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泰国
泰国可以说是中国人民开始大规模出境游的起源之地。
在199x年的时候,全国人民刚刚,稍稍的那么有一小丢丢富起来,就有不安于室的人开始心思活络了,那个时候,有一种感觉,全中国的人都在往一个叫“新马泰”的地方跑。
报纸上动不动就是“新马泰五日游”之类。
那个时候,能新马泰五日游的人可洋气了,出门之前传首九边【作者知道这个词的意思,没用错】
出门之后,钱就不是钱了,各种七大姑八大姨领导同事……方方面面都要想到,谁的礼也不能少带。
泰国旅行团必买的三样:橡胶枕头、蛇毒药、青草膏。以及散给同事们用的榴莲糖。
那是上古时期的事了,
在那之前,出国的人基本上都是公派留学的,偶尔也有特牛逼自己拿了全额奖学金出去的理科生。
没有奖学金就为了刷个文凭这种事,闻所未闻。
顾淼曾经有一个同事,跟团去了一次泰国,
真正做到了上车睡觉,下车撒尿,回来什么也不知道。
“泰铢对人民币汇率是多少?”
“不知道。”
“你去了哪几个城市?”
“曼谷、芭堤雅。”
“都吃了些什么?”
“中式团餐。”
“都看到了些什么?”
“人妖。”
……
再后来,泰国闹红衫黄衫,沙蓓蓓机智勇敢的遇上过一回,运气特别好,在红衫军封锁机场前一个小时,她的飞机提着裤子跑回国了。
在东南亚那几个穷疯了的国家中,泰国属于怂了巴唧,又有想法的。
曾经有一个逗逼,入境的时候往护照里夹了十美元。
十美元呐!同志们,正常人被索贿也就是给一美元。
这个逗逼认为自己给十美元,可以得到更好的服务。
是的,然后边检的人员过于兴奋忘记给他敲入境章了。
离境的时候,由于没有入境章,于是按天数罚款。
他很无奈的哀嚎:“我真的是合法入境的!我还给了你们边检小费呢!十美元呐!!!”
离境的边检面无表情:“憋瞎bb,我们的人怎么可能收小费呢!我们是清廉的!”
在很久以前,曼谷只有廊曼机场,后来才有了素万拉普。
在很久以前,机场里只有英文和泰文,现在不仅有全套中文标识、中文广播,消费可以用支付宝和微信。
泰国的签证有电子签、落地签、贴纸签三种。
落地签要2000泰铢,除以5是人民币,曾经是一千泰铢,后来毕竟是穷疯国的同盟(东盟),所以直接翻倍。
如果事先在国内办好贴纸签的话,会便宜一点,从两百多到三百多不等。
落地签的有效期只有15天,贴纸签有三十天。
隔三岔五会搞一个免签证费的活动,比如红衫军给中国人带来极大的恐慌后,免了半年。
比如泰王驾崩,
比如这次大概是谢罪吧。
七月份顶着台风出海的船,翻了,泰方还甩锅。
然后,还有一个在机场落地签被索贿,拒绝后被泰国警察打的中国人。
闹的略大,泰国说开除了那个警察,又专门给中国护照开了一条通道。
虽然这个道通,被中国人民称之为“肥羊通道”。
顾淼在缅甸一路警惕,小心的不乱吃乱喝,千防万防,也没有防到一家看起来人模狗样,在大众点评上还挺火的店。
幸好不严重,不然坐飞机都悲剧。
从缅甸飞泰国办登机牌的时候,柜台人员也要求出示从泰国离开的机票。
其实顾淼挺想知道,要是自己拿不出登机牌会怎样,只能直接被遣返回中国了吗。
以前听过一个说法,缅甸不允许把缅甸的货币带到国外去,在机场一定要把缅甸币花干净或是换成其他国家的货币。
这个操作很令人费解,难道缅甸印钱特别费劲,为了省一点是一点,做坚壁清野状。
事实上,现在也没人管,毕竟也不能拦着人非要扒着钱包看,
再说,就这个跟人民币1:220的货币,如果有几张新的,还算带回去做个纪念,但是外头流通的缅甸币几乎都是又脏又破,顾淼接过一张破得跟筛子似的一百块,并非夸张修辞,把钞票举起来对着天上看,能有数点阳光透过小孔照在脸上。
这是无意中接的别人找来的钱,几乎以为不会有人肯要,居然也花出去了。
缅甸真是一个奇怪的地方,兑换的时候,对美元品相要求极高,对自家货币的要求极低。
总之,顾淼在缅甸机场吃喝嫖赌,用掉了最后的一张缅甸货币,便挥挥衣袖,飞向曼谷。
元旦的时候,曼谷两大机场收获了乌泱乌泱的中国人民,由于大多数中国人民还是喜欢跟团,团很喜欢春秋。不跟团的也会选择春秋、亚航、鸟航等等廉价航空,而这种航空的特点是半夜到,于是,半夜三更,反而办签扎堆,最高峰需要等四小时。
到的时候,已经过了元旦,落地签柜台没有人,旁边的出关口也没有人。
出去之后,先搞了张本地手机卡,199泰铢5g,5天有效期。旁边还170泰铢5g的妖艳贱货在伸胳膊撩腿的欢迎大爷来玩呀。
但是这家门庭冷落车马稀,想来应该是信号不怎么样。
从新机场素万拉普出去,是有高贵的天铁,
从朴实的廊曼出去,只有公交车和出租车,以及还没有自行车快的火车。
恰巧今天就住在华南鹏火车站旁边,所以坐坐火车也是很有趣的……吧。
其实只是在犹豫到底用什么方式进城的时候,刚好看到火车进站,忽然之间,产生了一种奇怪的紧迫感,觉得一定得跳上去,这种莫名的精神状态,与一种情况有些相似。
就是在打电话的时候,别人塞给你个啥玩意儿你都不由自主的会接。
反正,就是买了票,
然后,又跳上车。
甚至买的是什么票都没看,反正票价是20泰铢,顾淼本能的向人少的地方跑。
然后被列车员无情的赶回了人多的地方。
原来人少的是高贵的座位,售票员卖给他的是三等座,
没有座位号,随缘,有人下车就能坐的那种。
从廊曼机场到华南鹏火车站大概一小时,火车以比自行车,不,比牛车还慢的速度前行着。
车上有许多金发碧眼的背包客。顾淼与一个男老外坐在一张椅子上,对面是女老外和另一个人。
到了某一站,另一个人下车了,男老外迫不及待的移到女老外的身旁,伸手去搂她的腰,
小腰还没搂着,库叉一声,男老外凭空矮了几个头。
虽然不明白原理,但是火车的椅子塌了。
从形式上看,椅子就是一块横板搭在椅子腿上,很简单的构造,男老外努力了半小时,也没有成功的把椅子修复。
嘛,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华南鹏火车站是一个挺大挺正经的车站,历史悠久,去很多地方的火车都得从这里出发,离唐人街也很近。
没走几步,就感受到了浓郁的唐人街风情。
比如各种会馆,各种庙。
“玄天上帝庙,这个玄天上帝,跟昊天上帝是亲戚关系吗?”心里小声bb的顾淼,研究了一下,原来就是真武大帝,武当山的大当家。
比昊天上帝的档次差了一截。
玄天上帝就算了,再走几步,看见了一处供奉的是“大圣佛祖”,不由想到了今年下半年……还早,就别走流程了,直接文体两开花吧。
其实早在《西游记》出现前的两个朝代,在民间的传说和信仰中,对猴子就已经情有独钟了。
在过去的传统小说中,猴精是传奇小说的一个重要题材,而在民间猴精也是人们崇拜的一个神灵之一,和土地、灶王爷一样,享受人间的烟火供奉,
早在宋朝时期的潮州地区,就已经有了很多大圣庙。而到了如今的福建地区,依旧有许多人有拜大圣佛祖的信仰。
下南洋的人里基本就是这几个地方来的,把大圣给带来也是正常操作,他们大概不开花。
全世界的唐人街都长的好像一个妈生的。
一水儿的红红绿绿大灯牌,走在街上,就好像到了香港某个角落,或是粤地的某个角落。
就算是小摊,也有泰、中、英三国文字,中文的用法也与香港那边很像,比如炖的烂烂的烹调方法叫做“炆”。
鱼翅与燕窝,平时属于昂贵消费的领域,在唐人街,遍地开花。
大店和小摊两开花!
看起来特破、特脏、特简陋的小摊,都能写着燕窝、鱼翅。
价格也不是很贵,鱼翅从300到500泰铢不等,燕窝从100到300泰铢不等。
顾淼对鱼翅没什么研究,只记得有一位打篮球的做过公益广告,说要拒绝鱼翅。
那就拒绝吧,燕窝试试也好。
燕窝分三六九等分的很厉害,燕窝碎与整片燕窝的价格差,就好像碎钻与1克拉以上的钻石那样令人费解的巨大。
街头的如果不是假货,就是燕窝碎。
心态好,一切都好。
到华灯初上,唐人街越发的热闹起来……
就是一个大号的夜市,不仅主干道上摆满了,各个旁支小巷里也没闲着。
常见食物有鲜奶炖燕窝,鱼翅唿一锅,
烹调方式没有技术含量,但是胜在新鲜、够大的海鲜,
同样没有技术含量的还有椰浆芒果糯米饭,这个算是泰国的典型食物,100泰铢一份,削了几大块芒果,配着浇了甜椰浆的糯米饭吃,甜党的向往之物。
猪脚饭,炖得酥酥烂烂的猪脚配着白米饭。有些店的猪脚偏肥,有些偏瘦,看运气,大体都差不多。
还有炆鱼膘,加入大量胡椒,炖的很软,鱼膘被处理过,不是刚从鱼肚子里拿了来的样子,更像南.京称之为皮肚,在清迈被称为油炸猪皮的东西,结构发生了变化,产生大量孔洞,可以吸满汤汁,是在美食界被称之为“花胶”的东西,与燕窝并列为美容食品。
有几个摊子排的人山人海,比如一家的横幅上挂着招牌——油条,其实走近一看,卖的东西,在国内应该叫油球,不说别的,就凭那个形状,它也不“条”啊,谁给了他勇气把一个团团翻译为油条的。
还有一个令人费解的网红店,排的那真是叫一个刺激。
几个看起来跟中小学生课间加餐一样水平的方型面包,被放在烤羊肉串似的明火炉上烘烤,
店员翻动着面包,还有几个人负责往里添东西。
那些东西看着也很普通,无非卡士达酱,巧克力酱,草莓酱之类的常见选手。
点单的方法还很复杂,要领一张纸,在纸上勾选要的东西。
一个店员负责叫,从叫的长度上来判断,应该是“五个面包夹卡士达酱,两个夹巧克力酱的好了。”
这对文盲来说,压力很大。
顾淼悄悄观察了好一会儿,也没有领悟出更高层次的境界,不就是面包夹某种酱吗,能好吃成什么样?
便宜倒是便宜,25泰铢。
可是到夜市来的人,没有几个是想在一个地方吃撑吧。
买到面包的人,纷纷在中国无法登陆的app上发照片。
顾淼觉得不能那输,怎么着也得在那个logo为能挑动黄河天下反的app上发点什么。
并不是实在太好奇才买的!
买了一个咬一口,味道就是正常的面包夹正常的巧克力酱的味道,
胜在口感,一面很软,一面很脆。
顾淼对这个面包的评价是如果在街上走过路过,顺手买一个走是可以的,为了香脆口感,稍等一会儿也是没有问题的。
排队排的不知今夕何夕,是脑子有病的。
唐人街上有许多旅行团,走在路面上的游客里一半中国人,一半金发碧眼,还夹了几个日.本人。
一家卖榴莲的摊子大大方方的贴着一个二维码,支付宝和微信都能扫的那种。
操刀剥榴莲的是一位年纪很大的奶奶级人物,她手里拿着小竹条,有客人要点榴莲出台,她就会拿着小竹条对着筐里的榴莲抽打。
客人有时也会参与,但是他们时常挑中的都是过于年轻的榴莲。
奶奶阻止他们:“那还是个雏,不好,给你们挑个成熟好下口的。”
被抽打后被挑走的榴莲,被强行扒开厚而尖利的外壳,露出柔软的肉.体,那股特殊的气味,让喜欢它和讨厌它的人,都倍感**。
喜欢的人欲罢不能,要了一次之后还想要,
讨厌的人避之不及,只希望离得越远越好。
在泰国所有的旅馆里都会贴着禁止吃榴莲的标识。
顾淼刚进门的时候,一时眼花没注意,
只看见了一个尖利的球状物,被画了一个叉叉。
他陷入沉思:“酒店这是不让带地雷进来?哎嘛,真硬核。”
第三百三十章 泰国的南北两端
一般来说,游客会到达泰国的北端是清迈,南端是普吉。
普吉就是各种大海啊全是水。
喜欢大海和水上项目的人会很喜欢这里,很容易审美疲劳的人,比如顾淼,在这里呆了几天,就开始觉得无聊。
由于元旦假期,沙蓓蓓也飞来陪顾淼浪了几天。
普吉分为两大著名沙滩,一名为芭东,一名为卡塔。
芭东海滩的酒店比较多,也更加热闹。
第一天出海,在蛋蛋岛的水中有许多贝壳,沙蓓蓓不小心把脚给划了,血流不止。
这是一个正经的一日游,交的费用里包括保险,中国的代理人非常积极且热情的告诉他们应该去哪个医院就诊,报销范围包括哪些。
“我觉得不是很痛,反正晚上表演的票也买了,不去挺浪费,不如这样,我们去看完表演,如果看完了还在流血,我就去医院。”沙蓓蓓同志,以一种疯掉了的游客大无畏精神向顾淼坚定的表示要去看表演。
表演的名字听起来就很高贵,“天皇秀”,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东瀛的天皇为什么要到泰国要表演节目,不过一定是很有趣的吧。
看看节目的宣传单,也可能是东瀛a.v界的天皇,比如大木老师什么的来泰国开馆收徒了?
总之,脚可破,血可流,天皇秀一定要看!
天皇秀里不让拍照,也不让摄像。
顾淼默默的看着天皇秀的内容,心情复杂。
猎奇而已,
可以说,毫无美感,
这种明明是在啪啪啪,却让人丝毫提不起性致来的表达方式,也只有曾经看过的小说《***》让人有这种不适感了。
顾淼默默的看着坐在第一排的男人们被看起来是女人,但不确定其性别的智慧生物在身上又蹭又摸,心情十分复杂。
庆幸进场进迟了,没有坐在第一排。
沙蓓蓓这个平时生冷不忌,对什么都好奇的女人都看得面无表情,
“还不如看你下的那些片子呢,女奥特曼跟怪兽都比这个好看。”这是她的评价。
从秀场出来,沙蓓蓓的脚还在流血,只好去体验了一下泰国的包扎技术。
水平还是可以的,代理千叮万嘱要留好各种单据,回国报销。
并祝福他们下程旅途顺利,
被代理感动的顾淼与沙蓓蓓决定在他家再订下一趟去攀牙湾的行程。
攀牙湾是半日游,主要是去看海上日落,还有一些小岛可以走一走。
看起来最吸引人的项目是坐在船上,看着夕阳吃海鲜大餐,配着照片,那一盘一盘的大虾,一堆一堆的鱼,看起来就很刺激。
泰国的海与埃及的红海相比,通透性差不多,色泽丰富度差远了,毕竟有那么一大片在海面附近,能剐到人腿的珊瑚也不是哪里都能有这个天赋的。
再去一个岛,就可以开饭了。
从大船到小岛,需要坐小船过渡,每一组人会有一个船夫,船夫除了划船之外,还负责上岛后的向导工作。
泰国是一个小费国家,当然,也是要给这些船夫一定的小费的。
船夫一路上很热情,山势开始向上之后,他的嘴里就只念叨着三个艰涩的中文:“小心头。”
这个岛的看点是石洞,石洞很矮,对于一米六几的沙蓓蓓来说,都时不时的需要识时务者为俊杰的低头。
在崎岖的地方走着走着,总没撞到头,人就会膨胀,以为自己真的了不起了,撞不着了。
在快要到终点的时候,在船夫一叠声的“小心头”的卡带式循环中,蹦出了“咚”的一声。
顾淼捂住了头,
沙蓓蓓赶紧上前查看,
卧槽,这个撞击效果可以说是相当的刺激了,
半张脸都是血,
船夫也懵逼了,说话都带着哭腔:“我都说了小心头了。”
沙蓓蓓摆摆手:“没事。”
三个人又往回走,顾淼为了不让血滴在衣服上,于是手胡乱的抹,成功的把半脸血变成一脸血。
船上所有的人看见一个满脸是血的人上船来,都惊呆了。
闹出这么大的血光,船夫把顾淼和沙蓓蓓送上大船之后,也不提小费的事,划着船就远远的蹿了。
清理完伤口之后,沙蓓蓓发现,其实他这个伤口一点都不大,就是蹭破皮的档次,不知道为什么血流得跟她被贝壳划伤到需要缝针的视觉效果一样。
沙蓓蓓陷入沉思:“你不会是为了逃避小费,故意的吧?”
“哪能呢!我故意也得能挤出这么大的血量啊。”顾淼很冤枉。
现在他们一个破脚一个破头,完美的凑成了一对,何以解忧,唯有吃吃吃。
还有另一个凄惨的妹子,没有涂防晒霜没有涂到背,于是,整个背后像盘中大虾一样的红艳。
三人交流着受伤心得,并讨论如何才能避免下一次的发生。
热切的商议着明天是去pp岛还是皇帝岛,抑或是去丽贝岛、苏梅岛,各说各的好,意见难以统一,纠结了很久,一条突发新闻跳出来《热带风暴“帕布”即将登陆泰国南部,中国驻宋卡总领馆提醒在泰国南部地区及赴普吉岛等地的中国公民及游客加强安全防范。》
热带风暴!!!
大冬天的!!!
谁允许你来的!!!
沙蓓蓓满怀愤慨的看着顾淼:“是你,对不对!你作的法!”
“我是无辜哒!你要相信我!”
“咱们还可以去清迈嘛,做人何必这么死心眼呢?”顾淼安慰道。
由于帕布的灵魂威压,原本想在冬天穿比基尼秀一秀的沙蓓蓓,只好去了清迈做文艺小清新状。
清迈在《泰囧》之前,让国人知道的原因是邓丽君,父母辈们心中的女神最终是在清迈终老。
《小城故事》那首歌,唱的也是清迈。
清晨的街道是一片宁静的街道,阳光微微透过云层洒落在这篇陌生的土地,路上很少能看到行人,只是过往的双条车和摩托车第一时间让人感受到这个城市的特征!
清晨的古城,沙蓓蓓与顾淼从机场进入古城时,整个城市还没有醒来,可以看到端着钵行走在大街小巷的僧侣们,
泰国信奉的也是小乘佛教,僧侣过午不食,所以需要在每天清晨走出寺庙接受布施,他们手捧饭钵,走街串巷接受善男信女的施舍,直至满载而归!
有小清新说布施的僧侣们给古城清晨带来一份宁静祥和,让人彻底远离城市的那份喧嚣,心灵更加宁静和虔诚!
毫无情调的顾淼只觉得:唉,当和尚要起这么早啊,他出门开工的时间比我起床的时间还要早哎……过去上班上的很烦的时候想过:“累死了,头都要秃了,不如干脆当和尚去吧。”
后来才知道和尚要起那么早,现代年轻人,可晚睡,不可早起,当不了,当不了。
清迈街上各种颜色的双条车是公共汽车,完全看不懂哪趟车是去哪条线,也不知道应该给多少钱。
本来顾淼是打算用grab叫车的,
肉眼可见那辆车接单了,然后车子到了,然后……从面前呼啸而过,在地图上显示,越走越远……
接着,就跳出了预订已取消的字样。
grab就是这么随便,司机可以随便取消订单,客人也可以随便取消订单,并不会有什么损失。
大清早的机场附近的出租车都张着血盆大口,可以坐,但是没必要。
沙蓓蓓决定挑战一下双条车,
双条车就是皮卡加了个货厢的感觉。
双条车其实也是个不要脸的,如果是个外国人,上车就问价,他们就会知道“嘿,肥羊来了”。
20泰铢的路,能给开到200泰铢去。
所以心里要先有底,才能去坐。
哎,说好了虔诚亲善友好和谐的佛国净土呢?
说好了有信仰就是比没信仰的某国人强的呢?
顾淼知道从机场到古城的价格大概是100泰铢左右,再宰也不能给宰多了。
两人正张望着拦车,一个看起来也要往城里去的大妈主动问他们,是不是要去古城?
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大妈精神抖擞的替他们张望起来,然后替他们拦下了一辆双条,并且告诉他们到古城去的价格:“90泰铢!一分钱也不要多给他们!”
呃,哦,啊,大妈,您真是个好人。
一路上双条停停走走,沙蓓蓓与旁边穿着校服的小姑娘相谈甚欢,顾淼认真的看着地图,生怕坐过了。
小姑娘看见他紧张的样子,笑着说:“我会提醒你们的。”
当太阳从古城墙上面露出脸的时候,小姑娘果然提醒他们:“到了。”
清迈古城是一个2公里长,2公里宽的正方形古城,大部分城墙已被摧毁了,只保留了古城的4个角和5个城门,以及这条环城的护城河,后来每一次在古城的游走,都可以无数次偶遇这条清迈的护城河。
身披黄色袈裟的僧侣们沿街行走,人们把备好的食物放到僧人的托钵里,橙色的袈裟、橙色的朝阳,还有那一段段残破的城墙都是暖暖的橙色,这也是清迈清晨最让人铭记的颜色!
塔佩门,古城中现在留下最完整的一座城门,是古城的标志。塔佩门并不壮观,属于那种小巧的精致之美,屹立了几百年的塔佩门依然如初的见证着这座古城的兴衰与人来人往。
顾淼在地上捡到了1泰铢。
在路边有个小吃摊,卖着某种煎了又卷起来的食物,
售价5泰铢,
此时顾淼身上最小面值是1000泰铢,
买两个,也就10泰铢,好在意会不会找不开。
那边沙蓓蓓在口袋里摸索一番,找到了7泰铢。
加在一起,8泰铢,
还差一点,
顾淼略尴尬,摸摸索索,忽然发现口袋里出现了一块钱人民币。
算下来,这一块钱人民币差不多等于5泰铢,只不过大概在泰国没法用一块钱人民币的硬币兑换泰铢吧。
卖东西的老头子真的找不开1000泰铢,
也不肯收一块钱人民币,于是决定就收他们8泰铢,特别欢乐的表示:“今天给你们打折了。”
清迈有一个蒲屏皇宫,那是泰国皇室的避暑行宫,差不多等于热河避暑山庄的意思。
在素贴山的半山腰上,
皇宫!对吧,显然道路不会太过于扭曲的。
抱着这样的想法,顾淼没吃药就上车了,
药不能停啊,开到半路就吐了……
“完了,我当不了国王了。”顾淼很惆怅。
沙蓓蓓同情的拍着他的肩膀:“没事,反正咱们俩只能有一个王者,安心的当女王的王夫就好了嘛。”
“我不要当吃软饭的。”
“说的你现在好像能吃饭似的,给你块饼干你吃得下吗?”
