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全面改革。
清债会议结束之后，方黎还特意安排了酒宴，推杯换盏间，有人喝着喝着痛哭流涕，也有人笑得很灿烂，不过大多数供应商对此次清债会议的结果还是比较满意的。
当然也有不满意的，那些打定主意不再跟乐视产生瓜葛的供应商，甚至连参加酒宴的兴趣都没有，看到欠款到账之后，一刻都不愿意多待。
酒店外依旧留守的记者立即对他们进行了采访，关于方黎提出的两套解决方案，这些供应商嗤之以鼻。
“哼，什么第二套方案，不就是赖着不还钱嘛，说是自愿选择，其实就是明摆着威胁供应商，要是选择第一套方案，以后就别想拿到乐视的订单了，资本家都是一丘之貉，没有谁比谁好的。”
“可不是，反正我是再也不会相信乐视了，换个人当老板也是一个鸟样，乐视迟早破产！还一年后分享乐视股价上涨的红利，真是想瞎了心。”
很快，这两套解决方案被媒体曝光之后，也在网上掀起了轩然大波，网友们也是各抒己见，展开争论。
一部分网友认为，方黎这么做完全就是资本家的那套，用心险恶。
“呵呵，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这第二套方案看起来好像还不错，实际上相当于供应商把钱借给乐视，看着吧到时候乐视肯定会操作股价下跌，供应商能够拿到的只有银行的利息，等于乐视向供应商借了两百多亿，仅仅只用支付银行最低利息，简直赚翻好嘛。”
“最恶心的还是看似给你两套方案选择，实际上摆明了选择第一套方案的供应商，以后肯定会上乐视的黑名单，再也拿不到乐视的订单，这不是霸王条款嘛？”
当然也有一部分网友是支持方黎的。
“楼上的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乐视总市值也才八百亿，一下子要拿出四百亿现金还款，你们觉得现实吗？而且光考虑还款，乐视今后的发展怎么办？要知道乐视也有上万员工，一旦乐视破产，他们怎么办？而且逼死了乐视，对供应商真的有好处吗？接下来的就是连锁反应。”
“就是说啊，一个个在网上侃侃而谈，你们倒是说说除此之外，乐视还有更好的解决方案吗？键盘侠就知道吐槽，真让你们来管理企业分分钟倒闭，方黎这么做救活的不仅仅是乐视，还有上下游那么多供应商，怎么就没人看见呢？”
这两派网友各执己见，很快争论就成了骂战，互不相让。
不过值得玩味的是，自从方黎给出的两套解决方案曝光之后，乐视的股价就开始连续三天暴涨，最高峰的时候乐视的市值甚至冲到了900亿。
很显然，资本市场对于方黎解决乐视欠款的方法还是很认可的，同时也看好方黎能够带领乐视走出当前的困境。
不过作为当事人，方黎却并没有那么乐观，虽然他暂时解决了乐视的欠款问题，同时保留了一部分现金用作为乐视的发展资金，但是别忘了剩下的欠款并不是不存在了，一年之后是要还的，如果到期无法偿还不仅乐视名誉扫地，方黎之前良好的商誉也会毁于一旦。
事实上，这次之所以有那么多供应商愿意给乐视一年时间，也正是冲着这点去的，他们相信即便是一年之后乐视没钱，方黎为了自己的声誉，也会从天元科技拨款还掉欠款。
如何让乐视盈利是摆在方黎面前最直观，也是最棘手的问题，视频行业从诞生开始其实一直就处于亏损状态，即便是当初占领了全国70%以上市场份额的优酷土豆，也没有实现盈利。
现在爱优腾三家争霸，导致影视剧版权费用飙升，更是直接导致视频行业出现巨额亏损。
2016年光是上半年爱奇艺亏损就达到了14亿，全年亏损预计将会超过30亿，而其他两家视频平台也差不多。
乐视视频体量不如爱优腾，服务器成本会低一些，不过亏损是肯定的，毕竟他又不是贾会计，能把账面做得那么“漂亮”。
而且，方黎费了这么大精力把乐视买到手，肯定不是为了在爱优腾屁股后面吃灰的，争夺市场份额必然也会增加乐视视频的投入。
在这种情况下，如何缩减成本就成了关键，视频网站最大的两项开支，一是服务器，服务器成本肯定是没法缩减的，这是直接影响用户体验的东西，如今的用户可不像当初视频网站刚刚崛起那会，可以耐着性子暂停半个小时等视频加载完了再看，现在但凡是卡上几秒钟，用户就会怒骂：垃圾网站，退钱！
二是版权采买，华夏影视剧的版权费用从11年开始就进入了爆发式增涨阶段，起初一部火的剧集在网上的版权费用，撑死了也就几十万，从11年开始就飙升到了几百万，到了15年由于政策原因，各个行业的热钱开始涌入影视行业，导致明星片酬暴涨，影视剧版权费用更是屡创新高。
一款爆火剧集的费用已经涨到了几百万一集，一部剧集完整买下来动辄就是好几亿，而且许多剧集往往都是大投资、大导演、大明星外加大烂片，观众不买账，压根不会因为追剧充值会员，光靠那点广告费用，赔本是肯定的。
要想节省影视剧版权成本，唯一可行的道路就是自制剧，其实在这方面乐视也一直在做，也投资了不少热门影视剧，不过在方黎看来，乐视做得还不够彻底。
方黎把乐视影业ceo张钊叫到办公室，作为贾会计时代唯一仅存的高层管理，张钊心里其实一直很忐忑，如果跟其他高管一样被开掉也就罢了，他也好找下家。
结果张钊等了一个多月，也没人搭理他，就好像是把他给忘了一样。
“我相信张总的能力，乐视影业之所以出现亏损也是公司的战略有问题。”方黎见到张钊的第一句话就让他一颗悬着的心放到了肚子里。
还没等张钊客气两句，方黎就把乐视视频的现状跟张钊说了一遍：“乐视视频的业务一定要调整，不能光靠乐视电视跟乐视手机输血。”
“未来一段时间，乐视视频肯定会经历一段困难期，我不妨直说，下半年乐视视频的影视版权采购费用将会缩减40%，包括对乐视影业的采购价格。”
张钊闻言不由面露难色：“可是，方总，这样一来，我们很多剧集就要亏本了啊。”
方黎摆摆手：“乐视现在的情况我想你也应该清楚，要想活下去就必须拥有自己造血的能力，乐视影业也是一样，我这里有个建议，你可以考虑一下。”
“在整体制作费用下降的情况下，控制成本就成了关键，影视剧制作成本的大头在什么地方？明星，假如我们不请明星，或者不请当红明星，而是请一些新人跟实力派演员，剧集的制作费用是不是就降下来了？”
张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方黎笑道：“是不是在心里笑话我外行指导内行？没有明星就无法吸引观众？”
“.......”张钊尴尬的挠了挠头。
方黎笑着看着他：“没关系，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跟我相处久了你就知道我的脾气，保证不会秋后算账。”
“相比于当红明星，新人的缺点的确很明显，他们没有粉丝，没有人气，甚至连炒作都没有话题度，在宣传上吃亏是难免的，所以只能靠剧集本身的质量来吸引观众。”
“剧集的质量靠什么支撑？一个是剧本，一个是幕后制作团队，你能够从这两点着手，剧本方面除了培养编剧人才，也可以考虑购买一些优质网络小说的版权进行改编。”
张钊这才真正意识到，什么叫做大树背后好乘凉，之前乐视能给到他的资源也就是乐视视频这么个播放平台，而且乐视视频的资源也不怎么样，说是资源，其实更多的是拖累。
现在方黎接手之后立马就不一样了，阅文集团可在方黎手里攥着呢，这样优质的上游资源是他之前可望而不可及的。
“至于幕后制作团队，我们不能再走之前那种半雇佣式的路子了，必须培养专门的幕后制作团队，从服装、道具、化妆师到武行、特技甚至是后期制作。”方黎道。
张钊微微皱眉：“方总是打算走邵氏的大片场模式？”
“差不多，应该说是大片场升级版。”方黎点头道。
邵氏的大片场模式盛行于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一直到九十年代末才逐渐没落。
大片场模式有一个很明显的优点，那就是成本低，其实在影视行业，大多数影视公司都是不养幕后制作团队的，只有等到项目立项了，导演这才开始组织拍摄班底，这样一来平时就不需要支付幕后制作团队的工资了。
但是弊端也很明显，一是成本高，幕后制作团队都是打游击，又没有保障，肯定要价就高。
二是很多临时拼凑的幕后团队素质低下，拍出来的片子让人一言难尽，很难保证质量。
而邵氏的大片场模式之所以能够盛行，一个首要的前提就是，有大量影片拍摄，这样才能摊薄制作成本。
“邵氏大片场模式之所以没落，在于邵谊夫太过抠门，不愿意跟别人分享利益，导致人才大量流失，张总不妨制定一个奖励机制，剧集如果赚了钱，可以拿出5%跟幕后制作团队分享这部分收益，对于有才华的导演或者编剧，也可以获得更高的分成。”
方黎说完，张钊不禁陷入沉思，其实这个观念算不上新奇，而且也有很多细节需要完善，不过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当下最适合乐视影业的一条路。
乐视视频需要大量优质剧集来获得用户，却又拿不出太多资金购买版权，自制剧无疑是唯一的出路，而对于乐视影业来说，“薄利多销”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好的，方总，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张钊道。
方黎点点头：“你回去写一份可行性报告上来，我来签字。”
既然要对乐视进行全面整改，管理方式上也要做出改变，方黎自然要起到带头作用。
很快，张钊的可行性报告就上报到了乐视管理级会议上，孙红兵跟老王都不在，就派了个代理人参加。
方黎表态之后，张钊的“乐视星计划”很快就全票通过。
乐视影业的改革并没有引起外界太多的关注，相反，方黎对于乐视电视、乐视手机的改革却引起了轩然大波。
在方黎的改革计划中，乐视电视跟乐视手机都开始进行独立运营，所有的充值乐视会员减免活动全面停止，同时乐视电视跟乐视手机的售后部门进行合并整改。
“靠，就乐视这破电视要不是充会员可以减免，打死我都不会买，真把自己当一线品牌了？”
“减免取消也就罢了，关键是这玩意居然还涨价，不愧是方黎，卖电视也好，卖手机也好，都不是为了跟咱们交朋友。”
其实也不怪网友们吐槽，主要是之前乐视一直主打的是性价比，突然涨价自然会引起用户的不满。
但是，乐视电视跟乐视手机又是非改不可，要是再按照贾会计那种补贴式的销售方式卖下去，乐视根本就没有盈利的希望。
相比于雷布斯卖手机是为了跟用户“交个朋友”，贾会计压根就是在做慈善，当然，这慈善花的不是他的钱，反正都是供应商的钱，花起来也不心疼，他也没打算还。
提高售价一方面是为了不再亏钱，同时也是为了拯救乐视的口碑，毕竟贾会计虽然花供应商的钱不心疼，但是让他真金白银拿钱出来构建售后渠道，他还是舍不得的。
方黎整合了乐视电视跟乐视手机的售后渠道，加强管理制度的同时，也增加了员工数量，提高员工待遇，同时增加乐视的维修站点数量。
不少乐视电视跟手机用户发现，乐视的售后渠道似乎比之前要通畅了。
第三百三十一章：提现收费？
随着乐视的情况逐步平稳，方黎也开始着手逐步将乐视的管理权下方，毕竟他不可能一直坐镇乐视。
当然，在此之前，方黎必须给乐视物色一位领导者，以乐视目前的情况，这位领导者必须拥有积极的开拓精神以及卓越的眼光跟管理能力。
思来想去，方黎来到了武市美食网总部，他心目中的人选自然就是王星。
王星听方黎道明来意之后，明显愣了一下：“方总，你是认真的？”
“当然，如果你拒绝的话，我也尊重你的决定。”方黎耸耸肩。
王星不禁陷入沉思，自从他创办美团，直到后面跟点食网合并，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离开的一天，在他看来这就是自己这辈子最后的一次创业，79年生人的他到今年也已经虚岁38，不是二十多岁可以随便折腾的年纪了。
同时，对于美食网，王星也有着很深的感情，最近这些年方黎几乎没有插手美食网的事物，一直都是他在主导，在这里他拥有绝对的权威，这是他一手打造的商业帝国。
而乐视，是一个充满未知的领域，虽然方黎已经对乐视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但是能否见效，恐怕就连方黎自己都不确定，这个时候担任乐视的ceo无疑是扛着一颗随时有可能爆炸的地雷。
“方总，可以给我一点时间考虑吗？”王星沉声问道。
“当然。”方黎说着，起身离开，假如王星拒绝，他就只能让滴滴的程伟担任这个职务了，不过相对于数次创业屡败屡战的王星，程伟在经验上还是稍显嫩了点。
下班之后，王星回到家，妻子已经做好了晚饭，就在王星准备上桌吃饭的时候，妻子却郑重的问：“发生了什么事吗？”
王星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妻子指了指王星的脚，王星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回来的时候忘了换鞋，不由得一拍脑门，笑道：“不愧是老婆大人，果然心细如发。”
“那是，别忘了，我可是校内网5号员工。”妻子得意的笑了笑。
王星闻言不禁陷入回忆，当初他放弃了米国的博士学位，回到国内创业，第一个项目就是校内网，当时华夏互联网还处于最初的莽荒时期，他即没有创业经验，也没有关系人脉，回来找了一个大学同学，一个高中同学就开始在黑暗中摸索开干，而那时刚刚从北大毕业的妻子也是在当时加入了他的团队。
只可惜他几次失败，却都以失败告终，一直到创办美团才算是有所起色，这些年妻子跟着他也没少吃苦，这就让他更加犹豫了。
然而，当王星把事情的经过告诉妻子之后，妻子却豪迈的一挥手：“去！”
王星诧异的看着妻子，妻子笑着道：“如果你不想去就不会这么纠结了，相比于美食网，乐视是一个更有挑战性的平台，你天生就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
.......
王星接任乐视ceo的过程很顺利，自从方黎解决了乐视的债务问题之后，孙红兵跟老王基本就不过问乐视的事务了，至于其他的一些股东，眼看着乐视的股价飞速上涨，自然也没有任何意见。
“老王，乐视我就交给你了，三年之后，我会转给你10%的乐视股份。”
王星没有拒绝，只是觉得肩上的担子更重了，要知道就算是以乐视如今的股价，10%的股份也高达90亿，虽然方黎没有给他布置任务，但他肯定要让方黎这笔钱花得物有所值。
......
王星接手乐视之后，方黎也终于能够抽身回到武市处理天元科技的事务，最近这几个月发生了不少事情。
首先是央行约谈了易支付、支付宝、qq支付等第三方支付平台，一方面是针对日益猖獗的网络洗钱活动，一方面也是由于第三方支付平台跟传统银行争夺储蓄，导致许多银行的储备资金出现严重缺口。
不得已，所有第三方支付平台只能采取身份证上传认证，以及收取手续费的方式来规避政策上的风险。
虽然收取的提现手续费仅仅只有0.1%，但是这项举措无疑对所有第三方支付平台，都是巨大的打击。
用户早已习惯了提现不收费，现在突然收取手续费，导致的结果必然是用户不会再往第三方支付平台大量转账，这也直接导致了“易付宝”“余额宝”之类的理财产品遭受重创，大量用户在平台收费之前提现。
当然，对于第三方支付平台来说，真正的打击还是来源于线下，之前由于第三方支付平台可以免费提现，线下支付也就成了主流支付手段，当提现收费之后，必然会严重打击商家使用第三份支付的积极性。
而且有内幕消息显示，央行正在筹备开发一款第三方支付平台，仅仅只是提现不收费这一条就足以给整个第三方支付行业带来巨大冲击。
对此，方黎并没有什么好的解决方案，只能召开易支付的管理层会议，群策群力。
赵磊在会议上提出一个方案：“我们是不是可以来一波反向操作？”
“哦？说说看，怎么个反向操作？”方黎饶有兴致的问。
“其实很简单，我们现在的第三方支付平台在银行系统使用的是虚拟账号，这么做的好处是可以减少真实转账的次数，从而节约操作成本，但是实际上用户的钱只是达到虚拟账号，并没有直接存进用户的银行卡，这也是央行要求我们收取服务费的原因。”赵磊侃侃而谈。
“但是，如果我们取消虚拟账号，让用户的钱直接打到他们跟易支付绑定的银行卡里呢？”
话音刚落，会议室里就是一片议论之声。
有高管反驳道：“但是这样一来，我们的优势岂不是也没有了？而且电商平台的退款问题如何解决？”
赵磊摇摇头：“这次是央行入场做调控，我们只有服从的份，整个第三方支付行业都要进行洗牌，凭什么我们就能置身事外？而且我所说的方案仅仅只适用于线下支付。”
又有高管提问：“赵总，您所说的方案要如何实施呢？”
“其实很简单，我们只需要给每个线下商家制作一个收款二维码就可以了，用户扫描他们的收款二维码的转账就直接转入银行卡，而其他的线上转账依旧是转入第三方平台的虚拟账号。”
顿时会议室里又是一阵议论，不过这次都是对赵磊的夸赞以及羡慕。
方黎点点头：“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就按照这个方法实施吧。”
.......
另外一边，阿里马此时也正在因为这件事情上火。
“这不是又当裁判又当运动员嘛，真是岂有此理！”
彭雷连忙提醒：“马总，这种话别人说说也就罢了，您在公众场合可千万别说。”
阿里马摆摆手：“放心，我又不傻，也就是当着你的面说说而已。”
“你们支付宝内部有什么好的应对方案吗？”
支付宝对于阿里这种电商平台的重要性要远远超过天元科技，天元科技如果失去易支付，算是元气大伤，但是如果阿里失去支付宝，整个阿里电商体系都会受到严重的冲击，这也是阿里马为什么大发雷霆的原因。
彭雷小心翼翼的看了阿里马一眼：“马总，政策方面已经是不可逆的，我们在考虑开通用户在使用线上支付时直接用银行卡支付的功能。”
对于这个方案阿里马并不满意，因为这必然会降低用户往支付宝账户转账的**，不过思来想去也想不出更好的方案了。
彭雷见阿里马答应这才松了口气，却听阿里马又道：“其实相对于线上支付，我更担心的线下，我们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线下支付体系，恐怕会遭受巨大冲击。”
可别小看这0.1%的手续费，就像跨行转账收费一样，多少用户为了规避跨行转账的手续费，从一个银行把钱从柜员机上提出来，然后存入另一个银行。
彭雷突然嘀咕了一句：“不知道易支付他们会采取什么样的应对措施。”
“那就盯着他们，他们怎么干，咱们就怎么干！”阿里马毫不避讳的说道。
“……”
相对于方黎跟阿里马的反应，麻花藤对此更加惴惴不安，易支付跟支付宝不管怎么说都有相当庞大的用户基础，哪怕是因此失去一部分用户，也不会伤筋动骨，但是qq支付的用户基础原本就差，进行收费后，市场份额恐怕就更小了。
刘志瓶郁闷道：“线上支付到还在其次，真正让我担忧的还是线下支付，原本我们在这块就是弱势，一旦提现收费开始实行，恐怕许多线下商家都会不再支持qq支付线下支付了。”
这也恰恰是麻花藤最担心的，线下支付市场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某种程度上甚至比线上支付更加重要，丢掉这块市场也就意味着，今后qq支付再也无法挤进第三方支付平台的第一梯队。
“易支付有什么反应？”麻花藤问。
刘志瓶摇摇头：“暂时还没有。”
“那就盯紧他们。”
就在所有第三方支付平台发布收费公告的这段时间，网友们对此表达了强烈的不满，对于第三方支付平台这种“卸磨杀驴”的行为，网友们堪称深恶痛绝，然而他们并不知道，其实第三方支付平台压根就不想收费，完全是被逼无奈。
就以易支付来说，截止收费的前十分钟，短短半个月时间内，用户就从易支付、余额宝当中转出了三百多亿，余额宝的资金池缩水了十分之一。
整个第三方支付市场，余额降低了起码几千亿，而这几千亿最终都流向了各大银行。
另外一边，线下交易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响，许多线下门店老板一听顾客说是走第三方支付，脸色就有些难看，特别是售卖一些价格较高的商品时，要么拒绝使用第三方支付，要么就让顾客出手续费。
“我就说出门还是得带钱吧，什么第三方支付，压根就靠不住。”不少中老年人因此埋怨。
不过很快，易支付的业务员就出现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开始向商家宣导规避提现收取手续费的方法，一开始商家还不相信，业务员就一步步的演示给他们看。
“整个法子好，唉，其实我们也不想收现钱，找零麻烦不说，还经常担心收到假钱，还是转账支付好。”商家见真的没有收取手续费顿时来了兴致。
“您只需要点击这个二维码收款，然后点右上角的三个点，下面就会出来一个新的选项，点击申请收款码，然后填上您的收货住址，很快就可以收到您特制的收款码了。”
“这个不用交钱吧？”商家紧张的问。
“现在都是免费的，不过您可得抓紧，后续收不收费我可不敢打包票。”
“那必须的啊，我现在就申请。”
这次易支付派出了大量业务员进行推广，动静自然也小不了，支付宝很快就得知了易支付的应对措施。
阿里马叹了口气：“方黎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总能切中要害。”
感慨归感慨，支付宝毫不犹豫的照抄了易支付的方案，派出大量业务员进行线下推广，那场面不比当初双方争夺线下支付门店资源要小。
麻花藤自然也得到了消息，连夜开会动员，企鹅也开始大量招收业务员，不过相对于易支付跟支付宝的销售团队，企鹅这些“新兵蛋子”压根就不是对手，而且qq支付在用户基数上的先天弱势，也让许多商家不愿意使用qq支付。
“唉，你就别再跟我唠叨个没完了，我这儿有易支付跟支付宝就行了，qq支付？一个月都见不到几个人用，我劝顾客用易支付或者支付宝就好了，何必弄得这么麻烦。”
“.......”
qq支付尚且如此，其他的第三方支付平台生存条件就更加糟糕了，百度钱包甚至不得不放弃线下支付赛道。
整个第三方支付行业正在经历重大洗牌，易支付跟支付宝的头部效应已经越发明显。
第三百三十二章：平衡教育资源的契机。
就在易支付、支付宝、qq支付因为线下支付赛道打得不可开交时，方黎正在查看天元科技最近半年的报表。
总体来讲各个子公司的表现都不错，发展得很顺利，特别是易聊，有着小程序跟公众号平台的双重加持，最近半年来不管是广告营收，还是日活数量都增长了30%以上，同时也为其他子公司的业务输送了足够的流量。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子公司发展都顺利，方黎在最后一份报表中看到了一个很久都没有关注的名字——家教网。
家教网最近半年的业务只能用凄惨来形容，营收比去年同期下降了48%，同时家教网app的日活数量也比去年同期下跌了32%，这显然是很不正常的。
而且这还仅仅只是营收，原本家教网的业务就是赔本买卖，每年都要亏个好几亿，方黎也一直没有改变策略，家教网对于事业刚刚起步的他无疑是一张护身符，不过到了他今天的地位，这张护身符也就没那么重要了，更多的是出于对大学生扶持。
方黎并不在乎家教网亏的这点钱，但是家教网的营收突然暴跌，显然是业务出现了问题，这势必会影响大学生家教的收入。
方黎立即把家教网的coo叫到办公室，由于家教网ceo的职位一直由方黎兼任，所以家教网当前最高职务就是coo。
“穆总，不用太紧张，我叫你来不是兴师问罪的，只是想了解一下，最近家教网的实际情况。”方黎并没有上来就大发雷霆。
穆总尴尬的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方总，家教网的营收下跌我负有主要责任......”
