种轻蔑不屑,反而是激怒了她,段一诺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加上不想和疯子纠缠,就没理他,没想到他却从身后冲过来。

    好像要把对段一言的怨恨,一股脑儿的发泄在她身上。

    “你们段家没一个好人!”

    他挥拳过去的时候,段一诺转身,侧头,避开了。

    “你要是有病就赶紧去看医生,白天去公司闹事,现在又在这里找茬,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段一诺将购置的礼物放在一边,“躲在这里吓人,我还没找你算账,你还敢和我动手?”

    “真是绝了,整个京城,谁不知道我脾气真的很燥,很不好惹!”

    肖乃文似乎是急红了眼,脾气上来,就想把一股子怨恨,都尽数发泄在段一诺身上,反正此时四下无人,他就不信,自己玩不过段一言,还整不过一个丫头片子。

    段一诺今天打扮得非常淑女端庄,看着还真有几分软弱可欺。

    只是他再度冲过去的时候,肥硕的身子稍有几分笨拙,段一诺一脚踹过去,他身子急急往后一退,之前被陈妄打的患处还没好全,旧患添新伤,疼得龇牙咧嘴。

    段一诺可不管他,冲过去,对着他最为脆弱的地上就是致命一击。

    她没专门学过什么拳脚,但对付色狼的招数还是会一些的,此时就尽数用在了肖乃文身上。

    肖乃文是怎么都没想到,段一诺下手这么狠!

    这特么根本不是个女人吧。

    尽往最疼的地方招呼。

    疼得他头皮发麻,浑身直冒冷汗,身子蜷缩在地上,痛得直哼哼。

    “你想找人麻烦,也找错人了,你也不去外面问问,我什么时候被人欺负过,我从不主动惹事,但也不能让人随便欺负了!”

    “上来就动手,你真以为我好欺负是不?”

    “你该不会是在这里等着我爸和我哥吧,准备报复他们吧,那你还真是来错地方了。”

    ……

    某人抵达车道的时候,就看到段一诺一手提着裙子,对着一个男人“拳打脚踢”,眼皮猝然一跳。

    这丫头……

    着实有点生猛啊。

    此时肖乃文先看到了他,立刻抬手呼救,“救命——”

    “你还敢呼救,我告诉你,我马上就去报警,谁也救不了你,周围都有监控,你跑不了。”段一诺方才一直在忍着,东西被摔了都没发作,此时也是气急了。

    “先生,救命——”肖乃文朝着远处的男人挥手。

    段一诺知道有人来了,不好继续“虐”他,最后补了一脚,扭头准备告诉那人:

    我是在为民除害,会报警处理,您就别多管闲事了。

    没想到一回头,就看到穿着黑色防风衣的男人,双手插着口袋,眼睛瞳仁很黑,一瞬不瞬盯着他,嘴角似有弧度,意味不明。

    她瞬时红了脸,立刻放下裙子,随意整理了一下头发,“那个……你怎么来了?”

    “打你电话不通,就来了。”他走近,看到地上那人的脸,略微蹙眉,“怎么是他?”

    “他有病,好端端的过来攻击我,我只是适当反击了一下。”

    适当?

    肖乃文没想到来的是段一诺的“同伙”,一时又恍若跌进深渊。

    他从地上摸爬起来,男人个子很高,他身材矮短,只能抬眼略微仰头打量着他。

    这人年纪不大,穿得非常随意,只是模样生得非常好,五官是生生的冷厉,白炽的灯光下,将人五官尽数暴露出来,缺点尽显,他的眉眼却没半分瑕疵。

    居高临下看着他,那种俯视一切,目下无尘的视线,让他陡然想到了陈妄。

    他身上没有铜臭味,干净纯粹,教养极好,偏头和段一诺说话的时候,举手投足尽是风度。

    只是一开口,就是让肖乃文心惊的话,“报警吧。”

    “嗯。”此时又来了人,段一诺心底也踏实了些,摸出手机准备报警。

    “您好,110吗……对,我要报警,这里有人行凶,我目前在……”

    肖乃文一听她真的报警了,想刚从局子里出来,不想再进去了,这次段一言肯定会踩死他的,他越想脑子越乱,满心满眼的希望她不要报警,不要再继续说下去……

    脑子糊涂,就生了邪念。

    他陡然想起,自己口袋中的钥匙串上,有把小拇指大小的刀子,邪念心生,就完全控制不住了。

    他颤巍巍摸出钥匙,将小刀取出,就朝她挥过去。

    段一诺此时是侧着身子打电话的,并没注意到他的动作,毕竟事已至此,她没想到这人会疯狂至此。

    “段一诺!”她胳膊拽住,整个人就被拉开,肖乃文虽然扑了个空,可刀尖却染了血。

    “你流血了!”段一诺一把抓着他的小臂。

    从手腕到小臂上方,防风衣被划破,切开了四五公分小口子,伤口不大,血却沿着切口,缓缓渗出。

    “我没事。”他眼看着肖乃文反扑过来,扯开段一诺。

    刀尖几乎是贴着他的脸划过去的,看得段一诺,瞳孔一颤,几乎失声喊着他的名字,“顾渊——”

    顾渊?

    肖乃文再度疯狂了,这不就是那个帮助陈妄,对外公布他录音的混蛋?

    只是癫狂之际,短暂失神。

    顾渊手指伸过去,已经擒住他的手腕,猝然用力,将他手臂生生反拧到身后,手腕剧痛,刀子瞬间掉落,段一诺脚很快的将刀子立刻踢开。

    肖乃文大叫一声,小腿被踹了一脚,剧痛之下,整个人已经跪趴在地上。

    他动作极快,对着他的后背狠狠踩了两脚,那股子狠劲儿……

    简单粗暴到有些狠戾。

    段一诺深吸一口气,看向那个男人,他连动手的时候,眼皮都没抬一下,肖乃文的声音逐渐削弱,他才罢了手。

    因为此时恰好有车子驶入,灯光打过来,将周围发生的一切又照得透亮。

    “三爷,好像是诺诺小姐。”开车的是十方。

    “诺诺?”段林白原本正在看手机,听了这话,急忙直起身子,透过前置挡风玻璃,看清了外面的事,急忙招呼他停车。

    此时段一诺正在接电话,方才肖乃文突然冲过来,报警电话被冲断,那边接警中心又回了个电话过来,她又详细复述了一遍地址,偏头就看到自己父亲冲过来。

    “诺诺!”段林白下车后,傅沉等人也紧跟着下车查看情况。

    “怎么回事?”他看着地上半死不活的肖乃文,因为趴在地上,看不清脸。

    “就上回活动上被哥哥处理的那个人,跑到这里蹲守,准备报复你的,结果被我碰到了……”

    肖乃文此时被打得口不能言!

    他不是来报复的,他是找段林白求情的,可他此时就是有满腔的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激动得颤着身子,急得要死。

    这人怎么这么爱胡说八道!

    “他想打我,我都吓死了,幸亏他出手救了我。”段一诺肯定不会说,他俩是约好在这里等的,“对了,他还有刀,可能是想杀你的,只是我比较倒霉。”

    “刀?”段林白一听说这人想对自己女儿出手,已然怒不可遏,还动了刀?

    “刀在这里。”说话的是千江,他今晚也跟过来了,此时已经找到了被段一诺方才踢开的刀子,“上面还有血。”

    “你受伤了?”段林白关切得拉过段一诺,就想检查她是否伤了。

    “不是我,是他。”段一诺指着身侧的人。

    顾渊穿着黑色防风衣,即便被豁开了口子,染了血,也看不真切。

    “今晚真是谢谢你。”段林白打量着他衣服的豁口,略微蹙眉,看着切口很大,“我马上让人送你去医院。”

    “谢谢。”他没拒绝,因为刀口很长,可能要缝合一下,没法简单处理。

    “我去,你特么是不是找死,居然敢跑来这里闹事,白天我就听一言说了你,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段林白说着上去又补了两脚。

    “整个京城谁不知道我最不好惹,你还敢动我女儿?”

    “我告诉你,你这次要是不把牢底坐穿了,我跟你姓!”

