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 诽谤三爷?傅斯年的威慑(2更)
中午的时候,傅家二老和乔望北才起床,下午宋风晚就拖着行李搬到了云锦首府。
乔望北在傅沉那边小住二楼两天,陪宋风晚考完第一场校招才离开,请傅沉吃了好几顿饭,又送了不少珠玉宝石,非常客气。
他并没回云城,而是摇着小绿皮火车,晃回了吴苏。
乔西延去接他的时候,他还吐槽火车卧铺打呼人太多,害他一直没睡着。
宋风晚接下来考试密集,所有学校的考试时间都紧挨着,都挤在年前这段时间,每天高强度的考试,让人吃不消。
傅沉这段时间也没去公司,几乎都在考场外陪着,全程接送她。
直至京城美院的考试结束,宋风晚才得空喘息。
全国最好的美院,是所有美术生梦想之地,没有一家美院考试时间安排在它前后,不少学生要奔波考试,大部分都想冲刺一下京美,若是把考试安排在它一起,估计很少人会报考他们学校。
所以京美校招结束,宋风晚有四天是空下来的……
傅沉说第二天带她出去放松一下,但是当晚他才告诉她,会给她介绍一个朋友,这让宋风晚十分紧张。
“就是林白,斯年,还有一个朋友而已。”傅沉说得轻松。
**
京城某会所
傅沉和宋风晚到的早,过来时候,几人都没来,会所后山除却高尔夫球场,还有一片开阔的马场,草地落成雪原,举目望去,白茫一片,寂寥空旷。
“这边很漂亮。”宋风晚拿着手机,拍了几张照片。
“骑马吗?他们还有一阵儿才过来。”傅沉说道。
宋风晚没骑过马,只在电视上看过别人驰骋奔驰的飒爽英姿,立刻点头同意。
十几分钟后,工作人员牵来两匹高头大马,鬃毛在寒风中肆意飞扬,有种说不出的俊逸之美。
傅沉扶她上马,手把手指导她该如何操作,宋风晚有些紧张,起初只敢慢慢地骑。
傅沉翻身上马,动作潇洒,双腿夹紧马肚,骏马飞驰,穿风而过,看得宋风晚一阵眼热。
她不敢骑太快,几乎在原地打转,等傅沉一圈回来,她眼底都是艳羡。
“想试试吗?我带着你。”傅沉问。
宋风晚点下头,傅沉已经跳下马,一脚踩在宋风晚的马镫上,翻身而下,吓得她一直勒紧缰绳不敢动作。
“靠得近点,别怕,有我在。”傅沉翻身上马。
天大地大,好像只剩他们两人。
跑到一处空旷地带,马儿停了,在原地随意打转。
宋风晚大口喘着气,心情激动,久久无法平静。
“喜欢这里吗?”
“嗯,很漂亮。”宋风晚伸手去摸手机,想拍照留念。
不远处的十方拿着望远镜,看向不远处的人影,“卧槽,三爷带宋小姐跑那么远,就是为了占人便宜吧,太无耻了。”
**
另一边
傅斯年仍是结束了一场相亲才奔赴过来,中途去段家捎上了段林白,他目不能视的情况不能透露出去,所以包裹得非常严实,基本没人认得出来。
下车进入会所,没拿盲杖,为了避开人群,特意从后门进来的。
从高尔夫球场边上经过,穿过游泳馆、射击场、咖啡厅茶室才到达会所内部。
“大侄子,我实在走不动了,你背我一段?”段林白一手拿着盲杖,一手扶着他的胳膊。
傅斯年垂眸看着自己被抓扯得都是褶子的衣袖,微微蹙眉,“边上就是游泳池,想不想下去喝两口水?”
“今天相亲不顺利?”
傅斯年扯着段林白的胳膊就往一侧走,吓得他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傅斯年,我开玩笑的,你别这样,我是残疾人,你不能这么对我,傅斯年,我错了,你快松开我……”
段林白和他之间相差的不是几公分的身高,还有一身肌肉,胳膊拧不过大腿,以为他真要把自己扔到泳池灌水。
傅斯年松开手,“下次我不会客气的。”
“德性。”段林白长舒一口气,“我怎么觉得你今天火气特别大啊,工作不顺利?”
“不是。”傅斯年扶着他往前走。
在经过咖啡厅的时候,他脚步停住,段林白只能跟着停下。
“怎么了?”
“孙振和孙芮。”傅斯年语气依旧淡漠。
“我说谁呢!这两货啊。”段林白轻笑。
孙芮是孙琼华的侄女,是独女,孙振是孙家的远亲,住在孙家,当半个儿子在养。
孙家人都太宠爱孩子,孙芮是骄纵无度,而傅聿修则是软弱无主见,与他们素来都不亲厚。
“我说,这孙芮该不会是来找你叔的吧。”段林白抓着傅斯年胳膊,小声嘀咕。
对傅沉有非分之想的人很多,最狂热的当属程岚,孙芮是被孙琼华约束着,不太敢造次,但她和程岚因此一直不对盘,有险些还差点大打出手。
各种原因,大家都心里有数,只是两人没闹出大乱子,最多就是互相攀比,明朝暗讽。
这边是去包厢的必经之路,傅斯年扶着段林白往前走。
隔着老远就听到这对兄妹谈笑风生。
“……送上门都不要,你说傅沉是不是那方面不行啊。”孙振生了张四方脸,看着憨厚老实,说话却放肆无度。
这种话也敢信口胡说。
“你在胡说,我弄死你。”孙芮冷哼。
“我就搞不懂了,他这么多年不近女色,就没一点生理需要?总不会真要出家当和尚吧。”
“不会。”
“嗳,你说他天天和段林白混在一起,他俩该不会真有一腿吧,那段公子长得那样儿,gay里gay气的。”
……
段林白本来是想吃瓜的,不曾想这瓜居然吃到了自己头上。
gay里gay气?
这混蛋东西,眼睛长天灵盖上了吧。
他深吸一口气,抬脚就往前冲,却被傅斯年一把拽住。
“你别拦着我。”
“你走错了,那边是墙。”
段林白气炸。
“……我说真的,京圈很多人都说他俩早就睡过了,这傅三爷平时接触的不是段林白就是京家那位,那位长得更阴柔,我看他性趋向根本不正常,要不然你脱光了,他怎么能无动于衷。”
“你特么小点声。”孙芮伸手捂住他的嘴,“我爸是让我来道歉,顺便请三爷回去吃饭的,这件事不许再提。”
这脑残,什么事都往外说。
……
此刻一旁射击场的工作人员,正在收拾器械,除却射击手枪,还有弓箭,正准备将东西收入库房。
路过傅斯年身边时,被拦住了去路。
“先生?要射击的话,要去另一边登记领取器材。”会所是会员制,来这里的都是非富即贵,这些东西都是免费使用的。
傅斯年伸手从他手中拿过一把长弓和一支开封利箭,张弓搭箭……
他动作很快,几乎没有瞄准。
弓弦绷紧,他手指一松……
段林白听到有东西破风而出……
刺穿空气,带着尖锐的嘶鸣声。
下一秒
尖叫四起。
226 傅家瘟神,不安于室的妖精(3更)
段林白离得很近,能清晰感觉到有东西破风而出……
一阵疾风从他脸上扫过,带着尖锐的嘶鸣声,紧接着就是刺耳的尖叫。
孙芮和孙振知道傅沉不在包厢,也不知去哪儿了,会所很大,外面寒风凄冷,两人就准备在必经路上等着。
孙芮刚伸手捂住孙振的嘴,下一秒……
有东西几乎是擦着两人的脸疾驰而过,那种极速的力道,像是能把人的皮肤划出一道血口。
又急又厉,仿佛能要了人性命。
箭头猛地扎进两人后侧的墙上,箭身微微抖动,还横亘在两人中间。
孙芮反应过来之后,失声尖叫,孙振则双腿发软,脸色惊白。
边上的工作人员吓得懵逼了。
刚才看到他拿箭对准人时,他就傻眼了,可那人动作太快,他都来不及阻止,此刻只有后怕。
要是真见了血,整个会所都得跟着遭殃。
傅斯年走过去,伸手握住箭身,猝然用力,将箭从墙上拔出来。
“孙小姐,好久不见。”
孙芮浑身发软,微微仰头看着面前的人,险些被吓哭。
这不是傅家那瘟神?
“傅……”她嘴唇哆嗦,这箭若是偏倚半分,绝对会扎到她脸上。
那肯定是血肉模糊。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傅斯年将箭和弓弩递给工作人员,“墙体损坏赔偿,挂在我三叔账上。”
工作人员愣了一下,听孙芮说他姓傅,多少猜到了身份,应声退了出去。
傅斯年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写编程,深居简出,昼伏夜行,寻常人还真没见过他。
“……我们没说什么啊。”孙振先回过神,呼吸有点急,后背湿透,热汗涔涔。
“你方才说我三叔不行?”
“没有!”
“那你的意思是我耳背,听错了?”傅斯年反问。
孙振紧张得手足无措,这话该怎么回答,怎么着都得得罪一个人,这不摆明了挖坑给他跳嘛。
段林白为了避免被人看穿他目不能视,只能站着不动。
这傅家专出腹黑的玩意儿,这两人渣渣怎么会是傅斯年对手。
“说林白gay里gay气?”
段林白呕血,要是自己能看到,非打爆这两个鳖孙狗头,你才gay里gay气,你全家都gay里gay气的。
“傅大哥,我们就是胡说八道的。”孙芮有些急眼了。
她从小就认识傅斯年,面冷不近人情,严厉苛责,她从心底怕他。
“胡说八道就不用负责?是你没脑子,还是把我当傻子?”
孙芮死死咬着唇,傅斯年说话一步一个坑,恨不能要把她活埋了,她都不敢说话。
“傅先生,是我口无遮拦,我嘴欠。”孙振一咬牙,伸手打了一下嘴。
“你打得不轻不重的,道歉也该有点诚意吧。”
孙振点头,伸手就朝着自己的嘴,狠狠打了两下,声音响亮。
“孙芮,看在孙家和二婶面子上,我饶你一次,再有下次,这箭瞄准的就不是墙了。”傅斯年警告。
声音冷硬,威慑力扑面而来。
孙芮点头,“谢谢傅大哥。”
“我看的是你爸和你姑姑面子,不用谢我。”傅斯年半分面子都不给她,转身去搀扶段林白。
而此刻傅沉和宋风晚一行人正好从马场回来……
孙芮刚被傅斯年打了脸,看到傅沉也没敢上去搭话。
傅沉偏头和千江说了两句话。
千江快步走到孙芮面前,“孙小姐,三爷说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自己出去,还是我请你?”
孙芮一愣,“我是专程来给三爷道歉的,我爸还想请他吃个饭。”
“客气点是请,不客气的话就是扔了。”千江说话太直,“您应该不想再被扔出去吧。”
孙芮气得直跺脚,转身就走,孙振急忙追上去。
“发生什么事了?”傅沉走到傅斯年身边。
“没事。”傅斯年说道。
“段哥哥好。”宋风晚有一阵没看到段林白了。
“宋妹妹啊……”段林白寻着声音要去摸她,手指还没碰到她的手背,就被傅沉一巴掌给拍飞了。
“卧槽,傅三!”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再动手动脚,我就把你绑在射击盘上当靶子。”傅沉蹙眉。
段林白咋舌。
这叔侄俩也太丧心病狂了,一个要把他当靶子,另一个要把他踹下水。
**
四人到包厢后,才得知最后那人有事来不了,说下次请宋风晚吃饭。
点了餐,茶水先上。
“傅三,那孙芮说什么要和你道歉,孙家还说要请你吃饭,她干嘛了?”段林白捧着水杯,每喝口茶都小心翼翼。
“没什么。”傅沉起身,“我出去一下。”
他多半是去洗手间,所以没人问。
不过他一走,段林白就乐了。
“十方和千江还在吗?”
“嗯。”十方跟出去,千江还在包厢内。
“我问你啊,那天晚上爬上傅沉床的,是不是孙芮?”段林白是做娱乐新闻的,嗅觉灵敏。
千江沉默,三爷的八卦怎么能乱说,而且宋风晚还在这儿,他更不能胡乱开口。
宋风晚捧着热茶,竖起耳朵。
“那不是她?”段林白追问。
千江又不会撒谎,闷声不吭,就等于默认了。
“那晚他俩没发生什么吧?”段林白八卦,“这孙芮是傅沉的狂热粉丝,看到他还不得扑上去,说不准咱们家傅三都不是完璧之身了。”
“扑哧——”宋风晚一口茶险些吐出来。
“妹妹,这件事傅三是不是压根没和你解释……”
宋风晚隔天来例假,疼得生不如死,就把这事儿抛诸脑后了。
傅斯年起身,“我出去一下。”
他起身往外走。
段林白显然是想坑他家三叔的,这种事不能掺和,弄不好惹祸上身。
……
包厢与咖啡厅茶室临近的地方有座位,他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拿起放在桌上的杂志随意翻了两下。
殊不知此刻茶室内有人一直在看他。
刚才射箭就注意到了,只是他们一行人走得快,回过神人已经没了踪影。
他脱了外套,只穿了件白色衬衫,眉目冷清,戴着金属框的眼镜,显得异常斯文。
许是暖气太足,他伸手解开了领口的一粒扣子,白净的脖子,喉结分明,就连手指都异常漂亮,动作更是潇洒不羁。
“先生,需要喝点什么吗?”服务生过去询问。
“不用,谢谢。”傅斯年抬了下头。
眉目深刻,轮廓硬朗,就是嘴唇太薄,天生寡情。
傅斯年感觉到有人在看他,猝然抬头,茶室内人不少,似乎没人在看他。
只是刚才偷窥的人,垂着脑袋,吓得大脑一片空白,心脏砰砰乱跳,忍不住红了脸。
像是个偷窥狂。
她深吸一口气,再度抬头的时候,外面的座椅已经空无一人,等她追出去,那人早已没了踪影。
“那个,不好意思,我想问一下,刚才坐在这里的人,你们认识吗?”她抓住射击场的工作人员追问。
那人是知道傅斯年身份的,但也不敢随便透露他的行踪,摇了摇头,“不认识。”
“谢谢啊。”她咬了咬唇,怎么没了?
她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兀自一笑,忽然觉得自己有些魔怔了。
**
其实傅斯年就是去了个洗手间,还想回去坐几分钟再进包厢,只是看到自己原先位置上坐了人,就停住了步子。
那人穿了平领红裙,掐着一截纤细的腰肢,露出白皙光洁的颈子和锁骨,有些招摇。
坐在椅子上,旖旎红裙遮不住两条白皙的长腿,就那么恣意露在外面,只是侧着身,看不太真切,周围不少男士蠢蠢欲动。
室内有暖气,倒是不冷,只是大冬天穿成这样,未免扎眼。
他转身回包厢,满脑子都是那抹艳色的红裙,心底暗忖:
这女人定然是个不安于室的妖精。
227 女人,你已引起我的注意(4更)
四人从会所出来,自然是各回各家。
只是当晚一个娱乐网站,突然发了一条微博,标题也十分劲爆。
【千金小姐为何自甘堕落,夜爬男人的床,反被扔出去】
新闻当晚就被顶上了各大门户网站的首页,内容都是化名,当事人描述又很宽泛,无从猜测那人身份。
“这么不要脸,这世上是没男人的嘛?脱光了爬床,被人丢出来?要是我直接跳楼算了。”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些豪门里的事,很脏的。”
“也不知道这男人是谁,做事真是干净利落,对付这种女人,就不能给她们脸,不然就会顺杆子爬”
……
但是做贼的人,肯定会自动对号入座。
孙家当晚彻底炸了,孙芮更是急红了眼,让家里赶紧找人把新闻给撤了。
家里人愣是不作为,气得她要自己找人摆平这件事。
她父亲夺过她的手机,直接扔在地上,摔得稀碎。
“爸,发生这么大的事,你都不帮我,你看看网上那些人都把我说成这么样了。”
“这件事肯定是傅斯年干的,肯定是他。”
“要是再这么下去,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
“我和你姑姑打过电话了,这些新闻不用管。”
孙芮急眼了,“凭什么不管,她是怕得罪傅斯年!她就在乎傅家,那天还打我耳光。”
“我看你就是欠揍,没脑子的东西,现在除了知情的人,谁知道新闻里说的是你,现在我们家出手撤新闻,不等于变相承认?你有没有脑子。”
“有人挖坑,你还准备往里跳?”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蠢货!”
