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0 张启程的经历
项阳直接一扶额头，得，压根就聊下去的必要了。
一旁张启程也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
左村长皱皱眉头，问道：“张老板，你笑什么？”
张启程连忙摆手，“抱歉，我是实在没忍住。”
项阳无奈地说道：“左叔，这是百货大楼，不是村小卖部。”
“处在这种旅游区正中心位置的百货大楼，一个店铺每月的租金恐怕都不止七八千吧。”项阳说道。
“啥？”
左村长瞪大双眼，“你说一个店铺每个月不止七八千块的租金？”
说着，左村长还双手比划起来，“你说的是就这么大一个店铺？”
项阳肯定地点点头，“在这种地方开店，几十万都是最少的，稍微装修好一点，就是上百万。”
左村长张了张嘴，却感觉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该要说什么。
“左叔，剩下的你跟李总商量吧，我就不多嘴了，一会我还得去龙城一趟，晚上记得来我家里吃饭。”项阳见左村长陷入沉思，也不打扰，直接就笑着说道。
“你要去龙城？”左村长问道。
张启程也颇为疑惑地看着项阳。
项阳点点头，说道：“晚上聚餐，饭菜可以自己做，但食材得要我自己去买，顺便我也好久没去龙城了，过去看看去。”
张启程说道：“那我开车送你。”
项阳想了想，说道：“不用了吧，我自己打车去就行了。”
想在，各种网约车平台十分方便，在青龙弯也能够网约车。
张启程笑道：“反正我也没什么事，陪你一起出去逛逛。”
“另外你也该买辆车了，这么大一个老板，出门连辆车都没有算什么。”张启程随口道。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项阳听完后，却仔细思考了起来，项阳觉得自己现在，确实是该要买辆车了。
不然每次出门，都要从网上约车，确实没自己有车这么方便。
“我们先到龙城再说。”项阳开口道。
“我们先走了，你们商量。”项阳朝左村长跟李超道。
李超估计，项阳是故意不想插手这件事情，于是便也爽快道：“嗯，去吧，晚上多买点菜，我等着吃大餐。”
至于左村长，虽然有心留下项阳替他说几句话，却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好点头道：“路上注意安全。”
张启程的车，停在青龙弯码头那边。
两人边走边聊。
张启程笑道：“之前你们左村长一直不肯松口，超哥为这这事可没少头痛，现在你回来了，这事总算是好办了。”
项阳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事我最多两不相帮，具体怎么谈看超哥跟左村长，要是真谈不拢，左村长非要你们把这大楼给拆了，那我也没办法。”
“拆倒不至于，最多就是滨海酒店多一栋住宿大楼，其实我们定的这个方案，已经是很照顾你们村了，那栋收货大楼背后老板不止我跟超哥两个，拿出两层给你们，这已经是我们最大的让步了。”张启程说道。
项阳没有搭话，这事不能够怪李超，要怪也只能够怪自己当时没考虑周全，没想到龙城的规划会这么快就下来。
很快，两人就走到了码头边上，张启程扯开那辆商务面包车的后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项阳摇摇头，“我还是坐副驾驶吧。”
如果要是别的车就算了，但埃尔法这种车，人家车主开车，搭车的却坐在后座上，在后座跟驾驶室的中间，还隔着一个隔层，项阳觉得有点儿不自在。
张启程喊道：“项老弟，这种车就得坐在后排才舒服，副驾驶坐着不舒服。”
项阳却直接扯开副驾驶的车门，然后直接坐了上去。
张启程见状，只好无奈地摇摇头，然后爬到驾驶位上坐下，发动了车子。
很快，两人就到了莲城。
从壶海镇到龙城的国道跟省道，都是直接从莲城市中心穿过去的，张启程到了莲城后，却开始拐弯。
项阳疑惑道：“张总，你还有别的地方要去？”
张启程说道：“早上没吃早饭就跑青龙弯去了，肚子有点饿，我去肯德基里买两个汉堡。”
项阳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说道：“别去了，到龙城应该还没到十二点，我请你吃午饭。”
“没事，都已经到这，调不了头了，我买两个汉堡就走，用不了多少时间的。”张启程笑道。
项阳笑了笑，“没看出来，张总你居然还喜欢吃汉堡这种东西。”
张启程摇摇头，“以前小的时候非常喜欢吃，但没钱买，后来长大了，自己挣钱了，就又不喜欢吃这东西了，所以我吃肯德基的次数，是很少的。”
项阳咧了咧嘴，心道张启程这家伙，该不会是想把以前童年那份给吃回来吧？还真是恶趣味。
张启程扭头看了项阳一眼，像是看出了项阳内心所想一般，“其实我现在并不喜欢汉堡这种东西，论口感，我现在的生意跟美食搭钩，什么山珍海味都有得吃，论营养，这种玩意更是没半点的营养。”
项阳闻言，心中有些纳闷，但并没有八卦的去问。
张启程等了半响，见项阳没有发问的意思，只好自顾自解释道：“以前，我刚做生意那会，有一次，我弄了一大批梭子蟹，运到内陆那边。”
“由于天气冷，路面结冰了，车辆打滑，我不得不将车速开得很慢，结果那批梭子蟹到内陆后死了差不多有八成。”
“那年我不光亏了个底朝天，还欠了一屁股的债。”
“家里到处都是追债的，我又不敢回家，走投无路的情况下，那段时间我天天躲在你们莲城的这家肯德基店里，就卷缩在他们店里靠角落的那张沙发上。”
“当时大冬天啊，我穿得跟个乞丐一样，店里很多顾客看到我都觉得影响食欲，要赶我出去。”
项阳皱了皱眉，“你竟然还有这样的过往，后来呢？你被赶出去了？”
张启程摇摇头，“没有，当时他们的店员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竟然让你记到现在。”项阳疑惑道。
821 吃的不是汉堡，是善良
“那个店员说，他们公司的规定，不准驱赶客人。”张启程笑着说道。
项阳听完后浑身一震，“肯德基里竟然有这样的规定？”
“还真有，肯德基真不赶人，无论什么样的。”张启程笑道。
“我小时候家里穷，又比较偏僻，后来上大学也是在勤工俭学，后来有钱了，又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了，说起来，我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这种洋快餐。”
“不过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一点还是值得称赞的。”项阳点头道。
“是啊，那年冬天我走投无路，无处安生，连续在肯德基的一个角落里寄宿了十几天，当时他们店里的一个小职员，每天晚上还给我倒一杯热水。”张启程笑道。
“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吃汉堡了，不是好吃，是善良。”项阳说道。
张启程咧嘴一笑，“肯德基的经营理念，就是别赶落魄的人，大家都有受苦难的一天，她们早了一天，明天也许就是我们，推己及人，感谢付出。”
“别看我现在风光，但说不准，我哪有又需要这个避风港了。”张启程哈哈笑道。
项阳点了点头然后陷入沉思。
张启程说的这件事，也许是真的。
也许其实就是故意说给项阳听的。
不过不管怎么说，项阳都觉得这应该就是一个垃圾食品可能无限做大的原因，值得项阳好好学习。
正想着呢，张启程已经将车停在了一个大超市对面的酒店的停车坪上。
从那酒店里，立即跑过来一个穿着光鲜的门童，“先生，请问您需要服务吗？”
张启程摆摆手，“我不住酒店，就去对面买点东西，几分钟就走。”
那门童脸上依旧保持着微笑，“那祝先生您玩得开心，万事如意。”
张启程笑着点点头，然后直接跟项阳往马路对面走，“车这东西，就是专门给别人看的，如果我开的不是这架埃尔法，而是一辆普通的代步车，那门童甚至连看都不会看我们一眼。”
项阳没有说话，他正打量着马路对面的那家肯德基店。
那家肯德基店就在超市一楼的左边。
只是让项阳觉得有些奇怪的，那家肯德基店的旁边，就是一家麦当劳。
“我虽然没吃过这玩意，但我没记错的话，这两家经营的东西都差不多吧，他两挨这么近，不会打起来？”项阳开玩笑地道。
“这要是打起来了，那他们两家天天打架得了，十家肯德基旁边就有九家麦当劳，十家麦当劳旁边也必有至少九家肯德基。”张启程说道。
麦当劳和肯德基这对欢喜冤家总是一起出现。
好像只要有麦当劳的地方，附近总会有肯德基，就好像有可口可乐的地方，也总会有百事可乐。
明明是竞争对手的同时，又好像一对不离不弃的cp。
都说一山不能容二虎，两家产品相似餐厅开在一起，又有着共同的消费群体，很容易会引起恶性竞争。
这样简单的道理，麦当劳和肯德基作为两家餐饮界的巨头，不可能会不知道。
这么多年来，它们却常常开在对方附近其实是有原因的，这其中涉及了很多非常复杂的经济学知识。
简单来说，可以归纳为更低的选址成本。
地理位置对于实体店的经营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很多时候，可能只是差一条街、一个转角，人流量就差了好几倍，生意自然也会受影响。
以麦当劳为例，当它选择在市中心某条街的某个位置上开一家新店的时候，必然会对这个位置附近的人流量、商圈、交通等因素作周密且详细的调研，才能保证这家店开在这里是合适的、能够盈利的。
在这种情况下，对于后来的肯德基来说，在这条街上重新选址的步骤是繁琐且成本高昂的，但如果这条街有麦当劳，就相当于给了一个现成的答案。
那么越靠近麦当劳的位置，则越接近最优的选址结果，省时又省力。
众所周知，白嫖是最快乐的事，但实际上，白嫖其实也是重要经济学里非常重要的一堂课。
其次就是商圈效应。
这个解释起来有一点难。
举个简单些的例子，很多商场里的餐厅通常都集中在某个区域，又或者集中在某一层，除了方便管理，其实也涉及到商圈效应。
