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五十二章 姑且也算是收女吧~
面对戾气逼视的风萧萧,沈落雁的目光却转柔和,既没有争锋相对,以表示自己坚定的决心,但也没有丝毫的闪避。
风萧萧身上的气势忽然收敛,站起推开窗户,背负着双手,沉默不语。
窗外寒风呼呼灌入,彻底冲散了屋内的暖意,却也使人无比的清醒。
少许后,风萧萧柔声道:“红粉巾帼,羞煞多少男儿身。我可以答应你,无论如何都不杀李密,所以我这次会见李密,他便安然的有了一线生机。不过……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还有什么能拿来换呢?”
同是在这间屋里,沈落雁答应追随他,但现在和早些时候并不一样,那时尚属合作,沈落雁还有讲条件的余地,这次却只剩哀求的余地了。
沈落雁来到风萧萧的身畔,衣袂秀发被夹着细雪的冷风拂扬,美目含怨的迎观着漫天银絮,樱唇轻启,浅叹道:“如果这次密公安然脱险,并立稳脚跟,落雁从此就是你的人了。”
自上次荥阳相见,荥阳一别,沈落雁就从风萧萧不寻常的举动中,瞧出他正在打自己的主意,所以她知道自己该付出什么代价,才能打动风萧萧。
沈落雁凄然笑道:“跟谁不是跟呢?比起李元吉,邪帝或许能待我更好一些吧!”
她作风开放不假,却不代表是个荡/妇,与人交/欢也必是心意所属,若非令她有心仪之处的男人,照样是不屑一顾,宁死不屈的,比如惨死荥阳城外,****她不遂的独孤霸。
要说沈落雁对风萧萧有什么感情,肯定谈不上,不过两人毕竟斗了那么久,连风萧萧都对她的智慧心生敬意,次次落败的沈落雁自然更对风萧萧敬佩有佳。
若非彼此敌对。结有仇怨,沈落雁遇上风萧萧这种男人,八成还会热烈追求,自荐枕席也说不定。
不过如今风萧萧仗势胁迫。反而使她十分心寒,心中点滴的涟漪也消散殆尽,或许风萧萧能得到她的身体、享受她的美貌,却休想得到她的真心和她的爱意。
风萧萧闻言愣了愣,旋即哈哈笑道:“你想哪去了?比起得到沈姑娘。我更想要沈军师呢!”
际此天下大乱之际,不同立场的人拼智斗力,无所不用其极,不论输赢,其实都没什么可怪别人的。
虽然沈落雁差点置他于死境,但公事公论,风萧萧会强迫自己淡忘这段不愉快的经历。
他毕竟精力有限,无法兼顾南北,比如与宋阀的合作,他现在就已鞭长莫及。待到独孤阀于竟陵站稳脚跟后,情况更会愈见复杂。
宋阀、独孤阀、杜伏威的江淮军,云玉真的巨鲲帮,甚至还有附近的飞马牧场,这几方势力都与他密切相关,且全聚在一块儿。
如何左右逢选,又不至于被他们撇开或架空,还要缓和几方之间的矛盾,同时还要面对伸手过来捣乱的李阀……非得耗尽心血谋划不成。
风萧萧在北边与佛门和魔门周旋已是力有未逮,哪里还顾得上南边?
而沈落雁既洞悉时势。富有智谋,又熟悉个中复杂的情况,简直就是帮他稳定后方的最佳人选,让他能够腾放心出手来。理想也有继续展开的余地。
要知沈落雁许久前与宋阀打过交道,当初她就曾在荥阳接待过宋玉致;和杜伏威也曾有过数次交锋,江淮军的虚实没人比她更清楚了;还曾谋划过飞马牧场,差点将商秀珣和李秀宁给一网打尽;云玉真那小妞混江湖都混得不咋地,更不会是她的对手。
这样一位能对风萧萧帮助良多的美人儿军师,他绝对是不惜代价也要弄到手上的。因为根本无可取代。
沈落雁忍不住偏过头,诧异的望着他,好半晌又垂首低声道:“是落雁误会邪帝了,不过世绩之死,永远是落雁心头的一根尖刺,怕是不能为你尽心尽力。”
风萧萧不怒反喜,他直觉感到落雁是经过内心的一番挣扎,才说出这话的。
要知沈落雁大可以将这段仇恨深埋在心底,然后在要命的时刻给他狠狠一击,如今却透露了出来……
风萧萧头一次在这位蛇蝎美人儿的身上看到了刨心的坦诚!
他压抑住兴奋,轻叹一声,道:“我不想说什么冠冕堂皇的来上一番陈词,因为若是再来一次,我也绝不会手软的,那种情况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没什么道理可讲。”
沈落雁神情落寞,无甚表示,只低头望着落于窗沿的雪花融化。
“我只能说一切交给你来选择。”
风萧萧转过身,凝视着沈落雁秀美的侧脸弧线,缓缓道:“我会将自己的背后交给你来打理,真到某个要紧的时刻,你若觉得在背后捅我一刀方能解你心头之怨恨,我也由得你。不过机会可只有一次,若我不死,你就死定了。”
沈落雁倏然抬头,美目深注的瞧着他道:“这可是你说的。”
风萧萧潇洒的耸耸肩,语气坚定的道:“我说的。”
他这个条件不由得沈落雁不动心,因为既能解李密如今之困境,还能有机会为徐世绩报仇,就算沈落雁明知道他必有十全的后手,也会忍不住的心动了,就算前面真是个坑,她也会义无反顾的跳进去。
沈落雁主动探出玉手,风萧萧轻轻与她掌心相贴。
这是两人第三次击掌为盟,比哪一次都要轻,却也比哪一次都要重。
风萧萧吁出口气,目光重新转向窗外飘雪,道:“动作要快,要让包括师妃暄在内的所有人都反应不及的时候,让我有机会说服李密。”
沈落雁淡淡道:“其实你根本不必费心说服密公,你直接将他掳走就行了。”
风萧萧止不住的露出惊诧的神色。
沈落雁脸上泛起一个苦涩的笑容,道:“然后我再放出他有意重立瓦岗军的消息,引得众将领心动观望。他既不露面,李阀和佛门自是无处寻他,在无法求证下,必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一面使杀手取密公性命,一面拉拢众将归附。事若至此,密公便再无退路,若不想被杀死或是囚禁,只余尽快揭竿一途。”
风萧萧听得目光芒闪不休,佩服的五体投地。
此计狠辣,果决,剑走偏锋,迅若奔雷,却效果惊人,一旦开始就极难被人所阻止!虽然初心是好的,可是这样对待效忠的主公……风萧萧感到自己往后有得头疼了。
果然不愧是是蛇蝎美人,狠起来连风萧萧都惊的心颤。
关键是沈落雁竟以此计彻底断了她自己的退路,不论成功与否,休想李密再信任她,等若也在向风萧萧表明效忠之意,亏她在片刻之间就算计的毫无余漏,狠绝的简直令人发指。(未完待续。)
第两百五十三章 善谍者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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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密属当世的顶尖高手之一,单论武功,比杜伏威还要强上一些,应该不会弱于施展开魔功的辟尘,虽然还非风萧萧的对手,但就算有所不敌,亦能寻机逃走。●⌒,
不过有了沈落雁的谋划和内应,李密的结局已然注定。
沈落雁长久以来都是李密手下第一谋士,智计过人,大权在握,众人皆服,一直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虽然最近她被李密排除在决策层以外,但余威犹在。
瓦岗军残部上下,绝没有人会防备沈落雁,甚至连李密都不会,他只是不赞成沈落雁的劝诫,却从未怀疑过沈落雁的忠诚。
所以沈落雁若想要于暗里安排些事,做些什么手脚,简直再容易不过了。
尤其她一直掌管着瓦岗军的密谍之属,虽然李密的军队遭受重创,却完全没影响到分布潜伏于各处的谍探,荥阳城内尤其多。
沈落雁已不在其位,若命令他们去杀什么人,或是讨要什么关键的情报,他们自然不会也不敢,但是若只吩咐些举手之劳的事,这些密谍都还会给老上司一些面子的。
能呆在沈落雁的身边,瞧着她如行云流水般有条不紊的将自己的计策安排下去,绝对是一种非同一般的的体验。
沈落雁发出的命令仿佛都是一些毫无关联的事情,别说执行的人弄不清楚,就连一直在旁边的风萧萧都得细细思量,才能将这些碎片般的命令结合成一张铺往李密的严密大网。
比如她头一个命令就是让数个密探,前往城中的各处青楼赌场,然后禀告一切外地人士。
风萧萧感到莫名其妙,难道李密经常去这些地方不成?他才不信这些密谍会这么轻易的向沈落雁透露李密的行踪。
这些密谍分头而去,回禀来的消息综合起来,是一份还算详尽的名单,里面有身家颇丰的外地商客,有留恋烟花的江湖豪客等,他们叫了哪些妓女作陪。又与什么人在一起。
果不其然,名单内别说李密,就连与瓦岗军相关的将领官员一个都没有,明显被刻意隐瞒了一部分。
沈落雁收到名单后也无甚表示。只淡淡瞟了一眼,便在三处青楼的名单上划了圈,又召来另几个密谍,让他们分头去察看这两间青楼的几个头牌正在接待什么客人。
显然她醉翁之意并不在酒,方才的命令只是虚晃一枪。让人无从猜测的同时,却从中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瞧到这里,风萧萧算是有些弄明白了,沈落雁这是在用反向排除法,寻找什么人。
青楼中妓女很多,但头牌就不多了,而大部分青楼的头牌都在接待出现在名单上的商客和江湖人士,那么剩下三间青楼的头牌必是在接待本地人士。
其中一个密谍很快就回来了,禀报说那位名妓身体不适,暂不接客。
另两个密谍晚一些才返回。分别回禀说此间头牌正在接待本地富商张某某、王某某。
沈落雁又召来两人,让他们去打探这两个富商是否在自己的府上。
消息很快传回,两名富商一人在家一人不在。
这已充分说明刚才有一个密探说了谎,为什么他要说谎呢?答案显而易见,他是在替什么人打掩护。
沈落雁放下手中的名单,淡淡道:“看来落雁估计的不错,他果然在卿儿那儿。”
风萧萧忍不住道:“他是谁?”
他自然不会笨到以为是李密。
沈落雁盈盈起身,道:“李天凡。”
李天凡乃李密独子。
风萧萧自然知晓,他微微一愣,抚掌笑道:“我本还担心或许那些密谍会不会是在为别的什么将领打掩护。看来是我多虑了,原来沈姑娘早就划好了范围,就在李天凡钟情的几名妓女身上。”
沈落雁低叹道:“密公家教深严,李天凡从不敢明着寻花问柳。但私底下的情况,瓦岗军诸人却是心照不宣,所以谁也不敢找李天凡的女人,这些女人也只卖艺不卖身,本来她们未出来接客,也未必是在陪李天凡。不过既然有人说慌,我也就不用再继续试探了。”
风萧萧笑赞道:“都说虎毒不食子,只要逮住了李天凡,不由李密不听话。我本以为还需要打上一架呢!看来不必了。”
什么叫军师?这就是军师,她能让你以最少的代价,最快的速度,做最多的事。
沈落雁毫无得意之状,神情萧索的道:“密公兵败之后,李天凡变得消沉非常,终日徘徊于青楼赌馆,容易予人以可趁之机,我本来想劝说密公小心提防,严加管束,可是……并没有机会。没想到这个空漏竟然由落雁自己来捅穿了。”
风萧萧知道这种时候,紧紧闭嘴永远比说任何话都要好得多。
沈落雁落寞少许,勉强振作起精神,冷然道:“密公雄才大略,乃枭雄心性,未必肯因为李天凡而束手就擒,所以我会手书一封,送到密公那儿,让他来好好管教李天凡。”
风萧萧面现诧异,失声道:“原来你知道李密在哪?”
沈落雁点点头,道:“密公身边护卫深严,就算邪帝武功通天,也只可能击败,而难以活捉。”
她顿了顿,又道:“密公最大的长处就是一个‘忍’字。当年他明明伤了翟让,但因摸不清他的伤势,于是忍到翟让露出底牌,才发动攻势,一举把翟让踼下大龙头的宝座,取而代之。若不将设法将他逼得退无可退,休想留下他。”
至此,风萧萧已经恍然,接口道:“所以就需引蛇出洞,李天凡招妓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李密绝不可能大张旗鼓,顶多带上几个侍卫罢了。”
沈落雁神情肃穆,缓缓道:“就算如此,凭密公的武功仍有可能脱逃,所以邪帝一定要待他和李天凡共处时才能现身,面前既有邪帝的威压,又有独子的生死,他身处其中,除了束手就擒,还有其他选择吗?”