    肖乃文哼哼唧唧,说话都不利索。

    顾渊看了眼段林白,又扫了眼段一诺:

    父女俩都一样虎。

    警察过来之前,段一言已经到了,他也是走得这边车道,听说这件事,也是心底大骇,不消多时,酒店保安和警察几乎同时到了,又是一阵忙活。

    段一诺作为当事人被警方留下问询,顾渊则因为受了伤,先去了医院,同行的是段一言。

    此时酒会已经开始了,段一言虽然没来,不过段林白去镇场了,大家也就没多想,照旧欢腾。

    反而是陈妄无意得知之前帮了自己的段氏员工被处罚,想和他致谢顺便道歉,他四下找寻,都说他没来,可周围安保却明显多了不少,加上段一言也没来,他心底猜想着怕是出了什么事。

    酒店上方是热闹非凡,底下警车盘旋,又是另一番景象。

番二163:大佬又飒又怂?引狼入室(3更)

    段家不想事情惊动媒体和外界,警方也是如此,事情处理得非常快。

    只是此时正值晚高峰,段一言开车去医院,路段拥挤,他偏头看向副驾的人,他小臂裹了块白毛巾,却隐约也能看到透出一些血红,整个车厢都弥漫着股血腥味儿。

    “今晚谢谢你。”这人虽然难搞,但也救了段一诺,段一言对他还是感激的,“我没想到肖乃文会如此偏激,没早做防范。”

    “没事。”他语气仍旧很淡,从始至终眉头都没皱一下,好似受伤的不是他一般。

    “上次你帮陈妄,我却惩处你,你是不是对我很不满?”

    “我能理解,我这人野惯了,当时做事也是由着性子,的确是违反了规定。”

    段一言看了他一眼:

    难搞,古怪,并不是个通情达理的人。

    “我看你填写的员工信息登记表上,你还有个哥哥?”

    “嗯。”

    “你应该很久没回家了,这么长时间不回去没关系?你受伤了,要不要和家里说一下。”段一言是觉得,他一人独住,出了这种事,可能和家人说一声比较好。

    “不用。”

    “还是说一下吧。”他伤口不算小,如果检查伤了筋骨,就不是小事,可能独臂而行,也需要家人照顾。

    “你的手,毕竟最近行动都不方便,你能照顾好自己?”

    “我可以。”

    “还是打个电话吧,有什么需要说明的,我和你家里人说。”

    顾渊见段一言坚持,趁着堵车的功夫就让他帮忙拿手机拨电话,因为他一只手臂受伤,另一只手还按着毛巾,不便行动。

    “联系方式在通讯录里吧。”段一言取了手机,没设置密码,很容易解开。

    “a是我爸。”

    段一言蹙眉,他通讯录前三分明是:a、b、c……该不会是就是他父母和哥哥吧,备注这么简单粗暴的?

    电话拨通,因为他不便操作,开的是免提,很快那边传来一道洪亮的声音。

    “呦——你小子怎么想起给我电话了?”

    “我受伤了。”

    “受伤?怎么回事?”

    “为了救人。”

    段一言蹙眉,这父子俩说话语气,怎么那么奇怪,而紧接着对方说了句让他瞠目结舌的话:“说吧,这次想要多少钱?”

    顾渊面无表情,“我真的受伤了。”

    “小二啊,京城那地方要是混不下去,就赶紧回来,你说在家有吃有喝的,回来继承家业有什么不好啊,行了,待会儿我让你哥给你转点钱,我在打麻将,先不说了。”

    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顾渊看了眼段一言,那表情分明在说:你看吧,我都说不打了。

    段一言憋着笑,“你是不是经常用这招骗你爸妈?”

    “不是经常,有几次而已。”做他们这行的,对设备要求很高,很烧钱,以前没能力赚钱,找父母要钱花,总会用点小手段。

    “你爸让你回去继承家业,你家做生意的?”

    “挖煤的。”

    段一言忍着笑,怎么忽然觉得他那么逗,不过他信息上登记户籍信息,的确是西北那边的,该不会家里真是挖煤的吧?

    他忍不住咋舌:他家应该是挺有钱的。

    很快手机震动起来,收到一笔汇款,手机就放置在两人中间,段一言都不用刻意去看,就能轻易瞄到那串数字。

    说了一句:“你哥挺疼你的。”

    “他想骗我回去挖煤,然后自己带嫂子远走高飞。”

    他说的太认真了,段一言觉着自己就快要信了。

    “你哥结婚了?”

    “孩子都会跑了。”

    “你们年龄相差很多?”因为员工资料上,只有直系亲属名字,并没登记年龄等具体信息。

    “差了四岁不到,我哥早恋,想用孩子绑住嫂子。”

    段一言忍着笑,这算是两人第一次这么轻松地对话,其实他脾气虽然古怪难搞了些,到底也是个人。

    **

    距离酒店最近的医院就是许佳木所处的京城二院,段一言定庆功酒店时,是挨着家附近挑的,带他去急诊那边,护士给他做了简单清理,还是说需要缝针。

    顾渊这辈子没生过大病,活了二十多岁,除却体检,几乎不来医院,更别提缝针了。

    说真的……

    有点怂!

    “不缝针,伤口无法自动愈合?”他认真询问护士。

    “伤口太长了,有些地方还很深,不缝合,你稍微一动伤口就挣裂开来,根本无法愈合。”护士也耐心解释着。

    此时段一言出去接了个电话,无非是段一诺打来的,好像生怕他把顾渊给卖了。

    “那我不动,伤口就能愈合?”顾渊还在和护士抗争。

    护士知道缝针势在必行,已经在准备工具,余光瞥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进来,还有些诧异,“许医生,您怎么到这里来了?”

    “阿姨。”顾渊和许佳木一起吃过饭,自然是认识的。

    “您熟人啊。”护士笑道。

    “伤口怎么样?”

    “就是皮外伤,不过伤口很长,有些地方比较深,还是要缝合下。”护士在边上解释,许佳木也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口。

    事情经过她已经听说了,也知道段一言大概率会送他来自己所在的医院,特意过来看看。

    “我来吧。”许佳木说着开始戴消毒手套。

    动作非常利索干净,还看了眼护士准备的针线,消毒水一类……

    顾渊本来已经想临阵脱逃了,可面前这人偏是许佳木,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坐下了。

    “今晚的事我都听说了,谢谢你。”

    “应该的。”

    “对麻药过敏吗?”

    “我不清楚。”他压根没做过手术,并不清楚。

    “你需要打麻药吗?如果不需要我们可以直接缝合,如果需要,皮试需要点时间。”许佳木解释。

    顾渊脸上是没什么表情,可不代表,他真的不怕疼。

    许佳木又问了他一些事情,最后还是给他伤口处打了一点局部麻药,很快患处就没了知觉。

    缝合的时候,顾渊觉着,自己的手臂在她眼里,怕是和外面贩售的猪肉差不多。

    她就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机械重复缝合工作,神情严肃,那是与段一诺截然不同的两种状态。

    “你最近是不是没休息好?”许佳木看他一直盯着手臂,那神情,明显是有点怂的,就想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

    顾渊:“还好。”

    “你眼白浑浊,有些眼干发炎症状,红血丝明显……”

    顾渊听她说话,总觉得自己可能得了什么绝症。

    ……

    伤口缝合好,许佳木给他包扎好,又让段一言给他取了些药,消炎类的居多,叮嘱他好好休息,忌食辛辣海鲜一类。

    很快就有警察过来,问了一些事情,简单给他做了个笔录。

    其实肖乃文对自己的犯罪行为供认不讳,只是流程还是要走的,顾渊的供述必不可少。

    警察过来时,询问了一下他伤势如何,这些都是日后对肖乃文如何量刑的参考依据。

    只是许佳木是段一诺直系亲属,按理需要避嫌,由护士说明情况。自己则去职工食堂给顾渊打了点白粥,据说是去参加酒会,没想到遭了无妄之灾,连晚饭都没吃。

    她途中又和段林白打了个电话,都觉得这孩子有点惨,得想法子弥补一下。

    许佳木回去的时候,警方也问得差不多,打了招呼就先走了。

    “你是自己一个人住吧?那谁照顾你?”许佳木这才忽然想到他是独住,“吃饭什么的,怎么解决。”

    而且他伤的是右手,若是寻常,她就不多嘴了,毕竟是为了救自己女儿,自然就多关心一些。

    “叫外卖很方便。”

    “你现在需要养伤,外卖有营养?”可能做父母的,还是觉得对比外卖,家里饭菜更好。

    “想吃什么,外卖都能送到。”

    “没个朋友照顾你一下?”

