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壮行
听苏鸣描述了一番这个余家齐，戚云伟若有所思。
搁下筷子之后就说道：“听上去没什么问题。其实他应该更欢迎有真正的投资人，毕竟你说他还挺懂理财。这样吧，不如你约个时间，我也帮你瞧瞧这个人。如果确实像你说的那样，那你这个小团队还更靠谱了一些。”
“好啊，那我约他。”苏鸣的心已经飞了。
相比之下，陈英山和苏晓倩就没这格局！
总算从戚云伟办公室出来了，陈英山一看见他就问：“聊了什么，聊这么久？”
“……咖啡厅，走。喊你老婆。”
眼下还算是中午休息时间，苏鸣和陈英山就喊上了苏晓倩，径直去往之前哪个咖啡厅。
一下楼，苏鸣就说：“我下午就办离职手续。”
“……就直接辞？”陈英山呆问，“不争取补偿吗？还是跟戚总说好了？”
苏鸣瞧了瞧两人：“你们下午也去跟部门的老板提一下吧，会有的。但其他的人，得看公司后面的安排了。”
陈英山和苏晓倩对视一眼，开心了不少。
到了咖啡厅，陈英山径直说请客，似乎是为了感谢苏鸣告诉他们这个消息。
“我已经决定了，自己创业。”苏鸣一坐下就说道。
陈英山和苏晓倩面面相觑，许久才说：“这么头铁吗？”
苏鸣咧着嘴笑：“一起做，怎么样？”
两人就更懵了，兄弟归兄弟，这事关前途啊……
结果苏鸣直接说：“戚总已经答应了做我的天使投资人，投100万站20%。”
说完就笑呵呵地看着他们，让你们之前把这个事情说得风险那么大。
当然了，也有那一次没能很详细跟他们介绍的缘故，毕竟自己那时候心里也虚。
但现在有点爽，正在一个自身能力得到认可的得意期。
陈英山和苏晓倩果然张大了嘴巴。
“先喝咖啡，压压惊。”苏鸣笑着端起了杯子。
陈英山却没动：“真的？戚总看好你的那个创意？”
苏鸣点了点头，才认真说：“如果没有准信，我不会向你们发出邀请的，大家毕竟都需要有收入。但现在既然有了启动的资金，我就想正式一点去做这个事了。咱们都熟了，你们的水平我心里清楚。待遇方面，给不了现在公司那么多，但有启动资金，也不会少多少，至少不会显著影响你们的生活质量。但可以有期权，兑现的速度也不会慢。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咱们一起为将来拼一把的机会。”
陈英山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拿你当兄弟，你却想做我的老板……虽然现在在公司里，也是自己的小领导。
“总之先跟你们说这个消息。”苏鸣说道，“现在做的项目，我估计如果咱们5个人一起努力的话，在我已经做好的基础上，一两个月内就可以上线得到反馈了。”
“5个人？除了咱们三个和你女朋友，还有谁？”
苏鸣说道：“你们见过的，第一次去射箭馆认识的那个余家齐。他有意愿带着资金跟我合伙，我已经约了他，等晚上和戚总一起去跟他谈好。如果顺利，公司起步应该有两百万左右的资金，到时候再定下期权池的设计以及全职工作人员的待遇标准。”
“……你们什么时候撩上的？”陈英山有点难以理解，苏鸣都忙成这样了，还认识了个富二代合伙人？
而且，听起来苏鸣的起点很不错了啊。
游戏圈里，起步的小团队，作品还没拿出来就有这个量级的投资的，都有独到的优势。要么是很牛逼的人组成的团队，从业经历一说就能让人心动的那种；要么就是资源丰富，一拍即合。
苏鸣这……
想起戚云伟对他的看重……这大概就是后者了。
那个余家齐不知道，至少戚云伟作为一家其实算是成功运营了几年的游戏公司技术老总，就算对苏鸣再欣赏，也不至于拿100万出来让他瞎搞吧？
毕竟戚云伟也不是已经身家过亿那种大壕……
苏鸣随口说了说跟余家齐关系加深的过程，只是表示双方都是各有考察的，向陈英山和苏晓倩说了说余家齐的能力和认真，才说道：“总之反正也要找工作，我是挺诚恳地邀请你们。你们也商量一下，考虑一下吧。”
“这可真是……”陈英山仓促之间确实无法给出答复，岔开话题，“那你没想过找肥猫吗？”
“他现在在那边乐不思蜀呢。”苏鸣笑呵呵地说道，“况且，让他先做做技术美术挺好的，如果将来真的发展壮大了，可以再喊他来啊。”
苏晓倩就问了：“你原本打算……就让安安做美术吗？”
“是啊，原来准备就自己独立搞嘛。安安虽然还在学，但我相信她。”苏鸣期待地说，“如果你进来了，肯定是你做主美啊，带着安安。她学得很快的，工作起来也特别认真。”
苏晓倩脑子里懵懵的，没主意似地看着陈英山。
“压压惊，压压惊……”陈英山这才开始喝他的咖啡。
着实令人意外，没想到苏鸣真的决定自己创业了，还已经拉到了投资。
陈英山只是个纯粹的程序员，对产品的判断，完全出于自己的理解认知。现在看来，戚云伟的判断显然不一样。
他看了看苏鸣，也许是真的已经拉开了差距？
不过……拼未来吗？
他又看了看苏晓倩，心里也涌起些不甘落后的心思……
……
下午在公司办完手续，下了班苏鸣就先回了趟家。
一见到柳安，苏鸣就说道：“我已经辞职了，不过这几天还得去公司装装样子。”
柳安点了点头，怪不得他今天回来得这么早。
“我马上就要出去，跟上回那个余家齐见面聊一聊。”苏鸣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的笔记本装进背包。
“要跟他一起吃饭吗？”
“嗯，还有我师父。”苏鸣收拾好了背包，就抱住了柳安，“等这顿饭吃完，晚上回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柳安搂着他的腰，轻轻嗯了一声。
“给我壮壮行？”苏鸣笑呵呵地问她。
“壮行？”
“就是鼓励啊，用行动鼓励鼓励。”
柳安看到他脸上的笑意，明白了过来。
病刚好，但今天他看起来很开心。
柳安也受到了感染，就踮起脚尖搂住了他的脖子凑上去。
苏鸣惬意得不行，流连一番才说道：“先自己做点好吃的，等我回来！”
说完风风火火地出门了。
柳安心想，他说的好消息，应该就是上次在那个人家里，那个人说的事吧？
她回到了卧室，看了看安静的画桌角落。
以后就要跟苏鸣还有其他人一起工作了，柳安生出一份期待，也多了一点紧张。
虽然苏鸣总是夸她好，做事也专心，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两人的关系这么亲密，他才这么说。
按苏鸣说的，如果和那个人合作，那他跟苏鸣就都是老板。
想起一开始认识苏鸣时候，他说起现在那个师父那时候的严厉样子，就有点心虚。
万一自己的工作得不到认可，苏鸣……会为了维护自己跟别人争起来吗？那大概会很影响大家之间的信任吧？
想到这里，柳安就赶紧坐回画桌前面，开始练习起来。
不能让这种局面出现。
至于吃饭……现在也不饿。
天渐渐的黑了，柳安一直专心地练习着。
在家里的这几天，她觉得自己的收获很多。因为苏鸣终于有时间一直呆在家里了，然后给自己提了很多的建议，该怎么表现黑土的气氛。
柳安只记得苏鸣说，想要让别人对黑土的故事产生认可，这些原画很重要。
于是她就开始画得更多。
电脑屏幕上，是自己记忆中的黑土模样。虽然这个王城地下世界的场景自己没有去过，但苏鸣给了自己很多文字的资料，还有参考的图片。
柳安觉得很佩服，这虽然是苏鸣推测的样子，但她觉得很合理。
看着屏幕上的王城地下世界逐渐轮廓清晰，柳安也隐隐有种感觉：王城的地下，原来是这样的。
可是阿妈只在自己三四岁很吵闹的时候讲过王城地下世界的样子用来哄自己，已经记不清了。
苏鸣居然就从那样的只言片语之间，丰富了这么多的细节。
柳安对照着他给的资料，就继续投入了进去，认真勾勒着细节。
不知不觉之间，苏鸣回来了。
他放下背包，就再次抱住了自己，用很享受的语气说道：“好舒服！”
柳安的嘴角露出笑容，今天没有喝酒。
她正想开口问什么，肚子就发出了响亮的叫声。
苏鸣松开她，愕然问道：“晚上还没吃？”
“……一直在画画，忘记了……”
“你啊！”苏鸣心疼地轻轻揪了揪她的脸蛋，“我煮面条给你吃。”
说完就进了厨房。
柳安走了过去，在门口看着他。
只见他一边煮着水，一边在切青菜，打鸡蛋，还有那种火腿肠。
画了这么久，现在柳安依靠在门边，觉得很放松，也很开心。
也许等他说的黑土时代这个公司正式开始忙起来，不太会有现在这样的时刻了。
柳安忽然生出珍惜的念头，忍不住走上前去，从背后抱住了正在煮面的苏鸣。
苏鸣拿着锅铲一顿，扭了扭头：“煮个面给你吃就这么开心啊？”
“是啊。”柳安的头靠在他的后背，轻声地说。
“那以后多做饭给你吃。”
“你现在没有我做得好吃了。”
“嘿！神气了啊？”
柳安微微笑着，忽然说道：“我画画也会越来越好的！”
“……当然会。”苏鸣等着面煮好，干脆放下锅铲转身抱住她，“是不是怕以后拖后腿？”
柳安怔怔地看着他，觉得苏鸣越来越厉害了，一句话就猜到了她在想什么。
“你啊！”苏鸣拿鼻子顶了顶她的鼻子，“担心这个干嘛？画画画到现在。你猜到好消息是什么了？你看你这么聪明，担心以后干什么？”
柳安还在感受着刚才这样亲密的小举动，觉得感觉好好。
于是她忽然笑眯了眼，也凑上去碰了碰他的鼻子。
苏鸣心里的火忽然就一腾起来，咬牙切齿地先吃了一嘴，然后说道：“去掐根葱来，先让你吃饱肚子，等会有力气！”
柳安心里一慌，但已经咬着嘴唇哒哒哒地跑去掐葱了。
夜，刚好深了。
第209章 护甲=0
柳安吃面的时候，苏鸣就一直在旁边，一只手撑着下巴，笑呵呵地看着她。
这样的神态，让柳安心里更加异样了。
于是一边吃着面，一边嗔道：“你别这样地看着我！”
苏鸣笑着反问：“你的脸会红得像苹果吗？”
柳安本来没事的，现在真的开始越来越脸红的，她分辩道：“是吃面很很热的原因！”
“对对对！因为热！”苏鸣忙不迭地点头。
他的表情怪模怪样的，柳安看懂了，他不是这个意思。她不免下意识地找着别的话题来分散注意力：“晚上……聊得怎么样？”
苏鸣脸上露出更开心的笑容：“很好啊。”
他顿了顿坐直了，挺认真地说：“安安，我拉到了150万的投资。”
说完他解释了一下：“就是，他们会给150万我，让我来决定公司后面怎么做！”
几根面挂在柳安的嘴上，她有些呆滞了。
之前，苏鸣说如果这个小游戏做得成功，也许能赚到50万块钱。
现在，还没做完，就有人肯给他150万？
苏鸣按住了她的一只手：“我师父出60万，占10%。余家齐出90万，占15%，我出5万块钱，占到67%。剩下8%，作为我可以占据话语权的期权池。”
柳安听不懂，只听懂了有两个人会出一共150万。
苏鸣笑着说：“咱们的黑土时代，可以成立了。”
柳安这才把嘴里的面吸进去，然后问：“那……你也要拿出5万块钱？”
“我作为发起人，虽然钱不多，但也要表达一下对这个项目的重视。”苏鸣觉得这点也很对，之前自己没有考虑到，“本来我是想，这件事就咱们两个先做的。但现在还没能为你办下身份来，那只能我帮你……”
柳安却问道：“那我……也能有工资了？”
苏鸣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当然，公司请的人，当然要发工资。我跟余家齐，每个月发1万，还有些公司业务的开销可以报销。请的人，也按照市场行情发工资。”
柳安连面都顾不上吃了，忐忑地问：“那我……一个月可以赚多少？”
苏鸣觉得特别可乐，其实她还没有意识到这是他的公司，只想着是别人出钱让他们做事。他说道：“我跟他们说了，你还没有户口。”
柳安悚然一惊。
苏鸣就赶紧捉着她的手说：“既然要正式化的运作了，你天天在他们眼皮底下，他们对财务有监督的权利，这个事情没办法回避的。好在余家齐本来就大约知道一点你的情况，师父也好说话。我说了说你以前的‘特殊’经历，他们也理解了。你的工资先按照公司招收普通员工的标准来算，5000块钱一个月。因为你也没办法办其他的社保福利，5000就先算在我的工资里面发过来。所以，你就是每个月到手拿5000。”
“5000？”柳安的表情却贼惊喜。
苏鸣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觉得，你的水平超出这些的。但我们大概讨论了一下公司不同层级的薪资标准，我也不好徇私，你就从基础职位开始做起吧。不过我相信，你很快就能让他们刮目相看的。到时候，我给你涨工资！另外，我不是要出5万块钱吗？你也有2万多块钱了，给2万块钱我，我占的67%里，有40%就是你的！”
柳安听得晕晕乎乎的，只说道：“5000很多了，很多了！”
她觉得面好香，难道说，从现在开始，自己也可以每个月赚到5000块钱了吗？
那已经可以在田园时代活得好好的了！
苏鸣看着她的样子，知道她还没很清晰的概念，心里转过弯来，让她继续吃，然后说道：“安安，虽然你现在还不是很懂，但我还是得跟你说清楚。”
柳安瞧他神色认真，面都吃得不是那么踏实。
苏鸣这才有些感慨又有些严肃地说道：“虽然你在这个时代没有身份，但我能得到他们的认可，除了我本身的能力和人品，你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没有你关于黑土的印象和画出来的图，我也不可能凭借一个点子得到他们这么大的认可。是我们一起对黑土的资料形成的文字素材和概念图，让他们看到了我对这个事情的认真，以及黑土这个项目的潜力。”
他说着，感慨起来：“其实，田园时代也不是没有感情很好的人一起创业，最终却因为利益的原因分道扬镳甚至反目成仇的例子。我知道你和这个时代的其他女人不同，但我想让你知道，其实我是很尊重你给我带来的一切的。所以，我要先跟你立这样的一个君子协定。在我们一起的事业里，我拥有的，你有你应得的一部分。”
苏鸣握着柳安的手，神情很坚定：“我觉得，我们对彼此的感情是一致的。所以，这一部分就不说了。既然我也需要出5万块钱，那我们干脆就根据各自出的钱来划分比例。我出3万，你出2万，以后关于这个公司所有的收益，我得到的部分里，你占有40%。”
他顿了一顿，轻声说道：“如果将来我们一直在一起，当然不用分得这么清。可是如果将来你对田园时代更加了解了，觉得有了别的目标，要和我分开，你仍然会有这40%。我希望，跟你把这个事情说清楚。我希望，你因此有更大的安全感。”
柳安吃着面，心里忽然涌起一些不安，也有很多的委屈，吃着面喝着汤，然后放下碗筷很倔强地看着他。
“……怎么了？”苏鸣被看得有点发毛。
柳安看到他局促不安的样子，忽然体会到他的良苦用心，更加前所未有地温柔起来。
“……你，真是这样想的？”她轻声问道。
“嗯。”苏鸣立刻点了点头，想起晚上聊起柳安这个问题时候的场景。
余家齐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说她……没有户口？”
“对！”苏鸣断然道，“她的经历很坎坷，对我有绝对的信任。所以，关于自媒体这条支线，我有把握，至少在公司发展到一定阶段以前是可以持续的。”
戚云伟当时也愣愣地看着他。
“……那，万一……”余家齐还挺为难地问出了口。
“万一，我们真的分手了。”苏鸣记得当时自己心里慌了一慌，“我们也积累了这方面的运作经验，账号是以我的信息注册的，账号的权重依然会在。对于公司的利益而言，我会想办法保存和扩大这份影响力的。毕竟……人才这么多，也并不是真的那么难以找到替代人选。”
说完，他觉得心里一痛。
这是在商言商的残酷表述，是最恶劣情况下从商业层面的风险控制措施。
但以苏鸣有限的阅历，他只能这样向两个准备拿出大额资金陪他一起赌一把的人说出自己的预备措施，让他们可以完全放心。
也就是因为这个话题，他觉得其实这也是应该要和柳安说清楚的一个点。
她现在对自己的贡献没有清晰概念，不代表将来会没有；苏鸣现在和她如胶似漆，不代表将来也会这样。
也许坦诚，在两人的关系里比什么都重要。
现在，柳安听到了他的回答，心里除了涌现出一些若有若无的担忧，又因为他的主动告知而感到宽慰。
看着苏鸣清澈的眼神，柳安心里思绪翻涌。
这是两人之间，第一次因为金钱和利益这个话题，说得这么清白。
以前，他都是说，男女朋友之间，礼物啊、付出啊，全都是出自心意。
现在，他却说，就算自己将来和他分开了，也会拥有他所拥有的40%。
明明两个人的关系已经比以前亲密得多了，但他却对自己说出了这样的话。
柳安怔怔地看着他，觉得他怎么把自己的心思掐得死死的。
对，其实她已经觉得，两个人就已经是此生未曾经历的亲密盟友了。除了生命，她已经没有什么不能预先付出了。
但，苏鸣关于这个暂时命名为“黑铁时代”的公司利益的表述，又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期许。无论如何，她也可以拥有其中很大的一块收益，比那两个已经准备拿出150万的人加起来还要多。
尽管这部分收益，从最坏的情况来想，还要看苏鸣愿不愿意拿出来。
但毕竟，是他主动说出了这一点。
在他说出来之前，柳安已经差点被5000块钱一个月的工资冲昏了头脑。
柳安还在怔怔地看着苏鸣，他似乎在等着自己的回应。
她咬了咬牙，问道：“我真的可以……每个月拿到5000块钱？”
苏鸣呆了呆，哑然失笑：“当然啊，这是转正期。如果你得到了我和余家齐的一致认可，就可以拿到更多，还有绩效奖金。”
柳安看着他宠溺又开心笑着的眼神，心里忽然酥酥麻麻的。
她忽然涌起一阵冲动，似乎还有剩下的3支箭，都可以一起折断给他了。
可以这样站在自己的角度，为自己考虑着未来……似乎，已经可以连生命，都不用犹豫了。
可是……柳安咬了咬嘴唇，也许，总还要为自己保留一些什么。
毕竟，就连和他最亲密的状态，自己也还不是完全能适应。
柳安默不作声地拿起自己吃完面的碗和筷子，进了厨房。
锅里还残留着一点面汤，柳安一边洗着锅和碗，一边想起他刚才说让自己吃饱之后能有力气的话。
她的念头乱得很，一会又想起将来工作的事，还有两人的计划真正能够实现时候的景象。
然后又想起，自己现在所拥有的2万多块钱里，其实还有5000是他爸妈给的……
柳安觉得，原来自己此后的人生，早已经和苏鸣分不开了。
她洗完了碗，又去洗了澡。
等苏鸣也洗好了躺上床，似乎已经忘了刚才说过那句话，只是还在说着后面的计划。
比如明天，就会开始联系别人，开始注册公司。
比如明天晚上可能要回来得晚一点，因为要开始找合适的办公室。
比如还要去找陈英山和苏晓倩，告诉他们现在确定的待遇标准，争取让他们也加入进来。
林林总总的很多事。
柳安一直静静偎在他的身畔，只觉得未来似乎更加清晰起来。
最后，苏鸣似乎总算开始想起来，抱着自己的，是这样一个可人。
越来越炽烈的满足和喜悦裹挟着柳安，带着她早已隐隐做好的准备。
夜更加深了，苏鸣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你……”
柳安喘着粗气，头埋在他心口，声若蚊蝇：“……先不要……但是……”
“好！好好好！”苏鸣懂了。
天气很热嘛，就算是夜里，两个人躺在一起，一样还是很热。
这么热的天气，终于……至少能坦诚相对了。
柳安只觉得，自此以后，她在苏鸣面前，再无一点防御。
尽管……她还担忧着被完全攻占之后的感觉……
第210章 黑土盛开的花和果
苏鸣觉得，真正动用床头柜里东西的日子已经不会远了。
早晨醒来，柳安又是睡得很舒服，人还没有醒。
