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大爷级待遇
几个人你争我抢就跟一群抢食的猪也似匆匆吃完饭，到刷碗时，大家你推我让，都想把这个光荣的任务交给他人。最后决定剪刀石头布找出个倒霉蛋来给大伙刷碗。
这也是紧张的学习生活之余常玩的一种小游戏。
几轮pk之后，结果，最后的倒霉蛋是肖飞。
肖飞摇摇头，正要收拾碗筷到水池边去洗，李佩甄却拦住了他说：“肖飞，我来帮你刷碗。”
“哦？为什么啊？”肖飞有点不解。
“你忘了，咱们之间的那个比拼？我输了，当然要愿赌服输，接下来的一周，你的所有活儿我都包办了。”李佩甄甩了甩湿漉漉被汗浸湿的头发跟个怨妇似的幽幽说道。
想不到他还记着，竟然会主动提出来接受失败惩罚。
肖飞打量了李佩甄几眼，发现他虽然一脸深闺怨妇的模样，但并无丝毫的苦大仇深的别扭或其他负面情绪，这让肖飞对他的看法又有了几分改变。
这孩子还是有几分担当的。
其他人也在看，看肖飞如何办。
肖飞笑了笑说：“兄弟之间，不必当真，那都是说着玩的，还是我刷碗吧，话说，你一个大少爷，在家刷过碗吗？”
李佩甄撇撇嘴：“我算哪门子的少爷，老爹不过是个芝麻绿豆官，你这也忒小看人了不是，我在家可没被娇生惯养，洗衣服拖地做饭，什么活儿都干过。再说了，我这人没别的优点，就是做事认真，说过的话就不能不算，输了就是输了，结果必须接受，惩罚也必须接下。”
他说着，收起碗筷来，端着一摞子碗摇摇晃晃去到外面的水池边开始大洗特洗起来。
“李佩甄，输的可不止你一个，我也输了，一块洗！”王非跟个企鹅似的摇摇摆摆过去和李佩甄一块儿跟那一堆碗筷搏斗。
其他人在边儿说笑等待。
“肖飞，你成绩提升得这么快，有什么高招没？有的话跟弟兄们分享一下，让咱们也享受一下成绩坐火箭一般蹿升的快感。”朱熹令这时突然说道。
一个沉默少言的人说这么长一句话，由此可见朱熹令同学还是非常有上进心的。
“是啊，是啊！你一定是找到了什么窍门，对不，不要藏私，拿出来分享一下，咱们弟兄明年一块飞黄腾达。”王非也扭脸附和着。
其他人也都是一脸的期待，等着肖飞的回答。
我真是没什么秘诀啊。
肖飞心里苦笑。
但这么跟他们说，他们肯定不信，还会以为自己自私。怎么和他们说呢？
他想了想，便道：“高招倒没有，但有些个个人的领悟，我建议，咱们七个以后可以成立个学习小组，有空就坐一块研讨一下学习的方法、心得什么的，互相帮助共同提高，你们觉得怎么样？”
“这个建议好！赞同！”
“以后就这么办，早晚自习的时候或者中午休息的时候，聚一块聊聊天讨论一下近期的学习情况，挺不错的！”
大家纷纷表示同意。
回到寝室，肖飞歪在床上整理着自己的思路，他这几天又是没怎么动笔写作，总觉得浑身不带劲儿。
后续的几日得加油写了。
中原晚报的专栏要保持，但其他的报纸投稿可以减掉，再下劲儿给稿费高的杂志多写点稿子。
这段时间，卖力气赚稿费改善家庭和他自己的生活，是他的一个主要目标。
但纯文学的中短篇他不准备写。
等收获长篇小说专号出来，自己的那部长篇发表后，在国内文坛闯出了一定的名气，他觉得还是以长篇创作为主比较好。
他正在思索着，李佩甄过来拍了拍他。
“哦？什么事？”肖飞看他一眼。
李佩甄眨巴着一对细长的眼睛样子萌萌哒说：“二哥，你就别明知故问了，我现在去洗衣服，你的脏衣服也拿出来吧，我顺道一块洗了。”
“来真的啊？”肖飞笑问。
“我就是这么较真一个人。”李佩甄端着个塑料盆几乎递到肖飞鼻子底下，自己脸别到一边说，“把你该洗的衣服都放进去吧，话说，二哥你脚上的袜子好臭，赶紧的脱下来丢进盆里吧。”
肖飞当然知道他这性格，也不跟他客气，将自己换下来的一条长裤和一件t恤丢进了盆里，说：“袜子跟小裤头还是我自己洗吧，就不麻烦你了。”
“那不行，那两样才是真正的惩罚。”李佩甄挺固执。
“小甄，顺便也把我的洗了吧。”王非用手捏着自己的裤头和袜子贱兮兮笑着走过来，就要往李佩甄的盆里放。
李佩甄把盆挪开，抬脚踹了这厮一脚：“滚蛋玩儿！不要把你沾满亿万子孙尸体的玩意在我眼前晃，膈应人！还有，不准再叫我小甄，听起来娘里娘气。”
王非讪笑着走开。
肖飞摇摇头，说：“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他将自己换下来的裤头和袜子丢进了李佩甄的盆子里，用自己的裤子给盖上。
李佩甄就端上盆跟王非一块出去洗衣服去了。
看着他们出去的身影，肖飞再度摇了摇头。李佩甄的个性还是有点古怪呀。
“李佩甄跟王非的本性其实都不算坏，做朋友还是可以的，之前你跟他们可能有那么一点过节，但揭过去了也就算了，以后也不要往心里去。”朱熹令这时说道。
“我知道。”肖飞点点头。
半个来小时后，李佩甄和王非洗完了衣服回来。
“二哥，你看还有什么事是我可以帮你做的。”李佩甄说。
肖飞一阵头大，这货还求虐上瘾啊。
“没了，没了，谢谢你啊，佩甄。”他赶紧地对他说。
而李佩甄看了一眼肖飞床边，就弯腰将他的双星篮球鞋拿了起来，脸扭到一边对肖飞说：“二哥，你也真是邋遢，鞋子被你穿得都看不出原色来了，你也不说刷刷。”
说完，他提着丢到塑料盆子里：“我帮你刷刷鞋。”
肖飞登时大急：“我靠！那鞋你不能刷，我可没替换的鞋穿。”
李佩甄扭头一笑：“我的鞋你可以先穿一双，咱们俩鞋码是一样的，我刚都看过了。”他说着，找出来一双自己的回力鞋丢在肖飞床边。
这时候，穿回力篮球鞋算得是一种流行在学生中的时髦。
一双回力鞋30多块钱，不是普通的学生能穿得起的。
这天中午，李佩甄就这么无微不至地为肖飞服务着，把肖飞给别扭得要死，他还真没享受过一个大男人的“体贴”跟“照顾”。
第108章 送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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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肖飞便没有再去教室，而是留在寝室一个人光着膀子爬格子，写了几篇小品文，又写了篇情感小说。⊙四⊙五⊙中⊙文∷，
后世，到2000年之后，各种时尚杂志泛滥，情感小说也是各种泛滥成灾，涌现出了不少专栏作家。
但现在这个时候，时尚杂志还处于发轫期，远没后世的火爆。肖飞脑子里装了无数经典名篇，信手便能拈来，倒也费不了什么劲。
下午快放学的时候，他收拾起文稿，匆匆穿上衣服，拿了点钱便出了门。
他走去学校里面的小卖铺，买了两包瓜子一袋话梅和一袋绿豆糕，用塑料袋子提了便赶往教室。
快到教学楼下时，放学的铃声响了。
因为晚上还要上晚自习，得匆匆赶去吃饭，去晚了可能就没饭了，饿着肚子上晚自习的滋味可不太好受。所以，放学之后不会有什么学生在教室滞留，都是跟打冲锋似的嗷嗷往食堂赶。
肖飞先躲在楼下的一个隐蔽的角落。
等学生们快走光了的时候，他施施然地去教室。
他的目的很单纯，就是趁着没人的时候，到教室把刚买的一点零食悄悄放到徐凤娟的桌洞里去。
肖飞知道，徐凤娟是个很俭省的人，为了省钱，她在学校食堂吃饭总是吃最便宜的，吃得也少。
以至于，在学校上一段时间的学，她往往会一下瘦掉十多斤。
她曾对他说过，在学校的时候，最经常的感觉就是饥肠辘辘……她如此说的时候让他在旁听得心疼不已。
肖飞跑到教室，让他意外的是：教室里居然还有人。
一个叫尹静的女孩还安安静静地坐在位子上，正埋头看书。
尹静是徐凤娟的寝室室友。
这女孩文文静静，气质优雅，说话不紧不慢，脸上总是带着明媚的微笑，性格很好。
这里还要说一下，河阳一中对女生相对还是很优待的，女生们不像男生住的是几十个人的大宿舍，她们住的是新盖好的寝室楼，每间寝室住八个人。
尹静跟徐凤娟好像住的是上下铺。
看见尹静，肖飞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等她走了后再去放好一点，他就坐到自己位子上，等着尹静离开。
可等了一会，他发现，尹静竟然没有离开的意思。
他挠了挠头，这事有点棘手了。
难道这女孩不准备吃晚饭了？
他便走过去问道：“尹静，你不准备吃饭了啊？一会食堂就没饭了，去晚了可是要饿肚子的。”
尹静抬头看了肖飞一眼，眼中带着惊奇。
她刚才就看到肖飞进了教室，却是没想到，他会跟自己说话，便笑着说：“今晚没感到饿呢，打算等下了晚自习再去找点吃的。”
这……
肖飞一下没辙了。
他咬了咬牙，心想，这丫头不是那种八卦多嘴的女孩，还跟徐凤娟是一个寝室的，不如正大光明的让她转交好了。
想到这里，他便说道：“呵呵！那个，我这里有点东西，麻烦你转交给徐凤娟好不好？”
尹静看一眼肖飞手里提着的塑料袋，莞尔一笑：“交给我好了，我保证带到。”
“谢谢。”
“不用客气。”
肖飞将塑料袋子交给尹静，自己转身出了教室。下了楼他发现，自己居然出了一身的汗，便概叹起来：又不是做贼，紧张个什么劲儿呢？
他跑去食堂，王非他们已经买完了饭，正在开动。
“肖飞，刚去哪了？寝室没人，教室也没人，你行踪可够鬼祟的啊。”王非跟扎马步似的吃力地蹲在地上，仰脸问肖飞。
“出去办个事。”肖飞含糊道。
“别废话了，赶紧的吃饭吧。”严章将肖飞的筷子递给他，说道。
吃了饭，几个人在寝室聊了一会天，就到了上晚自习的时候，李佩甄问肖飞去不去，肖飞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去作案现场看看动静。
他便跟着他们一块去了教室。
教室里这时已坐满了人，不过很安静，几乎没什么人说话，即使说话也是细声细气，唯恐惊扰到他人。
每个人的桌上都放满了书和资料，高高地摞起来，几乎能把脑袋埋住。
复读班的生涯是书山题海的艰苦时期，的确没什么罗曼蒂克的氛围。
肖飞走进教室，看了一眼尹静的位子，这女孩正埋头做着一套卷子，并没抬头看进来的人。
而徐凤娟却是慌慌张张地抬头瞥了一眼。
看到肖飞的身影，她一下子两腮绯红，神情慌乱，又将头低了下去。
看到这情形，肖飞知道，自己的爱心零食包已经被尹静传到了徐凤娟的手里，静悄悄的，并没起什么波澜。
他松了口气。
这就好。
这一晚，是李堂秋的语文自习课。
肖飞的身边又是围满了问问题的人，络绎不绝，让他无暇做自己的事。
这么到了晚自习快结束的时候，总算是没有人再来打扰肖飞。李堂秋却是走了过来，在他身边站定，跟他说了几句话。
“肖飞，其实同学们问你问题的过程，就是帮你查缺补漏的过程，平日里复习不到位的地方，通过替大家解决问题，有时候也能很好地得到自我的提升，对不对？”
李堂秋笑着说道。
他这是担心肖飞对同学们围着自己问题感到心烦，专门来做个开导。
“李老师，这个道理我知道，帮助他人的过程，其实也是提高自己的过程。”肖飞点头附合着李堂秋的观点。
“我听说，你们成立了一个学习小组？”李堂秋又问。
他的消息倒是挺灵通的。
“是的。”
“这是好事情，希望你能起到表率作用，跟更多的同学一道进步。”李堂秋勉励道。
“嗯！不会辜负李老师期望的。”肖飞当然要做出积极的表态。