方黎打断道：“刚刚我已经说过了，不是要追究谁的责任，要说责任，作为家教网的ceo ，我的责任才是最大的。”
听方黎这么一说，这位才算是松了口气：“方总，其实家教网的业务量之所以下滑主要原因有两个，一个是优质家教的流失，一个是外部竞争环境的变化。”
方黎看了他一眼示意：“具体说说看。”
穆总小心翼翼的瞄了方黎一眼，定了定神：“方总您应该知道，咱们家教网家教的注册时间只有在校期间，最长的也就四年，四年之后他们的账户就会成为普通用户，无法接单。”
方黎点点头，这也是他当初定下的规矩，因为家教网是一个服务于在校大学生的网站，如果大学生家教毕业之后依旧可以接单，势必会跟下一批大学生家教形成竞争，这无疑会造成大学生家教的严重内卷，同时也违背了方黎创办家教网的初衷。
穆总补充道：“但是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很多优质的大学生家教还没毕业就被各大教育机构盯上，动辄就是三五万的月薪，甚至我听说去年有个北大的大学生家教被新东方以保底10万的月薪聘用，等于我们辛苦培养起来的大学生家教反而被竞争对手挖去，转过头来打咱们。”
说到这里穆总的语气里都满满都是委屈，不是他不想改革，关键是方黎在家教网的影响力太大了，不管是高管层面还是大学生层面，都对方黎制定的规则有一种盲目的信任，再加上这些年家教网的亏损方黎始终没有放在心上，这也给了家教网的高管一种错误的信号。
方黎有些尴尬的转移话题：“外部竞争环境的变化是怎么回事？”
“主要还是在线教育的兴起，最近几年许多在线教育机构发展势头迅猛，像猿辅导、作业帮、学而思这些新型教育平台在网上开设了各种类型的网课，许多家长贪图网课方便、便宜，家教网的业务自然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从穆总的口中方黎得知，从15年下半年其实这些在线教育平台就开始发力了，只不过那会资本市场对在线教育并没有那么看好，直到今年资本市场突然觉得在线教育的商业逻辑行得通了，于是整个行业都被热钱带动起来。
其实方黎倒是知道为什么资本市场突然对在线教育这个行业青睐有加，根本原因还是在于互联网以及移动互联网基础设施的完善。
最近几年也是华夏基础设施建设最火爆的时候，即便是一些山里的小村庄也都修了公路，不仅修了公路，还通了网络，对于许多几年前连用电都困难的小村庄来说，这无疑就跟做梦一样，华夏基建狂魔的绰号不胫而走。
而对于资本来说，这也意味着在线教育市场的规模在增长，同时4g技术的兴起也让资本看到了未来在线教育可以摆脱电脑，直接用手机进行授课的可能，而资本追逐的恰恰就是能够引领未来的可能。
不过方黎知道这股风潮到19年就会过去，如果不是由于2020年那一场黑天鹅事件，或许整个在线教育行业早已一蹶不振。
念及至此，方黎不禁陷入沉思，在他看来在线教育其实是一个难得可以缩短教育资源差距的机会。
打个比方，为什么一线城市的学区房价格会那么贵？因为那里聚集了全国最好的学校，最好的教学条件，最好的教师资源，要想上好的学校就必须买到那里的学区房，当房子跟名校名额挂钩时，跟孩子的未来挂钩时，对于家长来说，哪怕是砸锅卖铁也得买啊。
而且许多家长还会发现，今年买了学区房等到孩子毕业之后，转手把这套学区房卖掉，不仅不赔本，反而还能大赚一笔，学区房又成了绝佳的投资产品，试问有什么投资是可以在几年之内翻好几倍，稳赚不赔的？这也就进一步加剧了学区房的紧俏，甚至出现一房难求的情况。
学区房的出现也进一步的拉大了教育资源的差距，学区房的价格不要说是普通工薪阶层，就连大多数中产阶级都可望而不可及，逐渐教育就成了稀缺资源。
就拿海淀为例，什么清华附中、北大附中、上地实验中学等等优质中学，还有什么“六小强”这里聚集了从小学到初中、高中、大学，所有的优质教育资源，而在这些学校当中的孩子保送清华北大的几率远比全国加起来都要多。
买不起学区房也就意味着大多数学生只能通过高考这一条路，他们需要pk掉全国99%的同期考生，才能进入名校就读，而名校毕业生相对于普通大学的毕业生，在就业市场上就是更具竞争力。
教育资源的不平等意味着，同样的时间，同样的课程，不同的教师，学生接收到的信息是完全不一样的，优秀的教师能够深入浅出的把课程重点表达得清楚，而普通教师大多数都是照本宣科，授课方式也大多一成不变，很难调动学生学习的兴趣。
很多时候其实不是你不努力，而是在起跑线上你就开始落后了。
最近这些年衡水中学异军突起，经常会有人拿衡水中学的例子去鼓励学生，甚至让衡水中学的学生去各个学校做演讲。
不过在方黎看来，衡水中学之所以走红，恰恰反应了教育资源的极度不平衡，普通学生们只能通过挤占睡眠、吃饭甚至上厕所时间的方式刻苦学习，去争取那渺茫的步入名校的希望。
而在线教育可以请到最好的老师，来给那些请不起家教的学生上课，理论上只要学生够多，一节课的成本可以被无限摊薄。
不过显然，大多数在线教育平台真正关心的不是教学质量，而是怎么赚钱，怎么把规模做大，怎么挤死竞争对手。
“如果我们着手做在线教育，你打算怎么做？”方黎突然问。
穆总愣了一下，脑子一片空白，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再要张口时，方黎却阻止了他，然后把他打发走了。
显然，他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开拓者，方黎不会把机会交给一个对未来丝毫没有准备的人。
方黎手指敲击着桌面，足有几分钟，这才按响了办公桌上的按钮：“林秘书，帮我把在线教育领域前十的公司，全部资料打印一份送到我办公室。”
半个小时后，林静捧着一堆资料走了进来。
“谢谢。”
翻看着资料，方黎发现一个有意思的现象，这些在线教育平台后面都站着有互联网大厂的影子，比如猿辅导的股东里有企鹅，作业帮的股东里有阿里，还有百度跟网易也都在布局在线教育。
方黎很快发现，唯一没有互联网大厂投资的居然是学而思，这也导致学而思的规模只能排在第十位。
好奇之下方黎翻开学而思创始人的资料，居然是“老朋友”白云峰，曾经好未来的创始人。
当初好未来接受阿里的投资后，不断跟家教网作对，方黎就专门了解过白云峰，只是没想到阿里马居然直接把白云峰踢出了好未来。
其实在方黎看来，当初阿里马如果不插手，只是提供资金上的支持，死的肯定是家教网，可惜阿里马太过自负，最终一把好牌打得稀烂，去年好未来被阿里转手卖掉，彻底成为阿里的一颗弃子。
也难怪学而思没有接受任何互联网大厂的投资，白云峰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方黎突然对林静道：“帮我约一下白云峰。”
很快，白云峰那边有了回复：“时间、地点。”
京城中关村大厦附近的一间咖啡厅，方黎跟白云峰之间相互打量着，这也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方总，久仰。”白云峰不卑不亢的伸出手。
方黎不由暗暗腹诽，这小子长得有点小帅，不比那些小鲜肉逊色，这年头企业家也内卷成这样了吗？不仅要拼财产，还要拼颜值？
“我对白总也是神往已久啊。”方黎客气的跟对方握了握。
白云峰一阵苦笑：“败军之将和敢言勇。”
显然对当初的事情还在耿耿于怀，不过相对而言，他对方黎更多的是没有来一场势均力敌，正面交锋的遗憾，对于阿里马却是妥妥的怨念了。
方黎也没有宽慰对方，失败者最不希望得到的就是胜利者的安慰。
“其实我很好奇，白总再次创业，依旧选择了教育行业，究竟是因为对这行比较了解呢？还是想要真正做一些对教育事业有帮助的事情呢？”方黎饶有兴致的看着白云峰。
白云峰笑道：“如果我说是后者，方总会不会觉得我太虚伪了？”
方黎也笑了笑，却没有立即回答。
“方总今天约我见面，不会只是为了跟我这个手下败将随便闲聊的吧？”白云峰好奇的问。
方黎没有否认：“当然不是，家教网的近况我想你也有所耳闻，在线教育的市场也开始趋于成熟，我需要一个掌舵人。”
白云峰直接摇头：“学而思不接受互联网大厂的投资，这是我创业之初就定下的策略。”
“那你就把手里的股份卖掉，来我这干。”
对于方黎的提议，白云峰笑了：“你不是开玩笑的吧？让我卖掉创业项目给你打工？”
“准确的说，是你再度创业，而我是你的投资人。”方黎耸耸肩。
白云峰目光逼视着方黎，突然冒出一句：“方总这次做在线教育，是为了赚钱呢？还是想要真正做一些对教育事业有所帮助的事情呢？”
方黎不由一阵好笑，刚刚拿来问白云峰的，居然被对方拿过来反问。
“当然是后者。”
白云峰口中吐出两个字：“虚伪！”然后又加了两个：“无耻！”
方黎嘴角抽了抽，却没有反驳，而是追问道：“差不多得了，总该给我个答案了吧？”
“原本我以为这个世界上就我这么一个虚伪的人，没想到你比我更虚伪。”白云峰突然大笑。
方黎也乐了：“那就为虚伪，干一杯。”
“滚，我这是炭烧咖啡，想苦死我嘛。”
“谁让你假正经点这么贵的咖啡？”
“话说，你要做的在线教育平台准备得怎么样了？”
“除了你什么都没准备。”
“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嘛？”
二人突然相视大笑。
第三百三十三章：家教在线。
9月中旬，天元科技进军在线教育领域的消息就开始在网上疯传，在整个行业内都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大家之所以对天元科技如此忌惮，除了家教网的因素外，更多的其实是对易聊庞大流量的恐惧，就好像当初美团的王星怒斥：“有什么业务是企鹅不做的吗？”一样，如今大家对于天元科技也是一样。
而且相对于企鹅，天元科技更加可怕，纵观方黎的创业史，他看中的项目还从来没有失败过。
猿辅导创始人李永在自己的微博上愤怒的写道：“曾经的屠龙者终成恶龙，从bat到tta，华夏互联网行业什么时候才能打破垄断？”
这篇微博很快在网上开始疯传，不过相比于企鹅靠抄袭起家的历史，天元科技在网友心目中的印象并没有那么恶劣，网友们更多讨论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天元科技已经变得如此庞大了？
毫无疑问，天元科技的核心是易聊跟易支付，向外延伸的美食网已经基本垄断了整个互联网餐饮行业，唯一的竞争对手大众点评、饿了么也只是在苟延残喘，黄蜂快的则是垄断了整个网约车领域，唯一的竞争优步市场份额还不到15%。
莉莉丝游戏跟应用宝也让企鹅、盛大、网易等传统游戏厂商黯然失色，特别是曙光平台的兴起，被广大的游戏爱好者称之为华夏版steam，甚至连许多游戏大厂的制作人都开始辞职投身于独立游戏的制作。
还有诸如乐视、拼多多、字节跳动这些天元科技参与投资的公司，在各自所在的领域都有着不俗的影响力。
毫无疑问，天元科技在许多领域都有着垄断地位，那么就产生了一个问题，为什么大家对于天元科技的垄断这么后知后觉呢？
甚至如果不是这次张永在微博上发泄不满，大家都没发现，原来天元科技的触角已经延伸到了大家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
难道仅仅只是因为方黎平时比较低调？显然不是，当初麻花藤也很低调，为什么大家却对企鹅深恶痛绝呢？
想明白这个问题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了，天元科技虽然有垄断行业的地位，却并没有利用垄断地位谋取暴利。
从某个层面来讲，这也得益于天元科技没有上市，不需要考虑资本市场的反馈，也没有那么大的盈利增长压力。
既然事情已经闹得满城风雨，方黎也没藏着掖着，刚好趁着这个热度宣传一波新项目，9月17号，天元科技召开“教育在线”的新闻发布会。
当天前往武市会展中心的不止有带着采访任务来的记者，还有许多高校大学生，这些大学生基本都是刚刚毕业或者是已经在上大四的大学生家教。
家教网这些年培养了不少的大学生家教，甚至有许多大学生家教凭借家教网赚取了人生的第一桶金，不过对于这些大学生家教来说，毕业不仅意味着他们要去面对残酷的职场生涯，同时还意味着他们失去了这份收入丰厚的家教兼职。
这也导致许多大学生家教在毕业之后迟迟无法面对巨大的心里落差，试想他们在学校里随便做做兼职都能月入过万，结果出来工作了，反倒是只能拿两三千块的实习工资？
他们这次来其实就是想要找方黎要个说法的，毕竟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嘛。
很快，会展中心开放，众人蜂拥而入。
就在记者们架设长枪短炮的摄影器材时，突然几个大学生拉起了一块横幅，横幅上写着“大学毕业生也是人，还我们家教身份！”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到场的记者们都愣住了，几秒钟之后才反应过来，立即调转枪头，把摄影机都对准了这些大学生手里的横幅。
现场保安也傻了，一个个相互对视了几眼，保安队长一看赶紧带着队员想要把这些人手里的横幅抢过来。
“让他们拉着。”此时，一个声音透过会展中心的音响传遍了会场的每一个角落。
众人下意识的向舞台中央看过去，却发现方黎正拿着麦克风平静的看着那副横幅，记者们这回反应可比之前快多了，转头对方黎又是一阵镁光灯洗礼。
“既然时间到了，那就开始吧。”方黎平静的坐下后说道。
白云峰看着那些拉着横幅的大学生，摇了摇头来到方黎左边的位子坐下。
一个记者迫不及待的问：“方总，对于现场大学生拉的这幅横幅，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方黎又看了横幅一眼，平静的道：“我没什么想说的，你不如问问他们有什么想说的。”
白云峰不禁暗暗着急，这种时候哪有往枪口上撞的？当着记者的面，不理睬，甚至直接宣布发布会取消都行啊。
在记者的“热心帮助”下，一位大学生代表站了出来。
他手里握着记者递过来的麦克风，对方黎道：“方学长您好，我也是华师大的学生，今年7月份刚刚毕业，我们拉这个横幅不是想要捣乱，只是有一些诉求想要跟您当面表达，这也是我们许多大学毕业生的希望，给大家造成的困扰，我们很抱歉。”
方黎的脸色依旧很平静，也没有开口，静静的等着他说完。
在微微躬身之后，他继续道：“方学长，首先我很感谢您创办了家教网，我来自一个贫困山区，家里的条件很糟糕，我是申请了助学贷款才有机会上的大学，不怕您笑话，我上大学之前都没接触过电脑，后来在室友的帮助下才注册成为家教网的大学生家教。”
显然在场的大学生们或多或少都有感同身受的情节，有几个比较感性的女生眼眶都开始泛红。
记者们对于这样的故事也很感兴趣，摄影机都对准了他，一些记者还拿起笔把这个故事速写记下来。
讲故事的年轻男子顿了顿，似乎是在酝酿情绪：“一开始我也不太会教学生，只是把一些自己学习方面的小技巧教给他们，接单量也不多，不过对于我来说，这已经是一笔巨款了，后来我通过家教网的培训，才开始逐渐知道怎么去备课、讲课，到我大三那年，我不仅还清了助学贷款，还把大四学期的学费赚到了。”
“我听说家教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赚到钱，而您也从来没有提高家教网的抽成比例，我也一直很感激您，但是......”