苏鸣忍不住再次伸出手，四处游走。
“嗯？”柳安哼着扭了扭，不知道是舒服还是抗议。
但苏鸣很舒服就是了。
而柳安这样一动弹，苏鸣本来早晨就很硬朗，顿时意动。
柳安迷迷糊糊地感觉到不对劲，下意识就往下捉住制止了逼近的危险。
苏鸣咬着牙吸气：“轻点轻点……”
知道什么情况了，她觉得分外烫手，脸上表情精彩纷呈。
“早上好啊，”苏鸣乐呵呵得笑了笑，然后头一埋就说：“我吃点早餐！”
柳安扛不住了，一翻身就说：“你快先去刷牙洗脸！”
苏鸣哪里肯，背后这样一抱更好，顺势就可以……
柳安只能反回一只手继续捉住危险：“快去……嘛！”
“清醒一下，再清醒一下……”这次她的力道轻柔多了，苏鸣觉得很刺激，手又不闲着去找各种好风景。
柳安觉得两只手不太够用，手忙脚乱地说：“很清醒了！”
总算又腻歪了一阵，苏鸣才心满意足地穿衣服起床了。
听他哼着开心的小曲去了卫生间，柳安才面红耳赤地坐了起来。薄薄的被子轻轻滑落，她赶紧一手捂上一手捂下找自己的衣服。
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才把被子掀开。
看了看床单上，果然隐隐有点印子。
她咬着嘴唇，怎么会这样？那以后……岂不是还要连床单都得总是洗？
如果像他说的那样那样，那怎么搞？
柳安头大得不行。
出了房间，就看苏鸣满嘴泡泡还在那坏笑。
柳安横了他一眼，就进厨房先煮饺子了。
刚开始煮，外面传来小孩的哭声：“我不去，我不去！”
随后就是一声怒吼，似乎还有拍屁股的声音：“上学第一天就不想去？老子打死你！”
哇哇哭声渐渐远了。
9月1日，开学了……
……
“考虑好没有？”苏鸣看着面前的陈英山和苏晓倩，“工资是不是没有低多少？而且年内就看得到初步的成绩，到时候好的话，就能回到现在的水平。而且，下一轮融资时候你们每人就能以现在的价格认购2%期权！”
陈英山看着面前他拿在手上的股东会决议和公司章程资料，上面明明白白地写着戚云伟出资60万，占股10%；余家齐出资90万，占股15%；苏鸣出资5万，占67%，另外代持8%的原始股期权池。
所以说，他说的投资是真的拉到了。
公司现在估值600万。
陈英山和苏晓倩对视了一眼，本来就已经有了这个心思的，就不再犹豫，一起点了点头。
苏鸣很开心：“那就先这么定了，我今天就委托别人帮我去办公司的注册手续。苏晓倩，现在反正是在公司做做样子，偷偷先画个logo怎么样？”
“……你有啥想法？”苏晓倩喝了喝咖啡，“黑土时代……”
“这个我不懂啊，而且我整理的资料也发给你们看过了。”苏鸣挑了挑眉，笑着说，“你全权负责呗。等我找到合适的办公室，得找人做一个公司铭牌出来挂着。”
“啧啧啧，这是要正儿八经大张旗鼓地搞了，有钱就是不一样啊。”
“仪式感也很重要啊。”苏鸣说道，“我本来想先租个民房，省点钱。但戚总和余家齐说，有个正式一点的工作场合，氛围不同一些。同时，也可以趁9月10月，招两三个新人进来。既然有初始资金，到时候也同步先做那个养成手游。这个闯关手游，底子已经有了，接下来主要就是提升画面表现力，测试优化。”
“也不知道李总他们什么时候会宣布。”陈英山叹道，“那就不用来做样子了。”
“估计快了吧。”苏鸣想起昨晚戚云伟说的，“合同签了之后，说是15天之内款项要到账的，离的时间不久了。”
“办公室准备在哪找？我们不需要搬家吧？”
苏鸣摇了摇头：“就在这附近，不会跑远的。”
“行吧，既然定下来了，我回去好好研究你现在完成的代码了。”陈英山喝完杯里的咖啡，笑着说：“苏总，带我们飞啊！”
“你家苏总在这里。”苏鸣笑呵呵地指了指苏晓倩，“一起加油吧，争取把项目做出来之后尽快融资，到时候大家都是总！”
走在回公司的路上，余家齐打电话过来了：“我这边已经搞定了，白天没什么事，办公室要不我问问朋友们，看这附近有没有好地方？”
“你动作这么快？”
“我随时走啊。”余家齐笑了笑，“嘿嘿，刚好是1号，上个月得给我算全额的钱。”
“……行啊，你问问也好。我只能等下班了才去看。”
“那随时联系。”
回到了公司里，苏鸣匆匆忙忙地拿了一袋资料，出去交给了帮跑公司注册程序的公司。现在早期阶段，财务方面的事情也委托他们做。
他回到工位，就开始跟陈英山一起研究闯关游戏的代码了，张羽和江晓志觉得很不正常。
这几天，项目的管理松散多了。
就只是按照定好的计划在往前推，但进度并没有人催，质量也没被挑刺。
难不成，核心的事他们两个已经搞好了，自己两人做的这点东西，不那么重要了？
张羽忍不住问道：“苏鸣……我提交的成果，没什么问题吗？”
“啊……”苏鸣回过头看了看他，然后说道，“没什么问题啊，按计划做就行……”
“月初不用开会吗？”
“不用！”苏鸣立刻说道，“前面的会开得够多了。”
“哦……”张羽还想说什么，就听苏鸣的手机响起来，他一看，拿了手机就往外走了，边走已经开始接听。
苏鸣走到外面过道，就诧异地说：“这么快？有一个这样的地方？”
余家齐说道：“对，他发了些照片过来，说刚买的物业，正在托人招租。地方稍微比咱们现在需要的大一些，不过可以给我友情价。算下来，价格差不多。我把照片发给你了，你看看怎么样？”
“我看看。”苏鸣把声音开了免提，然后打开了微信，果然余家齐发了几张照片过来。
“新装修的？这么巧？”苏鸣看着图片里的办公室，啧啧称奇，“快150个平方了，那也忒大了点。”
“算我1万块钱一个月。这个价格，正规写字楼从市场上估计只能找到100方出头的。”余家齐说道，“你要是觉得行，抽个空一起去看看，我去接你。”
“可以啊！”苏鸣想着公司里其实也没什么事，老板们都知道他是离职状态了，只不过在配合演出。
于是他回去跟陈英山说了一下，让他带着张羽和江晓志继续跟一跟进度，就到了楼下等余家齐。
定位发过去之后，看着一辆小高尔夫停在面前，苏鸣弯下腰一看，还真是余家齐。
“你就开个这车啊？”苏鸣坐了进去，感觉空间不大。
“好开就行，车子短，劲不小，方便。”余家齐开着玩笑，“怎么？苏总瞧不上？”
苏鸣看了他一眼，调侃道：“跟你熟了之后，你还挺爱开玩笑啊？”
“心情不同了。”余家齐微笑道，“今天开始就为自己的事业打拼了。你不是说让我分工做内部管理吗？我也不能太严肃，得尝试调动团队气氛。”
“可以的！”苏鸣由衷说道，“你毕竟准备比我充分多了，一直在学着怎么管理公司。我就把重心放在产品上。对了，我那两个同事，已经确定跟我们一起做了。公司logo在开始画，另一个也在熟悉我现在写的代码。”
“哦？既然确定了，要不晚上先一起聚个餐？戚总应该也有时间吧？”
“可以啊，我先拉个群。”
说完，苏鸣就把他们五个都拉进了一个群，群名“黑土时代”。
他首先就笑呵呵地一行字：
【热烈祝贺江城黑土时代数字娱乐科技有限公司正式成立，撒花！】
反应最快的是苏晓倩，几个表情瞬间冒了出来。
苏鸣又开始挨个介绍：
【心有戚戚：这是戚总，我们的天使投资人和产品技术顾问！】
【齐家先：这是余家齐，公司的合伙人，副总经理，他爱喝汽水。】
【陈英俊：这是陈英山，资深程序员，他有社恐症，现在可能强了一点。】
【幽魂小倩：这是苏晓倩，咱们的主美，她正在调教陈英山。】
【黑土：这是柳安，潜力无限的原画师！我老婆！】
陈英山率先点点点，先跟大家问了声好，然后就不满了：【什么叫我在被调教？】
苏晓倩：【你有意见？】
戚云伟好像没在，倒是柳安出来了：【大家好！】
余家齐听着连接在车载蓝牙上的手机提示声不断，开口问道：“已经开始聊了？跟大家说一下我在开车，帮我先问个好。”
“哦……”苏鸣看了他一眼，这家伙，挺憧憬的样子，似乎想快速融入角色。于是他写到：【老余说，他要开车了，你们坐（划掉）好。】
【哇，余总这么野的吗？陈英山，闭眼睛！】
陈英山：【……】
苏鸣乐不可支：【我们去看办公室，等会如果定下来，拍给你们看看。怎么布置，可以提一提建议。】
【好耶.jpg】
【黑土，安安怎么不说话啊？】
【……苏姐好。】
【啧啧，一开始加你微信看这名我就服了，还疑惑半天。想不到，你们构思这个题材这么久了。苏鸣……哦不！苏总说，那是你做的梦。安安你还一直做跟黑土有关的梦吗？太神奇了！】
【已经梦到得不多了……大多是阿鸣的推理……】
【啧啧啧，阿鸣。来安安我们走私……】
【logo呀！logo！】
【……合同都还没签就开始干活了，还一直催催催。匿了，等会发出来！】
苏鸣松了一口气，鬼知道她跟柳安私聊会不会教坏纯洁的小安安。
群里寂静了下来，过了一阵戚云伟才冒出来：【……这就直接溜号去看办公室了？】
苏鸣发了个龇牙咧嘴笑着的表情：【我得对您的投资负责啊！】
【怎么你女朋友网名就叫黑土？】
苏鸣尴尬地回答：【不仅如此……她的账号还是个男的。】
【……有一套啊你。】
苏鸣能怎么办？女号被骚扰的概率就是大一些，万一柳安不懂，说漏什么呢？
男号省事。
而柳安又冒出来了：【师父好！】
【……额，你好……】
苏鸣乐呵呵地问：【家齐提议，晚上一起聚个餐，师父你有时间吗？】
【行啊。】
【好耶.jpg】
苏鸣说道：“戚总有时间，那我订个地方，晚上聚餐。”
“阔以。”
苏鸣服了：“你这会不会过了？想亲和一点管理团队可以，但这样就有点逗逼了。”
“……有吗？”
“有一点。”
“你们聊什么了？”
“哦，我说你要开车，还有人在等你的图呢。”
“……逗逼的是你吧？”
两人说说笑笑的，前往看办公室的路上。
在家里的柳安，时不时地看一下群里。
过了不久，苏鸣发了好多照片，说地方很好，全新精装修，格局也合适，只用进家具了，开始吆喝着开通网络、买什么样的办公桌椅。
后来苏晓倩又发了几个图片，柳安也不太懂logo是什么，但每个图片上都有黑铁时代几个字，大概是这个公司的标志吧。
他们又开始讨论哪个标志更好，柳安不知道该怎么发表意见。
但是……她拿着手机，看着那个办公室的照片生出些憧憬。
不久之后，她也会像田园时代的普通人一样，有一份属于自己的工作，像苏鸣以前一样去上班了吗？
她忽然站了起来，走到了卫生间的镜子面前。
镜子里的自己，头发已经比刚来的时候长长了一些。
时间也已经过去了快半年，她只用了这么些时间，就可以开始稳定赚到那么多钱了。
当然，主要是因为苏鸣有本事，能够让别人甘愿拿出那么多钱，让他牵头来做这件事。
她忽然想起当时苏鸣说的：我不知道你最大的优势确切的是什么，但那极有可能是黑土留给你的唯一礼物。
现在，似乎这句话应验了。
黑土本身，就是自己最大的优势。
所有苦痛的记忆，十九年多残酷的生活，在她来到田园时代之后终于开花结果。
柳安回到了画桌面前，不再多把心思花在看大家怎么聊天上。
黑土已经成了她跟苏鸣一起要拼搏的事业，她也有责任，把自己看过的、知道的，用最有感染力的方式表现出来。
屏幕上，仍旧是黑土上的一角，正在一点点地被描摹出来。
第211章 像头牛（新年快乐）
仅仅一个多星期过去，在余家齐非常踊跃和强悍的执行力基础上，黑土时代数字娱乐科技有限公司在离苏鸣原公司不远处的另一个写字楼区挂牌入驻了。
一清早，柳安却非常忐忑地关注着自己的形象。
苏鸣帮她整理着衣着，轻声说道：“这些天也已经一起见过几次面了，不用紧张。到了公司，其实跟在家里差不多，都是画东西。”
柳安哪能有他这样一份全然心安理得的坦然，忐忑地问道：“真的不用戴假发吗？”
“不用。”苏鸣摸了摸她的短发，“这个也是刚刚修了一次的发型，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你的头发，已经长了不少。”
“那电脑……”柳安看了看卧室里的画桌，“也一样吗？”
“一样的。”苏鸣拉着她的手，“去了，只用稍微熟悉一下，就跟家里一样了。”
柳安还是不免非常新鲜地、又带着些不安跟着苏鸣出发了。
地方离得不远，苏鸣就牵着她走过去就行。
新买的办公桌和办公设备已经入驻，偌大的办公室里，现在其实只有5个人办公，看上去有点像是个皮包公司。
站在高耸的鞋子楼下，苏鸣说道：“都是认识的人，不用紧张。你跟苏晓倩是一个组，她你已经很熟了啊。”
柳安真正站在一个正规的写字楼园区，站在这栋高高的楼下，看着旁边来来往往的都市职场人群，仍旧难以坦然。
随着苏鸣站在一楼的大厅里，苏鸣说道：“以后进出，拿这个牌子刷一下就行了。”
柳安拿着属于自己的身份识别牌，有些生疏地照着他的动作操作。
进了门，她不免小声问：“我不是没有身份……”
苏鸣立刻说道：“我们租的办公室，他们不管这个的，只要我们填信息。我找了个信息填上就行了，你以后自然一点刷进刷出就行。”
“哦……”柳安拿着身份牌，很好奇地看着。
其实上面什么字也没有，就是一块正反两面都是白色的牌子。
不过，这却让她感觉到一种不同。
就算是假的，那也能让她自由地进去一个防伪严密的楼宇。
之前住的小区里，其实也有这样的东西。苏鸣教她，如果碰到这样的情况，就跟别人说忘记带了，说一说住在哪一栋那一楼，或者等一会跟在别人身后，一样能进去。
现在，不用等了。
在电梯里，等到了15楼，苏鸣拉着她下去了，转了一个弯，就看见黑土时代的标志。
这个标志，在群里已经讨论过了。黑色的一个字母e，黑色的底，字母的笔画勾勒出叶子的形状。
e，既是earth，也是e，大家都觉得这个造型不错，见解大气。
苏鸣又在门口按了一下指纹，大门打开了。
“进来吧，咱们的公司！”
柳安还惊异于自动打开的大门。这个门都是透明的，看得到里面。一层玻璃，安全吗？
看苏鸣在那里把手指按了按，门就开了，柳安还没见过这样的方式。
听到苏鸣说的话，她就点了点头，跟着走进了门。
正对着门口的墙上，也挂着同样的标志，但大了很多，下面只有“黑土时代”四个字，前面还有个桌子。
“以后再招个前台，现在用不上。”苏鸣一边说着，一边带她走到办公区。
负责绿植的公司已经为公司摆放了全套的植物。已经放好的十个工位旁摆着四株挺高的植物，放在大大的花盆里。桌面上，也都有绿萝。
柳安看着大大的房间，油然而生一种场面很大的感觉，小声地问：“这么大的地方，一个月要多少钱？”
“算上各种其他费用，一个月一万出头。”苏鸣也在扫视着自己的公司，“余家齐的朋友给了咱们比较优惠的价格，很划算了。”
“一晚多？！”柳安吃惊不已，这样每天一睁眼，就是几百块钱要花了。
而且，几个人的工资，加起来其实更多！
苏鸣带着她精致走到一个位子面前：“这就是你的位子，我们都会坐在这里，方便有什么问题及时沟通。”
虽然这么大的面积，足以配置老板的办公室和会议室、会客室之类，但现在所有人都坐在工位区。
柳安坐了下来，桌子不是像家里那样可以倾斜的。
苏鸣指着桌子上面：“我已经买了一个支架，这样你适应一些，画起来也不会那么累。”
“……我没事的。”柳安已经在观察她的工位了。
从此之后，她也有一张属于自己的桌子，就像电视里的人一样，总在这里工作。
柳安的手轻轻抚摸着崭新的桌面，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
苏鸣看到她的模样，轻声调侃：“有正式工作了，这么开心啊？”
“你坐在哪？”柳安听他这样问，就知道他又读懂自己的心思了，就开口问她。
“我当然是坐你旁边啊！”苏鸣放下背包就说，“来，布置咱们的工位。”
说完，也只是从包里拿出了一套情侣杯，还有给她买的笔、本子、便签纸这些东西。
“等中午我们吃饭的时候，可以去园区里的绿植店和文具店，再买些东西来。或者从网上看看喜欢的款式。”苏鸣看着还显得空旷的桌面，“以后要长期对着这样的桌子，按自己喜欢的方式布置一下，心情和效率都会好不少。”
柳安怔怔地看着他还拿出一张两人的合影贴在显示屏的下沿，这……有必要吗？
苏鸣话音刚落，余家齐的声音就从背后响了起来：“……刚来就秀恩爱，不好吧？”
“嘿嘿，你眼馋？”
“……我意识到，这确实是一个严峻的问题。”余家齐看着目前集中的这一组工位区，“陈英山和苏晓倩也是一对，那我……”
“没错。”苏鸣乐了，“你就坐在柠檬树边上吧。”
柳安懵了，柠檬树？哪有柠檬树？
她望了一圈，见余家齐摇着头坐到了一个工位前面，开始打开电脑不知道在做什么。而整个办公室，确实比家里要宽敞而明亮。
视线看过去，不由得被宽大的落地窗所吸引。
她走了过去，刚靠近边沿，又忍不住回来两步。感觉脚底下就是马路，这里很高。
回头望了望，苏鸣弯着腰站在余家齐身后，不知道是在商量什么。
她看着偌大的办公室，以后，这里会像苏鸣说的，坐着很多人吗？大家一起为一个事业工作，以此作为在田园时代好好活下去的收入来源。
而苏鸣和余家齐，他师父，当然还包括她，负责给大家带去更大的希望。
这是田园时代，苏鸣说，他们要让黑土时代，成为一个对很多人来说，很特殊的存在！
太阳越过旁边一栋高楼，沿着楼宇之间的缝隙照了过来，阳光从落地窗上倾洒进来，照亮了柳安的侧脸。
她的眼里闪闪发光。
……
“这些天咱们也碰过很多次了，我跟余总对《少女末世生存》这个产品的框架又做了一次梳理，明确了一些改进的点，我们先一起再统一一下理解……”
小会议室里，五个人都坐在一起。一台活动的电视机上，投射着苏鸣笔记本上的ppt。
“苏总，这ppt是余总做的吧？”陈英山笑呵呵地问了一句。
“……严肃点，我们这开会呢。”苏鸣同样笑着回了一句，看着余家齐说，“家齐号称啥都略懂，以后你们尽管缠着他。”
“咱就几个人，本来又都是朋友，总啊总的叫着，我听着也不习惯。”余家齐微微一笑，“咱们以后是做数字娱乐的，公司里的气氛从现在培养起。先取个花名，苏鸣，从你开始。”
“花名？”苏鸣觉得有趣，“嗯……我们现在是要创造一个完整的世界，要不就用洪荒神话系列的花名？”
“……太中二了。”苏晓倩立刻反对，“难道我们后面喊你，还元始天尊什么的？而且洪荒神话里女的不多啊！以后妹子多了怎么办？要不就四大名著里的！”
“……可以啊，那这样，以后技术组的从西游里选，策划组的从三国里选，美术组就是红楼，市场和运营从水浒里来。”余家齐立刻说道，“我就是诸葛亮！”
“……不是让我先选吗？”苏鸣吐槽了一句，然后说道，“没得说，齐天大圣孙悟空在此！”
苏晓倩就乐了：“那柳安呢？”
柳安已经完全处于呆滞状态了。
不是要开会说工作吗？怎么说着说着，就开始给自己起外号了？
苏鸣看着她笑起来：“黛玉呗，天上掉下来的。”
“啊？”苏晓倩看了看发型轻爽的柳安，又想起她弯弓射箭的硬朗样子，“这个林妹妹……身体好多了啊……”
“对对对，黑土版林妹妹。”苏鸣猛点头，对陈英山说道，“八戒，我感觉苏晓倩像王熙凤，你要被她拿捏死了。”
“熙凤我可以！”苏晓倩举手赞同。
“……我……怎么就八戒了？”陈英山愤愤不平，“这个留给许一非不行吗？”
“你考虑清楚，八戒排老二，法号悟能，你能不能？”
“……我不能，我选择玄奘，在线蹲一个小白龙。”
“……行吧，熙凤，你值得更好的，毕竟他选择单身一辈子。”苏鸣一个响指，“就这么定了，开会！孔明先生，先讲讲你梳理的用例吧。”
余家齐点了点头：“回头我整把羽毛扇！”
然后这才开始侃侃而谈。
陈英山和苏晓倩很快进入了角色，时不时地也看看余家齐。
听说他还写过代码，现在做起了策划的工作，讲出来的东西确实头头是道。
用例分析可是一个很考验思维的活，要考虑各种不同的用户，在不同的使用场景里是怎么样的操作流程。
他还真的针对《少女末世生存》这个小游戏，列出了林林总总的用例，这不管对于后面的程序编写，还是呈现效果的优化都有很大帮助。