“不能。”顾淼的胃在翻腾。
素贴山出名的还有双龙寺,传说中也是个搞封建迷信很灵的地方。
在这里可以俯瞰清迈,
沙蓓蓓不知道又许了什么愿,总之挺开心。
“你许了这么多愿,成了哪一个吗?”顾淼忍不住问。
“有啊,找到一个如意郎君。”沙蓓蓓抓着顾淼的胳膊傻笑。
“哎哟,那得赶紧去还愿,在哪许的啊?”
沙蓓蓓笑的更开心了:“跟我的bjd娃娃许的。”
“……”
通过大众点评能搜到清迈美食排名靠前的有——巴国布衣
多么熟悉的名字,仿佛在哪里见过。
这里除了有川菜之外,自然也有泰国菜,
有一道叫“等等鱼”的,其实就是酸辣柠檬蒸鲈鱼,味道酸酸辣辣的,鱼肉鲜嫩,服务员说这道菜上来后要等等再吃,越到后来汤汁味道越浓,渗进鱼肉里,好吃程度果然不一般。
在pan tao寺,沙蓓蓓还上演了恐吓佛祖的一幕。
那家寺庙有抽签项目,而且不像国内和东瀛,必须给钱才可以拿到签文,这边是随便拿。
沙蓓蓓抽了一个凶,
她不依不扰的又坐在佛像前面嘀咕嘀咕,大意是今天我抽不着好的就不走了。
她抽到了一个签文盒子已经被拿空的签号。
她又去坐在佛像面前说,空的不算好,no newsgood news不是中国人的风俗!必须给我个好的!
再抽,就是大吉了。
顾淼看着她,想起在东瀛东大寺抽签的自己,都是让佛祖头疼的两个人啊……
一日看尽南朝四百八十寺,有点撑的慌,沙蓓蓓也觉得有些兴味索然,不知道应该干点什么。
他们甚至跑去了一个被称为原生态村庄的宝桑,很久以前那里还没有开发的时候,沿途小店都是卖镰刀、铡刀、菜刀之类明显农村用品的东西。
现在沿街已经全部变成汽配一条街。
原生态云云,也就那样。
在它还是真原生态的时候,就透着无聊,以卖手工伞而闻名,所谓手工伞,跟中国的油纸伞是一个意思,去哪个古镇老街没有几家卖油纸伞的。
现在游客多了一些,倒是小吃摊多了,过去只有一家卖奶茶的,小姑娘只会一句英语:“can you speak thai?”
来都来了,总得找点事做。
顾淼放下电脑:“现在放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是去派县,二是去学泰餐。”
沙蓓蓓笑笑,指着一篇攻略《吐啊吐,就吐到了派县》:“你要不要试试派县?”
“不了不了……”
从清迈到派县的路,出名的垃圾,有不少人自己骑摩托去,自己骑,还能给骑晕车了。
派县出名的又是文艺小清新,吐成那样,顾淼觉得自己可能只能像死狗一样的横在路上,清新不了。
“学泰餐挺好的,你看国内的泰式餐厅卖的多贵啊!”顾淼嘿嘿的笑。
“你就不能有点出息,再也不晕车吗?”
“晕车跟拉肚子一样,都是治不好的,你看甘宁那么厉害一人,最后还不是死在拉肚子上。”顾淼打着哈哈。
沙蓓蓓一脸的鄙视:“三国里这么多人,你就记得一个拉肚子死掉的……”
总之,无聊二人组就选择了学做泰餐的课程。
泰餐中各种香料占据非常重要的地位,课前老师教大家认识了上图这些泰餐中经常要用到的香料:香茅、南姜、青柠、罗勒等等。
调料各有各的切法,教了三道菜,青木瓜沙拉,椰奶冬阴功,以及炸某种鸡块,吃起来味道确实不错。
只是回国就没有这么多泰式调料可供选择,想吃的话,还是得去泰式饭店。
在清迈咸鱼了一天,沙蓓蓓看到网上的白庙照片,兴致很高。
“就是不知道现在对不对中国人开放了。”顾淼在网上寻找资料,白庙此前因为某些人的下流行为而对中国人关闭过,主要是有人在厕所里玩出了花样。
男人在男厕所的小便池里大便,女人把血呼淋拉的东西贴在女厕所卫生间的隔板上。
薅卫生纸更是常见了。
难以理解都已经有闲钱出国玩的人了,何以会这样。
不过金发碧眼的也干过不少花哨的事,于是白庙的主人时常时常的在生气。
“就目前的信息看,白庙是开放的,去看看吧。”
白庙位于清莱,一定要早去,不然来几辆旅行团的大巴,呼拉拉的往下倒几百人,什么景色也好不了。
这座始建于1998年的庙,是送给诗吉丽皇后的礼物,至今尚未竣工。清莱白庙是以白色为基本色,镶嵌玻璃,银光闪闪,相当夺目。
这间庙的主人很有想法,除了有佛教意味的在桥下放了许多如同伸手冤鬼一样的雕塑之外,寺里的壁画上有美少女战士、蜘蛛侠、蜡笔小新、叮当猫什么的,大概也是全球独一份了。
“道理我都懂,小布什为什么会跟本**同框?”沙蓓蓓指着一处,一脸茫然。
“大概是……到了佛界,他们都要放下仇恨的意思?”顾淼同样困惑。
天气好的时候,头顶蓝天白云,再衬着这闪闪发光的白色庙宇,确实是个出大片的好地方。
除了白庙之外,清莱还有黑屋与蓝庙。
黑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个博物馆,放着主人收集来的各种动物骨骼与皮,还有猎枪,与类似羚羊角做的椅子之类的。
蓝庙全部由天空与海洋中最令人陶醉的那种湛蓝色为基调,镶嵌上各种繁复华丽的金色花纹,看起来就俩字“花哨”。
对沙蓓蓓来说,清莱等于金三角,
那个传说中的坏人扎堆地区,位于清莱府的山区。
坤沙投降了,糯康gg了,现在山地村民已经改种果树和其他经济农作物。
金三角一日游也就是个正常的旅游线路,
对于普通游客来说,去金三角就像《猎人》里,旅游团包车去杀手世家揍敌客家族门口拍照留念那样正常。
并没有什么需要小心的地方。
是夜,静悄悄的黑漆漆的屋子,慢悠悠的透出一片光。
睡得迷迷糊糊的沙蓓蓓被光刺醒了。
才发现是衣柜里传出的灯光,
这种衣柜设计的就是一拉开门,里面就会亮灯。
记得睡觉之前衣柜门是关好的,沙蓓蓓是个睡觉见不得光的人,她打着呵欠起来,将衣柜门关上。
刚走到床边,衣柜门又忽忽悠悠的开了。
沙蓓蓓十分不满,又走过去关上,过了没一会儿,又开了。
她皱着眉头,上下寻找着衣柜里灯的开关,却发现这个开关就是靠门来做为压制,门关上灯就关,门开了灯就打开。
如果有个胶条,把开关封上也行,
出门在外,谁没事还带透明胶?
沙蓓蓓团团转,发现自己的护照背面,不知道哪次办签证的时候给贴上了一张长长的不干胶。
合适!就它了!
她去洗手间,用吹风机把不干胶给吹了下来,离得太近,吹风机过热断气了,用最后的力量贡献了一点温度,不干胶掉下来了。
沙蓓蓓满心欢喜的把开关贴上,睡了没五分钟,灯又亮了。
这下连顾淼都醒了。
他闹明白发生什么之后,四下寻摸,发现衣柜里有一把给客人用的伞,用伞尖抵着柜门,再拖来沉重的茶几抵住伞柄。
“它要是再开!我就写灵异小说去!”沙蓓蓓气哼哼。
顾淼躺在床上,一时睡不着:“哎,我跟你说个灵异故事吧。”
“说说说!”沙蓓蓓来了兴致。
“唐朝有个宰相,叫元载,他曾经听见家里花园里有一朵花中,传出年轻女子的哭泣声。”
“哎嘛,秋翁遇仙女的故事!”沙蓓蓓精神一振,“然后呢?”
“然后他想看看里面是什么,就把那朵花给切了,里面什么都没有。”
相当硬核的灵异故事,
沙蓓蓓心情复杂,最后感慨了一声:“所以,他才是宰相,而不是屡试不第的秀才吧。”
第三百三十一章 是这个北海,不是那个北海
顾淼在帝都的朋友说:“去北海?这天气,你还想‘让我们荡起双浆’?颐和园都划冰床了。”
“不是,不是北海公园。”
知道顾淼去俄罗斯的朋友说:“贝加尔湖啊,你不是去过了吗?”
“不是苏武牧羊的那个北海。”
虽然不是很懂这个北海为什么会在南海上,但是,它就是在南海了,你想怎么滴吧!
广.西北海,一脚跨过去就是越南,
往上一点点是一个名为合浦的地方,就是著名合浦珠的产地,
从纬度看,这是大陆最南的地方了,再南就得上岛,岛再南就是三沙市,再南就是常年水下二十多米的中国领土。
抱着“去那里过冬”的美好梦想,顾淼来到北海。
听说他要去这个北海,几乎所有的朋友都如临大敌:“谁叫你去的!”
“最近严打,小心被抓。”
“你要是堕落了,千万别把我拉下水。”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一直以来都只关心国际新闻的顾淼,终于决定看一眼地区新闻,确实有点刺激:
《抓老总!北海警方凌晨收网最大传.销团伙揪出多名内鬼》
《广西北海:令人可怕的旅游城市,简直是“传.销之都”》
《今天刚刚从北海市逃出来,传.销真的很可怕,北海市快达到全城传.销》
过去对北海的印象是涠洲岛和银滩,现在竟然这么风.骚吗?
到达北海车站的时候,顾淼还有点紧张,
曾经在另一个名声不那么好的城市火车站时,有不少大妈鬼鬼祟祟的凑上问他要不要看姑娘跳民族舞,
顾淼并不想看,大妈又压低声音说:不穿衣服的那种。
哼,更不想看了,都不穿衣服,知道她是哪个民族的。
不过北海车站除了拉客的司机,也没看见特别花哨的东西,
离海边不远的地方,有许许多多的小客栈小酒店,除了正常的日租价格之外,还有包月价,隔着玻璃可以看见这些店里有不少老年人,或站或坐,打牌的下棋的,看起来倒像是疗养院。
事实上,差不多就是疗养院,
冬天有不少从更北一些的地区过来的老年人在这里越冬避寒,
只不过,今年的天气有些异常,北海竟然也挺冷,颇有江南三月春寒料峭的感觉。
随便找了一家住下,包一日三餐的饭,
听来自各处的老人家吹自己的峥嵘岁月,也是挺有意思的一件事。
这里的水很奇特,就是普通的自来水,流一会儿,能从冷变温,但是水质不好,有一股淡淡腥臭的怪味,整条街都是这样。隔两条街,水就一直是冷的,水也没有味道。
从北海到越南,有不知道为什么的旅游特价,130元包签证费、车费、吃住费,四天三夜,去下龙湾和胡志明市,也真的没有强制购物,不少人都去凑热闹。
据说是中国政府补贴300块,越南政府补贴300块,想拉动旅游。
顾淼不以为然,倒不是因为撕南海,反正后来撕南海的重点是跟卖香蕉的,而且黄岩岛的实际控制权已经落在了热爱种地的民族手中。
单纯就旅游而言,越南能把各处边检索贿的破事给搞定了,也不用费这么大的劲。
这事以前90年代的时候中国政府也干过,不过是针对于在美国的华人华侨,
99美元包中国往返美国的机票、吃、住、大巴、门票,
主要目的是让在海外的同胞知道祖国混的还不错,差不多的时候,想回来投资就回来投资,想回来搞技术就搞技术。
不知道中越一边撕着逼,一边合作开发旅游是一种什么操作。
难道是传说中的富则自古以来,穷则共同开发?
从北海到桂林,也有不知道为什么的旅游特价,0元包大巴费,吃住费,门票费,如果要坐火车的话,就自己再加付火车票钱,单程也要168元。
现在漓江水位下降,象鼻山都不那么像“象鼻”了,何况以前去过,这便宜不占也罢。
从北海去趟涠洲岛比去越南还要贵,
单趟船票船票有120、150、180、240四种,除了船票还有上岛费110,
有人为了省点船票,坐私家小船,
顾淼站在船上看着在波涛中起伏的小船,忽然想起一句诗:“君看一叶舟,出没风波里。”
这跟为了省门票,去翻动物园的墙,结果掉虎山里差不多啊。
太刺激了……
上岛之后,嗯……它就是个岛嘛,典型的亚热带植物那种,冬天是淡季,所以不像长假期间和夏天那样人山人海,
顾淼在海边溜一圈,然后被风吹走,
落在一家民宿,
将他从天上网下来的不是老板娘,而是老板娘正在准备的食物。
各种没见过的鱼类和甲壳类生物。
这里把贝类也称之为螺,
琵琶螺,就是长长的贝类,肉质厚实,加上蒜蓉爆炒,味道特别好,隔好远就能闻见香气。
还有号称不输石斑鱼的红鱼,
以及等等各种顾淼从来都没见过的海洋生物,
闻着香,吃着嫩,就是不敢多吃,
在舟山群岛发生的惨剧,足以让顾淼记一辈子。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是有道理的,明明是新鲜的鱼,陪席的朋友也吃的毫无压力,从数量上也不比他吃的少,但他就是拉肚子,还不是肠胃炎或食物中毒那种,据另一位民间科学家朋友分析,可能与摄入过多特异蛋白质,身体不适应有关系。
老板娘做的沙滩窖花鸡味道还是不错的,拿各种奇怪的调料腌制一个小时,然后就看见老板娘疯狂的往鸡肚里塞红枣、韭菜、香菇以及等等,然后用锡纸包好,海边挖沙坑热沙,把包好的鸡埋热沙,继续让火燃烧2个小时。
鸡还没熟的时候,总得做点什么,
蹲在火堆旁,一脸猥琐的笑,搓着手手,那是请客的老狼,
人类理应更出息一点,所以,顾淼决定坚定的做一个成熟的游客,去一个名为蓝桥的地方看看,听名字很浪漫啊,《魂断蓝桥》什么的。
结果,涠洲岛的蓝桥有另一个名字,叫原油码头,听说是投了几个亿建设后面因为质检不过关而被荒废的原油码头,
嘛……《魂断蓝桥》是个悲剧,这个蓝桥也是另一个层面上的悲剧。
很长的一座桥。位置有些偏僻,也不开放,白天有人把守,一般是游客禁止的。
越禁止越有人会想办法冒险跑过去的。
蓝桥在西角码头附近,贝壳沙滩的西边,从西角村进去,经过一片树林就到海边,就可以看到蓝桥的门口。
有不少摄影爱好者和钓鱼爱好者会偷偷爬铁门进去,这个铁门下面就是大海,万一摔下去,直接落地成盒。
即使没有当场成盒。
蓝桥总长大概有3公里多,有水泥部分和铁桥两部分,越深入海中越感觉风大,
想靠自己的力气游到岸边估计是会累死的。
顾淼对深入风魔爆裂阵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吹下去多丢人呐,此时他又想起了一首诗:二八女多娇,风吹落小桥。三魂随浪转,七魄泛波涛。
要给风吹出去,就算不死,让沙蓓蓓知道了,肯定也能把他嘲讽到死。
no zoudie,我不try
看了几眼,顾淼就老实的走了,被冬天的海风吹吹,发型也是会被吹乱的。何况现在已经日夜有人守,卡的特别严,为了爬一个人造桥摔死了,墓志铭都不知道怎么写。
从五彩滩走上四十分钟,就是猪仔岭,
五彩滩的五彩,跟新.疆的五彩城、九寨沟的五彩池相比,完全不是一个意思,
说是绿色青苔、红色火山岩、黄色的岩石、退潮后一坑一坑蓝色的水,再倒映着天空,就是五彩了。
讲t道理就算被强力p一下,也没有达成五彩斑斓的效果,
火山岩的红与丹霞地貌的红完全不能比,对比感不是特别强烈,
水看不出来的蓝色,偏着看是倒映着天空,正着看就是普通的一坑水。
如果天上有晚霞,衬着还会稍稍好看一些,如果阴天,就只能在内心幻想一下了。
稍有特色的是火山石堆积,远看像页岩,近看比页岩要质密,
只不过,对于非地质爱好者来说,也是一个然并卵的选项。
猪仔岭附近基本都是大礁石,没有什么沙滩,此物只可远观,远远的看着的确很像一只小猪仔趴在地上,猪鼻子曾经掉过,强行给它装上了。
这也不是不行,黄山的“梦笔生花”也是树死了之后,扎了一根假的上去,反正就艺术效果来看,没什么差别,管它是原生态的还是后来整容的。
岛上还有两座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天主教堂,有几对拍婚纱照的,
顾淼前几天刚听说了天主教有一个很因吹丝挺的事,
梵帝冈想往中国派主教,
帝都方面say no,
于是梵帝冈那里声称不承认中国的这这那那,
那么问题来了,上帝知道这事么?
他会因此而放弃这么多人口的市场吗?
再说了,那拨号称上帝唯一选民的人还没发话呢,
到底是梵帝冈比较厉害,还是耶路撒冷比较厉害,
对于中国人民来说,从来都不是问题,
看了几眼教堂,顾淼就去吃鸡了。
总的观感是,
涠洲岛比较适合从来没有见过亚热带海域,以及上过岛的人,
不然还是会觉得挺无聊,
单纯说下海的话,真不是最好的选择,图那个沙滩,也不至于上岛,隔壁北海的银滩就差不多够了,
顾淼住的旅馆里有个人要离开了,手里提了两个巨大巨沉的箱子,还舍不得打车,要弄到公交车站去,顾淼闲来无事,决定锻炼一下肌肉。
人啊,就是不能灵光一现,或是转念一想,
那一只箱子,起码得有六十斤,重点是轮子还给压坏了,只能用力举着,
如果是用登山包背六十斤,那简直是so easy,
如果手里拎着的是沙蓓蓓,她可比六十斤重多啦(嘀……沙蓓蓓远程导弹发射准备中),
那也是毫无压力的,因为情之所钟。(嘀嘀……发射指令取消)
拎着死物,比活物要更加艰辛,顾淼忍不住问:“你这里面装的什么?”
“十二斤银滩的沙子,十八斤苹果,这苹果好,比我家一斤要便宜两块钱呢!然后还有我的一些东西,大概有六十多斤吧。”老人家骄傲的回答。
顾淼对老年人千里迢迢跑去买便宜几毛钱菜的行为已经见惯不怪,不过搞这么多沙干什么?
“这个沙啊,烧香的时候,铺在香下面,接香灰,很好的。”
……
普通的黄沙有什么对不起佛祖的地方吗?
顾淼问道:“那你进火车站,再下火车,还有回家怎么办?”
“随便找个人帮帮忙不就行了。”老人家非常自信。
顾淼反思,自己是不是给了这个老头子一个虚妄的幻想,让他以为真的天下人人都是像自己一样字面意义上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想消消食顺便锻炼一下肌肉,还能正好让他遇上。
从车站回来,顾淼继续瞎转,他所住的是侨港区,这在过去属于北海的郊区,据说是1978年,中越大撕逼的时候,一堆奔回国的归难侨被政府安置在这里。
现在看建设的还不错,只是冬天,很多年轻人会光顾的逼格小店都关门了,只有大市场和饭店热热闹闹的开着。
人一寂寞,就会犯错,
在饭店里,有那么多好吃的,顾淼非脑子一抽,点了鳐鱼,
鳐鱼、蝠鲼算是同一个科目的,《海王》里的反派就号称黑蝠鲼。
不过鳐鱼的两个用来呼扇呼扇的东西是圆的,蝠鲼是菱形的,
人要找死吧,谁都拦不住,店主已经跟他说清,这鱼肉味特殊,很多人吃不惯,但是没有像漆油鸡的店主那样誓死不从,
于是顾淼就点了,
咬一口,
开始怀疑人生,
世界上最臭食物有三样:鲱鱼罐头、基维亚克(也就是海豹腌海燕)、韩国鳐鱼片(味道是基维亚克的五倍,江湖人称一股公共厕所味儿)。
以为不吃腌的就没事了么!
天真!
愚蠢!
百度说鳐鱼的臭来源于它的构造,没有肾脏和膀胱,所以只能通过皮肤来排毒,因此表皮有大量的尿酸。
咬在嘴里,是这样的感觉:
仿佛生了锈的铜,或是铬、鎳之类的奇怪的味道,
注意,不是生了锈的铁,四氧化三铁的味道比它正常多了,
碱式碳酸铜也只能稍稍表达一下它的风采,
放大很多倍的碱式碳酸铜的味道,还要加上海鱼的腥气。
总之,就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气息。
顾淼同志摸着下巴,认真的思考一个问题:死道友不死贫道,贫道即死,道友也一起来跟贫道建设社.会.主义新地府吧!
于是,他发了一个朋友圈,内容优美、图片诱人,
谁信谁死。
“万一有谁真的很喜欢吃呢,不就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了吗?”顾淼哎嘿嘿嘿的笑了起来。
第三百三十二章 毛熊最后的领地一日游
1991年12月25日,七十年飘扬的旗帜轰然倒下。
【这句有可能会涉及轻微违规而被和谐】
至于毛熊为何而亡,这事不重要,反正,死毛熊就是好毛熊,毛熊占咱的地也不少。
顾淼就在那么一天,怀着好奇的心情,来到了传说中苏维埃最后的领地,
在东欧,有一个名叫摩尔多瓦的共和国,它的领土里还有一个叫德左的自称独立却没有被联合国及任何其他国家承认的国家。
德左,听起来像左翼文联之类的奇怪的东西,
正经的名字叫transnistria,乍一看上去像提拉米苏,
中文译名为“德涅斯特河沿岸摩尔达维亚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
因为是在德涅斯特河左岸故简称为“德左“,
占地面积仅4千平方公里,目前人口不到50万。主要人口为摩尔达尼亚人和罗马尼亚人,说罗马尼亚语。
就是出产吸血鬼的罗马尼亚。
沙皇曾经占领过这里,然后沙皇又放弃了这里……
不是很懂他的想法,这是上完还嫌丑的意思?