记者们顿时兴奋起来，谁想听他说什么励志故事来感激方黎？这么正能量的故事不符合观众的期待啊，完全没有爆点好吗，好在，这小子要进入正题了。
白云峰不由担忧的看了方黎一眼，这小子酝酿了这么久，这个但是后面的话，看来杀伤力极大啊，不知道方黎能不能化解。
“但是，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要设定大学生家教账号毕业之后，失去接单功能，我们刚刚毕业步入社会，完全是两眼一抹黑，我们背负着巨大的生存压力，找工作的时候那些企业一听我是刚刚毕业，连简历都不愿意收，说他们对岗位的基本要求就是有工作经验，可是你们都不愿意给我工作机会，我哪来的工作经验？”
他的这番话也引起了许多在场大学生的共鸣，这也是现在许多大学生毕业之后找工作最常见的问题，稍微好一点的岗位都要求一到两年工作经验，他们即便是实习过相关职位，也不符合要求。
现场记者也都把镜头对准了方黎，他们都兴奋起来，方黎除了是家教网的创始人，同时也是一名企业家，这个问题可谓是极其尖锐。
方黎缓缓拿起话筒，环视了会场一圈：“我先回答你最后一个问题，据我所知，每年临近毕业各大企业都会举行校园春招、秋招活动，这些岗位基本都是不需要工作经验的，就拿我们天元科技集团来说，每年的校招活动都没有招满名额，我想请问，当时你们有没有把校招当回事？”
这也是一个很有迷惑的现象，一边是大学生就业难，一边又是企业校招名额招不满，大学生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就业的残酷性，对校招丝毫不做准备，总是安慰自己，校招给的薪水低，出去了大把好工作等着自己。
然而真正到了毕业的时候，却发现要找一份好工作实在是太难了，这才后悔当初没有好好准备校招。
说到这里，方黎的语气变得很严厉：“曾经在复旦大学我对当时的应届生说过，外面的竞争很残酷，可是没有办法，这就是现实，大学四年一定是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刻，但是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现在我来回答你的第一个问题，家教网为什么不让你们毕业之后继续接单，因为家教网的宗旨是让在校大学生能够有一个自食其力的机会，让那些贫困大学生能够靠自己的努力摆脱生活的困苦。”
“家教网的用户不是无限增长的，同时我们还要面对外部的竞争，如果不取消大学生毕业后的接单功能，大学生家教只会越来越多，到最后就会形成内卷，你们的确可以凭借丰富的教学经验赚到钱，但是那些新入学的学弟学妹们又拿什么跟你们竞争呢？”
方黎锐利的目光扫过现场大学生的脸，顿时所有人都不由的低下了头，他们觉得那目光就像是刀子一样，割在脸上火辣辣的疼。
拉着横幅的那些大学生更是不由自主的把手放了下来。
然而方黎却继续厉声道：“刚刚你说你也是华师大毕业的，我就想问一句，作为211大学的高材生，如果都没办法找到工作的话，你让那些普通二本、三本的大学毕业生怎么办？”
“能够成为家教网的家教，说明你们上的最少也是二本院校，你们的条件已经超过了70%的同龄人，至今家教网都没有开放三本院校的注册，说句不客气的话，你们能有这个机会都是踩着他们的肩膀在往上爬！”
“你们觉得就业市场竞争残酷，但是我要告诉你们的是，这仅仅只是开始，未来的竞争一定会比你们现在遇到的更加残酷。”
在场的大学生们一个个由先前满腹怨念，变成了把头埋在胸前的鹌鹑，正如方黎所说，他们并不是找不到工作，而是嫌弃工作不好，还不如他们当家教的时候赚得多而已。
见方黎三言两句搞定这么复杂的局面，白云峰也不由暗暗佩服。
不过现场的记者却大感失望，原本还想看方黎出糗，甚至恼羞成怒把拉横幅的大学生都赶出去的场景，没想到这帮大学生战斗力这么差。
当然，记者们也并不着急，反正发布会才刚刚开始。
一个记者提问道：“方总，您这次做的教育在线是否会从家教网吸纳优秀家教作为讲师呢？”
方黎摇头道：“家教在线的模式不太适合兼职，而且大学生家教对于这种大课堂也没什么经验，我个人更倾向于跟一些经验丰富的讲师合作。”
一个记者似乎看出了白云峰欲言又止：“白总，您看起来似乎有话要说？”
白云峰也没有避讳：“我同意方总的观点，不过我觉得如果有几年教龄也足够了，毕竟教育本身也是一个周期性很强的行业，并不是教师的教龄越丰富就越好的，每一代孩子的想法都不一样，只有了解孩子的思维模式，才能更好的跟他们沟通，我想这也是为什么家教网这么多年能够屹立不倒的原因。”
刚刚还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的大学生们，一个个都抬起头惊喜的望向前方，白云峰这话已经不能称之为暗示了，这要是还听不懂就是傻子了。
一个记者替他们确定了内心的想法。
“白总的意思是，教育在线将会吸纳毕业的大学生家教作为讲师？”
一时间，所有现场大学生都紧张的看向白云峰。
终于，白云峰点点头：“当然，为什么不呢？”
第三百三十四章：都想熬死对手。
白云峰话音刚落，现场就传来一阵欢呼，即便是那些还没有毕业的大学生家教也很高兴，因为对于他们来说这就相当于多了一条退路。
一个记者突然提问：“方总，您刚刚说到一个词：合作，我可以理解为，家教在线的模式有别于其他在线教育机构的雇佣制吗？”
方黎点点头：“没错，就好比家教网，我一再强调，大学生家教不是家教网的雇员，我们只是提供了一个平台而已，家教在线也是一样，我们提供平台抽取一定比例的佣金，其他的收入都归讲师所有，当然由于家教在线对服务器宽带的要求较高，抽取的佣金比例肯定会比家教网要高一些。”
有记者质疑道：“也就是说家教在线不会给家教在线的讲师发放薪资？是否有空手套白狼的嫌疑？”
方黎没好气道：“如果这是你的真实想法，我只能说你还活在上个世纪，拜托，现在是互联网时代，在线教育真正的运营成本大头在服务器跟获客支出，所有在线教育机构给讲师发放的都是基本薪资，在整体运营成本里根本微不足道。”
记者被怼得哑口无言，不过这并没有吓倒记者们，他们依旧孜孜不倦的举手提问。
“方总，据我所知家教网创办这么多年一直没有盈利，这次您创办的家教在线是否有盈利计划呢？”
方黎摇头：“我始终认为教育不应该跟盈利划等号，能够盈利固然是好事，但是如果赔钱我依旧愿意继续做下去。”
有记者提出质疑：“一个盈利前景渺茫的项目，是否缺乏吸引投资人的能力？”
方黎摊开手：“所以我并没有打算引入其他投资人，除了白总跟我，家教在线暂时不会有其他股东。”
一个记者举手提问道：“方总您已经创办了家教网，为什么突然想到要再创办一个家教在线呢？仅仅只是因为在线教育处在风口上吗？”
不得不承认，这些记者肚子里都是有货的，当初方黎在互联网大会上还讽刺麻花藤：不要什么热门就做什么，现在又被记者还回来了。
白云峰刚准备把话题岔开，方黎却开口了：“我并不认为在线教育会是下一个风口，市场上这么多在线教育机构，有哪个是盈利了的？说白了，都在死撑，都想把对手耗死，然后通过垄断来赚钱，在这里我也郑重的劝告那些追逐风口的资本，只要家教在线存在一天，就不要妄图利用垄断在线教育来赚钱！”
现场记者兴奋得差点跳起来，方黎隔空喊话资本滚出在线教育领域，这样的标题足够吸引众多吃瓜群众了吧？升职加薪仿佛近在眼前啊！
当然，记者们并不满足于此。
“方总，家教在线的存在是否会对家教网的业务造成冲击？”一个记者迫不及待的提问。
方黎毫不避讳的道：“影响肯定会有一些，不过问题不大，家教网走的是一对一教学路线，家教可以根据孩子的具体情况灵活的调整教学方式，教学质量自然要比一个老师教几十个人要高，当然，这种模式的收费较高，不是所有家庭都能够负担得起的。”
“而家教在线走的则是大教室模式，我们请最优秀的讲师把他们的讲课内容，建立专门的线上教室，平均每位学生只需要花一节课十几块钱，或者办一张月卡就可以进入这些线上教室。”
“家教在线的宗旨是让那些家境条件不是那么好的学生，也可以看到最优质的教学内容，从而达到一定程度的教育资源平衡。”
发布会结束后，各大媒体还没有开始报道，在大学生圈子里，关于家教在线发布会上的信息也被传得沸沸扬扬。
对于广大的大学生家教来说，他们最关心的自然还是自身的利益，家教在线对他们的收入会有多大影响？
而更多大学生讨论的则是方黎所说的平衡教育资源的问题。
有的大学生认为想要靠在线教育平衡教育资源，太过理想化，而且即便是十几块钱一节的网课依旧有家庭负担不起。
不过大部分大学生还是认为方黎所做的是有意义的，只要能够平衡一部分教育资源，已经是功德无量的事情，就好像希望小学虽然没有解决山村教育资源匮乏的问题，但是起码让山里的孩子可以有学上。
没过多久，各大媒体也开始争相报道家教在线的发布会，很快也在互联网上引起了许多争论。
有的网友认为方黎完全就是唱高调，本质上还是资本家，不能相信，教育平衡还是要靠政府。
而有的网友则是对家教在线的成立表示欢迎，哪怕它只是一条鲶鱼，只要能够让一潭死水的教育行业动起来，就已经算是成功了。
比较有意思的一点是，自从方黎宣布入局在线教育领域之后，几乎所有在线教育平台都出现了融资困难的情况，许多原本谈好的投资说撤就撤了，一些有意向的投资也都纷纷没了消息。
资本的嗅觉还是很灵敏的，他们并不害怕跟对手竞争，对于互联网行业来说，有的时候市场就是这么烧钱烧出来的，最终大家的目的就是让自己活下去，把对手熬死，然后就可以通过垄断来操控价格，提升利润。
在资本看来，不管最终剩下几家，反正大家都是要赚钱的，实在烧不动了，那就事先沟通好，大家一起提价，谁会跟钱过不去？
但是，很显然，方黎是个例外，这么多年家教网对大学生家教的抽成比例始终保持在5%，这个抽成摆明了是要赔钱的。
碰到这么一个不打算赚钱的主，这买卖就没法做了，除非大家一起联手把家教在线干死，然而以方黎手里的资源，要做到这点实在是太难了。
与其如此，不如避其锋芒，反正市场上又不是只有这么一个项目可以投，大把的赚钱机会，何必跟这么一个疯子死磕呢？
不过，那些还没有入坑的资本可以逃走，之前已经下了血本的金融机构怎么办？没人接盘他们想溜都溜不掉！
另外一边，家教在线在发布会之后也没有闲着，开始招募讲师，讲师的招募范围遍布全国，这也是考虑到各个地区教材不一样，有时候很无奈的是，不管是什么样的教育方式，最终看的还是考试成绩。
“唉，听说了吗？家教在线在招募讲师，有三年以上教师或者家教经验都可以报名。”
这件事情不仅仅是在学生当中，在教师行业里也引起了许多在职教师的关注。
当初家教网刚刚创办的时候就有不少高校老师眼红做家教的收入了，只不过后来教育部门颁布了新法规，算是绝了他们的念想。
但是最近在线教育搞得红红火火，又让他们不安的心再度躁动起来，老师也是人啊，谁不想赚更多的钱，过上更好的生活不是？
其实已经有一些在职教师尝试利用课余时间通过在线教育平台授课了，不过这种事情都是偷偷摸摸的在干，毕竟这事现在看虽然不违规，但也很难界定，算是打擦边球，真要是较真起来，弄不好教师编制就没了。
“还是算了吧，万一被发现弄不好饭碗都丢了。”
“切，就这每个月三瓜俩枣的工作，大不了我就不干了。”
大多数老教师还是求稳，毕竟拖家带口的还指望着这份工资养家糊口呢，但是对于许多年轻教师来说，这点工资压根就不够他们花的，特别是最新一批的90后教师，当下是他们最有冲劲的时候，冒这点风险对于他们来说还真不算什么。
“还是先观望一阵子吧，这个家教在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章程都不知道，而且我还听说那边不给基本工资，纯靠付费买课的收入，谁知道到时候有没有人付费？万一都是白嫖的呢？”
“嗨，要是冲着基本工资又何必冒险去干这个，付费买课多好啊，扣除平台佣金其他全是自己的，我之前大学就在家教网做过家教兼职，一个月一万多轻轻松松，这个应该也差不了。”
“真能赚那么多？”
很快符合要求的学生也好教师也好，都开始拨打家教网的咨询电话询问具体的合作模式。
“您好，我们家教网是有这么两种模式，一种是大课堂模式，这种模式比较适合兼职，您可以抽空到我们的模拟教室录制45分钟的教学视频，我们平台会把这个视频进行后期处理，放到您的个人主页上，我们建议您第一期视频设置为免费，后续再开启收费，这样能够最大程度的打消学生跟家长们的顾虑，吸引他们付费。”
“有道理，那第二种模式呢？”
“第二种模式，我们称之为小课堂，我们采取的是视频直播模式，这个比较适合全职，小课堂主除了正常的上课之外，在上课期间，如果学生有不懂的问题，可以随时提出来，老师会对此进行详细讲解，不过这种小课堂模式由于无法容纳太多学生，所以收费也相对比较贵。”
“那如果我可以两种模式都参与吗？比如平时利用晚上来录制视频，周末直播上课？”
“当然没问题。”
很快，家教在线就有了第一批来录制视频的讲师，一开始面对镜头他们也都很紧张，频繁出错，不过录上几次之后，基本也就掌握了出境技巧，很多年轻讲师甚至表示，跟拍电影一样贼刺激。
当然，也并不是所有讲师的水平都很高，有些讲师一看就是平时没怎么备课，面对镜头连一场45分钟的课都讲不下来，这种自惭形秽之下也就自己走了，有些讲师明显是有备而来，不仅不慌不忙，讲课的时候即便是面对空荡荡的教室也是把一些知识点讲得妙趣横生。
这些视频通过简单的后期剪辑之后，就会出现在他们的个人首页上，同时他们的个人首页也是一个让学生跟家长了解他们的窗口，比如他们的教学经历、曾经获得那些职称、曾经获得过哪些奖项，基本把当初家教网那套都搬了过来。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评分系统，用户可以给讲师的视频进行“点赞”或者是“踩一脚”的操作，点赞数越高这位老师的视频就更有机会出现在首页，同时还有订阅功能，当用户订阅一名讲师之后，这位讲师的视频已经直播动态都会被推送给该用户，可以大大节约用户寻找课程的时间。
而“踩一脚”的次数到达一定数量时，该老师的视频推荐指数将会大幅度下降，基本就不太可能出现在用户首页了。
而这套算法则是由字节跳动专门为家教在线开发的，推送的准确性毋庸置疑。
终于万事俱备只欠东风，10月1日当天，家教在线正式上线，而易聊、易支付都专门发布了推送消息。
于是，无数学生的黄金周泡汤了，家长们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够提高孩子学习成绩的机会的，立即点开了推送链接。
下载app，注册账号这种平时不太愿意进行的操作也都很愉快的完成。
家教在线的app界面很简洁，最上方有两个标题一个是“大课堂”一个则是“小课堂”，“大课堂”都是一些录制好的视频，基本上都是免费观看的，而“小课堂”则是直播课堂，一个直播间只能进十个人，用户进去之后只能试看十分钟，如果觉得不行就退出来，有人出来，才能有人进去，当然这些直播过程也会被录制下来，制作成视频。
家长们开始为自家孩子挑选课程，自然是那门课最差就选择哪一门，几乎每过几分钟就会问一句：“这老师讲得怎么样？”或者是：“听懂没？什么？这还听不懂？我都听懂了！”
不过当家长终于找到孩子比较喜欢的讲师时，却发现下一节课要收费了，一节课十块钱倒是不贵，大部分家长都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充值。
当然，那些实在不愿意充值的家长也没关系，在用户取消充值后会跳出一个界面“邀请两名新注册用户可以免费观看此视频”
“还有这好事儿？那要是邀请的人足够多，岂不是可以永远白嫖了？”
第三百三十五章：共享单车？
很快，家教在线的课程能够白嫖的事情就在家长群体里传开，事实上，真正对上补习班上心的永远是家长，对于孩子们来说，如果可以，他们恨不得把所有的补习班老师都抓起来。
谁能想到曾经在少年时期、学生时期发誓，将来一定要对孩子好，绝对不逼孩子学这学那的80后，比起父母那一辈对孩子狠多了，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孩子都在学习。
当然，当一种行为形成一种社会现象时，其原因肯定不只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80后在日益激烈的社会竞争中，明确感受到了学历的重要性，才不得不开始对孩子格外严厉。
其实相对于孩子来说，父母在面对教育问题的时候压力更大，一边是各种高昂的学习资料、补课费用，一边还有孩子的不理解，而且无奈的是，他们明明知道孩子心里的想法，却不得不逼着孩子去努力学习，考上一个好大学将来可以更加从容的面对社会竞争。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高考成为实现社会阶级跃迁成本最低的途径。
其实只要看一看当前富豪排行榜前列老板们的学历，就知道所谓的读书无用论有多么扯淡，麻花藤、阿里马、京东刘、李岩洪、雷布斯哪一个不是大学毕业？京东刘更是堪称靠学历改变命运的代表。
不过，就算是家长再怎么想要给到孩子更好的教育，实际情况往往是力不从心，高昂的学区房、昂贵的课外辅导费、一线城市的本地户口，这些都是横在家长面前的一道道难关。
而在线教育的出现似乎让这个无解的死结出现了松动，只不过大多数在线教育平台所谓的大课堂只是为了吸引家长们购买小课堂，甚至昂贵的一对一辅导课程设立的，讲师们不仅要讲课，还得再讲课的途中卖课，讲课的无法全身心投入，更何况孩子？
家教在线一经上线，就凭借“干净的课堂环境”吸引了大量用户，而且相较于其他在线教育平台的高昂收费，家教在线收费更加亲民，哪怕是十人小课堂收费也就是几十块一节课，对于许多普通家庭也完全可以接受。
当然，更重要的是，家教在线可以白嫖啊，白嫖谁不嫖呢？更何况对于大多数家长来说，平时讨论最多的问题就是孩子的学习嘛，告诉其他家长哪里有好的教师，那些家长还得谢谢他们呢。
于是很快许多家长群里开始出现了大量家教在线的“课程分享”，而家教在线的新注册用户数量也开始出现疯涨，短短半个月时间注册用户数量就突破了五百万，当然，其中也不乏家长注册的小号。
不过这对于其他在线教育平台来说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家教在线这种模式对他们的业务造成了巨大冲击，正如方黎所说，在线教育最大的成本除了服务器，就是获客成本，就以当前在线教育的烧钱模式，平均获得每个用户的成本在一百块左右。
而家教在线依靠这种推广模式，每个用户的获客成本仅仅只有不到十块钱，这对于其他在线教育平台无疑是bug般的存在，这还怎么竞争？
本着互联网企业打不过就加入的“天性”，很快像猿辅导、作业帮这些头部在线教育平台也开始实行邀请新用户获得免费课程的策略。
对此，之前在微博上怒怼方黎的猿辅导创始人李永又发布了一条微博，宣称方黎利用易聊的垄断地位对其他行业进行封杀，甚至还了反垄断部门的官方微博。
此事一出整个舆论哗然，这是又一次反垄断事件进入公众视野，第一次是网约车行业的合并。
当然，对于网约车行业的垄断民众并没有太大的反应，毕竟大不了我就直接坐的士嘛，网约车虽然有千亿市场，但并不是生活必须。
但是教育就不一样了，原本网友们对教育资源分配不公平就一肚子火，现在看到张永的微博，自然也就代入其中，开始向方黎发难。
“原本对方黎印象挺好的，没想到也是一丘之貉，之前说的那么好听什么为了重新分配教育资源，让穷人一样可以接受名师的教育，我呸！”
“呵呵，都说了天下乌鸦一般黑，就算之前是白的时间久了也染黑了，不要对任何一个资本家抱有幻想。”
就在这群情激愤时，方黎突然发布了一条微博：“易聊从未限制任何关于在线教育平台的信息分享，请某些人碰瓷之前先了解一下情况，谢谢。”
白云峰此时正在方黎的办公室里喝茶，白云峰不禁笑道：“这个张永不会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吧？”
方黎也忍不住笑了：“谁让猿辅导有企鹅的投资呢，张永这是事先给我打预防针呢，说实话，要不是考虑到教育资源不宜过度集中，我说不定还真会限制猿辅导的信息分享，谁让他接受企鹅的投资呢？”
“哈哈。”白云峰不由大笑替企鹅默哀。
方黎这条微博发布之后，之前骂他的网友集体失声，不过还是有网友阴谋论的表示。
“切，还不是别人这么说了，害怕被反垄断调查才开放的，装什么装？”
然而，很快就有网友晒出易聊群里的猿辅导信息分享截图，时间明显比张永发布微博要早。
于是，张永的微博很快就被爆破了，一堆人开始嘲笑他的碰瓷行为，就在所有人想着看他笑话时。
张永却并不以为意，对于他来说，重要的是达到目的，他其实早就知道易聊没有关闭猿辅导的信息分享，但是猿辅导背后有企鹅的投资，企鹅跟天元科技早就势同水火，他不可不防，被嘲笑两句又算得了什么？
见猿辅导都没有被易聊封杀，其他在线教育平台就更没有顾忌了，开始加大了用户推广的奖励，一些平台从邀请两位新用户可以免费听一节课，提升到邀请一位新用户，就可以免费听一节课以此来吸引用户，节约获客成本。
其他平台见状自然也是有样学样，并且展开了内卷式竞争，今天你邀请一位新用户就可以免费听一节课，明天他就变成邀请一位新用户可以免费听两节课。
