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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承包王全文阅读

作者:子观     大唐承包王txt下载     大唐承包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512章 冯盎到来

    大唐的爵位越来越值钱不假,但三十万贯换取一个侯爵实在是贵一点,不对,应该说贵了许多。

    好在,对于家大业大的李宽而言,尚可以接受。

    而且,从内心来说,李宽认为这个爵位算是白得的,李世民如今的改变令他感触很深,若李世民真拿不出钱财来,其实给了也就给了。

    都说有钱能使磨推鬼,可是无论有多少钱,却是买不来亲情的。

    许多时候,过于计较钱财,反倒让我们失去了更多。

    当然,这也就是李宽如今家财万贯,若他犹如前世那般贫困,谁要是敢动他一毛钱,他得拼命,所以如今的李宽朝李世民点了点头。

    “你小子傻了,区区一侯爵如何能值三十万贯。”李渊朝李宽的额头伸去了手。

    “祖父,孙儿很清醒,其实若是二伯给不出这笔钱财,孙儿亦不会让二伯偿还的。”李宽说的很平静,语气中的那股情真意切,是个人都能听得出来。

    就是这种情真意切,让李世民苦涩不已,要是没说出来该多好啊!

    见到李世民苦涩的笑容,李宽高兴了。

    用一个侯爵便敲诈了三十万贯,岂能让你痛快。

    商谈的差不多了,李宽没在房中久留,推开门走出去之后,还回头朝李世民看了眼,“二伯,是不是心里很难受,您难受了,侄儿便高兴了。”

    一阵哈哈大笑之声,顿时在门口响起,然后渐渐消失。

    “这臭小子。”李渊哭笑不得,明明亏了一大笔,却占两句口头上的便宜便认了。

    “父皇,您认为宽儿真不会收儿臣的钱财吗?”

    “二郎既然心里清楚,又何必问为父呢!”

    李世民叹了一口气,是啊,自己明明清楚又何必有此一问呢!

    李世民想不通。

    却不知这只是出于一直以来的习惯,作为皇帝,大抵没有任何事物可以让皇帝安心的,李世民已经习惯了用怀疑的目光看待任何事情。

    从房中出来的李宽很闲,府上的仆从和侍女在初四便开始回来了,府上的杂事用不上他,而今日又正好是官员休沐的时间,用不着去上班。

    小辈们在万贵妃和苏媚儿等人带领下,去逛台北市了,如今这李府上下,大抵只有李宽一人闲着无事可做。

    这种悠闲的生活,李宽挺喜欢的。

    淡淡的,安静的,没有大起大落,不用陪着李渊和李世民商量如何对付吐蕃,没有勾心斗角,平淡而舒心,悲喜淡然。

    看了眼高悬的暖日,李宽慢慢悠悠的回了房间,抱着一张毯子去了小院,将毯子铺在摇椅上,顺势躺了下去,闭上了眼睛。

    不知睡了多久,总感觉有人在摇晃自己身下的摇椅,睁开眼,只见冯凌云笑嘻嘻的盯着自己。

    “回来了?”

    “回来了。”

    冯凌云很高兴,回广州过除夕的这段日子,总是难以高兴起来,总觉得广州的家里少了些生气,平静的就像一潭死水,不起一丝一毫的波澜,或许······台北的李府更像自己的家一些。

    “回来了就回来了,叫这么大声干嘛,自己找事做去,学城年前安排的作业做完了吗,师父给你安排的作业搞定了吗?瞎晃悠。”

    说到作业,冯凌云便一脸的委屈。

    作为李宽的亲传弟子,不说天才,至少比其他人要聪慧许多,要自律许多,像做作业这种事在他回广州之后的两天之内便完成了,也正是因为如此,冯凌云还被教训了一顿。

    教训他的是冯智戴,也就是他亲老爹。

    儿子一年才回来一次,总得考校考校功课,只看了一眼儿子的作业,冯智戴便很不客气的给了一脚,破口大骂什么玩意儿。

    好不容易听完了冯凌云的解释,又是一脚,还理直气壮的教训说怎么不早点解释。

    摊上这种亲爹,冯凌云心里苦啊!

    不知道这些情况的李宽,见冯凌云那一脸的委屈,有些不满道:“你小子这是怎么了,觉得师父给你的安排的作业太多了?”

    说实在的,李宽自认为自己给冯凌云安排的作业不算多,就是写五篇对于台北政治经济的感悟罢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写五篇感悟,已经很少了,哪怕每篇感悟要写一万字以上。

    “不是。”

    “既然不是愁眉苦脸的作甚,没完成作业便去做,快要开学了;若完成了,自己找地方玩去,师父好不容易有个休闲的时光,你还要来打扰师父。”

    话说,师父,您说这话亏心吗?您看看自古以来的皇帝,谁像您似得,一天到晚都闲着无事可做啊!

    心里复议了两句,冯凌云瞅了一眼又闭上眼睛的李宽,抬腿走了两步,才想起自己来找师父是有正事的。

    “师父,您现在可不能睡了,陛下叫您去书房。”

    “去书房干嘛?”李宽睁开眼,看着冯凌云道:“你小子才应该去书房,二伯和祖父正在商议如何对付吐蕃,你小子去听一听有好处。”

    “徒儿还是不去了,陛下他们现在可没商议对付吐蕃一事,如今正在书房之中喝酒呢!”

    “喝酒?”

    “不错,这不是徒儿祖父来了吗,祖父正陪着陛下和太武皇在书房中喝酒呢!”

    “你祖父来了?你祖父来台北干嘛,既然进了家门,为何你小子不叫醒为师?算了,为师也不问你了,自己去玩吧,为师去书房看看。”

    天地良心,冯凌云本打算叫醒李宽的,但冯盎进门之后见李宽睡的熟,不让他叫醒李宽,他能有什么办法。

    给李宽行了礼,冯凌云匆匆跑出了大门,像似身后有狗在追他一样。

    疑惑顿生,本打算叫住冯凌云问问,却见冯凌云已经跑远了。

    不紧不慢的进了后院的书房,尚未进门便听到李世民和冯盎在谈论关于冯凌云的婚事,李宽这才明白冯凌云为何跑的比狗都快了。

    大唐公主们的德行,实在是很难让人看上眼,除了极个别的几人之外,大唐的公主们或许比**女子还要开放。

    这种开放,大抵也是因为李世民这个当爹没做出一个好的榜样,霸占弟媳的事都干了出来,想要女儿们能学好,这是很难的。

    更何况,冯凌云乃是他的徒弟,而大唐的公主们和他又是同辈,若冯凌云尚公主,岂不是乱了辈份,也不知道李世民和冯盎到底是怎么想的。

    推开书房的大门,就见着李渊端着酒杯往自己身后藏,李宽真不知道自己该做出怎样的表情,喝个酒而已,至于这般防着他吗?

    没等李宽说话,冯盎已经开口了。

    “文馨,给你父皇行礼。”

    李宽当场就愣住了。

    作为一个很有自律性的人,李宽认为冯盎是在扯淡,他就只有两个儿子,哪来的其他儿女。

    正打算开口反驳,就想到了李臻和冯家女定了婚,这一声父皇还真没叫错。

    只见一个五六岁左右的小女孩儿从冯盎的背后走了出来。

    那女孩有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朝李宽行礼时,对着李宽微微的一笑,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仿佛那灵韵也溢了出来。

    一颦一笑之间,高贵的神色自然流露,让人不得不惊叹于她清雅灵秀的光芒。

    一身缀有明珠的宫绢罗衣,在珠光宝气中,又显得绰约如小仙女。

    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大抵便是对冯文馨最好的写照。

    尽管只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儿,已然能看出成年之后是一位大美人,看来儿子有福气了,就是不知道冯智戴怎么会生出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儿,不会是······应该不会。

    “家里没那么多规矩。”李宽露出了自认为和善的笑容,朝行礼的冯文馨摆了摆手,看着冯盎问道:“冯公,你带着孙女前来,不会是想······”

    冯盎没立即回答李宽的问题,而是起身朝李宽施了一礼,感激道:“凌云这些年承蒙殿下照顾,微臣感激不尽。”

    “冯公多礼了,凌云乃我徒儿,照顾弟子乃是做师父的责任,谈不上感激。”李宽亲自将冯盎扶了起来,看了一眼才五六岁的儿媳妇,再次将自己的问题问出了口。

    “殿下猜测的不错,微臣确实打算将文馨留在台北,如今也该让两个孩子接触接触了。”

    再次看了一眼冯盎身边的冯文馨,发现冯文馨竟然羞红了小脸,李宽感叹连连,冯家人到底是怎么教孩子的啊,这也太特么早熟了吧!

    “是不是太早了?”李宽问道。

    “不早了,越早在一起,感情才越深,你小子不懂啊!想当年······”李渊心中暗道好险,喝了一口酒压了压惊,笑道:“这重孙媳妇,祖父觉着很好,从今日起,就在府上住下了。”

    李宽本意是询问冯盎他们教导小女孩儿情爱之事是不是太早了,没想到竟然听到李渊这么一说,连忙开口道:“这就住下了?”

    “不错,住下了。”

    李渊很坚定,李宽只好点头。

    冯盎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他原本可没打算让孙女住在李府的啊!(未完待续)

第513章 妻子

    原本,冯盎打算吩咐冯凌云单独居住,毕竟冯凌云如今也十几岁了,在和李宽一家住在一起很不合适,而作为冯凌云亲妹妹的冯文馨自当与冯凌云住一起。而且,冯盎此次带来的孙女可不止冯文馨人,还有另一个孙女,一个和杜煜博定下婚事的孙女。

    至于,冯盎为何会带着订下婚事的孙女来台北,只因为他觉得自己时日无多,这些在将来保住冯家经久不衰的亲家该联系了。

    可是现在,李渊做出了决定,冯盎不好意思开口了,准确的说是不敢将自己的打算说出来了,作为臣子就得有作为臣子的觉悟。

    皇帝的意志,容不得臣子反驳,更别说他还看见了李世民笑呵呵的点头赞同李渊的决定。

    李世民是高兴的,对于这门亲事,他确实赞同。

    最近几年,冯盎的渐渐老去,冯家在大唐朝臣心目中的威胁随之而渐渐式微,但不可否认冯家依旧是一头猛虎,因为李宽的离去,冯家在岭南的独据一方,只是没有了武德年间和贞观初年那般的威胁罢了。

    孙儿和冯家的嫡女的婚事,对于台湾的发展有利,算是一门不错的婚事。

    当然,若是孙儿能与世家的嫡女,或者和长安城的勋贵嫡女结亲,李世民大抵会更高兴一些,哪怕如今的世家已经臣服在了他的脚下,但他骨子里依旧认为世家之女才是子孙良配。

    对待世家的情绪,李世民是复杂,既反感又敬重,反感世家前些年不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敬重世家自古以来的功绩,这是一种不管是谁也不能抹杀掉的功绩。

    这也是李世民打压世家之时,为何不像后来的武则天大肆屠杀世家之人的原因之一。

    看了眼偷偷打量自己的儿媳妇,李宽满意的点了点头,他不知道儿媳妇是如何看待他的,但他对儿媳妇的感观不差,是个懂礼的小姑娘。

    李宽点点头,笑道:“刚刚在门外听到二伯与冯公商议凌云婚事,不知我这个做师父可否插两句嘴?”

    在这个遵循天地君亲师时代,师父的地位是很高的,更别说李宽这个师父的还是一国帝王,冯盎和李世民自然点头赞同。

    “对于二伯与冯公商议凌云尚公主一事,我是反对的······”

    李宽的话尚未说完,冯盎和李世民便同时开口打断道:“为何?”

    李宽真有些不明白,冯盎和李世民好歹也是土生土长的封建时代的人物,怎么就对自古以来遵循的辈分视而不见呢!

    “二伯、冯公,凌云乃我弟子,皇室如今的公主乃我姐妹,一旦凌云尚公主岂非乱了辈分。”

    听到李宽提起辈分,李世民和冯盎才恍然大悟,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儿。

    “陛下,那凌云尚公主一事,便算了?”冯盎小心翼翼的问道。

    这种问题容不得他不小心,毕竟尚公主乃是皇家对冯家的恩惠,面对如今威势正盛的李世民,敢心无畏惧的拒绝这份恩惠的人,在大唐应该是没有的。

    “罢了,罢了。”李世民连连摆手,笑道:“喝酒,喝酒······你我君臣二人多年未见,今日不醉不归。”

    一顿酒喝到了傍晚,喝到了冯凌云陪着苏媚儿和万贵妃等人回府,这才算是做到了李世民要求。

    冯盎和李世民都喝醉了,但两人都没归家,皆在李府住了下来,所以李宽对所谓的不醉不归嗤之以鼻,都特么醉倒了,还谈什么回家啊!

    回府的苏媚儿和万贵妃等人打量着原本客厅中用饭而放下筷子起身行礼的冯文馨,满意的点了点头,真是一个守礼的小姑娘。

    尚未等苏媚儿和万贵妃等人说话,也未等饭桌上的李宽询问万贵妃等人吃没吃过饭,跟着李臻和冯凌云身边的李哲便开口了。

    “父皇,大哥有妻子,为何儿臣没有呢?”

    “你小子知道什么是妻子吗?”

    觉得自己父皇小瞧自己了,李哲很是不满,嘟着嘴嚷嚷道:“儿臣当然知道,相守一生的女子便是妻子。”

    “谁说的?”

    “书上说的啊!”

    “知道什么叫做相守一生吗?”

    “大哥,相守一生是什么意思?”李哲转头看向了李臻,因为相守一生就是李臻给他解释的。

    “相守一生便是这辈子都在一起,不分开,就像父皇和母后一样。”李臻撇了弟弟一眼,给出了解释。

    见李哲还准备开口,李宽开口道:“行了,别问了,你小子的妻子迟早都会有,用过饭没有,没有就上桌用饭,用过了便自己一边呆着去。”

    原本出门逛台北的众人是打算回府用晚饭的,不过冯凌云找到了逛台北的众人,给众人说了冯盎带着冯文馨来了台北,正在府中喝酒聊天,出于礼貌、出于好奇也该回府用饭,但冯凌云却阻止了众人,理由很充分。

    一旦众人回府,岂不是打扰了李世民和李渊的雅兴,毕竟众人回府之后,李渊肯定是不能继续喝酒的,为了给李渊面子,众人也就在城中用过晚饭之后才回的家。

    既然用过饭了,李哲只好匆匆走到了饭桌边,不理会自己父皇,看着脸色有些微红的李渊问道:“曾祖父,为何重孙没有妻子?”

    “哲儿,想找妻子了?”

    李哲点点头。

    其实,李哲真想找妻子吗?

    在李宽看来,大抵是没有的,连妻子到底代表着什么意思,李哲都不了解,谈什么找妻子啊!

    说到底,只是感觉到了不公平,因为兄弟俩的待遇从来都是一样的,如今哥哥有妻子了,自己却没有,他感觉到了不公平,小孩子有这种心思很正常。

    李宽能理解,却不知道该如何解决,毕竟他不能凭空给李哲变一个妻子出来。

    当年他与冯家定亲,可没想到过苏媚儿会生下双胞胎,更没想到过会闹出如今这么一出。

    “小小年纪找什么妻子,你哥哥当年尚未出生便定下了婚事,你又没订下婚事,哪来的妻子,等你订下婚事自然也有妻子了,想要找妻子,自己找去,没见着曾祖父在用饭吗,平日里的规矩都学到哪去了?”

    李宽强硬的打断了李哲和李渊的对话,他没办法不打断,因为他了解李渊了,李渊接下来的话题不用猜都知道,李渊会给李哲定下一门他自己认为不错的婚事。

    但,这对于李哲而言还太早,若非当年情势所迫,李宽都不会为了自己而给李臻订下婚事的,更别说如今给李哲定下婚事了。

    “父皇,为何儿臣就要自己找,哥哥就不用?”

    李宽下意识的不满道:“找一个你自己喜欢的还不好,非要为父给你定下婚事,你才高兴?”

    李哲偏着小脑袋,想了想,问道:“父皇怎知哥哥不喜欢她?”

    “平日里教导的学识你学到哪里去了,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的婚事即是父皇定下的,我自是喜欢的。”李臻很不客气的教训着自己弟弟。

    听到李臻教训之言,李宽不由得问道:“真喜欢?”

    李臻朝和苏媚儿等人欢笑的冯文馨看了一眼,准确的说是看了好久,因为冯文馨的笑容犹如雪域中的一朵莲花,高洁而美丽,令他不由得有些痴了,平日里不苟言笑的他亦露出了笑容,像个傻子一般的笑容。

    等他回过神,坚定道:“喜欢。”

    李臻的表情和肯定的语气落到了李宽的眼里,李宽不由的有些别扭,难道自己一家也遗传了李世民好色的传统?

    李宽摇了摇头,将这个荒诞的想法摇了出去,看着李哲笑道:“听见了吧,你哥哥并非不喜欢,而是真心喜欢,你小子也当自己找一个自己真心喜欢的妻子,而非父皇给你小子定下的妻子,毕竟父皇哪知道你小子喜欢什么样的妻子?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见李哲沉默片刻后点头,李宽佯怒道:“还有,你怎么能称呼文馨为她呢,那是你哥哥的妻子,以后得叫嫂子,知不知道?”

