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6章 结果
相比较邰半雪那疑惑的神色,老朽则是特别不能淡定。
“小姐,小姐,在门外有一个自称是摄政王妃的人前来看望你。”
原本邰半雪很是淡定,听见这话时,脸色瞬间就是一变,人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有些不可思议的问,“你刚刚说是谁?”
老朽倒是没那么大的反应,又重复了一遍:“摄政王妃啊!”
邰半雪神色变得精彩,她爷爷根本就不可能将她的行踪告诉倪月杉的!
就算告诉了,也应当会提前派个人前来通传一声,好让她有个准备。
但现在就这样突然来了。
邰半雪眉头紧紧的皱着,开口:“把人带进来,就说我正昏迷着。”
说完后,邰半雪转身朝房间里走去,显然她的内心觉得,现在的她清醒着不能被倪月杉知晓。
“是。”
当老朽重新到了房门处,态度十分恭敬的开口:“老仆眼拙,有眼不识泰山,竟没能认出摄政王妃你,还请你不要怪罪, 府内请。”
倪月杉倒是神色淡然,没有要开口责备他的意思,迈开步子朝府内走去。
仆人走在一旁开口提示着说:“摄政王妃,我们小姐她如今病重,能有你这种贵人记挂,实属我们小姐的福分。”
“只不过我们小姐得的是瘟疫,瘟疫会传染,王妃你若想看望,作为仆人我们不敢拦,但还请你不要凑得那么近,免得被感染,这是面纱,还请王妃你戴上。”
老仆一口气说了很多,倪月杉只淡淡的听着。
到了门口时,倪月杉脚步停下,一副好奇的表情开口询问:“既然你们小姐病重,那定然是在昏迷当中,可刚刚你进府内,究竟是何人告诉你,确定我是摄政王妃而非骗子?”
倪月杉这话好似是随意一问,但老仆心里清楚明白,这是在故意试探呢。
“回禀摄政王妃,刚刚老奴是问了小姐身边的下人,摄政王府与我们家小姐是否有过往来。”
这话回答的倒是爽快,没有经过思考,要么是早早想好的措辞,要么就是反应的极快。
倪月杉嘴角上扬,没再说其他,迈步走进了房间里。
房间里没有点燃蜡烛,且窗户紧闭,一个下人站在床边安静的候着。
而在床内静静的躺着一个人,好似还在昏迷着。
房间里极静,无一丝其他声响,倪月杉脚步站定,看着床榻的位置。
“你们小姐现在病情如何?”倪月杉开口询问了一句。
立在一旁的丫鬟立即回应:“回禀摄政王妃,我们家小姐从京城到此处,就一直在昏迷着,未曾有过清醒,现在想要喂药也是极其困难,只怕我们家小姐,也只剩下这一两天的时间了。”
说着她哀叹一声,默默的抽泣:“可惜我们家小姐还尚在昏迷,不能与王妃说话了,如果我们家小姐知道摄政王妃,不辞辛苦前来看望她,一定会十分感动的,”
说着,丫鬟跪了下来,对倪月杉磕着头:“多谢摄政王妃!”
这丫鬟说话倒是极其体面。
倪月杉在她身上转移了视线,目光落在床榻上:“我要单独和你们小姐呆一会儿,你们都出去吧。”
谁人不知邰半雪尚在昏迷当中,可她要独自一人留下?
丫鬟以及老仆显然都愣了愣,有些为难。
倪月杉眸光锐利的落去,“怎么,本王妃想单独跟你们小姐待一会儿都不可以?”
那丫鬟跪在地上,想开口反驳,可张了张口,却又是不敢。
倪月杉轻哼一声:“青凤!”
门外候着的青凤立即朝房间里走来,“摄政王妃。”
“将人丢出去!”倪月杉开口没有任何迟疑,她才不管这里是不是邰府呢。
丫鬟神色变了变,还在强装着镇定:“摄政王妃,小姐得的是瘟疫,你切勿靠近我们家小姐,不然你被感染了,摄政王若是怪罪下来,奴婢可承担不起!”
之后再次磕了一个头。
青凤却是已经出手,将人拖走,顺便将房门给关闭上。
在房间里的倪月杉,目光重新落在了床榻上,上面躺着的人,依旧十分安静,只是随着倪月杉的靠近,神经也跟着紧绷了起来。
她即便双眼紧闭着,但依旧感觉到倪月杉将床幔给掀开了。
“邰小姐,你得了瘟疫,实在不是我所愿的,不过......我得了一偏房,取下瘟疫患者的心头血,即可救下另外一个身患瘟疫病人的命!”
倪月杉在袖中拔出了匕首,将匕首缓缓的朝床榻而去,她的动作并不快,可以说十分缓慢,装昏迷的邰半雪身子愈发紧绷了起来,在被褥下的双手紧紧的攥起,内心紧张到了极点。
怎么办,怎么办......
在她惊恐之中,倪月杉的匕首刺在了她的心口处,只不过不是很用力,但抵在心口依旧有种刺痛感,传来了。
倪月杉看着床上人的反应,嘴角微微扬了扬,“邰小姐,为何你的心跳加速,身体都在颤抖?昏迷中的你,不该一动不动么?”
倪月杉这话倒是没有任何意外的情愫在里面,听着,像极了,早就知情她在伪装。
邰半雪知晓演不下去了,她睁开了眼睛,有些恼怒的看着倪月杉:“你究竟想干什么!”
倪月杉将匕首收起来,邰半雪也在床榻上坐了起来,倪月杉轻笑着问:“明明好转了,却不告知将军府的人,你是想着让肖楚儿死?”
邰半雪哼了一声:“当时我热心肠的帮助你们,却原来,我不过是个棋子而已!”
“你们刻意利用我,我又何必在乎她的生死!好了,现在你知道我是在装病了!你可以走了,告诉将军府,只需要用我的方子便可以得救!”
邰半雪高傲的偏过脸去,神色间,只有不耐。
倪月杉并没有抬步离开,只反问:“那你为何不想想,如果我们希望你真的死,肖楚儿岂会同样得了瘟疫?利用你是真,但不希望你死也是真。”
“你和景乐成的婚约,谁都头疼,既然可以成全你和他,让你受点苦,免除违抗懿旨的罪责,这很划算不是么?”
邰半雪只哼了一声,别开视线不去看倪月杉。
倪月杉自然觉得留下来,没有其他意义,只叹息着说:“原本想着,之前我与你就不和,现在反倒有了成为朋友的可能性,现在看来,算了吧,终究不太适合!”
倪月杉抬步朝外走去,没有发怒,没有对她不利。
邰半雪有些讶异,就这么走了?
倪月杉走了出去,青凤立即跟上,倪月杉头开口:“走吧,回京,她心里有怨,所以才盼着楚儿死,楚儿受了这份罪,就当相抵了吧!”
京城中,邹府内。
京城的城门一开,青鸾便骑马冲了进去,到达了将军府,将发现告知了邹阳曜,邹阳曜赶紧让下人给肖楚儿煎药,抓紧治疗,好留下一命。
之后他才询问:“那你们家王妃为何还留在那里,不回来?”
青鸾老老实实的回答:“说是看看邰小姐的良心之后再回来。”
邹阳曜露出恍然的表情来,目光重新落到肖楚儿的身上时,忧心着:“楚儿,你快醒来。”
倪月杉回到京城后,前去了将军府,邹阳曜这次,没有再将她赶走。
倪月杉站在床边,开口安慰:“你也不必太过担心,邰小姐可以好转,相信楚儿也可以。”
邹阳曜没有去看倪月杉,目光放在床榻上,淡淡的“嗯”了一声。
倪月杉留下也没作用,最后离开了。
回到王府时,才得知,景玉宸不在府上,前去了天牢。
而段勾琼得知倪月杉回来,要求见她。
倪月杉无奈去了房间里,段勾琼有些着急的说:“你将我一直关在这里也没有意义了吧?我想去牢房看看乐成。”
倪月杉有些为难:“现在是非常时期,你不如你忍忍?你放心,天牢有重兵把守,不会让人伤了乐成的!”
但段勾琼却依旧想要离开,去见邵乐成。
瞧着她十分低落,倪月杉在一旁坐下:“要不然,入夜后,再去?”
段勾琼双眼一亮,然后用力点头:“好!”
天牢内,景玉宸审问苗太尉是否招认,太尉府搜刮出来的珠宝有他贪污受贿的一部分,苗太尉只神色冷漠着,并不愿意承认。
景玉宸也不着急,轻笑了一声,对牢房里的一众狱卒们开口:“将太尉看牢了,可千万别让人,劫了人!”
之后哼了一声,迈开步子离开,前去了皇宫。
苗晴画听说景玉宸求见,是为苗太尉最后定罪一事,立即开口:“说哀家睡了让人好好等着!”
宫人听话的退下,准备去传话,苗晴画却是立即反悔道:“等等!”
宫人疑惑的看着苗晴画,苗晴画有些纠结的说:“还是将人传来吧!”
景玉宸被带着到了殿内,苗晴画端正的坐着,看着他行礼,也未曾叫人起来。
“这些天,不知道摄政王审理太尉一案,如何了?”
“已出了结果。”景玉宸平静的回应。
第767章 要反击?
苗晴画瞬间来了精神:“结果是?”
“苗太尉的意思是说,这一切皆为苗将军所为,是他搜刮民脂民膏,收了不少人的贿赂。”
“其中调查细节得知是太尉府将军拿钱,卖了官职给他人,而账本上还有支出银钱给老百姓的,是为堵住老百姓的口,让老百姓不要再状告他们太尉府,强抢民女,致人死。”
“但这些都是苗将军所为,与他无关!”
苗晴画脸色愈发阴沉了下来,这些话,太难听了!
见苗晴画黑着脸,景玉宸继续说:“太后,太尉府之事,全因苗将军一人所为,可苗将军已经死了,这罪责......”
景玉宸这话,听上去好似提醒一样,令苗晴画有些讶异:“罪责如何?”
“一切由苗将军所为,自然罪责应当由苗将军承担,但苗太尉身为苗家家主,也理应为此承担一定的罪责,降级,削权皆是轻,再重些,或许便是革职流放了。”
故意将轻和重皆给说出来了,目的大概是,让她自己选。
见苗晴画拧着眉,没有吭声,景玉宸倒是没有开口打搅,耐心的在一旁等候着。
“那亲王呢?摄政王,你打算如何?”苗晴画看着景玉宸,嘴角扬着笑。
“亲王所犯罪责与太尉不同,自然处置也应当不同,皇后你想如何处置他,皆随你!”
苗晴画嘴角扬着笑,伸手去搀扶:“摄政王你起来吧,这些天查案真是辛苦你了。”
苗晴画这话中有多少虚伪,景玉宸再明白不过,他看着苗晴画同样道:“太后为太尉府殚心竭虑,辛苦的是太后你才对。”
等景玉宸离开后,苗晴画气恼的将桌面上的东西扫落在地,降职?
她可是当今太后!她的爹被降职?
那岂不是成了全天下的笑话?
出了宫的景玉宸回了王府,才得知倪月杉回来了,询问事情如何,倪月杉老老实实的讲了一遍,景玉宸不由松了一口气:“有的治就好!”
但邰府人的内心,也太阴暗了一些。
倪月杉询问:“那你呢?审案审的如何了?”
景玉宸神色凝重着:“亲王府的人,交由太后定夺,而太尉,降职和交权!”
倪月杉双眼一亮:“若苗太尉的兵权交了一部分,苗家人没了独揽大权的心思,你也不用做皇帝了?”
“他若是伺机东山再起呢?”景玉宸反问。
倪月杉原本双眼发亮,此刻,逐渐扫兴了下去。
景玉宸伸手捏着倪月杉的鼻子:“好了,别想这么多,开心过好每一天才最为重要!”
倪月杉噘着嘴:“你这人啊,就是命中注定,要拥有三千佳丽!”
“三千太多了,三十就够了!”景玉宸一点也不客气,回了一句。
倪月杉瞪了瞪眼睛:“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景玉宸尴尬的咳嗽一声:“我刚刚有说什么吗?不记得了......”
他的模样明显是心虚,倪月杉笑了笑,心情好了一点。
到了傍晚,有人去天牢宣读了懿旨,苗太尉和邵乐成以及一众狱卒们皆跪下认真听旨。
等懿旨宣读完,苗太尉伸手接旨,邵乐成则是立即开心的道喜:“苗太尉,真是恭喜你了,我就知道你会没事的!虽然官降了!但还可以爬上去啊!”
苗太尉面容十分严肃,并未回应邵乐成。
公公又将目光落在了邵乐成的身上:“亲王,还有你的圣旨没宣布呢。”
邵乐成故作一脸惊讶,之后有些不安的问:“没那么重吧?我和摄政王再怎么说皆有一点关系,他不该重罚我吧?”
“亲王,这旨意是懿旨!是太后的意思!”公公提示了一遍后,将懿旨展开。
邵乐成重新跪好。
等邵乐成和苗太尉一同出了天牢时,天牢门外,一个穿着劲装的女子正等着人。
看见邵乐成激动的冲了过来,直接跳在了邵乐成的身上,差点没把邵乐成给压倒。
他抱着段勾琼郁闷的开口:“我说娘子啊,你最近是吃了什么东西,为什么胖了这么多?重死了!”
段勾琼死死抱着邵乐成不可能撒手:“重?你嫌弃我?难道只有我天天为了你以泪洗面你才开心吗?”
段勾琼的壮举,落在在场人的眼里在,只觉得段勾琼太没有规矩了,一点女人矜持都没有。
苗太尉皱着眉,在一旁路过,段勾琼立即指着苗太尉怒骂道:“是不是你,在牢房中一直都在抢乐成的饭食吃?天牢里面不是姓苗,他可是本公主的驸马!还容不得你欺负!”
邵乐成嘴角一抽,“他没有!”
苗太尉也是十分汗颜,抢吃的?他堂堂太尉还会抢吃的?
不,虽然现在不是太尉了,但他也不会去抢吃的!
苗太尉没有搭理段勾琼,径直走开,段勾琼见了指着苗太尉离开的方向,继续怒道:“你,你不准走!”
但苗太尉只装作没有听见,头也不回的走了。
邵乐成赶紧抓住段勾琼不断挥舞的小手:“好了好了,今天我出了天牢,心里开心,走,下馆子去!”
段勾琼却是深嗅了一口:“好馊啊,你还是赶紧回去洗一洗吧!”
