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0 晚晚例假推迟?吓疯傅三爷【题外必戳】
傅渔小朋友满月之后,余漫兮就和傅斯年从老宅搬回了软件园,戴云青本想跟过去照顾一段日子,余漫兮婉拒了。
第一个孩子,都是当宝贝养的,况且家里的还是个小公主,余漫兮自小没感受过什么亲情,几乎把全部精力都投注在自己孩子身上。
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小情人,按理说是傅斯年更偏爱些。
到头来,他才是被抛弃的那个。
这也导致,余漫兮出月子一周后,瘦得极快。
戴云青心疼得厉害,特意将戴家的一个阿姨叫了过去,桂姐四十多岁,也有照顾孩子的经验,做饭也好吃,顿顿滋补,半个月才养了一层肉。
宋风晚挺喜欢小孩子的,经常往软件园跑,在他家蹭了好几顿饭,她平时没有需要操心的事,倒是胖了三四斤。
两人有时无聊,就守在床边,看着傅渔吐泡泡,居然都能看上一整天。
傅斯年最近都在家里办公,每每看到这种情形,都觉得难以置信。
某日余漫兮忽然问道:“你弟弟抓周抓了些什么啊?”
“小迟抓周?”
宋风晚抿了抿唇,当时她并不在南江,据说是摆了一桌东西,大部分都是珠宝玉石,可是乔望北放了一把刻刀上去,用东西缠裹着,也伤不到人。
小严先森爬了一圈,摸了无数个东西,当他举起那把刀的时候。
乔望北笑了。
严望川脸黑了,做这一行当太辛苦,做父母的总是不愿意自己孩子太累。
严老太太反而看得开:“抓周而已,也做不得数的,顺其自然就好。”
只是小严先森以后到底会做什么,这点还真的不好说。
余漫兮听她说完,倒是笑了,“你表嫂不是也怀孕了?”
“嗯,今年生。”
她点头,从一侧的收纳盒里翻出一片姨妈巾,准备去洗手间。
“你已经来那个了?”宋风晚紧盯着她。
“嗯,生了小渔差不多七周以后吧,有人可能比较迟。”她说着直接进了洗手间。
宋风晚忽然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肚子……
她的例假,好像推迟一周多了。
她本身来月事,时间上就不是特别精准的,推迟提前两三天都是常态,她也没多在意,此时经余漫兮提起,忽然有点慌了……
这次推迟得有点久。
而且她和傅沉近期也曾那个过,思及至此,她忽然开始焦躁起来。
余漫兮出来的时候,她就提着包准备离开。
“吃了饭再走吧。”
“不了,学校那边还有点事。”
“那我去叫斯年送你……”
可是不待余漫兮说完,她就急匆匆出去了,神情显得有些慌乱。
**
宋风晚并没回学校,而是直接到了云锦首府。
傅心汉原本正撒开蹄子在院子里狂奔,年年则蹲在一侧晒太阳,在傅沉这里养了一段时间,年年胖了许多,余漫兮寻思着等傅渔两三月大以后,再把小猫接回去,也就一直寄养在傅沉这里。
许是感觉到宋风晚情绪不太对,年叔立刻就给傅沉打了电话。
傅沉当时正在和蒋端砚讨论一个案子后续,陪他一起来的还有蒋二少。
这算是蒋二少在生意场上第一次接触到傅沉。
最近京城倒春寒,凉意料峭,他穿了一声暗黑色的衣服,尤其是那件长款风衣,将他整个人的气场都瞬间拔高几分。
他是出行,手上都是绕着串佛珠,与你说话的时候,嘴角似乎总是带着点弧度。
给人的感觉,并不是那般凌厉肃杀。
蒋二少私底下曾被傅沉硬塞过狗粮,心底还想着,原来傅三爷做生意的时候,是个好好先生的模样,与传闻并不相符啊。
可是紧接着……
一旦牵涉到利益谈判的时候,他马上就发现,整个办公室的气氛都变了。
妈妈呀——
这地方不适合他待。
他分明没说话,一场谈判还结束,他后背愣是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幸亏此时傅沉接了个电话,匆匆离开,若不然,蒋二少这趟学习之旅,怕是会被吓得够呛。
傅沉太会揣摩人心,所以他会特别好的把握住一个分寸,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抛出了蒋端砚能给到的底线条件。
这压根不算是一场谈判,就是傅沉一个人在玩而已。
蒋二少觉着,自家大哥在谈判方面已经算是蛮厉害的了,没想到还有人比他更胜一筹。
离开傅沉公司,上车的时候,蒋二少长舒一口气,“哥,我现在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说,和傅沉合作,既是机遇也是挑战了,这人太狠了。”
“现在知道我平时不容易了?”
蒋端砚倒是不觉得与傅沉合作多辛苦,他确实精明睿智,但与他合作,傅沉不会让你吃亏,他那年的尺度,都是尽可能保证双方利益最大化。
所以蒋端砚觉着,与他合作,还是挺愉快地。
“嗯,非常不容易。”蒋二少点头。
“所以你平时就不要让我操心了。”
“我肯定很乖的,什么都听你的。”
“你这话是真的?”
“这是必须的啊,大丈夫一言九鼎。”
“我周末双休,给你安排了四场相亲,你准备一下。”
蒋二少懵逼了,他哥怎么还记着相亲的事儿啊。
“之前你参与斗殴,被打得鼻青脸肿,不能见人,现在修养好了,这事儿就该提上日程了。”
我去,你特么是我亲哥吗?你是魔鬼吧。
**
这边傅沉到家的时候,宋风晚正缩在沙发上看着某档美食节目,他脱了外套挂在一侧,“今天不是说在斯年那边吃饭?怎么提前回来了?”
“他们家的饭营养太丰富,不敢吃了。”宋风晚抬眼看他的时候,傅沉已经紧挨着她坐下。
宋风晚心砰砰跳着,靠在他怀里蹭了两下,“三哥——”
“怎么了?”
她不说话,勾着他的脖子依恋地蹭着。
就像一直柔软黏人的猫。
宋风晚不是个很爱撒娇的人,此时说话软软糯糯的,傅沉听着,心里也是喜欢得紧,“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你说如果我们生孩子了,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傅沉手指缠绕着她的头发,在指尖勾缠着,“男孩。”
“为什么?”
“这辈子……”傅沉压低声音
“我啊……”
“喜欢你一个女人就够了。”
傅沉是个极其会撩的男人,只要他想,自然有千百种法子,让你觉得苏。
他知道宋风晚好似有心事,小姑娘藏着掖着,又不肯说,就总想着,变着法子哄她开心。
这话确实很致命勾人。
可是宋风晚此时却没有半点旖旎的心思,勾着他的脖子,认真问道,“你还记得我上次来例假什么时候吗?”
傅沉眯着眼。
每逢宋风晚来例假,有时候会疼得死去活来,傅沉是记着日子的。
“来了?家里还有备用的东西?需要我出门给你买?”傅沉低沉着嗓子问。
“不是。”
宋风晚摇着头,“三哥……”
“嗯?”
“我那个推迟一周了,加上今天已经是第八天了。”
“……”
傅沉思量着,他每次措施都做得很好啊,应该不会出这种意外吧。
“其实避孕套那种东西,也没法保证百分之百不中标。”宋风晚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
两人四目相对,一个惶惑不安,一个略显诧异,但明显是有些惊恐的。
宋风晚蹙眉,她反应都没他大,现在什么事情都没确定。
他怎么吓成这样?
沉默了一分钟,傅沉将她抱到沙发上,进直起身,“我去趟药店。”
出了门,忘记换拖鞋;结果出去了,又折返回来,外面寒意料峭,没穿外套;再次出去半分钟,发现车钥匙没拿……
宋风晚抿了抿唇,他反应有点大啊。
721 三爷吓到生病?晚晚有点懵
傅沉丢三落四的,实在不成样子,与平素内敛沉稳的模样大相径庭。
“三哥,要不让十方去吧,或者我们叫外卖。”宋风晚蹙着眉,他这般模样,出门她都不放心。
现在药物这些,也可以叫跑腿或者外卖,不需要亲自出去跑一趟。
十方正在院子里崩溃的逗狗。
傅心汉这只狗子,在傅沉面前,自然是各种阿谀谄媚,可是面对他,那就是横得飞起,目中无人啊,给它扔飞盘,扔的远了,不乐意去叼回来,他还得负责把东西拾回来,也是够憋屈的。
“没事,我去。”傅沉捏紧车钥匙,直接走到车边。
“十方。”宋风晚不放心他,让十方跟过去。
十方想开车,傅沉没搭理他,他只能飞快的攥紧副驾驶……
然后就看到傅沉火都没打着,就准备开车上路,他抿了抿嘴。
出什么事了,他还从未看过自家三爷如此方寸大乱。
好不容易开车上路,中途居然熄火两次,十方坐在边上,瑟瑟发抖……
生怕一言不合,他能把车撞到路牙上。
云锦首府这边本就偏僻,最近的药店就在以前宋风晚以前上学的高中对面,车子停稳,傅沉推门下车,十方刚要下车。
“你别动!”
语气极其生冷。
卧槽,这特么到底怎么了?
十方一脸懵逼得看着傅沉快步走进药店,过了几分钟,又走了回来,“三爷?”
“有零钱吗?”
傅沉出门,手机钱包,无一傍身。
十方把手机递过去,“微信里有,密码是666888。”
傅沉拿了手机,然后提着一小包东西出来,用黑色塑料袋缠裹着,看不真切,而手机支付上面,只显示消费金额。
十方好奇心重,刚看了那个塑料袋两眼,就被傅沉压抑的声音吓得浑身觳觫。
“听过这么一句话吗?”
“……”
“好奇心能杀死人。”
死亡警告。
十方重咳两声,乖巧安静地坐着。
傅沉回来的时候,和宋风晚没说话,两人心照不宣的,给了对方一个眼神,就前后脚上了楼。
傅心汉追过去,刚要跟进房间,房门砰一声关上,狗子伸着爪子,扒了扒门边,又不情愿的蹲在门口守着。
宋风晚坐在床边,低头查看验孕棒的使用方法。
“需要我帮你?”
宋风晚似乎有点受到了惊吓,这东西,怎么帮?
傅沉说完这话,才意识到有些不妥,“没看懂,我给你解释。”
他已经研究过了。
“不用。”
这东西是塑料制的,攥在手里,竟然比烧红的赤铁还烫手,傅沉买了5个,不同牌子的。
“进去吗?”傅沉声音很低。
“暂时还不想去洗手间。”
这人越是紧张,越是没有想上洗手间的感觉,而且说明书上明确说了,不要喝太多的水,容易稀释激素水平,影响测试。
两人坐在床边,开始大眼瞪小眼,气氛格外诡异。
“三哥,你是不是害怕?”
傅沉的情绪,也会影响到宋风晚。
“怕。”他没否认。
“你还小,又在读大学,此时不合适。”
“而且我们都还没有做好准备。”
宋风晚点头,互看一眼,许久沉默。
……
待宋风晚有了点感觉,拿了东西进入洗手间后,这门上镶嵌这一小片磨砂玻璃,她分明看到,傅沉就站在了门口。
他要不要堵在这里啊。
压力很大的。
“三哥,你别站在门口啊。”
“那我出去等,你弄好了叫我。”傅沉说着推门出去。
一人一狗,对看一眼……
傅心汉不理解了,为什么他出来了?
狗蹲着,傅沉站着,画面好似是静止的。
约莫五六分钟后,宋风晚才打开门,她用了两根验孕棒,一个是无效,另一个显示阴性,就是没怀孕。
“剩下的明早再做。”傅沉压着声音。
说明书上提示是,早晨最准。
不过这其中有一个显示未怀孕,宋风晚心底就稍稍安心了。
傅沉却并没有因此宽心,晚上吃饭的时候,还稍微喝了点温酒,脸上被烧得有些红。
两人回房的时候,傅沉似乎还有些心不在焉。
他需要思考很多事,如果怀孕了,后续必然会有一系列连锁反应,比如她可能会因此休学几个月,还得考虑筹备婚礼,她过几个月才满二十周岁,可能要去国外领证……
诸多种种,非常繁杂。
“还在因为这个事烦心?”
宋风晚盯着他,她视线所及之处,是他胸口的纽扣,他此时身上穿着衬衣还有一件黑色马甲,精英气质优越而出。
她瞧着他喝了酒,似乎有些不舒服,便伸手,准备帮他将马甲脱掉。
“我只是担心……”
“不能给你最好的。”
“让你,或者让孩子受了半点委屈。”
“三哥,其实真的不用想那么多。”宋风晚伸手抱着他。
傅沉这人,就是回想很多,恨不能把所有事情都思虑周全。
他没作声,只是还想亲他……
这一晚……
傅沉陪宋风晚看了一部电影,等她睡着,又裹了睡衣进了书房,打开电脑。
他想着如果真的有孩子,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甚至想把时间精细到每一天。
宋风晚睡得迷糊,知道傅沉起来了,以为是去上洗手间之类,也没多管,歪着头继续睡觉,等傅沉再度回到床上,已是凌晨四点多。
他身上很烫,伸手去抱她,宋风晚却扭着身子把他推开了。
某人执拗起来,硬是要抱着她睡。
宋风晚没了法子,只能由着他。
她上午十点有两节大课,所以定了八点的闹钟,可是当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侧的人居然没起床?
这非常不合理。
除却两人前夜做了不可描述之事,折腾得太晚,傅沉极少睡懒觉。
“三哥?”
宋风晚稍微扭了下身子,偏头看他。
傅沉闷哼一声,没作声。
她原本想着,难不成昨夜喝多了酒,后劲太足,还特意起身下楼,给他倒了杯温水,可是再次喊他,他只是撩着眼皮看她,眼底充血,俱是红血丝。
宋风晚伸手触碰他的额头,烫得很。
她飞快下来,拿了体温计,这一测量,她就傻眼了。
39度多。
此时也不知道他到底高烧了多久,她心底不放心,立刻下楼叫了千江和十方,和她一起将傅沉送到了医院。
宋风晚连衣服都没换,就裹了件外套出门,送医途中,傅沉靠在她肩上。
声音软绵绵的。
“晚晚,测试。”
宋风晚傻眼了,自己都要被烧成傻子了,还想着测那东西?
昨天有个测出来就是没怀孕,他怎么还把自己折腾到发烧了,至于吗?
昨天吓得手忙脚乱,今天直接进了医院,她都不敢想,如果真的有了,这个男人还会做出什么事……
722 三爷闷骚会撒娇?智障儿童欢乐多(2更)
京城三院
傅沉被送到最近的医院,医生检查之后,“发烧,先打一针吧。”
他这程度,现在吃药,见效太慢。
“谢谢。”宋风晚坐在床边,握住他的手,他此时体温高得惊人,原本禁欲如玉般的脸,也染上一层不自然的红晕,看着都让她心疼。
“没事,病人没什么大碍,最近倒春寒,很容易感冒发烧,多注意点就好。”医生看宋风晚神情焦虑,就多说了两句。
“好。”
医生站在一侧,在一个本子上稍微记录了下一些数据,余光瞥了眼傅沉与宋风晚,若是平时,这种小病小痛,压根不需要他如此精细记录。
这不来的是傅三爷嘛,难免要多关注些。
而且这两人均穿着睡衣,宋风晚此时心底着急,也顾不得上收拾,外露的脖子处,两处清晰地红紫色痕迹。
这分明是用嘴嘬出来的。
医生余光瞥了眼躺在床上的傅三爷……
该不会是昨晚玩得太疯,把自己折腾病了吧,果然啊,这平时看着多清心寡欲一人啊,没想到私底下这么闷骚。
傅沉被烧得意识有些模糊,还拉着宋风晚的手,提醒她测试。
病房里此时只有千江在,十方去处理住院事宜,顺便去了趟公司,有诸多事情需要交代,还得和蒋端砚赔礼道歉,原定今天与蒋氏签初步意向合作书的,此时蒋端砚怕是已经到公司了。
“晚晚……”
他被烧得口干舌燥,嗓子眼燥得冒烟。
“口渴吗?我去给你倒水。”
“测试!”
宋风晚蹙眉,这个人……
“等你好点再说,东西都在家里,我现在去哪儿给你测。”宋风晚死抿着唇,想要将手指从某人手心抽出。
不过他生病了,力气倒是不小,挣脱不开。
他还勾着宋风晚手指,哑着嗓子说,“生气了?”
