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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周越也ya     春日迟迟归txt下载     春日迟迟归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零六章谁人的信

    顾晚娘将人带回了敞梅院歇着,将那二间除了顾晚娘房间之外,最好的厢房留给了赵氏母女。

    但是赵夫人还颇有些不满意,言外之意,颇是自己是个长辈,理应顾晚娘将那主卧的屋子给腾出来,给了赵夫人借住。

    “晚娘,也不是舅母想要的多了,是有先生给舅母算过,舅母只住的那朝北的屋子,旁的都是住不得的,住了会生病的。”

    惊蛰与春分都是没有想到来顾府借住的这赵夫人,竟然是这般的张扬,敢欺负在了顾晚娘的头上。

    惊蛰:“赵夫人,那屋子惯来是姑娘住的,若是赵夫人住不得着朝西的屋子,不妨是借住在顾府的客房,那里大概是还有朝着北的屋子。”

    赵夫人不满,“你个丫头,主子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了。”

    谷雨:“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破落户,寄人篱下还敢吆三喝四的。”

    谷雨的话惊了赵夫人,赵夫人瞪着眼,想吆喝了让人将这顾晚娘身旁的丫鬟给收拾了,但是却被赵皖莲拉住了衣角。

    赵夫人憋着话,不曾说出来。

    顾晚娘反倒是看着谷雨,“谷雨,给赵夫人赔罪。”

    “惊蛰,将我屋里的东西给收拾出来,让舅母暂住。”

    “姑娘……”

    “去吧。”

    顾晚娘竟然这么好说话?赵皖莲探究着顾晚娘,进长安城之后,赵宏生就提醒了赵皖莲,说顾晚娘不再是小时候的顾晚娘了,说话做事不要唐突了,被顾晚娘瞧出来端倪。

    但是现在这瞧来,倒是与从前不曾有许多差别了……

    赵夫人起先是吃惊,随后是惊喜,最后便是认为这自然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还是二妹妹教得好,教得出这般通情达理的晚娘,既然晚娘这般说了,那舅母就不客气了。”

    赵夫人叫着带进来的丫鬟,在顾晚娘还不曾腾出来东西之前,便是带着东西坐在了屋内。

    赵府虽然落败,但父祖辈也是爵位,更不用说先祖是前朝先帝。

    但是赵府也不知道为何,娶了赵夫人这个从商户买官人家的女儿,最后是带着赵皖莲与赵宏生二兄妹都是一般,一心只向着钱财功名。

    便是于嬷嬷看着气定神闲,坐在屋内饮茶的顾晚娘,都是沉不下气了。“今日姑娘让这赵夫人,想是日后赵夫人让姑娘……”

    谷雨摆着一脸不好的脸色踏进来顾晚娘的屋子,“姑娘,那个破落户想要喝燕窝,还要上好的藏品。”

    “真是美的她的,真当他自己是这个三房里的主子了?”

    便当真是三房的主子,无事也不曾有着上好的藏品燕窝吃了?顾三夫人的燕窝都只能吃到仓库里普通的燕窝,顾晚娘也是一般。若是想去库房取了藏品的燕窝,还有从世子夫人那里得了许可。

    这般小人就是这样,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永远都不会在的眼前满意了。

    “去与世子夫人跟前的嬷嬷那里记录,让世子夫人支出来燕窝,便是说我想要了。”

    顾晚娘极好从世子夫人处讨要东西,今日竟然是为了赵夫人去与世子夫人求东西。“谷雨不想去。”

    “谷雨才不想为这个破落户丢了脸面。”

    顾晚娘扫在谷雨的身上,“她是赵府夫人是我的舅母,不许说她是破落户,无论是在我跟前,还是在外人的眼里,都是不能。”

    谷雨无奈,只得应了好。“谷雨知错了。”

    “去与世子夫人要东西罢。”

    顾晚娘支走了谷雨,看着那被暂时腾来厢房的,自己的衣物。

    若是前世的顾晚娘,自然是不会给了赵夫人占了这便宜,但是前世自己什么地方不曾住过,一个厢房而已,也不过如此。

    于嬷嬷见着人少了,“姑娘为何让赵夫人住了姑娘的房间。”

    顾晚娘敢让赵夫人住进去,便是有本事让赵夫人灰头土脸,抱着脸离开顾府。

    “嬷嬷,三夫人的院里,近来可是有动静?”

    惯来张扬的顾秦氏,自被禁足之后,便是闭门不出,如此三房倒是安静了许多。

    说起来顾秦氏,于嬷嬷也是发觉有些奇怪。

    “姑娘让惊蛰送到三爷手里的信件,也是不知道送到还是不曾送到,若是送到了顾三爷为何还曾与顾秦氏闹起来。”

    “若是不曾送到,为何顾秦氏消停了这般久?”

    顾晚娘叹了一口气,绣眉轻挑,也是出乎顾晚娘的意料了,顾三爷竟然这般看重顾秦氏,便是有疑顾秦氏不忠,也未将顾秦氏赶出顾府。

    “若是不发现,父亲怎会进半月了,还只回过三房一遭?”

    而且是在送信的当天,顾三爷便是难得清醒的赶回了顾家三房。

    顾晚娘那日在三房,撞见了顾三爷。顾晚娘是许久不曾见顾三爷这般清醒过了,路过顾晚娘身边,应顾晚娘爹爹的时候,都那般清楚。

    “只是那日三爷回三房的时候,不曾听见三夫人院里有什么吵闹,三爷不过是呆了半个时辰,便就走了。”

    顾晚娘应声,垂下来眉眼,瞧着那从茶嘴里不小心倒出来的茶叶,茶叶在杯里的茶水打转,兜肚转转,最终还是沉在了杯底。

    “母亲的忌日就在三日后,舅母与赵皖莲都是来了顾府,父亲自然没有理由不归府。”

    “你着我的玉佩去请父亲归府。”

    顾晚娘让身前的嬷嬷拿着玉佩请顾三爷回顾府,顾三爷自然不能拒绝,顾三爷也不得不回来。

    顾三爷的性子向来懦弱,优柔寡断,遇到事情便是想着逃避,前世是这样,今生自然也是这样。顾三爷性子半点都不像老祖宗,也不像侯爷,倒是顾晚娘的性子,也不像顾三爷。

    于嬷嬷从袖子里拿出来一个信件,“今日门房给姑娘送来了信件,但是那信件上,不曾写名字,也不曾写上谁收的,只是说给姑娘。”

    “信?”

    于嬷嬷捧上那不曾拆开的信件,“姑娘瞧着。”

    顾晚娘接过来那信件,慢慢的拆开来,信件包着的只有一张的白纸,可是,白纸上面什么都不曾写。

    于嬷嬷见着里面什么都不曾有,“姑娘,这……”

第一百零七章知晓

    “这信件里若是有什么便是奇怪了。”

    顾晚娘将那白纸收进了信封里,然后又是重新给封了起来。

    “门房可是又说,这是何人给送来的新?”

    若是不出顾晚娘的意料,这便是花管事的了,信封里的白纸,是百花楼常用的方式,若是白色的宣纸,便证明一切安好,不曾有问题。

    花管事不仅是同意了顾晚娘的提议,且是已经购下了那米铺。

    但是假若这信封里拆开了,是一张黄色的宣纸,便是有要事商议。要用特殊的药水涂抹,然后这纸在火上烤出来上面的字。

    于嬷嬷细想,“好像是个瞧着眉眼清秀,瞳色异常的女人。”

    “女子?”

    顾晚娘将那茶杯重新放在了桌子上,颇有些吃惊的看着于嬷嬷,“什么人?”

    “门房小厮说,那送信的女子及其的奇怪,便是带着面纱,也是可以看到她的眉眼,她的眉眼瞧着像是个塞外的女子了。”

    顾晚娘半响才是问到:“是紫与青色的眸子?”

    于嬷嬷应了。“门房仿若是这般说的。”

    异色眸子的人,顾晚娘二世都只见过一人,这便是安宜身前的一个丫鬟,与花管事一道,是顾替易安做事的。

    花管是自然识的合欢姑娘的,但是合欢这般明眼人一瞧着,便是不会忘记的人,花管事怎么会让合欢来给自己送信?

    若是这样,难道是易安……

    花管事不一定知道顾晚娘到底姓甚名谁,但是这信件却送到了顾晚娘的跟前……难道是易安送来给顾晚娘的?

    “姑娘?可是有异?”

    于嬷嬷瞧着顾晚娘的脸色好似不对,“姑娘?”

    顾晚娘摇着头,“嬷嬷不用替晚娘担心,许是晚娘想多了,只是些不曾有的事情罢了。”

    顾晚娘自顾自的看着窗外,若是易安真的当真发现了顾晚娘利用花管事做事,是不是也是回猜测到顾晚娘,知道他是安宜的事情上?

    易安是安宜,安宜即是安宜,这个事情若是被易安知道,是顾晚娘知道了。

    顾晚娘倒吸一口凉气,又想到了前世那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的情形,前世顾晚娘偷看了安宜杀人,也被安宜发现了。

    安宜的手放在了顾晚娘的脖子上,杀红的眼里,只留有半边顾晚娘的身影。

    那是顾晚娘前世感受到死亡最近的时候,只是那个时候,顾晚娘还会怕了。

    到最后,到顾晚娘真的死的时候,倒是不怕了。

    “若有重复,请刷新后再观看

    若有重复,请刷新后再观看”

    “这信件里若是有什么便是奇怪了。”

    顾晚娘将那白纸收进了信封里,然后又是重新给封了起来。

    “门房可是又说,这是何人给送来的新?”

    若是不出顾晚娘的意料,这便是花管事的了,信封里的白纸,是百花楼常用的方式,若是白色的宣纸,便证明一切安好,不曾有问题。

    花管事不仅是同意了顾晚娘的提议,且是已经购下了那米铺。

    但是假若这信封里拆开了,是一张黄色的宣纸,便是有要事商议。要用特殊的药水涂抹,然后这纸在火上烤出来上面的字。

    若是不出顾晚娘的意料,这便是花管事的了,信封里的白纸,是百花楼常用的方式,若是白色的宣纸,便证明一切安好,不曾有问题。

    花管事不仅是同意了顾晚娘的提议,且是已经购下了那米铺。

    但是假若这信封里拆开了,是一张黄色的宣纸,便是有要事商议。要用特殊的药水涂抹,然后这纸在火上烤出来上面的字。

    于嬷嬷细想,“好像是个瞧着眉眼清秀,瞳色异常的女人。”

    “女子?”

    才是问到:“是紫与青色的眸子?”

    于嬷嬷应了。“门房仿若是这般说的。”

    异色眸子的人,顾晚娘二世都只见过一人,这便是安宜身前的一个丫鬟,与花管事一道,是顾替易安做事的。

    花管是自然识的合欢姑娘的,但是合欢这般明眼人一瞧着,便是不会忘记的人,花管事怎么会让合欢来给自己送信?

    若是这样,难道是易安……

    花管事不一定知道顾晚娘到底姓甚名谁,但是这信件却送到了顾晚娘的跟前……难道是易安送来给顾晚娘的?

    “姑娘?可是有异?”

    于嬷嬷瞧着顾晚娘的脸色好似不对,“姑娘?”

    顾晚娘摇着头,“嬷嬷不用替晚娘担心,许是晚娘想多了,只是些不曾有的事情罢了。”

    顾晚娘自顾自的看着窗外,若是易安真的当真发现了顾晚娘利用花管事做事,是不是也是回猜测到顾晚娘,知道他是安宜的事情上?

    易安是安宜,安宜即是安宜,这个事情若是被易安知道,是顾晚娘知道了。

    顾晚娘倒吸一口凉气,又想到了前世那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的情形,前世顾晚娘偷看了安宜杀人,也被安宜发现了。

    安宜的手放在了顾晚娘的脖子上,杀红的眼里,只留有半边顾晚娘的身影。

    那是顾晚娘前世感受到死亡最近的时候,只是那个时候,顾晚娘还会怕了。

    到最后,到顾晚娘真的死的时候,倒是不怕了。

    “这信件里若是有什么便是奇怪了。”

    顾晚娘将那白纸收进了信封里,然后又是重新给封了起来。

    “门房可是又说,这是何人给送来的新?”