柳安就紧张多了，因为这部分，她看不太懂。还好结合着余家齐的讲解，大致听明白了，这是在说别人玩这个游戏时候可能会碰到的情况。
这就是正式的工作吗？柳安还是不免感到吃力。
视线转到苏鸣那边的时候，就见他抿嘴笑着对自己点了点头，柳安油然而生一阵心安。
没关系，有他在，就算有什么地方不明白，都可以问他。
比如……林黛玉是什么意思？
……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柳安觉得和苏晓倩一起画东西，确实进步快多了。
现在苏晓倩开始负责为新的恋爱养成游戏画图，而《少女末世生存》这边，她更多的是把关、提意见、帮着修改。
那个自称诸葛先生的余家齐，对这个游戏提了很多的建议，而且每个建议都分析得听起来很合理。
因此，柳安有不少原来画好的素材需要做修改。
这些建议，柳安就有不少不是很懂。比如说，什么叫q一点，什么叫三头身，什么叫没脖子更可爱……
还好有苏鸣在，而且……似乎大家都接受了她有很多东西不懂的状况，很耐心地教她。
柳安知道，这也许有因为她跟苏鸣关系的缘故。
和苏鸣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柳安这才问道：“为什么叫我林妹妹啊？”
“黛玉啊……”苏鸣乐呵呵地把嘴巴凑到她耳朵边，小声说，“就是像你一样，经常没力气啊。”
柳安挽着他的手目瞪口呆。
这家伙，原来是这个意思？那他还好意思在公司那样叫？！
“不……不行……”
“对对对，你还常这么说！”苏鸣继续小声调侃。
柳安像做贼似的四处张望，生怕被人听到，伸手在他腰上揪了一下。
“今天有力气吗？”苏鸣觉得像挠痒痒，他现在心情好得很。
黑土时代开始了第一天的正式工作，进度跟他以前和柳安一起做不可同日而语。
况且，公司账上一百多万的充足资金，能支撑几个人用一年多的时间，至少试出三四个小产品。
苏鸣的信心越来越多。
柳安咬着牙问：“你怎么那么有精神？不累吗？”
“我觉得我现在壮得像头牛，要不你早点累死我？”
“啊？”
“这个梗是这样的……”苏鸣拉着她的手加快了脚步，凑在耳边小声解说。
没说几句，柳安就开始继续伸手揪。
苏鸣笑哈哈地躲着，拿着背上的背包挡着她的袭击，打打闹闹。
柳安的眼睛看着他的背包，想起上午开会最后一个事项。
每个人都签了一份合同。
尽管柳安没有身份证号，但是她也有一份属于她的合同。
上面写着，她的职位是美术师，基本工资是5000一个月。
从今天开始，她真的有了自己的正式工作。
到最后，她的正式工作还是苏鸣提供的。但她决定，至少也要让其他人都认可她的能力和价值。
柳安的心情渐渐变化着，忽然低下头不再跟他闹。
苏鸣轻轻甩着她的手说：“明天开始，怎么录视频就可以按照余家齐的策划来做了，画画这边，我也已经跟苏晓倩说了，她会多教你的……”
柳安点了点头，忽然抿了抿嘴说：“我今天……很有力气……”
苏鸣愣了一下，然后眼睛火热起来，拉着她开跑。
“让你看看什么叫牛！”
第212章 柳安是个妖精
说自己很有力气的柳安，到底还是倒在苏鸣怀里动弹不得了。
“你怎么了？还没完啊！”苏鸣捉住她的手往下挪着，“那我怎么办？”
“我……”柳安哭笑不得，她真的觉得浑身软软的，手哪里还挪得动？
苏鸣咬牙切齿地叹道：“造孽啊！”
明明两人都已经到这种程度了，苏鸣恨恨说道：“由不得你了！回头我选个良辰吉日，让你知道牛看到红会怎么样！”
“……啊？”柳安又不懂了。
苏鸣就一边让她的手缓缓的但别停，一边凑在她耳朵边，小声讲着这里面的道道。
柳安就惊得停住了手：“什么？还会……有血？”
“……你没查过这个吗？”苏鸣也懵了，“你不会更害怕了吧？正常现象，正常！”
柳安手上有了力气，似乎要控制危险：“怎么会？那不是受伤的表现吗？”
“……轻一点。那如果这就是受伤，你想想，每个月你都……”
柳安哪里真查了这个？这时才知道两个人之间……居然还会这样！
所以他说的会很舒服，一定就是骗人的！
有谁流血会舒服？
她赶紧往一旁挪了挪：“要不……你还是去洗个澡吧！”
“我……”苏鸣欲哭无泪，恨恨挤过去，“你跑不掉了我跟你说！就第一次会有点痛，你不是不怕痛吗？”
但柳安觉得他说的什么牛啊红啊什么的，好可怕。
“好好睡觉嘛……明天还要上班……”她的声音近乎哀求。
“我这样能睡舒服？”苏鸣觉得她的声音虽然很软，但隔着自己的手臂很有劲，“你看，你现在力气已经恢复了，要不……”
“……不要……”柳安想起每次自己帮他的时候，他的手从来不会闲着。
苏鸣一个翻身做了主人，柳安感觉着他富有压迫的力量，还有粗重的喘气，手脚并用一使劲。
这下给苏鸣整疯了，因为如果他双脚离床，可以说就被柳安平举起来了。
这特么叫没有力气？
我信了她个鬼，这个黛玉妹妹明明力大无比！
而柳安看到他呆呆的样子，就“噗嗤”一下笑出来，因为那样子实在太傻。
当然，也就看到他牛得不行的地方，刚好还被鱼缸的微光照亮了，凶巴巴的。
“放……放我下来。”这感觉挺羞耻，两个手臂被他抓住，肚子还被膝盖顶住，人都给架空了。
“就不放！”柳安反而笑嘻嘻的。
“不放是吧？我的手可是自由的！”
苏鸣双手一阵勇攀肆虐，柳安果然骤然失力，这下呼吸更是在耳边了。
她改为紧紧抱住：“早点……唔……睡嘛！”
“睡得着？”苏鸣被折磨坏了，眼下这种居高临下，更有一种像撒牛蹄的冲动。
“我帮你我帮你！”柳安感觉到不对劲，忙不迭地说道。
“不用！不选什么良辰吉日了，今天就让你知道……啊！”
苏鸣一声喊，柳安又开始做风控了。
随后，她就已经转守为攻。
大力林妹妹，怎么强……樯橹呢？
苏鸣脑袋里一轰，要糟！
……
早上起来，柳安就一直觉得不自在。
苏鸣看自己第一眼，就有点哀怨的感觉。
问他睡得不好吗？他说睡得好，但仍然是那种眼神。
吃早餐的时候，也是时不时那样看自己一眼。
最后还凶巴巴地说一句：“你怎么能对我用强？你记住，风水轮流转，天道有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你给我记着！”
柳安给听懵了。
走在路上，他就咬牙切齿地看手机。
“你在看什么？”柳安忍不住问道。
“看黄历！”苏鸣恨恨说道，“看哪天适宜办事！啊，今天就可以，晚上你等着！”
柳安无语地看着他，至于吗？
明明他最后很舒服的样子。
苏鸣装模作样地放回了手机，拉着她的手说道：“以后再也不信你什么没力气之类的鬼话了！一个月之后又一个月，一个月之后又一个月！我都被你折磨多久了？！”
柳安又四处张望，然后有点慌但凶巴巴地说：“你小点声！”
“哼！”苏鸣恨声，“那样太不温柔了！你是无情的机器吗？”
(︶.?︶?)
柳安干脆不说话了，低头走路就是，不理他。
反正到了公司，他就会满面笑容。
走过林荫道，柳安的心情反而很好。
一切都很好，和苏鸣一起去工作，有自己的同事。大家一起讨论，一起交流学习。工作结束，又可以跟他一起回家。
现在回到家之后，就不会再说工作上的事了。
其实昨天晚上很有趣，他对自己说那些意思怪怪的词，也让自己觉得和田园时代的差别更小了。
毕竟只有田园时代的人，才会闲着没事想到那么些奇怪的意思。
柳安感觉现在看到路边的很多字，就会想着有没有别的含义了。
但这挺好的，这说明她懂得更多了。
想到这里，她转头看了看苏鸣。
这个家伙，别看以前一本正经呆呆的样子，其实脑袋里懂得的奇怪知识，也很多！
什么牛看到红……
“看我干什么？”苏鸣还在假装生气，“又在动什么歪心思折磨我？”
“……你……你才在想歪心思！”
柳安说完，还故意加了一句。
(??`w′?)：哼！
说完也假装生气起来。
“你还有理了？”苏鸣扣着她的手指，“板着脸是吧？今天谁先笑，谁晚上受罚！”
“那你输定了！”柳安觉得以自己的冷静本事，今天好好工作一天就是了。
“是吗？”苏鸣开始想她能听得懂的笑话。
不能内涵，就是简单粗暴一点。
“啊，我想起来陈英山以前有次去看医生。”苏鸣忽然开口。
柳安根本没意识到攻防已经开始了，好奇地问：“他以前也得过大病？”
“对，一种奇怪的病。”苏鸣说道，“医生问他，是什么状况。老陈说，他觉得自己的大便太规律了，规律得不像话。你知道医生什么反应吗？”
柳安很懵的样子：(′⊙w⊙`)
“对，就是这样的表情。医生很尴尬，又得继续问，说你这样很好啊，规律是好事，你一般什么时候上厕所大便？”
“……”柳安感觉虽然他的声音很小，但毕竟在外面，说陈英山的这件事干嘛？
她开始体会到什么叫尴尬癌。
“老陈说，每天早上八点半。医生就问，那……问题到底在哪？你知道老陈怎么说吗？”
柳安：(??_??)?
“老陈说，问题在于，他每天九点才会醒，哈哈哈哈哈哈！”
苏鸣率先合不拢嘴，柳安皱起了眉。
(‘～`；)
“……你这什么眼神？”
柳安：(;￢＿￢)
“我还就不信了！你再听一个……”
他还没继续讲，柳安伸出一个指头，缓缓指向他，一字一字地说：“你刚才，笑了。”
“额……”
柳安又郑重地点点头：“这肯定是编的。等会我跟熙凤姐姐讲，说你拿她男朋友编这样的笑话！”
苏鸣傻眼了。
什么熙凤姐姐？她会叫你林妹妹吗？
不对……苏鸣瞧着柳安的傲娇模样，小瞧她了。
这家伙，已经很人精了。
憋笑功夫有一手啊！还是说，这样三俗的笑话，不是她的笑点？
“嗐！讲笑话，拿身边人当主角，有代入感一些嘛。不信我把主角换成我自己，你再感受一下？话说以前我有一次去看医生……”
“哈哈哈哈哈……”柳安皮笑肉不笑地哈哈了几下，“我已经笑了，但你已经先笑了。今天晚上你等着！”
说完松开他的手，憋着笑往门口跑去。
苏鸣在原地呆了呆，看着往写字楼门口小跑的柳安，脑袋里还没转过弯来。
好家伙，都会抢答了，而且是套路。
柳安跑了几步，还回头看了他一眼。
这一次，脸上的笑是真的，眉眼间都是开心的模样。
很多人都看着她，但她旁若无人。
苏鸣忽然也由衷地笑起来。
不知不觉间，柳安已经真正地变换好了心态。现在，她已经和田园时代的女孩子，在心态上没那么多的不同了。
不再为生存焦虑，不再总带着警惕，有调皮的心思，有灿烂的模样。
苏鸣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她当时还脸黑黑的样子，在第一次进家里的卫生间洗澡前显露出的柔弱，轻声央求自己不要找人抓她走。
现在，她不会害怕了，甚至会这样松开自己的手，旁若无人地先跑开。
就留着短短的头发，穿着短袖的t恤和牛仔裤，像一个调皮的精灵。
“等等我！”苏鸣喊了一声，就甩开脚步追上去。
其实当然是因为知道有自己在，才会这么有安全感，才能现在这样阳光而可爱。
苏鸣对未来更加憧憬起来。
不光是事业，还包括两人的将来。
柳安会比自己想象的有趣。
且看看她今天晚上会怎么罚自己……
……
“……真这么无情？”苏鸣看她拿在手里的绳子，“不至于吧？你好这口？”
柳安憋着笑一本正经：“你说的谁先笑，谁受罚啊！这个惩罚刚好。”
“……这样我能睡得好？谁的手被绑着能睡好？绑一晚上还不得留下印子？那明天去公司，他们一看，好家伙，你们俩晚上真能玩啊，你的脸往哪搁？”
柳安懵了：“……这……为什么叫能玩？”
“你不懂对吧？我跟你讲一讲。有些人啊，喜欢这种刺激感！”
苏鸣开始巴拉巴拉，刷新着柳安的三观，让她觉得手里的绳子都烫手了。
搞得自己很奇怪！
她嗔道：“你怎么能一下就想到这些的？”
“这不怨我啊。”苏鸣乐呵呵地说，“你要是跟我一样在这里长大，上网这么多年，你也啥都懂了，一秒就能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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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安用古怪的眼神看着他，总觉得苏鸣这家伙，越看越不像之前老实了。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你对这些这么懂……爸妈知道吗？”
“……你认真问的，还是在用梗？”
“认真问的啊。爸妈说，你正直、单纯、善良……你不是！”
“我怎么就不正直了？”苏鸣心里好笑，“我正不正直，你每天晚上还不知道？”
柳安一听，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咬着牙说：“不行！必须给你绑上！等你睡着了我再给你解开就是！”
“……”苏鸣没想到一句玩笑还是把自己带到沟里去了，“哪有这样对待男朋友的？这合理吗？”
“哼！”柳安拉着绳子绷了绷，“你刚才把那些说得活灵活现的，说不定你就想过！那刚好啊，你试试看！说不定你不觉得是受罚！”
说完就走过来准备动手了。
“……你当我不会起义反抗吗？！”苏鸣捉住她的手，“别以为我力气还那么小！”
“那你现在还不行。”柳安吃吃笑着，苏鸣也没有真的发力反抗，不然自己哪能这样坐在他腿上让他动弹不得。
“你敢说我不行？我今天非要让你知道，好好的床单为什么会突然变红！”
柳安听他又说起这样的话，脸先红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用力给憋的。
“但你说的，谁先笑谁受罚，你说话不算数，还一支箭给我！”
“我……”苏鸣是真服了。
好家伙，玩心还挺重。
这就是越反抗，她越快乐的道理吗？
“我澡都还没洗，你帮我洗吗？”
柳安想想也是，站到了一旁：“好吧，当你答应了。啊，今天晚上能睡个安稳觉了。”
瞅着她装模作样的神态，苏鸣翻了个白眼，找出衣服转身往卫生间走去，嘴角就扬起来。
行啊，有这样的小情趣是好事。
走着瞧，看看到时候是谁求饶。
夜渐深，当柳安也洗漱完毕回来，眼神一瞧过来，苏鸣就伸出双手：“来啊！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做到！”
柳安就笑吟吟地把他的手给绑住了。
苏鸣昨晚刚被折磨过，现在觉得还能忍，干脆眼睛一闭：“记得等我睡着给我解开！要是你先睡着了没解开，明天你受罚！”
“没问题！”柳安吃吃笑着，关了灯。
苏鸣还真就一动不动。
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柳安脸上带着笑，手放在他的手腕上，轻轻按着上面的绳结。
当然只是很松地绑着，总不能让他真的觉得勒得痛。
但柳安忍不住想起第一次遇见他的那天。那一次，绑得很紧的。后来，怕他喊人，还绑住了他的嘴。
她伸出手指，摸了摸苏鸣的嘴，轻声喊：“阿鸣……”
苏鸣故意打了个假呼噜。
柳安又抿嘴笑起来，答案其实知道，后来他没有记着那件事曾让他恐惧难堪。
后来的每一天，其实他都很温柔，似乎单纯得不在意，善良得不记仇……虽然他说是因为自己好看，但柳安觉得这也让人开心。
她想检查一下还正不正直。
苏鸣睁开了眼睛：“……你差不多得了！”
柳安再次吃吃地笑起来：“我看看这样有没有用啊。”
“我告诉你，也就是在你面前，我能屈能伸！”
柳安记得，这个词好像也不对的，他昨晚举例过，比如说能屈能伸，才是真的牛……
说明这家伙还在想坏心思！
果然，才刚没一会，他已经眼神变了，但还振振有词：“你看，没用！我跟你说，我现在是遵守诺言，你记住！明天早上醒的时候，如果还绑着，就轮到你受罚了！”
说完闭上眼睛屁股往后一挪，假模假样地再次打起呼噜。
柳安听得好笑，嘴也嘴硬。
于是她心里冒出捉弄的心思，往他身上挨了挨，还说道：“这样睡着舒服。”
苏鸣磨着牙：“你等着！风水轮流转，天道有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柳安想起他说过的好玩句子，脆生生地说：“我命由我不由天！”
说完干脆咯咯笑着开始使坏了。
“喂！喂！你不能这样！安安，你！嘶——”
苏鸣脑袋又是一轰。
完蛋，这不是个精灵，这是个妖精！
第213章 大事起于难
到公司之前，柳安还仔细检查了一下，苏鸣手上没有印子。
但到了公司，她仍旧还是忍不住偷偷留意着，其他人的反应。
其他人倒还好，就是苏鸣时不时拿眼睛恨恨地盯着她，还呲着牙扮凶相。
柳安这才放下心来，偶尔低头吃吃地笑。
苏晓倩看得咋舌不已，两人总是眉来眼去的。
虽然她和陈英山也有一点。
今天余家齐不在公司，苏晓倩觉得都是熟人，心态放松了不少。想聊会闲天，倒是先问了一句：“孔明呢？”
“哦，出去建立渠道关系了。”苏鸣随口回答。
“这么早？”苏晓倩很诧异。
这才是黑土时代正儿八经开工的第三天，产品才确定优化方案、还没成型，就已经出去建立渠道关系了？
“合纵连横，本来就是孔明先生的本事嘛。”苏鸣乐呵呵地说道，“别等他在外面拉到了一些资源，回头咱们产品不行。”
陈英山喝了一口茶：“行了，懂的！我这边等着新的ui做调试。”
苏晓倩微微翻了翻白眼，随后竟又窃笑着开始忙碌起来。
作为曾经担任中型游戏公司美术总监助理的人，苏晓倩的技能是比较全面的。美术专业方面就不说了，其实她在行政上也有一些经验。
陈英山这是提醒她，现在是工作场合。
仔细想想的话，苏鸣大概也在暗示，余家齐在为公司的未来奔走，留在公司做产品开发的大家，也得努力。
对苏鸣这种关注工作的状态，苏晓倩其实比较熟悉了。
在手游项目组成立以后，在听他说老板们已经卖掉公司之前，苏鸣在项目组内部是有一点以工作狂著称的，苏晓倩有所习惯了。
现在，是苏鸣牵头成立的公司，大概他身上的压力是最大的，希望公司的项目能成功。
想到这里，她不免看了看柳安。
……柳安，好像也是个工作狂的模样。
今天虽然一开始偷偷看了几回大家，后来就很专心地忙活了。
苏晓倩突然有点好奇，他们两个回去之后是什么模样。
自己跟陈英山虽然已经是情侣了，但毕竟不住在一起。苏鸣和柳安一直住在一起，白天一起工作，晚上回去之后会是什么状态？
瞧他们两人现在的模样，难道回去还讨论工作？
柳安似乎在村里长大，据苏鸣讲，对情情爱爱都没什么概念。那苏鸣事业压力这么大，柳安知道怎么帮苏鸣排解一下吗？
苏鸣得亏不知道苏晓倩在想什么，要是知道了，一定有话要讲。
不过眼下，进入了工作状态的他，一心只想着公司的两款产品，尤其是第一款生存闯关游戏。
有了陈英山帮忙，苏鸣不用每一个代码都自己敲。
他得以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游戏性上面。
游戏性是个很特别的玩意。
比如，同样是让玩家操作游戏角色从一个点走到另一个点，路径笔直和路径曲折就是两回事。
路径曲折，又不能纯粹为了曲折而曲折，中途需要有合理而有趣的互动。
同样，走路的动作，都能做出点花样。
余家齐说，玩家会喜欢更快的移动方式。这种更快，甚至可能不是实际更快的移动速度，而只是表面上看起来更快的动作表现，比如跑、跳、翻滚之类。
可是，你又不能不做纯粹走路的动作。
因为在一些悬崖等等看起来危险的场景里，走路的动作又更贴近玩家的心理。一旦他们成功了，会觉得那是因为他们更谨慎、采用了走路这种保守的行进方式。
简而言之，游戏性好的时候，玩家从游戏操作中得到的正反馈会很多，使他乐于进行这些操作。
苏鸣现在就得从游戏制作人这样更专业的角度，来考虑这款生存闯关类的小游戏，还有哪些可以提高的点。
这个过程，就是打磨。