    “儿臣知道了。”

    李宽点点头,赏了小儿子一片肉,看了一眼苏媚儿等人,不满道:“行了,人闺女正吃饭呢,有什么聊的就不能等到人用饭之后再说?”

    李宽的话音一落,苏媚儿便点了点头,笑道:“文馨,吃饭···吃饭,不用管母后了。”

    懂礼可爱的小女孩儿谁都喜欢,苏媚儿自然不例外,说完不算完,还用筷子帮着儿媳妇夹菜,令李宽很是意外,不是说儿媳妇天生就是当婆婆的对头吗,怎么到苏媚儿这里就全变了呢,这还没过门呢,怎么就自称起母后来了?

    当然,这样的想法只出现了一瞬间。

    毕竟他当初为李臻找的妻子能令儿子喜欢,能令自己的妻子喜欢,值得高兴,正打算开口打趣两句,却见嚼着肉片的李哲一副小大人的摸样,长叹了一口气道:“我真心喜欢的妻子如今在哪里呢?”

    听见李哲感叹的人不止李宽,还有李渊,李渊自然而然的回了一句——在哪里,这得问天上的月老。(未完待续)

第514章 相敬如宾

    月老是什么?

    就是李渊,在没听过李宽给万贵妃等人讲述过关于月老的故事之前,他也不知道月老代表什么意思。

    月老,月下老人的简称,民间传说中专管婚姻的红喜神,也就是媒神,关于月老的事迹,在唐代之前,是没有记载的,记载月老最早的文献资料出自唐代李复言的《续玄怪录·定婚店》。

    而《续玄怪录·定婚店》的故事恰巧李宽知道,毕竟在他前世的小时候就靠着这些自古流传下来的民间传说娱乐,而且不仅是他,在那个没有电视,只有只有广播,只有一年到头好不容易有场坝坝电影看的年代,几乎所有的农村孩子都是靠着自古流传下来的故事娱乐。

    像熊外婆这类吓唬孩子的玄幻民间故事,李宽前世听了不少,记忆犹新。

    可以说,自古流传下来的各种民间故事代表着李宽他们这一代人的童年,所以在万贵妃居住于桃源村之时,李宽闲来无事便给闲来无事的万贵妃讲解过这个故事。

    当然,李宽很自然的将时间给改了,把唐朝的元和二年改为了汉高宗的初元二年。

    至于李渊能说月老二字,李宽没有丝毫的疑惑,不用想也知道是万贵妃将这个故事讲给了李渊听了,但丝毫不知这些事情的李哲却是不知道。

    “曾祖父,月老是何人,重孙的妻子在哪里为何要问月老?”

    “月老是天上的神仙······”

    “曾祖父胡说,天上根本就没有神仙。”

    “哲儿怎知天上没有神仙?”

    “这是父皇说的,天上就是没有神仙,所谓的鬼神都是不知所以的百姓杜撰出来的。”显然李哲是无条件相信自己父皇的话的,面对李渊也敢出言反驳。

    李渊没好气的看了李宽一眼,李渊眼神中的意思,李宽瞬间就明白了。

    “好好听曾祖父说,没有神仙的事心里知道就行。”

    李哲点点头,“曾祖父,您继续。”

    这都已经认定没有鬼神了,还让他说什么啊!

    不过,小重孙脸上的认真,让他不知该如何拒绝,只好将传说当成历史典故来讲解。

    “话说,汉朝初元二年,杜陵有个叫韦固的书生前去清河访友,途中借宿在宋州宋城县南店栈······”

    李渊有说书人的潜质,从万贵妃嘴里听到的故事不仅吸引了李哲,连一旁的苏媚儿和冯文馨等人也被他所言的故事给吸引了。

    饭也不吃,静静的听着李渊说故事。

    关于月老的故事不算长,但李渊添加了许多自己的理解愣是将一个平淡的爱情故事说成了凄美的故事,原本的故事之中可没有什么韦固落难被妻子所救,韦固明明是未成家而业已有,愣是让他说成了娶妻之后,才在相州刺史王泰手下当了参军官,为了家里的妻子愣是拒绝了王泰的女儿。

    听李渊讲述的故事,李宽一张嘴张的老大。

    我的天啊,这是明目张胆的在篡改自己给祖母讲述的故事嘛!明明王泰的女儿才是韦固妻子,这平白无故冒出来的妻子究竟是哪来的啊!

    不过,故事中加上落难的情节,加上忠贞不渝的情节,李宽也不得不承认,确实令整个故事听起来很有趣味性,符合女人们对男人要求,只爱一人,就是不知道这故事是李渊自己改的,还是万贵妃给改的。

    故事听完了,李哲沉浸在了李渊的故事之中,回神之后便问道:“父皇,天上真的有神仙吗?”

    李宽先是摇头,后又点头,叹道:“或许是有的吧!”

    李哲觉得自己父皇变了,之前明明就教导自己说天上没有神仙,为何听了一个故事下来,就说有神仙了呢?

    “父皇,那您为何之前都说没有呢?”李臻代替自己弟弟将疑惑问了出来。

    李宽愣了片刻,便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在此之前,一直教导孩子天下无鬼神之论,是出之于他的前世受到的教育,天下间确实没有所谓神佛,而如今却又改口,乃出之于他内心的感受。

    他也不敢肯定这天下是否有鬼神的存在,毕竟他从现代社会穿越到大唐,这本就是一件匪夷所思之事,根本不是科学能解释的通的。

    李宽叹了一口气道:“为父此前说天下没有鬼神,乃是因为许多人喜欢借用鬼神之名做出犯法之事,不信鬼神方可冷静的判断,至于这天下间到底有没有鬼神,为父不知道,大抵是信则有,不信则无吧!

    不过,以咱们而言,理当不信鬼神之说,要坚定一个理念,自己的命运要掌握在自己手中,不可听信所谓的上天安排。”

    见李臻和李哲兄弟两若有所思的点头,察觉到儿子并非纠结鬼神之说,李宽顿时松了一大口气。

    男子与女子说看重的方面是不同的,就像安平和小芷。

    她们两人听完了李渊讲述的故事之后,便发出了感叹:“不知我能否嫁给一个像韦固这般痴情的男子,一生相敬如宾。”

    李宽愣住了。

    安平和小芷才多大啊,十几岁而已。

    在后世,十几岁的年纪正是无忧无虑背着书包上学的年纪,可是现在竟然在憧憬自己将来的夫君了,这还了得,早恋这种事必须禁止。

    打算开口教训安平和小芷两句,张了张嘴,却感觉有东西堵在了喉咙上一般,难受,黯然长叹了一口气。

    这个时代就是如此,并非是自己能改变的。

    当然,这并非李宽黯然长叹的重要原因,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在感慨两个妹妹已经长大了,过不了几年就得把妹妹嫁个其他人了。

    一想到不知是哪家的臭小子抢走自己妹妹,李宽便很不高兴,怒道:“你们以为相敬如宾就算一生幸福了?”

    “难道不是?”安平问道。

    李宽没正面回答安平的问题,而是反问道:“知道相敬如宾的意思吗?”

    “自然知道,相敬如宾便是说夫妻互相尊敬,像对待宾客一样。”

    “既然知晓,那相敬如宾的一生又岂可算是幸福美满,所谓的相敬如宾乃一群吃饱饭没事干的迂腐之人的自我宽慰罢了!”

    在李宽看来,他这句话是没错的,相敬如宾这个典故出自于何处,他知之甚详。

    所谓的相敬如宾便是一场秀,一场令自己扬名的表演秀,显然这场表演秀的结果很好,也就有了一些自我安慰之人将相敬如宾的这个成语流传于世。

    当然,他对于主导这场表演秀郤缺是敬佩的,毕竟坚持难能可贵;不过,对于把所谓的相敬如宾流传于世的人,他看不起。

    把妻子当作宾客来对待,这样的丈夫不是蝇营狗苟之辈,就是对妻子心无爱意,毕竟在李宽看来,也只有蝇营狗苟之辈想要巴结于自己妻子娘家人的权势,才会做到如此地步,而剩下的另一种情况,就更不必说了。

    这样的家庭能算的上美满吗?

    “安平、小芷,你们要记住,五个手指头都是长短不一,更别说人与人之间了,一家人之间难免有吵吵闹闹,若是对待自己的丈夫都向对待宾客一般恭敬守礼,这也难以称得上的幸福了,所以说将来成亲之后,改发脾气就发脾气,改教训就教训,一切有哥哥给你们做主。”

    说完,就发现万贵妃和苏媚儿看的眼神有了变化,李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承认自己说这些的重点就是最后一句话。(未完待续)

第515章 猜灯谜

    自从冯文馨来台北后,李府便多出了一个人,这对于李府上上下下并未有多大的影响,无非是多了一双筷子罢了。

    当然,冯文馨的到来对李哲的影响还是有些大的,平日里唉声叹气的次数变多了,无事之时总问李渊为何自己没一个妻子。

    这种现象很不好,不管是多大的人若是老感觉到不公平,便会滋生出一种仇视的心里,就像现在的李承乾仇视李泰一样,他便是感觉到了李世民对待他和李泰不公平。

    李宽没办法给李哲找一个妻子,只好用李哲感兴趣的商业来打断李哲的思路,事情多了,也就没时间去想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了,所以李哲很忙,哪怕是上元节这天,李哲依旧很忙。

    上元节,乃是一年以来人们最看重的节日,比起除夕夜还要被人们所看要,就连常年宵禁的长安城在上元节前后三日也会撤除宵禁,有此可见这个时代对上元节的看重。

    虽说李宽看重的是大年三十,但上元节却是华国大多数百姓所看重的节日,也是李世民和李渊等人所看重的节日,李宽自然陪着李世民等人一去了台北城。

    “为何不见哲儿?”出门好一会儿了,李渊才发现李哲向来活泼的李哲尚未跟随一起出门。

    “在府上制定楚王府今年的产业发展计划呢,不用管他。”李宽很没有作为父亲的觉悟,随意回了李渊一句。

    “宽儿,你太苛求了,上元节乃欢庆的日子,怎能让哲儿自己一人在府上忙碌呢!”

    李世民为李哲抱不平,李宽却毫不在意的回道:“府上可不止哲儿一人,还有怀恩在帮他忙呢!”

    看了眼李宽,李世民和李渊父子二人对视了一眼,皆摇了摇头,对于李宽教导孩子的方法不认同,却又不好意思开口,毕竟连他们自己都认为自己教导孩子的方法不好,又如何指责李宽教儿子的办法呢?

    走了小半个时辰,便进了内城之中。

    灯火通明,来来往往的百姓摩肩接踵,担心儿子被人挤到,李宽下意识的低头找寻身边儿子,却发现李臻不知何时拉与苏媚儿和万贵妃等人跑到了一个灯谜摊子前,正笑呵呵的接过了老板的递给他的花灯,递给了一旁的冯文馨,甚至还隐约听见了安平不满的骂声。

    猜灯谜原本是始于南宋,不过有李宽有存在,当年在闽州之时,猜灯谜便被流行了起来,李世民虽不知道不了解这些的情况,但看着城中不少的灯谜摊子,看着不少的行人在灯谜摊子前驻足,还是能知道一些。

    所谓的猜灯谜大抵便如同宫里所流行的“文义谜语”之类的文字游戏差不多。

    随意的走到了一摊子前,只见一个妇人带着一个少年正热情的招呼着来往的行人猜灯谜,很简单的一个“岳父大人”便难住了不少的猜灯谜的百姓,李世民自信一笑,直接开口给猜谜之人说出了谜底。

    “谜底乃是仗。”

    一群猜谜的人老大不高兴的看了李世民一眼,多嘴的人还不满道:“谁让你开口了,不懂规矩······店家,这花灯如今到底算谁的?”

    这就怒了。

    好心好意的给人解惑,没落到好不说,反而遭到了一阵埋怨。

    正打算开口怒骂这些“刁民”,却听见李宽开口道:“自然算我们的,毕竟这灯谜是咱们说出来嘛!”说完了,还不忘掏出几张纸币递给了正在收钱的孩子,从妇人手中接过了花灯。

    “这猜灯谜还有规矩?”李世民问道。

    李宽点点头,解释道:“二伯,猜灯谜确实有规矩,一般是五文钱猜一次,猜中了便可拿走花灯,不用在出钱购买。”

    看了眼摊子上挂着的花灯,只见摊子上的花灯有大有小,大些的花灯华丽异常,明显就不止五文钱。

    李世民疑惑道:“这样一来,店家岂非是做亏本买卖?”

    “这位客官,店家是不会亏本的,你看看这来来往往人,喜欢猜灯谜的人不少,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样一语便能猜中灯谜的。”

    李世民并不笨,能明白给他解释的好心人的言中之意,笑道:“若是有人能猜中全部的灯谜,那也是亏本啊!”

    确实,李世民这话不存在任何问题,若是有人能猜中全部的灯谜,哪怕每猜测一次便给五文钱,商家亦会亏本,毕竟那些华丽的花灯的成本价都不止五文钱。

    按李世民的估计,少了一两银子想都不要想。

    好心给李世民解释的人,像似看白痴的看了李世民一眼,不再继续说话,咱们都是聪明人,不和傻子说话。

    不过,李世民的这句话却令其他人开口了。

    “你以为你谁啊?想要猜中全部的灯谜,想什么呢,做梦去吧!”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笑声,李世民恨不得将这些嘲笑他的人拉去打板子,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

    用事实说话,是最好的打脸办法。

    李世民也不走了,怒目环视周围的百姓后,便让连福开始给钱,给一次钱便猜中一个灯谜,给一次钱便拿走一个花灯,刚刚嘲笑他的百姓张大了嘴巴,喃喃自语着:“这天下难道真有人能猜中所有的灯谜?”

    灯谜,对于寻常百姓来说确实很难,能猜中一两次便足以令他们显摆一阵了,但对于李世民而言,对于博学之人而言,猜灯谜其实并非什么难事,毕竟制作这些灯谜的人大多出自于民间,论学识大抵是不及李世民的。

    李世民能猜中灯谜,很正常。

    百姓的惊讶的表情没逃过李世民的法眼,喃喃自语之声亦没躲过李世民的耳朵,处于兴奋之中的李世民根本停不下自己猜灯谜的脚步。

    “二伯,差不多就行了。”李宽劝阻道。

    对于李世民的行为,李宽打心眼儿里不喜欢,只是图自己一时高兴,却忘记了人家摆摊人的艰辛,这要是把所有花灯都拿走了,还让别人怎么赚钱。

    无论是何种时代,百姓过活都不容易啊。

    听到李宽的劝阻,看见摆摊的妇人满脸愁苦,看见收钱的那少年一脸不高兴,李世民摆了摆手:“那就算了吧!”

    “您随意猜,只要您今日能把这些灯谜猜出来,我······”那不高兴的少年“我”了半天也没想出一个让李世民继续才下去的理由,既尴尬又复杂的看着李世民,那表情显然是不愿意李世民。

    是个人都能知道李宽和李世民是为了这对摆摊的母子着想,少年倔强的表情令不少的百姓开口劝说,但依旧没能改变少年脸上的倔强之色。

    李世民好奇道:“为何一定要老夫猜出所有的灯谜呢,你可知老夫一旦猜中所有灯谜,你母子二人今日可就亏本了?”

    “家中并不靠这些灯谜过活,而这些灯谜全出自小子之手,小子不信您能全部猜中。”少年拱手解释道。

    李宽瞬间便明白了,这种不服输的性格令人敬佩,但却有些过于书生意气了。

    “少年郎,虽说你家并不缺少今日赚取的钱财,但你既然陪着母亲一起来摆摊,定然也存有了挣钱之心,如此做法有些过了,只考虑自己却忘记了陪自己一同出来的母亲,实乃不该。”李宽看着那不服输的少年,见少年有些羞愧之色,点点头,笑道:“孺子可教,拿你自认为最难的灯谜出来吧!”

    “多些先生教诲。”那少年朝李宽弯腰行了一大礼,有些不好意思道:“先生且等等,学生认为最难的灯谜尚在家中,家父此前刚好回家取花灯,不多时便返回。”

    李宽点点头,没走亦没说话,这个少年不错,出的灯谜挺有学问的,就是心气太高了,不打击一番,恐怕是难以成材的。

    少年倒也实诚,确实没让李宽等人等多久,便有一大汉提着不少的花灯前来,走到近前才发现,提花灯的壮汉竟然是个熟人。

    “陛下,您怎么来了?”还未等李宽开口,那壮汉急忙的把手中的花灯随意的扔到了地上,朝李宽敬了个军礼。

    听到壮汉的话,不少人开始打量李宽,纷纷开口行礼道:“拜见陛下。”

    那少年傻愣愣的看着李宽,没有下一步的动作,被壮汉踹了一脚才学着自家老爹的样子给李宽行了礼。

    “今日乃上元节,不用顾忌朕的身份,不用行礼了。”李宽笑了笑,看着那壮汉,指着少年问道:“陈宣武,这是你儿子?”