1918年俄国十月革命后,摩尔多瓦并入了罗马尼亚,而属于摩尔多瓦的“德左“则由于德涅斯特河的隔离,并入了乌克兰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
1940年罗马尼亚又被迫把整个摩尔多瓦割让给苏联。
1941年德国入侵苏联,又将“德左“及整个摩尔多瓦都归还给了罗马尼亚。
1944年,卫国战争胜利前,苏联又重新收复了包括“德左“在内的整个摩尔多瓦。
总结:这是一个风流小寡妇,门前是非多。
苏联时期,由于大多数摩尔多瓦的工业在“德左“建成,
大量的乌克兰和俄罗斯的斯拉夫人迁入此地并开始排挤驱逐当地的罗马尼亚人,
关闭所有罗马尼亚语的学校,使这里变成了基本说俄语的斯拉夫人地盘,官方语言还有摩尔达维亚语和乌克兰语。
苏联解体后,1990年,“德左”对离开苏联恋恋不舍,因而率先宣布要求脱离摩尔多瓦,成立独立国家。
1991年,摩尔多瓦宣布从苏联独立时,把“德左“划在其版图内,并得到联合国认可。
在1992年,双方不可避免的打起来了。摩尔多瓦军队当然敌不过有俄罗斯的前苏联第14集团军支持的“德左“了。
由于俄罗斯的第十四集团军始终驻扎在“德左”,所以摩尔多瓦只好把“德左”划为“具有特殊法律地位的德涅斯特河沿岸自治领土单位”,而“德左”对此则不予理睬。
“德左”曾多次要求加入俄罗斯联邦,
憋做梦了!怎么可能?当中夹着一个大大的问题多多的乌克兰,
乌克兰是什么!
乌克兰是能用山毛榉打下民航客机,瞬间让整个世界的航空公司为之净空的神罚之地!
虽然俄罗斯在经济上给予“德左”许多支持和帮助,但未曾表示接受其加入联邦。“德左”有独立的央行和自己的流通货币,乃至多党制议会,大多数居民还都拥有多重国籍。
总结:这是一个被霸总强掠了身心的风流小寡妇,并且决定敛起艳帜,为死去的霸总守身守心。
但是死去霸总家的正室大娘子,并不打算将小寡妇收入宗祠,认祖归宗,
于是小寡妇如关盼盼十八年不下燕子楼那般,玉洁冰清,可以领一座贞洁牌坊了。
做为一个普通游客,到一个未知国家的第一站当然应该是首都,
从摩尔多瓦首都基希讷乌出发到“德左”的首都蒂拉斯波尔,可以坐一种叫marshrutkas的定线苏式小巴,它是苏联解体后发展很快的一种私营交通。
如何?集体所有制干不过全民所有制,全民所有制干不过个体户!
这种小巴可以到达莫斯科、圣彼得堡、海参崴,乃至远东勘察加的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几乎所有的新欧洲国家都有这种交通工具,而且车票都比较便宜。
做为一个机智勇敢的文盲,顾淼将身心献给谷歌地图,在光荣灿烂偶尔不正确的导航下,
进入了一个……大市场???
这里是摩尔多瓦首都基希讷乌的大集市,导航大神说只要穿过这片集市,你就可以找到内心真正的渴望。
于是,顾淼一脚跨进了热闹的大集市,
本质就是个菜场,
除了蔬菜水果肉类之外,也有腌菜,
腌大白菜、腌黄瓜这些是常见操作,
有那么几颗完整的大西瓜,
绿纹部分发黄发暗,
不像正经的西瓜,
老板娘凑过来热情的问他要不要,
顾淼机智的掏出翻译软件,
又伤感的败下阵去,老板娘不知道说的是什么话,俄语系统表示跟她不熟,
努力的通过肢体语言,还有顾淼同志自己的顿悟,他领会到了:这个西瓜,是腌的!!!
腌整西瓜!!!
难怪是那颜色!
瓜瓤的颜色还是红色,但是总觉得有那么一点点奇怪,
做为一个猎奇的人,顾淼很想尝一口,但是老板娘只是论个卖的……
一个目测有八斤重的腌西瓜……
就算是年轻貌美的清纯西瓜,一口气也吃不下啊,
只好放弃。
穿过车站,终于看见了传说中的车站,停的乱七八糟,做为一个聋哑文盲,首先要做到的是“千万不能瞎”,同时还需要具有一定的领悟精神,
说起来玄之又玄,其实真到那个环境里的时候,对方说的一个词都听不懂,但时常也能领悟到对方整句的意思。
汽车总站站内有时刻表,可是小巴司机一定要等到座位全满才发车,也幸好人多座位少,不然万一像从老挝回国的非旅游高峰时段,一天只有一趟车,39座的车,也就才坐了6个人。
从基希讷乌开出大约一个多小时后,小巴停在了路边的关卡。
“德左”警察上车收每个人的身份证件,并问每一个非摩尔多瓦人去哪、住哪、为什么。
警察叫顾淼坐着等,把收到的证件都送进了关口的办公室里。
据说如果要在德左过夜,必须住拥戴政府的旅馆,否则会被拒签。
这事不难,顾淼小学是第一批入队,中学第一批入团,后来讨厌写思想汇报,以及上x课的时候,已经开始沉迷游戏……就emmm
拥戴拥戴,必须拥戴!
德左“首都蒂拉斯波尔连接摩尔多瓦的边检建筑,有苏联式镰刀斧头植物加红星的“德左国徽”,
这个国徽上的物产相当丰富,与中国国徽也有几分相似,
只不过,中国国徽两侧的植物是清纯又简单的麦穗,
德左的两侧植物是麦穗+玉米+桔子,在正中间还垂着一串紫色的葡萄。
“挺能吃的啊……”顾淼抱着好奇的心思,拍了一张,
然而拍照是不可以的,穿着苏联制式衣服的警察忽然出现,要求马上删掉,
办完手续,护照上啥也没有多,只是给了顾淼一张二十四小时的免费入境许可证。
热敏纸的!
就是刷卡之后签字的凭条、超市存包柜打出来的小票……之类的同款,
随便有点热啊、水啊,颜色就褪了的那种。
阴谋,这一定是阴谋,到时候出境一看,手里只剩下一张白纸,会不会被当场击毙?
又没带团徽出来,不能证明自己不是帝国主义派来的走狗啊……(“走狗”前,应加“乏”——鲁迅)
顾淼幻想了很多,只确定了一件事,无论如何也要守护好这张凭条。
进关后小巴沿着卡尔·李卜克内西大街开了十几公里,这条街上大多数是苏联时期建筑,在街上,俄罗斯东正教堂的金色葱头顶指引着顾淼前进的方向。
教堂应该是苏联解体后建的,看上去很新,也不像圣彼得堡和红场那里的教堂华丽,有不少信徒进出。
“德左”的首都蒂拉斯波尔市区不是很发达,但非常有秩序。到处都很干净。市中心宽广的主街上苏联时期的旧电车还在运行。
每年九月二日在主街上都会举行的盛大“德左”国庆观礼阅兵式,可以让人们看见苏联的影子。
城市的广场上有免费wifi,伴随着快乐和宁静,顾淼发了几张照片给沙蓓蓓,当时感觉确实是发出了,而且微信也可以连上。
可是,后来回到摩尔多瓦的基希钠乌公寓才发现其实根本没有发出去。
据说,“德左”的审查制度相当严格。尽管他们想把首都搞得更现代化一点,但还是摆脱不了苏联式的审查制度。
难怪,沙蓓蓓一直没有回复,害得顾淼以为她莫名生气了,搜索了好多“女朋友莫名生气的原因”“如何为自己没做过的事道歉?”之类的问题。
在蒂拉斯波尔市著名的苏式坦克广场上,有一个苏式坦克,
脑袋前圆后方,看起来不像t62,也不是那么的像虎式,
管它是什么……
重点是它的炮口方向正好对着东正教堂,
拍出来的照片,就好像坦克要轰教堂似的。
顾淼遇到一位用中文搭讪的小哥,音调差不多能达到普通话三级乙等水平,在这个连英文都说不好的世界,顾淼巨好奇他如何能流利掌握多种语言,
他告诉顾淼是从电台里免费学来的。
这让顾淼想起了70年代中国的电台里也免费教英法德日语,多数人是玩票,三天打渔两天晒网,
顾淼家里有牛逼上进的亲戚,抱着半导体来来回回的学,当一位老人在南海边划完圈之后,那个亲戚就全家移民了。
聊了一些后,小哥说:美国很坏,美国一直企图在这里搞阴谋,要消灭“我们”。
顾淼的反应是原来“德左”人民好像还保留着苏联冷战时期那种对美国的仇恨,不像其他从苏联解体出来的国家,转向挺多。
顾淼忍不住教了他一句中文:“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
第333章 美帝之美西
如果你爱一个人,送他去纽约,那里是天堂。
如果你恨一个人,送他去纽约,那里是地狱。
1942年,中美飞行员在滇西成为生死之交,9年之后,在北纬三八线,撕得你死我活。国家之间没有友谊,只有利益,是的,就算是某铁,也一样。憋想太多了,也别说谁是白眼狼,当年白眼狼手里是有票票的,当今起点的白金大神还得求票呢,你说票票重不重要。
顾淼与沙蓓蓓在得到美帝签证之后,终于正经的来到了美帝本土,目的也不是为了转机。
从魔都到美帝最西,经济舱机票能买到两千三往返的。
便宜是便宜,但是笔管条直的坐十几小时,也是人生一大很令人不开心的事。
当然选择公务舱了,
飞向美帝的安检时严时松,有时候严到连在机场免税店买的超过100ml的液体都不能带上飞机,除了正经的安检之外,在登机口也要多一道安检。
在飞机上,沙蓓蓓同志在看sci拉斯维加斯篇,还有各种爆炸、凶杀的美剧。
顾淼看着血肉横飞的美帝街头,感受到沙蓓蓓的跃跃欲试:“你不能杀人,中美有引渡条约。”
“咦,中美不是只会合拍两开花吗?”
“哦……”
从洛杉矶入境,顾淼抽到了直接通行,沙蓓蓓则抽到的必须人工边检。
等了好一会儿,才看见她出来,沙蓓蓓兴奋的跟顾淼说刚才她是多么机智的识破了边检官的套路式问话。
“他居然问我要不要在美国生孩子。”
顾淼脑子一抽:“可能他是在暗示你胖。”
顾淼卒。
拖着顾淼的尸体,沙蓓蓓去租车行提车了。
虽然只有两个人租车,不是特别划算,但也不是特别亏,因为美帝的公共交通实在是……垃圾。
大城市还好,小城市的公交还没中国某些长途班次发的频率高。
大概是默认人人有车。
洛杉矶,位于加利福尼亚州,
那首老鹰乐队著名的《加州招待所》里所唱的地方,沙蓓蓓对整首歌进行了解读,说这是一个纯情少年误入黑帮的故事。
到达的时候天还亮,沙蓓蓓要出去转转。
她的目标不是好莱坞,不是星光大道,不是环球影城,而是塞西尔酒店,现在改名为美茵酒店。
这个酒店出名的不是无微不至的服务,不是优雅的环境,也不是美味的食物,
而是死人无数。
酒店的历史相当悠久,美帝大萧条时代有许多破产的人从楼顶上往下跳,
然后靠二战到处卖军火,美帝结束了大萧条。
然后这家酒店,又成为许多有名的杀人犯临时住的地方,许多受害人都在客房里被杀。
2013年的蓝可儿事件,让许多中国人知道了这家酒店的名字。
相对于马航mh370事件之后,马航打折也没几个人坐的冷清景象。
塞西尔酒店的房价不降反升,有的是跑到这里来住,期待“见鬼”的好事之徒。
如果不是因为里面的各种邪性的故事,塞西尔酒店也就是一个普通的、老旧的酒店,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离开塞西尔酒店,沙蓓蓓终于到了一个正常游客会去的地方——星光大道。
从非常有中国特征的中国剧院开始,它是好莱坞大片首映礼的首选地之一,门口有成龙的手印脚印。
还有每年奥斯卡颁奖礼的举办地:杜比剧院。小李子终于得偿所愿,而另一个诺贝尔文学奖的万年陪跑村上春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领悟,然后写出《瑞典的森林》
天还没有黑透,在街上的人群组成似乎就变了,从各色人种混杂,变成了比沙蓓蓓和顾淼肤色要深的有色人种。
“回去吧。”顾淼觉得自己打不过这么多人。
沙蓓蓓还没有觉察到什么:“再逛逛嘛。”
“答应我你从此不在深夜里徘徊,不要轻易尝试放纵的滋味,你可知道这样会让我心碎。”顾淼哼哼唧唧。
沙蓓蓓举手投降:“好好好,自己人,别开腔。”
当然她同意回去,并不是因为顾淼唱歌难听,她也发现周围人群组成的悄然变化。
第二天没什么特别的,也就是去逛了逛环球影城,不得不说,最好玩的是大黄蜂。
除了……
“玩个大黄蜂你也晕车!!!”沙蓓蓓无语了。
陪兴致勃勃的沙蓓蓓玩了两趟之后,顾淼倒下了,虽然他也还想再玩一次,但是,就好像三千佳丽同时围在身旁,一天最多负距离接触三四个一样,再多……真的不行了……
沙蓓蓓显然不知道他内心的类比,
不然也不会温柔的让他躺在自己腿上,还给他揉着额角,
顾淼看着蓝天白云,脑补了沙蓓蓓其实会读心术,发现他内心所想之后,手指忽然变成冰锥,直接从太阳穴“噗”
噫,想什么呢,沙蓓蓓怎么可能会读心术,
忽然,沙蓓蓓动了,好可怕
“快看,那两个女人的胸!”
卧槽????
顾淼心中一惊,这是套路【陷阱、天坑、死亡前奏】
“快看呀!!!”沙蓓蓓激动的把他的头扳过去看。
哦哟,两个黑人,侧面感觉比顾淼的正面还要宽。
那个胸,得有z吧?
那个臀,感觉炊事班的大锅都装不下,
哦哟,
“为什么脸还这么小!!!”沙蓓蓓妒忌的搓着手,
“轻点轻点,我的脸……”沙蓓蓓搓手的对象不是她的另一只手,是顾淼的脸,早知道应该养上五天的胡子,给她的手去去死皮。
环球影城里的星巴克一如所有非中文国家的星巴克,
执着的要知道沙蓓蓓和顾淼的名字,
然后在杯子上写的两个名字,没有一个对的。
天气好,再加上是周末,环球影城里的人来人往,鬼屋里的鬼都变成了笑话一样的存在,
游人挤的鬼都跳不出来,跳出来也来不及回去了,被小朋友们围着嘻嘻哈哈,
尊严尽丧啊……
很像英叔的一部电影《人吓鬼》。
在洛杉矶,还有一个重点项目!
长滩!
不是为了看比基尼美女,或是八块腹肌帅哥!
是为了战列舰~
在长滩,还保存着一艘退役并不长时间的owa衣阿华级战列舰。
有许多中国人跑到美帝来看航母,
航母吧,在没有飞机在上面的时候,就是一个平台。
而战列舰者~~~~
当当当~~~~~
被誉为十大战舰之首,国家巨大武力的体现,比如衣阿华级一共也只建造了4艘,
衣阿华不是船的名字,是一种档次,鬼子投降签字的密苏里号,就是在衣阿华级,
这船,在1981年花了7年时间,3-4亿美金改装后,排水量达到5.7万吨,仅前装甲就有40多厘米厚,一个炮台就重达1730吨,它的榴弹装药70kg,,甚至超过了大和号高爆弹61.7千克的装药。射程能达到40公里,一次侧向齐射,后作力可以将船瞬间横推十多米。
而它的同伙——德国的俾斯麦号和日本的大和号,都已经沉在海底了。
坚甲巨炮是男人的浪漫,
沙蓓蓓哼了一声:海军马鹿。
然后兴致比顾淼还高,激动的各种拍照、发朋友圈。
离开洛杉矶的下一站是拉斯维加斯,
从洛杉矶开过去,会路过一个叫巴斯托的小镇,镇上有一家叫黄家村的中餐馆。
看到中国人高兴不?
店员只会说粤语和英语。
全靠tvb学粤语的两人就是哑巴,勉强能听懂,却不能说,
最终还是落得个说英语沟通的下场。
拉斯维加斯!是个好地方!——沙蓓蓓
如果坐飞机从洛杉矶飞拉斯维加斯,会在漫天的黄沙里,忽然看见一片孤城没有山。
四四方方的拉斯维加斯。
当年建城的人显然不是因为脑子进水,才会在没有水的地方建出一座城市来,
这座城市的建设者是黑帮,
这里的大部分生意都有黑帮背景,甚至还有一个黑帮博物馆。
sci拉斯维加斯,就是在这里实地取景。
机场里就有老虎机,左边的墙上贴着**的兔女郎,右边的墙上贴着**的壮汉,仿佛是在昭告游客,不管你是男是女,都可以在这里找到快乐。
机场外停着的车里,随便就能看见几辆加长林肯。
拉斯维加斯只有一条主干道,想要走迷路是很困难的事情。
酒店就是赌场,赌场就是酒店,
这么多花花绿绿的糖果风格的酒店、城堡风格的酒店,还有sci开头那个一圈喷泉的百丽宫酒店,以及米拉奇的火山喷泉……都没有入沙蓓蓓的眼。
她看中的是卢克索酒店,
酒店的样子是一个金字塔,
“这边的人还真是不忌讳,住坟堆里。”顾淼不是个迷信的人,就是觉得全球对死亡都持有恐惧的态度,哪有这么积极主动把自己往坟里装的。
“为了坟头蹦迪吧!我也觉得挺好玩的!我们就住这里!”沙蓓蓓充分的诠释了什么叫猎奇。
房间里没有什么特别的,
外面的街道上,有许多奇怪的东西,比如缩小的艾菲尔铁塔,缩小的自由女神像,
围着酒店的云霄飞车,
马路上有装扮成各种人物的街头艺人,有玛丽莲梦露、美队、蜘蛛侠,
还有专门面向女士的服务:一美元给打一拳,不准打jj的人肉沙包,有几个身材壮硕的女人正在照顾他的生意,沙蓓蓓看了一眼:“都是为了生活,真可怜……”
拉斯维加斯的食物乏善可陈,基本是各个酒店的自助餐。
自助餐的内容也并不能令人愉快,虽然也有高贵的雪蟹腿、小龙虾,但是不管是味道还是口感,都很难令人满意。
难吃的一p!!!!
美国小龙虾跟中国小龙虾感觉完全不是一个种的感觉,肉少、壳巨硬、烹调手法就更不用说了,真垃圾。
顾淼很善于自我安慰:“往好处想,起码还是可以吃的,之前泛滥的亚洲鲤鱼,就是网上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吃货激动的说让中国人去,就可以消灭了。那些亚洲鲤鱼是有重金属污染的,而且味道极其之难吃。”
来赌城,不赌一把吗,少年?
顾淼行走在一堆老虎机中,听着别人赚到钱哗啦啦的声响,心如止水,非常冷静。
沙蓓蓓出来的时候,家里人都告诫她千万不要赌,说一赌就会沉迷。
有声有色的形容谁谁谁,输了几千万,自杀。谁谁谁,借了高利贷,杀了妻儿。谁谁谁,成了抢劫犯。
“开始都会给你一点甜头,然后就越陷越深!”沙爸爸语重心长。
顾淼抽动嘴角:“来,给我十美元,我给你表演一下,什么叫绝对不可能沉迷于赌的男人!”
“用你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沙蓓蓓觉得十美元也无伤大雅,也同意了。
做为一个屁都不懂的人,当然是玩老虎机和21点。
顾淼用实际行动告诉沙蓓蓓,并不是哪里都会在开始给一点甜头的,
从第一次开始玩,他就没有赢过,一直到输掉了四美元,
顾淼觉得展示效果已经达到,不想再毫无意义的往下输,就收手了。
“看,我根本不需要担心赌瘾的问题。”
“非酋!”
沙蓓蓓言简意赅。
各个酒店里是有表演的,比如百乐宫的水秀,又叫0秀,不是一堆gay 里的小受表演节目,主要表演内容是杂技,
舞台设计华丽,然而,对于中国人来说,大概就是市级的杂技团水平吧。
最终,沙蓓蓓还是选择在他们住的卢克索酒店里看秀,
“近,方便,不用跑,做人简单点。”这是沙蓓蓓的理由。
……
fantasy show,中文名上空秀,
有一个条件:18岁以下不得入内。
上空秀,就是上面是空的,topless,
脱脱脱
佩奇镇是美西部分的重头戏,
不是为了看小猪,而是为了看羚羊谷。
上羚羊谷参观的人比较多,因而必须提前预定。
如果预定抢手的日子且正午的时间,提前三个月是正常操作,
从本质上这两者地貌没有太大的区别,
上羚羊是在地面上的,行走比较方便,景观上来说会有著名的“光柱”。
下羚羊谷是地下的,进谷的路不好走,所以不太适合老人和孩子。
如果遇到暴雨,下羚羊时常会被淹掉,当天就可能会停止参观。
从拉斯维加斯开车到羚羊谷,需要五小时……然后,嘎嘣,还会产生一个小时的时差,你说气人不气人。
沙蓓蓓并不打算开车去:“我一个人开五小时,要累死的。你也是个有驾照的人了,为什么不开?”
顾淼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我敢开,你敢坐吗?”
“emmm……也不是不行啊。”
是夜,
沙蓓蓓带着顾淼在鬼都没有的路上开了三百米,
“打左!左边!!!打死!就打一圈你想去哪儿啊!”
“开灯!开灯!开灯!都到路口了,你还不打转向灯?那是雨刷!!!”
“油门不要一下子踩到底,呀~~~~!”
就这三百米,沙蓓蓓决定了,这辈子都不会当驾校的教练了,她已经把网上看到的所有驾校教练能说的段子都说完了。
虽然开车不行,但是顾淼找人拼车的能力相当强大,三小时之内,就拼了另一对情侣,一起去羚羊谷。
车开入亚利桑那州开始,地貌开始有些许变化,绵延的山体,针叶植物,印着蓝天白云,就这些已经是不一样的风景了。
马蹄湾上真是人头攒动,最好的拍摄点还是右侧的大石头上。
不过到的时间点不太好,阳光的角度把整个马蹄湾分成了阴阳两面,真正好看的马蹄湾是日落。
顾淼并不是很在意,说是马蹄湾,看起来跟金沙江第一湾、长江第一湾、怒江第一湾没有任何差别。
讲道理,怒江第一湾还比这个好看一点,中间有桃花林和油菜花田。
马蹄湾有挺多地方是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老人们都望而却步,
但是身形不怎么灵活的国内大姐们,依然坚持爬上爬下,飘扬起她们手中的纱巾。
从马蹄湾离开,到上羚羊谷换票,换完票需要做他们特有的小卡车去谷口。
小卡车的司机就是一组的印第安导游,全程你都跟着她,一些著名的拍摄点,她会给大家拍照。
整个上羚羊谷的景色是很不错的,照片拍出来也很好看,
肉眼看跟网上那种鲜艳的红色完全不一样!