很多人逛街逛饿了之后，大家想到的问题通常是哪里有餐厅，而不会具体到哪里有麦当劳，或者肯德基这个的店名。
同时，由于担心某家特定的餐厅可能会很火爆、没有位置等情况的出现，大众会更倾向于去有很多家餐厅聚集的地方，如果想吃的那一家吃不上，至少还有其他选择。
麦当劳和肯德基开在一起也体现了这种效应。
事实上，麦当劳跟肯德基其实是一个小商圈，会给潜在顾客留下那附近有吃的这样的印象，当人们下次想要寻找餐厅的时候，就有可能往它们聚集的区域走。
有了人流量，自然就不怕没生意了，两家在这方面算是达成了一个比较默契的共赢。
最后的一点就是博弈的结果。
博弈论是指二人在平等的对局中，各自利用对方的策略变换自己的对抗策略，达到取胜的目的，其中最有名的就是囚徒困境。
由于麦当劳和肯德基有着相似的产品、相似的消费群体，自然也有对抗和竞争。
博弈论在这个过程中的应用，可以先把它们看作是一样的餐厅，而顾客没有特定品牌偏好，唯一的标准是哪家离自己近就去哪家。
就比如现在的这条街道，左边是肯德基，右边是麦当劳，这条路上均匀分布着许多顾客。
当麦当劳和肯德基各占据这条街道的一端，它们就可以各自各分得这条路上一半范围内的顾客，而对于站在中点的顾客来说，去哪边都一样。
但是这种双方博弈，然后平分市场的关系，是很难维持一个平衡的，总会有一个想多占领一些市场，而另一个就势必会减少一些市场。
822 入驻
有这几种原因，麦当劳和肯德基总是开在一起也就不难理解了。
虽然麦当劳跟肯德基是竞争对手，但由于产品具有较大的同质性，以及市场竞争非常激烈，双方只有相互靠近，才能获得更大的效益。
两家挨在一起除了加大竞争，在某种程度上反而可以实现共赢。
因此说麦当劳和肯德基是一对相爱相杀的cp的说法可以实锤的。
当然，对普通消费者来说，麦当劳跟肯德基的这种竞争合作关系带来的是更多的选择，更便利的用餐环境和更大力度的优惠。
现在临近中午用餐时间，肯德基店里的人数量不少。
项阳看着前方柜台处排队的人微微皱了皱眉，“这排队，得不少时间吧。”
张启程笑呵呵道：“项老弟你先找个位置坐下，我一会来找你。”
项阳以为张启程是要去排队，于是便点头道：“行。”然后自己找了个靠窗的位置，直接坐了过去。
没两分钟，张启程就提着一袋东西过来了，在他身边还跟着一个穿西装，打领带，看上去有些滑稽的胖胖中年男子。
张启程把提着的那袋东西放在桌上，“也不知道项总你爱吃什么，炸鸡，汉堡，薯条我都拿了些，随便吃。”
项阳抬头看向那胖胖的中年男子，颇为疑惑道：“这位是？”
那胖子连忙给项阳递上一张名片，“项总您好，在下是肯德基莲城负责人，姓黄。”
项阳接过名片一看，在低头的瞬间，眼睛里闪过一抹精光。
待项阳再次抬头的时候，眼睛内的精光已经消失不见了，“原来是黄经理，您请坐。”
两人坐下，张启程翘着二郎腿，笑着说道：“二十年前，走投无路的我就是坐在这家店里，当时就是黄老哥每天晚上给我一杯温开水。”
项阳笑了笑，心中猜测，张启程来这的真正目的，应该就是邀请肯德基去青龙弯百货大楼入驻了。
但凡旅游区，地理位置最佳的地段，都少不了肯德基这样的入驻。
如果一个旅游区周围没有肯德基，那只有一个可能，那旅游区开发得不怎么样。
项阳内心也是赞成肯德基入驻青龙弯的，只是项阳内心还没想明白，张启程邀请肯德基入驻，为什么要拉上自己，而且还不提前跟项阳打声招呼。
“这是我们公司的规定，张总您怎么还记着呢。”黄经理颇为讨好地说道：“也多亏公司的这个规定，才让我有机会结识到张总您这样的人物，谁都有落魄的时候，当时我其实也就只是一个拿计时工资的小工，就是觉得张总您不是一般人。”
张启程扭头侧了侧身子，扭头看向黄经理，“黄老哥，目前你们肯德基在莲城一共有几家店面？”
“一共有五家，这里有一家，农贸新区有一家，航运新区有两家，最后一家在海旺镇上。”黄经理笑着道。
这下，倒轮到项阳惊讶了，“莲城这么多的村镇就只开了一家店面？”
“原因有很多，最主要的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合伙人。”黄经理无奈道。
通过黄经理的讲解，项阳了解到要开一家肯德基店是很困难的。
肯德基在我们国家采用的加盟模式是不从零开始的特许经营模式。
自1999年，肯德基在我国市场开放特许加盟业务以来，仅开放了三、四线城市中发展势头猛的餐厅作为加盟选择，加盟餐厅的加盟费虽依实际情况有一定差异，但一直保持在800万元以上。
在三四线城市开店的话还好说，只要有钱就能加盟。
如果开店地址是在二线城市或一线城市的话，肯德基是不搞加盟这一套的，所有的门店都是公司自营。
莲城虽然只是一个县城，但它隶属的龙城在过去是二线城市，现在是新一线城市，所以在莲城，肯德基是没有加盟店一说的，所有的餐厅都是连锁餐厅。
张启程看向项阳，开口道：“项总，我有一个想法。”
项阳挑了挑眉，直接问道：“是想邀请肯德基入驻青龙弯，还是想在青龙弯加盟肯德基。”
这两个选项，看上去是一个意思，都是想在青龙弯开一家肯德基店，但实际上是有很大区别的。
邀请肯德基入驻青龙弯的话，那青龙弯的那家肯德基餐厅，就是肯德基的连锁店，项阳等人不需要额外的投资了，但最多只能够赚到一点儿租金。
而在青龙弯开一家肯德基的加盟店话，项阳跟张启程可能还需要额外投资一大笔钱，光加盟费就得八百多万，剩下的还有装修等等。
但是这家店开起来后，是可以盈利的。
“我当然是想开加盟店的，不过青龙弯属于龙城，龙城是新一线城市，肯德基公司是不会让我们开加盟店的。”张启程耸肩道。
项阳看向黄经理，“黄经理，这么说，您是想在我们青龙弯开一家连锁店了？”
肯德基是行业知名的西式快餐连锁品牌，拥有大量的忠实消费群体，这些人就像品牌的自来水，主动为新开门店宣传，这就大大减轻了加盟商的经营压力。
再加上肯德基这些年的成功经营案例，肯德基的入驻，对别的企业来说，无疑是一剂强心剂。
因此，项阳还是很欢迎肯德基入驻青龙弯的。
黄经理点了点头，“其实龙城市的旅游规划书一下来，我就已经去你们青龙弯考察过了，我也将开店策划书递交给了公司的项目经理，项目经理目前已经批下来了。”
项阳一听，乐了，“既然已经批下来了，那直接开店就行了啊，青龙弯目前就有一栋百货大楼，你要租店铺的话，可以直接跟张总商量。”
说着，项阳看向张启程，“张总，那栋百货大楼是你跟李总建的，向外出租一个门面这种小事应该不需要告诉我吧。”
张启程摇摇头，“我倒是想把门面租给他们，也确实能够直接拍板给他们一个门面，但他们看不上我那百货大楼啊。”
823 拒绝
“嗯？”
项阳纳闷地看向黄经理。
“黄经理，恕我直言，目前我们青龙弯地理位置最好的商品位置，就是那栋百货大楼了，可能那也是我们青龙弯唯一一处正除旅游区中心位置的商品大楼。”项阳说道。
黄经理苦笑道：“从短时间来看，旁边就是滨海酒店，楼上就是美食城，再往后就是美食街，我们肯德基要是把店开在那里，生意会很惨淡的。”
“公司在派人考察过后，为我提供了选址方案，并安排专业人员对青龙弯的综合市场进行了调查评估。”
“经综合分析后，公司为确保所选店面周边有足够的人流量，不赞成我将店铺开在百货大楼那里。”
“另外，我们餐厅的门口一般要有停车位，方便顾客停车，百货大楼那里显然不方便。”黄经理说道。
项阳稍一沉思，再结合上之前在青龙弯时候，李超说的整个百货大楼第四层只要不开餐馆，随便项阳怎么处理，项阳立刻就反应了过来，青龙弯百货大楼楼上有一层，应该是专门的美食城。
那青龙弯百货大楼确实不适合开肯德基店。
在青龙弯百货大楼旁边，就是滨海酒店，这可是耗巨资建造的滨海概念酒店，里边的美食一应俱全，那些有钱的高端客户肯定不是肯德基店能够竞争得过的。
至于那些经济比较紧张的普通游客，虽然不会去滨海酒店消费，但是百货大楼楼上就是美食城啊。
美食城里的小吃种类繁多，而且整体价格肯定不会高过肯德基，再加上一些特色菜品，肯德基店肯定也竞争不过。
不过项阳还是有些疑惑，“黄经理，您说的美食街是什么？为什么我从来没听说过？”
“美食街就是你住的地方，现在虽然没有人开啥餐饮店，但我们都是在商场里摸爬打滚出来的，一条街，靠近旅游区，这将来不是搞美食的还能是搞什么的？”张启程说道。
项阳闻言，仔细沉思了片刻，确实，村民没有别的手艺，但做饭这件事谁都会，这么多村民人手一个或几个靠近旅游区的门面，等将来不开餐馆才怪。
“那你们是看中那块地方了？”项阳问道。
“有三个地方，一个是海洋展览馆门口，一个是汽车站的出入口，一个是网红孵化中心的门口，这三个地方都行，拜托了。”黄经理请求道。
项阳闻言，想也没想就摇头道：“这事情你们找我没用，这事我帮不上忙。”
开玩笑，网红孵化中心跟存放那艘蒙元战船的海展馆都是龙城规划的项目，人家愿意把项目落在青龙弯就是对青龙弯的大力支持了，项阳怎么可能同意在那旁边搞商业区。
至于汽车站入口那里，虽然青龙弯的道路最先是项阳自己出资修建的，但随后龙城又出资扩建了一次，汽车站的选址也是龙城规划的，现在那边基本上没有建筑，同样不合适。
“项总，我们愿意出更多的租金。”黄经理立刻道。
说着，黄经理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的盒子，递给项阳道：“这是我送给项总您的一点小礼物，不管这件事成不成，都当我们交个朋友。”
项阳打开盒子一看，里边是一个纯金打造的戒指，上边还镶着一块看上去透明清澈的碧绿色玉石。
项阳啪地一下就将盒子合了起来，“礼物你收回去，这件事情我不是不帮忙，也不是租金多少的问题，我直接说吧，网红孵化中心跟海展馆周围，是不可能存在任何的商业建筑的，汽车站那倒确实会利用起来，但那不是我能做决定的，得跟村里面一起商量，甚至村里面整个打包将那块地给租出去或者卖了也有可能。”
张启程笑呵呵道：“打包卖出去是不可能的，现在大家都知道那块地的价格，价格低了，就算你们村同意，壶海镇也不会批的，价格如果要是高了，也没人敢赌的，毕竟现在青龙弯每天的游客就三百来人。”
项阳点了点头，确实，而且汽车站那边，牵扯到大量的农村宅基地，以及大片大片的农田，那边就算是要处理，也肯定是村内部自己处理。