    若是不出顾晚娘的意料,这便是花管事的了,信封里的白纸,是百花楼常用的方式,若是白色的宣纸,便证明一切安好,不曾有问题。

    花管事不仅是同意了顾晚娘的提议,且是已经购下了那米铺。

    但是假若这信封里拆开了,是一张黄色的宣纸,便是有要事商议。要用特殊的药水涂抹,然后这纸在火上烤出来上面的字。

    于嬷嬷细想,“好像是个瞧着眉眼清秀,瞳色异常的女人。”

    “女子?”

    顾晚娘将那茶杯重新放在了桌子上,颇有些吃惊的看着于嬷嬷,“什么人?”

    “门房小厮说,那送信的女子及其的奇怪,便是带着面纱,也是可以看到她的眉眼,她的眉眼瞧着像是个塞外的女子了。”

    顾晚娘半响才是问到:“是紫与青色的眸子?”

第一百零八章真实原因

    “尚可。”

    那表兄的声音冷冷清清的,顾晚娘总觉着着声音在哪处有些熟悉了,但是却又是想不起来。

    听到尚可的话,顾淑娘的话语中有明显的喜悦之情,倒是顾晚娘不敢想象,这顾淑娘也会有为了一人的话语,如此期期艾艾的模样。

    “表兄若是喜欢,淑娘可以常常给表兄……”

    但是姓谢的表兄显然,对顾淑娘的好意,并无多大的兴趣。

    “不必了。”

    顾晚娘只听到又是吱呀一身,门被关上了,里头的人从来没有让顾淑娘进门的意思,竟然是将顾淑娘,都是拒之门外了。

    顾淑娘本是期待的心,又是被击败了,只得是无奈的又自个人离开。

    “喵……”

    那离得顾晚娘不远的白色波斯猫,又是冲着顾淑娘叫了一声,顾淑娘逐渐走近,在离得顾晚娘不远的位置处,蹲下,抱起来那波斯猫,将波斯猫捋了捋毛发。

    “猫儿,你可是说,他到底是吃还是不曾吃我亲手做得东西?”

    顾晚娘双手捂住嘴儿,生怕是惊动了只有矮矮假山挡着的自己,被顾淑娘发现。

    幸亏了顾淑娘最终还是不曾在此旧留,顾淑娘的脚步声逐渐走远,顾晚娘的腿也当真是麻得快要站不起来了。

    已经是五月将幕,那杨花院也不再是飘着柳絮,而是飘着嫩绿的柳枝儿。

    顾晚娘抬头看着那随着风吹出来的柳树的纸条,三房与着杨花院后头是接着的,杨花院还有一个后门,在敞梅院往外,绕着那靠着院墙的湘妃竹从,往前走半里地,便是杨花院的后院门。

    这条道极少有人知道,也因得那湘妃竹实在是生的过于的茂盛,鲜少有人会从那里经过。

    顾晚娘小时候走错了,便是走到过一次杨花院的后门,那个时候的杨花院的后门是没有后门的,只是个竹篱笆。

    且杨花院也是荒废的,院里种着的花草也是不多,不过三二的竹子。母亲曾与自己说,那是自己一个已逝的姑姑住的院子,自那姑姑死后,便再无人踏足。

    也不知道现在是如何模样了,那竹篱笆做得后门,又是否重新被人给支了起来。

    顾晚娘绕过那敞梅院的后院,发现已经不见了当年的小道,只有一面生的过于茂盛的湘妃竹,倒是变成了这处,当真不曾有路了。

    顾晚娘撩起来那生的过于茂盛的湘妃竹,这才是露出来那湘妃竹前的一条羊肠小道,这湘妃竹比自己小时候生的又是茂盛了些,现在连是路都是瞧不见了。

    若是走进去,见着丛生的竹子,顾晚娘都是只得猫着身子,往里头走。

    顾晚娘实在是走的费劲,而东倒西歪的竹子,时而是挑乱了顾晚娘的衣裳,时而是拨散了顾晚娘的发髻,倒是当真走完这半里地,顾晚娘倒是衣裳与发髻,全然都是乱了。

    甚至是脸上还给一小竹枝节,给划了一下,有一条红肿了,但是不曾出血。

    走过那小径,出了湘妃竹,顾晚娘前头的,当真是如小时候一般的一块竹篱撑起来的一边篱笆。还有一张竹门……

    只是竹门里面却不像当年那般的荒草丛生,当年杂草丛生的杨花院的后院,现在变成了二块地?

    顾晚娘看着那地里生的极好的农菜,有些已经是接着小果了,还有些不曾结果的,攀上竹篱,正在开着黄色的小花儿。

    顾晚娘稍有错愕,以为自己是来了那个不知名的农宅了。

    后门的竹门不曾锁上,顾晚娘推开了那竹门,看着眼前的光景,这地里有一半的地里是湿的,还有一般是干涸的土壤。

    而不曾浇水的那一半土地上,正放着一个桶,桶里是半桶的水,还有一个瓢。

    顾晚娘稍稍提起来自己的裙摆,不至于被那土地脏了裙摆,然后那菜地,便是躲在了杨花院的屋子墙后。

    屋子旁有一条的道,可以直接到到杨花院的前院,顾晚娘在这处,还能看到那杨花院的大柳树,还有那院门。

    那杨花院的桌子下,有一张的石桌子,和几张石板凳,石板凳上还有着一些信件。

    仿若是有人在说话,但是顾晚娘隔得远了,有些听不清楚谁在说话,只是好似不只是一个人。

    顾晚娘听着声音,便是往前面挪了几步,躲在一株不算茂盛的海棠之后,稍稍隐去一般的身子。

    原本在屋子里说话的人走了出来,朝着那杨花下的石桌子走去,前前后后,总共三人。

    这三人中,三人顾晚娘都是识得的,不过有二个是这识得的,有一个却是前世识的的。

    一个易安,一个梅淮陵,还有一个他……

    原来那人,便是一直借住在南阳侯府的表公子,还姓了谢?

    梅淮陵:“你可是有把握着着太后,已经是行之将木?”

    易安:“自是,这谢洵与皇帝举办这蹴鞠大赛,便是想接着蹴鞠大赛装作太后身体尚好的假象,以安定朝局。”

    易安有些嘲讽的笑了一声,“这齐王当真是可笑,登基十余载,竟然被那老妪婆一直把握朝政,连是老妪婆缠绵病榻,也不敢手握实权。”

    梅淮陵细思了起来,“殿下可有准备动手?这谢洵的羽翼可是逐渐丰满了起来,若是现在斩草除根……”

    顾晚娘震惊,便是后背惊了一身的汗,这除了易安与梅淮陵之外的第三人,顾晚娘前世是见过的,顾晚娘知晓,这人与易安梅淮陵的关系是极好的。

    但是竟然此人,便是日后与秦王夺嫡之人,前太子遗孤。

    太子遗骨,乃是当年叛乱的余孽,竟然一直被南阳侯府藏了起来,且带回了长安城。

    难怪南阳侯府即便是与皇后为姻亲关系,也不从站队秦王,难怪这老侯爷会在疏忽之时,会说起来秦王并非正统,也难怪前世,秦王三番四次想要致南阳侯府与死地。

    顾晚娘突然是无力起来,前世还一直以为是南阳侯府是不曾站队夺嫡,这才最终被牺牲了。这才是知道,原来是站的太早了,才被牺牲掉。

第一百零九章险死

    顾晚娘不敢在此处多停留,怕了自己恐是又多听了些不该听得事情。

    正提溜这裙子,往外走,便只感觉到自己的脚步一轻,脖子被人替了起来。

    安宜走路,一贯是没有声音的,今日也是一样。

    安宜锁住顾晚娘的脖子,将顾晚娘举了起来,顾晚娘的脚步逐渐离地,只感觉到自己身体一空,逐渐透不过气来。

    顾晚娘便是想给自己辩解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易安也并不给了顾晚娘留遗言的空隙。顾晚娘看着易安的眼,是杀红眼的红色,瞳孔放大,就像前世一样,瞳孔里只有顾晚娘的半边身影。

    空气逐渐稀薄,脸色也是通红起来,无论顾晚娘怎么扣住易安的手,脚奋力踹着易安的方向,易安也不曾松手。

    不像前世,易安动手的时候,给了顾晚娘喘息的机会,今日易安的动作,只想就此了结了顾晚娘,杀人灭口。

    梅淮陵也是不曾想到,被自己杯子放着的方向,告诉易安的偷听之人,竟然是顾晚娘。

    易安的动作迅速,易安与梅淮陵是臣,谢渊是君。

    若是谢渊不曾开口说让易安住手,易安自然不会让顾晚娘活着。但是显然,谢渊,也不曾有让易安放了顾晚娘的打算。

    顾晚娘逐渐挣扎不起来了,她怎么可以重生一世,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易安的手里?

    顾晚娘又挣扎着死死的抓住易安手,然后狂了的扣了起来,为什么易安他不愿意放过自己?

    这大概是顾晚娘最后的挣扎了,便是下一个瞬间,梅淮陵所能够看到的,便是一个不再能呼吸的顾晚娘。

    本对于梅淮陵来说,一个父母之命,但是还不曾交换八字的人,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便是除了顾晚娘,前前后后,梅淮陵的父母,也还是会给梅淮陵说起来许多的适龄的女子。

    本该是毫无关系的人……

    为何瞧的梅淮陵,不曾挪开一点的目光,张着的口,话将说未说,但是却和顾晚娘一般,仿若呼吸不过来了。

    “易安,住手。”

    谢渊到底还是阻止了易安杀顾晚娘的动作,不知道是不是谢渊的余光瞧见了梅淮陵的神情,这才是说了这句话。

    梅淮陵倒是当真的如释重负,跟着顾晚娘大口呼吸的动作,一道是呼吸起来。

    只感觉到一种坠地感,顾晚娘从空中摔在了地上,但是感觉不到疼痛,听不到声音,耳朵嗡嗡的,不知道身后的人说了什么。顾晚娘,只能够大口的呼吸,这才逐渐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安宜垂着的手上,满是顾晚娘留下的各种各样的抓痕,顾晚娘的指甲里也有些微微的血。有些是划破了易安的手留下的易安的血,还有一些,是顾晚娘自己的手指甲被用力过度,撑开了的血。

    但是顾晚娘顾不上疼痛,还在大口的呼吸着。

    等到顾晚娘脸上的红色逐渐退了下去,那有着勒痕的脖子,还有那红肿了手指甲,开始感觉到疼痛起来。

    十指连心,那被用力撑开了的指甲,每一个都疼在了顾晚娘心尖上。

    到处都在疼,顾晚娘都是反映不过来,到底是哪里最疼了。

    “你是受谁指使出现在这里的?谁唆使你的?”

    易安的手,也受伤了,但是他仿若感受不到疼一样,蹲在了顾晚娘的眼前,靠近顾晚娘逼问的动作,让顾晚娘只以为易安又是要掐住她的脖子了。

    “是不是谢洵?”

    谢洵是秦王的名字,敢对秦王的名字指名道姓,易安自然不会在意顾晚娘到底是谁。

    这眼前的人不是易安,是安宜,是前世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安宜。

    “不,没有人指使我,我也什么都没有听见。”

    但是顾晚娘不曾与易安去对视,或者说是不敢了。

    易安扬起来眉眼,“见到花娘与合欢了?”

    果然那信件是易安送与顾晚娘的,而不是花管事。

    顾晚娘到底该是赌,说是自己不知道,还是以知道,要挟易安。但是前世顾晚娘跟着安宜,要挟安宜的人,从无好下场。

    “安掌柜的慎重,今日是在南阳侯府,在这里,我是南阳侯府的三姑娘,殿下只是杨花院借住的表公子,而安掌柜的,只是老祖宗的娘家曾侄孙。”

    顾晚娘的确知道易安是安宜了,从顾晚娘让惊蛰去见花管事的开始,顾晚娘就知道,这必定躲不开易安的眼睛,只是被易安发现的有些过早了,早到顾晚娘还未曾借安宜的手,将事情办好。

    但是顾晚娘,将这老祖宗给拎了出来,也不知道看在老祖宗的面子上,易安与谢渊,会不会放过顾晚娘。

    易安看着自己平素瞧着最好看一双手,被顾晚娘抓得是满是血条子,然后看着顾晚娘伤了的手指甲。只道是:“既然这样,那我更是得杀人灭口了。”

    “这是在南阳侯府,我院里的丫鬟婆子,都是知道我往杨花院的方向走了。”

    难道易安,就真的不顾及半点,顾晚娘与老祖宗的感受,要在这当下直接将顾晚娘灭口了?