大的框架已经有了，画风明确了，游戏玩法机制已经确定了。
但还是有大量可以优化的点。
对苏鸣来说，尽管黑土时代拥有一笔启动资金，还可以支撑现在这样的小团队做出另外两三款小游戏。但第一个产品成功与否，影响是非常大的。
苏鸣已经在暂时封装好的初版demo里面一遍遍地试玩《少女末世生存》了。
玩着玩着，他发现了一个问题。
因为他知道黑土是真实存在的，所以他很难以纯粹玩家的视角，去评估现在游戏的问题。
就比如说，明白里面那些被抽象出来的机关机制所具有的真实危险性，就很难从中获得乐趣。
游戏主角绘制出来的模样，总让他联想到柳安以前的生活是不是就是这样。
他带着这样复杂的情绪，看了看柳安的时候，就见到她专心画画的样子。
然后也许是感受到他的视线，柳安又不好意思地抿嘴偷笑低下头，让苏鸣想起昨天晚上的经历，继而恨得牙痒痒。
她哪里还是以前黑土上那个谨小慎微的猛女？
她一点都不怕自己发狂！
黑土时代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四个人忙碌着。
……
柳安觉得每天安排给她的游戏美术任务似乎不太重，因此她画完跟游戏有关的素材之后，就开始画余家齐建议的漫画。
余家齐说，卡通的画风是迟早需要培养的，可以通过画漫画的形式来表现。
而且，漫画的内容，也可以成为她视频自媒体的素材。
“阿……哦，大圣，这个怎么拍？”她本来想直接喊阿鸣，但公司里，说了就喊绰号。
苏鸣一抬头，看着她就笑了笑：“这个让王熙凤指导一下。”
“要开始录视频了吗？好耶！”苏晓倩欢欣雀跃，“我刚好休息一下。”
她们两个在那边用支架讨论着角度什么的了，陈英山就不免开口问道：“你没什么意见？”
“靠本事吃饭，粉丝的yy就管不着了。”苏鸣也想通了，“说难听点，走在街上，也有人可能想入非非。”
“……你们啊！”苏晓倩摇了摇头，就继续指导，“虽然你的颜值没有死角，但从这个角度拍，感觉尤其不一样！记住，大概是这个方向，侧面，高度稍微高一些……”
苏鸣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站到了那个角度，进而有些疑惑：“这个角度，没什么特别啊？”
“……别讨论这个问题行不？我容易想多。”苏晓倩说道。
“额……至于吗？你脑子开光了？为什么容易想多。”
“打住，不要深聊了！”苏晓倩赶紧举手比划暂停的手势，“林妹妹，听我的，准没错！”
“哦！”柳安看了看手机屏幕里的自己，还是担心，“短头发，真的没问题吗？”
“没问题！你不懂什么叫做飒！”苏晓倩继续说道，“而且画的时候，眼神可以犀利一些，表情冷峻一些！你看，这一节漫画的剧情本身就很飒，得配着这种感觉。还有剪辑的时候，到时候找个有感觉的音乐……”
柳安呆呆地看着她：“飒？”
“就是干练！帅气！英姿飒爽！”苏晓倩解释道，“现在这种属性可受欢迎了，男女通吃！”
柳安摸了摸自己的短头发：“头发短……就是飒吗？”
“当然不是头发短。呐，等会你画的时候，你不要这么呆萌！就像你之前画画时候的感觉，很专注，下笔不拖泥带水，画到满意的地方，嘴角自然地翘一翘，棒极了！”
苏鸣看着苏晓倩兴奋的模样，对对面的陈英山挑了挑眉。
“……什么意思？”
“……没什么。”发现陈英山get不到自己的眼神了，苏鸣继续忙自己的。
柳安录一录视频，现在也是工作内容之一，用于培养“黑土”这个项目的影响力。
过了一会隐隐听到敲门的声音，苏鸣就走了过去，只见门口站着个干练的短发妹子。
苏鸣按开玻璃门：“您好，有什么事吗？”
“哎，您好，我是迎商银行的，请问你们有人需要办理信用卡吗？”
“额……”苏鸣脑门滴下无形的汗，扫楼的推销员也挺辛苦的，但是他拒绝，“不用了，谢谢。”
说完关上门就要转身。
“可以让我进去问问吗？也许您的同事需要……”门外妹子还在说着。
苏鸣想了想，有点中二地说道：“不用了，我就是老板！”
妹子有点呆。
苏鸣这才有点小嘚瑟地笑着回去了。
但苏老板发现，当办公室启用之后，这样的事情还真不少。
扫楼的人真不少，除了推销信用卡的，还有卖保险的、卖桶装水的、卖办公用具的、绿植的、家政的、甚至皮鞋清洁剂的……
苏鸣就有点服气，底下门禁难道没点用处？
最后，一张“推销免入”的纸难免贴在了门上。
等余家齐出了两天差回来，苏鸣说了说这个情况，余家齐就笑道：“很正常，以前你上班，大量这样的人都被前台挡住了，所以你不知道。现在这样就行，别管他们，物业那边也很难禁绝的。”
“行吧，你收获怎么样？”苏鸣也只是拿这个来开启话题罢了。
余家齐就拿出一叠纸：“去之前跟你说了，这次是认一认人。不过我还是带回来了几份框架协议。你也不用细看，没什么实际意义，大概是一视同仁的新合作伙伴政策。不过我觉得，有了这玩意，我后面进一步跟别人加深关系总有个借口。可以的话，咱们就签签。虽然公司里用不着拿这个激励士气，但对这些平台来说，也许是别人市场部门多完成点kpi的基数，多少念咱们一点好。”
苏鸣听懂了，笑呵呵地说：“有点卑微啊。怎么样，觉得屈才不？去谈这样的合作。”
说完顿了顿：“等一下！”
余家齐就看他小步跑到外面拿过来一把扇子：“来，这样起范！”
看着这把仿制的羽扇，余家齐接了过来装模作样地扇了扇：“大事起于难，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矣。”
苏鸣乐得哈哈笑。
余家齐也摇着头：“最先对咱们投以热情的是推销员，最先对咱们提出合作的是标准合同，这都是正常的。我其实也就体会到我爸那一辈创业艰辛的百分之一吧，况且，这才刚开始而已。对了，这是差旅发票。”
苏鸣看他伸手递过来了，就认真看了看。
余家齐露出欣慰的笑容：“应该看看，你对咱们的家当多上一些心，我就更有底一些。当然，这次出去，我都是最低标准花钱的。”
苏鸣看了看有点诧异地问：“57块钱的餐饮发票？这……”
“我非让别人开的。”余家齐反倒挑了挑眉，很有点得意的样子，“通过网上找到的当地名小吃，请人下班吃了点夜宵，事半功倍。别人愣是说，在那呆了那么久也不知道这么家好吃的店！”
“……你费心了。”苏鸣看着手上的几张发票递了回去，“抽空按咱们财务公司那边的要求把单据填一填吧，回头我统一送过去他们好记账。”
余家齐点了点头，收了起来说道：“这两天公司里怎么样？”
苏鸣介绍了一下情况，余家齐在一旁听着，时不时点一下头，也在看着苏鸣想其他的。
现在这是他自己的事业了，苏鸣不可能让进度落后于计划的。
而且现在看来有一点好，他的女朋友，那个柳安，真的是很特别的人物。她不是一个花瓶，做事会全力以赴，在公司里，就他一开始两天观察的情况和这两天出外的进度来看，她恐怕是最专注的一个。
另两个员工，陈英山和苏晓倩似乎也是苏鸣邀请对了的人。
余家齐估计，其实他们心里都清楚，自己作为出了钱又付出时间的人，却甘于屈居副总，其实自然对苏鸣有更大的期望。
而陈英山和苏晓倩作为苏鸣一力建议邀请进公司并且给予了期权允诺的人，如果拖了后腿，那以后不光是这段时间职业上的付出没了回报，恐怕和苏鸣朋友间的情分也会淡不少。
这样一个已经在同辈间暂露头角的朋友，明智一点的人不会希望在别人心目中留下不堪深交的印象。
现在看来，他们两个至少是明智的人。
余家齐点了点头：“你说的这些游戏性的问题，明天开始我们集中优化。等有测试demo了，我再重点找两家发行商，谈谈深度的合作！”
“扇子摇一摇，这样我觉得特别有信心！”苏鸣调侃了一句。
余家齐露出笑容，轻轻晃了晃手：“这样？”
“有范！回头服装整一套！”
“……那就有病了。”
看到他们两人从小会议室里出来，柳安看了看苏鸣，只见他们两人笑得都很开心的样子。
结果他的视线扫到自己这里来，忽然凶巴巴地瞪了瞪。
柳安心里一毛。
这家伙，是不是又准备晚上回去报仇……
第214章 怎么应付苏鸣
开始创立黑土时代之后，第一波向苏鸣袭来的变化，是各种各样的公司服务业务推销。
他也不知道这帮人是怎么知道自己电话的，想来是数据被卖了？
而第二波变化，则来自以前的同事、同学和朋友。
除了许一非先前已经知道了，其他人都是通过苏鸣的一个朋友圈搞清楚情况的。
处于公司长远发展的考虑，苏鸣也按照余家齐的建议，开始储备一些基础员工了。因此，通过直聘平台发布了三个职位。
一个交互设计师、一个3d美术师、一个文案策划。
然后，他就转到了朋友圈，请大家帮助推荐人才。
这一下炸了窝。
有的直接通过评论，有的是私聊，有的干脆打电话过来问了。
赵小凯就打电话问了：“我靠，怎么不喊我？”
苏鸣的头很大：“现在刚开始，程序这一块当然就是我包圆了啊。”
“我看陈英山也转了，程序就你们两个？”
“……是，希望以后能发展壮大了再说。”苏鸣赶紧转移话题，“你工作找得怎么样了？”
“……还在投简历面试。”赵小凯微微叹了一口气，“行吧。交互设计师……公司里有人找你吗？”
“……有。”苏鸣摇着头站到落地窗前，放低了声音，“还有个合伙人，要全找我以前的同事，怕他有想法。因此这次想找刚毕业的人，培养性质更多。”
“好家伙，都有闲钱培养，是拉到风投开始搞的？”
“算是吧，也不多。”苏鸣赶紧准备结束话题，“等我们的测试版出来，帮我们测试看看啊。”
“这没问题。”赵小凯也不傻，“那……祝你成功！”
“谢谢……”苏鸣道了个别，挂掉电话，又多了几条微信消息。
他感觉这种状态，并不像之前自己想的一样，可以全心投入这个游戏的开发。
因此回到工位坐下之后，他就故作调侃地说道：“孔明先生，招募良将的事，就由你负责了，我先静音手机一阵！”
“……本来初步筛选的事也是我负责。”余家齐点了点头，“你们潜心打磨吧，我有点期待。”
不得不说，苏鸣确实做了大量的前期工作。
柳安画的这个画风，本身就颇为独特。
错综复杂的地下城市废墟场景，既有意想不到的立体路径，其中还融合了机关和变异生物两种需要客服的危险，算是闯关类游戏的两种经典玩法机制了。
地下废墟的光影塑造很有感觉，本身偏暗的环境就营造了紧张感，让人想要闯出生天。
何况主角是一个让人一看就心生保护欲的美少女弓箭手？
在每一个关卡内，都设计了一类小支线，解锁关卡内的光照亮度。很多闯关路径，都是在更亮的情况下才会显露。
这些小支线，有的是掉落的物资，放到相应的装置内。有的是机关解谜，亏他设计了这么多种谜题。
解谜类的小支线玩法，又拼凑出一条文案的主线，交待出黑土的背景。
余家齐真的在模拟器上开始试玩一下前面两关的时候，就感觉到这个游戏世界的细腻了。
他不由得开口说道：“大圣，我有一个想法，我觉得这个游戏做成3d的，不像现在牺牲那么多画风上的写实性，应该更有味道！”
“……卧槽，卧龙，那是将来的计划好不好！”苏鸣不由得开口。
“哎，现在这样有点可惜了。”余家齐感慨了一下，“这个核心的装备系统，为什么都是冷兵器？而且每一关只有7支箭？为了加难度？”
苏鸣笑着七支箭的梗，这个只有他跟柳安知道，不过余家齐倒是说对了：“所以才设计了那么多环境交互啊，陷阱机关这些。”
“我觉得现在音效是个短板！”余家齐抬起了头，“地底废墟逃生，音效和bgm得更有感觉才好。要不要找个专门的团队外包？”
“……还没到这一步，如果你觉得这一块是短板，先梳理一个需求出来吧，我们现在顾不上。”
“好，我来想想！”
苏鸣看了余家齐的模样，对柳安露出一个夸赞的眼神。
画面的表现力，是她的原画提供的。
再经过苏晓倩更专业的一次优化，也许画风会是这款游戏的一个亮点。
想到这里，他就滑了一下椅子挨到柳安旁边，看着她的电脑：“石块素材画得怎么样了？等着这些素材做一个环境破坏的效果。”
在这么多人面前，柳安觉得他这样凑得很近有点不自在，低头不看他：“在画了在画了。”
“记得有那几种不同的光线效果。”
“知道知道……”
苏晓倩闻言说道：“别催啦，我关注着呢。”
柳安这才转头看了看苏鸣，然后指着他的桌面：“你的手机又亮了。”
苏鸣转头一看，是许一非。
他拿起电话：“喂？怎么了？”
“都打了两个电话了，这么忙？”
“……静音了，专心干活呢。”
许一非这才说：“都开始招3d美术了？”
“……有话快说，你有人推荐？”
“对啊，我们美术组有一个新来的毕业生，技术挺好的，就是脾气有点烈，今天刚跟主美吵了一架，准备离职。”
“……”苏鸣服了，“你觉得哥水平更高，驾驭得了性格很烈的个性员工？”
“说不定行啊！”许一非压低了声音，“关键漂亮！试一试嘛，这样我可以有一条线多跟她保持联系。”
“……”苏鸣更服了，“合着是因为这？”
“技术真不错！”
“我信你个鬼，你个骚小伙子坏得很！”苏鸣翻了个白眼，“挂了。”
“我让她投一投简历哈。真的，漂亮，对后续招其他员工有利！”
“……”苏鸣直接给挂了。
脾气有点烈能在刚毕业就跟领导吵架辞职的家伙，惹不起。
他这次把手机翻了过来盖在桌面，才认真忙活起来。
尽管余家齐说他有点期待，但这个游戏距离真正的完成还有不远的距离。
现在为它忙碌的人更多了，苏鸣希望它在问世的时候，能够更加成熟一点。
市面上的游戏太多了，想要成功，殊为不易。
……
“嘿，这个不错！”
下午五点来钟，看简历的余家齐忽然对苏鸣说道，然后指了指屏幕：“这个人的作品，很有表现力啊，跟咱们这个题材也很搭，这种蒸汽朋克风，很好！”
苏鸣把脑袋别了过去，看他屏幕上切换着的作品，滑了一下椅子：“真是哦，这得是很牛掰的大佬吧？”
“不是啊，我刚看了，22岁，刚毕业。”他说着切换到简历页面，“呦，还是个妹子，居然钟情这种画风。”
“我看看……”苏鸣凑近了一点，“还没有工作经历吗？那倒是可以喊来试试，应该要价不高。”
“你看，说想做自己能够投入热情的作品，冲着我们招聘里说的末世题材游戏来的。”余家齐挑了挑眉，“那我约一下面试？”
“没问题，到时候你拉着熙凤姐面试就行。”
苏鸣又滑回了自己工位，他发现了npc的ai逻辑有点问题，想在今天之前把这个问题优化一下。
“我来看看……”苏晓倩听到讨论已经过来了余家齐旁边，翻看了一下作品，然后就皱起眉头，“可是我们需要3d美术的项目不是现代背景下的养成游戏吗？那她这个就有点不搭了吧？”
“……底子在这里，只要她肯，应该都不成问题吧？”
“但咱们需要的主要还是做3d化都市场景的人，建筑这一块的需求量最大。要不先跟她邮件沟通一下，免得浪费时间？”
“也行。”余家齐想了想也是，但还是看着这份简历里附的作品，觉得找到了一些和柳安原画相似的感觉，有点想要拉过来的冲动。
他想了想，打开邮箱开始回复，写了很多字。
苏晓倩站在背后看着，调侃道：“哎呀，孔明先生真是求贤若渴啊，情况介绍这么详细。”
她说着活动了两下，开口问柳安：“林妹妹，坐了这么久了，我们要不要一起出去散个步，吃个晚饭再回来继续画？”
“我……”柳安抬起头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苏鸣，“我还是回去再吃。现在还不饿……”
苏晓倩就服了，这怎么还很考虑苏鸣的意见一样？还非得看他一眼。
“我想今天把这个问题搞定估计还得花一些时间。”苏鸣看见苏晓倩的眼神，鼓励地看了柳安一眼，“你们先去吃也好，要不顺带帮我们仨带三份回来？”
“行啊。孔明先生，吃什么？”
“都行。哦，饮料要芬达！”
“……”苏晓倩有点佩服他对汽水的依赖，整得跟收了代言费似的。
她这才挽起柳安的手：“保存一下，出去透透气！”
柳安支支吾吾地保存好了，走着还回了两次头看苏鸣。
虽然和大家在一起工作几天了，但这还是她头一回离开苏鸣，单独和别人一起出去。
苏晓倩看不入眼，在她耳边小声说：“至于这么离不开他吗？”
“啊？”柳安赶紧说道，“没……没有……”
“还没有……”苏晓倩忽然坏笑问，“你们都住一起这么久了，一起……”
她拍了拍巴掌：“到这个程度了吗？”
“什么？”柳安懵懵地没看懂。
“鼓掌不懂？”苏晓倩想起她的情况，又小声解释了一下。
柳安顿时脸红了，直摇头：“没有……没有……”
苏晓倩睁大了眼睛，有点佩服了：“是苏鸣能忍，还是他有问题？”
这个问题柳安就懂了，因为苏鸣说过，两人睡都睡一起了，却还没走到最后一步，他一定已经是最厉害的忍者了。
于是柳安直摇头：“他……没问题……”
“你懂我问的什么意思啊？”苏晓倩八卦之心顿大，“你怎么知道他没问题？”
“啊……”柳安特别不习惯女人之间私下里居然会聊这些问题，赶紧说，“苏……熙凤姐，我有一些问题……”
说完倒豆子似的又问出几个跟画画有关的问题，听得苏晓倩一愣一愣的：“……现在是闲话休息时间，就别想工作了吧？劳逸结合……”
“……那，不要聊那个？”
“是我太八卦了？”苏晓倩想想也是，人家的私密事，看来柳安不喜欢聊这个。
于是她就问别的：“晚上回去你总有些娱乐吧？最近在看什么电视剧？”
“哦，有看书！”柳安赶紧说。
“回家还学习？看什么书啊？”
“昨天在看历史书。”柳安的眼睛亮了一些，刚好出了楼门看着外面，“原来，世界有这么大，有这么多的国家，这么久的历史。”
苏晓倩觉得她眼里的那丝亮光，显得有些耐人寻味，忍不住愕然问道：“安安，你原来，连这些也不知道吗？”
柳安心里一惊，赶紧很正经地说道：“对！我在很偏僻很偏僻的山里长大的！没人……没人告诉我这些……”
苏晓倩感慨了一下，挽紧了她：“怪不得你画的画里，荒凉的部分特别有感觉。到城里这么久了，现在感觉很不一样吧？”
“是啊。”柳安见她没再追问了，松了口气笑了笑，“城里……很好！”
“主要是苏鸣很好吧？”苏晓倩再次坏笑了一下，“上次他爸妈来了他请假，是专门来看你的？谈婚论嫁了已经？”
“啊！”没想到话题又回到了这里，柳安心里一紧，然后老实地说，“没有说这件事，不过……应该也有说这个意思吧？哦对了，给了我5000块钱的，阿鸣说是认可我。”
“那能不认可？这么俊的媳妇！”苏晓倩乐呵呵地揪了一下她的脸，就感觉柳安浑身一僵，手臂都有力起来。
柳安觉得这应该只是朋友间亲昵的行为，又松弛了下来。
苏晓倩浑然不知刚才自己其实半只脚踏进了被暴力反击的防御圈里，仍旧自顾自地说：“明明可以靠颜值吃饭，偏偏还这么努力。你说，是不是在帮苏鸣带公司的工作气氛啊？”
“啊？”柳安又不懂了。
“……好吧，看来不是。”苏晓倩自己回答了，然后还是忍不住问道，“你白天工作这么认真，晚上回去还折腾不？”
“折腾？”
“巴掌虽然还没拍响，但你们总该有亲热吧？”苏晓倩无语地问，“不至于这都还没有，只是牵手吧？那也太传统了一点！”
“……你为什么老问这个啊？”柳安扭扭捏捏地反问。
“额……”苏晓倩的脸红了红，然后小声说，“其实，我有点想跟你交流一下。八戒最近越来越馋了，那你……是怎么应付苏鸣的？”
柳安傻眼了，这我能说？
她直接省略了前面大量的内容，嗫喏道：“就是……洗冷水澡冷静……”
然后就加快速度去吃饭的地方了。
苏晓倩留在原地有点呆。
苏鸣……有这么老实？直接水冷？
真有点不正常的样子……
她更加好奇了，赶紧追上去。
“你不肯，他就肯自己冷静？”
“他……打不过我……”
“……你这么一说，怎么我脑子里有画面了？怪不得他还约老陈去健身，看来目的不纯啊！”
“我们去哪里吃？”柳安极力转移话题。
“其实……我也有点想试试……”而苏晓倩仍旧沉浸在这个话题里。
柳安有点扛不住了。
就聊聊画画不好吗？
第215章 意外访客
晚上回到家里，柳安就忍不住开口问：“电视上女人之间不是只聊些吃喝玩乐和你说的那种家常话吗？为什么苏晓倩拉着我问咱们两个之间那……那些事？”