    “没有。”

    “那你这样,也照顾不好自己吧。”

    段一言也坐在一侧喝粥吃饭,听到自己母亲的话,挑眉看了眼顾渊,这小子方才在这里还信誓旦旦说能照顾自己,怎么现在不说话了?

    “一个人住,受伤生病,行动不便还是不方便啊。”许佳木抿着嘴,似乎在思量着该怎么安置他。

    然后段一言就听到某人说了一句:“熬一下就过去了。”

    这种话做父母的最听不得,然后许佳木就说了句,“要不今晚你先去我们家住,也没给你做皮试,不知道你麻药会不会过敏,你要是回家,出了什么事,也没人能及时照顾你。”

    有些人过敏反应比较慢,许佳木是真担心他出现一些症状,却找不到人,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她没法同他家里交代。

    “不用,太麻烦您了,其实我有朋友。”

    “刚才还说没有,现在就有了?”许佳木轻哂,“行了,就按我说的做,今晚住我家里,我正好也要下班了,等你吃完饭,就跟我一起走。”

    这人还是傅斯年引荐来的,许佳木不得不多上点心。

    “那麻烦阿姨了。”

    “没事,我出去打个电话,一言,你照顾他一点。”许佳木无非是和家里人说一下,收拾出一间客房。

    而此时的屋内,段一言和顾渊眼神相撞,段一言直接撂了勺子,一脸促狭得看着他,刚才自己问他能不能照顾自己,他可不是这么说的,怎么着到了他母亲这里,就变了个样儿?

    真是看不出来,还挺能编。

    难怪他爸以为他受伤是造假骗钱的,胡说八道都信手拈来啊。

    他很淡定的低头继续喝粥,只是不擅左手吃饭,动作有些笨拙。

    段一言算是吃不下东西了,这人操作也太骚了。

    **

    京城二院距离段家很近,开车更快,到家之后,许佳木自然是多照顾着顾渊一点。

    段一言则接到了段一诺的电话。

    “哥,你们人呢?不是说在二院,我已经到医院了,急诊部这边没有人啊。”段一诺刚从派出所出来,着急忙慌就来了。

    “嗯,已经走了。”

    “去哪儿了?送他回家了?”

    “带他来我们家了。”

    “带他去……”段一诺舌头有些打结。

    段一言并没解释,就把电话给挂了。

    “诺诺打来的?”许佳木只要看段一言说话语气,就猜得到对面是谁了。

    “嗯,从派出所出来了,正赶回家。”

    “今天可真是无妄之灾,估计她也吓死了,我去给她煮个安神汤。”

    段一言悻悻一笑,她被吓死?妈,您是认真的?根据警方的说法,她差点把人给踹废了,到底是谁受了惊吓啊。

    **

    酒会这边

    段林白知道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了,而酒会也进行到了后半段,没他什么事了,就打了招呼,匆匆回家。

    “段叔最疼诺诺,他早就坐不住了,估计要急疯了。”傅钦原也收到了风声,看了眼傅沉,“在这里坐立不安的,怕是要急出心梗了。”

    傅沉轻哂,“要不是怕影响扩大,他早就冲回家了。”

    京星遥刚给段一诺打完电话,确定她没什么事,这才狐疑得说了句,“那个车道平时很少有人过去,诺诺和那个人怎么刚巧同时出现在那边?”

    傅沉一笑:“这是个值得人深思的问题。”

    他之前就想问了,只是情况比较乱,那人毕竟救了段一诺,他说出这种疑问,不合时宜。

    “这个人是从哪儿找来的,看着穿着打扮也不像是正规员工。”

    “堂哥介绍的。”傅钦原对这个还算清楚。

    “你说是斯年介绍的?”

    “嗯,堂哥的小老弟,两人关系不错,这人技术好,刚好段氏急需这样的人才,就介绍过去了,据说他之前婉拒过邀约,还是堂哥搭了线。”

    “他最近这么忙,还有空管段氏招聘员工的事?”傅沉好似想到了什么,忽然勾唇就笑了。

    难怪之前斯年说什么,给他提过醒一类的……

    他这是成心给林白后院点火啊,这把火要是点着了。

    急出心梗?

    怕是心脏病都能被气出来。

    这招也太黑了。

    不过说到底还是段家后院有柴火能点燃,要不然傅斯年也算计不到他。

    傅钦原一见自己父亲笑了,就觉得事有蹊跷,难道堂哥给段家挖了什么坑?顾渊年纪不大,该不会……

    京星遥忽然低声说道:“你还记得上次姐请吃饭吗?当时这个人也去了对吧。”

    说得自然是傅渔请客、段一诺落荒而逃那次。

    “嗯。”

    “当时诺诺行为挺古怪的,那么爱玩,又是她最崇拜的人请客,吃饭的时候,就比寻常安静,也不爱说话了,居然中途还尥蹶子跑了。”

    傅钦原抿了抿嘴,是有这么回事。

    这三人站在一起,面面相觑,一切尽在不言中……

    段林白此时还招呼着助理赶紧开车回家,今晚的事,已经把他心底这火这给点着了,越想越是窝火,可是遇到这种疯子,你还没半点法子。

    急得心头冒火。

    他今晚稍微喝了点火,此时身上燥得很,只恨当时没多踹那混蛋几下。

    “您犯不着和那种人置气,警方会处理的,他逃不掉,而且派出所说了,不批准他保释。”

    “给我盯着他家里人,别后面给我整出什么神经有问题之类的。”毕竟现在有人会以精神病为由逃脱制裁。

    “我知道,您消消气。”

    “呵——”段林白轻哼着,心底想着犯不着为那种人渣置气,回程的时候,降了些许车窗,凉风吹着,心情也平复不少。

    助理偏头打量着他,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他脾性的确收敛了许多,如果放在二十多年前,肯定憋不住。

    段林白平复着呼吸,让自己冷静些。

    他此时觉着自己脾气真的内敛许多,也算是一种大的进步。

    殊不知这一夜还没结束,更刺激的还在后面……

番二164:对他,是冲动型犯罪

    黑云遮月,夜色中,只有深秋的朔风呼啸凛冽。

    当段一诺到家时,厨房炖着汤,许佳木正坐在沙发上,翻阅一本厚实的医学书,见她回来,急忙起身,“过来给我看看,真的没事吗?”

    “我又没受伤。”

    她嘴上这么说,可许佳木还是亲自检查确认后才踏实放心,“我早就告诉过你……”

    “妈,这次不是我主动惹事。”

    “我知道,但你一个小姑娘遇到这种事,跑就好了,你和他硬碰做什么,今晚要不是顾渊帮你,你以为自己能安然无恙?逞什么能!”

    “我知道,下次不会了。”段一诺就想去看看顾渊,和她说话也略带敷衍。

    “上去换个衣服吧,顾渊睡在你哥隔壁那屋,换了衣服去和人家打个招呼,道个谢。”

    “嗯。”段一诺说着,还假模假式的问了句,“哥呢?”