“行了,你别说了,她也是着急,小芮,快跟妈回房……”孙夫人拉着孙芮往卧室走。
孙芮在家哭闹,弄得孙家乌烟瘴气。
**
傅沉平素极少看这类新闻,孙琼华打电话给他,他才得知这件事上了热搜。
“老三,小芮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我听说她今天又去骚扰你了,被斯年给说了一顿。”孙琼华说话还带点笑意,可是掐着电话的手指却青筋乍起。
若是娘家出了丑闻,她也面上无光,跟着丢人。
“不是。”
“其实这孩子就是被宠坏了,做了什么出格的事,你和我说就行……”
“二嫂。”傅沉轻笑,“我若是真想整她,犯得着这么七拐八绕?大费周章?”
“我就随便说说。”孙琼华笑了笑。
……
挂了电话之后,傅沉又给段林白打了个电话。
“……这事真不是我干的。”段林白躺在床上,正在敷眼睛,“孙家那两东西说我不爷们儿,我倒是很想曝光这件事,但我真没做。”
“怎么着都得顾着你二哥的面儿。”
傅沉蹙眉,他对段林白很了解,既然说没做,那就是真的,“我知道了。”
“不过消息爆出来,我也没拦着。”段林白轻哼。
那两个龟孙子,说他gay里gay气?谁管他们的破事。
傅沉笑了下,段林白也是个记仇的人。
“刚才你家二嫂打电话,让我帮忙来着,关我屁事,我特么眼睛都瞎了,还管这档子破事?”
“这孙家有权有势的,有本事自己出面搞啊。”
“干嘛把这种破事丢给我,我又没义务给他们家擦屁股。”
……
段林白嘴巴像是装了机关枪,得得说个没完。
“其实白天在会所,那两人口无遮拦,也提到了这件事,那地方鱼龙混杂的,保不齐就被谁听到传了出去。”
“这孙芮平时嚣张跋扈的,没少得罪人,估计是有人想搞她,又不敢明目张胆得罪孙家。”
“反正和我们没关系。”
傅沉点头,“那你好好敷眼睛。”
“对了傅三,我过两天还得去复查眼睛。”
“我要陪晚晚考试,没空。”
“谁特么问你了,你现在就是重色轻友,你自己说说,你多久没到我这里来了。”段林白叫嚣着。
“说话注意点。”什么叫多久没去他那儿了。
“我这眼睛是为你瞎的,要是好不了,你得负责我一辈子。”段林白轻哼,“我是想说,那天……咳,就是上回那个……”
“许佳木。”傅沉说道。
“对,就是她。”
“想让她陪你去?”
“她不是学这个专业的吗?”段林白笑得有些心虚。
“你是不是想追她?”
“瞎说,没有的事。”
“我把她电话给你,你自己找她。”
**
云锦首府
宋风晚难得能喘息一下,晚上回来也没画画,洗了澡就窝在沙发上看韩剧,瞧着傅沉打完电话,“许佳木是谁?”
“一个医学院的学生,学眼科的。”
“和段哥哥什么关系?”
“关系很复杂。”
“段哥哥想追他?”
“一时兴起吧,不过……”傅沉坐到她身边,“可能他会把自己赔进去。”也可能会丢了小命。
宋风晚点了下头,看了眼傅沉,“要不要给你调成新闻频道?”
“不用,陪你看会儿。”
“你应该不看这些吧。”宋风晚咬了咬唇。
周围的傅家人低头憋着笑。
宋小姐,您以前每天上晚自习,三爷补了不知多少韩剧。
最近持续高压式考试,今天又出去玩了一天,这部韩剧中间有些拖沓,看得宋风晚昏昏欲睡,身体不知怎么就朝着傅沉那边滑了过去。
傅沉倒是直接伸手,把她搂到了怀里,最近她要考试,他也得克制些,两人极少有什么亲密举止,忍得很不舒服。
宋风晚不知睡了多久,醒过来的时候,还在播放刚才的韩剧,只是情节已经有些衔接不上了。
“刚才讲了什么?”她坐直身子,微微伸了个懒腰。
傅沉舌尖舔着腮帮,隔了几秒才吐出两个字,“上……床。”
宋风晚傻了眼,“你说什么?”
“男主女主一起彼此表白心意,互看了四秒钟,女主慢镜头先吻了他,然后男主把她扑倒,两人回家后,进门开始脱衣服,从沙发客厅一路滚到卧室床上……”
宋风晚伸手扒拉着头发,谁让他说这个东西了。
“早晚各做了一次。”
宋风晚挑眉,脸微微涨红。
“具体的没拍出来,这部剧尺度不大。”傅沉客观评价。
宋风晚捂着脸,谁问他尺度问题了,“我要回房睡觉了……”
她刚离开沙发,傅沉就冷不丁来了一句。
“今晚有空,我们研究一下那本书吧。”
宋风晚身子僵硬,暗骂一句:老流氓。
**
另外这边
段林白这眼睛看不到,收到电话,还找佣人帮忙存起来,才拨了出去。
许佳木刚写完两门学科的期末论文,感觉头发大把大把往下掉,真的是要秃顶了,特意从网上买了瓶含姜生发的洗发液,正在宿舍洗头。
刚打上泡沫,手机就响了。
刚提交论文,她以为是老师找她,冲了一下手上的泡沫就接起了电话,“喂……”
“喂。”段林白盘腿坐在床上,忽然有些小紧张,他还是第一次主动给女生打电话。
“哪位?”许佳木听不出他的声音。
“我是段林白。”
许佳木手指一抖,手机啪嗒一声掉在了脸盆里,她急忙伸手把手机捞出来,泡沫晕到眼里,辛辣的生姜味,差点刺瞎她的眼。
段林白,你这个天杀的!
我三千多的手机啊。
对面的段林白也是一脸懵逼。
自报家门之后,电话就挂了,怎么回事?
他再打过去的时候,一直处于占线状态,她不是想追自己,不接电话?这是准备和自己玩欲擒故纵?
段林白忽然勾唇一笑,甚是邪性,似乎在无聊的生活中,找到了一丝乐趣。
用一句很狗血的话就是:
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228 晚晚:你的男人?那你来抢
云锦首府
傅沉冷不丁那句,“今晚有空,我们研究一下那本书吧。”
吓得宋风晚一路小跑溜回房间,把门反锁,这老流氓,怎么越发不正经了。
傅沉不过是吓唬她罢了,她在考试期间,自己没那么禽兽,让她分心。
接下来的几天,宋风晚基本都是五点半钻到画室,除却吃饭时间,一直待到晚上十一点多,与傅沉见面机会都不多。
傅沉安心处理手头的事务,临近过年,公司琐事也多,不少事情都要他自己解决,但吃饭时间总是抽出来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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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一场考试是南江美院的,她报考的是设计专业,考题多是需要发挥脑洞的,答题结束,她提前出了考场。
几场重要的校招结束,她也松了口气,打开手机先给母亲打电话汇报了一下,她走出校门的时候,并未看到傅沉的车。
这边有公车直达云锦首府边上的万宝汇,如果他还在忙,宋风晚就打算自己搭车回去,只是电话一直未接通。
宋风晚咬了咬嘴唇,傅沉极少不接电话,也不知在忙什么?
反倒是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过来。
她下意识接通,“喂——”
“晚晚是吧?我是孙芮,我就在你对面,我请你吃顿饭吧。”
宋风晚抬头就看到孙芮降下车窗,在冲她招手。
这人都堵到门口了,她也不太好拒绝,给傅沉发了个信息就跟她去了。
光天化日,她总不至于对自己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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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内
孙芮将点餐的平板递给宋风晚,“想吃什么自己点。”
餐厅环境优美,还有钢琴演奏,菜单上的菜品金额更是高得令人咋舌,而且全部都是英文。
她脱了衣服,内搭是某高端品牌冬季新款,还有手腕上那镶满碎钻的手链,撩拨头发无意露出的宝石耳钉,举手投足都在展示自己家境的优越。
“要不还是我来点?”孙芮笑道。
宋风晚笑着把平板递过去,既然她想装b,就满足她好了,懒得和她较劲。
“我晚上要回去吃饭,只能陪你坐一会儿。”
“那喝点东西吧。”孙芮也没强求,她原本也不想和宋风晚吃饭。
视线无意从她身上扫过,考试时候,宋风晚是带着手袖的,但一天考试下来,身上还是沾了不少颜料碳墨,有点脏。
而且是考试,她自然穿得随意。
在孙芮眼里,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野丫头,脏兮兮的,还没品位。
真不知道傅家二老抽了什么风,她除了脸蛋能看,压根配不上傅聿修。
侍者很快上了两杯咖啡,还有几分甜点,宋风晚待会儿要和傅沉一起吃饭,喝了口咖啡,甜品未动。
“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之前姑姑离开时不是说让我们多联系嘛,你到京城这么久,怕耽误你考试,也没敢联系你。”孙芮笑道。
宋风晚夹了几块方糖放在咖啡里,知道她是在敷衍自己,也不戳破。
“今天考试怎么样?”
“还行。”
两人本就不熟,气氛一度十分尴尬。
几分钟后,孙芮开始进入正题。
“你和三爷关系不错吧,我这里有个东西,想请你转交给他。”孙芮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那上面还有某品牌的logo,应该是男士腕表。
“我们关系就那样,你们认识时间久,应该比我熟,你还是自己给他吧。”宋风晚将盒子推了过去。
给情敌带礼物?
她又不是脑残。
她要真的把东西带回去,傅沉的脾气也饶不了自己。
“这不是正好来找你嘛,顺便请你交给他。”孙芮自然不会和她挑明,自己压根不敢找傅沉。
宋风晚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待会儿三爷会来接我,要不你再等一下。”
孙芮嘴角笑容略显僵硬。
这臭丫头,让她做点事,推三阻四的,实在讨厌。
就在此时,傅沉电话打进来,“不好意思,我出去接个电话。”
宋风晚手机当时就放在桌上,孙芮明眼看到来电显示上标的是:
【三哥】
当时心底警铃大作。
看她往无人地方走,干脆跟了上去。
宋风晚哪里知道,孙芮会做贼,走到拐角处就接起了电话,“喂,三哥,我提前出来了。”
“在哪儿?”
“和孙芮在市中心这边的餐厅,我待会儿把定位发给你,你要是很忙,我可以自己回去。”
“我接你,刚才有点事耽搁了。”
“没事,你忙吧,这边反正暖和,我等你。”
……
两人对话的内容,孙芮几乎可以断定对面的人是傅沉。
宋风晚嘴角一直带着笑,有种娇羞含放的美感,喊三哥的时候,声音甜腻,带着女孩子特有的羞涩。
他们的关系绝对非同一般。
傅沉她是了解的,看似温和近人,其实比谁都心凉手狠,她此刻听不到傅沉说话的语气,听宋风晚的声音,下意识就认为是她勾引了傅沉。
这小婊砸,长得就妖里妖气的,还特么给她装清纯。
还说关系就那样?
满口胡言,分明就是怕自己抢走了傅沉。
死丫头。
她接近宋风晚,和她套近乎无非是想通过她接近傅沉,现在看来,她也是个心怀鬼胎的,难怪不帮自己。
孙芮气得身子颤抖,还是强忍着怒火回到了位置上。
想到宋风晚在傅沉那里住了很久,近水楼台,肯定无所不用其极的勾引傅沉。
小贱人,我倒想看看,你能给我装多久。
另一边的傅沉打完电话,很快收到了宋风晚发来的地址,递给开车的千江,“去这里。”
千江看了一眼,“好。”
倒是傅沉身边还坐着一个人,听到傅沉打电话的时候,已经吓懵了。
从小到大,他就没见过傅沉如此温言细语过。
莫名有种白日撞鬼,后背发凉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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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风晚打完电话,给傅沉发了定位,去了个洗手间才回去。
孙芮又把那个盒子推到了她面前,“我有事要提前离开,还是得麻烦你一下。”
我倒想看看,你还能拒绝我几次。
“三爷马上就来了,几分钟而已。”
孙芮掐着钢勺,缓缓搅动着咖啡,“宋风晚,你是不是喜欢三爷?”
宋风晚有些错愕,“你在说什么?”
“你还给我装蒜,你刚才打电话,我都听到了,难道不是和傅沉?”孙芮勺子猛地砸在杯子里,撞出极大的声音,惹得餐厅服务员频频侧目。
“你偷听我打电话?”
“我就说嘛,你和聿修解除婚约,还能和没事人一样,原来是有另外的目标了。”
“姑姑说江风雅不要脸,我看你也不妨多让。”
“真不愧是姐妹,就喜欢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勾引别人的男人!”
宋风晚眼皮一跳,知道她刁蛮任性,却没想到说话还如此刻薄。
前几天【爬床事件】被顶上热搜,热度居高不下,还不能撤新闻,孙芮本就憋了一肚子邪火,干脆通通发泄到了宋风晚身上。
“别人的男人?”宋风晚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谁的?”
“宋风晚,你是不是没看清自己的位置,你这身份就是嫁给聿修都是高攀,还妄想勾引傅沉,你怕是痴人说梦!”
“真是特么不要脸!”
“姐妹俩一个德性。”
“我勾引傅沉?”宋风晚失笑。
“我告诉你,傅沉是我看上的男人,是我的,收起你的那些歪心思,在京城还没有我动不了的人!”
“你的男人,那你来抢啊!”宋风晚挑眉,挑衅意味十足。
“就怕……”
“你送上门,他都不要。”
宋风晚本就不是软柿子,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自己也没必要忍着,拿她和江风雅比较?
她真是清楚如何激怒她。
229 逼退情敌,晚晚气场两米八(2更)
“你的男人,那你来抢啊!”
语气狂妄嚣张。
孙芮怎么都没想到,宋风晚会说出这种话,她瞧不起宋风晚,关注也不多。
可她平时文静乖巧,除却那张漂亮脸蛋,低调不出挑。
安安静静,从不会刻意惹人注意,加上还是学生,所以她从没将她视为敌人,她以前对她也冷嘲热讽过,她也没说什么,她自然觉得她好欺负。
而她此刻语气徐缓,却又灼灼慑人。
尤其是那双凤眸,跳着夺人的光芒,像是有火星跳动,让她整个人都鲜活明艳起来。
有那么一瞬间,她被唬住了,而她紧接着来了一句。
“就怕……你送上门,他都不要。”
孙芮瞬间炸了,一拍桌子,直接跳起来。
“宋风晚,你放肆!”
宋风晚仍旧端坐在位置上,好整以暇,神色间不见一丝焦躁。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这么和我说话!”
“我告诉你,就凭我们孙家的地位,动动小指都能把你碾死。”孙芮声音很高,试图在气势上压倒她。
一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也敢和自己叫嚣?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
宋风晚没被吓到,反而嗤笑一声,“那你来啊。”
她从始至终嘴角都带着笑,反衬孙芮,活脱脱一个跳梁小丑,张牙舞爪,一副要吃人的狰狞模样。
孙芮怔住,太嚣张了!
“好啊,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两姐妹是赖上傅家了是吧,这野心够大的,爬那么高,不怕跌下去摔死?”
“赖上傅家?你是说你吧。”
这小丫头平时闷声不响,没想到说话如此刻薄凌厉,孙芮压根没想到,被她堵得说不出话,一口气憋在胸口,气得手指发颤。
“你再说一句,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孙芮声音陡然提高,张着血盆大口,像是能吃人。
边上的服务生面面相觑,都没过去,他们这种高档餐厅,能来消费的都是有钱人,前几日还发生了正房殴打小三的戏码,除非是动手了,不然他们不会掺和。
“就允许你血口喷人,还不许我说句实话?”
“你应该知道我们孙家在京城什么地位,你敢这么和我说话,谁给你的胆子!”孙芮是真没想到平时斯斯文文的人,还敢这么和她说话。
“三哥啊。”
宋风晚嘴角含笑,是炫耀,更是挑衅。
“三哥?”孙芮哑然,“你喊他什么?”
孙琼华嫁入傅家,她就认识傅沉了,但是隔着辈分,按理说她可以和傅聿修一样喊她三叔,但她不愿意,好像硬生生就把两人距离拉开了,又不能喊三哥,只能喊三爷。
她算个什么东西,敢喊三哥?
“宋风晚,你才多大,你就学着勾引男人,你要不要脸!”
“整个京城,谁不喊他一声三爷,你敢这么叫他?”
“他允许的。”宋风晚不怕继续激怒她。
“你这臭丫头!”