首先,要调饱和度,其次,调整亮度。
与澳大利亚的波浪谷有点像。
国内目前没有看到相似的地质环境,天山大峡谷有些相似,但也不完全相同,对地质有兴趣的人,去看看还是有意义的。
羚羊谷是狭缝型峡谷,在美国西部其实很常见,是柔软的砂岩经过百万年的各种侵蚀力所形成,主要是暴洪。
在季风季节里,常出现暴洪流入峡谷中,
由于突然暴增的雨量,造成暴洪的流速相当快,加上狭窄通道将河道缩小,因此垂直侵蚀力也相对变大,形成了峡谷底部的走廊,以及谷壁上坚硬光滑、如同流水般的边缘。
为了安全,当地雨季的时候羚羊谷是关闭谢绝参观的。上游雨季的时候,甚至是一小会儿阵雨,都有可能引起暴洪,峡谷中能听见隆隆的响动。
在1997年8月,有12个游客自己进入羚羊谷。当天这边仅有零星小雨,但几英里远的高原上下了暴雨。半小时后形成洪水冲进羚羊谷, 12位游客被洪水冲走。仅一位游客卡在岩石缝里,被搜救队发现生还。所以这个洞中峡谷有着潜在的危险,必须由当地熟悉水文天气的印弟安人带你入洞。这就是为什么羚羊谷不允许游客自己进入的“官方借口”,当然,他们一定不会说是为了赚钱。
“我就说,胖也没什么关系的。”顾淼摸摸沙蓓蓓胳膊上的肉,被打死了。
在上羚羊谷的某处,导游会停下来让大家拍照,他给大家扬沙。
最早这么干的,是一位澳大利亚墨尔本摄影师彼得·里克
他在这里拍摄的一幅黑白照片被以780万澳大利亚元(约合人民币3997万元)的高价卖出,成为世界上最昂贵照片。
羚羊谷扭曲的岩石之中,射下一道光柱,光柱中腾起的烟云,正好形成了一个人形。
从严肃摄影的角度来说,这是一张标准的“假”照片,因为光柱和光柱中的人形,正是靠人工扬沙造成的,
在中国的国庆时间,羚羊谷里超过半数的都是中国人,要是一觉睡迷糊过去的人,醒来被人搁在这里,还以为又回国了。
在加州,有著名的一号公路和六十六号公路。
沙蓓蓓他们从一号公路往旧金山去。
开了没多久,两人对这段“著名的海边公路”的好感度降为负值,主要可能是正赶上美国的国庆和周五,俗称“国庆前的黑色星期五”。
美国人都到海边度假,到处人满为患,到处堵车,天气又不太好,又找不到住处,450美金一晚的破店,还没有国内快捷酒店干净。
再加上网上的评论言过其实,很多景点只能说很一般,比如蒙特雷的水族管、卡梅尔小镇之类的地方,连当地人都看不到,除了小破旧的旅馆就是纪念品商店,纯旅游点,
不少人还狂赞“好美好美”“如童话一般的小镇”。
随便从欧洲拉出个不知名的小镇都比它们好太多了,
“写评论的沙雕是不是从来没有离开过美帝?”沙蓓蓓已经被堵车快要逼出怒路症了,此时在广阔的停车场上看着评论里一片溢美之词,她想杀人。
已经提前进入尸体状态的顾淼,为了避免被鞭尸,不得已诈尸出来回应:“就是就是!”
新年特辑之新年吃点啥
沙蓓蓓家的哥几个有刑警有交警还有武警,除了一个在景区派出所的哥哥有女朋友,其他的都是光棍一条。
为了防止世界被破坏,为了宇宙的和平,主要是为了避开亲戚们的催婚,他们在春节前就积极请战,要求值班,
公务员没有三倍加班费,那也得值!
因此家里并没有什么年味儿,基本上,新年对于沙蓓蓓来说,就是一个会发钱、发东西、有假期的好日子,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特殊含义。
而顾淼的亲戚,详见本文第二章。
两个并没有走亲戚任务的人,一拍即合,欢天喜地的一放假就蹿出去旅行了。
说是去旅行,其实还是以走亲戚为幌子,沙蓓蓓的老家在湖.南某个地方,那里还有爷爷奶奶。
好不容易儿子有人要,又是去见家长的家长,顾淼家里人完全没有意见,把这小子给放跑了。
本来以为大扶兰不集中供暖,又有水系,一定冷的要死,
进门就感到一阵暖意。
“路上冷吧?快到火箱烤烤。”
奶奶慈爱地看着沙蓓蓓,以及她身后的顾淼。
好多年没有回老家了,沙蓓蓓熟门熟路的往椅子上一坐,脚往火箱上一搁,拉过毯子盖上。
那个火箱,是一个长方型的木盒子,上面用木条隔开,热气从下面直往上蹿。
从形状和原理来看,与日式烤肉店的烤炉有点像。
只不过烤的是人肉。
湖.南的火箱属于传统家用产品,很久以前就在用,只不过现在为了清洁能源和安全,用电的比较多。
被风吹透的身体在火箱与热茶的烘焙下,很快恢复过来。
顾淼感慨道:“本以为长江流域附近没有集中供暖地区的人民都在受苦,没想到你们家却在偷偷享福。”
“这个还是不如咱们上回在贵.州那个关杨虎城的什么县城的回风炉好,那个还能放菜,一边吃一边烤着。”
“那个是改良过的,不然发明回风炉的那家人,也不能光凭卖炉子,就占了整个县城gdp的一半。”
奶奶笑咪咪的端来一大盆零食,各种糖、瓜子花生水果,搁在顾淼和沙蓓蓓面前:“别光说话,吃呀。”
年夜饭相当的丰盛,鸡鸭鱼肉一应俱全,家里人不是很多,恰好在热闹又不吵闹之间。
桌上最令顾淼欣赏的是两道菜:腊肉炒青椒和凉拌擂椒。
奶奶看出来了,喜上眉梢:
“这腊肉是她表叔从乡下送过来的,自己家养的猪,就是打算自家吃的,没有用饲料催,平时喂的都是好料。你们要是喜欢,就都拿走,我们也吃不了多少。”
吃着拿着,多不好意思。
沙蓓蓓清脆的应了一声:“好!!!爸爸都念了好久的腊肉了。”
“哎,不早说,早说我就给你们寄过去啦!”奶奶嗔怪道。
“他最近在养生,说腌腊制品吃多了对身体不好。”沙蓓蓓嘻嘻笑。
奶奶哼了一声:“我们吃了一辈子,也没见对身体不好,别听专家胡说,听他们说话,连饭都不能吃了。小顾啊,你多吃一点,年轻轻的,要多吃肉才有力气,长得壮。”
顾淼面前的饭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堆起了高高的菜山。
他赶紧出声打断了造山运动:“奶奶,我自己挟,这个擂椒很好吃,我们家都没有吃过。”
“这是我们这里的家常菜!”奶奶骄傲的不行。
顾淼连忙问:“是怎么做的?我回家也做去。”
(刘姥姥傻呵呵看着王熙凤的笑容在脑中飘过:“告诉我是个什么法子弄的,我也弄着吃去。”)
“先把新鲜的青椒洗干净,在炭火上,用小火把青椒皮给烤到微焦泛黑,然后再上屉子蒸熟,再放进钵子捣烂,拌上各种调料,对了,一定要放大蒜,就成了。里面要是再拌上些皮蛋,也好吃。”
很好,不是需要用十几只鸡来陪的东西,还是可以试着做一做的,就是这年头……想要弄炭火,比弄十几只鸡要麻烦,难道要在家里再架个烧烤炉?
顾淼陷入沉思:“只能是炭火啊……”
沙蓓蓓:“不用,煤气也行。”
“煤气有毒!不能用。”奶奶一口否定。
事实上有毒的是一氧化碳,在燃烧过程中,也就消失殆尽了,一氧化碳本身并没有味道,那股气味只不过是为了防止一氧化碳无声无息的泄露而人工加进去的臭味。
那个臭味还是会附着在直火烘烤的东西上的。
毒不死,但是不好吃。
身为食物,不好吃就是毒点!
北.京烤鸭用枣木烤,广.州烧鸡用荔枝木烤,不仅仅是装逼用,也是有其存在意义的。
晚上,顾淼与沙蓓蓓两人虽已有夫妻之实,但无夫妻之名,在长辈家里,还是得分居两室。
看完主持人一共说了七个猪字的春节联欢晚会,在群里疯狂的各种抢红包发红包,已经是凌晨一点多。
顾淼刚睡下没多久,
房门,吱~~的一声开了,惊得他顿时睁开双眼,大年下的,年兽都跑路了,什么东西敢进来!
敢进来就打死!
进来的是披散着头发穿着睡衣的沙蓓蓓。
嗯……欲.仙.欲.死也可以的。
“呼,原来是你,我还以为是什么狐狸精聂小倩。”顾淼掀开被子,“进来躺着,外面冷。”
沙蓓蓓嘿嘿一笑:“我可不是来夜袭你的,你明天早上别睡太迟,有好事等着你。”
说罢,又飘然而去,如所有聊斋故事里的美女。
有啥好事?发压岁钱呗。
这也值得半夜来专门通报一声?
一大清早,顾淼就被噼哩啪啦的声音吵醒了,也听见屋里有人走动,他刚睁开眼睛,就听见有人在门上斯文有礼的敲了三下:“起来了啦,奶奶已经把鸡汤准备好了。”
是沙蓓蓓的声音,以他对沙蓓蓓多年的了解……声音这么温柔……有点不太适应。
顾淼起床了。
一出房门,就看见奶奶慈爱的笑容:“来,先喝汤。”
啥?
还没刷牙洗脸呢?
早上就喝鸡汤?这么补的吗?
沙蓓蓓和她的表姐堂弟们已经坐在桌边了,每人面前放着一碗物料丰富、色彩多样的汤。
“坐下一起喝。”沙蓓蓓温柔的拉着他的手,让他坐下。
“尝尝五元全鸡汤,很补的,一定要一口气喝完哟,奶奶炖了好久的。”沙蓓蓓笑咪咪的看着他。
表姐堂弟也笑咪咪的看着他。
顾淼不明就里,虽然汤里的东西是丰富了一点,有红枣、桂圆、莲子、枸杞什么的,不过也不是什么问题,鸡汤里放当归黄芪的都见过。
一口气喝下去,顾淼变了脸色。
为什么!!!
是甜的!!!
巨甜的那种甜!!
里面不知道放了多少冰糖。
老母鸡汤上那层厚厚的油脂,再配上巨甜巨甜的味道!
又甜又腻!
一口下去,好像糊住了喉咙。
喝已经喝了,也不能退货,顾淼拿出喝中药的大无畏精神,将鸡汤一气灌了下去。
刚把碗放下,他的碗就被沙蓓蓓抢走了,换过来的是沙蓓蓓刚刚一口没碰的那一碗汤。
“奶奶,我喝完啦。”沙蓓蓓高高兴兴的回厨房复旨。
一旁的表姐小口小口的喝着自己碗里的鸡汤:“我现在感受到,找一个男朋友的意义了。”
“那我岂不是没救。”堂弟的眉毛快要揪成一团了。
后来沙蓓蓓才告诉他,年轻人多半是受不了五元鸡汤那味儿的,但是老年人是真心喜欢喝,喜欢那个味道也认为它大补,湖.南不少地方正月初一第一碗,就是五元鸡汤。
以为五元鸡汤已经是极限了吗?
不,
初三的时候,有一个新媳妇被带着走各家亲戚,每户人家必会为新媳妇预备豆子芝麻茶,说是茶,其实跟一大碗稀饭差不多,而且下面还卧着两个鸡蛋。
“她得去二十多家吧。”沙蓓蓓看着新媳妇趁长辈眼错不见,将豆子芝麻茶倒给丈夫的行为,同情的说。
“幸好我永远不会是新媳妇。”顾淼拍拍胸口。
沙蓓蓓露出了谜之微笑。
S县小吃——纯小吃推荐
顾淼认为:沙县真挺无聊的。
广.州好歹有黄埔军校、五只羊神马的可以看一看。
为了吃一个在家门口就有分店的东西,莫不是疯了?
沙蓓蓓表示:它姓沙,我也姓沙,有天生的亲近感,一定要去。你是不是有点飘了,敢说我疯了?
反正,理由不重要,两人就这么来了。
欲得沙县,先赴三明……沙县属于三明。
扁肉、芋饺、米冻、豆腐丸、花椒饼、泥鳅粉、董糖、蓼花、酥糕、甜粑……
一个个拦路虎挡在面前,沙蓓蓓搓着手:“开始吧,我为了今天,两天没吃饭了!!!”
“那不会饿过吗?”顾淼小声嘀咕。
沙蓓蓓没有理他,美食当前,不要搭理一个不懂事的小男孩,放置他,无视他就行了。
有一种小吃,北方叫馄饨,四川叫抄手,广东叫云吞,而在沙县,它叫扁肉。
沙县扁肉的皮薄如蝉翼,据说一斤面粉可以做出500多张面皮;馅儿嚼劲十足,区别于馄饨、抄手的馅儿是用刀切出来的,扁肉馅儿却是实打实地一锤一锤“打”出来的;汤用猪骨头熬制的白汤,完全释放了猪肉的香气。
顾淼阻止了沙蓓蓓想要点扁肉的冲动:“肉燕比较有出息。”
“我不要吃燕子!”沙蓓蓓对肉燕的联想是“肉牛”、“肉鸽”、“肉鸡”……以及等等,所以虽然吃燕子这事很奇怪,但是兴许这里就有养殖专门食用的燕子的呢?
“肉燕不是燕子。”顾淼解释道,“它的皮是淀粉与肉打在一起做的,所以,可以理解为肉包肉,是不是听起来更高贵一点?虽然肉燕是福.州的东西,不过反正你也不去福州,既然这里有,那就在这尝尝,想来味道不会差太多。”
肉燕端上桌,沙蓓蓓咬了一口,对肉的口感非常满意:“是脆的。”
“嗯,肉馅是被暴打成馅的,不是用刀切的,周星驰的《食神》里,莫文蔚演的那个角色干的事,在这是常态。确实也辛苦。”
沙蓓蓓吃了几个,抬起头,仔细看着墙上贴的菜单:“奇怪,没有蒸饺哎,我们公司楼下的两家沙县小吃都有。”
“沙县没有蒸饺,有芋饺。要吗?”顾淼笑咪咪。
还没有在菜单上找到字的沙蓓蓓面脑补了许多足控的画面,嘴角抽搐:“玉脚?我还在吃东西呢,你怎么这么下流。”
顾淼:“???”
好在她很快找到了对应的字,领悟了一下:“是芋头做的皮,还是芋头做的馅?”
“皮。”
“那不会散吗?”
“***说,梨子好不好吃,只有尝过才知道。”顾淼起身,点了一碗。
芋饺皮本身无味,就是木薯根伴上番薯粉做成的面皮,美味的点在于包入猪肉丁、葱、香菇、笋干还有红菇,煮出来外韧内软,咸香软糯。中秋节这天,沙县人也一定会围坐在一起,煮上一碗热气腾腾的芋饺吃。
“那个亮晶晶的是什么啊?”沙蓓蓓一山望着一山高。
“烧卖……你吃不完的。”顾淼觉得沙蓓蓓就算是猪,也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干掉一碗肉燕+一份芋饺+一份烧卖。
“不是还有你吗?我家,我爸都是负责打扫战场的。”
“我……”
“不要说你吃不下,我爷爷八十多了,一顿能吃掉四个大包子,半盘梅菜扣肉。你已经老矣?不能饭否?”
“……”
全中国常见的有三种烧卖:
粤式早茶里的干蒸,黄色的碱面皮包着纯肉。
长三角地区的肉丁糯米烧卖。
皮薄如纸的羊肉烧卖。
沙县的烧麦算是一个特例,个头很小,馅料以粉丝为主,肉沫为辅。其独特之处就在于面皮的制作,加入了10%的木薯粉后,就会呈现出一种透明白晳、吹弹可破的模样。
——吃好了,换下一家——
在一条狭窄的小巷,沙蓓蓓抽动着鼻子:“啊……好香!”
“你不是刚吃过?”顾淼惊呆了。
“我就……闻闻,不吃。”
蓝底红字招牌迎面而来,上书罗兰烧饼四个大字
“罗兰烧饼!!!”沙蓓蓓惊呼。
罗兰,谁不知道龙婆的大名,不管看啥香港电影,里面出现了她,基本可以确定是鬼片,没跑了。
“吃了会怎么样?”沙蓓蓓故作紧张。
“这是罗兰烧饼,不是龙婆烧饼,能怎么样?吃了能见鬼?那应该叫牛眼泪烧饼。”
沙蓓蓓看着排队的本地人,几乎个个都拎上十几个走:“说不定真能见鬼,然后驱使五鬼搬财,不然,不就烧饼吗,能有这么好吃?”
“……你是不是忘记夫子庙的小郑酥烧饼也是这么排的了?”顾淼提醒道。
“说的也是。反正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就排一会儿吧。”没等顾淼有所表态,沙蓓蓓已经拉着他加入排队的行列。
“你不是说你就闻闻的吗?”
“我一会儿就吃一口,剩下的都给你吃!”
快烤好的烧饼,香气穿过电烤炉直往外冒,肉香、芝麻香、面团香、葱花香……直往鼻子里钻。
终于排到了,沙蓓菩理性而克制的只要了一个,她递给顾淼:“你吃剩的给我留一口就行。”
“那你不如先咬一口,剩下的都给我。”
事实证明,不管男人还是女人,统统都是大猪蹄子。
我就闻闻,
我就吃一口……
什么都不能信。
“我们还可以再买一块!”沙蓓蓓颇有愧疚,不小心就吃完了,不对,是那块烧饼自己钻到肚子里的。
“不了,我要把有限的胃,留给更有出息的食物。”
顾淼看着比刚才还要长的队,默默拒绝了这个提议。
沙蓓蓓非常惭愧的低着头,靠在他身边,顺着小巷离去。
“抬头。”
“啊?”
顾淼很快的亲了沙蓓蓓一下:“你嘴上有芝麻,我帮你拿掉了。”
“……要不,你还是尝尝味儿吧。”
沙蓓蓓抱住顾淼,一个深入的法式湿吻。
“真是两个不讲究的人类。”一只路过的单身狗鄙视的从他俩身旁路过。
在沙县里毫无意义的瞎蹿假装消食之后。
两人又坐进了一家铺子。
“金包银?这个我知道,霹雳布袋戏里的刀戟戡魔录有这个人!今天,我们要吃人肉啦!”沙蓓蓓兴奋的搓着手。
等端上来,她陷入了沉思:“煎豆腐夹肉馅?”
乍一看有点像放大版的臭豆腐,仔细看完全不一样。
金,指的是炸至金黄裹上蛋粉糊的豆腐,
银,木耳、香菇、肉末、粉丝、香葱等夹在当中的馅儿。
简单来说,就是金灿灿的炸豆腐包裹着白花花的粉丝馅儿。
店里正好刚炸出来一锅,咬上一口口感外韧里嫩,肉馅汁和炸豆腐一起经过蒸煮后香气四溢。放进嘴里,先是脆脆的炸制金黄的豆腐皮。接着豆腐鲜嫩的口感层层递减,最后则是馅儿的香味。
金包银好大的一个,沙蓓蓓一边表示吃不下了,一边吃了两口顾淼的拌面,并给予评价:“有点像武.汉热干面。”
“不一样的!”老板娘听闻沙蓓蓓此言,一百个不愿意,“我们这个调料很多的!!!酸豆角、萝卜干、花生碎、芝麻等辅料,最后还要淋上葱头油。”
听着前面的时候,沙蓓蓓在心中默默表示:这不就是热干面吗?
到最后三个字,她问道:“葱头油是什么?”
“是用红葱头做的,很费功夫的!”
本质上就是用油把红葱头给炸酥了,不太容易控制火候。
老板娘又非常骄傲的推荐了店里的其他小吃,包括豆干。
豆干,谁还没吃过豆干,值得把有限的胃,奉献给豆干这种全中国都有的东西吗?
老板娘见沙蓓蓓将信将疑,给她从圆形的烤架上取下一块。
“这个要配着豆酱。”老板娘一板一眼的教。
从理论上来说,就是豆干配酱油,但是又的确跟其他地方吃到的豆干配酱油不一样,有一股特别的味道。
沙蓓蓓没有控制住自己,又来了一碟豆干。
“我以前也是在北.京开店的,天天生意好的不得了!开在居民区,都天天有人排队。”老板娘一脸的骄傲。
“那你怎么回来了呢?”顾淼问道。
“哎,不行啊,不好做啊。”老板娘感慨。
顾淼脑中闪过生意不好做,过于辛苦等等原因。
老板娘再次开口:“哎,那里找不到好豉油,豉油只能这边做,但是豉油的保持期只有3天,要现做的,根本带不过去,好多菜都不能做。还有这个豆干啦,北.京调料都不全,没法做!还有扁肉哦,那个馅哦,根本来不及打,一会儿就卖完了。”
“……您是因为做菜做的不高兴,所以才回来?”顾淼忽然感觉眼前的这个微胖的女人,有一种大师的风范。
“做的东西都不正宗,不好吃,还做什么哦,还不如回家干干算了。”
听老板娘痛斥那些黄底红字的沙县小吃糊弄人,沙蓓蓓又不失时机的让老板娘推荐了几家别的好吃的。
米冻皮——从外观与描述来看,像凉皮,算了。
青草冻——从外观看,像龟苓膏或是黑凉粉,算了。
泥鳅粉干——就是放了泥鳅的米粉,算了。
板鸭……板鸭?
从鸭都出来的两位有出息的人士,忽然生起了一股比较的心思,于是毅然冒着被亲友骂傻冒的风险,买了两只带回去,两家各得一只。
沙县的板鸭皮是红色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可以叫它烤鸭,先风干,风干的时候抹芝麻油。
再烤制,烘烤的时候用茶籽壳。
——吃过之后的分割线——
顾、沙两家传出了这样的声音:
“哎,你是不是傻?这么好吃的东西,你怎么不多买点回来?店老板有淘宝店吗?微店呢?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
第334章 bug票、墨脱、林芝
半夜是一个很有趣的时间,无论是闹鬼,还是心中往事,都会在这个时间泛起来,人一感性吧,他写的程序也会感性起来。
感性就会冲动,冲动是魔鬼,魔鬼要捣乱。
顾淼对bug票的理解认知,在于某位同学凭家里的关系,混进了中航信,他对这个同学印象很深的原因是,这个同学平时在群里聊天的时候,总是会说自己好穷,一个月工资只有三千多块。
天呐!首都,三千多块,怎么活……直到年底发了年终奖,同学吐槽说别人都发得比他多,他因为是新进去的,只发了二十多万的年终奖。
只~发了二十多万。
从此顾淼同志的同情心份额又被消耗了一大半。
第三年,那个同学哭着说年终奖不发了,顾淼好奇为什么,难道是直接人人发一套别墅。
同学说:“因为有个傻x把程序弄错了,帝都飞羊城,含税价9块钱,帝都飞隔壁美帝纽约,500块含税。这谁受得了!而且还bug了一晚上,到清晨才发现,已经出了一堆票了,公司捏着鼻子承认机票有效,然后就是取消全员的年终奖。”
群里的同学们纷纷表示:“哎嘛,你们下次啥时再出bug?”