“没有。”
“乖——”
他声音不像往常那般清冽,又干又哑,压抑着,像是在哄她,有种说不出的暧昧劲儿。
也有种让人觉着像撒娇。
宋风晚原本已经暴躁得想打人了。
只是他用这般声音与他说话,她心底就软了,回握住他的手,“你安心养病,别的事不用操心。”
她声音本就软糯,此时更加柔声细语,听得一侧的医生都忍不住侧目。
都说傅三爷养了个小娇妻,这话半点不假。
这声音,他这一把年轻听了都觉得骨头酥,啧——
“宋小姐如果不放心,待会儿可以让三爷做个化验。”
“嗯。”宋风晚点头。
很快,护士进来,手中端着托盘,来给他打退烧针,宋风晚低头,帮他卷起了一侧的袖管。
傅沉看了眼一侧的千江。
千江昨天就听十方吐槽了两句,跟了傅沉这么久,就算情商低,不过智商总是够用的,昨天就猜到可能是因为什么事,他起身,直接离开了病房。
宋风晚一门心思扑在傅沉身上,压根没在意过千江,所以……
十分钟后,千江把一个黑色便利袋放在她面前时,宋风晚是懵逼的。
打开一看。
脸烧红。
千江不是一直都是个死脑筋嘛,这时候脑子怎么转得这么快。
“再去测个。”傅沉此时脑袋虽然昏沉着,还惦念着这个事。
宋风晚没了法子,这才提着袋子进了洗手间,她这一大早,光折腾傅沉的事,还真的没上过厕所。
她进入洗手间后,傅沉才看了眼千江:“这事儿做得不错。”
以前他觉得十方机灵,现在看来,只要一个千江就够了,十方可以踢了。
“这个月给你加工资。”
千江岿然不动:“谢谢三爷。”
宋风晚进了洗手间。
三个验孕棒……
皆显示没怀孕。
虚惊一场。
“真的没有,放心了吗?”
“东西呢?”傅沉撩着略显沉重的眼皮,认真看向她。
“这个……”宋风晚气结,他还亲自去看?“反正就是没有,你赶紧休息。”
“那拍个照给我。”傅沉对这事相当执着。
宋风晚没办法,给他来回折腾了好几次,某人才沉沉睡着。
此时已经是上午九点四十了,宋风晚赶不及回学校上课,就给辅导员和任课老师打了电话请假。
她从不故意缺课,任课老师也比较宽容,没多说就准了假。
傅沉打了退烧针,脑袋昏沉,加之昨晚一夜没睡,就靠在床边睡着了,宋风晚坐在边上守着他。
上午十点多,蒋家兄弟来了一趟,应该是从十方那里得到了消息,送了花,当时傅沉在熟睡,就没打扰他,闲聊几句就离开了。
十一点多的时候,段林白和京寒川出现在病房里。
“你们怎么来了?”宋风晚招呼两人坐下。
“中饭。”京寒川将手中的餐盒递给宋风晚。
“谢谢。”
宋风晚招呼两人坐下,出门去护士站,准备借几个纸杯,给他们倒点水,他们就是临时住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住院,几乎什么东西都没准备。
此时傅沉已经醒了,烧也退了,只是医生说再观察几个小时,拿了些药,没问题的话,傍晚就能离开。
“蒋二和我说的,我正好在寒川家,就和他一起来了,你怎么突然生病了?”段林白咬了咬唇,“你该不会是晚上和小嫂子两人太嗨,没把握好分寸吧。”
傅沉抿唇没说话。
“我早就和你说了,你和小嫂子差了这么多岁数,平时要悠着点。”
“细水长流懂不懂?”
“又不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别瞎搞。”
京寒川低头玩着消消乐,并未作声,紧接着一个枕头扔过来,京寒川侧身躲开,枕头稳稳当当砸在段林白脸上。
“你们在干嘛?”宋风晚恰好回来。
“手滑。”傅沉说得理所当然。
段林白咋舌,你丫不是手滑就是脚滑。
“我给你们倒点水,医院只有温水。”宋风晚刚动作,段林白就阻止了她。
“不用招呼我,我正好要去给医生看一下伤口。”
他说完,还特意去洗手间照了下镜子,就着水,整理了一下发型,然后哼着歌儿,出了病房。
宋风晚抿了抿嘴,看个胳膊,至于如此风骚?
而且他的伤口都过了这么久,还没好完全?
“他不是看胳膊,是去看人。”傅沉低声道。
宋风晚笑着没作声。
**
许佳木此时已经到骨科实习,刚跟着带她的老师,检查完一个病人的身体状况,但是有几个问题,她没回答出来,此时正在翻书查资料找答案。
偌大的办公室,只有她一个人,此时是饭点,医生不是回家,就是去食堂了。
段林白哼着歌儿,轻车熟路的找到办公室。
他戴着口罩,在医院里,这样的人比比皆是,大家也没多关注他。
当他到办公室的时候,门是虚掩着的,许佳木正在和一个男人说话,这男人三十出头的模样。
桌上放了一束花,还有个餐盒,男人穿着病号服,显然是病人。
“吴先生……”
“听说你还没吃饭,我取食堂的时候,就多打了一份。”
“您太客气了,这个我不能要。”
“你不吃也就扔了,那个……”男人咳嗽两声,“这花也是给你的。”
段林白站在门口,抿了抿嘴。
多打了一份?
想泡她就直说,至于这么拐弯抹角的吗?
“我马上要出院了,谢谢你这些天的照顾。”男人毕竟三十多了,说话也是成熟得体,并不觉得怯懦。
“这是我应该做的,不过这些东西您还是拿回去吧。”
“我送别的东西你没收,只是一餐饭,食堂的,十几块钱而已,你别再拒绝我了。”
段林白咋舌,这特么敢情还不是第一次了啊。
人家都拒绝了,你还这么往上贴?
许佳木也是拒绝了他不少次,此时不知道该找什么理由推拒他,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声重咳声。
男人扭头看了眼,“那你先忙,我先回病房了。”
他走路一瘸一拐的,路过段林白身边时,只是笑着与他点头打了招呼,并未认出他。
段林白则进了办公室,转身就把门给反锁了。
“你锁门干嘛?”许佳木这段时间和他也混熟了,说话也没了以前那般拘谨。
“我要脱衣服了。”
“……”
然后某人就开始动手解开拉链,坐到许佳木办公桌边上的椅子上,捋起了袖子,“来吧,给我看一下。”
“你的伤口已经好了,针线都拆了,已经没问题了啊。”
许佳木半个月前就告诉过他了。
“我知道啊,可是最近有点痒。”
“可能是伤口在生长,会有一点的,你要是觉得不舒服,我给你差点药。”许佳木咋舌。
这人是有多惜命啊,伤口都好了,还整天来医院做检查。
许佳木从一侧拿了药水棉签,蘸裹着给他伤口周围稍微涂抹了点。
段林白余光一直打量着桌上的花和食物,这花上面喷洒了些香水,有点熏人。
“刚才那男的谁啊?”他状似无意的询问。
“我负责的一个病人,为了感谢我对他的照顾,给我送了花。”许佳木自然不会告诉他真实情况。
“这花味儿有点大。”
“是有点。”
“还挺占地儿的。”段林白咋舌,她桌上都是各种医学书和资料。
“而且我还没地方放。”许佳木无奈笑着,她是轮到这个科室的,就连这张办公桌都是不是她的。
“待会儿我给你处理了。”
许佳木只是笑了下,低头继续帮他擦了下伤口,“这周末你有空吗?”
“有事?”
“我要回学校处理毕业的事,有空闲时间,想请你吃顿饭。”
无非是为了之前医院的事。
段林白咳嗽一声,“我回头问一下我的助理。”
许佳木点头,想着他肯定很忙,难约是正常的。
其实段林白此时心里的os却是:
这么快答应的话,是不是显得自己太好约了?
伤口处理好,许佳木直接把药水送给了他,“如果觉得痒,稍微涂一下就行,我过几天也不再这里实习了,你来医院可能也找不到我。”
“嗯。”段林白收好药瓶,待胳膊上的药水吸收了,才起身离开,顺手把那盒饭与花都带走了。
许佳木怔了下,以为他刚才是开玩笑的,没想到真给她拿走了。
段林白眯着眼,坐电梯直接到了傅沉所在的急诊处楼层,途径一个垃圾桶,将东西一并扔了进去。
哼着歌儿,脚步轻快的飞进了傅沉病房。
京寒川正在低头玩消消乐,瞥了他一眼:
智障儿童欢乐多啊。
傅沉撩着眼皮看他,眼底滑过一丝狐疑:
他伤得是胳膊还是脑子?
约莫傍晚下班的时候,许佳木手机才收到一条简讯。
段林白:【周末两天都有空。】
许佳木犹豫了下,【那周末晚上可以吗?在京城二环的一家火锅店。】
【可以。】
段林白咋舌,这女人现在真是不得了,居然晚上约他!
某人嘚嘚瑟瑟的准备赴约,却因为接下来发生的事,羞得他差点哐哐撞大墙。
颜面尽失。
723 尴尬会面:你想追许医生?【留言活动】
傅沉发烧住院的第三天,宋风晚推迟了许久的例假终是来了。
若是再晚几天,怕是她自己都要去医院检查一番。
而他住院的事情,还是不胫而走,毕竟他和宋风晚在外也小有名气,医院又是开放的地方,难免被人拍到,不过生病很正常,并没掀起什么波澜。
只是傅家的老太太坐不住了,给他买了不少补身的东西。
结果忠伯没听清,以为是补肾的,倒是闹出了不少笑话。
不过傅沉也肯定不会提起,自己是因为宋风晚疑似怀孕焦虑得没睡好,导致风邪侵体生的病。
在此之后,两人若是想做那种事,保护措施,必然是非常到位的。
生怕再出什么意外。
宋风晚哭笑不得:“其实你事前不用这样的,你这搞得,好像多不期待孩子出生一样。”
傅沉:“我的确不期待。”
尚未出生的傅宝宝:“……”
**
而这一转眼今天晃过,到了许佳木请客的周末。
京城这地方,冬日漫长,几乎没什么春秋季,气温上去,天气就陡然热了起来,段林白那个周末还在国外谈业务,中午的飞机抵达京城,回去睡了一觉,洗了个澡,又去他妈那里偷了片面膜。
某人平素是不怎么保养的,真的是天生的皮肤好,这敷了面膜,脸都亮得发光。
试了几套衣服,最后还是觉得应该穿的随意些。
许佳木也没什么钱,估计找的地方也不是太那个,自己穿得像去走红毯的,也别扭啊。
某人拾掇好,还特意去理了个头发。
“小老板。”小江抱着一大束玫瑰花走进理发店。
“卧槽,你特么买玫瑰干嘛!”
“不是您说今晚要和许小姐吃饭?还让我带束花?”
这一男一女,大晚上约着吃饭,小老板还如此重视,助理小江迅速get到了什么,立马就让人订了99束玫瑰。
段林白无语,助理太给力,也是头疼啊。
“要不我现在去给您换一束?”助理看他脸色不大对。
“时间来不及了。”段林白是掐着时间算的。
“那怎么办?”助理抿了抿嘴。
“算了,扔我车里吧。”段林白一脸傲娇。
“段公子这是要去约会?”造型师帮他最后修整一下头发。
“就是一普通朋友,随便吃个饭。”段林白低头刷着微博。
造型师笑了笑,普通朋友要特意剪个头发,还送花?
段林白到火锅店的时候,许佳木早已在门口等着,考虑到某人的影响力,约在了后门。
“段公子。”许佳木今日穿得干净清爽,白衣黑裙,齐肩长发,还透着股学生气,冲他笑得……
有那么点灿烂。
段林白咳嗽两声,一手攥着保温杯,一手拿着玫瑰花,心底暗骂自己助理。
这傻逼玩意儿,到底为毛要给他买玫瑰啊。
许佳木也是没想到段林白会带花来,有少许诧异窘迫。
段林白原本也是挺大方一人,看她窘迫了,忽然也有些手足无措,重重咳嗽两声,“先进去吧。”
有什么话到无力再说,毕竟这外面车来人往,要是被人看到,估计明天外面的新闻就要传疯了。
“嗯。”
许佳木在前面带路,心底略显忐忑,毕竟玫瑰花是不能随便乱送的,可是她和段林白压根不是那种关系啊,而且他也从没表示过任何事,这莫名其妙忽然就……
气氛稍稍显得有些尴尬。
“你怎么找的这家店?”段林白转移话题,这家店还真的不便宜。
“同学推荐的,最近刚从导师那里拿了工资。”许多工科生硕博生都会帮自己导师做科研搞项目,导师也会给他们发工资,许佳木平时也做这些事。
不过段林白想着,她们家都要拆迁了,可能是有点钱的。
也就没多问。
到了包厢门口,他咳嗽两声,抱紧怀里的玫瑰花。
“进来吧。”许佳木推开门。
段林白想都没想,大步走了进去,然后……
懵逼了!
傻眼了!
嘴角的那点笑容直接凝固在唇边,莫名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mmp哦,这女人搞毛啊。
包厢里,还有人!而且是:
傅斯年夫妇,傅沉与宋风晚,四人皆在。
傅沉眯着眼,打量着他,“林白,今天穿得挺好看的。”
傅斯年:“还剪了头发。”
余漫兮:“买了花。”
宋风晚:“吃个火锅,需要这么郑重?”
这已经不仅仅是郑重了,而是有内而外散发着一股子骚气了。
其实傅沉几人也是有点诧异,许佳木说请吃饭,他们就猜到会请哪几个,心底都实有数的,就是没想到段林白把自己捯饬得……
精致boy没错了。
傅沉低头抿了口茶水,打量着段林白,他昨天还在群里吐槽,说春天到了,宁县哪里有沙尘自己像个包工头,现在……
就是一精神帅气的小伙子。
段林白看向许佳木,眼神狐疑:大姐,你搞毛啊。
“之前的事情多亏了傅三爷还有傅先生帮忙,一直想请你们吃个饭,只是之前挺忙的,也一直没约到你们。”
许佳木指了指一侧的椅子,“段公子,您坐吧。”
其实她一直都希望好好谢谢他们,只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也担心自己不够分量,他们不会赴约,正好实习结束,就壮着胆子说了下。
医院都有他们各自留下的联系方式,人都是能找到的。
只是没想到他们居然都爽快的答应了。
而段林白现在怎么可能坐得下去。
他现在真的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脸上笑嘻嘻,心里mmp,傅家这对叔侄本来就心思深,特别腹黑,自己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还特么抱了一束红玫瑰闯进来。
单看这两人的眼神就知道绝壁是想歪了。
最主要的是,自己今天穿得真是……
有一种出门约会,被父母抓包的错觉!
“林白,你这话是准备送给许医生的?”余漫兮手指托着下巴,戏谑得看着他。
“之前在医院,多亏她照顾我,表示一下感谢。”
此时助理小江要是在他面前,他绝壁会一脚踹过去。
“送玫瑰表示感谢?”傅沉帮他倒了杯水推过去,“挺特别的。”
“那这个……”段林白咳嗽两声,还是把花递了过去,“这是我助理买的,他买错了,你别介意。”
许佳木怔了下,还是把花接到了怀里,“谢谢。”
送玫瑰固然让人觉得有些尴尬,但她也不能让段林白下不来台啊,这还是她第一次收到这么大束玫瑰花,加上傅沉等人略显戏谑的目光,这脸居然不自觉有些泛红。
像是要烧起来般。
“我们都点好菜了,你看一下有什么需要添加的。”宋风晚将点单的平板递过去。
段林白接过平板,随意翻了下他们之前点的东西,清了下嗓子,“斯年,你们出来,没带小渔?”
“爸妈过来了,在家里帮我们照看着。”余漫兮笑道。
然后气氛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尴尬中。
段林白这辈子都没觉得如此尴尬过,还特么去特意做了个发型,现在看来,自己贼特么像个智障。
还以为是和她两个人……
你特么真是个弱智啊!
傅沉与傅斯年都很了解段林白的喜好,他喜欢的东西,基本都点了,也没什么需要添加的,他胡乱点了个饮料就把平板递给了许佳木。
饮料上的比较快,他开了罐可乐,插上吸管,压根没敢看对面的四个人。
贼特么尴尬,自己今天抽什么风,还去搞什么头发。
现在简直颜面尽失,恨不能哐哐撞桌子。
就在他吸了口可乐的时候,对面的傅沉冷不丁冒了一句。
“林白,要不是与你特别熟,你今天这般郑重,还带了束玫瑰,我都以为你要追许医生了。”
段林白嗓子眼被可乐冲过,心底泛着汽儿……
脸气得扭曲变形。
724 一杯就倒,醉后易出事
“……我都以为你要追许医生了。”
傅沉这话说完,段林白刚吸入一口可乐,此时在嗓子眼和胃里翻搅着,浑身都窜着些许热气,瞳孔微缩,死死盯着斜对角的男人。
他此时眼神若是能杀人,傅沉身上估计早已是千疮百孔了。
许佳木与他们本就不熟,听了这话,脸倏然爆红,一时竟有些手足无措。
“他就是开玩笑的,你别介意。”宋风晚笑着打了圆场。
许佳木心底是有点怵傅沉的,因为她“殴打”段林白的事情,就是他最先发现的。
这个男人,敏锐犀利。
澄碧如水的眸子,平稳无波,却足以看穿洞察一切。
许佳木自然没做什么亏心事,就是从心底觉着这男人可怕而已。
宋风晚说完,她只是悻悻笑着,“没事。”低头喝水,掩饰自己的尴尬。
整个房间的气氛瞬时变得有些诡异,段林白心底懊恼得要命,大口灌了下可乐,趁着服务员还没上菜的功夫,“傅三,去洗手间吗?”
许佳木此时正在和宋风晚、余漫兮闲聊,听他说话,略微挑了下眉。
大老爷们儿,上厕所还结伴而行?