风萧萧听得一阵心寒,沈落雁算是将人性给琢磨透了,狠辣的一下,彻底击在李密的软肋之上。
若是李天凡被人掳走相挟,李密或许尚能狠下心不顾其生死,但若当着他的面,以其子性命威胁,那种敢轻举妄动就会导致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境况,足以将任何人逼得心慌意乱,短时间内休想镇定下来。
而在风萧萧这等高手面前陷入六神无主的状况,结果可想而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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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五十四章 邪帝请说
密谍一来二去,盖已深夜,风更寒,雪更大。
不过楼外纷飞的大雪和寒冷,完全无法冲淡楼内的火热春/情。
从未享受过青楼内中温柔滋味的人,永远也想象不到这是一种何等飘飘欲仙的体验,使人食髓知味,尝过一次,就像尝第二次,三次……上瘾般的欲罢不能。
大堂内闹哄哄一片,数名俏婢在六、七组客人中来回穿梭,侍奉周到,调笑不禁,春意盎然。
堂中豪客相拥**的姑娘们,姿色容貌都已属上佳,但真正才艺双绝的美人儿,怎会轻易的抛头露面?当然唯最有权势的人才能肆意亵/玩调弄。
才艺双绝的美人儿香闺,自是无尽的缠绵与温柔,温柔乡又恰是英雄冢,李天凡正深深的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不久前他还是意气风发,威震天下的蒲山公李密独子,天下何人敢小视瓦岗军,小视他?
想与李密结亲的人数不胜数,或许他李天凡不是年轻一辈中武功最高的,也非名声最大的,却是最希望被人巴结上的。
李阀、宋阀、独孤阀……除了敌对的势力之外,各大阀门都意欲与瓦岗军联姻,多少身份高贵的世家美人儿任他择选?
只是最后李密替他选择了宋家小姐,双方定下誓约,宋玉致成为了他的未婚妻,只要李密攻下洛阳,就会真正成为他李天凡的女人。
完全无法自主的李天凡本还有些不情不愿,但宋玉致的第一次出现砸荥阳,高贵的风姿,绝俗的容颜,清亮明澈却带着冷漠的双眸……
若能将这样一位清丽如仙的女子压在身下,使高傲的她婉转呻/吟,全心臣服,这是任何男人梦寐以求,又可望而不可及的愿望。
当时,李天凡已近在咫尺。仿佛触手可及。
梦想的破裂,从飞马牧场开始……
自他狼狈逃走以后,意味着瓦岗军南下的机会已十分渺茫
紧接而来的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谋取襄阳失败。使瓦岗军迫不得已下全力收缩,不得不放弃南下。
而没有稳固的后方,便难以全力攻打洛阳,无法履行和宋阀的约定,更休想的到宋阀的支持。
为此。李密只能将重心重新转回洛阳,蓄力谋攻,岂止洛阳局势接连大变,来自各方的压力,使李密十分无奈,攻也不是,不攻也不是,最后只能选择佯攻,以跟李阀讨价还价,再徐徐图之。
谁曾想这次本该毫无风险的出兵。竟然成为了李密唯一一次,也是最大的一次兵败,直接导致瓦岗军的精锐被完全击溃,其势力也土崩瓦解,连李密都只能落荒而逃。
恍如一瞬间,仙宫坠凡尘。
李天凡回溯以往,掠过似梦似幻的美好记忆,最后着落到一个名字上……风萧萧。
可以说每一次瓦岗军的失败,都与这个人完全分不开干系,就算连击败李密的寇仲。都是这个人的子侄辈。
这个名字最初出现在他耳里之后,便成了一次次的噩梦,和越来越狠的重击。
就是因为风萧萧,导致宋玉致绝美的**。离他越来越远,直到永不可能……
“宋玉致!”汗水顺着李天凡扭曲的面容滴下,****的背脊亦是细汗满布,他忽然重重**了几声,似将所有的恨意,都一滴不剩的注入身下这名已被他当作宋玉致的女子体内。
女子眉间紧蹙。显然被李天凡的粗鲁所弄痛,脸上却又尽力带上妩媚讨好的甜笑,不敢流露出一丝的不满。
李天凡再是不济,也远非她一个青/楼女子所能得罪的。
李密那柔和好听的声音忽窄门外响起,低沉的道:“穿好衣服,跟我走。”
仿佛数九隆冬被一桶冰水给淋了个满头,李天凡猛地打了个激灵,倏然清醒,浑身颤抖起来,慌乱的将衣袍往自己身上胡乱的披。
嘎吱一声,窗户开了。
李天凡的动作,戛然而止。
床上的女子眼前蓦然一黑,才发现房中多了一个人,她刚想出身呼叫,却在瞬间昏晕了过去。
风萧萧施施然的背站在他身前,笑吟吟的望着门,屋外的夹着细雪的冷风,这时才吹到床边。
亦如他的猜测,门外的李密果然老辣,根本无所动作,少许犹豫后,居然还后退几步。
数个脚步声随即轻响,显然他的护卫已拦到他的身前。
风萧萧不得不赞叹沈落雁料事如神,只看如今李密的反应,就知他谨慎之极,未明情况,就算亲身儿子遇险,他也是不会轻举妄动的,想要生擒这样一个人,的确难如登天。
现在这种情况下,风萧萧只怕稍有举动,李密就会如同惊弓之鸟般,立刻远遁了。
李密毕竟还是舍不得儿子,终究没有扭头就走,隔着护卫隔着门,问道:“阁下何人?”
“风萧萧。”
李密顿时陷入沉默。
他的呼吸阴柔绵长,极其细微,若非风萧萧灵觉惊人,只怕都会以为他已经走了。
少许后,李密道:“邪帝是来报仇,还是来相求?”
沈落雁与风萧萧的私下相会,已被魏征传报李密,所以他立刻会悟到风萧萧很可能是以李天凡为质,来谈什么条件的,如此一来,他倒不着急走了。
风萧萧心中除了对沈落雁的佩服,再无二话,李密的反应,根本没出她的预料之外,甚至连会问什么话,都让她给猜个**不离十。
风萧萧早有腹稿,笑道:“自然是有事相求。”
李密淡淡道:“既是相求,邪帝何不客随主便,随我移步他处?”
风萧萧笑了笑,慢条斯理的道:“这可不行,我好不容易才寻到令公子处,若就这么走了,岂非白费功夫了么?”
李密语气阴柔,道:“既无诚意,不谈也罢!”
风萧萧嘿嘿一笑,缓缓道:“虽说儿子没了可以再生,不过相信情况还没恶化到秘公必须牺牲儿子的地步,我……”
李密毕竟是头老狐狸,这时已开始隐隐觉得有些不妙,发觉风萧萧好似在有意拖延时间,他忽然冷冷的打断道:“你不可能找到这里,沈落雁呢?让她出来见我。”
“密公终于想到我了。可惜已经太迟了,楼下的护卫已被我尽数制住……”
沈落雁略显低沉的嗓音从李密身后不远处传来,语气复杂的柔声道:“落雁自认武功还不错,密公绝难在片刻间打倒我,所以不妨听听邪帝说些什么,再做反应不迟。”
李密一向谨慎,她需要花时间制住李密留下的侍卫,从正面楼梯上来堵住李密的退路,所以才有风萧萧的拖延之举,事情很顺利,因为李密的侍卫根本没想到她会突然出手……
如今合围已成,仅凭身边两名护卫,李密根本不可能将背后留给风萧萧的情况下,闪过沈落雁逃离,又有李天凡的性命相挟,除非他能击败风萧萧,否则除了任凭摆布外,根本再无他途。
他能击败风萧萧吗?
李密目光疾闪,双拳紧握又松,来回数次后,终于喟然一叹,道:“邪帝请说。”(未完待续。)
第两百五十五章 明志和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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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 哦亲
东溟派三桅帆船上。
风萧萧迎风站于甲板,借着并不明亮的曦光,目眺细雪薄飘的长渠。
长渠有弯,一艘商船正缓缓驶离,沈落雁俏立船尾,玉容秀丽,长发垂肩,目光深注的望来。
风萧萧挥手招了招,示意道别。
沈落雁伸手拨弄被吹乱的秀发,让整个俏脸毫无保留的显露出来,云裳迎着夹雪的河风,贴体往后飘拂,素白的衣裙、素白的雪,更突出她窈窕的身段和绝世的风姿。
但随着商船的弯转,她使人心迷神醉的颜容渐渐黯淡在风雪中,亦如她黯淡的眼眸和黯淡的心。
此次南下,她带上了受制的李天凡,并将以李密的名义,重新发出蒲山公令,召集瓦岗军旧部,重竖旗帜,进而攻占合肥,一旦听到她成功的消息,风萧萧就将放回李密。
而到那时,沈落雁则会立刻离开,在李密未死之前,她只要还不是个笨蛋,将永不会踏足李密的地盘因为在李密的眼中,她将永远是个杀无赦的背叛者,虽然其实她忠心耿耿,虽然她其实用心良苦。
功未成,身先退。既是一种解脱,也是一份悲哀。
风萧萧脸上却溢着淡淡的欢喜,此次他可算是大获全胜,看似微小的推动,其实就像是止住了多米诺骨牌的第一块的倾倒。
如果李阀得到李密的效忠,就能借着瓦岗军的残部势力,孤立并且绕开洛阳,完全能够以摧枯拉朽之势,饮马长江边。
而瓦岗军重竖旗帜,就意味着李阀止步于洛阳城前。不攻克东都雄城,休想往南推进半步,更别想插手江东。
就算李阀耗尽心思占领洛阳。亦会面对有充足时间成长起来的寇仲,寇仲之后则是李密和杜伏威的江淮军。这层层的阻隔,起码为风萧萧争取到了数年的时间。
风萧萧并不清楚,原本的世界里,在李密归顺李阀之后,果然产生的极其致命的连锁反应,师妃暄立刻亲自出马,迅速南下,沿路游说。直至岭南。
一面李阀大军步步进逼,一面师妃暄怀之以柔,降唐者甚众,就连杜伏威亦投诚李阀,导致不过旬月时间,李阀的势力便从黄河扩张至长江沿线,占据了半壁江山。
风萧萧虽不知原世界的情况,但亦能有所推测,所以才会如此高兴,他终于可以舒出口气。但亦有随之而来的深沉担心
“你很高兴”单美仙温柔的为他披上一件绒黑的大氅,低沉的嗓音动听的说道。
风萧萧面上喜色褪去,目光微转黯淡。道:“高兴过后是害怕。”
单美仙亲昵的替他系上颈间的系带,道:“怕什么”
风萧萧瞧向渐渐亮堂起来的东方天空,道:“我怕稍有不慎,就会造成南北割据的局面,中原混战必导致外族入侵,若汉统颠覆,我便是千古罪人,犯下虽万死亦难赎之罪。有时候想着,还不如坐观李阀一统天下好了。”
单美仙沉默少许。柔声道:“李阀确有资格一统天下,不过唯一的缺陷在于李渊三个儿子皆具备所有为帝的条件。又都是雄心勃勃之辈,之后难免会使兄弟相残。政局大乱,或致令外敌有机可乘。”
风萧萧想到李世民狠辣的弑兄逼父,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这点虽然可虑,却还不够我下定决心非和李阀争上一争。”
单美仙静静的聆听。
她是个聪明体贴的女人,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该听人说话。
风萧萧长叹一声,道:“我是觉得很不甘心,天下战乱久矣,民心思定,所以一旦天下一统,只要宽政待民,予民休养,必会有盛世之像。而你不得不承认,杨广虽然暴虐无常,但其增设进士,唯才是举。一道运河,沟通南北,可谓罪在当代,却利在后人。其父文帝在位时,更使天下富庶”
他偏头凝视向单美仙的美目,沉声道:“我曾听王世充炫耀,他说就算洛阳被人围成铁桶,他亦可据洛阳守上百多年,你知道原因吗”
单美仙缓缓道:“美仙虽不通军略,也知守城重在粮草与士气。”
“不错”风萧萧拍手道:“王世充告诉我,文帝时粮储富足惊人,数量完全足够全国吃上五十年有余,而最大的兴洛仓就在洛阳边上,藏粮足有两千四百万担。我虽不信粮食能保存那么久,但恐怕供全国百姓吃上个几年,还是可能的。”
以单美仙的休养,亦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风萧萧冷然道:“有隋朝打下的良好基础,再施行养民之道,只要并非昏主,都可以开创出一片盛世,有这种好机会,我为何要让与胡化严重的李阀,而不支持汉家”