    “西花园里淹死的丫鬟不少,想是多一个姑娘,也是不为过。再者,你在南阳侯府的仇敌又是不少,一定便是我杀的?”

    “且你院里的丫鬟婆子若是多事,竟数让她们闭嘴便是。”

    杀人自然是不能留根,若是春分吹又生该如何是好?

    顾晚娘死死的咬住下嘴唇,这该死的易安,真的是后道都是给顾晚娘想好了。

    “晚表妹你觉得如何?”

    “不好。”

    易安瞧着顾晚娘这怎么都不想赴死的小模样,突然逗笑了起来,“怕死吗?”

    “当然。”

    易安一幅知道了模样,站起来身子,看着顾晚娘身后站着的梅淮陵与谢渊。

    “不知道殿下如何想法?”

    谢渊看了一眼还呆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顾晚娘,转头看着梅淮陵,“这……嘉宛觉得如何?”

    顾晚娘不曾有动作,也不曾回头恳求了梅淮陵与谢渊,一动不敢动,生怕是听到了梅淮陵拒绝让顾晚娘活着的话。

    梅淮陵声音有些低沉了,还有些涩涩的,许是压抑了许久的缘故,没有平常好听。

第一百一十章上药

    “若是殿下愿意,便是放过她吧,不过是个做走错了的小姑娘而已。”

    梅淮陵最后还是让了谢渊放过了顾晚娘,只是谢渊还不曾回应是不是真的答应了梅淮陵。

    “既然嘉宛都已经说了,幼安你便放了罢。”

    嘉宛是梅淮陵的字,幼安是易安的字,这谢渊称呼起来梅淮陵与易安的时候,竟然都是同时用的字。

    易安直起来腰,不再是挡住顾晚娘眼前的光儿,顾晚娘眼前一下便是变得明朗起来。

    “方才多有冒犯,晚表妹恕罪。”

    当真是放过自己了,顾晚娘提在心口的一口气,终于是放了下来,这口气一松,竟然是没有了力气撑着自己起身,差点是无力的瘫倒在了地上。

    顾晚娘撑着地上,正准备站了起来,有一双手放在顾晚娘的二肩膀上,将她扶了起来。

    谢渊离得顾晚娘近,眉眼之间与秦王还有颇多的相似之处,他扶起来的动作自然而无不妥,也没有半点的旖旎。

    二人只像是君和臣。

    顾晚娘不得不说,这谢渊,当真比起来一贯会施压的秦王,更有帝王之相。

    只是,这秦王与谢渊,二人当真不愧是兄弟了。比起来秦王,这谢渊的样貌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此,衬得身旁的原本便也是样貌出色的,易安与梅淮陵,都是寡淡了不少。

    “可是有事?”

    “不曾。”

    顾晚娘退了二步,从谢渊扶住自己的动作中撤了出来,不过顾晚娘当真是坐的有些旧,有些无力了,往后二步,也是左摇头晃,站都是站不稳了。

    “嘉宛,替三姑娘诊脉吧。”

    竟然是识的顾晚娘在家中排行,看起来这深居简出的谢渊,远不是那种菜浇水那般简单了。

    梅淮陵也没有想到谢渊会如此吩咐,匆匆与顾晚娘对视了一眼,便是别开了顾晚娘的眼。“顾三姑娘请来石桌前就坐。”

    顾晚娘不感谢梅淮陵,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梅淮陵垂着眉眼看着顾晚娘细手腕,倒是第一不是看见的是顾晚娘手腕,而是那手指尖,想着便是会疼的手指甲。

    诊脉自然不需要了,不过这处理了这伤口之事,却是必然的。总不能让顾晚娘一手的狼藉,便是直接回了敞梅院,然后被那赵夫人母女瞧见了。

    梅淮陵的动作很轻,但是轻轻的一碰,顾晚娘便会觉得挠心的疼。

    梅淮陵不曾抬头看到顾晚娘因为疼得皱起来的眉头,耳里也不曾听到顾晚娘因为疼而咿呀出来的声音。

    但是,梅淮陵每一次的动作,都比上一次的轻。

    十个手指,都留下了伤,十指连心,瞧的梅淮陵的脸色都很是不好看。这般一个豆蔻年华的女子,用力起来,一点疼都是不曾怕。也不知道这纤纤的玉手,会不会留下疤痕。

    梅淮陵的动作就像是轻轻的点在了顾晚娘的手上,易安在一旁候着,这罪魁祸首可是没有半点的自责,反倒是颇为心疼自己手上的抓痕。

    易安拿起来那擦拭伤口的草药,自顾自给自己擦拭起来了伤药,“也不知道这日后,玉露膏用得了十盒子,可不可以将这疤去了。”

    玉露膏是宫里太医给宫中后妃秘制的祛疤膏,传闻是用上涂抹了一层,十日过去,不论是多老的成年老疤,也可以去掉。

    因为这膏药实在是特殊,且是鲜少能够寻到机缘制成成品,便是后宫之中也只有妃位以上的妃子,才可去御医房里,将这膏药取出来一小盒。

    而易安,便是随随便便的,拿着十盒涂着手。

    易安想来也是费解,问顾晚娘道:“你这般女子,这般用力作何?”

    “我若是再不挣扎,现在就在西花园的湖里喂鱼了。”

    “啊。”

    梅淮陵突然便是大力的触碰到了顾晚娘的伤口,明明只是最后一个伤口了,偏偏梅淮陵大力了,惊得顾晚娘十指都是疼了起来。

    易安倒也是觉得顾晚娘这般说的对了,“如此也是,毕竟你这纤纤的脖子,便是轻轻一拧便是可以断。”

    梅淮陵许是觉得这二人实在是过于不可理喻,便是站起身来收拾药盒子。

    易安阻了梅淮陵的动作,“你可是等等,也给我一道将我的手给弄了。”

    梅淮陵不语,又是坐下,给易安的手将那些抓痕一道给涂抹上了膏药。

    顾晚娘看着那涂抹这白色药膏的自己的手儿,许是梅淮陵怕了涂抹得太多,过于的明显,便是顺着那指甲与肉之间的缝隙给涂抹的。

    起初那伤口处理起来的时候,还颇有些疼,到了最后,那指间倒是颇有些冰凉感,冰凉的感觉压住了疼痛感,顾晚娘的十指间也是感觉不那般的疼了。

    “你是如何时候,发现百花楼与紫菊楼后院的?”

    易安问了起来顾晚娘,顾晚娘还是不曾瞒住易安了,也是易安这般精通的人,怎么会寻不出来顾晚娘,只是早晚的事情。

    “从易表哥出现在我眼前开始。”顾晚娘只能是说三月初遇,总不能说是前世在百花楼蹉跎得时日里。

    但是易安出现在顾晚娘眼前的次数不少了,便是在老祖宗的梅兰院,易安都是瞧见了不少次的顾晚娘,只是一贯都是易安瞧见了顾晚娘,但顾晚娘并不曾留意易安。

    一直到三月里头,易安给老祖宗送给顾晚娘人参,这才是撞了个正着。其实也不是正巧遇见,是易安知道顾晚娘在,特地进去拜访了老祖宗。

    易安对顾三爷的独女,最像自己的姑奶奶的那女子,一直都惯为好奇的。

    “那便是三月里了,晚表妹倒是聪明,竟然三月发现,到了五月,便是都给查出来了。”

    梅淮陵涂药的动作一顿,缓了片刻这才是继续起来。

    易安注意到梅淮陵停了动作,方才他便是在梅淮陵的眼中,瞧见了有些不明的情愫,仿若在担心顾晚娘的安慰。

    若不是这般,易安与谢渊,而已不会放过顾晚娘。

    只是易安又打量着顾晚娘与梅淮陵之间,仿若二人都不曾发觉。

    易安轻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

    “不曾,不过是想起来好笑的事情罢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三人行

    梅淮陵不与易安在这里闲聊,随意的将易安剩下的手随便涂抹了几下,便是作罢,将东西一收拾起来。

    易安的手疼的慌,“梅先生可是在梅家书院的事情不顺心了?这般火气大了?”

    “无事。”

    梅淮陵将那东西收拾起来,便是走到了里面的屋子,顾晚娘瞧着梅淮陵的背影。“梅先生不是该回了梅家书院,为何这又是在顾府?”

    梅淮陵听见了,但是还是将药盒子提回了屋子里,不曾停顿的动作。

    “自是在长安城中,还有事情不曾办妥了。”

    也不知道谢渊何时离开了,顾晚娘看着石桌子上摆着的糕点,糕点精致,小小的一碟,是花露糕,便是每一个的花露糕的大小,花用量都是一般模样的。

    顾淑娘的这糕点必定是画了不少的心血,但是却被闲置在这里,不曾被拿起来尝过任何一点了。

    易安:“瞧着糕点发呆作何,若是想吃了,便吃便是,殿下从不吃甜食。”

    “殿下?”

    “谢渊。”

    易安倒也不是不敢称呼谢渊的名字,他自幼与梅淮陵,便是伴着谢渊一道长大的,十余年近二十年的光景,倒是随意。

    “为何不曾吃甜食?”

    “殿下自幼甜食过敏,吃不得。”

    只是顾淑娘一直不曾知道罢了,每次还是一个人提着那糕点,从大房一道提到杨花院。顾家大房嫡出的姑娘,何时受过这般委屈?

    “瞧着发呆作何?”

    “不曾。”

    易安将一个膏药递到顾晚娘的面前,那是个玉石做得玉盒子,收起来的玉露膏。

    “将这膏药涂抹在手上,记得一定是要在自己手上的伤口好了之后,这才涂抹这玉露膏。”

    顾晚娘明明刚才还不曾看见这摆在眼前的玉露膏,顾晚娘不曾怕自己的手上留下伤口,前世自己练琴,在百花楼谋生,那伤口岂是眼前这般的深度?

    但是这玉露膏,可以将多年的旧疤去掉,便有些颜色不算深沉的胎记。这便是包括,那王娘子,脸上遮盖着不见人的老疤……

    “如此,晚娘便是多谢易表兄了。”

    “不必,这药毕竟不是我给你留下的。”

    不是易安?

    只是顾晚娘不曾留意,那是梅淮陵收起来擦拭伤口的药膏的时候,从那药盒子里拿出来,放在顾晚娘跟前的。

    易安听了顾晚娘的话,这才是知道那敞梅院后头,是可以通到杨花院的后院的,倒是易安疏忽了。

    许是易安算是还有所歉意,顾晚娘被易安送回敞梅院。

    顾晚娘方才踏进敞梅院,那原本寻不到顾晚娘赵夫人,便是将要发怒。

    刚想是指摘顾晚娘如此待客之道,便是看到了与顾晚娘一道候着的易安。

    赵夫人见着易安浑身的气度,瞬间便是笑脸盈盈,“晚娘,不知这位是府中哪位公子?”

    易安知道顾晚娘的舅母与表姐借住在敞梅院,毕竟这顾晚娘送回金陵的信,还是易安经手送出长安城的。

    但是易安不曾想到,顾晚娘竟然将这赵夫人留在了自己的院里,还是让那赵夫人如此趾高气昂,客在主上了。

    顾晚娘:“舅母,这不是顾府公子,这是老祖宗娘家的公子。”

    赵夫人便是离开长安城多年,不曾知道长安城现状,但是也绝对知道,老祖宗的娘家是丞相府,而老祖宗的娘家公子,自然便是丞相府的公子。

    “不知这位是丞相府的哪位公子?”