再一次认识到bug票,是东方航空网站售卖美国航空公司的票时,代码匹配错误,导致公务舱的代码与经济舱的代码串了,魔都飞洛杉矶的公务舱三千八。
时间发生在半夜两点,修复时间为凌晨五点,三个小时,该抢的都抢的差不多了,东航也捏着鼻子认下。
眼见着春暖花开,顾淼寻思着去哪儿转转,此时国航又出bug了,全国航线基本1折,北上广含税飞川菜基地,从川菜基地含税飞羊肉大盘鸡和雪域高原,基本都在210-299之间。
抢bug票的人,把国航网站和app都给挤爆了,国航同样捏着鼻子认了。
于是,顾淼便要奔向雪域高原。
沙蓓蓓没有假,不能同行,她要把大好的年假留给英国,毕竟那是腐国,万一顾淼去了英国之后,忽然想开了,想通了……那多糟心。
她只关心的问了一句:“那么高的地方,很冷吧,你去了千万不要变成冰川水晶尸。”
事实上,林芝并不怎么冷,相对于海拔三千多米的日光之城,它只有两千多米,每年四月,那就是一个桃花盛开的地方。
而且桃树品种与内地不一样,又大又壮,与海岛上那些如灌木一般的桃花完全不同。
在日光之城,顾淼与约好一起包车的网友见面了。
两人相识的方式很复杂,起源是沙蓓蓓的朋友去相亲,没看上男人,跟男人的妹妹建立了外交关系,男人的妹妹的男朋友的哥们儿也是个爱拍照爱旅游的。
一层一层的认识,就变成了顾淼与一只单身狗和另外一对情侣四人的包车游。
“从林芝回来,咱们顺便再去走个墨脱吧,虽然已经通车,不过来都来了……”妹子小薇说道。
顾淼看着她一身看起来还算专业,但非常簇新干净的户外服装,没吭声。
“别去啦,都通车了。”单身狗小林摆摆手,“那条路我几年前走过,其实也就是一条原始森林,没什么特别的,连个下毒的都没有。”
小薇睁大眼睛:“你还盼着给人下毒?”
“不下毒,我去那干嘛啊?分析中国与印度之间的边界问题吗?那里的土著门巴族人,传说中会下毒下蛊,我虽然是湘西那儿的,但是一没见过赶尸,二没见过下蛊,好生遗憾,特别想去体会一下。”小林十分遗憾的叹了口气。
小薇捧着脸,看着面前的甜茶:“我是看了安妮宝贝的《莲花》,才特别想去。”
“就这么跟你说吧,我那次走着,简直是信仰崩塌之旅。”小林将自己上次的经历原原本本的说出来。
小林出发的时候,脑子里都装着“多雄拉雪山非常险,中午翻过不去就gg”、“门巴人逮谁就下毒,看起来很普通的动物、水、食品、都有可能是下了毒的。”、“什么叫汗密,就是走得一身都是密密麻麻的汗,什么叫背崩,就是走到崩溃。这两个地名你要好好记住。”
他甚至出发前,还在网上发贴问:“去墨脱旅行生还的可能性有多大?”
结果真正出发,才发现,原来路上同行的人那么多,不仅如此,派.县因为是徒步墨脱的起点,所以,竟然围起来收门票了!
“凭什么啊,就因为它是出发站?那北上广也都可以收门票了啊。”小林吐槽道。
开始的时候,原始森林的风光,与脚下的雅鲁藏布江,让他颇感新鲜,走着走着,疲劳占据了一切意识。
“当时路上有一个独行的美女,开头还说要挑战自我,后来总是跟在我身边,哼哼唧唧的拖着脚走,还时不时的嵗一下,这是什么意思!就是叫我帮她拿东西!她要方便,还让我给她看着,等她回来,还打我一拳,骂我太老实,这都什么人呐!”
小林继续愤愤不平。
顾淼默默的喝了第二杯甜茶:“然后呢?”
“然后我在曾眼镜家住的时候,她晚上还来敲我的门,有没有搞错,走了一天的路,我都快要累死了,还敲,我没理她,就当睡着了,她叫了几声之后,发现确实没戏,才走。第二天一大清早,我吓得早早出发了,总算把她甩开。”
顾淼揉揉鼻子:“她可能是运动量不够,还想再找你运动一下。”
“运动个屁啊,那会儿真是累得只想睡个素觉,就算她想干什么,也得是坐上来自己动。”
小情侣听着小林的话,小声的嘻笑嘀咕着,小薇看着男朋友小张,小张举手:“海拔那么高的地方,又走一天的路,第二天还要再走一天,搁我,我也清心寡欲了。”
小林的眼中闪着“知音啊!”的感动:“回去我朋友都说我活该做单身狗,讲道理,这种女人,谁敢要啊,谁知道她已经集齐多少个男人了。”
“更糟心的还在后面,我特向往蚂蟥山,据说那里的蚂蟥多的哎!人躺在草上,血就会被吸干。多刺激!结果!去的游客太多,蚂蟥都没剩几只了,你说气不气!”
敢情这小林是找死大师啊,顾淼给他支了一招:“你去神农架,也能体会一把。”
小林兴奋的搓手手:“行!”
接下来,进了墨脱县城之后,就是完全的梦想破碎了。
本以为墨脱不通公路,里面的人不是靠自己的腿,就是靠吃草动物的腿。
结果里面好车一辆接一辆,走路上还得小心看车。
本以为自己走着这么艰苦,墨脱应该基本都是本地人和强健的徒步旅行者。
结果,足疗按摩满大街都是,注意,是不正规的那种。
同来的一个大哥,更是得意的在县政府门口的牌子底下留了个影,说要跟几十年前的放在一起。
小林好奇的凑过去看这位大哥手机上翻拍的一张照片,同样的位置,比现在年轻许多的大哥,以及比现在破的县政府招牌。
大哥拍着肚子说:“这是我1980年来这里办事的时候拍的,快四十年啦……”
完全没有做功课,凭着热血上头的小林这才知道,其实在很久以前,墨脱就通路的,
从墨脱到波密那一段,是间歇性通路,一年就通三个月,之后就会封山。
不过在里面活着也就够了。
好车、失足女,都是趁着那三个月从波密来的。
被小林这么一说,原本对墨脱抱着“隐世白莲花”“最后的人间圣地”等等美好幻想的小薇,立马就挥手:“好,忘记这件事,说说林芝吧。”
“主要就是拍桃花,有几个地方,包车司机会带我们过去的,毫无难度,跟逛公园一样,你打扮得美美,让小张拍就行了。”小林挥挥手。
小薇又问道:“为什么这里这么高,还有这么多桃花?一般不是都长在平原地区的吗?”
丝毫不解风情的小林开始对小薇进行关于蔷薇科桃属的落叶小乔木在世界的分布和生长习性进行严谨的科普,顾淼看出妹子强忍住打呵欠的**,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终于等小林科普完,顾淼说:“其实,很有可能,这里的桃林,是夸父留下的。”
小薇顿时精神一振:“怎么说?”
“传说中,夸父追日,一路追向太阳落下的隅谷,后来他扔掉了手杖,手杖化为无边桃林,名为邓林。太阳落下的地方在哪,西边,这边够不够西?再西就出国啦。”
就连小张都说:“听起来还真挺有道理的。”
“而且,在这一带,也真的有传说,说有一片桃花林,骑着马在里面走一天一夜都不能穿出去,桃林附近的人家,家家户户都会用野毛桃做桃干。可惜现在不知道那片桃林去哪儿了。”
小林抢答:“其它的桃树死了呗,现在散落的这些一片一片的,兴许就是那一大片桃林的幸存者。就像云梦泽一样,以前不是还‘气蒸云梦泽,波.霸岳阳楼’吗?现在哪找云梦泽去。”
顾淼:“……少年,你早点睡觉吧,去做个梦,梦里有波.霸站在岳阳楼上向你招手。”
在雪域高原找的师傅,一定得擦亮眼睛,路上说下雪就下雪,一点都不带含糊的,要是没经验的混子,下雪路滑,一车人的性命都不够送的。
从日光之城到林芝,会经过米拉雪山,垭口上经幡飘摇,当地人相信,风吹动经幡一次,就相当于他们自己念了一遍经,积累功德,转经筒同理。
小林拍了几张雪景之后,问顾淼:“你说佛祖知道他的信徒们投机取巧吗?”
顾淼笑笑:“我认为,他应该是同意这种操作的。”
“为什么?”
“你看他也没现身出来,表示反对。”
“也是。”
米拉山口的风超级大,有几个老年旅行团的丝巾迎风飞舞,大爷大妈们精神特别棒。
米拉山是雅鲁藏布江谷地东西两侧地貌、植被和气候的界山,西边地区,气候干燥寒冷,而东部地区则是温暖潮湿,植被茂盛。
过了风雪交加的米拉山口没多一会儿,眼前的景物瞬间就变成了青山绿水,蓝天下,雪山前,碧水旁,处处可见云蒸霞蔚,桃花的粉香在身边萦绕不去。
这里的桃花是高原野桃花,有些桃树寿命达千年之久。与江南的桃花不同,野桃花颜色略浅、多为粉红与红色。花朵虽小但枝干上的花朵密度很高。
明亮而又纯净的天空做为背景,远离一切阴霾。
如刀削斧凿般的雪山硬朗的线条,为这片粉嫩柔弱平添了一分冷峻。
清亮湛蓝的湖水潋滟,盛世美景尽被一湖收。
陆游曾有诗云:桃源只在镜湖中,影落清波十里红,顾淼感觉到,诗中的字字句句,都往眼前来,那种理想照进现实的那感觉,只有亲身体会,才能明白。
马匹牛羊,与各种不期而遇的鸟兽,成了桃花盛景中灵动的点缀。
“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顾淼想起已经被后世解读成恐怖故事的《桃花源记》
眼前的景象与武陵渔人所见,一般无二。
小薇打开窗户拍了好多,还不过瘾,急着让司机停车拍照,见惯不怪的司机淡定的表示:“这才哪到哪儿啊,往前才好看,等到了前面,你现在拍的,都得删了。”
专业人士小林,掏出他携带的巨大盒子,打开,是一架无人机。
在无人机的监控画面里,桃花林好像一大团一大团粉红色的云朵,缀在碧绿的草地上,蜿蜒的雅鲁藏布江水,倒映着蓝天,字面意义上的色如碧玉。
浓烈的色彩饱和度,让人心醉神迷。
索松村。
住宿是顾淼定的,所有人都对这个安排非常的满意。
太漂亮了。
屋内装的是整面无分割大玻璃落地窗,外面的世界如同一副油画,被坐在屋里的人尽收眼底。
画面被分成三个部分。
上方的三分之一,是蓝得发紫的天空,白色的轻云在强劲的高空气流作用下飞来荡去。
中间的三分之一,如刀削斧劈一般陡峭的山川,是南迦巴瓦峰。
下方的三分之一,则是满满的粉色桃花。
赏景的人,可以坐在藤椅上,喝着咖啡可乐冰红花,吃着旺旺仙贝康师傅三加二,开始满嘴跑火车。
关于南迦巴瓦峰和加拉白垒峰,还有一个传说:
相传很久以前,上天派南迦巴瓦和拉加白垒镇守东南。
弟弟加拉白垒勤奋好学武功高强,个子也是越长越高,哥哥南迦巴瓦十分嫉妒,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将弟弟杀害,将他的头颅丢了米林县境内,化成了德拉山。
上天为惩罚南迦巴瓦的罪过,于是罚他永远驻守雅鲁藏布江边,永远陪伴着被他杀害的弟弟。
所以,加拉白垒峰顶永远都是圆圆的形状,那是因为它是一座无头山。而南迦巴瓦则大概自知罪孽深重,所以常年云遮雾罩不让外人一窥。
“我觉得吧……这个故事很不科学。”顾淼抹了抹沾着饼干碎屑的嘴,“化成山的弟弟,天天看着杀他的凶手陪在身边,不会觉得恶心吗?”
小薇愣了一下:“你为什么要跟神话讲科学?”
顾淼默默的拿起一块仙贝,嚼起来,如果沙蓓蓓在这里的话,她一定会从这个故事里延伸出其他的意思,比如德国骨科神马的,唉,忽然就很想念她了。
顾淼补充道:“对了,这个女娲补天的石头好像真的掉了不少,南迦巴瓦在藏浯中有多种解释,一为“雷电如火燃烧”,一为“直刺天空的长矛',这一名字来源于《格萨尔王传》中的“门岭之战”。还有一为“天上掉下来的石头”,这次不是无材补天了,是补上去以后,又掉下来。”
“……豆腐渣工程?”小林陷入沉思。
这里的女主人是藏族人,上半身穿的是汉式的衣服,下半身是藏式的袍子。索松村已经是很标准的商业化村子,住宿条件都还不错。
反正美景没有少,能让自己过得快活的商业化,有什么不好。
小薇与女主人聊了几句,得知她嫁的男人,家乡是东部那个以肉排骨水蜜桃而闻名的城市。
那个男人在那里有老婆,还有一个儿子。
男人到这里来,娶了她,又生了一儿一女。
旅游旺季,男人就在这里和她一起管理旅馆。
过年,男人会带着她和儿女回老家,与另一位夫人和乐融融。
小薇张口结舌,这不是重婚吗?
正室大奶奶怎么容得下她,还和乐融融?
这种话没法当着侧室说,等她走了以后,小张悄悄的说:“大概那位完全指望着这个男人养,或者那位在外面也找了别的姘头,大家各玩各的,说不定过年,正室的姘头也一起来,正好凑一桌麻将。”
夜晚,星空出现在雪山上,小林兴冲冲的扛着相机出去了。
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将会面对怎样的羞辱。
当他早上精心处理好图片,发到微博之后,经微博提示,有xx人也在这里发微博,于是他按地点搜了一下,忽然发现,已经有人先发了一张照片。
一道闪亮如钻石头带的银河,像拱桥那样横跨在雪山顶上。
配字是:银河横跨雅鲁藏布江,银河头在多雄拉山顶,银河尾在一年难得现身几次的南迦巴瓦峰,天蝎座和北美洲星云在银河两端遥相呼应。
小林问了一句:“你这是多大的广角啊?”
很快对方回应:“不是广角,35mm拍摄18张拼接。”
小林搓着手,转来转去:“被比下去了。”
接着他又努力的私信那人,报了自己住的地方,又问那人住在哪里,相逢就是有缘。
“哎,问人家地址干什么?你这是要约架?”顾淼大口喝着酥油茶。
“那他可能打不过我。”餐桌对面传来女人的声音。
一个束着马尾的元气少女,冲着他们露出笑容。
第335章 四渡赤水
离开桃花飞舞的高原,情侣们回去上班,单身狗与可能会打死他的另一个姑娘相约去伊犁杏花沟。
顾淼觉得自己的眼神可能分不清楚桃花与杏花的区别,都是一大堆一大堆的粉红、粉白,碧草青天的看多了也审美疲劳。
重点是,他一个人凑到那两个人中间是几个意思?万一姑娘看上他了呢?那不成了拆散人家美好姻缘的坏人。
还有一个更重点的问题是,他们居然是打算走新藏线。
哎嘛,新藏线……五道梁。
真是人间悲剧般的回忆,那是他因为高原反应加晕车,吐得昏天黑地,而同车的人全都没事的世界。
“不了不了,你们去吧,我要去一个有出息的地方走走。”
“哪?”
“遵.义。”
那是一个好地方,遵.义会议奠定了***的领导地位,解除了一个德国人、一个把名字改为俄国上帝的中国人的职务。
在那里开个会,说不定就可以解除沙蓓蓓的统治,奠定顾淼的领导地位……吧?
这个理由不算很重要,还有一个原因是,曾经有朋友向他大力推荐过那里的豆花面,说特别好吃。
以及,遵义仁怀有个茅台镇,再怎么说,也是国酒。
更重要是……他发现自家的亲戚里有一个在酒厂里混管理层。
家里在那一代,都算得上有头有脸,每每听人说起寨子里村子里的各种故事,就跟各种乡土小说、志怪小说里的一样。
比如某位不知一表了多少层的亲戚,是兽医,母牛产子大出血,主人家赶了几里地找到他,他对着天空嗖嗖的比划了几下,然后跟主人家说:不着急,咱们慢慢走。到了那里,守着的人说在他们赶过来之前挺久的时候,血就已经止住了。
再比如某位亲戚,是治人的医生,开得药,县城里的药房都不敢抓,大毒、剂量还巨大,就这样,还没把人给治死,成了名医。
再比如,他这姓氏的族人,在某村只有三户人家,备受欺负,到族长那里哭诉,然后族长一呼百应,带了几百个同姓同宗的男丁,浩浩荡荡,到那个村子里——开联谊会。果然之后,这三户人家的日子就好过很多了。
对于久居大城市的顾淼来说,怎么听都像是巫术与部落械斗的即视感。
连带着遵.义这整个城市,在他的印象时,都是竹楼草屋泥巴地,人人都穿着民族服装,手上提着鸟铳,每年有三个杀人名额之类的。
然后,他发现遵义通飞机。
得,一个有机场的城市,再怎么落后,也后不到哪里去,再破也不能是坐在孔明灯上原地起飞的那种。
落地之后,眼前所见,都是标准的二三线城市。
不是那么大,也不够时髦,不过也是水泥地、柏油路、现代化的方方正正居民楼。
说它是江.苏省的某个市也不是不行。
先搜索了一下当地最有名的豆花面。
除了店名里有一个字不认识被当地人嘲笑之外,很快就找到了。
“刘成gu(孤)在哪?”
“啷个留成孤?”
“吃豆花面的。”
“哦,刘成hu(户)哦,左转就是了。啷个叫孤嗦。”
店名大大的“刘成祜”三个字出现在面前时,顾淼脑中这才闪过一句“纽祜禄·和珅”,哎,这么有名的纽呼噜,怎么就读错了,果然字要组成词才能认识是一种无法逃避的诅咒。谁家也不能给孩子起名叫“成孤”啊,多不吉利。
进门的时候,人还不多,坐下点单,价格也很便宜,便宜到让他觉得这碗面说不定就是一份阳春面,除了面,啥也没有的那种。
不多时,面端上来了,一起来的有两碗。
面碗,清清白白一碗面,面里无油也无酱,水映天光闪闪亮,一坨豆花卧上方。
另一份则蘸料,有诗云:青红分明半碗汤,葱花芫叶拌辣香,碎肉臊子榨菜丁,油酥花生拌面香。
那么,问题来了,这玩意儿怎么吃?
面是汤面,面里浸着大半碗清亮亮的白水,要是把蘸料倒进去,势必会稀释调料。
像吃火锅那样夹着面和豆花,放进蘸水里?
可行!
等等,先暗中观察一下。
好在是饭点,又是有名的店,食客不少。
由于已经被嘲笑了一回,“因此步步留心,时时在意,不肯轻易多说一句话,多行一步路,惟恐被人耻笑了他去。”
林妹妹附体的顾淼,在初入面馆,观察了几个人之后,确定火锅式吃法果然是正确的操作,遂满意的夹起了面条夹碎了往蘸料里丢,看了半天,觉得豆花这东西,如果不能与面在一起共呼吸同命运,这碗还叫什么豆花面。
于是又夹了半块豆花扔进去。
在顾淼的概念里,豆花等于豆腐脑,等于豆浆在点卤之后,没有认真压干净水的产物。
理应又细又嫩,只能用勺子舀。
甜咸豆花之争的主角就应该是这种样的。
但是在贵与川这两个地方,豆花都是结实的像北豆腐一样的存在,能用筷子夹起来还不碎的。
本质上,就像是虽然已经压掉了豆腐里的水份,但是没有好好的整成四四方方豆腐的形状,另一种形状的老豆腐而已。
香是很香的,口感很结实劲道,也没有盐卤豆腐或是石膏豆腐所拥有的特别的怪味。
据说这是他家的特色,酸汤点的豆腐,所以味道与常见市售的不太一样。
酸汤xx,还真是贵.州特色。
开始顾淼还装模作样的夹了少少的一点,转念一想,这么复杂干嘛!
他又拿来一个碗,把面条里的汤水弃了,直接把蘸料倒进去,变成干拌面,再适量往里回倒一些汤。
嗯,很完美,做人干嘛这么死心眼。
一份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不算素面的素面吃完,顾淼觉得人生还不够幸福,还得继续来点什么。
于是,走进了一间丝娃娃店,开启了另一场丢脸之旅,林妹妹还是赶紧走吧,这个男人不适合你附身。
丝娃娃,跟春卷差不多意思,跟北京烤鸭的吃法有点像。就是薄薄的春卷皮卷所有。
再次暗中观察后,发现有小学生模样的人正在吃,左手托着饼皮,右手夹菜,卷一卷,包一包,最后加上一勺蘸水。
看这小子嚼得还挺香,顾淼搓着手,准备开始了。
萝卜丝、粉丝、海带丝、黄瓜丝、腌萝卜、炸花生、芹菜……各种丝状物堆一堆,认真包好……贪多包不住,顾淼又默默往下夹。
好不容易卷成一卷了,往下浇蘸水,它漏了,顾淼像受惊的猫,带人带板凳向后蹦了一下。
“哈哈哈哈哈……”小学生方向传来笑声,如同王者见青铜。
顾淼痛定思痛,分析事故原因,重新整理上路,这个没漏,但是包的菜过少,有奸商之嫌。
第三个终于像点样子,做为一个生手,顾淼很想要一个碗,把菜都夹上,把蘸水倒进去,把饼皮也扯碎了扔进去,直接变成凉拌菜,本质上也不会有太大的区别。
林妹妹的偶像包袱让他还是没这么做,在不断的包裹与折叠之中,顾淼的人生得到了升华。
他想起,为什么别人家的春卷大多数是韭黄猪肉馅,而他们家一直吃的是桂花年糕馅,因为只要切成标准大小,包进春卷皮就可以了,emmmm,儿子像妈妈,顾淼找到了自己问题的根源,心安理得的接受了这个设定。
丝娃娃的配菜里,有一个白色的、长条状的、看起来还一节一节像鞭子的物体。
他好奇的夹了一根尝尝,难以理解的味道从舌尖滚到舌根,又一路掉进胃里,不复回头。
“这是什么?”
小学生高兴的用方言回答:“贼二根。”
那是什么玩意儿?
小学生又补充道:“就是雨行草。”
那又是什么鬼?