这个话题太敏感,也太沉重,单美仙避而不答,道:“李阀有佛门为其大力奔走,想要争锋相对,何其难也。”
风萧萧沉声道:“所以我许下了一个暗愿,如能达成,我自会不遗余力的贯彻汉统,如若不成”
他仰天叹了口气,道:“我带来的混乱和影响,我会亲手终结掉,为李阀让路,必不至形成南北割据的局面。不过此举会导致我道心崩塌,恐怕永远不能进至圆满。”
到那时,两害相权取其轻。为了不至形成南北割据的局面,他将亲手毁掉宋阀,毁掉如今胡风盛行下,唯一保持存粹血脉的汉统。
他将出手杀掉宋缺、宋智等一众宋阀高层,甚至连与他有些交情的宋玉致也未必能够幸免,这必将成为他的终生歉疚,道心永不可能再完美无暇。
不过反过来说,如果风萧萧最终达成心愿,念头便登时通达,再无牵绊,境界亦彻底圆满,到时只要功力足够,怕是能够立刻得窥天道
单美仙握住他的手,轻轻抚摸,似在平复他迸跳不停的心脉。
风萧萧回过神来,向她歉然一笑,道:“是我太激动,让你担心了。”
“在美仙尚未知你有此雄心之前,本想让婉晶举东溟派全派之力来支持于你,但现在美仙却改变了主意。”
单美仙的声音充满感倩,柔声道:“不要以为我是怕给卷入此事内,而是东溟派与李阀的良好关系,或许能在关键时刻助你一臂之力。”
“美仙”风萧萧顿时动容,目光有如清风拂波,愣上少许后,深情的将她紧拥到怀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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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五十六章 以身伺魔
风萧萧的动作实在太快,迅若奔雷,而如瓦岗军残部又实在太过松散,整整过了一日之后,带着李阀谈判条件而来回禀的魏征才发觉了不对劲。
经过半日的隐秘寻找无果后,魏征再也不敢压住这个消息,于是李秀宁亦知道了此事,立刻发动人手,四下打探后,终于找到了李密失踪的那座青楼。
要知沈落雁行动十分小心,知情人实在太少,李密的护卫也让风萧萧灭口,那名妓/女虽然逃过一死,却也同李天凡一起被沈落雁押走。
至此线索全断,李秀宁亦完全没了主意。
终于在第二日晚间,还是惊动到了正准备离开荥阳的师妃暄。
师妃暄第一个念头就想到了风萧萧,但旋即否决,风萧萧虽然和李密势不两立,但应该还不至于不顾大局,为此开罪与他关系日渐良好的佛门。
除此之外,也有可能是魔门出手。
情况扑朔迷离,荥阳人心惶惶。
不过到了第十日,师妃暄还是将目标锁定于风萧萧,虽然她并没有证据,但如今这种情况,与当初的洛阳是何等想象!所有人都是无头苍蝇般一团乱转,直到最后才猜到乃是风萧萧出手搅动,却又完全没有证据联系到他的身上。
而当师妃暄得知,风萧萧忽然来到她领去的那间果园坊内的斋店时,她已然确定,风萧萧必是幕后黑手……风萧萧明显是在等她。
雪已停,风仍吹,午时的阳光亦不见暖,满城银装素裹下,比前夜更要显寒。
不知为何,这间偌大的斋馆总是冷冷清清。
风萧萧点了不少斋菜,摆在桌面上,热腾腾的香气四溢,色香味俱全。
他正津津有味的左一口右一口,直叹为何没有好酒。
师妃暄飘然而至,轻悄悄的俏立于门前。
风萧萧抬起头,瞟着她灵气迫人的玉容,抹嘴笑道:“来,上次你请我,这次我请你。”
师妃暄满腹的话语愣是说不出口,最终化作无奈一笑,近到桌旁,轻叹道:“回首处就是解脱门,一回春到一回新。邪帝啊!你还要妃暄向你说什么好呢?”
风萧萧放下筷子,淡淡道:“真好笑,我是魔门邪帝,你是慈航仙子,谁让谁解脱还不一定呢!我可不是佛门中人,也不信佛,你并没资格让我做什么,或者不做什么。”
本是融洽的气氛登时云散烟消。
师妃暄平静地道:“邪帝可知蒲山公的下落?”
风萧萧毫不犹豫的道:“当然。”
师妃暄双目闪起彩芒,道:“生死如何?”
风萧萧道:“活着。”
师妃暄好似舒了口气,轻柔的道:“望邪帝能饶过蒲山公这次,妃暄定当铭感五内。”
她本以为风萧萧为报仇而将李密给杀了。如今只要李密还没死,那么情势就还有挽回的余地,否则李阀南下的大好局面还未开始,就已夭折。
风萧萧漫不经心的道:“我也没打算杀他,不然还会留到现在吗?”
师妃暄肃容道:“只要邪帝肯将蒲山公安然交回,妃暄可做主,应下邪帝一些事。”
风萧萧嗤嗤笑道:“我有什么事,还非要求着你不可?”
“你有。”师妃暄忽然垂下螓首,轻柔的道:“妃暄决定甘心做你的鼎炉,这样你会否能接受呢?”
风萧萧吃惊道:“你……”
不过他旋即会悟,既然连祝玉妍都知道他以“道心魔种**”使婠婠成为鼎炉,与魔门斗了那么久的佛门,自然不可能不知道,尤其师妃暄还有一套可以屏蔽道心窥探的法门,明显深悉内情。
师妃暄仰起俏脸,眼神变得深邃无尽,语调平静的道:“魔门第一代邪帝谢眺,对佛学生出好奇心,遂到洛阳白马寺听法,遇上同是前往研习佛法的敝斋始祖地尼,那时她仍未出家,修的是道家丹术,被誉为道门当时无可争议的第一人。”
风萧萧本来静静听着,忽然眉头一跳,失声道:“慈航静斋的始祖竟是修道而非修佛?”
师妃暄轻轻颌首,向风萧萧美目深注的道:“两人一见钟情,谢眺还让她翻阅道心种魔**。”
风萧萧心中剧震,忽然说不出话来了,一些疑惑也迎刃而解,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疑惑。
师妃暄面颊忽红,现出一种超乎尘俗的惊人美态,眸神含羞的变化,更是顾盼生妍,美目生辉。
她柔声道:“妃暄所学的慈航剑典很大程度亦受到‘道心种魔**’的影响。仙胎魔种,各走极端,源头则一,所以彼此间会产生致命的吸引力。妃暄若甘心成为你的鼎炉,你将大有机会得窥天道。”
风萧萧真的心动了,他从未想过,竟还有这样一个能使他成就圆满的法子。
而且他的确对师妃暄有种远超出定力的渴望,来自道心、魔种间的渴望,没有人力可以抗拒。更要命的是不但他想得到师妃暄,他的道心更想得到她。
实际上,道心、魔种天然相吸,师妃暄自然也会对风萧萧产生几乎无法遏制的情动,只不过两人意志都坚,一直以来全能尽力克制住罢了。
但师妃暄如今这番表态,等若揭开了两人间最朦胧又最厚实的那层心防,情愫滋长,必然将一发不可收拾。
风萧萧陷入沉默,许久后道:“不知谢眺和地尼后来如何?两人可有结合?”
师妃暄没好气的白他一眼,顿时媚态横生,令风萧萧完全看呆了眼,想不到她可从剑心通明的境界,转化为眼前凡心大动的可爱模样。
只可惜这副妙况转瞬即逝,师妃暄已恢复仙子本色,道:“好景不常,两人对佛教的看法出现南辕北辙的分歧,终于分手,不过却无损他们间的欣赏和交情,以后终生保持良好关系。至于邪帝第二个问题,妃暄并不知晓。”
风萧萧也知道自己问的问题太尴尬了,别说对师妃暄这位点尘不染的仙子,就算问其他女子,亦会羞赧不已的。
不过他很快抛开杂绪,沉吟道:“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师仙子愿意抛开一切,以身,嘿……伺我这个魔头呢?我记得不久之前,你还信誓旦旦的跟我说,绝不会效仿碧秀心的。”
他绝不信只为了一个李密,会让师妃暄做出这样重大的决定。
师妃暄露出一丝无奈和苦涩的笑意,道:“因为妃暄发现,邪帝对于世间所施加影响,已完全超出了任何人的掌控和预料,不但影响到谁可一统天下的斗争,还触及武林正邪的消长,最终会导致天下继续分裂,万民所受之苦,会犹过现今。妃暄要请你退出纷争,亦是不得已的唯一选择。”
风萧萧早有谋算,自然对于自己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心知肚明,只是由师妃暄的檀囗中阐明,兼之通过魔种,尤其感到她那颗悲天悯人的澄透心灵,以及割肉喂鹰的高尚情怀。
但他并不知道,促使师妃暄做下如此决定,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风雪!
风雪几乎凭一己之力,造成了佛门数百年都未遇上过的浩劫,自蜀中开始,到夷陵、竟陵、襄阳三郡,已有大小二十余座佛寺被她屠杀驱赶,扫荡一空!
最近传来更令人恐惧的消息,风雪并非毫无目的杀戮,她竟然是在向各寺的僧众,逼问四大圣僧的山门,以及帝踏峰所在……
风雪、风萧萧两人各在一方,不知有意或是无意,都对佛门造成了深远且严重的影响,若是合而为一,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师妃暄必须将此威胁掐灭在萌芽之中,否则任其发展的话,真到了某个时刻,局势将彻底倾崩,再也无可挽回……此次李密的失踪,只是压在她心头的最后一根稻草罢了。(未完待续。)
第两百五十七章 相互表白
饭菜已冷,香茗也凉,风萧萧除了幽光芒闪的奇诡双瞳外,整个人仿佛泥塑石雕,一动也不动。
他很犹豫,若师妃暄甘心成为鼎炉,单以功力论,他的确大有机会进军圆满,但若本身心念不通达,境界却会止步于当前,实在让人难以抉择。
风萧萧沉默良久后,叹道:“不可否认,妃暄的提议的确令人心动……”
他目光轻轻的落在师妃暄似玉瓷般泛着动人光泽的俏脸上,柔声道:“只是我并不愿变成一场交易,那样不但贬低了你,也贬低了我自己。”
“世上所有事物均如春梦秋云,瞬息幻变,转眼后了无遗痕。”
师妃暄微耸香肩,道:“着相与不着相,本在于人的一念之间,若非妃暄本身对你就有欢喜眷恋之意,亦不会有此提议。你能体会妃暄的心境吗?”
风萧萧当然能体会,而且是切身体会。
通过魔种,他能轻易发现师妃暄正深陷感情的危崖边缘,其心境更是起伏难平,无法保持冷静,尤其是最近几次相会,她一见到自己,几乎立刻就从“剑心通明”的状态中掉落境界,跌入凡尘。
师妃暄回复平时淡然自若的神色,道:“今次妃暄下山踏足人世,当然是为奉师门使命,但亦隐有入世修行之意。静斋的最高心法,必须入世始能修得,非是闭门造车可成。”
风萧萧神情沉重的点点头,道:“我明白妃暄的意思,你一旦陷入情关而无法自拔,或许会断了自己寻探天道的途径。”
师妃暄的情况与他很像,都是要达成自己贯彻本心的愿望,方能心念通达,境界圆满,得以了无牵挂的探寻天道奥秘,一旦中途放弃,等若自我否定和背弃,对自身的境界将是最致命的一击。
师妃暄徐徐道:“你是妃暄剑心通明的唯一破绽,若能勘破,妃暄将可无牵无挂,探窥天道,否则不如放弃清修,长伴君旁,免受相思的折磨。”
风萧萧有些啼笑皆非,笑道:“能引得妃暄倾心,亏我还有些暗暗得意,原来你竟然将我视作了天道途中用来磨砺自己的一块磨刀石。”
师妃暄秀眸像两泓深不见底又清澄得不含半丝杂质的潭水,深深地凝注他,柔声道:“当帮妃暄一个忙好吗?”
风萧萧的笑容顿时收敛。
他震撼的是师妃暄竟把自己脆弱的一面完全展露在他面前,甚至连心灵都撤去所有的屏障,毫无保留的展开。通过魔种,他能感受到师妃暄此刻纤毫毕现的情绪波动。
这的确不是一场交易,因为师妃暄并非以奉献自己为炉鼎而打算要求他做什么,或者不做什么,纯粹只是想以自身的感情来影响他,感化他。
如果风萧萧非想要得到她,完全可以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她会抛弃一切以身相许。但其结果,将使她境界崩溃,彻底断绝进窥天道的可能。
不过若是恶意的揣测,师妃暄这种作法其实大有深意,因为风萧萧如果真的这样做了,意味着将会对师妃暄产生最要命的愧疚感,让师妃暄成了他的魔障和破绽,亦如碧秀心之于石之轩。
等若师妃暄以牺牲自己为代价,死死拖住了风萧萧。
这点深意实在太过隐晦,换作另一个人,只怕到死都琢磨不明白……石之轩何等智慧,当初不一样陷进去了?