这肯定是宋风晚给他灌了**汤,想着他们同居了几个月,此刻又住在一起,就冲着她的手段,怕是已经发生了什么。
想到两人可能已经发生了实质性关系,孙芮端起面前的咖啡就试图泼向宋风晚。
“泼吧,反正他马上就过来了,让他看看,你是如何欺负我的,我还能趁机在他面前装装可怜。”宋风晚笑道。
“说不准她会更加心疼我,然后再把你从这里给丢出去。”
“到时候你怕是要下不来台。”
“扔”这个字,就像是一把利剑,每次都能精准无误的戳到孙芮的心上,疼得她浑身发冷。
哪壶不开提哪壶。
孙芮咖啡杯都端起来,愣是不敢下手。
她恨不能掐死面前这小贱人,一想到待会儿她哭着向傅沉告状,还是生生忍了下来。
不能冲动,让她得逞。
“呵,我以前真是小看你了,你和那个江风雅也没什么不同,装得柔弱可怜,背地里却不干人事。”
“你的野心更大,还妄图攀上傅沉,谁给你的脸。”
“你就不怕我把你做得丑事抖出去,到那个时候,我看傅家能不能容得下你!到时候被丢出去的人肯定是你。”
宋风晚手机亮了一下,傅沉的信息,无非是说已经到地下停车场了。
她拿过手机,一边给他回信息,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你去好了,我正愁该如何公开关系呢,你若是想帮我,我感激不尽。”
孙芮忽然想到江风雅之前的手段。
借助媒体公开自己和傅聿修关系,害得傅家十分被动,而她可以堂而皇之的与傅聿修捆绑,趁机上位。
这件事孙琼华和他父亲提过,她在旁边听得仔细。
看宋风晚无所畏惧的模样,以为她也想给自己下套,到时候得罪傅家,开罪傅沉,得不偿失。
那她以后和傅沉之间怕是更不可能了。
这丫头,居然还想设计她。
“我以前真是小瞧你了,你是故意激怒我,想借我的手上位是吧,我真没想到,你心机这么深。”
宋风晚嗤笑。
“真是和你妈一样下贱,丈夫入狱,立马勾搭上别的男人,你也一样,解除婚约立刻跑来京城勾引傅沉,一样婊!”
她话音刚落,宋风晚忽然起身,拿起手边摆放的甜点,直接朝她扔过去……
“啊——”孙芮惊呼一声,蛋糕奶油蹭了一身,黏腻狼狈,“宋风晚!”
她没动手,她居然想动了。
“不好意思,没扔准。”宋风晚说着居然端起另一块蛋糕朝她砸去。
这次是冲着她脸去的,孙芮下意识躲闪,没正面击中,脸上还是被蹭到,就连头发都被白色奶油缠裹在一起,一缕一缕的,又脏又狼狈。
“你疯了!”孙芮气急败坏,伸手去擦拭,奶油又不是水,越擦越脏,反而糊了一身。
“我看是你疯了,你比我年长,平素你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我都忍了,但你不该把别人的宽容当成你任性妄为的资本。”
“你出生大富之家,一直看不上我,但是开口闭口,就是不要脸下贱,你的教养呢!”
“生而为人,谁还比谁高贵一些,谁活该被你羞辱。”
“你若是再敢说我的家人,信不信我直接抽你!”
宋风晚已经起身,她个子比孙芮还优越一些,直逼过来,瞬间气场两米八。
那种突然强势的气场,吓得孙芮心肝一颤。
就她此刻的模样,真能过来抽她一巴掌。
可她能想到的办法都奈何不了宋风晚,油盐不进,孙芮急得眼睛通红。
周围一些服务生已经开始指指点点。
“……看着像是在抢男人,但是那人说话实在难听,而且也是她先发难的,估计没想到会被小姑娘压制吧。”
“怎么连人家妈妈都带上了,这要是我已经上手了。”
“这两人开始吵架,她那么气急败坏,在气势上已经输了,那姑娘年纪不大,但是不紧不慢,气场足啊。”
……
孙芮这辈子都没想过,会被一个没成年的丫头给压制住。
“孙芮,我告诉你,别把所有人都想得和你一样龌龊,你喜欢爬床,不代表别人也是。”
“自己龌龊,就说别人肮脏?”
“……”孙芮擦着脸上的奶油,可是衣服上的擦不掉,十几万的衣服,才穿第一天啊。
“对了,好心提醒你一句,你手上那根链子上的钻石是假的,你这种身份,戴假货出门,不怕被人笑话吗?还是你喜欢戴假货出来充门面。”
这脸已经撕破了,宋风晚也不在乎再把这口子撕扯得大一些。
反正孙芮拿自己没办法。
“假货?”孙芮嗤笑,“宋风晚,你什么身份,你见过这么多钻石的链子吗?大言不惭,这手链一百多万,别不懂装懂。”
“你回去可以找人鉴定一下。”宋风晚从始至终不紧不慢,“你这不像是国内的东西,要是找人代购的,小心被骗了。”
“你别转移话题,宋风晚,网上那些消息是不是你弄出去的。”孙芮好像此刻才陡然想起这件事。
“网上?什么消息?”宋风晚故作不知。
“就是那个……”孙芮张了张嘴,看边上那么多人指指点点,也是没脸说。
她不会脑残到在公开场合说这件事。
“怎么,不敢说,需要我帮你?”
“宋风晚,你别太过分!”
“过分的人到底是谁,还不走,是想我当众把你的事情抖出来?”
那她就彻底没脸了。
孙芮恨得咬牙切齿,偏生拿她还毫无办法。
“马上他就来了,你若是想和他告状,我劝你省省,他估计压根不想见你。”宋风晚耸肩。
孙芮气得跳脚,偏生拿她没办法。
“宋风晚,我们走着瞧。”孙芮说着抓起一侧的包就要走。
没走两步,就听到身后的人说了一句。
“等一下。”
“你还想干嘛?”孙芮从没在公开场合这么丢人,面上无光,脸涨得通红。
“把你的这个垃圾带走。”宋风晚指着桌上的盒子,“这东西不便宜吧,你若是不要,我就扔了。”
孙芮犹豫片刻,这腕表花了她不少钱,她咬了咬牙,还是转身抓起盒子狼狈离开。
**
她刚走出店门,就看到傅沉一行人正信步而来,急忙伸手挡着脸,往相反方向狂奔。
“嗳?那不是孙小姐……”十方开口,“怎么搞成这样,她跑什么啊?”
“这以前见到咱家三爷不是紧赶着往上扑嘛,居然调头就跑,活见鬼了。”十方笑道,“怕是在宋小姐手上没讨到好处啊。”
“孙小姐这次是找错人了,三爷,您压根不用担心。”
傅沉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神色焦虑,明显坐不住。
他此刻勾着唇,嘴角带笑,显然心情不错。
看样子是被他家的小狐狸给挠了。
这没脑子的东西,他还没动她,居然主动送上门找虐。
走在他身边的人倒是更加狐疑。
宋小姐?
借住在他那里的人?那好像还是个高中生,住在那边人身安全自然应该负责,只是他的表现,好像有些关心过度了。
他还在想着,余光瞥见傅沉停住了脚步。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正冲着他们招手,她手上还拿着小钢勺,显然是在吃东西。
笑起来,眉眼弯弯,带着这个年纪特有的朝气张扬,明**人。
傅沉原本还担心她被欺负,毕竟孙芮这种人没脑子,又被宠坏了,疯起来无法无天,怕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怕宋风晚吃亏。
她都走了,这丫头居然还有心思吃东西。
当真没心没肺。
宋风晚也注意到了傅沉身侧的人,视线闪烁两下。
那人她没见过,不过……
视线好危险。
230 小南蛮子,三爷外甥(3更)
傅沉一行人从窗边走过,进入餐厅内
那个青年人紧跟着傅沉,几乎是紧挨着的,看起来关系很近。
他和傅沉个子差不多,甚至连模样也有几分相似,不过傅沉今日穿了浅灰羊毛衫,搭了一件黑色长款羽绒服,一如往常般禁欲温润。
边上那个人却完全不同。
套着一件略显厚重的飞行夹克,衬得肩宽腿长,他眉眼很像傅沉,带着股淡泊清贵气,可是身上又带着股硬朗嚣张的味儿,走路烈烈生风。
尤其是那双眼睛,牢牢锁住她。
像头优雅却又危险的猎豹。
傅沉偏头看了他一眼,“还看?”
那人蹙眉,这么金贵?怎么就不能看了?
那种危险的气息瞬间荡然无存,看着就像个阳光大男孩。
服务生正收拾桌子和地面,方才蛋糕弄得到处都是。
“挪个位置?”傅沉挑眉,想来也知道刚才孙芮坐在那儿,那位置他不想坐。
“嗯。”宋风晚起身走到后面的空位上。
千江立刻过去帮忙,帮她提着画具。
那人下意识搓了下手指,他极少见到千江如此主动做事,真的仅仅是借住关系?
他见过不少讨人喜欢的人,但是千江这种钢铁直男,也不会假以辞色。
三人坐下后,傅沉先开了口,“她为难你了?”
“你怎么知道?”宋风晚也没藏着掖着。
“刚才过来,正好看到她离开。”
“真的好凶。”宋风晚咋舌,“吓死我了。”
十方咳嗽两声,刚才孙芮弄得很狼狈,宋风晚身上除却油墨颜料,没有沾到任何东西,看样子也没被打,两人交锋,肯定是占了上风,还说自己被吓死?
“如何欺负你了?”
“因为你啊,她想给你送礼物,估计是想借我接近你,被我拒绝了,然后偷听我打电话,嫉妒我们关系好,就怒了。”宋风晚简单解释。
“她碰你了?”
“她骂我了。”宋风晚小嘴一撇,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傅沉手指轻轻叩着桌子,节奏均匀,只是眉眼透着冷厉,显然是不大高兴。
边上那人正拿着平板滑动菜单,无意瞟了眼两人,两人说话很随意,这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毕竟傅沉从来都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然后我把蛋糕砸她脸上了。”宋风晚想起这个还显得很亢奋。
斜对面那人手指一僵。
拿蛋糕砸孙芮?
那种大小姐刁蛮任性,按理说应该抓花她的脸才对,怎么会轻饶她,还狼狈逃窜。
“嗯。”傅沉听了这话舒服。
“不过我没瞄准,没扔到她脸上,有些可惜。”宋风晚笑道。
“小舅,你要喝点什么?”边上的青年这才开口。
宋风晚差点被蛋糕给噎着。
小舅?
这是……
傅沉的外甥?
这么大了?
“忘了给你介绍,沈浸夜,我外甥,这是宋风晚。”傅沉并没挑明和宋风晚的关系。
“你好。”沈浸夜笑起来非常阳光,只是方才眼神犀利,宋风晚有些回不过神。
“你好。”宋风晚讪讪笑着,看了眼傅沉。
难怪觉得这两人长得像,原来是外甥。
“今天考试怎么样?”傅沉并不打算让两人继续对话。
“不仅要看基本功,还得拼脑洞,虽然出来早,不过感觉不太好。”考的是设计,这个需要创作有心意,才能脱颖而出。
“没关系。”反正傅沉没打算放宋风晚去南江。
太远。
**
吃饭的时候,因为不熟三个人话都不多,不过宋风晚还是了解了沈浸夜的基本情况。
在金陵读大学,今年19,大二学生,学的是工程设计,放寒假特意过来看完傅家二老,顺便小住一段时间。
他外甥都19了?
宋风晚低头吃了口蛋糕压压惊,不过想到傅斯年比傅沉还大,还得喊她三叔,心底又平衡了,觉得他才是最惨的。
傅沉当时在机场接人,人多嘈杂,才没注意到她的电话。
宋风晚只要想到以后傅斯年会喊她婶婶,面前这个人要喊她舅妈,就觉得天雷滚滚。
她实在不懂,这傅家二老有儿有女,怎么一把年纪还想着生第四个孩子。
吃饭中途,老太太打了电话过来,打给傅沉的,却是沈浸夜接的。
“喂——外婆。”沈浸夜拿着手机往外面走。
宋风晚在桌下提了下傅沉的小腿,“你外甥咋这么大啊。”
“我侄子更大。”傅沉说得漫不经心。
“感觉他喊我舅妈,很惊悚。”
“放心,他肯定比你更惊悚。”
傅沉说得这是实话,沈浸夜做梦都没想到傅沉会找一个高中生。
他就是找个在校大学生,他都觉得是老牛吃嫩草。
沈浸夜打完电话,瞥见傅沉的锁屏壁纸,雪原上的一抹红影,一个女人的背影,照片拍的很有艺术感,看不清脸,他以为是网图。
还暗自咋舌。
他家小舅终于思春了。
**
宋风晚隔天还有一场考试,三人吃完饭就回去了。
中途沈浸夜还接了来自傅斯年的电话。
“哥——”听他称呼傅斯年,也看得出来两人关系不错。
宋风晚却从未听傅聿修提起这个弟弟,估计关系不大好。
“你在哪儿?”傅斯年一直在开会,刚结束,原本接沈浸夜的应该是他,只是软件投入测试出了点小问题,才交给了傅沉。
“去小舅家的路上。”
“过来和我住吧。”
“我以前过来都是住小舅家的,我可不和你住,你作息黑白颠倒,跟你住一起,我一日三餐只能吃外卖。”这个岁数的孩子,不大愿意和老人家住一起,觉得唠叨,若不然就该住傅家老宅那儿了。
傅沉和他虽然隔了一辈,但年纪不大。
“我说真的,过来和我住。”傅斯年伸手摘了眼镜,捏了下眉心。
“不去,我这都要到了,你平白无故邀请我过去,我害怕。”沈浸夜揉了揉鼻子。
傅斯年也是个腹黑的人,平时并不愿意和他玩,毕竟两人差了岁数,有代沟,而且他忙起来每日每夜,他妈也不让他去他家住。
莫名其妙邀请他同住,总觉得有诈。
“我会害你?”傅斯年掐着眉心,这死孩子脑袋里装的是什么?
“你又不是没坑过我?”
傅斯年直接把电话挂了。
自己已经伸手救他了,他自己拒绝的,要是出什么事,可别怪他这个当哥哥的不仗义。
他和宋风晚年纪相差太小,同龄人之间肯定有很多话题,住在一个屋檐下,就他家三叔那种醋劲儿,保不齐小本本上都给他记下了。
那天把他惹火了,这小子怕是连人带行李箱都会被丢出去,“横尸街头”。
盼他自求多福。
……
沈浸夜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看了眼傅沉,“小舅,我哥最近怎么了?突然让我去他家住?”
“你怎么不去?”傅沉笑道。
“挺奇怪的,他最近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前几天确实受惊过度。”
“难怪了,事出反常必有妖,我才不去。”沈浸夜咋舌,对着傅斯年那张冷脸,他连饭都吃不下去。
宋风晚坐在后排,只能感慨傅沉太腹黑。
受惊过度这种话都说的出口。
那还不是被你吓的。
**
云锦首府
回去之后,沈浸夜还找傅心汉。
“林白眼睛出了点问题,傅心汉被我送去陪他了。”傅沉并没具体细说。
“嗯。”沈浸夜点头,推着两个行李箱往里走,他自己有房间,来的也勤,提着箱子就上楼了。
宋风晚也回去换了身衣服,考虑有外人在,没好意思穿睡衣,穿得中规中矩。
她出去路过沈浸夜那屋的时候,房门开着,他正拾掇行李。
本想悄悄离开,沈浸夜已经看到她了,“我这房间有点乱,就不请你进来坐坐了。”沈浸夜拿起放在桌上,未开封的可乐,递给她,“要吗?”
“不喝,谢谢。”沈浸夜这人看着硬朗乖张,却难得好相处,说话做事没有半点架子。
和她第一次接触傅聿修的时候完全不同,他总是冷冷清清,给人一种眼高于顶的感觉。
“你太瘦了吧?”刚在外面,她一直穿着外套,回家换了衣服,沈浸夜才觉得她身形太瘦。
他对宋风晚有些敌意,因为在他看来,小舅是最疼自己的,因为他和他母亲关系最好,对自己也偏爱,却对一个借住的小姑娘着急上火,温柔相对,他心底吃味。
傅家没女孩子,他从上学开始,都是快班,高中读理科,大学工程系,没几个女生,他接触的异性不多。
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软萌的。
他不喜欢孙家人,听她说赶走了孙芮,觉得她纤瘦却不柔弱,和他说话,进退有度,也没用那种审视的目光看她。
权当自己多个妹妹,有个同龄人在,还能一起玩。
“学美术也很累吧?”沈浸夜拧开可乐,喝了两口。
宋风晚有些诧异,学美术是艺术生,有些人觉得艺术生就是花钱走捷径,毕竟网上艺校招生,都是俊男美女,铺天盖地的新闻。
事实并不是那样,云城没暖气,她去年冬天学画画,除却大拇指,手指全部生了冻疮,还不能落下学业,个中心酸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还行。”她笑了笑。
“我有认识的同学是体育特长生,每天训练,累得腿都断了。你是云城人?”