傅沉也没说什么,起身跟他出去。
两人并没到洗手间,而是寻了个僻静无人的角落,段林白就爆发了。
“卧槽,傅三,你刚才什么意思啊?你说的那是人话嘛,我什么时候要追求许佳木了!”
“你不知道刚才整得她多尴尬啊。”
“以后说话能不能注意点啊。”
……
段林白不带喘气的说完之后,神情颇为凶狠得看向傅沉。
“你哑巴啦,怎么不说话!”
“你说完了?”傅沉随手整理了一下袖管,神色闲适。
“说完了。”
“那我们回去吧。”
某人说完,居然真的直接往回走了。
段林白气得差点抬脚踹墙,傅沉,我去你大爷的!
傅沉走了两步后,回头看着某人正在抓耳挠墙的人,“你今天打扮得挺帅气,花了不少时间吧。”
“关你屁事!”
“你涂香水了?”
段林白懵逼了,“你特么才涂香水了!老子这是自然地体香。”
“许医生性格还不错,你加油。”
段林白怔了两下,“傅三,你特么别胡说——”
待两人回来后,火锅里已经在煮羊肉了,余漫兮是很喜欢吃辣的,只是她尚在哺乳期,吃辣也要适度,只能在清汤锅里捞了两片肥牛。
“三哥。”宋风晚早已非傅沉捞了一些涮好的羊肉。
傅家叔侄这是成双成对出来的,互相照顾着,根本不需要许佳木多招呼,她瞥了眼身侧的段林白,拿着漏勺,帮他舀了一勺羊肉,递过去。
“要吗?”
段林白怔了下。
说实在的,他日常和傅沉这群人吃饭,都是自己照顾自己,突然冒出一个人要照顾他,这感觉……
有那么点怪。
“谢谢。”段林白清了下嗓子,低头开始夹羊肉,却又很快把话题给转移过去了,“寒川呢?最近好像没怎么见到他,他在忙什么?”
“半个月前,找我要了几个游戏账号,偶尔会打电话问我关于游戏操作的问题,好像是在玩游戏。”傅斯年回答。
“我去,这家伙,为了讨好小舅子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段林白提起许尧,就一肚子火啊。
“你们都不知道,这家伙打游戏,水平菜得非同一般啊。”
“小学生都比他玩得好,就这小菜鸡的水平,还要带我飞,无知无畏太可怕了。”
……
段林白一通吐槽,气氛倒是活跃许多。
许佳木与他们都不太熟,一开始肯定有些拘束,他们聊天话题她又插不上,也觉得尴尬。
不过经过一顿火锅,她对傅沉这群人印象倒是产生了极大的改观。
没什么架子,吃东西不挑剔,聊天谈话,也会特意去cue她,不至于让她觉得拘谨,总会特意照顾她,所以一顿饭下来,也是宾主尽欢。
火锅吃得差不多了,许佳木咬了咬唇,拧开了一侧的一小瓶白酒,给自己斟上。
“段公子、傅先生、三爷,之前发生的事,很谢谢你们,我敬你们一杯,你们随意。”
段林白瞥了她一眼。
许佳木毕竟是学生,显然不习惯这种应酬,光是敬酒这一出,就闹了个大红脸,说话虽然利索,但字里行间,也听得出来有些拘束,一杯酒下肚,早已双颊绯红。
就连眼神都显得有些迷茫。
“你不用如此客气,坐吧。”傅沉说道。
“吃点菜吧,这酒很上头的。”宋风晚帮她捞了一些素材。
“谢谢。”
许佳木刚想扶一下凳子坐下,一个没站稳,“噗通”一声坐到了椅子上,身子一晃,往一侧栽去。
“我去!”
段林白坐得距离她最近,急忙伸手拽住她的胳膊。
“咚——”一声。
许佳木直直栽到他的怀里,他很自然地顺手扶住她的肩膀,“许佳木,你丫没事吧!”
她晃着脑袋,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嘟嘟囔囔得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这个……
显然是有事的。
现在换成其他人傻眼了。
一杯酒而已,就醉了?
听过一杯倒的,就是没见过有人反应会如此快的。
“我觉着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要不就这么散了吧。”傅沉发话了。
傅斯年和余漫兮自然是没意见的。
“既然这样,那我们各自回家,林白,许医生的学校和宿舍,你都能找到,她就交给你了。”
傅沉一锤定音。
段林白都没回过神,就瞧着那四个人,飞速离开,包厢里很快就剩下他与许佳木两个人。
助理小江之前一直在外面等着,他是担心自家小老板喝了酒,他喝了酒,又比较疯,就算叫了代驾,要是被人摆一道,录了什么视频流传出去,怕也免不得遭致一些流言蜚语。
当他接到段林白的电话,进入包厢的时候,有些懵逼了。
吃个火锅,怎么还把人给灌醉了。
“去给我给她弄点醒酒药。”段林白揉着眉心,有些头疼。
他以前也不能喝酒,酒量完全是以后应酬练出来的,他是真的很难理解,为毛会有人一杯就倒。
助理心底那叫一个千回百转啊。
厉害了,我的小老板。
难道说,今晚就准备来个全垒打?
小江按捺着心底的亢奋,跑到了不远处的药店,购入了最畅销的解酒药,这心底想得多,自然做得也多。
当他提着药袋回去的时候,段林白接过药,正准备撕开包装。
就看到小江神秘兮兮的伸手抵了抵他的胳膊。
笑得贱兮兮的。
“你干嘛?还有事?”
“小老板……咳咳!”小江脸上都是戏谑的笑意。
“你干嘛啊?去把车子开来。”
“这个给您!”
段林白手里莫名其妙被塞了一张卡。
垂头一看。
酒店房卡!
他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带宋风晚去九号公馆,这群无知的禽兽,就给他搞了这一出,害他被傅沉惦记了好久。
这手下太机灵,也他妈是个负担啊。
他攥着房卡,心底五味杂陈。
可是小江却还一个劲儿冲他挤眉弄眼。
“你搞什么?”段林白强忍着锤爆他狗头的冲动。
“就那个啊……”小江看了眼他,又看了眼许佳木。
“……”段林白没作声。
“您把许小姐灌醉,不就是想和她睡?”
“我睡……”段林白气急败坏,跳起来就朝他头上敲,“我特么睡你大爷啊,老子看起来是那么禽兽不如的人?你特么哪只眼睛看到我想水睡她了。”
小江简直想哭。
您是没睡啊,可是您浑身散发的骚气,不就足以说明,春心荡漾嘛。
再说了……
你本身也不是什么良民啊!
傅沉本身也比较关注这两人的进展,寻人一直盯着段林白,听说他的助理在酒店订了顶级套房,舌尖抵了抵腮帮。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段浪浪。
725 三爷修为全废,浪浪带人去酒店了(2更)
傅沉收到关于段林白的消息后,又和蒋端砚打了个电话,方才回卧室。
今天是周末,宋风晚没回宿舍,他回房的时候,小姑娘正踮着脚,在衣柜前翻找衣服。
她刚洗了澡,随意的套了件他的衬衣,余光瞥见他进来,“……我的睡裙不在这里吗?”
“在的。”
傅沉微眯着眼,视线看似平淡的从她身上扫过。
她穿着绵软的拖鞋,倾身的时候,踮着脚,双腿绷直。
细长的腿……
白得晃眼戳心。
“找到了!”宋风晚笑着,只是这个高度,对她来说,有些费力。
好似能要了人的命。
傅沉深吸一口气,走过去,从后侧,几乎是半拥着她,帮她将衣服取下来。
却没急着离开,哑着声音说,“那个还没结束吗?”
宋风晚怔了下,红着脸摇头,“还没。”
她领口有些大,从傅沉的角度,总能看出不一样的景色。
就算是得道高僧,看到此番景象,也是要修为全废的。
他抬手,帮她整理微皱的衣领,似乎也是在抚平自己略显燥热的心情。
“许医生到学校了吗?”宋风晚询问。
“还没,林白会照顾。”
“嗯。”宋风晚扯了衬衣,直接进了洗手间,半片磨砂玻璃,可以清晰看到,某人开始脱衣服的动作。
傅沉移开眼,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
初春的风,凉意瑟瑟。
宋风晚就是换个睡衣,动作很快,出来的时候,直接开始护肤。
“明天蒋端砚会来家里吃饭。”傅沉说道。
“中午?”宋风晚周一上午是单双周轮课,下周双周,上午无课。
“嗯。”
“你们最近关系似乎不错。”宋风晚不关注傅沉公司的事,傅沉也不会刻意追问她学校的近况,总给彼此保留了个人空间。
“合作了几次,还算聊得来,蒋端砚人不错,就是他弟弟……”
提起蒋二少,傅沉咬了咬腮帮。
之前因为突然高烧,放了蒋端砚鸽子,此时两人合作深入,关系也近些,其实来家里吃饭什么的,都是很正常的,并没什么不稳妥。
宋风晚现在想起蒋二少,总会想到那个寒冬,裹着大衣,穿着高跟,扭着腰的男人,忍不住笑出声。
他真的有做女装大佬的潜力。
“那明天不能睡懒觉了啊。”宋风晚钻进被窝,循例先刷了一圈微博。
“我去洗澡。”
傅沉刚将手机等物品从口袋摸出,才看到一条信息。
【段公子身后有尾巴。】
他眯了眯眼,直接给段林白打了个电话。
**
十几分钟前,段林白刚费劲的喂许佳木吃了解酒药。
她确实喝得有些多,完全不省人事的模样,段林白只能捏着她的嘴,准备将药丸强行喂到她嘴里。
他本就没照顾过人,动作有点粗鲁。
一侧的小江已经傻了眼。
您就不能温柔一点,人家的脸都被你捏得变形了。
段林白将药丸塞到她嘴里,手指难免从她唇角滑过,她刚吃了红汤的火锅,嘴角被辣得有些肿……
她艰难的抬起眼皮,有些恍然的看着段林白。
眼底有些水汽。
就像是春风吹皱的池水,撩得人心肝一颤一颤的。
他手指还捏着她的脸,说真的!
没涂什么东西,软软的,还特别q弹,他忍不住多捏了两下。
看得一侧的小江,心肝颤颤。
人家许小姐喝多了,您捏人家脸?
不大好吧。
“唔——”这药不大好吃,她拧着眉,似乎想要将它吐出来!
“不许吐!”好不容易塞进去的,她这种寻常不喝酒的人,如果不吃点解救的,明天醒来,怕是要头疼得裂开。
没想到许佳木居然乖巧的应了声,自己把药丸给吞了下去。
“喝点水。”段林白将一杯温水送到她唇边。
对于她如此乖顺的举动,也是心底诧异,这免不得就有些莫名其妙的想法窜出来。
其实她这般模样的时候,还是尚且能入目的。
视线盯着她微微张开唇,抵着杯沿,小口小口吞着水,他眯着眼。
其实吧……
这许佳木长相不属于惊艳的,但绝对耐看,若不然当初段林白的父母,也不会觉着她不错,第一眼,看得就是长相。
他余光瞥见一侧的助理,咳嗽两声,“你看什么!转过去!”
助理懵了下,看都不能看?
喝了水,段林白才长舒一口气,“起来吧,送你回学校。”
“嗯。”
许佳木趔趔趄趄起身,一个不虚晃,整个人又重重摔回座位上,再度爬起来,又险些摔倒,段林白没了法子,伸手扶她,她身体不受控制,他只能寻找最好的支撑点。
然后这手……
就搭在了她的腰上。
许佳木今日穿了白衣黑裙,束腰款,衬得她腰肢纤细。
段林白当时心底暗叫一个卧槽,然后耳根就红透了。
许佳木此时就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完全不觉得此时在被人占便宜,反而也在找支撑,肩膀挨着,几乎大半的身体重量就落在了段林白身上。
吃火锅,喝烈酒,身上肯定有些烫,腰上也如此……
段林白觉着,就像是有个暖烘烘的东西,在自己身边。
手指头都被染上一层热意。
手指发抖,差点没扶住他。
跟在后面拿包抱花的助理小江,看两人身子趔趄着,怕他们摔倒,“小老板,要不要我帮忙啊?”
“不用,一个女人而已,不用你操心。”
小江揉了揉鼻子?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怪。
而且……
扶人家出门而已,您耳朵红得都要滴血了!
至于嘛!
他家小老板,是不是太纯情了。
约莫快到门口,小江先出去开车,两人上车后,段林白才算松了口气。
卧槽!
好热啊……
许佳木斜靠在一侧,歪着脑袋,迷迷瞪瞪的,好似是睡着了。
“小老板,去酒店嘛?”小江发动车子。
“医科大。”段林白伸手扯着衣领,顺手降下车窗,试图纾解心底的燥热。
小江抿了抿嘴,还是准备千万医科大学。
这么好的机会,送人家回学校?他们家小老板这么柳下惠?
可是车子行驶到半路,段林白接到了傅沉的电话。
“有事?”段林白语气颇为不悦,毕竟今天在他们面前出了洋相。
想起自己如此郑重其事,还特么洗澡洗了头,凹了造型,却是面对傅沉这批人的,段林白就憋闷不已。
“你后面有尾巴。”
段林白方才只顾着许佳木了,并没注意其他的,此时回头,看了眼后侧,车流很多,看不清是哪辆车。
“我知道了,谢了!”段林白挂了电话,将车窗关上,“小江,别去医科大,随便绕两圈。”
小江毕竟跟了他一段时间,心底了然,在下个路口,直接拐进了通往郊区的路。
段林白扭头看向后方,这才发现,还真有一条尾巴。
而且半降车窗,明显是有摄像机的。
他急忙伸手拽住许佳木,一手按住她的胳膊,一手扶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按在了怀里。
许佳木就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趴在段林白身上,有些不舒服的扭了下身子,却仍被他狠狠按住。
“别动!”
段林白咬了咬腮帮,心底有些不爽。
此时许佳木被他按着,极不舒服,大口喘着气,呼出的浊气,带着酒精,一点点从他衣服中渗透进去。
段林白觉得胸口像是被热油淋过。
火辣辣的。
真特么热!
可是他又担心许佳木被拍到,还是将她死死按住了。
换作平时,他是无所谓的,但是许佳木被拍到,就这群记者说三道四的本事,怕是会把她身家背景都扒得一干二净。
他心底不愿意她蹚入浑水中。
“小老板,后面有人,不好甩掉。”小江此时也注意到了后面的动向。
此时就算回家,他们跟不进别墅区,后面也会在门口蹲守,那边是富人区,许佳木这种生面孔,一旦出现,极其容易被人怀疑。
况且她之前因为医院的事,已经上过热搜,大家联想起来,肯定流言满天飞。
段林白眯了眯眼,一手搂着许佳木,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后面这群狗仔,原本是来采访某个明星的,根据小道消息,说是在附近,只是没想到会看到段林白和他的助理,还搂着一个女人上车了。
京圈金字塔顶端的太子爷,也就段林白一个单身,能拍到他的花边,也是头条爆款。
这几人拍了几张,因为光线暗,这女人的脸又被段林白挡掉了,没拍到,只能上车跟过去,想看看他们去哪里。
大学城本就在郊区,几个狗仔心底还想着。
段公子做事果然够隐蔽,就算出去约会开房,也找这么偏僻的地方?
他们开车跟着,与前面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京城车流多,倒也不会引起多大的注意,可是时间长了,他们就发现不对劲了。
这车子一直朝北开……
远离闹市区,甚至连周围的人声都逐渐消失。
“我怎么觉着有些不对劲啊?这是去哪里啊?”
另一人打开定位,这才懵逼傻眼了。
“到川北了。”
他们只要跟着段林白的车子就行,哪里会管他们到了哪里。
而此时段林白的车子已经在一处高门大户那里停住。
助理小江先下了车,与门口的人说了几句话。
几个狗仔在车里讨论起来。
“难不成是来找六爷的?为什么啊?他车里还有个醉酒的女人,找六爷做什么?”
“那现在怎么跟?”
“还是回去吧,听说京家这块地闹鬼!”
……
几人还在讨论着,忽然听到敲窗的声音,几人一扭头,就看到一张脸贴在车窗边。
黑面肃杀,阴沉萧瑟。
吓得几个人魂儿都飞了。
那人敲了敲车窗,示意几人下车。
车里坐着几个大男人,差点被吓尿了,颤颤巍巍下了车。
“来川北做什么?”男人黑沉着脸,在夜色中,显得更为狰狞可怖,“找茬的?”
“我们……”几人总不能说是特意跟踪段林白的,“我们就是路过而已。”
“带着这些?”那人指着车内的设备。
“听说这里风景好,所以想来拍几张照。”有个人脑子转得快。
“是啊,我们就是纯粹来采风拍照的。”
“早就听说京家建筑很好,就想来看看而已。”
“这么晚,能看清?”那人也没拆穿他们,“既然这么想看,不如进去慢慢看吧。”
几人傻眼了,这特么是什么操作,他们可没想去京家啊。
“请吧,不是想拍照吗?”京家人笑着请他们进去。
几个狗仔是真的彻底凌乱了,哆哆嗦嗦不知该怎么办,而此时听到车子发动的声音,段林白车子的尾灯亮了两下……
绝尘而去。
卧槽!
走了?