项阳在青龙弯发展之前，承包了青龙弯大片的海岸线。
但现在青龙弯已经发展起来了，再想承包别的土地，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总之这个戒指，黄经理您还是收回去吧，我对黄金这种东西不是很感兴趣，汽车站旁边具体怎么样，我短时间内也不可能给您一个准确的答复。”项阳说道。
“送出去的礼物，哪有收回来的道理，我说了这是我个人给项总您的一点小礼物，权当我们交个朋友。”黄经理笑着说道。
张启程也在一旁帮腔道：“项总，这枚戒指你还是收下吧，虽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上边这种成色的翡翠还是很少见的。”
“翡翠？”项阳挑了挑眉，“我还以为是玉石，这种没有一丝杂色的翡翠，难道是冰糯？”
项阳没有傻傻的问是不是纯冰种。
冰种翡翠太贵重了，项阳可不相信对方会送他这么好的东西。
翡翠冰糯种是指翡翠材料的质地，冰种一般是指可见内部交织纤维结构，微晶部分肉眼不可分辨，透明度好，棉质与结构清晰分明，冰种相对很受追捧，但冰糯种的卖相同样一点不差。
“咦，你竟然还知道冰糯种？”张启程笑着道：“看来项老弟你对翡翠也有所涉及啊。”
项阳摇了摇头，说道：“就只耳闻过，翡翠质地细密即种较老或老，晶体之粗松，就叫嫩。因为翡翠是多晶体的结合体，因此种被形象地分成玻璃种、冰种、蛋清种、糯种、豆种等、油青种等。”
这些种类里，冰种的名气最大，基本上不懂这行的人也听过，但实际上，这些种类里却是玻璃种最好，豆种最差，豆种以下直接差得不可取，细糯种以上就不错。
做b货大部分是粗豆种以下的材料。
824 海鲜市场
玻璃种翡翠顾名思义就是像玻璃一样透彻，品质非常细腻，结晶颗粒致密，是翡翠中的极品。
糯化种虽然远远比不上玻璃种，但也部结构相对质地比较细腻，朦胧不可分辨，棉质化在结构内部，水头好的糯化种甚至可以达到冰种的水平。
一直以来，糯种在翡翠种占的比例比较大，也受很多玉友的喜爱。
项阳内心大概估算了下，这枚戒指纯金的指环再加上一快糯种翡翠，价格加起来肯定是超过三万了。
“黄老哥一片心意，项总就收下吧。”张启程笑着道。
项阳摇摇头，“东西我就不收了，事情等回去后，我会跟左村长商量，不过你们别抱太大希望，如果真想入驻青龙弯的话，我建议还是选择百货大楼立一个预备方案吧。”
黄经理还想再些说什么，熟悉项阳性格的张启程便抢先一步开口道：“黄经理，项总既然已经答应你了，那你就安心等消息，另外这礼物给我吧，我早就想要一块冰糯种的翡翠了，既然项总不要，那就便宜我了。”
项阳看了张启程一眼，张启程看似是在伸手要，实际上相对于张启程跟黄经理的身价来说，张启程却是在给黄经理找台阶下。
果不其然，下一刻，项阳就见那黄经理的脸上露出来笑容。
“这次是我准备不周，下次一定亲自登门拜谢项总您。”黄经理朝项阳说道。
项阳摇了摇头，“别抱太大希望。”
说着，项阳便站起身，朝一旁的张启程说道：“张总，我们还是先去龙城吧。”
张启程乐呵呵地站起身，笑着朝那黄经理挥挥手，“黄老哥，我跟项总去龙城还有些事，就先不陪你了。”
“有事当然是先忙正事，张总，项总你们慢走，有空常来我这坐坐。”黄经理连忙道。
等项阳跟张经理走出店门，那黄经理的眉毛一下就皱了起来，然后长叹了口气。
张启程走出肯德基店，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然后低估道：“这老黄真小气，求我们帮忙，结果临走却连张vip卡都不给我们。”
项阳翻了个白眼，“你张总是缺肯德基贵宾卡的人吗？”
张启程闻言，颇为尴尬地笑了笑。
确实，有些场所的vip卡，是对一个人身份与实力的认可。
可像肯德基这样的餐厅的vip卡，给张启程，张启程都绝不好意思带在身上。
项阳颇为严肃地盯着张启程，“张总，别转移话题了，你是不是早就已经知道这件事，这次就是故意引我来这的。”
张启程无奈地叹了口气，“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当年在我最落魄的时候，他给了我一杯水，现在他有事情找我帮忙，我能不帮忙吗？”
“再说，肯德基入驻青龙弯对于青龙弯来说，绝对是一件利大于弊的事情，我觉得项总是该要好好考虑一下。”
项阳摇摇头，这件事情已经不需要再考虑了。
项阳不可能为了那个才见过一次面的黄经理损害自己或者村里边的利益，这是没得商量的。
当然，那黄经理的意思，项阳会转达给左村长，也会帮着左村长分析其中的利弊。
张启程见项阳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果断选择换个话题。
“我们一会是走国道还是省道。”张启程问项阳道。
从莲城到龙城就半个多小时车程，中间只有一条国道跟一条省到，没有高速路可走。
“走省道吧。”项阳说道。
虽然不管是走省道还是国道，最终目的都是到达龙城，而且两条路线用时差不多，但最终所到达的目的地却截然不同，一条的终点是在龙城的最北边，一条的终点是在龙城的最东边。
张启程点点头，这结果跟张启程所猜测的差不多。
项阳是干水产生意的，而走省道的话，等车一到龙城，离不远处就有一座水产批发试产。
很快，两人就到了龙城。
张启程将埃尔法直接停在一处海鲜市场外的收费停车场内，然后叼着一根烟，跟项阳说道：“这家海鲜批发市场是我旗下的产业，你要采购东西的话，就到这里买吧，里边大多数的摊位跟店面都是我公司自营的。”
“少数几家个体的店铺，也都是公司精挑细选出来，有信誉的，在这市场里几乎不存在假货跟宰客的现象。”张启程说道。
项阳看了看海鲜市场，说实话，他虽然有意出来采购一下食品，但绝对没想过要采购海鲜，他这次出来，主要还是想要采购一些肉类跟蔬菜水果。
毕竟在海上的半年，大家都吃海鲜吃怕了。
不过张启程都既然已经将想要给拉到这了，而且这又是张启程的场子，项阳要是不进去照顾下生意也不太好。
想了想，项阳还是向海鲜批发市场里边走去，一口气买了上百斤的皮皮虾。
皮皮虾全为海生，起源于中生代的侏罗纪，绝大多数种类生活于热带和亚热带海域，少数见于温带海域，我国沿海均有，其中以虾蛄科，口虾蛄属旗下的广温性品种口虾蛄分布最广、产量最大。
这些口虾蛄应该全部都是人工养殖的，在水里并不怎么活泼，外貌的话头胸甲前缘中有一片能活动的梯形额角板，其前方有能活动的眼节和触角节。
腹部非常宽大，整个身体总共有六节，最后另有宽而短的尾节，其背面有中央脊，后缘具强棘。
这些皮皮虾的第一触角柄部细长，分三节，末端具三条触鞭，司触觉。
第二触角柄部二节，上生有一条触鞭和一个长圆形鳞片。
那个店老板给项阳秤好这些皮皮虾后，跟项阳嘱咐道：“老板，这些皮皮虾的口器跟大颚十分坚硬，不管是臼齿部还是切齿部，都有齿状突起，能轻易切断和磨碎食物，你回去处理这些皮皮虾的时候，可一定要小心，可千万不能够被它给咬到手指了。”
项阳打量了下那店老板，是个胖胖的女青年，胳膊差不多有项阳的大腿这么粗。
825 采购
项阳心底暗道，这虎背熊腰的女店老板内心还精细，没忘记提醒顾客皮皮虾实际上是存在有一定的危险的。
不过项阳也是这一道的行家，微微笑着付了钱，就表示自己知道了。
那女老板见项阳没把她说的话放在心上，不由有些生气。
“虾蛄是穴居虾类，经常在浅海沙底或泥沙底掘穴，它连海底的石头都能挖得开。”那女老板低声道。
项阳先是一愣，随即就笑了，说道：“放心，我知道您的意思，不过我对皮皮虾的了解，并不比你少多少。”
皮皮虾是口足类动物中极为凶猛的肉食性动物。
虽然皮皮虾大多数时候都只捕食小型无脊椎动物，此类动物能以尾肢摩擦尾节腹面或以掠肢打击而发声。
但皮皮虾性情凶猛是毋庸置疑的。
皮皮虾的视力十分锐利，并且十分善于游泳。
因此，皮皮虾的猎物大部分为底栖性不善于游泳的生物，包括各种贝类、螃蟹、海胆等。
成年的皮皮虾能够轻易破坏猎物的外层硬壳，享用内里的肉。
此外，还有一些皮皮虾非常善于打埋伏，强烈的攻击可将敌人置于死地。
披着钙化装甲的龙虾、立着脚尖悄然路过的螃蟹也常成为皮皮虾的攻击对象。
项阳曾经就看过有一种皮皮虾有两个锤节，用猛烈打击可以毁坏蟹的神经系统并使螃蟹当场毙命。
有些皮皮虾还会用自己的头下带倒刺的臂飞快地刺向食物，这一点颇像螳螂。
还有有一种有掌节的皮皮虾更是厉害。
有掌节的皮皮虾体重较轻，其保护装置已进化得能够抵御连续不断的打击，像古罗马的角斗，它们战斗时躲在由卷曲的尾巴做成的盾牌后面，以躲避敌人的攻击。
皮皮虾极为好斗，而且常常表现得无所畏惧，它能抓住比它身体大十倍、重十倍的头足类动物。
章鱼等头足类动物就算找到一个裂缝藏起来，三思后才敢接近皮皮虾虾的巢。
据说皮皮虾的主要敌人在露天地带被抓住后，它们总要进行斗争，在猎手嘴里挣扎的皮皮虾很难咽下去，许多又被原封不动地吐了出来。
这种聪明的海洋生物长着一对儿强大的夹子，在发动攻击时相当有力，可击碎玻璃，甚至夹断人的指头。
生物学家表示，皮皮虾在动物攻击速度排行榜上名列第二，仅次于兵蚁的大颚。
部分品种的皮皮虾甚至在身体下面藏有的一对儿能以六十公里速度出击的锤。
当皮皮虾攻击猎物时可以在万分之一秒内将锤弹射出去，弹射的冲击力度最高竟能达十米，瞬间由摩擦产生的高温甚至能让周围的水冒出电火花。
皮皮虾对鱼、虾、贝均能摄食，但以鲜活的小型贝类为佳。
养殖皮皮虾要避免污染水质，在野外饵料以小块为好，要均匀散投，以便摄食，井提高饵料食用半及减少因抢食而相互残杀。
根据口虾蛄昼伏夜出的特点，每日傍晚投饵1次即可，投饵量为亲虾蛄重量的5%～20%，并随亲虾蛄的抱卵情况、水温高低、天气情况、饵料种类与质量状况等适当增减。
培育前期，可适当增加投饵量，以供性皮皮虾的腺发育充足的营养需求，并基本不摄食，故估计大多数皮皮虾在抱卵时，要减少投饵量。
另外，皮皮虾孵幼后，转入生长，摄食量大增，还干扰其它抱卵虾蛄，因而最好用地笼网等诱捕出池。
培育期间，巡塘是必需的工作，检查进排水情况、口虾蛄活动和摄食情况、水质情况，尤其是幼体排放情况。一旦发现亲虾蛄排放出假蚤状幼体，即集幼体入育苗池进行育苗。