很快，各个在线教育平台的新增用户数量都出现了大幅度提升，以至于许多资本又重新把目光放到了这个行业，在他们看来，如果可以大幅度降低获客成本，这笔买卖还是有得做的。
然而，事实上，最近在线教育平台的频频动作的确让整个市场扩大了一些，不过真正让各个在线教育平台新增用户暴涨的，其实是同一批人。
不管什么时候，羊毛党总是网络上最活跃的那批人，为了能够薅到各种羊毛他们甚至会建立专门的薅羊毛群，一旦出现新的app在做推广，他们就会蜂拥而上。
即便在线教育这种特殊行业也不例外，毕竟羊毛党也有不少是有孩子的，就算是没孩子，谁家还没个亲戚？就算是孤家寡人，也可以把这些可以白嫖上百节课的账号低价卖掉，对于一些家境不是太好的家庭，这种账号其实还是很划算的。
当然，各个在线教育平台也并不在意羊毛党的这种行为，因为他们需要拿着这些数据去跟投资人讲故事。
但是，有一类人会在意，那就是各个在线教育平台的讲师，很快讲师们就发现，自己的视频或者是直播看的人数多了，但是收入并没有增加，相反反而降低了，一查才发现，大量用户利用在线平台的规则在白嫖他们的劳动成果。
反应给平台，平台对此也是毫无作为，这让许多讲师十分愤怒，却又无可奈何，因为这是整个行业的惯用做法，几乎所有平台都是这么干的。
除了一家，那就是家教在线，最近家教在线的讲师发现，自己的收入开始暴涨，一开始他们以为这只是平台用户增涨带来的福利，直到跟其他同行交流才发现，原来市面上只有家教在线一家是把邀请新用户可以享受的免费课时，正常给讲师计费的平台。
“话说，家教在线现在还招募讲师吗？”
“啥也不说了，这个月干完我就跑路了，什么垃圾平台，趴在我们身上喝血呢？”
对于一些老师来说，或许可以不在乎那点钱，但是他们不能忍受自己的劳动成果被白嫖。
很快，各个在线教育平台就发现了自家讲师在不断流失，一开始平台高管们也没有太过在意，毕竟这个行业的流动性也的确比较强，一些在编教师经常干一两个月就坚持不下去了。
然而，很快各个在线教育平台发现，来辞职的讲师数量越来越多，这才慌了神，然而在了解了讲师离职的原因后，他们却没有更好的办法阻止。
因为家教在线这种做法无疑会大大增加他们的获客成本，那不就跟之前一样了吗？而且之前虽然获客成本比较高昂，但好歹是真实用户，而现在的获客方式羊毛党却不在少数，要是真跟家教在线那么干，获客成本岂不是比之前还要高了吗？
的确，此时白云峰也在为那些白嫖党而头疼，现在家教在线每天都要因此烧掉不少资金，而原本这部分钱可以花在各种软硬件上，来提升家教在线的用户体验。
方黎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做互联网行业就要做好被人白嫖的准备，其他平台都饱受困扰，凭什么我们能例外，放平心态，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伤神，还是把精力放在如何安置那些新来的讲师身上吧。”
其实家教在线目前对讲师的缺口并不大，大量讲师跳槽，对于他们来说反而是负担，毕竟家教在线目前的用户量还不足以养活这么多讲师。
白云峰苦笑：“没办法，只能择优录取了。”之前缺讲师的时候，恨不得把其他平台的讲师都给挖过来，现在倒好，讲师主动上门，却不能全部接收。
对此，方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家教在线发展是需要时间的，哪怕是有易聊跟易支付的导流，也要符合发展的规律，教育行业尤其如此。
这边刚从白云峰的办公室回来，方黎就被秘书告知程伟跟孙华楠在等他。
“你们俩今天怎么有空上我这坐坐？”方黎笑道。
程伟跟孙华楠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孙华楠开口道：“方总，我们打算做一个新项目，想跟您汇报一下。”
方黎来了兴致：“哦？什么项目？”
“共享单车。”程伟迫不及待的说道，黄蜂快的在网约车市场基本上已经没了对手，优步已经有了退出华夏市场的念头，双方正在谈判，而共享单车则是当下最火的项目。
其实共享单车的概念之所以如此火爆，还有一个原因，共享单车被誉为出行赛道的最后一次机会，之前错过了网约车市场的各个投行自然是摩拳擦掌，想要在这条全新的赛道争夺最大的一份蛋糕。
对于程伟跟孙华楠想要做共享单车，方黎并不意外，不过方黎对这个项目却很犹豫，历史的惨痛经验告诉他，共享单车这个项目完全就是个巨坑。
普通的互联网项目要么是坑了消费者，要么是坑了金融机构、要么是坑了创业团队，总有人因此获利，然而华夏互联网创业史上，唯一一个让三方都亏得掉眼泪的项目恰恰就是共享单车。
哦不，应该还要加上一个自行车制造厂商也亏了，大笔货款要不回来，应该是四亏才对。
见方黎似乎对共享单车的项目不太感兴趣，程伟急忙道：“方总，您从几年前开始就做共享充电宝了，现在易充每年都有好几个亿的利润，我很有信心把共享单车这个项目做成第二个易充。”
方黎嘴角抽了抽，合着还是他让程伟想到做共享单车了？
其实要这么说也有几分道理，从今年开始米国共享经济掀起了一股热潮，而这股热潮也很快传到了国内，许多金融机构做了市场调查，最终都觉得共享经济大有可为，而调查最大的蓝本就是方黎的易充。
第三百三十六章：共享经济的本质。
“你们觉得共享单车的赢利点在哪里？”方黎并没有直接否决掉这个项目。
孙华楠看了看程伟，其实他这次是被程伟拉来的，他对共享单车这个项目兴趣并不大。
程伟虽然看出了方黎对这个项目并不感冒，不过他并不打算放弃。
“方总，我认为共享单车的主要赢利点两个，一个是后期的车身广告，一个则是共享单车的租赁收费。”
方黎摇头道：“自行车跟出租车、公交车不一样，车身太小，广告效应不够明显，而且自行车太过分散，要把每一辆自行车都喷上车身广告，需要花费大量人力物力，除非是两年以上的定期广告，否则根本没有做的必要。”
“其次，共享单车的租赁收费一次1块钱，就算一天有六个人骑也才6块，一个月180块，看似不少，但是不要忘了自行车的故障率原本就高，再加上人为损坏以及平时的维护成本，很难收支平衡，就更别说盈利了。”
程伟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旁边的孙华楠赶紧给他使了个眼色。
方黎不禁摇头：“就事论事，有什么就说什么，没必要在我面前搞国企那套。”
“方总，我觉得这笔账不能这么算，不管是维护成本还是损坏成本都是可以利用数量来摊薄的，只要我们的用户足够多，这些就都不是问题。”程伟咬牙道。
这也是所有看好共享单车这个行业的人，达成的共识，在他们看来只要把市场做大，这些成本都会降低，市场越大，盈利也就越多，而且相比于网约车，共享单车的成本也要低得多，买一台汽车可以买一百台自行车，没理由不赚钱。
方黎对程伟道：“你忽略了一点，并不是所有城市都像北上广深这些一线城市，对共享单车有那么大的需求，大多数三四线城市并不禁止摩托车跟电动车，很多居民都有自己的交通工具，他们并不依赖与公共交通。”
这番话犹如一道闪电划过程伟的脑海，他所设想的共享单车以数量摊薄成本的盈利模式，必须建立在拥有足够多用户的前提下，然而正如方黎所说，共享单车的使用场景高度依赖于公共交通。
一般来讲，只有在行程超过一公里，又不到五公里的情况下，用户才会选择使用共享单车，因为超过五公里骑起来太费劲也太浪费时间，这种情况下用户大多数会选择打的或者是网约车，而小于一公里，用户大多数会选择步行。
普遍这段距离就是用户住处到地铁站，或者是公司到地铁站的距离，这也是为什么共享单车在一线城市发展势头迅猛的主要原因。
然而像北上广深这样的一线城市有多少呢？就算是把一些发展比较好的二线城市算上，也只有二十多座，这样的体量完全满足不了共享单车的盈利，更何况还要面对激烈的行业竞争，目前市场上已经出现了近十家共享单车项目，未来肯定还会有更多创业者跟金融资本投身其中。
想到这里，程伟脸色不禁有些灰暗，原本他是想靠这个项目重新证明自己的。
虽说滴滴跟大黄蜂合并之后他也算是成功上岸，实现了财务自由，然而程伟并不满足于此，合并之后公司的主要领导团队都是孙华楠的人，他作为coo难免会感觉施展不开。
而对于孙华楠来说，程伟这个coo有点太能干了，公司的具体事物都轮不到他插手，程伟就给解决了，时间久了难免有些忌惮，这次程伟提出要搞个新项目，他自然巴不得赶紧把程伟弄走，眼看这个项目没戏了，孙华楠不禁有些失望。
然而，就在程伟准备告辞时，方黎却又突然说了一句：“这个项目倒也不是不能做。”
程伟跟孙华楠闻言都惊喜的看向方黎。
“共享单车的确是对网约车市场很好的补充，我们没理由放弃，不过要改变思路，贪大求全只有死路一条，不过如果是做精做细，或许还有一条生路。”
方黎说完看向程伟：“只是这么做市场必然会变得很小，你真的想好了要做？”
程伟咬咬牙：“方总，我觉得自己还是比较适合创业型公司。”
“那行吧，你做一份详细的可行性报告上来，到时候就由天元投资来做你的天使投资人好了。”
黄蜂快滴的股份太杂，要是直接从这家公司拨款，到时候发展策略难免会受到股东的掣肘。
程伟自然听出了方黎的画外之音，感激得不行，然而孙华楠却有些遗憾，如果共享单车项目是由黄蜂快滴投资，理论上程伟还是他的下属，要是项目做成了他还能捞一份功劳。
回去之后，程伟立即邀请了数据调查公司，对市面上的共享单车项目进行数据调查，同时亲自带队奔赴各个城市，对共享单车的实际使用情况进行走访记录。
程伟第一站就到了魔都，作为华夏对新鲜事物接受程度最快的城市，魔都的共享单车数据也是所有城市当中最好的。
不过程伟发现，共享单车的实际情况不如自己想象中那么好，摩拜的小橙车投放量虽然很多，但是实际的使用率并不高，上下班高峰期，一些地铁口又会出现供不应求的情况，显然摩拜还没有做到精准投放。
“唉，美女，我想问一下，这个摩拜单车你觉得怎么样？注册方便吗？好不好骑？”程伟很快投入工作。
“不好骑，很笨重，要不是因为要赶去上班我才不骑呢，而且要交的押金太贵了299，搞得好像我会偷它的车一样。”
程伟一一记录下来继续找到下一个愿意接受问卷调查的路人，忙活了好几天，程伟发现，大多数用户对摩拜单车的评价都不高，之所以摩拜在魔都的市场份额那么高，主要原因还是摩拜舍得砸钱。
这也得益于摩拜相对专业的管理团队，摩拜名义上的ceo是胡伟伟，然而实际上她相当于是个吉祥物，真正幕后老板是蔚来的创始人李彬，摩拜的创始人团队都是他找来的，胡伟伟在天使轮融资的时候股份就只有35%了。
后来各种营销号传胡伟伟套现15亿离场，实现财务自由，就更是无稽之谈，摩拜经历那么多次融资，钱都被她赚走了，那些投资人都是傻子吗？
经过这几天的调查，程伟还发现一个有意思的现象，目前市场份额排名第二的ofo单车，居然没有在城市街道投放，而是全部投放到了高校内部。
经过对魔都各个大学的走访，程伟发现高校学生们对ofo单车的评价普遍比较高，不过也同样对ofo收取押金太贵有所怨言。
半个月后，各方面的数据进行汇总，程伟也开始动手写项目的可行性报告，经过这半个月的调查，程伟对共享单车的项目信心大增，同时也对之前方黎一针见血的分析佩服不已。
方黎翻看着程伟的可行性报告，不时点头不时眉头微皱，弄得程伟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我只有一个问题，你主张取消共享单车押金，如果用户把锁砸坏，把共享单车据为己有怎么办？”
程伟回答道：“我们可以给每一台共享单车都装上gps定位，这样不仅仅能够防盗，还能对共享单车进行精准调配，比如许多繁华阶段地铁站、公交站上下班高峰期总会出现共享单车不够用的情况，我们完全可以通过定位，事先把附近的共享单车在上下班高峰之前投放到这些地铁站、公交车站。”
方黎微微皱眉：“但是共享单车不像汽车，gps长期不充电是否会失效？”
程伟回答道：“方总，这点您放心，我已经咨询过自行车制造厂商了，我们只要把gps芯片植入锁头当中，自行车在骑行过程中会连带着给gps芯片充电，gps芯片的功耗很低，一次充电就能使用大半年时间。”
方黎沉默了一会儿：“这样吧，用户可以不交押金，但是需要一定的易支付信用积分，至于积分怎么设定，你去跟赵磊沟通。”
程伟大喜的同时不由暗暗佩服，这样一来不仅对用户起到一定的威慑，同时又对易支付进行了一波宣传。
方黎调侃道：“你先别高兴那么早，取消了用户押金意味着少了一大笔流动资金，到时候没钱可别找我哭穷。”
共享单车行业挪用押金是普遍现象，虽然现在情况还没那么猖獗，不过已经初现端倪，特别是ofo单车，融资能力一直是ofo的短板，兜里那么大一笔钱，管它是谁的，先用了再说。
程伟只是笑了笑没说话，明摆着到时候没钱了，肯定要找方黎伸手。
“我没问题了，你来给这个项目取个名字吧。”方黎笑骂。
“就要青橘吧。”
程伟再度创业的事情很快在互联网圈跟金融圈引发了不小的轰动，首先是摩拜跟ofo的创始人团队大惊失色。
单论创业成就，程伟的高度已经是戴维跟胡伟伟无法企及的，更别说程伟早已加入天元科技集团，这样的组合实在是太可怕了。
于是摩拜跟ofo连夜召开了管理层紧急会议，然而分析来分析去，都只能从程伟的性格、行为方式入手，因为他们只知道程伟创办的共享单车项目叫“青橘”，至于“青橘”究竟是什么打法，压根就一无所知。
当然，也并不是所有共享单车都对程伟的入局如临大敌，一些小的共享单车品牌在得到消息之后，恨不得开几瓶香槟庆祝一下。
因为程伟的入局也意味着天元科技是看好共享单车市场的，这无疑会增加资本市场对整个共享单车行业的看好。
对于一个全新的赛道，头部公司就那么几个，股份就那么多，那些风投巨头自然是追着头部砸钱，而那些规模较小的金融机构，自然也想分一杯羹，万一赌成功上市就是几十上百倍的利润。
另外一边，阿里跟企鹅也在关注这件事情，原本他们还在观望，坐等摩拜跟ofo的发展，他们自然都是瞄着这个行业的独角兽去的，现在天元科技的突然下场，也让他们不得不改变策略。
而资本市场也是风起云涌，很快程伟就接到了诸多风投公司的电话，那语气真叫一个财大气粗，就差把支票砸在他脸上了。
就连方黎也都接到了不少类似的电话，对于这些电话方黎都直接打发给程伟了。
不过总有人例外，这一天，朱小虎就风风火火的跑到了方黎的办公室。
“方总，咱们这可是老交情了，这回青橘的a轮你可一定得给我留一个名额。”朱小虎开门见山道。
方黎调侃道：“我不是听说你已经准备投ofo了吗？”
朱小虎一拍沙发扶手：“嗨，那不是不知道你也要做共享单车嘛，你都下场了，我傻啊？不投你投别人？”
也难怪朱小虎对方黎这么有信心，自从方黎创业开始，每一个项目他都有跟投，虽说这些年天元科技没有任何一家公司上市，不过在资本市场，天元科技任何一家公司的股份都是香饽饽，要想套现实在太简单了，不过可惜的是，这些公司他都是跟投，股份太少，不过瘾。
方黎正色道：“朱总，跟您说实话吧，我个人对共享单车项目并不看好，程伟的青橘我虽然给了些建议，但是究竟能不能赚到钱，还很难说。”
朱小虎见方黎不像是开玩笑，脸上的表情也凝重了几分，不过又略带疑惑的问：“能具体说说吗？我看你做共享充电宝的易充不是盈利状况良好吗？”
方黎不由苦笑，感情易充对共享经济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朱总，我这么跟你说吧，易充目前60%的盈利都来自于售卖充电宝，看似共享充电宝是个租赁生意，实际上它是个线下销售平台，而共享单车却不具备这样的属性，总不能把自行车卖给用户吧？用户扛着自行车挤地铁上班？”
其实也难怪外界误会，易充不是上市公司，自然不会发表财报，就连易充的营收外界都只是猜测，更遑论易充的营收构成。
第三百三十七章：再现烧钱大战。
虽然方黎已经把情况都给朱小虎分析清楚了，不过朱小虎最终还是决定投资，方黎自然也没有拦着的道理，让他自己去跟程伟谈。
程伟没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因为投资太多而苦恼，没办法，来找到他的要么是之前投资过滴滴的老朋友，要么就是红杉资本、高瓴资本这样的金融大鳄，股份实在是不够分啊。
没办法，程伟只能修改最初只上线一线城市的计划，将武市、金陵这些二线城市也囊括进来，一下子从最初的四座城市同步上线，激增到二十座城市同步上线。
而“青橘”二十座城市同步上线的举动也让原本神经就高度紧绷的ofo跟膜拜感到了巨大威胁。
ofo的戴维开始频繁跟阿里高层接触，很快阿里就宣布对ofo进行1亿人民币的战略投资，此举很快就引起了整个金融圈的震动，因为之前共享单车最大的单笔投资也才1500万人民币，仅仅不到半年时间，阿里就把这个价格太高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
要知道此时的ofo还只是在高校当中运营，甚至还没有接受商业市场的检验，阿里就豪掷一亿人民币，这难免会让许多中小型风投机构望而却步。
当然，对于一些资金雄厚的风投机构来说，追涨不追跌，阿里的入局恰恰说明了这个行业有希望，纷纷开始行动起来。
然而，阿里投资ofo带来的轰动还没有平息，摩拜单车又发布消息，宣称已经跟企鹅达成投资意向，两天后，企鹅高调宣布对摩拜单车进行战略投资，金额高达1.2亿人民币。
接二连三的大手笔投资，不仅让金融圈疯狂，就连互联网圈也都疯了，许多人花两三万块钱做一个简陋的app，就开始向各个投行递交商业合作方案，不过大多数都打了水漂，只有一些有过创业经验的创业者，获得了天使投资。
这也使得市场上的共享单车品牌从之前的十几家迅速增长到将近五十家，有些直接前往一二线城市跟摩拜、青橘、ofo争夺市场，有的则是在一些不起眼的小城市施行农村包围城市战略。
不过不管获得多少投资，互联网创业讲究的还是获得用户的效率，有的时候产品好不好不重要、用户体验也不重要，市面上不乏用户体验极好，产品备受赞誉的项目被一些垃圾产品横扫。
那么什么方法获得用户效率最高呢？很明显——补贴。
最先挑起战端的是ofo，为了从“校园走入城市”ofo展开了大规模的补贴活动，首单免费。
免费的魅力自然无人能够抵挡，短短三天时间ofo就宣称，增加了五十万用户。
而摩拜单车也不甘示弱，你不是首单免费嘛？我直接首日免费，很快摩拜单车就凭借原先在城市当中的用户优势，把ofo的势头给压了下去，而且摩拜还发现首日免费带来了相当客观的用户增长。
企鹅对摩拜的表现也很满意，因为这无疑会给qq支付带来许多新增用户，目前qq支付的地位极其尴尬，急需线下支付场景来维持，摩拜显然是个不错的选择。
于是麻花腾大手一挥又给摩拜拨了一笔5000万人民币的专项资金。
相较于ofo跟摩拜频繁的大动作，青橘的股东们不免有些焦急，因为到目前位置青橘都没有要烧钱的意思。
“朱总，你先别急嘛，有时候并不一定要靠烧钱才能赢得用户。”程伟笑道。
朱小虎道：“程总，你当初做滴滴的时候可没少烧钱，市场跟用户就是这么做起来的，别人出招了，咱们也得接着啊。”
程伟摇摇头，把一份文件递给朱小虎：“朱总还是先看看这个。”
朱小虎狐疑的接过来，一开始他并没有在意，然而越翻，脸上的神色就越古怪，半晌才合上文件，面容严肃的问：“程总，你给我看的这些数据，都是真实的吗？”
其实也难怪朱小虎不相信，青橘这些天什么动作都没有，但是用户增长、单车使用率都远远高于ofo跟摩拜，这怎么可能呢？难道那些用户会放着白嫖的不要，用付费的？
程伟正色道：“千真万确，我以人格做担保。”
“可是，这是怎么做到的？”朱小虎百思不得其解。
程伟笑道：“有两点，第一，ofo跟摩拜虽然有免费活动，但是用户使用时是要交押金的，而青橘只需要易支付信用积分达到500分，就能免押金，相较于首日免费这样的优惠，动辄一两百块的押金，显然会让许多用户放弃使用。”
“第二，关键就在单车使用率上，ofo跟摩拜把精力都放在了推广上，然而实际上，共享单车这个行业的推广，大多数都是无效推广，真正决定用户是否使用你的共享单车，有一个先决条件，你的共享单车出现在用户需要用车的场景里。”
“目前绝大多数使用共享单车的都是上班族，他们对共享单车的需求就是公司——地铁站——家，三点一线，而我们的共享单车只有出现在这三个点的场景里，他们才会使用，否则，广告打得再好，用户在线下看不到车还是白搭。”
“所以我宁愿把钱花在共享单车的调度上，青橘覆盖的二十座城市，每个二线城市都有三十个调度团队，每个一线城市都有五十个调度团队，负责对区域内的共享单车进行收集、调度，确保共享单车的使用率。”
朱小虎闻言竖起大拇指，笑道：“原来如此，看来投资青橘算是被我捞着了。”
然而程伟却并没有朱小虎那么乐观，越是对共享单车行业了解越深，他就对共享单车的盈利感到忧心。
共享单车跟网约车不一样，网约车是车主把车子的闲置时间用来接送乘客，勉强算是有一点共享经济的影子，而共享单车与其说是共享经济，不如说是披着共享经济的租赁生意，共享单车并不是把闲置的单车租给用户，而是为了满足用户的用车需求专门定制单车，哪怕单车的成本比汽车要低很多，依旧是巨大的成本负担。
而且正如方黎所说，发展越快，规模越大，这个负担就越重，程伟现在已经决定暂时不去开发那些三四线城市了。