等李堂秋跟肖飞说完话，晚自习下课的铃声也响了。肖飞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心说，以后的晚自习能逃避的还是逃避一下。
虽然晚自习下了课，但并没有什么人这时候离开教室。
绝大部分人都选择了留下来继续自习，发奋努力。
肖飞却不打算再继续待下去。
他正要收拾东西起身，尹静拿着一本试题集走了过来，向他微笑点头：“肖飞，问你一道题行吗？”
“好的。”
尹静就在肖飞旁边坐下，让肖飞帮她看一道古文阅读题。
肖飞给她讲解了一下。
尹静这时小声地对他说：“凤娟说了，她说，她不想影响到你的学习，也不想你影响到她，她希望你以后尽量不要打扰她。”
尹静说完这句，笑了笑，若无其事地对肖飞表示了一下感谢，便起身离开了。
只留下肖飞一个人在座位上欣喜若狂。
她没有把自己给她的零食退回来，她说“以后尽量不要打扰到她”，那是不是偶尔还可以打扰一下？这意味着，她的心已经向他敞开了一条缝隙。
第109章 苏情编辑
9月4日，周三，上午10点来钟，河阳一中大门外，走来两个满头大汗的男子。
一个高而壮，面相粗犷，鼻梁高挺，浓眉大眼，长得颇有点异域风情。
一个瘦而弱，白皙脸庞，面目清秀，算得很有小白脸潜质的帅哥一枚，跟他的名字一样阴柔。
高而壮的是中原晚报的编辑刘泽来。
瘦而弱的是河西文艺出版社的编辑苏情。
两人今年都是二十七八的样子，但只看面相，刘泽来足足比苏情老了十岁有余，若是有人将他们误会成一对父子，那也不算眼瞎。
这二人是河西大学的同学，一个寝室混出来的，算得是铁哥们。
“泽来，那个肖飞真的还只是个高中生？”苏情走得气喘吁吁，抬手擦了一把额头的汗，问道。
起了个大早，先是坐公交到长途汽车站，坐两个多小时的长途车，到了县城后，又从车站打听着走了足足两公里多，这才到了河阳一中。
这秋老虎的天气，热得要命。
苏情觉得自己都快虚脱了。
“是的。”刘泽来简短说道，他迈开大步，走起路来虎虎生风，浑身像是有着使不完的劲儿。
“唉！真是年轻得让人嫉妒啊！跟肖飞比起来，我都算得老大蹉跎了，想想都辛酸啊！”苏情啰啰嗦嗦说着。
刘泽来抿着嘴，不说话。
这位同学加好友也是位牢骚太盛防肠断的人物，总觉得自己怀才不遇。
他们来到了河阳一中的大门口。
大门是紧闭着的，只留了一个小门也虚掩着，一头发灰白的老大爷坐在一把大遮阳伞下面，两只眼睛跟两个一百瓦的灯泡似的，警惕地看着走过来的两个陌生人。
“大爷，这里是河阳一中吧？”苏情上前询问。
老大爷眼睛一翻：“你不认字还是怎么地？那不有字吗？你们是干什么的？现在是上课期间，不见外客。”
苏情被噎得不轻。
这老大爷火气不小哇。
旁边刘泽来掏出了自己的记者证展示给门卫大爷看：“大爷，我是中原晚报的编辑，这位是河西文艺出版社的编辑，我们这次专程过来找你们学校的肖飞同学。”
“肖飞？”老大爷眉头微皱，苦苦思索，“这名字像是听过，他是哪个班的？你们找他有什么事？”
继而，大爷猛然间一拍大腿，想了起来：“嗐！你们找的是不文科复读一班的那个肖飞？这小子可牛得不行，本周的周考居然差15分就考出满分来，现在，几乎整个县城的人都在议论这件事呢！啧啧！要是我的孙子能有他一半厉害，我也就不用替他发愁了。”
“啥？肖飞同学居然还是个学霸？满分750，他只丢15分？”苏情在旁十分的吃惊，这对他来说又是个想不到。
文学才华出众，小小年纪作品已经达到了一个相当的高度，令得河西文艺出版社的总编付明德读了之后都拍案叫好，起了惜才之心，要为他出版文集。
学习成绩居然也这么好，轻松锁定国内所有的重点大学。
真是让他情何以堪哪！
这让苏情更是对肖飞起了好奇之心，想要尽快地见识一下这惊采绝艳的少年天才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学霸？这个词新鲜，不过，肖飞的确是咱们学校的学霸，校长现在都拿他当个宝，小心翼翼百依百顺，我们河阳一中，明年就指着他长脸呢！”大爷一脸的骄傲。
刘泽来对于肖飞其实也不算了解，毕竟，他跟肖飞之间的来往都是围绕着投稿跟编稿进行，今天听门卫大爷说到肖飞的学习成绩也非常棒，他也感到意外。
“大爷，我们真的有非常重要的事要找肖飞，麻烦通融一下吧。”刘泽来说道。
门卫大爷犹豫了一下，看看表，正是上午大课间的时候，就对两人道：“那我先给肖飞的班主任挂个电话，问问他的意见，你们等着。”
大爷说着，就钻进门卫室，往李堂秋的办公室拨了个电话。
李堂秋听说报社跟出版社的两个编辑过来找肖飞，就亲自到大门口去迎接。
验过刘泽来跟苏情的工作证，李堂秋跟二位热情握手，将他们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不知两位老师来找肖飞有何公干？”李堂秋问道。
报社的编辑和出版社的编辑远道联袂而来，李堂秋隐隐猜到了些什么，可是，他又觉得不太可能。
说到底，肖飞也不过勉强算个文学爱好者而已。
发表几篇小文也不至于惊动到报社跟出版社的编辑吧？
可这两人有工作证为证，又不像是假的。
“是这样的，肖飞最近一直在给我投稿，我给他在我们报纸上开了个专栏，咱们河西文艺出版社的同志看到肖飞同学的专栏文章后大为赞叹，想要给肖飞出个集子，今天我俩就是专程为这事而来。”刘泽来说道。
苏情在一旁点头：“我们希望见面跟肖飞同学谈一谈。”
听了两位编辑的话，李堂秋大吃一惊。
他还真不知道，肖飞现在居然在中原晚报上开有专栏。那可是专栏啊！多么高大上的词，能开专栏的文学爱好者那已经脱离了文学的初级阶段，算是窥到了文学殿堂的门径了。
当然，这只是李堂秋自己的想法。
事实上，现在的报纸副刊专栏已经有泛滥之势，开专栏的作者也是越来越多，并不是开了专栏就能被主流文学圈子所接纳的。
震惊李堂秋的还有“出书”这件事。
著书立说，自古以来那可都算得是一桩盛事，无数的文学爱好者辛苦写作一辈子，所梦想的便是将自己的作品出版成书，广为传播。
而今，不过19岁的肖飞竟然已经在本省知名的报纸上开了专栏，且马上就要出版自己的文集了。
这完全不可想象啊！
“李老师……”见李堂秋发呆，苏情喊了一声。
“哦，你们等着，我现在就去找肖飞。”李堂秋这才醒过神来。他去教室看了一眼，肖飞居然不在。
那就是在寝室了。
李堂秋就领着两位编辑直接杀奔肖飞的寝室。
第110章 出书洽谈
ps：两章一块发了，设的自动更新，明天早上没时间手动发布了，恳求大大们给本书投一下推荐票，拜谢了。李堂秋带着刘泽来和苏情风风火火赶往肖飞的寝室。
“刘老师，苏老师，肖飞就住在这屋。”站在肖飞寝室门口，李堂秋向着两位编辑说道。
“李老师，肖飞他不用上课？怎么上课期间还待在寝室？难道是他身体不舒服了吗？”苏情问。
复读生涯，跟一场殊死拼杀的战争一般，哪个学生不是绷紧了弦，恨不得把每天的24个小时都用到学习上去。
这个肖飞倒好，上午上课期间，居然悠哉悠哉待在寝室。
是以，苏情才会有“肖飞身体是否不舒服”一问。
李堂秋不好意思地笑笑，解释道：“肖飞同学善于自学，他一般都是待在寝室自己学习，我们校领导特批的。”
“笃笃笃——”
李堂秋说着话，抬手敲响了门：“肖飞，快开门，有编辑老师找你。”
屋里，正光着膀子写稿的肖飞听见李堂秋跟什么人对话的声音，赶忙将稿纸合上，塞到一本书下，又摊开了一本语文试题集来。
李堂秋这会儿过来找他，还是带着人一块过来的，肖飞便猜到：是不是刘泽来跟河西文艺出版社的编辑过来了。
刘泽来的信上可是说，9月初的时候会带省文艺社的编辑一块来找他洽谈出文集的事情的。
“来了。”
听到李堂秋叫门，肖飞应了一声，过去把门打开。
他一眼便认出来刘泽来的样子。
高大强壮的身躯，粗犷的外貌，一股岁月沧桑的滋味扑面而来。重生前的几天，他还跟刘泽来一块喝过酒，如今再见，却已是两世为人。
不过，刘泽来的外貌跟近二十年后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眉宇之间显出一丝故作老成的青涩。
对另一个小白脸，他却是不认识的。
想必他就是省文艺社的编辑了吧。
前世他几乎没跟出版社打过交道。也曾想过出书的事，但询问了之后，出版社只答应给他自费出书，出本书就要自掏腰包两三万。
这样的事，肖飞自然不会干。
自此，他绝了出书的念头。
“几位老师进来吧，屋子小，只能坐在床上。”肖飞招呼着。
李堂秋看了一眼桌子上肖飞摊开的语文试题集，心说，看来肖飞真的是在寝室自学，这就好。
寝室里住了四个男孩，房间狭窄，又是大夏天的，窗子又小，屋里的气味不怎么好。
刘泽来坦然在肖飞对面的床沿坐下，也不等李堂秋替自己介绍，对肖飞笑了笑说：“肖飞，我是刘泽来，第一次相见，握个手吧！”
肖飞赶忙问好：“刘老师好，我对您神往已久，早就想见您了，今天一见，发现您果如我想象的那样，豪侠之气扑面而来。”
两只手握在一起。
肖飞发现，这只手仍如记忆中那般强劲有力，如果他不是最近一直在加强身体锻炼，估计会被握得生疼。
“这位是文艺出版社的苏情大编辑，他是我的大学同学、好哥们，今次就是他被派来和你洽谈出书事宜。”刘泽来介绍着。
苏情赶忙伸出手来微笑点头：“肖飞同学你好！”
他心里感叹，真是青春逼人啊！脸上分明稚气未脱，可眼神却带着年轻人不应有的深沉。自己跟他相比，好像也就比他帅一点吧。
肖飞跟苏情握手。
他刚跟刘泽来握过手，惯性地加大了力气。
苏情就叫了起来：“哎呀，哎呀！肖飞同学，看不出来，你瘦了吧唧的，手劲儿不小啊！手都被你捏疼了。”
肖飞一笑，赶忙收手：“对不起，对不起，苏情老师，不好意思了。”
李堂秋见几个人聊了起来，觉得自己待在这里不太合时宜，他想，还是回头找肖飞再单独问问情况。
李堂秋就告辞而去。
“你们谈吧。”刘泽来对苏情说道。
苏情便斟酌了一下对肖飞说：“肖飞，泽来大概也跟你说过了，我们的付总编十分欣赏你发在中原晚报上的那些乡土散文，形容它们就好像天籁之音一样，清新自然，令人读之不厌，付总对你起了爱才之心，认为你将来在文学方面的发展有巨大的潜力，我们社很想推出你这样的有才华的新人，不知你对跟文艺社合作，出版自己的散文集子有没有兴趣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暗暗打量肖飞。
却发现，这孩子并没有表现出异常兴奋的样子，脸上的表情仍然是淡淡的。
气度很不一般。苏情再度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出书对于任何文学爱好者来说都是一件大喜事，有出版社主动找上门来帮助出书，那绝大多数人是会喜不自禁的。
肖飞心里也很高兴。
但他此前已经知道，自己所写的刘亮程式的小品文没有理由被埋没，早晚会熠熠闪烁。文艺社看中自己的专栏文章，并热心地想要帮助自己出书，那也实属正常。
“苏老师，我当然很感兴趣，只是有一个情况不知道你们了解过没。”肖飞笑着对苏情说道。
苏情眉毛一挑：“哦，什么情况？”
“我的那些小品文稿子截止目前不过才发表了四十来篇的样子，根本不够一本书的量啊。”肖飞说道。