他居然走了,那他们怎么办啊。
小江透过后视镜看到那群狗仔被甩开,笑开了花:“小老板,您可真机智!”
“老子一直都很机智!”段林白嘚瑟。
小江清了下嗓子,出了在赚钱方面,您真的难得机智这么一次。
京寒川压根没出门,此时正在书房,有人叩门进来,笑着说道,“六爷,那几个狗仔已经走了,我们检查过他们的设备,没拍到什么东西。”
“嗯。”手指飞快的移动鼠标,在键盘上敲敲打打。
他们六爷以前沉迷钓鱼,现在沉迷游戏……
京寒川手速快,脑子快,反应也快,游戏上手也快,而且还有傅斯年的指导,配备了顶级的设备,进步神速,他原想着借着游戏拉近与许尧之间的距离。
而且最近也知道他迷上了一款新游戏、
特意弄了个号,练了几天,升了级,顺便弄了些好的装备。
然后想和他组队打团。
系统提示:【您与对方实力差距过大,无法加入游戏。】
京寒川蹙眉,以为自己等级太低,结果一看许尧的,他伸手抚了下眉骨。
这小子水平是真的垃圾啊。
他的水平,估计消消乐都过不了百关。
京寒川抬手示意下面的人出去,又给段林白回了条信息:【尾巴已除。】
对方立刻回了个耍贱的表情。
“对了六爷!”京家人刚要出去,又堪堪停住了脚步。
“什么?”
“段公子车里有个女的,好像还喝多了,一直被他按在怀里,两人好像很亲密。”
京寒川知晓他们和谁出去吃饭了,估摸着是那个医学生喝多了,醉酒?按在怀里?
这是要干嘛?
“跟一下,如果有尾巴,再帮忙处理一下,有情况随时和我说。”
然后京寒川就借着保护他为由,让属下一直跟着。
段林白此时是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
先是傅沉,接着是京寒川,这两人好像长跑接力一样,一个接一个。
京寒川一局游戏结束,与许尧随意聊了两句,让他早点睡觉,惹得某个少年不爽了。
他和自己姐姐,八字都没一撇,怎么都开始以自己姐夫自居了?
小爷就不睡,我就喜欢熬夜怎么样!
京寒川洗了个澡,估摸着时间,准备和许鸢飞视频,京家人汇报了一个消息回来。
【段公子进了荣京酒店。】
消息一条接一条。
【他和那个姑娘下车了。】
【两人进了顶楼的总统套房内。】
京寒川挑眉,这小子在搞什么?把人往酒店带?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坏?
人家小姑娘是喝多了,就她的武力值,这要是睡醒了,还不得打死他?而且承认酒后那什么……
这可是犯罪啊!
726 浪浪只值500块,三爷坏到极点(3更)
京寒川心底想着,段林白今晚要是对人家为所欲为,明天怕是要身首异处。
他心底思量着,要不要提醒他一下,不要在犯罪边缘试探,可是此时许鸢飞视频电话接进来。
“我下周回京。”
紧接着,京寒川就完全把段林白抛诸脑后了。
“什么时候到?我去接你。”
……
某人兴致好了,深更半夜还出去喂了个鱼,愣是没想起段林白。
另一边
段林白还在为自己机智鼓掌,这才注意到他与许佳木姿势多暧昧,急忙松开她,将人推到一侧。
动作略显粗鲁。
小江咋舌。
他家小老板这样真的会注孤生啊。
也就是这时候,许佳木手机从口袋滑出来,他弯腰捡起,原本准备塞到她包里,也是真的无意看到上面的信息。
【姐,你有一千块吗?急用。】
【我朋友结婚,要去随份子,我肯定会还给你的。】
【不然借500也行啊。】
……
段林白摸了摸鼻子,看向一侧醉意阑珊的人,这心底就说不出什么滋味了。
不多时,手机振动起来,她弟弟居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她现在也接不了电话,犹豫着,段林白没接,可是电话三番两次打进来,加上之前的信息,他就有点烦躁了。
果断接了。
“……姐,你在干什么?”那人声音略显谄媚。
“你姐睡着了,暂时接不了电话。”
“你谁啊?这么晚和她在一起?”
“同学。”
段林白觉着这种说辞更稳妥,怕他又多想,还追加了一句,“她在实验室睡着了。”
“哦……”对方就没深究,只是和她一起做实验的,估计也是高学历的人,说话也透着小心翼翼,“那没事了,谢谢。”
段林白冷哼着挂断电话,他之前在许家已经见识过这家人,没什么好印象,与他说话都不客气,干脆地把电话挂断了。
“小江。”
“嗯?”
“我刚才语气是不是不太对?”
小江蹙眉,其实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就算许家人不大好,那也是许小姐的家人,刚才通电话的又是小舅子,段林白语气冷硬,确实不大好。
他遂点头应了声,“是不太对。”
“我去,我刚才就应该骂他个狗血喷头,大男人,有手有脚,伸手找女人要钱?”某人开始抓狂,“我想打电话骂他!”
“这种小混蛋就是被宠坏了,欠收拾!”
小江嘴角一抽,算了,还是跟不上他的思路。
“小老板,那现在去医科大?”
“嗯。”
因为绕到了京家,需要调转车头,往回走,结果一个转弯,许佳木身子跌跌撞撞,直接栽到了段林白身上。
这美人投怀送抱,按理说,都有那么点旖旎美感的,可是紧接着……
她……吐了!
段林白懵逼了,就连小江都紧急刹车,扭头询问,“小老板,没事吧!”
“你特么说有没有事啊!”段林白没什么洁癖,但被人吐了一裤子,这也是……
不过她只吐出了些许酒水,但是那味道,也是一言难尽。
“那现在怎么办?”
“去最近的酒店!”
她现在这样,送到学校,要是宿舍她自己住,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
这才是段林白带她去酒店的真正原因。
从酒店地下车库进入顶楼,没引起任何人注意,段林白到了之后,助理立刻去帮两人弄了身衣服,段林白洗澡换衣服,也让酒店服务生帮许佳木清理了一下。
待他出去的时候,许佳木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他伸手捏了下眉心,兀自一笑。
从来只有他吐别人的份儿,这次居然被人吐了一身。
小江在边上,已经看傻了。
他家小老板莫不是傻了,被人吐了,还傻呵呵的笑了?
**
翌日
许佳木是被尿意憋醒的,醒来的时候,凌晨四点多。
她一睁开眼,酒店大床吊顶是一片硕大的黄色玻璃,艺术的割裂成几片,能清晰看到她的脸,她眨了眨眼,倏然从床上坐起来。
这是……
端看装潢布局,就知道是酒店。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掀开被子,衣服全部都换过了,不过她又不是傻子,自己有没有被人侵犯还是清楚的,心底松了口气,想起自己昏过去的最后一个画面。
我去,太丢人了!
她懊恼的扯了扯头发,一扭头就看到斜靠在沙发上睡着的段林白,他手长脚长,半条腿都横在双人沙发外,昏黄的灯光,将他脸衬得越发清瘦。
她记不清自己到底是怎么过来的,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床边还有醒酒药,垃圾桶内身子还有卫生纸,有些秽物,闻着味儿也猜到,估计是自己吐了。
许佳木叹了口气,起来的时候,身子虚晃两下,差点跌回床上,去洗手间扑了把脸,才发现眼底尽是红血丝。
她打量着身上的衣服,估计也不便宜。
她找出包,翻了翻钱包,又查看了一眼微信余额……
上午八点多,助理小江打开了酒店房门,带了早餐,顺便给段林白拿了身熨烫好的西装,这才敲了敲卧室的门。
段林白被吵醒后,发现地上有滑落的被子,再看下床,空无一人。
起床了?
他起身,因为在沙发上蜷缩了一个晚上,腰酸背痛,他直了直腰,揉了两下后颈,看了眼卧室里的洗手间,没有人,这才打开了门,“许佳木呢?”
“许小姐不在房里?”助理小江盯着自己小老板都是褶皱的衣服,微微咋舌。
“不在外面吗?”段林白揉着腰。
以后再也不睡沙发了,腰都要折了。
“没有。”
段林白打量着卧室,这才注意到床头柜上,压着酒店的便签纸,还有几张红票票。
【昨天辛苦您了,这是酒店的开房钱,晚些我把衣服的钱还给您。】
小江凑过去,眯着眼看了下。
昨晚辛苦?开房钱?
什么鬼?
他家小老板昨天该不会操劳了一夜吧?然后她把自家小老板腰都快累折了,拍拍屁股走了,还特么给房钱?
这是把他家小老板当什么人啊。
睡一夜,500块?
他家小老板只值500?
段林白眯着眼,也觉得这话很不对劲,可是了解前因后果,又觉得没什么毛病。
不过为毛要给房钱?
好像自己被她给……
嫖了一样。
这女人绝壁有毒!
许佳木可不这么想,她不喜欢欠别人的,段林白可能不在乎这点钱,但她在意,就想算得清楚明白些。
她还觉得自己做的没毛病,却把段林白气得窝火,扶着腰,气得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他原想着,找蒋二少出来开心一下,殊不知某人说有重要的事,追问之下,说是去云锦首府吃饭,估计是能见到宋风晚,高兴地得意忘形了。
段林白冷哼,正好中午饭没着落,那他也去傅沉那里蹭口饭。
他与蒋家兄弟更熟络些,几人一起吃饭,也不会觉着尴尬拘谨。
当他开车到云锦首府的时候,车子刚停下,就傻眼了。
傅心汉正追着蒋二少满院子跑!
“卧槽,你特么别追我了啊,你别这样。”
“汪汪——”
“救命,三爷,傅三爷——”
蒋二少边跑边跳,看到段林白车子到了,立刻冲过去,“大哥,你是我亲哥,救命——”
段林白车锁原本已经打开了,看他冲过来,立刻锁上车,任由某人在外面拍打车窗。
他伸手摸了摸鼻子,臭小子,不和我一起吃饭,跑来这里,活该。
此时傅沉和蒋端砚正站在二楼书房。
蒋端砚蹙眉,“三爷,您这狗……”
“不咬人。”
“不过……”
“它太喜欢你弟弟了,这是它表现亲热的方式。”
最终蒋二少被傅心汉扑倒在地,舔了他一脸口水。
蒋二少躺在草地上,简直绝望了。
这辈子第一次被扑倒,还特么是条狗!
他怎么就忘了,傅三爷家,有恶犬啊。
傅心汉把人扑倒,心满意足的跑回傅沉身边,然后得到了一根牛肉条,狗生满足。
727 三爷和蒋大少,联手坑人
云锦首府
此时已是京城四月天,莺飞草长,春意暖绒,傅心汉正趴在外面啃牛肉条,年年小猫已经在一周前被余漫兮接走了。
大家原本觉着小渔还小,这猫毕竟不是人,会不会不小心抓着她碰着她,没想到年年刚回去,小渔小手一挥,一掌挥过去,把猫吓得半死。
年年每天除却趴在阳台上晒太阳,就是躲在笼子里,都不敢靠近她半分。
寻常几乎只在自己地盘活动,从不会进入婴儿房。
不过傅渔对这种软萌会动的生物很新奇,总是睁着大眼,盯着它看。
而此时的蒋二少,洗了好几次脸,还是觉得满脸都是狗子的口水味儿。
“还没洗干净?快吃饭了。”蒋端砚走到洗漱间门口,看着不断往脸上抄水的人。
“马上。”
因为知道今天宋风晚也在,这小子一大早就起来洗澡拾掇,头发打理得油光锃亮,甚至还喷了点香水。
结果到这里,就被一只狗给熊扑了。
傅心汉被养的比较壮实,狗的力气也大,双爪按在他胸口,张着血盆大口,吓得蒋二少不敢乱动,生怕惹怒他,被咬几口。
“哥,我要不要去打个狂犬疫苗啊!”
“就是舔了几口,也没破皮,不需要。”
就是舔了几口,有本事你上去被舔两口啊。
这绝壁会造成心理阴影的。
“哥,我刚才是不是特别怂。”蒋二少扯了纸巾擦了擦脸。
“无论你多怂都不打紧,最主要的是……”
蒋端砚语气顿了下,蒋二少眯着眼,总觉得就他哥的尿性,接下来绝壁不会说什么好话,果不其然,他紧接着来了一句。
“最主要的是,被宋小姐看到了。”
“卧槽,我的形象!”
“在她面前女装都穿了,你还要什么形象?”
又是一顿暴击。
蒋二少像是霜打的茄子,蔫蔫的坐在餐桌边,宋风晚与傅沉坐一个顺边,两人正偏头说着什么……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宋风晚穿得如此随性,简单的白衣牛仔裤,头发也很随意的扎了个马尾,露出漂亮光洁的额头。
就在他盯着多看了两眼的时候,傅沉忽然伸手,在她嘴角揩了下。
“喝个东西,也能沾到。”
语气宠溺。
蒋二少垂头,自己特么到底跟来干嘛的啊,他就想看宋风晚一眼而已,结果被狠狠怼了一嘴狗粮。
吃得就是寻常的家常菜,不过吃饭的时候,也没谈工作,就是随意闲聊,傅沉目光落在段林白身上。
“你昨晚回家了吗?”
这话一出,除却蒋端砚表现得还算淡定,宋风晚和蒋二少皆一脸八卦得看着他。
“我不回家还能干吗?”段林白悻悻一笑。
傅沉撩着眼皮,余光瞟了他一眼,“我昨天担心你,特意让人跟着……”
段林白咬了咬腮帮,卧槽!他怎么忘了傅沉昨夜派人跟着他了,要不然这厮怎么会知道有人跟踪他?
此时吃瓜群众的眼睛更亮了。
“男欢女爱很正常,毕竟你也是个正常男人。”傅沉这话说完,段林白真想把捂住他喋喋不休的嘴巴。
“我们没那种关系。”段林白冷哼着。
“这么说,你不喜欢她?”
“我特么又不是傻逼,为毛要喜欢那种女人。”
“许小姐成熟稳重,学历又高,以后工作也好,看不上眼?”傅沉挑眉,忽然看了眼坐在他对面的蒋端砚。
蒋端砚不知道他们在聊的女人是谁,不过这聪明人之间交流,只需要一个眼神……
傅沉就是淡淡扫了眼蒋二少。
段林白还没开口,就听蒋端砚说了句:“傅三爷都说不错,看样子这女生是真的可以,段公子如果不喜欢,可以帮忙牵个线?”
蒋二少一脸亢奋,他是清楚傅沉在说谁的。
段林白对那个许医生就算现在没那种想法,但肯定与其他女人是不同的,帮她出头两次,这可不是一般交情。
难不成他大哥终于想给自己找嫂子了?
我去,和段林白抢人?
这么生猛?真不愧是他哥。
蒋二少佯装漫不经心的夹起一块鱼肉放进嘴里,乐呵呵得看戏。
段林白攥紧手中的筷子,“蒋先生这话什么意思?”
他想追许佳木?
“这女生脾气可不大好!”
蒋二少正打算看戏,却听到他哥坑爹的来了一句:“刚才听三爷说,这个女生成熟稳重,我们家奕晗性子比较跳脱,就缺少一个比较成熟懂事的女生约束,如果你方便,想请您牵个线……”
“脾气不好也蛮好的,能制得住他!”
蒋端砚是真的想给自己弟弟找个厉害的媳妇儿,他这种性格,要不就是遇到真的喜欢,可以额服服帖帖听话,要不就是遇到个强势的,能打得他屁都不敢放一个。
“咳——”蒋二少被鱼刺卡着嗓子了,捂着嘴猛烈咳嗽,最后还是年叔拿了醋,让他喝点,这才将鱼刺吞咽下去。
嗓子眼像是被鱼刺划拉出一个大口子,又热又疼。
“哥,我……”蒋二少简直想一头撞死。
这把火怎么就烧到自己身上了。
“怎么了?”蒋端砚一副国民好哥哥的模样。
傅沉淡定得夹了块鱼肉,低头挑了刺,放入宋风晚的碗中,果然啊……
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不费力。
他真的很欣赏蒋端砚,看样子接下来还能继续合作。
宋风晚歪头看了眼置身事外的傅沉。
老狐狸啊!
其实事端是他挑起的,他却半点脏水不沾,就好像整件事和他没关系一样。
太腹黑了。
蒋二少见自家大哥这里不成,转而看向段林白,“不是,大哥,我对许医生真的没那种想法。”
“你问我干嘛,喜欢你就去追啊!”段林白冷哼道。
蒋二少是真的懵逼了,段林白这语气……
绝壁是生气了!
为毛受伤的总是他。
“你和那女生认识?她是医生?”蒋端砚可不是蒋二少,精明异常,几乎一秒就想起以前自己弟弟因为打架进局子的事,起因是个女生,好像也是医生。
“嗯。”蒋二少此时成为众人焦点,后颈凉嗖嗖的。
“既然认识,那就不需要麻烦段公子了,你自己努力点,回头约人家出来吃个饭。”
蒋二少垂着头,他哥如果不把他坑死不罢休是吧。
十方站在不远处,百无聊赖得打了个哈气,这蒋二少穿得那么骚气到这里,他家三爷不搞他才怪。
偏生遇到个大哥,也是喜欢坑弟弟的,也是倒霉孩子。
偏生他亲哥和他家三爷还非常合拍,一个眼神就知道互相心底在想什么。
蒋二少这顿饭吃得战战兢兢,他家大哥咳嗽一声,他的心都跟着一颤,生怕他再抛出什么奇怪言论,把他给坑死。
一顿饭快吃完,段林白拿着纸巾,慢条斯理的擦了下嘴叫,“蒋二,你最近忙吗?”