苗太尉和邵乐成被放出的消息很快在京城中传开,二人是被如何处罚的也一并传了开去。
太尉府被搜刮的干净,所有东西皆充公,另赐了将军府为新府邸。
但不过只是正三品,比起一品太尉,身份根本不能相比。
三品将军手上可动用的兵力那自然也是大大的缩水,刚回到将军府,就见到坐在大厅中的苗晴画。
苗晴画一身普通装扮,显然不是以太后的身后来的。
“爹。”苗晴画站了起来,唤了一声。
苗太尉朝一旁的座位坐下,脸色阴沉着:“我被抓的这期间,你毫无作为?”
苗晴画拧着眉:“爹,我也想啊,可是我......”
说着纠结的叹息一声,明显的无能为力。
“我本不在京城,他却逼我到这个地步!”苗太尉手掌狠狠砸在桌子上,苗晴画,拧着眉看着:“爹,你打算如何?重新谋划,反击吗?”
摄政王府内,景玉宸忙完了事情,去看了雪儿,雪儿已经一岁多的年纪,会叫了娘,却还不会叫爹,比起刚生下来时的模样,现在要水灵了许多,越看越觉得可爱。
他抱起了雪儿,搂在怀中,“雪儿,叫一声爹来听听?”
一旁的下人跟着哄着:“小姐,你叫一声,爹!”
但雪儿只睁着一双明亮水汪的大眼睛,根本不知道别人在说什么,景玉宸有些无奈,这才开口询问:“王妃可在家中?”
“王妃去了将军府。”下人老老实实的回应。
景玉宸最后将孩子交给了下人,自己也去了邹府。
肖楚儿服下药方后,也是没有什么反应,但第二天后,就开始断断续续的醒来,能说话,虽然全身乏力,但她人醒着,邹阳曜就安了不小的心。
倪月杉也待在一旁,肖楚儿咳嗽着:“多谢你为我跑了一趟。”
倪月杉有些嗔怪的开口:“说什么客气话,原本你脸这个罪都不需要受,可现在......”
倪月杉内心才愧疚呢,还在说话,门外走来了下人:“将军,王妃,摄政王来了!”
等景玉宸走了进来,邹阳曜也站了起来:“来了正好,一起留在将军府吃个晚饭吧。”
景玉宸扫了一眼房间,之后才点头。
他朝倪月杉走去,在一旁坐下,邹阳曜询问了景玉宸接下来打算如何。
景玉宸只简单的回了一句,“苗府若还有动静,那便不需要给苗府留任何余地了。”
之后他看向倪月杉:“邹夫人,病况如何?”
“吃了药后,可以醒过来了。”倪月杉回了一句。
在一旁的邹阳曜却是沉默着,好似在想什么事情,倪月杉朝他看去,“你该不会想着报复邰家吧?”
邹阳曜沉着一张脸,没有吭声,倪月杉也没继续多问。
在邹府吃了饭后,倪月杉和景玉宸便回了王府。
邹阳曜继续守在肖楚儿的身边,哪里也没有去。
第二日,邹阳曜有些意外,邰尚书登门拜访。
邹阳曜本就对邰家人心里有怨,可他竟然还敢来将军府?
客厅的位置,邰尚书端坐着,看见一身玄色长袍的邹阳曜来了,立即站了起来:“邹将军。”
邹阳曜冷冷的瞟了他一眼,开口询问:“邰尚书,你怎么还敢前来?”
这话听上去十分的不友善,但邰尚书却是没有在意,重新坐下后,开口:“自然是为了半雪未来的终身大事!”
邹阳曜哼了一声,很是嘲讽的说:“若是你的孙女说出了先前药方有效,或许本将军还会收了她为妾,可......她没有,这般的毒妇,我邹阳曜高攀不起!”
邰尚书听着邹阳曜的话,脸也阴沉了下来:“邹将军,你怎知她不想告诉你?是老夫,执意要将她送出城去,她一个卧病在床的女子,身边没有下人会听她的话,她哪里有办法传信回来!”
邹阳曜依旧冷着脸,没有搭理。
邰尚书叹息一声:“一切都怪老夫,是老夫鬼迷心窍了,想着府上这位肖氏没了,正妻只有半雪一个,现在老夫是分惭愧,邹将军,只要你愿意收了半雪,老夫可以任由你处置!”
第768章 成了他的人
这话听上去,好似十分有诚意一般,就差没有直接跪下去了。
邹阳曜却觉得嘲讽的很,他反问:“你可知道,为何我会休了月杉?”
邰尚书神色怪异了起来,这话,如何答?
在他迟疑的目光中,邹阳曜主动解释说:“当初,因为府上有一个恶毒的妇人,若不是她用了计谋骗了本将军,我岂会休了月杉?”
“我瞧着,这位邰小姐跟杨琬琰倒是十分相似!”
邹阳曜的话,听上去,没有半点给颜面的意思,很是绝情,也很是难听。
果然,邰尚书的脸色沉了下来,看着邹阳曜,十分不满:“你这话!是在污蔑!”
邹阳曜冷哼了一声:“本将军不愿意再出现同类的情况,所以府上,只收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现在是肖楚儿,绝非邰半雪!”
之后,邹阳曜沉着脸,对外面的下人命令道:“将邰尚书请回去吧!”
他甩了甩衣袖,潇洒的走开了,根本没给邰尚书半点脸面,
邰尚书脸色愈发阴沉了下来,指着邹阳曜的背影,破骂:“小心,我将你们的计划统统告诉了太后!”
“懿旨已下,随意!”邹阳曜头也不回的回应,看上去潇洒极了,根本就不受威胁。
邰尚书气恼不已,他降低身份,脸面也不要了,说出那么低微的话来,可邹阳曜竟然一点脸面都不给。
那么邰府就更加没有道理,继续守着秘密了!
邰尚书离开将军府后,便去皇宫求见太后了。
苗晴画不过刚从新将军府回来,她虽然成了太后,但在苗太尉的面前依旧是后辈,被苗太尉嫌弃无能,心里还正窝火呢。
听见邰尚书求见,立即怒吼了一句:“不见!”
宫人瑟缩了一下,转身回去,禀报了邰尚书。
邰尚书却是有些纠结的开口:“劳烦再次通报,就说老夫是有急事!事关苗家一案!”
之后宫人大着胆子再次去禀报了一遍,苗晴画有些意外,关于苗家一案?
在邰尚书走进来行礼时,苗晴画已经冷冷的开口:“太尉府已经不存在了,不知道邰尚书这话是什么意思?”
邰尚书没有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开口:“太后,微臣也是在今日才得知,原来关于苗家一案,尚有隐情!是微臣无能,在懿旨宣读后,才弄清楚!”
说着在地上用力磕了一个头,苗晴画眉头皱着,质问:“究竟是什么情况,说清楚一点!”
“是微臣的孙女半雪她,她之前患了瘟疫,一直昏昏沉沉的,原本已经被微臣送出了城去,本想着,再也见不到她,将要白发人送了黑发人,但......”
“谁知她在城外养了几天后,自己就好了,这人清醒过,便说了一件让微臣悔恨的事情!”
苗晴画眉头紧紧拧着,神色间只有不耐:“你将话一次说完!”
邰尚书叹息:“半雪清醒后,有下人将京城中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皆与她说了一遍,半雪才知晓,自己写了证词作证一事,其实......”
邰尚书再次叹息:“其实那证词根本就不是她写的,是那日邹将军到了府中,探望半雪,将他人替写的证词,趁着半雪昏迷,让半雪画押的!”
“半雪根本不知情,之后有清醒过,但还是不知晓此事啊!而老夫瞧着字迹与半雪的字迹一致,就信以为真......”
说着,在地上不断的磕头,看上去很是悔恨。
苗晴画拳头攥着:“只有这些?还有没有其他发现?”
就算这件事情公布出去,也只是为邵乐成洗脱掉罪名。
邰半雪的证词只写着,邵乐成和段勾琼合谋陷害相府而已,不曾事关苗家!
“其他的......目前没有发现,只是这一切都是局啊!太后,你将这件事情公开,便可给邹阳曜定罪啊!”邰尚书有些急切。
这一切皆是邹阳曜想要利用邰半雪而设的局!邰半雪瘟疫期间受了这么多的苦,若是不为邰半雪报仇,岂不是他身为长辈的无能?
苗晴画看着邰尚书,拧着眉,问道:“有没有法子,多查出一些?”
邰尚书迟疑的看着苗晴画,他们利用邰半雪只做了那么多,其他的,如何多查?
“微臣无能,关于半雪的证词,是他们伪造的,这苗家的案子,也一定是他们一手造成的,太后,你说郡王他会不会也是参与者之一,其实,他和摄政王府一直没有决裂!”
“你还仁慈的,只是让亲王成了郡王!其实他们都是一伙的啊!”
听了,邰尚书这话,苗晴画的神色逐渐深沉了起来。
之前就怀疑过邵乐成,只是后来出的事情太多次证明他们不是一伙,她也就不再怀疑邵乐成了,现在听,邰尚书这般猜测,对邵乐成的猜忌又起来了。
见苗晴画没吭声,邰尚书也没继续说,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
苗晴画沉默了许久,才开口:“你先出宫去吧,这件事情切勿声张,若他们只是假决裂,哀家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邰尚书自是规规矩矩的行礼退下,出宫去了。
而摄政王府内,邹将军府派了下人前来通知,说邹阳曜和跟肖楚儿重新办婚礼。
之前婚礼见证人才倪月杉他们几个,很多人还不知晓,他邹阳曜迎娶了肖楚儿,所以他想重新办婚礼,让人知晓,他邹阳曜,早就有了正主。
邹阳曜和肖楚儿办婚礼,倪月杉和景玉宸,自然会去出席的!
景玉宸难得闲散在家,问了倪月杉要不要喝酒,倪月杉很痛快的答应。
小石桌旁只坐着倪月杉和景玉宸二人,景玉宸给倪月杉倒了酒,倪月杉看着景玉宸脸上带着笑容,好似很开心一样,她就觉得奇怪。
倪月杉狐疑的看着景玉宸:“你是遇见了什么喜事么?瞧你这笑容,让人觉得瘆得慌?”
景玉宸给倪月杉倒酒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端起来和倪月杉碰杯:“你听说邹阳曜要成亲了,竟是没有一点难过伤心,心里头,觉得畅快呗。”
倪月杉白了景玉宸一眼:“自打和你认识,你何时看到我对他有一点点的情愫了?你将外面那些传言,当作是谣言来听好了。”倪月杉碰杯过后,老老实实的仰头喝了。
景玉宸心情愈发好了起来,“可依照你的性子,若是不爱,岂会嫁?”
这也是景玉宸一直困惑的问题。
倪月杉轻笑了一声:“好奇?”
景玉宸十分认真的点头:“是的,好奇。”
倪月杉手撑着下巴,故作神秘般的说:“你若能,我干一杯,你就干三杯,最后先醉的反而是我,我便告诉你一个秘密。”
听着倪月杉这话,景玉宸来了兴致:“这个秘密,值不值我干那么多酒?”
倪月杉十分肯定的点头:“绝对值当!”
景玉宸没再思考犹豫,点了点头:“好,我同意!”
倪月杉嘴角扬着笑,一杯杯喝下,看着景玉宸的脸颊逐渐转了红,她轻笑一声:“还行么?我支持中途投降!”
但景玉宸却是十分执拗的说:“你还有多少杯会醉,你说个数,我要一口气给干完,这样,你就必须说出你心里的秘密了!”
倪月杉凑到景玉宸的身边坐着,看他醉醺醺的,好似要睡着一般,护着他!
“我想我快醉了,我再喝一杯我就醉了!”倪月杉手臂挽着景玉宸,此时的她,谈不上十分清醒,只能说是微醺,但距离喝醉,感觉还是景玉宸要先一步。
倪月杉喝下了一杯,景玉宸身子犹若发软的靠在倪月杉身上,他脸颊泛着红晕,双眼迷离着,伸出手,端着酒杯,对倪月杉无比严肃的开口:“那好,本王喝!”
见景玉宸豪饮着,倪月杉没有拒绝,看着他喝下了第三杯。
他醉的有些撑不住了,倒在倪月杉的肩膀上,环抱着倪月杉的胳膊。
“月杉,我喝完了,你的秘密可以说了!”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看上去很是困乏了。
倪月杉微扬着唇,开口,“我现在说了,你能听得明白么?”
景玉宸舒服的在倪月杉肩膀上蹭了蹭:“能......”
话说的十分坚定,可偏偏人早就醉的一塌糊涂了。
倪月杉打了一个酒嗝,笑着说:“我秘密是,我根本不是丞相之女!所以从前那个喜欢邹阳曜的,根本不是我!”
倪月杉迷离着双眼,看了一眼身旁的人,笑着揶揄:“你瞧你,还说自己能听明白,你这是睡着了,根本没听进去吧!”
倪月杉对远处站着的青鸾和青凤扬声:“来,王爷喝醉了,搀扶着去休息去。”
一个人搀扶着景玉宸一个搀扶着倪月杉,将人送回房间。
邹阳曜打算和肖楚儿重新举办婚礼,第二天,府邸就开始装饰筹备了,现在皆知了邹阳曜是摄政王府的人,自然有不少人,想主动前来参加。
下朝后,有人主动走到邹阳曜的身边,对他开口:“邹将军,听说你在筹备大婚?老朽可否前去恭贺将军?”
还在寒暄,有人更是好奇的上前询问:“摄政王今日怎地没来上朝?邹将军可知?”
第769章 被听见了秘密
下朝后,已经接近午时了,在王府内的景玉宸悠悠转醒,感觉有些头疼,他扶着额头坐了起来,身旁早就没了人,他开口唤了一声:“月杉!”
先进来的人,是府上下人,景玉宸询问了倪月杉哪里去了,才知晓,倪月杉前去了将军府,帮将军府布置婚礼呢。
景玉宸觉得倪月杉也是一个奇葩,自己前夫大婚,别人避之不及,可她倒好,不吃醋,也不生气,好似从来没有过感情一样,直爽大胆的前去给他办婚礼。
就算她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心里确确实实没有邹阳曜了,但其他人不这样想啊!
景玉宸无奈至极,让下人服侍着洗漱过后,换了身衣服,直接坐马车去了将军府。
之后由下人带领,到了倪月杉身边,此时的倪月杉,正指令着下人如何如何操办呢,看见景玉宸的身影时,有些讶异,主动走上前。
“你酒醒了没有?感觉身子不舒服吗?吃了东西没有?”
倪月杉一连串好几个问题问出口,景玉宸有些无奈的扶额:“我还没吃,你若有空,就陪我一起吃点东西。”
虽然这话带着商量的口吻,但人却已经伸手拉着倪月杉往一旁的方向走去。
倪月杉和景玉宸坐在庭院中的石凳上,有下人去备清淡的粥食了。
倪月杉觉得景玉宸有力气追来这里,就一定是身体没有不舒服。
“月杉。”景玉宸唤了一声倪月杉,人也朝倪月杉凑近了。
倪月杉手撑着额头,好奇的问:“怎么?”