“哪些事？”苏鸣看到她有点不自在的表情才明白过来，“她……好奇咱们的进展？”
“……是啊，这……正常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你说啥了？”苏鸣有点晕，“这家伙，问这些干嘛？窥私癖啊！”
“窥私癖？”
“……不管这个。”苏鸣不想教她这些词，更关心的是柳安说了什么。
老实说，跟她住一起这么久了，睡都睡到一起了还没彻底拿下，说出去也怪没面子的。
柳安很扭捏：“我……”
“……不会都说了吧？”苏鸣傻眼了，急道，“这种私密事，一句不想说就行了！哎呀，回头得让老陈好好说说她！”
“主要是，她说她也想试试那是什么感觉……”
苏鸣先是一呆，然后神情玩味起来。
“这个信息……要不要告诉老陈，给他个助攻？”他嘀咕着，然后又问柳安，“她有没有跟你说，这些事不要跟我讲？”
“说了啊。”柳安点点头，“她说，这是闺蜜间的秘密。”
“那你还跟我说？”苏鸣脸上笑开了花。
“对了，闺蜜到底是什么意思？”柳安从电视上看过这个词。但里面的闺蜜，看起来互相之间的关系很复杂。有的互相帮忙，有的彼此算计，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甚至还有抢对方男人甚至害对方的。
苏鸣简单解释了两句，柳安就问出了这个疑问。
“……额，这些称之为塑料闺蜜，表面情意……就是说只是表现得关系很好，其实不是真的闺蜜。”
“那苏晓倩跟我……”
“关系肯定也没好到那种程度。”苏鸣说道，“你就把这个看做你之前去买菜，会主动对别人笑一样。这是用来快速拉近距离的一种方式。”
“哦……”柳安似乎这才想起他之前的问题，“我就只跟你说啊，你不一样。但是你还是别告诉别人了……”
苏鸣看着她认真的表情，就笑道：“行吧，让老陈自己去悟。啧啧啧，苏晓倩这家伙……那……”
他忽然表情暧昧起来：“你有没有也想试试那是什么感觉？”
柳安赶紧溜去拿衣服洗澡：“早点睡觉……今天早上都差点迟到了……”
“迟到没什么啊，咱们是弹性工作……”苏鸣乐呵呵地追了过去，“你看今天月色这么美，要不……”
柳安径直逃到了卫生间。
她有点害怕，前天晚上他报仇了，柳安自从那天绑住他的手，也产生了更多奇怪的心思，总觉得有点对不起他的感觉。
于是答应了苏鸣的一个要求……结果就太失态了。
门关得好好的，苏鸣还在门外说：“好好洗啊，洗干净些，等会好吃。”
柳安听得腿一软，身上已经开始发烫了。
她的脑子晕乎乎的，后来苏晓倩说的一些话就零零碎碎地浮现出来。
她问苏晓倩为什么想试试那种感觉，不是会……有血吗？
苏晓倩就笑得坏坏地跟她说：“但后面听说就很舒服。哎呀以前我们组有个妞，特别会玩，还买过玩具，说……”
后来就给柳安讲了很多奇怪的知识……
柳安洗着澡就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自己擦着身体，一点异样的感觉都没有，苏鸣一碰就会那么不同？
迷迷糊糊地，又听门外苏鸣说话了：“哎呀，洗得这么认真啊？好期待！”
柳安脸一红，慌慌张张地说：“马上就洗完了！”
“好耶！”苏鸣的语气怪模怪样的。
柳安隐隐懂了，他就是今天准备使坏，所以先就说些这种话，让自己心里毛毛的，进入到“今天一定又会发生什么”的状态，做好心理准备。
可……再怎么准备，也始终害怕那真正的一步……
柳安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明明她其实也觉得没什么……觉得可以试试……
……
因为柳安跟苏鸣这样的无话不说，导致苏鸣第二天到公司，看到苏晓倩就觉得心里怪怪的了。
其实这本来很正常，恋爱期的男女，不都是那回事？
柳安是因为一直在黑土挣扎求存，没有经历过普通女孩子漫长青春时光对爱情的憧憬，所以苏鸣尽管知道她不抗拒，但还是尽量不让她觉得节奏过于迅猛。
现在能让她偶尔克服情绪上的不适应，让自己体会到一些温存就很好了。
整个过程其实很美妙。
现在苏鸣还时不时回想起她以前从牵手，到拥抱，到亲吻，每一次突破时仿佛都是故事。
陈英山和苏晓倩之间显然就不是这回事，恐怕早就想着直奔主题了，只不过互相之间还没能捅破窗户纸而已。
但明白他们的心理是一回事，知道苏晓倩居然亲口跟柳安说这样的想法是另一回事。
苏晓倩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很快就联想到了真相，气鼓鼓地看了看柳安。
柳安心里有鬼，就低头画画，准备等会去上厕所的时候跟苏晓倩说一说，她是不知道该怎么交朋友，所以问苏鸣的时候说漏了嘴……
苏晓倩咬着牙，只见陈英山正跟苏鸣交头接耳，心里直打鼓地凑过去：“在讨论什么？”
“讨论接口sdk，你有事吗？”陈英山呆头呆脑的，有点奇怪她为什么突然凑过来。
苏晓倩看了看他的表情，对苏鸣瞪了一眼，就讪讪地走了。
“你这什么眼神？”苏鸣强装镇定，“我跟八戒正经讨论工作。”
“悟能！”陈英山强调。
“……傻猪……”苏晓倩嘀咕着，苏鸣那句话就有问题！什么正经讨论工作？言下之意并不是不正经话题？
她再次无奈地看了柳安一眼。
大意了，还以为姐妹俩私下里讨论点私密话题，她居然跟苏鸣无话不谈。
她心一横，女子汉敢想敢干，说到做到，要不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晚上就把傻猪吃掉！
妈的嘴巴会哄得很，明明眼珠子里转的都是坏心思，还装作特别尊重她，动手动一半，没一点八戒的风流敞亮！
陈英山头上盛开一朵桃花却浑然不知，仍旧皱着眉：“我们要一口气开放这么多账号接口吗？”
“这一块花不了太多功夫，先做好。注册环节尽量简单，留存会好不少……”苏鸣话还没说完，外面响起敲门声。
他拍了拍陈英山的肩膀，就过去看了看，只见外面门口站着个笑眯眯的中年人，手上还捧着一盆小发财树。
是不认识的人。
苏鸣诧异地打开门：“您好，您……找哪位？”
中年人笑眯眯地问：“你们老板在吗？”
苏鸣有点不明白他的来意，看着也不像是业务员啊，这一小盆发财树，也得花点钱，他又没提包什么的。
“我就是，您是？”
“哎呀，年少有为！”中年人笑容满面，“我是隔壁环球新知的老板王俊刚，听说隔壁新搬来一家游戏公司，特来恭贺开业大吉。一点小礼物不成敬意，讨个好彩头，顺便想请教请教，交流交流。”
“……王总您好……”苏鸣给整晕了，“太客气了，这多不好意思，我们是小团队……请教不敢当。”
有点生疏地客套着，苏鸣发现让人家一直站在这也不合适，赶紧让开：“王总请进……”
“应该的应该的，邻居嘛。”王俊刚捧着手里的发财树，边走边观察，“哎呀，其实当初我找办公室的时候，也相中这一间，但面积大了些，还是……哦对了，还没请教，贵姓？”
“……免贵姓苏……”苏鸣带他绕过logo墙，就对余家齐使眼色，同时介绍道，“我们也才刚刚组建，就这几号人。”
“好得很好得很，年轻，干劲十足！”王俊刚反倒不停点头，“直接拿下这间办公室，苏总也是有备而来，实力雄厚啊！”
“……哦，我们就都在一起办公，方便点。”苏鸣看他不知道往哪挪步的样子，赶紧说，“家齐，这是隔壁公司的王总，太客气了还专门过来祝贺咱们开张……王总，咱们会客室坐坐……”
余家齐也是莫名其妙地站起来，过来寒暄之后接过发财树，跟苏鸣一起走向会客室。
王俊刚四处打量着，人虽然只坐了5个，但电脑看上去都比较高级，很有条理。办公室里，绿植和工位上的小环境，看着都有点气势。
进了会客室，余家齐把发财树摆在茶几上，就对外面喊了一声：“八戒，帮从冰箱里拿点饮料来吧。”
说完回头就笑道：“王总太客气了，我们这新搬进来，还比较简陋，没有茶招待，您见谅。”
“好得很好得很。”王俊刚一直笑容满面的，看了看苏鸣和余家齐，“我是专门来向你们学习的，游戏行业我也一直很感兴趣。”
苏鸣心里尴尬得一批，介绍着余家齐避免冷场：“公司是我们俩合伙的，他姓余。王总公司也是游戏方向的吗？”
“不不不……”王俊刚直摇头，“我跟风，做做新媒体。去年才开始尝试一下互联网，以前是做餐饮的。入了行才知道门道多了，只能多学习，也多结识互联网圈里的朋友。没别的意思，就是交朋友！”
话音刚落，陈英山拿了三听饮料进来：“矿泉水没了……要不我接点热水过来？”
“不用不用，好得很好得很。”王俊刚直摆手。
苏鸣和陈英山面面相觑。
隔壁公司老板这是准备干嘛？就纯粹交朋友？
王俊刚已经拿起一听可乐，笑眯眯地喝起来。
第216章 运气贼好
还是余家齐先打开他的芬达，开口问：“王总的新媒体公司，具体是做哪一块啊？”
不速之客，来意要先搞清楚。
“哦……”王俊刚放下可乐，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扁扁的皮夹子，摸出两张名片，“这是我的名片，两位惠存！”
余家齐双手接过，苏鸣也有样学样。拿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中湖环球新知网络科技有限公司，下面除了姓名职位和联系方式，还引着一些头衔。
什么周边一个市电子商务协会的理事，青年企业家协会秘书长之类……
余家齐脸上露出笑容，心里有了些猜测，嘴上说道：“王总是商界前辈了，我们得多向您学习。这名片，我们都还没来得及印，惭愧惭愧。”
“交换一下联系方式？”王俊刚真是无时无刻不脸上堆笑，“还是你们起的公司名字有互联网的范，黑土时代，让人眼前一亮！”
“王总公司名听起来更大气。”苏鸣继续客套了一下，先给他拨过去电话。
王俊刚问了称谓，就说道：“手机号码就是我的微信，我现在做的是自媒体矩阵，主要做知识分享。各平台的粉丝加起来也过千万了，回头其他的不说，两位老弟的游戏上市之后，帮着宣传一波不是问题。”
余家齐笑着说：“先多谢王哥。”
王俊刚眼前一亮，顺着话头说：“两位老弟，一直做的互联网，学的也是这个？”
苏鸣点了点头：“我是做技术出身的。”
“哎呀，那在这一行，你们是前辈！”王俊刚很惋惜的样子，“还是知识重要，以前读书不用心，做餐饮的时候都吃过不少亏。互联网这个行当好，有活力！就是知识更新换代太快了，我昨天去园区创咖那边挺讲座，受益匪浅……”
说着，他就嘚嘚嘚地开始分享起来。
苏鸣和余家齐一开始以为他是不是搞什么奇奇怪怪韭菜课程的，有一搭没一搭地附和着，渐渐听出来了。
传统老板转行互联网，大概现在正处于亢奋期，乐于融入互联网圈子，心态比较开放，所以做出拜访隔壁同行的举动。
然则游戏行业和自媒体……其实细分领域挺不同的。
王俊刚极有热情，苏鸣渐渐吃不消。
陪他在这瞎聊干啥啊？还有很多事要忙呢。
但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人家还带着礼物上门。
余家齐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就对王俊刚说道：“王总，你们先聊，我还要过去写个方案。”
说完就把苏鸣留下了。
王俊刚笑眯眯地问：“是不是打扰你们工作了？”
苏鸣心想是的，但却发现这句话不太好说出口，嘴里只道：“还好，还好……”
这不就是暗示了？
结果王俊刚继续说道：“你们开发游戏，有没有做一个品牌媒体的计划？这个很有用，我有不少客户，开通品牌自媒体之后，对业务的提升很显著！”
苏鸣听得头都大了，难道专门过来是想谈个合作，帮我们运营自媒体？
用不上啊，余家齐已经都玩上了，他说他贼6。
苏鸣感觉这个王俊刚，对互联网一知半解的样子，像是被什么人忽悠进入这个领域的。
嘴里的名词是一个一个的，但不少东西都说得似是而非。
“……最近我也在计划直播带货，到时候通过直播宣传你们的游戏，也是个很好的方式！”
“……那挺好。”
“我们的数码自媒体，还建立了自己的私域流量社群。这些用户，都是游戏的精准用户！我觉得未来我们还是有很大的合作空间的。”
“……一定有。”
苏鸣的心很累，然则王俊刚一直东一茬西一茬地聊着，还请教起游戏这个行业。
在这样的气氛里，苏鸣忽然有点懂余家齐离开之前那个眼神什么意思了。
你锻炼一下，看看作为老板跟五花八门的人打交道是什么体验。
苏鸣确实感受到了，临到中午了他都不走。
他公司的业务介绍起来那么丰富，他那么闲的吗？
“哎呀跟苏总交流，学到很多！相见恨晚！中午我做东，咱们继续吃，继续聊如何？”王俊刚仍然笑容满面。
苏鸣有点佩服，你脸上的肌肉没有僵吗？
但他说道：“这就不能了，我们也没有拜访王总，中午我们来做东！”
说完推开会客室的门就喊：“孔明同学，一起跟王总吃个午饭！”
余家齐瞥了一眼，呲着牙站了起来：“行啊。”
王俊刚有点不明白：“孔明？八戒？”
苏鸣笑呵呵地解释：“我们内部取的花名，不同的部门对应四大名著里的一本。”
“哦！这个好，大公司都是这样！苏总余总志向远大啊！”王俊刚再次回复一脸笑的表情。
看着他们三人一起出门了，剩下三人面面相觑。
陈英山愕然说道：“这什么情况？”
……
苏鸣和余家齐知道下午两点才回到公司。
一进门，苏鸣就长呼一口气：“这情况……我可没想到过。”
余家齐拍了拍他的肩膀：“老板嘛，就是要应对外面。巧妙地拒绝一些情况，避免不必要的时间浪费，也是很大的学问。下次吃饭别喊上我，还好酒给推了。”
苏鸣感觉牙疼：“他这样一上午闲聊，中午又拿酒跟我们喝饮料搞得醉醺醺，下午还能忙事？图什么？”
余家齐叹了一口气：“很多行当都不好做的。他这还算已经有胆识、放得开的了。有些方面，还是值得我们学习的。”
苏鸣不理解地摇着头，回到工位区就问道：“你们午餐吃了吗？”
陈英山喜笑颜开：“吃过了，我请客的。”
他这个笑搞得苏鸣莫名其妙，看向了柳安。
柳安以为他关心中午吃的什么：“全家桶！”
苏鸣刚刚哦了一声，忽然看到苏晓倩有点不自在。
他忍不住说道：“开工开工，浪费半天时间。”
结果跟陈英山讨论着讨论着，就发现这家伙心不在焉。
“八戒你怎么了？我刚才说的话，你咋没听进去的样子？这个sdk在不同操作系统里的适配好像有问题啊。”
“哦，哦哦……我看看。”陈英山一个激灵，赶紧调整状态，“是啊……我怎么犯了这样的低级错误？”
“……你这仿佛是提醒我你没认真？兄弟归兄弟，活没做好，晚上要加班啊。”
“我抓紧！”陈英山咬牙切齿的语气倒是让苏鸣一惊，难道话说重了。
结果一眼看过去，这厮表情是不自然，但分明是兴奋。
被兄弟批评了，不自在的话，不至于兴奋吧？他又不是个m。
没把这个事放在心上，他开始专注去做自己该搞的东西了。
王俊刚这妙人让他耽搁了一上午的时间，苏鸣有些头大，看样子加班的会是自己。
根据研发计划，今天周六得核对一下各个板块的进度，要整理一周工作内容，文本归档，还得总结一下的。
虽然创业之初应该辛苦一点的，但苏鸣和余家齐都觉得不应该把工作氛围搞得太压抑。虽然每周只是单休，但固定要有单休。平常的工作时间，也可以弹性安排，只需要完成每周的进度计划就行。
但这样一来，每周六的总结评定就很关键。
一周以来工作的成果，大家的工作效率和心理状态，都要一起聊一聊的。
到了下午四点多种，陈英山已经巴巴地站在他身后了：“我还等着你核对一下好备份归档啊！”
“……再等一下，等一下……这不是还没到五点吗？今天上午你也知道，我啥也没干了！”
“加油！加油！”陈英山瞅了苏晓倩一眼，心里一热。
还低头，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
过了一会，苏晓倩也先拉着柳安开始核对作画内容了。柳安倒是早就准备好了，模样很认真。但听着苏晓倩说的话，她忍不住问：“这样真的可以了？我觉得你看得很粗略啊。”
“没……没事，凭你认真的劲头，只要数量是对的，质量肯定没什么问题！”
柳安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她对自己，可没有苏晓倩这样说的有信心。
陈英山则在一旁说道：“大圣，你明天得把下周的计划想好，周一一早就开会，我约了人10点到公司面试的。”
“没问题。对了，周一都准点到公司啊！本来就只咱们几个，别让来面试的人看到咱不仅人少，工作气氛还挺散漫的样子。”
“收到！”陈英山说得贼大声，然后又小声问，“还不能开会吗？”
“……10分钟。”苏鸣服了，头也没抬继续忙活着然后嘀咕，“你们晚上有安排？急着下班？”
“……我这边东西可都做好了。”
“……再忍忍。”
柳安在一旁看苏晓倩和陈英山你看我我看你的，越发觉得不对劲。
她疑惑的眼神落在苏晓倩眼里，只见苏晓倩又对她呲着牙笑了笑，柳安不懂她笑什么。
等苏鸣终于站起来召集开会，这第一周的工作进度一点问题没有。公司初创，大家投入热情和专注度还是ok的。
“那就周末愉快！记住整理一下工位之后，周一准时到哈！”
“早就整理好了！”陈英山说道。
“我也是！”苏晓倩附议。
于是他们两个人就率先背着包遛了。
“……怎么有点被喂了狗粮的意思？”苏鸣看着两人的背影，对余家齐说道。
“……你不会想给我再来一份吧？”
“那你可太惨了。”苏鸣摇了摇头，然后说道，“要不，咱们仨一起去射箭馆放松一下？”
“行啊。”余家齐点头同意，“这一周挺充实！晚上好好吃一顿，我请客。”
苏鸣乐呵呵地牵起柳安的手：“等会专门点贵的，吃多点，咱们睡个自然醒，明天就可以少吃一顿了！”
“……”余家齐一脸无语，“我已经要饱了。”
“那你也招招手，谈个女朋友啊。”
“……还没赚到钱，谈什么爱情？”
“……你这是消费我？”
“你不同。”余家齐呲牙一笑，“林妹妹是天上掉下来的。”
苏鸣一边收拾好，一边关着办公室里的灯，笑得不行：“没错，这是命，也是运！我运气贼好，看，今天还有人送发财树。相信我，和俺老孙一起，搅它个天翻地覆！”
办公室的门锁上了，一周以来，今天是准点下班的一天。
但苏鸣觉得确实状态还不错，下周还会有一个大的进展。
他瞅了瞅柳安，明天除了理一理下周的计划，没别的事，要不和她也推动一下进展？
柳安看着他的眼神，心里先是一虚，然后忽然觉得，这个眼神和刚才陈英山看苏晓倩的眼神有点像。
她的眼睛睁大了，难道他们两个急冲冲地走了，是准备今天……
柳安不禁也被勾起了八卦之心……
第217章 在家是不是不正经
柳安和苏鸣、余家齐一走进射箭馆，前面的吴恬两人就认了出来，赶紧喊来了秦苦荼。
老板叮嘱过，如果这位过来，一定要告诉他。
于是没一回，秦苦荼就出现在了俱乐部训练区。
里面，现在刚好就两拨人。秦苦荼进门的时候，里面两拨人正在交谈。
“你们是新加入俱乐部的吗？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们？”另外一拨两人中的一个，正在问苏鸣他们。
“我们没加入俱乐部。”苏鸣随意地回答。
只是临时起意过来玩一玩放松一下，专用的弓都没带，正在等吴恬他们拿过来。
“不是俱乐部的成员？”两个人疑惑起来，这不是俱乐部会员的专用训练室吗？
随后其中一人点了点头，就没再说话。他只是觉得如果是新成员，可以认识一下的。但既然不是，那也就少了个交谈的话头。
倒是另一人已经用胳膊肘碰了碰他，小声说了两句，随后前者就霍然看向了短发的柳安。
