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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承包王全文阅读

作者:子观     大唐承包王txt下载     大唐承包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98章 真正的转变

    秋高气爽,月明星稀,清幽的月光照耀着回府的路,听着耳边传来的虫鸣,轻松而宁静;若是此时有一张凉席,躺着数星星,真乃人生一大快事。

    师徒二人喝了不少,一路晃晃悠悠往回赶;“哇”的一声,李宽疾步跑到杂草从边便开始吐。

    知子莫若父,虽说孙道长只是李宽的师父,但是在李宽心里孙道长如同亲父,而孙道长心里李宽也如同亲子,他又如何看不出李宽今日是在喝闷酒?

    走到李宽身边,伸手拍着李宽的后背,“说说吧!”

    吐过之后,整个人清醒了不少,但是还是有些不明,说什么?

    头一抬,疑惑的看向孙道长。

    “说说在太原城发生的一切,虽然薛将军说了一些,可为师觉得薛将军所言并不会让如此烦忧。”孙道长一脸笃定。

    在李宽还未到徐府之前,薛万彻就已经将太原城中发生的一切当做下酒菜与孙道长和徐文远聊过,可是毕竟薛万彻不知道其中的实情。若是不能从李宽口中得知一切,孙道长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劝慰。

    太原城发生的一切不是什么秘密,至少对于孙道长这个方外之人来说没有不可言之事。

    发生的事情不少,一时半会儿说不完;李宽本打算回府再谈这个话题,不过话赶话了,何处说这话题都一样。

    “师父,咱们坐下聊。”

    杂草从边不是一个谈话的地方,况且旁边还有一股刺鼻的气味,不过师徒二人不介意,席地而坐。

    对孙道长不用想对万贵妃一样,对太原城发生的一切没有隐瞒,李宽开始叙说太原城发生的一切。

    听完整件事,孙道长沉默了半晌,说道:“说说吧!”

    又说,不是都说完了吗?

    若是平时,李宽尚且能猜到孙道长的意思,可是喝酒之后思路难免有些不清晰,他还真不明白孙道长要他说什么?

    使劲的摇了摇头,问道:“师父,还说什么啊?”

    “当然是说你有何打算啊?”

    对于被当成棋子,差点身死,孙道长就不信李宽没有其他的想法。

    “打算吗?徒儿暂时还没想好,就先这样过着吧!”

    李宽没有打算算是半真半假吧,毕竟经过太原一事他明白了利益的重要性,若是自己有像王家一样的权势,又岂会被李渊父子当做棋子。

    不过,现在年纪尚小无钱无势,一切还需等待啊!

    对于李宽之言,孙道长嗤之以鼻,就是此前受到嘲笑都会立即讨回来,没有打算,你骗鬼呢?

    “为师是问你准备如何对待太上皇。”

    “太上皇吗?”

    不叫皇祖父,都叫太上皇了,还敢说自己没打算,孙道长一脸无语。

    沉默了好一会儿,悠悠叹了口气,笑道:“若是徒儿说完全不在意被太上皇当做棋子呢?”

    孙道长:你猜我信不信?

    借着月光,隐约能看见孙道长一脸你当我是傻子的表情,没等孙道长的笑骂,李宽讪笑道:“师父肯定是不信的,就是徒儿也不信。不过这几年皇祖父对徒儿确实不错,要说恨,徒儿没有。徒儿已经想好法子让太上皇回宫居住了,等到宫殿修好,则是能避则避吧!”

    望着满天星斗,李宽沉默了,生于帝王之家,有寻常百姓羡慕的身份地位,可是没有置身其中谁又知道这其中的悲凉呢?

    或许孙道长是明白的,笑着摸了摸李宽的小脑袋,没有责怪,起身说:“天凉了,咱们回吧!你小子若是生病了,还得为师来照看你;为师年纪不小了,你小子就不知道让为师省省心?”

    这话李宽就不乐意听了,“师父,好像是徒儿一直在照顾您吧!再者说,您年纪还小呢,将来您徒孙出世了您还得给徒儿照顾孩子呢,您可是长命百岁之人。”

    “好,若是为师真能长命百岁,照看徒孙也不无不可。”孙道长笑道。

    李宽心底狂笑,赚大了。

    孙道长不确定,可是李宽确定啊!虽然师父的年纪成迷,有各种论断;最长的,认为师父活了165岁,就是最短的,也认为孙道长活了101岁,卒于唐高宗永淳元年,那一百岁肯定是有的,难道那个还没出生家伙当上皇帝之后我还没有子嗣?开玩笑。

    李宽心底狂笑,赚大了。

    “师父,咱们可说好了,您今后可就跟着徒儿了,到时候给徒儿带孩子。”

    虽说历史上记载孙道长确实活过了一百年,可是谁叫李宽穿了呢?就这已经改变历史了,谁能保证孙道长会不会出点意外,能不能活到一百岁还两说呢?还是在李宽身边才让他放心。

    前世学的是西医还是外科,论医术肯定是比不上孙道长,有孙道长在身边好处多多。

    “好好好······”

    ··········

    一路吹牛打屁倒也欢乐,不知不觉便回到了李府,回府的孙道长拉住准备离去的李宽,“昨日收到药房的药材还没处理,你小子去处理了。”

    “不能明日处理吗?”

    “不能,现在就去。”

    既然知道李宽心中烦忧,孙道长哪能放过他,心中想着有事做便不会胡思乱想,累了也就好睡了。

    一捋白须,微微一笑,转身回房。

    见到孙道长没去一同前去的意思,李宽连忙叫住了孙道长,“等等,师父您让徒儿自己去啊,您不去?”

    “为师醉了,回屋了。”

    您老这话像是醉话吗?

    师父有命,不敢不从。

    孙道长的背影一消失,李宽便回到了书房,看了眼打闹的几个小子,“你们去药房将还未切剪的药材处理。”拿着大唐版地图飘然回房。

    回到房中的李宽看着地图,想了想,喃喃自语道:“原来凉州就是甘肃啊!”

    凉州总管乃是李智云,而历史上记载李宽原本应该在武德三年过继给李智云之后便会受封凉州总管、司徒,继承李智云的一切,可是因为灾星之名一切全都变了,除了一个嗣王爵之外什么也没有,完全就是一个光杆司令。

    不过,当时的李宽没想那么多,没有就没有吧,能活下去就行,但是到了现在,凉州对于李宽来说就重要了。虽然还不到上任的年纪,但不上任不代表没有利益,也到争取自己利益的时候了。

    放下地图,躺到床上,李宽自言自语道:“既然太上皇靠不住那就靠自己,本王不会再任人摆布了。”

    此刻,李宽就有种曹操在错杀吕伯奢一家之后——‘宁我负人,毋人负我’的心态。

    李渊确实是伤李宽的心了,之所以没有恨李渊,无外乎想着报答李渊这几年的恩情,毕竟李宽处事原则就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他恨不起来。不过经历此事之后,对皇家之人也再无牵挂,也算是塞翁失马。

    人的成长总是伴随着伤痛和欢喜的,只是老天对李宽特别照顾而已。

第199章 开始了

    按理说李宽既然回府了,理应去学舍给孩子们上课。

    不过,他却坐在书房之中写着什么,定眼一看,原来关于凉州的发展计划。

    凉州的地理位置十分重要,东接关中,西通西域,山脉前隔,沙漠后绕,有“通一线于广漠,控五郡之咽喉“的美称。整个凉州,西边是祁连山,东边是腾格里和巴丹吉林两大沙漠,中间便是地理书上的“河西走廊“。扼住了凉州,就等于扼住了丝绸之路的咽喉,也扼住了大唐的商业。

    对于想利用发展商业来积蓄力量的李宽来说,凉州必争。

    《资治通鉴》216卷记载,自长安安远门以西1.2万里唐境内,“闾阎相望,桑麻翳野,天下富庶者无如陇右”,其中“凉州土沃物繁而人富乐”。不过《资治通鉴》中所记载的都是后来之事,说来还是武则天的功劳。

    武则天晚年时,朝廷选派名将郭元振任凉州都督,郭元振“善于抚御”,在五年时间里,将凉州州境由原来的方圆400里,开拓到方圆1500里,并在南部山口置和戎城,北部沙碛置白亭军,控制要冲,使州境和平,军民齐心专务屯垦,粮食产量逐年上飚。到了开元、天宝年间,凉州兵患更少,屯垦体制更为完善,凉州一跃为大唐粮仓。《通典》卷二载:天宝八年(公元749年),凉州所在的河西道屯收260088石,位居全国各道屯收排行榜的第4位。

    当然,此时的凉州还没有《资治通鉴》中所记载的那般富庶,概因突厥、吐蕃频频侵扰,百姓疾苦;不过,这也是李宽必争凉州的原因之一。

    百姓苦,民心可得。

    一般来说,大唐王爷上任就藩得看李世民的意思,若是能得李世民喜爱上任的时间自然会延后,可是李宽不信李世民会喜欢他这个灾星,怕是早想将他赶到封地。只是一直有李渊压着而李宽又没有封地,李世民没办法而已。

    而李智云本就是凉州总管,作为李智云嗣子的李宽要凉州作为封地也是合情合理;李宽也相信只要他求取凉州这等苦寒之地作为封地,李世民怕是得高兴的跳起来,立即封赏,随后赶他出长安。

    虽说这一切都是李宽自己的想法,李世民和李渊到底会不会答应,他不知道,但是凉州他要定了。

    放下毛笔,李宽自信一笑,豪气万丈的自言自语着,“现在的凉州时常受到突厥和吐蕃进犯,但是本王就不信弄出火药这种超越时代的大杀器,还保不了凉州一方太平?”

    事情真会如李宽所想吗?

    暂不提李世民知道李宽之才,态度已经转变,会不会让他出任凉州还一个未知数;就是保住凉州不受突厥、吐蕃侵扰便不是如此简单的事。

    当然,自信满满的李宽现在还未想到这些。

    看着书案上的计划书,想了想,高声叫着门外的怀恩:“怀恩,立即让陈家兄弟前来,本王有事吩咐。”

    “是,王爷。”

    怀恩离去不久,书房的门被敲响了。

    “殿下······”

    未等敲门的福伯说完,李宽开口道:“进来。”

    本以为是怀恩找来了陈家兄弟,正好奇为何来的如此之快,定眼一瞧,原来是王翼和一名护龙卫。

    “王爷(令主),咱们能否到酒楼的工地做工?”

    两人同时开口,事先肯定是商量过的,这就让李宽疑惑不解了。按理说护龙卫来的时间不长应该才安顿不久,怎么会认识王翼呢?

    “你们两人认识?”

    “殿下,当初您吩咐老奴安置护龙卫,老奴便将临近的庄子买下了。”福伯回道。

    明白了,当初自己写信吩咐福伯暗中安顿护龙卫,想必福伯也明白其中深意,买了个临近的庄子。或许是因为邻里乡亲免不了会走动,一来二去也就熟识了,也或许是福伯特意介绍过,总之认识了那就不用自己再介绍了。

    “你们暂时不用到酒楼的工地做工,本王另有安排,且等片刻。”

    对于王翼和护龙卫的来意李宽明白。

    大唐不像后世作物良多,庄户一年到头也没多少农活,农忙时节一过也就闲了下来,自然想要利用闲暇时间挣点钱财。毕竟护龙卫和王翼他们一伙都需要钱财安家落户,虽然落户籍一事李宽解决了,可是修房不要钱吗?柴米油盐不要钱吗?日常所需不要钱吗?他们所带来的钱财已经不多了,眼看就要到冬天了,日子难熬。

    再者说,出门便看见别致的红砖青瓦房,再看看自己的茅草屋,能不羡慕?谁不想过好日子啊!

    等到陈家兄弟前来,终于打破了书房的沉静。

    “你们两人在砖瓦窑和水泥窑做的时间也不短了,一切流程可曾明白?“

    陈家兄弟愣了一会儿,问道:“庄主,流程是什么意思?”

    好吧,高估这两兄弟了。

    无奈一笑,解释道:“就是知不知道该怎么烧砖瓦,制作水泥,烧制砖瓦和制作水泥需要哪些东西?”

    “哦,俺们明白。”

    “既然明白了,那就开始大肆建窑,烧制砖瓦和水泥。”

    陈家兄弟满脸庄主又犯癔症了的样子,劝阻道:“庄主,修建砖瓦窑行,只是水泥窑·······”

    陈家兄弟的想法很简单,烧制的砖瓦确实有不少人用,可是水泥,除了桃源村之外根本就无人问津,这是个亏本的买卖。就是现在烧制出来的水泥还剩下不少呢,还大肆建窑?这不是拿钱打水漂吗?可不能让庄主犯傻。

    陈家兄弟的想法李宽多少能猜到一些,毕竟所有的产业都是他在经管,如何不知水泥窑一直在亏本?水泥毕竟是新事物,对于新事物人们总是抱着迟疑的态度,敢第一次吃螃蟹的人毕竟是少数。但总会有人吃的,若是没有那就逼着吃,吃过之后就能明白螃蟹的美味了。

    “本王知道你们的想法,砖瓦窑可以少建,但是水泥窑必不可少。”

    烧制砖瓦的工艺本就简单,现在长安城就已经有不少人在模仿了;可水泥就不同了,若是李世民不插手,李宽便可垄断水泥,这可都是钱啊!