    “陛下,那小子正是俺儿子。”

    “你儿子才学不错,就是有些自视甚高了······”

    话还没说完,就见着陈宣武朝着少年就是一脚,骂骂咧咧道:“老子让你不学好,读了几天书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还敢顶撞陛下。”

    “行了,有这么一个好儿子,你还舍得打?朕的意思是,让令郎去徐师父教授的班级进学,你看如何?”

    徐师父是谁,陈宣武不知,但他儿子知晓。

    李宽的话音刚落下,原本还因为老爹无缘无故踹自己的少年恭恭敬敬的弯下了腰,行礼感谢。

    “感谢就不必了,将你自认为最难的灯谜拿出来吧!”李宽摆了摆手。

    少年从老爹扔到地上的花灯之中找出了一盏最大的花灯,恭敬的朝李宽递了过去,想到猜灯谜的人并非李宽,又将花灯递给了李世民。

    不明所以的陈宣武蹑手蹑脚的走到了妻子身边,询问着刚刚发生的事,面带不安的听着妻子轻言细语的解释,不时还瞅一眼猜灯谜的李世民和李宽等人。

    都说越是简单便越是复杂,此言不假。

    仅仅只有“黄昏”两个的字的谜面,令李世民皱起了眉头,而李世民的表情也令少年勾起了嘴角,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这一切都没逃过李宽的双眼,淡淡的看了一眼陈宣武的儿子,再看了一眼李世民,笑问道:“你们一家原本是洛阳人?”

    “陛下,您咋知晓咧?”听到李宽的询问的陈宣武惊呼出声。

    李宽觉得这小子挺有意思的,竟然能把自己的家乡当做谜底,没回答陈宣武的问题,看着少年询问道:“可是想回洛阳?”

    少年摇头:“小子和母亲是前年才从洛阳到台北的,在洛阳时,食不果腹,小子不愿回。”

    李宽点了点头。(未完待续)

第516章 举荐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李世民岂能不知谜底便是洛阳,有些不满的看了陈家小子一眼,好歹也得告知猜灯谜之人,谜底是关于地名嘛,否则谁人能猜出来。

    这个想法刚出现在脑海之中,就惊异的看了李宽一眼,妖孽。

    等到李宽和李世民告别陈宣武家的灯谜摊子,李宽才发现他身边聚集的百姓越来越多。

    自认为自己的打扮应该没人能认出来的李宽,也没想到会经历这么一出,只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看来,今日的上元节是逛不成了。”

    李宽这就打算回府了,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被人当作吉祥物一般围观不是。

    对于李宽的感叹,李世民也认同的点点了头,他很能理解李宽现在的感受,他前些年在长安外出庆贺上元节时,便遇到过这样的情况,虽说身后跟着的百姓恭恭敬敬,但那种议论之言却令人难以开心的起来,不管这些议论之言是好是坏,都让人感到别扭。

    “既然如此,那便回府吧!”李世民做出了决定,没有李宽陪着的他,哪怕台北的上元节如何的繁华与热闹,他都提不起兴趣。

    回府的人不多,除了李世民和李宽两人之外,也就只有伺候的连福和几名护卫跟随在身边,李世民只感觉难受,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哪怕带着欢声笑语,李世民也感觉四周静悄悄的,那种安静的气氛让他感觉很压抑。

    想了想,李世民打开了话头。

    “刚刚那人,宽儿认识?”

    经过李世民这么一提醒,李宽才恍然大悟,下意识的说道:“糟了,刚刚忘记给二伯您介绍陈宣武了。”

    “陈宣武很重要,宽儿为何要给二伯介绍?”李世民不明所以的看向了李宽。

    陈宣武重要吗?

    对于华国来说,其实不太重要,但对于大唐来说,很重要。

    陈宣武便是当年那第一个试射火炮的人,也是李宽挑选去大唐培训大唐士卒练习火炮的领队之人,在安平等人去长安之后没多久,李宽便令陈宣武带着五百火炮营的士卒返回了台北,等到与大唐商议购买火炮之事有了结果,便派陈宣武带着火炮和士卒去长安。

    毕竟李宽是一个考虑周全的人,他早就为李世民准备好了教官人选,只是没想到李世民会来台北,会要求要一千火炮营士卒。

    当然,要多少人这种不重要的话题,李宽没给李世民提起,只是说了说陈宣武是此次去大唐的领队之人,便令李世民心中一震。

    这孩子,原来一直都想着大唐。

    与李世民有同样感想的人还有连福,而且连福作为李世民身边人,自然要比其他人更了解李世民的情况,知道李世民打算不日之后要返回长安,与李宽相处的时间不多,就替李世民开口了。

    “殿下,老奴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宽就烦这种话,所谓的当讲不当讲根本就毫无意义,既然都开口了,难道自己还会阻止你讲出来不成?

    “说。”

    “殿下,如今您依旧是闽州总管,如今闽州的情况您亦了解不少,您看您是否随陛下一同回闽州一趟,将闽州的事务给处理了?”

    “闽州总管之职,本王记得当年便已交换给二伯了,闽州之事与本王已无干系,若真要说有干系,那也是哲儿的责任。”

    “殿下,当年陛下未准您的辞官,您如今依旧是闽州总管啊!”

    “连福,听你这意思是在责怪朕素餐尸位了?”

    李宽的语气很平静,连福心里却咯噔一下,只感觉有一只无形大手攥住了心脏,呼吸都有些苦难。

    “殿下,老奴并非这个意思。”

    连福很委屈,他就是想让李宽去闽州,和李世民多一些相处时间罢了,毕竟闽州如今的情况实在是不尽如人意,他坚信李世民回到闽州之后肯定要停留一段时间。

    “连福,不管你是什么意思,本王也不会插手闽州事务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本王如今乃是华国之君,闽州之事虽也令本王痛心,但闽州到底是大唐治下,若本王再插手闽州之事,于礼不合,你让大唐朝臣如何看待本王?”

    连福:“······”

    李宽的话在理,连福无言以对,不过心里却在腹议,您还在乎大唐朝臣如何看待您,您当年在长安之时······别说当年,就说去年您让安平公主和小王爷回长安所做之事,您在乎朝臣如何看待您吗?

    对于李宽的这番话,李世民也没办法反驳,只能动之以情。

    “难道宽儿就忍心看着你当年治下的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二伯,并非侄儿狠心,而是大唐有您在,侄儿相信您能处理好闽州的问题,更何况,哲儿如今已在安排闽州产业问题,闽州恢复到当年的情况也不用不了几年。

    侄儿实在是无心顾及闽州之地,华国尚有许多政务等着侄儿处理呢!”

    李世民没好气的白了李宽一眼,在李世民看来,李宽的借口很可笑。

    他来台北半月有余,李宽每日的作息时间他清楚的很,李宽的忙碌程度还不及最近这几日忙碌的李哲,李宽大抵是他知道的帝王之中最闲散的一个。

    “你说你事务繁杂,这话,你自己相信吗?”李世民问道。

    李宽毫不犹豫的点头。

    他是真觉得自己很忙碌,华国的军校眼看就要建成了,他得处理军校的问题;华国的经济虽呈现繁荣之相,但具体的宏观调控依旧离不开他,还有华国的基础设施建设、军队的完善、官员的选拨、百姓之间的融合,这些事情都离不开他。

    他也是很忙的,好吗!

    因为步行回家的关系,李世民并未注意到李宽点头,见李宽一直没回话,还以为李宽赞同了他的说法,笑道:“怎么样,你也认为你自己过于懒散了吧!”

    李宽懂李世民这句话的由来,一本正经道:“侄儿相信。”

    “你相信什么?”

    “侄儿相信自己很忙碌啊!”

    李世民哈哈大笑,不知是被气的还是发自内心的欢喜。

    不过,据李宽估计应该是被他给气笑的。

    “这样吧,侄儿给二伯举荐两个人,大抵······肯定能将闽州建设好,二伯以为如何?”李宽担心李世民被气着,做出了保证。

    李世民没回答李宽的话,反问道:“真不愿继续担任闽州总管一职?”

    “闽州可谓侄儿发家之地,侄儿对闽州亦有深厚感情,不过侄儿毕竟已是华国之君,不宜插手大唐政务了。”

    发现李宽并非作假,李世民叹了口气,“说说吧,你举荐哪两人?”

    “一人乃秦州都督,蜀王;另一人便是融州黄水县令,王玄策。

    不过,闽州最高官职乃总管比起都督差了些,二伯可将总管一职升为大都督,如此一来,想必蜀王亦会感念二伯的父子之情,会在闽州尽心尽力;且王玄策此人乃当世大才,辩才无双,二伯可派王玄策处理吐蕃后续事务之后,在任命为闽州官员,有蜀王与王玄策在闽州,二伯大可放心。”

    没敢打断李宽的话,等到李宽说完之后,连福才纠正道:“殿下,蜀王殿下如今已是吴王,乃安州都督。”

    “是吗?本王离去太久,倒是不到三弟以改封吴王了,那王玄策如今是何官职?”

    “殿下,王玄策如今在户部任职仓部主事。”

    话音落下之后,李世民便疑惑道:“连福,你为何知晓这王玄策?还有宽儿,你为何知晓王玄策此人,为何认为王玄策此人大才;宽儿,你又为何会举荐恪儿,难道你与恪儿有旧?”

    “殿下之所以举荐吴王殿下和王玄策,老奴或许略知一二。”

    “说。”

    “当年殿下尚在长安时,便差人寻过王玄策,让王玄策去凉州任职,不过那时王玄策拒绝了,当年老奴亦曾禀报陛下,想来陛下是忘了,至于殿下为何认为王玄策此人有大才,老奴不知。

    而吴王殿下,当年曾去桃源村拜访殿下,相谈甚欢,想来殿下对吴王殿下亦多有看重,而且贵妃娘娘当年乃是·······”

    连福的话没有说完,李世民却明白了,李母当年乃是杨妃的侍女,论亲疏,李宽和李恪亲近一些在正常不过了。

    李宽则是心中一惊,随即又释然了,毕竟他当年寻找王玄策之时乃是贞观初年,那时候李渊刚刚出宫不久,李世民派人监视桃源村的一举一动很正常。

    “连福,你为何如此了解王玄策的情况,按理说小小的一个仓部主事还入不了你的眼吧!”

    李宽对此很疑惑,其他的情况都能想明白,就是不明白连福为何会对王玄策如此注意,毕竟听李世民的意思,李世民都未注意到王玄策,连福又怎么注意到王玄策的呢!

    “殿下,老奴有一族侄与王玄策有些交情,时常听闻王玄策感叹当年之事,且老奴当年知晓殿下差人寻过王玄策,便留心了一些。”

    “原来如此。”

    “那宽儿为何知晓王玄策此人有大才呢?”李世民再次问道,他对这个很感兴趣。

    “二伯,如果侄儿说这是侄儿的直觉,您相信吗?”

    “相信。”李世民做出了肯定的回答,毕竟生而知之的人,有些不同常人的直觉很正常,而且他当年亦曾听李宽说起过,有些东西生来就在脑子中.

    对于直觉的解释,李世民很相信,毕竟李宽如今手底下的大臣,多数都是李宽尚未见面便认为此人有大才的,就像马周和刘仁轨,关于马周和刘仁轨的才能,他可是眼馋了好久的,当年就仔细询问过李渊,李宽是如何发掘到这两个人才的。

    结果,李渊给他答案,在他看来和李宽给的答案是差不多,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直觉。(未完待续)

第517章 功臣像

    李世民莫不是傻了吧!

    这是李宽听到李世民回答后最直观的感觉。

    直觉这东西的确存在,但要说仅凭直觉便能确定一个尚未谋面的人是否有才,这纯属扯淡。

    若非他从后世穿越而来,王玄策大抵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至少在文臣名将遍地走的大唐贞观年间,王玄策之名不足以让李世民的身边红人连福说记住。

    想想历史上的记载,贞观二十二年五月,王玄策把俘获的阿罗那顺及王妃、子等,俘虏的男女万二千人、牛马二万余送到长安献俘,李世民才封了王玄策一个朝散大夫的官。

    朝散大夫,一个从五品下的官职,还不如长安县令的官职高,作为京县的长安县令好歹也是正五品上,由此可见,若没有李宽来这么一出,王玄策大抵还在黄水做县令呢!

    其实前世的李宽是想不通的,要知道不少人对王玄策评价乃是曾经立下世界史上空前绝后奇功的唐代使节,但王玄策三度出使天竺的经历却在史书上鲜有记载,他真的是难以想通。

    不过,来了大唐之后,他想通。

    究其原因,大唐并没有把天竺当做强大的对手,王玄策在天竺取得的胜利也因此不受重视,而且他的功绩与大唐的其他将领的众多对外大胜相比,王玄策所做的事也并不出众。

    当然,更为重要的一点,没有宣传。

    王玄策的官位实在太低了,在正史当中不可能单独为他树碑立传,而一个人出名是要靠宣传的,在没有任何宣传的情况下,这位英雄最终为世人所遗忘。

    想到宣传,李宽便想起了凌烟阁二十四功臣,心中默默的问着自己是否给李世民提一提关于凌烟阁二十四功臣的事。

    毕竟,不管这些功臣之中与楚王府是否有怨隙,但不可否认他们对大唐做出来的功绩,李宽可不敢保证他的这一对小翅膀会不会把凌烟阁二十四功臣给扇没了。

    正想开口和李世民商议这件事,却听李世民问道:“宽儿,二伯记得哲儿如今尚未有任何官职吧!”

    “七岁大的孩子怎么能为官呢,自然是没······”李宽顺嘴说了半句话,顿了顿,叹道:“七岁大的孩子还太小,且不说能力,单单是年纪就难以服众。还是让吴王来闽州任职更为合适。”

    李世民的意思,李宽自然清楚,李世民明显是打算让李哲遥领闽州总管一职,将闽州这个烂摊子交给他,毕竟李哲年纪太小,处理闽州事务的责任还不是落到了他的肩上。

    李世民可不管李宽是否能猜到自己的打算,反正他有把握让李宽接下这个摊子,毕竟谁让李宽和他一样都如此的爱才呢!

    “宽儿,难道你就愿意放弃王玄策这位大才?”

    李宽觉得李世民说的是一句废话,他当然不愿意放弃了,否则他岂会单单举荐王玄策来闽州,还不是想着他的名声在闽州不错,想着闽州距离台湾近,将王玄策吸引到台北为官。

    前些年,觉得天下人才济济,王玄策推辞了他的招募无关紧要,毕竟天下的人才又不仅王玄策一人,但到了他治理一国之后,才发现人才并非那么容易得到的,就是如今华国的官员之中,也大多都是从大唐而来。

    更何况,像王玄策这样的有口才的人可以教出一大批的人才,若不想要那才是傻子。

    “罢了,二伯决定便好。”李宽叹了口气,他实在是不知该如何拒绝李世民这一份好意。

    “连福,回长安之后便传旨天下,敕封夷州王为福王,遥令闽州都督一职,特许开府,着户部仓部主事为福王府司马。”

    李世民当即便做出了决定,让李宽极度怀疑李世民可能是早有了决定。

    带着疑惑的目光瞅了李世民,却听见李世民叹了一口气,便没再继续说话。

    至于为何而叹气,李宽大抵能猜出几分,应该是因为李恪,毕竟他举荐的两人之中,李世民对李恪三缄其口。

    但李恪做出了什么事导致李世民叹气,李宽就不得而知了。

    感觉气氛有些压抑,李宽只好再次起了话题。

    “二伯,最近几年您对大唐的国公们是否感觉到赏无可赏了?”

    李世民愣了一下,疑惑道:“宽儿,你为何有此一说?”

    “据侄儿所知,二伯继位之后大唐的王爷之中,除宗室外,再无封王之人,想来二伯是决定国公便是大唐最高爵位了,可这眼见着大唐便要与吐蕃开战,因功受封之人想必不少,二伯又打算如何封赏这些国公呢?”

    “殿下,您对咱们大唐的爵位不甚了解,爵位世袭亦是封赏。”连福解释道。

    李世民点头赞同,虽说他不能受封立下战功的国公们,但可以封赏这些人后代,怎么可能赏无可赏呢!

    “爵位世袭其实并不好,世袭爵位的后代之中难免不会出现难成大器之人、蝇营狗苟之辈,一旦这些人窃取高位,必然为害一方,于国不利啊!”

    “那照宽儿所言,又当如何封赏呢?”

    “二伯,可见过台北城中的雕像?”

    “自然见过,听父皇说是你特意命人打造,意在华国官员流传于世。”

    对于台北城中的雕像,李世民曾特意问过李渊,自然清楚的很,如今又经过李宽这么一提点,自然理解了李宽的意思。

    “你是说大唐亦可如此封赏?”

    李宽点点头:“用这样的办法封赏有功之臣有不少的好处。

    其一,世间之人所图无非名利二字,既已高居国公之位,利益便足够了,他们图的便是名声,图一个流传千古的名声,立功臣像便是给了他们这个名声,满足了他们的心愿,牢记恩德。

    其二,可以令子孙后代有动力,相信二伯亦见过不少华国官员或民间百姓带着后代去雕像前指着雕像教导后辈吧!