    “我让他出去药店买点消毒水和纱布,家里药箱的东西用完了。”顾渊住在这里,难保会用得到。

    “那我先上去。”

    “你这手上拎的是什么?”许佳木眯着眼,盯着她手上有些脏的纸袋。

    “没什么。”她说着就往楼上跑。

    **

    路过自己房间,片刻未曾停留,就驻足在了一个客房门口,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服,敲了敲门。

    “谁?”低低的声音穿过门,更显沉闷。

    “是我。”段一诺声音有些嘶哑。

    门被打开,顾渊就站在门口,灰色的羊毛衫,宽松的裤子,脖子上还搭着一条白色毛巾,很居家。

    平素见他都是穿了一身黑衣,难得穿得如此休闲,黑眸静若深潭,凝视着她……

    好像被深渊注视,随时都能被拖入其中。

    他侧了下身子,段一诺就缩着肩膀,尽量不碰着她,矮身进了房间,门被关上,她心底无端紧张。

    “你的手怎么样?”明明是自家的屋子,她却无处落脚的慌乱感。

    “没什么事。”他单手扯着毛巾,擦了下额前的湿发,他此时也不方便洗澡,就是单手抄水洗了把脸,难免湿了头发,他随意把毛巾放在一侧,神情轻松冷淡。

    “谢谢。”

    “嗯。”顾渊从她身侧经过,他身上有股子味儿,热的,暖的,好似咖啡,有点苦……

    却很甜。

    好似他从身边经过,都能掀起一股热风,空气都好似被染上几许温度,心情有点燥。

    他单手操作着电脑鼠标,这是段家客房自配的,段一诺此时才注意到他电脑开着视频,刚才只显示一个桌面,此时缩小的视频被放大,对面是个半大的小人儿,半张脸都挤在摄像头前。

    “……我有事,挂了。”

    “叔……”小人儿还没开口,视频就被切断了。

    随后小人儿搁了平板电报,穿着背心小裤衩,就开始满屋子嚷嚷:“叔叔房间有女人——”这小人儿岂止会跑,说话都很利索。

    随后顾家开了个短暂的小会。

    “话说小二已经好多年没找家里要过钱了,我就说他最近怎么手头拮据,原来是谈恋爱了。”

    “谈恋爱很费钱,京城那地方消费又高。”

    “老大啊,你在给他转点钱,我怕他钱不够用。”

    ……

    顾渊挂了视频后,才偏头看向段一诺,许是外面有点冷,她唇色微白发青,“冷?”

    “还好啊。”她一路小跑上楼,加上独处一室,有些紧张,此时心底燥,脸也红扑扑的。

    段家人生得都很漂亮,几乎都是桃花春水般的模样,段一诺自然生得不差,此时脸上白里透着红,透着股鲜活。

    眼睛紧盯着他,有些紧张,却泛着光。

    “今晚还是谢谢你,本来就是我约的你,还让你受了伤……”

    他关了电脑,朝她那边靠过去,段一诺胆子本就大,盯着他的黑眸,好似深渊般幽邃。

    只是饶是胆子再大,真遇到了喜欢的人,难免脸皮子有点薄,略微别开眼。

    “今晚约我有什么事?”

    他又靠过来了,段一诺这个角度,能看到他胸口一片灰色毛衣,温暖柔软的质地,而他开口说话时……

    段一诺觉着耳畔掀起一股热风。

    有点酥。

    她略一偏头,两人视线对上,不偏不倚,深渊般的黑眸撞进来,她心底狠狠悸动了下,而他却已经错身而过。

    热气随之消散。

    “怎么不说话?”他声线很淡。

    “想给你送个东西。”段一诺有些手忙脚乱得拆了手中袋子里的包装盒,里面是个纯手工质地的键盘,牌子小众,识货都知道,价格并不便宜。

    “怎么买到的?”这款机械键盘早就停产,算是绝版。

    “我肯定有自己的门路,我很多朋友,找人帮忙找的。”

    顾渊走过去,手指还在上面敲击了两下,手指细长,骨节分明,落在复古金属光泽的键盘上,却好似能融为一体般漂亮。

    “为什么送我东西?”顾渊偏头看她,两人此时都站在键盘前,距离也就近了些。

    “嗯?”段一诺以为他会夸两句键盘很好,怔了两秒。

    “因为之前对我做的事,想补偿我?”

    “不是,我……”段一诺是为了庆祝他完成第一个项目。

    “不是?”顾渊眯眼看着她,“话说那次的事情,你好像还没给我一个说法?”

    段一诺想起之前的事,下意识想落荒而逃,只是脚步尚未挪动,顾渊好像提前告知到了她想做什么一般,略一侧身,挡住她的去路。

    “你……”

    “那次你也是这么挡着我的?”

    “那次的事情,我就是一时头脑发热,所以……”段一诺舌头打结,她只恨当时自己真是脑袋秀逗了,就对他……

    “头脑发热?”

    “我那时就是……”段一诺此时也没了法子,这要是寻常,她就推开他跑了,可他此时受了伤,她根本不敢妄动,只能看着他步步逼近。

    “我都可以告你非礼了,你说呢?”他语气过于认真,好似反手就能把她扭送到派出所。

    “……”段一诺无言以对。

    “冲动型犯罪,激……情犯罪,也算是犯罪吧。”顾渊紧盯着她,直看得段一诺心里发虚。

    此时段林白正坐车往家赶,因为降了车窗吹凉风祛燥,平复心情,此时衣服被吹头了,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助理立刻将车窗都升起来,刚想叮嘱他穿了外套,注意保暖,段林白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这天太冷了。”

番二165:她的大胆,是他纵容惯出来的(2更)

    段林白打了喷嚏,揉了下鼻子,此时手机震动起来,却是傅斯年打来的,电话刚接通,又是几个喷嚏。

    “感冒了?”傅斯年此时正驱车出了软件园,虽然酒会的事没大范围传开,他还是得了消息,与顾渊关系不错,又是他介绍到了段氏,结果受了伤,也该去看看。

    “没有。”

    “顾渊在哪家医院?”

    “在我家里,你要过来?”段林白想也知道他打电话是为什么?

    “嗯。”傅斯年昼伏夜出,这个点正是活动时间。

    他略微抓紧方向盘,不是说手臂受伤了,怎么就跑到段家去了?

    这小子动作够麻利的啊。

    “那你来吧,我也在路上,马上到家。”段林白搓揉着鼻子,“你介绍这孩子,我以前一直觉得他性子古怪,太难搞了,不过今天的事,我对他印象有些改观,能和你处好关系的,也不是什么坏孩子。”

    傅斯年也不是光看技术不看人品的,顾渊的确不太好相处,不过三观很正,做事也非常认真,没有当下年轻人的浮躁。

    “之前只觉得他技术不错,他在软件编程上的确有天赋,虽然有时性子有点散漫,不服管教,不过做事很认真。”

    “他没去公司上过班,散漫习惯了,性子一时很难扭转。”

    “不过今晚我看到了他的一身正气,我决定明天去了公司,就让助理给他多发点奖金,还有抚慰金什么的。”

    一身正气?

    傅斯年笑出声。

    “我看到了车道的监控视频,没想到这小子还挺英勇的,知道护着女生,关键时候挺身而出……”段林白若是夸赞一个人,从不吝啬褒奖,彩虹屁说得天花乱坠。

    傅斯年都觉得,他俩认识的怕不是一个人。

    而且……

    段林白怎么就没想想,为什么这两个人会同时出现在车道里。

    **

    此时的段家,段一言已经从药店回来,听说段一诺到家已经去了楼上,只是深深朝楼梯口看了眼,并没上去。

    就段一诺的脾气,要是打扰了她的好事,保不齐今晚就冲到他屋里,和他咋咋呼呼了。

    况且他觉着今晚顾渊表现的确不错,加上车上聊得开心,他是有意撮合两个人的。

    把他妹嫁出去才是正事,这种倒霉鬼不是每年都能遇到的。

    而此时的段一诺听到外面传来车声,料想是段一言回来了,心底祈祷他哥早些上楼,可愣是没动静啊。

    “怎么?希望有人进来?”顾渊堵着她,两人之间还隔了一点距离,虚虚禁锢着她,却很折磨人。

    “没有啊。”段一诺悻悻笑着,腰紧靠着桌子,紧紧贴着。

    “之前的事,真的不给我一个解释?”

    “我……”

    段一诺当时真的是一时冲动。

    这件事还得说到过中秋的时候……

    当时顾渊中秋并没回家,主要是打电话回去,他都没开口,他爸就来了一句:“中秋机票不容易买吧?”