    “王翼······”李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个,你叫什么?”

    “回令主,小人李铁蛋。”

    这都什么名字啊,就叫李铁不行啊,非得加个蛋,怎么不加个鸡腿呢。

    “那啥,你就叫李铁吧!”

    “谢令主赐名。”

    知道这对于李铁来说是一种荣耀,毕竟经过怀恩三兄妹赐名之后,李宽不再像以前那么白痴,对着谢恩的李铁笑了笑,“王翼、李铁,想必你们两人也是代大家来问的,现在你们就回去告诉庄户,从今日起让他们跟着陈家兄弟建窑,建好之后就在窑上做工。”顿了顿,笑道:“至于工钱,按照长安城中寻常工匠的一倍给;若是大家忠心,钱财不会少,就是升任管事为富一方也不是不可能。王翼、李铁,你二人暂时代理管事一职管理庄户。”

    “对了,你们将庄户中会打铁的人找出来,本王会给他们另行安排,下去吧!”

    “小人遵命。”

    众人散去,李宽呆呆站立在书房中,两眼无神的盯着房门,随后一笑,一切才刚刚开始。

第200章 玩泥巴

    众人出了书房门,李宽笑过之后,总觉得好像还有什么事没做,到底是什么事却又想不起来。

    “怀恩,本王是不是还有事没做啊?”

    身边有个操持杂事的人就是好,想不起来,那就问,总能得到点提示。

    怀恩愣了愣。

    有事儿没做?事情不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吗?现在除了去学舍上课,您哪有什么事情可做啊,府上的杂事可用不着您。平日间不都是闲散度日吗,怎么突然转性了?您可别逗我了。

    怀恩小心翼翼的问道:“王爷,是不是要去学舍上课之事?”

    “不是。”

    既然不是因为学舍之事,那就确实无事可做了。不过李宽想要找事做,怀恩又不敢拂逆李宽的意思,提议到。

    “王爷,要不咱们去酒楼看看?”

    对了,昨日答应二狗去看看酒楼的修建还没去呢。

    李宽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守信之人,既然答应了二狗,又岂能不去。

    “那就去看看。”

    主仆二人出了书房,走到庭院,李宽看见了在竹楼中教丫鬟刺绣的万贵妃这才想起了,确实还有事情没安排。

    “怀恩,让福伯带人将本王带回来的礼物给娘送到宫里去。”

    “王爷,您不亲自去送吗?”

    亲自去送,李宽从未想过。

    去皇宫,不说见到李世民至少后宫之主长孙皇后肯定是会召见的,对长孙躲都躲不及,难道还自己送上门啊!还有便是因为见到李母,李宽根本不知道说什么,见与不见又有何区别。

    “本王就不去,让福伯替本王带句话给娘,就说本王刚刚回府杂事繁忙,望母亲体谅,待杂事处理完之后便进宫拜见,让母亲好好照顾身体。”

    “老奴遵命。”

    不知何时出现在李宽身后的福伯突然开口,吓得李宽往一旁一跳,小手不停的拍着胸口。

    “老奴·······”

    见到福伯准备请罪,李宽连忙阻止道:“别,福伯您可别说什么知罪,您是知道的,本王最烦这一套了,没错,罪什么罪啊!不过,您以后可别这样了,再来两次本王可受不了;既然福伯知道了,那您就带人去宫里吧,本王去酒楼看看。”

    “是,殿下。”

    站在庭院中看着笑脸盈盈的万贵妃想到,到底叫不叫祖母一起去看看呢?毕竟当初是因为自己一时口快承诺祖母修建贵妃酒楼,才有这么一出。

    不过,转念一想就放弃了。酒楼还未修好,此时去看也看不出所以然,还是等到酒楼修建完善之后再请万贵妃去看看,高兴高兴。

    自从听到李宽说今日要来酒楼看看,二狗一早就等在了工地上,可是左等右等还是没等到李宽前来;无奈之下,只好进酒楼中指点工匠,毕竟酒楼的设计图只有二狗和李宽清楚。

    “二狗,你本事见长啊,竟然将本王的设计给改了,改的不错,本王有赏。”李宽带着怀恩进到酒楼中便见到二狗在指点工匠。

    二狗听到李宽话还以为李宽是怪罪他,没想到会来个大反转。修改李宽的设计也怪不得二狗,是李宽自己没有考虑周全,毕竟现在可没有预制板,若是按照李宽的设计,酒楼非塌了不可。

    直到此时李宽也才明白,自己当初的设计是多么可笑,暗自庆幸,幸好二狗心思活泛。

    “谢庄主。”二狗笑了。

    身后的怀恩看着笑意洋洋的二狗,插了一句嘴,“王爷,人二狗改名了,以后您还是别叫二狗了。”

    李宽对二狗改名字还是挺满意的。

    桃源村的富庶就不说了,那是在朝堂之中都是赞不绝口的存在;现在的桃源村谁不认识几个大字啊,就是庄子中的老汉在自家孙儿的带动下还能认识两个字呢!二狗也确实该改名字了,想想,以后桃源村全都是断文识字之人,二狗也成了一位大商人,见到达官贵人却介绍到俺是桃源村的二狗,还不得让人笑掉大牙,李宽可丢不起那人。毕竟按照桃源村的发展,迟早能闻名长安,勋贵又岂会不知道桃源村是李宽的产业。

    李宽饶有兴致的问道:“二狗啊,不对,本王现在不应该叫你二狗了,给本王说说你新改的姓名。”

    二狗不好意思,脸色有些泛红,“庄主,您别听怀恩管家说,您就叫俺二狗。”

    “既然不好意思,那怀恩你说。”

    “王爷,二狗改名叫忠义了。”

    “忠义吗?二狗,你的心思本王明白了,不过本王还是叫你二狗吧,亲切。”

    二狗没想到李宽一下就猜出他名字的含义,心中暗自赞叹一句庄主果然是聪慧过人,随即便激动不已,说话都开始结巴了,“俺···俺······”

    手下的工匠叫他二狗他会不高兴,可是庄子中人叫他二狗他却不反感,反而还挺高兴,一直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现在听到李宽说出亲切一词,二狗明白了,原来这种感觉就是亲切。

    聪慧过人还是听徐先生夸奖李宽的,二狗学会了,可是博学多才二狗没听过,此时在他心中便不知该如何夸赞李宽,只是感叹着,庄主不愧是庄主。

    “好了,酒楼本王也看了,确实不错,按照你的想法做就行了,本王还有事,便走了。”

    二狗笑声高喊道:“恭送庄主。”

    没在外面工地上打杂的工匠那都是见过李宽,知道李宽身份的,听到二狗的恭送声,齐齐喊道:“恭送王爷。”

    还别说,真有股子气势。

    带着怀恩没有回府,在庄子中四处转,不时用手抠下一块泥土捏捏,还让怀恩将他觉得不错的泥土带回府。直到学舍午间下课,李宽和怀恩还在庄子中晃悠。

    孩子们见怀恩抱着泥土,李宽一手的泥水,不明所以,倒是没有人笑话;也正因为如此,突兀的笑声才显得特别明显,小胖子带着嘲笑的面容走到李宽身边,“二哥,您让怀恩抱着泥土做什么?不会是您想和稀泥玩儿吧!三岁的孩子才和稀泥玩吶,您可不止三岁了。”

    说完,又是一阵大笑。

    杜小叶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李宽,又看了看哈哈大笑的小胖子,只是在心中暗骂了小胖子一句白痴。虽然他也想笑,但还是忍住了,跟着李宽这么长时间了,笑话李宽他们能有好?

    杜小叶面无表情的分担怀恩怀中的泥土,扣下一小块捏成一团扔在小胖子的胖脸上,哈哈大笑的小胖子顿时便怒了。

    “杜小叶,你干嘛?想打架啊!”

    杜小叶,朝小胖白眼一番,朝着面无表情的李宽努了努嘴,那意思很明显,不是本公子想打架,而是你惨了。

    得意忘形的小胖子回过神来,语音中带着颤音,“二哥·······”

    没有理会欲哭无泪小胖子,在田间洗了洗手,对着怀恩说:“已经午时了,咱们回府用饭了。”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刚走了两步便又说:“怀恩吩咐胖厨子最近一月给小胖子单独做饭,不得做荤食。”

    “是,王爷。”

    苏媚儿主仆二人不明白李宽为何突然这样安排,但是杜小叶他们可是明白的很,回府的路上就没停下过笑声。

    午间的饭食,小胖子独自端着一个碗,看着桌上的肉食口水直流,秉着眼不见心不烦的态度,只是吃了三两口,便放下碗筷,跑出府门。

    高兴的小胖子,还未跑出李府大门就听见了李宽嘲讽之言,“小胖子,你若是胆敢去思舞家蹭吃蹭喝,那思舞一家同罚,到时候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确实,小胖子想的就是,不让我在府上吃荤食,我可以到思舞家去吃,莲香姐姐的手艺也是不错的。

    落寞的回到堂屋,抱着碗中绿菜的饭食继续食用。

    饭后,李宽便在庭院中和稀泥,但小胖子的经历尚在眼前,众人想笑又不敢笑,匆匆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路过庭院,去竹楼休息的万贵妃见到李宽和稀泥,有些疑惑,这孩子从小就爱干净,小时候都没玩过,怎么到现在开始玩泥巴了呢?

    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万贵妃微微一笑,便去了竹楼,现在万贵妃反而觉得玩泥巴的李宽很可爱,平日的李宽就是太稳重了,不像一个孩子。

    本想去劝劝李宽回房休息,可是见到李宽专心致志的玩泥巴,苏媚儿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怅然若失的叹了口气,算了,殿下毕竟还是一个孩子!

    众人都在午休,只有李宽在院子中玩泥巴玩的不亦乐乎。

第201章 可怜天下父母心

    晚春殿乃是李母的寝宫,殿中摆着饭食,李母只是吃了两口便没了食欲,看着盘中的菜肴就好似没有动过一般,也不知是因为宫里的厨子不如胖厨子的手艺,还是因为其他。

    自打李母进宫以来,便一直心心念念着儿子,从未有过笑脸;为此李世民夫妻和杨妃时常看望,加之在她进宫后不久李宽派人送来了礼物,李母才渐渐有了笑脸。

    封建社会的女人嘛,总是在儿子和丈夫之间难以取舍,既然儿子送来了礼物那就表示放下了,再加上李世民尚未冷落她,总得来说确实是高兴的事。

    若是说李世民对李母有情肯定是有的,毕竟当年李母在秦王府晕倒李世民的作为不似作假,至于李世民常来万春殿,更多的还是向她打听李宽的情况。当初李世民到桃源村想着修复与李宽的关系,只是大致了解过一些,所以李世民才会派房玄龄到桃源村考察,了解具体事宜,也导致了房玄龄对李宽刮目相看,更是将儿子房遗爱送到桃源村进学。

    若说对李宽的了解李世民当然是不必上李母的,就连长孙都比不上,了解越多他便越后悔,想到当初李宽在太极殿醉酒之后曾言道他当的千古一帝,却当不得为人子为人父,李世民曾一度彷徨。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的道理李世民当然知道,也正是因为知道,再想到李宽的醉酒之言,甚至对自己产生了怀疑,父子关系都处理不好,自己真能成为千古一帝吗?也幸好李世民身边有位千古一后——长孙,倒也不至于真的迷失了。

    而能成为世人称赞的千古一后,长孙自然不凡,看望李母可不仅仅为了安慰李母,让后宫安稳,让李世民安心朝堂之事;毕竟李宽的才识长孙可是见识过的,更别说她还知道李宽生而知之,虽然拿不准李宽的性子,但是她至少知道一点李宽重情。儿子将来会是大唐的皇帝,李宽这样的贤王人选又岂能放过?

    虽然知道李宽与李承乾不对付,但是有着照看李母的情谊至少也能让李宽解去对李承乾的敌视;她相信以李承乾现在的作为,加之有她和李母从旁劝说,两人必定会相互扶持。

    现今的李承乾因为李宽的出现提起被立为了太子,品行也确实不错。当初李纲进宫为师,李承乾亲自将李纲引上殿并恭恭敬敬地行礼,又向其虚心请教,态度极为礼敬,让李纲和众臣夸赞不已。丰姿峻嶷、仁孝纯深、尊师重道,确实有明君之相。可惜对李宽,他还是有着深深的怨恨,当年因为玉佩一事被李宽吓住的场景依旧挥之不去,现在被立为太子还得到众人夸赞更是羞愤,又岂会如长孙所想的那般如意。

    长孙又哪会知道这个宽厚的儿子心中所想,而李宽又真会放下一切吗?就算知道了长孙的恩情也只会报答长孙而已,李承乾,特么谁啊?