    易安还是与赵夫人行了个晚辈的礼,“易安辈分小,在丞相府排行最小,是丞相府的小公子。”

    丞相府出自安阳望族,但是丞相在小,是安阳易氏的嫡次子。若是丞相府本家的公子哥,自然是越小越好,越小便越可能是丞相府嫡亲的公子。

    赵夫人脸上笑容堆砌不住了,虽然早就是想到顾晚娘是老祖宗的疼爱的曾孙女,又是适龄,必定老祖宗会是给顾晚娘介绍了不少适龄的男子。

    但是,实在不曾想到,第一日便是在顾晚娘的院里,见到了丞相府嫡出的小公子易安。

    “母亲,晚表妹,你方才哪里去了?寻不到你,我与母亲都是着急了。”

    皖莲顺着声音走了出来,但是打扮举止尤为的小心,比起来那长安城的女子,还是要小心翼翼,许是怕了旁人嗤笑了她是从金陵来的。

    赵皖莲:“不知道这位公子是?”

    赵夫人将顾晚娘晾在了一旁,将赵皖莲急忙是带到了易安的跟前,“皖莲,你快来见过丞相府的公子。”

    “皖莲见过易公子。”

    赵皖莲虽是容貌并不出挑,但是也算是清秀佳人,尤其是赵皖莲惯会打点自己,总是将五分的样貌,打扮成八分的模样。

    如此乖巧可人,若是一般的男子自然会是应了,且是记住赵皖莲的名字容貌。

    但是易安却是见过各型各色的绝世佳人,赵皖莲再易安的眼前,便是普通得如那般路边最常见的花儿。

    “不知公子可有婚配,今年几庚?”

    顾晚娘知道赵夫人替赵皖莲愁嫁,到竟然如此便是拦着易安问了。

    顾晚娘不知如何打断赵夫人的话,但却知道易安前世不曾婚配,且说起来婚配之事,十分不喜。

    赵夫人如此,便是正巧撞在了易安不喜的事情上。

    易安微微眯着眼,看了那赵夫人与赵皖莲一眼,赵夫人还是不怕死的想问了,但是赵皖莲怕了。

    赵皖莲拉住赵夫人的衣袖,“母亲总是担心我的婚事,易公子勿恼,母亲不是有意冒犯公子。”

    易安:“老祖宗还在院里等着我,我表示先离开了。”

    易安不想与赵夫人搭了话,便是找了老祖宗寻他的理由,匆匆的离开了。

    易安可是极少有人有胆量缠着他,这赵皖莲与赵夫人绝对是鲜少的,见着易安离开,赵夫人还破有些可惜。

    赵皖莲却是愁着眉,“妹妹为何认识了这般人物?”

    此人不凡,若是攀上了自然是高枝,若是攀不上,却不知道会如何粉身碎骨。

    “是老祖宗娘家的表公子而已,不过在老祖宗院里见过几次,不曾过于熟悉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无题

    这初夏,顾晚娘穿得还不算少,尤其是那高高的领子,将一道勒痕都是给隐藏了起来。

    好不容易摆脱了赵夫人,顾晚娘将自己脖子上的领子放了下来,露出来那红色的勒痕。勒痕是青紫色的,围绕这顾晚娘的脖颈,深深的一圈,别说是触碰了,顾晚娘便是瞧着都是疼,易安当真是没有留一点的情面。

    顾晚娘的手稍稍触碰到那脖子的位置,还方才触碰到一点点,便是觉得疼的慌,手指尖与脖子都是一样的疼。

    “姑娘,姑娘可在?”

    “在。”

    惊蛰推开了门,“姑娘,三爷归府了。”

    “姑娘可是要……”

    惊蛰刚关上门,转过身,便看到顾晚娘的脖颈。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惊蛰不敢去触碰顾晚娘的伤口,呆呆的站在门口,“姑娘,我这就去给你寻大夫。”

    “不必……不必了。”

    顾晚娘只是想叫住惊蛰而已,但却不料疼的厉害,现在当真是拉着脖子说话都是不行了,只能呆呆的不动脑袋,这才是可以。

    “可是姑娘,你这伤口……惊蛰该……”

    惊蛰好不慌张起来,前后张望,“姑娘我该如何做,姑娘只管吩咐。”

    顾晚娘拿出来自己手心的玉露膏,惊蛰便是着急过来接过那玉露膏,“姑娘可是要用这个上药了?”

    顾晚娘想是摇头,但是脖子不能动,最后只能是眼神示意了惊蛰。

    “姑娘的意思,惊蛰不明白了。”

    “不……”顾晚娘的含着声音说话,怕了一不小心便是动作大了,疼了自己。

    “将我原来库房里放着的冰机膏,拿出来给我上药,这是祛疤的药,给府邸里的王娘子送去。”

    “可是裁衣的小娘子?”

    “是。”

    惊蛰一手拿起来玉露膏,又想起来顾晚娘手上了的脖子,于是重新放下冰机膏,“姑娘,我先去给您那了冰机膏敷上。”

    等到惊蛰走后,顾晚娘站起来身,只身走到了铜镜前。

    铜镜前的女子解开了衣裳,连是挂在那脖子上的肚兜的绳都是解开了,整个脖颈与香酥的肩都露在外头。

    只是那脖颈处的伤,让顾晚娘看起来实在是不怎么香艳,还颇有些可怜之处的模样。但是顾晚娘却是捡了一条命,在易安的手里逃生,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也不知道易安知道了顾晚娘的身份之后,那花管事,还有那自己拜托易安办事的事情,易安还会不会帮着自己做了。

    惊蛰一贯是动作是个重的,便是再心疼顾晚娘,给顾晚娘上药的动作,也还是没有轻起来。

    顾晚娘让了惊蛰松了手,自己给自己涂抹了药,后才是让惊蛰寻了件高领,但是不大厚的衣服,给遮盖掉了脖子上的伤口。

    顾晚娘方才是整理了自己的仪容,便听到外面吵起来的声音,这声音是顾三爷与赵夫人。

    “晚娘让了你借住在敞梅院,不是让你自个儿做主屋的,我的女儿呢?”

    “是晚娘自个儿愿意给我住的,怎么,这你这个三爷也要管?”

    赵夫人虽然对府里的主子谄媚,但是也是挑着去的,像顾晚娘由着他们的自然不怕,但顾三爷这种手里无权的,赵夫人也是不怕。

    顾三爷倒是一贯见惯了赵夫人这表里不一的模样,懒得与她理论,总归是顾晚娘的敞梅院不是她住的地方。

    “你干净收拾起来自己的东西去客房,不要住在晚娘的敞梅院。”

    “三爷平素不曾管着晚娘,这个时候便是要管了,你怎么知道晚娘让你管了?”

    顾三爷惯来不怎么着家,这一点倒是赵夫人说起来,顾三爷也是躲不过去。

    “怎……怎么了?晚娘是我的女儿,我如何不能替……替晚娘做主了?”

    顾三爷说起来这话的时候,都是底气不足,顾晚娘素来可不是让顾三爷做主的人。

    赵夫人冷笑,“我怕是你自幼便是不曾陪伴晚娘,在外头花眠柳巷,现在有理头说自己是晚娘的爹了。”

    顾三爷惯来便不是会说话的主,竟然被赵夫人说的没有脸面再应付起来,往后撤了二步,竟然是不知道又有些胆怯,动这脚步徘徊,打算躲开赵夫人的刁难了。

    “父亲?”

    顾晚娘便是知道顾三爷说不赢,便是想要逃避的主子。

    但是还是不曾想到眼前的顾三爷,竟然是狼狈成了这般模样,倒不是给赵夫人而刁难了。

    而是平素最以风流著称的顾三爷,今日脸上竟然全是胡茬,眼底下还是一片乌青,好似是许久不曾睡好了。

    且今日,顾晚娘竟然没有在顾三爷的身上,闻到酒的味道。

    今日的顾三爷当真就像是个科举不及第的失意人,“爹爹怎么来了?”

    “我,我想是来敞梅院瞧瞧你,但是不曾想在门口,见到了赵阳氏。”

    顾三爷平素连顾晚娘的院子都是踏入的少,尤其是顾晚娘的屋子,若是没有得了顾晚娘的许可,顾三爷都不会进了屋子,免是遭了顾晚娘不快,但是今日竟然发现了赵夫人住在顾晚娘的屋子里。

    这是让顾三爷如何不气?

    赵夫人:“晚娘,你可是要好好与你爹爹说的,可不是舅母要住的你的屋子,是晚娘你自己让舅母住的,你爹爹这人倒是倒打一耙了。”

    赵夫人装作委屈,说起来这青红皂白的话,说的一点都不含糊。

    顾三爷:“晚娘,当真是你让这女儿住的,不是这女儿带着她的女儿,自己强行住进去的?”

    顾晚娘的母亲就是个气虚的,所以总是会给这个赵夫人欺在头上,因为这个,顾三爷从前不少与顾晚娘的母亲生气,但是顾三夫人总是由的她的娘家去。

    顾三爷看着顾晚娘,若是顾晚娘也如她的母亲一般,那顾三爷当真是半句话都被噎得说不出来。

    “父亲,是舅母说她住不得那当别的面的屋子,晚娘便是将这当主屋让与了舅母。”

    果真是这样,总是能寻找各种理由欺压别人。

    顾三爷没好气的看着赵夫人,脸色很不好看,“快些带着你的东西与你的女儿搬到客房,不要在我三房的地界撒欢。”

第一百一十三章父女

    “我是三夫人的,是已故三夫人的娘家嫂嫂,住在三房怎么了?”

    赵夫人说完,这才有些反应过来,现在三房的夫人,早就不是她赵家的女儿,算来赵家也不算是顾府的姻亲了。

    “怎么,便是二妹妹死了,你续弦之后,就不认我们这些破落户亲戚了?”

    “母亲。”

    赵皖莲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拉住赵夫人,“姑父,是母亲胡乱说话,父亲还是看在已经逝去的姑姑的面子上,不要怪罪我母亲的好。”

    “我这便是与母亲一道是从晚娘妹妹的屋子里搬出去,二姑父别气才是。”

    “咳。”顾三爷咳嗽了一声,算是听了赵皖莲的话。

    说起来已经逝去的顾三夫人,顾三爷的怒气都是缓和了不少,还对着赵家,对着顾晚娘颇有些愧意。

    比起来赵夫人的蛮横无理,知礼淑良的赵皖莲看起来实在是过于的顺眼了。

    “这是晚娘的院子。”

    顾三爷又是着重的说了一句,只是不再是强迫着赵夫人立即给搬出去了。

    顾三爷又是看着顾晚娘,安慰顾晚娘道:“晚娘放心,爹爹一定是将这屋子给你腾出来。”

    看着顾三爷那般坚定的眼神,竟然是给顾晚娘撑起来了腰,她那一贯的窝囊爹爹,竟然是替顾晚娘出头了。

    顾晚娘不知道是惊是喜,只是看着那个替自己出头的父亲,倒是呆呆的不说话了。

    “晚娘这般看着爹爹做什么,爹爹的脸上可是有东西,瞧的你都发呆了?”

    “不是。”

    顾晚娘看着顾三爷,“晚娘知道爹爹是为了晚娘好,但是舅母只住的这当西的房子,顾府的客房可都是冲着南边的,若是舅母……”

    顾三爷打断了顾晚娘的话,“为何住只住得了当西的房子?”

    “是舅母的命格,那给舅母算命的先生算得。”

    “胡闹。”

    “那都是些哄骗人的江湖术士的话,如何信的?你这般多年的圣人学问,都是学到哪里去了?”