青橘没有跟进的行为也引起了ofo跟摩拜的注意，没有人会认为青橘没钱或者舍不得花钱，就算是天元科技不给钱，以程伟的资历，想要拉到投资实在不要太轻松。
现在青橘一点动作都没有，反而让ofo跟摩拜都摸不着头脑，就连他们背后的阿里、企鹅也都是一头雾水。
不过烧钱模式一旦开启，就很难停下来了，ofo跟摩拜都通过烧钱尝到了甜头，自然要通过进一步的烧钱来扩大市场规模。
而其他一些共享单车品牌也要通过烧钱来维持自身数据的增长，否则拿什么去跟那些投资人讲故事呢？
于是共享单车行业从最开始的首单免费、首日免费，开始变成三日免费，五日免费，到最后直接就开启了七日免费的模式，甚至还有骑单车赢红包的活动，不仅不收费还倒找钱。
一时间，整个行业就像是疯了一样往里砸钱，一方面烧钱做营销，一方面定制车辆、大范围投放，而这么做也的确带动了整个行业的发展。
许多年轻用户开始倾向于骑车出行，而理由也很高大上，低碳、环保、运动，骑着在共享单车上拍一张美美的自拍照，发到朋友圈，立马就可以获得一大波赞誉，逐渐，共享单车这种出行方式也被贴上时尚的标签。
什么是时尚其实很难定义，不过当你身边很多人都在做的事情，如果你不做，那就有可能会被打上“low”“落伍”等标签，所以即便是为了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孤僻，许多年轻用户平时压根不骑共享单车，也会在街边找一辆共享单车拍照，就好像到了旅游景点必须拍照打卡一样。
到了11月中旬，ofo发布公告表示，ofo已经投放了1500万台共享单车进入市场。
有意思的是，ofo的主要供应商富士达在此之前全年产量也不过1000万出头，跟ofo合作之后富士达的产量增加了一倍不止。
网上有不少网友戏称，共享单车并不是共享经济，而是为了救活一个夕阳产业。
要说自行车是夕阳产业其实有些言过其实，毕竟这些年自行车虽然全球销量并不高只有五千多万辆，但是实际上整个市场一直很稳定，并没有出现大幅萎缩的情况。
摩拜方面也毫不示弱，整体共享单车投放量达到1300万台，摩拜也跟富士康、爱玛等厂商合作，大幅度增加共享单车出货量。
而青橘依旧没有什么动作，维持这六百万台的投放数量不变，以至于刚刚创立不久的哈啰都在投放量上都快超过青橘了。
程伟跟方黎不急，但是有人却着急了，武市领导找到他们询问情况，二人这才明白，领导这是为武市自行车厂来拉订单的。
方黎不禁有些哭笑不得，程伟也只能苦笑。
“领导，共享单车这个行业泡沫太大了，这样毫无节制的投入肯定是无法长久的，到时候自行车厂的货款也可能会打水漂，我的建议，自行车厂还是不要贸然增加产能。”
领导从方黎这里得到的答复不禁让他有些失望，不过还是嘱咐方黎，青橘的订单“尽量”交给武市自行车厂来做，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得到方黎肯定的答复之后，领导这才满意的离开。
“青橘做得不错，不过你的策略应该很快就会被发现，下一步你准备好怎么做了嘛？”方黎也趁着这个机会跟程伟聊一聊。
程伟点点头：“没有什么好办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最终靠的还是地推团队的能力。”
“你有心理准备就好。”
被方黎不幸言中，很快ofo跟摩拜的线下推广团队也发现了青橘的“猫腻”。
ofo的戴维对于青橘使用易支付信用积分免除押金的做法很头疼，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有两条路，要么跟进，要么继续放任青橘占便宜。
然而这两个选择对于戴维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因为跟进就意味着ofo将会失去押金的资金池，甚至会引发用户对押金的挤兑，以ofo当前的现金流，根本无法面对这样的挤兑。
最终戴维决定向阿里求助，并且通过阿里高管的引荐，阿里马接见了戴维。
在戴维汇报了情况之后，阿里马不以为意的摆摆手：“不就是钱嘛，没关系缺多少阿里给你补上，只要你使用蚂蚁信用积分。”
原本这种几个亿的“小生意”是不会惊动阿里马的，然而青橘的创始人是程伟。
对于程伟这个阿里“叛徒”，阿里马早就欲除之而后快，可惜程伟这小子滑得跟泥鳅一样，先是投靠企鹅，后来见事不妙又投靠了天元科技。
虽说方黎只给了程伟一个coo的职位，算是保住了阿里马一丝颜面，不过只要一想到这家伙的背叛就让阿里马很是不爽。
之前程伟一直躲在天元科技，阿里马也拿他没办法，现在这小子居然又跑出来创业，阿里马自然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戴维闻言大喜，拿到阿里的钱之后，立即开始行动，也开始免除ofo的押金，正如他所料，这个活动一经推出，退押金的用户一度把服务器挤爆。
不过好在，免除押金之后用户数量的增长也相当明显。
而另外一边，摩拜也找到了企鹅，麻花腾同样也没有小气，直接给摩拜打了一笔钱，让企鹅的老用户可以免押金骑上摩拜单车。
只是这么一来，其他共享单车品牌可就惨了，跟进吧肯定会失去一大笔流动资金，不跟进吧，市场上最大的三家都不要押金了，他们凭什么收押金？
一些风投机构眼看这个行业的竞争才刚刚开始就这么激烈，也开始思考这条路是否真的能够进行下去。
不过更多的资本还是在共享单车用户不断增长中迷失。
而另外一边，ofo、摩拜对青橘的行动已经从线上发展到了线下。
第三百三十八章：青橘出海。
正值下班高峰期，京城地铁站人如潮涌，对于京飘们来说，地铁绝对是最实惠、便捷的交通工具，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地铁站附近的房租实在太贵，要想租到便宜些的房子，起码要离开地铁站三公里以外。
当然，京城的房子即便是地铁站三公里以外也不便宜，许多京飘只能住京郊甚至是廊坊，每天的通勤时间要两三个小时，有的甚至要5个小时，为了不迟到，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赶第一班公交。
不过在公交与地铁的衔接当中，总有空白地带，以往这段路他们只能靠自己的双脚来完成，而且为了不错过下一趟交通工具，他们往往需要一路小跑才能赶上。
现在有了共享单车之后，这个过程就轻松多了，而且各个共享单车品牌也正在大肆进行免费推广，对于广大上班族来说，共享单车的确解决了他们的痛点。
不过面对形形色色的共享单车，上班族们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偏好，基本上是有什么用什么，所以地铁出口附近摆放共享单车的区域就成了兵家必争之地，原本青橘在这方面有着绝对的优势。
因为青橘的调度速度最快，能够在最短的时间把周围闲置的共享单车搬到地铁站出口附近，然而最近ofo跟摩拜也反应了过来，开始加强了共享单车的调度。
地铁站出口附近能够拜访共享单车的区域就那么多，三家的调度员为了“争夺地盘”自然少不了摩擦。
一开始大家还算比较克制，毕竟都是打工的，何苦相互为难，不过自从ofo跟摩拜都下派了区域经理之后，情况就开始有些失控了。
为了完成公司的任务，区域经理自然要给调度员下达任务，例如每天调度多少辆车，有效调度率之类的，在这些指标的压力下，调度员只能趁对方不在的情况下，把别家的车子搬走，摆上自家的共享单车。
然而，你要完成任务，我也要完成任务，发生冲突自然也就在所难免，一开始都还只是口头上的交锋，但是时间久了，心里难免窝火。
于是，给对手车胎放气、把轮毂砸歪之类的动作也就难以避免的发生了，一时间ofo、摩拜、青橘三家的共享单车损坏率大大提高。
对此，程伟很是恼火，在他的示意下，青橘又增派了调度员的数量，在一些人流量大的地铁口增派巡逻，遇到有竞争对手损坏己方共享单车的立即上前止住。
然而，这样一来并没有阻止相关情况的发生，反而引起了三家调度员之间的肢体冲突。
短短半个月时间，光是京城就有四起共享单车调度员之间互殴甚至是群殴的事件发生，警方立案两起，五人拘留十五天，并且还让各自京城分部经理去了警局写了保证书，这种乱象才告一段落。
其他城市发生的互殴事件也是层出不穷，事实证明互联网产品但凡是涉及到线下体验的，最终靠的还是线下推广团队，线上推广做得再好，都不如“物理攻击”来得实在，不说别的，只要是把对方的自行车胎都扎破，用户就不得不选择自家品牌的共享单车。
在这方面，程伟有着丰厚的经验，他向来不是个按常理出牌的人，当初滴滴在京城的竞争对手摇摇招车，早期就拿到了红杉资本三百万美金的天使投资，而滴滴的启动资金只有八十万。
当时摇摇招车给京城的士司机配备了接单平板用以接单，摇摇招车为了能够确保的士司机只用自家平台接单，还给平板电脑上设置了无法安装第三方软件，后来程伟让滴滴的员工假扮乘客，趁着坐车的功夫就把摇摇招车给平板电脑后台设置的程序给破解了。
相对于程伟的狡诈，以及青橘线下团队的强悍战斗力，ofo跟摩拜都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不得已，ofo的戴维只能再次向阿里求助，阿里方面对戴维也很够意思，二话不说直接派了一队阿里的线下销售给ofo，在阿里销售的培训下ofo的线下团队才慢慢开始拥有了一定的战斗力。
而摩拜就比较郁闷了，企鹅给不了他们这样的支持，虽然这些年在线下推广时吃了不少亏，让麻花腾有意在培养了一批线下销售，但是这些线下销售需要维护qq支付的线下支付环境，根本抽调不出人手来给摩拜。
不得已，李彬只能利用自己的资源招募了一批汽车销售，来组织摩拜的线下推广团队，不过很明显，汽车销售的战斗力还是不如程伟跟阿里的销售团队。
这一点在接下来的“地盘争夺战”中就体现得很明显，摩拜的调度团队一开始把人全都撒出去，以为这样就能保住自己的市场份额，然而很快他们就收到了各个地铁站团队的“求救信号”，可是等到他们带领大部队过去，准备跟人干仗的时候，却发现人家早就跑了，而且他们其他地铁站口的“阵地”也很快被占领。
青橘跟ofo的团队估计是把36计都给翻烂了，什么声东击西、釜底抽薪、以逸待劳玩得贼溜，摩拜的调度团队是疲于奔命。
当然，青橘跟ofo之间也没少起冲突，不过双方的队伍战斗力都很强，碰了几次之后，发现对方不是好惹的，渐渐的也就不来硬碰硬了，反正还有软柿子可以捏嘛。
后来没办法，摩拜
不过这样一来，地铁口频繁的冲突也被一些市民发到了网上，许多批评的声音也如潮水般袭来，甚至有网友戏称，共享单车的线下推广团队已经有了可以媲美城管的战斗力。
还有的网友表示，相比起共享单车线下团队的战斗，之前外卖员之间的战斗完全就是小儿科。
终于，在舆论的风口浪尖上，相关部门也看不下去了，召集了青橘、ofo、摩拜等共享单车企业协商。
协商的结果就是，往后各个地铁站门口会由城管部门进行区域划分，往后所有的共享单车只能摆放在这些区域内，考虑到青橘、ofo、摩拜三家的市场份额比其他企业大，留给三家企业摆放区域要比其他企业要大一些。
程伟跟戴维都不太满意这个结果，因为按照青橘跟ofo线下团队的战斗力，可以占据的摆放位置要比这要大得多，不过胳膊拧不过大腿，而且摩拜跟其他共享单车极力推崇这个协调方案，最终也只能答应。
比较有意思的是，各个地铁站门口进行了区域划分之后，虽然也有违规摆放的现象出现，不过比之前的乱象已经好太多了，不少网友表示，有了规划之后，一辆辆颜色鲜明的单车整齐的摆放起来，也给接头增添了一抹亮色。
方黎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把程伟叫到办公室：“国内的市场要想发展起来，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你有没有想过让共享单车这个项目出海？”
程伟明显楞了一下：“方总您的意思是要开拓欧美市场？”
方黎摇头：“米国的流浪汉太多，以那里的治安情况，恐怕我们前脚刚把自行车投放下去，立马就被人肢解去卖废铁了，欧洲各国的治安情况也不咋地，而且欧洲地广人稀，汽车保有量极高，没有共享单车发展的土壤。”
“相反日本跟韩国倒是个可以开发的市场，日本跟韩国的经济足够发达，而且有着丰富的交通系统，同时养车的费用极高，上班族普遍都是乘坐地铁上下班，这恰恰是我们的机会。”
程伟听后惊喜的连连点头，急忙道：“方总，我现在就派人去日本跟韩国做市场调查。”
“嗯。”
程伟行动很迅速，一边派人前往日本跟韩国调查市场，一边联系两国的本土信息机构，从它们那里获得更准确的数据分析。
不过经过一调查，程伟心就凉了一截，因为日本其实早在3年就有共享单车了，只不过日本的共享单车始终没有形成规模，一直都是小打小闹。
除了日本的金融机构不太看好这个项目之外，还有日本社会本身的原因，一是日本轨道交通发达，地铁、电车衔接得相当紧凑，一般在闹市区出了地铁口走路几分钟就能到达目的地。
二是，日本的城市管理相当严格，共享单车只能停在指定位置，否则就会收到罚款，而且还是重罚。
相反倒是韩国那边反馈来的情况要比日本好得多，韩国的轨道交通并没有日本那么发达，同时韩国首都首尔的人口极度集中，整个韩国一共才五千多万人，而首尔就占了一千万，这样的超级城市房价也是出了名的昂贵，跟京城的房价几乎不相上下，韩国普通民众要想省钱就只能住一些偏僻的地方。
程伟把情况汇报给方黎，方黎想了想：“可以把韩国当做主要目标，日本市场也可以进行尝试性投入，既然日本三年前就有了共享单车，说明这个行业在日本是有受众的，否则它们也活不了这么久。”
在进军日韩市场之前，程伟先是向股东大会打了一份报告，为了能够顺利的通过股东大会，程伟还事先约朱小虎等股东通了气。
没想到朱小虎他们对进军日韩的计划相当赞同，毕竟这样一来，必然会带动青橘的估值提升。
当然，在股东大会上，也有股东认为这个计划太过冒险，甚至觉得青橘当下最要紧的应该是稳住国内市场，毕竟国内还有ofo跟摩拜这样的强劲竞争对手虎视眈眈，实在不应该浪费精力在出海上面，等统一了国内市场后再出海也不迟。
不过在程伟的坚持以及朱小虎等人的力挺下，青橘的出海项目还是正式成型。
程伟先是注册了一家离岸公司，然后又通过离岸公司在米国注册了一家公司，之后再利用米国公司在日韩两国分别注册公司。
之所以搞得这么复杂，主要是因为米国公司在日韩两国都有一定程度的“特权”，别的不说，单单是税收这一项就能省不少钱。
在韩国公司成立当天，方黎跟程伟还特意前往首尔进行了剪彩，以示重视。
韩国的共享单车市场完全是一片空白，比较麻烦的还是跟城市管理部门打交道，为了程伟特批了一笔资金用于“公关”，果然，之后的各种手续办理就方便多了。
很快城市管理部门就为青橘共享单车规划了一些摆放区域，虽然这些区域面积都不大，不过也足够让青橘的业务展开了。
比较麻烦的还是日本，由于日本本土就有共享单车企业占据了不少公共区域，日本街道的空闲区域本来就少，很难再规划给新的企业，申请在城市管理部门那里卡了很久，让程伟很是郁闷，在这方面日本的官员可就没韩国那么好搞定了。
方黎想了想：“或许你可以尝试收购一家日本本土的共享单车企业，这样不仅可以解决单车摆放区域的问题，还能获得它们之前的用户，岂不是一举两得。”
一句惊醒梦中人，程伟盯上了一家共享单车企业doo，原因自然是经过市场调查，这家的市场份额最大，结果这位老板一开始死活不卖，后来程伟才知道原来日本的共享单车虽然规模不大，但是收入其实还不错，因为民众使用共享单车的价格很高，三十分以内100日元，相当于半小时6.6人民币。
不过最终这位老板还是在合约上签了字，因为程伟给得实在是太多了，穷惯了的日本共享单车企业老板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花三倍的价格买他这家公司，就以公司的盈利来说，估计十年都回不了本。
但是实际上，相较于国内的共享单车市场，这点钱还真不算什么，程伟花起来一点都不心疼。
就这样，青橘在日本、韩国算是扎下了根，而很快青橘的动作也传回到了国内，网上也引发了一波舆论热潮。
第三百三十九章：方黎饭局。
上世纪末，由于历史原因，华夏跟世界基本脱轨，经济、工业全面落后，当民众睁开眼看世界的时候，发现只要是个国家都比我们要发达，不谈欧美那些强国，就连附近的日本、韩国、泰国在经济方面都比我们要强。
在这种情况下，难免会出现一些消极情绪，民众开始羡慕国外，一时间留美形成了一股移民热潮，后来姜文主演的【北京人在纽约】反应的恰恰就是那个年代的普遍思想，很多人都觉得到了米国，就是到达了天堂。
然而，经过三十多年的艰苦奋斗，华夏民族完成了伟大复兴，经济、工业、文化等领域开始赶超欧美强国。
众所周知，欧美列强之所以能够屹立在世界之巅，是建立在无数黑奴血淋淋的尸骸上的，而华夏民众在没有奴役任何族群的情况下，仅仅只用了三十多年就实现了他们一百多年的积累。
而这个阶段华夏民众的心态也开始发生着潜移默化的改变，从**十年代推崇进口商品，到支持21世纪初期支持民族品牌，2016年，华夏民众逐渐开始期待国货出海，我们正迫切的想要向世界宣布：我们又重新站起来了。
青橘的出海虽然还只是日韩两国，不过也让华夏民众兴奋不已，这意味着我们的互联网产品在世界上也是有竞争力的。
“啥也不说了，青橘牛逼，真希望能够多一些互联网企业出海。”
“是啊，现在国内这些互联网企业越来越臃肿，有能耐出去跟国外拼一拼啊，窝里横有个屁用。”
“想多了吧？国内这些互联网企业哪一个没有国外资本？出国多危险？华夏这么多人，每个人榨一点，就足够他们赚得盆满钵满了。”
在这样的风潮下，ofo、摩拜这些共享单车企业都被网友挨个喷了个遍，还真别说，ofo跟摩拜的高层还真开会讨论了出海的方案。
不过最终出海的方案并没有通过，其中最大的原因就在于大多数股东都认为，华夏目前的国内市场潜力还没有开发完，与其把钱投入到前途不明的海外市场，还不如先把国内的其他竞争对手先打趴下。
至于网友们的议论，压根无法左右他们的行动，ofo跟摩拜不仅没有进军海外市场，反而趁着青橘开发日韩市场的时候，正式进军国内三四线城市，一时间许多三四线城市的居民早起上班的时候，发现城市当中出现了许多各种颜色的共享单车。
而青橘并没有及时跟进，这也让ofo跟摩拜暗暗惊喜，觉得青橘是因为把精力都放在了日韩市场才忽略了国内。
然而事实上，方黎跟程伟在日韩两国只是呆了不到一个礼拜就回国了，因为日本跟韩国的市场基本没什么竞争，压根不需要他们坐镇，直接交给海外分部的人处理就可以了。
之所以没有跟进ofo跟摩拜的动作，是因为方黎跟程伟都认为目前三四线城市发展共享单车的条件还不成熟，贸然加大投入很难回本。
实际上，即便是青橘如今的规模也一直在亏钱，共享单车的损坏率原本就不低，再加上一些认为损坏，导致维修成本不断上涨，程伟已经开始在寻找车身广告的商家回血了。
不过对于程伟的决定，青橘的股东们却产生了分歧，一些股东认为程伟这是在贻误战机，甚至在股东大会上威胁青橘再不行动就撤资，而程伟的回应也很强硬，要撤资随时可以，现金结算童叟无欺。
最终还是在朱小虎的劝解下，双方才逐渐冷静下来，程伟也向股东们陈诉了自己的分析。
“关于这个决定我事先跟方总汇报过，他也是赞同的。”
一听方黎同意了程伟的决定，那些说要撤资的股东们也都消停了，一方面是因为天元科技是青橘的第一大股东，一方面方黎的眼光是业内有口皆碑的，不少风投机构甚至直言只要是方黎看中的可以无脑投，而另外一位跟他又同样作用的则是罗老师，不过结果却是反过来的。
此时的方黎正坐在飞机上，突然打了个喷嚏：“谁又在念叨我来着？”
空姐一看赶紧递过一张毛毯，顺带还向他手里塞了一张小纸条。
一旁的雷布斯不由调侃道：“这下被我抓到了吧，说，究竟收到了多少空姐的小纸条？”
方黎把纸条拍在他手里：“你要是喜欢就给你了。”
“还是算了吧，人家是看你年少多金，我这老黄瓜人家也瞧不上啊。”
“你虽然不算年少，但是起码多金，说不定人家就同意了呢。”
二人相互调侃着，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依旧是乌镇，第三届世界互联网大会即将举行，他们作为应届人气极高的受邀嘉宾，自然要捧场。
互联网大会期间，机场成了记者们蹲点的最佳途径，而方黎跟雷布斯自然没有逃过记者们的法眼，很快就被团团围住。
有记者迫不及待的提问：“雷总，小米今年的销量不佳，已经跌出前五，是否意味着小米正在面临巨大挑战？”
的确，今年发布的小米5销量并没有达到预期，其实更多的还是由于手机市场竞争激烈的原因，许多小厂商都意识到今年将会是智能手机行业的分水岭，为了活下去，许多小厂商已经丧心病狂的把智能机的价格拉到了499。
当然，更多的还是由于oppo、vivo的突然发力，原先一直主打女性市场的两个品牌突然发布了性价比都不错的新机型，打了雷布斯一个措手不及，再加上华为旗下的荣耀系列、乐视手机的搅局，今年绝对是小米最艰难的一年。
雷布斯不慌不忙的回答：“小米从成立那天开始就在面临巨大挑战，对于小米的团队来说，有挑战才有进步的空间，在这里我可以透露一点，小米的新机型已经在研发当中，我相信新一代的小米一定会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雷布斯这关算是过了，记者们又把枪口对准了方黎。