“嗯。”
“考的是全国卷还是自主命题,我们那儿自主命题,尤其是有个数学命题人,那简直是变态。”
“这个我知道……”
……
同龄人之间,自然有共同话题。
傅沉刚上楼,就看到宋风晚站在沈浸夜门口,嘴角还带着一抹笑。
他挑了下眉。
宋风晚在他门口站了会儿,准备下楼,一转身就看到了傅沉,“三……三爷。”
沈浸夜也走出房间,“小舅,我剃须刀忘了,我待会儿要借一下你的。”
“私密物品不外借,自己出门买。”声线冷硬。
沈浸夜挠了挠头发,自己没惹他吧,怎么突然这么不待见自己,语气这么硬。
“那我待会儿出去,正好还要买点其他的东西,你要不要去逛超市,买点零食?”沈浸夜看向宋风晚。
傅沉挑眉,这小南蛮子。
说话聊天,还要拐带出门?
“不了,我还得看会儿书,明天有考试。”宋风晚已经感觉到后背发凉了。
“那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带点。”
“不用,我先回房了。”宋风晚急忙钻回屋。
沈浸夜耸肩,“小舅,你车子借我。”他已满18,也拿了驾照。
“走过去,或者坐公交。”傅沉说完直接回房。
沈浸夜一脸懵,他以前也常开他的车啊,怎么就不许他碰了?
**
宋风晚听到沈浸夜那屋的关门声,估摸着是去超市了,紧接着收到傅沉发来的信息。
【来我房间,或者我去你那里】
宋风晚还在思考如何回复他,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这人来得太快了吧。
231 三爷会害羞?
云锦首府
宋风晚没想到傅沉来得这么快,“咚咚咚——”的敲门声,轻缓却给人一种着急之感。
“等一下。”她回屋已经换了睡衣,就连衣服都脱了,随时准备睡觉,哪曾想他会过来,她翻出上衣……
某人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叩门声越发密集,宋风晚有些着急,指尖发抖,后侧暗扣怎么都合不上。
“我说让你等一下。”宋风晚气闷,这人到底在急什么。
傅沉双手抱胸,垂头看了眼腕表,他敲了三分多钟门了,她到底在搞什么……
宋风晚房门并未反锁,这个楼层平时只有她和傅沉两人,即便年叔过来,也会敲门,没人闯入。
就在宋风晚刚穿上衣服,好不容易在最后一刻穿上了外套。
傅沉进屋的时候,就看出了她的窘迫,目光落在床上的一叠私密衣物上。
不自然的咳嗽两声……
“我先出去!”
宋风晚无语。
方才猴急火燎的要进来,现在就出去了?
**
傅沉下了一楼,进厨房倒了杯水。
沈浸夜出去一圈,又折返了回来,看到傅沉还笑着打了招呼,“小舅……”
傅沉应了一声,灌了一大杯水。
“外面太冷了,我要拿个围巾口罩。”沈浸夜自言自语。
傅沉整个人斜靠在墙上,一手捏着杯子,想起她床上堆叠的私密衣物,手指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指节掐得泛白……
“小舅,你没事吧?”沈浸夜走过去,一脸懵逼。
他又不喝酒,怎么身上这么红?
傅沉伸手扒了下头发,“再不出门,商场要关门了。”
“哦。”沈浸夜一步三回头跑上楼取东西,时不时扭头看一眼傅沉。
他家小舅……
脸红了?
这么么鬼?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大哥不正常,小舅也反常。
沈浸夜取了东西,飞快地跑出门,直奔靠近学校的公交站台,压根没多想。
**
傅沉在楼下喝了两大杯水,才收到宋风晚的信息,说她收拾好了。
他上楼的时候,她的房门虚掩着,他手指放在门上,忽然不大敢推进去,“晚晚?”
终是开口问了一句。
“进来吧。”宋风晚不仅穿了睡衣,还裹了件外套,全副武装。
傅沉走进去,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气氛那叫一个尴尬。
“坐啊。”宋风晚坐在床边,指了指一边的椅子。
傅沉走过去,挨着椅子坐下,许是太尴尬,随手拿起她放在桌上的笔记翻了两页。
“刚才……”宋风晚低声询问,“你都看到了什么。”
“你这字写得不错。”傅沉顾左右而言其他。
“我如果被你看光了,你以后要是不娶我,都会赖着你。”宋风晚是想活跃一下气氛。
没想到傅沉忽然抬头,目光严肃得看着她。
“我娶你。”
宋风晚被一噎,“我就开个玩笑,你别这么严肃。”
突然这样也很尴尬啊。
她话音刚落,傅沉身子微微前倾,直接凑到了她身边。
“晚晚……”
“干、干嘛?”
“对你……我从不开玩笑,我们现在去国外领证,或者等你到法定结婚年龄在国内领证也可以。”
“法定结婚年龄?”宋风晚细气的眉头,微微蹙着,“那你有的等了。”
“我等你。”
宋风晚被他这话说得羞涩,反而先红了脸。
傅沉低低笑着,却扯到了另一个话题。
“以后少和浸夜说话,听到没?”
“我和他也没说什么。”宋风晚小声嘀咕,“你这醋劲也太大了吧,他可是你外甥。”
“前提他是个成年男性。”
傅沉也知道自己这样幼稚,就是想叮嘱一句。
“我对他也没那感觉,你想太多了……”宋风晚侧身看着他。
“因为太喜欢你才这样。”
“难道不是因为他和我年龄相仿,共同话题多,你才担心……”宋风晚也不傻,一语道破。
傅沉嘴角一颤,这丫头到底在哪里学坏的。
**
这两人腻歪了一会儿。
另一侧的沈浸夜跑到二中门口,才发现这路公车八点停运。
等了十几分钟出租,也没见一辆车经过,他只能去一侧骑共享单车。
顶着寒风,冻得他瑟瑟发抖。
到商场的时候,倒是浑身出了点汗,超市也快打烊,他飞快的买了东西,结账离开,回家的途中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还没休息?”对面的人语气温柔。
“出来买点东西,妈,我在骑车,不太方便接电话,等我回去再和你说。”
他车身上挂着便利袋,一手接电话,压根没法平衡,傅沉住的地方比较偏,这个点连出租都没有,害得他只能踩着自行车往回跑。
“骑车,你小舅他……”对面的人话都没说完,电话就被挂了。
也就十几秒后,傅沉的电话震动起来……
232 三爷被训,师兄再度求婚(2更)
傅沉电话响起的时候,还没回房。
宋风晚目光下意识瞄了眼他的手机,备注是【漂亮姐姐】,她扑哧一声笑出来,他家三个备注是这种风格?
傅沉眉头皱起,这个点给他打电话,来者不善啊。
他将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她别出声,这才坐直身子,接起电话。
他连一句喂都没说出口,对面的人已经叫嚣起来。
“傅沉,你怎么回事?大冷天的,让你亲外甥去外面骑脚踏车?你们家车子都没油了吗?还是都抛锚不能开了。”
“我之前打电话给你,你满口答应我会照顾好他,你就是这么照顾的?”
“我可告诉你,我儿子要是生病了,我唯你是问,他是去过寒假的,你要是敢欺负他,看我回去怎么治你。”
……
对方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通嘴炮。
直至有人给她端了杯水,她才停止攻击。
傅沉捏了捏眉心,脑仁有些疼。
不出所料,气势汹汹的。
宋风晚就靠在他边上,对面那人说的话,她听得真切,有些难以置信,还有点幸灾乐祸。
她以为按照傅沉的性格,肯定会反击,没想到他张了张嘴,只说了三个字。
“我错了。”
对面那人似乎心里舒服了些,语重心长得说道,“傅沉啊,他是你外甥,还是个孩子,你这个当舅舅,要多包容他……”
傅沉微笑点头,心底却已经摸出小本本,给沈浸夜狠狠记了一笔。
这小子真是能耐啊,刚出门就打小报告。
“你直接道歉了?”宋风晚错愕。
“蛮不讲理的人,你和她辩解,她会说出一堆道理,没完没了。”傅沉捏着眉心,总觉得自家姐姐近几年越发啰嗦了。
难不成是进入更年期了?
**
沈浸夜回去的时候,傅沉正在客厅坐着,他提着大袋东西,因为骑车,出了半身汗,此刻进屋暖气太足,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小舅,这么晚,你怎么还不睡?”
“等你。”
傅沉冲着他一笑,沈浸夜浑身发毛,怎么有点渗人,“等我干嘛?”
“有点睡不着,陪我去书房坐坐?”
沈浸夜悻悻笑着,和他进书房,准没好事,饶了他吧。
就在此时宋风晚也下楼了,她是刚喝完牛奶,递杯子下来。
“你来得刚好,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随便给你带了点零食。”沈浸夜自己要买吃的,家里还有个妹妹,不好意思只想着自己。
“谢谢。”宋风晚没敢和他多说话,洗了杯子就打算上楼。
“这零食我待会儿送你屋里,还是怎么办?”沈浸夜挑眉。
“她要睡了,送我房间,明天我递给她。”傅沉开口。
不仅想拐带出门,还想登堂入室,这小子怕不是想上天?
沈浸夜点头,“那我先回房收拾一下东西。”
可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说不上来……
为什么给宋风晚的东西,要送给小舅再送过去,他明天送去不是一样?
**
隔天一早
沈浸夜没有睡懒觉的习惯,但好不容易放假总是倦怠一些,定了八点闹钟,没想到五点半就被傅沉从被窝里揪了起来。
说什么要晨练。
mmp的,这天都没亮,晨练个鬼啊。
好不容易熬了半个小时,他以为能回房睡个回笼觉。
“和我去书房,帮我研磨。”
晴天霹雳。
沈浸夜昨天收拾行李,又玩了几局游戏,凌晨两点多才睡,去外面吹了冷风,还没彻底清醒,双目呆滞无神。
研磨只是几分钟的事,他本想靠在椅子上睡会儿,耳畔就传来咿咿呀呀的京戏声……
他脑壳疼得厉害,一抽一痛。
他心里叫嚣,恨不能上去踹他一脚。
“小舅,咱能不能换个音乐。”
“京剧是国粹,陶冶情操,怎么?坐不住了?”傅沉握着毛笔,濡墨抄经。
“我……”沈浸夜是真的想睡觉。
“现在的孩子就是太浮躁,需要好好磨磨性子。”
一句话,直接把他打发了。
沈浸夜是有苦难言,某人是压根没有一点扰民的自觉。
宋风晚考试上午九点开始,七点钟傅家准时吃饭,她看了眼顶着熊猫眼的沈浸夜,“你昨晚没睡好?”
“呵——你试试五点半被人拖,嗷——”沈浸夜话没说完,就被傅沉踹了一脚。
这小子说话什么语气?
“食不言寝不语。”傅沉挑眉。
宋风晚低头憋着笑,怕是被傅沉折腾了。
这老男人怎么这么小肚鸡肠啊,不过……
还蛮可爱的。
沈浸夜咬了咬牙,傅家是名门大户,规矩却不多,什么时候开始食不言了?
他飞快的吃完饭,“小舅,我先上楼了。”
傅沉挑眉,并没说话。
“晚晚,考试加油啊。”沈浸夜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谢谢。”宋风晚低头喝着胡辣汤。
此刻傅沉发话了,“上楼换件衣服,陪我送晚晚去考场,再去趟庙里。”
去庙里?那不是要上山?
沈浸夜简直抓狂,就不能让他睡会儿?
他本以为傅沉是上山祈福的,没想到接了个小和尚回来,那小沙弥穿着青衣布衫,嘴巴也甜,生得圆润可爱,沈浸夜心底是高兴的。
傅心汉不在家,没法遛狗,遛遛孩子也成。
沈浸夜对他好,怀生自然也黏着他,接回去当天,他就带着怀生出去玩了,晚上他还抱着小枕头要和他睡一屋。
傅沉乐得高兴,怀生去补习班有人接送,一次性解决了两个电灯泡。
后来的沈浸夜才知道,什么叫做【请佛容易送佛难】。
**
宋风晚接下来的几天考试,还算顺利的,随着一场场校招结束,被考试压垮的神经也逐渐松弛。
每场考试之前,都是循例会给乔艾芸打个电话。
“……你自己感觉不错就行,别太拼命,晚上一定要早点睡,身体最重要,考试尽力而为。”乔艾芸就和普通家长一样叮嘱她。
“我知道。”宋风晚正在考场外等着进场,寒风吹得人骨头缝都疼,“妈,你和严叔最近怎么样?”
“……”乔艾芸看了眼身侧的人,这一大早,她要出门买菜,他非得跟着,要说进展,同住一个屋檐,肯定不如以前那般,见到他害怕紧张,但是也没实质性的发展,“你好好学习,大人的事情别管。”
“好吧。”宋风晚看了眼考场已经开放,有人陆续进场,“我要进考场了,先挂了。”
“别紧张,正常发挥肯定没问题……”乔艾芸跟着叮嘱几句才把电话挂断。
她收起手机的时候,胳膊不经意撞到身边人的胳膊,她下意识离他远了一些,脱口而出一句,“对不起。”
严望川偏头看了她一眼,四目相对几秒,乔艾芸能感觉到他心情不大好。
“我是洪水猛兽吗?你要离我那么远?”
“不是……”完全是身体本能的条件反射。
她话音未落,严望川忽然伸手抓住她的手,她刚接完电话,冬天伸手出来,难免冻得冰凉,他的手异常灼热……
烫得她整个手背仿佛要燃烧起来。
两人菜场后,乔艾芸忍不住想要往后躲。
她是这边的老住户,和这边卖菜的摊主都是老熟人,最近严望川一直跟着她出来买菜,已经很惹人注意了。
她和送敬仁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这边的人都是清楚的,离婚不久就和另一个男人出双入对,有人觉得正常,但也有人背后议论,指指点点。
所以两人出门,乔艾芸总是格外注意,只是此刻他还紧拽着自己的手,不肯松开。
她又不是一二十岁的小姑娘,众目睽睽下拉着手,臊得慌。
她挣脱不开,只能不断给严望川暗示,不是拽拽他的手腕,就是扣扣他的掌心。
“师兄……”
“你一直挠我掌心,是故意想占我便宜勾引我?”某人语气一如既往的冷静嚣张。
乔艾芸:“……”
她勾引他?
这话说得未免太不要脸了。
乔艾芸最后还是没拗不过他,两人就这么拉着手买完了菜,这一路上,乔艾芸每逢遇到熟人都忍不住心惊肉跳。
一把年纪了,出门就不能顾及一下影响?
就连小区门口保安都认识严望川了,看到两人携手归来,笑得很是诡异。
**
回去之后,乔艾芸提着菜进入厨房,严望川也跟了进来。
“你进来干吗?”
“有话对你说。”
“什么?”此刻做饭还早,乔艾芸将暂时不吃的蔬菜放入冰箱就走出了厨房,“有什么事出去说。”
她坐在沙发上歇会儿喘口气,严望川便坐到了她身侧,他冷厉着脸,视线更是凛冽,活像是要把人吃了。
乔艾芸往边上挪了一点,抬手将一侧的头发别到耳后,被他看得心底发慌。
可是她挪半寸,他就近一寸,越发得寸进尺,直至将她逼到了沙发角落。
“你干嘛?”严望川蹙眉。
乔艾芸傻了眼。
这人真是……
这话应该是她问吧,恶人先告状啊。
“你想说什么?”乔艾芸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
“我想和你商量一下换个称呼。”
“嗯?”乔艾芸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个,愣了一下。
“以后在一起,你不能一直称呼我师兄。”
乔艾芸讪讪一笑,“那我该喊你什么?严先生?”
“望川或者……”
“老公。”
“迟早都喊的,你可以提前适应一下。”
乔艾芸脑袋嗡然作响,两人一没结婚,二没领证,他进入角色也太快了吧,这东西还需要适应?
“你选一个吧。”严望川这压根不是在商量,分明就是强迫她该称呼。
她太了解他的性格,不达目的不罢休,只能硬着头皮,“那以后喊望川。”
“还有一件事。”
乔艾芸脑袋都大了,他每天哪里来的那么多事。
“十天过去了,你打算何时与我去领证。”
乔艾芸心脏忽然狠狠一动,嘴角狠狠一抽,这人怎么又提起这件事了。
“我有些等不及了。”严望川再次开口。
乔艾芸深吸一口气,偏头看向身侧的人,“师兄,我……”某人视线一沉,一脸不爽。
“望川。”乔艾芸纠正称呼,“你一直和我说何时领证,这就算是和我求婚,但是哪个人求婚是像你这样的,你这种语气好像我欠了你什么?”