    “嗯。”其实此时的顾渊刚做了个抢票系统,买票很容易。

    “那你就别回来了,反正我和你妈,准备和你大哥一家出去玩,你嫂子难得有假期,所以你回来家里也没人。”

    “……”

    “待会儿给你打点钱,你中秋自己买两块月饼吃吃,过个节也要意思一下,拿了钱去吃点好的。”

    顾渊抿着嘴,为什么他爸总觉得他过得很穷酸。

    而且每次都像是打发小学生,给了钱,买点吃的,就挂了电话。

    他在京城也有几个朋友,中秋假期毕竟短,都是些北漂,也就没往家赶,约着小聚了一下,都是玩电脑的,其中有两个还是职业电竞选手,和许家很熟,段一诺也是因为这两个人才认识的顾渊。

    段一诺那点心思,大家都看得出来,因为某人压根没藏着掖着,眼睛总盯着顾渊看。

    她人缘素来很好,周围几个人也愿意撮合两人,所以只要有顾渊的场合,能带着段一诺的,都会把她捎上。

    甚至连顾渊家里都去过。

    中秋那天段一诺在家里吃了饭,稍晚些才从家里溜出去与他们汇合,几人租了个包厢,准备嗨到天亮,据说十二点整,京郊会有烟火,这个包厢的窗口,恰好能看到。

    十二点前,一群人围在一起玩了几局小游戏,因为男男女女都有,对顾渊感兴趣的不止段一诺一个,有女生已经差点贴着顾渊坐下了,他挪开,那女生总能不着痕迹靠过去。

    结果顾渊颇不客气的说了句:“你能离我远点吗?”

    当时气氛有点尴尬,女生只是悻悻笑着,“不好意思哈,我没注意。”她无非是想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寻常人,这事儿就揭过去了,偏生顾渊是个很难搞的人,直接说道:“没注意?我忍了三次,您的心可真大。”

    那女生坐不住了,提前离场,众人悻悻然,有五六分钟,场内气氛都很尬,索性烟火要开始了,众人就嚷嚷着赶紧去窗边等烟火。

    为了营造气氛还特意关了灯,窗户直面京郊,熄灯后,漆黑一片,此时月光照不到屋内,漆黑黑,居然半点能见度都没有。

    “卧槽,也太黑了吧!”有人撞到了东西,周围又是一片哄笑。

    段一诺很清楚顾渊在哪里,也就趁着大家闹腾的时候,试探着往那边挪,还碰到了不少人。

    周围乌漆嘛黑,其实很适合做些坏事,今天出来小聚,少男少女,能这时候出来玩的,总有些对彼此有意思的,借着这机会,好似略微亲密些也不会那么害羞。

    段一诺看不到他,一头撞到他肩膀上,愣是没敢出声。

    闻着他身上的咖啡味儿,她就清楚顾渊就在自己身侧,顿时心若擂鼓,只是此时顾渊往后退了两步,显然不想和人亲近。

    “嗳,我说,你们可别趁机占人女生便宜啊。”有人嬉笑着。

    段一诺叹了口气,因为看不清,就是想做坏事都不成,只是此时有人从后面撞了她,她便一头扎进了顾渊的怀里。

    “小心点。”顾渊显然也看不到她,手指虚虚,试探着略微扶了她的胳膊。

    黑暗中,这种亲密触碰,更是会被无限放大。

    只是顾渊比较绅士,一直拉开两人距离,并不会趁机揩油。

    夜色浓稠,染得她呼吸都有点急。

    此时是中秋,前几日她刚看到了傅钦原在严氏中秋展上和京星遥当众表白,心底颇为震动,心底想着,总希望能和顾渊更进一步……

    只是这个大神实在太难搞,在他面前晃悠了这么久,某一天,他居然还问自己:“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段一诺被打击得一夜没睡着。

    敢情在你面前晃了这么久,你把我当空气啊!

    自己这张脸,难道一丝记忆点都没有?

    越想越是窝火,总想做点什么,让他吃点教训。

    而此时顾渊已经撤回手,明显是打算离开这里,段一诺心底想着,反正现在大家都看不到,就算对他做什么,怕也没人看到,一不做二不休。

    手指胡乱抓着他的衣服,顾渊猝不及防,身子略微俯下,两人脸撞到了一起……

    没亲到!

    还差点把段一诺眼泪水儿都砸出来了。

    电视剧里明明不是这样的,都可以亲的很精准,怎么她就不行,这电视上,不都是逢跌倒必能亲到,或者是逢摔跤,必能拥抱。

    这么这招一点都不好使?

    果真电视剧都是骗人的玩意儿。

    她狠吸着凉气,就是撞得眼泪都要掉下来,还不敢大喘息打出声音,只能强忍着,只是不知怎么的,唇边蹭了什么……

    这是……

    段一诺心底一横,总不能白撞吧,人就往前凑了两下。

    她当时想着,顾渊可能是被吓到了,居然愣是没动作,此时也不知谁又被绊倒了,众人就嚷嚷着,赶紧把灯打开。

    段一诺撤退的时候,还差点摔了一跤。

    开灯后,众人又笑作一团,不过也有几个人神情比较复杂,显然是趁着天黑有人做了坏事。

    段一诺则佯装无辜,无所事事的喝了口水。

    顾渊也没什么表情,只是那天之后,每当顾渊看她,她就心虚,加上要写毕业论文,就干脆躲了他一阵儿……

    当傅渔请客吃饭,她看到顾渊时,吓得半死!

    有种做了坏事,他来抓人的错觉。

    ……

    段一诺此时被他堵着,想着之前的大胆,那叫心虚啊……

    “那个……我有个问题。”

    “什么?”顾渊语气仍旧很淡。

    “那时候,你怎么知道是我的!”那么黑,都看不到谁和谁,她还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毕竟那时候黑得,她都没看清顾渊的脸,还是循着他身上的味道去的。

    顾渊看她心虚紧张,略微敷着身子,两人之间原本隔了些距离,因为他这番动作,距离好似靠得近了点。

    “其实……”

    “你那晚靠过来的时候,我就知道是你了。”

    他声音淡淡,却极为认真,眸色极深,段一诺心跳怦怦然,都不知该说些什么。

    “那你还……”段一诺这脑子压根转不过来,只觉得有点晕,自己还以为犯罪过程相当完美,现在想来,真是挺蠢。

    “我以为你只是站过来,没想到……”

    “我知道你胆子挺大的,只是没想到那么大。”

    “你脑袋挺硬的,奔着我鼻子撞啊。”

    段一诺真想回他一句:你鼻子也是挺硬的,眼泪都被砸出来了。

    那晚顾渊真的有些失神,“其实那天我也有错。”

    “嗯?”段一诺傻了,怎么又开始检讨了。

    “你胆子那么大,总归是我纵容出来的,那天没把你及时推开。”他声音好似过了层蜜意,听着心尖都是甜的。

    纵容的?

    说到底也是他惯出来的。

    “所以……”段一诺此时脑袋懵的,没法转了,也不知道他这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眼底都是他,就连楼下传来车声都没听见。

    说到底那晚到底是谁冲动犯了罪……

    其实压根没有定论。

    而此时的段林白已经进了客厅,进屋后,暖风扑来,鼻子一痒,又打了几个喷嚏。

    “感冒了?”许佳木蹙眉,“正好有热汤,你喝两口。”她知道今晚出事,肯定都没吃什么东西。

    “先垫垫胃,我给你下碗面。”

    “今晚幸亏你没去,要不然……”段林白接了汤,喝了两口,还差点烫了舌头。

    “你能不能慢点。”许佳木失笑,怎么总是冒冒失失的。

    “人呢?在楼上?”段林白小口喝着热汤,才觉得身上舒服了些,“今晚多亏了那小子,要不是他,今晚受伤的就是诺诺了,真想不到那个疯子还敢这么做,居然跑去堵我?”