    顾三爷虽然是训斥顾晚娘,但是还不曾认真的凶了顾晚娘,只是压低了声音,小声的提醒了顾晚娘而已。

    赵夫人本是胡乱找的由头,被顾晚娘这正经大声的一说起来,甚至是还仿若是听见了,好事的丫鬟婆子的低笑声。

    赵夫人的面子挂不住,不好再与顾三爷争辩起来,还有些闪烁的避开顾三爷的眼神。

    “王忠,给赵夫人和赵姑娘在客房准备休息的屋子。”

    顾晚娘避开赵夫人的眼神,不再为赵皖莲与赵夫人与顾三爷搭话,赵夫人无奈,在顾府的屋檐下,到底还是不敢太嚣张了。

    顾三爷亲自将赵夫人与赵皖莲请出了顾晚娘的屋子,赵夫人也不得不从的将东西给收拾了出来。

    看着这赵氏母女的离开,顾三爷强撑起来的气场,瞬间便是弱了不少,见着顾晚娘这般模样,顾三爷颇有些着急。

    “晚娘,不是爹爹说你,这万事不能是让这些人压到了头上,但凡是给了他们些好处,他们便会得寸进尺,以后半点都不让你好过。”

    “爹爹便是这般,着了小人的道。”

    说起来顾三爷又是叹气了一声,其实顾三爷年轻的时候,三次科举不及第,并非是一直不及第。

    顾三爷第一次便是可以到了殿试的,只是顾三爷有一友人,在考试前一日,问了顾三爷他的策论与押题,顾三爷惯来是为人大度,不便是在告诉了友人。

    最后竟然是被顾三爷压中了题,人竟然是用了顾三爷的策论,在会试便平步青云,最后直接是到了殿试得了个解元的名头。

    而顾三爷却是阴差阳错,如此得二份想似的策论,竟然最后因得顾三爷出身名门,而那友人出身寒门。自然而然便被那小人给说是士族与寒门问策,给顾三爷泼了一盆的脏水。

    顾三爷虽然因得顾府的缘故,不曾是被会试拒之门外,但是到底是一个心结。

    在那之后的二年里,顾三爷的会试便再无中过了。

    “父亲为何瞧起来这般失意?”

    不再是注意自己俊朗形象,也不再是将饮酒逃避事世的顾三爷,实在是出乎顾晚娘的意料了。

    顾三爷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了,“近来觉得这酒实在是难喝,长安城的酒都被你爹爹喝便了,再无新酒,索然无味。”

    “只是前些时候,机缘巧合喝了一个奇怪的酒,不曾喝过,味道虽然是一般,倒是劲道却是足的。只可惜,那客栈里再无销售那种酒,我也寻不到酿酒的方子。”

    前些时候不曾尝过的新酒?

    这般说来,只有那顾璟自己无聊的时候,寻着酿酒师傅,自己改了的那个方子?

    见着顾璟酿酒的时候,顾晚娘便是知道,顾璟的用料十分充足,这酒必然是醉人的厉害,顾三爷还是少喝的好。

    “既然是机缘巧合之下的酒,那便是鲜少有的,父亲不要再是期盼的好,想是那可是机缘之酒。”

    顾三爷应了应,“也是了,这世间之事,本就是一个机缘二字。”

    顾三爷如今是酒醒了,却是无比的清醒了起来。

    “晚娘,过段时候你母亲的忌日,爹爹想是去清河山寺庙去与你母亲祈福,你可是觉得如何?”

    为顾晚娘的母亲祈福?这事顾晚娘倒是每年都想去了,但是却不曾听顾三爷提起过。顾三爷不提顾晚娘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并无主母庇护,世子夫人也不会为了顾三夫人祈福,所以顾晚娘一贯是想去了,但是从未去成过。

    顾三爷愿意与顾晚娘一道前去,那是再好不过了。

    顾晚娘难以掩盖脸上的惊喜之意,“父亲若是愿意陪晚娘一道去为母亲祈福,那倒是再好不过了。”

    顾晚娘:“可是此事,可是与老祖宗说起过?”

    “爹爹这才回府,不曾与老祖宗与母亲说起,晚些时候爹爹去与母亲说,让母亲许了你出府。”

    “谢谢爹爹。”

    顾三爷叹了一声,“是爹爹从前缺乏对你照料了,日后爹爹必定弥补,还请晚娘大度,原谅爹爹才是。”

    “爹爹不必自责,晚娘也有做的不好之处,是爹爹从来都不曾记怪晚娘。”

第一百一十四章放生池

    长安城与人祈福,大都只有二个去处,一个是城西的清河山半山腰,那是个替死人求来世的地方,另一个是大炳山,那是个替活人求安全的地界。

    顾晚娘出门,自然是带上了赵氏母女,除了丫鬟婆子之外,四个主子,一个顾晚娘一个顾三爷。

    清河山倒是不低,高耸入云霄,不过倒是清河山也不是一坐山峰,说来梅家书院也是在清河山。

    顾晚娘的马车停在了清河山角,清河山的普济寺,不论是平民还是贵族,都是不得驾驶马车上山,只能是一步一个台阶,一共九百九十九的台阶。

    顾三爷在前头领着顾晚娘等人,顾晚娘带着面纱,将面容都是给隐藏了去。

    清河山,上山惯来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顾晚娘虽然是走得倒也不算是累,但是惊蛰还是跟在了顾晚娘的身后,“姑娘可是累,惊蛰搀着姑娘走吧。”

    “不必。”

    顾晚娘摇头,“这台阶这才方才开始,你若是现在便搀着我,届时你走不动了,这又该怎么?”

    惊蛰倒是不曾想到这往上还有瞧不到尽头的阶梯,“那姑娘先走着,若是姑娘累了,便是叫惊蛰来搀着姑娘。”

    赵皖莲不过是方才走了一百台阶,便是满额头上,都出着细细的薄汗。但是赵皖莲却装做一点都不曾累的模样,只身跟在顾侯爷的身后。

    赵夫人却不是这般,赵夫人累得实在是走不动了,叫了几个丫鬟婆子搀扶着她,见着那往上还有得八百多阶的阶梯,气都岔了半截。

    若是早知道这为这已经失去的二妹妹祈福,要这般辛苦的来清河山祈福,赵夫人便是不会来了,免是回去倒是累坏了自己。

    清河山爬了顾晚娘半个时辰,连是后背的衣襟都是湿了,小脸更是因为长时间的爬山,粉红扑扑等的。

    “姑娘,可是要去放生池?”

    惊蛰提着从山脚上买来的龟,清河山的放生池,是惊蛰好奇已久的地方。

    于嬷嬷:“来此处是为三夫人祈福的,三夫人的香都还未曾供上,如何便先去了放生池了?”

    惊蛰被于嬷嬷训斥的不敢说话,顾晚娘:“于嬷嬷,无碍,正巧父亲方才寻了小弥勒问了主持的住处,说是他要寻主持闲话几句,让我先等着。”

    “趁着这个时间,与惊蛰一道去放生池放生也是不错的。”

    惊蛰雀跃,又是不敢当着于嬷嬷的面便是出来,便是一心看着那放生池。

    “于嬷嬷放心,晚娘稍后就回来,于嬷嬷不需要担心,晚娘不会耽误了为母亲祈福的时候的。”

    清河山普济寺的放生池传言是个奇怪的地方,因为这里常年有白雾,白玉砌的放生池,只能看到尽头在白雾中,却不知白雾的里的尽头在何处。

    别说是惊蛰,连是顾晚娘也对这处十分好奇。

    前世顾晚娘,虽然是多次路过清河山,但是都不曾来过这个地方,顾晚娘一贯是认为逝者已逝,不会有来生,便不曾祈福。

    但是现在却是生生的,在自己死后,重新重生了。

    顾晚娘走在那放生池的周围,发现这处的白雾,并不是那起的雾气,而是水雾。

    水雾,仿若是从同一个地方升起来,顾晚娘沿着那水雾的尽处走去,只感觉越来越深得迷雾,是一个围墙。这些水雾,是从围墙里面冒出来的。

    顾晚娘顺着这围墙,只发现这围墙,有些远了,顾晚娘一只走到出了这迷雾,这才是看到一张门。

    门里,写着帝陵。

    顾晚娘一怔,想起来了,先帝驾崩之后,葬在了清河山的一处,而这为后人祭奠准备了帝陵在普济寺不远处。

    今日普济寺里的人不少,甚至是有些热闹,顾晚娘从门口可以看到普济寺里,站的整整齐齐的御林军。

    如此多得御林军,站在这帝陵,只能是说,有皇家子嗣前来帝陵祭奠先帝了。

    只是也不知道这前来帝陵的人,到底是何人。

    顾晚娘匆匆见了一眼之后,便是往回走了,只听到“站住”的身影。

    是青城公主。

    青城公主在后头叫住了顾晚娘,原来这来清河山祭拜先帝的人,是青城公主。

    “你是谁,为何会出现在帝陵,有何居心?”

    青城早就是见着顾晚娘的背影有些眼熟了,所以这才是故意叫住了顾晚娘。

    只有青城一人来了帝陵,且青城还带着不少的御林军和宫里的嬷嬷与丫鬟,顾晚娘可是不知道自己被青城瞧见了,没有人救得了自己,自己会有何下场。

    顾晚娘装作是未曾听见,快步走了起来,往那白雾里面走去。

    白雾由浅及深,青城见着顾晚娘有意躲藏,更是恼怒。

    青城本是不回来这帝陵的,但却因得蹴鞠大赛,打了顾晚娘的缘故,皇后罚青城在宫中禁足。

    好不容易讨好了皇后,青城不用是禁足了,但却是让青城来帝陵,祭拜先帝。

    清河山惯来是个难去处,即便是帝陵之下有一条道路可以通马车,青城是坐着马车上来的,但是这山路实在是过于的陡峭,颠得青城七荤八素,好不难受。

    如此在这里见到顾晚娘,青城怎会如此轻易放过了顾晚娘。

    “快给我抓住她,恐是奸贼,她想是潜入帝陵。”

    那被青城指使的官兵越来越多起来,也不知道够不够顾晚娘直接绕回放生池。

    顾晚娘走得匆忙起来,甚至是拎起来裙摆小跑了起来。

    “就在前面,快抓住她。”

    “快,快,快。”

    顾晚娘走得快了,走进白雾浓密之处,也不知道前面是些什么,只管事往前走着。

    “疼。”

    顾晚娘撞上来一人的胸膛,还未曾反应回来,便被这人拉走了,撞上的人身上有淡淡竹香,若有若无。

    被顾晚娘撞得人打开一道侧门,将顾晚娘与自己都是拉近了这侧门中。

    这才是发现眼前这侧门里,才是这水雾起源之处,竟然是一个露天的大温泉。

    许是温泉的水实在是比起来一旁的水,更加的高了些,还有些沸腾的水泡。

    顾晚娘抬头看着眼前的人……

第一百一十五章朱雀

    顾晚娘抬头便是看见了梅淮陵,今日梅淮陵不曾像在顾府一般,穿着青色的衣服,用这竹簪束发。

    而是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裳,衣摆绣着的针脚还颇为的精细,且头上别着一直上好的白玉簪子。站在这白色的水雾中,全然像是个真仙一般脱俗。

    “梅先……”

    梅淮陵比了矜声的手势,让了顾晚娘不要说话,惊动了外面巡视的御林军。

    “殿下,方才都是瞧着这女子来了此处,怎么现在便是不见了?”

    “不见了?”

    “不见了不去寻,在这里问我?”

    青城勃然大怒,从那御林军的领军的手里拿出来那自己的鞭子,一鞭子便是抽打在那个侍卫的身上。

    其他的御林军瞧着都是大惊失色,惯来知道青城公主是个脾气差的,但是不知道近来竟然是个脾气如此暴躁的。

    自从上次在在蹴鞠大赛,青城第一次使了那马鞭子,便是一直都要将那马鞭子带在身上,谁若是惹了青城不快,必定是好一番鞭子。

    顾晚娘听着那青城的鞭子抽打在人的身上,不用想,如此力道下去,必定是一鞭子必定抽打得人皮开肉绽的。

    青城看着白雾的深处,“杨将军,你说那顾晚娘可是躲去了普济寺?”

    竟然是杨隋也是在,顾晚娘方才是不曾见到杨隋了。

    “许是顾三姑娘,是从普济寺放生池一路误打误撞走过来的。”

    青城:“方才皇兄有瞧见顾晚娘了?”

    “殿下在住持处听禅宗,大概不曾见到顾三姑娘。”

    青城扭头又是看着杨隋,“杨将军,我前些时候让杨将军给我准备的朱雀,杨将军准备得如何了?”

    青城想要一条鞭子,比起来马鞭子更长,比起来那普通的鞭子更轻,适合女子使用了。

    朱雀?