“昨天是不是你先喝醉?”他目光定定的看着倪月杉,眼神中带着些许期待。
倪月杉却是皱着眉:“你确定?”
景玉宸听见这话,心有些拔凉,他喝了那么多,但倪月杉一杯杯的喝也不少啊,倪月杉不该先醉么?
不然他的那些酒不都白喝了?
在景玉宸无比郁闷的神色中,倪月杉哈哈笑了起来:“瞧你那失望的劲!”
景玉宸汗颜,伸手抓着倪月杉的胳膊,微微摇晃着:“好月杉,秘密究竟是什么?”
景玉宸的样子落在了一旁路过的下人眼中,止不住的笑了起来,景玉宸怎么似个孩子一般,还对着倪月杉撒娇呢?
倪月杉对景玉宸挑着眉,“你的偶像包袱不要了?”
景玉宸没明白,倪月杉这是什么意思。
只目光一直定定的看着倪月杉,想听倪月杉讲出她口中的秘密。
“好吧,看你这么想知道,我就勉强告诉你。”倪月杉觉得有趣极了。
她笑着看他:“嗯......你说,看我对邹阳曜没兴趣了,就松了一口气么?其实关于这个,我有一个秘密!”
景玉宸目光定定的看着倪月杉,等着她说下去。
倪月杉轻笑着,“从前的倪月杉确确实实是喜欢邹阳曜的!但后来不喜欢了,不是因为变心了,而是......”
倪月杉瞧见,有下人端着早膳过来了,自觉的闭了嘴巴。
景玉宸疑惑。
不变心却会不喜欢,究竟是因为什么?
下人摆着膳食,景玉宸和倪月杉皆不动声色的等着,直到下人们都退下了,景玉宸赶紧询问:“而是什么?”
倪月杉却是没有回答,目光看着前方:“邹阳曜回来了。”
景玉宸觉得扫兴,邹阳曜回来的这么不是时候。
看见倪月杉和景玉宸都在,邹阳曜有些意外。
“你们这是?”
他可没有邀请倪月杉和景玉宸来,而且,二人还不将这里当做是别人家,随随便便,在将军府吃上了?
倪月杉咳嗽一声:“你夫人在养病,我来帮忙,他来找你谈事情!”
倪月杉指着景玉宸,景玉宸只觉得自己十分冤枉,他可不是为了邹阳曜而来的。
邹阳曜神色倒是平静:“好,我去换身衣服。”
他穿着一身朝袍离开,倪月杉和景玉宸跟着收回视线。
景玉宸眯着眼睛看倪月杉,“这下,总该说了吧?”
倪月杉尴尬的笑了笑:“昨天我已经跟你说过了,只不过你睡着了,没听见!”
见倪月杉无比傲娇,景玉宸没想过强硬逼问,而是无比好奇的询问:“你说吧,说给我听听,不要卖关子了!”
一向冷静的景玉宸,此刻竟是有些抓狂。
倪月杉无奈,“好,咳咳,你听好了!”
景玉宸一副严肃的表情,看着倪月杉,等着她说出答案。
“还记得在从前,邹阳曜怀疑过我的身份么?虽然身体上,没有哪里不同,但实质上,我不是他所憎恶的那个倪月杉,我是另外一个,一个完完全全一样,却唯独换上其他灵魂的倪月杉!”
倪月杉无比激动的说出自己是谁,但景玉宸的表情却是凝重的,显然是没明白。
“没懂。”景玉宸老老实实说了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倪月杉嘴角一抽,好一个没懂。
景玉宸又无比耿直的询问:“麻烦,换一个方式,说的清楚明白一些!”
倪月杉状似在思考,就见邹阳曜缓步走来了。
“摄政王,你来府上寻我是?”邹阳曜疑惑的看着景玉宸。
景玉宸有些郁闷,“我先吃饭!”
邹阳曜在一旁坐下,看着景玉宸吃粥,他想了想,开口:“邰尚书其实已经知晓了,是我们伪造的证词,昨天还试图,用此事来要挟我,之后他进了皇宫,怕是太后已经知晓了此事!”
景玉宸还在埋头吃着粥,没有搭腔。
倪月杉在一旁迟疑道:“只要乐成不被怀疑,其实知晓了也无妨,毕竟很多事情,已经成了定局!”
倪月杉所想与景玉宸和邹阳曜所想一致。
最后倪月杉站了起来:“你们慢慢聊吧,我去看看现场布置!”
倪月杉抬步离开,邹阳曜才开口:“什么叫身体上,没有哪里不同,但实质上,换了一个灵魂?”
景玉宸讶异的看向邹阳曜,他竟是听见了!
见景玉宸定定的盯着他看,邹阳曜赶紧解释:“你也看到了,我正在举行大婚!对月杉,我没有半点非分之想,你也不用刻意隐瞒着我什么!”
第770章 闹洞房
邹阳曜看上去非常的有诚意,景玉宸有些头疼:“昨天,我好不容易套路出来了这话,却因为喝醉了没听见,今天,又听了一遍,原本以为只有本王不懂,但你也不懂!这我就放心了!”
邹阳曜眉头皱着,景玉宸也听不懂?
“既然你不在乎月杉了,又何必想着将事情弄清楚呢?这事你就别想了,让本王来操心就够了!”
邹阳曜点了点头,之后才问:“你不是有正事找我么?”
景玉宸无奈的放下瓷勺,擦了擦嘴:“吃饭算不算?”
邹阳曜:“......”
很快,在不少人的期待中,邹阳曜大婚之日到了。
府上前来的宾客,皆是朝中大臣以及府中家眷,一眼瞧去,每一个人皆穿的十分体面,所有人皆是一脸喜色,说着恭贺的话。
爆竹声,唢呐声,在外传来,肖楚儿端坐在铜镜前,倪月杉和喜婆站在她的身后,皆凑了过去,仔细端倪着铜镜中的人!
倪月杉打趣道:“虽然是一场大病,可却让你愈发标志了,看你下巴尖的,真羡慕。”
倪月杉生完孩子后,就丰腴了许多,而且一直没有瘦下来,从前给人的感觉,身形消瘦修长,气质冷若冰霜。但现在给人第一的印象,大概是,丰腴妇人,媚意天成,韵味十足。
“脸上多点肉多好啊,少肉,不就成了刻薄相?”肖楚儿反问了一句。
在门口的位置,有人欣喜的跑来,开口:“吉时到了,快快让新娘子盖上盖头,有请新娘子坐花轿了!”
在摄政王府门外,邹阳曜下了高头大马,胸前挂着一朵团花,头上戴着新郎官的喜帽,神色间满是喜色,人朝着门口接近。
看见在里面,正踏着红地毯走来的新娘子脚步立即顿住,他的双眼中带着璀璨的光芒,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喜宴中,有不少曾经参加过邹阳曜和倪月杉大婚,后有参加过倪月杉与景玉宸大婚,现在又来参加了邹阳曜和肖楚儿大婚的人。
在将军府,等待新郎带回新娘时,有人忍不住八卦:“你们说,邹将军是不是真的放下了摄政王妃?摄政王妃,真的也放下了邹将军?”
“新娘子在摄政王府被送出,接到这将军府来,还真是怪啊!”
听着议论,有人小声的提示:“嘘,你注意点吧,这种嚼舌根的话,不管是让邹将军听见了,还是让摄政王夫妇听见了,都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对方一脸扫兴,但也确确实实没有再议论什么了。
之后一众宾客,听到在门外有人大喊:“新娘子和新郎到了!”
一众人,赶忙朝大门口的位置拥堵而去,就见一个新娘子被牵了出来,而在一旁跟着的还有倪月杉和景玉宸。
现场气氛高涨了起来,有人赶紧上前对景玉宸行礼,景玉宸只淡淡点了点头,并不想被瞩目。
一众人跟着新郎和新娘到了将军府内,里面的布置十分喜庆,虽然谈不上富丽堂皇,但也足够称得上有牌面了。
倪月杉跟在众多人之中,目睹着二人成亲拜堂,景玉宸走到了倪月杉的身前,开口询问:“是何感想?”
倪月杉错愕的看向景玉宸,感想?
曾经最爱成亲的感想么?
倪月杉微微挑着眉:“你听你这口吻,我就知道,我之前说的秘密,你根本没有理解是什么意思!”
景玉宸眉头皱着,非常诚恳的点了点头:“是的,我没理解,要不然你再解释一下?”
倪月杉白了景玉宸一眼:“今日大喜呢,等我闹完了洞房,再跟你好好说!”
倪月杉的样子看上去有些兴奋,景玉宸却是抓住了倪月杉的手腕,倪月杉疑惑的看着他:“怎么?”
“月杉,今天将话说清楚吧,不然我心难安啊!”景玉宸紧紧攥着倪月杉的手,不愿意撒开,那模样,好似撒娇一般。
倪月杉有些尴尬,这么多双眼睛在呢,他也不避讳着些。
“好吧好吧!”倪月杉十分郁闷答应了景玉宸。
景玉宸好似得到好处的孩子一样,笑的十分干净且爽朗,拉着倪月杉便走了。
到了安静的院落后,景玉宸拉着倪月杉坐下。
景玉宸无比郑重的开口:“你现在可以说了!”
“嗯,首先声明,今日邹阳曜成亲,我是真心的祝福新娘子,我没有半点的吃醋和记恨!当初是丞相之女喜欢邹阳曜,而我不是丞相之女!”
景玉宸眉头皱了起来,就觉得倪月杉与当初调查到的信息,完完全全不同,但邹阳曜也当众验证过,倪月杉是真的!
现在倪月杉自己说不是......
“那你是谁?”景玉宸只觉得奇怪。
究竟是什么人,可以做到,连他的调查都隐瞒住了?
“另外一个人,和倪月杉长的一模一样!拥有同一身躯,却不同思想的人!”倪月杉双手托在下巴处,将自己比作一朵可爱的花朵,对景玉宸眨着眼。
景玉宸没吭声,只目光定定的看着她,倪月杉主动解释:“你应当看过一些奇书,比如什么借尸还魂啊......”
景玉宸讶异的看着倪月杉,倪月杉继续笑着:“当初,邹阳曜将原主往桌子上砸去,后脑磕在了桌子上,当时原主就嗝屁了!”
“所以丞相之女是邹阳曜杀的?”
倪月杉点了点头:“按照当时的情况来算,确实是!”
景玉宸拳头攥起,眉头紧锁着,身上隐约带着怒气。
倪月杉神色逐渐变的怪异起来:“干嘛,别告诉我,其实你喜欢的是丞相之女,而非后来的我,那也太狗血了!”
见倪月杉翻了一个白眼,景玉宸摇头:“若那伤势,你没有扛过去,本王岂不是也要失去你了?”
倪月杉略有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算是。”
景玉宸站了起来,开口提议:“走吧,去好好的闹一闹洞房,教训教训他!”
倪月杉轻轻笑了起来:“你的反应还真是,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二人到了喜房时,新郎刚好刚走进去,房门被关上,二人要喝合卺酒了,在门外根本没有宾客跟上,胆敢闹事。
景玉宸主动走上前,伸手敲门,房门里,响起了不悦的声音:“走开!”
“是我,景玉宸!”景玉宸说着,偏头看了一眼倪月杉,对倪月杉微微挑着眉。
倪月杉站在外面咳嗽一声:“还有我倪月杉,我们是来闹洞房的!”
房间里面,沉静了片刻,才有了动静,之后邹阳曜前来开门,对二人无比委屈的说:“闹洞房这种事情,你们真有兴趣?”
倪月杉和景玉宸对视一眼,之后二人重重点头。
邹阳曜颇为无奈的摸了摸鼻子,不想让二人进去,耽误他办正事。
在房间里面的肖楚儿开口了:“让他们进来吧!”
声音听上去有一些虚弱,倪月杉立即搭腔:“来了!”
才不管邹阳曜乐意不乐意,倪月杉已经挤了进去。
邹阳曜十分郁闷,跟着走了进去:“宴席上那么多人,你们随便找谁不好?要来这里寻我和夫人开心?”
此时的肖楚儿仍旧坐在床榻上,头上还戴着红盖头,显然邹阳曜是还没有来得及掀开盖头呢。
倪月杉嘴角扬了扬,笑着开口:“新娘子的娇羞容貌,还没看见啊?不如我为你代劳?”
倪月杉说着将秤杆拿在手中,邹阳曜感觉额头青筋直跳:“你们两个可别闹了!”
倪月杉挑着眉:“怎么就不能闹了,世上本就存在闹洞房一说,怎么这不是洞房啊?还不允许人闹了!”
倪月杉走上前,看着那架势,真是要代劳他揭盖头了,邹阳曜快步上前,将秤杆攥在手中:“别,我来!你在旁边看着也行!”
倪月杉倒是没有继续刁难,规规矩矩的收了手,看着邹阳曜目光落在肖楚儿身上时带着笑意,倪月杉神色复杂了起来。
曾经那个冤死的女人......
倪月杉觉得邹阳曜偿还的已经够了,但现在与景玉宸提及从前的事情,又觉得邹阳曜,不该活的这般好。
还在出神,景玉宸抓住了邹阳曜的手腕,邹阳曜狐疑的看向景玉宸:“做什么?”
景玉宸十分有耐心的说:“别这么着急,看见了新娘子的花容月貌,却不可以当着我和月杉的面,来洞房,看见了反而只会让你继续的急不可耐,还不如晚一些!”
邹阳曜因为倪月杉和景玉宸的举止,闹的有些暴躁......
最终深吸了一口气,询问:“那你说,你想如何?”
景玉宸饶有兴趣的提议:“昨日我醉酒,今日我喝不得了,在院落,你与我比试,我输了,月杉喝酒,你输了,肖楚儿喝酒!”
这规矩讲的十分清楚明白,但听在邹阳曜的耳中像极了是在找茬挑事!
可倪月杉和景玉宸为何要如此......
但邹阳曜可不是轻易打退堂鼓的人。
“好,我同意!”他令人前去拿木剑来,但景玉宸却是开口阻止:“等一下,你我皆没醉酒,用什么木剑?除非你是真的想伤了本王?”
景玉宸的神色十分严肃,可没半点要开玩笑的意思。
他这是生气,动怒?
之前明明还一直很好,邹阳曜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但景玉宸胆敢跟他比,他没有什么好推诿的!
“好!”
之后有下人拿来了两把利剑,得知邹阳曜和景玉宸要在喜房外比试,不少人前来观看热闹......
第771章 醉酒
“摄政王莫不是和邹将军皆喝高了酒,才想着比武切磋一下!”