    其三,立功臣像乃是对大臣们的肯定,毕竟大臣们说做出的功绩值得如此对待。

    其四,便是为咱们自己的名声了。

    二伯,为人君者,驱驾英材,推心待士的名声很好听吧!若是咱们能不要脸一些,还可在功臣像前竖起自己的雕像,名流千古不再话下。”

    李世民心中一动,他心动了,但对于李宽说的不要脸却不赞同,想他堂堂大唐皇帝,在位十几年令百姓富足,立一个雕像也没什么不可以嘛,怎么就不要脸了。

    正打算开口,却听连福道:“殿下,大唐并非华国,为大唐立下汗马功劳的人可不少,而且大唐若像华国一般,在城门前立下功臣像,有些······”

    “有些不成样子对吧!”李宽打断了连福的话,见连福点头,笑道:“你说你怎么就如此死脑筋呢,不能立雕像难道不知道用画像吗?在宫里专门找一座阁楼,用画像来代替雕像不就可以了。反正宫里废弃的阁楼不再少数,也算是废物利用了。”

    连福无语,殿下,您还真敢说啊,宫里的阁楼那都是按照规矩所设,也就您敢当着陛下的面说宫里的阁楼是废物了。

    见连福没回话,李宽看向了李世民:“二伯,侄儿知道不少大臣穷惯了,见不得您多用些钱财,对于浇筑雕像一事或许会反对,但用画像,想必是不会有人反对吧!您认为侄儿的建议如何?”

    对于李宽的话,李世民感触颇深,朝中大臣对他的要求异常严格,就是翻修宫殿也得劝谏了再劝谏,但对于自己一家却从来都是宽厚的。

    所谓严于律他,宽以待己便是李世民对朝中大臣们的评价。

    不过,在他看来,李宽还是理解的有些不到位。

    虽说浇筑雕像所花费的钱财不是一笔小数目,但他若是将这个办法提了出来,他相信朝中反对的大臣一个都没有,就连嘴炮魏征也会欣然接受,不会提出一点反对的意见。

    说到底,世上之人都逃不过名利二字,尤其以官员为甚。

    “不错,不错。”李世民哈哈大笑。

    “二伯觉得满意就好。”李宽笑了笑,再次建议道:“其实这次与吐蕃开战之后,二伯便可着手此事,大可以用画像和钱财来代替封赏,想必受封的国公们亦会欣然接受,感念二伯恩惠。”

    “你啊,这些受封的勋贵们可不仅感念二伯的恩惠吧,你的恩惠他们可不会忘记。”李世民笑看了李宽一眼,感叹道:“不得不说,你现在的手段越发成熟了,父皇把你教导的很好,二伯在教导后辈这方面,终究比你祖父差了些啊!”

    其实,李宽真没想到自己提出这个建议对大唐的勋贵们有什么恩惠,他的想法很单纯,仅仅只是担心因为自己的关系导致凌烟阁二十四功臣像失传而已。

    不过,听到李世民的前半句话,李宽便明白了。

    提出这种能让人青史留名的办法的人,不管是谁,只要被李世民著像传世之人,必然会心存感激的,哪怕这个提出建议的人是一个乞丐,只要李世民赞同了,这些人都得感激这个乞丐。(未完待续)

第518章 李世民离去

    想通了其中关键,李宽心中顿时咯噔一下。

    若真是乞丐提出这样的建议还好,但他李宽提出这样的建议却很不利,至少对于将来接管大唐产业的李哲而言,非常不利,因为这样的建议有拉帮结党的嫌疑。

    李世民在位还好说,一旦李世民去世,这种嫌疑会被新继任的帝王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会全力打压楚王府,毕竟没有任何帝王希望看见亲王之家恩惠几十位朝中重臣,能给朝中重臣恩惠的,只能是皇帝自己。

    虽说有华国在后面支持李哲,但所谓远水解不了近渴,李宽可不敢保证儿子将来接手大唐产业之后,不受到一点委屈。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李世民若说出立功臣像乃是出自于他的建议,李宽甚至不用想便可以知道后续的发展。

    长安城中所谓的楚王党肯定会扭成一股绳,拉拢朝中的官员,因为他提出立功臣像的做法明显会被楚王党的官员理解成他是拉拢大臣。

    一旦所谓的楚王党形成了大势,恐怕就是李世民在位,也会对楚王府着手打压,虽不至于波及到远在台北的他,但留在大唐的一众家臣,恐怕是难逃厄运的。

    想到这些,李宽打了一个激灵,连忙开口道:“二伯,这立功臣像之事,您可别说是侄儿给您提的建议。”

    “为何?”

    李世民很疑惑,明明这件事对李宽而言有天大的好处,为什么李宽却反而不要呢?

    毕竟此事一旦传开,受封的功臣谁不感激李宽的恩惠?哪怕是与楚王府有仇的长孙无忌,在李世民看来也会感激李宽一番的,因为这事儿若没有李宽提出来,长孙无忌和受封的功臣便没有这样的机会。

    “二伯,若是您说这是侄儿提出的建议,侄儿岂非分走了大臣们对二伯的感激之心,若二伯说此事由二伯您亲自想到的,想必受封的重臣便会愈发感恩二伯的恩情。”

    “殿下高义,老奴敬佩。”话音一落,连福便行礼道。

    连福现在是打骨子里敬重李宽,所谓的功绩和聪慧便不说了,单单是这份替李世民着想的心思,就令他感动不已,心中暗暗发誓,以后再听到有人说李宽不孝,哪怕他身份低微也得反驳一番。

    就连与己有大利的事情都能毫不犹如的让给李世民,这样人若是都不能称之为孝,连福认为皇子之中也就没有一人能称得上有孝心了。

    至于李世民听到李宽这番言论之后,只是叹了一口,没再继续说话,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记住就好。

    回到李府,闲来无事的李世民看了李宽一眼,慈祥的笑了笑,说了句去书房看看哲儿,便真去了书房。

    书房被人占用了,李宽慵懒的回了自己房间,倒头就睡。

    对于李世民会给李哲说些什么,李宽并不关心,反正在他看来,闽州的事务到最后还是得落到他头上,李世民给李哲的安排,他迟早也能知道。

    翌日一早,李宽刚起身就发现兕子嘟着小嘴,一脸的不高兴,连教导万贵妃和李渊打太极的任务都抛诸脑后了。

    “兕子这是怎么,谁惹你不开心,告诉二哥,二哥替你教训他。”李宽大大咧咧的走到了兕子身边,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

    “父皇。”

    “兕子,你说谁惹你不开心了?”李宽像似没听清楚,再次问了一遍。

    李世民对于兕子的宠爱,李宽看在眼里,虽说如今不太了解李世民对其他儿女的宠爱程度,但仅凭前些年看到的,史书上了解到的,他也知道兕子是李世民最宠爱的女儿,没有之一。

    “二哥,父皇说我们后日便要回长安了,兕子不想回长安。”

    “兕子为何不愿意回长安啊?”

    “二哥,在长安之时只有兕子一个人,父皇很忙,九哥要去进学,其他的姐姐不愿意陪兕子玩儿,只有长乐姐姐和襄城姐姐不时进宫陪兕子。”

    明白了,小姑娘感到孤独了。

    李宽揉了揉兕子的脑袋,笑道:“兕子既然不想回长安,那就不回长安了,留在台北和安平姐姐他们一起去进学好不好?”

    “好啊!”兕子裂开了小嘴,只是一瞬间又嘟起了小嘴,感伤道:“可是大唐有很多政事要父皇处理,不可因为兕子一人继续留在台北的。”

    兕子很懂事,懂事的甚至令人感到心疼。

    “那咱们就让二伯自行回长安,兕子留在台北就好啦,若是兕子想念二伯了,二哥便派人再送你回长安也可以啊!”

    话音一落,李宽便听到一阵不满的话音响起。

    “宽儿,此举过分了,当年你便带走了安平,如今又要将兕子从二伯身边带走吗?”李世民端着一个紫砂茶壶,出现在了客厅之中。

    “二伯,这你可就误会侄儿了,兕子还真得留在台北几年,至少要在兕子的病症得到控制之前,都得留在台北。”

    说到兕子的病症,李世民沉默了片刻,“回长安与留在台北有何不同,治愈兕子病症的药方你大可书写一份,让御医按照你的药方煎药便可啊!”

    “二伯,行药并非您所想的那么简单,是药三分毒,增减药量亦是很重要的。再者说,兕子的病症并非只靠药材便能治愈的,其中还关系到日常的护理等等。

    像似居室宜空气流畅,阳光充足,冬季要暖和,夏季要凉爽通风,避免接触特殊气味,这在长安能做到吗?宫里的御医能把控好夏季之时,兕子居所之中该放置多少冰块来保持凉爽吗?到了冬季又该如何保证兕子居所暖和呢?

    再说,兕子的病症应当进行适当的锻炼,可是以兕子的身子骨,宫里的御医们知晓兕子做怎样的锻炼才适当吗?

    还有,兕子要保持精神愉快、乐观开朗、心境平和、情绪稳定,可是在长安,在那座皇宫之中,兕子真正能开心的时间有多少,二伯您知晓吗?禁闭深严的皇宫能令兕子开心吗?

    还有······“

    “还有?”李世民惊呼。

    李宽点点头:“还有关于饮食的问题,就是侄儿嘱咐的再多,侄儿亦不敢保证毫无遗漏啊!兕子留在台北乃是最好的选择。”

    “按你这个说法,兕子岂非只能留在台北了?”

    李宽点头,那坚定的态度,让李世民长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了李宽身边的女儿,笑问道:“兕子愿意留在台北,还是愿意跟随父皇回长安?”

    李世民的问话只是出于好奇,好奇女儿会做出怎样的选择,毕竟他心里已经作出了决定,为了女儿的健康,几年不见面亦可以接受。

    兕子扭着自己的小指头,看得出她很为难,从本心来说她想要留在台北,毕竟台北真的很好玩,比起空荡荡的长安皇宫的大殿要好玩,但她更想李世民也留在台北陪她,想要和自己父亲在一起,只不过她知道这不可能。

    所以,选择留在台北还是选择跟随李世民一同回长安,让她为难了。

    兕子的纠结,已经让李世民很满意了,要知道当初安平被李宽接到闽州时可是没有一点纠结的神色,欢欢喜喜的跟着李渊等人去了闽州。

    “既然兕子想要留在台北,那就留在台北吧,养好了身子再回长安也不迟。”李世民不忍心让女儿继续纠结下去,安抚道。

    “父皇,真的可以吗?”

    “可以啊,父皇也希望下次见面之时,见到的兕子是健健康康的······”

    话未说完,李宽打断道:“二伯,这不可能,兕子的病症并非短时间便能治愈的,下一次您见到兕子之时,侄儿只能保证兕子比起现在要健壮,毕竟侄儿可是打算每年派人带兕子回长安看看您。

    不过,若是您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只需十年,十年之后,侄儿倒是能保证兕子像寻常女子一般,欢声笑语的站在您面前。”

    “行了,你小子别打趣二郎了,快些用饭,用饭之后还得安排士卒将火炮运送上船,时间可不充裕了。”李渊笑骂着李宽,招呼着起身的众人开始用饭。

    其实搬运火炮这些东西上船的事,李宽早已有了吩咐,事到临头才行动的做法,不符合李宽的性格,所以对于李渊的说辞,李宽翻了一个白眼:“二伯购买的东西,孙儿早已准备好了,就连士卒这两日也准备妥当了,就等着二伯决定何时起身了,您老是不是也太小看孙儿的行动力。”

    “那么多废话,吃饭···吃饭。”李渊吹胡瞪眼的看着李宽,狠狠地咬了一口手中的包子,像似在泄愤一般。

    ·········

    两日的时间,说过就过。

    在正月十八这天,李府中的大主子小主子都去了码头,李世民离去,自然少不了一番离愁别绪,其中以李渊和李世民父子最为伤感。

    为了打破这份伤感,李宽只好充当一个杨白劳的角色。

    “二伯,这些楼船可以经水路回长安,不过事先得说明啊,这楼船乃是侄儿租借给您的,到时候火炮营的士卒返回台北之时,您可得把船钱给付了。”

    “你小子无论何事都忘不了钱,祖父看你是掉进钱眼儿里去了,你小子如今又不差几艘楼船,送与世民又如何?”

    “祖父,话可不能这么说,若是没有钱哪能发展国家呢!”李宽回了一句,看向了李世民,笑道:“二伯,您亦是如侄儿这般看待钱这个问题的吧!”

    “确实不假,钱财确实挺重要的。”李世民点头。

    “既然二伯亦认为挺重要,那随二伯回长安的这三艘楼船,侄儿便送您了,全当侄儿孝敬您了。”

    李宽话锋一转,看着李世民那呆呆傻傻的样子,哈哈大笑。

    李世民指了指李宽,看向了平阳公主夫妻,无语的笑道:“这小子还是那老样子,就喜欢打趣朕。”

    “依姐姐看,宽儿这样的打趣,陛下恐怕希望多多益善吧!就连姐姐都有些眼馋宽儿送给陛下的这份大礼了。”

    “行了,时辰不早了,都上船吧!”李渊开始赶人了。

    “父皇,那儿臣和三姐便上船了。”

    李渊挥手,李宽带着一家老小躬身行礼:“侄儿恭送二伯和姑母、姑父,祝二伯和姑母、姑父一路顺风。”(未完待续)

第519章 陛下仁厚

    李世民走了,兕子流泪了,那种默默垂泪的样子比起撕心裂肺的哭嚎更令人感到心疼,尤其是她发现李宽和苏媚儿等人看着自己的时候,偷偷擦拭了泪水,抬头回望李宽等人露出的笑容,让人感觉仿佛有东西堵着嗓子眼一般难受。

    为了不让兕子触景伤情,李宽只好叫着大家回府。

    之前,只注意到了兕子,现在叫人回府才注意到李渊其实也如兕子差不多,虽不至于像兕子一般流下两行清泪,但脸上的伤感却骗不了人。

    站在码头上望着拔锚远行的楼船,李宽叫好几声祖父,才令李渊回过神来,没说话,只是朝李宽摆了摆手,他依旧站在原地望着。

    等到楼船渐渐远去,在人们的眼中变成了一只翱翔于海面上的海燕,李渊才叹了口气,才发现李宽等人不知何时已经离去了,无奈的笑了笑,吩咐留在码头等候他的福伯回府。

    相较于李渊的伤感,李世民和平阳公主要好许多。

    李世民现在没有心情去伤感,正带着陈宣武和连福查看着甲板上的一门门火炮,左看看右摸摸,一张老脸笑开了花,这些都是他的······都是他的。

    平阳公主站在楼船的甲板上,看着不远处又细又高的笔直水柱,仿佛忘记了自己的四十多岁的年纪,就像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一般,拉着柴绍的衣袖大呼小叫,指着不远处的水柱道:“夫君,您看那是何物?”

    平阳公主的惊呼引起了李世民注意,抬头望去,只见一个庞然大物在海面上露出了那如同小山一般的脊背,他顿时心跳加速,早就听说海上行船危险无比,若是这样的庞然大物撞过来,楼船能抵挡的住吗?

    “这···这是何···物?”连福双腿打颤,结结巴巴的问着陈宣武。

    陈宣武镇定的看了眼不远处的鲸鱼,笑道:“此乃鲸鱼,听陛下说鲸鱼最重的有几十万斤,就是最小的也有几千斤,而且眼前这般盛景可不常见,末将随陛下在海外征战四年也不过只见过几次而已,由此可见,陛下真乃福缘深厚。”

    说到最后,陈宣武看向了李世民。

    被人拍马屁,李世民却笑不出来,有些担忧的问道:“楼船可能抵挡住此物的撞击?”

    “陛下放心,俺们华国的楼船常年来往于台北和闽州之间,从未听说过有鲸鱼撞击楼船之事,就算撞击楼船,俺们华国的楼船也能抵挡的住。

    在海上航行,俺们不惧任何海中之物,唯一惧怕的便是这海上的风浪,当年末将随陛下出征海外时,那次的海上风浪可是让俺们开了眼见了,一场风浪过后,俺们华国的楼船便只在海面上留下了几块木板。”

    听到陈宣武说不惧鲸鱼的撞击,李世民笑了,有些好奇的看了眼远处翻江倒海的鲸鱼,然后便看向了陈宣武,问他是怎样的风浪,才能让楼船这样的庞然大物四分五裂。

    回想起当初刚到中南半岛的那场风暴,陈宣武不由的打了个哆嗦,回忆道:“当时俺们刚到中南半岛,海上便起了下起了暴雨,吹起了狂风,那风把两人环抱的大树都连根拔起了,十多丈高的海浪,一浪接着一浪,就像······就像······”

    言语贫乏的陈宣武不知该怎么形容,仔细想了想才一拍脑袋:“对,就像要撕裂天地一般。”

    李世民望着风平浪静的海面,脑海中幻想着陈宣武讲述的画面,只可惜不论他如何想象都难以想象出那种能令人绝望的景象,只好无奈的放弃。

    “说说,你们楚王军对阵暹罗国士卒之事。”

    “说起对阵暹罗国,那可是俺一生难忘之事啊,若非陛下当初的决定,俺们几万兄弟,恐怕难以有人返回台北和台南了。”陈宣武感叹道。

    李世民疑惑道:“朕听闻宽儿当初带着四万楚王军将十万暹罗国士卒杀的片甲不留,可见是一场难得的大胜,你为何有此一说?”