“你说的这个，我也了解过，一本集子，尤其是小品文的集子，至少需要8万字，才能结集成书，出来后也更厚实点，不过，肖飞你不是还一直在写着呢吗？我们可以等，等到能凑齐书稿的时候再编辑出版也不迟，我今天过来这一趟，也就是想先和你聊一聊，跟你谈谈出版协议什么的，能先签下来，那就先把协议签了。”苏情一脸真诚地说道。
“哦，那我得感谢贵社对我的看重了。”肖飞点头道。
苏情从包里掏出来一沓纸递到肖飞手里：“这是咱们社的出版协议，肖飞你可以先过目一下，有什么疑问可以问我，你自己有什么想法也可以说，我回去找领导协商。”
肖飞将协议接过来看了起来。
文艺社的这协议也就固定格式的协议，没什么新奇的。
肖飞最关注的是版权这一块。后世的时候，出版社跟作者签协议，尤其是不出名的新作者，是很苛刻的，要求什么全版权拥有，在出版社出一本书，作者自己赚不了几个钱，版权却全让出版社给拿走了。
第111章 版税还是稿费
ps：上强推了，恳求书友大大们收藏、推荐，拜谢了。△￠四△￠五△￠中△￠文，肖飞大略看了看苏情为自己提供的这份协议，发现协议中对版权归属的事压根就没有提。
这也就是说，这本集子河西文艺出版社出版了之后，肖飞还可以授权给其他出版社再继续出版，没有任何的限制。
这个姿态还是很高的。
事实上，虽然现在的国有出版社受市场化的冲击也很大，但总体来讲，还是很守规矩的，不会提出过于苛刻的协议条款。
但肖飞看到稿费这一条的时候，笑了。
这条是这么写的，待散文集出版后分三次给付稿费3000元。
虽然肖飞对文艺出版社的稿费没抱太大的希望，可他也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少，才3000元钱，还不如中原晚报给的稿费多。
“苏老师，我对稿费这项有点异议。”肖飞转头对苏情说道。
苏情笑问：“嫌稿费少了？”
3000元钱，已经跟当下一名普通工人一年的收入差不多了。苏情没想到，肖飞的胃口倒是不小，居然会嫌给的少。
一般的人能够出书，就已经对出版社千恩万谢了。
甚至有不少人愿意自费出书，书号费编辑费印刷费一个人全扛了，就为了能将自己的作品出版。
现在河西文艺出版社出版普通作者的书都是象征性的给点稿费，基本不会有人表示异议的。
按照国家的规定，著作稿出版，千字稿费10元—30元，从优付酬也不过千字40元而已。
河西文艺出版社这是严格按照国家出版相关法规给出的稿费，按本书十万字计，合到千字30元，已经是按比较高的千字稿费计算了。
苏情认为，文艺社这已算得对肖飞很优待了。
“我希望能改变一下支付稿酬的方式。”肖飞说道。
“哦？你想怎么改？”苏情饶有兴趣地问。
除了稿费制，还有版税制。
但目前来说，版税制付酬主要是知名作家才能享有。版税制的付酬是按照书的单价乘以一定的比率再乘以作品印刷量或者出售的量来计算。
一般情况下，支付给作家的版税浮动比率在3%——8%之间，也有高达10%甚至以上的，但十分罕见。
若是书卖得好，那按版税制来计酬的话，对作者是最有利的，可以获得比基础稿费多得多的收入。
难不成肖飞还打算让文艺社按版税制给他支付稿费？
他猜对了。
肖飞开口说道：“苏老师，基础稿费我可以不要，但我想要按版税制获得报酬，10个点的版税，您觉得可以吗？”
听了肖飞的话，刘泽来跟苏情都瞪大了眼睛，跟看个傻子一样的看着肖飞。
“咳咳！肖飞同学，看来你对你的作品很有信心啊！为了你好，我也跟你交个底吧，虽然我们的付总编看好你，但他不见得会看好你的散文集子，你也知道，现在的文学市场极其萎靡，一般作者出的书，印量能有5千就不错了，甚至还有就印两三千册的，即便如此，也不一定能卖完，很多书，印三千册能卖出三百册就不错了，就按书的定价为6元，给你10%的版税计算，卖出三百册，你才能得到多少钱，你算过吗？”苏情耐心地解释道。
他觉得肖飞现在绝对是在犯傻。
放着稳稳当当的稿费不要，偏要求什么版税。
版税是那么好拿的吗？
按版税计算，没准肖飞连原有稿费的零头都拿不到呐！还是年轻啊，自视过高或者想得太高。
“肖飞，我个人建议你，还是拿稿费吧。”刘泽来在旁说道。他是在轻声说话，但嗓门仍然很高，震得人耳朵都在嗡嗡作响。
两人一块劝肖飞。
肖飞也知道，他们的确是在为自己考虑。
90年代末的这几年，文学类的书籍的确是卖不动了，一本散文集子，又不是名家的作品，真以为市场会认同吗？
但肖飞仍然固执地坚持自己的意见：“苏老师，刘老师，谢谢你们的好意，我觉得采取版税制获取报酬对于我更加有利一点。”
“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呢？”刘泽来皱了皱眉头。
苏情叹了口气。
他想，这小伙子挺难缠的，说得喉咙都冒烟了，他居然仍一意孤行。
肖飞对刘泽来和苏情笑了笑：“两位老师，在没有签订协议之前，先容我卖一个关子可好？”
在出版协议签订以前，他并不打算将自己的小品文将被下期收获包装推出的事情说出来。
在中原晚报上开专栏，影响到的读者只是中原一地。
将来河西文艺出版社将肖飞的书出来后，估计也会销售重点放在中原市，再向全省渗透。销售铺得不够开，销售的量想要快速提升，是不可能的。
而若是肖飞的小品文被收获重磅推出之后呢？
形势就变了。
肖飞将获得全国性的影响力，影响力就是销售力，加上收获品牌的加持以及少年天才的光环，这个销售提升的量就不可评估了。
怎么着出版社也会将肖飞的书当做重点图书面向全国市场发行。
到时候，再在封皮上加上几位名家的推荐，再稍微的宣传一下，那可就不得了了，一定可以在全国拉起一股强劲旋风，到那时几何倍数拉升销售量根本不成问题。
就是仅按照售出十万册计算，肖飞就可获得6万元的版税。
而且，这个销售势头会保持相当长一段时间，那就意味着，自己后续还可以继续获得更多的收益。
区区3000元的稿费，肖飞哪里还放在眼里。
他之所以想要签订了协议之后才对苏情吐露实情，是因为财帛动人心，虽然现在看来这位编辑还不错的样子，但谁知道其本心是个什么样子的呢？
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苏情跟刘泽来对望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摇头，皱眉。
“那好吧，肖飞同学，这样好了，我一会去校外找个公用电话往社里打个电话向付总编请示一下，他若是没异议的话，那我手里的这份协议就修改一下，咱们按照你的意思来签订协议就好，你看这样如何？”
苏情不愿意再浪费口舌，对肖飞说道。
“成，没问题，那我们现在不如就去校外好了，两位老师远道而来，今天中午我一定要请你们吃个便饭。”肖飞说道。
第112章 被总编看好的新人
肖飞带着刘泽来和苏情两人出了寝室，直奔大门。⊙四⊙五⊙中⊙文√∟，
在大门口又被门卫大爷拦住询问。肖飞让了一根红塔山给大爷，跟他说了下自己的情况，请求大爷通融一下。
门卫大爷得知面前这瘦而高的男孩就是肖飞时，大大夸奖了他一番，继而又很是大度地一挥手说：“好孩子，有事就出去办事，咱这是学校不是监狱，要不是学校领导对我要求得严，这得罪人的事我才不会干，你去吧！办完事记得尽快回来就好。”
三个人就出了校门。
河阳一中在县城的南部边缘，学校大门附近一带还是有些小商店、小饭馆、小型的招待所之类的。
但朱旺年上任之后，采取了严格的军事化管理制度，平日里学生连学校大门都不能出，附近的这些商店、饭馆、招待所一下子变得门可罗雀、生意惨淡，纷纷倒闭，即使还没关门的也是半死不活。
肖飞觉得在这里招待两位老师似有怠慢之嫌。
还是去城里找一家像样子的饭店吃饭比较好。顺便的，在就餐的饭店附近找个话吧打电话也更便宜一点，让苏情打电话回出版社请示一下领导。
“刘老师，苏老师，咱们往前稍走一段路吧。”肖飞笑着对两位编辑说道。
“啊？！还要走路啊？我脚都快磨破了。”苏情哀叫着。
刘泽来鄙视了自己的朋友一眼：“才走了这么点路就叫苦连天的，不像个爷们。”又转头对肖飞说：“肖飞，这里你熟，你带路吧。”
“什么叫就走了这么点路？我们今天已经走了不下十公里了吧？我怎么就不是爷们了？我这叫文质彬彬温文尔雅不行吗？”苏情啰啰嗦嗦反驳着。
肖飞一笑，带着两人走了一公里多点的样子，就拐到了河阳县城的南大街上。
虽已入秋，太阳挺大，热气蒸烤。
三人都是走得满头大汗。
肖飞看看时间，才上午不到11点的样子，这时吃饭为时尚早。他指着不远处的一个门面说：“苏老师，这里有个话吧，你可以过去打个电话。”
话吧也算是时代特色的产物。
在电信公司还没有大规模在城市大街小巷布设插卡式公话前，很是流行了一段时间。
“好吧，既然你执意要按版税制付酬，那我就去给领导汇报一下，看他怎么指示吧。”苏情晃了晃脑袋，跟着肖飞去话吧。
十来个平米的一间小房子，隔成一个个卡位，摆放了十多部的电话机。话吧里挺干净也挺凉快的，打电话的人不少，不断地有人进进出出，每部电话都有人在用。
肖飞跟刘泽来在旁等待。
苏情去排队等着打电话。
在等待的过程里，刘泽来跟肖飞交谈起来：“肖飞，你的专栏稿子又快发完了，现在有新稿子吗？”
肖飞就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叠文稿来笑着说：“刘老师，已经准备好了，你要是这两天不来，我就直接给你寄过去了。”
刘泽来接过稿子，翻看了一下，一共是十篇稿子，质量一如既往地优秀。
他心里便感叹起来，这孩子一边学习一边写稿，居然速度还不慢，质量也没有差，没有天分的人根本做不到啊！
“那好，我刚好直接带回去。”刘泽来直接将稿子装进了自己的包里，还小心翼翼地拍了拍。
然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笑着从包里又掏出一张纸来说：“我差点忘了，你8月份的稿费已经出来了，这是清单，你先看看，我估计就这两天稿费单子就会寄到你们学校了。”
肖飞将那张清单接在手里一看。
他发现8月份每篇稿子的发稿日期、篇目、稿费都在上面呢。
8月份，他一共在中原晚报发了22篇稿子，每篇150元，合计一共3500元的稿费。
这笔稿费并没有扣税，而是一分不差地都要汇给肖飞。
“谢谢刘老师。”肖飞忙致谢。
“呵呵！谢什么谢，我还要靠你的稿子撑门面呢，自从你的专栏开设以来，好多读者往报社打电话、写信，都夸我们的副刊版面稿件质量高，耐看。”刘泽来搓了搓手，笑着说道。
肖飞的文章受欢迎，他也一样的与有荣焉。
做编辑6年，也曾扶持过不少的新人，但能像肖飞这样飞快蹿升的，他可是一个都没再见。
刘泽来现在对肖飞很是重视。
两人在说话的当儿，苏情已经打通了电话，在跟他们出版社的傅明德总编汇报工作。
傅明德听说肖飞不要稿费，坚持要版税付酬，也很讶然。
一个文学新人。
一个小年轻，能够出书已经是一桩很大的成就了。
这个肖飞居然还谈条件，要求版税分成，这就有点意思了。
傅明德是位将近50岁的老资格编审了，他坐上文艺社总编这个位子也有四年多的时间。他为人宽和，工作认真负责，兢兢业业做了不少工作，但出版社的业绩一直不能有太大的提升。