“欠我一张结婚证。”严望川说得一本正经。
乔艾芸咬了咬牙,他怎么总能出其不意的说出撩人的话,“这已经不止一次了,你说话的语气真的让人很难接受。”活像是讨债的,又冷着脸,任是谁都看不出来,他是在讨论结婚领证的事。
“我的语气?”严望川说话习惯了,自己无知无觉。
“霸道强势,很凶很吓人。”
“那我温柔一点你会答应和我结婚?”
233 温柔攻势,师兄逼婚?【有奖回答】
“那我温柔一点你会答应和我结婚?”
严望川声音虽冷,态度却很严肃,那种感觉,就像是在生意场上谈合同,杀伐果决,霸道强势。
乔艾芸不知如何回答他,伸手扯了扯领口,“我忽然想起还有点事要……”
她觉得两人压根不是在谈结婚,而是在谈一笔买卖。
她刚起来,手腕被人拽住,整个人被重新扯回沙发上。
“你提的意见我会改。”他紧紧抓着她的手,这手又热出了一层汗。
“嗯。”乔艾芸看他紧张无措,总是有些不忍心打击他,下不了重口,闷声点头。
“艾芸……”
“我很认真,你好好考虑一下。”他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如果你有不满意的……”
“我会改,好不好?”他嘶哑着嗓子,显然不懂温柔为何物,所以只能压低了声音,试探着开口。
说话甚至有些磕绊,却意外动人。
“嗯。”乔艾芸点头。
“那你也考虑一下领证的事,嗯?”
这四五十岁的人了,忽然开始撒娇是什么操作。
她是说语气温柔,可不是撒娇啊。
“我是觉得太快了。”乔艾芸不仅是觉得太快,也有些害怕,一次失败的婚姻,总担心再次所托非人。
“还需要考虑多久?”
“……也不是时间问题,我还是觉得水到渠成比较好?”严望川这人太强势,她也担心有些感情来得快去得快。
得不到想要,若是真的在一起,就怕……
乔艾芸现在也不是一个人,还有晚晚要操心,难免有些瞻前顾后。
严望川眼神极其认真,“我只是想着……”
“下次有人在欺负你们母女,我能正大光明护着你们。”
“想名正言顺站在你身边,不行嘛?”
“我……我会考虑的。”他的话确实让人心动。
“两点前给我答复。”
乔艾芸一愣,这怎么又开始霸道了?
温柔不过三秒啊。
“两点?”
“民政局两点上班,可以直接去领证。”
乔艾芸傻了,这是求婚?
这不是红果果的逼婚吗?
其实这也不能怪严望川,他本就木讷嘴笨,就是住在这里,也是傅沉出的主意。
两人偶尔会打电话发信息,多是询问宋风晚的近况,他毕竟不是宋风晚的生父,自己也没孩子,不大清楚如何她相处,又是女孩,也不好意思经常给她打电话,只能通过傅沉了解情况。
昨天晚上傅沉忽然询问他和乔艾芸的近况,问他何时才能定下名分。
严望川回答自然是,“不用你操心。”
傅沉却来了一句,“住一起这么久,没名没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
他的话没说完。
严望川却知道,他想说野男人。
这话说得也不假,住在同一屋檐下,毫无进展就罢了,连个名分都没定就说不过去了。
这才导致了“逼婚事件”。
不过乔艾芸既然说答应考虑,严望川自然不会给她逃避躲闪的机会。
定然要一次成功,不会让她有机会逃脱。
他这人做事素来将就快狠准。
更何况是对自己喜欢的女人,断然不会再失去她第二次。
**
云锦首府
傅沉接怀生回来,当天下午,沈浸夜就送他去了辅导班,现在很多小学已经放寒假,各类辅导班兴趣机构都是火热爆满。
怀生缺失学前教育,寒假只补习语数外三门主课。
沈浸夜送他到辅导班,就给傅沉打了个电话,“小舅,怀生这底子很差啊。”他方才稍微瞄了两眼他的习题册,错多对少。
“嗯,刚开始学习,基础薄弱。”傅沉低头翻看着桌上的一摞照片。
“他这样开春入学估计跟不上。”
“补习回来,你再帮他补课,反正寒假你也没正事。”
沈浸夜傻了,什么叫没正事?
他是来度假的,不是给小学生补课的。
“小舅……”
沈浸夜声音已经带着些许哭腔了。
“就这么定了,我还有事。”傅沉不给沈浸夜拒绝的机会,直接挂断电话。
站在傅沉面前的十方低头憋着笑,沈少爷怕是要被三爷坑惨了。
“三爷,能查到的资料都在这儿了。”十方咳嗽两声,“您确定要动孙小姐?这件事一旦被二夫人发现,怕是不好交代。”
“那又怎么样?之前的事情,我已经很给面子,她非不要,再三挑衅滋事,事情不能这么算了,不然他们孙家真以为在京城可以只手遮天。”
惹了他,还能忍一下,她非去找宋风晚,那就不能忍了。
“孙家这两年确实一直在走下坡路,其实以前还好,就是小辈几乎都不成器。”十方咋舌,孙家太溺爱孩子。
傅沉低头翻着照片,以前没在意,真的不知孙芮私生活如此精彩……
**
另一边
沈浸夜一脸懵逼,小舅家是待不下去了,他急忙给傅斯年打电话。
此刻下午一点多,傅斯年早上7点多才睡,忽然被吵醒,眉头皱起,一张脸阴沉到了极点,接起电话,“喂——”
“哥,我考虑了一下……”
“嗯?”傅斯年挪了身子,靠在床头。
“还是想搬过去和你一起住。”
“和我住,我会把你害死的。”傅斯年轻哼。
“哥,我是胡说八道的。”
“我一直坑你,平白无故邀请你,你害怕。”傅斯年起床气大,这个点吵他,还想搬过来住?
做梦。
“你什么时候有空过来接我啊,正好和小舅说一下。”沈浸夜笑道。
“我和他说?理由呢?”傅斯年哂笑,“得罪他的事,我不干,你有本事自己和他说,然后自己扛着行李过来,我很忙,没空去接你。”
说完就把电话给撂了。
沈浸夜欲哭无泪,早知道那天就听他话了,现在还真的没理由搬出去。
傅斯年捏了下眉心,刚准备睡下,忽然听到搬运东西才能发出的刺耳声,他本以为就是一时,没想到过了几分钟,叮叮铛铛,动静越发大了。
他以为是楼上在闹腾。
穿了睡衣,准备去看一下,一打开门,就瞧见两个师傅正抬着一个纸质箱子从电梯走出来,对面房门大开,门口堆得都是纸质盒子。
傅斯年住的公寓在郊区,靠近京城软件园,住了五六年,对面一直是空着的。
这小区虽然不在繁华的市中心,却是精装修,环境清幽,周围也有医院学校,许多在软件园上班的工薪阶层都来这里买房,房价一度炒得很热。
即便如此,小区入住率却不高,很多炒房的人,买了屯在手里坐等升值,他对面这户人家八成就是这样的情况。
他住在16楼,只有两户,对着门儿,房子在顶楼,还赠了个小阁楼,售价自然比其他楼层更高。
傅斯年想着既然是搬家,也没吱声,毕竟搬家总有动静。
“……这些东西慢点儿般,别磕着碰着,尤其是这个梳妆台……”
一个看着二十七八的男人走出来,指挥着搬家公司做事。
无意看到傅斯年站在对门,略显错愕。
傅斯年也没想到会看到认识的人,**,他父亲以前在他爷爷手下做过事,他们也住在大院里,逢年过节会到傅家拜会,有过数面之缘。
他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傅斯年,冲他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傅斯年点了下头,将门关上。
同住一个大院,没听奶奶说起,他谈恋爱啊。
梳妆台?显然是帮女人搬家,不是偷摸谈对象和人家住一起,就是在追谁大献殷勤。
他兀自一笑,奋斗的年纪只想着谈恋爱,格局太小。
殊不知以后这脸被打得啪啪作响。
傅斯年睡不着,冲了浓咖啡准备工作,叫人把文件送给他。
约莫半个小时,就有人敲门进门。
“……我说你昨晚熬夜,还能这个点起来工作,原来是隔壁搬家啊。”那人抱着一摞文件,放在他桌上。
傅斯年没作声。
“我刚才在门口,看到搬来的是个女人。”
傅斯年抱起文件往书房走。
“这么冷的天,穿了件红色羽绒服,头发又长又亮,笑起来,勾得要人命。”
傅斯年不知在想什么,手指一颤,最顶端的文件夹滑落,“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老大,你怎么了?”那人弯腰将文件捡起来。
“你可以滚了。”傅斯年有些烦躁。
那人挑了挑眉。
他说什么了?不就是提了个女人,至于反应这么大?
特么的,他们老大刚才肯定在想女人。
三十岁才开窍,是不是太晚熟了。
**
云城乔家
乔艾芸和严望川吃了中午,回屋午睡,醒来不久,就收到严望川的一条短信。
【一点五十了。】
乔艾芸错愕?
一开始是三两分钟一个信息,到后面,半分钟十几秒一个倒计时短信,直至逼近两点,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乔艾芸硬着头皮打开门。
严望川站在门口,一股难言的沉闷尴尬在两人中间蔓延。
“你手中拿的是什么?”乔艾芸看他拿了个袋子。
“户口本。”
乔艾芸无言以对。
严望川垂头看了眼腕表,“还有十秒钟,民政局就开门了。”
他是土匪吗?这不是逼婚吗?
234 六月为期,你嫁我娶
严望川站在门口,合称熨帖的黑色西装,神色冷峻,看着乔艾芸的时候,比冬日凛风还阴沉的眸子,刻板而严肃。
他垂头看了眼腕表,“还有十秒钟,民政局就开门了。”
耳畔好像能听到秒针滑过的滴答声,短短十秒,如是煎熬。
乔艾芸敛着眉眼,像是有人在一寸寸扼着自己的喉咙,呼吸艰难。
直至秒针跳过59秒,严望川猝然攥紧手中的纸袋,深深看了她一眼。
“我去上班。”
说着转身要走,乔艾芸忽然伸手拉住了他,“望川……”
她声音轻柔,甚至有些颤抖。
严望川心底失落,他木讷嘴笨,每次提起结婚领证都鼓足了勇气,每次都铩羽而归,心底受挫,难受到了极点。
就好像被人抛上空中,又狠狠摔下。
“……我知道你喜欢我,待我好,但是一切发生得太快了,我和宋敬仁刚离婚不久,你和我一起已经承受了很大的非议。”
“我不在乎。”严望川若是在意旁人的眼光,也不会苦等她二十多年。
“我在乎。”乔艾芸手指微微拧紧,将他往后扯了下,“虽然我们认识很久,但相处时间太短,很多事情还需要再磨合……”
“你是不是压根不喜欢我?”严望川回身看她。
乔艾芸恨不能直接敲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我若是对你没有半点感觉,我会让你碰我?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严望川对感情之事本就迟钝,垂眸没说话。
“是太在乎,所以更珍视,如果我连过去的事情都没处理好,直接和你在一起,对你也不公平。”
严望川抿起的嘴角,透着一股凉薄的寒意。
乔艾芸看他不动作,上前两步,张开双手,略显艰难的抱住面前这个比自己高了大半个头的男人。
他本就生得高大,加上长期锻炼,乔艾芸压根抱不住他,动作显得笨拙而僵硬。
严望川能清晰感觉到她靠在自己胸口,温热的脸紧贴着自己,轻微蹭着,失落焦躁的心情瞬间被抚平。
“现在这个阶段是晚晚人生中很重要的阶段,我也想多些时间陪护她,也给我们彼此多些磨合的时间。”
“六月为期,如果那时你还想娶我……”
“我们就去领证。”
严望川眯着眼,他恨不能此时此刻就和她结为夫妻,可是软玉温香在怀,她声音又柔美甜软,他总是拒绝不了的。
“这个提议不行?”乔艾芸抬头看他。
这才注意到他脖子红透,像是发了烧般。
“可以。”严望川也知道自己太心急,乔艾芸说得也有道理,六月为期,五个多月时间而已,不长。
乔艾芸松了口气,咳嗽两声,“那个……你要不要抱我一下。”
这种时候,怎么还和个木头一样,不应该反手抱住她?
严望川僵硬的抬手,又猛地把她搂到怀里,严肃冷硬的嘴角微微翘起。
**
云锦首府
傅沉刚交代完孙芮的事情,让十方着手去办,准备去段家看一下段林白的情况,之前说去复查眼睛,却一直没等到消息。
他刚上车就收到严望川发来的信息。
【六月为期,她嫁我娶。】
傅沉垫着手中的佛珠,勾唇一笑。
虽说两人一直不对付,总归还是为他高兴。
乔艾芸不比严望川,他不在乎世人的眼光,可她肯定不想与她一起,受到的只是周遭人的恶意诽谤,距离宋风晚高考仅有4个多月,给彼此一点磨合期,也能照顾到宋风晚,不失为上策。
傅沉偏头翻了电话号码,给段林白打电话,打了两次都是正在通话。
他只能给段家宅子的座机打了个电话。
“喂,三爷——”接电话的是段家的女佣。
“你们家少爷呢。”
“在房间发脾气呢,不知怎么了,最近脾气很暴躁。”
傅沉挑眉,难不成是医生所说的,失明后有一段时间燥郁狂躁?
段林白压根就不是因为这个,他是乐天派,眼睛又不是永久失明,他压根不急。
他是被许佳木那个女人气的。
就在刚才段林白给她打了个电话,好不容易接通,他当时心底还有些小雀跃,这女人吊着自己两三天了,终于要搭理自己了?
电话刚接通,他就听到对面传来一句:
“……不好意思啊,售楼的。”
段林白直接傻了。
你特么才是售楼的,你全家都是售楼的。
其实许佳木当时正在见自己导师,本科生期末考试都结束,也基本离校,许佳木在读博,留的晚一些,导师正在叮嘱她寒假应该干什么,不能荒废学业,段林白的电话就来了……
她本想直接挂断,这也是手滑接通了,这才随便找了个理由挂了电话。
可把段林白给气炸了。
**
傅沉到段家的时候,某人正瞎着眼睛对着一堵墙发邪火。
傅心汉趴在一边的地毯上舔爪子,时不时抬头看向段林白,那眼神活像在看……
**智障。
“汪——”傅心汉看到傅沉,冲过去,对着他又是打圈又是狂跳,激动地不行。
“傅三?”段林白拄着盲杖,一边探路一边往前走,差点撞到墙上。
“你这是在干吗?”傅沉走过去扶他坐下。
“没事。”段林白总不会说自己被一个女人给气到了。
“因为许佳木?”倒不是傅沉能掐会算,而是段林白刚才指着墙,一直说姓许的,你才是售楼的,你还是卖保险的……
幼稚可笑。
“怎么可能,呵——我才没有。”段林白靠在沙发上,嘴角哼哼的要翘上天,“傅三,为什么你打电话给她,她就过来,我打电话她就不接?她在搞什么?”
“不接?”傅沉猜到了一些。
那天晚上他试探了一下,那位许同学活见鬼一样的跑回学校,上回送段林白复查,肯定发现他还不知情,定然是能躲多远躲多远。
“你和她到底什么关系,她这么听你的话?”段林白挑眉。
傅沉眯着眼,靠在他耳边,“其实她就是那天晚上把你拖进巷子里,揍进医院的人。”
段林白蹭的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头撞到一侧的落地灯,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卧槽,傅三,这么大事,你怎么不早说!特奶奶的,居然是她,我说她对我那么殷勤,我还以为……”段林白此刻心里的感觉就是日了狗了。
敢情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他这人本就风风火火,立刻叫了助理备车,直奔京城医科大,找到了许佳木所在的医学实验楼。
助理下车找人,跑得气喘吁吁才问到关于许佳木的消息。
“小老板,这位许小姐放假回家了。”
“你说什么?”段林白气得心肝疼。
他远离校园很久,压根忘了学生有寒暑假这回事,“立刻给我查,找到她家住哪儿!”
要是被他找到,他非弄死这个女人。
**
此刻傅沉已经在另一个考场门口等宋风晚出来。
“三爷,您怎么把事情告诉段公子了,就他的脾气,肯定坐不住,要去找许小姐算账。”十方不理解,瞒了这么久,怎么这时候告诉他。
“马上孙芮的消息会遍布全城,他们家势必会去找段家帮忙的。”傅沉垫着佛珠,随手拨弄着中间一颗松绿石。
“嗯,段家几乎垄断了这一块,肯定会找。”十方点头。
“临近年关,段家人都很忙,联系不上,孙家肯定会直接找林白,若是被他们发现他失明,指不定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您是特意把他支开?”