    “陛下,您有所不知,当初暹罗国派遣来的士卒皆是和尚······”

    话没说完,李世民便打断道:“你说什么,和尚?!”

    “没错,皆乃和尚。当时俺们并不在意,只想着和尚没什么大不了的,不会是咱们楚王军的对手,不少上官都请求陛下出兵,可是陛下说这些和尚是僧兵,是狂热的分子,他们根本不怕死,不准许俺们出兵。

    当时,俺们还不信,可是在打扫战场之时,那些被炸的只剩下一条腿的秃驴都不投降,野兽一样朝俺们扑来,运气好一些的被咬没了鼻子,运气不好的被咬碎的喉咙。

    那时候俺们才知道,若非陛下有远见,俺们四万楚王军恐怕剩下不多。”

    陈宣武的话音刚落下,李世民就听到站在船舷边的士卒回忆起了那场战役。

    “俺的一个远房兄弟就是因为一不留神被咬去了一只耳朵,听俺那兄弟说,当时咬他的那个秃驴右手都已经被炸没了,左腿也被炸没了,他以为那秃驴已经死了,正准备从那秃驴的右腿上回收箭矢呢,那秃驴就朝他扑了过去,当时他都吓懵了,若非同行的弟兄们手快,他说他可能就死了。”

    “什么吓懵了,俺看是吓尿了吧,那次出城回收箭矢的弟兄们之中,不少人都是湿着裤子回来的,俺当时可看见了。”搭腔的士卒哈哈大笑,笑过之后又一脸感叹道:“不过,那些秃驴确实狠,俺估计俺去了俺也会尿。”

    一阵爆笑声顿时响起,李世民能从这笑声之中体会到这些士卒心中的庆幸之意。

    “那些和尚真有这么厉害?”连福疑惑道。

    他可是在长安见过火炮营士卒演武的,浑身充满杀气的人竟然会被一群和尚吓尿,他不信。

    “岂止是厉害,用陛下的话说,他们根本就不能算是人,人还有一点胆怯之心,但那些和尚根本就没一点畏惧之心,是野兽。就是俺们杀到最后,将整整十万和尚杀的差不多了,都没有一个和尚投降的。”

    “这是值得敬重的敌人啊!”李世民感叹道。

    “咦,这句话俺好像再哪儿听过?”陈宣武下意识的疑惑出声。

    “可不是听过,当年陛下带着俺们离开那座城池之时,便说过同样的一句话,不过陛下之后也说,尽管那些秃驴值得敬重,但遇到这样的敌人就得杀,杀他一个片甲不留,还让俺们不要心存愧疚,好像还说,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没错,就是这句话。”一旁的士卒给陈宣武解开了疑惑。

    “好一句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说的好。”不知何时走到李世民身边的平阳公主有感而发。

    时间就在士卒们给李世民谈论海外征战中匆匆而过,不知不觉之中,李世民一行人便回到了闽州,回到闽州李世民也没打算停留。

    一来,李宽并未随他一同回闽州,留在闽州反而耽搁他回长安的时间,毕竟大唐与吐蕃眼见着就要开战了,需要他坐镇长安城。

    二来,闽州的事务他已经交给了李哲,交给了李宽,他相信李宽能将闽州的事务处理好。

    不过,他刚到闽县的码头,就见着码头上身着官服的各县县令带着一批的人马,拉着横幅恭迎他。

    李世民怒了。

    大唐休沐时间可不同华国,如今这个时间可非官员们休沐的时间,但官员们却聚到了闽州,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官员放下了手中的政务,私自给自己放假了。

    当然,若是不了解闽州的情况,官员带着人马,牵起横幅,夹到欢迎他,他定然是高兴的,但了解了闽州的情况,各县县令还做出此等行为,李世民心中的怒火难以平息。

    闽州都被你们搞成一个烂摊子了,不仅不请罪不说,还好意思拉起横幅恭迎朕?

    “连福,传旨,让各县县令回县各司其职。”

    怒归怒,李世民还是没有处置闽州各县县令,因为他当初在台北时,去书房找李哲时,答应了李哲将闽州各县县令交给李哲处置。

    连福不清楚李世民和李哲说了些什么,所以疑惑道:“陛下,您不下船处置?”

    “朕没那个时间,一切留给哲儿和宽儿吧!”

    李世民摆摆手,无语的看了一眼有些愧疚的平阳公主。

    除去他原本的打算不说,单单是平阳公主当面,李世民也不好下船处置闽州的官员。

    要知道,闽州如今的局面可谓平阳公主和朝中勋贵们搞出来的,下船处置这些人,无疑是当着平阳公主面打平阳公主的脸。

    不合适。

    连福发现了李世民看向平阳公主的那一眼,匆匆离去,不知从哪儿找来了一个大喇叭,站在楼船的甲板上,朝着码头上的官员喊道:“陛下有旨,命尔等立即回县各司其职。”

    听到这句话,码头上的县令们笑了,纷纷行礼道:“陛下仁厚,臣等叩谢陛下大恩。”(未完待续)

第520章 弹冠相庆

    各县县令觉得李世民仁厚是出自内心的,毕竟莆田县令和龙溪县令被李世民就地正法之事,如今在闽州早已传开了,而各县的情况其实差不多,莆田县令和龙溪县令都被宰了,他们却得到一个各回各县、各司其职的旨意,连官都没丢,这在他们看来,李世民是仁厚的。

    县令们是高兴的,高兴之中还带着一股子看透官场规矩的了然。

    当初,他们之所以被李世民贬谪到闽州,他们依旧认为是自己当初在关中之地为官时没有背景的原因。

    因为他们在朝中没有勋贵帮忙说话,所以犯下了小小的一个错误便被李世民贬谪到了闽州,如今他们投靠了平阳公主,投靠了朝中勋贵,岂不见当今陛下也对他们宽宏大量了吗?

    当然,县令之中总有那么一两个犯嘀咕的人,就好比闽县县令。

    他当初可是见过李世民刚到闽县时是何等的生气,单单只是去了一趟台北便对各县县令过往的错事既往不咎,他是不相信的。

    但闽县的情况比起闽州其他县城来说,好上不少,除了逼不得已废除学城之外,他一直是规规矩矩的,这事儿牵连不到他身上,他不担心,只不过出于同在闽州为官的情分上,闽县县令还是开口了。

    “诸位,本官认为陛下恐怕不会如此轻易的放过,诸位还是小心为好。”

    闽县县令这句话令在场的各县县令脸色一变,纷纷怒气冲冲的看向了闽县县令,他们的想法很好理解,闽县县令这话明显是在咒他们嘛!

    若非闽县乃闽州治所所在,闽县县令比他们的官职高一级,大抵已经对闽县县令破口大骂了。

    “黄县令,你未免也太谨慎了,陛下都已下旨令咱们回县各司其职,便已说明陛下对过往既往不咎了,咱们不过杀了些奴隶,这根本就算不得事,更何况还有平阳公主和长孙司空为咱们说情,你担忧什么?”

    “李县令,你们联合长孙司空和平阳公主他们府上管事杀的可不是奴隶,那是咱们大唐的百姓。”闽县黄县令怒道。

    “咱们杀的可是僚人,僚人怎能算是大唐的百姓,他们就是咱们汉人的奴隶,杀几个奴隶能有什么罪?更何况这还是太子殿下、魏王殿下、平阳公主殿下、长孙司空等人下的令,就是陛下要治咱们的罪,也得照拂咱们投靠之人的面子。

    黄县令如今如此气愤,可是羡慕咱们了,本官当初可听说魏王殿下派遣到闽县的管事招募黄县令,黄县令义正言辞的拒绝了魏王殿下,如今可是反悔了?”

    姓李的县令说完,便引起了各县县令的一阵大笑。

    “黄县令,下官还是劝您别想着攀附楚王殿下的高枝了,楚王殿下如今已在台湾立国,回不来了,大唐如今只有太子殿下和魏王殿下可没有楚王殿下。

    刚刚李县令说你拒绝了魏王殿下的招募,而下官亦知晓你拒绝了太子殿下的招募,你可曾想过为了一个再也不会回大唐的楚王得罪两位殿下值不值得?

    据下官所知,你此前一直反对废除学城一事,但结果如何呢?如今这闽州可还有学城?当初创办学城的楚王殿下又在何处?”

    “本官不屑与你们多言,诸位好自为之。”

    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理念不同的人终究是难以走到一起的,原本好心提醒,却受到如此嘲讽,黄县令拂袖而走。

    不过,他没走两步便被人拉住了。

    “黄县令,下官不知你为何如此敬重楚王殿下,不过看在同场为官的份上,下官有一言还望黄县令能记在心里。”

    黄县令看了一眼候官县令,点了点头。

    在场的县令之中,也就只有候官县令能令他高看一眼,至少候官县的县令不似其他县令一般,将闽州当地的僚人当初牲畜一般对待。

    “下官族叔乃在宫中任职,听宫里传出的消息,楚王殿下早已打定主意不再回大唐,黄县令还是择一位殿下投效为好,咱们都是寒门士子,没有勋贵在后面帮衬着,官路难行啊!”

    “当年楚王殿下离京之时,曾言为官十要十不可,本官深以为然,不论楚王殿下是否再回大唐,本官亦不会与这些人同流合污。”黄县令越说越怒,除候官县令之外,在场的县令有一个算一个都没逃过他的手指。

    黄县令走了,他离去的背影很挺拔,挺拔的就像似一个冰天雪地之中的不老松一般,走到了没人的地方,黄县令弯下了腰,像似霜打的茄子。

    “为官,真这么难吗?”黄县令仰头,望着天上的太阳,下意识的紧了紧身上的官服,没来由的感觉一阵寒冷。

    这股从他心底里冒出的寒冷,让他对自己当初的决定产生了动摇。

    之前开口说话的那些县令所言不差,当初李承乾和李泰都曾派人招募过他,给出的条件可谓优厚,只要将闽州的产业收回官府治下,年年上贡,保证他在三年之内重返长安,甚至许下了九寺之中的任一少卿的职位。

    可是出于当年李宽那十要十不可的感激,出于对李宽的敬重,他拒绝了。

    拒绝的结果就是他看好的闽州学城被太子下旨废除了,他堂堂闽州治所的县令,连寻常县令都敢出言嘲讽。

    不过,这动摇只是一瞬间,他又挺直了腰杆,迈出了坚定的步伐。

    此时,在码头的众位县令也面带笑容,迈出了步伐,不过他们的笑容嘲讽意味十足,他们迈出的步伐乃是轻快的。

    “诸位,你们说说,黄子墨那竖子实在可笑,到了如今这份上了还想着楚王能替他撑腰,岂不知咱们这样的人物在帝王眼中根本可有可无,若非当年楚王留下的这些产业日进斗金,咱们哪有机会攀附太子殿下等人,区区一县令,竟敢拒绝太子殿下与魏王殿下的招募,真是不识抬举啊!”

    “李县令慎言,黄子墨毕竟乃是咱们上官,称呼其竖子过了。”候官县令感叹道。

    “上官?!呵呵······他再过不久便不是咱们上官了。”

    “李县令何处此言?”

    “本官也不瞒你们,诸位都知在下投效了长孙司空,据长孙司空派遣到连江县的管事所言,咱们这位上官可在闽州呆不了多少时间了。

    年前,安平公主与夷州王回长安,竟用震天雷炸了谯国公的府邸,平阳公主与谯国公是何等人物,楚王在长安这么一闹还能有好?

    咱们这位尊崇楚王殿下的上官拒绝了太子殿下与魏王殿下的招募,诸位认为太子殿下和魏王殿下为了拉拢平阳公主与谯国公会放过这位上官吗?就在在下来闽县恭迎陛下之前,长孙司空府上的管事已经给长孙司空去信,用不了多久,咱们这位上官便会被贬到崖州了。”

    “李县令此言当真?”

    “此话还能有假,在下可是亲眼看着管事给长孙司空写的书信。”

    “区区一管事,岂能左右长孙司空的决断,黄县令是否被贬崖州尚未可知,咱们还是小心为好,落人话柄终归不妥。”候官县令再次出言。

    “陈县令,你可知那司空大人府上派来的管事是何人?那可是长孙司空妾室的兄长,更何况有太子殿下和魏王殿下为拉拢平阳公主而打压楚王府,此事已然成大局了,诸位放心便是。”

    “既然如此,那闽县县令空缺,将由何人接任?”

    “此事,那得由陛下决断,何人接任闽县县令一职,在下亦不清楚。”

    话虽如此,李县令却看着众人神秘一笑,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明显有十足的把握。

    在场的人都是投靠了朝中勋贵的人,那能不知道李县令的意思。

    在场的诸位县令无不拱手恭贺,就连候官县的陈县令也无奈的拱了拱手:“李县令,下官恭贺您高升。”

    说完,在场的众位县令心中便有些后悔,亦有些兴奋,后悔自己晚了一步,兴奋自己知晓这个消息,正式的人选尚未定下,一切还有机会。

    这种浮于表面的恭贺,依旧令李县令沉浸在升官发财的美梦之中,哈哈大笑,心中暗道,送给长孙府管事的那一千贯钱财和十名僚人女子,值了。

    自认为自己即将要升官发财了,李县令很大气,笑道:“今日在下做东,咱们不醉不归。”

    “我等便谢过李县令了。”

    一行人匆匆找了一家酒楼,推杯换盏好不热闹,但候官县的陈县令在喝过几杯酒之后,却没了笑容,额头上出现了一层细汗,因为他想起了一件事,想起了龙溪县县令被杀一事。

    当然,龙溪县县令被杀算不得什么,可是被杀的人之中还有平阳公主府派遣来的管事,这就重要了,平阳公主府的管事都被楚王府杀了,这闽州真如自己这些人猜测的一般,楚王会不管不问吗?连谯国公府都敢用震天雷炸了,咱们这些人在楚王眼中又算什么呢?平阳公主等人真能抗衡楚王殿下吗?

    陈县令心思急转,越想越害怕,顾不得和一群弹冠相庆的同僚喝下去,匆匆而去。(未完待续)

第521章 李世民回京

    刚刚开年,空气中依旧充满着寒意,迎面而来的清风让人不由缩脖子,但离去的陈县令还没走到闽县县衙便已是满头大汗,就在在此前刚出酒楼的那一瞬间,他整个人都醒悟了。

    如今,大唐是只有太子殿下和魏王殿下争锋不假,可是这是在闽州、在岭南,楚王是离去了,可冯家还在岭南,冯家和楚王府结亲在岭南可不是什么秘密,楚王府一旦真插手了闽州之事,就连当今陛下也得给冯家和楚王府几分面子,太子等人在冯家和楚王府的面前还不够看。

    至少,在这岭南之地,太子等人联合起来也不够看。

    所谓朝中有人好做官,有一个族叔在宫里做事的陈县令明显比其他人知道的更多,楚王虽不会回长安,但在陛下那里的宠爱一点没少,所以他想到了一个可能,楚王府这些年一直没动他们,任由长安城中的勋贵们在闽州胡作非为,极有可能是楚王出征海外了,无暇他顾。

    如今,楚王回来了,陛下又去了一趟台北,若说这不是为了给楚王立威,他不信。

    陈县令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走了这个没有县令愿意进的闽县县衙,看见黄子墨正皱着眉头翻看账本,陈县令更加认定了自己想法。

    要知道,每年的账目在年前就得准备好,这都过了上元节了,还看账本,不是给即将到闽州的楚王禀报还能是什么?

    “陈县令,找本官所谓何事?”黄子墨头都没抬,随意问了一句。

    “黄县令,听闻楚王殿下即将回闽州,此事您可知晓?”

    试探的问话,让黄子墨放下了手中账本看向了陈县令,显然他也被陈县令的话给惊住了。

    这惊容在陈县令眼中无疑是你如何知晓的意味,朝黄子墨拱了拱手,感谢道:“黄县令今日的恩情,下官铭记之心,下官告辞,告辞。”

    匆匆而来,匆匆而走,让黄子墨一头雾水,但陈县令急促的脚步,也让他明白了一件事,楚王殿下要回闽州了?

    然而,他们都想的太多了。

    现在的李宽很忙,忙着赶路,根本没有任何心思计较闽州的事务,早就答应了儿子带着儿子去看看台南百姓之间融合的情况,他可没忘记。

    所以李世民前脚离去,李宽便带着儿子和护卫去了台南,毕竟他也就现在有时间带着儿子去台南了,一旦李世民派遣的官员到台北,他又得开始忙着建设军校的事情了。

    “父皇,我们为何不乘船到台南呢,这山路也太难走了。”骑在马上的李哲抱怨道。

    从台北出发,他们一路上打马前行,崎岖的山路颠簸难行,他的小屁股可是遭殃了,在马鞍上摸的生疼。

    “知道什么叫做实地考察吗?若是乘船怎可见到这一路上的情况,这点苦都吃不了,不配做父皇的儿子。”李臻很有哥哥的派头,不等李宽开口解释便已教训开了。

    “二公子,您可不知道,俺们当年随家主到台南时,连这样的山路都没有,全靠咱们用手中的刀剑开路,那时候根本骑不了马,只能靠步行。”胡庆回忆起了当年随李宽一起前往台北台南考察之时的情况,笑道:“也就是最近几年,来往的人多了,才有这样的山路。”

    看了眼两个儿子,李宽不咸不淡道:“既然知晓山路难行,就当解决这样的问题,为父当年去台南时还没有这样的小径,如今有这样的山路为父已经很满意了,你们兄弟俩不满意,大可造出你们满意的路途,只有软弱之人才会抱怨这儿抱怨那儿的。”

    李哲嘟着嘴,不满的嘀咕道:“父皇真傻。”

    听到李哲小声的嘀咕,李宽愣住了,本想教育儿子不要做那怨天尤人之人,却听见李哲这样的评价,回神之后便怒了。

    “为父如何傻了?”