这让傅明德很是郁闷。
现在的出版社所要做的工作很简单，那就是抢名家新作，将名家的优秀作品争取到本社出版。
争取到的名家越多，那么出版社的效益才可能会更好。
但河西文艺出版社一贯就不是个强势的出版社，就连本省的名家有很多都不愿在他们这里出书。
更遑论外省乃至国内的一流名家？
傅明德心里急呀！
所以他才会想到推有潜质的新人，结下点香火情份，将来推出的新人成名了，能够继续合作。
这几年，余秋雨正是最热的时候，一本文化苦旅92年出版后轰动全国，整个儿的卖疯了，印刷厂的机器日夜不停地重印，都赶不上市场的需求。
傅明德也将目光转到了散文领域。
于是，他就发现了肖飞开在中原晚报上的小品文专栏，读了之后，他很是惊艳，得知作者还是个19岁的年轻人的时候，他看到了自己的机会。
这就是傅明德匆匆派出苏情要找肖飞签订出书协议的原因。
他要将这年轻人攥到自己手里。
即便是一本书捧不红，那应该也不会太差吧？作品质量在那里放着呢，国人又十分的推崇少年天才，大力宣传一下，应该不会太差吧？
电话里，傅明德沉吟了良久，他在想，答不答应肖飞提出来的条件呢？
第113章 抛出重磅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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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傅明德沉吟斟酌之时，苏情一直在安静地等待，等待着总编做出决定。
在苏情看来，肖飞的散文集子想要大红大紫可能性很小。充其量不过是社里一本普通的出版书籍，想要给文艺社带来效益，靠它不太行，能保本不亏就是很大的成功。
他想不明白，总编为何会看好这个年轻人。
肖飞的小品文写得的确十分的精妙，但跟余秋雨这样的名家相比，缺少了点磅礴的气势，煽情功力这方面差得更远，在文化底蕴上也差了不止一筹。
这样的文章，放在枕边读一读，确实是有益的。
但国内的读者有多少是买账的，那可真说不准。
傅明德终于想通了，他决定，给肖飞一个机会，以版税的方式付稿酬又怎样，书卖得不好，社里也支付不了几个钱，书卖得好，大火了，那大头还是出版社来赚。
现在的出版社，一般出版名人的书籍，稿酬差不多都由两部分组成，一部分是基本稿费，也就是保底，另一部分则是印量稿费，印多少本按照约定好的版税点数乘以印量付账。
现在肖飞不要基本的稿费，只要版税，没准对出版社也算好事。
傅明德就在电话里说道：“跟肖飞谈，按8%点数谈，实在谈不下了，可以答应他10%的点数。”
苏情有点意外。
他没想到，总编居然会要求压低肖飞提出的版税点数，而不是一口答应下来。
难不成总编真的要将肖飞的集子当成本社的重点书籍包装推出吗？
“好的，总编，那印量怎么说？款项支付的方式怎么说？”苏情毕恭毕敬地问。
傅明德说：“印量就先按5000册吧，支付方式按出版后一个月内全额支付版税谈，如果书卖得好，加印的量在三个月后支付。”
苏情终于确认。傅明德似是对肖飞的集子真的很是重视，给出的条件也很宽厚，不过，从第一次印刷的量来看，傅明德的心里也很忐忑，只是想少印一点试试水。
一般来讲，出版社看好的书籍怎么着也得万册起印的。
挂掉电话，苏情交了费，回到肖飞和刘泽来身边。
他这通电话打得时间不短，足足打了十来分钟的样子。
由于苏情打电话的时候声音放得很低，肖飞不知道他跟领导请示的结果是个什么样子。不过，看苏情脸上的神情，肖飞知道，不会有太坏的结果。
苏情看了看肖飞，刚要说话，肖飞抢在前头开了口：
“两位老师，现在已经是11点多点了，咱们找家饭店，要个包间，边吃边聊吧。”
刘泽来道：“也好，站在这里也不好说话。”
苏情到了嘴边的话就又缩了回去。
三人就在附近找了家门脸看上去挺整洁的饭馆走了进去。这时候还不到饭点，店里还没上客。
看到三人进来，店家热情迎了上来。
肖飞让其帮自己找间方便说话的包间。
进到包间里，先点了几个凉菜，上捆冰镇啤酒。肖飞给刘泽来和苏情倒上酒，端起酒杯来说：“两位老师远道而来，招待不周的地方请多多见谅，来！咱们先走一个！”
“好！干了！”刘泽来举杯道。
“干！”苏情咽了口唾沫也说，刚跟总编沟通了一大会儿，他有点口干舌燥。
三个玻璃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三个人都是一饮而尽。秋老虎肆虐的天儿，走了很远的路，又累又渴的时候，喝上一杯冰镇啤酒，别提多爽。
一气儿喝了三杯酒，苏情就开了口，对肖飞道：“肖飞，我跟你交个底，刚我跟总编打电话，他同意以版税的形式支付你稿酬，总编电话里让我给你压压价格，他说，可以给你8%，但若是你执意不肯答应，10%也不是不可以，你如果现在还坚持自己的意见，我们现在就可以按10%的版税签订协议。”
肖飞一听，心说，好嘛，领导交代给他的话，转脸儿就给他卖了。
不过，他喜欢。
10%的版税已经算是很高的价位，一般的作家出书根本就不可能拿到这个价格的。
肖飞心里的底线其实是5%，能有5%的版税，运作得当的话，这本书也不会少赚，最起码也可以赚个几万元的。
作为一个新人，有时候你不得不把自己的位置放得低些。
“苏老师，如果贵社给我10%的版税点数，我们现在就可以签订协议。”肖飞一脸平静，掩饰着内心的喜色说道。
于是，格式协议再被拿出，两人开始商量详细的条款。
肖飞得知，文艺社只打算首印5千册的时候，坚决地表示了反对的意见：“苏老师，这不行，印数太少了，首印最少也要2万册。”
怪不得河西文艺出版社一年年没什么起色，没有做事的魄力，缩手缩脚不敢放开来干，没有点冒险精神，只想尽可能的安稳一些，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这样的心态能发展壮大才怪。
苏情听了肖飞的话，苦笑着说：“肖飞，这是我们付总编的决定，我是不能擅自做主的。”
“肖飞，你就不要为难苏情了，他只是个小兵，你跟他谈再多，说了也白说。”刘泽来端着啤酒杯子说道。
肖飞轻轻摇了摇头，如果不是为了抢时间，如果不是为了将来能借重到文艺社的力量，他真没什么兴趣跟他们合作。
他决定，还是抛出自己的筹码来，展示一下自己的肌肉，也许谈判能更顺利一点。
“苏老师，如果我告诉你，我有一本长篇小说即将在《收获》杂志9月份出刊的‘长篇小说专号’上发表，我的小品文系列以及一篇文学评论即将刊发在第五期《收获》正刊上面，你觉得你们总编会不会同意增加首印量到2万？”肖飞轻声说道。
苏情一下将两眼瞪得鸡蛋一般大：“什么？你居然有长篇将要发在收获长篇小说专号上？你的小品文也将被收获隆重推介？”
他显然是不相信的。
苏情已经听说，收获要出刊长篇小说专号的事，可他知道，想在收获上发表作品太难了。肖飞不过是个高中生，凭什么能够登上收获杂志？
他一定是在吹牛！这是苏情心里做出的决断。
第114章 专访机会
ps:第三更，吐血奉献，恳求书友大大们支持，多谢了
不止是苏情，刘泽来也不相信肖飞所说。⊙四⊙五⊙中⊙文∽↗，
就刘泽来所知，本省的名家，在收获上发过作品的都寥寥无几，一把手都可数得过来。
“肖飞，你真的有长篇要在收获第一期‘长篇小说专号’上刊发？”刘泽来有些怀疑地问道。
“嗯，是的，刘老师，刊发通知已经寄到我手里，估计9月底的时候，我的长篇処女作就能发出来，这是‘用稿通知’，请过目。”肖飞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张纸来递给刘泽来。
刘泽来接到手里一看，还真是收获的“用稿通知”，上面清清楚楚写着，肖飞的长篇小说《陆地行走的鱼》将在收获“长篇小说专号秋冬卷”上刊发，落款是收获杂志社，上面盖着猩红的公章。
这就没错了。
看来，肖飞所说无丝毫虚假，他真的有部长篇将在收获上刊发。
刘泽来大为震惊，再看肖飞，觉得这男孩他有点看不透了。他才不到二十岁啊，就即将在国内最好的大型文学刊物上惊艳亮相，假以时日，真不知道他将达到怎样一个高度。
“我看看。”
苏情伸手将刘泽来手里的用稿通知接过来。
他见过收获的用稿通知，扫了一眼便知，这通知是真的。
苏情的心抑制不住地“噗通、噗通”狂跳起来，心里更是五味杂陈，他想，上天可真是太眷顾面前这男孩了，给了他天赋的才情，又如此慷慨地送给他如此大的一个机缘。
小小年纪便在收获上发表重量级作品，前途不可限量啊！
他知道，现在的苏情，对于河西文艺出版社来说，绝对是个宝藏，一个掘之不尽的宝藏。
而如果肖飞的文集能签下，他作为肖飞的责编，也将随之踏上自己事业的快车道，受到社里领导的重用。
苏情激动起来。
他知道，自己现在就面临着自己人生中一次重要的机遇。
他必须抓住！
不容有失！
“肖飞，你提的要求，完全没问题，不过，容我再给总编打个电话好不好？我想，或许我可以给你争取到更好的协议条款！”因为内心过于激动，苏情说话都有点磕巴。
傅明德是个权欲很浓的人，在没有得到他便宜行事的授权时，最好还是先跟他说明一下情况，请示一下他。
擅自做主的手下，没几个领导喜欢。
“好的，苏老师，您请便。”肖飞淡然说道。
看到苏情此刻的表情，肖飞心知，自己还是低估了在收获上发表重磅作品的影响力。
若是自己的长篇跟小品文专辑陆续在收获上发表，想必会吸引国内一大批出版社编辑的目光吧？
粉丝经济这个概念虽然现在还没提出。
但其实出版社在评估一个作家的市场价值的时候，仍然是在按照作家的名气及影响力等因素进行测算。
名气跟影响力大了，该作家的书潜在的读者就会多上很多。
而自己身上，现在的光环越来越璀璨夺目，必将在不久的将来在国内备受瞩目，届时各家媒体轮番轰炸，知名度还不跟坐了火箭一般飞快蹿升？
自己的文集出来后，想必国内不知会有多少读者哪怕是出于好奇心理，也会买一本看看吧？
可笑自己刚才还那么小心翼翼，为了按照自己的想法顺利签约还耍了点小花招。
苏情放下筷子，快步去了刚才的话吧。
刘泽来从方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看着肖飞说：“肖飞，能被收获看重，你实在是太幸运了，好好写，没准你会成长为国内甚至是世界上最优秀的作家的。”
“刘老师，您过奖了，我还差得远。”肖飞谦虚道。
“对了，我现在可以给你做个专访，发在我们报纸上，你觉得可以吗？”刘泽来说道，他也是忽然想到，这是个绝好的新闻题材，没准是具有轰动性的。
“哦？刘老师，您觉得现在出专访合适吗？”肖飞问。
毕竟收获的长篇小说专号还没出来，只是收到一张用稿通知，谁知道后续会不会有变数？
若是有了什么变数，自己的作品没有出来，那岂不贻笑大方？
“合适，怎么不合适？单单拿你所写的小品文专栏就可以做一篇不错的新闻了，收获的用稿通知也是货真价实的，为什么不可以报道？”刘泽来说。
刘泽来是副刊编辑。
也有报道文化新闻的责任。
他是肖飞的专栏编辑，由他给肖飞做专访，自是最合适不过的事。