“方总，今年天元科技动作频频，从收购乐视，再到入局共享单车，未来天元科技是否会超越阿里、企鹅成为华夏互联网行业的no1？”
方黎对这种场面已经是司空见惯，随口回答：“做企业当然希望能够做大做强，不过做大做强并不是最终目的，互联网企业所有的一切都是用户赋予的，一旦失去用户我们将一无所有，如何利用手头上的资源为用户提供更好更优质的服务才是天元科技需要考虑的，而不是去考虑要超过谁，因为那毫无意义。”
终于二人在主办方工作人员跟随性保镖的护送下从记者的包围圈中突围。
“对了，你说今晚的聚餐由你提供食材，准备得怎么样了？丁三石可是在等着看你笑话哦。”雷布斯调侃道。
方黎冲远处瞟了一眼，笑道：“我想他应该没那个机会了，我的食材来了。”
雷布斯顺着方黎的目光看过去，发现了一个戴着眼镜留着寸头的年轻人。
“方总，雷总。”黄争一溜小跑到跟前。
方黎给雷布斯介绍了一下，雷布斯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年轻人，笑道：“原来你就是拼多多的创始人，看来我明年的小米新机型又多了一个销售渠道。”
黄争闻言自然是大喜，小米的销量一向不错，拼多多也曾经联系小米想要获得小米的网络销售权，不过都被小米以货源紧张为由拒绝了，现在只是见了一面雷布斯就答应把小米新机型交给他来卖，在黄争看来这就是看在方黎的面子上。
方黎却知道，雷布斯其实也是感受到了压力，别看他面对记者风轻云淡的样子，其实不管是华为的荣耀，还是蓝绿两场，亦或是乐视，都给他带来了极大的竞争压力。
明年注定将会是手机行业进行洗牌的一年，小米能否成功渡过这一难关，小米新机型的销量至关重要，而拼多多的注册用户已经超过一亿，这是一个很有潜力的销售渠道。
雷布斯又问方黎：“你刚刚说自己的食材到了是什么意思？你的食材就是他？”
方黎看了黄争一眼，笑道：“这次聚会的食材都是多多蔬果园提供的，别的不敢保证，食材绝对新鲜。”
“就是你去年说的那个扶贫项目？”雷布斯来了兴致。
方黎点点头，最近这一年时间，拼多多开始大力发展农产品项目，之前的多多果园也变成了多多蔬果园，各地的新鲜果蔬通过真空包装开始出现在千家万户的餐桌上，这个项目也获得了各地政府的大力扶持，目前多多蔬果园的营业额就占了拼多多业务的四分之一，也让许多农户实现脱贫。
到了下午，依旧是上次聚会的酒楼，不过这次轮到方黎做东，他自然也要开始招呼客人，除了丁三石邀请来的一帮人，方黎这边也邀请了一些朋友，比如红杉资本的沈楠彭、今日资本的徐青、金沙江创投的朱小虎，还有代表乐视来参加互联网大会的王星、代表青橘单车程伟，黄蜂快滴的孙华楠，莉莉丝游戏的王新文三人组，应用宝的王靖宇。
守在酒楼门口的记者按捺不住内心的兴奋：“这下有料爆了。”
方黎把最后一位宾客迎进来后，六张桌子并排起来，坐得满满当当，一共有二十七个人。
“方总，我们这都齐活了，开始上硬菜吧，这凉菜都快吃完了。”丁三石起哄道。
“上菜。”方黎也没有废话。
很快一盘盘热菜就上了桌，正如方黎所说，都是些家常菜，不过考虑到个人的口味差异，都是按照淮扬菜的做法做的。
“先别急着动筷子，咱们先让方总给我们讲解一下。”丁三石作为前两届东道主，完全是一副要跟方黎打擂台的架势。
方黎笑了笑：“这我还真介绍不来，还是让我们黄总来介绍吧，食材都是从拼多多上来的。”
这一桌上的人都算是黄争的前辈，他当然知道方黎这是给他露脸的机会，感激的看了方黎一眼，开始进行讲解。
“其实这些食材也没什么太特殊的地方，都是很普通的食材，唯一的一点就是新鲜，从采摘到真空白装、送到千家万户绝对不超过两天时间。”
黄争说到这里，红杉资本的沈楠彭却提出了疑问：“你所说的是这些食材到我们餐桌上只有两天时间，还是所有多多蔬果园的食材都不超过两天？”
“当然是所有。”
黄争的回答让沈楠彭等人都感到意外，因为大家都知道农产品向来是很难把控的，即便是超市的蔬菜水果也不能保证新鲜，而电商从出货到发货，再到送达，即便是最快的京城物流也需要一天时间，拼多多是怎么做到两天内到达的？
黄争解释道：“其实很简单，多多蔬果园的蔬菜、水果、家禽、肉类这些生鲜产品都是通过拼团的模式下单的，只有达到成团数量，我们才会开始采摘、宰杀、真空包装，这样不仅能最大程度的节约时间，也能保证食材的新鲜，比如碗银鱼汤里面的银鱼就是昨天刚刚打捞上来的。”
沈楠彭点点头却又微微皱眉：“但是即便是这样，也很难确保快递员能够把这些货物都在当天送达吧？”
黄争笑着解释：“我们的快递并不直接送到用户手里，而是由快递员放到熊猫快收网点，然后通知用户去最近的熊猫快收网店自取。”
沈楠彭跟徐青、朱小虎对视了一眼，都不约而同的跟黄争交换了名片。
而就在方黎众人开始吃得热火朝天时，一些媒体已经刊登了这次饭局的相关报道，个别媒体还给这次饭局取了个很吸引眼球的标题【规格远超丁三石饭局的方黎饭局，身价低于十亿没资格上桌。】
在吸引眼球方面华夏媒体已经把世界上的同行们远远抛在身后，而相关报道的浏览数量也不出所料，高得吓人。
第三百四十章：双刃剑。
不少网友看了相关报道之后甚至调侃的表示，这时候要是丢颗炸弹过去，华夏互联网行业的半壁江山就没了，虽然是戏言，却也获得了许多网友的认可，或许是方黎平时比较低调，很少接受媒体采访，网友们对他的影响力也没有准确的概念，而这顿饭局恰恰将这些信息暴露在大众视野当中。
当然，相对于广大吃瓜网友来说，他们只是被媒体报道的标题所吸引，在他们看来，这就是一堆堆行走的人民币大佬。
“果然大佬的圈子永远只有大佬，我估计这里面身价最低的就是黄争了吧？不过哪怕是黄争身价也肯定超过十亿了，恐怖如斯。”
“这就是传说当中的富豪晚宴吗？我很想知道他们究竟吃的什么，有哪位媒体大神扒一扒吗？”
“楼上的是煞笔吗？这种聚会重点是吃什么吗？人家是在交流心得整合资源，随便透露出来一个信息，就够赚上好几个小目标了。”
然而事实上，这次方黎的晚宴依旧遵循了丁三石当年的提议，只谈风月不谈工作，事实上大佬们也难得有休闲的时间，能有个跟朋友一起喝酒闲聊的功夫，谁会提那些让人费脑筋的工作。
这次聚会没有了麻花藤这个游戏之王，方黎的运气好得出奇，不管是做什么游戏都拔得头筹，让众人一度怀疑他是不是作弊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也都喝得差不多了，约定明年聚会继续由方黎做东后，也就各自散去了，不过在酒楼蹲守的记者们可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方总，听说今年的饭局是由您做东，今天这顿饭的菜单能公布一下吗？我看网友们都挺好奇的。”一群记者一拥而上，直接把方黎给围住了。
“有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
“这不报菜名吗？”
“嗯，这些统统没有。”
玩笑过后，方黎正色道：“我上哪儿记得那么些菜，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的是，都是一些家常菜，就我们这一桌加起来也就不到三千块钱。”
记者又问：“听说上届丁三石的饭局，连猪肉都是网易自己养的猪，您这次的饭局在食材方面有什么讲究呢？”
“没什么讲究的，都是一些家常菜，食材也都是在多多蔬果园送来的，基本上我们今天吃的什么，只要在多多蔬果园下单，所有人都能吃到。”方黎又忍不住给拼多多打了波广告。
今年7月份拼多多进行了b轮融资，天元投资领投，高榕资本、idg资本跟投，总计融资金额为1.1亿美金，加上之前的a轮融资，方黎手里已经握有拼多多20%的股份，位列拼多多第二大股东。
经过记者的报道，不少网友都对这个多多蔬果园产生了好奇，同时能够跟大佬们吃到一样的食材也让不少网友来了兴致。
一些网友直接下载了拼多多的app，发现首页就有一个多多蔬果园的入口，点击进去之后发现，这里的蔬菜、瓜果、肉类价格似乎并不便宜，有些甚至比超市里买的还要贵，不免有些疑惑，他们一直听说拼多多是以便宜著称的，怎么这些蔬果园的东西这么贵？
抱着探究的心态，随便点开一个苹果的界面，跳转之后发现，这些苹果不仅价格不低，而且还要拼团才能发货。
点开商品的详情介绍，网友们总算知道为什么这个苹果要卖27块5斤了，这些苹果都是烟台栖霞的苹果，栖霞属于处地球北纬37°，属暖温带季风型半湿润大陆性气候，全年雨量适中，光照充足，雨热同期，秋季昼夜温差大，生态条件优于美国华盛顿州，远超过日本、韩国，一度闻名全国导致冒牌泛滥的“红富士苹果”，就是栖霞出产。
不仅如此，多多蔬果园还对每一箱苹果做了条码，通过扫码用户就能知道，这箱苹果的确切产地，甚至精确到哪一个果园，那一棵果树。
“卧槽，是我错了，这么好的苹果哪里贵了？简直太便宜了好吗，我买，买还不行吗。”
网友们发现，不仅仅是苹果，其他的家禽、肉类也一样有类似的服务，比如多多蔬果园里销量最多的鸡，都是纯正的放养鸡，这些鸡从小脚上就会戴着一个计步器，当它们走完一百万步的时候，才能出栏。
这也是多多蔬果园在大别山的一个扶贫项目，拼多多把小鸡崽交给当地的农户照顾，农户每天只会给鸡投喂一次，也就是晚上的那次，一大早就会把鸡放出栏，让它们到山上觅食，保证它们的运动量。
当然，这样的鸡在价格上也比一般的饲料鸡要贵不少，因为普通的肉鸡出栏只要42天，而这些走地鸡就算它们平均一天走一万步，最快也要一百天出栏，实际上家鸡的活动范围并不大，每天最多也就走个七八千步，算下来一般都是130天左右才能出栏。
这些走地鸡都不是按照重量收购的，而是按照计步器上的数字，只有走够了一百万步，多多蔬果园的员工才会回购这些鸡，而平均一只鸡当地农户可以得到六十块左右，当地不少人靠这个脱贫致富。
经过方黎的饭局这么一宣传，多多蔬果园着实火了一把，黄争见状赶紧让公关部门开始展开宣传攻势，除了线上线下的广告，拼多多的各种软文也开始出现在易聊公众号、微博大v的软文当中。
不过这些方黎并没有参与，有时候投资一家公司跟收购一家公司的区别就在于，投资只需要投钱、给资源就可以，创始团队为了自身利益会拼了命的去干活，而投资人只要默默的数钞票就好了。
方黎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早上，按照惯例，世界互联网大会开幕第一天是领导讲话时间，挺无聊的，不过从中也能获得一些信息。
相比于上一届互联网大会，方黎这次获得的信息就两个字“数据”。
曾经信息化还只是政府报告当中的一个名词，许多人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然而到了2016年，哪怕是随便一个网友也开始意识到，数据对于人的影响变得越来越大。
不说别的，就连现在夫妻之间相互查看对方是否出轨都可以通过车辆的行驶轨迹数据，进行分析、判断，而以往要查到这些数据只能通过警局。
企业掌握到用户数据越多，就越容易获取这个人的“画像”，比如通过你经常浏览的购物物品数据，就可以判断，你平时对什么感兴趣，有什么好爱，进而可以向你推荐某一项商品，如果留心就会发现，你跟女朋友打开同一个购物app看到的首页推荐商品是完全不一样的。
雷布斯突然低声对方黎道：“你说，如果我给miui设置一个阻止app获取用户数据的功能怎么样？”
方黎打量了雷布斯一会儿：“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
“其实没什么用，现在的app最重要的两项功能，定位跟存储信息，一旦屏蔽很多功能用户都用不了，绝大多数用户都会选择妥协。”
方黎摇头道，其实天元科技也是其中的既得利益者，搜集用户的数据信息已经成为一家互联网公司必备的能力，因为通过大数据的信息比对，互联网公司可以迅速掌握用户的心理变化，从而分析出下一步要针对哪些功能进行改进或者是研发。
以往企业只能通过街头调查、抽样调查来获取这些数据，然而这种调查往往需要通过信息公司来进行，其中的真实性起码要打个对折，而且获取数据信息的成本也相当高。
而通过这种手段，不仅能够最大程度的获取到最真实的信息，同时也大大降低了成本。
这也是许多传统行业也逐渐开始涉足互联网的原因，所有的生意归根究底都是人的生意，只要掌握了大多数人的喜好，赚钱也就成了轻而易举的事情。
当然，向bat、天元科技这种大型互联网公司，对用户数据的保护还是很严密的，基本也仅供内部使用，那些小公司就不一样了，一些小公司甚至会专门开发一些免费软件，专门来搜集用户的信息，以此牟利，美其名曰：流量变现。
雷布斯眉头一皱：“我还是想尝试一下，至少可以提醒用户他们的数据信息即将被哪些app搜集。”
方黎没说什么，不过还是竖起大拇指，虽然他并不看好雷布斯这个举动的收益，不过他敬佩每一个敢于向风车发起冲锋的骑士。
上午的开幕式结束后，方黎跟雷布斯、黄争一起四处逛了逛，好死不死的跟阿里马迎面撞上了，当着那么多记者的面，二人也不好表现得太过明显，只能打着招呼装模作样的寒暄了几句这才各自离开。
而拍下这一幕的记者感慨道：“你们说，这一幕还会出现多少回？”
只要是在圈内混得久一点的记者当然都知道方黎跟阿里马的关系不怎么样，也就没人计较他们脸上的假笑了。
之所以这位记者有这样的感慨，主要是因为，按照目前的形式来看，企鹅在核心业务上已经掉队，华夏互联网行业未来或许就是阿里跟天元科技之间的竞争，不过阿里马毕竟年龄摆在那里，如果有一天他辞职退休了，这样的一幕就再也见不到了。
下午的中外高峰会谈方黎跟雷布斯都是受邀嘉宾，而黄争就只能在下面当观众了，毕竟如今的拼多多还只有一亿用户，还不够显眼。
在中外嘉宾都落座后，主持人开口也延续了上午的话题：“我们都知道数据对于互联网企业的重要性，不过我相信大家也很想知道，像传统制造行业，数据意味着什么，这个问题我想请郭台名先生应该是最有发言权的。”
老郭拿起话筒不慌不忙的讲道：“未来智能制造就是跨界大数据，即用户大数据、制造流程大数据和供应链大数据三者打通。就好像今年‘双11’，我们就是通过大数据，精确地备料和生产，储存多少零件，生产线什么时候开，这些都可以根据大数据计算出来的。”
主持人看了一眼阿里马：“刚刚郭先生提到了双11，在这里我也祝贺马总，阿里在双11期间24小时销量突破1207亿，这个数字相信也震撼了许多国内外媒体，相信也有许多观众想知道，马总对于这届双11的销售额是否感到意外，同时对于大数据您又是怎么看的。”
阿里马不假思索的回答：“其实我早几年就不再关注双十一的销售额了，因为那是张永该操心的事情。”
不愧是凡尔赛鼻祖，一开口就让许多观众眉头紧皱，黄争更是恨得牙根痒痒，今年拼多多双十一的单日销量突破10亿，已经让他兴奋得好几天睡不好觉，结果人家拿1207亿都不当回事，太特么气人了。
阿里马又继续道：“前两次世界性的变革主角是煤炭跟石油，而我认为大数据就是第三次世界性变革的基础，未来大数据是生产资料，计算就是生产力。”
之后几位外国嘉宾也进行了发言，也都是对大数据推崇备至，主持人扫了众人一眼：“作为华夏使用人数最多的即时通讯软件，易聊每天肯定会接触到很多数据，我很想知道方总对于大数据是怎么看的？”
方黎拿起话筒，想了想：“其实刚刚郭总、马总还有里德先生，他们都谈到了大数据所带来的好处，我在这里也就不加赘述了，我想说的是，在大数据带给我们这么多便利的同时，我们或许也要考虑，将数据纳入监管，不说别的，最近这些年由于信息泄露带来的电信网络诈骗每年都以几倍的速度在增加，今年的数据更是达到了惊人的60万件。”
“而且这还仅仅只是立案的数据，一些民众在知道被骗后或许会因为金额不高而选择自认倒霉，真实数据恐怕比60万件还要恐怖。”
“任何事物都是一把双刃剑，在带来便利的同时也要警惕它的危害，就好像塑料袋曾经被誉为20世纪最伟大的发明，然而现在却成了全球性的顽疾。”
第三百四十一章：全面出海。
在一派和谐的声音中突然出现一丝“杂音”难免会让人觉得很刺耳。
阿里马就忍不住反驳：“数据安全的话题我们去年其实就讨论过了，总不能因噎废食吧？”
方黎毫不留情的怼道：“当然，不能因噎废食，但也必须防患于未然，否则一旦出事，后果不堪设想，据我所知，目前就活跃着大量黑客组织以入侵企业数据库，植入病毒绑架数据来谋取暴利，假如他们的目标不是为了钱，而是这些数据本身呢？”
方黎这么说还真不是危言耸听，其实黑客勒索已经开始蔓延到全球，只是华夏对网络的监管比较严格，黑客组织暂时还找不到适合下手的机会而已，但是在欧美这些发达国家，许多发达企业都被黑客组织勒索过。
黑客组织的猖獗其实还要得益于各种数字货币的流行，比如比特币，黑客组织之前其实很少勒索大型企业，因为不好拿赎金，不管是纸币，还是走银行账户都很容易被查出，但是自从电子货币的价格节节攀升，这些黑客组织就有了变现渠道。
有了钱，黑客组织就能购买更好的设备，招募更优秀的队友从而攻破更坚固的网络防火墙，这就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阿里马还是嘴硬的道：“阿里有绝对的信心保障用户的数据安全。”
“但是你不能保证其他企业也有。”方黎冷哼道。
眼看局面就要失控，主持人连忙又把话题拉了回去，之后又聊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下午的会议也就结束了。
会议是结束了，不过方黎提出的问题却成为网友们热议的话题，有一小部分网友其实已经感受到了各种app软件正在收集他们的数据，而大部分网友对于这方面还完全没有概念。
“以前使用电脑的时候感觉还不明显，现在每天拿着手机就感觉有一双眼睛无时无刻不在盯着你，当年小钢炮那部【手机】里的预言已经成为现实了。”
“一开始我还真没往这方面想，不过现在仔细想想还真有点后勃颈发凉，我下午刚刚在某app上搜了球鞋，再打开某个购物app，首页上就开始向我推荐球鞋了，还以为是巧合，这就是大数据吗？”
“楼上才知道？我很早以前就发现了，现在我手机的定位功能都是关闭的，那些要使用定位功能的软件，一律不用，谁知道这些互联网企业会把我的数据信息卖给谁？”
“可是，这也不是办法啊，现在大部分的软件都要打开定位，否则有些功能就用不了，很不方便，还是期待上头出台什么政策，进行监管的好。”
关于这个话题，网友们赞同数量最多的，还是希望上头能够出台政策，以防自己的数据信息被滥用，因为所有人都知道，靠企业、资本家的良心是靠不住的，只有制度的牢笼才能关住**的猛虎。
从这里也凸显出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尽管互联网上许多网友对各种社会现象很不满，但是真正发生问题的时候，大家还是下意识的想要让上头进行干预，其实从这点也能够体现出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
至少在我们被资本欺负的时候，还有可以制衡资本的存在。
转过天，方黎再度出现在世界互联网大会主会场的时候，记者们又立即围了过来。
“方总，关于数据安全的话题已经冲上了热搜，您觉得最好的解决办法是什么呢？”有记者提问。
方黎耸耸肩：“只有一个办法，建立监管制度，在不耽误企业正常运营的前提下，对企业数据库进行监管，严防数据泄露。”
“您的意思是，天元科技支持这一举措？”
方黎点点头：“事实上，天元科技一直对数据库进行着很严格的监管，只不过我们作为运动员，再来当裁判很难获得民众的信任，我还是希望相关部门能够尽快制定相关的监管制度。”
之后的会议就比较枯燥了，方黎参加了几个分会论坛，也听到了一些比较有意思的言论。
比如联想的杨园庆就表示：联想手机要跟华为、小米一起成为世界前三。
比如在回答记者提问：传言360将放弃手机业务，360的周红衣表示：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360绝不会放弃手机业务。
再比如搜狐的涨潮阳表示：搜狐将用五年时间致力于回归互联网顶尖公司。
作为一个“过来人”方黎也只能一个躲着偷笑了。
为期三天的世界互联网大会再度落幕，方黎没有停留直接坐航班飞往云南，因为天元科技在国内最大的数据中心即将投入使用，方黎自然要前往捧场。
事实上，云南数据中心的建成还意味着，天元科技可以借助这个数据中心辐射周边的东南亚国家，天元科技出海的时机已经成熟。
举行了简单的推闸仪式后，整个数据中心机房开始运转，一时间所有天元科技的员工都兴奋的相拥庆祝着。
回到武市后，方黎召开了集团内部高层会议，包括美食网、莉莉丝游戏、黄蜂快滴、应用宝易聊、易支付的高管都汇聚一堂。
方黎走进会议室，所有人都默默的站起身，方黎脸上的表情也很严肃，微微点头示意众人落座后，方黎开口道。
“今天之所以把大家都召集起来，是为了宣布一件事情。”说道这里方黎顿了顿，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一圈，这才再度以一种无比郑重的语气说道。
“从今天开始，天元科技将开始进军全球市场，扬帆出海！”
大部分人脸上都露出了惊喜之色，对于任何一个互联网从业人员来说，“改变世界”永远是他们心中最真切的梦想，而现在，天元科技终于要走出第一步了。