正要开口确认一下，秦苦荼走进了俱乐部训练室，进门就笑容满面：“苏先生、余先生，今天有空过来玩？柳小姐也很长时间没来玩一下了。”
这下不用确认了，就是她，当初在俱乐部群里刷屏的美女高手。她变成了短发，让人没有第一时间想起来。
苏鸣说道：“是啊，明天休假，我们三个吃完饭，就过来放松一下。”
“陈总交待过了，你们随时过来玩！”秦苦荼说道，“有需要随时喊我。”
仿佛过来，就只是为了表达一下重视。
“陈总太客气了，秦总您不用特地招呼我们……”苏鸣忍不住捏了捏柳安的手，难道陈舟还没断了让柳安去参加射箭队的心？
“哪里哪里，小斌，弓和箭都安排好了吗？”
俱乐部训练室里的的男教练点了点头：“去取了。”
“行，那几位玩着！”秦苦荼说完，又对另两个人笑着说，“你们切磋交流一下也可以。”
认出柳安的两人倒是跃跃欲试。
苏鸣听这话就说：“不用了吧，就是过来射几箭放松一下，比赛就搞得紧张了。”
“……是是是，当然是依你们的想法来。”秦苦荼就不再多嘴了，迅速离开。
“真不打几组吗？”另外两人说道，“我们都很崇拜这位……小姐姐，卢超伟说败得心服口服。”
“额……”苏鸣差点没记起来是谁，想了想才明白是之前cos表演赛的那个乌索普，“真不比，我们只是想活动一下筋骨，放松一下心神。”
余家齐站在箭道前，拿着刚送过来的弓和箭发愁：“我没试过30米的啊，调成18米行不？”
“试试啊，随便来。我都不怕。”苏鸣反倒乐呵呵的，“我先来空个靶你看！”
说完就在箭道面前随意地弯弓撘箭，箭矢飞出去之后，果然直接空靶，差得很远。
苏鸣一脸轻松：“这下没压力了吧？”
余家齐服了，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柳安：“我没你脸皮厚，你就没想射中。”
“……我怎么没想！”苏鸣不忿，问柳安，“安安，怎么才能射中？”
柳安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想了一会才很不确定地说：“……多练？”
“……那我再射两支。”
苏鸣站在箭道面前，认真了一些。
放松归放松，当着柳安的面，被别人看扁也不好。何况旁边两人看他们真的自顾自玩了起来，其中一人也弯弓，箭矢直接中靶，而且打了个八环，很兴奋的样子。
没练过就是没练过，苏鸣一箭没中。反倒是30米需要拉弓的力量更足，苏鸣又射了3支，才有一箭意外的中了个3环。
趁机休息一下胳膊，苏鸣冲余家齐挑了挑眉：“你看，中了！”
“……可以，脸皮厚，才有成为好老板的潜质。”余家齐站了起来，过去试试30米的靶。
苏鸣就坐在后面，和柳安手拉着手交头接耳了。
“真的没什么经验吗？比如角度、力量这些。”
柳安为难地说道：“每个人的习惯不同……而且角度、力量，怎么准确地说？”
“……也是，不管了。”苏鸣放开了这些，笑起来，“第一周工作完，什么感觉？累不累？”
柳安摇着头：“不累啊，每天都是坐在宽敞的办公室里。”
她反倒期待地问：“下个月15号就可以发工资？”
“……发。你就惦记着小钱钱吗？”
“……那不然工作是为什么？”
作为老板的苏鸣只能感慨脸：“你说的很有道理。放心，肯定发。”
现在账上钱多着呢，哪能第一个月就不发工资。
柳安神情就显得很开心了。
苏鸣就凑在她耳边更小声了：“你不关心一下我吗？我觉得有点累啊，等会回家，舒舒服服睡一觉！”
听他把“舒舒服服”四个字说得一字一顿的，柳安局促地看了看其他人，好像会被别人听到一样。
刚好看到另外两人羡慕的眼神，和立刻扭开的脑袋。
“……别在这里……说这个……”她低下头，声音更小。
苏鸣笑呵呵地正要说什么，就听余家齐声音很惊喜：“怎么样？我发现30米，好像更有感觉一点啊！”
他抬起头，就看刚回头的余家齐表情愕然，随后摇了摇头：“嗐，我也是的，你们哪有空看这个？”
苏鸣这才看向显示器的屏幕，浮夸地拍着巴掌：“孔明先生文武双全，天降猛男！”
“……在外面别这样，有点二。”余家齐有点尴尬，“柳安，你来吧。”
柳安正好怕苏鸣继续说什么，上前去了。
虽然说是放松一下，但既然有机会练习弓箭，自己吃饭的本事不能落下。
她开始很认真地练习起来。
坐在后面的苏鸣和余家齐，看着她箭箭围着靶心打转，面面相觑。
“你老婆……”
“打住！”苏鸣赶紧说，“我脑子里已经冒出后面两个字了！”
余家齐无语地看着他，你特么满脑子的都是什么？我明明想说的是你老婆为什么这么厉害。
苏鸣乐呵呵地笑了笑：“你整理的音乐和音效需求就由你下周找到个靠谱的外包团队吧。”
余家齐点了点头，你特么又无缝把话题转到工作上。
“下周面试如果进来的人，都先由你带着，为养成游戏做前期准备的同时，让他们适当参与到现在这个游戏的完善中吧。”
“……不是说现在就是放松放松吗？”
苏鸣奇了：“咱们俩男的，又是公司合伙人，坐这怎么放松？”
余家齐皱着眉，以前觉得这家伙还挺稳重的样子啊，怎么现在有点逗逼？
“……不是说过吗？就算觉得要培养企业文化和工作氛围，太二了也不好……”
“那……要不你分享一下，以前有没有放荡不羁的时候？作为富二代丰富多彩的荷尔蒙时期生活？”
“……我们还是聊工作吧……”
“哇！安安好棒！”结果苏鸣拍着章喊起来。
余家齐循声望去，中了个10环。柳安也循声转头，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
他觉得头有点疼，一边在这二，一边还一心二用做狗粮。
“不如我们聊聊经济形势吧。你觉得现在这个大环境，游戏行业后面可能有哪些新的趋势？”
苏鸣摇着头：“把眼前这个项目先做好就行了。你这家伙有趣一点行吗？咱们是为了放松放松啊。为了加深咱们两个对彼此的了解，就要讲些让人会心一笑的事情！不如你分享一下你最喜欢的女演员是哪个？”
“……”余家齐是彻底服了，看了看柳安，“你女朋友这么漂亮，还用看那些？”
“你这个人心怎么这么脏？”苏鸣表情痛惜，“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我特么……”余家齐忍不住了，你刚才那个眉毛直挑的表情分明说明了一切。
“这个状态就对了！”苏鸣一拍腿，“咱们两个现在都是要做游戏策划和制作人的人，不能跟过去一样古板了！”
“我不古板！”
“好吧，既然你也看过不少，那你最喜欢的女演员是哪一个？”苏鸣严肃地加了一句，“你懂的！”
“我什么时候说我看过不少了？”
“你没看过？”苏鸣一脸不信，“你又说你没有女朋友。那你这人有点问题啊！还是说你有充满金钱色彩的爱情？”
“我特么……”余家齐感觉这一点都不放松，苏鸣有点烦。
面对他真挚的眼神，余家齐只好说：“大圣，收了神通吧。”
“……这样吧。以前我们程序组有个群叫污脱帮，当时里面还分享了不少资源，我回去转给你！”
“……”
余家齐无比盼望柳安练完这几支，让苏鸣赶紧开始下一轮。
等柳安回来坐下了，余家齐忍不住问：“苏鸣在家里，是不是也这样……”
他觉得逗逼两个字不好，但又找不到很好的替代词，想了想才说：“不正经？”
柳安愣了一下，忽然眼神一羞，低下了头不说话。
余家齐瞬间反应了过来，妈的被他把思维带到沟里了，问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他咳了咳，有点像是自己找狗粮吃，并且很羡慕柳安的样子，好像苏鸣对他做了什么一样。
“……我……去买点水。”余家齐赶紧溜了。
看着他的背影，柳安眼里很多疑惑。
过了一会苏鸣惊喜地转身：“这次中了三箭了！咦，老余呢？”
“去买水了。”柳安等他走过来，就疑惑地问，“你们刚才聊的，什么荷尔蒙时期生活、金钱色彩的生活、资源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说你在家是不是也不正经？”
“啊！你听到了啊？我是想了解一下他的过去，不正经的可能是他！”
“哦……”柳安将信将疑。
“而且咱们是超脱于物质的纯洁爱情！我在家里那些事，能叫不正经吗？那是人伦大道！”
“……什么意思？”
“老余回来了，等会再跟你说。”苏鸣换上笑呵呵的表情，看着余家齐。
“……你别开口了，喝水！”余家齐递过一听饮料，“我再一口气练几组，就回去睡觉！”
“行，我尽快转给你。”苏鸣拉开易拉环，仍旧笑呵呵地说。
余家齐翻了个白眼，吨吨吨几口，就过去继续练了。
于是换成柳安不自在了，因为苏鸣开始凑在她耳朵边小声地解释刚才那些词。
她不免气恼地看着他。
为什么这个时代，男的和男的之间，女的跟女的之间，关系好一点就总会聊这些事呢？
过了一会苏鸣拿起手机一看，眼睛就瞪大了：“我去……”
“怎么了？”柳安赶紧顺着转移话题。
“老陈这家伙！”苏鸣放大了手机上的照片，“厉害啊。”
柳安有点不明所以地看着照片，就是一张床和一个正在播放的电视。
这怎么厉害了。
苏鸣回了个“牛批”，就感慨地对柳安说道：“羡慕啊。”
“……什么意思啊？”
苏鸣就小声说：“怪不得他跟苏晓倩急急忙忙走了，原来是酒店开房去了。”
柳安听他解释了几句，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看，关系好一点，就聊这些！
她有点不安地问：“我们之间的事，你是不是也跟他们聊？”
“怎么可能？我哪有那么幼稚，这点小事也显摆一下……”苏鸣振振有词，“就最开始……他们知道我谈恋爱了，想看你的照片我都没给！后来还是被许一非无意间看到的！”
“……那就好。”
“但你看……”苏鸣声音又小了，“他们俩才开始谈恋爱多久？还并不是住在一起，都……你再看看我……”
苏鸣表情幽怨：“我很辛苦的！”
“……”柳安受不了他这个表情，咬着牙不说话。
兴许是他们在这发狗粮太让人难受，兴许是柳安的箭术太厉害了让人受打击，另外两个人玩了没一会就走了。
苏鸣站起来过去：“我也一口气练完几组，练完回家睡觉！”
柳安只觉得他把睡觉两个字说得气势汹汹的，不禁有些害怕。
“……你们玩，我先撤了。”余家齐放下弓甩了甩胳膊，“啊，很酸了！”
“呵呵呵，回头见。”苏鸣笑呵呵。
柳安跟余家齐也挥了挥手之后，就过去开口：“我……想多练练……”
她有点怕回家。
这几箭，明显就歪了不少……
要不，像之前一样……主动一点，热情一点……
这样，他就能快一点消停，然后好睡觉。
想到这里，柳安点了点头，定下了心，射箭的感觉都好了不少。
苏鸣并不知道，折磨王柳安已经定下了大计，一口气练了十二支箭，只觉得感觉越来越好，气势如虹。
柳安在那边想多练练，他过去看了看姿势，休息了一下又继续回去练。
等觉得胳膊是真有点酸了，不由起疑，放下了弓走到柳安旁边：“安安，你是想先把我累趴？”
“啊？”
“还想继续练习吗？”
“……嗯。”
“那我等你！”
说完他就坐到了后面，一边喝着饮料，一边欣赏柳安的背影和英姿。
柳安这几箭的成绩明显大不如前。
她总觉得背后有灼热的目光，咬了咬牙干脆放下弓说道：“回家吧。”
“走喽！”苏鸣迅速站起来，抡了抡胳膊，“精神百倍！”
柳安心里不以为意，哪次一开始的时候，他不是精神百倍？
只要过了那个点，就动也不想动了……
第218章 把自己套进去了
回到家里，苏鸣笑眯眯地说：“我先洗哦。”
于是他就先找出衣服进了卫生间。
柳安坐在床边咬着嘴唇，想着反正总是躲不过的，就照自己之前想到的法子那样，也开始从柜子里找衣服了。
这样更好，不会弄脏任何东西。
因此不一会苏鸣正哼着小曲冲着澡呢，就听到敲门声。
他先关了淋浴喷头，问道：“怎么啦？我还有一会。”
“我……”门外柳安的声音顿了顿，然后说道，“一……起吧……”
苏鸣表情一楞，随后眼睛亮起来：“真的？”
“节……节约水……”
苏鸣乐得不行，能节约才怪。
那不得洗久一点？
还以为柳安今天是不是做好了更大的准备，苏鸣憧憬不已地过去打开门。
柳安的脸红扑扑的，眼睛就盯着他的脸。
“进来进来！”苏鸣伸手就拉。
柳安咬了咬牙，就进了卫生间。
苏鸣反手一关门，有点不敢相信地问：“你今天……做好准备了？是不是也想试一试是什么感觉？”
柳安背对着他，红脸低头：“你不是以前……这样说过吗？”
“好，好好好！”苏鸣笑得很花痴，多好的安安，总记着他以前说过的话，在准备好了之后就尝试一下。
本来正正常常的小鸣，看到眼前的景象之后，立刻唤醒了正直的本性。
柳安双手护着身前，看镜子里他还站在一旁，眼神火热。
“……走啊。”她声音小小的。
“好，走走走！”苏鸣不管了，伸手就搂过去，继续打开淋浴喷头：“我帮你搓搓背！可舒服了！”
“那……我也帮你……”
“好，好好好！”苏鸣已经完全沉浸在刺激的情绪里了，浑然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柳安低着头狡黠地翘了翘嘴角，还偷偷瞄了一眼，然后就抬起了头看向苏鸣。
本来是准备逗一逗他的，但不知为什么，对上他的眼神之后，忽然心里一样冒起莫名的情绪。
于是她不再假装，而是真的有些热情。
只是在她发现这样有点不对劲，果然站着不安全感倍增之后，赶紧进行自己的计划。
苏鸣腿一软，就瞪大了眼睛呲着牙。
今天什么日子？发生了什么事情？
自从那一次连哄带骗地她试了试，然后半夜跑去刷牙了，后来跟她说过几次，从来没答应过，这突然就……
只不过……现在这氛围，遭不住啊！！！
没过多久，坐在飘窗上，苏鸣看着窗外，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当中。
柳安又在刷牙，看上去就像睡觉前正常的刷牙洗脸一样。
但苏鸣觉得怅然若失。
剧本不应该是这样，至少按照原本想的，水都没额外浪费多少。
难道正常的展开，不应该是气氛越来越热烈，然后用自己强有力的臂膀，把她抱到卧室来，继续更澎湃的后半段？
最后他出来的时候，腿已经有点僵硬了。
柳安那个时候看他的眼神错不了，有点狡猾。
所以……这是觉得这样就可以好好睡觉了？
苏鸣咬着牙。
小看我是吧？让你知道这个夜晚究竟有多长！
柳安确实小看了，洗好躺下之后，还准备就这样舒舒服服地抱着睡觉，但苏鸣一反常态。
“……睡啊……不是很累了吗？”
“不累！精神百倍！反正明天放假！”苏鸣说得斩钉截铁。
柳安懵了，怎么跟预想的不一样？
“你看你今天做好了这么周全的准备，”苏鸣把周全两个字说得咬牙切齿的，“还早嘛！”
“我……我困了。”
“真的吗？我不信！”苏鸣散手一出，“这样会困？”
柳安忍不住缩成一团，气息渐重：“那……是……有点累。我……射了好多箭！”
“哪里酸？我帮你捏捏。这里吗？”
“……”
柳安服了，射箭的话，为什么这里会酸？
苏鸣堵住她反对的声音，过了一小会才凑在耳边小声说：“折磨我是吧？你对什么叫男人一无所知！”
柳安忍不住想去制服危险，发现果然不同以往，不知道为什么又……
苏鸣对等反击，柳安一声娇呼，随后声音又变成支吾，只剩下鼻子艰难地呼吸着，气息灼热。
……
日上三竿，苏鸣终于悠悠然醒来。
然后觉得胳膊有点酸，柳安还枕在他的手臂上，松松软软地抱着她，睡得香着呢。
想起后来她的模样，苏鸣不禁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视线，又或者因为他的手臂不再松弛了，柳安也很快哼了一声，睁开了眼睛。
“睡得好吗？”苏鸣眼里带着笑意，翻了个身抱着她问。
柳安忽然就把头埋了下去，轻轻嗯了一声。
“感觉很好吧？”
“……嗯。”柳安声音更小了。
“真的，如果是我说的那样，感觉更好！”
“我……起床了！”柳安觉得继续躺着很危险。
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总觉得昨天把自己套进去了。
最后松弛下来之后，真的觉得浑身舒坦。但那个过程，实在让她后怕，忘乎所以的，明明已经没有力气了，却根本没想到制止他。
苏鸣呲着牙，一字一字地说：“我先起，去……刷……牙！”
说完果然去了，一边缓缓抡着胳膊。
柳安就看了一眼，然后把头埋在枕头里。
听到卫生间的响动，才仍旧浑身松软的，很惬意地，眼神呆呆地，回想着那种感觉。
真的……会感觉更好吗？
再看到苏鸣刷牙洗脸出来，不禁觉得，和他之间更亲密了。
似乎在他面前，不会再有什么令人觉得更害羞的事情了。
她这才翻身坐起来，一边准备去刷牙洗脸，一边问道：“今天还去外面吗？”
“你不想去吗？”苏鸣若有深意地问她，“我们呆在家里，也有很多快乐的事情可以做。”
“……不是。”柳安抿了抿嘴，手挂在他的脖子上，踮起脚蜻蜓点水，“我想出去走走。”
“那快刷牙洗脸吧。”苏鸣感受着她的亲近和甜蜜，心情大好，果然最后还是哥们赢了。
就算不动粗，哥们厉害的地方多着呢。
瞧瞧她这开心模样。
看着柳安换好衣服走向卫生间的轻快步伐，苏鸣志得意满。
又进一步，而且柳安……对各种亲密的行为其实不排斥呢。
往后的日子，可以想见会很幸福！
苏鸣潇洒地拉开窗帘，外面阳光正好。
等柳安也洗完，苏鸣就牵着她的手：“走，带你去看看我的过去！”
“过去也可以看？”柳安眼睛睁得有点大，惊奇的样子怪可爱的。
苏鸣昨天只是说，今天放假，去外面走一走，像之前一样，但没说是去哪里。
“当然可以了。”苏鸣笑着说，“就是看看我过去生活了四年的地方。”
下了楼，买了几个包子先垫垫，就边走边说：“你之前不是说想看看大学吗？带你去我以前读书的大学里玩玩，那里景色也很好。”
“真的啊？”柳安憧憬不已。
自从知道大学是这个时代的最高学府，她就想去那里看看。
“这还有什么假？”苏鸣看她咬着一口包子嘴巴鼓鼓的样子，抬头看了看蓝蓝的天有些歉意地说道，“之前那段时间一直忙着忙着，你呆在家里那么长时间。以前带你去坐地铁的时候，还说后面有时间多带你出去走走的。我爸妈也这么说，但后来没做到。安安，对不起。”
柳安牵着他的手握了握，像他以前一样拉着往自己身边靠了靠：“没事啊，你那是为了我们的未来在忙碌。”
“安安，你真好。”苏鸣碰了碰她的脑袋，“我爱你。”
柳安回以一个甜蜜的笑容：“你也好，我也……爱你。”
“是吧？”苏鸣立刻眉眼弯了，“昨晚你就可以这样对我说，不要最后只抱着我舒坦地哼哼，要说你真好！”
柳安傻眼了，怎么突然就说到这？
余家齐说得没错……阿鸣，真的有点不正经。
被他一句话说完，柳安感觉有些不自在，瞪了他一眼。
苏鸣心情大好，带着她就上了公交车。
既然是出去闲逛，就不用专门打车赶时间，坐公交地铁更有意思。
周日，人很多，照样是没有空位。
现在，两人就很自然地抱在一起了。苏鸣一手拉着吊环，一手护着她。
柳安听他在打电话。
“啥时gay，在学校吗？”
柳安不知道那是谁，但脑袋就在他肩膀上，电话里的声音听得很清楚：“……你特么能不能别这么叫？好久没联系，一联系就想干架！”
柳安完全听不懂。
“回学校玩玩，带女朋友找你蹭饭！”苏鸣的语气有点得意的样子。
“……你虐不着我，哥们也脱单了。”
“谁虐你了？别这么敏感，回学校了当然要找你聚聚。”苏鸣很诧异的样子，“可以啊，弟弟哪里人？”
“是妹子！妹子！艺术学院学动画的，大四，哥们牛逼吧？”
“啧啧啧，男人多好？非要找学妹，你这个二柱子坏得很！”
“别贫了，你在哪？我去找你。”
“刚出发呢，我先带女朋友逛一逛，等会跟你打电话。把你女朋友也喊上啊，认识认识。”
“妥妥的。”
苏鸣挂了电话才对柳安说：“我以前一个寝室的同学喻志波，毕业之后留在学校，现在应该还在读博士。”