刘泽来心想，若是自己的专访发表出来，一定算得是国内最早的关于肖飞的新闻报道，这也算得一件很有荣耀的事。
“那好吧。”
肖飞答应下来，中原晚报这样的大报给自己做专访，放在前世，这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出名要趁早。
该出的名，那就出好了。
两人说好，等下午的时候，肖飞抽出一段时间来接受刘泽来的采访。
却说，苏情再次去给付总编打电话。
付明德接到苏情的电话，很是意外，他已经准备从办公室出来吃饭，这个苏情这会儿给自己打电话来干什么？
自己刚才明明对他交待得很清楚了好不好？
付明德喜欢下属向自己请示，可他不喜欢自己已经交待清楚的事，下属居然还办不好，一而再地打扰自己。
“总编，我是苏情。”
“我知道，小苏，你还有什么事？”
苏情听出来总编的语气有点不耐烦，就赶忙说道：“是这样的，总编，关于肖飞，有点事我必须向您汇报。”
他就将肖飞收到收获的用稿通知，即将在收获首次推出的长篇小说专号秋冬卷上发表一部长篇，后续还将在第五期的收获正刊上发表一组小品文稿子及一篇文学评论的事情言简意赅地讲了一遍。
“什么？这是真的？”傅明德霍然从椅子上坐直了身子。
这个消息对他绝对是个天大的意外。
他看到肖飞发在中原晚报上的小品文稿子，心生喜爱，认为肖飞是个好苗子，假以时日可以光彩夺目。
但这个假以时日没准就是几年甚至十几年以后的事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肖飞现在就有一飞冲天之势。
第115章 协议签订
“总编，是真的，‘用稿通知’我都看到了，不会假。”苏情轻声说道。
苏情知道，电话那头的付总编一定也吃惊不小，吃惊才是正常反应，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知道，那个19岁的少年竟会如此妖孽。
付明德没有沉吟太久，就做了决定。
“苏情，咱们社这次是捡到宝了，现在我给你交代一个必须无条件完成的任务：不惜一切代价，签下肖飞的这本书！此外，你努力争取将肖飞即将发表在收获长篇小说专号上的那部长篇的出版权也拿到手！有什么问题，马上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我就守在办公室里，等着你的消息！”
付明德在电话里对苏情交代道。
事实上，付明德现在对肖飞将刊发在收获长篇小说专号上的那部长篇兴趣更大。
但是，他相信，那本书肯定已经被不少的大出版社盯住，自己抢到手的可能性非常之小。付明德知道，收获新出刊的“长篇小说专号秋冬卷”是跟上海文艺出版社合作的，那上海文艺出版社肯定会近水楼台先得月的。
比起上海文艺出版社，河西文艺社的实力就弱得太多了。
除了上海文艺出版社，还有国内的其他大社，也一定对推出少年天才作家的处籹长篇非常感兴趣。
要求如此苛刻的收获杂志都认可的作品，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
肖飞这孩子，付明德虽然没见过，但从他斤斤计较于支付稿酬的方式以及直到签订出版协议时才抛出自己的筹码这种表现来看，心计很深，不是靠简单地感情宠络就能忽悠得了的。
他想，肖飞没准对自己将在收获刊发的长篇的出版早有了计划。
即便如此，付明德还是想试一试，看看能不能抢到手。
他交代苏情，只要肖飞愿意将那本《陆地行走的鱼》签在河西文艺出版社，版税十个点再加基本稿费千字40元的条件都可以许出来。
苏情得了总编的授权，兴冲冲地从话吧出来，先到街上一家复印店将自己带来的格式协议复印了几份，再匆匆回到饭店包间。
他一进包间就对肖飞说道：“肖飞，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啊！”
肖飞眉毛一挑：“苏老师，什么好消息啊？”
苏情坐下来，喝了口啤酒润了润嗓子说道：“是这样，我们总编刚在电话里已经拍板，要把你的这本文集当成我们社的重点出版书籍加以推广包装，面向全国的新华社书店系统以及其他销售渠道征订。首印5万册，书出版后还会为你召开作品研讨会，组织邀请国内的名家对你的小品文进行研讨评论。肖飞你觉得怎么样？”
“谢谢苏老师，也感谢文艺社付总编对我的看重。”肖飞致谢道。
苏情又继续道：“我们总编说，这本集子的版税点数可以就确定为10%，付款方式为签订协议后三天内支付30%，作品出版上市后，再支付30%，等作品销售第一阶段结束，大约为出版后的三个月后，支付另外的40%，可以吗？”
肖飞自是点头同意。
这条件算得是比较不错了，只要签了协议就可拿钱，而且一次支付30%，9000元钱，这对于一个新人作者绝对是慷慨到了极点。
由此可见，《收获》的影响力有多么巨大。
既然双方达成了共识，再签协议也就顺溜多了，很快就在饭桌上完成了协议签订。
一式两份，苏情都带回社里，等盖了公章之后，再用挂号信回寄肖飞一份，这份出版协议也就算正式签订完毕。
苏情告诉肖飞，作品集文章的整理工作肖飞可以慢慢进行，选好稿子后，就可寄到河西文艺出版社去，由他来进行编辑出版统筹工作，肖飞不用再操一点心。
因为这本书目前来看，也并不急着出版，还要等新一期的收获出来，全国的媒体开始大肆炒作的时候，才是趁势出版，将作品集推向市场的最好时机。
那至少是一个多月后的事了。
现在可以先报出版计划，做好各项准备工作，万事俱备，东风一吹，也就直上重霄九了。
这份协议签完，苏情舒了口气。
提着的心这才算放了下来。
不过，另一个任务还压在肩上，他还得继续趁热打铁，他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举杯跟肖飞和刘泽来碰了一杯酒，然后才斟酌着说道：“肖飞，那个，我还有个不情之请，你也不要勉强，能答应下来，算是给哥哥我一个面子，实在不能答应的，也没什么。”
肖飞琢磨了下他的话，笑道：“苏老师您说。”
苏情道：“是这样，我们总编交代给我另外一个任务，他看中了你即将在收获长篇小说专号上发表的那部长篇，想要签到咱们出版社来，不知道可不可以？”
果然如自己所猜测。
肖飞轻声笑了笑，这部长篇他还真没打算放在河西文艺出版社出版。
他是个有野心的人，他还指望着这本书能给自己带来更高的声誉，他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企图：这书有没有机会在国内获得大奖？
第五届的矛盾文学奖主要评选的是1995年至1998年这期间的长篇佳作。若是自己的这部小说能在人民文学出版社、上海文艺出版社这样的大社出版，加上收获的影响加持，当能够获得初选的资格吧？
见肖飞笑而不语，沉吟着，苏情就知，戏不是太大。
但他还是说道：“肖飞，如果你把这本书签到我们社，我们可以保证给你最优厚的条件，基本稿费千字40元之外，仍然可以给你10%的版税分成，这是我们总编给出的条件，可以说，国内任何一家别的出版社都不会给你比我们更好的条件了。”
肖飞知道，他所言不假。
如果他与其他大出版社签约，他们绝不会给他这待遇。
可是，他更明白的一点就是：书签到别的实力更雄厚的国内顶尖出版社，他的书就先天性占据了一个高度，面对的市场的广度和影响力跟河西文艺社给他的也不可同日而语。
更何况，历史已经血淋淋的告诉了他，要想获茅奖，选择大出版社，得到大出版社的看重，几率要高出很多很多。
“对不起，苏老师，这本书咱们恐怕合作不了。”肖飞笑着拒绝。
“真的没有半点可能性吗？”苏情有点不死心。
“真的很抱歉。”肖飞毫不松口。
“那好吧，我待会给我们总编打个电话，他现在还在办公室等着我的消息呢。”苏情一脸失望地说。
第116章 采访
ps：两章一块发了，第三章能不能发，要看今天工作忙不忙了。∷四∷五∷中∷文△，恳求书友大大们鼎力支持，多谢多谢……
协议签订完毕，三人也酒足饭饱。肖飞结账的时候，苏情还与他争得不可开交，说你一个学生，我怎么能让你付账呢，还是我来吧。
刘泽来在旁边用牙签剔着牙来了一句：“苏情，还是让肖飞结吧，毕竟他是地主，而且，甭看他还是学生，现在可比咱们俩挣得都多。”
苏情这才作罢，但还是颇感不好意思。
从饭店出来时，也不过才十二点半多点，苏情又去话吧跟总编通了个电话。
付明德果真没外出吃饭，而是让同事帮自己带了一点，他自己则守在办公室里等着苏情的消息。
听到苏情说，肖飞的那部长篇签不下来，付明德很是失望，不过，他本也就知道可能性不是太大，也没有怪苏情，还勉励了几句，让他尽快回来。
“泽来，肖飞，那我就赶最早一班车先回去了。”苏情打完电话出来，说道。
刘泽来道：“苏情你急什么，等会我采访完肖飞，一块走也不迟，去省城的长途车最晚一班好像是下午4点，不耽搁事儿的。”
苏情苦笑：“总编让我尽快回去，领导都发话了，如果我磨磨蹭蹭，今天赶不回去，他会不高兴的。”
傅明德是军转干部，脾气不小，苏情不敢造次。
没准这位付总编今天会等在办公室里，等着苏情带回与肖飞签订的协议呢，若是下午4点回去，难道让总编一直等到晚上8点多吗？
肖飞说：“那好吧，苏老师，工作要紧，我就不留你了。”
两人目送苏情上了一辆拉客的机动三轮，往汽车站的方向走远，肖飞转脸儿对刘泽来说道：“刘老师，咱们去找间茶馆坐坐吧。”
刘泽来道：“也好，不过，容我先给报社打个电话，给我们陆主编说一声，先给他报一下新闻选题，想必他会非常感兴趣的，报了选题，今天采访完，晚上我回去写稿子，没准后天就能见报。”
刘泽来就去打了个电话。在移动通讯极不发达的年代，打电话就是这么麻烦。
果如他所想，中原晚报负责文化版块的主编陆劲听了刘泽来的汇报，非常敏锐地感觉到这是一个没准可以造成轰动效应的文化新闻，当即就指示刘泽来，让他一定要采访细致一点，多挖掘出来点猛料，陆主编说，他可以给刘泽来留半个版来做这个新闻，还可以争取一下，看是否能够将这新闻在报纸的头版做个标题导读。
中原晚报属于省会中原市的党报，同时也是影响力巨大的晚报，能在晚报上发半个版的专访，那是相当难得的，更何况陆主编还许诺了要争取头版标题导读。
刘泽来听了很是振奋。
打完电话回来，就跟肖飞说了。
肖飞也很高兴，这样的个人宣传机会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也很重要，要想出名，那就必须争取在报纸、电视上多多露脸。名声越响亮，市场号召力就越强大，自己未来的路才会越走越顺。若是顺利的话，肖飞希望，自己在今年，在自己19岁生日到来之前就能名噪全国。他是农历11月23的生日，而现在是农历的7月22日，距离生日到来还有4个月的时间。
他带着刘泽来就在附近找了间茶馆，在一张桌子旁坐下。
河阳人喜欢喝茶，喜欢三五好友聚一块吹牛打屁，县城里的茶馆不在少数。
这茶馆名叫“茗友茶社”，老板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子，名叫翠花。茶社面积不大，但挺干净，装潢风格为古典风格，殿堂里每间桌子都用屏风隔开，挺清净雅致的。中午时分，茶馆里人不多，女老板亲自接待，笑语嫣然，令人如沐春风，不过，肖飞看到她，却不由自主地想起后世“翠花上酸菜”那个梗，不由笑了起来。