    顾晚娘听得一怔,那是前世青城用来仗罚人的时候用的鞭子,前世死在那鞭子下的宫女丫鬟,没有百个也有数十个。

    便是一道是陪着程谕长大的书房丫鬟,都是死在那个鞭子的手下。

    不过前世,那是青城十七岁之时,青城的表兄,长公主之子白公子,给青城从塞外蛮族处给青城带来的一根训马的鞭子。

    如何现在青城便是想起来那朱雀了?还是要着杨隋去给她准备。

    且平素青城都是叫杨隋的名的,亦或者是叫杨隋叫做杨副将,如何现在开始叫起来了杨将军?只有前世杨将军位极人臣,继承家中爵位,这才是长安人称杨将军。

    难道青城也是……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走远了起来,顾晚娘提着的心却不曾落下来了,梅淮陵见着顾晚娘不说话,也不曾反应有动作。

    “大概再过半刻钟,寻你的人便真的都离开了,届时你再出去,照着原路返回放生池便是。”

    梅淮陵说完也不曾低头与顾晚娘对视,而是转身准备离开。

    顾晚娘见着梅淮陵准备离开了,叫住了梅淮陵,“先生留步。”

    “晚娘多谢梅先生救命之恩,短短几日,已经是二次了。前几日匆忙,晚娘都不曾与先生道谢,若不是先生出言相救,晚娘还不知道现在,能不能在这处见到先生呢。”

    梅淮陵却是不曾有反应,好像是打算一直听着顾晚娘的感谢之词,想是听顾晚娘能够说道如何时候去。

    顾晚娘的话说完了,梅淮陵不曾回应,如此倒是安静了。

    “梅先生?”

    梅淮陵:“我已经不再是顾府的先生,你不用再唤我梅先生。”

    “梅二公子?”

    “嗯。”

    梅淮陵应了。

    “那如此便好,晚娘以后就都唤梅先生做梅二公子了。”

    “即是你祖母赠与你的镯子,便是忘记了带上。”

    顾晚娘听梅淮陵说起来的话,举起来自己的手腕,想了想,“可是那镶红玉的翠玉镯子?”

    梅淮陵为何要提醒自己记得带上那翠玉镯子?那梅家,梅淮陵竟然是与顾府的关系,如此之好了?连是老祖宗赠与了顾晚娘一个翠玉镯子都是知道。

    “是。”

    “晚娘今日是母亲忌日,身上便不曾着首饰,先生说的是,晚娘日后便是带上,定不会辜负了祖母的心意。”

    顾晚娘不曾看到梅淮陵那稍稍红了的双耳,只是见着梅淮陵转身,不再是看着自己,还以为是梅淮陵只是路过,恐是要着急离开。

    “如此,是晚娘叨扰梅二公子了,二公子自便,待到半刻钟之后,晚娘必然会自己离开。”

    顾晚娘自然是又想起来了那日在杨花院的事情,“梅二公子放心,晚娘惜命,必定是不会多在这处走动的。”

    梅淮陵为何要提醒自己记得带上那翠玉镯子?那梅家,梅淮陵竟然是与顾府的关系,如此之好了?连是老祖宗赠与了顾晚娘一个翠玉镯子都是知道。

    “是。”

    “晚娘今日是母亲忌日,身上便不曾着首饰,先生说的是,晚娘日后便是带上,定不会辜负了祖母的心意。”

    顾晚娘不曾看到梅淮陵那稍稍红了的双耳,只是见着梅淮陵转身,不再是看着自己,还以为是梅淮陵只是路过,恐是要着急离开。

    “如此,是晚娘叨扰梅二公子了,二公子自便,待到半刻钟之后,晚娘必然会自己离开。”

    顾晚娘自然是又想起来了那日在杨花院的事情,“梅二公子放心,晚娘惜命,必定是不会多在这处走动的。”

    梅淮陵为何要提醒自己记得带上那翠玉镯子?那梅家,梅淮陵竟然是与顾府的关系,如此之好了?连是老祖宗赠与了顾晚娘一个翠玉镯子都是知道。

    “是。”

    “晚娘今日是母亲忌日,身上便不曾着首饰,先生说的是,晚娘日后便是带上,定不会辜负了祖母的心意。”

    顾晚娘不曾看到梅淮陵那稍稍红了的双耳,只是见着梅淮陵转身,不再是看着自己,还以为是梅淮陵只是路过,恐是要着急离开。

    “如此,是晚娘叨扰梅二公子了,二公子自便,待到半刻钟之后,晚娘必然会自己离开。”

    顾晚娘自然是又想起来了那日在杨花院的事情,“梅二公子放心,晚娘惜命,必定是不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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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太妃

    御林军不顾太妃的阻拦,执意要闯入那关着的院子,显然是他们之前路过之时,还不曾想到在水雾里的最深处,还有一道小门。

    “谁与你说这里有可疑的人?”

    “太妃见谅,我们也是按命令行事。”

    “谁的命令?”

    太妃又是问了一遍,一个小小的青城,比起来太妃,只能算是曾孙女辈的,怎么可以在太妃的面前放肆?

    御林军前后相顾,踌躇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青城公主自然不用说,不能得罪,但是眼前的太妃,是当年的贵妃娘娘,当今圣上嫡亲的生母。

    眼前的太妃虽然已经是穿着尼姑的衣服,早已经是不落凡尘,但是那眉眼之间,仍可见当年的倾城之色,这倾城之色,现在倒是在秦王的脸上,亦如当年。

    “太妃……这……”

    “不知道太妃娘娘,这里头是什么地界,竟然有如此的白雾,便如那人间仙境一般。”

    一个动作快的御林军,在听到院子里的身影之后,便是去唤了青城。

    太妃:“当年皇陵建造之日,挖出来一泉龙眼,这便是那处龙眼的位置。”

    帝陵挖出来的龙眼,自然是神圣之地,不可随意带了官兵亵渎此地。

    “如此。”

    青城听言,见着这实际上算是来她祖母的太妃,不曾有半点的怯意。

    太妃看着青城,青城当真半点都不像是自己,也不像是先帝,更别说她那自幼便是养在无后的太后膝下,那没有骨气的儿子。

    青城一手放在那小侧门处,半点不将太妃当做自己的长辈,而不过是一个扑通的尼姑子。

    “如果是有刺客踏足这龙泉之院,还不知是不是知道当年的辛秘,特地是来寻龙眼入口的。”

    太妃挡住青城的动作,对于眼前这个公主,即便是自己的曾孙女,也是非常不满起来。

    “这倒是不会,这龙眼不似平常温泉,不过是余温舒适,此处的龙眼是沸水,若是有人想借此寻出来帝陵所在的位置,小心烫的不成人形。”

    “如此,太妃说的也在理,只是那小贼如何知道,这处的龙眼是沸水呢?”

    青城还是当着太妃的面,直接是推开了那门,且将太妃的话置若罔闻,“来人,进去搜,快去给我寻找里面到底有没有刺客。”

    青城撇开太妃,将已经是黑脸的太妃甩在了身后,“你们作何了,还不是快些进来搜寻?”

    御林军急忙跟上了青城,来来回回从哪院里寻找了起来,这院子不大,除了那中心的几眼龙眼,其他的就是几座簇拥着龙眼的假山。

    这处是一个单面的院子,不曾有另外的方向的出口,但是里头有一做小木屋子,木屋子里,只有一个屋子。

    实在是最容易搜寻不过的地方,但是御林军前前后后都不曾在里头寻到顾晚娘。

    “殿下,不曾看到有人的踪迹。”

    “不曾有人的踪迹?”

    青城在外头前后寻不到顾晚娘,顾晚娘不会凭空消失,如此,只能是在这龙眼的院子里,但是这个龙眼的院子里,却没有顾晚娘。

    寻不到顾晚娘,青城自然不会这么容易放过,自己便是走进了那木屋子里,若是御林军寻不到人,那青城便是自己寻顾晚娘。

    顾晚娘感觉到头顶上不远处,梅淮陵不急不缓的呼吸声,梅淮陵离得自己很近,还不如说是太近了,进到彼此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平素在梅淮陵的身上,闻到的那若有若无的淡竹香,在离得近的时候,倒是浓郁了起来。

    是寻衣服用的香料的味道,而并非是待在身上的香囊。

    二人站着的假石与墙体之间的缝隙,实在是太小了,二人稍微有所动作,彼此都是能够感受得到的。

    顾晚娘听着屋内寻不到顾晚娘,而勃然大怒的青城,方才是松了一口气,就被梅淮陵捂住了口鼻。

    就如顾晚娘初次在西花园,遇见梅淮陵的时候一般模样。

    顾晚娘不再动作,耐心的等着青城实在是等的不耐烦,直接离开。

    青城翻遍了整个小木屋子,都是没有找到顾晚娘,这院里的屋子没有,那就只有几个假石,但是这些假石都十分光滑,总不能是里头还能躲人。

    除非是只能躲在那龙眼里?

    青城朝着那热腾腾的热气走去,见着那还在冒着泡的龙眼水。

    “殿下,还寻吗?”

    青城不悦,看着太妃,“太妃有意将人藏起来,若是帝陵出了事,太妃可是能承担后果?”

    “我何来的将人藏起来?”

    太妃一直都在青城的身后,“反倒是你,如此冒犯先帝帝陵,带人擅自闯入,且是最终不曾瞧见了人,青城你,又是和居心?”

    青城被问的下不来台面,“太妃多虑了,青城是怕奸人扰乱了帝陵,给太妃添了赌。”

    “我看你现在才是给我添了赌。”

    青城见着太妃如此决绝的赶着自己走,还全然一幅想要怪罪自己的模样。全然不理会,不过带着人,抬起来足便是离开了。

    在青城走后,太妃倒是见着青城的背影,良久的思量,随即是看着顾晚娘那石头与墙的方向。

    “出来罢。”

    “淮陵不请自来,绕了太妃清净,还请太妃勿怪。”

    太妃自然不会怪梅淮陵,太妃看着那假石,“那躲在假石之后的另一人,还不打算出来?”

    顾晚娘知道瞒不过,只好是只身走了出来,“晚娘叨扰,还请太妃勿怪,方才多谢太妃正义言辞。”

    太妃若有若无的,打量在顾晚娘与梅淮陵之间,顾晚娘因为方才与梅淮陵,躲在那缝隙之间的缘故,发髻乱了不少。

    随着太妃的眼神,顾晚娘不自然的摸着自己的发髻,然后是将自己的发髻别好了。

    “敢问姑娘是谁家姑娘?”

    “我姓顾,家中排行第三,太妃若是愿意,叫我顾三即可。”

    太妃点头,“是从那放生池来的?”

    顾晚娘点头,“方才在放生池瞧着这白雾,实在是生的奇怪,便是顺着这白雾走了来,不曾想在白雾中瞧见了青城公主,倒是让青城公主误会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求个姻缘

    太妃是后宫中磨炼出来的,早就是人精一般,青城明显是故意寻顾晚娘不是的,怎么会是偶然巧遇这般简单。

    太妃也不曾多问,“想必是你不见了这般久,与你一道来的人,都在普济寺里寻你寻得不知道怎么样了。”

    顾晚娘倒是只忙着匆匆别开青城,却是忘记了想必是惊蛰寻不到顾晚娘,都不知道着急成什么样子了。

    顾晚娘别了太妃与梅淮陵,重新回到了放生池,只是虽然放生池的白雾,随着那日头逐渐升起,但是惊蛰却是没有站在原地寻顾晚娘了。

    寻不到惊蛰,顾晚娘也是一皱眉,往普济寺里香客聚集地寻去。

    即便是爬上来这普济寺需要九百九十九阶的石阶梯,但是心诚则灵,这里聚集的香客还是众多。

    顾晚娘随手拦住了一个小弥勒,“小和尚,你可知道住持何在?”

    “住持在后头的禅房里礼佛,会见有缘香客,若是女施主想要去见住持,还请女施主去禅房外等候,想是若是女施主有缘,住持会请女施主进去谈机缘的。”

    “那你可是知道,方才去寻住持的男香客,大约三四十的年纪,那人,你可知道何处去了?”

    小弥勒摇头,拿着他那手里的红布条,“小和尚不在住持跟前当差,女施主这些问题小和尚并不知晓,只是今日相遇便是缘分,女施主不妨拿我这手里的一条红布条,去那千年银杏树下,挂个红布条,求个好姻缘?”