    “要不是提前遇到了诺诺,可能今晚受伤的就是我了。”

    段林白越想这事儿越觉得窝火。

    “诺诺去那里干嘛?我听说是车库那边。”

    “可能也是刚过去吧。”段林白喝着汤。

    “她今晚开车出去了?”许佳木蹙眉,因为事情发生的比较密集,之前也来不及想诸多细节。

    她心思可比段林白细腻许多。

    段一言坐在边上,闷声不语,他也不懂,这两个人为什么要约在那种地方,找个安静暖和的地方不就行了,难不成做坏事的人,都觉得地下这种阴暗的地方才够刺激?

    “先不说这个,那孩子伤口没事吧。”

    段林白懒得动脑子,想这些东西,费劲儿!

    “缝了几针,没什么大问题,只是需要好好养养,他是做程序员的,我看有一段时间不能工作了。”

    “那就给他放带薪假。”

    段一言悻悻笑着,这么大方,是他爸的风格。

    “派出所那边怎么说?”许佳木询问,“这件事可不能轻易放过他。”

    “我知道,一直让人盯着。”

    段林白坐在客厅,喝完一碗汤,身上暖和了,才抬脚往楼上走,准备去探望顾渊。

    “喊他们下来吃点东西吧,我去煮面。”许佳木说道。

    段林白应了声,就上了楼。

    段一言想着段一诺上去都大半个小时了,他俩又没确立关系,就算待在一个屋子里也做不出什么事,和救命恩人待在一个屋子里很正常,况且某人还负了伤,更不可能有些什么事,就没跟过去。

    不多时,就听到了他爸的怒吼声,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番二166:躺在一起?浪浪从炸毛到懵逼(3更)

    顾渊是听到了车声的,只是后来就没了声响,好似也没人上楼,他也就没在意,还以为不是段家有人回来,毕竟是小区,车来车往不算少。

    段一诺平素很机灵,只是遇到了顾渊,她都觉得自己可能是智障了,脑子里都是他说纵容自己的话,愣是缓不过劲儿。

    越想越是心焦,居然开始回味中秋那晚的事了。

    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染了层红晕。

    “你怎么了?”两人之间还隔了段距离,顾渊都没靠着她半分,若说有什么侵犯,怕也只有呼吸了,她脸红什么。

    “没、没事啊。”段一诺瓮声道,有些心虚。

    “想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怎么可能。”

    “我也挺奇怪的,我站在你面前,你还能想什么?”

    居然能想到脸红?

    “我真没想什么东西,我先回去换个衣服。”段一诺无非是想找个借口离开,可是他还堵着自己,根本出不去。

    她悻悻笑着,略微戳了戳他的胳膊,“那什么,麻烦让一下。”

    顾渊没作声,侧身往边上站,他也是初次到段家,对他家并不熟悉,小腿挨着床,没想到他们家的床异常柔软,稍微往后一点,失了重心,人就朝着床后靠去。

    “顾渊——”段一诺还以为他要摔着,急忙伸手要拉他。

    其实顾渊根本摔不着,就是身子晃了下,自己能稳住,只是她有些缺心眼,碰了他受伤的手臂,麻药褪去,刚缝合的地方就算不碰也隐隐作痛。

    疼得他狠吸口凉气,身子算是彻底失去了重心。

    段一诺知道自己碰到了他的伤口,缩回手,可人摔了出去。

    这下子撞到受伤的小臂,疼得顾渊更是头皮都发麻。

    她怕不是成心想来弄死自己?

    “你没事吧!”段一诺手忙脚乱撑着身子起来。

    顾渊疼得脱了力,一时说不出话,上次撞了鼻子,这次就怼着受伤的小臂碰。

    她的喜欢……

    怕是能要人命啊。

    “你别乱动,我给你看一下。”许佳木毕竟是医生,就算段一诺不学医,常识总是有的,急忙去查看他的小臂。

    顾渊只想说一句:你别乱动,我就没事了。

    ……

    段林白此时也到了房门口,段家的房子隔音一般,若不然每回段一诺敲错门,段一言也不可能及时发现,所以他到了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什么:

    “你别动,我来!”

    嗯?

    这两人在干嘛?

    段林白本就是个脑洞极大的人,思想瞬间就歪了,也顾不得敲门,拧开门就往里面冲,这两人此时还同躺在床上,看着倒也没做什么,只是……

    难免过度亲密!

    “你、你……”段林白此时脑子嗡的一下就炸了。

    这特么两个人干嘛呢,孤男寡女,在一张床上做什么?

    就算是再亲密的朋友,异性之间,这种举动也是过度逾越了,这关系明显不一般啊。

    “爸。”段一诺也是傻了眼,顾渊手臂还疼着,现在是脑仁也开始突突直跳了。

    他来得未免太巧了。

    段一诺现在只想哭,尼玛,看了那么多电视剧,那些暧昧撩人的桥段,一样都没发生,怎么狗血的东西,倒是一样都没少啊。

    “顾、顾……”段林白激动地舌头有些打结,在自己家,看到自己女儿和一个男人躺在一个床上,怎么可能不激动,“你给我起来。”

    只是说完又觉得不对,咬了咬牙吼了一句:

    “段一诺,你给我从他身上滚下去!”

    **

    声音太大,楼下的许佳木和段一言都听得一清二楚。

    “怎么回事?一言,你上去看看。”许佳木刚煮了面条,先进厨房把火给关了。

    段一言三步并作两步,跨到楼上时,就看到段林白站在房间门口处,气得急赤白脸,盯着眼前的两个人,那眼神……

    有点凶。

    “怎么回事?”段一言看两人衣着整齐,也不像是被捉奸在床的样子啊,应该没做什么见不得人事吧。

    “哥。”段一诺急忙求救。

    “你给我闭嘴,别说话!”段林白此时觉得脑袋晕晕涨涨,有种心梗要发作的感觉。

    “出什么事了,吵什么?”许佳木也跟了过来,一看两人好像也没什么事,自然把狐疑得目光投向了段林白。

    “先下楼。”段林白剜了两人一眼,匆匆往楼下走。

    “林白?”许佳木急忙追上去,他脾气极好,两人结婚这么久,很少看他露出这种表情。

    段一言则双手抱臂,看了两人一眼,“受伤了还胡搞?”

    “我们没有。”段一诺也是被吓得有点懵。

    “那你们是干嘛了?能把爸气成这样?”

    “就是躺在一张床上。”顾渊已经拿着手机,准备下楼。

    段一言懵了两秒,【就是】躺在一张床上,这还不够,你俩还想干嘛。

    “哥,那都是个误会,你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段一诺简单给他解释了一下。

    “这话你留着和咱爸说吧,他信了就行,和我说没用。”

    下楼后,几人坐下,只有许佳木一人不明状况,“说话啊,怎么回事?”

    段林白喝了口水,压着火气,满脑子还是两人躺在一张床上,亲密暧昧的画面,怎么都挥之不去。

    “给你们一次机会,自己说,你俩什么关系?”

    段一诺刚想开口,顾渊就抢先说道,“段先生,其实现在我们说什么,您也不会信吧,既然如此,您何必来问我们。”

    段一言并没加入战场,而是站在边上,给自己冲了杯茶,开始看戏。

    听到这话,段林白别说心梗了,就是脑梗都要发作了,段一言却差点笑出声,这人出了名的难搞,可不是开玩笑的。

    “爸,我跟你说,当时真的就是个误会,他要摔倒了,我去扶他,然后……”段一诺费劲儿的解释着,只是越急越乱,听着漏洞不少。

    段林白轻哂,“你以为在演电视剧啊,这话说出去,你信吗?”

    “就那么巧,摔倒了?碰到伤口了?那你俩完全可以起来检查啊,趴在床上,靠在一起,都特么要贴到一起了,你和我说在检查伤口?”

    “要是今天你俩脱了衣服躺在一起,是不是要告诉我,你俩就是裹个被子纯聊天?”