当然了，养殖皮皮虾最难的两步，还是孵化跟培训。
皮皮虾的产卵繁殖对环境条件尤其是对底质、洞穴和光线要求严格，没有合适的条件便不产卵，或即使产卵也不孵化。因此要在玻璃纤维圆缸底部放入采自潮间带的软泥，铺平，加上海水至离泥面30厘米处，用次氯酸钠浸泡24小时消毒，再中和、洗涤，并使缸内海水ph值与过滤海水一致，再用黑布遮盖备用。
倒是如何烹饪皮皮虾项阳有一手，项阳曾经见过人挑选性腺发育成熟的个体大、活泼、附肢齐全的亲虾为16尾左右。
经甲醛消毒处理后再放入孵化缸中。
皮皮虾挖掘洞穴的能力很强，只要底质和环境条件适宜，性成熟的亲虾蛄能在很短时间内完成。在1.5～3厘米之间。成熟的卵细胞呈圆形，直径约410～450微米，一次性排完，并用颚足抱在口上而且不停地转动，只要卵团不破碎或不受外界刺激会一直抱着。
从几小时到几天不等，如果有外来刺激如强光、急流水、水温差大等都会将卵团迅速抛掉。口虾蛄受精卵的卵裂形式为表面卵裂，在26～28c的水温条件下，经20天左右流水孵化，培育至口虾蛄假水蚤幼体，即皮皮虾幼体。”
这期间水流量应加以控制，以不使缸中冲混为宜，出水与进水应等量，用100目的筛绢换水。缸内的溶解氧含量应大于5毫克/升。
产卵、孵化至幼虫都是在洞穴与母体一起完成，当幼体离开洞穴及母体，在水中浮游时，即为变态的口虾蛄幼体。
从口虾蛄幼体变态为幼口虾蛄需3～4个月的时间。这时幼体应从原培育缸中分离。
此外，皮皮虾的运输困难也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小皮皮虾收购后，应尽快运至育苗厂，放入亲虾蛄池中暂养培育。
小皮皮虾可以采用活水船运输、尼龙袋充氧运输、干法保湿运输、帆布桶等带水运输等方法进行运输。
即便是这样，为了保证皮皮虾的质量与提高抱卵量，商家在收购皮皮虾时要注意，皮皮虾离水时间要短、性腺发育程度较好、身体健壮、附肢齐全、无伤痕、活力强、体色鲜艳。
826 假冒鱼
种种原因，导致皮皮虾的价格一直居高不下。
哪怕就是养殖的，只要个头大一点，也能够被称作虾蛄王，售价一般要达到两百块一斤。
项阳这次一口气拿了上百斤，对这个小摊位而言，绝对是笔大交易了。
在交易完成后，对方连忙叫了两个小工，表示会帮项阳把货给送到车上。
项阳想着，自己还要买些别的食材，海鲜虽然上档次，但也不能够全部买海鲜，庆功宴上总要有一些素材跟别的肉食，别的店里的老板，可不一定会有这家店这么好说话。
于是，项阳又掏了几百块钱出来，说道：“老板娘，我看你这店里短时间也不缺人，我还要在这菜市场里逛一逛，要不，你就再借几个人给我，帮我拿下货。”
那店老板一听，当即就笑道：“嗨，这点小事儿哪还能够收你的钱，这些皮皮虾就先放我这儿，这两个弟兄，就先跟着老板你。”
这么一大笔交易，让这店老板变得极为好说话。
项阳想着，自己确实需要，于是就也不拒绝了，直接让那两个在海鲜店上班的汉子跟在自己身后。
路过一家卖肉类的店子，张启程正要迈步进去，突然，项阳一把拉住张启程，说道：“张老哥，你先等一下。”
“怎么了？”张启程疑惑道。
“那家店里卖的东西可能有问题。”项阳指着一家海产店道。
张启程扫了那家店一眼，刚想说海鲜市场上以次充好的事情多了，人家店有问题关你什么事，就想起这处海鲜市场算是自己的产业，里边的摊位跟店面就算不是张启程直营的，也多少都跟张启程有些关系。
“你看出什么问题了？”张启程连忙问道。
项阳皱了皱眉，指着那店门外摆着的一个大水箱道：“张老哥你看那个水箱。”
张启程朝那扫了一眼，随口说道：“那不是东星斑么？”
东星斑颇受食客喜爱，也是价格较为昂贵的海鲜之一。
只见，那个水箱里正养着一群火红色的东星斑，卖相极为好看。
“东星斑？张老哥你可看清楚了。”项阳说道。
张启程见项阳这么说，连忙仔细看了过去。
“这鱼好像有一点怪。”张启程有些不自信地说道。
“什么有一点怪，这不就算东星斑吗？”那跟在项阳身后的一个海鲜店员工纳闷道。
“不对，这绝对不是东星斑。”张启程果断摇头道。
张启程非常生气，最近海鲜市场上经常有人用其它鱼冒充东星斑牟取暴利，张启程没想到，有人竟然在自己的场子里搞这种小动作。
“没错，这鱼确实不是正宗的东星斑，被商家拿来假冒东星斑的这种鱼，学名叫做尾纹九棘鲈。”项阳说道。
“尾纹九棘鲈？”张启程疑惑地看着项阳。
“这些鱼都是活鱼，所以很好辨认，尾纹九棘鲈的尾鳍有两条淡色斜带，斜带间有许多淡色斑点，斜带外为红色而具白色缘，东星斑的尾巴却没有长这样的淡色斜带，这是辨认两种鱼的最简易方法，不过如果餐厅把鱼尾弄掉，你就只能再睁大眼睛从鱼身上细细辨认了。”项阳说道。
东星斑的色泽分蓝色、红色、褐色及黄色等，体形比一般斑鱼瘦长，头部细小，蓝色的眼睛中有乌黑的瞳仁，身上布满白色的幼细花点，形似天上的星星，因而称为星斑，现在，一两斤重的东星斑在一般餐厅的价格是每斤五六百块的样子，酒店的则远高于此价。
而尾纹九棘鲈体长椭圆形，侧扁，体呈深红色至红褐色，后方较暗，头部更具许多细小橘红色点及不规则之红褐色斑驳，体侧有时具细小淡斑及几条不显著的不规则横带。
另外，尾纹九棘鲈的背鳍及臀鳍软条部具许多细小橘红色点及鳍膜具橘色缘，腹鳍橘红色且具蓝色缘，这些懂行的人通过认真观察，都是能够看出来的。
“尾纹九棘鲈是小型石斑鱼，不是主要经济性鱼种，一般以船钓捕获，数量也不是很大，再加上这鱼煮汤味道也不错，所以经常被人蒙混过关，所以张老哥你不知道也很正常。”项阳说道。
“人家这水箱上也标注是东星斑还是尾纹九棘鲈啊，难道就因为有人拿这尾纹九棘鲈冒充过东星斑，两位老板就怀疑那家店有问题？”项阳身后，那个皮皮虾店的伙计很不服气地说道。
张启程一听，直接大手一挥，说道：“走，跟我找他老板去。”
“你这鱼怎么卖？”项阳问店里的老板道。
那店里的老板是个有点儿微胖的矮个子，他一看有人来他店里光顾生意，连忙起身道：“老板您真是好眼力，这可是正宗的野生东星斑，要是个头再稍微大上那么一点，早就被酒店给提前预定去了，哪还能等到现在。”
“这是正宗的野生东星斑？”张启程低沉道。
那矮个老板心底有鬼，所以一听张启程这话，心底就气了怀疑，连忙开始打探张启程的身份，“这位老板，请问您是？”
“我姓张，过段时间要摆酒宴，所以提前出来买些食材。”张启程胡说道。
那海产店的老板一听，心底立马大喜，“原来是张老板，我跟你说，我这绝对是最正宗的野生东星斑，前段时间刚从海里边捞出来的。”
“您是结婚宴还是什么？要的量如果大的话，我给您一个优惠价，七百块一斤，这鱼上了桌，那绝对上档次。”那海产店的老板卖力劝说道。
张启程内心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也不想再跟这老板多说什么，便直接道：“这鱼太贵了，我一桌都只想搞几百块，你这一条就要几百块，买不起。”
说完，拉着项阳就走。
项阳疑惑道：“张老哥，他这可是败坏的你的名声，你不管管？”
张启程咧嘴一笑，“他这种小店，我怎么可能会亲自去管。“
说完，张启程就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在电话里，很严厉地把这件事跟对方说了一遍。
827 蟹黄面
说完，张启程挂了电话，看向项阳道：“好了，接下来那家店子会有人管的，以后也会被重点关照，如果再有再犯，就等着直接关门吧。”
说完，张启程也颇为疑惑地看向项阳，“项阳，不是我好奇啊，说真的，你是怎么知道那家店子有问题的，难道就因为市场上有人拿尾纹九棘鲈冒充东星斑？”
项阳点点头，说道：“尾纹九棘鲈鱼主要分布在太平洋的热带及亚热带区域，包括东非、法属波里尼西亚和澳洲大堡礁，虽然产量不小，但在我国，其实还是很罕见的，在我国只要出现了这种鱼，只要没有明确标注商品名字，那十有**就是拿来冒充东星斑的。”
张启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只要不标注名字，那就算是检查的人来了也没事，对检查的人就说这是尾纹九棘鲈，对买买鱼的人就说是东星斑。”
项阳再次点头，随即疑惑道：“张老哥，平常你对你市场里的这些东西，都不进行监管的吗？”
张启程扫了眼身后的那两人，也不避讳就直接道：“我是龙城海产的最大股东，我要发展公司，要对外，对内的这些小的事情我一般都是不直接参与的。”
项阳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采购其它食材。
很快，项阳就将晚上要用到的食材都买齐了，然后叫了一个货拉拉，让对方将货拉到青龙弯去。
然后，项阳又打了个电话给陈庆生，让陈庆生在青龙弯做好接应。
两人出了海鲜市场，张启程继续准备开车。
项阳说道：“张总，从青龙弯到龙城你都开一路了，要不让我来开会，你歇着。”
张启程非常疑惑地看着项阳，“你会开车？”
项阳颇为得意道：“那是自然，我连船都会开，难不成还不会开车？”
“会开是一回事，你有驾驶证吗？”张启程问道。
“必须的，没驾驶证我敢说我会开车吗？”项阳笑着道。
“行，那你开，我休息一会。”张启程闻言，果断将车钥匙丢给项阳。
张启程坐在后排，然后将连接车后排跟驾驶室的那块隔层给放了下来。
“这车的隔层居然是可以下放的。”项阳惊奇道。
“那是，这可是自己改装的，天鹅毯，加氛围灯，以及这触屏式电子挡板，这一套加起来花了我一百多万。”张启程得意道。
“这车开车好像并不是那么舒服，我记得你不是还有一辆玛莎拉蒂吗？”项阳说道。
张启程翘着二郎腿点了根烟，抽了一口后才说道：“你记错了。”
“是两辆。”
项阳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会这会臭屁的张启程。
张启程讨了个没趣，只好转移话题道：“项阳，我觉得你也该买辆车了，要不我们去车店看看吧。”
项阳想了想，觉得买台车确实要方便一点，于是便问道：“你有什么好车推荐一下没有？”
张启程一听，立即就来了兴趣，“你的预算是多少钱的？”