“新婚之夜,有的人喜欢喝酒助兴,有的人选择比武助兴,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邹阳曜和景玉宸虽然听见了一旁人的这番议论,但二人交手的动作还是未曾停止。
肖楚儿听着外面的动静,有些忧心,她的视线被遮挡,疑惑的询问:“情况究竟怎么样了?”
倪月杉站在门口的位置听见肖楚儿的话,扬声回答:“没事,单纯的切磋切磋!”
景玉宸对邹阳曜出手,不过是为了报当初倪月杉醒来,他伤及倪月杉的仇。
只要出了恶气,心里平衡了,今后就不会有事了!
一众围观的人,好似没意识到,二人这是带着火气,在一旁鼓掌叫好,像极了是在看人杂耍一般。
倪月杉嘴角一抽,颇有些尴尬。
景玉宸也没想,真的伤了今日的邹阳曜,用剑背去拍邹阳曜,因为用力,皮肉也深深的疼。
邹阳曜咬着牙,不知道今日景玉宸是在抽什么风,他逐渐气恼,神色愈发严肃了下来,显然是要动真格了。
景玉宸嘴角微扬着,严厉道:“千万不要因为我是王爷就让着我!”
二人再次交起手来,下手皆没有礼让,在场人这才发现了二人之间的不对劲,神色皆跟着变了。
“摄政王妃,你快上去劝劝啊!”有人对倪月杉着急的开口。
倪月杉一副郁闷的表情:“他们不过是喝了酒,心里高兴,所以才比划的,没事!”
倪月杉一点也不在意,让在场不少人,着急起来。
“丞相,丞相来了!”有人扬了一道声,倪高飞此时缓步走来,众人自觉的让出位置来。
倪高飞走上前,主动开口说了一句:“摄政王,今日比试,点到为止,可莫要耽误了新娘和新郎之间的吉时!”
景玉宸适时收了剑,笑着开口:“好,听岳丈大人的!”
邹阳曜却是收剑不及时,景玉宸被划伤,闷哼了一声,在场人,不由惊呼出声。
邹阳曜好似后知后觉一般收了剑:“摄政王,真是对不住了,我没有想着要伤你,实在是,反应迟钝了!”
倪月杉快速走上前:“大夫,快传大夫来包扎!”
下人急匆匆的前去请大夫,景玉宸捂着伤口,蹙眉看了倪月杉一眼:“酒劲上头了,扶我找个地方坐下!”
倪月杉点了一下头,搀扶着人离开,其他人也不好继续看热闹,各自散去。
邹阳曜还站在原地,对着景玉宸的背影,扬声:“摄政王,真是对不住了,我刚刚真不是故意的!”
他的声音带着醉酒的腔调,一个醉酒的人,无意识的伤了人,好似也没那么可恶了。
邹阳曜被喜婆拉着去了新房,“邹将军还是赶紧揭新娘子的盖头吧,别让新娘子久等了!”
景玉宸的伤口被包扎了起来,倪月杉满眼嗔怪的看着他,“伤口疼不疼?”
景玉宸摇头,“有你在身边一点都不疼!”
倪月杉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狠狠瞪着他:“那你再去比划比划。”
“我要真的再去跟他比划,受伤的绝对不是我,信不信?”
见景玉宸十分自负的样子,倪月杉却是切了一声,那表情完完全全的不相信他啊!
“你就在这客房休息休息。”倪月杉叮嘱了一句,站了起来:“你闹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去跟我爹说说,免得他白担心!”
倪月杉要走,景玉宸十分不舍,但最终还是放行了。
倪月杉出现时,还没有开口,倪高飞已经率先开口询问了:“摄政王伤口处理的如何了?”
倪月杉无奈的耸耸肩:“没什么大事,皮外伤。”
倪高飞松了一口气,“今日大婚,本就是喜庆的日子,却无缘无故的跟人打起来,还真是伤和气!”
这话满是嗔怪,显然觉得景玉宸所为不应该。
倪月杉无奈的叹息一声:“既然都做了,说这些就没有意义了吧?”
倪月杉在一旁笑着,一个转首在一旁的宾客间,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觉得很是讶异。
“邰尚书竟然也来了。”倪月杉看着邰尚书,神色复杂。
倪高飞在一旁奇怪的问:“有什么问题?”
“没事!”倪月杉并不愿意多说,之后转移了话题:“我娘呢?我娘和弟弟可还好?”
倪月杉和倪高飞在一起闲聊了起来,到了傍晚的时候宾客才少了下去。
倪月杉送走了倪高飞,之后回去,准备叫景玉宸,一同回府去。
走进了房间,看见景玉宸依旧躺在床榻上,双眼紧闭着。
倪月杉伸手捏住他的鼻子,让人呼吸不上来,原本以为景玉宸会闭一会吸就清醒了,却没有想到,人竟然是没有反应。
倪月杉觉得奇怪,伸手推了推景玉宸:“你醒醒?”
景玉宸却是没有半点反应,双眼依旧闭着,好似睡的十分沉,沉到根本无法将人叫醒。
倪月杉这才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朝外快步走去,开口大喊:“来人啊!”
等重新请了大夫过来,景玉宸依旧还在昏迷当中,大夫上前把脉,一个个的捋着胡须,叹息:“怪哉怪哉,脉象平稳,可人却昏迷不醒。”
“所以究竟是怎么了?”倪月杉着急的追问。
有人开口说:“我看莫不是因为吃醉了酒,所以才醒不来?令人煎了醒酒汤来,给摄政王喝下,或许就可以醒来了?”
倪月杉拧着眉,吩咐下人赶紧去做醒酒汤来。
这边的动静,惊扰了邹阳曜,他快步匆匆而来,走上前,站在床边:“什么情况?”
倪月杉抬眸看去,开口提示:“不知道他怎么了,包扎好伤口后,我就让他在这里休息休息,等睡一觉醒来,我们就可以回府去了,可是我叫了半天,人都没有醒来,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邹阳曜眉头紧紧拧着,之后看向身旁的大夫:“你们说,摄政王这是怎么了?醉酒还是因为那伤口醒不来?”
第772章 被逼出的新娘
原本没有人怀疑景玉宸那身上的小小伤口,但是因为邹阳曜这句话,在场人皆怀疑上了那伤口。
大夫将景玉宸手臂上包扎的纱布解开,之后研究伤口上的伤势。
伤口上已经上了药,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
倪月杉站在一旁,跟着凑近了。
大夫抬起头后,看向了其他人,其他人也凑过来,一起查看,但最终得出的结论是,伤口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一切如常。
伤口不是导致景玉宸昏迷不醒的缘由?
倪月杉眉头皱着,在四周气氛沉静的同时,有人发言了:“其实老夫倒是听说过一件案例,还请将军将与摄政王比试的长剑拿来,让老夫一观!”
在场人目光皆落在说话的大夫身上,他细细检查了一下长剑,有些感慨的说:“这长剑虽然是新剑,但长久没用,不仅仅落了灰尘,而且还生了锈......”
倪月杉也尝试着将剑拿在面前看了看,上面确确实实存在着锈斑!
倪月杉眉头皱着,对外扬声质问:“拿剑的下人是谁?将人给带过来!”
很快,一个下人畏畏缩缩的朝地上跪下,看上去,极其惶恐。
倪月杉将剑丢在下人的身边,质问道:“这长剑,你挑选?”
下人瑟缩的跪着,一脸无辜,“王妃,奴才在库房中看剑身上系着红剑穗,觉得十分吉利,所以才拿了的!”
“但奴才真的没有想过这剑会导致摄政王昏迷不醒啊!若是奴才知道,借给奴才十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啊!”
听着下人求饶的话,倪月杉却是一点也不相信。
刚想张口呵斥,一旁的邹阳曜却是开口说:“月杉,下人根本不知晓,我会伤到了摄政王,两把剑皆是落了尘的......若是我也被伤,受伤的也会多我一个,我想他不该是有心的!”
听着邹阳曜替下人解释,倪月杉质问道:“月杉也是你叫的?这下人间接害了王爷,难道不该受罚吗?”
此时在门口围了不少还没有走开的宾客,听见这话谁也不敢搭腔。
之后她又对邹阳曜质问道:“邹将军,难道你不该将你的夫人请过来,给我夫君把脉吗?”
邹阳曜露出一脸为难的表情,且不说,今日的景玉宸非要跟他比剑。
当时他想,今日特殊,应当以和为贵,便忍下了。
但现在还要求肖楚儿前来?
谁不知道肖楚儿今天是新娘子?
新娘子这个时候可以出门吗?
邹阳曜像是听见了什么不讲理的笑话一般,有些生气,却又因为倪月杉的身份,最终是没有动怒。
他只无奈的说:“楚儿是新娘,今日还未洞房,岂能就这样让人出来了?”
倪月杉听着邹阳曜这话,便知晓邹阳曜是根本就不想配合。
她冷哼了一声:“难道就因为你们的婚礼礼数,而耽误了我夫君看病?太医,大夫都请了,现在人还不醒,我也是没有办法,才让你夫人来的!”
“若是将军实在不愿意配合,那你现在就去洞房,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够不够?一炷香的时间,足够充足!你快去快回!”
倪月杉的话虽然听上去是没有什么恶意,但侮辱性极强啊!
在场人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倪月杉的话可以说十分的粗鄙,虽然是事急从权的情况下,但这样说,还是有**份!
可倪月杉本人却是冷漠的站在原地,目光定定的看着邹阳曜,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
邹阳曜脸色铁青了起来,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显然在隐忍,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倪月杉的话。
此时的气氛十分的尴尬,皆不敢弄出了什么声响来。
在沉静之时,倪月杉忍不住又开口了:“邹阳曜!”
这一声是带着怒吼的,且穿透力十足,声音极大!
作为一个身份为三品将军的男人!被倪月杉当众这般呵斥,着实是没有面子。
邹阳曜气恼到不行,甩了甩袖,迈开步子朝外走去。
倪月杉看着邹阳曜的背影,继续扬声道:“邹阳曜你快一点,误伤了摄政王的本来就是你,本王妃还没有给你先行治罪,已经是开恩了!”
邹阳曜的脚步顿住只是一瞬,之后继续迈开了步子快速走了。
在屋外,夜幕渐渐的降临,原本该在新房内和邹阳曜共度**的肖楚儿,缓步走来。
她已经换下了一身新娘的服装,身穿着简单的对襟长袍,头发也是简单的装束着,却依旧清如雪莲,惊艳的美。
肖楚儿也不生气,更没有多说,她先是观察了一下景玉宸的身体情况,才伸手给景玉宸把脉。
在肖楚儿还没有开口宣布诊断的结果之前,倪月杉已经气恼的率先开口了:“若是夫君今晚过后,还没有苏醒过来,你们将军府一定要为夫君的昏迷付出代价!”
倪月杉的话听上去没有半点讲恩情的意思,即便知晓将军府可能是无辜的!
邹阳曜此时正朝这边走来,听见倪月杉这话,脚步顿了一下,最终继续迈开步子朝房间走了进去。
他张口:“那下人还跪在外面,本将军觉得他倒是无辜的,不如让人......”
倪月杉目光立即锐利的睇了过去:“此人就算不是无心害人,可他也是间接性的害了摄政王,若此人也可放过,摄政王的性命岂不是太不值钱了!”
在场依旧存在围观的人,见这情况,只敢小声的议论,却不敢真的正大光明说出一句什么话来。
给景玉宸把脉的肖楚儿,放下了手:“摄政王有些发了高热,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摄政王或许是因为醉酒加与人打斗,伤及了某处,导致淤血不通,所以才使他至今未醒来,而加重病情的,或许是伤口触及过的铁锈,使得感染。”
说着肖楚儿站了起来,神色有些严肃的说:“我要对他全身做个检查!所有闲杂人等皆出去!”
倪月杉就站在一旁,听见这话,有些讶异的问:“全身做个检查?什么意思?脱了个干净?”
第773章 于理不合
肖楚儿十分严肃的点了点头:“是!”
这话,让在场的人,皆是一阵错愕。
景玉宸是谁?男人啊!
肖楚儿是谁?女人啊!
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可是此刻,新娘子在大婚的新婚之夜时,给另外一个人看全身?
这......
这句话让在场的不少人不仅错愕,还觉得非常不妥。
肖楚儿也感受到了现场的气氛有些不对,她拧着眉开口:“当初夫君的伤患处,也是我看的!如今夫君重振雄威,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但我不觉得羞涩,我身为大夫,不管男女老少,在我眼里都是一样的病人!”
“摄政王妃我都没有什么好纠结的,你又在这里纠结什么呢?”
倪月杉眉头紧紧的皱着,询问:“全身检查,检查什么?淤血患处?”
肖楚儿有些无奈的点头:“是!”
倪月杉十分凝重的说:“那我来检查即可,随后将结果告诉你!”
“不可!”肖楚儿张口反驳。
倪月杉质问:“为什么?”
肖楚儿有些无奈的解释说:“你不是医者,自然有些伤处你可能会忽视,亦或者辨别不当!”
倪月杉有些郁闷的看着肖楚儿,之后倪月杉的目光看向了站在一旁的邹阳曜。
邹阳曜此时的脸色阴沉着,看上去心情也不好。
倪月杉张口反问:“邹将军,你的夫人要在和你的新婚之夜,看我夫君的身体,你如何想?同意?”
这事情,倪月杉和邹阳曜或许才是最有情绪的人!
肖楚儿听着倪月杉说话,已经有些不耐了。
“现在时间拖得越久,对摄政王的伤势来说,越不利!王妃你也不需要担忧什么,在我一旁观看即可,我跟王爷什么都不会有。”
倪月杉深吸了一口气,最终开口:“好,勉强答应你!”
之后肖楚儿看向了邹阳曜:“夫君也要留下来么?”
邹阳曜攥着拳,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位置,还有人依旧没有离开,他气恼的对几人开口呵斥:“你们还不走?难不成还想着在将军府留着过夜么?”
他的话中带着怒气,在场几个人神色皆变了变,有些尴尬,但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动弹,邹阳曜拧着眉,对一旁的下人开口:“都还愣着干什么?还不上前,将几位大人请走?”
但此时一个下人快步走来,开口:“将军,郡王听说摄政王在将军府昏迷了,所以出于担忧过来查看情况。”
邹阳曜的眉头紧紧皱着,“回禀郡王,本将军现在没有时间前去招待他,让他在客厅等着!”
但下人却是一脸为难:“郡王说,让你现在就去见他,将今日之事事无巨细的都给说一遍,否则就是你蔑视皇家......”
邹阳曜一听这话,就觉得恼火,现在这个时候,绝对是不可以离开的。
邹阳曜固执的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一旁有围观的人开口:“邹将军,你还是前去看看吧,这位郡王早就不是从前的郡王了,可不好说话!”
“就是就是,房间里面不是有摄政王妃么?你进不进去又有什么关系?”