“不忙啊。”
“你不是想跟着我学习,收拾一下东西吧,下午跟我去宁县。”
傅沉眯着眼,兀自一笑。
不喜欢?
所以把潜在的情敌安插在自己身边,随时盯着?也是够嘴硬的。
蒋二少可没反应过来段林白的真实意图,还乐呵呵的和他说了声谢谢,心底想着终于可以摆脱自家大哥的掌控了。
另一边,川北的京家
京寒川正在坐在池边钓鱼。
“……大致就是这样的,那位小姐天没亮就走了,段公子出来的时候,还扶着腰,好像身体不大好。”
京寒川眯着眼,鱼竿动了几下,他转动鱼竿上的轮轴,开始收线。
想起自己生病的时候,这家伙是如何坑自己的,眼底滑过一丝寒光。
段林白下午去宁县督导拆迁工作,吃了中饭,又去公司跑了趟,却被告知,有人送了快递给他。
“快递?文件?”段林白正在拾掇需要处理的急件。
“不是,是药。”
“药?什么药?”段林白问得漫不经心,“谁送来的。”
助理小江咳嗽两声,“六爷送的,强腰补肾的!”
段林白手指一顿,资料洒了一地……
728 很苏的六爷,偷吻被大舅子撞破(2更)
四月的天,所有人都开始忙碌起来,傅沉出国洽谈一个项目,为期一周,宋风晚原本也没觉得他离开几天,会有多惦念。
可是两三天后,就开始想他了。
小别胜新婚这话,说得半分不假。
她除却上课,经常就往软件园跑,余漫兮现在已经开始工作,毕竟孩子小,没有全面复工,也忙得不可开交,在家的时间,可能还不若傅斯年多。
他原本就是在电脑上办公,远程指导工作室的人工作也没问题。
所以宋风晚到这边的时候,经常看到傅斯年在工作,小渔躺在一侧,睁着大眼,一瞬不瞬盯着电脑屏幕。
戴云青担心让孩子看显示屏会影响视力,但是余漫兮却担心……
自己女儿以后不会成为网瘾少女吧。
因为她偶尔哭闹的时候,只要让她看着显示屏,她居然就神奇得不哭了。
不过这也让父女两人的感情变得非常好,傅渔晚上睡觉的时候,也喜欢紧挨着傅斯年。
而傅斯年那些工作伙伴,在见识过自家老大,轻车熟路给孩子换尿布,喂奶,甚至特么……
居然会唱摇篮曲之后,就彻底凌乱了。
而另一边
许鸢飞也在出国近两个月后,终于回来了。
当天只有她一人归国,许尧又在上班,接机的任务自然落在了京寒川身上。
下午四点多的飞机,京寒川提前半个多小时就到了。
许鸢飞推着行李走出机场的时候,隔着很远就看到身着咖色风衣的男人,身高腿长,端端站着,那身上的清冽出尘的气质,也让人难以忽视。
京寒川模样精细贵气,桀骜落拓,只是周身气场慑人,众人也只敢远远打量一眼。
见她推车出来,他才抬脚走过去。
许鸢飞戴着口罩,长发垂肩,看不清脸,冲他招手,快步推着行李箱走出去,虽然京寒川在上回去国外探望后,也去过几次,但距离两人上回见面,也过去半个多月了。
她直接松开行李车,笑着冲过去。
几乎是撞在他怀里。
京寒川伸手,一手按着她的后脑勺,一手扶着她的腰,“欢迎回来。”
“唔……”许鸢飞脸埋在他衣服里,声音有些闷。
男人声音吹过她耳侧碎发,轻轻落在她心底:“我想你了。”
许鸢飞心底瞬时软得一塌糊涂,任由他牵着自己往回走,京家人认命的帮忙推着行李车。
坐上车之后,因为此时恰逢晚高峰,车子走走停停,难免有点焦躁。
“饿了?”京寒川看她坐立难安。
“有一点。”
“许尧今晚加班,我去你家做饭给你吃。”京寒川提议,“如果去我那里,待会儿你还得回家,来回跑比较累。”
两人关系曝光后,许爷就和防贼一样盯着他。
许鸢飞刚下飞机,许正风的越洋电话就打来了,让她早点吃饭,赶紧回家休息,虽然没说别的,但是许爷也是有眼线的人,京寒川若是想和她晚上独处,怕是他夜里就能飞回国。
他还得顾忌着在未来岳父心底的形象。
许鸢飞思量着,“可以。”
“不摘口罩,不闷?”京寒川盯着她,从出机场到上车,她都没摘下过。
“过敏了,脸上有点红。”
许鸢飞每逢这种草长莺飞,柳絮纷飞的春季,势必过敏。
“我看看。”京寒川伸手,捏着口罩下面,一点点往下拉。
许鸢飞刚回京,下飞机的时候,微风卷席着柳絮飞来,她就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这才慌忙戴上口罩。
随着他的动作,口罩被一寸寸拉下去。
她双颊刺红,确实不是那种自然地红晕,甚至还夹杂了一点血丝。
“是不是很丑。”许鸢飞故意弄了下头发,试图遮掩一些。
“有件事我刚才就想做了……”京寒川声音嘶哑着,车内光线黯淡,夕阳的余晖从窗口宣泄下来,落在他身上。
光华陆离,道不尽的风流感。
刻意压着的声音,更显撩人。
“什么?”
许鸢飞脸上有些过敏,本就红肿,带着火辣辣的灼烧感,他……
他轻轻靠过去。
“想亲你。”
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
许鸢飞都没说话,他手指从她侧脸拂过,穿过她的发丝,轻轻按住她的后脑勺……
“那个……”许鸢飞推了推他的胸口,指了指前面开车的司机。
“不用在意。”京寒川嗓子眼像是冒了烟,呼吸都是热烫的,“其实你过敏的时候,就是脸有些红,不用太在意……”
“在我心里,还是好看的。”
……
两人没有直接去许家,而是路过超市,一起去购买了一点食材。
京家人没跟着进去,就看着两人牵着手进去,又牵着手出来,甜腻得能腻死人。
京寒川中途还接到了盛爱颐的电话,无非是问他晚上回不回家吃饭。
“阿姨电话?”许鸢飞当时正在海产区流连,想吃虾蟹,偏生过敏时期,需要远离这些,只能眼馋的盯着。
“嗯。”
“是不是让你早点回家?”
“我和她说,你身体不太舒服,家里没人,去你家给你做饭。”
“……”
“她让我晚上别回去了。”
许鸢飞这心脏倏然加快,悻悻笑着,没敢搭腔。
岭南许家
京寒川也不是第一次到许家了,轻车熟路得将东西提进厨房,准备做饭。
“我陪你吧。”许鸢飞已经摘了口罩,束好头发,稍微卷了一下袖管,胳膊上都有些斑驳的红痕。
这过敏体质,到了春天,真的很痛苦。
“家里没有过敏药?”京寒川盯着她微红的小脸,有些地方已经开始浮肿起来,似乎是不疼不痒的,但他看着难免心焦。
“有的,我洗了澡再涂,先做饭吧,饿了。”
“那你先去洗澡涂药,这边我自己来就行。”
京寒川骨子里还是强势的,许鸢飞没办法,只能先上楼洗了澡。
许家人都是许爷的暗哨,看着京寒川进了厨房做饭,就把情况一五一十转给了许爷。
许家老爷子听了这话,冷哼着。
“你是你,还是做长辈的,这么怀疑孩子做什么?人家小情侣谈个恋爱不是很正常?就算亲亲嘴儿,摸个小手也是很正常的,你就是瞎操心。”
许正风蹙眉,从他父亲口中听到亲嘴什么的,还是嘴角抽了抽。
他爸作风还真是大胆开放。
“你看寒川这孩子多好,特意去给鸢飞做饭。”
“你会做饭吗?你能吗?学个做饭,把锅底都烧掉了,是不是你干的蠢事。”
……
许爷盯着医院的天花板:这粉刷得真白啊。
这边
许鸢飞洗了澡下楼,从壁橱里翻找出药箱,京寒川此时在锅里炖着汤,偏头去看她,许家有个专门的药箱,里面装的都是过敏药,五花八门。
她拿了一管药膏,准备去涂抹。
“我帮你吧。”京寒川从她手中接过药膏。
“不用,就这点小事而已。”许鸢飞总觉着自己此时脸又红又肿,实在无法见人。
“涂哪里。”京寒川询问。
“就脸上吧。”身上这些**部位,她还是自己回房涂吧。
两人坐在沙发上,京寒川没用手指,而是拿了棉签蘸取药膏。
“用手就行。”
“过敏时候很敏感,我担心手上有细菌。”他说得理所当然。
过敏药膏都有消炎镇定,舒缓红肿的作用,大部分都是冰冰凉凉的触感,涂上药,她才觉得舒服些,忍不住舒适得嘤咛一声。
京寒川眸子收紧,喉咙略微滑动几分。
“许鸢飞……”
“嗯?”
“你再这样,我会想亲你的。”
许家人懵逼了,这么直接的?
这可不是在京家啊,也不看看场合?
直接撩?这么硬核。
涂了药,某人就真的这么做了,直接凑过去,周围都是些自家熟人,许鸢飞本能想躲。
“刚涂了药,别乱动,会蹭掉的。”京寒川沉声道。
她没动,他就亲了过来……
做了坏事的某人,又一本正经,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的会厨房做饭,许鸢飞脸上却火辣辣的。
耳边都是他刚才说的话。
“想忍忍的,发现太难了。”
“这段时间太想你了。”
许鸢飞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真的彻底沦陷了。
**
京寒川没让许鸢飞进厨房,就在外面歇着,等他做好饭菜出来的时候,她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稍微撩起的袖子,露出半边红肿的胳膊,他微微蹙眉。
走到沙发边,盯着她胳膊看了良久,又瞧她脸上的红肿稍微褪去,有些无奈,却宠溺的笑着,半屈膝,微微凑过去。
许是看得有些入神,丝毫没注意此时有人从门外进来。
许家人刚想出声,就被那人抬手给阻止了。
直至男人走近些,京家人才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京寒川晃一抬头,就看到了一个他从未见过的陌生男人。
三十左右,冷眉黑眸,目下无尘,正儿八经的修身西装,眼底无波,眼眶却很深邃,读不出什么情绪。
不过能进入许家,如入无人之境,这肯定是自家人。
京寒川还在思量着,这人会是谁。
许家亲戚很多,关系更是盘根错节,男人眉眼英气十足,却冷清得很,而且和许老爷子长得有几分相似。
而此时许鸢飞被咳嗽声吵醒,艰难的抬起眼皮,她此时的视野范围,只能看到京寒川:“我睡很久了?可以吃饭了吗?”
京寒川挑眉,看了眼后侧的人。
许鸢飞反应较快,立刻扭头,“大哥?”
京寒川蹙眉,大哥?
许老育有二子,许爷排行老二,这个男人该不会是许家长房的嫡子?
“嗯。”男人应了声。
“你过来也不提前说一声。”许鸢飞急忙起。
“给你打了电话,没接。”
“在充电,给忘了。”许鸢飞有些懊恼,“你什么时候到的?”
“在他趴在你身上的时候。”
男人说的坦荡。
许鸢飞羞愧难当,“大哥……这是京寒川。”
“听过。”
“嗯,你听过啊。”许鸢飞干咳两声,总觉得气氛有些诡异。
“二叔提过。”
“没想到我爸还和你提过他。”许鸢飞讪讪道。
“当年他把你脑袋砸破,二叔都要疯了,整个许家,谁不认识他。”
京寒川眼梢一吊,小舅子还没搞定,大舅子又来了?
而且……
好像不太喜欢他啊。
729 许家大少,深不可测的男人(3更)
岭南许家
气氛略显沉闷的时候,有个男人提着行李箱进来,“大少爷,您的东西还是放在以前的客房里?”
“嗯。”男人点头。
京寒川挑眉,带着行李?
这是准备常住。
许鸢飞也有些诧异,“哥,你要住下来?”
“有问题?”
“不是,你设计院那边不是很忙?”
“在电脑上就能工作,二叔担心你和许尧,让我过来照看点。”男人说得理所当然。
京寒川无奈吸了口气。
这许爷不是担心许鸢飞和许尧吧,毕竟许尧独自一人,在家也住了这么久,许家还有这么多人在,哪有照顾不周的道理,就是来防着他的。
自己有这么让他不放心?
“寒川,这是我哥——许舜钦。”许鸢飞也猜到了自己父亲的意图,硬着头皮给京寒川介绍。
“您好。”京寒川淡定伸手,脸上自然看不出任何神色。
“嗯。”
两个男人,简单握手,互相试探着,却都读不出彼此的情绪。
“哥,还没吃饭吧,快过来,今天晚饭是寒川做的,你来得太巧了。”许鸢飞活络气氛。
三人落座后,京寒川才解释了一下。
“鸢飞过敏了,所以菜色做得比较清淡,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挺好。”
许舜钦不是个挑剔的人,他自己只能简单做几个菜,看到京寒川做了一桌子菜,品相俱佳,也就不吝夸奖。
这点让京寒川有些诧异,本以为会是个敌意很大的人,没想到性子也爽直。
不过接下来的话题,就有些尴尬了……
许舜钦显然像个大家长,聊天内容也是:
“你和鸢飞在一起多久了?”
“四个多月。”
“你目前做什么?”
京寒川:“……”
许舜钦抬眸看了他一眼,“没工作?”
“做一些投资,赚得还可以。”
“能自给自足就可以,你为你们将来打算过吗?”
京寒川没在许爷身上体会到见家长,被人盘问的感觉,没想到在他身上体验到了。
“有些打算,不过还得征求鸢飞和你们的意思。”不过他也是个心思通透的人,说话自然也不会让许舜钦挑出半点错处。
……
两人一来一回,暗中衡量着对方。
京家人寻思着,能和自家六爷这般过招的,也就是三爷和傅家大少了,这许家的大少爷,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许老有二子,但是他后来把许家交给许爷的时候,也引起了不小的波动。
毕竟有长子,却把掌权人移交给了小儿子,而长子一家被流放到金陵,远在千里之外,据说长子一家心底是有诸多怨言的。
有传闻说,除却中秋过年,极少回京,与许爷一家,关系也一般。
虽然远离京城,却在金陵扎了根,也算一方名人,不过与京城毕竟千里之遥,京寒川以前也并未关注过许家,还是之前调查,粗略翻看了许家的脉细关系。
许家长房也有一子,就是许舜钦,算是许家的嫡孙,在金陵设计院工作,年有三十,尚未结婚。
京寒川诧异的是,他与许鸢飞关系明显不错。
而且许爷能让他过来,他也愿意奔赴京城,看得出来,许家人私底下关系还是不错的,只怕外界传闻的那些,杜撰成分居多。
京寒川不算是个健谈的人,但他想讨人欢心,总是有法子的。
所以一顿饭交流下来,许舜钦对他印象还可以。
用餐结束,三人在客厅坐了一会儿,吃了点水果。
许舜钦声线极淡的说了句,“时间不早了。”
这就是明显要京寒川滚蛋了。
“嗯,是不早了。”京寒川也不是没自知之明的人,立刻起身。
可是许鸢飞还没开口,许舜钦已经起身,“我送你。”
许鸢飞咬了咬唇,“哥,我送他吧。”
“外面柳絮很多,你的脸刚好一点,别出去了,我送他就行。”许舜钦理由也是找的非常好,让她无法反驳。
许鸢飞抿了抿嘴,“那我和他说两句成吗?”
“说吧。”
许舜钦双手抱臂,就这么盯着两个人。
太尴尬了!
最后许鸢飞咬了咬牙,“你到家给我打电话吧。”
自家大哥盯着,就是半点体己亲热的话都说不出口啊,简直要命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前后脚离开。
待许舜钦回来,已经是十多分钟以后的事了。
“哥,你和他说什么了?”许鸢飞紧张得询问。
“想知道?”
“嗯!”她用力点头。
许舜钦嘴角压着点笑,他笑起来时,有些懒洋洋的,竟然半边还有个不深不浅的梨涡,“不想告诉你。”
许鸢飞急得咬牙,偏又拿他没办法。
“我托朋友从国外给你带了治过敏的特效药,你待会儿在耳后进行皮试,没有过敏反应,就试试看,据说效果不错。”
“谢谢哥。”许鸢飞还是笑着道谢了,“那我上楼休息了。”
她无非是想着,回房后和京寒川打电话而已。
许舜钦点头说了句,“以后在家还是要注意点,想亲热的话,回房间。”
许鸢飞脸臊得通红,飞快地钻回了屋子。
许尧得知许舜钦过来,加班结束,飞快地回来,还订了点烧烤外卖,和自己大哥喝到了夜里。
**
京寒川回去之后,特意找人查了许舜钦。
除却姓名性别年龄,喜好却一无所知,因为他对外,从不喜形于色,就连喜欢吃什么,或者用餐会选择什么,都无从得知。
整个人像是用铁皮箍起的铁桶,密不透风般。
京寒川想到,傅沉的姐姐——傅妧,嫁入沈家,他们家祖居金陵,可能会知道一些情况,特意打电话给傅沉,想让他帮忙调查一下。
“许家长房的?”傅沉此时还未归国。
“对。”
“既然有接触,人如何?”