“预算？”
张启程一拍脑袋，“对，你现在口袋里最少兜着四千万，买车要个屁的预算，看中哪台直接买就行了。”
“你觉得劳斯莱斯这款怎么样？”张启程笑眯眯说道。
项阳直接一脚油门踩下去，然后颇为无语地看着张启程，“我要有钱买劳斯莱斯，我买个巨型远洋渔船不香吗？”
都说没有男人不爱车子，一脚油门下去，那种动力十足的感觉，仿佛能让男人找到自我。
但项阳不是一般男人。
项阳是有渔船驾驶证的男人。
试问什么样的车，动力能够比得上渔船？
项阳想了想，说道：“我买车主要还是代步，买个能开的就行，最好是还能拖一拖货的。”
“那可不行，车子确实是代步的工具，但是对你来说，车子还有一个用途，那就是给别人看的，你现在好歹也是一个船长，以后还会组建船队，以后跟别人谈生意的事情越来越多，你总不能开个五菱去跟别人见面吧。”张启程说道。
项阳挑了挑眉头，“以前我没车，那生意还不是一样谈成了？”
“那是因为你遇到的是我跟李超，我们是不看人去的，万一你以后遇到的是看人去的呢？”张启程笑道。
项阳咧嘴一笑，“那我就不跟他谈。”
“呃。”张启程直接被项阳给说得哑口无声。
确实，目前全国的海鲜市场，整体来说都处在一个供不应求的阶段。
项阳手里只要握着足够多的海产，那就根本就不愁找不到卖家。
项阳不看人去谈生意就不错了，别个还敢看项阳？怕是跟钱过不去吧。
张启程煞有其事地点点头，“你说得不错，对你来说，车确实是个代步用的工具，不过你代步的时候也不多，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海上，要不你还是别买了，以后出来，就开我车算了。”
项阳裂嘴一笑，“行，那这事就这么说定了，还多一免费的司机。”
张启程闻言，立刻就阉了，“我怎么有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
项阳闻言哈哈一笑，“这不就是我给你当司机了吗？张总，说，上哪。”
张启程闻言也是一笑，“先去找家餐厅，把午饭吃了吧。”
项阳闻言，说道：“我知道一家螃蟹馆，有蟹黄面吃，要不要去尝尝。”
那家螃蟹馆项阳还是在读书那会就去吃过。
梭子蟹皮薄肉厚，吃的是鲜甜肥厚的肉。
大闸蟹更是人间至味，膏肥脂满、鲜得流油，刚刚出锅的大闸蟹，滚烫滚烫冒着热气，趁着那股热劲拆脚去壳，从中间对半剥开，满满的蟹黄蟹黄项阳到现在还记得。
蘸上一点姜醋汁，咬上一小口，鲜香的滋味慢慢在口中晕开，极致的味蕾体验，简直就是无与伦比的享受。
项阳自小就喜欢吃螃蟹，特别是开始干捕捞后，项阳几乎就每餐都离不开螃蟹，不过在青龙弯吃的比较多的是梭子蟹。
这次来了龙城，项阳一下就想起了那家专门做螃蟹的蟹店，里边的螃蟹个个肉质饱满，肥美诱人。
828 发展艰难的旅游景点（上）
蟹黄面张启程当然吃过了。
其实在李超的酒店里，就有蟹黄面吃，普通的只要价188一碗。
还有种用珍宝蟹黄做成的蟹黄面，要668一碗。
虽然张启程平日里没少吃蟹黄面，但这玩意确实百吃不厌，偶尔换家口味试下也不错。
很快，张启程就跟项阳到店里，吃了一碗项阳所推荐的蟹黄面。
香！真的非常香！
虽然比不上用珍宝蟹黄做成的蟹黄面，但也算别有特色，最关键的是价格便宜，只要三十块钱一碗。
张启程一口气吃了两碗，然后把第二碗的汤都喝了，才停下来。
“味道确实不错。”张启程一抹嘴角，“想不到这种街边小吃店里，还能吃到味这么正的蟹黄面。”
店里掌厨的是店老板本人，三四十岁上下，有一点胖，大个头，留个大翻背头，乍一看有点像发哥。
听闻张启程的话，那店老板回头笑着说道：“好吃的话就以后经常来吃，别看我这店不大，但很多开路虎的老板都经常过来吃，大家都说味道不错。”
“口碑跟生意都这么好，干嘛不开个大点的店？”项阳问道，
那老板看了看项阳，问道：“我看你好眼熟，以前是不是来我这里吃过？”
项阳点头，“来过很多次了，第一次来的时候，你这面还是卖十五块钱一碗。”
“嚯，那得十几年前了。”
项阳笑着点点头，“那时候我刚小学毕业，来这边参加小升初考试。”
项阳上初中那会，想去哪所初中上学，是要专门到那所初中去考试的。
当时，项父担心项阳考试发挥不好，没考上莲城的初中，所以在莲城考完之后，又带项阳到龙城来报考了两所，结果成绩出来，项阳报考的几所初中全部考上了，最后自然是在莲城挑了一所离家最近的学校读。
那老板听项阳说完后，双眼内闪过一丝羡慕。
照项阳这么说，显然项阳的年级不是很大。
但项阳停在门口的那辆车他认得，得一百多万。
“我也想过我是不是要开个大一点的店子，但这店子的生意好不容易才做起来，贸然换一个地方，我怕一下又要重头开始。”蟹黄面的老板无奈道。
项阳有心邀请这店老板去青龙弯开店，但想了想，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对，没错，一个店生意做起来不容易，贸然换个地方，可能适得其反。”
张启程则是眼睛一亮，“老板，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
很快，两人吃完面，项阳又挑了一处购物大楼买了些东西，就开始返回青龙弯。
回到青龙弯，陈庆生正带着十几个船员在热火朝天的做饭，村里也来了一些村民帮忙掌勺，但看样子，一时半会还不到吃晚饭的时候。
项阳便提议去沙滩边上走一走。
说起来，项阳还没好好看过建设过后的青龙弯呢。
张启程自然是答应，他一边走，一边跟项阳说道：“说老实话，其实我不觉得在沙滩顶部搞这么一个绿化带有啥用，要说好看，也就只有这么好看，要说作用，一点用也没有，还把本来很大的沙滩变小了不少。”
项阳随口问道：“这是谁让建的？”
“当然是龙城了，要我说，还不如在沙滩顶部搞条鹅卵石小路，那样这沙滩没准还能再好看一些。”张启程说道。
“这些其实都是小事，只要资金充足，随时都可以改，把这些绿化铲除了，修一条鹅卵石小路，应该还用不了一百万吧？”项阳说道。
张启程点点头，“最多也就百几十万，不过关键是这绿化不好铲除，左村长他们可喜欢得不得了，要拆得你去说。”
项阳摇摇头，“暂时没必要去拆，有人喜欢绿化，有人喜欢小路，具体怎么样还得看游客喜不喜欢，这条绿化带，等以后根据游客们的反应，再决定是拆还是留下来吧。”
“我现在真正担心的，其实还是游客的问题。”
张启程闻言，先是皱了皱眉，随后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没错，这其实也是我所担心的，别看现在青龙弯旅游区貌似走上了正轨，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实际上，跟半年前相比，却反而没有活力了。”
半年前，那时候整个青龙弯处在规划中，外界的很多投资商都想入场分一杯羹，都想进来抢占先机。
半年后，青龙弯旅游区看似建设起来了，当地人也都获得了实质性的利益。
但实际上在投资圈里，青龙弯却成了一个笑话。
为何？
因为青龙弯每天的平均旅游人数，只有三百人不到。
这三百人里，有超过一半，还是附近那些工厂里的普通工人，他们纯粹就是过来就游个泳，一毛钱也不消费。
剩下的那一半人里，又有至少一半是穷游，平均消费就几百块起，基本上就是车费跟食宿。
真正从远地方慕名而来的，一天下来可能连十个都没有。
而旅游区最需要的，就是那种从远方慕名过来的游客。
这事其实很好说清楚。
就比如，某座城市的市区，有一座公园。
每天晚上，去公园散步的人，至少是有几百人。
但是在公园内消费的，却根本没人。
也不可能有远地方的人，慕名到这座公园内来。
现在的青龙弯，有点儿类似于这样的公园，纯粹就是附近的人，把这里当成了一个免费游泳，或者郊外搞野炊的地方。
“李总的那些游轮开张了吗？”项阳问张启程道。
“开张了，但每天的净利润都是一个负数，而且亏得还挺多。”张启程无奈道。
项阳点点头，也算是明白，李超为什么一直呆在青龙弯不离开了。
青龙弯这边李超投资很大，现在却没有挣到钱，肯定是在绞尽脑汁想办法把这边生意做起来。
项阳问道：“之前我们搞的那几个活动呢？没什么用吗？”
“你说的是烧宝塔，火龙灯这样的活动吧。”张启程道：“别提了，活动的当天，确实来了很多人，沙滩上人山人海，但我们事后统计，那些人几乎全部都是壶海镇本地人。”
829 发展艰难的旅游景点（下）
项阳脸色一黑，“你们的意思是，那几次活动，亏了。”
“嗯。”张启程不可置否地点点头。
“现在李总的想法是，想办法申请在这边搞一次比较有影响力的活动，比方说运动会，钓鱼大赛什么的，或者请一档比较有影响力的综艺，到这边来拍上一集。”张启程说道。
“向往的生活？”项阳一下就想到了这个。
“请过了，但对方来实地考察过后，给了我们明确的答复，青龙弯的人为建设度太高了，不适合向往的生活，他们得为他们的节目负责。”张启程无奈道。
“这好办，给钱，实在不行买赞助。”项阳说道。
张启程摇摇头，“试过了，没用。”
“那你们现在下一步的想法是什么？”项阳问道。
“办法还在想，前段时间宋总提出了要拍摄一段广告，然后投到电视台，但被李总给拒绝了，为此，李总跟宋总还发生了争执。”张启程无奈道。
项阳一听，果断摇头道：“我也不建议到电视台投广告。”
说老实话，项阳就没见过哪个旅游区发展起来，是靠往电视台投广告发展起来的。
就拿沛县来说，大汉故里，投的广告够多吧？但在投放铺天盖地的广告之前，跟投放广告之后，他们的游客并没有明显的上涨。
真正让沛县火起来，还是刘氏祭祖之后。
一个旅游区要真正发展起来，得天独厚的旅游资源，沉淀的文化底蕴，响彻的口碑，缺一不可。
项阳脑袋转动得飞快，开始仔细思考别的旅游区是怎么做起来的。
不远处的十里银滩就不说了，十里银滩身为整个亚洲最大的银滩，本身就得天独厚。
项阳一个想到的是张家界。
张家界，从养在深闺人未识到天下谁人不识君，只用了区区八年。
1979年10月，画家吴冠中到湘西采风，被张家界林场的风光深深吸引，写下游记散文《养在深闺人未识》，发表在1980年元旦的日报上。