肖飞叫了一壶毛尖，一个果盘一盘点心。
给刘泽来斟上茶，采访就开始了。
刘泽来的风格很直，喜欢单刀直入，所采访的问题也是往往一针见血。
他问肖飞，从何时开始喜欢写作，何时发现自己有文学天分，什么时候开始发表作品，怎么会突然想到要撰写系列文章反心灵鸡汤，又为何想到写作系列乡土散文，他的长篇《陆地行走的鱼》是受了怎样的启发才想到要将之写成一部长篇，这部长篇又是如何得到了收获编辑部的青睐，获得登上收获长篇小说专号机会的？将来对自己的人生规划是什么样的？
记者这行，要做到极致，那就必须学会刨根问底，从琐碎繁复的采访资料中发现新闻亮点，将之浓墨重彩地表现出来。
刘泽来问。
肖飞逐一地进行了解答。
通过采访，刘泽来越来越发现，肖飞能成长到今天这个地步，是多么的不容易。
出生在贫困的乡村农家，父母皆近乎文盲，周围几乎没有半点文学文化氛围的熏陶。他喜欢写作，几乎近于天性，从上小学开始，刚学会写作文，他就开始陶醉于用文字编织梦想表达想法。
文学渐渐成了他的最爱。
写作成了他的生命。
从小学三年级开始直到初三，他每天坚持写日记，长长短短，写了几十作业本，当然，他记日记的作业本都是用过的。
可惜的是，这些日记都被家人烧火做饭的时候引火烧掉了。
他第一次想到投稿是在上了高中之后，投过几篇稿子，很幸运地都发了出来。但为了考大学，他不得不暂时放下了自己的爱好，一心扑在了学习上。
直到高考结束之后，他的创作热情再也无法遏制，他开始在高考以后在家里日夜不息地写了起来，一发不可收拾。
至于携带文稿只身远赴上海去见偶像戴侯英老师，恰好碰到戴老师家有歹徒行凶，奋力与歹徒搏斗，救下戴老师的侄女，在戴侯英的推荐下见到收获的程编辑，一部长篇及一篇文学评论受到编辑看重，幸运地得到上稿收获的机会，这样一个历程简直是个曲折离奇的传奇故事。
肖飞讲着。
刘泽来奋笔疾书，不停地记录着。
刘泽来的脑子里就渐渐地有了自己即将写作的新闻专访的稿子的雏形。
采访结束了。刘泽来放下笔，用手背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此刻，对着面前这男孩，一丝敬佩自心底油然而生。
“肖飞，复读期间继续写稿，会影响到你的学习吗？我已经知道，你现在的成绩是非常厉害的，但如果坚持自己的这个爱好必然会压缩你的学习，这是很矛盾的事情，你会怎样处理这个问题？”刘泽来问。
肖飞笑道：“刘老师，这个问题我已经完美解决掉，我相信自己已经找到了最适合我自己的学习方法，以我现在的学习程度，我需要做的只是一个查缺补漏，其余时间我都可以用来写作。”
“那好吧，我相信你能处理好二者关系的。”
刘泽来随身带的有一部傻瓜相机，他给肖飞拍了几张照片，就打算告辞离开。但肖飞叫住了他：“刘老师，先不急着回去，我想跟你商量一点事。”
第117章 畅谈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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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泽来刚要站起，听到肖飞叫他，复又坐了下来，看看表，已经是下午3点多了，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谈了两个多小时。⊙四⊙五⊙中⊙文◇↓，
“肖飞你说。”刘泽来道。
按照肖飞前世对刘泽来的了解，他是个敢作敢为，不愿墨守陈规的人，他热爱工作，勤勉踏实像老黄牛一般卖力干活的同时，还有着一颗不安份的心。
当他意识到靠着自己的一份微薄工资不足以让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他开始放下文人的架子，毅然噗通一下跳入商海。
他投资开过蛋糕房，他不惜抵押上自己的房子贷来一笔巨资，冒着倾家荡产的危险开了一家快捷酒店。
他成功地转变身份，成了一名儒商，而且做得还相当不错。
当然，这都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的刘泽来还很年轻，他的思想或许还没有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
但即便如此，肖飞还是认为，现在的刘泽来仍然是他能找得到的最好的合作伙伴。
刘泽来为人真诚，忠厚本分，足可以信任。
刘泽来做事严谨认真，思虑周全，虽然富有冒险精神，但他并不急躁冒进。跟他合作，不会有太大的风险。
刘泽来在中原晚报工作多年，除了百花台副刊，他还负责连载版面的编辑工作，这使得他在文化圈里积累了丰厚的人脉，国内很多出版社里都有他的熟人，他还跟不少的作家关系良好。
刘泽来毕业于河西大学中文系，他的很多同学都在省内外的媒体、电视台、出版社工作，这也是个相当有用的关系网。
正是出于以上的全面考虑，肖飞才选定了刘泽来作为自己未来的合作伙伴。
只是他现在疑虑的是，不知道自己现在能否说服刘泽来，跟自己合作。毕竟，在报社工作是一份很体面的工作，不是什么人都能毅然决然放弃掉的。
“刘老师，是这样，我有个计划，在不久的将来我打算开一家图书策划公司，想问问您的意见。”肖飞开口说道。
“什么？开公司？你还是个学生吧？即使抛开你的身份不说，开公司也不是说着玩儿的，需要大量的资金，需要付出巨大的精力去经营，我觉得你的想法不太现实。”刘泽来挑了下眉毛，微皱了眉头道。
他的说话风格一如既往地直接。
“资金我认为自己可以在最多两三个月内筹措到位，现在开一家公司，成本也不过租写字间、招聘人员工资、办公用具置办、流动资金预留几大块，三十万元应该足够了吧？至于经营上，我打算完全放手，交给我的合作伙伴。”肖飞淡淡笑着说道。
刘泽来看着肖飞，觉得这孩子脑子是不抽了？
胡说什么呢？
三十万元是小数目吗？平均月工资两三百的时代，对于国内的绝大多数人，三十万元钱都是个一辈子都不可能企及的天文数目。
肖飞居然说可以在短短两三个月内筹措到位。他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自信？他又能从哪里筹措来这样一大笔钱。
再说经营这块，他居然说，可以完全放手交给自己的合作伙伴，这绝对是脑子进水的节奏，这世上有可以完全放心的合作伙伴吗？就不怕自己被吃得骨头渣都不剩吗？还是年龄太小，想得太天真了。
“肖飞，我觉得你这纯属不切实际的幻想，根本不可能实现，我劝你还是现实一点，不要再胡想八想，老老实实读书准备考大学才是正理。”刘泽来劝道。
肖飞轻轻叹了口气。由于年龄和身份的缘故，说服刘泽来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
他觉得还是拿出点干货来。
“刘老师，您不觉得现在的图书出版市场是个很大的机遇吗？只要我们有好的图书策划选题、好的作品，就可从出版社运作来书号，编辑排版之后，交由印刷厂印刷，然后全力开拓销售市场，书卖了之后，就可以回笼资金赚取不菲利润，您觉得我的想法可行吗？”肖飞直视刘泽来的眼睛，轻声说道。
“啊？”
听了肖飞这番说辞，刘泽来这才明白过来，肖飞是打算钻出版业的空子，从出版图书上面牟取利润。
对于现在的图书市场，刘泽来还是很了解的。
就他所知，现在的京城就有不少的私营图书公司，靠着找枪手炮制策划好的图书专题，再从出版社买书号，自己印刷发行来赚钱，且的确是利润丰厚。
但这个行当私人来做，绝对是不怎么见得了光的，属于灰色地带，国家并不允许私营书商做出版这块。
现在所有的书商都是捞偏门，与出版社合作，或者直接承包出版社的某个科室，以此来为自己披上合法的外衣。
但不管怎么说，这块的确是有利可图的。
关键是，你要有人脉，还要有优秀的图书策划，当然，如果是文学类的书籍的话，倒是不需要创意策划，要的是书好看经得起市场的考验。
刘泽来的心一下子被搅动了。
他已经在中原晚报工作了6年多，做编辑，这职业光鲜是光鲜，但光鲜的外衣下，是穷困的现状。
收入是微薄的，虽比社会上很多其他行业还算不错，但也仅仅够养家糊口之用，跟那些商人、企业主来比，少得可怜。
刘泽来至今都还是租房住，一家三口住在一间不到二十平方的小房里，想要从单位分到房子，至今还遥遥无期。
现在市面上倒是有商品房出售，可那每平米几百块的价格，根本就不是他所能窥视的。
很多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刘泽来都辗转反侧，为自己的生存现状发愁。可是，他又找不到更好的出路。
现在，肖飞的话让他骤然有醍醐灌顶之感。
他想了良久，越想越觉得，肖飞所说未免不是一条赚钱的路子。
人脉跟关系他都不缺，他自信在图书选题策划上也能有一番作为，他现在所缺少的，可能就是资金。
如果做这一块，前期需要投入多少资金？
刘泽来紧张地计算着。
算来算去，他认为，起步资金至少需要五万元。五万元……他现在的存款连5千块都不到！
“刘老师，一起干吧，咱们俩合作，我出资金和图书策划，你用你的人脉和关系主持全面运营，你觉得怎么样？”肖飞看出了刘泽来的心动，这时开口说道。
第118章 达成合作意向
“你是说想和我合作，一起开图书策划公司？”刘泽来指着自己的鼻子问肖飞。
“对的，不知刘老师是个什么想法？”肖飞一脸真诚地看着刘泽来，点点头，等着他的回答。
刘泽来沉默了一下，说：“我算了下，如果要做这件事，前期投入至少需要5万元，租办公室、办公用品的购买、雇用人员工资、购买书号的支出、需要向印刷厂支付的印刷费以及渠道开拓、跟政府部门打关系，这都需要钱，少了5万元，根本玩不转。”
肖飞一听，倒是一愕。
他没想到，刘泽来居然在刚才那短短时间里已经估算过成本。
而且他算出来的成本又是如此之少。
他想了想，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在通盘考虑开图书公司这件事上，思维还是有点惯性地按照前世的标准在思考。
他忘了一件事：即便到了90年代后几年的时候，物价虽已经有了大幅度增涨，可各项费用比之后世仍然是低了太多太多。
开图书策划公司，在最开始完全不必要铺太大的摊子，办完了营业执照什么的之后，租一间房，招两个打杂的文员再找两个兼职的编辑，买上一台电脑一台复印机，买几张桌子，挂个牌子就可以开始营业了，或者，为了低调起见，连招牌都不必要挂。
电脑和复印机可能需要点钱，其他的真心用不了什么钱。
而书号费用，只要有关系，现在也花不了几个钱就可以从出版社里拿到手，甚至连印刷费用都可以先赊欠着。
完全可以皮包公司式的运作。