通过领悟,顾淼想到了这玩意儿是鱼腥草的根,名叫折耳根。
据说!凉拌好吃。
但是……这味道实在是很怪异,大多数第一次吃的人接受度不高。比榴莲的适用人群还要低一些。
而且,完全没有吃出鱼腥味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叫鱼腥草。可能是某种特定的鱼的腥气。
还是没吃饱,出来之后,顾淼去寻找小摊,发现了一条名为捞沙巷的美食街。
看来,每个城市,都有这么一个专门拢游客的地方,起先顾淼没对它抱太大希望,后来发现除了全中国都有的烧烤xx、油炸xx,还有一些比较有特色的东西。
在铁架子上烤的豆腐,名为“恋爱豆腐果”,看起来软软嫩嫩,卖的人用筷子把它夹起来,手中小铁片灵巧的划开一道口,往里塞辣椒面和折耳根。
豆腐本身有一股焦香的气味,再加上夹的料,比豆花面还要好吃。
还有一道菜名为小米鲊,主料就是小米,加上糖和猪油后蒸熟。
就算是在油水充足的现代,顾淼也觉得这个可以说是相当好吃。
吃猪油一时爽,滑肠火葬场。
满世界找厕所,最后冲进了遵义会址。
身心愉悦的出来之后,顾淼想起关于要开个会的问题。
此时人不多,他鬼鬼祟祟的蹲在地砖上,拿出一个硬币,代替沙蓓蓓。
“我们现在开会,关于表决,你不能对我凶的问题。如果你赞同以后都听我的,就露出菊花。”
硬币在天空中翻转、落地,一个大大的“1”,气势霸天,顶天立地。
“一次不算,三次为定。”
111
顾淼搓搓手:“我可能没有说清楚规则,如果你赞同以后都听我的,就露出菊花,如果你赞同以后所有的事都由我说了算,就露出1.”
硬币继续在天空翻转,落地,卡在花坛与台阶之间的缝隙里。
它立在那里,坚强而桀骜,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诡异的光芒。
“得!要是你自己能走出来,我以后都听你的。”
一阵狂风吹过,将硬币从缝隙里吹出来,咕噜噜滚出很远,最后静静的倒在地上。
不得了……沙蓓蓓成精了。
顾淼收起硬币,手机弹出消息提示:
【老婆大人:你在干嘛呢?】
“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什么都没有干!”心虚的顾淼飞快的发回去一句话。
前往茅台镇,要买票。
顾淼在综合查询网站上认真的搜怀仁市,飞机票提示:怀仁没机场,最近的在大.同。
啥大同……那不是山.西了吗?
查火车票,也没通,只能买汽车票了。
汽车票居然没直达?
这不科学,怎么可能遵义市到它自个儿下属的地方会没直达。
然后,他才发现,茅台镇,它所在的那地方吧……叫仁怀。
怀仁呢,真是人家煤醋大户的地盘。
仁怀,贵.州省直辖县级市,由遵.义市托管。
怀仁,山.西省直辖县级市,由朔.州市托管。
幸好没有直达票,要是一激动,付款到了山.西,那还不得拎两瓶醋再回来,进酒厂。
酒厂的人看了多半会认为砸场子的来了,毕竟骂人酒酿的不好,就是说跟醋似的。
从遵.义坐车去仁怀,再从仁怀坐公交车到茅台镇。
镇子上,就弥漫着一股……大酱缸的味!
就是黄豆酱的那个大酱!
茅台被称之为酱香型,不是假的!
在茅台镇,顾淼见到了他这辈子都没见过的亲戚,被迎进厂里,这位表爷爷带着他到处参观,说车间里不让拍照,可以看。
厂区里的味道,更加的馥郁芬芳,那一股浓浓的香气,让一向只能喝出白酒辣、红酒酸、啤酒苦的顾淼都能感受到什么叫酒香四溢。
“香吧?茅台的香气,跟别的酒都不一样。”表爷爷特别自豪。
香,是香……但是像顾淼这个水平,他完全闻不出什么酱香型、窖香型、尖香型、清香型,
奈何顾淼没文化,一个香字走天下。
进了发酵车间,就相当的不美好了!
湿!热!还有一股难以言喻的酸冲气味!大概就是传说中酒糟的气味。
太可怕了。
传说中skii的神仙水就是酒糟做的,所以有人说神仙水有一股诡异的气味。
顾淼没用过,估计沙蓓蓓也没用过,不然这种味道,实在是太令人记忆深刻了。
包装车间平平无奇,流水线上转悠着经典的白瓷瓶,每瓶都代表着“贵”。
相比而言,忘记叫什么车间,也可能真的叫勾兑车间的地方更有意思一些。
比如酒坛子空的就要一百多斤重,酒库的女工们,徒手搬运毫无压力。
让顾淼相信妇好手舞两把四五十斤的大斧子砍人脑袋是特别科学的事。
茅台酒,不是同一桶两次下料、九次蒸煮、八次摊晾加曲,然后就完事了。
还有七次取酒这么一个说法。
为什么只有茅台镇才能出茅台酒,因为原料不一样。
只有仁怀的糯高梁才是一夜七次郎,普通高梁在五次取酒之后,就身体被掏空,榨干扔出宫。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很难求证的说法,说茅台镇的空气、赤水河流行这段的水里,有特别适合酿酒的细菌,别处没有。
很多卖酒的为表示自家酒好,强调自家的酒不是勾兑酒,而是原浆酒。
茅台则大大方方的说自家就是勾兑酒,七次取酒,每次酒的香气和味道都不一样,掺合在一起,这不就是勾兑吗?
勾兑酒的名声是给工业酒精给弄坏的,不愧是甲醇(假纯),把好好的良家好酒的名声都给带坏了。
顾淼在勾兑的地方,尝了分七次取出的酒,第一次取出的,就是所谓原浆。
原浆也不是那么好喝,刚发酵出来的,不怎么样。
第二次的最好喝。
再往后的味道就淡了。
表爷爷介绍那几个忙着勾兑的人,说这些人的舌头鼻子都特别灵,酒好不好,就看他们。
“听起来工资特别高。”这是顾淼唯一能想到的问题。
“是嗦塞。”
最后,表爷爷用塑料白方桶给顾淼打了一斤好酒,又塞给他了一瓶82年的53度飞天茅台,以及一瓶标签又黄又脆又脏,仿佛出土文物一般的赖茅酒:“带给你爸。”
“这个赖茅……跟茅台是什么关系?”
“原来没有茅台酒厂,53年的时候,赖茅跟王茅、华茅三家折股并进来,变成了茅台。好喝的!”
哦,茅台的祖宗。
表爷爷后面还有个不知道要开到几点钟的务虚会议,就没留他吃饭。
传说中,好酒得配好菜。
好菜是什么呢?茴香豆?那是配黄酒的。牛排?那是配红酒的。
顾淼想了一下最适合白酒的情境:村头、大树荫下、穿着白背心和拖鞋的摇蒲扇老头(一定要突着肚子)、方桌、小凳、花生米。
配套要求还挺高,算了,将就一下吧。
顾淼拎着酒们,随便进了一家小破店,不是饭点,一个客人都没有,只有店主坐在店里打盹。
他要了一盘下酒菜。
简易小破瓶打开,刚倒上,干瘦的老板就溜溜跶跶走过来,抽了抽鼻子:“哦哟,茅台,资格的茅台(正宗的茅台)。”
“哈,可以啊?这都能闻出来?”
顾淼现在也只能闻出“这是白酒的香气。”
“跟别个的味道都不一样嗦。”老头继续抽动鼻子。
这么一大桶散装酒,也不好拿着一路走,早点喝完,免得酒香跑光,白糟蹋了这好酒。
顾淼给老头倒了一杯。
老头小小的咪了一口,紧紧的眯着眼睛,一脸的沉醉,嘴巴还咂着有声。
投桃报李,老头给顾淼加了一盘风干腊肉炒大蒜苗。
据说那腊肉也是在灶头上吊了一年多的,水份被熏得干干,肉质紧致,还没起锅,就是一股子浓香。
“这个可以有!”肉香比酒香要令易懂一些。
老头坐下来陪他对酌,聊他以前是茅台厂的职工,后来退休下来,就在厂子边上开店。
“70年代的时候,茅台酒厂是打算搬到遵义的,那边条件好,交通方便,不像这边,穷沟沟。”老头子又喝了一口,咂咂嘴。
“那个时候不像现在,穷哦,夏天天天四十多度,我们到八十年代才知道有电风扇,苦哦。”
没搬厂成功的原因,顾淼知道,因为遵义市的条件不足以酿出这样的酒来,只好在这里继续蹲着了。
老头眯着眼睛跟他说:“茅台酒厂的取水口就在这边十几公里的地方,那条道弯弯绕绕,你想不想去看嘛?”
“想!”
虽然想想取水口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总感觉挺有意思,毕竟是给茅台酒厂供水的口子。
老头子大约是喝醉了,带着顾淼在赤水河畔瞎走,
当顾淼第四次看见桥头那间卫生服务站的时候,对老头子说:“要么您还是回去睡一觉吧,走这么远怪累的。”
“哦~~你走路怕累啊,没事,我骑摩托带你去。”
吓尿,走路都这样,还敢酒驾,别闹了。
老头子的性子上来,才不管顾淼要不要,非得拉着他回小店骑摩托。
幸好老头子的儿子来了,看见店门关着,正想找爹,发现他爹踩着太空步来了,身后还跟着一脸懵逼的顾淼。
“哎,你来了正好,你看着店,我带他去山上看看。”
顾淼赶紧说:“他有点喝醉了,别去了吧。”
“我没醉……就是老眼昏花,没看清道。”
那个中年人赶紧说:“我带他去也是一样的,你在店里吧,老主顾都认你的菜。”
“哎~那当然,我炒的菜吃过的都还要来。”
马屁拍得老头子感到舒适,于是他安排儿子送顾淼去看看。
山道很窄,只能走摩托车,很快,就看见了取水口。
取水口旁有一条清澈的溪流,但是取水口的管子却插在看起来发红的赤水河里。
“怎么不选干净的?”顾淼问道。
“赤水河的水不是脏,是紫土和红土混着的,茅台酒厂不能搬,就是因为这些土里的东西别处没有,不用赤水河的水,也就酿不出茅台酒了。以前赤水河叫安乐水,赤水河上游100公里的范围都不能建化工厂,水质很好的。”
安乐水……顾淼想起了快乐肥宅水,酒在某种意义上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
啊,天气这么好,是去恩施看看大峡谷,还是去张家界看看哈里路亚山?
内事不决问硬币,外事不决问占星。
顾淼将硬币抛起,它旋转、它跳跃、它闭着眼。
“扑通”掉进滔滔赤水河里了。
第336章 芙蓉镇的米豆腐
由于天意不眷顾,最终顾淼没有去恩施,也没有去张家界,盘算着去湘西哪里溜跶比较好。
湘西是个好地方啊!
湘西剿匪记!
湘西赶尸!
湘西下蛊!
无论是沈从文的《边城》,还是刘晓庆跟姜文在许多年前演的《芙蓉镇》,或者是特别有出息的《乌龙山剿匪记》,全是那的事。
这个《边城》吧,原型是茶峒古镇,讲的是一个女人爱上老二,却被老大迎娶的故事,老大死了,老二走了,女人一个人留在边城等老二回来。
总体来说,比《边城浪子》要郁闷,所以就不去了。
各种剿匪记,也早就结束了,唯一的活见证只有凤凰古镇旁住着的土司一堆老婆里最小的那个。
长得是真漂亮,九十多岁也能让人称赞“美人”的程度,而不是“慈祥”“和善”。一双眼睛水灵灵、乌溜溜的,像婴儿的眼睛,也不知道怎么保养的,实名羡慕了。
其他老婆的死法很郁闷了,闹土匪,土司把金子藏在房梁上,老婆们藏在房间里。房梁被黄金压塌掉下来,老婆们被黄金压死了。
《乌龙山剿匪记》让人觉得红薯是一种特别好吃的东西。
《芙蓉镇》则让人觉得米豆腐是一种特别好吃的东西。
红薯常有,而米豆腐不常有,所以,顾淼选择去了芙蓉镇。
本来这个地方叫王村,后来拍了电影,也就跟着改名叫芙蓉镇,不知道算不算新中国成立后,第一个因为艺名响亮就改了本名的,思茅改名普洱、中甸改名香格里拉,都是后辈了。
别看它是一村,当年还是土司的王城!
听起来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土司据村而称王。
把土司这个称呼替换成村支书,就有一种迷之不适感。
芙蓉镇的大门是青筒瓦的三层飞檐,漆柱已然斑驳的看不到底色,不知当年是红还是黑。
进门是一片空地,正经的名字叫土司王广场,感觉跟五星级酒店的停车场差不多大。
一边是“土司祠”,一边是“摆手堂”,用来跳摆手舞的地方。
摆手堂是一个有四层飞檐的建筑,看起来相当的庄严肃穆,再多来几层,就有敦煌莫高窟的气质了。
摆手堂旁边立了个牌子,说了一通摆手舞是土家族的原始祭祀舞蹈啊,最有代表性的这这那那之类的……
顾淼随便扫了一眼,被下面的英文吸引住了,大大的标题“wavefame”,直译为名誉的波浪,这是啥!
如果想表达这个地方的历史沿革,难道不应该是“historical evolution”吗?
顾淼沉浸在奇怪的英文翻译里不可自拔,连台上正在表演的摆手舞也没看出个啥来。
土王祠则是被四段式台阶高高托着,又有那么一点迷你中山陵的气质。
土司王广场旁边,有个铜柱园,里面戳着几根八角形的铜柱,这玩意儿的意义跟石碑一个意思,记录着五代十国时期,南楚王与土司王对撕的故事,土司王撕赢了。
南楚王不敢来了,土司王不想扩张势力,只想好好在原地待着,于是两边愉快的立下和平条约。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射程即真理,口径即正义。”旁边一个妹子对另一个妹子说。
顾淼忍不住接了一句:“炮塔即公正,杀伤力是民主。”
确认过眼神,都是二次元的人。
最后三人站在一块碑前,都笑出声。
碑上写着“疆域有表国有维,此柱可立不可移”。
然而,这个柱子,原来是在酉河旁的,后来修水库,给往上挪了十几公里。
这叫什么,这就叫flag!
江湖相逢,缘聚则来,缘尽即散。
在铜柱园互看了一眼的人,在米豆腐店又相遇了。
没办法,芙蓉镇其实就这么小。
由于米豆腐出名,所以芙蓉镇满大街的“刘晓庆米豆腐”“正宗刘晓庆米豆腐”“刘晓庆正宗米豆腐”。
这种路数,似乎也是全国统一。
北海老街出名的是“李姨虾饼”,满街的是李家虾饼、李阿姨虾饼、正宗李姨虾饼、李家阿姨虾饼总店……
成.都出名的是“老妈蹄花”,于是有了“正宗老妈蹄花”“老妈蹄花总店”“x老妈蹄花”。
阳朔出名的是“谢大姐啤酒鱼”,于是有了“谢三姐啤酒鱼”,以及各种姿势的“金牌啤酒鱼”,只有一两家谦虚的挂“银牌啤酒鱼”。
米豆腐是用大米做成豆腐模样,口感接近凉粉。没有凉粉那么爽滑,一般炒着吃。
炒熟之后,就跟开封的炒凉粉差不多味道和口感了。
芙蓉镇范围内有一个著名旅游景点:惶恐滩。
地址距南门外一公里处,是赣江十八滩中最险峻的一滩,此滩原名黄公滩,因宋代文学家苏轼于宋绍圣年间贬赴广东惠州,路经万安,寓五云阁,题有《知津阁》一诗,诗中有“地名惶恐泣孤臣”句,把“黄公”误叫“惶恐”,从此叫作惶恐滩。
“又是你!苏东坡!”顾淼啧啧啧。
这个叫苏轼的人,写了个赤壁赋,去的还不是正经的真赤壁,结果硬是人为抬举出了一个“文赤壁”。
鉴于当初苏轼任职黄州团练副使,他的岗位职责很有可能还包括旅游局和文化推广。
搁现在,就是个网红店的推手啊!
其他的景点,对于顾淼来说,没有特别之处。
芙蓉镇出名的是瀑布群,号称挂在瀑布上的千年古镇。
但是对于看过伊瓜苏瀑布群的人来说,没有特别的冲击力。
如果没有看过又宽又广的瀑布,还是可以欣赏一下的。
晚上到楼下酒吧又遇见了那两个妹子,与顾淼相谈甚欢,聊了聊在湘西的其他去处,短发妹子喝了很多酒,一个劲的要往顾淼怀里倒,长发妹子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往自己怀里揽。
短发妹子有意无意的推着长发妹子:“你回去睡觉吧。”
长发妹子坚定的拉着她:“我们一起回去。”
“我再坐一会儿。”
“那我在这陪你。”
“他送我就行了。”短发妹子手一指顾淼,顾淼吓了一跳。
长发妹子着急:“你们又不认识,怎么能让他送。”
估摸着这妹子喝多了,顾淼赶紧告辞。
晚上住在吊角楼,看了一眼去张家界的车程是一个半小时,这个时间还挺不错。
不如明天去张家界转转。
正想着,忽然听见走廊上两个女人在低声说话,好像在说他:
“哎,你真是的,那个帅哥明明就是对我有意思,你怎么还不走?”
“我这不是担心你一个人出事吗?”
“就是想出一点事啊。”
“你喝多了。”
“女人不喝醉,男人没机会。”
“那不就是酒壮怂人胆,这种男人你也要。”
“好看不就行了。”
正说着两个人竟然进来了,顾淼这才想起来,没有反锁门。
两人也觉得房间里好像多了一个生物,六目相对,气氛非常尴尬。
“对不起,走错了。”长发妹子拉着短发妹子飞快的跑了。
卧槽,她们就住在旁边一间!
顾淼感到很愁,反锁了门,想了想还拿一个凳子顶上。
然后在朋友圈发了一条:男孩子出门在外,一定要学会保护自己!.
第337章 苗寨见鬼失败记实
湘西三大宝,哦不,是三邪:赶尸、下蛊、落花洞女。
传说中,在苗寨里,晚上不能吹口哨的,否则招鬼。
顾淼是什么人,鬼见愁都养在家里了,还怕个球!
从旅游景区到了一个不为旅游团所知的苗寨,看着这山清水秀的,顾淼忍不住想要吹口哨的**,为免被房主打死,所以他提了瓶啤酒,往山里去。
虽然这里不为旅游团所知,但是背包客挺多,据说山上的猛兽凶禽都搬家了。所以,他完全不担心安全问题。反正就是随便走走,并不打算太过深入。
顾淼走到林中,不知为什么,吹的第一首歌是“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从今走向繁荣富强。”
一首吹完,脑中还循环着“英特纳雄奈尔,就一定要实现。”
“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
噫,打住,气氛不对啊。
据说鬼怕阳气,军歌、特雄壮的曲子啊、还有象征着国家气运的歌之类的,估计啥都招不出来,离着十万八千里就得望风而跑。
顾淼打小对鬼的印象就是能换钱,一切的一切都要怪那个叫干宝的人,写的什么《宋定伯捉鬼》,活生生的把鬼变成羊,还卖了四百钱,这谁受得了,一个大好的敬畏鬼神的教育机会就这样被扭曲成爱钱主义教育了。
顺着当地人平时上山的小路走了许久,已经看不见村子里的灯光,依稀听见小溪潺潺流动的声音。
沿溪行,忘路之远近,忽逢……没有桃花林,有一个大水潭。
天上一轮圆月,倒映潭中,无风无浪。
顾淼给沙蓓蓓打了视频电话,只说了一句话:“水中月是天上月,心上人是眼前人。”
那边沙蓓蓓停了半晌没说话,抿着嘴,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她开口:“你把手机转一圈,我要看看你眼前有多少个人。”
嘿,没在怕的,这边连个鬼都没有。
等一圈转完,沙蓓蓓的表情变了,皱着眉头:“刚才我好像看见一道白影晃了一下。”
做为顾淼的女朋友,沙蓓蓓装神弄鬼的水平一向也不比他差,顾淼只是有些失落,自己这么文艺的示爱,她怎么也不回应一下呢。
“真的,我不跟你开玩笑。”沙蓓蓓的模样,不似作伪。
顾淼笑笑:“大概是谁用过的卫生纸飞起来了。”
“……”
刚刚被沙蓓蓓渲染起来的诡异气氛瞬间烟消云散。
山里信号不太好,他结束了与沙蓓蓓的对话,又静静的看了一会儿月亮。
一个人在深山水潭旁,就这么看着月亮,什么都不想,也挺舒服的。
潭旁有一棵老树,有一根挺粗的树枝伸向潭中,枝头很低,仿佛要碰到水中那一轮明月。
顾淼脑中闪过一句:满坞白云耕不破,一潭明月钓无痕。
想了想,不如爬上去,拍个钓鱼的摆拍照。
说干就干,他将相机固定在树枝上,用手机连接远程拍照。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人啊,量不够就不要喝酒。半醉半醒的时候,干出来的事,谁都想不到。
顾淼爬上了树,蠕动向前,接近水潭,用一根藤蔓捆住一根树枝,塞进喝干的啤酒瓶,垂到水潭里,打碎了月亮的影子,水面泛起涟漪,一晃一晃,直向岸边。
拍完了照片,顾淼得意之情溢出全身,攀在树上,就开始传照片给沙蓓蓓。
沙蓓蓓发来语音:“我觉得,你今天晚上是见不到鬼了。”
“为什么?”
“鬼怕沙雕。”接着,沙蓓蓓又像要强调一下似的,捏着嗓子学《山村老尸》里的楚人美唱粤剧。
顾淼内心毫无波动,就算是个水潭,但这里是湘西哎……苗寨哎,
你唱个粤剧,潭子里就算有个老尸,它也听不懂啊。
难道它还能蹦起来唱:“啊,亲爱的朋友们,我们来相会。”
手机没挂,沙蓓蓓还在里面认认真真的呜呜呜学鬼叫,顾淼将瓶子从水中提起来,准备爬下树回去睡觉。
忽然听见草丛唰唰分开的声音,听起来,体积还挺大,顾淼顿时惊得酒全变成冷汗冒了出来。
他偷偷循声望去,一道白影“嗖”的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看样子,像是个女人,披散着头发。
绝对不是眼花,绝对不是幻觉。
刺激了。
苗疆除了下蛊、赶尸之外,还有落花洞女的传说。
那些女人嫁给了神明,据说她们一哭,能将山上的叶子给哭落,在山洞里不吃不喝,回到家中也不吃不喝而死。
还有另一个版本,就是落花洞女是嫁给了洞神的,如果她身边有别的男人出现,洞神会降下诅咒,男人也会死掉。
顾淼想了半天,心想这落花洞女别是在半路上堵着我,然后洞神把我给灭了吧?
不知道如果见到落花洞女,及时把她给敲晕,能不能抢救一下?
要是敲不晕,敲死了,是算谋杀还是算意外?