听着在场人的议论声,反而觉得他不对了?
邹阳曜有些恼火,下人还在为难的站着,一道身影也朝着这边跑来:“将军,将军,太后来了!”
原本还未离开的宾客只是想凑凑热闹,听见这话,立即神色变了变,哪里还敢有一丝的懈怠,赶紧朝外迎接而去。
在府门口的位置,太后缓缓下了马车,四周是簇拥着的宫人,看上去场面极大。
她看见前来迎接的一众宾客,立即开口:“今日是邹将军大喜的日子,哀家心里替将军高兴,但在宫中却听闻了摄政王被邹将军刺伤昏迷的事情,哀家......心里担忧所以就来了!”
之后目光在在场人身上扫了一遍:“都起来了!”
她又奇怪的看向了邹阳曜:“怎么不见摄政王妃?哀家还想着听听摄政王妃说一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微臣来说。”邹阳曜立即搭腔。
但苗晴画却是冷哼一声,“是你伤了摄政王,自然是想着推卸所有的责任,哀家岂能听你讲?”
邹阳曜有些讶异的看着苗晴画,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旁刚起身的邰尚书开口了:“太后,微臣一直都在,微臣可以讲给太后你听!”
但苗晴画依旧是不怎么信任的表情:“邰尚书,你与将军府的仇怨,哀家可是清清楚楚,不能听你讲。”
邰尚书讶异的看着苗晴画,但是又不敢在苗晴画的面前狡辩什么。
之后有宫人搬了一个椅子过来,苗晴画端庄优雅的落座,开口:“将摄政王妃请来。”
邹阳曜一脸为难:“太后,这其中有件事情你可能不知道,摄政王妃不能前来......”
苗晴画一副奇怪的表情看着邹阳曜:“摄政王妃不能来?难道摄政王妃也身受重伤,昏迷不醒?”
邹阳曜朝地上重新跪下,赶紧解释:“太后,你莫要听信了那些以讹传讹的话,摄政王不是重伤昏迷,是因为醉酒才导致的昏迷,至于摄政王妃,更是好端端的在房间里!”
“是么?既然是好端端的,为何不能让人前来见哀家?”苗晴画的声音严肃的几分,听上去颇有几分冷意。
邹阳曜一脸错愕,如何解释?原原委委说一遍?
气氛还在严肃之时,一道打趣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太后依照微臣来看,摄政王妃指不定情况也不妙,不然邹将军为何在这里推三阻四?”
在场人皆朝来人的方向看去,看到的正是缓步走来的邵乐成。
邵乐成微微笑着,撩了一下额前的碎发,看上去无比的悠闲。
等到了近跟前,才对苗晴画恭恭敬敬的行礼:“见过太后!”
“起来吧!”苗晴画十分冷淡的开口。
邵乐成在地上站了起来,“谢太后!”
他垂眸看了一眼邹阳曜,之后才开口:“太后,微臣比你还先来一步,但微臣在客厅的位置等了许久,也没有一个人前来招待微臣。”
第774章 逮住了机会
说着,他叹息了一声,“微臣知道,微臣没有什么地位,所以前来了将军府也不受待见!微臣听闻太后你来,立即前来拜见你了,可唯独不见将军的那位新娘,以及摄政王妃,这......”
“微臣听说摄政王和邹将军在喜宴上大打出手,那叫一个彼此眼红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情债没解决,在彼此算账呢。”
苗晴画立即呵斥道:“郡王,你小心你的那张嘴,不要在那里搬弄是非,说一些有的没的,哀家,今日来,是想知道摄政王夫妇无恙,至于昏迷中的摄政王便免了!”
“而哀家也知晓今日是大喜之日,身为新娘,也不能轻易的出了新房,哀家也不勉强人!”苗晴画说着,神色愈发严肃了起来,话锋一转:“来人啊!去将摄政王妃亲自请来!”
苗晴画虽然嘴上说着想知道倪月杉和景玉宸无恙,但屁股在坐下后,就没有移动过,明显没打算离开此处,去房间里看一看。
非要召见人前来见她!明显不怀好意!
邵乐成有些尴尬的开口:“太后,你可能还不知晓的是,新娘已经出过房门了,在给摄政王医治呢,至于摄政王妃,虽然没伤着也没昏迷,但就是不来,这确确实实是奇怪!”
邵乐成的话虽然是实话,可听上去也像极了挑拨的话。
苗晴画立即眯起了眼睛:“什么?摄政王妃好端端的,可是听闻哀家来了,却不前来拜见哀家?”
她一掌拍在了旁边的桌子上,使得刚刚端上来的茶杯颠了一下,有茶水洒出,吓的一旁站着的宫人们,皆跪了下去,齐声道:“太后息怒!”
苗晴画冷哼了一声:“息怒?摄政王妃,这是不将哀家放在眼里啊!不给哀家的颜面啊!”
她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厉声道:“来人,将摄政王妃给哀家带来!她若敢怠慢哀家,拒绝前来,那就将人绑来!”
苗晴画的话,说的强硬,根本不给人拒绝的机会,不等将军府的人,前去办事,苗晴画带来的宫人,已经站了起来,前去找倪月杉了。
刚刚一直未曾说话的,邹阳曜此时开口了:“太后,你有所不知,摄政王妃留在房间里,是免得让人乱传污言秽语。”
苗晴画看向邹阳曜,神色间带着一丝不明:“为何摄政王妃不在房间就会传出污言秽语?”
“因为内人她,在给摄政王单独把脉检查伤口,而旁人或许会传孤男寡女......”不等邹阳曜的话说完,苗晴画立即呵斥道:“邹将军!你的那位夫人只是给摄政王把脉看伤口而已,岂会传出那等污蔑的话来?你是不是太信不过你的夫人和摄政王的为人了?”
邹阳曜还想说什么,苗晴画已经不耐的开口:“好了,哀家只想在这里了解当时情况,等待诊治的结果,哀家想听到摄政王无事的消息,其他的话,一律不要再言!”
她的样子看上去很是疲累,好似什么话都不想说了。
邹阳曜虽然无比的纠结,但此时也只能是选择了闭嘴。
很快,倪月杉被宫人请着到了苗晴画的跟前,倪月杉开口唤了一声:“见过太后。”
苗晴画目光森冷的看着倪月杉:“站起来让哀家瞧瞧!”
倪月杉显然不知晓苗晴画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眉头紧紧的拧着,之后缓步站了起来。
苗晴画将倪月杉上下打量了一遍,之后开口:“倪月杉,哀家瞧着你,双腿完好,为何所有人,皆来拜见哀家,可偏偏唯独少了你?”
“怎么,是不是因为哀家身后的苗家犯了错,你就瞧不上哀家了?”
这话听着明显是要给她定罪啊!
倪月杉的神色一变,赶紧朝地上跪下。
“太后,臣妾不敢!”倪月杉眉头蹙着,她就知道,此时被叫来,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苗晴画不悦的看着倪月杉:“不敢?你可是当着将军府满府人的面,无视怠慢哀家,哀家瞧着你,胆子大的很,你说哀家应当如何处罚你?”
倪月杉讶异的抬首朝苗晴画看去,只觉得十分委屈一般,开口:“太后,臣妾着实是冤枉,臣妾就是当时太担心摄政王的安危了,所以想守在一旁,还没有来!”
苗晴画哼了一声:“担心摄政王安危的可不止你一个,但只有你迟迟不来,你这难道不是,没将哀家放在眼里?而且哀家听闻是那位新娘子正在诊治摄政王!”
“怎么,摄政王妃你也学会了医术,可以留下给摄政王医治了?”
苗晴画句句带着刁难的口吻,听上去让人很不舒服。
倪月杉攥着拳,一副在隐忍的表情。
苗晴画再次怒道:“哀家身后的苗家就算倒了,却也不该受你摄政王妃的蔑视!”
她的眸光愈发锐利了起来:“哀家这段时间,听见不少宫人在背后议论哀家,不过是个仗着皇上年幼,而意图独揽大权,还说哀家再嚣张,也是个斗不过摄政王府的人。”
“哀家原本只将这些话,听听就忘了,但今日,哀家瞧出来了,摄政王府是真的无法无天,根本没将哀家放在眼里!”
她说着,对一旁的宫人命令道:“来啊,将摄政王妃抓起来,拖下去,杖责!”
邹阳曜闻言,立即开口:“太后,太后请你息怒,摄政王妃身份尊贵,身子娇弱,哪里受的起,那杖责?”
“摄政王妃迟迟不出来,是微臣故意将消息拦下,想让摄政王妃没听见太后你来的消息,就可以守在病房里,免得微臣内人名声受损!”
“这一切都是微臣的私心,太后若是处罚,还请太后处罚微臣吧!”
邹阳曜说着,朝地上磕下头。
苗晴画看着邹阳曜冷笑一声:“你以为打了你,你今日所犯的错,就可一笔勾销了吗?摄政王是什么身份?他因为你如今陷入了昏迷,没了摄政王,你可知晓,在朝中,将出现什么样的错漏!”
怒吼完了一句后,苗晴画深吸了一口气:“将邹阳曜拖下去,打他个一百杖!”
一百杖打在石头上,只怕石头也裂开了,更何况是打在**上,那岂不是五脏受损?亦或者当场死亡?
第775章 故意传了多事精
倪月杉立即开腔:“太后!你要罚的是我,而非他,岂有让他代我受过的?”
苗晴画还未开口说出什么,邹阳曜已经率先一步,开腔了:“此事是我的问题,微臣甘愿受罚!”
邹阳曜站了起来,朝一个方向走去,宫人跟在他的身后,带他前去用刑了。
倪月杉拧着眉,看向了苗晴画,“太后,邹夫人若救治摄政王有功,你又岂可罚了邹将军?”
苗晴画反驳道:“摄政王妃,是邹将军刻意隐瞒了哀家来将军府的事实,才导致你怠慢了哀家,于情于理你都不该出言维护邹阳曜,而是应当,记恨于他,可懂?”
“但,臣妾并不怨他,只觉得他的夫人立了功,而她夫君,却因我受了责罚,这......”倪月杉眉头拧着,好似仍旧存在顾忌。
邵乐成在一旁,笑着说:“摄政王妃,有一件事情你似乎是搞反了,没有邹将军和摄政王比试,岂会致使人昏迷?邹夫人只不过在弥补过失,可没有功劳可言。”
倪月杉眉头皱的愈发深了,心里觉得恼火。
在不远处,棍杖一下接着一下落下的声音,清晰入耳,邹阳曜却是咬牙坚持着,没有惨叫出声。
苗晴画听着那棍杖落下的声音,仿佛是听见了什么美妙的歌曲一般,原本沉着的脸,逐渐的,放松了下去。
这时有下人匆匆而来,开口禀报:“见过太后,王妃,郡王,摄政王醒来了。”
在场人皆是讶异,没有想到肖楚儿还真有点本事?
倪月杉朝房间快速而去,房间里,景玉宸刚苏醒,还处于一种茫然的状态。
肖楚儿站在一旁,开口提示:“淤血已经清理出来了,喝酒打架伤了自己,因为醉酒状态,根本不能清楚感受自己的身体状况,很危险的!”
倪月杉没搭理,依旧看着景玉宸:“你感觉如何?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景玉宸摇了摇头:“什么情况?”
他迟疑的看向不远处,在门口的位置,拥挤着邵乐成以及一众大臣们,甚至还有宫人打扮的人。
“这个说来话长......”倪月杉应了一句后,看向了身边的肖楚儿,“邹阳曜在用刑,你快去阻止,就说摄政王醒了,也不怪罪他!”
肖楚儿讶异的看着倪月杉,倪月杉再次催促一遍:“快去啊!”
肖楚儿转身快速离开,之后冲到了邹阳曜身前:“别打了,别打了!”
宫人看见肖楚儿阻止,并未停下,肖楚儿十分着急,朝太后所在位置飞快跑去,然后跪扑在地:“太后,恳请太后饶了将军吧,摄政王已经醒来了!”
苗晴画眼睛微微眯了眯,没想到肖楚儿还真将人救醒了。
苗晴画略有欣赏的看着肖楚儿:“你的医术竟然如此高超?”
“医术高超谈不上,只是因为臣妾寻到了病症的根源,太后,摄政王已经醒了,恳请太后饶了将军!”
肖楚儿求着情,往地上磕下头。
苗晴画却是没有半点动容,她笑着问:“哀家原本觉得女子从医,一定是个江湖骗子,既然你医术这么高超,哀家这些时日,总是犯着头疼症,你随哀家一同入宫去吧,照顾哀家,治好哀家的头疼症!也算是为将军补过!”
肖楚儿迟疑的看着苗晴画,这......
苗晴画淡淡笑着,那表情,十分诡谲:“随哀家走了,你的将军,指不定也会因为你跟着得了赏!”
肖楚儿内心抗拒,但听着那杖责的声音,心就跟着揪起来了。
她拧着眉,最终回应:“太后看的起,民女一定竭尽所能医治好太后你的头疼病疾。”
虽然很不想跟着走,但为了可以让那些杖责邹阳曜的人,都停下来,只能依照苗晴画的要求去做了。
倪月杉此时还正和景玉宸说着苗晴画前来的事情,有下人来禀报:“摄政王妃,我们家夫人被太后带走了......”
倪月杉站起身来,“太后带走你们家夫人做什么?”
“太后说她患有头疾,而摄政王一事,她看清楚了我们家夫人的医术,所以想着让我们家夫人帮忙医治医治。”
倪月杉眉头紧紧拧着,看了一眼景玉宸。
“那邹阳曜呢?”倪月杉询问。
“将军他,已经晕了......”
等倪月杉走进邹阳曜的房间,立即有下人上前阻拦:“王妃,我们家将军,正在由大夫治疗伤口,不方便放你进去。”
倪月杉倒是没有坚持要亲眼进去见一见,只问道:“严重么?”
那下人低垂下头,长长叹息一声:“皮开肉绽,血淋淋的,可怕极了。”
“好好照顾你们家将军吧,至于你们家夫人的事情,我会想办法的,等明日他好些了,我再来将军府。”倪月杉说完后,转身离开。
之后倪月杉和景玉宸一同回王府,景玉宸看上去仍旧有些虚弱,倪月杉站在一旁,狐疑的问:“现在没有旁人在了,今日是不是你设局?”
面对倪月杉的质问,景玉宸只无比无辜的回应:“......我可以说,不是吗?”
“不可以!”倪月杉立即回应,否决的很快。
景玉宸有些无奈:“与你说了便不神秘了,你且等个几日。”
听着这话,还真是景玉宸所为?
害的她白担心!