而在市场开拓，也就是卖书的渠道开发这方面，肖飞认为，完全可以将刘泽来的关系网利用起来，将其天南地北的朋友整合一下，让他们在当地兼职一下业务员，跑跑当地的书店什么的，在不影响工作的同时，赚取不菲的外快，相信很多人都愿意干。
肖飞想到这里，心情难以抑制的激动。
他原本还在为开办公司的费用发愁，以为前期至少需要投入几十万元，而现在，这大几十万他的确是无处筹措，除非是等到11月份顺利买掉承包土岗的土方之后才会有这笔钱的。
如果仅仅只是几万块钱，那倒是好办多了。
他多写点杂志稿件，再加上收获的稿费，加上河西文艺出版社这本集子若是顺利的话可以在一个月后出版，届时借媒体炒作的东风定也可以多卖点书，多拿一点版税，差不多也就能凑够了吧。
“刘老师，这五万元我可以想想办法，在一个半月之内分批次拿出来。”肖飞对刘泽来说道。
刘泽来默默点头。
他也替肖飞算过一笔账，肖飞若是努把劲，的确是可以筹出这笔钱来。
“若是这样的话，我们合作一下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只能兼职搞这个图书策划公司，在公司没有走上正轨之前，我现在这份工作是绝不会丢掉的。但我除了编编稿子之外，时间其实还是比较自由的，本职工作之外的空余时间，我都可以用到公司的运营管理方面去。”刘泽来说道。
“这个自然，公司开办之初，不可能一下推出太多的图书项目，只能择优重点推出一两种图书，试验一下市场的反应。”肖飞说道。
“至于公司的股份，我是这样分配的，我自己占60%，刘老师占30%，剩下的10%用来分配给后面陆续加入公司的骨干人员，刘老师认为这样的分配方式如何？”肖飞啜了口茶，继续说道。
刘泽来听了，摇了摇头说：“给我的股份有点多了，资金由你自己一力承担，我只是跑跑腿管管事而已，分你这么多股份，有占你便宜之嫌，不如这样，你给我10%的股份，每月再支付我一点工资，如何？”
从这一点，可以看出刘泽来的性格。
他为人很是本分不贪。他在判断出一件事的可行性比较大的时候，不会犹豫太久，而是会当即决断，但这个时候他这个人又是相当审慎的，他并不冲动，还会想到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与这样的人合作，后续不会有太多的麻烦，大家都是明理的人，讲好了规则，按照规则去办，那么彼此之间就会相处融洽，不会发生龌龊内斗。
肖飞脑子里装了至少几千本的后世经典书籍，办这个图书策划公司，他只需要将脑子里的那些赫赫有名的图书创意和名著倾倒出来，运筹得当的话，他相信，自己必将能把自己的这个图书公司做到国内最大最好。
只要这公司能开办起来，肖飞认为，它必然能在最短的时间里迅速实现巨额的盈利，一年码洋几个亿也完全可以实现。
到那时，公司的每个点的股份都是一笔巨额的财富。
肖飞不知道，刘泽来能不能想到这点。
但既然刘泽来在自己说明了所开公司的经营范畴后，能如此爽快地答应下来跟自己合作，这就足以证明他具有一定的前瞻性眼光，他也认为这个行业大有可为。
在此情况下，刘泽来能放弃自己给他的30%股份，只肯拿10%，这就太难能可贵了。
“那好吧，我尊重刘老师的决定，但我个人60%的股份占比不变，刘老师你占股10%，剩下的30%可以暂时不予分配，待公司发展起来后，用以奖励为公司做出巨大贡献的公司员工，这样可好？”肖飞问道。
刘泽来这才点头同意。
肖飞便趁热打铁，掏出纸笔，草拟了一份合作协议。
公司名称，初步定为“翰墨文化有限公司”，公司申请工商营业执照经营范围为图书发行、策划。但实际上还包括编辑出版业务，这块业务却不能写到明面上来。
公司目前暂时的合伙人为肖飞和刘泽来。
出资人为肖飞，刘泽来则为主要合伙人，以自己的技术和管理入股。
这样一项项的列了下来，写满一页稿纸的背面。
协议拟定完，条款一项项敲定，随后就拿到附近的打字店里，输入成电子文档，打印出来，两人一人一份，签订了协议，并按下指印。
两人约好，由刘泽来先在中原市申办营业执照、开办公司的各项手续，而肖飞则在这期间负责资金筹措及图书策划。
这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刘泽来走不成了。
肖飞在河阳宾馆为刘泽来开了间房子，晚上又请他吃了一顿饭。肖飞这才匆匆赶往学校。今日连续办成了两件大事，他的心情十分的愉快。
第119章 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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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上午，李堂秋在办公室忙忙碌碌，准备着即将到来的新一周的周考，复读班的学生日子过得更打仗一般，其实老师也是一样，辛苦得一逼。∷四∷五∷中∷文∑，
但老师们还是争着抢着要带毕业班和复读班，无他，只因为各种补助比较丰厚，且高考之后论功行赏，如果本班的学生考试成绩优异的话，也是可以拿一笔数目不小的钱钱的。
为了钱，为了荣誉，苦一点算什么？
“李老师，那个肖飞，最近几天一直都很少在教室出现，他这个样子，成绩能不下滑吗？你也不担心？”钱美菊说道。
李堂秋不担心才怪。
他也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呢，心里每天都在犯嘀咕。
李堂秋心想，看这周的周考，肖飞能考出个什么样子吧，若是下滑得厉害，自己一定要好好跟他谈一谈，让他回到教室好好听课。
“钱老师，这是没法子的事，校长特批的，而且，肖飞在寝室自学这几天，我也每天都会过去转转，他每天老老实实待在寝室学习，倒是挺老实的，从不瞎跑乱转，看这周的周考他能考出个什么成绩再说吧。”李堂秋说。
“哼！任教这么多年，我还没见过这样的学生，过来学校复读，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不到教室上课，待在寝室自学，这算怎么回事？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钱美菊絮絮叨叨说着，“我看啊，李老师还有朱校长，你们太宠着他了，这样下去，会把他宠坏了的。”
“钱老师的观点我不敢苟同，咱们不能拿看待普通学生的眼光看那些优等生，好的学生自律性还是比较强的，自己能够做完善的自学计划，按计划自学，比跟班上课，效率是要高很多的。”黄文峰插了一嘴。
“我认为，学生就要有个学生的样子，既然来学校，那就要上课听讲，哪能这么无组织无纪律的？”英语老师王馨平跟钱美菊站了一队。
几位老师围绕肖飞几乎争吵了起来。
就在这时，学校传达室的一个人又往办公室送信来，那人对李堂秋说：“李老师，你们班的那个肖飞好厉害，这次有他一张稿费单子，你猜单子上是多少钱？”
在肖飞那天见过刘泽来和苏情回到学校后，李堂秋找肖飞谈过话，知道肖飞跟省文艺出版社签了一本散文集，预计将在今年出版。
李堂秋便知道，肖飞现在还在写稿投稿。
文学爱好是个高雅的爱好，李堂秋对此并不反对。能写出点名堂，不断地发表作品，这也是很光彩的一件事。
肖飞小小年纪便能出版书籍，让李堂秋震惊的同时，也是羡慕不已，并有一种与有荣焉的参与感。
肖飞是他的学生，他的成绩自也有他的一点功绩。
肖飞写作他不反对，前提是，不要影响到学习。
李堂秋听传达室的人说有肖飞的稿费单，也并不感到惊奇，因为之前早已惊过不止一次了。
一张稿费单而已，算得了什么？
值当大惊小怪的？
想当年，我老李也是发过文章，收到过稿费单的人，我还是县作协的会员呐。
李堂秋接过信件，漫不经心地说：“发表文章是件好事，能收到稿费单也是件好事，谈钱就俗了。”
传达室的那人乍了乍舌，向着李堂秋竖起个大拇指：“还是李老师见多识广，清高大气视金钱如粪土，我等俗人只有佩服的份，不过，咱是平头百姓，这单子上的数额叫咱看了，那真是眼热心跳啊！”
黄文峰走了过来好奇地问：“单子上到底多少钱？上百了吧？”
“嗤——黄老师你自己看吧，准吓你一跳啊！”传达室的那人嗤笑着说道。
黄文峰就伸手从李堂秋手里拿回那沓信件，将那张稿费单子翻找了出来，捏在手里看了一眼。
“我靠！”
黄文峰爆了一句粗口，捏着那张单子的手都颤了起来，他揉了揉眼，再仔细去看。
没错！
，这数字是如此的扎眼。
一张稿费单子，居然有3500元之多，这，这是搞错了吧？
“黄老师，真没素质，居然还爆粗口，我看看，到底是什么惊到你了。”钱美菊好奇地过来，将那张单子接到了手里。
然后，她也大吃了一惊。
怎么会有这么多稿费？
肖飞这是发了一篇什么样的文章啊？国内有这么高稿费的报刊吗？还是我见识少了？
这些复读班的老师基本工资也就三四百块，加上各种补助什么的，每月拿到手也就5、6百块，像王馨平这样的老教师，最多也不过700多吧。
可肖飞收到的一张稿费单就达到了3500元。
真是让人不平衡啊！
“怎么了？单子上究竟是多少钱？”李堂秋淡淡地问，不过，语气也不那么淡定了。
“三、三千五。”钱美菊话都说不顺溜了。
“多少？”李堂秋竖起了耳朵，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李老师，单子上是三千五百块。”黄文峰这时倒是恢复了平静，对李堂秋说道，“话说，我都心动了，想找肖飞取取经，看能不能写写稿赚点外快，赚稿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容易了，真是搞不懂。”
对于三千五这个数目，李堂秋也是很感震惊，不过，因为肖飞此前跟他透露过自己在中原晚报上开了个专栏的事，他心里有了点准备，倒也没有失态。
“瞅你们那一个个没见过世面的样吧！我知道肖飞这稿费是怎么来的，他在中原晚报上开了个专栏，每周五天，每天一篇千字小散文，这稿费单是一个月的汇总稿费，所以才这么多。”李堂秋解释着，心里还有点小小的得意。
“一篇千字文竟然有150块？”王鑫平原本还坐在自己位子上故作淡定，这时也忍不住扭头问。
“是啊，专栏稿嘛，稿费自然要高一点。”李堂秋说。
“这孩子，真的是好厉害，这还上着学呢，靠写稿每个月都能挣这么多了，让人想不到啊。”王鑫平感叹着。
“谁说不是。”黄文峰也点头道。
正巧这会上午第二节课下课，李堂秋便再次拿上本班的信件去班里发，顺便看看肖飞在不在班里，若是在班里，他就亲手将他的信件和汇款单交给他。
第120章 鼓噪
李堂秋手里拿着信件，两手背在身后往教室匆匆而去。
一路上遇到的学生都纷纷跟他打招呼，眼巴巴看着李堂秋，希望着自己能被班主任叫住，然后领到自己的信件。
但李堂秋一路都没有停，只是以频频的点头回应学生的招呼。
走进教室，他往肖飞所坐的位置看了一眼，那儿没有人，他便问一个学生：“肖飞今天上午没过来？”
那学生答：“是的，李老师。”
“哦。”李堂秋便欲转身，下意识地想亲自去肖飞所在的寝室找他，并亲自将汇款单交给他。
恰巧的，王非想要走出教室去厕所，路过李堂秋的身边，听到了李堂秋跟那位同学的对话，他便说：“李老师找肖飞？”