风萧萧的性格,从来都是将人往最坏处揣测的,这次自然也不例外,他已朦胧有感,不过他并没未深究,亦没有不满。
无论如何,师妃暄大无畏的献身精神,足以令最冷血的人震撼,她有着崇高的理想,并且为之不惜代价。
风萧萧根本是感同身受,他同样肯为实现自己的理想而赴汤蹈火。
他对师妃暄的好感也未必完全源于道心与魔种,其实亦有惺惺相惜的意味。他与师妃暄唯一难解的分歧,在于两人的理想根本南辕北辙,并且都认为自己的坚持才是对的。
风萧萧发呆好半晌后,缓缓道:“你还是来迟一步,算算时间,消息应该能传到荥阳了,李密已重立瓦岗寨,旧部云集,响应者众,想必过不了多久,将顺势攻下合肥,到时他背倚杜伏威的江淮军,足能立足。你现在做什么都来不及了。”
师妃暄却微笑道:“何需多做什么?除师尊外,风萧萧你是我在修行之道上最深刻的遇合,如今头次感到你向我敞开心扉。妃暄已深觉欢喜。”
风萧萧自嘲道:“倒是我小鸡肚肠了。”
他慢慢起身,神色肃穆的道:“我不敢说将来行事一定合乎慈航静斋的利益所在,但一定会考虑妃暄你的立场,这是我能做出的最大许诺了,望妃暄休要怪我。”
“风萧萧这般陈恳,妃暄感激在心。”师妃暄贴近半步,喜孜孜的道:“妃暄可否贪心点,托你另一件事。”
风萧萧欣然道:“你只管说罢!”
师妃暄垂下螓首,轻轻的道:“风萧萧往后可对妃暄少些戒心呢!你当知道,妃暄的灵觉份外敏锐,若遇上欢喜的人,也就特别危险。你每次升起戒备的时候,都会令妃暄难持正觉。”
风萧萧笑道:“这有些过份,不过我答应你了。”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的道:“从今往后,我会当师妃暄是自己人,但有些事泾渭自分,望理解。”
简单来说,公是公、私是私,他会时刻惦记着与师妃暄情分,凡事手段不会过份以极,却不会因为这份情分而放弃不做。
“人世间每天发生无数的事,怎会事事尽如人意。”师妃暄也不失望,俏脸抹过红晕,露出动人的女儿羞态,道:“妃暄欲往岭南一趟,不知风萧萧可否与我同行呢?”
她需保持无暇的名声,一贯独来独往,此时这一句话,其中的默许意味,实在令人遐想无穷。
如果真能拥有这位出尘脱俗的仙子,亲眼看着她如何仙心失守,以冰清玉洁、不容侵犯的仙子之身,行周公之礼,人生还有比此更惬意的事吗?
风萧萧好不容易才从恍惚失神中拔出目光,心道:“她要去岭南?”
他旋即恍悟道:“你想去说服宋阀与李阀和解?”
师妃暄玉容已回复平静,含笑点头。
风萧萧摇头道:“你不会成功的。”
“世事难料,不试试怎会知道?”师妃暄轻柔的道:“你会拦我吗?”
风萧萧自信满满的笑道:“不会,因为根本没必要。”(未完待续。)
第两百五十八章 为你上炷香
风萧萧略一犹豫,向师妃暄道:“我也不瞒你,我虽和你同路,却很难同行。”
师妃暄别转娇躯,侧向风萧萧,黛眉轻蹙道:“是否因为东溟夫人单美仙呢?”
谁能想一向仙子态的她,竟会露出这种似吃醋又似撒娇的模样呢?
风萧萧阵脚大乱,心道她果然辞锋厉害,让自己根本无言以对。
如今两人交心,彼此表露爱意,所以在某些方面,他只能自认理亏,无论如何都得迁就的。
师妃暄见风萧萧竟然大失常态,露出这种慌神的狼狈样子,不禁莞尔道:“妃暄非但平凡,更是个爱以牙还牙的女子,你千万不要忘记了。”
风萧萧苦笑点头,发现如今满含女儿家情态的师妃暄,比原来出尘若仙的师妃暄更难应对。
师妃暄转回身,面向他,回复平时淡然自若的神色,道:“既然邪帝不欢迎人家,妃暄只好独自上路了。”
见她翩然行到门口,风萧萧叫住她,歉然道:“我会从洛水重过洛阳,然后转入汉水,前往襄阳、竟陵,如果妃暄路上遇上难事,不妨传信。”
师妃暄怎会听不出他的抱歉语气,却没有多的表示,道别后径直离开。
风萧萧幽幽叹了口气,亦出门返回码头。
如今瓦岗军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沈落雁已经以李密的名号重举旗帜,李密就算心不甘情不愿,也只唯剩默认这一条路使,否则他声望必将大跌,再无翻身的可能。
所以一回到单美仙的船上,风萧萧就还李密以自由,不但给他备了一艘快舟,还特意求单美仙派出两位东溟派高手护卫,希望李密能尽快赶去接替沈落雁主持局面。
李密这一路上必定不会平静,因为如今情势逆转,李阀绝不希望他能继续活着,这也是风萧萧会见师妃暄的目的之一,正是通过她把李密的消息告诉李秀宁。
李密如果活着,必将导致李阀南下的路途更加困难,而李密如果死了,李阀却能获得大半瓦岗军残部的投效。
所以李秀宁就算明知是个陷阱,她也不得不派出杀手追杀李密。
这是风萧萧设下的阳谋,不但李密没其他路可选,李阀也同样没有,起码短时间内,李阀和李密再无谈判的余地。
放走李密之后,风萧萧便乘着单美仙的帆船,再次转入洛水,过洛阳而不入,行往关中方向。
单美仙毕竟心系女儿,是没可能离单婉晶太远的,所以打算直驱长安,风萧萧却需半途下船,经陆路转入汉水南下。
这段时日,风萧萧和单美仙又没了隔阂,自然如胶似漆,恨不得时刻黏在一起,不过两人都十分理智,虽是依依不舍,却也分的清轻重缓急。
在单美仙羞涩的默许下,离关中越近,风萧萧的胆子越大,他又是欢/场的老手,若非时刻顾忌着单美仙的心结,早将她彻底征服了。
单美仙情难自抑下,也时常动起羞人的旖念,想着就此从了心上人也好,但风萧萧的体贴和理解,更让她暖心不已,所以为了成全风萧萧,也为了成全她自己,始终没有迈过最后一步,不过另外的闺中荒唐,却羞于为外人道也。
待到真要分别的时候,风萧萧倒变得规矩起来了,因为离关中越近,单美仙就越顾念单婉晶,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向女儿启齿,难道说她情难自已,所以抢了女儿的心上人不成?
原本横在两人心中的是单美仙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如今横在两人中间的却成了单婉晶。
关于这点,风萧萧自然连个屁都不敢放,这种情况只要开口说话就是傻子,他当然不傻,所以从来紧紧闭着嘴。这是心结,得让单美仙自己解开。
不过一切的心结,都在分别的那刻淡为云烟。
风萧萧与单美仙痴缠了许久,方才依依不舍的离船上岸。
他脚程甚快,翻山越岭,很快便到了地处长安东南的上洛郡,由此可乘船顺汉水直下,抵达襄阳和竟陵。
这条水路风萧萧曾经走过,这次也算是驾轻就熟,不过却需自己寻找载客的船只,虽然废了少许功夫,但也没耽搁太久,只待客栈多住上一日,明天就可启程。
风萧萧刚走到门前,立即感到客栈内气氛异样。
摆了十来张大圆桌的膳厅只正中一桌坐著一名华服锦衣的高大汉子,伙计则垂手肃立一章。
那大汉见风萧萧来到,昂然起立施礼道:“在下京兆联杨文干,拜见邪帝,特备酒菜一席,为前辈洗尘。”
两掌一击,伙计立时流水般奉上佳肴美酒,摆满桌上。
杨文干亲自拉开椅子,遥请风萧萧入座。
风萧萧不动声色的缓步进来,回想杨文干是何许人也。
他倒是听单美仙提过少许京兆联的事,知道这是关中第一大帮,明显和李阀脱不开干系,杨文干此人外号“横练神”,以一身上乘横练气功名列“关中四霸”之首,除了是京兆联的龙头大哥外,还是庆州总管,其他情况就不甚清楚了。
这里离长安不远,正是京兆联的地头,风萧萧为了寻找船只,自是不免露了行迹,所以他倒不怀疑杨文干为何能找到他,只是奇怪杨文干找他何事?
要知风萧萧曾将李阀接连闹得灰头土脸,李渊撑到最后也只能自认倒霉。
从此虽然间接打过交道,比如李秀宁便在飞马牧场和荥阳都吃了暗亏,李世民在长江水运上也被风萧萧狠坑了一把,但双方起码在明面上已无矛盾,颇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
李阀该没胆子前来找风萧萧的麻烦,也不会没事拿热脸来贴他的冷屁股。
风萧萧满腹疑惑的坐到席间,也不做声,斜着眼睛打量对面的杨文干。
这人浑身****枭雄的江湖味道,和杜伏威的气质十分相像,长相颇为不俗,但神态举止,均有种自命不凡,深信自己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随心所欲摆布别人命运的神态,彷佛老天爷特别眷宠他似得。
不过此刻还算恭敬,行礼道:“邪帝莅临,在下奉命款待,若有怠慢,还望邪帝恕罪。”
风萧萧冷冷道:“你奉谁的命令?”
杨文干不答反问,好整以暇的道:“邪帝是否想南下呢?”
他明显一副有恃无恐的态度,让风萧萧顿时警觉起来,耳朵微动,忽然往一侧掠闪。
险之又险下,一道凌厉如迅雷疾电的乌光射来,咄的钉入对面梁柱之上,只剩一截短羽嗡嗡震颤,显是劲力惊人。
门外有人大笑道:“听李密说魔门新出了一位邪帝,好似还对我颇为不屑,老夫晃公错今日特意来见识一番,若你小子只会这上不台面的躲闪,明年今日此时就是你的忌辰。”
此人人称“南海仙翁”,只见须眉俱白,确有仙翁下凡的气度,衣袂飘飘的站在门口,也自有一股宗师气度。
当初在洛阳时,李密就曾花大代价请出这与宁道奇同辈的高手,欲刺杀王世充,亦邀请了风萧萧,风萧萧当时为不惹起怀疑,还煞有介事的讨价还价,的确曾向沈落雁抱怨过自己凭什么不及晃公错拿得好处多。
没想到李密败后,晃公错竟然投靠了李阀。
风萧萧面无表情,冷冷瞧着他,道:“你既然这么说,明年今日此时,我会记得为你上一炷香的。”(未完待续。)
第两百五十九章 境界之下,皆蝼蚁也
面对风萧萧冷冷的话语,晃公错双目杀机大盛,须眉无风自动,一种似正飓风的暴虐气势却弥漫展开。
四周的空气立时以他为中心点旋动起来,由缓转快,劲刮狂涌,冰寒刺骨,威势骇人,显示他出手在即。
不过他的语调却出奇的平静,一字一语像从牙缝刮出来的冰雪般沉声道:“死到临头竟还口出狂言。哼!我晃公错岂会惧你个小辈,就凭你也敢和玉妍并称于世?她为何不宰掉你。”
玉妍……这么亲昵的称呼?明显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风萧萧微有错愕,更觉扑朔迷离。
杨文干此来不怀好意,肯定与李阀脱不开干系,只是不清楚是李渊授意或是李世民,目的为何。如今晃公错竟提到了祝玉妍,等若又扯上了阴癸派甚或魔门,令风萧萧中很有些犯迷糊了,弄不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阴癸派已和李阀联起手来对付他不成?
风萧萧心知晃公错出手在即,也不敢轻易分神细思,随口冷笑道:“对啊!你难道就没想过祝玉妍为何不宰掉我?”
晃公错居高临下的俯视著他,长笑道:“还能为什么?就算是头畜生,只要挂上邪帝的名头,都是头非一般的畜生了。既然玉妍不愿脏了手,就让我为她取你狗命耳!”