顾淼就这样心情非常复杂的以古惑仔准备给人脑袋开瓢的姿势拿着空啤酒瓶,一路下山回到投宿的人家中。
这里的人睡得早,屋里早就黑灯瞎火一片,就给他留了个门。想问也没得问。
第二天一早,屋主人已经忙着挑水劈柴,根本没空搭理他。顾淼嘴里叼着面包片,满村瞎转,想找个老人家问问这村子后的水潭里,有什么古老的传说。
却听见有几个也是旅行者打扮的女孩子扎堆在一起,其中一个绘声绘色的跟人说着,昨天晚上,她在半山腰的情人潭边,亲眼看见一根藤蔓伸到水中,接着一个怪东西,长得像一根棍子,但又不完全直上直下,有细有粗,它咬着藤蔓,一下子飞到树上,更可怕的是,还有一个隐隐的女声好像在唱戏,吓得她没命的跑下山。
“你昨天去情人潭了?”
“对啊,老板娘说,满月夜穿上白色的衣服,去情人潭,能在月影中看见自己未来丈夫的样子,我就去啦。”
“看见了吗?”
“好像,真的看见一个人影,但是不真切,难道我未来的丈夫是一个杠精?”
顾淼本来想解释一下昨天的误会,不过他可不想莫名的成谁命中注定的丈夫,更不想被当成杠精。
他转过身,默默的溜了。
第338章 准备前往英国
英国,那可是个好地方。
第一次工业革命的发源地。
跟法国撕逼了百年,刚刚和解,两家就手拉手跑到圆明园去能抢就抢,能拿就拿。
曾经的日不落,儒勒凡尔纳的《环游地球八十天》也是基于英国,所以主角四处瞎蹿才不需要签证,因为它真的日不落。
可以说相当无耻了。
至今为止,只有一个城市的中国人民可以不用签证去英国,毕竟一国两制基本国策说好了五十年不变的。
就算顾淼的第三本护照还剩四页,护照上还有好几个发达国家的长期签证,也是要办英国签证的,想想就很不开心啊。
特别是,英国人还有一种令人感到迷幻的矫情,光有几个空白页还不够,要求整整一页的正面与反面都是空白。
幸好恰好达成这个要求。
沙蓓蓓要上班,前期准备工作就交给顾淼做了。
先贤说:有事君子服其劳。
查阅完英国签证中心的要求,顾淼对沙蓓蓓说:“有件事还是得你自己做,找领导开你的准假证明之类的东西。”
这件事不是很困难,沙蓓蓓在开证明的时候,正好有一个老大姐也在人事部,办理退休手续。
“哎,退休工资一落千丈啊。”老大姐感叹道。
这家老国企是从原来的事业单位改制而来,当年改制的一批事业单位,有一拨是变成了市场化的国企,另一拨变成了公务员编制。
“我当年就是偷懒,嫌麻烦,不然我早就听到风声了,要是能赶在改制之前托关系,走个门路,调到另一个单位去,现在就是公务员待遇了。当时跟我一起进来的同事,就有一个这么干了,现在退休工资九千多!我呢,才两千多,跟笑话似的。”
老大姐愤愤不平的念叨。
“我跟你说啊,趁年轻,赶紧考个公务员,虽然现在当公务员没有我们那会儿好,还有公费医疗什么的,但也比在企业里强!像你家里有后台有背景的,抓紧时间,趁年轻拼一拼,当公务员连生孩子都安稳的很,不怕因为产假哺乳假被开除。”
得知沙蓓蓓是来办手续请假出去玩的,老大姐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们这些小年轻,就知道玩!以后后悔了都来不及!”
与平辈人退休工资的巨大差异深深刺痛了老大姐的心。
刚刚工作没多久的沙蓓蓓从理性上能理解,但是从感情上……一个经常修仙的少女,很难get到这么接地气的事情。
只得随口安慰了几句,从人事部离开。
在职的人办理英国签证,也就那么回事。
自由职业的人就稍微要动点脑子了。
办签证的地方有时候跟银行挺像,宁可相信有稳定工作,但工资不高的。
也不愿意相信收入不少,但是没有固定单位的。
在网上有许多好心人会写办理签证的攻略,其中不乏前签证中心的工作人员、常期驻外的资深人士。
他们的建议是:不要在六个月之内有大笔的进出账,保持账户的安定和谐。
这年头,除了傻子,还有谁会把大笔的钱放在活期里?
于是顾淼反套路的在14:59转了一笔钱进活期余额,15:00把银行流水打印出来。
还有一个建议是:一定要证明会按时回国,对中国有割舍不掉的感情。
比如晒出家里的猫猫狗狗。
顾淼家没有猫猫狗狗,只有种在阳台上的葱、蒜、生姜。
由于没有正经的公司,于是他在职业一栏填写作家,同时附上一封解释信,告知签证官自己去英国的目的是为了吸欧气。
什么阿加莎克里斯丁、柯南道尔、jk罗琳……吸吸吸!
填写申请时还要求填写想去哪些景点。
顾淼想也不想,抬手写了:军情六处。
仔细想想,m夫人已死,007已经辞了,有什么好看的!
于是删了,换成了相对和谐的国王车站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和贝克街1号。
英国领事馆,如同一个大型推销现场。
想要自己来领回签证,可以,周一到周五的早上八点到早上八点半领取,过期不候。
如果要寄回,可以,ems从北.京寄到南.京需要七十元!
而且,两本护照寄同一个地址,要收两份快递钱。
不过欧洲其它国家也都这德性,习惯就好。
前台的小姑娘不断的向顾淼推销:“你这个身份证没有翻译啊,要不要我们的翻译服务?一页90元。要不要短信服务,5元?你这个复印的不清楚,要不要再复印一下,0元。户口本原件你要不要交?”
顾淼的脑袋一直保持着从左移到右的运动轨迹。
小姑娘冷冷的丢了一句:“要是你不提供这些资料的话,拒签我们是不负责的。”
顾淼微笑的看着她:“要是提供这些,你们能保证百分之百出签?”
有些事情啊,是不能反向推断的,总之,小姑娘收了材料。
总之,顾淼和沙蓓蓓的签证都准时下来了。
签证到位后,就开始订各种东西了。
沙蓓蓓哭着喊着要订哈利波特的主题公园。
提前三个月,主题公园居然快要没票了,简直出色。
顾淼对哈利波特其实真的没有什么感情,做为一个只看过《哈利波特与魔法石》电影的人,他认为那就是个给儿童看的。
就算陪沙蓓蓓看了《神奇的动物在哪里》,也还是没有感受到剧情有多好玩,他一直沉迷在泰坦尼克号上被换掉的婴儿谁是谁的问题上。
沙蓓蓓就不一样了,她很关心哈利波特世界里的人物感情。
“不就是哈利波特跟伏地魔吗?我知道!是不是还有邓不利多和格林沃德,我懂,我都懂!”为了弄清楚女朋友奇幻的内心世界,顾淼很努力的去理解这个问题。
沙蓓蓓一拍桌子:“你敢拆我大伏黛教的cp?!”
等等,大伏黛教是什么?
“就是伏地魔和林黛玉!”
顾淼一脸懵逼:“那么丑的伏地魔,黛玉受得了吗?”
“伏地魔又不是没帅过!”
女朋友说的都是对的,女朋友说的不对请看第一条。
反正伏地魔跟林黛玉关系怎么样,又不影响人民币汇率,何必较真。
顾淼淡定的结束这个话题,继续定火车票。
英国的火车票是一个神奇的存在,早定早优惠,迟定的价格可能会让人心滴血。
早定十七英镑的价格,如果只提前一两天订的话,可能就变成了七十多英镑。
但是,问题又来了。
在英国火车公司的网站上,竟然订不了火车票。
顾淼没办法,只得请一位叫死黑鱼的程序员朋友帮忙看看怎么回事。
死黑鱼研究一番,说估计还是要翻墙,因为有不少跳转项是指向google的,而谷歌,在我国与油管、推特、脸书和404是同一个意思。
不仅如此,网上的代码中,还包含许多test代码,大大影响了速度。
“我欠106一个道歉。”顾淼现在觉得铁总可良心可好了。
沙蓓蓓忙里偷闲问了一句:“准备的怎么样了?”
“一切尽在掌握。”
“不愧是我的男人,你最棒了!”
被夸奖的感觉,很容易上头。
一上头,机票订错了……去程与回程的日期只隔了一天……
错的还有点离谱,虽说退票费并不会要了顾淼的命,但是那种蛋疼的忧伤,却在他的心上萦绕不去。
最尴尬的是,预订记录是会推送到绑定证件者的app上的,也就是说,沙蓓蓓已经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了。
刚被夸完就出错,想想就很尴尬啊。
顾淼的内心充满惆怅。
天无绝人之路,航空公司自己发生航线变动,预计起飞时间比原计划要推迟了十分钟。
购票者有权免费退票。
顾淼抓紧时间向航空公司要求退票,航空公司的话务员表示不解:“就差了十分钟,您赶时间吗?”
“对!!!特别着急。”
“好的,马上为您办理退票。”
在沙蓓蓓发现之前,顾淼已经完成了退票和重新购票的一系列动作。
晚上,沙蓓蓓翻看着航旅纵横上的记录:“咦,我好像记得原来的日期不是这样的。还想问问你怎么就差了一天呢。”
顾淼气定神闲:“哦,应该是系统显示出错吧。你也知道的,程序员经常会弄出一些莫名其妙的bug。”
远在千里之外的死黑鱼茫然的打了一个喷嚏,揉揉鼻子:“柳絮飞家里了?”随手关上了窗。(未完待续)
公务舱与贵宾厅的回忆
曾经有一位超级牛逼的人物,说了一句话“难道坐头等舱会比坐经济舱先到达目的地吗?”以标榜其节俭。
然而,他有私人飞机,还有私人游艇,他可以把那些座位都称之为经济舱。
就如同他号称白手起家,但是他妈是ibm高管,他八岁第一次去高盛是高管亲自引路去,而不是被前台小姐姐追在屁股后面撵得满天飞。
号称大学没读完就退学,但人家是从哈佛退的学,而不是浪得太疯,挂科挂到补考都救不回来的地步。
有钱人的话,随便听听,千万不要当真,否则就被忽悠瘸了。
顾淼在上初中的时候就听过这句话,那时的他深信不疑,并且确实没错,难不成头等舱还能自行脱落,脱离第三宇宙速度不成?
自从坐过商务舱公务舱,特别是长途飞行之后,就发现世界根本就不像那位死有钱人说的那样。
在9元特价、0元特价机票,机票有时比高铁还便宜的今天,几乎做到everyonecanfly。
在机场排队等办理登机牌的人,不比在火车站人工窗口的人少。
要是去一些神奇的地方,比如泥轰或是泰国,简直比高铁还要高铁。
排队办登机牌小时,再排队进安检1小时,满世界找座位半小时,听见登机广播起来登机,发现前面排了六十多个人之类的事情,实在是很常见。
两舱,也就是商务舱和头等舱就不一样了,办登机牌有专门的vip通道,顾淼遇到的最点儿背的时候,也就是前面排了四个人,排队安检也有专门的vip安检通道,通常排队人数在十人以下。
进入安检后,有专门的两舱休息室,以及一些银行贵宾卡的休息室。
休息室里有什么,就看各地有多神奇了。
帝都的国航、魔都的东航,花都的南航,由于各自是地头蛇,要多花哨有多花哨,大多数吃的好,喝的好。
香槟、葡萄酒、一溜排的自助餐,有的还有可以洗澡的地方。
到点儿,还有专人提醒,有的机场对高贵的客户有机场电瓶车送,有的没有。
有些地方的贵宾厅,就很一言难尽了。
比如南.宁的,对于机场的名字,顾淼与订票处、接待处的两位人员产生了分歧。
吴圩机场,顾淼对“圩”这个字的认知来自于南京的北圩路,于是,习惯性的对订票处的人询问“请问北围机场有休息室吗?”
订票处的小姐姐很困惑,说:“我们没有与北围机场有业务合作,与我们签订协议的只有吴虚机场。”
过了一会儿,顾淼又问了另一个接待人员,他说:“吴于机场是有服务的。”
在这个官方发音为“吴虚机场”的地方,两舱休息室可以说非常风骚了。
黑暗、人多、如同饭点儿时候蹲守在各大网红店门口的人们。
银行卡贵宾室相对好许多。
在帝都t,有一个名为要客贵宾厅的地方,可以刷金葵花卡的积分进入。
里面装修风格非常的怀旧,里面坐着的客人们也很有那么一点新闻联播前二十分钟的感觉。
当服务小哥和小姐姐来请高贵的客人们登机的时候,说的不是x先生,x小姐,而是“领导”。
被这样称呼的地方,只怕全国都没几个。
如果在贵宾厅里看见阿三的团队,或是气质明显不太像会自己花钱坐飞机的大爷大妈时,如果想吃什么,想喝什么,一定要抓紧去取,否则,快乐肥宅水、泡面、饼干、矿泉水等等带包装的食物,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在宇宙里。包括很便宜的茶叶,也会被人倒进塑料袋,一波带走。
有时候也会遇到明星,特征是不管天气与季节,戴帽子戴墨镜戴口罩,全身遮盖的好像要去抢银行,身旁助理之类的团团包围,再旁边是尖叫的粉丝,举着相机手机u疯狂卡卡卡个不停。
如果他们不穿的那么做作,身边没那么多动作浮夸的助理,就他一个人光秃秃的,从vip通道进vip室再直接上飞机,最多会被旁人当成“好俊的仔”“好靓的妞”多看一眼。
登机的时候,两舱与vip卡会员优先,走廊桥的提前走,远机位需要坐摆渡车的,会有专门的小车送。小车不到,大摆渡车也不会开门卸客,等小车的两舱客人全登机,大摆渡车的门才会打开。
空姐熟记两舱客人和vip卡客人的姓名和位置,手持vip卡的客人就算是坐在经济舱,也会被专门问候,还会提供额外的矿泉水和优先被提供毯子、枕头的服务。更别说选座了,自助值机的时候,有一些一看就很不错的座位是不能选的,因为那是锁了留给vip卡客人的。
坐在商务舱或头等舱的客人,会得到欢迎饮料,咖啡茶水或者大多数情况下很难喝的“特饮”。飞国际的会有香槟。
发放的餐食讲究摆盘,不像经济舱是用锡纸盖着的猪肉饭,鸡肉面。
偶尔也会出现菜品本身就是糊烂而无法装逼的情况出现,比如咖喱、土豆泥……怎么摆盘,都会像一坨emmmm
有的航空公司的菜还可以,但是,机舱灯光是基佬紫的颜色,如同紫外线灯。
不管怎么拍摄,都如同有毒的黑暗料理。
安检的时候,如果带着金属餐刀,那是万万不能上飞机的,然而,两舱的餐具,就是全金属的刀叉。
也许这是觉得坐两舱的客人,不会没出息到用餐刀和餐叉劫机?
在飞机上,是可以脱鞋的,不属于素质问题,两舱配备有拖鞋。空姐还提供挂衣服的服务。
现在的许多机型的两舱,是可以180度躺平的,对于需要飞十几个小时的人来说,是难以割舍的选择。
“午夜飞行”这么一个装逼的名字,如果坐的是经济舱,那就是红眼航班,在两舱,就是一觉醒来后,窗外的漫天星空(事实上,由于机翼上的灯太亮,最多看个月亮,想看星星什么的,还是去野外吧。运气好的话,看到极光和佛光还是很有可能的。)
如果飞机满员,且托运的人数众多,那么,下飞机后,默默的蹲守在行李转盘那里一小时也没有看见自己的行李箱出来这种事情,也是正常的。
两舱客人的行李会先出来,几乎行李转盘一动,行李上贴着“优先行李”的箱子们就哗哗的出来了。
从一开始办登机,到最后拿行李离开。
虽然同是一架飞机,起飞与到达时间一样,但是,提前三小时到机场,跟提前一个半小时到机场,十分钟拿到行李跟一小时拿到行李,明显是有时间差的。
更别说还有旅程中是否能够休息好的问题。
如同拿快乐教育忽悠家世平平,只能靠升学突破阶层的人,有钱人的孩子早就各种报班了。
老头子,坏的很。(未完待续)
第339章 颠沛流离的一天
飞机是早上六点四十五的。
代表着四点四十五就可以办理登机手续,六点就差不多可以收拾收拾准备登机了。
这是一个很尴尬的时间。
这年头,这世道,不修仙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年轻人。
两三点睡觉是正常操作,提前也睡不着。
躺下去睡两三个小时,又要起来。
修仙的特点除了晚上不睡,还有早上不起呢。
由于买机票的时候,送了奔驰送机的服务,于是约了司机相会在虹桥火车站。
送的服务,只能比飞机起飞时间提前五小时预约,于是就订在了一个奇怪的时间1:45。
送机的司机感到谜之困惑,半夜1:45,没高铁了呀,什么人会在虹桥火车站出没呢?他想与顾淼取得联系,但是携程上只有客人的虚拟号码。只有注册的司机才能拨打虚拟号码,他一个外包户无法联系,于是他找了携程客服——携程客服找了顾淼,把司机的正确号码发过来——顾淼联系司机,敲定了提前时间的伟大计划。
火车到站,司机很负责的在门口举着写有顾淼沙蓓蓓伉俪的牌子,替他们推箱子。
“还没结婚呢……怎么就伉上了。”沙蓓蓓悄悄拧了顾淼一把。
“不然写什么,顾淼沙蓓蓓男女朋友?读起来很怪,而且一张a4纸也写不下这么多字啊,你就不要为难人家司机了。”顾淼的逻辑无懈可击。
轻松的心情,在来回跑了几趟之后,烟消云散。
他们已经跑了四个停车库,每个停车库都有三层。
“你的车被偷了?”顾淼觉得这年头的偷车贼不能这么嚣张吧,这可是机场。
司机很尴尬的笑笑:“对不起,我是第一次做这个……一着急,忘记车停哪儿了,怎么停车库都长的一样呢?”
“在哪个库不记得吗?”
“不记得。”
“你从车库上来,上了几层电梯,也不记得吗?”
“我是坐的直达电梯,不是扶梯……”司机越发的惭愧。
顾淼挥挥手:“那你自己去找吧,我们在这等你,找着了再来接我们。”
虽然是午夜,但是虹桥火车站的人还是很多,只听一个女孩子手里拿着电话:“我已经到了啊,怎么没看见你?”
“对,就是红色的柱子这边……有好多人的……什么?你已经到红色柱子这边了,一个人都没有?怎么可能,你再仔细看看……真的有好多人,起码有二十多个。”
女孩子茫然的看着周围,幽幽的说了一句:“难道我看见的全是鬼?”
最后才闹明白,两人在不同的楼层。
漫漫长路着实无聊,沙蓓蓓昏昏欲睡,顾淼跟司机瞎扯蛋。这才知道,原来携程的奔驰接送机,是两拨人在搞,早五点到下午五点的时间段内的活是携程的亲儿子。其他半夜凌晨的,都是外包的。
嘻,跟《红楼梦》里的焦大似的:“有了好差事就派别人,像这等黑更半夜送人的事,就派我。”
不过一天接三趟活,就能拿到一千多块钱回家了呢。
要是天天跑的话,一个月都有三万了。
到达浦东机场的时候,刚刚凌晨一点,星巴克里已经全是人,根本没有位子,麦当劳可耻的关门了。
两人只好继续往前走,除了星巴克之外,还有一个4小时营业的地方——汉堡王,要去汉堡王的故乡了,临走之前,不如来加深一下对汉堡王的印象吧。
想喝咖啡,没有。
只好随便来点肥宅快乐水。
喝着喝着,顾淼感觉感受到大量的水滴攻击。就好像被人迎面打了一个喷嚏。
四下张望,一干人等都横七竖八的躺着,并没有人进行生化攻击。
抬头一看,哦,漏水。
为防止天花板不堪重负,最终裤叉一声掉下来,免费洗澡,两人又转战别处缩着。
网瘾少女沙蓓蓓这会儿精神倍儿棒,她忽然发现她关注的一个网红博主就在1分钟前,打卡了汉堡王。
“我们要不要再下去看看?”沙蓓蓓问道。
“网红?你不怕我移情别恋?”顾淼逗她。
“那是个男的。”
“……不去!有什么好看的!能比我好看吗!屁股能有我翘吗!你们这些女人,真是不知足。”顾淼宁可与沙蓓蓓联机打游戏,也不肯下楼。
在查询攻略的时候,本来听说高贵的休息室到6:00才开,顾淼的内心充满惆怅。
没想到,天无绝人之路,5:00的时候,办登机牌的小姐姐说已经开了。
于是又欢欣鼓舞的去找传说中的70号贵宾厅。
通过安检、下楼之后,看着指示牌……
指示牌向左,是69号,向右是71号……所以,70在哪里?
两人一脸茫然的四下寻摸一番,在左边发现了指示牌。
进门交邀请卡,刷登机牌,顾淼心想可以吃点前途有出息的东西了!
牌子上写着:早餐6:0开始。
不看到这个牌子,就不知道什么叫绝望。
顾淼内心叨叨:啊哈,去吧~没什么了不起!!!不吃就不吃吧,肯定不好吃!!!
同样空虚寂寞冷的还有几个后来人,满怀期待的冲去了用餐区:“师傅,有吃的吗?”
“师傅,有面条吗?”
师傅默默的将那块指示牌,隆重的重新摆放了一下,以昭示其存在感。
于是,人民群众退而求其次:“师傅,有泡面吗?”
“师傅,有面包吗?”
就连泡面都是隐藏任务,需要与npc对话后获得。
5:55的时候,顾淼忽然听见身后传出叮叮当当的餐具响,回头一看,啊!!!食物!!!
刚才说肯定不好吃,现在决定亲身体验一下,不然都不叫实锤。
顾淼高高兴兴的接了咖啡、拿了萝卜丝包子,盛了皮蛋瘦肉粥,还很讲究摆盘的来了一勺辣酱。
沙蓓蓓的咖啡杯端起来,兰花指翘起来。
结果顾淼的粥一口没吃,沙蓓蓓的咖啡一口没喝,广播响了:“乘坐cz617,前往武汉的旅客请注意,您的航班已经开始登机。”
晕,才5:57啊……
两人对视一眼,没有交谈,一秒钟之内,达成了共识:三分钟之内,两人喝完了粥,干掉了包子,咖啡实在搞不定,太烫了,只好挥泪抛弃它。
从70号vip室冲向c登记口,有一段距离的。要是过于贪吃导致误机的话,就只能寻求10元电瓶车的帮助了。
平飞之后空姐开始发餐,顾淼提前在网上预约的海鲜餐,先懵逼了一下:香辣酱面条,米饭、水果、几颗坚果?
传说中的海鲜是啥?