“看不透。”
“是敌是友?”
“不知。”
许舜钦对他是有敌意的,不过吃饭的时候,对他厨艺却不吝夸奖,这样的人,最难攻克。
“那你觉得他对许小姐影响力大吗?或者在许家的影响力。”
“很大。”京寒川抿了抿嘴,“与许家众人关系都不错,而且深得许爷信任。”
傅沉手指摩挲着手中的佛珠,隔了半晌笑着说了句:
“京寒川,你完了,这才是许家最难啃的硬骨头。”
许爷对他的情绪外露,但他好茶,总有方法能接近,许舜钦这种看不透的,那才最难搞。
“你在调侃我?”京寒川挑眉。
“我让我姐夫帮你查一下,有消息就告诉你。”
……
傅沉收到许舜钦的资料是在第二天。
这个男人的个人简介以及生平履历,简直可以用精彩来形容,个子高,智商高,学历高……
也没什么特别的喜好,有点无法攻克的感觉。
他把资料发给京寒川的时候,就说了一句话:“幸亏我的小舅子还小,不懂事。”
**
京寒川这边想着,到底该如何与许舜钦相处,毕竟人到京城了,他不可能半点都不表现。
想从许尧那里问一些情况。
这个二货只说了句:“我哥人很好,做你自己就行。”
“你哥没和你提过我?”
“提什么?”
“我觉得你哥可能不太喜欢我。”
许尧扑哧一笑,直接补了一句,“你本来也不是个讨喜的人啊!”
京寒川第一次被许尧给怼了,许家小爷乐呵了一整天,终于怼到京寒川了,真特么爽啊!
多年的仇,一朝雪耻。
许舜钦看得出来京寒川想和自己示好,只是他面上并没表现出任何举动,任由他做各种事,不过京寒川不知道的是……
这位大舅子,是个非常分明的人,与他见面第一天晚上,与许爷通电话:
【很照顾鸢飞,做事细心周到,人不错,关于人品其他,有待考察。】
评价极好。
730 三爷:荒郊野外,收留一晚
扬尘飞絮,四五月的天,总是透着一些雾蒙。
在许鸢飞回来的一段日子里,京寒川经常往许家跑,终于某一天早晨,遇到了准备出门晨练的许舜钦。
男人穿着简单的黑色运动服,喝着水余光瞥了眼京寒川:
“又来了?”
京寒川只抿嘴笑了下。
“要不要和我出去转转?”
“嗯。”京寒川只能庆幸自己今日穿得还算休闲。
两人绕着许家对面的旅游区外围,跑了几圈,京寒川感慨自己平日有训练,不至于在许舜钦面前太丢人。
这个男人,五六公里下来,只是气息微喘,脚步却很轻快。
两人回到许家的时候,许鸢飞正在做早餐,因为许舜钦送来的过敏特效药,她脸上因为过敏引起的红肿,逐渐消退,残余些许红血丝。
“哥,寒川,你们回来啦!”许鸢飞不知道自家大哥又和他说了些什么,心底略显忐忑。
“我去冲个澡,你也去许尧那屋洗一下。”许舜钦说完,直接回房。
“寒川……”
许鸢飞拉住京寒川,想问他许舜钦都和他说了些什么,“没什么。”
许舜钦是率先洗漱好下楼的,许鸢飞立刻给他送上早餐,讨好的询问。
“哥——”
“有话就直说。”
“你和寒川说什么了?”
“没什么。”
“那你拉他出去跑步?这么久,什么都没说?”
许舜钦看向她,“得出一个结论。”
“嗯?”
“他身体素质不错,不仅中看,应该也挺中用。”
中用?
许鸢飞咬了咬唇:她怀疑自家大哥在开车,可是又找不到证据。
不过许舜钦确实是油盐不进,因为没有特殊喜好,你没办法有针对性的讨好。
傅沉在细看了许舜钦的资料后,还特意和自己姐夫通了个电话。
“……怎么对许舜钦感兴趣了?”沈侗文对他的请求自己调查许舜钦也是有点诧异,因为两城相距千里,许舜钦又不是商人,在设计院上班,与傅沉并不相干。
“帮别人查的。”傅沉打量着资料,“您手头的资料怎么会如此详实。”
甚至比京家调查得还多些。
“他毕竟在金陵,模样出众,家世也好,还是我们这里的理科状元,你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他,我们家也有女孩,以前想过与许家联姻的。”
沈侗文只有一个独子,不过一个家族里肯定有其他女孩。
既然想过联姻,自然会彻查一番。
“然后呢?没成功?”
“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他可能不喜欢女人。”
傅沉低低笑着,“喜欢男人?”
“应该也不是,具体不清楚,总之是没成,本来感情这事儿,也没法强求什么,可能就是没看对眼。所以资料是现成的,你要就给你翻找出来了。”
……
傅沉挂了电话后,盯着资料看了良久,忽然有些同情京寒川。
小舅子是个二愣子,这大舅子又如此难缠。
“三爷,事情都处理完了,后天下午就能回京。”十方叩门进来。
“嗯。”
傅沉点头,这样的话,还能回去陪宋风晚过周末。
自己离开当天,某个小丫头简直疯了一样,似乎还挺高兴,几天之后,每次电话或者视频,总是软软糯糯得说想自己。
他嘴角勾着笑,给宋风晚发信息:【周末有安排?】
宋风晚很快回了信息:【你不是周一回来?我和同学约好出去写生了,正打算和你说一下。】
写生?
傅沉抿了抿唇:【去哪里写生?】
【城北吧,要在外面过一夜。】
此时正值初春,美术生出门写生再正常不过,只是寻常当天来回,这次居然要在外面过夜?
傅沉舌尖抵着腮帮,盯着手机没说话。
**
这次的写生是社团组织的,一共三十多人出去,地点在京郊森林湖边,包了一辆大巴车,还特意租了帐篷,晚上就是在外面露营。
出门的时候,宋风晚特意带了手电,移动电源就背了三个,据说那里没通电,背了些水,驱蚊液,拾掇了一大包,才背起画夹出去。
大家极少这么多人一起出游,还要在外面过夜,自然都显得非常亢奋。
他们吃了中饭出发,下午两点多抵达目的地,大家就开始架着画架开始写生。
晚上围在一起生了篝火,胆子大的几个人还讲了几个鬼故事,各自回帐篷的时候,宋风晚忽然莫名有些害怕。
帐篷外人影绰约,她知道是同学在走动,可是脑海里中不自觉的浮起方才说得鬼故事,整个人,外面动静逐渐小了……
风吹林东,熄了手电,周围漆黑一片。
虫鸣起此彼伏,她把头埋进被子里,开摸着手机,准备给傅沉打电话。
也不知怎么的,一直无人接听……
她戴上防干扰耳塞,准备睡觉。
半睡半醒间,她似乎感觉到自己帐篷动了下。
她猝然睁开眼,忽然听到帐篷拉链被缓慢拉动的声音,她揪紧被子,摸出藏在枕头下的防狼喷雾,朦胧中,有黑色人影隐约浮现……
深吸一口气,她忽然举着喷雾,“别动!”
周围静极了,显然所有人都睡着了。
而此刻忽然传来男人低低的笑声,“晚晚……”
宋风晚心头一颤,还没回过神,这人已经钻进了帐篷,单手握住她攥着防狼喷雾的手……
此时放在一侧的手机,有推送消息传来,屏幕量了下,将他的脸照得微微透亮。
傅沉低头打量着她,“这么害怕还出来露营?”
“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不是一直说想我。”傅沉怕压着她,略微翻身,将人顺势搂进怀里,帐篷不大,最多也就能容纳两个人。
“那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有千江跟着,你们三十多人里,还有男生,你真觉得我放心让你单独出来?”而且因为是社团组织,宋风晚两个室友并不在,“如果有人半夜摸进来怎么办?”
“也就你会摸进来。”宋风晚往他怀里拱了拱。
“身上凉。”
傅沉说着略微坐起身子……
借着手电光,他利索的脱了外套放置在一侧,偏头打量着宋风晚,她还穿得整整齐齐,看样子不是没有半点防范意识。
宋风晚趴着身子,将帐篷里的东西挪了下,给他腾些地方,可是却听到……
“三……三哥?”宋风晚压着声音,不敢过分大声。
“睡吧,明天早些回去。”
傅沉打量着帐篷。
“那你……”
“这地方太小了,明天被同学发现就完了,我还要不要脸啊,你赶紧回去。”宋风晚气结。
傅沉只是笑着贱人搂紧怀里,“刚下飞机就过来了,我这么想你。”
“你就收留我一晚,不行吗?”
宋风晚被他抱在胸前……
傅沉这种人,只要他想做什么,自有各种法子,宋风晚压根不是他的对手。
“明早怎么办?会被人发现的。”
“没事。”
……
隔天一早五点多,傅沉敲开了京家的大门。
京寒川起得早,因为盛爱颐通常天亮就起来开嗓子,他只是诧异,为什么某人天不亮来敲门。
“你这是从哪儿来?”京寒川打量着他。
“晚晚在你家后面露营,出去陪了她一晚。”
京寒川挑眉,他家后面是什么风水宝地,许尧跑去烧烤,宋风晚跑来露营。
他如此想着,没想到隔了几天,许尧公司团建,组织出来烧烤,地点还在他家后院……
731 别给脸不要,浪浪今天两米八(2更)
傅沉回国后几天,在家也没待几天,就去了京城新区。
之前与段林白合作的开发项目,年前竣工,商场也在装修,预计暑期对外开放,他负责最后把关,特意去巡视工作,顺便听了那边各部门的工作汇报。
他原打算待段林白回京后,再和他商量细节。
“我明天就回去,你要不要过来玩。”
“看你拆房子?”傅沉戏谑。
“我跟你说,等我房子拆了,这里还有其他项目可以投资,你可以来考察一下。”
段林白这话说得不假,那边开发起来,肯定会带动其他发展,傅沉反正无事,就跑了一趟宁县。
他见到段林白的时候,某人正戴着小黄帽在拆迁工地外围和人攀谈。
此时不少房子都已经被推倒,废墟中也有几栋楼房遗世独立。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段林白摘了帽子,拍了拍身上落灰。
“出来这么久,你居然没黑?”傅沉打量着他,此时虽不若夏季那么热,但紫外线也很强,就这么暴晒在外面,某人还是白得扎眼。
段林白挑眉没说话。
一侧的助理小江则低头清咳了声:傅三爷可能不知道,他家小老板到这边之后,用了多少美白面膜。
“现在去哪儿?”傅沉是第一次来宁县,不熟。
“陪我去趟拆迁办,待会儿请你吃饭,咱们再聊一下新区的案子。”
但凡牵扯到金钱工作,段林白比谁都认真!
……
此时已是傍晚,拆迁办里还有不少人,多是老人,几人围在一起,抽烟聊天,看到段林白一群人,眼神并不算友好。
“很多人家,都是特意让老人来闹,想多拿点钱,这些老人家,我们还不能碰,就干脆由着他们了。”段林白解释。
傅沉点头,一行人进了一个办公室,有几个监管拆迁的领导,和段林白交流了一些工作进展。
无非是哪家同意拆迁,他们的诉求是什么之类的,段林白拿着湿纸巾,擦着手指,慢慢听着。
与他们交接的都是助理小江。
只要是在他可接受范围内,都没什么意见。
傅沉坐在一侧,低头与宋风晚发了会儿信息,偶尔偏头打量段林白。
用京寒川曾经形容他的话:
【只要扯到钱,他才有脑子。】
约莫黄昏的时候,有一男一女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马主任……”
傅沉坐的位置,距离门口很近,撩着眉眼,瞥了眼闯进来的两人。
熟面孔。
许佳木的父母。
“许沛民,你们两口子怎么又来了!”坐在段林白身侧的马主任立刻起身,“你们的事我都知道,我早就和你们说了,没办法解决……”
他说着招呼两人去外面说。
这地方压根不隔音,外面的对话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我就是想把女儿户口弄上去,这有什么问题,那谁,他们家也加上了啊,怎么我们就不能,再说了,她是我亲生女儿,又不是外人。”
“如果大家都没弄,我就不说了,凭什么他家有啊。”
“马主任,这事儿您得帮我们解决啊。”
……
这马主任也是一脸为难,“你们要说,私下再找我,这开发商还在里面,你们这……”
有些事都是私下搞的,这要是被段林白听到,他们私下搞这些,就是为了多弄钱,谁都不乐意啊,毕竟他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段林白对这家人,本就颇多怨言,此时又撞到了他的枪口上,自然也不会管那么多,直接就走了出去。
“想多上个户口的是吧。”
马主任一看段林白出来了,一张老脸,臊得颜面无光,“段公子,这个事情吧……”
这许沛民夫妇是见过段林白的,不过但是在岭南许家,他穿得光鲜亮丽,就和明星一样,他们也没敢多打量,此时他衣服有点脏,一时也没认出来。
“不就是想多要点钱嘛。”段林白将手中的湿纸巾揉成一团,“今天我看也有不少人在,不如我就开诚布公的把话说清楚吧。”
拆迁办本来就围了不少人,众人看负责人开口了,都瞬间围拢过去。
“你们有什么事,也别来找马主任,他只负责登记信息,没权利给你们多弄点钱。”
“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冲着我来。”
“你们手中的房子到底值多少钱,拆迁到底赔了还是赚了,你们心底都有数!”
“关于想通过多加人口拿钱的……”
段林白嘴角勾着一抹笑,透着那么点邪性,将手中的湿纸巾直接丢进垃圾桶内。
“我今天就能告诉你们,门儿都没有!”
“别以为全世界就你最聪明,我们就都是傻子!”
许沛民咬了咬牙,这脸上有些挂不住。
段林白这话就是冲着他来的,这边都是邻里乡亲的,大家私下搞点事,都没摊开说,段林白挑开了,就等于打他脸。
“我就是想把我女儿户口添上,这有什么问题?”
“既然是你女儿,你早干嘛去了,偏要现在加户口?该不会是以前怕她分房子,现在是想靠她多要点钱吧!”
段林白不傻,他又搞过拆迁,私底下的各种腌臜事,他清楚得很。
“政策都出来了,还想钻空子投机取巧,要脸不?”
许沛民这脸瞬时臊得通红,咬了咬牙,直接撂了句狠话!
“我今天还就把话撂在这儿了,你想拆我的房子?门儿都没有,我还就走了!”
“沛民啊,你冷静点!”马主任试图缓解两人的冲突。
边上的一群人,无一劝架的。
傅沉站在屋内,身子斜倚在墙边,其实他心底清楚,在金钱面前,人性是最经不起考验的,这群人巴不得这家人与段林白闹掰。
只要段林白决意想拆这块地,势必会退步,多拿点钱出来,他们只要坐收渔利就行,自然无人想劝和。
“冷静什么,你听听他说得这话,有钱了不起是不是!”许沛民是被惹急了,不得不这么说,要不然他这脸没处放啊。
段林白冷笑着,“许先生是吧,您是在威胁我?”
“我哪儿敢威胁你啊,你有钱有势,我们小老板姓惹不起!”这人冷哼,“有本事,你们就把我从家里赶出去!”
现在禁止强拆,他就是知道段林白不敢这么做,才敢如此叫嚣的。
段林白只是伸手摩挲着下巴。
众人本以为,事情闹大对段林白影响不好,毕竟他是有头有脸的人,没想到他直接丢了一句。
“除了他,你们也都不想走是吧?”
无人说话。
“那也行啊,大不了这块地我不拆了。”
所有人懵逼了。
他说得这是什么话!
不拆了,这都拆了一大半了,也有人拿了拆迁款,在别处买房了,哪儿有中途停止的道理。
“这地我是买了,为了拆迁也花了不少钱,但并不代表,我就非要这里不可。”
“退一万步说,就算这里开发起来,你们不想走的,屋子也能保留下,水电都不会断,只是盖楼的时候,要避开你们而已,现在这样的情况也很多。”
“只是这里开始盖楼之后,你们在想拿钱搬走,那只有两个字……”
“做梦!”
段林白素来不会受人胁迫。
“我知道你们中间个别人一直再想办法多拿点钱,我也可以把话撂在这里,我们也是有预算的,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而且这种事有一就有二,所以我不会对任何一户人家妥协。”
“大家年纪也都不小了,别总以为就你聪明,其他人都是弱智,什么都能按照你的想法来。”
“而且……”
“就算我现在退出了,以前花的钱打水漂了,这块地也没人肯接盘的,我都拆不动的地方,谁会钱多的跑来喂一群吸血鬼。”
傅沉瞧着外面一群人,脸色已经有些异色了,忍不住轻笑。
段林白说话很有艺术性。
循序渐进,一层层和他们说其中的利弊关系,最后点出,反正和他杠下去,最后吃亏的也只能是他们。
站在最前面的那对夫妇,脸色尤为难堪,因为段林白这番话,几乎是冲着他们说的。
“对了,你们刚才说,谁家背地搞了小动作,他家户主叫什么,我立刻去查!”段林白看向许沛民。
男人哑巴了。
他怎么敢直接点破那人,这不是让他当众得罪人吗?