到1988年张家界成为我国首批世界自然遗产、我国第一个森林公园、首批5a级旅游景区、全国文明风景区等多项殊荣，发展成为享誉中外的世界知名旅游地，这中间的时间，仅仅只八年。
但很快，项阳就摇头否定了学习张家界这一想法。
张家界的旅游资源跟十里银滩一样得天独厚，这是青龙弯怎么也学不来的。
紧接着，项阳又想到了大唐不夜城。
大唐不夜城的崛起，在整个旅游行业里，都是一个奇迹。
后来，有业内人士分析，大唐不夜城火爆起来是因为首创的特色宣传方式起到的强大吸引力。
这其中最关键的一个因素，就是不倒翁小姐姐。
不倒翁小姐姐是在大唐不夜城步行街进行表演的，她是以唐风文化为背景元素，以不倒翁道具为基本表演工具，以妖娆的舞蹈为基础而为广大游客展现了一个让人难忘的唐朝美女形象。
不倒翁小姐姐的表演借助了自媒体平台和现代网络的发展基础，把全国各地的游客目光都吸引到了大唐不夜城中来。
有些游客甚至不远万里购买了去往大唐不夜城的车票，为的是能够在不夜城亲眼目睹不倒翁小姐姐的芳容和大唐不夜城的繁华。
但这个办法，项阳已经试过了。
项阳也找到了青龙弯的特色，那就是火龙灯跟烧宝塔。
但效果很明显的，是失败了。
项阳想了想，转头跟张启程说道：“这样吧，办法继续我们一起想，到时候找个时间，大家坐一起好好交换一下意见。”
“现在先带我去游艇那边看看吧。”
“你想出海？”张启程疑惑道。
项阳点点头，“出去逛一圈也行。”
张启程偏着头想了一会，“行吧，我们就到近海转一圈，游艇这块我个人认为是没什么问题的，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青龙弯对外界的游客没有什么吸引力，就附近的人兴致勃勃。”
很快，项阳跟张启程就穿过沙滩，到了滨海大酒店的左边。
左边，是一座已经建好的海展馆，项阳发现的那艘蒙元战船就在这家海展馆内。
但这家海展馆门口却连一个人都没有，有点像暑假期间的大学图书馆。
两人继续往前走，沙滩上出现大量的沙滩摩托，海岸边上还停着一排排的海摩托，但同样，没有什么游客。
张启程跟售票的人要了两辆沙滩摩托。
那售票员认得张启程跟项阳，连忙递给张启程两把钥匙，也没说要押金或者身份证，更没说租金是多少钱。
两人骑着沙滩摩托，五分钟不到就穿过沙滩，到了湖港。
项阳朝海面上看去，只见海面上停着大量好看至极的游轮，还有不少的工作人员或在游轮上聊天，或在码头上晒太阳。
看到项阳跟张启程骑着沙滩摩托过来，那些人连忙喊道：“张总好。”然后颇为好奇地看着项阳。
张启程点点头，然后给他们介绍道：“这位是项总，项阳。”
项阳也是这些游轮的股东之一，那些工作人员连忙热情道：“项总好。”
项阳问一个穿着彩色礼服的游艇工作人员道：“今天的生意怎么样？”
那工作人员立刻脸色一僵，“项总，今天还没有生意。”
一旁的张启程说道：“我们原计划，是凑满一艘游轮的游客，就开一艘游轮出海，但是开张到现在，坐游轮的人实在是太少了，所以现在哪怕是只有一个游客，我们也会出海一次，但哪怕就是这样，也经常是两三天才能有一艘游轮出一次海。”
项阳闻言，立刻皱了皱眉，他现在总算是明白，为何张启程说游轮每天都在亏本了。
按理说，游轮这种东西，只要不出海，就不会有消耗，是不会亏本的，但是架不住这些游轮需要工作人员啊，这么多的员工，每天都要发工资，却连一个生意都没有，那不亏本才怪了。
张启程见项阳皱眉，也跟着皱了皱眉，他以为项阳是在责怪他们为什么就一个游客也要单独开一艘游轮出海。
830 长远发展
“实际上一艘游艇开出去一趟并不需要消耗多少燃油，这些游艇目前最主要的开销，其实是人员开销，所以哪怕只有一个乘客，我们只要把船给开出去了，那也能少亏一点。”张启程耐着性子跟项阳解释道。
项阳起先还有些疑惑，张启程为什么会突然讲些这么浅显的道理。
但很快，项阳就反应了过来，应该是先前那个皱眉的动作，让张启程误会了。
项阳立即说道：“张总，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是在想，怎么样才能把这盘棋给盘活过来。“
张启程摇了摇头，“除了请明星商演，加大宣传力度，别无他法。”
张启程指着海面上的那些游艇道：“看到没，从十二米长的家用型游艇，到具备远洋甚至破冰能力的超大型游艇，我们的设备组合绝对是达到目前国内滨海旅游区的一流水准了，但我们就是没有游客，这不是硬实力上的差距，这是我们在软实力上比不过别人。”
项阳点了点头，这些游艇，有些是租的，有些是直接买的，总金额下来，是一个天文数字。
很多已经开发起来了的滨海旅游区，都没有实质投入这么多钱。
项阳叹了口气，“如果要是按我最初的想法，一步一步慢慢发展，现如今青龙弯每天能又得三两百游客，这绝对是件值得庆祝的大好事。”
项阳没再接着往下说下去，但张启程却完全懂得项阳接下来想说的是什么。
没错。
要是项阳刚刚干捕捞那会，谁敢想一片贫瘠，落后的海滩，每天能够来得几百个游客啊。
每天能来得三五个游客，对青龙弯而言，那都绝对算得上是一件大好事了。
可今时不同往日，李超，张启程，项阳等人，还有龙城，都往青龙弯投入了太多的钱了，每天就来这么点游客，绝大部分还都是附近的游客，这很显然是个失败的旅游区啊。
没有足够的人流量，或者说没有足够从远地方慕名而来的游客，青龙弯完全就是入不敷出啊。
想着，张启程也叹了口气，然后安慰项阳道：“起码跟一开始相比，青龙弯已经算是有了一点点的起色，至少现在沙滩上偶尔是也能够看到游客的身影了的，发展旅游业，这是一个缓慢渐进的过程，我们不能够急着这一时，等再多过两年，到时候情况肯定会比现在好，而且会越来越好的。”
项阳点了点头，说道：“嗯，旅游业确实是一个渐进的，厚积薄发的过程。”
想了想，项阳突然问道：“现在网红孵化基地弄得怎么样了？”
张启程摇了摇头，“一开始，是有不少网红到这边来，但随着新鲜感一过，只剩下一些带货主播半死不活了。”
“是单纯的带货主播，还是星秀主播，经常打打pk，偶尔带带货的那种？”项阳问道。
这二者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敢带货的星秀主播，一般流量都不小。
单纯的带货主播，大部分是没什么流量的。
“是单纯的带货主播，星秀主播觉得这边的地理位置太偏了，没什么流量扶持，所以都不愿意往这边来。”张启程说道。
项阳摇了摇头，“这可不行，带货主播就算公司赚钱了，对我们青龙弯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想了想，项阳又问道：“这流量扶持指的是什么？”
“这个要跟那些直播平台去谈，如果谈成了，那就是我们给钱，然后他们给我们流量扶持，很多网红打卡地都是这样。”张启程说道。
现如今，很多直播平台都是有很多个大小不一的流量池的。
一般，一个没有工会的新人主播，基础的流量是五百人的流量池。
这五百个游客，一般只要能够留下来百分之一，也就是五个人，就能够进入到下一个流量池。
这最基础的一关，是很容易过的，毕竟谁都有几个亲朋好友，凑够五个活人就行了。
而第二个流量池，一般会是三千人的流量池。
这一关就比较难晋级了，一般需要百分之二的留存率，也就是要留下至少六十个人，才能够再晋级下一关，绝大部分的主播，都是处在这一流量池内，想往上一步难如登天，掉下去也不容易。
更后边的流量池，更是一个比一个难晋级。
而流量扶持，就是在等同的晋级条件下，基础流量更高，变得更加容易晋级。
假如青龙弯要是有流量扶持计划，平台给了青龙弯这片区域一个两千的流量池。
那么第一个流量池，就是在五百流量的这个基础上，再加上两千流量，也就是有两千五百的流量，而晋级还是只要留存住五个人。
同样，在下一个三千的流量池，也会变成五千的流量池，而晋级条件还是留存六十人。
这点流量扶持，对那些开播就有几百上千人的主播来说可有可无，对那些开播就人气过万的大主播而言更是完全没作用，但对小主播而言，确实是十分重要的。
项阳听完后眼睛一亮，“我们完全可以去谈啊，这种覆盖整个青龙弯的流量扶持，应该可以吸引到很多网红过来打卡吧。”
张启程摇摇头，苦笑道：“恐怕不行，一来，在很多的直播工会，在工会驻地都是有流量扶持的，二来，整个青龙弯实在是太大了，要把整个青龙弯都覆盖在流量扶持的范围内，每天所要消耗的钱实在是太多了。”
具体的数据张启程也不是很了解。
但去年，一个叫格林小镇的网红打卡地，张启程跟他们老板有过生意上的往来，当时，整个格林小镇就买了这种流量扶持，格林小镇的大小还没有青龙弯十分之一大，一天下来的费用就要上万元。
其实这个价格，张启程倒不是不能够接受，毕竟他们已经在青龙弯投了很多钱了。
但问题是，这种东西，也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够见到效益的，青龙弯需要大量的人气，才能够支撑这种手段的实施。
831 马尾藻
项阳想了想，说道：“要不，我们搞个活动吧。”
“什么活动？”张启程问道。
项阳仔细思考了一会，然后道：“现在的电商这么发达，你是做批发的，难道就没有在网上销售过吗？”
张启程摇摇头，“我是做水产行业的，我这行跟别的农贸产品不同，一来，水产的价格普遍要比农贸产品高，二来，这些年下水的船虽然越来越多，但整体上海洋渔业资源枯竭，所以各种海产的实质产量并没有提升。”
项阳一听，立刻就懂张启程的意思了，海产目前实际上是卖方市场，海鲜市场是一个供不应求的情况。
“具体什么活动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们绝对不能够就这样坐以待毙。”项阳说道。
“嗯，目前我也在想办法，滨海酒店别的股东也在想办法，龙城也开会研究过，李总更是直接常住在了青龙弯，办法是肯定要想的。”张启程点头道。
“先不想这么多了，走吧，我们先到海上去看看。”项阳笑着说道。
张启程点点头，两人结伴上了一艘三层游艇，然后各自找了一张太阳椅躺下。
游艇的船长立即跑了过来，恭敬地问道：“张总，项总，船要航行吗？”
张启程点点头，“不航行我们上来干什么，不过别跑太远了，就到附近航行一下就行了，在晚饭之前赶回来。”