    倒不是说长孙想法简单,只能说为人母者,一心为自己孩子考虑,失了计较。

    李母当初为何进宫为妃?除去自己本是通房丫鬟之外,更多的还是为李宽。虽然李宽手中持有免死圣旨,可李母当年也在隋皇宫伺候过当时还是公主的杨妃,对皇家的阴暗了解良多,而李宽在她眼中毕竟只是是一个纯孝的稚子而已,就是有不入罪的圣旨又岂能斗得过李世民,况且若是有人计较,李世民也狠心,违逆圣旨也可以给李宽定为谋逆大罪。不论罪、不论处的圣旨又有何用呢?

    就算有李渊护着,李母放弃入宫,李宽也免受责罚,可是李渊能护得了李宽一辈子吗?此事难道不会让李世民记恨?李母又不是李世民肚子里的蛔虫,她可猜不到李世民如何作想。只是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心替儿子着想而已,就算知道进宫会伤了儿子的心,可是伤心总比受到伤身强。

    李母与寻常父母一样,不管儿子是否愿意,是否明白,总是做了却不说。而李宽,前世便是从小与爷爷相依为命,今世又从未跟在父母身边,没有经历过,又怎能得知?

    不过,发生的一切对李母来说总归还是喜大于忧的,只是最近李世民来万春殿不小心说漏了嘴——李宽在太原城遭人刺杀,这让李母原本渐渐欢笑的脸庞又变得忧愁。

    “德妃娘娘,楚王殿下又送来礼物了。”小宫女带着欢笑声,跑进了殿门。

    为什么是又?那是因为李宽走后,万贵妃时常让人送些礼物到宫中,小到胖厨子研制的美食大到绸缎珠宝,福伯每次送来都会宣称是李宽吩咐的,而身边伺候李母的小宫女也能尝到美食,每次福伯进宫就是小宫女最欢喜的时刻。

    李世民知道李宽回长安了,可是最近李世民思考如何处置太原城的世家,尚未到过李母的万春殿,李母也就不知李宽已经回长安了。

    李母知道李宽不可能亲自前来,不过,她还是激动不已,至少她能从福伯口中得知李宽现在是否安然无恙。

    李母激动道:“快···快请进来。”

    片刻,福伯便进了殿门。

    没等福伯躬身拜见,李母便急忙开口了,“福伯,听闻宽儿在太原遇到刺客,现在可否安然无恙?”

    按理说福伯只是李宽身边的下人,李母贵为德妃叫福伯不合规矩,可是一直听李宽叫福伯,李母也养成了习惯了,就是现在李母贵为德妃也未改口。当然福伯和小宫女也曾劝建过,只不过中间发生了一件事。

    当初福伯进宫给李母送礼,恰巧李世民在万春殿。见到福伯前来送礼,李母脱口而出,福伯当然连声劝阻,只不过李世民一笑,还说:“当年朕也是你看着长大的,既然爱妃愿意就随爱妃吧,你不必如此。”

    既然李世民都没说什么,李母也就没有改口。

    李母叫福伯那是敬重,但是福伯却也没忘记身份,说到底他也只是下人而已。

    “德妃娘娘此称呼不合礼数,您还是直呼老奴贱名即可。”见李母没有听进去,此时心中想的全是自家王爷,福伯躬身行礼道:“德妃娘娘,殿下昨日便已回到府上,安然无恙。”

    听到李宽安然无恙的回府,李母一副放下心中大石的样子,只是听到李宽未来拜见,又变得有些忧愁,不过随即便隐去了,安心道:“安然无恙便好,安然无恙便好。”

    而这一切都未逃过福伯的眼神,安慰道:“德妃娘娘,老奴进宫之时殿下曾有言道殿下久不在府上,府上杂事繁多,暂不能进宫请安,待一切处理妥当之后便会亲自进宫请安,让娘娘照顾好身子。”

    眼中泛着泪花,笑着说:“好好好······”

第202章 送礼

    虽然已是贵妃,李母一如当初,对待下人总是宽厚的。福伯前来送礼恰好是在她用过午膳之后,从桃源村一路疾行到皇宫,福伯肯定还未用过午饭,毕竟以福伯的态度又岂会在长安城用过午饭才进宫?

    “小桃,吩咐人准备膳食。”

    还未等贴身宫女口中称是,殿门外便响起了哈哈大笑之声,“难道爱妃知道朕要前来,特意安排午膳。”

    李宽从太原回到长安用了几日的时间,李世民也在这几日的时间中与李渊商议好了如何处置世家,又有李渊和杜如晦在太原坐镇,李世民很放心。世家一直是一块心病,不过借着李宽的计划敲打不可一世的世家,真乃一件快事。

    而昨日就知道李宽回长安的李世民原本以为李宽会来宫中拜见母亲,与大臣商议好朝堂之事后,还未用午膳便来了万春殿,想要赞赏一番,可惜进门却没见到李宽。

    “宽儿昨日便回了长安,为何不来宫中请安?”李世民平稳的口气,根本听不出他到底是不是在责怪李宽。

    若说责怪,脸上却带着笑;若说不责怪,这问话分明又是责怪之意。

    还未等福伯为自家王爷辩解,李母便眼中带笑,急忙解释道:“陛下,宽儿昨日刚回府,府上尚有杂事等着宽儿处理,待宽儿处理完杂事之后便会亲自前来。”

    李世民怒道:“生为王爷久不在王府暂且不论,外出回府还不知进宫请安,难道徐文远就这样教导他的?难道堂堂亲王还要亲自处理府上杂事?”

    心里想着李宽能进宫请安,想要与之亲近,可是话语之中却总让人感觉他对李宽不满,或许是他对李宽从来没有好言好语,长久以来的习惯;也或许是身为帝王要保持威严。

    总归一句话,言语之意与心中所想恰恰相反。

    处理杂事本是福伯和下人的职责,李世民的话在福伯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这分明是在责怪他,责怪他们没有处理好府上杂事才导致李宽回府不能前来请安。

    可福伯也委屈啊!

    李宽所处理的事情那叫杂事吗?别说他没想到,就是想到了,那是他能擅自处理的吗?只是李宽吩咐说是杂事,那就是杂事,李宽自己不愿意来,他能有什么办法?

    没有向李世民说明其中缘由,福伯将所有责任扛了下来,毕竟李宽待他如亲,岂会将责任推到李宽身上,况且他也不敢。若是直言相告,在李世民心中那便是离间父子感情,这就不是一顿板子能了事的了,他还想多照看李宽几年呢!

    “噗通”一声。

    福伯跪在李世民的面前,“老奴有罪,请陛下责罚。”

    虽然存有责怪福伯的意思,但是真让李世民为这样的小事责罚福伯,他又岂会成为一代明君;况且李世民毕竟是福伯看着长大的,自小的照顾之谊,李世民倒也没忘记。

    叹了口气,“起来吧,若是还有下次,朕决不轻饶。”

    福伯一直在宫中,对于宫里的规矩知之甚详,原本还以为免不了一顿责罚,倒是没想到李世民就这样重拿轻放了。

    “谢陛下。”

    看着桌上的饭食,李世民倒没介意这是李母吃过的,招呼着李母陪坐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跟着前来的连福见到李世民动筷,劝说道:“陛下,饭食已凉恐伤肠胃,奴婢让人·······”

    “不用了。”挥手打断了连福的劝阻。

    毕竟大唐久经战乱,国库空虚,如今天下尚未安定,内部尚且不稳,外部又有突厥、吐蕃作乱,渭水之盟才刚过去不久,李世民如何能咽下这口恶气?想要平定祸乱、平定突厥那都是要钱的。宫中都已经开始节衣缩食了,他身为帝王当为表率。

    看了眼尚不丰盛的饭食,叹了口气,“苦了爱妃了。”

    不过,随即想到不久之后便能从太原城中收获一笔钱财,李世民的脸色好转了不少。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李母感动不已,两人浓情蜜意,众人又不是没有眼色,躬身退出了殿门。临了福伯还听见殿中传来李世民的吩咐声,“李福,回去告知宽儿,让他尽快到宫中请安。”

    “老奴遵命。”

    午后,李母终于有时间查看李宽送来的礼物,礼物贵在独特和心意,当然也不便宜,毕竟李母身在宫中李宽也不会准备便宜货给李母。

    李母笑了笑了,将李宽送来的礼物分成了好几份。

    长孙和杨妃时常前来看望她,李母也知道投桃报李,凡是李宽送来的礼物总会选出一些送给后宫妃子,只是长孙和杨妃的礼物比之她人珍贵一些而已。长孙毕竟是皇后,珍贵一些无可厚非;而杨妃乃是李母当年伺候的公主,待她也不错,当年也曾为李宽求情,礼物自然也要隆重一些。

    按理说李世民现今还未封妃,除去长孙皇后之外,其他妃子还比不上受封德妃的李母,李母给后宫妃子送礼无外乎还是为了李宽。

    李母倒不是所有人都送,送礼的对象多是生育子女的妃子;毕竟在李母看来,李宽乃是大唐的王爷迟早会身处朝堂,而李宽又不与皇子皇孙交际,送礼总能让人乘一份人情,将来李宽身处朝堂也好有人帮衬,若是稍有差池,能有几位替他说情的妃子和皇子也是好的。

    不然,以李母不善交际、安静的性子,又岂会在这深宫大院中走门串户。不过,李母却没想到送礼反而让后宫的一些妃子感到不快。当然,现在送去的礼物还是让节衣缩食的后宫众妃挺高兴的。

    “小桃吩咐人将礼物带上。”

    初时见到李母将李宽送来的礼物送到后宫妃子手中,小桃不敢多嘴,毕竟她还不了解李母的性子,若是妄自出言得罪了李母,那就小命难保喽。可是久而久之知道了李母待人宽厚的性子,小桃便放下心来。而平日间福伯送来的礼物算不得贵重,小桃也不好说什么,可是今日李宽让福伯送来的礼物可算是贵重。

    “娘娘,您又要去送礼啊,这些可都是楚王殿下送给您的。”

    “小桃,你别说了,把礼物带上。”

    这些礼物可都是李宽送来的,代表着儿子的一片孝心,李母又如何舍得送人?只是出于替李宽着想,她只能忍痛割爱。

第203章 呵呵

    自从李宽去太原之后,福伯便一直在桃源村,今日又受到李世民的警告,福伯特意回了趟楚王府,将王府的杂事安排妥当之后才回到桃源村。

    待福伯回到桃源村之时已到了用晚饭的时间。

    看着一道道被丫鬟端上桌的美味佳肴,杜小叶笑的很开心,二哥回府之后真好,饭食也比平日间的饭食丰盛。

    不过,这就苦了小胖子,闻着桌上的饭菜香口水直流。

    对小胖子来说,天下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眼前放着一道道美味佳肴,自己却不能吃;而最最痛苦的事便是不仅不能吃还得闻着扑鼻而来的诱人香气;更为痛苦的是,忍受扑鼻菜香和看着众人大快朵颐就算了,还得忍受杜小叶的目光。

    “杜小叶,本公子用得着你可怜吗?”

    李宽一下午都在庭院中饲弄泥巴,直到开始摆饭李宽才小心翼翼的将晒干的土块收到书房中,现在自然没在堂屋中,也就没了镇压小胖子的人,小胖子当然不怕,语气又岂能好的了。

    “本公子是可怜你吗?本公子是嘲笑,你看不出来啊!”杜小叶得意洋洋的语气,让人感觉他很欠揍。

    小胖子扬了扬拳头,笑道:“杜小叶,你是不是忘了当初在课堂上被我揍的事了。”

    小胖子毕竟是武将家的孩子,自小就跟着李道宗练过,来到桃源村之后,又跟着练武,在同龄孩子中算是身手不错的了。

    可是杜小叶呢?

    儒家讲究“礼、乐、射、御、书、数、”六艺,学习儒家的射、御二艺也不简单,杜小叶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而且来桃源村后也跟着一起练武,倒也会两手,但他毕竟是文臣家的孩子。

    虽说小胖子平日说话不过脑子但是真认真起来,小胖子也不差,毕竟有样学样,小胖子跟在李宽身边最早,诡辩之词还是学到了不少;论辩才,大家五五开,谁输谁赢还不一定,那得看谁占理,嘲笑李宽确实是小胖子自己作死,说不过杜小叶也是正常。但是说到打架,那就不是五五开了,纯粹是单方面的碾压。

    虽然打不过,但气势不能弱,杜小叶嘲讽道:“辩不过就知道用拳头,真是粗鄙不堪。”

    小胖子眼睛一瞟,嘴一撇,笑道:“怕了就承认,逞口舌之利,有何意义?”