周围这么多人,那家要是因此蒙受损失,肯定要闹上门。
“说啊,谁家?我不能让你们吃亏啊,我也得去调查一番,如果真的有这种情况发生,我会让人彻查的,保证给你们一个交代。”
“你们都说,看别人这么干的,你们现在就把那些户主名字报上来!”
“小江!”段林白说完,他已经自动自觉地将拆迁户的资料表递过去,他捏在手里随意扫了眼,“名单就在我这里,把名字报给我。”
“如果这其中有些人已经拿了钱的,也很好办。”
“直接报案、去法院起诉就行,大家都给公平按照政策来的拆迁的,我也是很文明的,不会让你们吃半点亏!”
段林白说得理直气壮。
现在换成对象那群人凌乱了。
这操作太狠了。
现在谁敢说,不就是把自己和那户人家往火坑里面推。
都是些普通人,大家一听说报案起诉什么的,立刻有些怯了,怂了……
他们心底也清楚,自己有些诉求是不合理的,不少人纷纷往后退,似乎是不想掺和这件事了。
“你刚才不是说得很带劲,你是看谁投机取巧了,告诉我!”段林白看向许沛民。
谁都没想到他会来这一出。
面面相觑,无人敢做声。
“没人说话?凭空造谣污蔑有意思?”
“我可告诉你们,这种事可大可小。”
“说别人造假,这是毁人清誉,重则要坐牢的。”
段林白说得轻松,直接把这群人的后路给堵死了。
“既然没人举报,那这些事以后就别提了,想拆迁的,拿钱走,不想走的,就继续留着,就这么简单!”
“某人投机取巧的举动,看似没什么问题,如果我想追究,这就是……”
“欺诈!”
段林白说话掷地有声,看向对面一群人,“我是怕你们泥足深陷,现在点醒你们,是真的为你们好。”
傅沉轻哂,这小子莫不是想气死这群人。
把人后路给堵死了,还说是为他们好。
“我也不奢求你们说谢谢,自己回家掂量该怎么办吧。”
众人三两成群往后走,这姓许的夫妇走得最快,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如此丢人。
段林白虽没指名道姓,却是指着他们鼻子骂,甚至是戳着他们脊梁骨的,没脸见人啊。
马主任一看所有人都散了,甚至还有几个人想和他谈拆迁的问题,显然是段林白方才那番话起作用了。
他原本想着,段林白就是个吊儿郎当的富家子弟,平素虽有接触,但与他交接工作的都是那个江姓助理,还是第一次看到段林白这般模样。
人家能坐到这个位置,肯定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
段林白怼了许佳木那对吸血鬼父母,整个人乐呵得不行,拉着傅沉到一家土菜馆,还特意点了不少硬菜。
蒋二少也赶来了,他之前在走访拆迁户,过来的途中才得知段林白今天怼了人,恨自己不在现场啊。
他到酒店的时候,大盘鸡、水煮鱼、毛血旺……摆了一桌。
“你别愣着啊,吃啊,这家味道真的不错。”段林白招呼傅沉。
傅沉夹了片鱼肉,“你对许佳木的父母,意见很大?”
“没有啊,谁说的!”段林白说得没心没肺。
“那你今天这么针对他们?怕是在邻里面前抬不起头了。”
“你都不知道,拆迁这事儿里面,各种歪风邪气很多,他们就是正好撞在我的枪口上了,杀鸡儆猴而已,没有故意针对。”
“可是你想把他们逼上绝路。”
一边的蒋二少听得一愣一愣的,傅三爷这是在说什么?
“我和他们又不熟,没必要这么做吧。”段林白似乎还不愿承认。
“其实你有很多方法能治理这些歪风邪气,你却偏拿那对夫妇下手,而且扬言以后要独绝所有造假坑钱行为。”
“这就等于说,是因为他们,才撕开了这个口子。”
“那些原本想要投机取巧的人,后路被堵死了,又不能拿你怎么样,势必会把过错怪在他们头上,他们会成为众矢之的。”
蒋二少一脸懵逼,僵着脖子,看向段林白。
他正低头吃着东西,居然没反驳傅沉的话。
只是隔了许久:“看不惯他们重男轻女的模样,我就是故意的,怎么样?”
他耸肩,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
蒋二少算是懵逼了,这事情里,还能衍生出这么多弯弯道道?
他怎么想不到这些。
都是人,怎么脑子差别这么大……
傅沉抿嘴一笑,“你高兴就好。”
段林白挑眉,“这家人是真不是东西,一直在托人找关系,他们邻居都知道,压根不管自己闺女,结果儿子养成了个废物,许佳木又没开始上班,还要补贴她弟弟?”
“这特么什么事儿啊!”
“我今天没动手,已经很给面子了,你自己说,我今天怼人的时候,是不是特别帅!”
傅沉点头,“你今天两米八!”
段林白嘚瑟得低头继续吃饭。
只是蒋二少突然崩了一句:“大哥,如果你和许医生结婚,你这不是得罪未来岳父岳母了!”
段林白蹙眉,“滚你丫的,就算我和她结婚了,这岳父也得我认,要不然……”
“他屁都不是!”
傅沉眯着眼,段林白要是真的和许佳木走到一起……
这家父母如果还和以前一样,段林白这暴脾气,他们怕是半点好处都讨不到,还得被他硬撅!
732
负责督导拆迁的人,原本以为,段林白那番话,极有可能会激化矛盾,导致那些拆迁户真的不搬了。
没想到第二天上班,居然有很多之前很顽固的钉子户来谈拆迁问题,不少人当时就和同意书签了。
这让某人又嘚瑟了好久。
不过许佳木不清楚个中原由,只知道最近父母没有频繁催自己回家办户口,反而落得清静。
医科大的博士毕业论文答辩在五月底,四月的时候,所有博士生的论文早就送到上面进行盲审,等待结果的间隙是比较空闲的。
许佳木便约了段林白,想就之前醉酒的事,和他道谢,顺便还衣服的钱。
那天恰好是傅斯年的生日,几人就约在一起小聚了下,段林白这次学乖了,旁敲侧击的打听了一番,知道许佳木只邀请了自己一个人。
就特意拾掇了一番。
当他出现在傅斯年家里的时候,所有人都诧异得看着他。
他居然比较低调,一身黑,只是领口设计独特,暗红色压边领子,有些突兀,却也精致优雅。
京寒川偏头看了他一眼,“今年不是你的本命吧。”
“不是啊。”
傅沉:“怎么穿得这么骚气?”
段林白低头打量了一下,骚吗?
这件低调又别致,他特意选的。
“今天不是斯年过生日吗?”
“寿星也没你抢眼。”京寒川瞥了他一眼,“你今天还有安排?”
穿得像是要去参加选秀。
“没有啊,我能有什么安排!”
段林白心虚得笑着,“小渔呢,我给她买了礼物。”
“怎么每次来都买,她玩具太多了。”余漫兮客气道。
他们这群人中,傅渔是第一个孩子,大家做什么自然都会想着她,婴儿房里,有一大半的地方都堆了玩具。
“没事儿,女孩嘛,就应该富养。”段林白说着就往婴儿房走,房间里只有宋风晚在哄孩子,瞧他进来,也忍不住侧目……
今天这打扮……
吃个便饭,需要如此隆重?
段林白虽然平素有些浪荡,对孩子倒很有耐心,就连抱孩子的姿势都很标准。
“哄过?”宋风晚打量着他。
“亲戚小孩多,自己没生过,总抱过吧。”
吃饭的时候,段林白这种好酒的人,居然难得滴酒未沾,下午无事,按照他的性子,就算不出去,也得招呼几人在一起打牌唱歌,可他居然破天荒的说:“下午公司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指尖晃着车钥匙,哼着歌儿就出了门。
京寒川轻笑着,“他这是骗鬼呢,大周末的,说公司有事。”
“打扮成那样,应该是去约会了。”傅斯年说道。
傅沉:“许医生吧。”
“他平时做事干脆爽利,怎么遇到感情的事,这么拖泥带水,他敢说,对那个许医生没半点感觉,还死鸭子嘴硬。”京寒川无奈。
傅沉:“可能是害羞吧。”
众人:“……”
害羞?
段林白害羞?
他们当中脸皮最厚就当属他了,他知道害羞两个字怎么写?
段林白离开傅斯年家较早,又没到和许佳木约定的时间,开着车在街上像是游魂一样,荡了两个小时。
他平时和人碰面,都是别人等他。
谁让他干等几个小时,他绝壁是要发火的啊,现在却不一样,这越等越兴奋是怎么回事?
卧槽!
自己可能疯了。
餐厅仍旧是许佳木订的,距离段林白家里不算远,比较经济实惠的餐馆,两人碰面的时候,段林白还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她今天难得穿了一件修身长裙,青绿色,就想湖边垂枝的柳树,招招摇摇,绰绰约约,头发有些蓬松的披散着,隔着很远就冲他微笑招手……
似乎是有那么点好看的。
“不好意思,又让你等了这么久,公车有点慢。”许佳木最近毕业论文送审,加上家里无事烦她,心情轻松了,给人的感觉也是如沐春风的。
“我也刚到,进去吧。”段林白一手攥着保温杯,轻轻咳嗽了一声。
鬼知道他在这地方都溜达两个多小时了,连街边有几个路灯都数过了。
自己可能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这都做了什么傻缺事啊。
两人进了餐馆,许佳木订了包厢,边吃边聊,时间过得也快。
期间段林白稍微喝了一点酒,许佳木是断然不敢喝了,生怕醉酒又麻烦他,这么下去,这人情怕是还不完了。
段林白本来也不想喝的,这不……
包厢就他俩,许佳木说话还特别喜欢盯着别人看,他知道,这是尊重别人的表现,可是……
看得他心慌慌的。
都不知道该干嘛了,只能喝点酒,让自己稍微舒服些。
“给你助理打电话吧,让他来接你,或者我给你找个代驾。”许佳木看他双颊微红,似有醉态。
“你会开车吗?”段林白挑眉。
“我学过,不过没……”
“那你送我吧,回头我再让司机送你回学校。”
许佳木拧着眉,那他干嘛不直接叫司机过来?可是不待她开口,某人已经趔趔趄趄的准备走出包厢。
他好歹也算个名人,许佳木担心他这么出去会出事,急忙扶住他一个胳膊,好不容易将人塞进了车里。
躬身帮他系安全带,这副驾的位置空间不大,许佳木弯腰的时候,难免会蹭过他……
段林白深吸一口气,她身上总有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惹得他头皮一阵发麻。
忍不住深吸两口气。
“你是不是不舒服?”许佳木看他一直大喘气,皱眉,略显担忧。
“嗯。”段林白此时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安全带勒得胸闷?还是……”许佳木蹙眉,仔细打量着段林白。
他脸红得不正常,甚至连呼吸都异常急促,有种哮喘发作的感觉,深吸吞吐的时候,灼热的气息就落在她脸上。
“你平时喝酒没事吧?之前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吃药了没?”
他这般模样,实在不正常。
许佳木生怕他吃坏了东西,喝酒又中毒什么的,因为他的呼吸,逐渐变得粗重急促起来……
夜色中,他的眼底很红。
本身长得好看,清癯春水般,只是此时浑身却热得发烫。
“我还是给你助理打电话吧,你的手机呢?”许佳木想问一下具体情况,要是真有什么毛病就得及时送医。
“口袋。”段林白指了指衣兜。
许佳木此时还哪里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啊。
这要是在医院,就是扒了裤子给他检查,那也是常规操作,对她来说,并没什么无可厚非的,只是此时她腰弯得更低了……
身上的香气冲击着段林白的大脑。
轰轰隆隆的。
像是有什么烧了起来。
她手指漂亮,翻过她的口袋,去里面寻找手机,手指无意从他身上滑过。
好似撩拨。
“要不我还是直接送你去医院吧,你这好像真的不正常。”许佳木伸手试了下他的额头,这烫人的热度,不像是酒精作祟。
“你刚才说不舒服,到底是哪里不舒服啊?”
“身上,还是头疼?”
许佳木完全是职业病的习惯,看他眼底充血,下意识伸手要去撑开他的眼皮,去检查他的眼睛是否有什么症状。
她手指微凉,落在他眼睛处……
渗进心底,他抬眼盯着许佳木,这心底莫名其妙就有些异样了。
“好像也没什么事啊……你自己说,哪里不舒服?”
“怎么不说话?胸闷还是……”
733 浪浪化身霸总,小奶狗变小狼狗
“怎么不说话?胸闷还是……”
许佳木手指还撑在他的眼睛上,微凉的指腹从他眼皮滑过,落在他额头上。
冰冰凉凉。
这体温比发烧高热还厉害几分。
他瞳孔有些涣散,眼皮耷拉着,浓稠的夜色落在他瞳孔里。
呼出的气息浑浊,带着酒气,皮肤不知是怎么的,或许是酒精作祟,烧得通红。
“段林白?”
许佳木看他这般模样,略显担忧,此时手指已经碰到他的放在兜里的手机。
只是她还是比较避嫌的,生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小心翼翼,但是段林白开的是跑车,车厢不大,这也导致她束手束脚,手指一滑,没攥住手机,手机滚到他的脚边。
她无奈得叹了口气,“你别乱动,我找一下手机。”
她想问一下段林白的助理,他是否对什么过敏,或者白天吃了什么,可能不宜喝酒。
如果相克相冲,重则能要人性命。
她一手撑着车子,弯腰去找手机。
此时车子还停在路边……
偶尔会有行人经过,不过车内光想昏暗,看不真切脸,但是这种她趴在腿上的举动,实在……
有碍观瞻!
段林白目光落在她侧脸上,原本别在耳后的头发,轻轻滑落,露出一点莹白的耳垂,有点好看。
喉咙滑动着,忽然伸手,几欲伸过去……
“你的手机呢!”许佳木有些懊恼,这下面天黑,看不清,她只能胡乱摸着。
也就在这时候,一只手从她侧脸轻轻滑过。
那人指尖带着热意。
她就像是惊弓之鸟,几乎是下意识直起身子,头一下子撞到车顶,疼得她狠吸一口冷气。
脑袋被撞得昏呼呼的,眼前有一瞬花白。
可是下一秒……
原本斜靠在椅背上男人,忽然伸手按住她的胳膊,一手捧住她的脸,在她瞳孔微颤的时候……
猛地亲过来!
时间片刻禁止后,就宛若山崩海啸般。
许佳木是本硕博直读的那种,身边但凡有学医的人都清楚,医学生是真的忙,忙到没空恋爱,她还真的没交过男朋友,所以此时她是真的怔了下,不知该怎么办了。
不过段林白也是没敢继续放肆,已经撤了回去……
四目相对!
许佳木有些懵逼了。
受惊吓的分明是她,怎么他还一脸惊慌失措,哪儿有人占人便宜后,还一副难以置信模样的。
他呼吸急促着,这脸红得更加厉害。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许佳木能清晰听到某人的心跳声,一下快过一下。
已经到了破表的边缘。
段林白是真的紧张了,他确实喝了点酒,有些上头,身体有些不受控,这么想了,也就这么做了……
然后就……
尴尬了!
我去,现在这情况该怎么办,装死?
还是装晕?
还是一不做二不休……
再亲一下好了!
就在两人都不知怎么办的时候,许佳木忽然开口了。
“段林白?”
“嗯。”他眼睛被酒精熏得,有些醉了,所以眼神有些飘忽游离,看着有那么点天真无辜。
“你喝多了吗?”
“嗯。”某人认真点头。
“你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吗?”
段林白脸都憋红了,此时若是光线好一些,定然能看到某人浑身都是赤红一片。
整个人就像是被架在火上,浑身都蒸腾着热气,热得让人窒息。
段林白算是脸皮比较厚的那类人,上学抄作业被老师发现罚站,都没这么窘迫过,或者以前学古典乐的时候,上台表演闹乌龙,都没这么尴尬。
现在是真的:亲人一时爽,被抓火葬场了!
不过后来段林白又得出另一条结论:
亲人一时爽,一直亲一直爽。
许佳木看不透他,看他眼神迷离,而且他生得好看,一副人畜无害的小奶狗模样,带着小动物特有的天真无措。
她是学医的,越是见过了生老病死,对这种软萌的生物越是没什么抵抗力。
加上她没什么初吻情结,无奈的叹了口气,手指已经摸到了手机,直起身子离开车内,斜靠在这边,给他助理打电话。
也就是这时候,她看到了段林白给她的备注。
【杀千刀的女人。】
许佳木嘴角一抽,越发觉得,方才那个吻肯定是个意外。
不过对于这个备注称呼,她谈不上生气,只觉得段林白过分幼稚,兀自一笑,给他助理拨了电话。
小江一听段林白喝多了,立刻就飞扑过来。
他太了解自己小老板,喝完酒太容易放飞自我了,会出事的。
小江骑着折叠车到这里的时候,许佳木正倚靠在车边玩手机,段林白则坐在车里,似乎是在打坐冥想,整个人都处于抽离放空的状态。
小江显然已经习惯了来接他,就连车子都用的折叠的,看到许佳木,不好意思的冲她笑着。
“许医生,久等了,我们小老板没做什么吧?”