那船长立刻跑过去开船，然后有乘务过来给项阳跟张启程摆上各种水果小吃，还开了一瓶红酒，给二人倒上。
游艇破浪而行，乘风而去，项阳躺在太阳椅上，端起红酒小小的喝了一口。
内中心，项阳却有点烦躁，这些游艇如果赚钱了，那项阳每个月都能够分到一笔不菲的钱财，可现在这些游轮一直处在亏本状态，项阳却是每个月都要倒贴钱进去的。
想了想，项阳站起身，走到游艇甲板的最前方处，想吹吹海风，让自己的头脑变得更加清醒。
张启程也笑着走到项阳的身边，“有些事不是心急就能够办成的，别急着这一会，这些都只不过是前期投入，等以后只要是赚钱了，立马就是赚得铂满盆满。”
项阳点点头，突然，项阳脸上闪过一抹异色，“咦。”
“怎么了？”张启程问道。
项阳指了指海面上，说道：“张总，你看海面上。”
张启程顿时低头朝着海面上看去。
只见海面上，肉眼可见的，漂浮着大量的藻类。
张启程脸色一变，“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海藻，而且好像是马尾藻。”
海藻是海洋鱼类的主要食物，对人类而言也是一种极为可口的食物，更是可以入药。
但海面上肉眼可见的出现大量藻类，对当地的居民而言，有时候却不是一件好事。
很多人都有一个大海梦，对于内陆的人更是如此。
常年不见大海的人对海的渴望更加强烈。
但有些神奇的海域，明明拥有非常最清澈的海水，却没有船敢靠近。
这其中最出名的就是马尾藻海。
马尾藻海地处北大西洋环流中心的北美东部海区，宽一千海里，长两千海里。
一般情况下热带海域中的海水透明度只有五十米，而马尾藻海的透明度则能达到六七十米。
这相当于站在二十多层楼的高度，还能看到清晰的地面，是非常神奇的。
马尾藻海之所以会如此清澈，那是因为这片海域常年都没有风，整个海水内部都极为平静，没有风的吹动，海水中的那些悬浮物质下降的速度很快，并且能保持很长时间。
再加上水中的营养物质更新极其慢，那些浮游生物基本活不下去，这才有了这么高的透明度。
这么美的一片区域，每年旅游的人一定很多吧？
结果却恰恰相反，非但没有人愿意去马尾藻海旅游，甚至没有船敢踏进那片海域。
马尾藻海有着一系列恐怖的名字如海洋的坟地、魔藻之海等。
那这些名字其实都和一种叫做马尾藻的海藻有关。
温带海洋很适合马尾藻这种藻类生长。
因此，马尾藻只要出现，就会迅速繁殖。
项阳看着水面上，海面上肉眼可见的这些藻类，正是传说中的马尾藻，这些马尾藻类以大型木筏的形式就这么霸道地漂浮在青龙弯中。
“这确实是马尾藻，如果放任不管的话，恐怕用不了多久，它们就会肆意地从海水中索取它所需的养分，并通过不断分裂不断蔓延，最终在海水上形成一种厚厚的海藻层，变得跟马尾藻海一样。”项阳轻声道。
一旦要是让马尾藻连成大片的海藻片，很多青龙弯海域内部的船基本都会被这些海藻困住。
当然，这些马尾藻就算再怎么生长，也是困不住项阳那艘远洋渔船的，在钢铁洪流面前，植物再怎么强大也有一个限度。
但马尾藻最令人神奇的是，它们并不是一直呆在原地不动的。
曾经就有人在海上碰到一大片的马尾藻，但过了不久，那些马尾藻就踪迹全无。
能随意漂浮的海藻，想想也是很神奇的。
“这些东西的出现，应该跟青龙弯的渔业资源枯竭有关，在过去，青龙弯渔业资源丰富的时候，这些马尾藻就是很多小型鱼类以及浮游生物最喜欢的食物，但现在渔业资源不丰富了，没有了海洋生物的消耗，它们的数量就变得越来越多。”张启程说道。
项阳点点头，“张总说得没错。”
在过去的几十年里，青龙弯的渔业资源虽然一天比一天少，但总体来说，受困与捕捞的难度，青龙弯海底的鱼类资源其实并没有明显变少。
海鱼虽然都被青龙弯的渔民给捕捞走了，但海底生活的那些螃蟹，大龙虾之类的，它们才是最爱吃藻类的海洋生物。
而现在，随着潜水设备的普及，村民们大量捕捞海底的螃蟹，龙虾之类的海洋生物，这些马尾藻，才真正像是解除了封印一般，大量丰富生长起来。
“马尾藻的大量繁殖，对青龙弯而言其实并不是一件什么坏事，但是也不能够完全放任不管。”项阳说道。
832 潜水
张启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是准备人工放养一些喜欢吃马尾藻的海洋生物，还是想派人把这些马尾藻从海里捞上来？”
项阳笑着道：“其实不需要我做什么，只要禁渔一段时间，这片海域的海洋生态环境，就能够恢复过来。”
海绵上成团成片的马尾藻，虽然会缠住轮船的尾舵，使船没法前进，给正常的航运带来麻烦。
呆马尾藻本身，无论是对人类还是对海洋生物，都是没有任何危害的。
相反，马尾藻还是很多海洋生物重要的食物来源。
马尾藻的已知种类超过两百种，大多数都是暖水性种类，广泛分布在世界各地的暖水和温水海域，我国也是马尾藻的主要产地之一，全国海域内共有六十多种，盛产于东南沿海，尤其是涠洲岛。
“有点儿可惜了，按照目前的趋势来看，青龙弯已经不可能再发展成一片渔场了，就算是它的海洋生态环境恢复过来，也不可能得到长久的保持。”张启程摇摇头说道。
青龙弯目前已经确定了发展方向，那就是要搞旅游区。
虽然目前世界上的各处濒海生态旅游区都越来越注重环境保护跟可持续发展，可是，伴随着游客的大量涌进，还想要鱼群在海洋内自由生长，这有些不显示。
“这些马尾藻要是捞上来，还可以赚一笔，它的药用价值是很高的。”张启程说道。
项阳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张启程说得不错，马尾藻确实有极高的药用价值。
在中医体系里，马尾藻可以用来治疗瘰疠，散颈下硬核痛，脚气浮肿和水肿等病症，而且治疗效果十分好。
而且，马尾藻的农用价值同样不低。
利用海藻做肥料在国外已经有悠久的历史。
野生马尾藻作为在我国南海海域大范围生长的褐藻，其在我国的农业领域有着巨大的价值。
1998年我国就有农用化学公司从马尾藻中提取多种有效物质用于海藻肥的生产加工，开创了我国海藻肥的先河，也将马尾藻的农用价值正式体现出来。
如今，那所利用马尾藻作为原料进行生产加工的公司，已经成为了行业内亚洲第一、世界第五的生产商和供应商。
据研究现发现，马尾藻提取物中富含的多糖类物质、细胞激动素、嘌呤类物质等对植物的生殖生长可以起到很好的平衡作用，可以大幅度提高植物的抗逆抗病能力，同时还对于部分虫害可以起到趋避作用。
“虽然马尾藻的价格不菲，但还是不值得打捞，靠人工打捞的话，效率太低了，还不如找个电子厂上班，如果用机器打捞的话，成本太好了，就这么一点马尾藻，最后是肯定回不了本的。”项阳说道。
张启程盯着那些马尾藻看了看，眼睛内闪过一抹光芒，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其实，对于马尾藻这种东西，张启程知道得更多。
马尾藻这种植物除了可以作为药材来使用外，还是日常生活里面非常不错的食材，受到很多人喜欢，而且经常食用可以起到的好处和作用也非常多。
马尾藻里面含有非常丰富的矿物质，特别容易被身体吸收，而且是以多种形式存在的，不容易氧化变质，动物摄食后的消化吸收强度比无机矿物质好，用海藻粉作碘剂既稳定又易吸收，利用率较高，而无机碘则相反。
此外，马尾藻还可以当做保健品使用，研究表明马尾藻里面含有非常丰富的维生素以及纤维素，这种营养素对水产动物的繁殖以及生产都有很好的促进效果，如海藻中的维生素e可提高动物的怀卵量、受精率。
最重要的是马尾藻里面的副生长因子以及生物活性物质可以让人类营养的均衡得到调节，经常食用是可以达到清燥热作用的，并且利尿的效果也是非常不错的。
马尾藻里面含有的碘、褐藻酸、甘露醇等，食用后有抗凝血作用，对人型结核杆菌有抗菌作用，对流感病害有抑制作用。
不过张启程仔细想了想后，觉得项阳说得也没错。
这片海域的马尾藻数量说少不少，达到了肉眼可见的程度。
可要是说多的话，绝对不多，根本就不值得机械化大面积采集，所以张启程决定再观察观察再做处决定。
游轮继续往前航行，海面上漂浮的马尾藻数量越来越少。
十几分钟后，海面上就彻底失去了马尾藻的身影。
张启程见此，这才彻底打消了要大规模采集这些马尾藻的想法，数量太少了，就这么一点，还不够一台采集设备的钱呢。
项阳倒没想这么多，他对这些马尾藻本来就没抱有什么想法。
见身后已经看不到海岸了，项阳抬眼看了看四周，然后又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扭头跟张启程说道：“张总，要不我们返航算了吧。”
“可以，反正两个人出来也没什么好玩的。”张启程无所谓道。
“不过既然已经出来了，那总不能空着手回去，再说回去也没事没事，晚饭时间还早，要不我们到海底下去看看？”张启程说道。
项阳疑惑道：“船上有潜水设备？”
张启程笑着点点头，“当然是有的，毕竟不多搞点项目，游艇其实也就那么好玩，很难吸引回头客，船上的潜水设备都是一流的设备，虽然比不上你船上用的那些，但也要上万块钱一套，安全还算是有保障的。”
“那行，下去看看，说真的，我在南极那边虽然也到水下去，但那边冰天雪地一片，海底的景色也很单调。”项阳笑着说道。
两人一拍即合，然后在乘务的帮助下，穿好潜水服，就朝着海水中跳去。
因为项阳跟张启程都不指望这次下去能捞到多是好东西，他们都不是缺这一点小钱的人，所以也没刻意选择鱼群多的位置。
下到海底后，项阳发现，这片海域海底居然非常陡峭，而且四周林立着各种各样的礁石。
833 鳗鲶鱼
项阳暗自估计了下，心底颇为诧异，目前他所处的位置，应该是大陆坡吧。
大陆坡介于大陆架和大洋底之间，大陆架是大陆的一部分，大洋底是真正的海底，因而大陆坡是联系海陆的桥梁，它一头连接着陆地的边缘，一头连接着海洋，正常来说是整个海洋坡度最陡的地方。
不过这里海底地形虽然陡峭，但项阳下水的地方水却不是很深，也就那么六七十米的样子，相当于二三十层的大楼。
这点深度对项阳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张启程也正好能够潜下来。