“博士？”柳安眼睛里很崇拜的样子，因为她听苏鸣解释过这些，知道这是知识的象征。
“对啊，活的。”苏鸣乐呵呵地调侃了一句，“没想到居然脱单了，语气里那个得意哦。”
柳安觉得他刚才明明也有一点。
转到地铁里，人更多。
两人仍旧站在一起，不过车子稳了很多。
柳安忽然想起上次在地铁里，他跟自己玩的游戏，玩心突起，就松开手握住柱子的下面，然后笑吟吟地看着他。
苏鸣愣了一下，看她的表情明白了过来，笑嘻嘻的网上挪手。
柳安眉眼都笑弯了，她特别喜欢这种苏鸣一下就懂得她什么意思的感觉，于是手继续往上挪过去。
如是几下，柳安的手被他一握住，就露出更灿烂耀眼的笑容。
坐在旁边椅子上的妹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别看长这么漂亮，照样土。灵魂无趣得很，就知道跟网上一样玩这种无聊游戏。
专门杵在老娘面前，地铁怎么还没到站，烦都烦死了！
第219章 得文艺一点
站在学校门口，望着进进出出的年轻男女和气派的校门，柳安一时竟有些心怯：“这就是你以前读书的地方？”
“是啊。”苏鸣嘴角露出回忆的笑容，“其实我们很少从这个门进出，不过既然是带你来看看，还是要看看正门。”
苏鸣牵着她一边走，一边说起当时康慧芳送他来入学后，第一次认识一个寝室同学的往事。
“喻志波最逗，因为他这个名字和一个动画里的角色名字很像，所以我们都叫他啥时gay或者二柱子……”苏鸣想起往事，很回味地解释了一下这两个绰号是什么意思，然后感慨了一下，“毕业之后很久没见了，都忙。”
柳安的心怯渐渐就消失了，因为……这些最高学府里的学生，虽然一个个都懂得很多，但好像也都不怎么正经。
苏鸣牵着柳安悠然地走着，虽然现在柳安已经可以坦然短发出门了，但颜值毕竟在那摆着。来来往往的男男女女，不免多看他们两眼。
苏鸣自然而然地牵着她进了校门，就像回家一样，门卫也没拦着。
现在不是游客众多的节假日，学校并没有严查证件这些。
进了校门，苏鸣开始带她沿着熟悉的路线，先去了上课的教学楼。
柳安一路都睁大了眼睛，只见这么大的楼里，就都是一间间的教室。教室也很大，从外面的窗户看进去，有的竟然还是一级一级地，年轻的男男女女坐在台阶上。
而讲台上，那些大概就是苏鸣说的教授吧，懂得最多知识的人。
柳安悄声地问：“我怎么看到有人在睡觉？”
“……正常。”
柳安觉得这哪里正常了，听苏鸣说上大学还要交学费的，他是从大三开始，才自己挣到了一些钱，不用他爸妈帮他交学费了。
交了学费，居然就到这里来睡觉，真是脑子有问题。
从教学楼里转了一圈，出了外面苏鸣就感慨地说：“以前年轻不懂事，大学其实还是荒废了不少时间。你肯定难以想象的，逃课、打游戏、玩、就想着谈恋爱，这样的事情才是大学里学生的常态。”
“谈恋爱？”柳安敏感地注意到了这一点，“你以前……”
“……嗐，我们班上根本没什么女生，而且我们那个时候又内向又没钱。”苏鸣直摇头，“我一直单身到遇见你，没有谈过恋爱！你没看我那个博士同学？也是一直到现在才谈了恋爱！”
“……哦。”柳安也不明白自己关心这个干嘛。
“你看。”苏鸣带着她走到了林荫道附近，“我们以前可羡慕在学校里谈了恋爱的同学了，就可以像这样一样牵着手闲逛。尤其是晚上，哎呀想起来关于小树林的很多故事。”
“小树林？”
“对！”
苏鸣就又牵着柳安，凑在她耳边讲这些事，讲得柳安面红耳赤。
这景象落在其他在笑单身狗耳中，不免腹诽现充，暗羡不已。
柳安是真的刷新了对大学的印象，原来他们以前是这样度过的四年时间。
果然就跟之前看到的小学生一样，并不懂得珍惜这样的机会。
苏鸣带她一路在学校悠闲地走着，柳安只觉得大学就像一个大大的小天地，里面环境这么好，空气也好，大多都是同龄的年轻人聚在一起，学习、玩乐，这样的生活让她羡慕不已。
宽阔的运动场，有的人在打球，有的人闲坐，有的在上课。
湖边路边的树都那么高大，尤其是有一条路，全是金灿灿的叶子，非常好看，苏鸣还拉着她在那里照了很多照片。
整齐的宿舍楼里，苏鸣说他们以前是四个人住一间房，不上课的时候，有时候在里面打一整天的游戏。
站在自己以前住的宿舍楼下，苏鸣拨通了喻志波的电话：“二柱子，你现在住在哪一栋？咱们哪里碰面？”
“到以前宿舍旁边的食堂啊，你在哪？”
“行，那我食堂门口等你。”
挂了电话，苏鸣就笑着说：“尝尝学校食堂的菜，等会别客气，想吃什么就要什么，我同学请客！”
“……这样好吗？你不是说他还在读书吗？那不是没有赚钱？”
“我回来是客了，他是主，这很正常！”苏鸣义正言辞，“何况回头我可以再请他去外面吃啊，这才有来有回。”
苏鸣带着她走到食堂门口，感慨了一下：“前两年都刚进社会，他还留在学校，同学联系也不多。现在，该重新多把以前的感情续一续了。”
柳安只觉得他的话里有深意，就继续把目光放在食堂附近的景色上。
这景色，就是人和各种让她觉得新鲜的设施了。
苏鸣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一个公告栏，有点怀念地说：“以前，我们都从那个上面可以找到一些兼职的工作，挣点零花钱。搞笑的是，有一次还有人在上面找女朋友，不知道是不是宿舍同学一起打赌输了。”
说着又讲起一些以前的趣事。
正说着，不远处就传来一声呼喊：“苏鸣！”
他循声望去，只见喻志波和一个齐肩黑直发的女生一起走了过来。
见苏鸣和柳安一起转头过去，喻文波和他女朋友的眼神果然出现一丝惊异。
然后苏鸣就乐呵呵地举起手：“啥……二……二弟……”
喻志波走进了就很无语：“这是什么新鲜打招呼方式？”
“……嗐，这不是顾及你的面子吗？以前那些称呼，在你女朋友面前不太好叫得出口了。”
“他以前在同学间绰号是什么啊？”喻志波的女朋友倒是很好奇地大方问道。
“这个啊……”苏鸣坏笑着看向喻志波，“说吧，封口费怎么办？”
“德行！”喻志波翻了个白眼，“走吧，边吃边聊。”
四个人边往里走，边互相介绍了一下。
喻文波的女朋友叫葛秋晨，等苏鸣一介绍完柳安就说：“绰号是不是跟二柱子有关啊？”
“……也对，听说你是学动画的，没理由想不到。”苏鸣想了想就笑了，“其实因为他刚好在同寝室年轻排第二，我们有时候喊他老二。然后二柱子不是啥时gay吗？偶尔也连起来叫。”
葛秋晨忍不住就笑开了花，她听懂了发音的区别。喻志波这个本科同学挺开朗的，看来也是凭着这张嘴交到了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就是她怎么一直不说话？
葛秋晨并不明白，柳安碰到还没见过的人，为了避免说错话，都是尽量少开口。
喻志波已经脱单，听到苏鸣这样说心里没有任何压力，只要这小子不说什么大波小**哥之类的就不错了。
年轻时候真是闲的蛋疼。
不过……
“苏鸣，你变化挺大啊，以前嘴皮子可没这么溜。”等在窗口刷卡取了不少小菜之后，喻志波坐下就这么说了一句，“还在那个游戏公司？”
苏鸣摇了摇头：“不在了。”
“换公司了？现在在哪里？”
苏鸣直接说：“刚开始创业，注册了一家公司，有时间去我那玩。”
喻志波眼睛都睁大了，停下了筷子：“创业？”
顿了顿才说：“……牛逼啊！做什么的？”
“还是游戏。”苏鸣叹了口气，“没什么牛逼的，才刚刚开始工作一个星期。”
“敢创业就是牛逼啊！”喻志波很是有点羡慕加佩服，“游戏公司果然赚钱多。这才毕业三年，你都攒下自己创业的本钱了，早知道当时就不读研了。”
“不读研，你碰得到弟妹？”苏鸣一句话就给堵了回去，“你现在忙吗？明年就要开始准备博士论文了吧？”
“忙不忙的……倒是还好，学校里能有多忙？”喻志波叹了一声，“我不想留校，但有点怕等到后面毕业，再去找工作，错过互联网行业的黄金年龄段了。加班都这么厉害，到时候扛不住啊。”
“我记得你是人工智能方向？前景不是好得很？”苏鸣安慰道，“放心啦，博士总比我当时本科毕业直接找工作好多了。不说纯粹的人工智能方向，就比如说游戏行业。”
苏鸣之前做过的大量功课现在接得上话了：“现在最火的手游，不是搞了个很牛逼的ai吗？玩家和机器对打，不一定打得过。他们公司负责开发这个的团队，待遇能差？”
“是吗？我还真没关注游戏领域的应用。”喻志波来了兴趣，开始跟他你一言我一语地聊起来。
柳安和葛秋晨听得云里雾里，不明觉厉。
说了几句发现尽是自己两个人在聊，苏鸣岔开话题：“先不说这个了。八卦一下，你们俩怎么认识的？隔着几个年级呢。咱们毕业之后她才刚进学校吧？”
喻志波就笑眯眯地说：“你忘了本科时候我就在动漫社里？”
“……就这？”苏鸣很佩服，“你都是研究生老同志了，还呆在动漫社里？”
“你歧视研究生？”
苏鸣不管他了，问葛秋晨：“他怎么追你的？我很好奇。本科时候他说参加动漫社就是想撩妹子，从来没见他成功过。”
“哦？”葛秋晨笑得意味深长，“你不是说以前参加动漫社纯粹是想讨论动漫吗？”
“怎么可能！”好兄弟苏鸣义正言辞，“动漫社还有cos表演！”
“我……”喻志波筷子往桌面一敲，“吃人嘴软你懂不懂？”
葛秋晨也就是逗逗他，这时爽快地说道：“有一次我电脑坏了，在微信群里问。”
“就这？”苏鸣很不解，“这种老桥段？会修电脑算什么？还是就他一个人踊跃？”
喻志波咳了一声：“她那次……情况比较复杂，电脑里的数据也很重要。所以说哥们很厉害！”
“……行吧，没想到是这种老桥段，索然无味。”
“你变八卦了啊？在期待什么？”喻志波看了看，“你们呢，怎么认识的？好家伙，深藏不露啊。我要是不了解你，可能以为你是租了个女友到我面前装逼来了。”
他忍不住想，看来男人的魅力还是要有金钱的加持。苏鸣这模样，要早有这样的魅力，本科时候早就谈了几个了。
苏鸣乐呵呵地轻飘飘带过：“我们俩旅游认识的。对了，找你除了吃饭聚一聚，下午想去图书馆坐一坐。你看，我都毕业了，没卡……”
喻志波有点懵，带女朋友回母校，去图书馆玩？
撩到这样级别的女朋友，难道除了有钱，还得文艺一点？
第220章 图书馆心动故事
“卡没啥问题，我们俩的卡借你们就行……”喻志波连连点头，“图书馆约会吗？学到了！”
“你学到个什么？”苏鸣吐槽道，“你们天天呆学校，不得计划点别的约会方式？下午我们在图书馆呆一呆，晚上请你们吃饭。”
“晚上想吃什么？”喻志波立刻很郑重地问葛秋晨。
“……你让我说什么好？宰一宰的老板室友？”葛秋晨一点都不避讳。
“狠狠宰！这小子刚才一个劲地想说我黑历史！”喻志波像是想起什么，对柳安说，“要不要我也讲讲他以前的黑历史？”
柳安没开口，但很感兴趣地点了点头。
“……冤冤相报何时了。”苏鸣嘴上这么说，却不以为意。
你对我们感情的深厚程度一无所知。
喻志波就来劲了：“他以前很内向的！不过不是很怕事，大一元旦院里搞联欢会，要求每个班都出节目。我们班辅导员不知道怎么想的，让我们排练个合唱，名字叫《我们都是一家人》，还要一个人说一句新年祝福。没人肯干这个事，最后让苏鸣去说。”
柳安看着苏鸣，之前听过他唱歌，没想到还表演过。
喻志波乐呵呵地说：“登台前，苏鸣还跟我们说：‘没事，大合唱嘛，像排练那样吼完就完事，不用紧张。’我们问他：‘你要单独开口，紧张吗？’他说他镇定得很。结果到了台上，他代表我们班祝完大家新年快乐后，就声音洪亮地说：‘下面由我们为大家献上一首大合唱，歌曲的名字是《我们一家都是人》！’台下都给笑崩了。”
“有什么毛病？你不是人？”苏鸣脸皮今非昔比，老神在在不以为意。
葛秋晨笑得不行：“是不是台下美女太多了？”
“笑归笑，不过那时候他敢担这个职责，怪不得现在敢自己创业。”喻志波想起往事也不由感慨，“晚上喝点酒？”
苏鸣摇摇头：“吃饭就吃饭，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能喝。”
“可是你现在自己当老板，不用交际应酬？”
“答应了安安以后不喝酒。我酒量太差，何必硬撑？不如就说不能喝。”
听到苏鸣这样说，柳安不由对他抿着嘴笑了笑。
喻志波看得惊艳：“哎呀，老三老四还不知道吧？”
“晚上发个视频呗。他们一个在燕京一个在鹏城，咱们也许久没聚了。”
“行。”喻志波看饭也吃得差不多了，“你们现在就去图书馆吗？”
“对，上午已经逛了一圈。”
苏鸣站了起来，接过了他递过来的两张校园卡扬了扬，“四五点给你打电话，去哪里吃先想好。”
“我好好研究一下哪里贵！”
“……做个人吧。”
“我们一家都是人啊，不用做。”喻志波咧着嘴笑。
苏鸣摇着头，就对葛秋晨说道：“谢谢你的卡。”
说完牵着柳安的手就往图书馆的方向走去。
葛秋晨看着两人的背影，好奇地问：“他以前毕业之后去了哪个大公司？”
“不是什么大公司。”喻志波也在看他的背影，“咱们学校虽然也不差，但比不上那些985。我记得他去的公司名字都没听过，这三年我们的联系其实不多，只是偶尔网上聊几句。今天还是毕业之后第一次见面，真没想到。以前虽然老说聚，但他总说在加班，或者放假了不想动弹。”
“他应该……也是程序员吧？性格不像啊。”
“变了不少，也很多没变。”喻志波笑了笑，“要不，咱们去看个电影，然后再和他们去吃饭。”
“你真准备宰他一顿啊？”葛秋晨以为他要去商场里的好餐厅。
“宰什么啊，耍耍嘴皮子，找找以前熟悉的感觉。”喻志波也牵起她的手往校门的方向走去，“刚开始创业，又不是已经功成名就了。真没想到啊！”
喻志波已经拿起手机，开始跟同寝室的另外两个八卦了。
……
图书馆门口，苏鸣对柳安说道：“等下你学着我，镇定一点，就像很平常一样，卡刷一下就可以进去了的。”
“嗯！”柳安尽管心里有些忐忑，但毕竟冷静多了。
看着面前高大的建筑，她忍不住问道：“里面……全是书吗？”
“当然不止！”苏鸣很有点豪气的模样，“还有桌子，椅子！”
柳安无语地看着他。
“走吧。”苏鸣笑着往前走了，“其实我们读大一的时候，还老是来图书馆看看书，希望能不能认识其他院系的女生，发生点图书馆的心动故事。后来发现，来了主要是吃狗粮，从此就来得少了。到了大二就变成老油条，正经的老油条谁还泡图书馆？”
“……你上大学不好好学习，爸妈知道吗？”柳安学着他以前教的俏皮话，吐槽了一句。
“知道啊。骂我的同时，跟我说赶紧找个女朋友，这样才能长大懂事。”
“……这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你不觉得我现在懂事多了吗？”苏鸣笑得很有深意，“你听喻志波讲的，我以前多傻乎乎的。”
柳安摇着头不知如何作答，两人已经走进了图书馆里高大的前厅。
她一眼就看到里面站着的穿着制服的男人，装束像是电视里的警察，不由得紧张了一些。
谨记着苏鸣说的，不要到处好奇地张望，不然一看就是外面的人。要像很熟悉的样子，很放松地径直走向门禁，自然地刷了卡进去。
因此她就只默默地跟着苏鸣的脚步。
苏鸣驾轻就熟，刷了一下卡就走了进去。柳安发现他说的没错，这跟坐地铁果然很像，这才很熟练地跟了进去。
“走，我们去人文社科的区域。”
苏鸣有点感慨，没想到是毕业三年后，才能体会到跟女朋友一起泡图书馆是什么感觉。
看到一排一排、摆得满满的书架后，柳安尽管没有东张西望，但眼神里还是很震撼的。
苏鸣小声说：“图书馆里说话要小声些，有些学生在这里看书学习或者自习。现在到处看看没事的。”
柳安这才放松一些，看了看，果然也有很多桌子和椅子。有些年轻的学生坐在桌子边，面前有的放着笔记本电脑，有的就是堆了一些书，也有人一直在用笔写着东西。
当然，也有人趴在桌子上睡觉。
柳安这才有点理解上午为什么看到有人在教室里睡觉，因为之前她在家看书的时候，也看睡着过。
毕竟不是过来正经看书的，苏鸣带着柳安花了不少的时间在书架间逡巡。
但最后走走停停，站得有点累了，才一个人拿了一本书，找了个靠窗的桌子坐下了。
虽然是周日，但大概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也有些人睡到中午起床吃完午饭终于到了图书馆，并没有完全没人的区域。
苏鸣和柳安一坐下，对面的小学弟一抬头看到柳安惊艳了一眼，就开始难以专心。
好在两人并不是过来卿卿我我的，还真的认真看起书来。
小学弟有点羡慕苏鸣。
柳安看的还是关于画画的书，苏鸣则在看一本关于游戏设计的书。
既然到了图书馆，还是沉下心来学习一下。
看了有一阵，苏鸣觉得有些口渴了，才凑到柳安耳边小声说：“你就在这坐着看，我去买点喝的。没事，很安全的。”
柳安点了点头。
苏鸣起身走开了，柳安只往那边看了一眼，就继续看自己的书。
图书馆里确实很安静，也很安全。
看到苏鸣离开的响动，小学弟却并没有更加肆无忌惮地看，反而低着头更专心看书的模样，时不时拿笔写写画画。
像这么漂亮的小姐姐，是天然让小学弟心怯的。
何况人家已经有男朋友了。
能偶尔抬头养养眼，晚上回去已经可以向兄弟吹嘘几句了。
他想着能不能拿手机偷偷拍一张，快速瞄了一眼，小姐姐低头看书很专心。
小学弟拿出手机，装作伸懒腰玩起手机的模样打开了相机，屏幕上她抬了下头看了一下这边。
眼神好像很警惕，很犀利。
小学弟心里一怂，赶紧放下了手机，继续看书。
乖乖，这个酷酷的短发小姐姐，眼神好杀我！
小学弟不由得有点佩服刚才那男的，居然驾驭得了这一款。
没过一会，苏鸣就回来了，扭开瓶盖喝了一口，然后又笑眯眯地递给柳安。
偷偷看见这一幕的小学弟不由得腹诽，没想到终究还是吃到了一口狗粮，刚才眼神还有点凶的小姐姐现在居然笑得很甜。
啊，可惜没机会拍一张。
很快又回到之前大家专心看书的节奏，直到天色渐暗，苏鸣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一接通就小声说：“啊，看书看忘记了，你们在哪？……好，我们这就出发。”
说完挂了电话就小声问柳安：“这本书还想继续看吗？”
柳安连连点头。
“那我们借出去看。”说完就拿起柳安的书，牵着她往外走。
柳安忍不住小声问：“可以借出去看？”
“当然了。”苏鸣直接用喻志波的卡借了书，才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图书馆里的书可以借出去看啊，只要有借书证。这个卡也可以当借书证用。”
柳安就更加忍不住了：“既然可以借……那我们之前干嘛还买书？”
苏鸣无奈地看着她：“借了就要还啊。买的书，以后有需要还可以再看，不用借了。”
那都是从废品回收站论斤买回来的书了，永久持有，还要怎样？一副我不会过日子的样子。
柳安也转过了这个弯来，主要是刚才看到他都没给钱，就把两本书真的带了出来。
苏鸣牵着她快步走到图书馆门口，一见面就把卡递给喻志波：“用你的卡借了两本书，到时候看完了给你。”
“……别逾期了。”喻志波是真服了，不是来图书馆约个会找点感觉吗？还真看了一下午书。还说四五点给自己打电话，结果等到了快六点，还好给他拨过去了。
苏鸣拍拍他的肩膀，后面要还书，老同学之间也多一个必须聚一聚的缘由。
他的心态不比从前，轻松地问：“去哪里吃？”
“就以前常去的烧烤店吧。”喻志波微笑着说。
“……说得我有点流口水了。”苏鸣闻言就朝记忆中的方向走去。
旁边，看着柳安手里抱着的书，葛秋晨不由得诧异地问：“你是画师？”
第221章 做成番
“啊……”面对这个问题，柳安不能像之前一样只用点头来回答了，仔细想了想才认真说，“还在学。”