暴喝声中,隔空一拳击至。
这一拳就像鼓胀之极的气球突然被针刺破,所有本绕着晃公错旋转的暴虐气劲。一股脑的全附在拳劲之上,形成一柱犹若实质的劲气,由缓而快的猛然朝风萧萧击至。
以他为中心的方圆数丈的空间,倏地变得滴劲不存。被他这惊天动地的一拳全都扯空了,可怕至极点,显出他的确有与宁道奇放对的实力。
面对如此声势惊人的凌厉一击,风萧萧连眉角都未抬起,忽抬左手,五指箕张。就那么轻飘飘的朝攻来的气劲最暴虐的顶端按了上去。
见到这一幕,晃公错的嘴角逸带上了一丝狞笑。
他已用上了自己平生最得意的“七杀拳”,一拳击出,看似劲力结成一股,实则分有先后,七股劲力似分似连。头尾虬结缠绕,力道各不相同,并且连绵而至。
每种劲力都需以不同的方法才能安然化解,比如敌方以刚劲碰撞头前刚劲,但旋即第二波变成柔劲,任何人无防备下都会反应不及,就算勉强将这股柔劲挫磨破开。也无法应对紧接而来的寒劲、烈劲等古怪劲力。
七种劲道稍微换序,便可演变无穷,让人难以猜测,正是晃公错赖以横行天下的成名绝技,老一辈的人均呼他为晃七杀,便是体现他一拳七杀之意。
岂知风萧萧看着年轻,实则乃是集武学大成的超绝人物,甚多所学与无数战斗。让他了解每一种武功的精益和弊端,最后通过研读五绝神功,将所有的心法武功,都寻出了其基本纯粹的一面。
或快慢,或轻重,或刚柔,或阴阳,或乾坤。
无论如何精妙的武功,在风萧萧看来,都万变不离其宗,任何招式对他来说根本无任何分别。
尤其道心魔种**视万事万物为波动,他便能通过“北冥神功”,将内功真气的波动随意转换、塑造成自己想要的模样。
所以就算风萧萧干站着不动,让晃公错的七杀拳完完整整的打中,也一样屁事没有,因为水只会溶于水,而不会毁掉水,不管这股水里包涵了多么复杂或者巨大的力道。
武功到风萧萧种程度,功力的多寡不能说不重要,但主要体现在与天地的抗争上,与人斗,已完全演变成境界的争锋。
境界就好像一种排外的意识,凝聚着一个人的精神与感悟,有了这种意识,劲力就等若拥有了灵气,拥有了灵魂。
只要这股意识没有消散或者被抹杀,哪怕离体,哪怕深入他人的经脉,依然可以随心所欲的掌控,而难以被他人化解或转化。
只有精神异力才能冲散另一股精神,这便是境界的碰撞与争锋。
晃公错的功力不可谓不深厚,一拳三丈有余,劲道竟不减反增,就算在风萧萧看来,也真是厉害的不得了了,单以功力论,的确不会逊于宁道奇多少。
但晃公错劲力之中蕴含的意识却少得可怜,纯粹有功力却无境界,难怪不入世间大宗师之属。
境界之下,皆蝼蚁也!
如果晃公错用武器攻来,借兵刃之利,风萧萧或许还会打起几分精神应对,如今纯粹用拳,还是隔空的拳劲……那就纯是找死了。
风萧萧左手往凌厉而来的拳劲上虚虚一按,右手袖袍陡然鼓胀,突如闪电般的探掌一击。
这股包涵着七股力道的澎湃真气,顿时像是滴溜溜的打了个转,左手入,右手出,霎时反攻了回去。
更要命的是,本来空有气势的拳劲,仿佛忽然间拥有了灵性,不再是古板的首尾相接,而是奔腾跃动着齐头并进,仿佛一群于黄河激流中溯水逆行的鲤鱼,争先恐后的蹿腾不休,誓要第一个越过龙门!
晃公错愕然后,发出一声极其恐惧的尖叫:“不死印法!”
当世之中,只有石之轩的不死印法能够以像变魔术一样,瞬间化他人之真气,并反攻他人,所以不单是晃公错,当初连祝玉妍不也认错了么?
话犹未已,晃公错的双拳同时锤到本来由他击出的七杀拳劲上,他仰天喷血,脚步踉跄的往后连错。
七种不尽相同的力道在经脉中疯狂肆虐,仿佛刀割,没几个人的经脉能够承受得住,晃公错自己也不例外。
他惊骇之余,顺势往后腾起,根本顾不得颜面,身形越过门槛,急惶惶的往外投去。
风萧萧向来信奉赶尽杀绝,早已纵身而动,往晃公错前身攻去。
晃公错一面被迫倒飞,一面咬着牙全力封挡。
前车之鉴,他可不敢再托大发什么隔空拳劲,直恨不得所有的劲力全凝聚与拳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外泄才好。
两人的双臂都幻成了残影,风萧萧拳拳到肉,噗噗的交击声仿佛石槌重鼓,又如天边闷雷,其中夹杂着晃公错不绝于耳的惨呼声。
眨眼之间,他就变成了一个鲜血淋漓的人形沙包,红通通的模样甚是渗人,在风萧萧舞动的双拳之下,疾速由大变小,飞速远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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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六十章 据说女追男只隔层纱
客栈之中,仿佛被人遗忘的杨文干连腿都瞧软了,好不容易回过神,然后如丧家之犬般往门外奔逃,哪知才到门口,整个人忽然腾空飞起,往前扑倒。
他嘴巴狠狠撞上了地面,摔了一个狗啃泥,顿时口鼻血流如注,连门牙都混着血断裂碎下,一双小腿更是血肉模糊,惨不堪言。
在路人惊诧的目光中,杨文干惊慌失措的翻起身,连滚带爬的又逃出十几步,方才拿眼往客栈里一瞟,当场吓的魂飞魄散。
原来石屑粉尘横飘中,隐约可见方才晃公错站立之处现出一个斗大的圆坑,显然是晃公错将经受不住劲力,转入于脚下,使地板完全粉碎。
却不知为何,劲力依旧凝聚不散,维持形状,直到杨文干在惊惶中踩中,这股劲力才被突然引爆,将他毫无抗力的炸得飞起。
正在这时,晃公错的不似人声的惨叫从西方传至,凄厉的狂呼疾喘,活像一只正在被阉割的公猪,而后戛然而止,引得街道上人人侧目,各自惊惧莫名。
杨文干浑身上似开水烫面条般的抖了几抖,什么都顾不得了,埋头就跑。
片刻后,风萧萧施施然的返回客栈门前,目光四下一扫,凝视着街面上散落的血迹和碎牙,虽不见杨文干,他也不失望,面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冷笑。
他已从晃公错的口中逼问出了一些事,算是弄清楚了前因后果。
这次杨文干的伏击,包括晃公错的出手,原来皆是李阀太子李建成的手笔。
原因在于李世民在风萧萧的手上接连吃瘪,入主飞马牧场也好,长江水运也好,还有收复李密残部,都是李世民一力主持,如今皆坏在风萧萧的手里,自是让他在李阀内部大落面子,李渊已多次表示不满,使他日子极不好过,地位也随之大降。
李建成身为太子,正想趁此良机,一鼓作气将自己的弟弟李世民彻底击垮,于是和心胸狭窄,正嫉恨风萧萧的晃公错一拍即合,令杨文干发动京兆联的势力,死死盯住风萧萧的行踪,才有了这次袭击。
风萧萧可是很清楚,李建成的身后一直有魔门于暗处支持,所以很难说祝玉妍是否也在其中插上了一手,而且他还有所猜测,李世民应该也默默的推了一把,不然李建成很难知道他的大致反向,让杨文千恰好在上洛郡堵住他。
要知风萧萧行踪隐秘,除了单美仙外,就只告诉了师妃暄一人,只有李世民才能通过佛门知道他南下的路径。
李世民是知道风萧萧的厉害的,很可能是想借他之手,来给李建成一个恶狠狠的教训,如果他和李建成都在风萧萧手上吃了亏,就又回到了同一起跑线上,而李建成也无法再因李世民之前的失败而发难。
思绪到了这里,风萧萧脑海不由浮现出师妃暄灵气迫人的玉容,心中生出了许多不满。
虽然两人目的各不相同,甚至算得上南辕北辙,但毕竟彼此倾诉了感情,风萧萧向来极重感情,便以真心善意的待她。
但师妃暄转手将他给卖了,这分明是在利用他的信任,风萧萧心里能好受才见鬼了。
不过既然行踪暴露,风萧萧也不再刻意匿踪,大摇大摆的于第二日登上南去的商船,离开上洛……晃公错血肉模糊的脑袋已被他生生扭断,就挂在码头前的石牌坊上,孤零零的在冷风中摇晃。
扭曲的死人脸,斑驳的血污,以及大睁的双眼,摆明了风萧萧的示意:“老子就是从这里走的,谁要有种尽管跟来!”
果然一路无事。
临近襄阳时,风萧萧提前下船。
襄阳毕竟完全处于阴癸派的辖制,他虽不惧,但也没有必要自找麻烦,要是祝玉妍真的想不开,非要钱独关举全城之力杀他咋办?他可没工夫与钱独关纠缠不休,毕竟离风雪越来越近,他归心迫切,并不愿节外生枝。
风雪、郭襄、黄蓉三女明显已经汇合,像是呆在一个地方未动,风萧萧凭着感应大致估摸出她们的方位,却难以确定她们的位置,只能循着方向,慢慢找去。
襄阳城郊风萧萧熟悉的很,所以并不费力就绕了过去,沿途经过当初边不负掳走单婉晶的瀑布畔,风萧萧还颇为感叹,毕竟那时与阴癸派的关系还不错,婠婠和闻采婷都为他马首是瞻,关系算是十分亲近了。
不知不觉中,他又来到了第一次与单美仙亲吻的密林,扑鼻的淡雅幽香和柔软细腻的感觉仿佛仍在唇边鼻间。
正在风萧萧回味余韵的时候,忽然神情一动,转目往林口望去。
师妃暄仍是男装打扮,俏立林畔,深邃难测的美眸闪着奇异的光芒。
她身侧是几株参天大树,虽然叶片凋零,却也显得十分高大雄伟,秃枝沙沙,伴风轻响,尤衬得她身形修长,容颜秀雅,静谧如仙。
风萧萧难掩面上讶异。
他知道师妃暄其实与他同路,一直离他并不算遥远。
两人通过道心、魔种间的感应,都能知道对方的位置。
风萧萧本想离开单美仙之后,就去找师妃暄一同南下,但因忽生心结,所以故意孤身独走,确有些冷落之意,实没想到师妃暄竟然会来找他。
师妃暄轻移莲步,缓踩积叶,挟着她独有清新的芳香步入林内,与此处的独特的草木香息混合,加之天冷风寒,自有一种沁人心脾的美妙感觉。
她美目深注着,微笑道:“你好像很意外?”
风萧萧耸耸肩,无可无不可的道:“可说是有一点点吧!”
师妃暄近到他身前,皱眉瞧好一会,忽然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道:“你仍在怪妃暄对不对?事实上你的行踪我从未向任何人透露过,包括妃暄的师门。李建成之所以能知道你的行踪,完全因为边不负不知怎么缀上了东溟夫人的座船,通传给了李建成。我本不打算解释,现在终也解释啦!”