    李哲理所当然道:“台北都在修建水泥路,父皇为何不下旨吩咐台中和台南修建水泥路,这样一来,就令所有人都满意了。”

    “你以为修建水泥路如此容易,你知晓水泥的造价吗?知晓修建一条水泥路所耗费的成本是多少吗?知晓要多少人才能修建一条水泥吗?”

    接连三个问题把李哲问傻了,李宽才叹了口气道:“你以为父皇不知水泥路的好处,可是咱们华国才建立几年啊?哪有那么多的人手来修建水泥路。

    诚然,咱们也可学闽州,将修建水泥路之事承包出去,可是华国有多少人能承担起修路的费用,又有多少百姓愿意出过路费走水泥路呢?

    父皇不期盼其他,只期盼你们兄弟二人将来能超越父皇,让华国的百姓过上好日子。”

    作为皇帝,期盼儿子超越自己大抵是每个皇帝的心愿,因为这代表着帝国能长盛不衰。

    现在,正返回长安的李世民亦发出了如此的感叹。

    起因嘛,很简单。

    因为楼船从未在内河之中出现过,占据了大半个河面的庞大威严的楼船令无数的百姓沿岸观看,不少人高呼:“楚王回大唐了。”

    呼喊中充满了欢喜的意味,这欢喜的意味令李世民明白了一个道理,楚王在闽州的威望无人可及,哪怕他这个皇帝也难以企及。

    在闽州之地,楚王的威望超越了他这个皇帝,儿子超越了他这个老子,他是高兴的,可一想到儿子不会再回大唐,却又一阵发苦。

    认为自己当皇帝当的不错的李世民心绪有些复杂,想到了那个尚在长安监国的太子,想到了前些年那个不被自己看好的儿子已经超过了他这个做爹的皇帝,那个一直被自己教导的太子却有些不尽如人意,所以不由得便发出了与李宽同样的感叹。

    “望承乾亦能像宽儿一样,将来比朕优秀吧!”

    听到李世民感叹的平阳公主笑道:“陛下,宽儿是不错,但要与你相比还是差了些。”

    “是吗?”

    李世民笑了笑,心里却不认同平阳公主的说法。

    在他看来,李宽超过他也是迟早之事。

    华国如今虽不及大唐繁荣,但华国的发展前景他很看好,论起李宽发展经济的手段,就是他亦自愧不如,而且他如今已经人到中年,可李宽才多大,几十年之后,大唐是否还能比华国更加繁荣呢?

    “当然,二弟你可是平定了天下诸侯,百战而胜的帝王,宽儿只不过······”

    平阳公主说不下去了,论起立国之功,李宽其实不比李世民差多少,李世民平定了十八路诸侯不假,但李宽亦带着几万大军带回了几十万的俘虏,在蛮荒之地建立起了国家,两者之间难以比较出谁优谁劣。

    “只不过什么?”李世民反问了一句,然后自问自答道:“只不过那小子仅仅凭借当年的四五万楚王军便扫平了吕宋一国,凭借四五大军战胜了暹罗十万大军,这就是朕恐怕也难以做到啊!”

    “陛下、夫人,你们都忘记一点,宽儿当年出征之时的年纪,四年前宽儿才年满十七啊,十七岁的年纪便敢带着大军出征海外,单单这份雄心,微臣便佩服不已。”

    柴绍一语惊醒梦中人,他们只想到了李宽如今已成年,可从未想到李宽当年出征海外之时才十七岁,此等魄力和雄心,值得大唐任何人仰视。

    仿佛觉得柴绍的话不足以显示李宽如今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连福感慨道:“老奴如今还记得当年殿下去闽州之时的盛况,那一年楚王殿下才十二吧,仅仅几年的时间,闽州便可比关中,这天下可比肩殿下之才者恐怕不足一掌之数啊!”

    连福的话,令平阳公主有些羞赫,令李世民陷入了回忆之中。

    回长安的这十几日,李世民全都在回忆李宽当年在大唐时做出的功绩了。

    以前,他也没忘记李宽的功劳,只不过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平心静气的回忆过,这时候,李世民才真正的认识到他这个儿子到底是怎样的怪物。

    灞桥码头,工人们早已被清空,一群群威风凛凛的士卒守在码头,一辆辆华贵的马车停在不远处,身着官服的勋贵们不是面带忧色就是面带怒容,三五成堆的聚在在码头前谈论着,为首的李承乾和李泰不时插上两句嘴,抬头望一眼灞河河面。

    一匹快马在夕阳的照耀下朝着码头飞奔而来,马上的士卒高喊:“陛下回长安了,还有半个时辰便到。”

    此话如同一颗定心丸,守候在码头上的人群不由的露出了安定的神色。

    半个时辰之后,楼船靠近了灞桥码头。

    早就听说过,闽州的楼船庞大,但亲眼见识到了才知道楼船是何等震人心魄,这哪是庞大就能形容的,分明是水上霸主嘛,他们敢发誓没有任何船只能与楼船抗衡。

    李世民刚一下船,作为百官之首的太子李承乾便已躬身行礼道:“父皇,吐蕃已聚集二十万大军,进犯凉州。”

    话音一落,与楚王府有大仇的高士廉便行礼道:“陛下,凉州百姓遭此横祸,皆乃安平公主与夷州率性而为,不治罪不足以平民愤啊!”

    李世民只看了眼高士廉,感叹道:“朕记得贞观五年,宽儿亦是在此离开大唐的吧,如今已有十年了。”(未完待续)

第522章 李世民留下的烂摊子

    一眼,一句话,便让在场之人明白了李世民的意思,高士廉这怎么了?都说人老成精,怎么他越老越糊涂了,现在这时候还想着找楚王府的麻烦,这不是在找死吗?

    不少人在疑惑高士廉为何看不清情势,也有不少人心里委屈,毕竟李世民当年对李宽的态度众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谁都没想到过了几年的时间,李世民会异常看重李宽。

    当年李宽被迫离开长安,虽说是世家之人出的大力,但满朝的勋贵之中,除了楚王一系的人马,谁敢说自己当年没存有推波助澜的心思,心里不由得有些苦涩。

    作为宰相的房玄龄没管其他,当即行礼道:“陛下,此时非感怀楚王离京之时,当尽早回宫商议吐蕃进犯一事。”

    毕竟同场为官多年,好歹也有些交情,不管怎么说,他也不愿意见到高士廉再次被李世民处置,当年的一众老兄弟如今已不多了。

    更何况,如今军情紧急确实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若是连这点都看不明白,房玄龄也不配称为一代贤相了。

    “回宫吧!”李世民大手一挥,登上了回宫的马车。

    在回宫的路上,李世民挠着脑袋,显然有些疑惑。

    要知道,他明明将吐蕃的副使吞弥·桑布扎扣押在了长安,而且离去的各国使臣也不过走了十几日,按照时间来算,松赞干布明显不可能知晓大唐杀了禄东赞一行人,怎么可能聚集二十万兵马进犯凉州呢?

    将心中的疑惑问出口,发现房玄龄等人面带难色,显然知道其中的关键,李世民怒了。

    “说。”

    滔天的怒火,让同在马车之中的房玄龄等人双腿发颤,其中以李承乾和李泰哥俩的脸色最为难看。

    “陛下,吐蕃的副使吞弥·桑布扎已回了吐蕃。”

    听到房玄龄这句话,又发现李承乾和李泰哥俩的表情,李世民想都没想,一个大耳刮子便抽了过去,所谓的储君和皇子的颜面早已被心中的怒火给燃烧殆尽了。

    “是何人给你们的胆子,竟敢违抗朕的旨意?”

    “陛下,此事怪不得太子殿下与魏王殿下,陛下离开长安后不久,吞弥·桑布扎便已疫病欺骗了所有人,当时吞弥·桑布扎满身红肿,诸位大臣皆认为······”

    长孙无忌的话未说完,李世民便打断道:“疫病?好一个疫病,宫里的御医果真如宽儿所言,皆是废物,朕要他们还有何用?”

    “陛下,此事也不怪宫中的御医······”

    房玄龄的话也没说完,李世民再次打断道:“不怪他们,难道怪朕?”

    房玄龄不知该怎么接过李世民的话头,心中暗道,说来还真的怪您,谁让太子与魏王都是您儿子呢!

    房玄龄不好意思开口,李承乾战战兢兢地给李世民做出了解释。

    其实,事情很简单,吞弥·桑布扎不知道用什么办法,令驿馆的小吏们都如同他一样变得满身红肿,疼痒难耐。

    李承乾和李泰哥俩,还有朝中的勋贵们根本就没有怀疑,当时只剩下庆幸了,庆幸李世民没在长安,毕竟疫病对于天下所有人来说,谈之变色。

    没有怀疑自然也就顺势而为了,加上吞弥·桑布扎装着奄奄一息的样子,李承乾和李泰哥俩和长孙无忌一合计,自然而然的将吞弥·桑布扎扔去了乱葬岗,留他自生自灭,毕竟吞弥·桑布扎陪着禄东赞来长安之时可没少给几人送礼,都要死的人,再给一刀显得大唐勋贵没有仁义嘛!

    结果不言而喻,吞弥·桑布扎逃回了吐蕃。

    如果说要怪,只能怪大唐对于疫病太过畏惧,只能怪儒家太过于注重仁义,怪李世民没教会李承乾小心谨慎。

    而远在台南的李宽,现在就在责怪自己没教会小儿子小心谨慎的道理,也在责怪李世民不要脸,竟然给小孩子下套。

    原本,来台南之后李宽是很高兴的,因为台南的情况很好。

    至少在百姓融合这方面的情况很好,李宽不知道马市长是怎么想到居民点这个办法的,但马市长偏偏就将村落修成的居民点,一户汉人一户从吕宋或中南半岛迁移而来百姓,就连不少成年人都已经学会说几句汉话了,相处融洽。

    一句远亲不如近邻的话更是被台南的百姓奉为了经典,可谓众人皆知。

    之所以人尽皆知,就不得不说马市长很懂宣传的作用了。

    之前,马市长在百姓之中考察时,见到了一个吕宋的土著背着一个汉家小子外出求医,这本来不算是什么大事,不过马市长很聪明的将这件事在台南大肆宣传,让台南成立的报社大力夸赞此事,以至于不少汉人们陷入了回忆之中。

    按照居民点的办法安置住处,周围的人家低头不见抬头见,遇到难事自然得帮村一把,或许平日里还没觉得什么,但经过宣传之后,百姓们这才发现原来这些从其他地方迁移而来的土著帮衬了自己不少,自然而然的开始接纳从其他地方迁移到台南的百姓。

    借着这股来之不易的东风,报社便顺势写出了一篇关于远亲不如近邻的文章,上面还详细的解释李宽是在何时何地说出的这句话,详细的介绍了报社成员在台南各地走访询问到的情况。

    由此,便一发不可收拾,台南的其他情况不论,只论百姓融合的问题可谓整个华国最好的地方。

    华国现在最严重的问题,其实也就是百姓融合的问题,而台南已经作出了范本,李宽很高兴,可是没等他高兴两天,李哲却吵着要他给人手,而且还是能为官的人手,李宽郁闷了。

    事情的起因便是李世民在上元节那天晚上给李哲下套了,给李哲说他是闽州的大都督,是最高的官员,闽州的官员要他自己亲自任命才行,还说什么李宽当年也是亲自任命的闽州官员,让李哲跟李宽学。

    不仅如此,还给李哲抱怨说大唐没有合适的官员,找不出官员去闽州任职,给李哲强调责任的重要性,说什么既然接下了闽州大都督的职位,任命官员便是李哲自己的责任。

    而且,李世民还挺能把控李哲心思的,提到了李哲最为气愤的一点,说什么大唐派到闽州的官员都与平阳公主有关系,肯定会像以往的官员一般在闽州为非作歹。

    最重要的是,李世民还给李哲指了一条明路,找李宽要人,说什么华国的官员都是你父皇培养出来的,对你们父子二人忠心耿耿,肯定能让百姓富足起来。

    总之,李世民为了几个官员无所不用其极,最终让李哲兴奋、崇拜、憧憬的点了头,赞同了李世民的建议。

    就这样,李哲找自己老爹要人来了。

    “父皇,您答应儿臣的官员何时指派给儿臣?”

    在台南就闹了好几天,李宽一直忙着察看的台南的情况,没搭理他,这回程的路上又开始了。

    “哲儿,为父何时答应你指派官员给你?”

    李宽没好气的看着李哲,在他的记忆中,他根本就没答应过儿子要指派官员,如今华国都紧缺各种官员,他怎么可能指派官员去管理闽州之地。

    在李宽那直勾勾的眼神下,李哲很诚实的解释道:“孩儿这不是想要掌握谈判的主动权吗?”

    李宽点点头,还别说,若非他记忆力惊人,真差点着了小儿子的道。

    仔细想了想李哲之前在台南时求官员之时的作态,李宽问道:“这办法谁教给你的?”

    “哥哥教的,哥哥说父皇若是不记得是否指派官员给儿臣,便会答应儿臣的请求,若是父皇清晰的记得没指派官员给儿臣,儿臣也可以此与父皇讨价还价,主动权都在儿臣手中。”

    一转眼,弟弟就把自己给卖了,气得李臻狠狠揪了下李哲的小胖脸。

    “哲儿,如今华国亦缺官员,为父是在找不出官员指派给你,而且你祖父是骗你的,当年为父在闽州为官时,官员皆是大唐任命的,并非为父亲自挑选的官员。”

    “可是祖父说大唐不会派遣官员到闽州,给儿臣自行挑选官员的权力,挑选官员便是儿臣的责任,父皇不也常教导儿臣不可推卸责任啊!”

    “那父皇有没有教导过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呢?既然是你自己的责任,你为何找父皇要官呢!”

    李哲被问傻了,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李宽。

    见不得弟弟的傻样,李臻开口道:“父皇,弟弟手下如今没有人手,他又如何能挑选出官员治理闽州呢?”

    “臻儿这是赞同你弟弟从华国带走官员治理闽州了?”

    “不错,曾祖父常教导儿臣和弟弟说,咱们一家天生就是做皇帝的,海外还有大片的土地等着咱们去征服,虽说闽州如今是一个烂摊子,却正好给弟弟练练手······”

    李宽打断了李臻的话,问道:“这话谁教给你的?”

    什么天生就是做皇帝的,什么烂摊子,什么练练手,他才不信自己的儿子能说出来。

    事实上不出李宽的意料,只听李臻不好意思道:“曾祖父和祖父离去之前教导儿臣的。”(未完待续)

第523章 自作多情的李泰

    在这个淳朴的年代,李宽觉得自己已经很不要脸了,没想到李渊和李世民比他还不要脸,李渊竟然连一家人天生就是做皇帝的话也能说出口,李世民竟然连七八岁的小孩子也欺骗。

    难道做皇帝的都这么不要脸?

    “臻儿,你曾祖父和祖父的话便不用说了,说说你自己如何看待此事,你真希望你弟弟去闽州处理那个烂摊子吗?”

    李臻没说话,只是坚定的点了点头。

    李宽笑了笑,转头看向了小儿子,“哲儿,你认为你有把握能处理好闽州的事务吗?”

    “没有。”李哲很诚实的摇头,摇了两下又点头道:“若是父皇让儿臣任意挑选官员去闽州,儿臣有把握。”

    “哦,那哲儿想挑选何人去闽州任职?”李宽有些好奇,李哲心目的人选到底是哪些人,能给李哲如此大的底气。

    “儿臣只要马周叔叔和刘仁轨叔叔两人便足以,实在不行,父皇让杜二叔陪儿臣去闽州也可以。”

    李宽是又好气又好笑,儿子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开口就要自己的左膀右臂,将杜荷当成了预备队员不说,竟然还有些看不上。

    “哲儿,就算父皇答应你,可以给你官员,你认为父皇会让马周与刘仁轨等人去闽州吗?”