“是啊。”李堂秋站住了身子。
李堂秋一边答着，一边忽然意识到，自己有点什么事就亲自去找学生，行为貌似太不矜持。
“李老师找肖飞有什么事吗？他最近几天一直在寝室闭关修炼呢，坐在桌子边一坐就是一晌，动都不带动的，真是勤奋哪！”王非说。
“王非，这里有肖飞的几封信和一张汇款单，麻烦你转交给他吧，还有这些信件，你也顺便的给同学们发下去吧。”李堂秋将手里的信件及肖飞的汇款单递给王非。
“好嘞，李老师，我办事您放心。”王非答应着。
李堂秋便点点头，离开了教室。
等李堂秋一走，几个学生就围到了王非的身边，询问着是否有自己的信件。
这时候，社交方式太单调了，对于学校里的学生尤其如此，也就交个笔友，互相写几封信，算是件比较有意思的事。
所以，这时交笔友是一种时尚。
很多面向学生的杂志上都有刊登交笔友的信息，许多学生看见了，就会主动按地址给那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写信，若是能得到回应，那可是件值得庆祝的事。
如果有哪位学生的征友信息被杂志选登了，收到雪片般的来信，会让其他人羡慕到发疯的。
这个时代的学生，有一个两个的笔友，是件幸福的事。
收信、读信、写信，这样一个过程就能够让人快乐好一阵子。
这真是个单纯而可爱的年代。
王非就开始给班里有信的同学发放信件。信件不多，该发的都很快发完，王非这才发现，肖飞的信竟然是最多的。
有五六封，都是报刊杂志社寄来的。
其中一封信，是那种牛皮纸的大信封，里面鼓鼓囊囊不知塞的什么，厚实而沉重。信是中原晚报寄来的。
他回到位子上，翻看着几封信。
一旁的李佩甄凑过来，一眼看到了那张被王非忽略了的汇款单。
“咦？汇款单？谁的？”李佩甄问。
“肖飞的。”王非说。
李佩甄便将那单子拿到手上，看了起来。他很快便看到了单子上那个惊人的数字。
“我的天！”他惊叫了一声。
“怎么了？大惊小怪的？”王非抬头问，周围的几个同学也都看了过来。
“肖飞收到的这张汇款单竟然有3500块这么多，嗯！是中原晚报寄过来的，说是八月的稿费。”李佩甄说道，他声音不小，一圈儿好几个同学都听到了。
于是，这张单子就在小范围内传看了起来。
看过的人无不惊叹。
这些学生见过汇款单的都不多，更别提这么大额的汇款单。
“拿着这单子怎么领钱？”
“这不就是一张纸吗？能兑出钱来？不是骗人的吧？”
有懵懂无知者问。
“以后别说认识我，连这个都不懂，这就是到邮局领钱的凭证，有这个单子就能从邮局领到钱！”
“土鳖了吧？带着这张单子，拿着自己的身份证，去到邮局，人邮局的工作人员就会办好手续，把钱付给你了。”
马上有见过世面的人出来一脸鄙视的科普。
“这个肖飞，太牛x了吧，学习这么厉害，还能靠写文章挣这么多钱，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一张单子抵得上我爸七、八个月的工资了。”
“我也要发奋，也要写稿赚钱，啊，啊，啊！”
“母树田，你就算了吧，你压根就不是那块料！”
一时间，班里学生议论纷纷，王非身边围着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想把那张汇款单拿在手里好好看看。
王非却是急了，将单子从一个学生手里夺了过来，小心翼翼地装进自己短袖衬衣的上衣袋里，用手捂着说：“都别看了，看什么看，一会再弄脏弄烂了，领不出钱来算谁的责任？都边儿去吧，别围着我了。”
他跟轰赶羊群似的赶围着自己的同学走。
人们怏怏然离开，有人在抱怨：“又不是你的汇款单，凭啥不让我看，真是的，什么玩意儿。”
王非看看时间，大课间还有十来分钟才上课，他就招呼着李佩甄、朱熹令、严章、游贵、王立凯等人，跟他一块去寝室。
一方面赶紧把单子和信给肖飞。
一方面也要鼓噪一番，让肖飞请客吃顿好的，好好的乐一乐，以示庆祝。
朱熹令只是笑了笑，没有动。
王立凯犹豫了一下，也没有跟过去，他这两天一直在按照肖飞教给他的方法复习功课，这马上就要周考了，这是他回来复读的第一次周考，无论如何，他也得重视起来。
“请客，请客！”
“对！一家伙挣这么多稿费，雁过拔毛，怎么着也得表示一下！”
其他几个都一脸兴奋地起身，跟着王非朝寝室而去。
姚金娜看着呼啸而去的几个人，他们都是肖飞的铁哥们，可以随意的接近他，跟他说笑打闹。
她叹了口气，她多想也有这个资格，可以接近肖飞，成为那个小团体的一员。
之前怎么就没发现这男孩如此优秀呢？
姚金娜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眉头微皱，有点忧郁地思考着。
在她很小的时候，她的相依为命的母亲就跟她说，一个女人一辈子最大的成功就是能找到个好男人，由他养着一辈子。
类似的话，母亲说过很多次。
找个好男人……什么样的男人算得是好男人呢？有钱有才，温柔可亲，善良体贴……这是姚金娜心里的标准。
她不愿重蹈母亲的覆辙，遇人不淑，辛苦一生，为了活下去，还将一个烂名声背了一辈子。
现在的肖飞，在她眼里，跟她心目中的那个标准相比，已经远远超标。
可惜的是，自己之前太草率了，太幼稚了点，在学校里跟不少的男生眉来眼去，以至于名声烂了。
该怎么改变自己在肖飞心目中的形象呢？她思索着。
第121章 你男人真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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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凤娟从卫生间出来，轻轻甩着手上的水珠子，跟尹静轻声说笑着回教室。
在走廊中遇见王非等人风风火火往楼下走。
“徐凤娟你好。”
他们在经过她跟尹静身边的时候，还不忘跟她打一声招呼。最近一些天，这些人见了她都会跟她嬉皮笑脸地说话，眼睛里闪着些异样的光芒。
都是因为肖飞。
徐凤娟心里幽怨地想。
一连好几天了，肖飞每天都会让尹静帮他捎些零食给她。开始的时候，徐凤娟极不适应，挺难为情的。
但她还是默默地接受了。
每次拿到肖飞送给她的那些吃的，她的心里都是暖融融的，有人惦记，有人呵护的感觉真的挺好的。
但两人见了面，仍然不会有过多的言语交流。
她看到他就心里紧张得不行。
想要看他，却又不敢，想要说点什么，又害怕被李堂秋知道了，班主任的叮嘱被她牢牢记在心里，那是个圈，她不敢勇敢地从圈子里走出来。
肖飞遇见她，也只是淡淡的点头，微笑，简短地问好，再没有过多的表示。
可她知道，他一直都在关注着她，她的一举一动都被他看在眼里，不用看，她就知道，他的目光里有默默温情流转。
他就像是知道她内心所想，变得沉默，也更加体贴。
“同学，你好，肖飞是在这个班吗？”一个圆圆脸庞，一条马尾辫在脑后甩来甩去，模样甚是俏皮可爱的女孩拦住了她们的去路，问道。
问肖飞的。徐凤娟看了女孩一眼，心里一沉，女人的心都是敏感的，她敏锐地感觉到这女孩像是跟肖飞很熟的样子。
尹静已经在说话：“是的，但肖飞今天上午没有过来班里呢。”
吴爱珍今天是专门过来给肖飞送样报样刊来的，已经有不短的一段时间，肖飞没有再过去找过她。
她知道，肖飞已经来一中复读。文科复读班新一周的周考成绩因为肖飞那个超级高分而震动了全校。吴爱珍也听到了，有天晚上她还过去看了看榜单，亲眼看到了肖飞的名字和他那个惊人的成绩。
已经来了一中，居然不去看她。
她敏锐地感觉到，他似乎是在刻意地躲避她。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
即便做不了情侣，也可以做朋友的吧？
或许也可能是他到校复读之后，学习太紧张了吗？
吴爱珍依然像以往那样翻看每一份报纸杂志，看到有肖飞文章的，就掏钱买下来，积攒着，等肖飞有时间的时候过去拿。
可半个多月过去了，样报样刊她积攒了厚厚一摞，却始终不见肖飞再过来。
她觉得不能等了，还是主动给肖飞送过去好了。于是，吴爱珍趁着今日难得地休息时间，就带着这些样报刊过来找肖飞。
却没想到，肖飞居然不在班里。
“哦，那同学你知道，肖飞去哪里了吗？他今天还会回班里吗？”吴爱珍问尹静。
尹静摇头：“他一连好几天都没怎么来班里了，他的行踪我也不知道呢。”
“哦。”
吴爱珍叹了口气，心里很失望。
她看看自己手里提着的装样报样刊的塑料袋，犹豫了一下，对尹静说：“那同学麻烦你把这个转交给肖飞，好吗？”
“好的。”尹静安安静静地答应下来。
吴爱珍就把装着样报样刊的塑料袋子递给了尹静，然后，她说了声谢谢，便转身下楼而去。
“有可能是情敌哦。”尹静笑着小声对徐凤娟说道。
“不明白你说的什么意思，别瞎说了，赶紧回去吧。”徐凤娟故作听不懂，轻推了一把尹静说道。
“嘻嘻！那这个袋子，要不你自己交给肖飞吧？”尹静娇笑着说。
“才不！你接过来的，就得你交。”徐凤娟说道。
两人回了班里。
徐凤娟刚坐到位子上，正要摊开书本温书，同桌王敏就用胳膊捅捅她：“嗳！徐凤娟，你那男人真的好牛！”
这个八卦的女孩压低了声音咋咋呼呼地说着。
徐凤娟现在听到她的声音就感到腻歪，她这句“你男人真的好牛”让徐凤娟听得心惊肉跳。
“王敏，瞎说什么啊。”徐凤娟皱眉道。
“哦！我错了。”王敏一伸舌头，但转而又说，“就在刚才你出去那一会，班主任过来了，带来肖飞的一张稿费单，你猜那单子上是多少钱？”
“才不猜呢，没什么意思。”
徐凤娟嘴上说着，却竖起耳朵等着听，她知道，王敏这个八卦肯定会主动说的。而徐凤娟对关于肖飞的消息，都很感兴趣。
果如她所猜测，王敏见卖不了关子，就咋咋呼呼地说了起来：“天哪！真是想不到啊，那一张稿费单子，就是三千五百块钱呀！肖飞学习那么好，现在又这么能挣钱，这样聪明有才的好男孩，世上真的不多了啊，要是他看上的是我，那该多好呀。”
这干巴瘦的女孩说到最后，眼里都有无数的小星星在闪烁。
听了王敏的话，徐凤娟确实大吃了一惊。
一张稿费单子，居然有三千五百元那么多。她最吃惊的不是这个，而是，她第一次得知，肖飞原来如此有才华。
八十年代的文学狂热虽然早已降温，但直到90年代末，在青年学生中，文学爱好者这一族群仍然是最大的。
年少的时候，谁没有过一点浪漫的幻想呢？
那些小浪漫的想法，在资讯、社交工具、游戏方式没有空前发达之前，也只有诉诸于诗歌诉诸于文艺了。
徐凤娟也有文学情结，她崇拜那些能把文字玩出百变花样，让人哭让人笑让人不能自已的才子。
她没想到，肖飞居然还是个才子。
“他的文章写得那么好吗？”她低声自语着。
却被王敏听到了。
王敏马上说道：“你才知道吗？上次周考肖飞的作文差点被班主任给了满分，后来，他的那篇作文就被有心人抄了下来，现在正在班里流传呢，写得棒极了。”
王敏说着，将两页纸拿出来，对徐凤娟说：“你看，这就是他的那篇作文，辞藻并不华美，但文笔太厉害了，平平淡淡中很能调动人的情绪，让人看到最后眼睛潮湿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