“若是孙芮父亲亲自打电话,林白那脾气,怕也不会给面子,得罪孙家倒无所谓,我只是不想把他牵扯进去,干脆让他离京,彻底离开这潭浑水。”
十方点头,若说考虑事情,还是三爷最为周到。
**
另一边,京城临省市县——宁县车站。
许佳木刚下了长途车,打了出租回家,提着笨重的行李箱,好不容易挪到单元楼门口,就看到一辆黑色轿车,边上站着两个人。
周围路过的人不时对着两个人指指点点。
“许小姐。”助理小江,率先打了招呼。
段林白一乐,可算特么被他等到了。
许佳木嘴角抽搐两下……
这人来他们这种小县城,需要穿着貂夹个包?
真是骚包。
235 段浪耍无赖,搞完不认账?(2更)
段林白戴着墨镜口罩,穿着貂,一个胳膊夹着包,一手还拿着盲杖,站在寒风中,豪气冲天。
也难怪小区的人指指点点,他们这样的县城,好车都不太多,这种明晃晃的豪车更是稀有,他又穿得这么闷骚,自然惹人围观。
现在小区里多是老弱妇孺,好奇,却不认识他,若不然他出现在这里的消息,早就引爆网络了。
许佳木抓紧行李箱拉杆,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
这人还真是阴魂不散,怎么找到她家来了。
震惊之余,还觉得后背隐隐发凉。
他端站着,气场很足,许佳木知道他看不到,还是心虚啊,就在双方僵持,无人开口的时候……
段林白猝不及防打了个喷嚏。
“阿秋——”他伸手揉了揉鼻子,“我去,这到底是哪个荒郊野岭啊,差点把老子冻成狗。”
开车还走了一段颇不平整的路,差点把他心肝脾肺都颠出来。
刚才树立的高冷霸道形象,瞬间荡然无存。
“你怎么来了?”许佳木声音透着股难以置信,她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他直奔她家来,还是觉得惊悚后怕。
“你说呢?”段林白虽然看不到,也能猜出她此刻震惊错愕的表情,这心底还有些小窃喜。
“如果没事,我先回家了。”许佳木拖着行李箱准备上楼。
“许佳木,你是不是不想对我负责?搞完就跑?”段林白看不到她了,冲着空气吼了一两句。
围观的左邻右舍都懵逼了。
“……我的天,什么情况,这人该不会是她男朋友吧,把人甩了,人家找上门了?这谁家闺女啊。”
“老许家的吧,前些日子还说过年让我给她家闺女张罗找对象,这不有男朋友吗?”
“我就说小姑娘在大城市,长得漂亮学历又高,怎么可能没男朋友,现在的孩子啊,谈个恋爱都藏着掖着。”
……
许佳木惊掉下巴,这人怎么胡说八道,“你瞎说什么?”
“我哪里胡说了,那天晚上月黑风高,你把我拖进小巷子里,然后……唔——”段林白说得绘声绘色,许佳木扔掉行李箱,冲过去捂住他的嘴。
“段林白,你要再敢胡说八道,我……”许佳木气得呼吸不顺。
“许小姐。”助理小江咳嗽两声。
许佳木这才撤开手。
“我们需要好好聊聊,去你家,还是在这里?”段林白虽然看不到,也知道周围很多人,他这人脸皮厚,不在乎,许佳木显然不是。
许佳木没办法,只能请两人上楼。
老旧的单元楼,楼道阴冷潮湿,段林白拄着盲杖,小心翼翼探着台阶,一手抓住楼梯扶手,却摸了一手灰。
“我去,你们小区也太脏了吧。”
“平时没人打扫,需要用扶手的都是老人家,他们宁愿住车库也不愿爬楼。”时间久了,扶手自然落了灰。
段林白深吸一口气,磕绊得往楼上走。
“你们家住几楼?”
“6楼。”
段林白嘴角一抽,还特么没电梯,这是要搞死他啊。
“小老板,我扶你吧。”助理看他走得艰难,一步踏错,差点摔倒,难免心惊肉跳。
“我不用你扶,帮她提行李。”
许佳木28寸的大箱子,爬了一段台阶,箱子磕了七八次,她被累得气喘吁吁,听得段林白实在不舒服。
她们家就没人来接她一下?每次回家都自己搬行李?
“不用,我自己来。”段林白说这话,许佳木有些诧异。
在她心里,段林白就是喜欢泡网红的纨绔子弟,没想到会如此贴心。
“没关系,我来吧,麻烦许小姐照顾一下我家小老板。”小江笑着接过行李箱,随手一提……
我靠!
真特么沉,她里面装的是转头吧。
助理提着箱子走在后面,许佳木略微搀扶着段林白,走在前面。
“你们家没人?”段林白爬到三楼才意识到这个问题,要是有家人在,他怎么好意思找她算账。
“我爸妈上班还没回来,我弟还没放假。”他能找到这里,估计把她身家背景都调查清楚了,许佳木也没什么可瞒着的。
要是家里有人,她也不敢把人往家里领。
“你弟弟……”段林白挑眉,“上大学?”
“大二。”
“都要过年了,还不回家,哪个大学还不放假啊?”许多中小学都放假了,大学应该比他们还早。
许佳木神情有些暗淡,并没说话。
爬到楼上,许佳木有些微喘,段林白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就是一直攥着盲杖,手心出了点汗。
“我以为你体力应该很差。”许佳木翻包找钥匙。
“我可是练过的。”段林白喜好滑雪,体力肯定可以。
许佳木不以为然,只是后来有些事情证明……
某人确实体力很好。
**
三人进屋后,小江扶着墙,不停喘着粗气,许佳木则带段林白去洗手。
三室两厅的屋子,只有一个洗手间,许佳木带他进去之后,帮他拧开水龙头拿了香皂。
段林白以前都是用的洗手液,极少用香皂,抓不住,香皂像个泥鳅一样,在他手心窜来滑去,根本握不住,他又看不到,去盥洗池里捞,颇为费劲。
许佳木叹了口气,走到他身边,抓住他的手……
“别动。”
段林白岿然未动,她手不算大,温暖柔软,拿着香皂,帮自己手指打了一遍。
“自己搓一下。”许佳木放回香皂,冲了下手上的泡沫。
段林白听话的搓着手指,冲洗干净才在她搀扶下坐到沙发上。
虽然外面冷,但是屋内有供暖,貂是穿不住了,段林白试探着脱了衣服放在一侧。
“许佳木,那天晚上在九号公馆门口把我拖进巷子里的人是你吧。”段林白单刀直入。
许佳木咳嗽两声,“那天是你先对我不规矩,我才动手的。”
“你这不知悔改的口气,你把我都打进医院了,就拍拍屁股跑了?”
“你这是想找我要医药费?我很穷,没钱。”许佳木撩着眉眼,“你这样的人,也不缺那点钱吧。”
段林白被一噎,“我肯定不缺那点钱。”
“那你找我干嘛?准备揍我一顿,打回来?”
段林白愣了。
是啊,自己难不成还要打回去?那也太不爷们儿了。
可是这口气又咽不下去,真特么憋屈。
“你打了人,你还有理了?”
“要不是你先对我动手动脚,我好端端会打你?”
“我当时喝多了?”
“你喝多了,怎么不去调戏男人,就冲着我来了?”许佳木也不是好欺负的,直接就怼了回去,“我看你就是借酒行凶,要是那天不是我,你耍流氓就得逞了!”
“你少胡扯,我根本不是那种人。”
“嗯,你只是喜欢和网红喝酒泡吧。”
“许佳木!”段林白气炸,“你特么从哪儿听说的,我什么时候……”
这话说得好像自己多花心风流一样,这简直就是**裸的人身攻击。
“网上。”
“那都是假的。”
“不会空穴来风吧。”
……
助理小江站在一边,看着两人唇枪舌剑,你来我往,到最后他们家伶牙俐齿的小老板居然落了下风。
“总之这件事你要不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你的学校和家里我都能找到,我还赖着你了,我让你不得安生,每天在你家堵你。”段林白冷哼一声,“小江,扶我下楼。”
许佳木气得直上火。
这泼皮无赖?
他赖着自己能干嘛啊,她又没钱,这人是不是闲得淡疼。
**
回去的路上,段林白拿着自己的保温杯,一个劲儿灌水。
刚才说了一堆话,口干舌燥。
“小老板,真要留在这里?”小江也是第一次来宁县,和京城自然没得比,在街上绕了一圈,也没看到几家大的酒店。
“不然呢,就这么回去?”段林白反正没事,听到许佳木咋咋呼呼的声音也觉得挺有趣。
小江没作声。
段林白靠在座位上,长舒一口气,“小江啊,你家小老板刚才怼人的时候,是不是特别威武勇猛。”
小江嘴角抽搐着,人家许小姐是指着你的鼻子说,你是对着空气乱吼的,他该怎么评价。
“刚才我放了狠话,她是不是被吓到了?”
小江蹙眉,狠话?
“你说她听说我要家里学校堵她,会不会吓哭?”
小江悻悻笑着。
那许小姐压根不是那种人,要不是您目不能视,我看她的做派,铁定会一脚把你踹出去。
段林白自顾自的想着,忽然就笑了,觉得自己旗开得胜,压了许佳木一头。
其实在许佳木看来,这人不仅猥琐下流,泼皮无赖,还非常幼稚。
去家门口堵人?只有小学生才会说吧,简直可笑。
段林白立刻给傅沉打电话,汇报战况。
傅沉只说了一句,“那挺好,再接再厉。”
“那必须的,老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要是不让她跪着喊爸爸,我就不回去了。”
“那你努力。”傅沉轻笑。
他和许佳木虽然接触不多,从她敢揍段林白来看,惹急了也是个暴脾气的,喊爸爸?就怕最后是他先叫人姑奶奶。
**
宋风晚考试结束,刚打开后座车门,傅心汉就朝她扑过来,差点将她扑倒。
“怎么把傅心汉接回来了?段哥哥呢?”宋风晚钻上车,抱着狗就是一通揉捏。
“他有事去外地了。”傅沉看着一直往宋风晚怀里拱的狗子,眸子微微收紧。
这狗东西是往哪里钻呢。
眼睛看不到还出远门?什么事这么急。
“你刚考完试,歇一下喝点水,傅心汉,还不赶紧过来。”傅沉蹙眉,还敢往她脸上舔,怕不是想死。
傅心汉狗躯一震,往他那边挪了,趴在他腿上,任由他顺毛。
傅沉手指从它狗头摸到脖子处,细长的手指有点凉,傅心汉身子一哆嗦,总觉得下一秒,自己会被掐死。
宋风晚考试期间不敢多饮水,结束后才灌了大半杯,给母亲打电话说一声,靠在椅背上刷会儿微博。
最顶上的热搜关键词就是【京城孙芮】。
她略微诧异,点开一看。
【富家小姐霸凌女同学,掌掴数十巴掌】
下面是一段视频,宋风晚忘记调整音量,一打开,纷乱的杂音中,孙芮声音尖锐刺耳。
“……你还敢哭!不许躲。”
巴掌声像是暴雨般倾泻而下,不带一点停歇。
那刺耳的声音,吓得傅心汉都身子一颤。
视频上的孙芮穿着校服,看背景也是在教室,被她欺负的女学生缩在角落,瑟瑟发抖,还不敢捂着脸,视频中的脸已经被抽肿了。
视频下三四万条评论,全部都是在斥责孙芮,一时间舆论沸然。
整个孙家都被顶上了风口浪尖。
236 再遇女妖精,就要毁了她(3更)
网上这段视频持续三分半钟,宋风晚并没看完,已经气红了眼。
其实学校霸凌屡见不鲜,不少人都经历过,宋风晚在学校几乎没朋友,女生之间拉帮结派,不愿意带她玩,也是一种变相的霸凌。
底下评论也是纷杂错乱……
“这种人就是畜生,仗着家里有点钱就为所欲为,没人管吗?”
“被霸凌三年,拒绝上学被家人强行送到学校,然后遭到更严重的嘲讽。”
“这种人就该往回打,狠狠揍一顿就特么老实了。”
……
除却这些言论,更多的则是关注到了孙芮的家庭背景,这种新闻一经散播,影响极其恶劣,甚至有人开始鼓动,要一起抵制他家的公司。
在股市即将收盘的时候,孙氏股票断崖般的跌到了继金融危机后的最低值。
宋风晚偏头看向傅沉,“孙芮真敢这么肆意妄为?”
她第一时间就猜到了这件事是傅沉干的,孙芮最近得罪的人只有他,而且敢动孙家的人,实在不多。
“孙家还是势大,学生不敢说。”傅沉以前没在意过孙芮,自然不不懂她做的事情,调查下来,还真是不得了。
“这个视频是从哪里来的?”
“当年和她一起玩的女生拍的,传到了qq空间里,过去很多年了,也没删除。”
宋风晚挑眉,难怪看着不像是偷拍,真是肆无忌惮。
不过这种人也是活该,她也没有半点同情。
傅沉还没到家的时候,手机震动起来,孙琼华的,宋风晚瞥了一眼,她能猜到的事情,孙琼华肯定也有察觉。
“不接?”
“没必要。”傅沉既然决定动手,就没考虑过孙琼华会怎么想。
况且他所说的都是事实,也不是他胡编乱造,刻意栽赃,不过是把事实呈现给大家罢了。
**
沈浸夜打了电话给傅沉,说晚上想吃羊肉火锅,惹得傅沉眉头直皱。
刚过来第二天就要吃要喝的。
畏于姐姐,还是点头答应了,让他打个电话把傅斯年也叫过来。
沈浸夜正愁怎么搬到傅斯年那里,立马给他打了电话,既然是傅沉开口的,傅斯年还是洗澡,换了身衣服出门。
他出去的时候,对面的门还是敞开着,里面堆放着各式杂物,显然还没收拾好,叮叮当当的碰撞声就没停过。
他锁门出去,等着电梯。
门一打开,他眉头直皱。
里面站了个女人,抱着一个硕大的纸箱,她穿着白色针织,长及脚踝的毛线裙,踩着一双露脚趾的毛绒拖鞋,上面似乎涂了一层浅色的指甲油,又亮又干净,称着黑色毛绒,白皙透亮。
她戴着一次性口罩,还戴着帽子,一双过于美艳的桃花眼,睫毛细长微翘,她直勾勾看着傅斯年,眼睛亮得不可思议。
傅斯年侧身站在一边,等她出来,直至电梯门快合上,她都没动静。
他伸手按着按键,“你还出来么?”
里面的人怔了两秒,抱着纸箱略显艰难的走出电梯,也不只是紧张还是着急,险些把箱子打翻。
傅斯年及时伸手,帮她拖住了箱子,不算重,对女生来说,长久抱着手臂也会酸软。
“谢谢。”她急忙道谢。
傅斯年目不斜视,进入电梯。
电梯口的人还转身看了他一眼。
他似乎刚洗了澡,头发吹得半干,不似之前穿着一身西装,套了件黑色羽绒服,拉链敞开,多了些慵懒。
傅斯年蹙眉,不待电梯合上,抬手按了下关门键。
这人怎么回事,直勾勾盯着她看。
这不是那谁的女朋友?这么盯着他,未免太放肆了吧。
电梯合上,16楼的女孩扭头看了眼一侧紧闭的大门,忽然就笑了出来。
“……小余同志,我说你在门口磨蹭什么呢?帮你搬家我都快累昏厥了。”从屋内走出一个男人,因为打扫卫生,弄得满身是灰。
“谢了,晚些我请你吃火锅。”她笑起来,媚态横生。
“呦,你请客?稀奇。”
她笑着将纸箱搬进去。
“这单元楼还是我托人找的,你不是说离市中心太远?那我回头再给你找找。”
“不用,这里蛮好。”她将纸箱里的东西一件件往外拿,“我待会儿把房顶电话给我吧,押一付三?我先租一年。”
“你之前不是说住一个多月,过完年就走?”
她笑而不语。
倒是傅斯年到了地下车库,还忍不住眉头直皱,方才从她身边经过……
这人身上也太香了。
穿这件掐腰毛衣裙,腰肢纤细,略微一瞥,也看得出来是个生活非常精致的人,尤其是那双眼,妩媚勾人,这是妖精。
那家还是挺保守的,找了整个妖里妖气的女朋友,也不知他家能不能顺利接受。
**
傅斯年开车到云锦首府的时候,怀生正拿着磨牙棒逗傅心汉,沈浸夜则坐在沙发上玩手机,估摸着是在打游戏。
“哥,你可算来了。”沈浸夜冲过去,活像见到了救苦救难的菩萨。
“怎么了?”傅斯年将提来的饮料放在一侧。
“小舅最近不知怎么了,总是折腾我,我再继续待下去,绝壁会发疯的。”
“你不懂怎么得罪他了?”傅斯年挑眉。
这倒霉孩子,居然还没发现不对劲?