    李哲苦恼的摇着头,说:“不会。”

    “算了,你既然打定注意要去闽州,为父也不能不支持你,这样吧,台北五品以下的官员任你挑选几人,为父再让怀恩陪你一同去闽州。”

    李哲咧嘴一笑,笑的就像偷着鸡的小狐狸一样,他就知道提高价格后,他的父皇肯定会答应他。

    “父皇,怀恩去闽州岂不是大材小用吗?怀恩就不必陪儿臣去闽州了,父皇能答应儿臣亲自挑选官员,儿臣已经很满意了。”

    在一刻,李宽明白了。

    李哲的办法犹如商场之中的打折一样,令人有一种占到便宜的愉悦,而他竟然着了小儿子的道。

    就算如此,李宽心中却未有一丝一毫的沮丧,反而有种欣慰充斥心头。

    “为父让怀恩陪同你去闽州自然有为父的打算,你就不必拒绝了。”李宽朝海上看了一眼,仿佛看到了闽州的情况一般,叹道:“闽州的情况复杂,去闽州后便要快刀斩乱麻,为父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若是一个月之后,你不能将闽州的事务处理好,自行向大唐陛下辞去官职。”

    派怀恩随李哲一同去闽州,李宽虽是一时想到的,但确实有他的深意。

    闽州的勋贵太多了,世家公子也不少,李哲一个六七岁的不一定能镇得住场子,而怀恩作为楚王府的“老人”,跟随他十几年,威势自然是有一些的。

    再有,便是帮村和监督李哲了。

    说到底,李哲的年纪并不大,考虑的事情并不周全,有怀恩从旁指点指点,总比李哲自己一人要强。

    更关键的是,李哲在闽州的一切作为,李宽必须要了解,怀恩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父皇如何才能做到快刀斩乱麻呢?”

    “字面意思,若是连这点你都想不明白,父皇看你也不用去闽州了。”

    李哲不满的瞅了眼自己老爹,转头看向了哥哥,只见李臻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李哲瞬间便点了点头,拉了一下马缰,抽了一下马屁股,跑到了哥哥身边,和李臻一起商议起了关于闽州的事情。

    没理会两个小声商量的儿子,骑在马上的李宽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在他的记忆之中,第一次来台南时,附近还是一片郁郁葱葱香蕉林,如今已全然大变样,香蕉林不见了,皆成了四四方方的农田,现在的农田虽未种上稻谷,但李宽仿佛已经看见了秧苗迎风展,稻香随风飘,稻穗时点头的景象。

    “来人。”

    李哲一声大喝,李宽被突如其来的大喝之声吓的一个激灵,脸上还残留着一丝刚刚浮现的笑容,转头,不满的看着一惊一乍的小儿子,只听李哲朝胡庆吩咐道:“立即名护龙卫加快速度,尽管赶往闽州,令闽州的王府管事收集各县官吏罪证,不得令任何一人离开闽州。”

    此时此刻,李宽觉得小儿子颇有几分皇帝的威严。

    李哲只是有几分皇帝的威严,而远在长安城的李世民却是有实实在在的威严。

    吐蕃大军进犯凉州,让李世民动了真火,经过一夜的商谈,经过武将们的一番激烈争吵,最终由李道宗和李绩拔得了头筹,带兵收拾吐蕃人。

    所以李世民给李道宗和李绩下了死命令,调拨了十万大军给李道宗和李绩,要二十万吐蕃大军全留在凉州城外,甚至说若不能令吐蕃,便让李道宗和李绩提头来见。

    虽说大唐的对外战争一般都是胜利的,但也不是没有失败过,若是败了就让一位郡王和一位国公提头来见,过分了。

    房玄龄是第一个行礼求情的,不过他求情的话只说到一半,李世民便打断了,李世民的理由很充足,他调配五十门火炮和数千枚手雷给李道宗和李绩,再加上十万大军,若是这样都不能令吐蕃大败,李道宗和李绩还有何颜面活在世上。

    提起火炮,便想到了李宽,想到了自己在台北赚到的好处,李世民便将自己打算说了出来,当然也少不了答应李宽的爵位。

    对于派遣儒士去台北学习所谓的拼音之法,大臣们是赞同;对于派遣军中武将去台北,文臣们亦是满口赞同。

    不过,对于敕封一事,众人皆反对,而且仅仅是敕封李宽舅舅的爵位,向来刚直的魏征就第一个站了出来。

    “陛下,此事不可。”

    “陛下,张允对大唐毫无功绩,岂可封为侯爵?”长孙无忌搭腔。

    “此事,朕已决定,诸卿不必多言。”李世民提高了音调,随即又平静的解释道:“张允的爵位乃宽儿用三十万贯换取的,若是你们能拿出三十万贯所求一个无权无势的侯爵,朕亦答应你们。”

    李世民的一句话,令在场反对之人傻眼了。

    三十万贯啊!

    楚王莫不是傻了吧!

    勋贵之家,十来万贯的家财是有的,但让他们拿出三十万贯,几乎没有人能拿出来,兢兢业业的干了几十年,升到了国公,挣到的家财才不过十来万贯,用三十万贯换取一个无权无势的侯爵,众人难以理解。

    而且,这不仅仅是钱的问题。

    要知道,李宽已在海外立国,只要将张允一家接到台湾,想要什么爵位没有,就是封个王爵也是李宽一句话的事,何不用三十万贯换取一个无权无势的大唐侯爵呢?

    李世民不在意,依旧不咸不淡的说道:“朕此行去台北,路经闽州,闽州可谓民不聊生,朕也不追究你们有谁参与其中,朕只想问问,诸位爱卿有谁能接任闽州大都督一职,在三年之内,将闽州恢复如初?”

    “父皇,闽州最高官职乃总管,并非大都督。”担心自己父皇出丑,李承乾很是好心的提醒了李世民一句。

    “朕知晓,不过如今闽州最高官职便是大都督,有何不可?”

    没什么不可的,李世民是皇帝,自然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李承乾哑口无言,在场的重臣们亦是如此。

    一来,闽州的情况到底有多复杂,大家心里都有数,明面上便牵扯到了太子、魏王、平阳公主、长孙无忌等人,还有之前便去了闽州世家和勋贵在其中,没有人有把握在三年之内将闽州恢复如初。

    二来,所谓的大都督几乎都是为皇子所设立的官职,李世民明显是打算提高某一个儿子的地位,与朝中的大臣们没有多大的关系,自然闭口不言为好。

    “既然无人敢接任闽州大都督一职,那便由朕任命了。”

    话音一落,在场的重臣们便看向了李泰,众人脸上的表情各不一样,有的高兴,有的复杂,总归一句话,李泰太受李世民宠爱了。

    要知道,年仅九岁的李泰便改封越王,并受封为扬州大都督与越州都督,督常、海、润、楚、舒、庐、濠、寿、歙、苏、杭、宣、东睦、南和等十六州军事扬州刺史,又督越、婺、泉、建、台、括六州,不仅不之官,封地更是多达州。

    到了贞观十年,李泰徙封魏王后,又遥领相州都督,督相、卫、黎、魏、洺、邢、贝七州军事,余官如故。

    朝中皇子之中,也就李泰的封地最多,可见李世民对其宠爱,众人自然是理所当然的认定了受封之人乃李泰。

    过犹不及的道理,李泰懂,所以在接受到众人目光时,他便已然朝李世民行礼道:“父皇,儿臣德不高望不重,恐难以担此大任,更何况九弟如今仅有并州都督之职,闽州大都督理当由九弟担任。”

    真是好一个宽厚的兄长。

    这便是投靠了李泰的大臣们心中的评价。

    事实上,李泰也很无奈。

    从内心来说,他当然想接任闽州大都督一职,但他没有把握做到李世民提出条件,更重要的是,早已有不少的大臣像李世民进言,说李世民过于恩宠他,如今他不得不推辞。(未完待续)

第524章 大气的李世民

    “何人说朕命你担任闽州大都督一职了?”

    朝中重臣和李泰瞠目结舌,这闽州大都督一职竟然不是由(自己)魏王殿下担任,难道真是(九弟)晋王殿下担任?

    不管其他人怎么想,李承乾是高兴的,一高兴的便直言不讳道:“四弟是否过于心急了?”

    原本,因为李泰的自作多情,因为朝中大臣们的目光,李世民还觉得自己过于宠爱李泰,有所亏欠李承乾,但听到李承乾这句话,亏欠之心荡然无存。

    李世民笑道:“不过,青雀知晓疼爱幼弟,朕心甚慰,遥领雍州牧之职以示奖赏。”

    雍州牧便是凉州总管,原本在贞观八年,李泰便应该受封领左武候大将军的同时授予了雍州牧之职的,但因为李宽的关系,李泰的雍州牧没了,雍州牧一直空缺,如今倒是让李世民拿来敲打李承乾了。

    这事儿落到别人眼中,李世民是过分的,但在李世民自己的心里,他做的一点都不过分,堂堂太子竟然当着满朝大臣的面讽刺亲弟,丢了皇家的颜面,失了太子的威仪,理当敲打。而且,李承乾作为一国储君,他对李承乾更严格一些,很合理。

    “儿臣谢过父皇。”李泰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因祸得福,原本还以为自己的自作多情会让李世民责骂一顿,没想到竟然还能遥领雍州牧一职。

    李泰脸上的笑容,令李承乾顿时火从心头起,若非众人在场他恨不得一个大耳刮子朝李泰的胖脸上扇过去。

    怒火中烧的李承乾当即朝李世民行礼道:“父皇······”

    李承乾仅仅只说了两个字,便被李世民给打断了,因为李承乾话中的不满谁都能听得出来,而这天下没人是敢对皇帝不满的。

    “住嘴,堂堂一国太子,连这点胸襟亦没有吗?朕此前去台北,听闻臻儿有一言,乃容纳四海,就连稚子都能有如此胸怀,你看看你如今像什么样子?”

    李承乾沉默了,一股悲凉之意直冲脑门。

    气氛很压抑,除了李泰心中兴奋之外,其他人要不是被李世民的气势所慑,要不就是替李承乾感到有些不值。

    不过,皇家之事,不是他们能插嘴的。

    房玄龄只好出来打圆场,问道:“陛下,那闽州大都督一职由何人担任?”

    “福王。”

    大唐数得着的王爷,在场众人知之甚详,可他们从未听说过什么福王。

    “陛下,这福王是哪位皇子,微臣为何不知?”

    “并非皇子。”李世民顿了顿,又笑道:“亦可说是皇子,不过是华国的皇子,福王乃是宽儿二子。”

    “不是夷州王吗?”长孙无忌疑惑道。

    李世民没说话,看了眼连福。

    连福心领神会道:“长孙司空,陛下在台北时,已下旨敕封夷州王为福王,特许福王殿下开府,迁户部仓部主事王玄策为王府司马。”

    众人明白了,陛下这是早有决定,现在询问自己这些人无非是走个过场而已。

    不过,没人提出反对意见,大家都明白李世民的打算,李哲不过是名义上的闽州大都督,实际上掌管闽州事务的还是李宽,毕竟有在三年之内将闽州恢复如初这个本事的人是李宽,李哲还差得远呢!

    让李哲遥领闽州大都督一职,只不过李世民的计策罢了。

    明白了,也震惊了。

    当年李宽一家三亲王,便已让众人认为这是恩宠至极了,现在李哲再次被李世民晋封一字亲王,众人才真正体会到了何谓恩宠。

    可是听到连福解释的的李承乾却丝毫没觉得李世民这是对李宽的恩宠,莫名替李宽感到一阵悲哀,在他看来,李宽只是自己父皇手中的棋子罢了!

    当年,李世民对待李宽的态度,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李世民对李宽的态度发生转变是何时,他也比任何人都清楚。

    那时在李宽出任闽州总管之后,在李宽将闽州打理成富庶之地之后,李世民才对李宽的态度发生了转变,这种转变在他看来不过是李世民的一种皇帝的恩惠,一种拉拢人心的手段罢了。

    现在,晋升李哲为一字亲王,让李哲遥领闽州大都督一职亦是如此,不仅能让闽州恢复如初,还能拉拢到已是帝王的李宽,可谓一箭双雕。

    做了多年的太子,受到了李世民多年的熏陶,李承乾很确定自己的想法的正确性,这种手段是很厉害,但也仅仅是手段,这其中无关乎任何感情,这是一种悲哀,一种生于皇家的悲哀。

    看来,二弟与孤是一样的,所谓恩宠都不过是一种假象,二弟与孤皆是父皇手中棋子罢了,恐怕父皇只将魏王视作亲子了吧!

    李承乾心中感慨万千,看了眼笑呵呵的李泰,看了眼威严不凡的李世民,他的神色变了,由悲凉变为平静,眼神中的戾色一闪而逝。

    观察众人表情的李世民,没有发现低着头的李承乾眼神中闪过的一股戾色,倒是见到李承乾变得平静,李世民满意的点了点头。

    “太子,你认为闽州大都督一职有福王担任,如何?”

    “父皇英明,二弟向来才智过人,有二弟的教导,想必哲儿亦是聪慧非凡,哲儿担任闽州大都督一职儿臣只是赞同,有二弟与哲儿处理闽州政务,乃闽州百姓之福也。”

    “诸位爱卿可有异议?”李世民笑道。

    “臣等无异议。”

    “既然如此,诸位爱卿便退下吧,为大军准备粮草,不日出发。”李世民摆了摆手,率先回了自己寝殿。

    三日之后,大军出发了,李世民派遣到台北的武将与儒士也出发了。

    这些人之中,大抵只有王玄策一人是最高兴的,毕竟升了官嘛,从仓部主事升迁到亲王府司马,连升好几级,可谓火箭般的升迁速度。

    就他得知,在这个天下能有如此升迁速度的也就只有刘仁轨一人,而刘仁轨如今的权势,他可是从户部侍郎李景仁口中多次听到,他难免也生出了一种憧憬之心,憧憬自己亦能如刘仁轨一般,大权在握,青史留名。

    当然,高兴之余,王玄策亦有些疑惑,疑惑李宽为何如此看重于他,毕竟自己的本事自己清楚,他不认为自己有多大的本事,若是有本事,当年也不会在黄水做了多年县令却得不到升迁了。

    可惜,这个疑惑没人能给他解答。

    王玄策一行人匆匆赶到闽县,便见闽县城门前站着一群大汉,只见那群大汉敬礼到:“我等奉陛下之名,招待诸位大人。”

    “陛下怎知我等今日到达闽县?”一位儒士打扮的中年人疑惑道。

    “于詹事,想来你大概是误会了,他们口中的陛下乃楚王殿下,要知道这闽州乃是楚王殿下当年的封地,咱们一行人何时到达闽县,楚王殿下又岂会不知。”一个将军打扮的人给于志宁解开了疑惑。

    “你等可是楚王殿下亲兵?”

    于志宁习惯性的称呼李宽在大唐的身份,却被大汉中的一人纠正道:“诸位大人乃大唐遣使,请称呼陛下,至于我等,乃陛下身边护卫——护龙卫。”

    “放肆,这闽州之地乃大唐治下,楚王殿下亲兵何敢自称护龙卫,岂有此理。”

    自古以来,只有皇帝才能自称为龙,而李宽在于志宁的心目之中,依旧是大唐的楚王,根本没资格称龙,身边的亲卫自称护龙卫根本不够资格,是大不敬。

    更何况如今这地方还是大唐的治下,并非华国治下,在大唐只有当今陛下才能自称为龙。

    眼见着于志宁和护龙卫就要起冲突,刚刚开口解释的将军打着圆场道:“于詹事,此中事宜你有所不知,他们自称护龙卫亦算不得错,这护龙卫乃是当年太上皇亲自定下的称呼,你可别忘了,太上皇如今可是在华国。再者说,楚王殿下如今已贵为一国之君,称龙亦无不可。”

    那将军打扮的人撇了撇嘴,显然有些不屑于志宁斤斤计较的态度,转头看向了护龙卫,笑道:“既然华国陛下有吩咐,那便劳烦诸位带路。”

    虽不认识开口之人,但从打扮就能看出来是从军之人,大家都是行伍之人,护龙卫众人报之以微笑,撇了于志宁一眼,笑道:“诸位大人,请。”

    读书人自当有读书人的气节,于志宁冷哼一声,还是乖乖的跟上的护龙卫的脚步。

    “这位大哥,在下王玄策,敢问福王殿下可在闽州?”王玄策拉住了身边的一位护龙卫问道。

    “原来是王司马,二皇子如今尚在台北,不过陛下有吩咐,若是王司马不愿去台北,大可在闽县停留几日,二皇子几日之后便到闽县。”

    “我等何时动身面见华国陛下?”于志宁插了一句嘴,在华国陛下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明日一早,便动身。”护龙卫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那尴尬的气氛,让王玄策都不好意思再开口,只好默默的跟随。

    两三日的功夫,转眼便过,等到李宽在台北见到李世民派来的人之时,李宽笑了,感叹道:“自己这个二伯还真大气啊!”