“哎呀，我是学动画设计的，咱们肯定有共同语言！”葛秋晨像是在自己男朋友本科室友这种见面场合里找到了个难得的话题，“你是用什么画画啊？手绘还是板绘？”
“板绘。”
“哦哦，那你是自由画师还是在什么公司上班？”
苏鸣牵着柳安，不禁对喻志波说：“老二，你女朋友性格很开朗啊。”
“……不可以问吗？”葛秋晨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当然不是。”苏鸣马上笑起来，“我跟安安一起创业，她也是我们游戏项目的原画师和2d美术师。我就是感慨一下，我们家二柱子居然最后拿下的是你这一款，以前他可迷软萌娇小型的了。”
“咳咳咳！”喻志波服了，“又要开始互相伤害了吗？”
“哪里，我看得出你们感情好，往日都是趣事而已。”苏鸣装作深沉地感慨了一下，“不知不觉，我们都变化很大啊。”
“我一直呆在学校里，没有你变化大。”喻志波是真感慨，“老三老四听我说了你的情况，连发表情吓死爸爸了。”
“……就这一点还是没变。”
到了烧烤店，柳安全程乖巧，哪些东西好吃他们三个比较清楚。
等点完东西，葛秋晨又问柳安：“安姐，你都能做原画师了，一定很厉害。我可以学习一下你的作品吗？”
柳安看向苏鸣，不知道合不合适。
“安安很厉害的啊。”苏鸣乐呵呵地说，“游戏项目现在还在开发，不过安安传了些视频的。”
“哪个哪个？”葛秋晨兴致勃勃地拿出了手机。
听苏鸣一说，她就“啊”地一声：“我关注你了的！原来是你啊安姐！”
苏鸣楞了，这么巧吗？
不过她是学动画的，关注了一些绘画方向的up主也正常。
不过听到这一口一个姐的……苏鸣问道：“你刚大四，应该差不多21、22了？”
“是啊……”葛秋晨有点迷糊，“怎么了？”
苏鸣笑了笑：“安安刚20岁。”
葛秋晨睁大了眼睛，顿时明白了过来：“你……是自学的？还是也还在上学？”
“自学的。”柳安有点自惭起来，“我没上过学。”
只见葛秋晨看向她的眼神顿时充满了浓郁的兴趣。
不是没上过大学，是没上过学。
外形条件这么出色，在这个时代却没上过学，现在还能有这么好的画画水平，和男朋友一起创业。
稍微想想就有好多故事！
她忙不迭地说：“怨我怨我，原来你还比我小。”
“这么叫也没问题。”苏鸣朝喻志波挤挤眼睛，“反正我比二柱子大，要是你们真的成了，就得叫嫂子。”
“必须成！”喻志波也对葛秋晨眨眨眼，“咱们争取比他们早一点把娃造出来，扳回一局。”
“人家都还没毕业！”葛秋晨嘴上娇嗔，倒没因为这个话题显得不好意思。
柳安就不同了，偷偷看了一眼笑而不语的苏鸣。
他会在意这个吗？
趁着吃的还没上桌，喻志波拉了个群视频，不一会手机里就传出来两个声音。
“苏总人呢？”
“我嫂子在哪？你吹了半天！”
“呵呵呵，让苏鸣跟你们说。”
手机递到苏鸣手上，他对着屏幕笑道：“惦记嫂子，你们两个禽兽！”
“胡说！我们想得到激励！”
“跟我没关系！我惦记的是苏总。老婆，这沙雕我不认识。”
见到许久没见的两张面孔，苏鸣脸上都是微笑，调侃着：“老贺，胡子不刮更显老了，你这是脱单了就不要形象了？”
“你懂个锤子，我老婆喜欢！”
“啧啧啧，小波，你是不是快乐水喝多了？再这样下去就要变大波了。”
“……这不是激励！赶紧说说，怎么就开始创业了？有把握吗？有把握早点带哥们飞啊，我现在技术贼6！”
苏鸣唏嘘说道：“不提了，福祸难料，我尽力吧，总要拼一拼。”
“你也太能拼了。我们仨还经常聊一聊，你之前就老加班老加班。嘿我就奇怪，你忙成那样，还有空撩妹？”
“行了行了，又暗示，让你们认识一下。”苏鸣没有多说，把手机换了一下角度，“柳安，跟我一起创业在，美术方向。”
出现在画面里的柳安就像上次和陈英山、许一非视频一样，就规范地笑了笑，挥手打了个招呼，神情比上次放松了不少。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对面两个人眼神震惊，忙不迭地说。
“还是老大牛逼！”
“人生赢家！”
苏鸣略尴尬：“行啦，别尬吹。在南门外以前常去的烧烤店，旁边还有别人呢。”
他顺便指着屏幕上的头像对柳安说：“这个是我们寝室老三，叫贺实。这个有点像许一非的叫吕立波，他最小。”
贺实却没介绍他的女朋友，不知道是不是不愿意露脸。
几个人又闲扯了几句，约着多聊，有空聚一聚就挂了视频。
然后葛秋晨就好奇地问：“柳安，你现在也开始画漫画了？”
柳安点了点头：“这是我们要做的游戏里的内容，准备作为一种……宣传。”
“是一个末世题材啊？”葛秋晨刚才看了她最新更新的内容，然后尝试地问，“涉及到商业机密不？你们是不是有完整的故事设定和剧本？”
苏鸣听出些不一样的东西：“你有什么想法？”
喻志波也奇怪地看着她。
葛秋晨回盯了男朋友一眼：“我们班的毕业作品啊！”
喻志波恍然大悟，对苏鸣说道：“她们本科班在开始准备毕业作品，最近一段时间都在想题材。最让他们纠结的就是剧本和设定，因为不想搞个简单的同人创作，想有个好作品到时候找好工作。”
苏鸣心中一动：“你们应该是几个同学一组，共同拿一个作品出来吧？”
葛秋晨连连点头：“就是现在定不下来做什么。现在网络很厉害啊，我们几个想试一试，也许一个毕业作品就先小火一下呢？这样的例子很多了。”
苏鸣笑了笑，有这样的念头实属正常：“看来，你们对自己的能力都很有点自信啊。”
“那不是吹，分镜、剪辑、画功这一块我们都是班上最好的。还不是因为老师对我们要求高，说如果成品很不错，学校可以投入资源帮我们参评一些奖的，不然我们现在也不会这么愁剧本。”
苏鸣看向喻志波，只见他并不避讳地点了点头：“你大概没关注了，咱们学校的动画设计专业，前年评上了国家级一流本科专业。”
这下苏鸣真的想法清晰了，看了看柳安就说道：“这样，你看这两天有空的话，跟同学到我们公司去一趟。我对我们的故事是有信心的，原画素材也已经很丰富了。如果有这个可能，你们可以试试。”
他顿了顿，又补上一句：“如果最终出来的作品很受欢迎，我也可以尝试跟投资人说说，拉一些资金，投资你们的工作室把这个作品继续做下去，做成番剧！”
喻志波和葛秋晨都呆了呆。
虽然知道他现在自己创业当老板了，但见面之后互相的调侃、轻松的氛围，总还让人只把他看做一个普通的老同学。
但现在三言两语之间，无形显露出了作为一个老板的气势，已经为葛秋晨指出了一条未来可能的路。
当然前提是她所言不虚，是真的有这个能力。
苏鸣也心里有数，当初余家齐本身是计划了封顶可以200万的投资的，戚云伟也说可以拿出100万来。
最后余家齐是拿了90万，戚云伟拿了60万。
既然这个钱已经投了进来，如果葛秋晨的能力足够，可以通过动画这种形式为将来的黑土时代形成助力，那么本身动画这个方向也不是没有投资潜力。
在最早期的阶段，如果只是支持几个人的小团队努力一把拼一个梦想，其实费用并不会非常大，余家齐和戚云伟，还有黑土时代现在的资金里拿出一小部分，都承担得起。
重点是，葛秋晨和她的小伙伴，得有这个实力。
听苏鸣这么说，葛秋晨眼里短暂的呆滞之后，就迸发出一些火花。
“我等会就问问，约一个时间！”
如今正是动画行业起势的时候，作为还没进入社会经受璀璨的大学生，她们是最热血、最有激情、希望可以满足自己创作欲的阶段。
苏鸣说的可以帮她们拉到投资，成立一个专门工作室的主意，最打动她们内心的渴求。
一句话打开了话匣子，葛秋晨不再觉得陪男朋友见他的本科室友略显生份了，忍不住进一步追问起关于黑土的故事来。
苏鸣干脆就着烧烤和雪碧，开始有选择性地讲述这个世界的设定起来。
听在葛秋晨和喻志波耳中，这无疑是一个细节足够丰富的原创世界。
他们心里也有了这个概念，苏鸣……大概就是凭这些东西，获得了外面投资人的认可。
这在他们心里，更添一分说服力。
而柳安则坐在一旁。
烧烤确实很好吃，她停不下嘴，因此一直不说话。
(￣～￣)嚼！
但她其实时不时地看看苏鸣，也看看对面的葛秋晨。
黑土是她讲述出来的，是苏鸣一起花了很长时间思考、推理、完善的。
当初阿鸣说，黑土一定给自己留下了什么独一无二的礼物。
现在她看着葛秋晨，其实很希望她像苏鸣说的，有能力。
这样，也许她就能像看其他电视一样，再看到黑土。
在田园时代充满希望的日子里，看到记忆里的那个世界。
尽管那个世界很残酷，但毕竟有她十九年的人生。
第222章 老板喜欢短发美女
回家的路上，柳安的话开始多了起来。
“阿鸣，真的现在就可以做你说的动画吗？”
苏鸣眼里有些星光：“原本那是等我们生存下来了，发展起来了，才会考虑做的事。现在，也不是说就真的要启动这个事。”
柳安疑惑了，那不是在骗葛秋晨。
“一切还得看她们的能力。我们现在是有一个足够真实的世界，很详细，很丰富。但要从中提炼出一个故事出来，很考验她们的剧本改编、分镜、画功、导演能力。”苏鸣笑了笑，“反正余家齐肯定是有兴趣的，他现在热情像是比我还大。”
他顿了顿说道：“再不济，就算她们只是做一个毕业作品，质量也许一般，但咱们也可以付出一笔比外包给别人做少一些的费用，从她们手里买过来，帮助我们宣传现在的这个游戏。所以，最后可以怎么来做，只能说这是一个方向，走到哪一步，取决于她们可以做成什么样。”
柳安这才明白了，觉得苏鸣考虑这个问题，很迅速，也很有条理。
“安安，黑土的故事，别人跟你讲的，你都跟我讲得差不多了。”苏鸣握着她的手，“你自己的故事，还没有对我完全讲完呢。要编故事，素材越多越好的。”
柳安看了他一会，忽然笑着说：“我想，很快就能对你讲完的。”
“上次讲到阿妈从此独自带着你生活了，等会回去继续讲吗？”
柳安的笑容收敛起来，低下了头沉默了一会，然后又璀璨地笑：“今天跟你讲阿霞姐姐。”
苏鸣看着她的笑容，忽然改为搂着她，轻声说道：“好。”
柳安静静地依靠在他的怀里。
回去的路上，坐的是出租车。
后排安静下来，柳安的头搁在他的肩膀上，看的却是自己这一侧的窗外。
他一定懂，关于阿妈后来怎么带着自己从3岁生活到9岁，中间有很多令她不愿触及的故事，尤其是最后阿妈的离去。
所以他没有急于知道这些，在等自己可以对他讲出这些。
柳安的眼里渐渐泛起些晶光，映照着窗外五光十色的霓虹。
葛秋晨……其实有点像阿霞姐姐呢，热情又开朗，话挺多。
所以……先从遇到阿霞姐姐讲起吧。
……
翌日一早，余家齐看到苏鸣就吓了一跳：“放个假，你干什么去了？这么憔悴！”
“……昨晚五点才睡。”苏鸣又使劲眯了眯眼睛，拍了拍脸。
余家齐服了，扭头看了一眼那边的柳安，回过头来语重心长地小声说：“要节制啊！”
苏鸣愣了一下，翻了个白眼：“想什么呢？说你其实很骚你还不信。我从半夜一点写东西写到五点。”
“……什么东西至于这样写？”余家齐神情复杂，“创业没个好身体怎么行？”
“今晚去锻炼一下，回去早点补觉。”苏鸣振奋精神，“先赶紧把会开完，等会还有面试。”
“你就是在写这周的计划？”
“不是，关于黑土的故事，等忙完上午的事再跟你说。”
“干嘛不白天写？”
“白天约会去了啊！”苏鸣瞥了他一眼，有点警惕，“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身体的样子？你是不是不对劲？”
“……我特么！”余家齐血压都上来了，“你挂了我的钱不就都打水漂了？”
“我的性命还没有你的钱重要？”
“那显然！”余家齐鄙视地看了他一眼，“我跟你什么关系？”
“合伙人啊！别人说，挑合伙人比挑老婆还重要，难道你没这种觉悟？”苏鸣一脸苦涩，“看来你不是这样想的。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太绝情！”
“……接着编，接着演。”
“咳咳！”苏鸣站了起来拍了拍手掌，“开会开会！”
余家齐跟在后面走向会议室腹诽不已，一开始认识他的时候，嘴里没这么多骚话啊。
当了老板解放天性了这是？
计划会开得很快，关于这些苏鸣早就在上周六想好了。关于游戏开发的进程，又都是他很了解的员工，许多东西就在脑子里。
9点45刚到，前来面试的人就开始到了，面试干脆提前开始。
黑土时代现在总共只有5个人，这一批约来面试的人就超过10个，提前15分钟就已经到了5个。
苏鸣负责面试交互设计师，苏晓倩负责面试3d美术师，余家齐负责面试文案策划。
剩下就只有陈英山和柳安继续在那边工作。
休息区里，还有两个人在等着。
他们先彼此打量了一下，然后又忍不住四处张望一下。
虽然招聘信息里写了是个初创的游戏公司，规模肯定不大，但没想到办公室所在的园区很气派，不是小区民房。
而且办公室也不小。
现在居然还有3个单独的小房间，用来面试不同职位的人。
并且……刚才惊鸿一瞥，那里坐着的那个妹子好漂亮！
两个雄性应聘者一时脑筋转着各种弯。
正在那里等候着，他们公司那个男的又从门口领进一个人走过来。
“先坐着稍等一会，里面正在面试。”
陈英山说完又赶紧去茶水区那边拿过来三瓶水递给三人，刚进来的妹子脆生生地说道：“谢谢。”
前面两个汉子表情复杂。
哥们两个刚才在这干坐着，为什么没有发瓶水？
不过……乖乖，这个妹子也是来应聘的？
颜值可怕啊！
将近1米7的个子，大长腿，魔鬼身材，天使面孔……上拾掇着一个短发造型，耳朵上一排耳钉，穿着皮裤。
一看就不好惹。
说起来，那边那个妹子好像也是短发。
难道这家公司的老板喜欢短发美女？
两个汉子默默给自己鼓起劲。
希望这个妹子能被招进来，而且自己也能被招进来！
穿皮裤的女人虽然不好驾驭，但万一有机会呢？
就坐在休息区那边想入非非，过了不久面试美术师的妹子出来了，看到面前的三个人，很是吃了一惊。
苏晓倩看了看手里剩下的三份简历，先问了两个名字没人应，直到她问：“关雎鸠？”
大长腿站了起来：“我就是。”
苏晓倩不动神色地点点头，先进了小会议室。
关雎鸠坐在那里首先就开口：“您是主美吗？我喜欢女主美！”
苏晓倩感到有点压力，姐们你这模样莫不是个t？
她咳了咳，就先问：“你之前的作品我们看过了，以你的水平，为什么毕业后还没有先工作啊？是更喜欢做自由画师吗？”
苏晓倩以前作为上一家公司美术总监的助理，其实参与过不少面试，有点经验。
美术这一块的岗位，看过作品，看了学历，主要就是通过一些问题确认她对应聘岗位的真实了解程度和专业性，再一个也就是非常重要的，判断一下这个人的性格和追求喜好这些东西了。
她问的是个常规问题，关雎鸠径直就说：“并不是，我在一个公司短暂呆了2个月，跟领导闹翻了。”
苏晓倩看着她，真够坦白的。你这样直接说和上司处不好关系合适吗？
她职业地笑了笑：“是哪家公司啊？”
关雎鸠说了个名字，然后说道：“您不要有误会，闹翻的原因，工作上的事只是个小借口。实际是因为那家伙对我有下贱之心。”
苏晓倩内心无语，这话倒是可信，毕竟这模样在这。
不过……多少也从这三言两句，看得出来她不藏着掖着，有想法就会说，有决定就会去做。
于是她就开始问一些专业上的问题。
问着问着倒确实靠谱，她也现场用手机给苏晓倩又看了看简历附件里没发过来的作品，最后说道：“我是朋友介绍向咱们公司投的简历，主要是想在一个合得来的团队里，做自己想做的题材。我可以了解一下你们黑土时代这个末世题材的一些信息吗？”
苏晓倩先缓缓地点下头，借以在心里梳理了一下。
还是个主动有追求的人。这样的人是偏理想化一点的，对路了就融洽又积极，不对路就没有未来。
其实应聘者主动了解公司信息也好，这样一旦都对上了，反而更稳定一些。
于是苏晓倩认真地介绍了一下黑土这个题材，也展示了两张柳安的原画，随后说道：“我们正是看到你的画风和我们比较搭。黑土这个题材，将来是我们一直会围绕进行开发的ip。”
关雎鸠眼睛有点发亮：“原画是您画的？”
“……不是我，另一位。”苏晓倩忽然笑得意味深长，“也是女孩，她很厉害的。”
“那我们谈谈待遇吧！”关雎鸠觉得都是妹子的美术组很棒。
“……我要提醒你，现在刚入职要负责的，并不是这个画风，而是一款现代都市背景的恋爱养成游戏。”苏晓倩想起面试这个要特别提到的一点，她的简历里写到了的。
“恋爱养成？”关雎鸠皱了皱眉，“不是末世吗？”
“公司定的战略。”苏晓倩没有解释更多，“末世题材现在也有一款生存闯关游戏在做，不过是2d的。”
“以后，会做这个题材的3d游戏？”
苏晓倩确定地点头：“会做，而且要做好，所以先赚钱。”
关雎鸠想了想，抬手理了理自己的短发笑起来：“理解，都要先赚钱。具体待遇可以介绍一下吗？”
整个上午，就在这样的面试节奏中度过。
等苏鸣三人碰了面，开始交换意见。
余家齐摇了摇头：“文案策划这几个，我觉得都不行。”
“……你是不是要求高了点？咱给的待遇也不算好，应届生里优秀的早被挑走了。”
“是真不行。我再看看接下来的简历吧。交互设计师那边呢？”
苏鸣捡起一份简历：“这个我比较看好。读的学校虽然差一点，但性格比较踏实。技术方面，我也能带一带。”
“你做主。”余家齐看向苏晓倩，“你那边呢？”
苏晓倩在桌子上排出两份简历：“这两个人可以从中挑一个。”
苏鸣和余家齐一人拿起一份看起来，余家齐就问：“这个妹子不是对题材要求很坚决吗？你问了对现在先做恋爱养成游戏的意见吗？”
“她说没问题。”苏晓倩不由得露出神秘微笑，“而且，这个妹子是个大美女哦。”
“……美不美的不打紧，我们又不是选美。”余家齐皱着眉，“没有工作经历，如果你都觉得可以，那以她还有长相条件加成，稳定性怎么样？别做了不久就跳到大公司去。”
“说到这里，她说打定了主意，现在小团队混，把小团队混大当领导，这样就不用被上司揩油了。”苏晓倩脑子里又浮现出关雎鸠的神态，笑着说，“哦，她其实在一家游戏公司呆了2个月，因为领导想潜规则什么的所以吵架辞职了，觉得恶心干脆没写进简历里。”
“等等……”苏鸣放下手中那份简历，从余家齐拿了关雎鸠的简历，“你有问她之前那家公司叫什么吗？”
听苏晓倩说完，苏鸣愣了一下。
就是许一非说的那个美女？
他又不动神色地问：“这一个呢？”
“这一个……技术水平要差一些，但性格没有关雎鸠尖锐，管理起来可能会好不少。”
“……你倾向哪一个？”
“当然是妹子啊。我们是红楼组，混个男的进来别扭。而且，虽然不是选美，但美女有助于后续招聘！何况关雎鸠的水平确实在这一个之上，至于能不能管理好，是你们的事了。”
“……你是主美啊！你直接管理的。”
苏晓倩耸了耸肩：“我还挺欣赏这个妹子的性格的，只要最后她跟公司的气场合得来，估计干活会挺得力。”
苏鸣看了一眼余家齐，呲了呲牙吸了口气：“这个妹子之前在许一非现在那个公司，是许一非介绍她投的简历。那家伙，上次没说名字，但说对这个妹子有想法，真的很漂亮？”
“肥猫？”苏晓倩失声喊了句，然后呆呆地感慨，“你害他不浅，眼光变高了。”
“还是八戒实在对吧？”
“……你什么意思？我很磕碜？”
“哪里的话！熙凤姐美得很！”
苏晓倩翻了个白眼：“你定吧。”
苏鸣再次看了看手里的简历，想了想就说道：“那就她吧。看来她排斥的也就是思想不干净的团队，咱们这里不存在。我和八戒就不说了，都有媳妇。咱们卧龙先生嘛，虽然是个富家哥，但喜好可能也跟诸葛先生类似。黄月英好像挺丑？”
余家齐血压又上来了：“我特么！”
“所以没啥问题，能力强就行！”苏鸣拍了拍余家齐的肩膀，“走啦，给你看看我昨天晚上写的故事，还有一个事情，你看看怎么操作。”
余家齐愤愤不平地又跟着出去了。
又是不对劲，又是喜欢丑的，老子志向高远你懂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