    小弥勒已经是将红布条递到了顾晚娘的手里,顾晚娘不得不接,只是顾晚娘接了,也不知道从何求这姻缘。

    等到顾晚娘看着那红布条发呆之事,那小弥勒已经是走远了,顾晚娘不远处正有一个合抱之木的古银杏,古银杏之上挂满了红布条。

    而银杏树下,站着形形色色的善男信女,有些是为自己寻姻缘的,而有些是为别人寻姻缘的。

    顾晚娘感觉到自己手里的红布条,在吹拂起的风中摇曳,不曾去挂红布条求姻缘,转身就去了住持解惑的禅房。

    倒不是那小弥勒说得,在那僧房之外,等候着许多的人。

    院里,只有一个穿着着白色锦衣的男子,浑身气度温润如玉,有些熟悉,但是又有些遥远了些。

    顾晚娘走近,倒是那男子先回过头来了,冲着顾晚娘温润一笑。

    顾晚娘瞧着眼前的人一怔,“梅先生。”

    梅从嘉倒是笑着,“从前记得你时,你只是个**岁的女娃娃,在族学里读书练字,倒是现在,已经出挑成一个小姑娘了。”

    “倒是劳烦梅先生还记得晚娘,**岁之时的事情,连是晚娘都是记不清楚了。”

    梅从嘉:“你**岁之时的事情,你不曾记得,而我记得,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顾晚娘见着眼前的梅从嘉,仿若是与自己**岁之时,在族学中见到梅从嘉并无任何的不同,且是那般大学士加身,也不曾见他变了分毫。

    “这多年的时间,在梅先生眼前,倒是像是昨日的事情。”

    “只是昨日倒已去,现在只是今日的事情。”

    顾晚娘:“住持的僧房中,可是还有别的香客?”

    若是不曾有别的香客,那梅从嘉也不必,站在这院中,等这般久了。

    顾晚娘只见着梅从嘉摇头,“住持的僧房中的香客,是你的父亲顾三爷,只是顾三爷已经是离开半刻钟的时间了,好似是……你的丫鬟说你不见了,便是去寻你了。”

    竟然是半刻钟之前,顾三爷与惊蛰便是一惊开始寻顾晚娘了。

    “那梅先生在此处,站着作甚?”

    “等一个有机缘的人。”

    “那机缘之人可是寻到了?”

    梅从嘉似笑非笑,“许是已经寻到了。”

    顾晚娘:“不知道梅先生可是知道我父亲与我的丫鬟,去何处寻我了?”

    “想是以为你怀恋生母,便去普济寺后院的荷花池,瞧着那荷花忆母罢了。”

    顾晚娘甚小的时候,顾三夫人曾经带着顾晚娘去过一次的普济寺的荷花池,普济寺的荷花池很大,顺着远处还可以看到不远处,另一座山上的清河山的荷花池。

    只是那时顾晚娘都是方才记事的年纪,若是不是梅从嘉有意提醒,顾晚娘都是忘记了。

    “若有重复,刷新后再观看”

    顾晚娘别了太妃与梅淮陵,重新回到了放生池,只是虽然放生池的白雾,随着那日头逐渐升起,但是惊蛰却是没有站在原地寻顾晚娘了。

    寻不到惊蛰,顾晚娘也是一皱眉,往普济寺里香客聚集地寻去。

    即便是爬上来这普济寺需要九百九十九阶的石阶梯,但是心诚则灵,这里聚集的香客还是众多。

    顾晚娘随手拦住了一个小弥勒,“小和尚,你可知道住持何在?”

    “住持在后头的禅房里礼佛,会见有缘香客,若是女施主想要去见住持,还请女施主去禅房外等候,想是若是女施主有缘,住持会请女施主进去谈机缘的。”

    “那你可是知道,方才去寻住持的男香客,大约三四十的年纪,那人,你可知道何处去了?”

    小弥勒摇头,拿着他那手里的红布条,“小和尚不在住持跟前当差,女施主这些问题小和尚并不知晓,只是今日相遇便是缘分,女施主不妨拿我这手里的一条红布条,去那千年银杏树下,挂个红布条,求个好姻缘?”

    小弥勒已经是将红布条递到了顾晚娘的手里,顾晚娘不得不接,只是顾晚娘接了,也不知道从何求这姻缘。

    等到顾晚娘看着那红布条发呆之事,那小弥勒已经是走远了,顾晚娘不远处正有一个合抱之木的古银杏,古银杏之上挂满了红布条。

    而银杏树下,站着形形色色的善男信女,有些是为自己寻姻缘的,而有些是为别人寻姻缘的。

    顾晚娘感觉到自己手里的红布条,在吹拂起的风中摇曳,不曾去挂红布条求姻缘,转身就去了住持解惑的禅房。

    倒不是那小弥勒说得,在那僧房之外,等候着许多的人。

第一百一十八章偷荷包

    当真是顾三爷自个儿都是舍不得训斥的宝贝女儿,被赵夫人要来喝去的。

    顾三爷不悦的替顾晚娘挡住赵夫人的闲话,道:“晚娘啊,都已经是时候不早了,我们便去佛前为你母亲祈福罢。”

    顾晚娘应了顾三爷的话,跟在顾三爷后头,到了这主殿。

    这普济寺里的人不少,尤其是来礼佛的香客,来来往往前前后后,倒是颇为的热闹。

    顾晚娘站在佛前,余光瞧着那穿着便装,混在人群中的于嬷嬷,转身到了于嬷嬷的跟前。

    于嬷嬷本是今日该留在府邸里的,但是出现在此,自然是得十分小心,不想被人瞧了去。

    顾晚娘混入人群中,嬷嬷侧着身子,带着顾晚娘出了僧房。从手袖里拿出来东西,递到顾晚娘的手心,只是那放下动作的手没有那般的干净利落了。

    于嬷嬷到底对于顾晚娘与赵氏闹开了,还是有些不忍,毕竟是自己出身赵府,且关键的是,顾晚娘与舅舅与外祖母的关系,实在是不错了。

    “嬷嬷不忍心?”

    于嬷嬷:“老奴只是怕了姑娘失了赵府的庇护,毕竟赵府是姑娘的外祖家。”

    “嬷嬷只管放心,舅舅不是这般小气之人,晚娘自己心里有数,必定会拿捏了分寸,不会丢了赵府与顾府的颜面。”

    “老奴听姑娘吩咐。”

    顾晚娘握紧那手心里的小印章,那印章是赵宏生的私章,是赵宏生平素时候用来来往书信所用的。

    顾晚娘摊开手心,看着那手心的印章手握之处,还有一个精细的红梅。顾晚娘握紧那小印章,看着大殿内,见着顾晚娘又是不见了,十分不悦的赵夫人。

    “这晚娘也是,这普济寺这种地方,怎么总是喜欢四处走动,也是不告诉身旁的丫鬟一身,现在是去了哪里都是不知道。”

    顾三爷:“晚娘必定有事,稍稍走开了片刻罢了,等会便是会回来,不会丢了。”

    赵夫人:“若是等会回来了便好,别是又要寻着大家一起去寻。”

    顾晚娘将那印章放在一个早就是备好的荷包里,转交给一个早就是混在人群中的男子手里。一道递与那男子的,还有一枚金元宝。

    这男人是个地痞流氓,是顾晚娘派了于嬷嬷在西街寻来的,此人是专门替百花楼,做见不得人的勾当的。前世与顾晚娘一道住在西街,倒是差的不过几步远,虽然见着漂亮的姑娘都是走不动道。

    但是此人后被官府所抓,硬生生是一个百花楼的消息都不曾说出来,可见此人虽是看起来不可信,但是办些封口的事情,倒是不错。

    顾晚娘看着那堆着一脸猥琐笑容的地痞,接过顾晚娘手里的金元宝之后,一口咬了起来,发觉是个真的之后,便是讪讪的朝着顾晚娘笑了起来。

    “姑娘放心,姑娘吩咐小的做的事情,必定是给姑娘办的好好的,一点都不会让人发现了去。”

    “办好了立即下山,山下等着你的人,会给你另外一个金元宝。”

    “好嘞,姑娘放心,小的办事还没有错过,嘴也是严实着,便是被人抓着了,也不会泄露半个姑娘的事情。”

    顾晚娘不远处已经是等的,实在是放心不下的顾三爷,“今日香客众多,只要是混在人群之中,是不会被人发现的。”

    那男人笑着,将金元宝塞在了手里,“遵姑娘的话。”

    顾晚娘转身,那殿内大柱子外侧的惊蛰,已经是提着莲花灯,等着顾晚娘了。

    顾晚娘提过莲花灯,便是朝着顾三爷等人走去。

    “爹爹。”

    顾三爷:“晚娘你去哪里……”

    赵夫人抢了顾晚娘的话,“你这个丫头,如何越长大越不懂是,方才又是去哪里玩了?当真是会给人添得一个好麻烦。”

    顾晚娘:“晚娘方才见着一个小丫头在大殿的门口,买莲花灯,晚娘想着母亲生前便是喜欢莲花灯,便是想给母亲放一个莲花灯祈福了。”

    说起来顾三夫人,顾三爷总是情绪不高,话也是不多。

    “如此倒是晚娘有心了,只是晚娘日后还是有这般事情,一定要先告诉身旁的丫鬟,免是让身旁的人担心。”

    “是,晚娘知道了。”

    赵皖莲看着大殿之外,方才她便是留意,顾晚娘不曾是从那大殿入口的方向来的。且那莲花灯,平素都只能再山脚下购得,为何都已经是来大殿门口,卖莲花灯了?

    顾晚娘对上赵皖莲打量的眼,“皖莲姐姐瞧着我做什么?”

    赵皖莲讪讪一笑,“不曾,不过是见着妹妹回来了,放心了罢。”

    赵皖莲收回来目光,隐隐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了,但是却又瞧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有人抢东西了。”

    赵皖莲身旁的大丫鬟也是不曾想到,站在佛前,竟然是有人敢在自己身上抢东西,还是当着这般多人的面,如此张扬。

    且抢的是自己的荷包。

    那大丫鬟惊了神色,在原地着急得不知道是如何模样了。

    赵皖莲身后惯来有一个姿色不错的丫鬟,前世这也丫鬟被赵宏生弄大了肚子,自命不凡的赵氏母子,只得是将这丫鬟纳了妾室。

    后来才是知道,这丫鬟一直都对赵宏生是真情实意,

    她那荷包里,一直装着赵宏生随手摘起来,送与她的一只枯了红花。且二人暗通曲款之久,远超乎了赵家人的意料,算啦,现在已经她那荷包里,也有那赵宏生送与她的红花才是。

    顾晚娘这枯萎了的红花不曾找到,便是随手拿了一个枯萎了花,放进去了私印。

    这枯萎的红花证明不了什么,那写着赵宏生小字的私印,才是顾晚娘想要的。

    谁让那顾秦氏的每一份信件中,着笔的都是赵宏生不为人知的小字?

    顾晚娘:“佛前岂敢放肆,快些抓住那盗贼。”

    顾府的丫鬟婆子听言,也是有所动作,倒是实在是寺庙清秀之地,本来那弥勒也是众多。

    倒是不知道是那个和尚高呼了一句,抓住那窃贼,便是有众多的香客随声动了起来。

    众人使力,抓住一个窃贼,本就是容易的事情。

第一百一十九章私印

    那抢走荷包的人被几个男子桎梏住,那被抓的人实在是无奈,只得是将那手里抢的荷包,都是一股脑的丢在了那些桎梏住他的人的身上。

    “是我的荷包。”

    “这个是我的。”

    “……”

    赵夫人看着那丫鬟十分不安的模样,“出门在外,小姐的荷包放在你的手上,你竟然是将荷包拱手让了出去?”

    “不,小姐的荷包,小霞一直都收在怀里呢。”

    “那方才被那盗贼抢走的荷包,是小青自己的。”

    赵夫人见着丢的不是赵皖莲的荷包,倒是松了一口气,不过又是看着那小霞半点都不像轻松了。

    “你那荷包里可是有什么东西是紧张的?”