    因为他从来人之中见到了一位熟人,牛进达。(未完待续)

第525章 牛进达

    其实,说是熟人并不准确。

    李宽也仅仅是认识牛进达罢了,谈不上熟悉。

    在大唐名将之中,李宽真正熟悉的大抵也就李道宗一人尔,其余之人,李宽也就见过几面,算是认识,毕竟当年在长安之时,他还是稚子,是一个不受李世民待见的稚子,就算有心结交大唐的名将们,人家未必给面子。

    而且,牛进达在大唐名将之中,地位真不算高,按照历史记载牛进达甚至称不上名将,毕竟在两《唐书》都没有给他列传,仅仅只是有些记载罢了。

    在国公遍地走的大唐长安,牛进达一个郡公还真入不了堂堂亲王的眼。

    当然,所谓的亲王并不包括李宽。

    对于牛进达,李宽还是有些了解的。

    在古典小说《隋唐演义》《说唐》《兴唐传》之中,有一位名为尤俊达的人物,有尤达程金之称,可见是与程咬金齐名的人物,这位尤俊达便是以牛进达为原型的人物。

    可事实上,牛进达在大唐武将之中,与程咬金相比,相差实在太远,程咬金好歹也排在凌烟阁二十四功臣的十九位,但牛进达,不说也罢。

    在李宽看来,牛进达其实是一个蒙尘的明珠,之所以在大唐武将之中地位不高,大抵是因为大唐的武将们太过耀眼,这才让牛进达这颗明珠散发出的光芒显得微弱,以至于李世民没发现,没有给牛进达施展才能的机会,令牛进达这颗明珠蒙尘罢了。

    或许······还因为李世民故意而为之。

    要知道,牛进达可是出生名门。

    其曾祖牛定,东魏韩州刺史、上柱国、平原县公,其祖父牛双,北齐镇东将军、淮北太守,到了他父亲这一代虽有些没落了,但也是隋朝清漳县令,而他岳父裴神安,曾为夔州长史,有名的澄城公,凡是能被称公者,哪一个又是简单人物,能看重牛进达,下嫁嫡女,牛进达必然是有过人之处的。

    有如此家学渊源的牛进达,在用兵之上,难道还比不上早年不学无术的侯君集?

    这点,李宽是不信的。

    说到底,还是亲疏远近的关系。

    纵观李世民登基后的历次战役,牛进达参与其中的战役屈指可数,且记载不详细,很明显是因为玄武之变牛进达未参与其中,或许是参与不多的原因,从而导致李世民的疏远。

    当然,这些只是李宽自己的猜测,具体是因为什么导致牛进达在一干老臣之中地位不高,导致牛进达在史书记载不多,恐怕只有李世民才最清楚。

    不过,这些都与李宽没关系,他现在想的是怎样把牛进达留在台北,毕竟牛进达在大唐不显眼,但在华国可谓栋梁了。

    想要留下人才,热情和尊重自然是不可少的。

    等到牛进达等人见了礼,李宽便目光灼灼的笑道:“牛叔,没想到二伯竟然将你派到了台北,真是让小王受宠若惊啊!”

    “楚王殿下,末将当不得殿下如此称呼。”牛进达连忙行礼,心里直犯嘀咕。

    他虽听说李宽向来看重武人,但这也太看重了,竟然称呼他为叔?!

    许是察觉到自己显得有些过于急切了,李宽不在意的笑了笑,这才看向了其他人。

    前来的其他人,李宽认识的不多,除了于志宁一人外,他全都不认识。

    不过,既然发现了于志宁,李宽还是放下了身段,朝于志宁执弟子之礼,道:“学生见过于师父,听说您要到台北,徐师父可是在府上等候多时了。”

    李宽是有礼的,哪怕当年只在秘书省的小学读了很短时间的书,但于志宁总归教导过他,在尊师重道这方面,他一直是严于律己的。

    “华国陛下,微臣可当不得您师父之称。”

    于志宁的不满充斥在言语之中,谁都清楚。

    在他话音落下之后,李宽身边的怀恩便冷然喝道:“放肆······”

    李宽摆了摆手,打断了怀恩的话,一本正经道:“于先生,不知朕可有怠慢之处?”

    于志宁不言不语,随行的护龙卫只好出列敬礼,将闽州发生之事说了出来。

    说实在,在李宽心里,文臣虽有些过于注重礼数,但他从未想到过于志宁如此注重,甚至可以说是迂腐。

    “于詹事,你若有不满,大可回长安告知大唐陛下,哪怕现在就准备返回长安,朕亦可派人送你等回去。你们如今身在台北,那就得遵守朕的规矩,否则别怪朕不念当年情分,不给二伯面子。”李宽看了一眼不满的一干文臣,吩咐道:“怀恩,派人带于詹事等人去徐师父府邸。”

    于志宁和随行的文臣走了,一群武将面面相觑,楚王殿下如今陛下亦不遑多让了吧!

    发现还有一个文臣打扮的人站在原地没动,李宽愣了愣,“你为何不虽于詹事一同前往?”

    “陛下,这位乃王司马。”护龙卫出言道。

    “王玄策?!”

    “正是微臣,微臣拜见楚王殿下。”王玄策连忙行礼。

    “没想到当年拒绝本王好意的就是你啊!”李宽自嘲般的笑了笑,见王玄策有些尴尬,想要解释,毫不在乎道:“当年之事,并非你之错,用不着解释,如今哲儿已在府上备下酒席,你随怀恩一同回府便是。”

    怀恩心领神会,朝王玄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便打算带王玄策回府。

    王玄策跟着怀恩走了两步,又停下步伐,转身行礼问道:“殿下,微臣有一惑,殿下可否给微臣一解?”

    “说来听听。”

    “殿下并不识得微臣,为何对微臣如此看重?”

    “如果本王说是直觉告诉本王你有大才,本王才对你如此看重,你信吗?”

    之前,李世民信了;如今,李宽倒想看看,王玄策是否会信这个解释。

    王玄策点点头,朝李宽拱了拱手便跟着怀恩走了,而王玄策告辞时的表情,也告诉了李宽,他信了。

    如此荒诞的理由,这些人也相信,李宽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不过,相信这种荒诞的理由对李宽来说挺好的,若真有人追根究底,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问题。

    文臣全走了,一干武将要显得随意很多。

    李宽也不客套,和一众武将交谈了几句认识了前来的武将,便带着武将们去了酒楼。

    在去酒楼的路上,李宽问道:“牛叔,你怎么将儿子也带来台北了,据我所知,大唐如今正与吐蕃开战,此时可是挣军功的好时机啊!”

    牛进达看了眼跟在身后的儿子,耿直道:“如今来台北亦是挣军功,哪里都一样,再者说,微臣亦有私心,望还殿下能照拂犬子一番。”

    “来台北挣军功?此话怎么说?”李宽愣住了。

    牛进达也愣住了,疑惑道:“听陛下说华国缺少将领,这才派我等前来,难道殿下不是要我等领兵出征吗?”

    “二伯告诉你们来台北是领兵出征的?”发现众人的目光带着疑惑,李宽笑道:“牛叔,你们误会大了,华国在近两年之内没有出征的打算,就算出征亦是小打小闹,请你们来台北为的是教书。”

    “殿下,咱们都是一群厮杀汉,哪会教什么书啊!”一句带着些许抱怨的话从李宽和牛进达身后响起。

    牛进达转头便道:“既然殿下有此安排,定有殿下的打算,那么多废话。”

    “这倒是不错,本王让你们前来教书,并非是让你们教导学子儒家经义,而是教导士卒战阵之术,教导士卒用兵之法,既然二伯能派你们前来,想必是对其有所了解,所以你们亦不必妄自菲薄。”

    前来之人,除了牛进达父子之外,都是四品左右的将军,对于战阵之术,对于兵法还是有一定的了解。

    听到李宽的解释,纵然有些后悔没积极争取出征吐蕃,亦没再抱怨,算是接下了这项任务。

    一行人匆匆赶到一间酒楼,菜还没上齐,李宽便吩咐小二上酒。

    都是军伍之人,一口菜没动,便匡匡的三大碗酒下肚。

    “好酒,如此好酒也就只有殿下才能拿得出来了,我等敬殿下一碗。”

    军伍间的汉子都是些耿直的汉子,喝上了酒不可管什么身份不身份的,李宽只好笑呵呵的干了。

    等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荤段子也说的差不多了。

    牛进达郑重的给自己和李宽到了一碗酒,敬了李宽一碗,红着脸道:“殿下,实不相瞒,末将此次带着犬子来台北本是为了能让犬子在殿下麾下立些军功,可以在华国立足,没想到殿下是让咱们来教导士卒战阵之法,以犬子的学识恐怕难以担任,末将望殿下能收下犬子,安排到殿下军中。”

    一生没有求过人,此时求李宽将儿子安排华国大军之中,像似用尽了牛进达全身的力气。

    这一刻,李宽算是明白了几分。

    牛进达有本事却在大唐地位不高,大抵便是太过于耿直了,准确说是太不懂人际交往了,要求人办事,连礼都不送,这是求人办事的态度吗?(未完待续)

第526章 穷郡公

    不懂交际的想法出现了一瞬间,便被李宽否定了。

    好歹也是一位郡公,不懂交际根本就不可能。

    而且,对于牛进达的说法,李宽还有些意外。

    虽说不太了解大唐各个勋贵,但长安城之中数得着名讳的勋贵,他们家里的情况,李宽还是知道的。

    就拿牛进达来说,据李宽所知,他就只有一个儿子。

    既然只有一个儿子,将来必然是会继承他爵位的,岂不比留在台北要好,毕竟如今的华国可没有爵位一说,在大唐继承了爵位好歹也是一辈子不用愁不是,在华国若是没有一点功绩,那可就是真正的平头老百姓。

    “牛叔,安排令郎到军中很容易,但您是否再想想,在华国可没有荫庇一说,您对大唐的功绩可用不到咱们华国,令郎将来在华国能做到何种地步,那全靠令郎的本事。而且据本王所知,你家中乃是独子,何必让令郎来华国冒险呢,留在长安继承你的爵位岂不更好。”

    李宽的话给在场之人的感觉就是婉拒,所以在李宽刚说完,便有人求情道:“殿下,将军一生从未求人······”

    话未说完,牛进达便打断道:“不用说了。”

    许是觉得自己的态度不太好,牛进达朝李宽拱了拱手,表达的歉意,一边给李宽倒酒一边叹道:“此事,罢了,喝酒···喝酒······”

    “等等,酒等会儿再喝不迟。”李宽阻止了牛进达倒酒的动作,解释道:“牛叔、诸位,你们大概是误解本王的意思了,本王可没拒绝的意思。”

    “殿下,那您刚刚的意思是?”

    “牛叔,这么说吧,令郎想要加入我华国大军本王自是欢喜的,以令郎的才干,当个上尉没问题。”话说到此,发现众人有些疑惑军职,李宽解释道:“上尉便大抵如大唐的致果校尉一职,不过上尉并非武散官,而是有实权的官职。”

    “致果校尉乃正七品,殿下抬爱犬子了。”

    “并非抬爱,而是令郎有这个本事。”李宽淡淡一笑,看着牛进达继续道:“不过,如今华国在近几年不会有战事,令郎升迁至少也得是几年之后的事,有些浪费时间了。

    本王之所以劝说牛叔让令郎回大唐,也是为令郎着想,毕竟牛叔贵为右武卫的大将军,虽说不在长安,但为令郎谋一个平步青云的机会亦是轻而易举之事。

    令郎留在台北,有些耽搁令郎前程了。”

    “殿下,将军如今只是右武卫将军,并非大将军。”

    “右武卫将军和大将军有什么区别吗?”李宽傻乎乎的问道,他理所当然的把右武卫将军理解成了右武卫大将军。

    众人笑了笑,这便开始给李宽科普下将军和大将军的区别。

    闹了笑话,李宽有些尴尬。

    “殿下早年便离开了长安,不知其中缘由亦属正常。”牛进达环视着笑呵呵的众人,解释道:“殿下,实不相瞒,其实微臣更希望犬子能担任文官,可惜微臣乃武将出生,在大唐没办法让犬子担任文官,之所以求殿下让犬子进入军中,乃是陛下之前召末将入宫商议时,曾告知末将华**人可到稽查部任职。

    说来惭愧,祖上便是文人,到末将这一辈却无奈投身于行伍,末将今生是不行了,也就只有期盼犬子能了却末将心中之憾了。”

    说穿了,还是重文轻武的社会意识所导致的问题。

    “牛叔,其实你已实情告知小王便好,不必让令郎去军中,若令郎打算留在华国,便直接去稽查部任职;若想回大唐,便去闽州任职县令,正好哲儿如今在挑选闽州各县县令。

    若令郎在哲儿手下任职不觉得委屈,小王还是建议令郎去闽州为好,毕竟闽州到底是大唐治下,牛叔又是大唐郡公,令郎的升迁比在台北要快上许多,等到牛叔从台北返回大唐之时,说不得令郎亦是大唐一方大员了。”

    “不委屈,不委屈,末将谢过殿下大恩。”

    说着,牛进达便打算起身行礼,李宽连忙按住了牛进达的手臂,笑道:“牛叔,此事不问问令郎是如何打算的吗?”

    说完,李宽就觉得自己挺白痴。

    在这个时代,敢反对自家老子安排的人,不多。

    牛家小子显然不在其中之列,因为他在受到牛进达眼神的那一瞬间已经起身给李宽行礼,表达感激了。

    酒宴散场,李宽吩咐人将牛进达一行人安排在了酒楼,便打算带着护卫返回家中,毕竟他对王玄策这个人也挺好奇的。

    不过,没等他走多远,便有人叫住了他。

    “殿下,且等等。”

    李宽转头看了眼来人,有些疑惑的停下了脚步。

    来人是跟随牛进达一同前来台北的人,从五品的郎将,就是名字不大对得起这个官职,牛三,一听就不像将军,反而像平头老百姓。

    等到牛三气喘吁吁的跑到近前,李宽问道:“何事?”

    “殿下,听闻陛下说咱们在台北的俸禄可比大唐三品以上官员的俸禄?”

    “你们每人一年一千贯,琅琊郡公每年一千五百贯,这是朕给你们的俸禄。”李宽有些不太高兴,追出来竟然只是为了俸禄的事。

    “殿下,您可否将我们的俸禄抽取七成给牛将军?”

    “为何?”

    “将军的日子委实过的有些太苦了,咱们能帮一点是一点,若是咱们亲自送给将军,他一定不会收下的。”

    这是救济吧!

    李宽觉得自己没有理解错,同时也觉得简直不可思议。

    堂堂大唐郡公,又是右武卫的将军,就算李世民不太看重,亦不会需要你们这些四五品左右的武将救济吧!

    即便是清如镜廉如水,为官十几年,总是有些家底的,每年的俸禄,每年的职田所产出的收益便不是一笔小数目。

    哪怕琅琊郡公府没有从事任何商业活动,只要不出现毫无节制的挥霍,十几年下来的积蓄,岂是一个四五品的郎将可比的。

    就李宽得到的消息来看,牛进达的家教应该是不错,至少从长安传来的消息之中,没有关于牛家小子胡作非为、大肆挥霍钱财的消息。

    由此可知,牛进达一家应该是不缺少钱财的。

    一个四五品的郎将竟然打算救济一位郡公,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许是明白了李宽脸上那惊愕的表情所表达出的意思,牛三解释道:“殿下,不知将军府上的情况,将军这些年一直在接济清漳县百姓。”

    “为何?”

    “当年,将军父亲任职清漳县县令时,早逝,家主早年在清漳县便受到百姓的照拂,将军一直认为受此大恩,理当报答,所以这些年一直在接济百姓。

    可是,将军府上并未有多少的产业,这些年下来,将军府上可谓一贫如洗,而将军向来不求人,不愿接受朝中任何人的帮村······”

    牛三那种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和语气,实在不该出现在他的脸上,但这种表情恰恰说明,牛三的话是何等真实。

    仅凭一家之力接济一县之百姓,这样的作为,在李宽看来很傻,非常傻。

    用钱财接济百姓是最傻的办法,让百姓自谋出路,给百姓找一条发家致富之路无疑是最好的办法。

    但,不可否认,牛进达的作为值得人敬重。

    “此事就不用说了,你们该得的钱财便是你们的,至于你们如何处置那是你们的事,本王不会干预。”

    “殿下······”

    “此事不必再说,你亦别把其他人当傻子,若是本王将你们的俸禄抽出七成给牛公,你们认为牛公会猜不出其中缘由吗?你们整整二十人,七成俸禄便是一万四千贯,你认为有什么官职,能一年拿到一万五千五百贯钱财?”

    “殿下并非所有人······”

    牛三说不下去了,他们之中能抽出七成给牛进达的人亦有十人,十人亦有七千贯了,若是再加上牛进达自己的一千五百贯,亦有八千五百贯,就是这八千五百贯亦不是一个小数目,没有任何官职能拿到八千多贯的俸禄。

    “行了,对于牛公家贫一事,本王自由办法,回酒楼。”

    带着牛三回到酒楼,正好遇见牛进达找人商议教书的事。

    “牛叔,教书的问题暂时不用急,朕明日会带你们去军校,到时候咱们再详谈。”李宽阻止了牛进达找人,一本正经道:“听闻牛叔需要钱财······”

    话没说完,牛进达便朝着李宽身边的牛三踹了一脚,连忙道:“家将胡言乱语,殿下不必当真。”

    李宽摇了摇头:“如今牛叔到华国,救济清漳县百姓之事恐怕难以顾忌,朕总得替牛叔解决后顾之忧不是,你也别怪牛三,说到底,牛三也是为了牛叔着想,此情值得人敬重。”

    发现自己扯得有些远了,李宽拉回正题,道:“牛叔,说说清漳县的具体情况吧,朕想想办法,让清漳县的百姓过上好日子,不用牛叔再为此而操心。”(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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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唐,凡是商户,无不满怀憧憬的来到长安城外的一处乡野之地,只求一见那传说中承包天下的楚王。大唐承包王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唐承包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唐承包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