    “谁怕你了?本公子只是不与你这种粗鄙之人计较而已。”

    “不与本公子计较?说的好听,还不是打不过,真是胆小如鼠。当年你就打不过,现在也不行,以后········”

    小胖子越说越起劲,杜小叶越听越不是滋味,怒吼一声,“你闭嘴,本公子何时怕你了?”

    “口说无凭,你倒是来啊!”说着又扬了扬拳头。

    一旁的房遗爱和刚到堂屋的李宽都看不下去,小胖子的样子太贱了,也太欠揍了。不过,李宽没有现身阻止,反而饶有兴致的躲在门帘后看着。

    房杜两家本是世交,房遗爱和杜小叶关系也不错,见到小胖子的样子,大喝一声,“你真是欺人太甚。”没等杜小叶动手,他倒是先动手了。

    一拳就砸在了小胖子的胖脸上,小胖子哪会想到房遗爱会动手,别说他没想到就是堂屋中的所有人都没想到。为何一直没有人出言阻止,那是因为这样的叫嚣不知在堂屋中发生过多少次,大家早已习以为常了。

    初次在堂屋中争吵李宽便警告过他们,打架是不存在的,最终的结果就是一人开口认输,一切照旧,然后想着下次找机会赢回来而已。李宽也把这样的争吵当作小胖子和杜小叶练习口才的机会,眼看杜小叶就要开口认输了,没想到今日出了房遗爱这个变数。

    小胖子突然被打,顿时愣在当场,动手的房遗爱见小胖子没有动静也愣住了,堂屋中所有人都愣住了。待反应过来小胖子大吼一声,才让众人回神,赶忙拉着准备动手的两人。

    “住手。”躲在门帘后的李宽再也看不下去,若是不出声指不定得闹成什么样了,“本王看你们是要翻天了,想要打架,那就出去,本王府上可不招待打架闹事之人。”

    李宽一直是小胖子敬重的二哥,对此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梗着脖子怒视着房遗爱,一副你小子有种,本公子迟早会讨回来的样子。小胖子无故被打,哪能这么轻易就算了,心中想的全是暗地里揍房遗爱一顿以泻心头之火。

    房遗爱也不敢多言,临来桃源村之时房玄龄便吩咐过,让他静心在桃源村进学,若是让李宽赶走了他如何面对房玄龄,更别说还是因为打架被李宽赶回府上。

    “原本还以为你们两人的辩才提升了不少,可是你看看你们自己,说的都是什么啊?”感叹了一句,走到饭桌边上,指着小胖子说:“小胖子你是不是除了武力威胁就不会其他了。”

    随后看向杜小叶,话音提高了八度,“杜小叶更是不堪,连一个只知道动武的人都辩不过。原本还在理可是最后却让小胖子说的哑口无言,你怕什么,不就是武力威胁吗?既然占理,还怕什么,就是知道要被打也不能怕。若是有朝一日你做了官发现贪赃枉法之事,是不是受到一点点威胁就怕了,就不敢为民请命了?真怂。”

    “二哥,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和小胖子乃是兄弟,咱们只是在练习辩才,如何能动手?若是我真做了官当然不会怕,就是拼的身死也不会怕。”

    “屁,满口狡辩之词,尚且知道小胖子不会动手你都不敢欺身上前,就只知道站在原地叫嚣着不怕,不是怕是什么?你若做官了,难道就不怕了?见微知著你学过没有?如果,你为官之后发现当今王爷皇子知法犯法,你敢上告吗?”

    “我当然敢了。”

    “若是当今太子呢,若是陛下呢?并且派人威胁你家人,你还敢吗?”

    杜小叶狡辩道:“陛下和太子又岂会知法犯法。”

    “你怎么就知道不会,是人都会犯错,难道陛下太子就不会犯错了,忘了当初了?你就说敢不敢吧!”

    杜小叶半天没开口,看着杜小叶纠结的神情李宽就知道了,“你也别说了,二哥知道你不敢,满大唐敢直言不讳不超过一掌之数,你若是能做到不怕王爷勋贵便不错了。记住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二哥也不求你们能造福一方,做到不为害一方,二哥就满意了。”

    听完李宽的教训之言,万贵妃、孙道长还有福伯满意的点了点头,杜小叶、小胖子、房遗爱和府上的怀义、怀玉兄妹陷入了沉思,苏媚儿主仆二人和堂中的下人则是带着崇拜的目光望向李宽,至于怀恩则是努力的憋着笑,杜小叶又被王爷给忽悠了。

    刚刚开始李宽确实是忽悠杜小叶的,不过到最后那确实是心中的真是想法,大唐的官员多是勋贵、世家子弟,五谷不分,若说造福一方或许有,但是不多,多数还是为了政绩而压榨百姓的。

    叹了口气,看着众人在沉思丝毫没有用饭的打算,李宽只好开口了。

    “今日你们突发其来的辩论是小胖子胜了。”

    “二哥,您不是说我占理吗?”杜小叶不服。

    “若是你当时敢站到小胖子面前,二哥就承认你胜了,可惜你没有,所以小胖子赢了。虽然小胖子的武力威胁,二哥也不满意,不过赢了就是赢了,赢了就有奖赏,这是惯例。今晚准许小胖子上桌用饭,至于特意为小胖子的饭食也不能浪费了,就交给你了。”

    说完,还拍了拍杜小叶的肩膀,一副本王看好你,加油,下次赢回来的样子。

    房遗爱只是性子软弱倒也不傻,此时哪还能不明白自己是多事了,径直走到小胖子身边想要道歉,不过小胖子看都没看他一眼,拍着李宽的马屁,“二哥英明。”

    见到房俊的样子,李宽笑道:“房俊也不知道你们只是为了练习辩才,此事就算了,不过房俊未明缘由便给了你一拳,做事冲动,就罚抄写论语五十遍吧!你们二人可有异议?”

    “知道了,二哥。”小胖子有气无力,看来想找机会教训房俊是不可能了。

    “是王爷。”房遗爱感激,幸好楚王殿下没有将我赶走。

    “二哥英明。”杜小叶笑容满面,毕竟房俊是为了他出头。

    “行了,别拍马屁了,用饭吧!”

    瞬间,笑容满面的杜小叶变为了苦笑,有气无力的小胖子满血复活,无心与房遗爱计较,未等旁人上桌,他倒是急不可耐的坐到了位置上。

    经过李宽的处理,也算是让众人心悦诚服,场面倒是和气,至少表面上是和气的。

    饭后,李宽准备去研究研究放在书房中的泥块,可是福伯却叫住了他。

    “殿下,陛下吩咐让您尽早进宫请安。”

    仿佛没听见福伯的话一般,自顾自的往书房走,心中不以为然,李世民让本王尽早去请安,本王就得遵从啊?

    呵呵。

    “殿下······”

    “本王知道了,福伯你去用饭吧!”

    站立在原处准备劝说的福伯,只听见李宽的话语传来,身影已经消失在了眼前。

第204章 男人都有这个爱好?

    进宫请安,咱暂时还没有时间,得到李渊回来之后应该就差不多了,到时候就是进宫请安的时候了。

    一顿饭的时间而已,原本还好好的泥块出现的细小的裂缝。

    失败了,李宽倒也没沮丧,前世著名的演说家温德尔·菲利普斯不是也说过失败是成功之母吗?

    抱着泥块左看右看,总结经验教训,一时间竟然忘记了时间。

    “杜小叶,你说二哥是不是越活越回去了,都这么大了还玩泥巴,害得我以后一个月都得茹素。整整一个月啊,这一个月该怎么过啊?”

    “行了,让二哥听见你就惨了。不过,你也该减减肥了,茹素也不错。”

    “扯淡,二哥怎么可能听见,没见着二哥刚刚离开,苏媚儿就走了吗,估计二哥现在乐不思蜀呢,嘿嘿。”

    尽管压低了笑声,可是发笑的不止一人,书房中的李宽听的清清楚楚,不过没有开口,他倒想听听这些小子是怎么编排他的。

    “小胖子,为什么小师叔会在房中乐不思蜀啊?”

    “宏毅啊,你还小,等你以后长大了就知道了。”

    难怪吃过晚饭之后没来书房,原来是去找徐宏毅了。

    轻轻放下手中的泥块,迈着猫步,走到书房门前,想看看小胖子推开门后看到自己会是怎样的表情,想来一定是很精彩的。

    门外的小胖子确实打算推开书房的门,小胖手刚刚伸出,杜小叶就叫住了他。

    进了书房门那就要认真做今日的习题,哪有时间来聊天。书房,那是用于学习之用不能在其中谈笑,这是李宽当初吩咐的,这点杜小叶记得很清楚。

    “等等,快给我说说,你是从哪知道这些的?”

    小胖子也不介意,一屁股就坐在了走廊的地上,笑问道:“想知道?”

    看小胖子的样子,大家一笑,向来被房玄龄调教的很有规矩的房遗爱也跟着坐到了地上,一脸好奇的等着小胖子发言。

    门内的李宽朝着映在窗间的人影数了数,五人,看来怀玉那丫头是去找二妞了。

    幸好怀玉没在,不然李宽肯定得制止小胖子继续说下去;当然,小胖子也不傻,若是怀玉丫头在,他也不会说,李宽也不会听到李道宗的糗事。

    “上次休沐,我不是回了一次王府吗,你也知道本公子想来是好学之人,打好的光阴岂能错过,二哥也常常教导我们一寸光阴一寸金·······”

    在桃源村的一群孩子中小胖子还真算不得好学,若不是有以往的基础,怕是只能在学舍中垫底,就是现在也只是中上游的水准。谁都知道小胖子向来是不要脸的,只是大家都没想到他会如此不要脸。

    杜小叶使劲的拍了小胖子一下,若是让小胖子这样说下去,还不知道扯到什么地方去了呢?

    “说重点。”

    书房外的小胖子白了杜小叶一眼,“当时,我去父王的书房找书,结果在父王的书架上看到了一本从未见过的没有名字的书籍,原本我以为是一本兵法,想着偷来给思舞,让她送给她大哥。”

    “好你个小胖子,这是想暗地里讨好思舞啊!”

    对此,杜小叶有些不忿,小胖子却是一脸傲然,你不知道讨好思舞怪得了谁,小爷好心说故事给你听,你还来脾气了,小爷也是有脾气的。

    “那又如何,本公子不说了。”

    这一听还得了,胃口都被吊起来了,不说,那哪行?

    书房内的李宽大致能猜到,但是还是想听听小胖子到底会怎么说,而他生平最恨的就是说话说半截的人,若是门外没有传来劝说声,他都忍不住打开房门逼着小胖子继续说下了。

    “小胖子你倒是说啊,咱们又不是不知道你和杜小叶都喜欢思舞玩儿,我支持你;快说说,兵法书的事,这跟小师叔乐不思蜀有什么关系?“

    宏毅果然还是一个小孩子啊,真是单纯啊,也不知道徐师父是怎么教导出来的。书房里的李宽捂着嘴感慨了一句,脸上的肌肉不停的抽搐,感觉有些脸疼。

    还是宏毅有眼光。

    小胖子看了一眼徐宏毅,才开始接着说:“说到哪儿了?”

    房遗爱对练武很很感兴趣,对行军打仗的将军很羡慕,说起兵法书他来了兴致,接嘴道:“说到你想将兵书送给思舞,让她送给李毅。”

    “嗯,嗯?”小胖子没想到房遗爱会插嘴,有点疑惑,看了房遗爱两眼,“当时,我就翻开了此书,原来这本无名之书里记载的根本不是兵法,而是画着插画。我当时正看着呢,父王就进来了,抢过我是手中的画册还教训我说我不学好,说什么画册上画的是夫妻打架。”小胖子嘿嘿一笑,“夫妻打架?我岂会那么傻,后来我又偷偷将画册偷了出来,在府中问过奴仆之后就明白了。”

    书房里的李宽脸上抽搐的大幅度的增加,难怪当初李道宗夫妻会来桃源村拜见祖母削减小胖子的饭食,除去小胖子本来发胖了,怕是任城王府都知道李道宗收藏小黄书的事了吧!看来小胖子果然是李道宗夫妻亲身的,不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没打死小胖子就算幸运了。

    门外的徐宏毅听完之后,一脸不明所以,问着小胖子,“不对啊,夫妻打架跟小师叔乐不思蜀有什么关系啊?”

    “宏毅,你还小,长大了就知道了。”

    小胖子如此说,杜小叶也是如此说,你们比我也打不了多少吧!

    小胖子看着一副本公子早就已经知道了的三人疑惑的问道:“不对啊,若是我没问过府上的奴仆也不知道,你们是从哪里知道的?”

    杜小叶笑道:“嘿嘿,小爷我也在父亲大人的书房中找到过一本画册,当时看过之后小爷就明白了,哪像你那么蠢,还得去问府上的奴仆。”

    “那房俊呢?还有怀义,我没记错的话,二哥好像没有这样的画册吧,你又是从何得知?”