“没有。”
“那你稍等。”小江熟稔的打开后备箱,将车子放进去。
段林白此时却从车里走下来,紧挨着许佳木站着。
两人极少挨得这么近,许佳木余光微微仰着,才能看到他的脸。
有些意外……
段林白居然这么高。
“刚才的事……”段林白听她说什么都没发生,这心底有些不爽了。
老子主动献吻,你居然没感觉?
“我知道你喝多了,可能把我当成别人了。”毕竟某人花边新闻太多了。
段林白懵逼了!
这女人什么脑回路。
“我知道自己刚才亲你了。”
段林白吊着口气,一颗心又要蹦出来了。
许佳木略显诧异得看着他,悻悻一笑,“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嘛?”
“我……”
段林白被一噎,我去,自己迟早会被这女人气死的。
小江听到段林白说话的声音,微微偏头,想问他现在是不是不舒服,却看到……
他家小老板,居然把许医生按在了车上,那姿势……
还是贼标准的壁咚。
然后就……
亲了人家!
这力道有点重,许佳木的脸被压得有些变了形,然后某人就认真地看着她。
“现在还说没事?”
许佳木怔怔的,呆呆的点了下头,又猛地摇头,都不知道自己该干嘛了。
人家叫她木子,不代表她真的是木头,这被人亲了,就算是生理上也会有反应的,她脸开始逐渐泛红。
小江手指发抖,低头继续摩挲着他的车子。
卧槽,他现在到底该不该出去啊。
好特么尴尬。
他家小老板终于出手了。
刚才那姿势,那动作,绝壁是霸总没错了。
“许佳木……”
“嗯?”许佳木是真的没想到他会忽然来这一出,现在有点懵。
“上车吧,我送你回学校。”
许佳木此时脑子也是一团乱麻,按理说此时这情形,已经不适合待在一起了,她应该拒绝才对,可是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她都记不清了,只是浑浑噩噩得上了车。
车子开到学校里,在距离宿舍楼还有百米远的距离停下。
“那我先下车了。”许佳木脑袋嗡嗡的,只是脑海中回旋复刻着刚才的画面,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许佳木!”段林白偏头看她,神色认真。
“嗯?”
“我没把你当成其他女人,我……”段林白憋着几个字眼,脸都红透了。
“什么?”许佳木蹙眉,一直在观察周围,这种跑车出现在学校里,要是被人看到,指不定要传出什么流言蜚语。
“我没谈过恋爱。”
“……”
“那是我的初吻!”
许佳木呆愣得点着头,一抹红晕从衣领窜上来,快速爬满整个脸。
俏丽生姿。
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僵硬得说了句,“那我先回去了。”
“我看你进去再走。”
许佳木手脚僵硬得往后走,在宿舍楼前,摸卡刷门的时候,余光瞥见不远处的车子,手指一抖,卡还掉了。
今天这到底是怎么了?
段林白偏头看着她,这心底就像是喝了汽水……
咕噜咕噜冒着泡。
还带着甜味儿。
看她把卡掉了,还痴痴一笑,“小江,你看到了没?”
“什么?”
小江今晚已经受了很多刺激,说话都闷闷的。
“她刚才是不是脸红了?”
“嗯。”
“好看吗?”
“好看啊。”小江是承认的,许佳木长得是绝对耐看的,“其实许医生性格也不错。”
“好看?”他再次追问。
“确实好看啊!”
小江话音刚落,段林白忽然抬手,朝他后脑砸了两下。
“我特么让你看了嘛,不许看!”
小江被他打傻了。
怎么特么就不许看了,人长在那里,不就是让人看的吗?
许佳木住的宿舍,可以看到段林白停车的地方,她已经上楼许久,还不见他离开,忍不住给他发了个信息。
【你怎么还不走?】
段林白是真的有些醉意,打字都有些错乱,就给她发了条语音。
【有点醉了,你要不要下来陪我坐会儿!】
这人都亲了,段林白胆子自然大了起来。
许佳木又是情商很低的那种人,其实段林白已经做得很明显了,这心底难免有些躁动,只是强忍着,给他回了一条:
【很晚了,你该回去休息了。】
某人发了个委屈兮兮的表情,然后回了句:【那我走了,晚安。】
许佳木是盯着段林白车子离开的,她忽然伸手摸了摸嘴又碰了碰脸。
总觉得被他碰过的地方,火辣辣的,有种莫名的灼烧感。
酥酥麻麻的。
许佳木叹了口气,又兀自一笑。
小奶狗?
这段林白刚才分明是只小狼狗啊。
她此时也没什么事,室友出去见男友了,今晚不回来,她洗漱好,靠在床边翻起了段林白的微博和朋友圈。
总是忍不住会笑出声,真的是个宝藏男孩。
此时的段林白哼着歌儿斜靠在车边。
小江蹙眉,余光瞥见他系着安全带,才稍稍放心。
不过看他这模样,压根不像是喝醉酒啊,这该不会借着酒精,故意占人便宜吧。
这操作真骚啊。
段林白此时已经在群里发了条信息。
【同志们,老子恋爱了。】
群里就四个人,安静如鸡。
段林白蹙眉,开始发各种耍贱的表情,甚至开始每个人,轮番轰炸。
傅斯年此时正在哄孩子,手机一直震动,他微微蹙眉,还是给他回了一条:【哦】
段林白立刻兴奋了:【老子今晚终于把珍藏了快三十年的初吻献出去了,现在贼兴奋,有没有人想出来喝一杯?我请客啊。】
傅斯年:【哄女儿,陪妻子。】
傅沉:【陪晚晚写作业。】
京寒川:【带小舅子打游戏。】
段林白:【……】
【这天大的喜事,你们都不开心,不应该普天同庆?】
【你们都给我一点反应啊。】
京寒川:【你恋爱,我们要什么反应?】
随后傅沉发了个红包出来,无人抢,段林白手贱的第一个点开了。
两块五……
这是在骂他250?
然后某人没回家,而是途径超市买了几瓶酒,直奔傅沉家里!
734 恋爱让人变智障,索吻被拒?要自闭?(2更)
晚九点,云锦首府
宋风晚手中拿着笔,裹着水彩,在画板上勾勒涂抹,听年叔说段林白来了,还有些诧异。
都这么晚了,他过来做什么?
“你继续忙,我出去看看。”傅沉也在画室陪着,手边放了一摞文件,起身往外走。
宋风晚蹙眉,还是低头继续画画。
傅沉下楼的时候,就看到某人,笑得像个二傻子,他家小吧台上已经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某人正抱着傅心汉……
在亲!
傅心汉一个劲儿闪躲,看到傅沉,呜呜得哼唧了两声。
那神情:
好像遇到了变态。
傅沉蹙眉,看了眼一侧的小江,“林白怎么了?”
中午见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出去一趟,连狗都不放过。
小江也很无奈啊,他也希望自家小老板能控制一下自己,或者管理一下自己的表情,这笑得简直像个傻子。
“傅三,你来了,咱们今晚不醉不归!”
傅心汉脱离束缚,立刻往楼上狂奔,画室的门虚掩着,它窜到宋风晚脚边,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宋风晚蹙眉,这狗子今晚是怎么了?
傅沉则走进段林白,略微蹙眉,“你之前喝酒了?”
“一点而已,过来啊,大家一起喝。”
傅沉蹙眉,这白的红的啤的,招呼了一堆,这人是真不怕醉啊。
“……你有过这种感觉吗?就那种,心底蹭蹭蹭的,放烟花那种。”
“那种感觉特别不一样。”
“就跟特么小时候做云霄飞车一样。”
“就好像心底有什么东西翻腾着,又好像有什么东西万箭齐发,咻咻咻的——哈哈。”
……
傅沉看着某人抱着酒瓶开始耍酒疯的人,有些无奈得低头摩挲着酒杯。
他都谈恋爱这么久了,接吻是什么滋味儿,他清楚得很。
就是没见过段林白这种,非要和人分享探讨,什么毛病啊。
还咻咻咻?
都说恋爱会让人智商变低,变成个傻子,这怎么让他变成智障了?
“林白。”傅沉认真看他。
“嗯?”
“真喜欢她啊?”
“我觉得亲她的感觉很好,这叫喜欢?”
“这叫耍流氓。”傅沉轻哂,“喜欢就是想和她待在一起,看到会欢喜。”
段林白此时已经喝得有些醉了,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傻笑起来。
傅沉深吸一口气,这二愣子。
段林白纠缠着傅沉,一定要和他碰杯,一醉方休,傅沉滴酒未沾,而某人在喝了半斤白酒后,终于昏睡在他家客厅。
傅沉给段家打了个电话,顺便让千江和十方将人扶回客房,给他喂点解酒药。
喂药的本来是十方,他哄了几句,段林白愣是不张嘴也不理他。
最后还是千江,直接捏着他的下巴,手动撬开他的嘴,强行灌进去的。
“我去,老江,硬灌啊,你牛b啊,这可是段公子,用强的?”十方直接看傻了。
“反正喝醉了,明天也不会记得这些。”千江说得理所当然。
“这倒也是。”十方认真点头。
段林白被扶回房间的时候,宋风晚听到动静,还出来看了眼,询问傅沉他怎么喝成这样。
“突如其来的爱情浪潮,把他拍成傻子了。”
宋风晚怔了下,“恋爱?和那个医生?”
傅沉点头。
宋风晚恍然的点头,对一个人的认知了解,通常都是一些事构成的,她对许佳木不算了解,虽一起吃过饭,但也见过她在酒店简直端盘子和在许家的窘迫。
“他们以后在一起,阻力会不会很大?”
毕竟家庭差距还是有的,而且许佳木家人,还真不像是省油的灯,如果知道段林白与自己女儿这种关系,肯定要凑上来的。
“林白也不是一般人,不会按常理出牌。”
宋风晚点头,“但是他们毕竟是许医生的家人,如果她偏袒娘家的话……”
“估计他俩也走不长,林白性子张扬,不会让人拿捏,分寸问题,还得看她自己把握。”
“段家那边呢?他们家对他找对象,没要求?”
“有的。”
“什么?”
“男女不论,只要活的。”
宋风晚笑着点头。
段家是真的有点着急,他们家是属于比较典型的独生子结构家庭,父母就是独生子女,又只有段林白一个独苗苗,老人肯定是希望他早点能够结婚成家的。
他和傅沉有一阵儿,还传出过各种流言,所以段家直接说了。
带回个男的也行。
这一晚,段林白莫名其妙的做了一个梦……
直至梦到某些不可描摹的画面,他才整个人从睡梦中惊醒,浑身热烘烘的,前胸后背都是一层热汗。
他大口喘着粗气,打量着房间,翻找出手机,这才早上五点多啊。
他跳起来,直接跑到一楼傅沉的小书房里,果不其然,他正在抄经。
“起这么早?”傅沉诧异得搁了笔,抬手将一侧正在播放的戏曲关掉,“不再多睡会儿?”
“有衣服吗?借我一身。”
“急着出门?公司有事?”傅沉出门,两人上楼,他回房给他拿了身自己还没穿过的衣服,“我让年叔给你准备早餐?”
“不用,我洗个澡,马上就走?”
傅沉蹙眉,看着某人动作爽利得冲了个澡,换了干净清爽的衣服,头发都没吹干,就乐颠颠的拿着车钥匙出了门。
段林白是夜行生物,喜欢睡懒觉,除非有急事。
不过他这模样,又不像是公司有事。
不会一大早就……
许佳木看到段林白的时候,是懵逼的。
因为那时候才早上六点,学校里几乎没人,她是前段时间忙着赶论文,弄得日夜颠倒,身体很虚,所以早起跑步。
段林白心底也清楚,才特意跑过来的,因为她每天早上都会在朋友圈打卡。
许佳木当时穿着运动短裤,一件简单的运动衣,束着长发,出门跑步的时候,脸都没洗,此刻被他撞见,囧得要死。
段林白视线从她细白修长的腿上,飞快扫过。
这么冷的天,穿这么点?
“你怎么来了?”许佳木额头都是汗,看了眼周围,只有零星几个学生在跑步,就领着段林白往人少的地方走。
操场另一侧,恰好是个小树林。
段林白心底莫名有些亢奋了。
他上学的时候,就一直听说,这种地方,特别容易出事。
这一大早的,咳咳……
莫名其妙就开始兴奋了。
许佳木偏头打量着他,极为简单的一身衣服,白色长袖衬衣,浅灰色裤子,质地柔软,他出门又比较快,只冲了澡,头发随意的落在额前,被晨风吹得微微浮动。
清新干净。
真是典型的小奶狗模样,许佳木看他这般,总觉得昨天那一切,发生的不真实。
“我衣服有问题?”这是傅沉的,还算合身,只是不是他风格。
“不是,挺好看的。”
段林白低头打量着衣服,她喜欢这种简洁风?
“你怎么来这么早?”许佳木昨天把他微博看完了,凌晨四点才睡,原本有点犯困,此时倒是睡意全无。
“昨天让你出来陪我坐坐,你说太晚了,我就早点过来了。”
段林白说得理所当然。
许佳木一怔。
他这不算是什么撩人的情话,却听得她心脏狠狠一跳。
“我先陪你跑步,再去吃早饭?”
段林白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是笃定的,只是眼神有那么点慌。
他俩这关系,似乎还没到那份上,可他已经自动自觉代入了男朋友的角色。
许佳木搓了搓手指,“你这张脸,陪我跑步?我估计马上全校女生都要过来了。”
“我有口罩!”段林白立刻从口袋里翻出一个黑色口罩。
许佳木一笑,没作声。
两人也没跑步,就是绕着操场走了一圈,学校里的博士生毕竟比较少,许佳木路上还遇到了几个熟人,都是男生,喊她学姐,还盯着段林白看了好几眼。
男生大多不爱八卦,只觉得学姐的这个小奶狗虽然戴着口罩,长得也过分秀气好看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段林白视线一直往下瞄……
盯着她的手。
咬了咬唇,稍微朝她那边伸了伸手……
你大爷的!
想牵!
特别想!
许佳木在走路,手肯定是随着走路步伐前后小幅摆动,他总是碰不到,这让他有些着急。
直至他手指从她手背上滑过,两人齐齐愣住。
许佳木是有些诧异,此时才察觉他想干嘛
毕竟是女生,肯定有些害羞,而且他这般小心翼翼,弄得她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段林白咳嗽两声,“别逛了,我带你去吃早饭。”
他飞快的往前走。
许佳木盯着他,步履生风,耳朵却彻底红透。
鬼知道他手心都是汗!
居然没牵到,段林白郁闷了。
他原想带许佳木去外面吃的,她却选择去食堂,此时学校吃早餐的人不多,两人打了饭,就寻了个角落,更无人注意。
刷的是许佳木的饭卡,这让段林白有些挫败感。
“我马上要毕业了,卡里的钱消费不完也是浪费,学校这边不退的。”许佳木解释。
段林白此时心底才舒服了些,低头吃着东西,余光却一个劲儿往对面人身上扫。
“你今天有安排?”他咳嗽着,佯装漫不经心询问。
“要去帮老师做数据,还有个面试。”
“你想去哪家医院?”
“市二院吧,不过他们今年只要两个人,估计比较难。”许佳木神情略显无奈。
“挺好的。”
许佳木还想说,他对医院各种体系也不了解,怎么就听到挺好了,不过她没问出口,段林白就自己回答了她心底的疑问。
“二院离我们家挺近的。”
许佳木低头喝着南瓜粥,没再说话。
段林白觉着自己说得也没错啊,二院就在他家门口,以后上班多方便啊。
送她回宿舍的时候,学校已经有上早课的人,来回穿梭了,段林白还心心念念要牵她的手……
“我到了。”许佳木也没谈过,而且她和段林白这关系也是莫名其妙的,她也不知该怎么办,总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
“嗯。”段林白蹙眉,他们学校怎么这么小,没走两步就到了。
“那我进去了。”
“面试加油。”
“嗯。”
“那个……”
“……”
段林白是想亲她的,看了眼周围,此时恰好没什么人,他扯下口罩,几乎是飞快的凑过去。
可是许佳木却本能的……
躲开了!
尴尬了!
“我进去了。”许佳木飞快的刷卡进了宿舍。
段林白傻眼了。
她躲了?郁闷了。
刚才吃饭不是挺开心的,怎么就……
他随即在群里说了句:【兄弟们,有种胸闷的感觉,感觉要自闭了。】
傅沉:【159****2233。】
【……什么鬼?】
【心理医生的。】
……
段林白就好像被人浇了一盆冷水,回家的时候,还蔫蔫的。
“这是怎么了?一副失恋的样子。”他母亲随意调侃着。
没想到他爸直接补了一句狠的:“他恋爱过,失哪门子恋啊。”
段林白缩在沙发上,弱小可怜又无助。
“都这个点了,吃饭了没?该去上班了。”他父亲已经收拾东西,准备去公司。
段林白冷哼着:不开心,今天要翘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