沈浸夜懵逼脸,“我哪儿知道,我什么都没做啊,莫名其妙,连车子都不让我开,大冷天,我骑脚踏车出门的。”
这也不能怪他,若不是傅沉亲口承认,他都不敢把那两个人扯到一起。
“哥,你带我走吧。”
“我是坏人,会坑你。”傅斯年拍了拍他的肩膀。
沈浸夜愕然,他就那么随口一说,怎么这么记仇啊,难怪都三十了还是个老光棍。
**
晚饭前,傅斯年接了一通电话,特意去找了傅沉。
他正窝在小书房,桌案上燃了檀香,刚誊好的经文,墨迹未干。
傅沉写了一手极好的瘦金体,秀气漂亮,却又暗藏锋芒。
他看着本《清心咒》,听的却是《沙家浜智斗》,撩着眼皮看了眼傅斯年,“来了,坐。”
“外面都闹翻天了,你还有心情听戏?整个京城都炸了。”傅斯年指的自然是孙家的事。
“找你了?”
“二婶问我见过你没,说找不到你的人,这件事是你做的?”傅斯年随手翻了本佛经,多是繁体竖排,看着很费劲。
傅沉翻了页书,没否认。
“孙芮是二婶娘家人,你这样等于直接把她给得罪了。”
“迟早都要得罪的。”
傅斯年低头闷笑,这倒是真的。
待他和宋风晚关系公布,也是明晃晃打了二叔一家的脸,二婶瞧不上宋风晚,这点他们家都清楚,偶尔闲话家常中,总能听出一二。
自己瞧不上的儿媳妇儿,却被眼高于顶的傅沉看上了。
这有些话传出去就不太好听了。
可能到最后,就不是说傅沉眼瞎,而是他们一家目不识珠。
孙琼华那么要强好胜的人,怎么可能再和他和平相处?
“这次她是做什么得罪你了,需要闹出这么大动静,这件事压不住,警方都介入调查了,就连当年的校长老师都被带回去问话了。”孙家再有权势,也不能与法抗衡。
事情闹得这么大,肯定要给公众一个交代。
“得罪我还好,她找晚晚麻烦了。”
傅斯年眸子沉了几分,“她吃亏了?”
“那倒没有。”
傅斯年想来也是,要是宋风晚正吃了大亏,傅沉早就冲到孙家去了。
京城人只说傅沉这人面慈心狠,最是凉薄,但这人主要入了他的心,那护着,就是一辈子的。
“你这次出手是挺狠的,我看孙家是被你彻底得罪了,弄不好二婶已经找奶奶告状了。”
傅沉闷声笑着,他既然做了,就没怕告状,他偏头看着傅斯年,“斯年,等你心里有了人,就明白了。”
“自己小心护着的人,和她开始接触,都小心翼翼,说话斟酌再三。”
“哪能让别人欺负。”
傅斯年轻笑,看来他家三叔是动真格的。
他自诩为理智克制,就算遇到这种事,可能都不会和傅沉一样做得那么狠,等他真的谈了恋爱,心上人被欺负,那自然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
傅家老宅
孙家出事的消息早就传了过去,虽是亲家,但傅聿修一家常年都在云城,孙家就算想巴结傅家,也不好意思频繁走动,所以关系一直不温不火。
“这孙芮是嚣张跋扈了些,没想到私底下还能这么欺负人。”老太太看了视频,气得晚饭都没吃。
“谁家孩子不是父母的心头肉,人家做错了什么,她需要那么打她?”
“孙家就是太溺爱孩子,我就知道会出事!”
傅老还没开口,忠伯小跑进来,“老爷子,老太太,刚得到的消息,警察来了,把孙小姐带回局里接受调查了。”
“该!”老太太轻哼。
不消片刻,家里的座机电话就响了起来,忠伯接听后才看向二老,“二夫人打来的。”
“给我吧。”老太太伸手接过电话,“喂,琼华啊。”
“妈——”孙琼华此刻在国外已经是凌晨两点多,她人不在国内,帮不上忙,愁的焦头烂额。
“你那边挺晚了吧,还不睡?”
“睡不着,就是……”孙琼华支吾着,“就是小芮的事情。”
“怎么了?”
“她之前得罪老三,这次不知怎么又惹了他,她还是个孩子,这次真的……”
“琼华啊。”老太太打断他的话,“你想说什么我很清楚,首先我不清楚她和老三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有几点我必须和你挑明。”
“首先网上那些视频我都看了,她在学校仗势欺人,欺辱同学是事实,这点错不了,即便老三做了什么,也不是故意欺负她歪曲了事实。”
“再者,这件事警方已经介入调查,是非曲直,自有人会给她一个交代,即便是你父亲也没权利干涉执法部门办事。”
这里的父亲,指的自然就是傅老。
“最后我想说,孙芮不是小孩子了,做错事就该承担责任,他父亲若是管教不好,自然有其他人和法律约束,也轮不到你插手。”
老太太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孙琼华脸涨得通红。
老太太虽未明说,却也挑明了,不许她顶着傅家二夫人的名头帮衬半分。
这件事本就是孙芮的错,她不占理,只能被动挨骂。
只是怨怼傅沉把事做的太绝,广而告之,这是要彻底毁了孙芮啊。
**
同样的话傅斯年也问了傅沉。
“是不是想彻底毁了孙芮?”
傅沉只是笑着看他,“我是在帮她爸妈教育她。”
语气温吞,偏又嚣张至极。
237 含而不露
京城的冬天干冷凄厉,天黑后的疾风卷着沙尘,像是在无言吞没着什么。
傅斯年从云锦首府出来,直奔老宅,原因无他,继续相亲。
老太太今天心情不好,一口气给他排了四场相亲,还直接说了,不许他放人家鸽子。
傅斯年不喜欢相亲,但是年纪到了,家里催得紧,走个过场让老人安心,若不然他是半天清静日子都没有。
他回到自己公寓,并没直接上楼,靠在车边站了一会儿,打开车门取了包烟,抽了一根捏在手里,摸了两下口袋,将打火机送到嘴边。
火光将夜色照得瞬亮,半张脸越发清晰,含着烟,斜靠在车边,羽绒服大敞着,随手扯开领口的扣子,慵懒又带了点痞气。
从他的车子就看得出来,并不若他表面看得那么沉默冷厉。
不远处有车灯一晃而过,车子停在了地下车库的另一边,从里面下来两个人,一男一女……
就是今天搬到他对门的那一对。
女人臂弯处搭着一件白色羽绒服,穿着一条红色针织连衣裙,头软贴身,仍旧戴着口罩,海藻波浪般的长发垂顺而下,随手撩头发的时候,惊鸿般晃人眼。
男人送她到电梯口,目送她离开。
两人交谈甚欢,看起来感情非常好。
傅斯年偏头呼出一口烟雾,这两人看着就像情侣般登对,想到明天四场相亲,心底很不舒服。
他随手将烟头扔在地上,狠狠碾灭。
他抽完烟,为了散一下身上的火锅味和烟味,在小区里溜达了一圈才进去。
他推开单元楼的门时,一眼就看到那个红裙的人正趴在值班室的窗边,拿着笔低头写着什么。
许是听到动静,微微偏头看了他一眼,平领红裙,恣意招摇。
她即便戴着口罩看不清脸,那眉眼,轻易就能掳走别人的心。
“傅先生,您回来啦?”小区管理员笑着和他打招呼。
“嗯。”傅斯年点头。
“之前去你家敲门,你不在,今年的物业费要征收了。”马上也要过年了,物业总是想法设法希望在年前能把所有物业费都征收完毕。
“多少……”
傅斯年走到窗口,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咫尺之间,傅斯年也看到她在填写一张入住登记表。
“425。”小区管理员拿出一个本子递给他,“可以扫码支付,弄完签个字。”
两人离得近些,他才闻到她身上有股淡淡的酒味,微微蹙眉,他不太喜欢女人喝酒。
傅斯年摸出手机,准备交物业费。
“对了余小姐,这位傅先生就住在你家对面,都在16楼。”
“嗯。”她低头继续填表格。
傅斯年动作很快,龙飞凤舞的签了字就走了,她瞥了眼他的名字,转头去追,两人就进了同一个电梯。
说来奇怪,电梯一路抵达16楼,只有他们两个人。
傅斯年余光瞥了眼站在角落的人,她依靠在电梯边,旖旎红裙微微摆动。
许是喝了酒的缘故,眼角染着一抹艳红。
“您好,我姓余,今天刚搬到你家对面。”女人走到他身侧,对他伸出了手。
傅斯年蹙眉看着那双手,素净白皙,指甲涂了层亮油,修剪圆润漂亮。
他只点头嗯了一声,她见他一直没动静,悻悻然缩回手,不过眼角依旧带着笑。
有点招人。
到了16楼,两人就分道扬镳,各自回屋……
**
傅斯年回去之后,开灯,脱了外套,正打算洗澡,传来敲门声,他透过猫眼看了下,打开门。
“傅先生,不好意思,忘记把收据给你了。”管理员笑道。
傅斯年伸手接过。
“刚才那位余小姐听说租了一年的房子,一次**了不少钱,才25岁,穿了一身名牌,我看她上午搬来的时候,名车接送,我听她房东说,可能是被人……”管理员是个50多岁的大妈,平素就爱八卦。
瞧着傅斯年住她对面,就忍不住多说了两句。
京城这地方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小三什么的从来都不稀奇,那位余小姐穿得惹眼招摇,这房子租下来也不便宜,有又异性跟着,难免让人说三道四。
“这房子还是那个男人帮她找的,忙前忙后,据说那个男人原本是想把房子买下来的,房东不卖。”
“现在的男人为了个女人是真的舍得花钱。”
……
傅斯年捏紧收据,反手就把门给关上了。
弄得那个管理员一脸懵,她就随便说两句,至于摔门嘛。
他手指收紧,揉碎了单据,直接扔进垃圾桶,莫名有些不舒服。
**
云锦首府
宋风晚过几天还有一场校招,不过在京城没考场,需要坐车去外地,高铁也要半个小时,她正在画室画画,傅沉突然推门进来。
“你怎么过来了?”宋风晚袖口衣服上难免沾了些水粉。
“书房让给怀生了。”傅沉说得理直气壮。
沈浸夜要帮怀生补习,借用书房,傅沉便以正当理由进了画室,自然又是一番亲昵。
……
晚上十点左右,画室外传来敲门声。
“三爷……”十方的声音。
这个点通常没有急事,十方和千江压根不会到二楼,傅沉起身去开门,“有事?”
“孙振在外面。”十方刻意压低了音量。
“孙振?”傅沉挑眉,似乎没想起来这人是谁。
“孙家那个养子。”
“他来做什么?”
“说是和您谈一笔交易,关系到段公子和宋小姐,说您如果不见他,以后会后悔的。”
傅沉轻笑,“让他进来吧。”
“出什么事了?”宋风晚收拾画具,打算早些休息。
“没什么,有点事要处理,你忙完赶紧去洗漱一下。”傅沉说完就往楼下走。
和孙振一起来的,居然还有孙芮,虽然刚从警局走一圈,但是视频是七八年前的,警方调查也需要时间,孙家用了些关系,先将她保释出来了。
这还是孙芮第一回到云锦首府。
屏着呼吸,略显贪婪的打量着这个屋子。
要不是那个臭丫头,她就是第一个来这里的女人。
**
而另一边
傅斯年的公寓内
他刚洗了澡,打开电脑,准备冲杯咖啡工作,白天被隔壁搬家吵得头疼,这会儿可算是消停了。
他在电脑前坐下,随手翻着近日未读的几封电邮,端起咖啡,还没送到嘴边,就听到隔壁传来一声尖叫,吓得他心头一颤,差点把咖啡打翻。
也就几分钟后,门外传来敲门声,傅斯年拧眉,本不想开门,可是那人敲了半天,他才颇不情愿地打开门……
一个女人站在他门口,衣服湿透,还滴着水。
“不好意思,我家水管裂了……”
238 傅心汉虐渣,咬死不偿命(2更)
傅斯年看到门口站着的人,幽深的眸子沉了几分。
她没有和寻常见到的时候戴着口罩,似乎是洗了脸,脸上没带妆,生了双标准的桃花眼,即便含唇不小,也潋滟生姿,风情万种,清澈灵动,却又透着丝丝媚气。
恰到好处的鼻梁,秀气小巧,好像是是被冻得,一片绯红。
有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精致。
只是方才穿得红裙子半边浸透,头发半湿的贴在脸上,水珠还在不断往下滴,之前穿得毛绒拖鞋已经完全湿透,她一路走来,地上晕的都是水渍。
衣服紧贴在身上,曲线毕显,玲珑有致,分外惹火。
“不好意思,我家水管裂了……”
“墙上有小广告,找修理工。”傅斯年目光从她身上移开,指了指电梯口的小广告。
“我打过电话了,他们说这边太远,过来需要一个小时,那个水阀我找不到,现在水关不掉。”她指了指自己家。
傅斯年本不爱多管闲事,想让他去找物业或者打电话给业主,对面的人忽然打了几个喷嚏,冻得瑟瑟发抖。
他抬脚走出去,“我去看看。”
她家并没收拾好,地上还摆放着许多杂物,水从洗手间汩汩往外流,水声奔涌,她一边道谢一边将地上的指向放在高处。
房子是精装修的,各家装修格局都差不多,傅斯年直接进厨房,在下方的一个壁橱里找到水阀,关闭,水声缓缓停止。
“谢谢啊,我打过电话给房东,她说房子一直没人住,平时没检查,冬天水管才被冻裂了,而且暖气也有问题。”她拿起拖把,将地上的水渍拖干净。
水已经漫了半个客厅,刚才房门打开,空调制暖的热气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屋子里凉意浸骨,傅斯年仅穿了件衬衫,头发未干,寒意像是要往人骨缝里钻。
“不客气。”傅斯年无意看了眼洗手间,里面洗漱台上已经放满了各种女人采用的护肤品,就连牙缸中也仅有一只粉色电动牙刷。
似乎……
是一人独居。
“你要不要坐下喝点东西。”她将拖把放在一边,和他说话的时候,局促的扯了扯裙子。
她想和他多些接触,但绝对不是在这么狼狈的情况下。
“不用,你先忙。”傅斯年说着转身回房。
她拿起拖把,继续拖地,忍不住嘀咕:真是高冷。
**
傅斯年回去之后,敲了几行代码,就听到隔壁传来争执声,而且声音越来越大。
他透过猫眼看了下,一对夫妇正站在她家门口,她正弯腰一个劲儿道歉。
他打开门……
“小姑娘呀,白天就折腾一天,你说搬家我们也能体谅,都这么晚了,还不消停。”
“你家房子的水都漏到我们家客厅了,要是把我家装修弄坏了,我是要你赔的。”
“家里还有小孩,大家都不睡觉的啊。”
……
“对不起,我刚搬来,不知道水管有问题,已经找人修了,对不住啊。”她也不和他们争执,就一个劲儿道歉。
那妇人很强势,可是看她态度诚恳,也不大好意思一直说她。
“行了,你赶紧找人来修吧,大晚上的,大家都要睡觉。”
“真的对不住。”她红着脸一个劲儿弯腰致歉。
那对夫妇转身离开,嘴里还在嘀咕,念念有词,无意看到对面傅斯年的那张冷脸,均是被吓了一跳。
急忙钻进了电梯。
对面那位余小姐长舒一口气,看向傅斯年的时候,咬着唇,可怜兮兮。
他蹙着眉,转身进屋,被看她极不自在,好像自己欺负了她一样。
**
另一侧的云锦首府
傅沉下楼的时候,坐在客厅的孙芮还是难免眼前一亮。
平时看到他多是在傅家老宅,穿得正式得体,此时只穿了件简单的家居服,腕上一串沉香木做的佛珠,骨子里自带的金贵。
孙芮张了下嘴,傅心汉坐在她对面,警戒得看着她,龇牙咧嘴,奶凶奶凶的。
刚才就是逗着想摸一下它的头,险些被它咬了手指。
“三爷。”孙振看到他,还是紧张得心惊,他只是孙家的养子,和傅沉这些人无法相提并论。
“听说你要和我做笔交易?”傅沉走到沙发边坐下。
“我……”孙芮张了张嘴,“我能不能和你单独聊一下。”
“单独?”傅沉轻笑,若是知道孙芮来了,他根本不会让他们进屋。
“这件事很私密,而且关系到段家和您的声誉。”孙芮说得小心翼翼,像是真的抓到了什么把柄。
“可以。”傅沉抬了下手,十方便指挥着傅家人退了下去,孙振也非常识趣的去外面等着。
客厅内除却他俩,还有傅心汉,它蹲在傅沉脚边,闭着眼睛,似是睡着了。
倒是宋风晚收拾好画具,想到下面看看情况,刚下了一段楼梯,就看到了孙芮,不知道她找傅沉是想干嘛,刚准备往下走,就听到孙芮说自己坏话。
“三爷,我跟你说,那个宋风晚根本不是什么好人。”
宋风晚蹙眉,这女人好不要脸,出了这么大的事,不躲在家里,居然跑到这里告状?