风萧萧心中忽然涌起一阵说不出的滋味,柔声道:“我相信你。”(未完待续。)
第两百六十一章 野外之战
风萧萧知道师妃暄为防魔门袭击突利可汗,一直跟着边不负,而边不负应该的确认得出单美仙的船,进而发现他也在船上,以其为人,肯定又气又妒又发疯,配合、甚至撺掇着李建成来真对他,也在情理之中。
这样一来,风萧萧倒心生惭愧,十分汗颜了。
他本以为师妃暄就算不告知李世民,也应当会向佛门通报一声,实没想到她竟然连慈航静斋都没告诉,这会儿更是亲来解释,与之相比,他的确显得小鸡肚肠。
师妃暄避开他的目光,微微侧仰螓首,望往高嵌林梢,并不甚暖的半空斜阳,秀眸亦如阳光般黯淡,油然道:“自从荥阳一别后,妃暄一直将你放在心上,心绪前所未有的复杂。实际上,我的确早就知道李建成安排了晃公错来袭击你,却始终没有告知你,所以你也并没有怪错人。”
风萧萧摇了摇头,道:“此事对李世民甚为有利,你会按下不提也在情理之中。我相信你定是知道晃公错根本奈何不得我,方才放任事情发展,我也相信若我真的遇上危险,你是绝不会袖手不顾的。”
师妃暄眸光倏移,与他目光相对,美目升起朦胧似温柔月色、如水如雾的霞彩,显出惊喜之色,欺霜赛雪的双颊亦微现红霞,低低“嗯”了一声,神情在羞涩、惊喜中,愈见空灵动人。
风萧萧直瞧得心旌神摇,竟意乱情迷的快移半步,忽而握紧了她的双手。
这一瞬的轻触,就像滚油中落入了水,道心和魔种在几乎忘形的交融中轰然沸腾,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在两人之间完全不可抑制的蔓延开来,旋即铺天盖地,弥漫一切。
谁也没想清楚是怎么回事,又或许谁也没多余的思绪去想发生了什么事。
两人紧密相拥,师妃暄的粉背已完全被风萧萧压在树干上,修长的双腿却缠在他的腰畔。
师妃暄的粉脸还变得晶莹玉白似的,明眸与风萧萧紧紧锁在一起,另一种奇异美丽的红色却隐隐透过冰肤散发,与一般的白里透红有明显的分别,这是一种美得动人心魄,异乎寻常的羞红。
她被深入的不单是身体,甚或至灵魂,都被风萧萧的道心毫无保留的索取着。
道心和魔种通过某种秘不可测的力量将两人牢牢拴在一起,在那里,绝对没有任何隔阂和束缚,也绝没有任何的限制。
师妃暄灵山胜川般起伏的线条,正在风萧萧雄健的压迫下,做出仿如行云流水的完美动作,仙姿妙态,明明是男女之爱事,居然生出种出尘的超凡意味。
风萧萧在恍惚中舒畅,在朦胧中清醒,在欢快中惊喜。
他发觉师妃暄体内竟然不单有魔种,还有一种类似道心的存在,与魔种的性质截然相反,却又与道心不尽相同。
师妃暄不单能感受他身体的深入,仿佛也能感受到他心灵的探入。
她一双仙眸异采涟涟,轻柔的凑嘴到他耳畔,吹气如兰的道:“妃暄臻至剑明通心的至境后,已结出仙胎,仙胎魔种既排斥又吸引,妃暄正是没法化去魔种的魔气,才无可自拔的爱上你了。”
她清纯洁净的玉颜,带着羞涩的语气,如梦如幻中,风萧萧的**不由加重,道:“我感觉魔种和仙胎间有种十分紧……紧密的联系,究竟是什么呢?”
风萧萧说到“紧”字的时候,喘气声更重了。
师妃暄的眸光亦从明媚中蒙上了一层含羞的雾。
她的仙心再告失守,霞生玉颊的呢喃轻哼道:“我只可以告诉你,如今这种情况发生,连妃暄自己也预估不到事情会朝哪一个方向发展。风郎啊!人家已向你坦白了,你可以收敛对人家的侵略吗?”
风萧萧咬向她晶莹粉红的耳尖,道:“不行。”
他能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欢愉感,不止是来自征服这位不可亵渎的仙子,更来自她体内的那颗仙胎,就好似春蚕欲破茧前的骚动,以及来自破茧重生的诱惑。
如果他能借由师妃暄的仙胎冲破桎梏,必将进入一种全新的境界。
风萧萧只差临门一脚就能挣脱束缚,已彻底沉溺,甚至失神,林外忽而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虽然沙沙似蚕食桑,但落在师妃暄的耳中,却恍然天雷滚滚。
羞意,已抑不可止的蔓延开来。
来人脚步虽轻,但速度居然极快,转眼已到了附近。
寒冬已深,叶落枝秃,林间无处可以藏身,就算大树参天,枝桠茂密,但也难以隐身。
师妃暄不及细思,皓腕闪动,竟然就这么拥着风萧萧溯干上飘,直到林梢之巅。
只是稀疏的林稍仍无法完全遮掩两人的身形,只要下方来人稍微那么一抬头,定能够将这世间难得一见的春色一览无余。
幸好风萧萧仿佛陷入了一种胎息之态,外呼吸全然断绝,根本不会泄露出一丝的气息。
师妃暄随即收敛气息,都顾不得自己正以极其诱人的姿势伏在风萧萧的身上与他紧密结合,压着粗壮的树桠,往下探望。
居然是边不负!
他手里牵着一条细细的绳索,绳索的另一头,系在大江联的郑淑明白皙的颈子上。
郑淑明像狗似得伏在地上,跟在他身后以手膝爬动,扬起的俏脸上神情妩媚动人,双眼却朦胧至无神,明显身不由自,失去神智。
边不负左右张望少许,脸部逐渐扭曲变形,露出极其愤恨的神色,忽然躬身,一巴掌打到郑淑明的脸颊上,将她抽得往旁翻倒。
但郑淑明旋即又爬了起来,竟将脸再次凑了过去,脸上仍挂着讨好似得笑容。
边不负一脚踩到她的脸上,直将她的俏脸踩得深深陷入落叶中,又使劲碾了几下,乱发了一通脾气,方才恨恨的道:“贱人,贱人,你不是瞧上风萧萧那混蛋了嘛!还在这儿,当着我的面和这混蛋苟且……哼!”
他双眼中恶毒的光芒似在燃烧,一把将郑淑明掀翻在地,三下两下将她的衫裙扯得七零八落,尖声细气的道:“他居然敢废了我……我也能废了你,单美仙!”
他撩起裤子,竟露出了一个铜制的玩意儿,明显是绑在胯下的古怪东西,猛地往郑淑明因痛楚而扭动的娇弱身上狠狠压去。
他明显已经气极、嫉极,发了疯一般,完全将郑淑明当成单美仙来发/泄自己的妒与恨!(未完待续。)
第两百六十二章 越来越乱
边不负是不可否认的邪恶,折腾女人的花样简直层出不穷,而他因被废而不能人事的关系,心理更是彻底扭曲,种种不堪处,以及**/言秽/语,谩骂侮辱,绝对可令任何人瞠目结舌。
可怜郑淑明交友不慎,方才落入此种污浊境地,万幸她被阴癸秘药模糊了神智,不忆此间,否则只怕人掩面、羞欲死。
所以如今羞欲死的并不是她,而是师妃暄,因为她清清醒醒。
女人的天性使然,让师妃暄在此种境况下,只能死死伏在风萧萧的身上,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动作。
见边不负沉溺于他变态游戏的时候,师妃暄也曾试探着将臀微抬,想要穿拢衣衫,恢复常态。
可风萧萧正在破茧的重要关头,于失神中本能的维持两人间最紧密的连接,绝不肯让这座沟通道心、魔种与仙胎的桥梁断掉,稍有松动,便即反扑,甚至愈发深/入……
结果更使得师妃暄全身娇软,情难自禁,若非情况不适宜,她差点也陷入其中,忘情沉溺。
她本来禅心坚定,绝不至于毫无抗拒之力,但偏偏风萧萧通过道心、魔种,深深探入了她的仙胎,等若完全破开了她的矜持和理智。
两人不论是肉身或是精神,全都毫无保留的交融一体,师妃暄根本无法抵御内发自于心、外联风萧萧的萌动春/情。
尤其边不负对郑淑明越来越**/亵的行为,便如同火上浇油一般,更助长了春/情的勃/发,使心防大破的师妃暄逐渐也滑向失智的边缘,很可能同风萧萧一眼,进入那种不闻外物的胎息之境。
真到那时,一旦两人忘我交融,不但生死操之边不负之手,更会遭受前所未有的侮辱,师妃暄自己的清白不提,慈航静斋的名声亦当蒙污。
想想看,静斋仙子与魔门邪帝野/合于林,还被魔隐边不负捉个正着……必将对佛门造成难以挽回的严重打击。
师妃暄迫于无奈,只好伸出玉手,按上了风萧萧已半敞的胸膛,终于点住了他的**道。
除此之外,师妃暄不敢再有大的动作,只能期盼边不负尽快发/泄完兽/欲后赶紧离开。
她的心情尤为复杂,因为这一点**,已断掉了风萧萧这次破茧的可能……这种水**交融的机会全凭气运,可遇而不可求,两人的精神和感情必须完全契合,于有意无意之间,方才能水到渠成。
师妃暄既难过,又庆幸。
她自然希望风萧萧好,但同时又不希望风萧萧的境界再次做出突破,因为这意味着慈航静斋拿他再无办法,一旦他决心为恶,漫天下也没人能制得住他了。
一低一高两声冷哼忽然从附近传来,一高一矮两名女子倏然在边不负背后三丈许处现身,竟是琉球东溟派护法单秀和单玉蝶。
边不负大惧之下,猛地从郑淑明的身上翻起,睁目回瞪。
单秀和单玉蝶都拿极为厌恶和愤恨的眼神死死盯着,两人身后是东溟派的公主单婉晶,她正低着头,似是不愿见到眼前丑恶的一幕。
她头虽低着,脸蛋却已怒红如血,望着地面的睁大俏目中闪过森寒的杀机,向两名护法吩咐道:“你俩把这女子抬下去。”
忽而又冷冷道:“你要是再敢动上一根指头,我定把你剁了喂狗。”
边不负立时停下动作,他功力一损再损,自认如今远不是单婉晶家两名东溟护法的对手,还巴不得单秀和单玉蝶能离开,不管怎么说,单剩单婉晶一人,都好对付的多。
单秀和单玉蝶警惕的盯着边不负,将早已不堪蹂/躏的郑淑明抱起,缓缓外走,却不肯离远。
单婉晶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手按剑柄道:“这是我与他之间的事,你们谁也不能插手,都给我走的远远的,谁也不能多看一眼,更不准偷听。”
单秀和单玉蝶四目相视,然后有意无意的往一侧树梢上瞟了一眼,同时应是。
单婉晶并没有主意她们的小动作,所以自然不清楚重纱覆面的单美仙正静幽幽的俏立于树梢之巅,微微颌首。
单秀和单玉蝶得到她的示意,忙带着郑淑明飞快退远。
她二人也无法注意到单美仙其实正神不守舍,美眸远眺着对面树梢顶,目光闪烁,就算透过重重脸纱,依然可见发自瞳孔中的光芒,是那么的复杂……
师妃暄生平第一次感到无地自容,根本不敢同单美仙射来的目光相交。
她方才伏在风萧萧的身上,心绪紊乱下,自是难免稍稍扭动身体,岂止正在这时,感受到了来自对面毫不掩饰的目光,骇然看去,发现居然是单美仙。
要知风萧萧正被她点住**道,而她正在情难自禁的前后轻轻扭动着……
还被单美仙瞧了个正着,师妃暄就算生了一万张嘴,只怕也永远说不清楚了。
好在单美仙只以目光凝注,却始终没有出声。
待单秀和单玉蝶退至不见后,单婉晶才抬起头,秀目中射出最深刻的恨意,沉声道:“你一路逃进襄阳城,在城里本公主的确拿你没办法,不过你这人恶性不改,终于自寻死路。我现在就要杀了你,你一天不死,我和娘都不会安心。”
边不负露出一个充满嘲讽的笑容,阴恻恻的道:“我死了,你就能安心了?你可知道单美仙和风萧萧是什么关系吗?就在这里,就在此处,两人便曾行那苟且之事。不久之前,单美仙更上与风萧萧同船同宿,双宿**,从荥阳到洛阳,一路上好不快活……”
“你……胡说!”单婉晶芳心巨颤,道:“闭嘴,娘正远在琉球,你再敢胡说,我……我……”
边不负见她神情慌乱,心下大喜,忙恶狠狠的打断道:“你能怎样?还能多杀我一回不成?哼!单美仙摆明瞒着你私会情郎,好一个贱妇……”
“住口!”单美仙拔剑出鞘,以剑狠指,剑尖却在发着颤,亦如她秀目中散碎的眸光。(未完待续。)
第两百六十三章 辱人者,人恒辱之
论武功,边不负如今伤上叠伤,实力不足往日五成,真打起来,还未必见得是单婉晶的对手,但论起老道,边不负则强单婉晶多矣!
对单婉晶来说,与风萧萧相恋是一直以来心中的少女暗愿,但直至此刻波折颇多,仍未能达成。
边不负所言又并非无的放矢,实际上风萧萧的确与单美仙颇为亲近,单婉晶以往没有朝这方面想,现在就算想不信,也不免给边不负绘声绘色的言语给勾起心事,顿时心神不属,剑虽出鞘,魂却散乱。
边不负打一开始便以心理精神战术扰乱她的心境,最后终于占了上风,如此良机,他岂肯放过?