    怀义的身世是什么,那是贩卖的奴隶,对于这些比小胖子和杜小叶还了解的多。

    怀义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笑道:“王爷自然是没有这样的画册的,不过,当年小人曾亲眼见过。”

    实在是好奇,小胖子暂时放下了心中敌视,忍不住问道:“那房俊你呢?”

    房遗爱脸色有些泛红,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我也曾在父亲的书房中看过。”

    书房中的李宽实在是没想到闻名后世的房谋杜断和名将李道宗竟然会收藏小黄书,再也忍不住了,于是大笑出声。

    心中却不禁疑惑,难道男人都有这样的爱好?

第205章 夫妻打架

    “谁?”

    门外的五人大惊,大喝出声。

    房门打开,五人傻眼了,面色最为凄苦的还是小胖子,还忍不住朝杜小叶身边跳了跳,“二···二哥,你怎么在书房啊!”

    李宽揉了揉笑疼的脸颊,看着小胖子惊慌失措、结结巴巴,又忍不住了,还真是不枉他在书房等了这么久。

    偷偷的使劲掐了自己一下,似笑非笑的看着小胖子,“我怎么就不能在书房?若是不在,还不知道原来你一直对二哥不满呐。看来让你茹素一个月时间有些短了,不如在增加一个月,如何?”

    小胖子一副要了小命的样子,乞求道:“别啊,二哥,小弟知错了。”

    其余四人见到小胖子的样子,倒没有嘲笑,反而看向李宽替小胖子求情,“二哥(小师叔、王爷),您就饶了小胖子这一回吧!”

    “既然你们都替小胖子求情,那就·······”看着一脸喜色的五人,李宽顿了顿,“增加十日,怀义、小叶和房俊也茹素十日,这十日算是给你们一个教训。平日常跟你们说凡事要小心谨慎、仔细观察四周的情况,你们听到哪里去了?书房明明就点着蜡烛,明显就有人,你们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还敢大摇大摆的高谈阔论,若是府上的仆从听到传了出去,后果将会怎样不用二哥说明了吧!”

    “二哥,您也太小心了,就算府上的仆从听到,他们哪敢将此事传出去。”小胖子不以为然。

    “好,二哥说话不管用了是吧!那就再增加十日,若是不愿意,你便回你的任城王府吧!”

    小胖子的话是没错的,李府的仆从就是知道了也不可能将这些事情传出去,毕竟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仆从还是明白的。不过,小胖子不经大脑胡乱开口的习惯总归是一个坏习惯,是时候给他一个教训,改改性子。

    见到李宽不似开玩笑,小胖子心慌了,“二哥·······”

    终归还是忍不了小胖子悲戚的样子,叹了口气,“小胖子,还有杜小叶和房俊,你们都是府上的二子,不用二哥说你们也知道将来长大成人之后不能继承自己老爹的爵位,既然不能继承,难道就没想过凭自己的本事挣一份比他们更高的爵位?”

    当然,小胖子他们想要做到比自己父辈更高的爵位几乎不现实。这点,李宽也知道,不过现在不是在给小胖子他们灌心灵鸡汤吗?期望高一点也不是大事,没见小胖子三人已经两眼放光了吗?

    “二哥,您放心,以后咱们肯定比父亲强。”三人异口同声。

    “就你们,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样子,还想超过你们父亲,可能吗?尤其是小胖子,全凭自己认为,你认为对的事就一定是对的吗?今天二哥就教你们一句——低调做人,高调做事,为官者更应如此,凡事当三思之后再开口,谨言慎行。”

    徐宏毅见到小胖子三人和怀义在沉思,摸了摸自己的小脑袋,满脸的疑惑不解,“小师叔,这低调做人,高调做事何解?”

    听到徐宏毅的问话,沉思的四人齐齐看向李宽。

    “低调做人就是说做人要谦虚内敛、谨慎、诚实正直,不能张狂嚣张,不断进取,而不是固步自封、狂妄自大;高调做事,就是说做事一定要认真,要有长远目光,做好每一件事,即使是小事,也要当作大事来认真对待。荀子的《劝学篇》你们也曾学过,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的道理你们也明白,不仅治学需要如此,就是做事也是如此,你们可明白?”

    五人沉思了好一会儿,怀着崇拜的目光看向李宽,点了点,“明白了。”

    明白归明白,可是做到却是难啊!

    刚准备离开,将书房留给小胖子他们几人,突然想起什么,李宽笑了笑,“小胖子,别以为二哥不知道你想过暗中给房俊一点教训,二哥今天就再教你们一句话——人生四大铁,同过窗、扛过枪、下过乡、论过小黄书。”

    小胖子没想到李宽能猜到他的想法,讪讪的笑了笑;其他人见到小胖子的表情,知道李宽说的没错,有些吃惊。吃惊李宽的才智,也吃惊小胖子还有这样的心思。

    倒是没注意到其他四人的表情,看着小胖子说:“人啊,这一生总不能将自己活成独夫,除去亲人还得有朋友;而二哥认为朋友之间若是能做到这第四点便可称为兄弟,你们即是同窗又都是从长安城来桃源村的,也算是下过乡,今日又一起谈论过小黄书,人生四铁也算是有三铁了,也能算是兄弟了。不论你如何做,都不会说什么,不过二哥还是希望你多想想。”

    小胖子还没说什么,房遗爱便径直走到小胖子身边,“二公子,今日是我对不住你,你打我一拳便是。”

    房遗爱倒是干脆,小胖子却有些纠结,想了想李宽的话,最终对着房遗爱笑了笑,“算了,你也是不明缘由此事怪不得你,以后也别叫什么二公子了,叫小胖子就行。”

    见到两人相拥而笑,李宽转身离开了,在回房的路途中一直想着是不是让怀恩去长安城买两本夫妻打架的书来看看,不为其他,纯粹是因为好奇。

    书房中,五人好似是在做作业,手中提着毛笔却迟迟没有落到宣纸上,都想着李宽刚才说的话,各有各的见解。唯有一人列外,那就是单纯的徐宏毅。

    李宽讲的道理他完全明白,但只是明白字面上的意思而已,毕竟李宽说的都是大白话,其中字面意思不难理解。可其中深层次的含义,还不是他所能理解的。至于他为何也像小胖子他们一般,那是因为他还在想小胖子说的夫妻打架。

    久经思考也没想通夫妻打架为何让李宽乐不思蜀,单纯的徐宏毅做了一个决定,拿上宣纸起身就跑。

    “祖父,夫妻打架为何会让小师叔乐不思蜀?”

    回到徐府,徐宏毅便开口向徐文远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你们不是都说我年纪小,长大后才知道吗?既然你们都不肯告诉我,我就问祖父他老人家,祖父还能不知道?

    徐宏毅等着徐文远给他解惑,可是徐文远此时更加疑惑,小孙子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夫妻打架那便是夫妻不睦,又怎会乐不思蜀,还牵扯到李宽。

    徐文远不想丢了在孙儿心中博学多才的形象,但是又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这根本就是个错误的提问嘛,让他如何回答。

    徐文远陷入两难的境地,一旁的老妻也疑惑不解,“宏毅,你为什么会有此一问呢?”

    “祖母,今日孙儿去小师叔府上,听到小胖子··········”

    断断续续的将今日发生的一切说了出来。

    “祖母,小胖子和杜小叶都说,孙儿长大后就明白了,可是孙儿现在就想知道。”

    听完一切,徐文远夫妇哪还能不明白,徐文远更是不知如何开口,徐老夫人倒是笑了笑,夫妻打架,也不知道任城王是怎么想到这个借口来护龙景仁的。

    见到孙儿急切知道答案的模样,徐夫人隐去笑脸,无奈的对着徐宏毅说:“宏毅乖,等你成年之后就知道了,现在时候不早了,快去睡觉,明日一早还得去学舍。”

    又是这句话,徐宏毅不高兴了。不过,徐宏毅确实是乖孩子,没撒泼打诨,也没有反驳自己祖母的话,乖乖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心里想着明日去问孙道长。

    见着孙儿离去的背影,徐文远眼睛瞪大,胡子一翘一翘的,怒骂道:“这群混账东西,待明日上课之时,老夫·······”

    “你待怎样,时候不早了,睡了。”

    徐老夫人起身,拉着暴怒的徐文远回到了房中。

第206章 原来如此

    一早,看着小胖子他们去学舍,李宽想了想,还是没有前去上课的打算,毕竟当初给思舞的教案还能撑一段时间。

    门外一阵秋风袭来,更坚定了李宽想法,天气凉爽正是适合出远门的好时机,带着怀恩和两名仆从,拿上袋子,便离开的桃源村。

    小胖子一群人来到学舍,总感觉今日徐文远与往日不同,看向他们的目光有些不善。

    上课之后,徐文远仿佛与平日一般,有问题便会抽人回答,可是遇到比较难的问题,所回答之人必定是小胖子他们四人,就是临近下课的时间还让他们一人背诵了一段古文。

    小胖子和杜小叶还好说,自小便有夫子教导加之来的时间不短,徐文远的问题倒也没难住他们,房遗爱就惨了。虽说房遗爱是房玄龄的儿子,可他毕竟爱好习武,至于学识方面只是勉强,一堂课下来,受了不少的戒尺。好在房遗爱常年偷偷练武,皮粗肉厚,手掌只是微微发红,倒是没肿。

    手掌红肿的那是怀义,怀义进学时间短,能跟上众人的进学速度那都是下了一番苦功夫的,旁人睡了他还在书房中苦读,认真学习的态度让李宽都有些心疼,蜡烛也是要钱的。

    本来就没有底子,再加上进学的时间尚短,徐文远的问题他又如何能答的上来,四人之中也就属他最惨。

    好不容易熬到一节课下课,小胖子几人便聚到了一起,“杜小叶,你说徐先生今日是怎么了,为何每次遇到最难的句子就让咱们回答?”

    杜小叶翻着白眼,“我哪知道,不过咱们今日还是小心一些,徐先生好像与往日不同。”

    怀义满脸的赞同,点了点头,“没错,今日徐先生的戒尺都比往日的有力。”

    一旁的房遗爱也是一脸赞同的点了点头。

    思舞原本在看要准备上课的教案,察觉到有人拉她的衣角,抬头一看,原来怀玉,看到怀玉和二妞使劲的朝小胖子他们使眼色,思舞走了过去。

    “你们几个偷偷摸摸的做什么?”

    突如其来的话音吓得小胖子他们心噗噗直跳,“思舞啊,我们没做什么。”

    “没做什么,你们偷偷摸摸的。”

    对于思舞,小胖子和杜小叶自然是不用多说,但是房遗爱对思舞可不像小胖子和杜小叶。

    “我们真没做什么,只是在说徐先生为何对我们特别对待。”

    也不怪房遗爱会如此老实,思舞说起来也算是他们的老师,在房玄龄的教导下,房遗爱还是知道尊师重道的。

    “对啊,二哥,你们是不是惹徐先生不高兴了?今日徐先生好像专门找你们麻烦,所有难以解释的诗文都找你们。”不知何时出现在思舞身边的怀玉和二妞听到房遗爱的解释,怀玉忍不住问起了怀义。

    怀义、小胖子、杜小叶还有房遗爱对视了两眼,想了想,怀义开口道:“我最近除了在学舍就是在府上请教大哥,哪有机会惹徐先生不高兴啊!”

    小胖子和怀义他们又哪会想到昨夜徐宏毅回府之后向徐文远提出了夫妻打架的问题,毕竟当时也就一乐,他们自己都忘了,更不会想到是因为徐宏毅了。

    下课休息的时间对于学子来说都是短暂的,还没等他们想明白,学舍外的响起了铁片撞击的声音,上课了。

    徐文远走进课堂,特意看了小胖子他们一眼;顿时,小胖子他们又开始提心吊胆,心惊胆战的应付完一节课,思舞和怀玉、二妞又聚到了小胖子他们的周围。

    几人叽叽喳喳的讨论没逃过苏媚儿的耳朵,考虑到苏媚儿和绿儿到学舍进学人生地不熟,李宽特意让苏媚儿坐在了的小胖子他们前面也好有个照应。

    对于小胖子他们的疑惑苏媚儿倒是能猜到个大概,因为昨夜李宽离开书房后便去给她送药,在房中隐约听到房门外的李宽吩咐怀恩让人去长安城买小黄书,还断断续续的听到怀恩和李宽的对话。

    不过,这只是她的猜测,至于该不该向小胖子他们说明,还有些纠结,万一要是猜错了呢?