仔细看了一下,与米饭在一起的东西,是一个虾仁,与勾了芡的龙利鱼。
虽然大家都知道飞机餐不好吃,不过这个不好吃的有点境界。
面条:酱的味道不错,面条的口感……就好像是在冷水的状态下,就把面条放了进去。然后煮了个七分熟就捞出来。
集表面粘牙、内部僵硬于一身。
米饭:具体的感受如同煮熟之后,保持着煮熟状态放了一夜,使用微波炉或烤箱加热之后的成果。
表面僵硬、外层成壳状。
陪着米饭的鱼:顾淼震惊的发现了籽,还以为是某种变异生物。仔细一看,原来是柠檬片!也随着鱼肉一起被勾了芡。
大概这是传说中的柠香龙利鱼之类的东西?
想当年,顾淼被冒充肉的生姜骗过,引以为耻,万万没想到,又被新来的柠檬给耍了。
小姐姐是很热情的,专门来问他们俩还想不想要吃点心,说有蛋挞,虾饺、包子。
由于沙蓓蓓刚刚看了《人肉叉烧包》,再加上小姐姐说不清包子是什么馅的,遂放弃,要了蛋挞与虾饺。
咬了一口蛋挞,沙蓓蓓哭着表示要向肯德基道歉:“我一直很看不起肯德基,经常说它坏话,现在终于知道,起码它家的皮是酥的。从来没见过蛋挞皮是有韧性的啊,这让人怎么活啊!”
里面的蛋奶混合物,结实的如同豆腐,而且是北豆腐,或者叫绢豆腐、男豆腐、盐卤豆腐……比葡萄糖内酯豆腐结实多啦,豆花在它面前就是一朵娇花。
虾饺:顾淼咬了一口,的确感受到它叫虾饺,不是因为吃到了完整的虾肉,而是因为里面泥状物飘着一股菜场水产区虾蟹组的那种腥气。虾饺皮就不提了,僵硬的很,应该与飞机上的加热方式有关。
到了武汉之后,廊桥刚移过来,就看见一个小姐姐站在廊桥口,手上拿着牌子,上面写着cz什么来着的,伦敦。
嗯,在这等着呢。
小姐姐领头前往国内的南航头等舱休息室,说要到差不多中午十二点再到四楼的国际出发,办理出关手续,不到时间,人家不放人。
两人各自玩了一会儿手机,忽然听见熟悉的音乐,转头一看《士兵突击》,主角们已经进老a了。
vip候机室的食物还算丰富,虽然已经是9点半,不过要早餐,还是提供的。
既然是在武汉,自然会有豆皮……但是这个豆皮吧……也还是很僵硬,隔壁的蒸饺,我看了一眼,感觉这蒸饺的皮跟飞机上的虾饺皮一个水平,于是就放弃了。
最后顾淼要了一份三鲜云吞,虽然肉丝很丰富,但味道……完全不欣赏。沙蓓蓓自暴自弃,只喝了一杯咖啡。
出国内到达,进国际安检。
自助验护照的机器全都关,边检小哥说人多的时候还是开的,比如早上十点。
然后边检小姐姐问顾淼:“你去英国干什么?去多久?回程票买了吗?给我看看。”
第一次被问这么多内容,之前被要回程票,都是去的落地签国家。
如果长得像恐怖分子,难道不应该是让我赶紧滚出国境,永远不要回来才好吗?
顾淼陷入沉思……
接着进安检,公务舱vip安检没有开,不过普通安检一个人都没有,无所谓了。
哦,对不起,那不叫普通安检,叫“特殊安全检查”,顾淼问门口盖章的小哥:“你特殊在哪儿了?”
小哥尴尬的笑笑:“不特殊,不特殊……”
沙蓓蓓已经笑疯,发了一条朋友圈《震惊!恐怖分子被机智边检识别》
接着去赶下一航段,武汉飞伦敦,180度可以平躺的座位,折腾了一天一夜没睡觉的两个人,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眼前已经是:前几天刚爆炸起火的、免税店以坑中国人出名的、办理退税手续有着无数套路和陷阱的、全世界最繁忙机场之一的、转机还要签证的——希斯罗机场。(未完待续)
第340章 腐国第一天
在飞机落地之前,空姐给各位高贵的商务舱乘客发了快速通关卡。
普通通道排队的人数长达四个拐弯,快速通关通道排在前面的人大概有三个。
入境的边检官,问顾淼:“来干嘛的。”
“旅游。”
“具体点?”
顾淼的内心有许多想法,但是生怕英语水平不怎么样,导致边检官理解错误,直接坐下趟飞机遣返回国。
“哈里波特、福尔摩斯、007……”越紧张,越胡说八道。
顾淼停了一下,正在沉思要不要再把莎士比亚也加进去,还没来得及张嘴,边检官就已经盖章放他进去了。
他真的领悟了?
悟性很高嘛。
轮到沙蓓蓓,她就一句话:“i'mfollohim.”边检官也把她放进去了。
“太可耻了,竟然抄袭《修女也疯狂》里的台词。”
“所以呢?你要咬我?”
“算了……先找接机的司机好了。”
在出发之前,顾淼使用银行卡特权,预约了国外接机。
系统第一次通知司机的名字叫:alishadkam。
阿里·山德卡姆?听起来像中东的人。
过了一会儿,又改了,说司机叫hassaneinhussein,很好,哈桑·侯赛因,妥妥的中东裔。
到飞机降落的时候,司机又换人了,叫abdulkushan,阿卜杜拉·酷闪???虽然不知道姓是啥,不过名字绝对是中东裔。
顾淼倒不是担心他们会在车上boom,能搞国际合作的司机,应该不会这么想不开。
重点是……5月6日,全世界的***进入“文而”月,根据之前在埃及的经历,在这个一年一度的特殊日子,坚持上班的人,总会干出一些奇怪的事来,比如说脑子不好使,犹记埃及卖邮票的小哥收了十张邮票的钱,甩了十二张邮票出来,然后跑了。
果然,司机直接联系不上,电话无法接通。
把国际到达口所有举的牌子都看了一遍,也没有看见寻顾淼或是沙蓓蓓的名字。
只好再打电话给国内订车的地方,来来去去折腾了一个小时,司机终于出现了,开了一个很大的,足够装下八个人的巨型商务车。
司机热情的帮着提包,拿箱子,顾淼的内心对他充满了不信任,手中默默的开了地图,定位要去的地方。
果然,司机开着车,围着目的地转了三圈,都没找着,顾淼表示:“我认识路,放我下去!我自己走。”
住的地方很有出息,按密码自己进门,进门的门卡就放在柜台上,自己找写着自己名字的。
前台小姐姐是个马来西亚人,自由职业,主职翻译,在此打工换住宿,中文说得流利的完全听不出口音。
沙蓓蓓夸她中文说的真好,小姐姐说她的曾祖父是大胡建人,在大清的时候下南洋了,不过家庭教育里,没有缺失中文部分,甚至还包括了粤语。
前台小姐姐介绍了许多好吃好玩的地方,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哈利波特。
又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哈利波特里的演员。
前台小姐姐是马尔福x赫敏的邪cp组织成员,沙蓓蓓是马尔福x薛宝钗这个更奇怪的cp组织成员。
一开始,顾淼还能跟着扯几句,以及又说了些“违法乱纪,反正我现在在英国,跨不了省”的事情。
随着另一个上海小姐姐的加入,顾淼彻底沦为了端茶倒水的小弟。
女孩子一个人出来玩的真多,男同胞一般来说都是跟女朋友或是团队一起来的。
顾淼不敢说因为男人生活负担重,要买房买车养妻儿老小什么的,会被沙蓓蓓嘲笑。
本来这个理由挺好用的,但是给一个傻子用坏掉了,傻子赚的钱还行,处处不肯花钱,不能问,问了就是要攒钱给父母将来养老用。
然而……不买保险这个操作,就连顾淼也难以理解:“你现在存几十万,都扛不住一场大病吧。要是大病一场直接死了也还成,要是拖上十几二十年,你得有多少家产能拖得起?”
傻子说:“以后再说吧。”
沙蓓蓓拿这个例子教育顾淼:“看,说负担重就不肯花钱娱乐的都是傻子。”
虽然学过逻辑的顾淼知道这个强行扭曲式的逻辑判定,属于逻辑学里的经典错误:不当周延。
不过,沙蓓蓓又不要考逻辑,指出来她也不会大一个cup,腿也不会更长……就这样吧。
三个女人讨论的话题,除了从谁谁谁很帅,已经飞奔着进入可以跨球追捕的范围了。
顾淼决定去睡觉。
第二天一早,顾淼听见沙蓓蓓在对着手机拍视频:
“今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蓝蓝的天上划过喷气飞机留下的一道道白烟,好像被老师用劣质粉笔在黑板上留下难以擦干净的痕迹……”
顾淼颇为无语:“你以前受过老师多大的刺激?”
“每次轮值做卫生的时候,都会。”
英国常年情深深雨濛濛,难得顾淼他们到的时候,天气会连续晴许多天。
人生如此美好,不如去大英博物馆一趟。
在马路上,两人先去买了一张手机卡,店主完全不懂,他只负责将sim卡和充值卡卖出,然后,具体怎么使用,请客官自行领悟。
对自己充满信心的顾淼认为自己领悟了,手脚麻利的充完值,高高兴兴的走了。
这是一个新灾难的开始。
路上,沙蓓蓓对飘着食物香气的小店很有兴趣,年纪很大的服务生热情的招唤,两人天真的点了两份英式早餐全餐。
顾淼对所谓的早餐全餐,只有一个认知:麦当劳的早餐全餐。
随便吃吃,毫无压力,吃完之后,要说再吃点别的是可以的。
端上来三份东西乘以二:黄油烤吐司,其实就是一片平凡的面包片被按对角线按成了两个三角形。
一杯不是很有出息的咖啡,虽然英国是costa的起源地,但是在这个街区附近,只有两个costa,却有六个星巴克。
前台小姐姐说连锁店的咖啡都很难喝,对于一个喝雀巢纯咖啡都喝不出什么问题来的顾淼来说,只要便宜就好,反正喝不出来。
他端起来喝了一口,很好,果然喝不出来区别!
另外一个大盘子里,装着一大堆番茄汁鹰嘴豆、几个烤蘑菇、一个烤小番茄,四片烤培根,一个单面煎熟的鸡蛋,还有一根香肠。
看起来不是很多,前提是沙蓓蓓没有强行用她的豆子换走了顾淼的烤蘑菇的话……
烤蘑菇是最好吃的,鲜嫩又多汁,烤小番茄差点意思,主要因为酸。烤培根与煎鸡蛋属于只要不瞎搞,全世界统一味道的东西。
香肠需要重点描述一下……难吃到了一定的程度,虽然它努力在模仿德国的黑香肠,但是口感像淀粉,双汇王中王都没这么难吃的,味道咸的要命。
毫不夸张的说,这是顾淼此生吃到的最难吃的香肠。
“这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难吃的香肠。”沙蓓蓓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在点单的时候,顾淼有些担心所谓全餐,其实也不怎么能吃饱,店主力证清白:“吃完这个以后,一天都不用吃饭了!”
沙蓓蓓一笑:“icandothisallday?”
this,又叫指示代词,除了可以代指跟红蜘蛛打架之外,还可以指吃饱了撑的。
两人原先计划吃饱了,就坐车去大英博物馆。
由于吃饱了撑的,所以决定走过去。
路过了一间大学,要不是门牌上写着university,几乎以为是民宅。实在太不起眼了,就是沿街建筑,没有围墙,也没有别的任何可以看出来它身份的东西。
再向前走,经过一个小小的街心花园,花园的主要成份是一片绿草地,草地上结满了穿着短袖子、或坐或躺晒太阳的人类。
白的黑的都有。
“这个场面,我在成都也见过。”顾淼说。
沙蓓蓓点头:“我们成都的同事说,一出太阳,他们连班都不上了,冲出去晒太阳,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不仅没人拦,老板还是跑在第一个的。”
“不知道英国人民是不是也有类似太阳出来罗喂,喜洋洋咯,啊哦……这种歌。”
对于英国歌,两人都只会唱伦敦大桥倒下来,以及其变种曲目:一只雀仔跌落水。
遂不研究了。
大英博物馆是免费开放的。
“居然要安检?”沙蓓蓓的印象里欧洲人民都特别随意,做一个脱来脱去,只脱发不脱欧的英国,应该也很佛才是。
“英国人民大概也是有经验教训的,在很久以前,液体只要不超过重量,是可以随便带上飞机的,后来英国boom了,全世界的航空公司才基本上选择与英国执行同一安全标准,随身的液体不能超过100ml。”
进门,先去租语音讲解器,一个讲解器要7英镑,还要押身份证件,大概是怕人就不还了,或者是随便扔在一个什么地方不管它。
进门第一个看见的是南美馆,楼下是非洲馆,楼上是埃及馆、雅典馆、还有中国、韩国、日本等等。
顾淼已经去过许多国家,在埃及没有看见的拉美西斯二世巨型半身像,在大英博物馆。
在雅典娜神庙旁的胜利女神庙,现在站在原址的六根少女形象的柱子,都是仿品,一根真品在大英博物馆。
在伊朗,没有看见的大流士某个事件记录石板,也在大英博物馆。
中国馆更是如此。
“哟,这个壶上还专门写着,是中国对外贸易的时候,买来的。”沙蓓蓓睁大眼睛。
顾淼点点头:“难得几个是正当途径来的,不显摆显摆,如衣锦夜行。”
除了古老的文物,玻璃窗内,还有《人民日报》创刊号,民国三十七年六月十五日,定价:每月边币三万元,x钞三千元。
并且还有一个小框框解释:订户,六、七月份仍按原订价寄发,不另加价。从八月份起,改按新价订定。原晋察冀日报及原晋冀鲁豫人民日报通讯员均为本报通讯员,希能继续源源供给稿件。本报创刊伊始,人力物力均未完全就绪,发行错漏现象在所难免,还请各界各业多多帮助。
头条内容是《晋冀鲁豫、晋察冀两大解放区合并,华北解放区正式组成》
一篇代替创刊词的社论是《华北解放区的当前任务》
报纸保存的相当好,纸张都还是白的。
除了这个之外,也保存着1967-1977年之间的东西,风格过于明显,引起沙蓓蓓和顾淼的不适,于是默默走开,去看陶瓷。
在一个钧窑笔洗兼笔架前,一对不知道哪个国家的情侣在研究那玩意儿到底是干嘛的,男人发现顾淼和沙蓓蓓过来,说:“他们肯定知道。”
哈,那必须知道啊!好歹也是中国人。
顾淼很高兴的跟他们比划,笔架怎么用、笔洗是干什么用的。
两个人听完,道谢后离开。
沙蓓蓓似笑非笑:“你刚跟人家说什么?毛笔叫pencil?”
“我还差点说pen呢,转念一想,还是用一个长点的单词,显得高贵一点。”
“brush做错了什么?”
“我怕人家理解成刷墙用的。”
“以为都跟你一样傻呢?”
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沙蓓蓓大脑里的珠宝雷达响了,远看白花花的一团,走近一看——水晶头骨。
那是一个与传奇、骗局、神话、外星人等等联系在一起的不思议之物,就这么随便一放,搁在角落的柜子里。
战国水晶杯好歹是恭恭敬敬的放在正中间的柜子里。
这个水晶头骨被发现于伯利兹,为啥英国人能拿着,因为它还有一个名字叫英属洪都拉斯。
从科学的角度说,它之所以神奇,是因为它的打磨工艺超过了人类对水晶这种材料的理解,如果想要霸王硬上弓,那么水晶会碎掉。
于是,有一个说法是水晶头骨之所以能成型,是因为它不是一下子被硬切出来的,而是用了几百年的时间,慢慢来。
出色!
现在有十二个水晶头骨,传说中,有十三个。
当十三个凑在一起的时候,水晶头骨会说话唱歌。
顾淼更愿意相信另一个说法,玛雅大祭司举起被称为厄运头骨,下令杀人的时候,无论杀谁,玛雅臣民都必须做到。
“哟!这个我喜欢。”沙蓓蓓激动的搓手手。
顾淼默默的把她拉走了。
楼上楼下跑遍,也没有找到女史箴图。
应该放绘画作品的地方,放着村上隆画的akb48的漫画,这就是三菱商事搞的日本特展。另一头是大洋洲的东西。
“大洋洲那个过了n久才被人发现的地方,还有厨师长?可是你不是说澳大利亚的东西很难吃吗?”沙蓓蓓问道。
顾淼也很困惑:“什么厨师长?”
沙蓓蓓指着画上的名字:captaincook
“第一个单词是首领,第二个单词是烹饪,不就是厨师长吗?”
顾淼扶额:“刚刚谁嘲笑我把毛笔说成pencil的?这是个人,库克船长,现在新西兰旁边的库克群岛就是用他的名字命名的,哎,你不是知道苹果公司现任老板timcook吗?怎么会觉得这是个厨师长?”
“哼哼,总比某些人把broaday翻译成宽阔的路好些。”沙蓓蓓毫不犹豫的翻顾淼黑历史。
“咳,我们真的要这样互相伤害吗?”顾淼抓抓头,他刚刚已经顺手查了一下,女史箴图每年也只有一段时间会公开展出,别的时间是闭门不见客的。
沙蓓蓓有些失望:“本来就是冲着它来的……”
“我给你画一幅。”顾淼安慰道。
沙蓓蓓根本就不相信:“你还会画画?就画成本书封面的那种水平?”
“不要在意这个问题,我要告诉那个顾恺之,他姓顾,我也姓顾……”
“嗯,所以,你还能降灵扶乩,让他附你身上,给我把图画出来?”沙蓓蓓调侃道。
顾淼默默扭头,飘走了。
在大英博物馆里浪了四个小时后,出门准备去下一个地方。
“coco奶茶!”沙蓓蓓激动的又叫又跳,连蹲在大门口摆摊,控诉**x迫害的xx功分子递来的传单都视而不见。
奶茶的价格在.75英镑到4。5英镑不等。
还有“一芳奶茶”,价格全部都在4.5英镑向上。
“居然还排队!”沙蓓蓓看着排成两排的人类表示不解。
越来越多的出现了中文招牌。
前方立着一个牌坊,上面写着:伦敦华埠。
还有一个牌坊,一面写着:英伦呈祥,另一面写着:中国太平。
随便看了一眼门口的菜单:干煸四季豆9.9英镑。
“在我心中,它最多值18块钱人民币。9.9英镑,是可以吃一斤十三香小龙虾的价格,或者牛蛙煲。”
还有一间大大方方写着“鸭店”的饭店,遮阳篷上写着:只卖身,不卖艺。
“哈,鸭店,你敢让我进去吗?”沙蓓蓓笑着问。
顾淼指了指旁边的一个电话亭:“这里有**电话。”
三张照片,第一张sm女王,注明了有工具、调教、鞭子……
第二张写着nenaughtyschoolgirl。
“新淘气女学生?”沙蓓蓓不屑的撇撇嘴:“老气成什么样了,还女学生。”
顾淼一本正经的回答:“你看不起老年大学咋滴?”
第三张写着nebustyinton。
“好直白啊!城里的新公交车?”顾淼看着那个穿着性感的女郎。
沙蓓蓓鄙视的看了他一眼:“bus后面的ty给你吃了吗?是大胸的意思!”
“咱不懂这个单词的意思,咱也不敢问。”顾淼将视线从小广告上移开。
在一个没有红绿灯的路口,沙蓓蓓看看没车,就准备过马路,忽然被顾淼一把拉回来,一辆小车呼啸而过。
“又忘记了,英国是右舵。”沙蓓蓓吐吐舌头。
顾淼指着地面:“人家都给愚蠢的外国人写好了,结果你根本就不看。”
地上写着lookright,还有lookleft,并且标着箭头,生怕人看不懂right和left是什么意思。
沙蓓蓓头一扬:“我又不是愚蠢的外国人。”
本来的目标是去看大本钟——维修,包得什么都看不见,告示牌上说修到01年。
还有目标是看唐宁街10号,整条唐宁街都不让普通人类进入,远远的就有铁栏杆。
白金汉宫也是如此。
“女皇今天在家?”沙蓓蓓指着皇宫顶上升起的旗子。
白金汉宫的传统,女皇在宫里就升旗子,不在就不升。
升的也不是英国米字旗,而是皇室的王旗。
“真正意义上的城头变幻大王旗。”顾淼笑道,“这可是正宗鲁迅说的。”
白金汉宫一年只有一段时间会开放,现在显然不是开放时间。
不能见到女王陛下,就去女王陛下剧院听音乐剧。
伦敦的这些剧院,每一家剧院永远只演一出戏,演员平均一年一换。
女皇陛下剧院,hermajesty'stheatre,经典剧目就是《歌剧魅影》,每天上座位率极高,沙蓓蓓特别喜欢里面的一首歌《thephantomoftheopera》,因此,顾淼提前两个月就订了票。
遇到的上海妹子很鄙视歌剧魅影,说情节很傻,她推荐了其他几个,包括有一个哈利波特与倒霉孩子,说的是哈利波特的儿子的故事。
“虽然,我也想看,但是……英文不行啊,歌剧魅影好歹在网上有中文字幕的拍摄版。”沙蓓蓓此时感受到了书到用时方恨少。
在现场看,与在屏幕上看,真的差距很大。
布景与动作都很震撼,虽然在b站看了好几遍,但是当自己头顶上的大吊灯真的掉下来的时候,以及地面真的蹿火,坐在很远的人都能感觉到火焰烤着脸的温度时,还是很刺激的。
剧情里需要被吊死的人真的忽然从半空中掉下来的时候,顾淼听见身后有一个小姑娘发出一声尖叫,接着就听见她靠在她的男朋友怀里:“好可怕呀。”
她的男朋友:“抱着我就不怕了。”
顾淼转头望向沙蓓蓓,沙蓓蓓看见杀人的场景,激动的紧贴在栏杆上,眼睛睁得溜圆。
“……”算了,大半夜的,做什么白日梦呢?居然认为沙蓓蓓会说害怕,然后投怀送抱。
回去的路上,沙蓓蓓忽然贼兮兮的说:“大半夜的,咱们干点成年人才会做的事吧。”
“哎嘿嘿嘿吗?”顾淼天真无邪的问道。
沙蓓蓓指了指一间**,上面写着不允许低于18岁的进门。
“算了,就我这赌运,100次都能输光。”顾淼摆摆手,“咱们还是干点别的吧。”
“****?!”沙蓓蓓脱口而出。
顾淼震惊了:“呀灭蝶!”
“想什么呢!你看!”沙蓓蓓指着身旁停下来等红灯的公交车,上面写着lovebo,1-1july,london
chancetherapper·solange
“chancetherapper!****的机会!”沙蓓蓓对资本主义的腐朽已经绝望了。
顾淼扶额:“你说的那是rape!还有一个p和r,被你吃了吗?rapper,就是《中国有嘻哈》的那些参赛选手。”
“嗯……我觉得pr跟你的ty私奔了!真的很像嘛,你看lovebo……在爱的小盒子里干什么呢?唱什么嘻哈,做点爱做事才是正经。”沙蓓蓓强辞夺理。
顾淼无语问苍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