“什么意思?”傅沉手指滑动着佛珠,声音徐缓,一如往常般温吞。
“我知道肯定是她和你告状,你才……”孙芮自认为和傅沉认识二十多年,冲着两家的交情,也不能对自己那么绝。
肯定是宋风晚那个死丫头在背后告状,傅沉就是被她蛊惑罢了。
“上回我好声和她说话,她却拿东西扔我,真的胆大妄为。”
宋风晚无语,这女人真是没皮没脸啊。
“你别看她年纪小,其实她心机很深,根本不是你所看上去的那么单纯,她就不是个好东西。”
“她不过是借着过来学习故意来勾引你,云城难道就没学习的地方吗?为什么偏要来这里?就是居心不良。”
宋风晚错愕,本想下楼也堪堪停住了脚步,看傅沉打算怎么办。
“这和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关系?”傅沉捏紧佛珠,指节已经有些发白。
孙芮从包里翻出几张照片递给他。
傅沉伸手接过。
“您自己看,她不仅想要勾引,还和段林白不清不楚,她根本就不是个干净的人,在外面勾三搭四。”
照片是很久之前的,不知道孙芮从哪儿搞到的。
“你看她,才这么点,就跟着男人去酒吧,还开房,我敢保证,她和段林白肯定发生了什么!”
宋风晚当真是被吓得瞠目结舌。
她和段林白?这是什么鬼。
傅沉翻看着照片,那是几个月前,他被母亲逼着出去相亲,段林白带宋风晚出去凑热闹时拍的,不仅拍了两人在车里有说有笑,还拍了出去九号公馆,开房这个,估摸着是找人打听的。
不过从照片来看,段林白很照顾宋风晚,关系确实亲密。
段林白这张脸过于惹眼,若是被人偷拍,不足为奇。
“小小年纪,就和男人去开房,能是什么好东西!三爷,您真的不要被她骗了。”
“这些照片我藏着没发,也是为了顾及您的颜面。”
傅沉轻笑,“你想和我谈什么交易?”
“关于网上那件事,能不能放我一次。”
“既然拿了这种证据,你应该去找林白才对,凭他的手腕,撤个新闻易如反掌。”
“我知道这件事还是您在后面运作,所以……”孙芮不是不想找段林白,而是压根联系不到他的人。
“你凭什么觉得几张照片就能说服我?”傅沉轻笑,“你若是想曝光,尽管去好了。”
他说着直接起身,准备离开,“孙小姐,请回吧。”
“三爷……”
傅沉刚走了没两步,孙芮忽然从沙发上跳起来,起身朝着傅沉扑过去……
试图从后面抱住他。
宋风晚就躲在楼梯拐角处,一看这情形,吓得蹭的一下跳起来。
只是孙芮还没碰到傅沉,一边的傅心汉忽然跳起来,直接把她给扑倒了,连傅沉衣袖都没抓到。
“啊——”孙芮大惊之色,被吓得脚下一滑,跌倒在地,而傅心汉直接跳到她身上,前爪压着她,冲着她大吼大叫。
傅沉偏头看了她一眼。
“你干嘛,你快走开,啊——救命。”孙芮吓得浑身发抖。
傅心汉这段时间在段家吃得很好,比以前还壮实,冲着她张得血盆大口,活像能把她生吞了。
“三爷……”听到狗叫声,十方和千江冲进了屋子。
“滚开。”孙芮吓懵了,不停挣扎,蹬着腿,胡乱挥舞着手,试图把傅心汉赶走。
她这种没头没眼的挣扎,难免真的抓到傅心汉,这狗毕竟不是人,被她狠狠挠了一下,真的急眼了,伸着爪子,不停撕扯着她的衣服。
孙芮为了见傅沉,穿得并不多,被它扯了几下,衣服抓破,春光乍现。
动静太大,就连沈浸夜和怀生都跑了下来。
一眼就看到傅心汉发狂般的对着她又叫又吼,也是吓了一跳。
“小芮!”孙振从外面跑进来,看到孙芮身上被狗抓挠的都是红痕,就连脸上都被扯住了几道血印,吓得脸都白了,可这是狗啊,他不敢上去。
下意识从一边扯了个棍棒状的东西,就打算上去阻止。
千江一把按住他的手,“你想干嘛?三爷的狗也敢打?”
“可是我妹妹……”孙振真是被吓懵了。
难不成在他们眼里,自己妹妹还不如一条狗金贵。
“啊——哥,救我……”孙芮吓得六神无主,她越是挣扎去抓挠傅心汉,就惹得狗更加狂性大发。
“三爷。”孙振直接走到傅沉面前,“这是您的狗,您快帮个忙啊。”
傅沉攥着佛珠,默不作声。
“三爷,我求您了,再这么下去得出人命啊。”人是孙振带出来的,要是出了事,他也得跟着倒霉。
傅沉瞧着差不多了,才喊了一声,“傅心汉过来。”
就是傅沉喊了,傅心汉还对着她吼了两嗓子,不情愿的退到他身边,它脸上被她挠了几下,也是隐隐作痛,急红了眼。
“啊——”孙芮吓蒙逼了,等孙振过去搀扶她,才缩着身子痛哭流涕。
“我从不和人谈交易,这照片你若是敢发,就去试试看,我倒是想看看,哪家媒体敢发段林白的八卦。”
之前网上那些关于段林白的新闻,都是一些网红炒作,人都不是段林白,假新闻罢了,也很好澄清,现在这是实打实的照片,拍得也清晰,那就真没几个人敢发了。
“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把人给我丢出去!”傅沉怒斥。
孙芮已经被吓傻了,身上被狗抓挠,疼得要命,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宋风晚。
不等孙振扶着她出去,千江和十方已经动作更快的将人架了出去。
殊不知外面有不少媒体跟踪而来,看到孙芮被丢出来,扛着长枪短炮围拢过去。
“……请问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把孙小姐丢出来?”录音笔对准了千江。
千江冷着脸说了一句,“也不是第一次了。”
记者炸了,难不成上次那个爬床的人说的是孙芮?
239 妖精来借住(3更)
云锦首府门口
尾随而来的大批记者,扛着设备,随着孙芮就是一通猛拍,大冷的天,她上半身衣服被撕毁,贴身衣物都隐约可见,头发凌乱,脸上都是被抓扯出来的红痕。
狼狈至极。
这种戏码可不是天天能遇到,记者不停抓拍,生怕错漏一个镜头。
“孙小姐,之前新闻上所说的爬床被扔出来的人是你吗?那个人是傅三爷?”
“请问您这次找傅三也是想干嘛?发生了什么,才被再度扔出来?”
“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您身上的伤是怎么造成的?”
……
孙芮被傅心汉吓懵,脑袋晕乎乎的,根本无力招架这些记者,孙振扶着她,艰难得上车离开。
记者跟着,一路追到了孙家门口。
网络发达,新闻都是事实发布的,孙芮霸凌同学的消息还挂在热搜上。
【孙芮爬床被扔】的消息再度引爆网络。
孙家人刚托人找关系,将孙芮从派出所捞出来,没想到一道雷劈下来,整个孙家再度炸了。
在大家心里,孙芮已经是恶人,这种事落在她头上,大家都不惊讶,觉得这人真是又贱又恶心。
反而开始同情傅沉,居然会被这种人缠上。
“卧槽,心疼三爷一波,居然被这种渣渣缠上,当时看她躺在自己床上,那得多恶心啊。”
“日了狗了,三爷可是我男神,孙渣渣,你配得上三爷吗?倒贴送上门三爷都不会看你一眼的。”
“三爷是谁?求解……”
……
傅沉平素不若段林白那般高调,知道他的人也是小众群体,因为这件事,傅沉倒是上了一波热搜。
人设太苏,又太低调,光是傅老儿子这层关系,就赚足眼球,吸引了不少迷妹。
宋风晚上逛微博的时候,发现就连傅沉后援会都出来了,甚至有人说要嫁给傅沉,她忽然有种自己东西要被人抢走的错觉。
沈浸夜带着怀生已经吓回屋睡觉了。
怀生嘴里念念有词,忽然想起以前扇过傅心汉一巴掌,吓得躲在被窝瑟瑟发抖。
这狗子太可怕了。
**
傅沉电话都被打爆了,都是一些相熟的人过来询问消息,他除却给自己父母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任何电话一律不接。
当时傅沉在楼下处理事情,宋风晚就先回房,洗了澡才下楼,照片还放在茶几上,她拿起看了两眼,就这个?
这孙芮疯了吧。
就凭这个,说她和段林白有染?
宋风晚放下照片,循着声音走到厨房门口,傅心汉两只爪子扒着厨房的柜门,傅沉则正在锅里煮着什么。
“你在干吗?”外面都吵翻天了,他居然躲在厨房。
“给傅心汉煮鸡胸肉。”傅沉掀开锅盖,拿着筷子,戳了一下里面的鸡肉,“今天把它累坏了,需要补补。”
宋风晚笑出声,这孙芮估计被吓出神经病了,你居然还有心思煮鸡肉,“她今天被你弄得那么惨,孙家不会找你麻烦?”
“我已经把照片复制一份,让千江递给孙家了,他们家又不傻,这种时候得罪段家必死无疑,况且那东西也说明不了什么。”
宋风晚咋舌,“你也太腹黑了。”
傅沉随手关火,拿起一侧的漏勺,将里面的鸡肉尽数捞出。
傅心汉闻到味道,激动得跳着原地打转。
“太热了,凉了给你吃。”傅沉今晚心情不错,准备给傅心汉加夜宵。
“你知道网上有人给你成立了后援会吗?”宋风晚说这话,透着点酸。
“后援会?”傅沉挑眉。
“就是以后你就是有粉丝的人了,会有一大批人追着你喊老公,还说要睡你。”
宋风晚翻了半天微博,一群扬言要睡自家三哥,即便知道就是闹着玩的,她也不舒服。
“过来帮我卷一下袖子。”傅沉挽起的袖管滑落,行动不太方便。
宋风晚刚走过去,傅沉就挑眉看她。
“吃味了?”
“没有。”宋风晚微微蹙眉。
“小醋精……”他笑道伸手搂住她。
两人抱了不知多久,傅心汉原本是扒拉着柜门的,后来干脆蹲下等着,直至趴在地上,它的鸡胸肉到底何时才能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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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传来下楼声,宋风晚才慌张的把傅沉推开,也就还是两秒的功夫,沈浸夜出现在厨房门口。
“小舅,晚晚,你俩怎么还没睡?”沈浸夜从冰箱拿了一罐可乐出来。
“我正打算去睡觉。”宋风晚红着脸跑回楼上。
沈浸夜看着她略显慌张的背影,“这是怎么了?”
“没事,你帮我把狗碗拿来。”傅沉将煮好的鸡胸肉切成小块。
沈浸夜放下可乐,去一边拿狗碗,傅沉盯着那瓶可乐看两眼。
傅心汉得了鸡胸肉,趴着吃东西,沈浸夜拿了可乐就回房了,刚一拧开……
“刺啦——”一声。
里面的可乐飞溅出来,弄了他一身,就连电脑上都被溅湿了。
“卧槽!”沈浸夜急忙扯了面纸擦拭电脑,他就拿着可乐跑了两段楼梯而已,至于喷成这样嘛,尼玛,衣服都湿了。
这可乐有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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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年公寓
孙芮的消息引爆网络,傅斯年滑动手中的鼠标,瞄了一眼系统推送的新闻消息。
这没脑子的女人,他家三叔的床也是能爬的?真是送上门找死。
他习惯夜里工作,此刻才十一点多,还没到他的工作时间,他又起身冲了杯咖啡。
隔壁传来了谈话声,除却工人,连房东都到了。
叮叮咚咚,敲敲打打,动静不小,傅斯年敛眉,从口袋摸出烟,走到阳台,准备抽根烟。
虽然他们住的是对门,但是阳台仅隔了一道半人高的墙,中间用玻璃挡着,因为上面没有楼层,所以阳台做成了一个阳光房,这也是导致顶楼房价略高的原因之一。
傅斯年低头衔了根叼在嘴边,就听到隔壁传来推拉门的声音,那位余小姐又走了出来,正在晾衣服,那件红色连衣裙。
她换了一件白色毛衣,紧身长裤,露着纤细的脚踝,伸长了脖子正在挂衣服。
“余小姐,你刚才说哪里还漏水来着?”一个穿着工装的男人探着脖子出来。
“哦,那边……”她转身进了屋子。
傅斯年偏头点烟,有男人在?
烟吸了一口,就被他按灭在垃圾桶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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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他家门铃再度响起……
傅斯年站在门口,隔壁的余小姐又来了,她身上套了一件黑色羽绒服,巴掌大的小脸被冻得发白,嘴唇也不见半丝血色。
“我看你阳台那边有光,知道你没睡,不好意思,又打扰你了。”她显得有些局促,扬着小脸,冲他笑着。
傅斯年蹙着眉,没作声。
“我家太冷了,能到你家坐一下吗?他们说管道都结冰了,不太好弄。”她试探着开口,若是夏天,估计房东都不来了,冬天太冷,水管裂了,地面都结了层冰,实在无法住人。
傅斯年视线越过她看了眼对门。
“需要多久?”
“不清楚,在检修。”
那双桃花眼,本就勾人,咬着唇,又一次露出了那种可怜兮兮的眼神,如果他拒绝了她,就好像多不近人情一般。
“我就待一下,修好了马上就走,你如果要睡了,那我就不打扰了。”她真的被冻得浑身发颤。
其实屋子根本没收拾好,她原定今晚是住酒店的,等房子收拾妥当再搬进来,也是碰到了他才改变主意。
迫不及待入住,恨不能和他多亲近一些。
晚上下楼登记信息,偶然碰到,还兴奋得不行,没想到一回家,乐极生悲,水管就爆了。
不是迫不得已,她也不愿湿哒哒的出现在他面前。
傅斯年低头看她,那双眸子静若深潭,像是要将她看穿一般。
她被他看得心底发毛,好像那点心思压根藏不住,其实她完全可以今晚出去住酒店,只是不大愿意罢了,恰好他又没睡。
傅斯年抬手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微微侧开身子,“进来吧。”
“谢谢。”她大喜过望,只是站在玄关处的地毯上,又不知该怎么进去,她鞋子还是湿哒哒的,他屋内的地板光可鉴人,不大好意思直接踩进去。
刚进屋,暖气充盈,她吸了吸鼻子,似乎感冒了。
傅斯年从玄关处的鞋柜里,居然拿出了鞋套。
“自己穿。”
门口的人一脸懵逼,他是搞什么的?居然会有鞋套这种东西,不过她还是乖乖套上走了进去。
房间格局和她屋子是差不多的,不过似乎重新装修了一番,格局大气典雅,整个屋子都被打通,只有屏风遮挡,一侧的屋子门是打开的,里面放置着四五台电脑,看着非常专业。
“随便坐。”
“谢谢。”她打量着屋子,干净整洁,随处可见一些机器模型,一个陈列架上还放置着不少奖杯奖章,屋内各种陈设都看得出来……
这是个单身男人住的。
奖杯上都有刻字,她看了一眼,“你是做编程设计的?”
“差不多。”
“你什么时候睡觉?”毕竟不是自己家里,她举步都非常小心,不太敢多窥探半分。
“嗯?”傅斯年是昼伏夜出,晚上根本不睡。
“他们修得很慢,可能今晚都修不好,我家里很乱,暖气也坏了……”她张着嘴,试探着开口……
“你如果不睡觉,我能在你这里多待会儿吗?”
傅斯年眯着眼,死死盯着她,像是要将她看穿。
她似乎有些得寸进尺啊,刚才是坐一下,现在就要多待会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