不过，就在众人兴奋不已时，方黎却突然给大家泼了盆冷水：“大家先别忙着高兴，海外市场比你们想象中要复杂得多，我们将会遇到很多非人为的问题，比如当地官员的刁难，比如民族宗教问题，比如米国的干涉，而且很多问题将会是我们无法解决的。”
“关于这一点，我想王新文王总应该是最有发言权的，就让他先给大家介绍一下海外市场的情况吧。”
众人都下意识的看向王新文，经过这些年的磨砺，王新文早已不是当初在企鹅游戏里摸鱼的小菜鸟了，对这样的场面丝毫没有慌张，缓缓站起身。
“方总说得没错，这些年莉莉丝游戏虽然海外市场的收益不断增加，不过也的确遇到了许多困难，甚至有一些市场在投资了大量人力物力后，不得不退出。”
“远的不说，就拿离我们最近的东南亚市场来说，许多国家的互联网普及程度甚至还不如我们2000年，而且发展极慢，当地政府压根不关心什么互联网，甚至一些政府的政权都不稳固，今天你跟他们谈的发展计划，明天可能政府被推翻，他们就不认了。”
听王新文这么一说，在场众人都冷静了不少，华夏互联网行业之所以发展如此迅猛，离不开政府的大力支持，这二十年来，华夏开启了基建狂魔模式，硬生生把许多之前连用电都无法保证的乡村，建设成通电通网的现代化农村。
其实只要对比我们的邻居印度就知道，相互这里面的差距了，要知道改革开放之前，我们可是比印度还要落后的。
其实相比于东南亚那些周边国家，印度的条件已经算是好的了，要不然华夏企业也不会一个个把印度当做出海的第一站，周边像老挝、缅甸、柬埔寨这些国家，甚至还停留在上个世纪，而且也看不到发展起来的希望。
除了经济因素之外，最让人头疼的其实还是政治因素，莉莉丝游戏这些年之所以发展得这么顺利，因为它只是一家游戏公司，还无法对这些国家造成威胁，但是像易聊、易支付这样的即时通讯软件跟第三方支付软件，就涉及到信息安全以及货币体系的问题，这是很敏感的。
除了本国的政治因素外，还涉及到欧美等国家的干预，特别是米国，这些年随着华夏的不断崛起，开始威胁到他们的霸主地位，米国就开始在全世界宣扬华夏威胁论，他们自然不愿意看到周边国家纳入华夏的体系当中。
听王新文讲完之后，众人的脸上早已不见了兴奋跟笑意，他们明白接下来将会迎接前所未有的挑战，不管是对于天元科技，还是对他们自己。
方黎敲了敲桌子，把大家的注意力拉到自己身上：“其实抛开政治因素，我们还要十分注意一点——本土化，在这里我制定一个政策，将来我们不管在那个国家建立分部，40%的高管必须是本地人，本地员工比例不得低于60%。”
众人闻言都不由眼前一亮，华夏民族最强大的是，或者说最让米国害怕的是什么？包容性，我们的祖先可以将56个民族凝聚在一起，这是人类历史上从未有过的壮举，只有我们做到过。
只要能够让本地人融入天元科技，当地政府对待天元科技的态度自然也会发生变化，就算是不考虑天元科技贡献的税收，也总要考虑一旦天元科技分部倒闭，会给自己带来多少失业人口吧？
方黎冲孙华楠笑道：“孙总，在这块黄蜂要起到带头作用啊。”
众人闻言都不由笑出声来，很显然黄蜂快滴的属性实在太适合向外扩张了，一旦在当地扎下跟，所有用这个软件的司机就成了黄蜂快滴的雇员，到时候要想把他们赶走就得承受这些司机失去工作带来的社会隐患。
当然，前提是，黄蜂快滴必须垄断当地的市场。
孙华楠苦笑道：“方总，您这个担子可不轻啊，现在海外网约车可是uber的天下，要想从它嘴里夺食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的确，别看在华夏市场黄蜂打得优步抬不起头来，主要还是三家合并带来的资源整合作用，等于是三家在打优步一家，要是换个公司估计早就垮了，结果优步愣是硬撑着年年赔本，就是死活不退出华夏市场。
而在海外市场，uber基本属于乱杀，像新加坡、印度这些市场早就成了uber的后花园。
方黎冲他摆摆手：“关于具体的实施方案，会后我们再进行讨论。”
说完，方黎又对赵磊道：“易支付出海的第一步可以尝试从华夏游客身上寻找突破口，我们可以跟旅行社合作，在华夏游客消费集中的商店、景点甚至是机场免税店设立移动支付场景，但是我有一点要求，不要因为害怕业绩报表不好看就一直缩着不动，我们最终的目的是要用华夏游客的消费行为让本地人觉得这种消费方式很方便，很新潮，从而成为我们产品的拥趸，我相信没有哪一个在使用了移动支付后，还会愿意回到过去的。”
说完，方黎又对黄姜吉道：“易聊也是一样，依旧可以从华夏游客入手，我们可以联系旅行社给每一位游客配备本地的流量电话卡，让他们在异国他乡依旧可以使用易聊，当然，易聊跟易支付的本地版本也要快速进行研发、推广，必要的时候我们可以请当地最红的明星来代言。”
对于这个方案众人都不由眼前一亮，最近这些年华夏游客可谓是全球闻名，甚至给许多国家造成了一种华夏人都很富有的错觉，事实上能够出国的游客在华夏基本都是中产阶级，消费能力强，也舍得花钱。
许多国家的旅游业之所以能够迅速发展都是由于华夏游客在支撑，比如泰国，当初泰囧热映之后，一度让泰国的酒店爆满。
“美食网也是一样，我们可以先做华夏游客的市场，从而对本地市场进行渗透。”
随着方黎的布置天元科技的各个部门高管心里也都有了方向，具体的可行性报告就需要他们进行实地考察之后再确定了，一时间，天元科技高管们开始频繁进行轮流出国考察。
第三百四十二章：非洲之行。
散会后，孙华楠来到方黎的办公室。
“坐。”方黎示意助理给孙华楠倒了杯茶。
孙华楠落座后看了看方黎，小心翼翼的道：“方总，黄蜂快滴要跟uber进行全球化竞争，其他的方面到还是其次，关键是，我们没有那么多资金.....”
就好像做外贸一样，许多企业都知道做外贸比做内销赚钱，但是做外贸需要的资金太过庞大，随便在海外建立一个销售网点都是一笔不菲的开销。
方黎当然明白孙华楠的意思，不过还是摇头道：“天元科技这么多项目出海，资金上恐怕给不了你们太多支持。”
孙华楠不免有些失落。
方黎见状却笑道：“其实，你有没有想过，赴美上市？”
“什么？”孙华楠明显愣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方黎，上市他当然想过，而且还不止一次的想过，可以说所有的互联网公司在创业之初，就是奔着上市的目标去的，就好像只有上市了才能体现出他们的价值。
只不过这些年天元科技集团下属的这些子公司就没有一个提及上市计划的，所以大家都已经快把上市这个目标给忘记了。
孙华楠没有想到，方黎居然会突然提出让黄蜂快滴上市。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方黎问。
孙华楠连连摇头：“没，没问题，只是有些意外。”
“没什么好意外的，网约车市场已经趋于成熟，你们的商业逻辑经过两年的验证，也证明是可行的，上市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我只是不支持冒然上市，并不是对资本市场有抵触情绪。”方黎解释道。
黄蜂快滴要赴美上市的消息很快在业内传开，内部员工自然也一个个的八卦起来，当然，他们八卦的都是身边的一些手里拥有公司股份的同事跟领导，毕竟一旦上市成功，这些股份起码要翻个十几倍。
一时间，黄蜂快滴上市将创造上百个千万富翁，十几个亿万富翁的消息开始在互联网上传开。
“唉，果然这年头还是互联网公司赚钱快，随随便便就实现财务自由了。”
“土木狗表示太淦了，早知道这样，当初哪怕是再复读一年也要考计算机专业啊！”
“呵呵，你这是光见贼吃肉没见贼挨揍，程序员996是基础，运气不好的007连轴转，35岁不升管理，随时都有被裁员的风险，这些能拿到公司原始股的不是管理层，就是极少数创始员工，底层员工都是拿命去拼的。”
黄蜂快滴上市的消息同样在金融圈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最明显的就是黄蜂快滴的股份变成了香饽饽，都想趁着上市之前收购一部分赚上一笔，当然，这个时候会选择下车的人就很少了，价格也比之前高了好几倍。
不过依旧是供不应求，不少中小型金融机构之前没有上车的机会，这个时候搏一搏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至少就目前黄蜂快滴的业绩来看，只要上市成功，市值翻个几倍是不成问题的，当然，一旦上市不成功，也有可能砸在手里，无非是赌嘛，金融行业说白了，不就是赌嘛，赌一个概率而已。
最开心的还要数黄蜂快滴的投资人们，哪怕是最后上车的投资人都可以赚得盆满钵满，就更别提哪些从天使轮就参与投资的，手里的股份价值涨了几百倍，堪称暴利，而这恰恰就是风险投资的魅力所在。
当然，黄蜂快滴要想登录美股纳斯达克，起码要花半年时间，而且还要找一个靠谱的机构来跟米国券商沟通，红杉资本的沈楠彭立即表示可以提供帮助，方黎跟孙华楠商量了一下，也就同意了，红杉资本在黄蜂快滴也有不少股份，至少不会自己坑自己。
沈楠彭对此很高兴，随后又旁敲侧击的表示：“方总，要是天元科技集团其他的企业，也有上市的计划，也可以随时通知我，我保证能够给到最优惠的上市条件。”
要知道天元科技集团旗下的子公司都有独立上市的机会，而赴美ipo是要花钱的，一般来讲是募集资金15%左右，当然，这笔钱是要跟许多券商、金融公司分的，不过也绝对是一笔巨款了。
要是天元科技集团整体上市，那就更不得了，要知道阿里的市值已经突破四千三百亿美元大关，按照天元科技集团的业绩来看，三千亿美元是跑不了的，这是多大一块蛋糕？
方黎笑道：“沈总您放心，天元科技其他业务要是有上市计划，一定提前通知您。”
沈楠彭满意的走了，不过他并不知道，方黎暂时并没有让其他公司上市的想法，至少两年内没有。
不过外界并不知道，一时间，许多金融机构都开始尝试跟方黎接触，都想拿到黄蜂快滴的赴美ipo，甚至就连一些米国本土券商都开始派人来跟方黎洽谈，在得知已经被红杉资本先下手为强后，他们也没有放弃，而是试图劝说方黎让天元科技其他的业务上市。
相对于上市，方黎更加注重的还是这次天元科技的出海，除了东南亚市场以及欧美市场，方黎还盯上了非洲市场。
于是，方黎专程飞往鹏城来到传音手机总部。
“竺总，好久不见。”
竺昭江见到方黎也很热情：“哈哈，我说今天怎么出门就听到喜鹊叫呢，原来是方总大驾光临。”
竺昭江对方黎这样的投资人还是很满意的，给钱爽快，又不干涉公司的内部管理，简直就是创业者最喜欢的投资人类型。
方黎也没有卖关子：“竺总，不瞒你说，这次来我是有事相求。”
竺昭江也听说了天元科技最近的大动作，自然知道方黎这次来找他是什么事情，不由摇头：“方总，这次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哦？”
竺昭江苦笑道：“方总您可能对非洲的情况不是很了解，那边的基础通讯设施可以说是一塌糊涂，传音手机虽然这两年占据了非洲手机40%的市场，但是仅仅停留在非智能机阶段，智能机的销量并不高。”
方黎点点头，却又道：“但是这只是暂时的，这个市场总会有发展起来的一天，而且就算是非智能机，只要能上网，一样可以实现一部分软件功能。”
没错，当初华夏在2g过度到3g的非智能机时代，qq不就通过移动梦网完成了从pc到移动端的占领吗？
竺昭江当然明白方黎的意思，不过他还是觉得方黎的想法太过乐观：“可是非洲根本就没有移动梦网，甚至连移动运营商也很匮乏，非洲的手机用户增长率受到的限制除了贫穷外，最大的瓶颈就是网络覆盖率，这也是最近传音手机销量增长缓慢的原因。”
方黎想了想：“或许，我应该去一趟非洲实地考察一下。”
“正好我下个礼拜也要去尼日利亚。”竺昭江发出邀请。
尼日利亚作为非洲经济排名第三的国家，国内生产总值达到了4785亿美元，而排在它前面的则是南非跟埃及，不过相对于前两者，尼日利亚有着非洲第一的人口——1.7亿，同时还拥有非洲制造业排名第三的地位，无疑是非洲第一经济体的有力争夺者。
而尼日利亚也是传音手机最重要的市场，竺昭江对这块市场非常重视，平均每年都会在这里呆两个月。
在飞机上，竺昭江突然问了一句：“你的保镖会用枪吗？”
方黎都愣了，茫然的看着他。
竺昭江自嘲的笑了笑：“到了非洲就要随时做好把命留在那里的准备。”
尼日利亚相对于其他非洲国家来说已经算是政权比较稳固的国家了，但是依旧经常会出现种族冲突，别以为华夏56个民族很多，尼日利亚一共有250多个民族，其中最大的3个部族是北部的豪萨-富拉尼族（占全国人口的29%）、西南部的约鲁巴族（21%）和东部的伊博族（18%），其他的小部族更是数不甚数。
或许有很多人不理解，为什么同一个国家，不同种族的人会有那样的深仇大恨，很多在我们看来只是小矛盾的问题，在非洲这些国家，是要用流血来解决的。
方黎见竺昭江不像是开玩笑，不免也有些紧张：“可是我们也没带枪啊。”
竺昭江满不在乎的道：“到了非洲只要有钱，你就是想买坦克都没问题，更何况是几把枪。”
“......”
下了飞机，方黎就有一种置身于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感觉，沿路都是低矮的土砖房屋，很少见到超过三层的建筑，一开始他还以为是机场附近限高的原因，结果后来发现，几乎所有的房屋都这样。
传音手机的分部是一栋八层楼的建筑，看这外墙结构，估计建造年代要追溯到上个世纪，不过相对于周围低矮的平房，已经算是“宏伟”的建筑了。
方黎还见到居然几个黑人保安正端着ak巡逻，顿时对这里的治安状况又有了新的认识，看来竺昭江之前在飞机上并不是开玩笑的。
“这些都是从保安公司请来的，并不是我们公司的保安，毕竟我们是外国人，尼日利亚政府是不允许我们拥有私人武装的。”竺昭江解释道。
方黎了然的点点头，又低声道：“那枪从哪里弄？”
“放心，一会儿就有人送来了。”
果然，来到竺昭江办公室没多久，就有人送来了一个黑色包裹，打开一看是三把手枪，还有几十发子弹，几个弹夹。
高山三人连忙上前试了试手感，然后冲方黎点点头，示意都是真家伙。
一瞬间，方黎有些手痒，现在军训都取消了枪械操作，他还从没摸过真枪呢。
不过竺昭江却道：“还是算了吧，这枪也就是防一些小混混什么的，真要遇到专业的抢劫团伙，大家还是束手就擒乖乖掏钱的好。”
方黎立即想到楼下保安手里的ak，顿时没了兴致。
没多久，一个黑人老哥敲门进了办公室，然后用英语跟竺昭江汇报了一下工作，随后就退了出去。
竺昭江解释道：“尼日利亚的官方语言是英语，别看非洲种族林立，语言也有很多种，不过大多数都是口语，并没有相关的文字，所以一般在非洲通用的文字大多数是英语跟葡萄牙语。”
方黎点点头，算是对非洲又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中午休息了一会，吃过午饭后，竺昭江表示先带方黎四处转转。
方黎自然是求之不得，到了停车场，方黎就被一辆外形巨大得有点类似于装甲车的巨无霸所吸引。
竺昭江不无得意的介绍道：“这款凯佰赫战盾搭载了6.0升8缸发动机，最大输出功率达到304马力(224kw)，峰值扭矩为488n·m。传动部分匹配6速自动变速器，而且全身都覆盖了防弹钢板，就连地盘都不例外，即便是轮胎被打破也能以八十公里每小时的速度行进，唯一的缺点就是耗油，好在尼日利亚本身产油，这里的油价便宜到你根本想象不到。”
方黎兴致勃勃的围着车子转了一圈，他原本对车是没什么要求的，那辆帕拉梅拉开了好几年也没打算换，不过这辆车却是个意外，看到的第一眼，他有种坐上驾驶室的冲动。
竺昭江示意司机下来，方黎坐上去顿时有种开装甲车的感觉，视野也很开阔，操控感也没有他想象中那么迟钝，相反转向很灵活。
“这车不便宜吧？”方黎围着停车场转了一圈，这才下来。
竺昭江笑道：“也就是一千来万吧，对于方总来说肯定不算什么，不过这种车要提前半年订购，我这辆也是买的二手车，毕竟小命要紧嘛。”
方黎瘾也过了，对这辆车的兴趣也就没那么大了，一听要等半年才能提车，顿时也没了购买的**，而且这辆车在国内开的话实在是太扎眼了。
接下来，竺昭江带着方黎在尼日利亚首都阿布贾四处闲逛，一路上方黎见到的是一派乱糟糟的景象，然而竺昭江却告诉他，这里相对其他非洲地区，已经算是很有秩序的了。
第三百四十三章：简化版易聊。
不过进入阿布贾的主要街区之后，方黎看到的又是一派景象，这里给他的感觉终于有点21世纪现代都市该有的样子。
“这边属于主城区管理相对严格，不过阿布贾并不是尼日利亚第一大城市，人口仅仅只有两百多万人，尼日利亚真正的第一大城市是拉各斯，那里居住着两千万人，而且工业发达，就业机会也比这里要多。”
转了几天后，方黎一行来到了拉各斯，他也终于看到竺昭江口中所说两千万人口的城市是什么样的，这里的建筑倒是有不少高楼大厦，不过看外墙上的那些logo，明显都是一些国际大公司的办公大楼，其余的房屋依旧是低矮的住宅，而且密密麻麻的堆叠在一起，要是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看到估计会头皮发麻。
竺昭江解释道：“其实尼日利亚原先的首都就在拉各斯，就是因为这座城市太密集已经完全没有空余的土地做扩建，才把首都迁到了阿布贾。”
接着，竺昭江又带方黎来到传音手机的各个零售点：“这些零售点有的是我们自己的，有的是加盟的，不过我们现在的对手并不多，之前是诺基亚跟三星，自从诺基亚垮台，非洲市场主要就是我们跟三星之间的争夺了。”
“目前传音手机在非洲创办了三个品牌：teo、itel和infinix，分别定位为中高端、大众、时尚科技，其中itel的销量最好，不过都是低端的功能机，利润不高，只能冲量，当然，其实主要还是靠出口退税补贴，teo也就是智能机，不过销量并不高，在名气上我们跟三星还是差得太远。”
“当然，在非洲智能机只有住在富人区的网络能够满足，出货量并不大，三星对这块市场也没有投入太大精力，而功能机三星也做不过我们，这些年就一直僵持着。”
方黎点点头：“竺总有没有想过从宣传方面打破这种平衡？”
竺昭江无奈的道：“我们每年都投入大量的广告推广费用，主要是花在电视台、电台、报纸跟线下广告牌上，不过非洲这边基础通信实在太差，做广告的收益没有想象中那么高。”
方黎想了想：“竺总记不记得上世纪**十年代，一些家电品牌在农村的宣传策略？”
竺昭江明显愣了一下，随后惊喜的一拍大腿：“对啊，这么好的法子我怎么早没想到呢？”
其实这个方法也很简单，就是在路边的民众屋外用油漆刷上自己的广告，这样一来只要有人路过都能看到墙上的广告，这种宣传方法很low，要是在国内，估计不给大价钱是没人愿意把自己的房子外墙刷上广告的，然而这里是非洲，只要给钱，别说是刷油漆，就算是浇汽油都不在话下。
竺昭江恨不得当即就回总部把所有传音手机的高层召集起来开会，把这个推广方案立即执行，不过很快就强压着惊喜开始继续向方黎介绍起传音手机的情况，希望方黎能够再度“一句惊醒梦中人”。
“这些年我们一直在为非洲市场的本土化做努力，比如我们的摄像头传感器都是定制的，能够有效捕捉暗光，你也知道这些黑哥们儿拍照的时候很容易把自己给拍没了，但是传音手机的摄像头却能把他们拍得很清楚。”
方黎拿出自己的黑鲨手机试了试，发现还真是，区别挺大的，特别是当他们背光的时候，照出来就只能看到牙齿了，而传音手机拍出来的效果却要好得多，甚至还有一定的美颜效果。
方黎不由的点点头，别看这只是一个很小的改动，实际上却非常实用，传音手机之所以能够在非洲站稳脚跟，绝不仅仅是因为低价。
“咦。”方黎换了一台功能机，这玩意在他看来已经有些年代感了，不过当他拆开后盖电池后却发现，这台功能机居然有四个sim插槽。
竺昭江得意的解释道：“非洲这边的通讯费用比较贵，而且运营商也比较多，覆盖面积也没有那么广，所以一般这里的民众都会有两张或者以上的sim卡来保证通信，所以双卡双待是基本要求，为了满足一些用户的额外需求，我们还开发了四卡四待的手机，这就是其中一款。”
方黎笑道：“传音能做到今天的规模，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竺昭江也笑了：“其实我们刚开始进入非洲市场也是无奈之举，国内智能机的竞争太激烈了，以我们当时的技术能力根本没法跟华为、小米抗衡，也好在当时三星、诺基亚这些国际大公司都比较傲慢，没把我们当一回事，等他们反应过来，我们已经站稳脚跟了。”
是啊，三星的傲慢可不仅仅是在非洲市场，在华夏市场也是同样如此，不过也正是由于他们的傲慢，才给了许多本土企业成长的空间，而诺基亚也为自己的傲慢付出了破产的代价。
在这个极度商业化的市场里，一点点错误，都有可能将大好的局面葬送，这也给方黎敲响了警钟。
之后的一个月，竺昭江带着方黎又在非洲的其他国家转了一圈，正如他之前所说，情况不容乐观，许多地区甚至连电都供应不上，就更别说是网络了。
而且更加让方黎促动的是，这些地区完全没有一丝朝着改变的方向发展的意思，就好像是一片死寂的水潭，没有任何一丝波澜，当地的居民也没有要改变命运的动力，麻木的接受着这一切。
临近回国前，竺昭江找到方黎。
“方总，传音手机在非洲的市场短时间内恐怕已经很难再有太大的增长，下一步我们打算进军印度市场，但是凭借我们的技术力量很难在这块跟华为、小米这样的企业相抗衡......”