    小霞被问起来更加的慌张起来,“夫人,夫人……不曾有。”

    “不过是个空的荷包罢了。”

    “即是空的,便让这他们捡了去罢了,你也不必去捡回来了。”

    赵夫人见着那么多人围绕在一起,倒是只觉得若是去挣在一起,实在是丢了颜面。

    倒是一捂嘴,嫌弃起来那本是为了他们帮助抓盗贼的人。

    见着那盗窃的男子丢出来荷包,有不少的女子凑拥了过去,让场合变得更加的混乱起来。丢了荷包的女子往同一个地方挤,倒是让那抓住那流氓的人,瞧不清楚了起来。

    那流氓将自己手里抢的十余个荷包,一股脑的是给丢了出去,转身便是跑了。

    顾晚娘见着那男子当真的给跑掉了,也是松了一口气。

    倒是不知道那男子,这盗贼是当的得心应手,竟然是为了脱身,早就是准备十余个荷包,这样更加是坐实了,他只是个普通的盗贼的身份。

    赵皖莲跟前的小霞,不敢直接将赵皖莲留在原地,自己只身去取了荷包,但是也不敢将自己的荷包,就那般的放在原地。

    顾晚娘:“皖莲姐姐跟前的小青,不去取回来自己的荷包?”

    “不……不必了,反正是空的荷包,本就没有必要再寻回来,且那般多人可能是寻不回来了。”

    小霞虽然是不要了那荷包,但是眼神却一直瞧着那荷包的位置,人不动,心却已经跑远了。

    顾晚娘听言,倒是作罢,不再提起。

    顾三爷倒是不为所动,看着大佛,给顾三夫人上了一炷香,许是觉得自己实在是亏欠了顾三夫人的缘故,良久的抬头看着大佛,不曾动作。

    若是有来世,顾三爷可是不再希望,与顾三夫人有着一道的姻缘了,蹉跎了自己,也是蹉跎了别人。

    “爹爹?”

    顾三爷让了站着的位置给了顾晚娘,喃喃自语道:“虽说我对不起了,但是晚娘到底是长大了。”

    顾晚娘方才是上完那一株的香,便只听到一个小弥勒寻上来了小霞,“敢问这位女施主,这是你方才丢了的荷包吗?”

    小弥勒的手里拿着小青的荷包,准确的说,是顾晚娘给小青准备的荷包。

    小霞见到那荷包的刹那之间,竟然是惊喜溢于言表,“多谢,是我的荷包。”

    “不是,不是我们的。”

    小霞与赵夫人倒是异口同声了。

    小霞见着赵夫人不认,倒是不敢支声,倒是也不认了起来。

    小弥勒瞧着实在是无奈,“女施主,若是你的,还请收下,只有这个荷包,不曾有人认领了。”

    “不是我的荷包,若是无人认领,丢了便是。”

    小弥勒实在是为难,掂量这荷包,并不像是完全空的模样。

    “可是施主,这荷包里,还有东西,丢了未免是可惜。”

    “有东西?”

    赵夫人先是抢了话,小弥勒倒是拒绝了赵夫人的询问。

    “施主,假若这东西当真不是施主的,那我也不能拆开来瞧了。”

    赵夫人不满那弥勒含糊的模样,“是我们的荷包,拿过来罢。”

    小弥勒为难的看了一眼小青,“请我们夫人罢。”小霞之所以敢给了赵夫人,还不是因为笃定那自己的荷包里,只有那不知道缘故的枯红花,怎么通过那红花,猜测到自己女儿的丫鬟与自己的儿子有私情?

    赵夫人接过那荷包,荷包里装着一个私印,倒是也不重,若不是特地的去感知,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赵夫人当着众人的面,便是直接拆开来那荷包,直接便是从荷包里倒出来一个拇指大的私印。赵夫人见着那私印的瞬间,便是变了脸色,随后翻过来私印,只能瞧到那私印下写着的赵子龄印。

    见着赵夫人这般脸色铁青,赵皖莲便是接过赵夫人手里的私印,随后扫着瞧着小霞。

    小霞被赵夫人的脸色吓坏了,直摇头,“小姐,那不是小霞的,小霞不曾有私印在手里,尤其是公子的私印不离身,又怎么会在小霞的手里?”、

    私印不同于玉佩,只是贴身携带一个,这私印只要是这赵宏生乐意,给自己亲信也是不为过,怎么就一个私印不离身?

    赵夫人被气急,都是气的抽了起来,早就知道这个丫头是个不安分的,也知道赵宏生是个拈花惹草的。但是早就是警告过赵宏生,不曾娶到一个长安城中勋贵小姐之前,不许闹出来这种私相授受的名声。

    但是竟然还是会发生这般的事情。

    赵宏生的私印?

    顾三爷看过去那私印,赫然便是看到那私印上的一株梅花,顾三爷不自然的往后撤了一步。顾三爷自从知道顾秦氏与人有染之后,便是寻过顾秦氏书信里的名字,但是顾三爷不曾从顾府寻到这个字。

    如此顾三爷倒是稍稍放心了些,以为只是顾秦氏还与府外人有染,不曾当真败坏了家门。

    若当真是赵宏生,刚是想到这里,顾三爷的脸色便是当真的挂不住了。

    顾三爷与赵皖莲伸手,接过来那私印。

    赵皖莲不曾有疑其他,顾三爷身后,自然便是给了顾三爷瞧了。顾三爷看到那熟悉的字眼,脸色是比赵夫人都是难看,只是顾三爷这次的情绪,收敛的极好。

    “我怎么记得宏生的小字是文泉,为何在这里,是子龄了?”

    赵皖莲,“哥哥幼时的字是子龄,只是后来算命的说了这个字影响了命格,便是换了字,变成了文泉。”

第一百二十章送信

    赵宏生便是赵文泉,也是赵子龄。

    顾三爷踉跄了几下,连是赵皖莲都是发觉顾三爷的不对劲了起来,“二姑父?”

    顾晚娘搀扶住顾三爷的手腕,“爹爹这才是几日不曾喝酒,便是走路都是走不稳了,这可还是普济寺呢,爹爹莫要再这里晕了过去。”

    这里还是普济寺,这里的确是还在普济寺,也是顾三夫人的忌日,顾三爷不能在这里闹出来不对劲来。

    “晚娘放心,爹爹不过是昨业里睡得不好,今日又是来回爬这清河山,现在倒是有些累着了。”

    顾晚娘:“那爹爹可是要好好休息,不要伤坏了身子的好。”

    赵夫人瞧见着小霞,实在是气不过,拎起来手,便是要朝着小霞打了过去。却被赵皖莲拉住了手,强行阻止了赵夫人的动作。赵皖莲绣眉看着周围,因得方才赵夫人与小霞弄出来的动作,已经是不小了。现在已经有人是对着自己与赵夫人窃窃私语起来。

    “母亲,这里是长安城普济寺。”不是他们可以为所以为的金陵城。

    赵夫人还是咽不下这口气,但是到底还是听得女儿的劝,赵夫人只是压低了声音,威胁小霞道:“你这骚蹄子,等到回到金陵,你看我不将你的皮剥了。”

    小霞想是跪着便是求饶,却被赵皖莲一眼瞪了回去,若是在这里再吵闹,小霞会去之后,必定是会责罚的很惨。

    小霞倒也是个聪明的,见着赵皖莲有意将事情压下来,便是不再言语,只是埋着头,跟在赵皖莲的身后。

    见着顾晚娘与顾三爷都不再说话,赵皖莲出言打破了僵局。

    赵皖莲:“晚娘,竟然这香已经是结束了,我们便去放了这莲花灯罢,我瞧着二姑父实在是身体不适的模样,不妨我们早些回去府邸。”

    顾三爷摆摆手,“你们有什么玩就去玩,早些回来便是,不要耽误了时候。”

    “爹爹,晚娘怎么放心你这般模样在这里?”

    顾晚娘招呼来顾三爷跟前的小厮,让了小厮提前便是送顾三爷归府。

    见着倒是顾晚娘如此操心顾三爷的模样,倒是让顾三爷想起来顾三夫人,记忆中的结发之妻早就已经远去,顾三爷只记得初见时的模样。顾晚娘现在的模样,倒是愈发与她的母亲一样了,尤其是这操劳顾三爷的模样,半点不差。

    “晚娘,你都不曾离开普济寺,我可怎先回府?不过昨夜里不曾睡好而已,你免是担心了。”

    “母亲身前也总是说,不过是些小毛病,总之无伤大雅,最后还不是错过了治病的时间,到了咳血了,倒是膏药无效了。”

    顾三夫人可是等了顾三爷十余年的时间,直到是当真的没了心,等不下去了,便是撒手人寰了。

    对此,顾三爷不歉疚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是爹爹对不起你母亲了。”

    想起来顾三夫人,顾三爷如何不动容,倒吸了一口的凉气。顾三爷:“爹爹无事,若是你担心,会顾府之后,爹爹请大夫瞧瞧,这样可好?”

    顾晚娘点头,算是应了顾三爷的话。

    “那爹爹不妨在此休息,晚娘放了莲花灯便回来?”

    “我跟在你们身后。”

    顾三爷执意跟着在顾晚娘的身后,顾晚娘记得,顾三爷与顾三夫人初见之时,便是因得顾三夫人瞧见了为自己的妹妹,放莲花灯的顾三爷。

    顾三夫人才不喜欢这放莲花灯,顾三夫人只是喜欢这放莲花灯的人。

    赵皖莲隐约之中,愈发的觉得不对劲了起来,又转目瞧着顾晚娘,好像当真只是在放莲花灯,不曾有旁的心事。

    难道真的只是自己多想了?

    顾晚娘蹲在那荷花池的旁边,将那早就是点燃的莲花灯,放入了水中。

    莲花灯随着水面不断的飘远,就像是记忆中的人,一点离开便是不再回来。

    在这白日放的莲花灯不曾明显了,反倒是真假的莲花相互在一起,瞧不出来哪个是顾晚娘放的莲花灯,哪个是真的荷花池里的荷花。

    会顾府的路上,都是各有心事,不曾有人搭话了,尤其是顾三爷,半点都不在状态。叫他的时候,不是在发呆,便是在想事。

    去清河山不曾远,但是在清河山耽误的时间久了些,等到回来顾府的时候,天都已经大黑了,府邸里都是已经点满了灯笼。

    顾三爷看着三房门口空无一人的院门,转身对着顾晚娘道:“今夜不用等爹爹与你一道用晚膳了,爹爹还有事情要处理。”

    顾晚娘看着顾三爷迈着沉重的步子,去了顾秦氏的院子,转目望着空中已经是点亮了天空的星辰。

    母亲,好歹晚娘替您做了一件事。

    赵皖莲等人便是回了顾府,便是着急着去了客房,恐是比起来怀疑顾晚娘有所动作,处理了这小丫鬟手里的私印,这是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

    顾晚娘回到府邸的时候,于嬷嬷早就是等在院里,“姑娘,你要等着的人,已经在敞梅院,等着你了。”

    敞梅院里,有一个女子早就是站在那海棠前,细细的数着那细细的花瓣,见着顾晚娘之后便道:“你这可真是回来的晚,这般迟了,记得请我吃一顿晚饭了。”

    “不知道花管事想在顾府吃,还是想拿了银子,去醉香楼?”

    “自然是银子。”

    花管事跟在顾晚娘的身后,进了院子,倒是人来熟倒着顾晚娘屋子里的茶水便是喝了起来。

    不过是喝了一口,花管事又是啐了出来,“小姑娘,你这院里的茶,可是当真的难喝,这么难喝的茶,你倒也是喝得下去?”

    “晚娘不才,不像花管事这般会沏茶了。”

    花管事拿出来自己腰带里的信封,“这些,是你要的米铺子的地契。”

    于嬷嬷紧接着就拿过来那信封,替顾晚娘收拾了起来。

    顾晚娘:“花管事办事倒是利索。”

    花管事笑着,“不敢当,这是我们掌柜的帮你办的,我这种娼籍,如何有本事从官府手里,拿下这地契?”

    花管事又是从怀里掏出来厚厚的一沓信件,“还有这些,掌柜的说了,是姑娘想要的,便是不请自来,都给姑娘给办好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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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迟迟归介绍:
顾晚娘终其一生想要的,也不过是与程谕一生厮守而已!但是最终,顾晚娘还是被一心只有家国大业的程谕给舍弃了,死在了那漫漫的冬日。等到顾晚娘再次醒来时,竟然是回到了闺中的春日,晒着暖暖的春阳……春日迟迟归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春日迟迟归,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春日迟迟归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