    段一言忍着笑,他爸的脑回路永远都是如此清奇独特。

    许佳木坐在边上安静听着,打量着两人,躺在一张床上?不能吧。

    “怎么着,都哑巴了,说话啊!”段林白年轻时也是个张狂的性子,脾气上来,一咆哮,还是挺唬人的。

    只是顾渊却好似完全不为所动,看了他一眼,“那我们说的话,你信吗?如果不信,我们即使说了,您可能会说我们在狡辩。”

    “给你机会,你说,是不是狡辩,得看能不能说服我?”段林白今天因为肖乃文那个疯子,已经气疯了,没想到回家还能更刺激的事。

    “其实关于我们如何躺在一张床上,方才她也说了,这个我就不多阐述,毕竟事实也的确如此,我现在只想问您几个问题。”

    “哼——你说!”段林白冷哼着。

    “我是个伤员,刚缝了针线,现在动一下都觉得疼,就这样,我们两个人能发生些什么?”

    “如果说躺在一张床上,就是有关系的,那我和傅先生以前一起工作,太累了,也曾在一张床上休息过,是不是我们也算存在不正当关系?”

    “我不明白你们父女关系具体如何,为什么您女儿的话您都不信,难道真要她承认和我有什么关系,您才觉得舒服?为什么要把自己女儿想得那么坏?要把纯洁的关系想得那么不堪。”

    段一言差点被茶水噎着,你打电话回家,你爸都觉得你是去骗钱的,居然好意思质疑别人的家庭关系?

    果真,能和傅斯年相交的,都不是什么善茬啊。

    关系纯洁这种话都说得出来,主要是一脸认真,段一言若不是知道点内情,真能被他给骗了。

    段林白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反问住,有些懵。

    这不是他俩做了什么?为什么搞得好像是他做坏事被抓。

    段一诺脑子还是昏的,还想着怎么和家人解释刚才的乌龙事件,没想到某人几句话,居然让段林白懵了。

    段一言喝了口茶,观察着自己父亲的神色。

    顾渊挖了个坑给他爸,如果他继续追究,那就是不信任段一诺,非要把自己女儿想的不堪,是他思想龌龊,可不追究……

    段林白怕是能气出心梗。

    说真的……

    这种搞技术流的,平素也会做些黑客事情,这心啊,还真没那么干净,都是耍技术玩手段过日子的,脑子更好使。

    段林白是想质问两个人的,可没想到局势瞬息万变,自己倒成了砧板上的肉。

    段一言看了眼段一诺,兄妹俩眼神交汇:

    你到底是从哪儿找来的这么个玩意儿!

    真厉害。

    段一诺还是第一次看他说这么多话……太可怕了!以前两人碰面次数有限,他更是寡言。

    其实顾渊是遇到了段林白,这要是怼到傅沉那些人头上,这点把戏就完全不够看了,而且段林白今晚受的刺激太多,一时都没缓过劲儿,此时被他几个问题打得更是措手不及。

    扭头看了眼段一诺,她更是一脸无辜。

    这事情忽然就变得有些焦灼了。

    “行了,既然都是误会,那也没什么事,林白,你帮我看看面条,我再给你检查一下伤口。”许佳木瞧着气氛实在尴尬,这才开口打了圆场。

    其实她一直在观察,长这么大,谁都说过一些谎话,段一诺如果在扯谎,许佳木还是看得出来的,这次解释的时候,应该说的是实话。

    而且楼下还有人,这两人就算真有什么,怕也没那么大胆。

    不过检查了顾渊的伤口,缝合处真的有些挣裂。

    “去把药箱拿来。”许佳木看了眼一脸焦躁的段一诺。

    “妈,他没事吧?我也不是故意撞他的。”

    “没什么,就是伤口有点裂开,流了点血,把边上尚未清理一下,要是在缝针处血块结痂,回头拆针线得疼死,你下次注意点,别那么莽撞。”

    “嗯。”段一诺拿药箱,路过段林白那边,看到他摆弄着厨房的菜刀,莫名后颈一凉。

    段林白是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自己女儿神态不像说谎,顾渊语气更是正直平静,可他这心里还是不舒服。

    此时顾渊伤口被重新清理过,和许佳木道了谢。

    “没事,你现在不会觉得哪里不舒服吧?”她很担心顾渊麻醉过敏。

    “挺好的。”

    “那就行。”许佳木利索得收拾着药箱,而此时顾渊手机忽然震动起来,大哥的微信,他随手点开,除却一开始的表情包,底下清一色的红包。

    【约会启动资金】

    【谈恋爱储备金】

    【请弟妹吃饭专用红包】

    ……

    顾渊也没客气,一一点开,回了一句:

    【谢谢,很忙,勿扰。】

    对面的人傻眼了,收了我的钱,还不许我说话?

番二167:浪浪的反击?想让你当我男朋友

    段林白方才叫嚣得厉害,此时却被顾渊几句话定性为一场误会,可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弄得整个段家气氛都很尴尬,段一诺坐在沙发上,更是不发一言。

    此时伴随着一阵车声,传来门铃声,段一诺好似得了特赦般冲过去。

    门一开,伴随着冷寂的凉风,傅斯年那张俊漠冷淡的脸出现在她眼前,“叔叔。”

    “嗯。”傅斯年对段家也再熟悉不过,熟稔的换鞋进屋,瞧着一堆人挤在客厅,略微挑眉。

    “斯年,你坐,给你泡个茶?”许佳木将药箱放置在一侧,招呼他坐下。

    傅斯年余光瞥见垃圾桶里换下的纱布等东西,略微蹙眉,“不用麻烦,我就来看看顾渊。”

    “这么晚还烦您跑一趟,我没什么事,就是缝了几针。”

    “要不要吃点东西?煮了面。”这人是傅斯年介绍来的,本来该多照顾一下,结果给整伤了,弄得她也不好意思起来。

    “不用,没什么事就行。”傅斯年也不是擅言辞的人,让他多休息,就看了眼客厅,“林白还没回来?”

    许佳木指了指厨房,“在煮面。”

    方才那么一闹腾,许佳木先前已煮得半熟的面已经完全糊了,只能重新煮过。

    傅斯年挑眉,起身往厨房走,段林白也是听了动静,侧头看他。

    他手中举着不锈钢的菜刀,按着砧板上的小青菜,正在剁菜……

    唔?煮个面而已,需要把菜剁成这样?

    “还在为今晚那疯子窝火?”傅斯年走过去。

    “不全是。”段林白此时满脑子还是方才段一诺和顾渊在床上的模样。

    只是误会?就那么巧?

    “又出了什么事?”他们几人太熟,傅斯年看他神色就知道定然还有其他事。

    “外面那小崽子你在哪儿认识的?”

    傅斯年挑眉,帮他看了眼锅上煮的面,刚才打电话,还说他一身正气,是当代五讲四美,家义勇为的好青年,就差给他弄个锦旗挂在身上了,时间过去还不到半个小时,就变成小崽子了?

    “他做什么了?”

    “你和他比较熟,你把他接到你家住吧,或者你今晚带回去,我明天给他找个护工什么的。”

    “到底怎么了?”傅斯年双手抱臂,倚靠在一侧,兴趣盎然。

    “没事。”

    段林白总不能说,他刚回家,那混小子就和自己女儿在床上打滚吧,这话能听吗?

    他虽然脸皮厚,不代表不要脸啊。

    “他脾气确实有些古怪,不太好相处,但毕竟是孩子,要是哪里惹到你了,我和你道个歉。”

    “我只想让你赶紧把他给我弄走!”

    “林白,你这事做得不厚道啊。”傅斯年促狭得调侃道,“之前可是你千恩万求,让我帮你找个懂电脑,技术好的,你去找人,他没搭理,我又厚着脸皮帮你当说客。”

    “现在活动结束了,他还救了诺诺,你就想把人一脚踹开?”

    “没这个道理吧!”

    “你想让他离开?可以啊,你自己去说,我没这个脸。”

    “傅斯年,你特么……”段林白举着菜刀就朝他挥了挥,做了一辈子兄弟,傅斯年太了解他,刀光在他脸上晃了几下,他愣是眼皮都没抬一下。

    傅斯年轻哂,“商人重利轻义,果真不假。”

    “你特么给我闭嘴,你根本不了解实情,你都不知道刚才……”段林白被气得急赤白脸,还是生生把药脱口而出的话给咽了回去。

    卧槽!