他忽然大喝一声,双手自怀出,两道黑芒闪逝疾动,使出一向引以为傲的绝技“魔心连环”,一招既出,狠毒厉害,一环划着玄奥的弧线直取单婉晶玉颈,一环则恶狠狠的砸向单婉晶手持之剑。
上次银环被风萧萧击碎之后,边不负痛定思痛,不敢再自持功力,而无视兵刃之利,多费波折打造出了这对陨铁之环,可谓算得上神兵之属,坚硬莫当,一旦被其砸中,别说人颈,就连锐剑亦会被一击两断。
单婉晶横移一步,剑锋芒闪,运聚功力,硬劈在边不负突如而来的左手环上,登时震声大鸣,震得四周树木簌簌作响。
东溟派向来以铸造兵器闻名于世,单婉晶手中自是其中的精品上品,非但锋锐无匹。而且韧性十足,被陨铁环狠砸之下。竟然只弯未折
但单婉晶也因此浑身大震,竟被陨铁环上传到而来的诡毒劲力强定住了身形。眼看另一环似缓实疾的割到面前,她美眸中闪起寒光,裙裾翻腾,倏然飞脚,直取边不负外露的小腹处。
她一向性格刚烈,竟是不管不顾,就算自己身死当场,也非要废了边不负不可。
可单婉晶毕竟是未经人事的黄花大姑娘,自然从头至尾都没敢往边不负那里打量。根本不知道边不负早已被废,如今晃荡在哪儿的不过是一根铜制的假货罢了,就算真被踢断,也无伤分毫。
边不负见单婉晶蛮足踢来,面上的狞笑中更增添了几分狂怒,单婉晶如今的行为,让他顿时想起了自己被单美仙废时的情况和彻心的痛楚,心中恨意大炽。
他右手之环居然压低了几分,斜斜削往单婉晶鼓起的左胸脯。这是纯心打算让她连死都死不安生了。
“混蛋!”单美仙低沉悦耳的嗓音里带上了深切的恼怒,伴着天魔狂音席卷而至。
她性子一向十分温婉内敛,这还是头一次如此外露的怒不可遏,不光是因为边不负令人厌恶的行径。或许还有别的什么原因……
一瞬之间,魔音传至,边不负的颈项上的血管陡然爆鼓。面色涨红至紫,瞳孔放大难聚。
音波仿佛轰雷一般狠狠击打在他的脸上。又犹如震天的战鼓突然在他耳内炸响,身体更是恍如被无形的巨网紧紧束缚。难动分毫。
险之又险,边不负右手的陨铁环将将停在单婉晶的胸前,单婉晶飞踢的右脚却没有丝毫的停顿,重重踹上了那铜棒的顶头……
无法以言语形容的凄厉惨叫从林中猛然扩散,响彻山林,不知多远。
边不负捂着下身,疯狂的翻滚、翻腾,活像是被人踩断了尾巴的狗。
除了淋漓涌动而出的鲜血外,原本晃荡于体外的铜棒却毫不见踪影,已深深没入他的下/体/腔内,原本令他欢喜的粗/长,如今全变做了痛苦……越长越痛,越粗越苦。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他的惨叫声便已低沉下去,浑身的气力随着泉涌般的鲜血倾泻出体外,最后只剩破风箱似的低喘和软弱无力的抽搐。
单婉晶强忍着瞧了一阵,便不忍再看,侧过身体,偏开脸孔,秀美的容颜上虽带着解脱的轻松,美眸之中却浮显失落的茫然。
单美仙不知何时到了她的身侧,轻轻揽住她的香肩,声音虽低沉柔和,语气却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有些一语双关的道:“有些人终究只是你生命中的匆匆过客,不必为他难过或伤心……我们该走了。”
单婉晶却挣脱出单美仙的怀抱,后退两步,盯着她隐藏在面纱中的双眼,冷冷道:“风萧萧也是你生命中的过客么?”
单美仙不由自主的偏转目光,脸纱微抖,亦如她颤抖的心。
单婉晶眸光凝聚,颤声道:“原来边不负说的都是真的,你……你果然……”
单美仙无言以对。
单婉晶美眸莹闪,泪雾蒙蒙的道:“你明知女儿喜欢他,为何还要瞒着女儿与他……我……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语毕,她扭身狂奔,转眼便消失在林中。
单美仙似欲追,又停步,怔怔的盯着单婉晶消失的方向,少许后回神,淡淡道:“看来静斋的仙子以身伺魔……已成传统,不过你尽管放心,我并非圣门中人,没必要传扬出去弄得人尽皆知。待……待我向他问好,让他不必担心婉晶。”
前两句说不出的讥讽,足能让师妃暄低头掩面,羞愧欲死,最后一句却说不出的惆怅,除依然含有隐隐的关心外,居然并无恼怒怨怪之意。
单美仙看不也不往树梢那边看上一眼,云裳忽飘,转瞬不见。
师妃暄仙心大破,竟宛如寻常女子一般,臊红满颜,一双妙目之中泪水滚来滚去,眼见便要哭出声来,容色又可怜,又可爱,模样说不出的娇羞动人。
风萧萧对此间发生的事情毫无所觉,被封闭的**道好似堵挡洪流的堤坝,直将他的精神和情绪越逼越高,终于破堤溃成洪峰,道心澎湃,势无可挡的冲开所有被封的**道,猛然向着师妃暄体内的魔种和仙胎宣泄而去。
师妃暄忽然双腿夹紧,惊呼出声,浑身娇软的扑到风萧萧的胸膛上。
她明眸之中泛起出春水般的波光,乍而失神,瞬间忘记了一切,动情的投入来自风萧萧的狂风暴雨,身与心皆彻底沉溺。
仙胎被突如其来的精神洪潮冲击,身体亦敏感的被撩拨起情/欲,她已毫无抗拒之力,内外俱都沦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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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六十四章 魔、仙之恋
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旦动了凡心,爱恋之欲也如狂潮般莫可能御。【頂【点【小【说,
**初歇。
风萧萧高盘树桠间,身心俱疲的师妃暄缩在他爱怜的怀抱里,修长的双腿仍缠在他的腰间。
两人紧密结合,相拥无间,似在默默享受着说不出美好的回味余韵,身心俱都联系在一起。
师妃暄面上泛着似散未散的晚霞,淡淡的抹红,给她绝色的容姿细细铺上了一层令人梦萦魂牵的艳丽。
她将脸颊紧贴在风萧萧的项畔,半阖着美目,轻启樱唇道:“妃暄自幼勤修苦练,以为早断了七情六欲,岂知你一遇见你,什么禅心尽皆化作流水,唉!真是冤孽……你能体会妃暄现在的复杂心情吗?”
风萧萧似笑非笑的道:“你说呢?”
师妃暄娇羞欲滴的低吟出声,修长入鬓的双眉轻轻皱起,双颊晕红如火
,呢喃着撒娇道:“风郎啊!不要乱动,疼……”
随着她的轻微扭动,和软糯的话语,风萧萧整个人又发起热来,嗅着由她芳体散发出来的清香仙气,顿时情难自已。
谁能想到这位仙子竟也会有这种嗲媚娇痴的一刻?
风萧萧****盛炽,双手按上了师妃暄充满惊人弹力的臀/部,将她往自己身上箍紧。
师妃暄感受他深入自己体内的膨胀躁动,“哟”一声叫了出来,责道:“风萧萧!”
风萧萧的确是个十分体贴的男人,一瞬的**之后。会意到她初尝**,只怕再也不堪蹂/躏。于是停下了动作,柔声道:“我不乱动就是了。”
师妃暄很想离开他怀里。却怎也办不到,颤声道:“你放我起来还不好?”
风萧萧双手在她丰/满浑/圆的臀/瓣上抓了两把,笑道:“现在还不行。”
师妃暄俏脸玉颈、美手纤足全泛起了夺人心神的娇艳红色,螓首死死埋在风萧萧的怀里,微微喘着气,那诱人的样儿,简直能令任何男人发疯。
风萧萧强按捺住心动,收回双手,在自己怀内一阵掏摸。扯出里衣的衬子,嘶啦的撕下一块,小心翼翼的按在两人结合之处的下方,轻轻按住。
师妃暄不免心摇神荡,终于呻/吟着哀求道:“风郎啊!求你把我推开,这样下去,妃暄会受不了的。”
哪知风萧萧按住之后却没更深入的动作,反而抽身后移少许。
师妃暄顿时觉得一阵失落的空虚,不光是身体。还有本被胀满的仙胎,但非比寻常的羞涩与麻痒又随之而来,她完全失去了往日矜持和自制的能力,任风萧萧肆意施为。
风萧萧一手紧拥着师妃暄。一手在她身下轻轻的擦拭了一阵,然后将衬布合起,塞到她的柔胰中。轻笑道:“落红不是无情物,你若不要我就留下了。”
师妃暄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玉颈低垂“嗯”了一声,娇羞的将衬布攥紧。
风萧萧瞧得又是一阵心旌神摇。忍不住双手捧起她的脸颊,狠狠吻了上去。
师妃暄被吻得浑身软热,纤手竟由推拒慢慢改为搂上他的脖子
在一番**蚀骨的热吻后,风萧萧才低喘着道:“我刚才有些失神,只知道你点了我的**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目光转向树梢斜下方,又道:“边不负怎么会来这里,还死……得这么惨?”
边不负死得的确太惨了,被又粗又长的铜棒彻底贯通下丹田,不单内功当场被废,连气力都因气海破碎而提不起来,最后连惨叫都无力发出……他不是流血流死的,而是活活疼死的。
实际上,丹田被外物捅入已是无药可医的致命伤,神仙也救不活的,所以单婉晶和单美仙才先后离去,因为边不负已经死定了,再无生还的可能。
风萧萧的嗅觉甚灵,一回神之后,立刻闻到了附近浓重的血腥味,只是当时情/欲高盛,见边不负已死得透了,不能对他构成威胁,也就没有理会,这会儿终于腾出空来询问。
师妃暄听得全身一颤,如给冷水浇头,眼神回复清明,盘膝坐好,轻整着衣衫,裹住自己半露的动人娇躯,柔声道:“是发生了不少的事……”
风萧萧目光忍不住落到她的胸前,脑海中浮现出她**前的两点嫣红,仿佛仍在诱人的晃动着。
师妃暄哪抵得住他灼灼的目光,玉脸上再次泛起瑰艳的秀色,忙将之前种种娓娓道来。
风萧萧的神情渐生变化,听到单婉晶来到的时候,失声打断道:“小公主来追杀边不负?那……那美仙她一定也在附近,她一向最关心女儿,绝不会让她顶着风险的……”
他口中说着,不由左右张望,仿佛单美仙下一刻就会出现似得。
师妃暄虽是钗横乱,衣衫不整,但神色回复了止水般的平静,淡淡道:“看来风郎真的很解单美仙。”
然后将接下来的事情全都说了,语气里竟是有掩饰不住的酸味。
风萧萧越听心越惊,不过他若是在此刻插嘴,那就真成天下第一号的大笨蛋了,只一直低着头。
师妃暄讲述完毕后,闭上秀目,好一会儿后才张开道:“妃暄自幼清修,已断了七情六欲,连女人家的月事亦早停下,除了你外,绝没有男人能使我动情,也没人能使我嫉妒,所以你千万莫要怪人家才好。”
她的神情已恢复往日的冷静淡然,双目亦清澈澄透,再不沾染一丝的凡尘。
风萧萧会怪她吃醋?当然不可能,他对自己的女人一向是好极了,从来都是宁可自己受气,也不肯委屈佳人的。
他见师妃暄居然能这么快摒弃七情六欲,排除凡念,不由暗暗心惊,嘴上却聪明的岔话道:“边不负既然来此,若久不归回,必有魔门中人前来查探,我们没必要在襄阳与他们纠缠,还是尽早离开为好。”
师妃暄幽幽一叹,轻轻点头。
风萧萧站起身,亲昵的替她整了整衣衫,又整了整自己的衣衫,方才同她一起跃下树梢,并肩外行,问道:“风雪最近还在四处作乱么?需不需要我出面?”
师妃暄秀眉微蹙,俏脸禁不住的微红,步伐明显有些不自然,闻言暗叹了一口气,压下波荡的情怀,摇头道:“自你发信传至,她已不见踪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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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六十五章 情敌来了
其实风萧萧心里很清楚,师妃暄对他有感情不假,但之所以献身,除了魔种的影响外,大半还有自慈航静斋的观念。
这种观念根深蒂固,已深深扎根于师妃暄的心灵深处,使她不但视风萧萧为修行途中的魔障,也是达成理想的碍难,她想彻底影响他、改变他,一旦功成,只怕就是她飘然隐世,专心追求天道的那一天。
如果两人的观念冲突过于激烈,师妃暄无计可施下,只怕还会做出同碧秀心一样的举动,宁可牺牲掉自己,也要换得风萧萧无奈袖手,甚至乎心生破绽,再也不是无懈可击的状态,亦如邪王石之轩。
风萧萧面上表现一向阴柔温和,骨子里的傲气和强硬却绝不会逊于任何人,他既然决定接受师妃暄,就不会眼睁睁的瞧着她被来自慈航静斋的理念所摆弄,直至无底深渊。
他不但要击败慈航静斋,同时还要保护师妃暄不受伤害!将她的心从慈航静斋那儿完完全全的夺回来……他的女人只能属于他,不论身心!