“下次你若再有什么,不跟我提前说一声,告诉你,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倪月杉的表情看上去非常的严肃,但景玉宸知晓,倪月杉绝对不会真的对他不利的。
“谨记夫人教诲!”景玉宸一副诚恳的表情。
第二日,倪月杉如约定一般,到了将军府,看望邹阳曜,说一说肖楚儿的事情。
此时的邹阳曜趴在床榻上,双眼紧闭着,脸颊泛着不健康的红,倪月杉讶异:“高热昏迷?”
下人在一旁恭敬的回应:“是的!”
“可有性命之忧?”
“大夫说,只要可以正常退了高热,就不会有性命之忧!”
倪月杉这才放下心来,邹阳曜和肖楚儿愿意为了景玉宸的计策,这般演戏,她倪月杉也是欠着他们二人的。
慈宁宫。
苗晴画召见了邰半雪,看着坐在一旁,十分沉静的邰半雪,苗晴画关切般的询问:“这段时间,倒是瞧你消瘦了不少,瘟疫可好全了?”
“多谢太后担忧,说起这个,臣女还要谢谢将军夫人呢。”她抬眸朝肖楚儿看去,微微笑着。
邰半雪不过是尚书孙女,而肖楚儿是将军夫人,肖楚儿的身份原比邰半雪还要尊贵些许,但现在肖楚儿站在一旁,但她邰半雪却是坐着的。
瞧出邰半雪的神色有丝得意,肖楚儿仿佛没有看见一样,平静的接茬:“你若真想谢我,当初又何苦隐瞒自己好转的事实,让我多受罪?”
这话听着平静,可意思却是责备啊!
邰半雪没有觉得难堪,反而笑了笑:“将军夫人这是在怪罪我?我为何得了瘟疫,你也应当清楚。”
虽然苗晴画在,但二人并没有顾念苗晴画,话语中,皆带着敌意。
苗晴画单手支额,只淡淡笑着,邰半雪如今还活着,只能说是邵乐成办事不利,现在邰半雪与肖楚儿唇枪舌剑,她看着,倒是觉得有意思。
而她今日也是故意叫来了,邰半雪。
邰半雪对将军府有敌意,自然,接下来的事情,需要邰半雪来推波助澜。
肖楚儿立即回应:“邰小姐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
听着二人还要再继续吵下去,一旁的宫人立即呵斥道:“二位也是有身份的人,当着太后的面,还是注意一下言辞?”
邰半雪和肖楚儿闻言,自觉的闭了嘴。
苗晴画目光转移在肖楚儿身上,“说起来,昨天,哀家在将军府打了邹将军板子,邹夫人你不该怨恨哀家吧?”
肖楚儿眉头蹙起,“太后责罚将军,是将军有错,该罚。”
“你内心真这般觉得?”苗晴画质问。
“是!”肖楚儿低垂下头,声音听上去倒是没怨恨。
邰半雪一副讶异的表情:“太后打了将军?为什么啊,昨天不是将军和夫人的大喜么?这......”
苗晴画扶着额头,对一旁的宫人伸出了手,宫人立即搀扶着苗晴画站了起来。
苗晴画有些无奈的说:“哀家头疼的紧,这种事情,哀家便不与你细说了,你与邹夫人好好聊一聊便知晓了!”
宫人搀扶着苗晴画离开,邰半雪和肖楚儿赶紧恭送。
等苗晴画走后,邰半雪从宫人口中得知了一切。
邰半雪轻笑了一声:“这还真是有意思,新婚之夜,太后竟是惩罚了你,你们二人的婚礼,还算礼成吗?”
面对邰半雪的问话,肖楚儿却是冰冷着一张脸,没有想过要回答。
邰半雪站了起来,感叹道:“哎呀,可惜了,昨天没有去现场,真是错过了一场好戏了。”
感慨着说完,邰半雪迈开了步子朝外走去。
她边走边笑着说:“本小姐,现在就出了宫去,再多补充补充内幕!”
她眯着双眼,将军府,等着吧!
第776章 沾血的药方
原本高热的邹阳曜,此时也醒了过来,下人很是惊喜,赶紧去叫大夫了。
邹阳曜看上去十分虚弱,开口询问:“为何去请大夫,将夫人叫来!”
昨天是新婚之夜,但昨天他没扛过去,昏迷了,想想还真是惭愧,而且昨天的事情,究竟如何解决的,他现在也不清楚。
有丫鬟依旧站在原地,为难的看着邹阳曜,之后回应:“将军,你昨天昏迷可能不知,夫人被太后带进了皇宫,而你这一百棍,其实只打了一半都不到。”
丫鬟的话,显然是邹阳曜没有料到的,他惊讶的看着丫鬟。
之后他想起身,想动弹,但只是小小的动作,却让他感觉到浑身都疼。
丫鬟赶紧按住了邹阳曜:“将军,你还是好好养伤吧,夫人若是在,也一定希望将军你好好养着,等你养好了,指不定太后也将夫人在皇宫放回来了。”
邹阳曜满脸质疑:“太后,为何要让夫人进宫,新婚当天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面对邹阳曜的质问,下人一五一十,全都说了一遍。
而摄政王府的倪月杉听闻邹阳曜醒来后,立即去了将军府。
看到邹阳曜艰难的喝药,倪月杉立即张口歉疚的说:“真是对不住了邹将军,新婚之夜,因为一场无心的比试,将新婚搅成了这副模样。”
倪月杉说着叹息一声,看上去,倒是有些歉疚。
邹阳曜眉头皱着,好似并不怎么相信倪月杉。
他质问:“为何昨天你不护着楚儿?楚儿在江湖上行医习惯了,哪里知晓宫中的规矩?昨天在将军府时,太后便那般凶狠的责罚人,若是在宫中,岂不是随便找个由头,就可以将楚儿处死了?”
邹阳曜即便身后疼的很,但呵斥起倪月杉却是没有半点含糊。
倪月杉的身后站着青鸾和青凤,听闻了邹阳曜这话,青凤立即开口呵斥道:“邹将军,我们王妃好心好意前来看望你,你说话却是这种态度?”
面对青凤的呵斥,邹阳曜没觉得自己有半点过错,他依旧理直气壮着:“这件事情怪不怪你们王妃夫妇,本将军不与你们争辩,心里自个清楚!”
邹阳曜目光恼火的看向倪月杉:“你若真有诚意,就将楚儿在皇宫中带出来!来人,送客!”
邹阳曜不想再与倪月杉多说半句,发了令之后,将头偏向一边,不打算再搭理什么。
在一旁的丫鬟有些为难的开口:“王妃,还请你......离开。”
倪月杉也没有开口争辩什么,只说了一句:“将军好好休息。”
之后人,迈开步子走了出去。
倪月杉并没有回王府去,进宫去求见苗晴画了。
此时已经是下午,距离午休时间,早已经过去了许久,倪月杉求见,宫人却是回应,苗晴画依旧在歇息,请倪月杉耐心等待。
倪月杉眉头皱起,但最终还是平平静静的回应道:“若是太后醒来了,还劳烦第一时间,通报一下。”
之后便是漫长耐心的等待中。
虽然现下是秋季,可阳光依旧有些过于灼热,青鸾和青凤站在身后,满脸担忧。
“王妃,要不然你装晕,就可以歇息去了!”青鸾提议。
倪月杉眉头皱着:“站了两个时辰,还不是烈阳的情况下,我若装晕,也没人会信吧!”
青凤在一旁跟着开口:“王妃,太后明显就是故意怠慢你的,咱们装晕她也应当看破不说破!”
倪月杉没有吭声,依旧背部挺直的站在原地,等待苗晴画的召见。
逐渐的,高挂的阳,缓缓西移了,天边被染上了橘红色,晚霞看去连绵万里,美极了。
倪月杉感觉双腿有些发僵,站不动了,这时有宫人走了出来,恭敬的开口禀报:“王妃,太后醒来了,王妃随奴婢进殿吧!”
倪月杉迈开步子,朝殿内走去。
殿内,苗晴画正端坐着,端起面前的茶杯来,倪月杉扫了一眼,没瞧见肖楚儿。
她对苗晴画规规矩矩行了一个礼:“见过太后!”
苗晴画目光看着倪月杉,神色淡然平静:“王妃,进宫前来见哀家,却没个宫人将哀家叫醒了,让你久等了。”
倪月杉眉头皱着,“不,太后你本就在休息,身为臣,等太后多久都是应该,只是昨天太后将将军夫人带进宫里来,臣妾想见一面,好问一问,关于夫君病症的事情。”
倪月杉说的很是直接,没有拐弯抹角,苗晴画听后,露出一副讶异的表情:“摄政王不应该完全好转了么?要不然哀家派个御医前去。”
倪月杉张口便拒绝:“多谢太后美意,一开始是由将军夫人接触的,自然由将军夫人复诊,最为妥当。”
倪月杉说的不卑不亢,却又有几分道理,苗晴画看向宫人:“去,将人请过来!”
宫人恭敬退下没多久,将肖楚儿带来了。
肖楚儿在看见倪月杉时,很快就转移了视线,低垂下头,对苗晴画行礼:“见过太后。”
之后转移了身子对倪月杉行了一礼:“见过王妃!”
苗晴画的表情看上去倒是十分和蔼,“你和月杉都起来吧,坐,陪着哀家喝喝茶。”
“谢太后。”二人皆站了起来,朝一旁坐下。
苗晴画这才开口:“摄政王妃是来找你的,你们有什么尽管谈吧!”
倪月杉和肖楚儿当着苗晴画的面,自然是,不能随意想谈什么就谈什么了。
倪月杉拉住了肖楚儿的手:“今日我代你去看了将军,将军伤口有些严重,虽然是个武夫,可却难抵病魔入侵,发了高热,时而清醒,时而昏迷,需要不少时间,休养了。”
肖楚儿一脸担忧,“唉,可惜我也不能亲自照料他!”
说着,肖楚儿默默擦起了眼泪。
一旁的苗晴画安慰:“哀家给邹将军派去最好的御医,为邹将军诊脉即可,哀家实在是头疼的紧,没有办法,才留你在皇宫的,你不会怨恨哀家吧?”
虽然肖楚儿当着苗晴画的面说了这些,但苗晴画根本就不上当,依旧没有松口的迹象,势要将人留在宫中了。
倪月杉无奈的拍了拍她的手:“你不如写个方子,给他服用,看到你的字迹,或许邹将军会心情好上许多。”
肖楚儿点了点头,准备给邹阳曜开方子。
苗晴画倒是没有阻拦,让宫人拿了笔墨纸砚。
等方子写好肖楚儿准备将药方交给倪月杉,苗晴画却是开口说:“给哀家看看吧,若是与宫中药方不同,也好传给宫中的太医,多学一样方子,也算提升了医术。”
肖楚儿赶紧说:“太后,臣妾不过是自学了点医术的皮毛,怎敢在太医面前卖弄。”
苗晴画却是笑着:“大家都对昏迷中的摄政王束手无策,是你用了法子,救了摄政王,还说你的医术皮毛?那些太医岂不是都可以被辞退了!”
虽然是嗔怪,但也反驳的彻底,肖楚儿不知说什么好,只好任由宫人将药方呈现给了苗晴画看。
苗晴画扫了一眼,有些无奈的说:“瞧,哀家倒是自负了,怎么还觉得,哀家会记得太医们都是开的什么方子?”
“这样吧,哀家将方子先留下,由太医看过之后再让人送出宫去。”
肖楚儿有些尴尬的开口:“太后,若是你需要这方子,臣妾可以再写一次!”
苗晴画的态度依旧十分强硬:“放心吧,哀家的人,会第一时间,将药方送往将军府!”
肖楚儿无奈,没再说什么,她看向了倪月杉,倪月杉也同样有些无奈。
出了宫后,倪月杉老老实实回了王府。
而宫里,也有人在关上宫门前,出了皇宫,前去了将军府。
此时的邹阳曜正躺在床榻上,听闻宫里来了人,不敢怠慢,让人赶紧进来。
见到了邹阳曜,宫人规规矩矩行了一礼:“见过将军,奴婢是慈宁宫的人。”
“太后让你来,是想做什么?”邹阳曜强打起了精神。
宫人规规矩矩的回应:“太后说,邹将军你若是想让自己夫人平平安安的,那就在病好转后,乖乖的去苗府见苗家家主,谈一谈你的诚心。”
邹阳曜浓密的剑眉,紧紧的蹙着,他质问:“太后是想让我投入苗府门下?”
“将军,太后的话,奴婢已经带到了,究竟如何做,全看你自己的选择。”说着宫人在身上拿出一个方子来,开口:“若是将军非要不识好歹,下次将军夫人的亲笔药方,便是沾着血,送进将军府了!”
之后药方,宫人留下,人没有再多说,离开了。
邹阳曜将药方打开,上面字迹确确实实是肖楚儿写的!
但苗晴画用肖楚儿威胁他!
现在的肖楚儿是好好的,但他不听话,肖楚儿就成了倒霉的人!
邹阳曜拳头紧紧攥起,即便愤怒,却又无可奈何。
至于那药方,苗晴画也确确实实交由过太医查看,但并未发现过其中蹊跷,才送出了宫,给了邹阳曜。
免得利用药方为借口,暗通了什么讯息。
第777章 以讹传讹
早在宫中离开的邰半雪,别的事情没有做,就抓着了将军府肖楚儿与景玉宸独处一室,做文章!
传,邹阳曜因为听见府上下人,说在那房间听见了怪声,而责罚了下人,更是因此心情暴躁得罪了太后,才被打了板子。
消息一经传出,那些不在场的人,像是嗅到了什么新鲜的东西,迅速传播,传的远了,人也多了,自然传着传着愈发离谱了起来。
一家入夜依旧在营业的酒肆内,有人喝了酒后,兴致大涨,开口:“听说了没有,在邹将军新婚之夜时,摄政王虽然是去祝贺喜事的,可没安好心啊!”
另外一个人闻言,立即好奇的问:“怎么个没安好心?”
“摄政王那天,故意被将军刺伤,然后装病,还执意要新娘子来给他诊脉治病!那可是新婚之夜!邹阳曜身为新郎都没来得及洞房,却在摄政王的威压之下,不得不将自己新娘子拱手相让!”
“让摄政王和他的夫人在客房里洞了房!还被府上的下人听去了!邹将军觉得丢脸,就打了那下人,还听说,太后得知摄政王受伤了,立即去了将军府!”
“却不想将军正火冒三丈呢,根本没管太后的身份,冲撞了太后,才被罚了杖责!而那狐媚子将军夫人,也被太后带入宫,好好的教训了!”
说话之人,将此事说的绘声绘色,好似是当时亲眼所见一般,十分清楚。
对于皇家人的八卦,其他人自是听的津津有味,一个个的双眼瞪大,肉都忘记吃了,赶紧追问:“还有吗?那摄政王妃不是出了名的不好惹?难道摄政王妃就这么算了?”