    真特么气死了。

    “到底出什么事了?如果他真的做了什么十恶不赦,太出格的事,人是我介绍的,我肯定会负责,但你不给我理由,让我连夜把人带走,他还是个病人,你觉得合适吗?”

    “小渔怀孕在家,家里还在筹备婚礼的事,哪儿有闲人分出来照顾他。”

    “你自己想想,你做这事儿合适吗?”

    段林白一刀落下,将剁碎的青菜一股脑儿的都丢进了锅里。

    这特么……怎么到最后弄得自己里外不是人了!

    “对了……”

    段林白一记冷眼射过去,你还想说什么!那眼神颇为怨念。

    “之前你说给人报销医药费,还有什么抚慰金之类的,记得兑现,别寒了好人的心,毕竟那种时候,还真不是谁都敢往上冲的。”

    “……”

    段林白已经被气得一口气有些上不来了,伸手捂住心脏。

    真是要被活活气出心梗了。

    **

    煮面本就没什么技术活儿,盛了面,几人坐下,顾渊伤了右手,不便动筷子,加上他在医院迟了些,也不饿,就喝了点汤。

    “林白,你晚上没吃饭,不吃点?”许佳木蹙眉。

    “不饿。”

    段林白本来是很饿的,此时已经被活活气饱了,还吃什么!

    “斯年,陪我出去走走吧。”段林白此时看到顾渊,就控制不住往乱七八糟的地方想。

    “嗯。”

    两人出去后,段林白还朝他伸手,问他有没有烟,傅斯年很久以前抽,早就戒了,不过平素出门,递烟算是正常交际,车上总会备两包,给他拿了烟,某人就蹲在车边抽了半根。

    傅斯年垂眼看他,又看了眼灯火通明的屋子,这小子到底干嘛了,能把这么开朗的人气成这样,都快抑郁了。

    很快许佳木就走了出来,见他在抽烟,也有些无奈。

    不过她也没和傅斯年说些什么,只是随意聊了几句,多是关于傅渔的,“……那她什么药孕检,提前和我说一声,我陪她过去,我们医院有个妇科老大夫,医术特别好,不过她身体好,我听漫兮说,能吃能喝。”

    傅斯年轻哂,何止是能吃能喝,要不是家里拘着,怕是都能出去蹦迪了。

    ……

    几个长辈出去,段一言也吃完了饭,扯了面纸擦了擦嘴角,余光却一直打量着顾渊,今晚他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

    骚操作!

    医院套路他母亲,回家整懵他爸,真是人才。

    “呼——”段一诺看父母都出去了,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今晚发生的事情太多,真是吓死她了。

    “你也有怕的一天?”段一言轻哂,“胆子不是很大嘛,受了伤,都能滚到床上,你俩挺能搞啊,唔——”

    他话没说完,就被段一诺捂住了嘴,“嘘——你别乱说。”

    段一言挥开她的手,瞧着都吃完了饭,很自觉地收拾了碗筷进了厨房。

    客厅又剩下段一诺和顾渊两个人。

    “我有点累了,能不能送我回房?”

    “我送?”段一诺一脸懵逼,这时候不是应该避嫌,干嘛还非得叫她。

    “不行?”顾渊紧盯着她,眸色极深,只是语气淡了几分,好似有些失望。

    段一诺此时就属于恋爱脑,他只要看过来,她就无端心跳加速,无法拒绝,便随他一起上了楼。

    段一言听着两人对话,略微蹙眉:

    这人有点不要脸啊。

    你是伤了手,又不是断了腿,回房有什么可送的,段一诺这丫头怕不是傻子,就这么傻愣愣跟着走了?

    ……

    段一诺跟着顾渊进了卧室,想起方才的事,她还心有余悸。

    “把门关上吧。”

    “哦。”段一诺转身关了门,一回头,顾渊已经站在了她面前,两人此时的距离,咫尺而已。

    “怎么了?”她后背紧贴着门。

    “想和你道谢。”

    “……”

    “那个键盘我很喜欢。”顾渊声音仍旧很淡,五官很深,轮廓很软,背着光,段一诺几乎可以看到他细长睫毛落下的剪影。

    “从刚才你就很紧张,我们的确什么都没做,正大光明的,你怕什么?”

    “没怕。”

    “你不用为了你父亲特意躲着我,太刻意了,既然我们没什么,正常交往就好。”

    交往?

    段一诺耳根烧了起来。

    “今天发生了很多事,早点回去休息。”

    顾渊往后退了两步,给她留足空间离开,可她却迟迟不走。

    “怎么?还有话说?”

    段一诺晃神,看了他一眼,急忙摇头,“没、没有,我回房了,你早点休息,晚安!”

    说着就跑回了房。

    她真的有话想说,只是莫名有点怂了,她好想说一句:

    我好喜欢你。

    当我男朋友好不好?

    **

    此时段林白这个老父亲,还蹲在门口抽烟,压根不知道自己女儿已经恨不能把自己送出去了。

    段一诺离开后,顾渊才重新翻找出手机,一一点开他哥发来的红包,红包还没点完,电话就打了进来。

    “喂——”顾渊视线落在桌上的机械键盘上,嘴角缓缓勾起。

    “小二,你什么时候谈恋爱了?”

    “还没谈。”

    “在追?”

    顾渊蹙眉,“差不多吧。”

    “姑娘好骗吗?”

    顾渊叹了口气,没作声。

    “我和你说,趁着她还没发现你的本性,赶紧拐回来,不要给她犹豫的机会,女人这种生物,你要是让她思考,那就完了。”

    “动作一定要快狠准,要是不高兴了,就送包,一个包不行,就两个包,我跟你说,绝对管用……”

    顾渊头有些疼,他哥都结婚这么多年了,怎么哄嫂子的招数还是这么点,半点长进都没有。

    “顾小二,你别装死,拿了我的钱,好歹吱一声啊。”

    “哦——”

    “……”

    顾渊挂了电话后,对面那人还气得窝火,就这死样子,到底怎么去泡妞啊,一点主动的意识都没有。

    **

    今晚虽然起起伏伏,也算是过去了……

    隔天一早,顾渊下楼时,就看到段家客厅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模样粗犷,身体也结实,顾渊穿衣宽大,身材瘦长,和这个人没法比。

    他瞄了眼,以为是段林白的保镖。

    “醒了?这是我给你请的护工,以后他负责照顾你。”段林白冲他笑着。

    “谢谢段先生。”

    护工?顾渊头皮发麻。

    “先吃早餐,待会儿就让他帮你把东西收拾一下,和你一起回家。”

    段林白憋了一夜,恨不能让这小子立马滚蛋!

    段一言坐在一边吃早餐,已经快笑疯了,这个人据说是他爸特意挑的,这是护工?怕不是打手吧,他都感觉,顾渊会被虐待。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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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暖婚之权爷追妻攻略介绍:
宋风晚被交往一年的未婚夫甩了,凭空冒出的私生女还要破坏她的家庭。某日醉酒,扬言要追到前任未婚夫最怕的人傅家三爷。角落里,有人轻笑,“傅三,这丫头胆大包天,说要追你?”某人眸色沉沉,“眼光不错。”后来前男友搂着大肚子的小三和她耀武扬威。某人信步而来,两人乖巧叫声,“三叔。”傅沉看向身边的宋风晚,“叫三婶。”【理想型篇】婚前某次采访记者:“宋小姐择偶标准是什么?”宋风晚:“多金帅气有魅力。”某人点头,他都有。记者:“有具体的标准么?”宋风晚:“比我大三岁左右,个子不要太高,温暖,爱笑。”某人腹诽,他一样都不占,年纪身高不能改,那他多笑笑。某公司众人凌乱,心惊肉跳。“求三爷别笑,我们害怕!”婚后采访记者:“貌似三爷不符合你的理想型标准。”她笑道:“但他符合我对另一半的所有幻想。”众人眼里的傅三爷:面慈心狠。宋风晚眼里的他:很苏很撩的老男人。众人:咱们认识的可能不是一个人。月初出品,坑品保证,欢迎大家跳坑。名门暖婚之权爷追妻攻略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名门暖婚之权爷追妻攻略,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名门暖婚之权爷追妻攻略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