    上课铃声再次敲响,这次轮到苏媚儿胆战心惊了,因为上课的不是徐文远而是思舞,是算学课。上徐文远的课,苏媚儿还能凭借当初的学识应付过去,可是算学课她几乎是一窍不通。更为准确的说,不是几乎,是完全听不明白,算学课上讲的知识对她和绿儿来说那就是无字天书,看不懂也听不懂。

    生怕思舞会抽到她们,毕竟桃源村亲如一家,人又不多,她的身份早就被大家知道了,若是抽到她回答问题,回答不出来,这可不仅是她自己没面子就连李宽也跟着她丢脸,毕竟桃源村所教授的算学李宽可算是祖师爷。

    苏媚儿的样子活脱脱的就像后世那些不认真听课的学生一样,等到老师提问的时候又装出一副我在认真听课的样子。不过苏媚儿不是装的,她真的在认真听,只是听不懂而已。

    虽然思舞的年纪尚小,但是经过一个多月的锻炼,也有为人师的样子,就是上课讲解的不清不楚,她认为已经讲明白了,可是孩子们总是不太明白要思考良久才能明白思舞的意思。当然这也怪不得思舞,毕竟学生的水平是不一样的,她也做不到如李宽一般。小女孩儿嘛,总是有点小脾气的,上课时若是遇到久说不明说的问题,思舞也会发脾气。

    有脾气不说,讲解的知识还让人听不懂,这就是不明觉厉了,在房遗爱的认知当中,老师就是这个样子的。这也是刚来不久的房遗爱拿思舞当真正的老师对待的原因之一。

    讲台上的思舞朝着小胖子看去,苏媚儿还以为是在看她,顿时,一颗心悬了起来,只听见思舞叫道:“李景仁,你来回答这个问题。”

    事实上,苏媚儿的担忧完全是没必要的,思舞她们又不是傻子,知道她不懂,又岂会让她回答问题,这不是给自家王爷难堪吗?

    熬完了两节算学课,便到回府用午饭的时间,各回各家,只有徐宏毅还心心念念着昨夜的问题,跟着小胖子他们一起回到了李府,径直跑到了药房。

    平日间孙道长若是没出门,只要在李府一般都在药房之中,今日也不列外。此时,孙道长正在药房中准备下午讲解的医学讲义,见到徐宏毅前来微微一愣。

    “宏毅,可是你祖父病了?”平日间,徐文远也会带着家人到李府用饭,可是孙道长还从未见过徐宏毅来他的药房。作为医生,孙道长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徐文远病了,徐宏毅才会来药房找他。

    徐宏毅行了一礼,执的是弟子之礼,这也就表明徐宏毅不是因祖父生病而来,孙道长也放心了,只听见徐宏毅开口到。

    “先生,弟子有一问,望先生解惑。”

    “说吧!”

    “为何夫妻打架让小师叔乐不思蜀?”

    沉思片刻没想明白,孙道长问道:“为何你会有此一问?”

    徐宏毅再次把昨夜发生的一切告知孙道长,孙道长倒不像其他人,几经解释,徐宏毅才明白夫妻打架的真谛,也知道了画册上画的是什么,小脸泛红的跑出了药房。

第207章 薛万均

    李宽在一早出门之前就告诉过万贵妃和孙道长,今日午时他若是没有回来便不必等他。在得知李宽没在府上,小胖子本想向万贵妃卖卖乖,一同用饭,可是看着丫鬟们端着素菜前来,放在另一张桌子上,小胖子便不敢有其他想法了。

    见到红脸的徐宏毅跑出来,万贵妃叫着了他,“宏毅,你今日就在府上用饭吧,不用回去了。”

    “谢贵妃娘娘。”

    除了还在为以后的饭食而感到发愁的小胖子之外,堂屋里的人都发现了徐宏毅脸色泛红,万贵妃倒也没问,徐宏毅刚刚才从孙道长的药房出来,若是生病了孙道长也不会让徐宏毅出来。

    万贵妃不问不代表杜小叶不好奇,“宏毅,为何你脸颊泛红啊!”

    “因···因···我知道了夫妻打架是何意。”徐宏毅此时依然还是觉得此话羞于出口,结结巴巴的,最后鼓足勇气,才将一句话说完整。

    “你知道了,你是如何得知的?”杜小叶惊呼。

    “昨夜我回府问过祖父,祖父没说,于是我今日来府上问了孙道长。”

    若是李宽在场怕是忍不住感叹到,诚实,太诚实了,孩子你以后怕是会受到小胖子他们无休止的调侃了。

    明白了,小胖子他们终于明白徐文远今日为何会针对他们了,不过,这倒让万贵妃疑惑不解了。

    “宏毅啊,这夫妻打架便是夫妻不睦,为何会让你脸颊泛红?”

    众人支支吾吾,愣是不敢告诉万贵妃夫妻打架是什么意思。此时的小胖子多希望李宽在场啊,至少有李宽在,他们也不必如此尴尬。

    小胖子他们没一人敢跟万贵妃说明缘由,幸好苏媚儿多少知道一点,大着胆子,红着俏脸,在万贵妃的耳边嘀咕了几句。听完之后,万贵妃脸红了,也不知气的还是因为其他。

    待孙道长从药房中出来,万贵妃对着小胖子他们怒哼一声,才开始吩咐道:“用饭吧!”

    下午的医学课,孙道长不知出于何种考虑,放弃了原本准备好的医学知识,结合李宽这几年给说过的一些现代知识,给孩子们上了一堂生动的生理知识课。课堂之上的狼嚎之声久久不散,这让那些被赶出去的女孩子们疑惑不解。毕竟男女有别,孙道长也是有尺度的。

    尚且在外的李宽当然不知道孙道长给孩子们上生理课,若是知道,按他的想法指不定就得给女孩子们也上一堂生理课程。

    “王爷,咱们该回了,看这天恐怕要下雨了。”

    凉风袭来,带着一丝丝的水汽,怀恩不得不打扰专心致志玩泥巴的李宽。抬头看了一眼阴云密布的天空,李宽点了点头。

    不紧不慢,刚刚走到工地上便下起了绵绵小雨,三两步跨进工匠躲雨的棚子,怀恩吩咐仆役回府取伞,李宽与二狗聊着工地上的事儿,随后又问了几个工匠的家庭生活和对于承包队的看法,完全就是干部下乡的做派。当着众人的面儿吩咐二狗给工匠们涨了一文钱的工钱,还得到众工匠的感谢。

    听着工匠的感谢,看着草棚外的丝丝细雨,有点发愁,都说秋雨绵绵,这场雨还不知道会下多久,外出找泥巴的时间不多了。

    “前方的马车停下,你们是何人竟敢擅闯我桃源村?”

    本是看秋雨,从雨中却看到了一辆马车和骑马的士卒,这些士卒李宽不认识,来人也肯定不会是李渊,那就不能轻易让他们进庄。

    “大胆,此乃殿中少监的车架何人,小娃娃你竟敢拦阻,不要命了?”马上士卒不明李宽身份,出言喝到。说来,士卒也是为了李宽好,李宽跟着工匠一起站在草棚中,不认识李宽的人又岂会想到眼前这人会是楚王,只会认为他是寻常百姓之子,就算此地乃是楚王的庄子,寻常百姓之子敢出言阻拦官员车架也少不得一顿板子。

    殿中少监,这是个什么官?

    正想问怀恩,却听见了怀恩的怒声。

    “大胆,不过区区四品上的殿中少监而已,还不下车拜见楚王殿下。”

    马上的士卒和车内之人听到怀恩的怒声,顿时焉了,下马的下马,下车的下车。马车上下来的是一位壮汉,看身形李宽就有些不悦,真是官老爷的作风什么时候都存在。

    “殿中少监薛万均见过楚王殿下,拜见楚王殿下。”

    薛万均和士卒的拜见之声洪亮,倒是让李宽刮目相看,士卒调教的不错,等等,薛万均,那不是老薛的哥哥吗?他来桃源村做什么?难道········

    “不必多礼了,薛少监可是前来找本王?”

    “回殿下,臣并非前来拜访殿下而是听闻四弟在此,所以来寻四弟有事相商。”

    还真是来找老薛的,看来李世民这是派人来挖墙脚了。

    李宽想的不错,薛万均确实来挖墙脚的,当初薛万彻回长安薛万均便来过,只是不巧错过了。

    殿中少监乃是殿中省的次官,殿中省那是干什么的,统领尚食、尚药、尚衣、尚乘、尚舍、尚辇六局,分掌皇帝膳食、医药、冕服、宫廷祭祀张设、汤沐、灯烛、洒扫以及马匹、舆辇等事务,掌管之事的皆皇帝紧要差事,能担任殿中少监的薛万均那是李世民的亲信,为李世民分忧是本分。现在知道薛万彻回来了,不用李世民吩咐,薛万均来了。

    “既然薛少监此来是寻薛长史,那薛少监自行前去吧!待本王回府之后,还请薛少监过府一叙。”

    李宽淡淡一笑,本以为薛万均能明白他的话外之意,没想到薛万均还真是只给他行了一礼便离开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坐上少监之位的。

    薛万均自然是明白李宽的意思,待他回府不就是想要自己送一程借而一同前往薛万彻的府上吗?可他还明白,李宽口称薛万彻为薛长史,这摆明了是向他表明薛万彻是楚王府的长史,而自己又是来挖墙脚了,让李宽一同前往那便是当着面挥锄头,他可不想让李宽记恨。

第208章 薛家兄弟

    待薛万均离开不久,回府的仆役拿来了雨伞,走在泥泞的小路上,内心就像脚下的泥泞一样,一股说不明的意味环绕心头。

    当初,李宽对李纲多好,敬重有加,要说待他如父也不为过,可是结果了,李纲还是离开了。受到李纲的影响,他不希望薛万彻是下一个李纲。

    可是转念一想,虽然薛万彻跟在李宽的时日尚短,可毕竟交情不浅,他又不想耽误薛万彻的前途,也不想大唐少了一位战功赫赫的名将;毕竟李宽知道薛万彻以后会被封为郡公,拜为右武卫大将军,若是不跟着荆王李元景那傻子造李世民的反,可谓是前途一片光明。

    可是,跟在他身边,大唐就少了一位能征善战的将军,总归会延迟一点平定天下的时间,说到底李宽终归是大唐的王爷,也会替大唐天下考虑。而他也不能让今后薛万彻有此显贵的身份,毕竟李宽只是一位王爷而已,并不是皇帝。

    心中有所思,速度自然也不快,甚至还因此而摔了一个狗啃泥,这一摔倒是把李宽给摔醒了,管他那么多,若是老薛愿意被李世民招安,那就放他离开,对自己来说无非是少了一位勇武的悍将而已。天下之大,能人义士不知凡几,迟早能找到比老薛厉害的。

    其实真论起来,就是王翼也比薛万彻强不少,兵法谋略暂且不论,至少在武力上薛万彻是比不上的。今后的王翼也将成为李宽手下最重要的武将之人,比薛万彻的地位还要高。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放下心中的忧思,李宽的步调加快,越走越平稳。

    在李宽还在回府的路上,薛万均到了薛万彻所住的府邸,府邸还是当初李纲住的地方。

    大门空空连一块牌匾也未曾悬挂,这让薛万均不由的多了两分自信,在他看来李宽对薛万彻也不是有多好,连个牌匾也舍不得。

    事实上,薛万均完全是错怪李宽了,当初接回薛万彻之时李宽就曾吩咐过人做块牌匾,不过因为去太原走得太急,牌匾还未刻好,李宽一行人便走了,这也导致了府邸未悬挂牌匾。

    未进府门便听到了府中传来的笑闹声,闻着酒香,薛万均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高声叫道:“四弟······”

    自家哥哥的声音,薛万彻岂会听不出来,毕竟也听了一二十年了,原本在府上和士卒喝酒谈笑的薛万彻听到薛万均的喊声,起身便已见到薛万均进了府门。

    两兄弟倒是没像经历过生离死别那般悬泪欲泣,仅仅抱了一下,拍了拍后背。

    “三哥,快进府,这可是当初王爷命人送来了美酒,若不是当初急着赶去太原,恐怕三哥也喝不到如此美酒,咱们兄弟二人不醉不归。”

    酒自然是高度酒,对于没喝过高度酒的薛万均来说高度酒无异于琼浆玉液,若不是想着前来还有要事相商,哪怕是醉死在此等美酒之中怕是他也愿意。

    “四弟,三哥此次前来是有事找你商议?”

    “三哥,你说,小弟洗耳恭听。”说话间又灌了一口。

    眼见着薛万彻就快要醉了,薛万均也顾不得有士卒在场,毕竟在薛万均的认知中,这些士卒乃是自己兄弟的心腹,听到当今陛下有意征召薛万彻为将他们定然高兴,也能帮忙劝劝薛万彻,毕竟他们是叛卒,岂会不想光明正大的活着。

    当然了,这一切只是薛万均的臆想而已,福伯向来就是谨慎之人,李宽吩咐他安顿王翼他们,福伯又岂会忘记了跟着前来的士卒呢?