另外一人立即无奈道:“你糊涂!那将军夫人不是被带走了?指不定就是摄政王妃在太后面前哭诉太后做主呢!太后可是摄政王妃的姨母,不然太后干嘛将一对新婚夫妇拆散呢?”
在场人皆露出一副恍然的表情来,原来是这么一回事,皇家可真够乱的。
有人感慨:“我想着,那将军夫人一定是个大美人,不然摄政王要什么女人没有,干嘛要冒险在将军府要了新娘子!”
听见这话,立即有人激动的接茬:“好看不好看,这我还真知道,那将军夫人,喜欢抛头露面的去给人把脉看诊,我就见过,生的那叫一个美啊!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倾国倾城是不是?”
一众人喝着酒,聊着天,无比的兴奋,根本不管,这谣言的真实性,只想着刺激,就嘴上八卦了起来。
入夜后的王府内,倪月杉和景玉宸皆准备歇息了。
倪月杉睡在床榻上,歪头看向身旁的景玉宸:“夫君,你听见外面那些传言了吗?”
景玉宸躺在床上,原本快要睡着了,听见这话,才缓缓睁开了眼睛:“什么传言?”
倪月杉撑起了半个身子,盯着枕边的景玉宸在看:“你说哪个传言?”
倪月杉的话,明显是在反问,说他明知故问呢。
景玉宸这才在迷迷糊糊中睁开了眼睛,“噢,知道了,你说哪个版本的传言?”
倪月杉嘴角一抽:“你听了几个版本的?”
景玉宸逐渐的清醒了,他思忖着说:“有正版的,还有盗版的......”
倪月杉一手掌立即拍在他的胸膛上,景玉宸委屈的摸着胸口。
倪月杉无比严肃的问:“对于那些传闻,你可想过如何消除?”
景玉宸无奈搭腔:“你知道是传闻就行了,反正都不是真的,我根本没和肖楚儿有过什么。”
说着,景玉宸无奈的翻了一个身,将背对着倪月杉,不想再谈及这个话题。
倪月杉将景玉宸的身子扳了过来:“这个问题很严肃啊,事关你和肖楚儿的名声!他们夫妻两个若是因此有了什么分歧可如何是好?”
倪月杉明显一副操碎心的表情,景玉宸无奈的回应:“没事,没事,这样传才好,王府与将军府才好起裂隙,将来好办事......”
听着景玉宸这根本就不上心的话,倪月杉也逐渐放下心来,原来一切全在掌握中。
但倪月杉却是拧起了景玉宸的耳朵,景玉宸疼的彻底清醒了。
他无比无奈又委屈的问:“夫人,你究竟想干什么啊?”
倪月杉一副不满的表情看着景玉宸:“你总是有事情瞒着我,不与我说!我之前说过,你若再有计划却不提前告诉我,我就......”
说着话,倪月杉拧着耳朵的力度愈发的大了起来。
景玉宸连连求饶:“我错了我错了,可我真的是为了戏码更加真实一些,夫人,按照你的聪明,你应当一眼看穿是计谋才对啊!”
景玉宸满脸皆是吃痛的表情,倪月杉却是哼哼一声:“是么,外面那些传言,可难听了,作为王妃,我可不是一个善茬,听闻了这种传言,我不该和你平平静静的过日子!”
景玉宸不由带着了点警惕:“夫人你想干什么?”
隐约的,他的内心有种不祥的预感。
“为了让事情更加真实,我应当将你扫地出门!”
倪月杉的这句话落下后,房间里传出了一声景玉宸的惨叫声,然后王府的不少人惊醒了,还以为景玉宸遇见了刺客,皆冲到了门口的位置。
谁知在房间里面却是传出了倪月杉的怒吼声:“滚,滚出去!我和邹阳曜之前是夫妻,我和他还没有旧情复燃,可你倒好,看上人家新娘子了,故意演出戏,逼着新娘子去你房间,给你单独医治!”
“景玉宸你可真是好算计!我说你好端端的为何要和邹阳曜比试,你就是个种马!滚!”
里面响着倪月杉的怒吼声,原本想上前询问究竟是什么情况的下人,脚步不由顿住了。
原来是倪月杉大发雷霆......
之后房门被打开,景玉宸被推了出去,紧接着,枕头,棉被统统往外面砸出。
倪月杉在房间里继续怒吼着:“这么有能耐,就带着你的枕头和你的床被,去宫里继续跟那个贱人睡!”
然后房门“砰”的一声关上,震的在场人耳膜都疼......
第778章 找上她
下人们皆尴尬的看着景玉宸,景玉宸只穿着里衣,站在庭院之中,觉得甚冷。
“都聚在这里看什么看?还不给本王安排卧房?”
下人赶紧四散开去,给景玉宸安排房间去了。
倪月杉听着外面安静了,才回到床上休息。
第二天,关于景玉宸被倪月杉赶出卧房的事情传扬开去,人人都知倪月杉即便二嫁却也得宠,却无人知晓,景玉宸竟然是个惧内的。
王府内,有下人议论:“咱们王爷,哪里像其他人啊,家里有几个臭钱就三妻四妾的,王妃却不知足呢。”
“嘘,可别编排王妃,虽然你这话是向着王爷的,但,指不定王爷还是向着王妃的!”
王府的人议论了几句,便不敢再议论了。
京城中,之前还在议论邹阳曜大婚的事情呢,今日又爆出,景玉宸怕倪月杉,倪月杉是母老虎的事情。
更加让八卦的人觉得,景玉宸和肖楚儿就是有什么,不然,倪月杉也不会发火,而景玉宸也不会听之任之,被赶出房间吧。
消息传到皇宫后,苗晴画只当趣事听一听:“原本,哀家还想着如何削弱王府,没想到,摄政王倒是自己作了孽!”
在一旁跟着的是段勾琼,她一脸狐疑:“太后,万一这是王府和将军府联合出的主意,是圈套呢?”
苗晴画眸光微微眯了眯,“那你可有办法,判定一下,这是不是圈套?”
段勾琼一脸为难,“这......”
段勾琼性子向来直爽,直来直去,没有什么心机可言,苗晴画也没打算段勾琼能说出来个什么。
她和段勾琼平静的闲逛在御花园内,并不着急询问,是否有想出什么。
最后段勾琼双眼一亮,立即回应:“太后,我想到法子了!”
苗晴画一副饶有兴趣的表情看着她:“是什么?”
“如果肖楚儿和摄政王真的在大婚之日,有过什么,那肖楚儿怀孕了,是不是代表,孩子是摄政王的?”
苗晴画心上一惊:“然后呢?”
“然后,这邹将军,不就痛恨死了摄政王?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啊!但这事情就算朝堂上下人尽皆知了,只要将军不休肖楚儿,肖楚儿肚子里怀的摄政王的种,就得姓邹!”
“若是王爷硬强,太后也可站在正义的一面,处置摄政王,说他仗着位高权重,为所欲为,摄政王不仅仅失民心,还可借机削权呢。”
段勾琼说的头头是道,让苗晴画有些意外。
之后苗晴画她好奇的询问:“那若是,没有怀孕呢?”
段勾琼伸手摸索着下巴:“若是没有怀孕,那就制造机会,让她怀孕。”
苗晴画脸上的表情,闪过一抹欣赏:“既然郡王妃说的这般有想法,不如,哀家将这件事情,交由你办?”
段勾琼一副略有迟疑的表情,最终是点了点头:“好,能为太后效劳,是臣妾之幸!”
段勾琼离开后。
苗晴画身边的宫人才开口:“太后,郡王府是真的想要归顺吧?不然岂会出这么歹毒的主意?”
苗晴画一直怀疑郡王府忠诚,但一次次的事件,总让她觉得,郡王府是真的与摄政王府决裂了。
苗晴画轻笑一声,“虽然这主意听上去歹毒极了,但若孩子从一开始就是邹阳曜的呢?且看看这位郡王妃,如何安排,是否真诚。”
“太后英明!”宫女奉承了一句。
在京城中,一家酒楼里,说书先生已经把将军府和摄政王府的事情,改编成了另外一个故事。
但听闻过将军府和摄政王府事件的人,都清楚明白,这故事不就是讲邹家和景家。
一个个听的那是一个津津有味,时不时的就有人,大叫一声好,并且给了不少赏钱。
只是在一个包间,房门却被大力踹开,吓了房间里的人一跳。
里面的人,有些不悦的皱起眉,下人立即开口:“小姐,奴婢去看看情况。”
之后丫鬟朝外走去,但没有想到刚走出去没几步,迎面就看见几个人,来人伸手便是一巴掌扇了过来,打的丫鬟瞬间眼花头晕,当场懵了。
之后,打人的人,带着人,冲进了靠窗的位置,那里坐着一个闺阁千金打扮的女子,正倚靠着窗,认真听戏本呢。
谁知,几个人怒气匆匆闯了进来,还没等她开口说什么,来人上去依旧毫不留情,一巴掌呼了过去。
邰半雪诧异的捂着脸,一脸的不可思议:“你,你凭什么打我!”
倪月杉嘲讽的看着她:“凭这里的精彩戏本,是你令人谣传的!”
邰半雪捂着脸,一脸委屈:“你胡说!”
“胡说?邰半雪,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还觉得你文弱,却没想到,竟是一个心肠歹毒的女人,在人背后传谣言,你想逼着肖楚儿悬梁自杀,还是投河自尽?”
“亦或者,你想逼着将军府和王府决裂?”
倪月杉的话,将她的用意拆穿的彻彻底底,令她脸颊逐渐失了血色。
“你胡说,证据呢!”邰半雪并未想过就这么承认了。
倪月杉嘲讽的笑着,对身后的青凤使了一个眼色,青凤出去,将一个人推了进来。
邰半雪看着那小厮,脸色愈发惨白了些许,但她并未想过承认,依旧无比倔强。
“干什么?这人是谁?我可不认识!”邰半雪暗咬着牙槽,有些气恼的看着倪月杉。
“不认识?好啊!”倪月杉看向青鸾:“拿把刀来!”
很快,刀被拿来了,邰半雪的脸色苍白,不知道倪月杉要干什么?
“你,你要做什么?”她的心里有些开始慌了,倪月杉轻笑一声:“干什么?自然是拿刀伤人!”
邰半雪的脸愈发没了血色,她咬着唇,佯装镇定着:“你敢!”
“马上你就知道本王妃敢不敢了!”倪月杉嘲讽的看着她,眼神很是毒辣。
邰半雪的脸色愈发苍白,站起来往后躲去:“虽然你是摄政王妃,但不代表你就不需要守王法,你可以为所欲为!”
站在邰半雪身边的下人也同样开口:“是啊,摄政王妃,还请你动手前,想想后果!”
倪月杉一脸嘲讽,完全不在意。
第779章 另有目的
她看向青凤,青凤明白的将小厮按压到了桌子旁边,将手狠狠的放了上去。
小厮想反抗,但却挣脱不开青凤一个女子的桎梏。
他的内心无比慌张,激烈的挣扎着:“小姐救我,小姐救我!”
其他下人瑟缩在邰半雪的身后,满脸的惊恐,邰半雪觉得烦躁,这些下人,在关键时刻,不护着她也就算了,还躲在她的身后,真是岂有此理!
“一群废物,你们就是这么保护本小姐的?”倪月杉开口质问。
小厮还在顽抗的挣扎,怎奈,青凤的手劲太大了,根本挣脱不开。
在他无比郁闷的情况下,倪月杉手中的刀砍在了一旁,嵌入了桌子中,在场人吓的一声惊呼,看着倪月杉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疯子。
倪月杉勾唇笑着,质问:“这人你真不认识?那我就砍了这只手了!”
小厮吓的瑟瑟发抖,脸色惨白如纸,他惊恐的摇着头:“不要,不要,小姐救我!”
但邰半雪岂会在乎一个小厮的生命,她高傲的仰着下巴,不为所动。
倪月杉见状,嘴角的笑意加深:“你看见了吧,这就是你效忠的小姐,我建议你,现在当着你们家小姐的面,将她所作所为给重复一遍。”
“之后......你家小姐若是还嘴硬不承认,我就带你去大理寺,咱们让大理寺卿好好的审审!”
听着这话,那小厮立即松了一口气的模样,保住了手就好。
但邰半雪的脸色却是变了,倪月杉动不动告状就去大理寺,而且基本上,每次都赢,若是倪月杉去了大理寺告状,那她岂不是成为历史上,被倪月杉告过的一员?
那么多人看着,如果让人知晓是她散播的谣言,到时候她将名誉受损,还连累家族。
想想就觉得可怕!
邰半雪不满的看着倪月杉,那眼神很是不服气,倪月杉嘴角微扬着笑,开口:“邰小姐还是别离开这里了,免得待会大理寺的人,找你找不到,又得去邰府。”
说完后,倪月杉对青凤吩咐:“将人带走!”
“是!”青凤拽着小厮往外走。
邰半雪的脸色立即就变了,“别,别走。”
倪月杉脚步顿住,嘴角微扬:“怎么,邰小姐要说什么?”
邰半雪一副很有诚意的表情,“大理寺可不是什么鸡毛蒜皮的事情,都会管的,你想解决,那我们就自己解决。”
倪月杉轻笑一声:“好啊,邰小姐这话听着十分有诚意,你想如何解决呢?”
邰半雪满脸的纠结,郁闷的回应:“我想......说一下关于谣言的事情。”
之后邰半雪看向身后的人:“你们,都退下吧,”
倪月杉明白了她是什么意思,是想好好的谈一谈了。
倪月杉嘴角微扬,点头:“好,你们也退下!”
青凤带着小厮退下,一众人皆离开后,房间里安静了。
邰半雪礼貌的笑着:“摄政王妃,其实有时候真的没有必要,闹的那么僵!”
倪月杉淡然的看着她,朝座位坐下:“话说的这般漂亮,你究竟打算如何解决?”
“王妃怀疑谣言是我传的,这个我可以认,只是想将谣言平息,还需要时间,我会让说书的再换个版本,尽量将谣言给止住,毕竟有些人即便听了解释,也未必会选择相信的!”
邰半雪的态度十分的诚恳,倪月杉微微勾唇笑了,“仅此?”
邰半雪有些尴尬的问:“难道还要有其他的什么吗?”
倪月杉提示说:“你做出这种事情,伤了旁人夫妻之间的感情,还损了别人的名誉,你不应该拿出点诚意,道歉?”
邰半雪愣了愣,这样么......
见邰半雪一时之间没有吭声,倪月杉也不着急,开口提示:“你慢慢想,我慢慢等。”
“道歉并不是不可以,这没什么的。”最终邰半雪松了口,她有些为难的看着倪月杉:“可是肖楚儿在皇宫,我的身份如何随意进入皇宫?”