方黎沉默了片刻：“竺总的意思是打算跟天顺科技联合？”
竺昭江点头道：“没错，我们可以合资成立一个新品牌，专攻印度市场。”
方黎突然笑了：“黑鲨手机有足够的能力单独研发、制造，而且我手头上还有收购来的乐视，为什么要跟传音做新的品牌呢？”
“因为我们拥有足够的海外经验，在本土化这一块我们传音手机的团队，还真没服过谁。”竺昭江斩钉截铁道。
方黎沉吟片刻：“我占51%的股份，如果竺总同意的话，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
竺昭江想了很久，最终还是咬牙道：“好，就这么说定了，合作愉快。”
回到国内后，方黎第一时间把黄姜吉叫到办公室。
“你从易聊抽调出一个团队，重新构建一个相对简易的易聊app。”
黄姜吉有些理解不能，为难道：“方总，您说的简易要简到什么程度？”
“非智能机时代qq简易到什么程度，你就简易到什么程度。”方黎道。
“啊？”
方黎当然没有放弃非洲市场，相反在他看来，这恰恰是一个庞大的增量市场，就好像当年qq在移动梦网时代是当之无愧的霸主，当时就连移动都眼红不已，搞出了飞信想要跟qq抢夺市场，可惜以移动的僵硬体制，即便是占据了主场优势也完全不是qq的对手。
简易版易聊的研发并不难，对于易聊的技术力量，不到半个月就搞了个测试版本出来。
方黎实用过后却直摇头：“还是太臃肿了，占据内存太多，非洲那边的手机内存普遍只有6g，虚拟内存能有1g就算是不错了，按照这个版本根本就运行不了，推倒重来吧。”
黄姜吉有些惊讶的看着方黎，在他的印象里6g内存的手机早就被扫进历史垃圾堆了，没想到在非洲居然还不是什么人都用得起的。
没办法，只能继续简化，最终易聊的许多功能被阉割之后，得到了一个只有65mb的软件，同时对虚拟内存的占用也不大，即便是一直挂在后台也不会对手机的运行速度造成影响，当然这是对传音手机系统进行优化后的结果。
不过方黎对这个版本还是不太满意：“你们这次阉割得也太狠了，把发送图片、聊天群、发送语音的功能全都阉割了，这不就跟短信的功能一样了吗，在非洲的流量费用可不便宜，说不定使用短信更实惠，我们的优势在哪里？”
黄姜吉有些郁闷：“方总，这些功能倒是能加上去，但是您不是说非洲的主流手机内存容量都不大嘛，我担心这些图片、语音很快就会把他们的内存占满。”
方黎想了想：“两个办法，第一，设置一个一键清理内存的功能，可以让用户选择把最近多少天的图片、语音缓存删除，第二，在非洲建立一个数据中心，把用户的聊天记录都储存到云端。”
“这个法子好，我这就把这几项功能加进来，再做个优化，尽量减少内存的占用。”黄姜吉大喜。
随后，方黎又把赵磊叫到办公室：“这次的项目对于整个天元科技都有着重大意义，你有驻外经验......”
还没等他说完，赵磊就抢先表态：“方总，我明白您的意思，我服从您的安排。”
方黎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去的时间不会太长，顶多三年，有了合适的人选我就把你调回国，之后，我会给你一部分易聊的干股。”
很快，赵磊就动身前往非洲，在传音手机非洲总部的帮助下跟尼日利亚政府进行了接触，那边听说赵磊要在尼日利亚建设数据中心，很是高兴，对于这种高科技产业，还是很欢迎的，不过在实际的操作过程当中却出了问题。
当地的各个部门开始扯皮，相互踢皮球，赵磊鞋都快磨破了一份批文都没搞到，后来试探性的给那些部分送了点“礼物”，办事才顺利起来。
终于等到赵磊拿到所有的批文，奠基仪式都举行了，却又遇到了让他哭笑不得的一幕，由于天元科技本身没有施工团队，只能请当地的建筑公司来建造数据中心。
结果赵磊巡视工地的时候发现，这帮工人磨洋工的法子简直让人瞠目结舌，而且当地的工人也是每天到点上下班，即便是你给他钱，让他加班也懒得理你，每到发工资的时候，就会有大量工人请假，甚至是直接旷工。
赵磊找到建筑公司负责人，对方也很无奈的表示：“这里的工人就是这样的，谁知道自己会不会死在下一次的种族冲突里，都是有钱了就花掉，钱花完了自然就会回来上班了。”
对此，赵磊是哭笑不得，这些工人的工钱倒是很低，他也不怕这些人磨洋工，关键是耽误工期，没办法赵磊只能打电话给方黎汇报情况。
方黎对此也有些挠头，碰到这种给钱都不愿意加班的，资本家也拿他们没办法啊。
“要不你通过当地大使馆联系一下中建五局、中建八局吧？”
赵磊眼前一亮，挂掉电话后就赶紧去了大使馆，结果大使馆却表示，既然他事先已经请了当地的建筑公司，为了避免引起当地人对华人的仇视，中建是不会接他们的订单的。
没办法，赵磊只能又找了一家建筑公司，把一部分工程包给他们，这样进度才勉强赶得上计划。
而这边简化版易聊也通过了实机测试，效果相当不错，在有云储存的情况下可以大大降低内存的占用。
很快，简化版易聊开始预装进入传音手机的系统程序当中，即便是功能机也可以使用这款软件，虽然发送图片的像素会被限制，不过已经足够用户日常使用了。
竺昭江不无感慨道：“方总你这款简化版易聊开发得好啊，我们传音手机又多了一个卖点。”
方黎笑道：“互惠互利嘛，咱们现在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易聊通过传音手机开始进军非洲的消息，很快在圈内传开，作为易聊最直接的竞争对手，企鹅自然是急在心里。
麻花藤在看到简化版易聊后气得差点把手机给摔了，这不就是当年非智能机时代的qq嘛？
第三百四十四章：企鹅也要做手机？
麻花藤立即把张晓龙叫到办公室，把手里的手机递给他。
张晓龙疑惑的接过手机，难道麻花藤着急把他叫过来就是为了一部功能机？这玩意不是早就被淘汰了吗？
不过张晓龙还是耐着性子打开功能机的菜单，一下就被其中一个图标吸引了，很明显那是易聊的图标，虽然图标看着有些模糊，而且下方的字体还是英文的，不过他很确定，那就是易聊无疑。
张晓龙有些懵逼，易聊的图标怎么会在一台功能机中出现？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吗？功能机在华夏几乎都销声匿迹了啊，仅有的一点存量市场也都是60岁以上的老人，这是名副其实的夕阳产业啊，方黎是疯了吗？耗费精力做这个？
张晓龙下意识的点开易聊的图标，由于用惯了智能手机，他点的是屏幕，结果没反应，这才想起来功能机是没有触摸屏的，又按下了当中四四方方的确认键。
跟张晓龙想象中需要花很久才能打开软件不同，大概两三秒钟之后，简化版易聊就打开了，第一步是注册账号，然后绑定手机号码，这些流程都一样，张晓龙也没在意。
直到正式进入这款软件之后，张晓龙发现，这款软件有些颠覆他的认知，在功能机的来框架内，居然可以发送语音消息、传送图片等在智能机上的功能。
“你觉得这款软件怎么样？”麻花藤问。
张晓龙不以为意道：“马总，必须承认，在功能机里实现智能机的功能，的确很有创意，但是我并不认为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国内的功能机市场每年都在萎缩，几年之后或许就会彻底消失了。”
“那海外呢？”麻花藤语气有些惆怅，即便他再不愿意承认，也不得不接受一个现实，方黎再这方面考虑得比他深远，企鹅其实早在11年就开始尝试出海，可惜不管是游戏还是核心产品qq都无法融入海外市场，损失惨重。
去年麻花藤又重启了出海计划，不过他瞄准的依旧是东南亚市场，对于非洲市场他压根就没有考虑到。
张晓龙闻言一怔，下意识的想说，海外市场又何必做功能机呢？
“您说的是非洲市场？”
麻花藤脸色阴沉的点点头：“这就是易聊特意为非洲市场制作的简化版。”
张晓龙一时语塞，亏他刚刚还觉得易聊这是在做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然而事实上，是他没有站在方黎所在的高度在看问题。
“在技术上，跟易聊一样做一个简易版的qq有没有难度？”麻花藤问。
张晓龙摇头：“没有难度，只要把qq的一些功能阉割就能达到相同的效果，但是功能机的内存很难支撑语音跟图片的长时间存储，这个问题不解决很容易造成卡顿甚至死机。”
“易聊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麻花藤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有些古怪，一方面他不愿意再被说是抄袭，一方面他又不得不承认，方黎总能在看似不可能中找到解决的方法。
“这个要通过测试才能知道。”张晓龙说完就把手机带到了实验室里进行测试。
最终的结果让他大感意外，连忙向麻花藤汇报。
麻花藤听张晓龙讲解完也是久久不语，云储存的技术企鹅同样有，甚至麻花藤有信心自家的技术储备比天元科技还要略胜一筹，但是他同样知道，利用云储存技术会带来极大的服务器压力。
“方黎肯定在非洲建立了数据中心。”
得出这个结论，麻花藤一方面惊叹方黎的大胆，居然在市场都还完全没有明朗的情况下，就投入重金，一方面又羡慕他对天元科技集团随心所欲的支配力，这么大的工程居然毫无掣肘。
“开始研发简化版qq吧，我们不能再让易聊独自占据非洲这块市场了。”麻花藤最终还是咬着牙对张晓龙下达命令。
张晓龙却有些欲言又止：“可是，马总，这个时候易聊在非洲的数据中心应该已经快建好了，咱们现在才开始恐怕很难追上他们的进度，而且这么大的投资，可能会拖累整体业绩，董事会那边......”
“再难也要办，董事会那边我会去说服的，你只用告诉我，多长时间能把简化版qq开发出来就可以了。”麻花藤摆摆手，语气坚决的道。
张晓龙咬牙道：“一个月之内，保证完成！”
“那就行了。”麻花藤拍了拍张晓龙的肩膀。
这次说服董事会的过程比麻花藤想象中还要艰难，这些年企鹅的业绩连年开始下滑，虽然每年依旧有着一千亿的营收，利润增长却一直上不去，这也使得董事会不像之前那样信任他了。
何况这次进军非洲市场，涉及到上百亿的投资项目，对于股东们来说这无疑是个很冒险的举措，万一失败损失的可都是他们的钱。
“鼠目寸光！”麻花藤走出会议室后不由暗骂。
不过好在目的算是达到了，接下来他还有一个问题需要解决，那就是载体，简化版qq需要手机硬件来运行，他自然就想到了传音手机。
作为同在鹏城的企业，麻花藤之前对于这家手机厂商完全没有印象，如果不是这次传音手机搭载了易聊，他甚至都不知道原来这家手机厂商居然已经占据了非洲将近一半的市场份额。
对于麻花藤突然找上门，竺昭江表现得很意外，同时也很热情，毕竟企鹅在鹏城的地位是传音手机无法比拟的，麻花藤在整个粤省商圈的人脉也是他望成莫及的。
一阵寒暄过后，麻花藤终于道出了此行的目的。
竺昭江一听脸色就有些古怪，麻花藤见状还以为对方是准备狠狠敲他一笔，不过这次上门他已经做好了出血的准备，只要能撬动天元科技的墙角，多花点钱也无所谓。
“竺总，这样吧，天元科技给你一台多少装机费，我按照这个标准加五十块。”
竺昭江却笑着说出了让麻花藤意外的答案。
“马总您说笑了，天元科技并没有给我一分钱的装机费。”
不过麻花藤又很快反应过来：“既然没有装机费就更好了，据我所知传音手机的利润并不高，我一台补贴五十块，也是一笔不菲的收益啊。”
竺昭江点点头，传音手机的利润不是不高，而是只能用微薄来形容，要不是靠着出口退税，就真的是赔本赚吆喝了，一台五十块的确不是一笔小钱。
“马总，您说得不错，不过我还是不能答应您。”
麻花藤有些纳闷，这年头还有不喜欢钱的人？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竺昭江笑了笑：“马总，不瞒您说，方总恰恰是传音手机的第二大股东，我实在是不能接受您的方案。”
麻花藤顿时呆立当场，嘴角一阵抽动，他怎么也没想到方黎居然早就入股了传音手机。
不过麻花藤并没有放弃：“竺总，商业社会没有永远的敌人，虽然我们跟天元科技在国内是竞争对手，但是到了海外，我们都是开拓者，或许传音手机也可以尝试接受来自我们的投资。”
竺昭江却只是笑而不语，他又不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这些年华夏风投圈已经形成一个不成文的潜规则，一家公司在接受阿里、企鹅、天元科技这三家任何一家投资后，就不会再接另外一家投资了，因为这无疑会造成激烈的内耗，对发展极其不利，当然，合并之后已经成长为行业独角兽的企业除外。
竺昭江对方黎这样的投资人很满意，而且关键是，企鹅是一家纯粹的互联网、金融、游戏公司，没有任何的实体，无法给到传音科技在手机业务上太大的帮助。
天元科技就不一样了，不仅可以给予传音手机技术上的支持，同时还拥有美食网、拼多多这样的销售渠道，怎么看都是跟着方黎比较划算。
麻花藤自然知道竺昭江心里的想法，只能作罢：“那好吧，那就只能期待下次跟传音手机的合作了。”
竺昭江满脸歉意的道：“多谢马总理解。”
回到办公室，麻花藤却是越想越窝火，他现在越发感觉到跟天元科技的距离了，以前这种感觉还不明显，直到这次他重新上任之后，就明显感觉在投资领域，同等情况下企鹅跟天元投资同时看中一家公司，往往这家公司都会选择天元投资。
企鹅不得不给出更加优厚的条件才能抢到上车的机会，这也是导致企鹅最近营收下滑的一个重要原因。
麻花藤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企鹅是否也该从线上走向线下了？
当前就有一个契机，失去了传音手机作为载体，简化版qq需要另外寻找载体，与其如此，为什么企鹅自己不可以做手机呢？
这个念头一出来，就仿佛野草一般在麻花藤脑海里疯狂生长，不过麻花藤也很清楚，企鹅没有做过手机，没有这方面的积累，硬件不同于软件涉及到的专利也非常多，这些都是拦在企鹅面前的绊脚石。
当然，企鹅也有自己的优势，比如企鹅就开发了自己的os手机系统，在这方面他们可以省很多精力。
权衡利弊之后，麻花藤一咬牙，下定决心——进军手机市场！
然而，这个决定却再度遭到了董事会一些股东的反对。
“我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我们入局太晚了，现在手机行业已经进入洗牌阶段，我们这个时候贸然进入风险实在太大。”
“没错，而且做手机前期需要投入庞大的资金，我们没有这方面的积累，所有的一切都要重新开始。”
会议室里一阵议论纷纷，原本之前麻花藤提出进军非洲市场，就引起了一些股东的不满，现在麻花藤又提出要进军手机市场，这无疑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然而，麻花藤并没有退缩：“我要提醒各位，现在我们面临的情况不是pc时代了，我们不是那个qq无敌的时代了，我们有更加强大的竞争对手，它无时无刻不在发展壮大，如果我们不跟上它的脚步，总有一天，我们失去了这批qq用户，我们还剩下什么？我们还拿什么去跟它竞争？”
顿时整个会议室里鸦雀无声，麻花藤的话狠狠刺破了股东们的幻想，没错，企鹅看似强大，然而实际上每年的营收都在下滑，这些年来股东们靠着企鹅赚得盆满钵满，自然不希望这棵摇钱树枯萎。
“咳咳，马总，我们不是不相信你，主要是企鹅没有做实业的经验......”有股东见气氛有些凝重于是打圆场道。
不过麻花藤今天是铁了心要推动这个计划，还没等他说完就打断道：“没有经验我们可以收购一家有手机研发、制造经验的厂商，天元科技当初也没有制造手机的经验，现在黑鲨手机的总销量不也突破五百万台了？”
举这个例子的时候，麻花藤是咬着后槽牙说的，因为他发现互联网公司做手机的，还真就只有方黎是成功的，其他像盛大、360这些都是一地鸡毛。
见麻花藤如此坚决，一些股东也只好妥协，因为麻花藤是他们决定请回来的，除了麻花藤，他们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够带领企鹅走出困境。
既然决定收购一家手机厂商，麻花藤自然不愿意将就，不过市面上能生存下去的手机厂商大多都已经完成了好几轮投资，就差上市圈钱了，他根本拿不到车票。
而那些眼看就要倒闭的手机厂商他又瞧不上，毕竟他收购手机厂商是要跟天元科技直接竞争的，要是买来还是被按在地上摩擦，他怎么跟股东们交代？
在筛选了许多家手机厂商之后，麻花藤发现，貌似只有一家符合他的要求了，那就是360的“大神手机”，最关键的是360在手机领域投入无数资金后，终于快撑不下去了，正在找人接盘。
原本一个想卖，一个要买，这是一笔天作之合的买卖，然而偏偏一个是360一个是企鹅，回想当年的3q大战，麻花藤也不由头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