    “四弟,陛下对你既往不咎,准备封你为将,为兄前来便是为了此事。”

    “三哥,小弟在太原之时便已经决定一生跟随楚王了,您别说了,咱们喝酒。”

    薛万均脸色一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怒道:“你糊涂,楚王殿下只是受封王爵,别说封地,就连官职都没有。区区楚王府的长史,难道你就甘心?你·······”

    发现自己的言语之中带着不敬,薛万均连忙住口,反而薛万彻来了兴致,“殿下让我做长史吗?不错啊,都是从四品上了,殿下还真看得起俺老薛。既然殿下对我如此厚待,我又岂能离殿下而去,三哥你不必说了。”

    当初在太原之时,薛万彻便听过杜如晦说过此事,当时他也曾有过意动,不过自从回到桃源村从老柳空中得知了李家庄忠烈埋骨地和李宽的想法之后,他便在也没想过为前程而背弃李宽。

    一来,感激李宽当初以身冒险将还是叛将之身的他带出南山;二来,感动李宽当初的坦诚,感动李宽对待士卒的心意,毕竟经历玄武门之变他才明白,原来将军的根本还是士卒啊。

    当然,还有当初在南山答应李宽之时想到的种种缘由。

    “四弟·······”

    “三哥,你不必说了,小弟心意已决,若是小弟真答应陛下背弃殿下,你问问屋中士卒将如何看待我,你问问他们是否愿意背弃殿下。”

    薛万均当然不会相信薛万彻的话,他就不信这些士卒不愿意活的光明正大,当即问道:“薛义,你可愿离开?”

    薛义乃是当初在南山之中受伤之人,也正是因为遇见了李宽才得以活命,算起来李宽对他可是有救命之恩,只能说薛万均问错了人。

    也不怪薛万均会有此一问。

    薛义,乃是当初叛逃的士卒,但是他还有另一成身份,那便是薛家的家臣,这也是当初薛万彻为何直呼薛义乃是他兄弟的缘由。薛万均兄弟的父亲薛世雄乃隋左御卫大将军,隋末为涿郡太守,而薛义其父便是从小跟在薛世雄身边甚至几次救薛世雄于危难之间,随后便成了薛家家臣,其子薛义自然而然也是跟着薛万彻几兄弟一起长大,只不过薛义运气不太好,被安排到了薛万彻身边而已。

    “三公子,楚王殿下对小人有救命之恩,小人自愿跟随楚王殿下。”

    薛万均此时傻眼了,连家臣都愿意跟着李宽,其他士卒那也不用问了。

    确实不用问了,自从跟随李宽去太原的士卒回来之后,便不愿离开了,又从老柳口中得知李宽对待普通士卒的态度,他们更坚定了心中想法。

    没去太原的士卒是不知道李宽特意为士卒找一块安详之地,可是他们却从薛万彻的口中得知了一切,还从去了太原城的士卒口中得知了他们在太原发生的一切,坚定之心与之别无二致。

    士为知己者死,他们算不得士,可李宽却是他们的知己。

    为何今日薛万彻和士卒会在府上饮酒,还拿出了为数不多的高度酒,因为他们明日便会出发,将那些牺牲在太原城士卒的家人接到桃源村。

    薛万均还是没有放弃,再次劝说:“四弟,你当真······”

    “三哥,你别说了,小弟心意已决。”

    见到薛万彻态度坚定,薛万均不再多言,反而和薛万彻喝起了酒。

    待到李宽回府洗漱好之后,来到府邸,见到场面让他忍不住发笑。

    只见堂屋的士卒满脸通红,大声叫着好,薛万彻和薛万均两兄弟上半身脱的光溜溜,胸口长着一片黝黑浓密的森林,穿着大红裤衩。若不是身材魁梧,那样子活脱脱的街边卖艺的猴子。

    发笑的李宽在吵杂的环境中幽幽听见怀恩的赞扬声,“原来是在玩相扑啊,薛少监和薛长史兄弟真是厉害!”

第209章 只要地基打的好,墙角依旧挖不倒

    一早,连福又来,他现在快成桃源村的常客了。李宽都在想是不是让连福住在桃源村别回皇宫了,反正时不时的连福都会来桃源村逛逛。

    不过,这次连福倒不是来宣召李宽的,而是来来宣薛万彻进宫的。

    昨日,薛万均离开桃源村是被士卒背着上马车的,还以为薛万均喝醉了。现在看来不仅没醉反而还很清醒,毕竟要去见李世民,他也不能一副醉醺醺的样子。

    至于李宽为什么知道薛万均回去之后就见了李世民,那是因为从连福来桃源村的时间上来看必定是还未上朝连福就出宫了。

    连福也来的恰是时候,正好遇见李宽和薛万彻在商量接牺牲士卒的家人来桃源村。

    见到李宽,连福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他现在最怕见到的人便是李宽。

    当初,奉李世民之命前来宣召李母入宫之时,当时的场景到现在他还清晰的记得,李宽当时的表情,犹如恶鬼一般,恨不得将他扒皮食骨。

    李宽还未开口说什么,连福便已结结巴巴的了,“殿···殿下,老奴······”

    摸了摸小脸,转头看向福伯,福伯也是摇头。这就让李宽奇怪了,自己还没说什么呢,你结巴什么?

    对连福,李宽是不待见的,倒不是因为连福做的事儿,只是因为连福前来必定是因为李世民有旨意,所以不待见。

    “说吧,陛下又有什么旨意,毕竟本王的桃源村可容不下连总管这尊大佛,连总管不会无故来本王的庄子吧!”

    “殿下,陛下有旨,召薛将军觐见。”

    李宽目瞪口呆,本以为李世民下旨找他,没想到居然是找薛万彻。昨日听到士卒说薛万彻不愿意跟薛万均离开还挺高兴,结果还没高兴两天,李世民又来,这让他忍无可忍。

    最终,还是忍住没发脾气,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老薛,既然陛下有旨,那你就跟着连总管去吧!本王只说一句,不论你答不答应,本王都不怪你。”

    “是,殿下。”

    既然李世民有旨,不敢耽搁,一路疾行,来到皇宫也不过是刚下了早朝,此时李世民正在两仪殿和朝中大臣商议国事。

    见到李世民,没说得,跪下请罪。

    说到底,薛万彻还是一个叛将,至少对于两仪殿中的大臣来说他是叛将。

    文臣倒是一脸平静,魏征还朝他笑了笑,魏征和他同为李建成的手下对他有亲近之意不意外,而其他文臣能平静的对待他,只因当初之事不好再论对错,至少在文臣心目中薛万彻是一个忠心的人,李世民不也说过“此皆忠于所事,义士也”吗?

    武将就不同,论兵法,薛万彻比不上李靖、李绩这类人;论勇武,李世民麾下会缺少勇武的将军吗?尉迟恭、程咬金这些人哪个不是悍将。可谓是数不胜数,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当初薛万彻带兵攻打玄武门,他们可是折损了不少士卒,对薛万彻还会有好脸色?

    殿中不善的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扫射,薛万彻倒也干脆,不言不语,就那样直挺挺的跪着,听候李世民发落。

    “薛万彻,当初之事错不在你,朕对你既往不咎,尚有明威将军一职,不知你愿意?”

    “陛下,末将当初便已犯下大罪,陛下对末将既往不咎已是宽厚,末将又有何颜面出任明威将军。”

    拒绝了?

    殿中文武心中同时疑惑,随即便怒了。

    殿中喝骂薛万彻大胆的大臣不知凡几,有请李世民下旨处置的,有直言要教训薛万彻,若不是在两仪殿中估计都已经上演全武行了。骂娘之声不绝入耳,原本晃晃威严的两仪殿愣是让武将们弄成了嘈杂的菜市场。对此,薛万彻只能报以苦笑,且不论他自己本意,就是文武大臣对他的态度又如何能让他安心?

    因为知道,所以李世民倒是没有发怒,也或许是因为身为帝王,怒不浮于表面。

    挥了挥手,殿中人仿佛没看见一般,依旧喝骂不止。

    大手往龙案上一拍,“都给朕闭嘴。”

    “薛万彻,可是因为你出任楚王府长史,看不上朕的明威将军?”

    明威将军乃是四品下,楚王府长史乃是从四品上,从品阶上来说,明威将军是比不上楚王府长史的,但是两者之间能这么比较吗?在楚王府做长史没有李世民的提拔,一辈子就是长史,可是明威将军呢?凭借薛万彻的勇武,上到战场总能立下战功,可谓前途一片光明。

    就好比到世界五百强的大公司求职,一间公司给你开出一千万的年薪,而另一间公司给你开出五十万的年薪但是有股份,你会作何选择。

    薛万彻的选择很简单,他选择李宽,可李世民的问话就像一块石头压在他胸口上,呼吸变得急促,额头上已经微微见汗了。

    选谁?

    选李宽,那就是看不起李世民,得罪李世民他不愿意;选李世民,这又与的本意不符,退一万步说,他能朝堂武将和睦共处吗?

    是人都想两全其美,可是两全其美又岂是那么容易。

    “陛下,末将岂会不知陛下心意,可是楚王殿下对末将有恩,末将·······”

    若说有恩,李宽对薛万彻的恩情还能比得上他,他可是宽恕了薛万彻抄家灭族之罪。不仅赦免了一切罪责,还让薛万彻担任明威将军,他不信薛万彻看不出来出任明威将军比楚王府长史有前途。

    李世民脸上带着不知明的意味看了一眼薛万彻,平静的问道:“说说,楚王对你有何恩情,让你甘心担任王府长史?”

    “当初末将逃往南山,是·······”

    想到当初自己还是待罪之身,李宽救他那便犯了包庇之罪,虽说李宽救他乃是众所周知之事,可是心里清楚不代表能摆在明面上说。薛万彻顿住了,随即又想了想,便隐去了南山一段,言道:“楚王殿下待末将如兄长,并且末将曾听桃源村之时听闻楚王殿下的言论········”

    对待李宽,李世民早已不像当初那般,急切的打断了薛万彻的话,“是何言论?”

    其实不仅他好奇,就连殿中文武同样好奇,到底是什么言论能让薛万彻拒绝李世民?毕竟所谓的恩情,在李世民和殿中文武看来算不得什么。

    “殿下曾言道:‘凡士卒都是我大唐的英雄,将来若是有桃源村的庄户战死沙场,就算带不回尸身,哪怕是一间衣袍,一片甲胄也要带回来,安葬在李家庄忠烈埋骨之地。’”跪着的薛万彻磕了个头,额头变得红肿,说道:“恕末将斗胆,试问谁能做到殿下那般?”

    看着殿中的武将,薛万彻惨然一笑,“宿国公、冀国公、吴国公还有殿中受封的将军们,不说闻名于世,至少在长安城中还流传着各位的赫赫战功。可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啊,谁又还记得那些战死沙场的寻常士卒呢?大家都忘了,我也忘了,只有楚王殿下记住了。”

    说话间,又磕了一个,“那日在听闻李家庄忠烈埋骨之地的故事之后,末将回府做了一夜的梦,梦见了当初跟随末将的亲卫,他们笑看着末将,口中喊着拜见薛将军,末将想要叫他们,可是却不知道他们姓甚名谁?忘了,末将忘了。”

    堂堂七尺男儿,在两仪殿中在李世民和文武大臣面前哭的就像一个孩子。

    没人责怪他有失体统,就连向来对他不喜的武将们也沉默了,好像想起了当初跟随的亲卫,他们也如薛万彻一般,忘记了。

    案首上的李世民突然大喝一声,“好,做得好。”

    薛万彻没有擦拭脸上的泪水,反而又看向了殿中文武。

    此时,殿中文武大臣也反应过来了,看到薛万彻的目光,脸上的表情不自然了,还看?

    “不久之前,楚王殿下在太原城遇刺,跟随的士卒死去,殿下命末将接他们家人到桃源村安顿,试问朝中将军谁能做到?”

    文武大臣对视,场面异常尴尬。悲伤而尴尬的场景突然出现一个笑声,众人的目光不由的转向传来笑声的地方。

    “你们都看着俺作甚?大唐有此善待士卒的王爷难道不应该欢喜?就是不知道俺有没有机会认识楚王殿下?”一位面色黝黑的将军脸上带着笑容,他倒是想要见见传说中是傻子王爷的李宽。

    “爱卿所言深得朕心,连福,拟旨,楚王宽厚,特赐金百两,绢帛百匹。”

    “老奴遵命。”

    “陛下,末将·······”

    对于薛万彻想要说的,李世民知道,笑了笑,“罢了,薛长史以后就跟着宽儿吧!”