倪月杉勾唇笑了:“这个倒是简单,跟我啊!”
邰半雪刚和倪月杉谈判好,倪月杉就要带着她入皇宫去,一点准备也不给别人。
皇宫内,有宫人向苗晴画禀报,倪月杉带着邰半雪前来给她请安。
苗晴画可不相信,倪月杉有那个心思给她请安,不过带着邰半雪一同来,就觉得奇怪了。
心中迟疑只是一瞬,她便开口了:“将人带进来!”
之后倪月杉和邰半雪的身影出现了。
“见过太后。”
苗晴画目光落在二人身上,看上去神色很是平淡。
“你们二人怎么凑到一块去了?”苗晴画张口询问,神色淡然。
倪月杉回应:“太后,臣妾今日带着邰小姐来,是寻将军夫人的。”
苗晴画知晓,在外面的流言是邰半雪传播出去的,但现在,倪月杉带着邰半雪来到皇宫见肖楚儿,只怕与流言一事脱不开关系吧。
苗晴画神色凝重着,开口:“现在,将军夫人早已经被流言传的无颜见人了,只怕是她不想来吧!”
倪月杉听着这话微微眯了眼,不想来......
怎么可能!一定是苗晴画故意阻拦。
“太后,不如你告诉臣妾,她人住在哪里,我自去请求相见!”
“是么,你们不如在这里陪陪哀家,哀家让人去请她好了。”苗晴画对一旁站着的宫人使了一个眼色,宫人立即朝外走去。
倪月杉见状想张口阻止,但苗晴画根本不愿意配合,她说什么,又有什么用呢?
倪月杉只好跟邰半雪老老实实的留下来了。
苗晴画这才一副好奇的表情,开口询问:“不知道,你们两个人,找她究竟是想干什么?”
“太后,关于城中的流言四起,有一部分的责任在我!是臣女的不是,当时臣女在慈宁宫听闻宫人讲述的当日实情后,出了皇宫又听见了闲言碎语。”
“之后,与人饭时,谈及到了,但因为太多的流言传播而出,我就每一样都与其他人说了,这,一传十,十传百的,其实那流言有很大一部分,是臣女助长的!”
说着,在地上重重磕下一头,“臣女有罪,求太后你降罪!”
邰半雪先一步倪月杉开口说明情况,目的不为别的,就是想给自己挽留一点颜面。
没说那些难听的流言是她口中编造而出,只是单纯的说,自己是八卦人之一。
这罪名,听上去也不是很过分。
此时又来苗晴画的面前,求赐罪,倒是觉得她诚心十足,没有什么是可以不原谅的。
苗晴画听后,有些无奈:“你可是世家千金,怎么也做了那长舌妇?”
说着,苗晴画叹息一声,看向了倪月杉:“半雪知错能改,摄政王妃你觉得如何处罚她为好?”
如何处罚的决定让倪月杉来,不仅仅不会让苗晴画她显得有失公允,处置的命令即便是她下的,可却无法怪罪到她的头上。
倪月杉神色依旧淡然,回应道:“太后,此事我只是一个旁观者,她真正冤枉毁坏的是将军夫人的名声,所以将军夫人想如何处罚,臣妾也不清楚,还需要,让她来决定!”
苗晴画却是反驳说:“谣言的主人公,有三人,有一人是摄政王,这种事情,哀家如何好意思与摄政王摆到明面上来说?所以作为摄政王妃的你来拿主意吧,将这个坏了摄政王名声的人,应当如何?
不得不说,苗晴画这踢皮球的水平,还真是可以啊......
倪月杉垂眸朝邰半雪看去,“没关系,带我会带着她去王府,让夫君处置便去,想到昨天夜里还因为那流言将夫君赶到门外去,原本还忧愁如何缓解夫妻之间的关系,现在这不就有了办法?”
之后倪月杉叹息一声:“我怎么能不信任夫君呢,唉......”
见倪月杉始终是不谈及如何处置邰半雪,目的性很强,她就是单纯的想让肖楚儿出面,说一说,处置邰半雪的话。
他们想见到肖楚儿,这是此次入宫的主要任务!
苗晴画倒是神色依旧平常,不慌不忙的......
直到有宫人走来,之后回禀:“太后,奴婢前去询问将军夫人是否愿意出来,可将军夫人很是抗拒,说她没脸!”
苗晴画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看向了倪月杉:“你也听见了,是她觉得无颜见你们!”
倪月杉嘴角微扬着:“但邰小姐在啊,随时就可以为将军夫人证明清白,到时候她真的没有必要不好意思了!”
邰半雪跪在地上,没有起身的打算,看上去,十分有诚意。
“行,半雪你就留下来吧,待会哀家亲自带着你去,免得你们之间因为处理不当,而动了手,到时候可就难堪了。”苗晴画温和的笑着,伸手将邰半雪搀扶起来。
邰半雪十分错愕,亲自带她去?
她的眼神朝倪月杉瞟去一眼,显然不知道此时的她,应当做何回复。
倪月杉赶紧开口:“太后,邹将军心里挂念着将军夫人,还指望臣妾给将军夫人传个话,带着口信呢,这也是臣妾与邰小姐结伴而来的原因,因为我们都要见邹夫人啊!”
倪月杉她今日来,可不是带着邰半雪单纯道歉,这么简单,也不知道邰半雪靠谱不靠谱......
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第780章 谁比谁歹毒
在倪月杉的眼里,苗晴画等同一个碍事的人。
“看来邹将军伤的也不是很严重,两日不见,便思念成这般模样,非要让王妃你亲自跑一趟,亲眼看看才罢休,这是不信任哀家?觉得哀家会对人不利么?”
不管倪月杉如何说,苗晴画便会如何辩,总之就是不让人见。
倪月杉有些挫败,遂无奈的说:“那臣妾便不去见了,只是太后,你的头疾,邹夫人治疗的,可有效?”
苗晴画微微笑了笑:“若无效,哀家便不会留着人在后宫了,摄政王妃,你还请放心,将军夫人一切都好。”
倪月杉在走时,看了一眼邰半雪,之后便朝外走去。
等倪月杉离开后,苗晴画看向了邰半雪,“为何跟摄政王妃一起入宫?”
邰半雪低垂着头,回应:“摄政王妃不是说,因为臣女与她皆要见将军夫人,所以才结伴而行的啊。”
苗晴画却是冷哼一声:“现在摄政王妃已经走了,你在这里编造谎言给谁听?”
邰半雪神色变了变,低垂着头,没再吭声。
苗晴画有些恼了:“在哀家面前,还想着不说实话?行,哀家有的是办法,让你招了!”
邰半雪诧异的扬起头来,赶忙开口:“太后,臣女,臣女知错了,臣女因为散播谣言被摄政王妃发现,所以才抓着臣女前来向将军夫人赔礼道歉,臣女是被迫,臣女不敢刻意隐瞒太后,求太后息怒。”
苗晴画却是一副不怎么相信的表情:“就这么简单?”
邰半雪无比肯定:“是!臣女确定!”
苗晴画目光打量在邰半雪的身上,最终是轻笑了一声:“起来吧,哀家刚刚承诺过的,亲自带你去见将军夫人!”
邰半雪一脸惶恐:“臣女不敢,臣女自行去就行了。”
“怎么,哀家岂是随意失言的人?”苗晴画语气愈发严厉。
之后苗晴画站了起来,“走吧,随哀家去见见人!”
在慈宁宫一旁的偏殿内,远远看去,一个女子静坐在石凳上,手中一卷书籍,黑长的头发利落的全部挽起,只简单的装束了发髻,身上的衣着也是简单清爽的款式,此时看的很是入神,根本没发现,有人来了。
直到有人刻意咳嗽了两声,肖楚儿这才抬头看去。
她赶紧站了起来,开口:“见过太后。”
苗晴画没有让她起身,而是看向身旁的邰半雪:“瞧见了没有,哀家从未对将军夫人,有过半点亏待,这里除了没有将军在,哪一点不比将军府强?”
“是,太后说的极是!”邰半雪赶紧附和了一声。
肖楚儿听见这话只觉得十分奇怪,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意思?
在她疑惑的眼神中,苗晴画再次开口:“等你出宫,记得与摄政王妃说,将军夫人一切都好,无需每日皆挂心。”
“是。”邰半雪不敢多言,只简单回应了一个字。
苗晴画目光重新落在邰半雪声音:“你该道歉了。”
肖楚儿一脸懵,道歉?
邰半雪踌躇的走上前之后开口:“对不起,将军夫人,这段时间你身在宫中,我也不知晓,你是否知道关于宫外的流言,今日前来,是为向你道歉。”
肖楚儿不明所以的看着邰半雪,但她并未打断,只目光定定的看着她。
邰半雪抬起头来,继续说:“是我在外助长了流言,对不起!”
深深一个鞠躬,看上去无比的真诚。
肖楚儿明白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淡淡的点了一下头:“知晓了。”
声音很淡,好似从来都没有在意过。
邰半雪松了一口气,之后她走上前,没了刚刚的歉疚,开口询问道:“将军夫人,我还代将军,询问你一声,在宫中住的可还习惯?”
邰半雪前一刻还在道歉呢,现在却......
肖楚儿愣怔只是一瞬,立即开口:“住了两日,没有不习惯了。”
邰半雪低垂下头,没再吭声。
气氛僵持了片刻,一旁的宫人走上前,开口:“太后,你请坐?”
苗晴画没有拒绝,朝一旁座位坐下,“给哀家把把脉,揉一揉穴道,让哀家的头疼症好受些。”
肖楚儿听命上前,给苗晴画把脉,苗晴画神色淡然,静静的等候结果。
邰半雪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
直到,肖楚儿收回了手,开口提示:“太后的脉象平稳,头疼与之前说法一样,大致是因为思虑过多。”
“还是坚持之前的药方是么?”苗晴画质问。
肖楚儿十分恭敬的回应:“是!”
原本静立在一旁的邰半雪,开口了:“敢问将军夫人,太后这头疼,多久可缓和,亦或者治疗好?”
肖楚儿中规中矩的回应:“太后需要精心养神,而不是每日费神,时间久了,自然不会再有头疼症状,若问时日,少则半月,多则便是太后头疼伴随一生。”
邰半雪讶异:“不是吧,还想着你出宫后,我再去将军府,怕,怕我传出流言的事情,让将军知晓后,会对我不利。”
说着就是一脸郁闷,苗晴画见了,主动提示:“你若真怕邹阳曜如何你,你可以趁着将军在病榻时去,他身上疼痛难忍,可没闲心,多为难你!”
说着,苗晴画站了起来:“好了,也没什么事情了,这人你也看到了,道歉你也道了,可以走了。”
“是!”邰半雪回应了一句。
之后苗晴画由宫人搀扶往前走,邰半雪赶紧跟上,只是她一个回头,看向了肖楚儿,肖楚儿觉得她的眼神有些怪异,就见邰半雪在地上丢下了一个纸条,然后若无其事,继续朝前走。
肖楚儿赶紧走上前,将脚踩下,盖住,“恭送太后!”
等人皆走了后,肖楚儿狐疑的将纸条捡起,上面的讯息,让她感觉到讶异。
等邰半雪离开皇宫后,直接回了邰府,但在她的闺房中,倪月杉早早等待了。
至于如何进来的,邰半雪也懒得多问,总之绝对不会是惊动府上的人。
之所以,不是她邰半雪前去摄政王府,完全是因为,或许苗晴画派了尾巴,跟随邰半雪,看邰半雪是不是为倪月杉问的肖楚儿情况。
如果是,说明今日邰半雪进宫的目的全是倪月杉指使。
但倪月杉早早在她的房间等候就不一样了,完全可以避开所有耳目。
“见过王妃。”邰半雪还是按照礼仪,规规矩矩行了一个礼。
倪月杉只淡然道:“起来吧。”
邰半雪站了起来,主动回禀:“王妃你走后,我跟随太后一起去见了将军夫人,将军夫人倒是没有什么大碍,在看医书。”
“我还刻意询问了太后的头疼症多久可以治疗好,只要治疗好了,等同将军夫人可以离宫了,但将军夫人却说,头疼症若是太后不配合治疗,可能一辈子都好不了,所以究竟要被留在宫中多久,完全取决于太后。”
邰半雪的一番解释后,倪月杉了解了。
之后倪月杉问:“还有呢,我让你传给她的讯息可有递到?”
邰半雪点了点头:“之前王妃你害怕,没有机会接近,或者没有机会当面说计划,我便将纸条丢给了她,想来,她已经看过了计划!”
倪月杉十分满意的看着邰半雪:“好,办的不错,你做了这些弥补的事情,就勉强原谅原谅你,我不会让邹阳曜找你麻烦的!”
邰半雪松了一口气:“那王妃你请慢走?”
倪月杉点了一下头,在窗户的位置,飞身落下一人。
那人身穿紧身衣,脸上戴着面巾,将面容遮挡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
之后倪月杉由他,带着上了屋顶,消失在邰府。
邰半雪不仅感慨:“这便是影卫?看上去倒是十分厉害?”
在皇宫中,即便肖楚儿叮嘱过她,不要胡思乱想,但苗晴画却是眉头紧锁着,没半点要按照肖楚儿的叮嘱,好好的静养。
她皱着眉,开口:“若邰半雪真的去将军府澄清,外面那些污秽传言,皆是她杜撰出来的,邹阳曜岂不是要原谅了摄政王府?”
“可不是么,太后,你应当阻止啊!”一旁的宫人立即开腔。
苗晴画分析:“若肖楚儿没怀孕,这流言丝毫作用也没有,可若真是怀孕了,指不定邹阳曜信任摄政王府,也没什么作用,除非那孩子确确实实是摄政王的!而且肖楚儿与摄政王的关系,要再次传出点话题来。”
一旁的宫人迟疑的问:“太后,你的意思是说,不管之前是真是假,都要再发生一次真的,让摄政王和肖楚儿有肌肤之亲?”
苗晴画点头:“没错!”
宫人犯难了:“可是摄政王也不是好设计的人,这......”
宫人明显一脸的为难。
苗晴画揉着脑袋:“若不是因为难办,哀家岂会时常头疼,不过还有一事。”
宫人看着苗晴画,等着苗晴画说下去。
苗晴画神色凝重着:“将军府拿出的生锈长剑,才促使摄政王昏迷,之后虽然由肖楚儿给医治好,摄政王府好似与将军府之间的这层误会也解除了。”
“但哀家不希望这件事情,就这样尘埃落定,再无人提及,你可知道什么意思?”
站在苗晴画身旁的宫人,蹙着眉,思考只是一瞬,随即立即回应:“奴婢明白了,奴婢这就出宫,安排!”
苗晴画满意的点了点头:“好,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