一路之上虽是荒郊野地,天冷风寒,但风萧萧的**手段绝不是盖的,师妃暄直被撩拨的情/火翻腾,燥热难忍,完全失了矜持,任凭摆布,根本无法保持自己超然出尘的仙子姿态。
旁人决计想到不到,不食人间烟火般无可亵渎的师妃暄,竟会显露出如此的冶艳迷人的一面风情,而能将这样一位静斋仙子抱在怀里肆意爱弄,其中的美妙滋味。入骨入髓,根本不足为外人道也。
不过在风萧萧看来。师妃暄便像是一道清溪流泉,不但能在无可更动人的美丽里出落得更美丽。也能很快的洗褪凡尘,重展不可冒犯的高洁美态。
仙态与冶艳的转换竟是那么的自然,实在更令人心动不已。
有时候风萧萧都忍不住的想道:“这超凡脱俗的仙子,实不应属于任何人的。”但这个念头绝对转瞬即逝,替换成强大的信心。
……
绕过襄阳后是竟陵。
竟陵城目前虽被独孤阀占据,但因立足未稳的关系,城内略显萧条,不复当初的景象。
毕竟短短数年之内,竟陵几次易手。方泽滔时就初现乱象,江淮军的攻城更造成了极大的损失,尤其杜伏威草莽出身,不善内政,统治时麾下多有作奸犯科的举动,人心不稳也属正常。
风萧萧与师妃暄结伴入城。
两人刚过城门,就听附近有人惊呼道:“妃暄!”
风萧萧定睛一瞧,居然是久未谋面的“多情公子”侯希白。
侯希白身型高挺笔直匀称,相貌英俊。头顶竹笠,也同师妃暄一样乃是儒生打扮,更显得他文采风流,智勇兼备。有种卓尔超凡的动人气质。
不过这时他手摇的折扇已然僵住,朗目中再没有往日倜傥不群、潇洒自如的神采,而是以充满愕然的光芒。直瞪着风萧萧与师妃暄肩与肩之间几乎没剩几毫几厘的空隙,竟很有些失魂落魄的模样。
风萧萧一见侯希白这副样子。就知道必是情敌无疑了,但他还没有那么小气……起码在师妃暄面前总要给自己留点风度的。不然岂不是被小瞧了么?所以他没任何表示,只微笑不语。
倒是师妃暄轻“啊”了一声,道:“侯公子。”
侯希白这会儿真像猴子了,猴急的迫近几步,拿眼瞧了瞧师妃暄,又瞟了瞟负手一旁,老神在在的风萧萧,才向师妃暄低声道:“真是天降的缘分,竟能在此遇上妃暄。”
风萧萧忍不住撇了撇嘴,这小子的话一听就知道言不由衷,啥叫恰好途经竟陵,分明不知在城门口等了多久,就为等到师妃暄。
师妃暄柔声道:“自洛阳一别,已有旬月,侯公子风采依旧,妃暄甚觉欣慰,不知侯公子怎会来此呢?”
这么客气的话,侯希白怎会听不出其中的疏离之意,目光略显黯淡,但转瞬恢复常态,一摇手中折扇,道:“我欲入川办事,恰好途经竟陵,不知妃暄是否也要前往川中呢?”
他说着,目光变得热切起来。
师妃暄向侯希白歉然道:“妃暄另有要事,怕是不能与侯公子同行了。”
侯希白神情微僵,容色转灰,心忖明明同道顺路,你竟宁可与邪帝亲密同行,却不愿与我一同入川,可见我在你心中的分量。
侯希白毕竟是个心胸豁达之人,就算被师妃暄婉拒,依然恢复往先的从容潇洒,再次摇了摇折扇,好似扇尽了心中的苦闷,微笑道:“无妨,既然妃暄有事,我也不好强求。”
他抱着折扇,向风萧萧也行了一礼,淡淡道:“说来也巧,竟陵城中竟出现了不少故人,真有些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
风萧萧“哦”了一声,道:“侯公子似乎意有所指,不妨明说。”
侯希白双目射出锐利的神色,直视他道:“在竟陵遇上独孤凤还在情理之中,巨鲲帮的玉真帮主惯常行走长江水道,偶尔少许偏离航线到此,也不算奇怪,奇怪的是我竟然无意中看到了沈落雁,她抛下李密,不远千里来到这儿,难道不奇怪吗?”
风萧萧顿时恍然,侯希白这番话根本不是冲他说的,而是在提醒师妃暄,与他大有关系的三个女人忽然全聚来到竟陵,而他恰好也到了,其中必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看来侯希白的消息挺灵通啊!居然知道他和沈落雁暗有联系,他是从哪得到的消息呢?魔门应该还不清楚,李阀虽可能有所猜测,但应该无法确定……
风萧萧忍不住瞟了眼师妃暄,不过有了上次上洛的经历,他相信师妃暄不会出卖自己,侯希白该是从其他途径得到的消息。
毕竟侯希白人称“多情公子”,游戏花丛,深受女人的喜爱,不但云玉真对他颇有情意,独孤凤也对他大有好感,就连沈落雁都是他的红颜知己,一向对他信任有加,十分有可能在言谈之中走漏什么风声。
师妃暄淡然自若的微笑道:“侯公子有此疑问确在情理之中,不过妃暄早知道沈落雁目的,邪帝并未刻意瞒我。”(未完待续。)
ps: 上章被屏蔽,已做出修改,删减一些内容,又加上了一些,只是待审核,不知啥时候能发出来,望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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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六十六章 翩翩佳公子
师妃暄这是赤/裸裸的偏袒,风萧萧的确未曾刻意向师妃暄隐瞒他和沈落雁之间的关系,但也并没有告诉她沈落雁接下来的行程和目的,师妃暄绝对是自己猜到的。↑,
不过师妃暄用辞巧妙,并未撒谎,却成功让侯希白以为风萧萧已向她全和盘托出一切。
侯希白面现愕然,深有枉做小人之感,讪然一笑,道:“倒是希白多虑了,既然妃暄还有要事在身,希白就此告辞。”
他将手中折扇收于背后,飘然远走。
风萧萧凝视他消失在人潮里,方才淡淡的道:“翩翩佳公子,风华浊世人,实难想到这样一位温文尔雅,风度翩然的书生,居然是石之轩的弟子。”
师妃暄讶然道:“原来邪帝也知他的身份。”
风萧萧奇怪道:“他的身份有什么不可告人么?我还以为魔门中人都该知道呢!”
师妃暄摇头道:“石之轩在魔门内也是个无人愿提起的禁忌,不少人或许知道侯希白是花间派的传人,却鲜有人知他是从邪王那里得到的传承。”
风萧萧露出一个思索的神色,道:“侯希白的身份是荣姣姣告诉我的,她和杨虚彦关系十分亲密,或许是杨虚彦透露给她的。”
师妃暄秀眉微蹙,问道:“杨虚彦为何会知道侯希白的身份?”
风萧萧瞟了她一眼,笑道:“原来妃暄也不是什么都清楚,你莫非不知道杨虚彦就是石之轩的另一个弟子么?”
师妃暄闻言动容,少许后才柔声道:“妃暄只是个寻常的小女子,只是靠着师门的帮衬,才能知道些江湖秘事罢了,当然不可能无所不知。”
风萧萧听到她说“寻常的小女子”的时候,目光忍不住在她身上巡视,看着她不占染半分尘俗,至洁至美的俏立仙姿,脑中却想着她素色儒袍下的动人**,心热热的想道:“绝对不寻常……”
师妃暄对风萧萧极富侵略性的目光自然不会无所察觉,微扬起淡雅如仙的玉脸,以清彻的眼神对上他的目光。
颜容眸光美至使人目炫神迷,但又是如许恬静平和,教人俗念全消。
风萧萧略显尴尬的笑了笑,岔话道:“在城门这边耽搁良久,咱们也该寻间客栈歇息了吧!”
他说到客栈时,竟不免又想歪了,目光再次腾地火热起来。
师妃暄对他的急/色简直毫无办法,换作其他男人,在她面前无不战战兢兢,生怕冒渎,更不会升起一丝一毫亵渎的念头。唯有风萧萧不但将她亵渎个彻底,而且还百般变着花样,深怕折腾得不够狠似得……
她只好不做理会,径直前行。
风萧萧赶紧跟上,才走不远,他左右望了望,忍不住道:“此路通往城守府,就是原来方泽滔的竟陵山庄,沿途上可没有什么客栈。”
师妃暄没好气的白他一眼,道:“妃暄当然知道。”
风萧萧好生奇怪的问道:“你去城守府做什么?不怕自己的行踪被独孤阀弄得人尽皆知嘛?”
师妃暄嘴角逸出一丝笑意,道:“你当妃暄是你吗?妃暄不论去哪,都是以本来身份堂堂正正的入城,由当地势力安排住下。”
风萧萧不由暗骂了自己一句,他可不是匿踪习惯了么,所以认为人人都和他一样了。
师妃暄笑吟吟的续道:“所以邪帝你还要跟来吗?”
风萧萧顿时停步,面色发苦。
他和独孤阀关系紧密没错,就连独孤阀入驻竟陵城,都是由他一手安排的,可暗里的关系,并不代表能摊到明面上来,如果独孤阀想要在竟陵立足,就绝不能与魔门扯上一丁点的关系,否则休想得到当地世家与民众的支持。
不得不说,魔门的名声简直坏透了。
何况风萧萧此来竟陵秘事甚多,也不是全部都能让师妃暄知道的,的确不方便时时呆在一起。
他没想到师妃暄的报复来得这般快,反手就让他夜眠仙子的计划彻底落空了。
师妃暄见他垂头丧气的失落模样,微微一笑,柔声道:“你先去找间客栈住下,晚些时候妃暄再来寻你,好吗?”
她微笑中露出编贝般的皓齿,清丽如仙,勾得人神魂颠倒。
师妃暄一路上初尝****的滋味,自此一发不可收拾,平常严守的清修戒律被风萧萧破了个干干净净,其实内心深处也舍不得离开他的身边,但总有些女儿家的心思,怎肯让风萧萧每次都那么轻易得逞?
风萧萧瞧得眼神发愣,旋即想到她话语里的含义,不由欣喜若狂,忙道:“好好好。”
两人自此分别。
风萧萧转到另一条街上之后,火热的心和眼神都恢复如常,默默走到一处窄巷内,忽然转身,冷冷盯着巷口。
侯希白自巷口缓步走来,手上折扇已展,面向风萧萧的一面画了八个美女,各有不同神态,极尽女性妍美之姿。
他还不至于紧跟着师妃暄不放,却也不肯走远,一直失魂落魄的在附近街上徘徊,忽见风萧萧落单,便赶紧追了过来。
风萧萧拿眼瞅着侯希白的折扇,忍不住笑道:“有趣,侯公子扇面上画的美人儿我居然大都认得,云玉真、董淑妮、荣姣姣、居然还有尚大家,咦,角落那个不是沈落雁吗?我第一次见到她露出这种神情的时候,也被深深吸引住了,真恨不得能把这一瞬的美留住永存。”
侯希白缓缓走进,身上的气势随之而起,脸上却露出温柔神色,轻轻道:“落雁是个很寂寞的女孩子,那一天当我采来一朵白菊花,为她插在头上时,她便露出这既惊喜但又落漠的神色。”
风萧萧失笑摇头,道:“你以为我会因你说得与她亲昵,我便会失神,让你有机可乘么?”
侯希白于他身前三丈许驻步,手中扇动的折扇显出一种十分玄奥的韵律,伴着扇面上栩栩如生的美人儿,仿佛正做轻舞状,衣裙微飘,美不胜收,令人视线被生生吸入其中,难以自拔。
他微笑着道:“与邪帝相比,希白实在枉称‘多情公子’,我这美人而扇上画下的美人儿,好像都和邪帝有些说不清楚的关系呢!”
风萧萧耸肩道:“你想说什么,不妨直言,如果妄图动手,下一刻就是你的死期。”(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