两人落底后，张启程拨开周围茂盛的海藻，然后朝着项阳打了一个询问是否要往陡坡上边爬的手势。
项阳摇摇头，游艇并非真正的渔船，乘坐游艇的人大都也不是真正的捕捞从业者。
虽然项阳在渔船上，船上的船员下水后，项阳是随便他们在海底游多远的，但游艇上的业余人士，下水后还是不太随处乱跑的好，免得出水之后找不到停在海面上的游艇。
在一块嶙峋的礁石上，项阳发现了大量的海冻菜，红丹丹的，十分漂亮。
以前在外捕捞时，项阳也发现过大量的海冻菜，不过海冻菜并不值钱，只是做成凉拌菜味道很好，而渔船上又没有足够多的做凉拌的佐料，所以项阳并没有大量采集过。
现在在青龙弯，各种做凉拌的佐料都可以买得到，所以项阳也就不客气了，顺手就撤了两棵卖相好的，然后塞进腰间的网兜里。
一旁的张启程本来是不想采这玩意的，他是做海产生意的，别说这种不值钱的海冻菜了，就是那些比较值钱的海鲜，他也吃腻了，他本人目前是不怎么爱吃这些普通海产的。
但看到项阳一连摘了两棵，张启程也挑了一颗卖相不错的，然后塞入网兜内。
这时候，项阳看到一群觅食的梭子蟹，领头的那只有一个半巴掌大。
项阳推了推张启程的肩膀，然后指向那只领头的梭子蟹，示意张启程朝那看过去。
张启程朝着那边看去，他本身就有一点点近视，加上海底漆黑的环境，起初一开始张启程并没有看清。
过了好一会而，张启程才看到那群梭子蟹。
张启程被吓了一跳，这群梭子蟹有大几十只吧，其中个头最大的那只，绝对超过了半斤一只，其中还有不少是接近半斤一只的。
张启程连忙将网兜里的那株海冻菜扯出来丢掉，然后快速朝着那群梭子蟹游去，其样子有一点像看见西瓜丢掉玉米的猴子。
但项阳没有笑话张启程，不谈价格，这种野生大个头的梭子蟹，论味道确实远远好过于海冻菜。
很快，两人就各自抓了满满一大网兜的梭子蟹。
项阳满意地笑了笑，就想返回船上。
但一旁的张启程一把拉住项阳的手腕，示意项阳晚一会儿再上去。
项阳先是一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并不是在渔船上干捕捞，而是在游轮上潜水玩耍的。
两人散步在海底，向四周随意逛着。
突然，项阳浑身汗毛倒立，猛地一把拉住张启程。
正在享受海底漫步这种神奇的感觉的张启程有些疑惑地看向项阳。
项阳手指往一个方向指去。
张启程顺着项阳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条外型类似土虱，身体细长，头部有些平扁，腹部圆圆的，身体后半部像长大饼一般的奇怪海洋生物，正怕在一处礁石底下眼巴巴地看着自己。
张启程一惊，浑身汗毛倒立，这是海蛇？
但很快，张启程就反应了过来，不，不对，这不是海蛇，这应该是鳗鲶鱼。
鳗鲶鱼乍一看好像是海蛇，但仔细去观察，就会发现它的尾巴是鳗尾巴，吻部是尖尖的，体表上没有蛇鳞或者鱼鳞。
最主要的，是它有背鳍。
这条鳗鲶鱼有两块背鳍。
第一块背鳍很短，在背鳍前面有着看上去非常狰狞的骨刺。
第二块背鳍与它的尾鳍连续相接。
张启程朝项阳递过来一个感谢的眼神，如果不是项阳拉了他一把，那他可能就着了那条鳗鲢鱼的道了。
鳗鲢鱼的鳍刺中含有很浓的毒液，人一旦被刺中，就会感到异常痛苦，若是在陆地上，这并不足以要了人类的性命，但在海底，这种剧烈的疼痛，足以让人类瞬间发狂，甚至只见痛晕过去，然后在海底窒息而死。
项阳摇了摇头，示意张启程到自己身后去。
项阳想要抓住这条鳗鲢鱼。
世界上鲶鱼的种类超过两千种。
这两千多种鲢鱼，绝大部分都是生活在淡水当中的，只有极少数能够在海洋中生存。
而鳗鲶鱼，则是这两千多种鲢鱼里最特殊的一种，它是所有鳗鱼中，唯一一种能在珊瑚礁、海岸边、河流，甚至是池塘跟井水里生存的鲶鱼。
张启程见项阳将主意打到了那条鳗鲶鱼身上后有些紧张，他拉了拉项阳的胳膊，然后摇摇手，示意项阳算了。
据张启程所知，鳗鲶鱼是一种夜行性鱼类，喜欢成群结队地活动，它们白天的时候，就像项阳眼前看到的这条一般，栖息在礁石或者珊瑚的缝隙底下，夜间才外出觅食。
如果不去惊扰它们，它们一般不会对体型比它们大的生物发起攻击，因为鳗鲶鱼一般喜欢以小鱼或者小虾米当做食物。
可如果一旦要是有生物朝着鳗鲶鱼发起了攻击，受到惊扰的鳗鲶鱼群，立即就会聚集成一团浓密的球型群里，这些鳗鲶鱼们彼此会相互保护，并且联手朝敌人发动攻击。
鳗鲶鱼自古以来就是最令渔民头痛的鱼类之一，一般情况下，被鳗鲶鱼鱼刺刺中后，必须得要立即用开水烫过的毛巾热敷，否则就会疼痛不止。
项阳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潜水服，然后又看了看手上戴着的防护手套，迟疑了半响，才微微点了点头，放弃了抓住那条鳗鲶鱼的想法。
其实，如果项阳执意出手的话，就算项阳身上穿的这套潜水服不能够防护住那鳗鲶鱼的毒刺，项阳也是有十成把握抓住那条鳗鲶鱼而不受伤的。
834 张启程受伤
不过那样一来，项阳在海底灵敏异于常人的秘密也就要被张启程给发现了。
就在项阳思考的这会功夫，旁边的张启程突然身体猛地一弹，紧接着，就脸色煞白地在海底蹲下，蹲下后还浑身发抖。
项阳立即看到张启程的一只手紧紧地捂在小腿处，而那里，正好有一条鳗鲶鱼在疯狂逃跑。
顿时，项阳脸色猛地一变，他哪里还不明白，张启程已经被鳗鲶鱼给刺伤了。
鳗鲶鱼的毒刺的化学性质到现在都尚不明确，项阳只知道鳗鲶鱼的毒刺里，至少含有两种以上的成分，包括神经毒素和溶血性毒素。
在几年前，青龙弯就有人在捕捉鳗鲶鱼时被鳗鲶鱼刺伤过手指头。
起初，那渔民只是觉得一点痛楚，忍忍就好了。
但结果却是，那渔民没过多久就觉得越来越痛，而且手臂很不舒服。
当那个渔民被左村长跟余香等人强行架着送到镇上医院的时候，他的整只手都已经麻痹了，甚至连心脏都出现了些许不适，当时如果要是再晚一点去医院，整个人就有可能直接完了。
见张启程中招，项阳不敢有一丝的迟疑，一只胳膊架住张启程的腋下，拖着张启程就往海面上蹬去。
到了海面，项阳一把摘下脸上的呼吸罩，然后就朝游轮上大声喊道：“张总被鳗鲶鱼蜇伤了，快过来人搭把手。”
游艇上的乘务们一听张启程受伤了，连忙过来帮忙，大伙一起，手忙脚乱地把张启程给拖到船上。
“别忙活了，我没事，给我泡杯茶，让我休息一下就好。”张启程也是个硬汉，到了甲板上，虽然脸色都疼得煞白，但却硬是没有叫喊一声，他强自坐起身子，有些虚弱地对旁边的项阳说道。
“被鳗鲶鱼给刺伤了怎么可能没事，鳗鲶鱼的毒刺在刺入人体后，被膜组织会瞬间破坏，毒液也会在这一瞬间注入伤口，随着血液循环进入人体内，然后同时破坏人的神经跟供血。”项阳双手扶着张启程的后背，同时大声喊道：“船上又没有医生？”
一般游艇上是不会配备医生的，但这种大型游艇上，就算是不配备医生，也会有几个懂医药的乘客，至少可以简单处理一些伤势。
这时，游艇的船长跑了过来，他一脸焦急道：“项总，船上没有医生，不过我稍微懂点医术，你们在海底怎么招惹鳗鲶鱼这种东西去了，就算是在岸上，鳗鲶鱼也没几个人敢去招惹。”
在捕鱼过程中，如果有渔民捕捞到了鳗鲶鱼，一般都不会直接用手去抓，而是在第一时间用钳子将鳗鲶鱼身上的毒刺给拔了，以防不慎被鳗鲶鱼给伤到。
项阳直接道：“现在先别说这个了，赶快给项总医治，然后游艇快点返航。”
“来，张总你先躺下，浑身放松，千万不要紧张。”那船长连忙让张启程平躺在甲板上，然后又让一个乘务去拿了一张叫椅子过来，让张启程把那只受伤的脚搭在椅子上抬高。
张启程照做后，那船长拿了一根绳子，紧紧捆在张启程小腿伤口的上方。
项阳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色彩，“这不是被毒蛇咬了的处理方式吗？”
“准确说，是被有毒生物咬了的处理方式，这样是阻止毒素在张总体内进一步蔓延。”那船长说道。
这时候，一个乘务从一盒药片里拿出来一片，拧成两半，把其中半块递给张启程道：“张总，这是止痛药，一会清理毒素有点痛，你先把这个吃了。”
张启程本来就痛得满头大汗，听说有止痛药后也不矫情，直接抓住那半片就塞到口里，然后说道：“半片哪够，再给我来半片。”
“不行的，张总，这止痛药是有副作用的，一次最多吃半片，您再稍微等等，等药效起来了，半片也是有止痛效果的。”那乘务赶紧摇头道。
张启程等了两分钟，果然，腿上的伤口处，痛感好像没那么强烈了。
这时候，船长又让人打来一盆热盐水，开始反复清洗张启程腿上的伤口，避免毒素被吸收，同时，他双手开始用力挤压张启程的伤口，不断将血液跟毒素一起从伤口内挤出来。
十多分钟后，游艇船长又让乘务打了一盆热水过来，这次没有再放盐水，他用清水给张启程又清理了几次伤口，然后用湿毛巾给张启程敷上。
“项总，游艇上的医疗设备有限，我们只能够做到这样了，接下来要在第一时间把张总给送到医院去才行。”游艇船长跟项阳小声说道。
项阳正要说加快返航速度，结果张启程却自己从甲板上坐了起来，“伤口内没看见毒刺吧？”
游艇船长连忙道：“没有的，不过张总，你的伤口内虽然没有毒刺断在里面，但毒素却已经开始扩散了，我觉得还是去一趟医院好。”
张启程摇摇头，“又不是第一次被鳗鲶鱼刺伤了，这点小伤势要是都要去医院，那我干脆就在医院住着好了。”
说着，张启程站起身，试探着在甲板上走了几步，然后找了一条躺椅坐下，朝一旁的一个乘务员道：“帮我去打一桶热水过来，温度不能够太高，也不能够太低，五十度左右吧。”
那乘务立刻跑去船舱，给张启程打了一桶热水过来。
张启程将双腿泡在水桶内，然后半眯上眼睛，说道：“这鳗鲶鱼的毒素说着恐怖，实际上就跟蜜蜂一样，说是被中蜂以上的蜜蜂给扎了一下以上，就一定要去医院，不然人就会死，可每年多少人被各种蜂类扎伤，几个会上医院的？又有几个会死的？”
项阳挑了挑眉，其实青龙弯经常有渔民被诸如海蜇、海母、鳗鲶鱼之类的海洋生物蜇伤，这些海洋生物，毒素都是可以致命的。
但基本上有人被蜇伤了，大家都是用土方子处理一下，很少有人会去医院，渔民们自己也不愿意去医院，左村长也习以为常。
只有那些极为严重的，左村长才会让人强制带伤者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