    “谢陛下隆恩。”

    薛万彻叩头。

第210章 拜访

    薛万彻的事算是让殿中文武大臣满意,毕竟当初乃是对立之人,若是同殿为臣难免有些尴尬;而最满意的不是得到两全其美的结果的薛万彻,而是李世民。

    在李世民看来,薛万彻就算是担任楚王府的长史他也不亏,毕竟在他心目中李宽是他儿子,谁叫李智云已经死了了?薛万彻忠心于李宽,那便是忠心于他,做不做明威将军并无大碍。只是当初从薛万均的口中得知薛万彻拒绝了他,心中不忿,才会宣召薛万彻,既然得知此事缘由,高兴还来不及哪还有什么不忿。

    处理完薛万彻,便继续商议国事,薛万彻也有幸同当初的对头一起参与,还别说,薛万彻还真提出了一条不错的建议,国库空虚,那就增加商税啊!

    建议是条好建议,不过遭到殿中众人的一直反对,增加商税又岂是那么简单,在大唐真正能富甲一方的大富商都有世家的影子,不然就是有朝堂勋贵的影子。这条建议无异于断了勋贵、世家的财路,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光是一个王家就让李渊父子小心对待,提高商税得罪的人更多,别说朝中大臣不会答应,就是李世民也得认真考虑考虑。

    半个时辰之后,众人才回班房,薛万彻也要回桃源村,刚走到殿门口,便被殿中出言黑汉子叫住了。

    黑汉正是尉迟恭,当初玄武门之变,就是尉迟恭射杀了李元吉,也因此而受封吴国公,李世民还将齐王府的全部财产都赐给了尉迟恭,而当时的薛万彻乃是齐王府副护军,在李元吉手下混饭吃。对尉迟恭,不说有恨至少是不想理会的,奈何看到尉迟恭身后还跟着秦琼,不想理会也要理会了。毕竟当初秦琼在来护儿手下为将,而来护儿与薛万彻的老夫薛世雄同殿为官,薛万彻和秦琼早年便认识,关系也算不错。况且当朝国公叫住他一个从四品上的王府长史,若是不开口答话,岂不是让人笑话。

    “不知吴国公叫住在下有何事?”

    “我和敬德还有咬金准备前去拜见楚王殿下,不知薛长史可否代为引荐?”尉迟恭叫住了薛万彻,而说明缘由的确是秦琼。

    “三位便随我一同回去吧。”没拒绝也没有热情,就像是例行公事。

    秋雨绵绵,原本从桃源村出来之时还未下雨,回府之时去下起了丝丝细雨。

    四人都是马上将军,倒也不在乎这点小雨,出了皇宫,挥舞马鞭,马蹄声踏踏作响。在绵绵细雨中前行还真是别有一番情趣,只是马上之人赶着回府,无心欣赏。

    自从安排好士卒去找寻家人之后,李宽便出了桃源村,从村外提着一袋子泥土回到桃源村,隐约看到骑马的薛万彻,心里挺高兴,原本失落的脸上也有了笑容,毕竟薛万彻经住了李世民的诱惑,足以见薛万彻的真心,人才易求,忠心难得啊!

    只是隐约见到薛万彻身后还跟着三人,李宽便有些疑惑了,怎么还带回来三个呢?

    容不得他多想,一直等着他归来的仆役便叫道:“王爷,王翼来了。”

    李宽一怕脑门,自言自语道:“怎么把他们给忘了呢?”

    此时,无心关心来人是谁,将手中的袋子扔给怀恩,三步并作两步,走进大门只见王翼带着一群铁匠站在庭院中。

    “还下着雨呐,你们也不知道找个地方躲躲,快进屋。”

    人来的不多,仅仅只有十几人,不过有十几人应该够了,毕竟,铁这玩意儿是受到朝廷管制的,自己偷偷摸摸在桃源村建个小作坊行,弄大了就不行了。

    从书房中找了画好的高炉炼铁的图纸,交给王翼,“这是本王最近想出来的炼铁之法,你们按照本王的方法炼制。”

    王翼不敢接手,铁匠中的一人开口了,语气中带着不敢置信,“王爷,俺们之中没人会炼铁,况且炼铁之法乃是秘法,您可不能给俺们?”

    手停在半空中,不知该说什么好。

    说到底还是他想的太简单了,以为会打铁的,都会两手炼铁的方法,岂不知炼铁的工艺向来是密不可传的秘法,哪会像他一样随手就给人看。

    “行了,本王给你们,你们就拿着,哪那么多废话,不就是炼铁的法子吗?以后你就是咱们桃源村炼铁队的队长了。”

    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到底该不该接呢?

    就在开口的人还在考虑的时候,王翼笑了笑接过李宽手中的图纸,递给开口之人,“拿着吧,张扬,还有你们,莫要辜负了王爷的一片心意,以后好好做。”

    “王翼这话本王爱听,你们不必多虑,炼铁的法子而已,本王也知道你们不懂该如何炼铁,可是本王只信任你们,不会就学,本王相信你们总有一天能学会的,至于工钱,比其他人多一文吧,你们可还满意?”

    将炼铁的法子教给这些人,他们便算是李宽的学徒,不给拜师礼就不说了,哪有学徒向师傅要工钱的,至少在大唐大家都是这样认为的。

    “王爷,您已将炼铁的秘法传授给俺们,俺们那还有脸要工钱。”

    “不要工钱你们吃什么,就算本王能管你们吃饭,可是家里呢?妻子儿女不要用钱吃饭吗?生为父亲和夫君,照顾好妻儿是你们的职责,当初本王也曾说过,你们来桃源村不会让你们受苦,难道你们想让本王食言?”

    “可是王爷·······”

    “行了,按照本王说的办,下去吧!”

    众人跪下,像似不要命一般跟李宽磕头,“小人谢过王爷大恩。”

    声音传出去老远,刚刚来到李府的四人正好也听见了众人谢恩之声,心中一震,看来楚王殿下确实乃宽厚之人。

    “殿下。”薛万彻领着三人进门问候。

    朝着薛万彻点了点头,对着跪着的众人说道:“你们下去吧,若是有不明白的,可随时来找本王,至于修建之事让二狗带着承包队做,王翼你回去之时给二狗说一声,就说是本王的意思。”

    “小人明白。”

    王翼带着众人离开,可是秦琼和陈咬金仔细的看了看王翼的面容,想了想,大叫道:“等等。”

第211章 怎能流血又流泪

    “你可是当年瓦岗寨的王翼兄弟?”

    王翼这些年风吹日晒,替一众兄弟操劳,变化不小;况且当年王翼一家身死,参加瓦岗军那是替家人报仇,带着满腔仇恨。当年的王翼可不像现在这般随和,毕竟现在有妻女在身,隋朝已亡,气质大不如从前,所以秦琼不敢确信。

    虽然已经过了十年,但是秦琼和程咬金却没有多大的变化;虽说气质不同了,但是面相是没有多大变化的。

    在他们进门之时,王翼就知道他们是谁,若是秦琼不开口,他便打算就这样蒙混过去,毕竟身份不同了,王翼不再是当年的王翼,秦琼和程咬金也不再是当年的人,人家已经贵为国公,王翼不想攀这份交情,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成,何必让人觉得他是攀附权贵之人呢?

    不过,说到底终归是故人,王翼也没否认,“一别多年,叔宝与咬金近来可好?”

    “好好好,没想到还真是王大哥。”一位身材魁梧,长相俊朗的男子笑道。

    等等,这是程咬金,不是说程咬金是一个满脸胡子,长的五大三粗吗?不是一个老流氓吗?这哪是老流氓啊,分明就是一个俊朗不凡的硬汉啊!这尼玛是骗人的吧,这人会是程咬金?

    历史上的程咬金根本不是隋唐演义中那个自会耍三板斧的老流氓,程咬金也是出生名门,曾祖父程兴,乃是北齐兖州司马。祖父程哲,乃是北齐晋州司马。父亲程娄,那是济州大中正,后追赠使持节瀛州诸军事、瀛州刺史。自小便生于官宦之家,不然就算他受封宿国公,以隋唐演义中的身份怎么可能在原配孙氏过世之后娶到清河崔氏的女子,那可是隋朝齐州别驾崔信之长女啊!

    不过李宽可不知道这么多,对于程咬金的认知那都是从隋唐演义的电视中和小说中看到的,此时见到真实的陈咬金也不奇怪他有此疑惑了。

    “你是程咬金,程义贞?”

    “启禀楚王殿下,末将正是程咬金,难道殿下认识末将。”

    好一个恭敬守礼的硬汉大叔,果然电视上都特么骗人的。

    “末将秦琼(尉迟恭)见过楚王殿下。”

    秦叔宝,恩,跟电视演的差不多,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卖过马?尉迟恭也挺俊朗的,不知道是不是真有黑白两位夫人,白夫人还行,至于那位黑夫人嘛!口味挺重。

    想着,李宽不由的打了个冷颤,让人顿生疑惑。

    见到李宽就不回话,福伯提醒了一声,“王爷·······”

    “哦,不知三位前来所为何事?”

    “今日在殿中听闻薛长史讲述殿下宽厚,臣等特意前来拜访,不过现今看来,今日怕是不能听到殿下的言论。”秦琼回话之时,还特意朝王翼看了一眼。

    李宽看着秦琼笑了笑,对于门神秦叔宝和尉迟恭那是相当的好奇和敬重,不过倒也能明白秦琼的意思。

    “那行,本王也就不留三位了,你们随王翼回去吧!”

    此时的尉迟恭要多尴尬有多尴尬,他是专程来拜见这位楚王殿下,他又不认识王翼,人程咬金和秦琼与王翼叙故人之情,他一个外人又怎好打扰,去吧,又没话说;不去吧,李宽又说不留他们;若是开口说明,又感觉有些不要脸非要强留,毕竟贵为国公,不管当初如何不要脸,至少现在也是有脸面的人了。

    李宽一脸好奇的打量着程咬金,毕竟三人之中他最好奇的还是程咬金,现实与电视上的反差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又怎能不好奇呢?

    李宽的目光让程咬金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楚王殿下,可是末将脸上有脏物?”

    “啊!没有没有,只是本王对程将军有些好奇而已,本王还有要事就少陪了。”

    拱了拱手,打算离开,不料,福伯当即叫住了他。

    “王爷,吴国公与王翼并不相识。”

    李宽一愣,“吴国公是何人?”

    额,王爷,您这叫老奴如何回答啊!

    幸好,吴国公当面,尉迟恭也知道李宽不关心朝堂之事,不知道自己的封号还不至于让他气愤,笑了笑,“末将立下微末之功,受封为吴国公。”

    李宽摸了摸脑袋,本王记得好像是鄂国公吧,怎么又成吴国公了,不过随即也就释然了,管他是什么国公,总之是尉迟恭就对了,吴国公就吴国公吧,反正从尉迟恭口中说出来那便错不了。

    对着尉迟恭笑了笑,“吴国公可别嫌弃本王饭食。”

    “福伯吩咐胖厨做几道拿手好菜,吴国公大驾光临,正是他展现厨艺的时候了。”仿佛想到了什么,叫住了准备离开的王翼,“王翼,本王府上还有两瓶高度酒,你拿一瓶回去,替本王好好招待秦将军和程将军。”

    “谢王爷。”

    看着王翼提着酒和秦程二人离开的背影,李宽暗暗嘲笑着自己,今日都被程咬金的反差给弄魔障了,智商直线下降,居然把门神大大尉迟恭都给忘了。

    “殿下,臣有一问。”

    李宽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至于薛万彻却不屑的撇了撇嘴,这货口中能问出什么有价值的问题。

    “殿下为何待士卒如此宽厚?”

    李宽有些不明白,他对待士卒并无宽厚啊,“不知吴国公为何有此一问,本王好像对待士卒一向一视同仁,并无宽厚之说?”

    作为一个有现代人思维的大唐人,当然不知道他对待士卒的态度其实已经宽厚至极了,在他看来这都是士卒应得的,谈不上宽厚。可是在里里外外都是大唐人的尉迟恭看来,这便不同了,也正是因为李宽的样子让尉迟恭肯定了李宽不似作假,也确定了李宽确实如薛万彻所言宽厚待人。

    “臣今日在两仪殿听闻薛长史言道,殿下要将士卒的家人接到桃源村,难道这不能叫做宽厚吗?当知那些士卒身为殿下护卫,护卫殿下乃是他们的职责所在。”

    明白了,原来如此啊!

    不过李宽却对尉迟恭低看了两眼,虽说是护卫可特么那是一条人命啊,或许根本不止一条人命,还有他们的家人,士卒是死了,可是家人呢?家中少了一个壮劳力,让孤儿寡母怎么活下去?

    “吴国公这话恕本王不敢苟同,士卒为本王而死,本王安顿他们的家人乃是应尽之责,何谈宽待之?”

    李宽的语气带着质问,尉迟恭倒也听出来了,不过却没介意,依旧自顾自的问着,“殿下,死去的士卒暂且不论,活着的士卒,殿下又打算如何安排?”

    “今日本王已经吩咐他们将自己家人接到桃园村了,吴国公难道就是想要纠缠这个话题?”

    越问越怒,李宽的语气中带着寒气,真可谓是寒气逼人,明明还是秋天,身旁伺候的怀恩却感觉如寒冬腊月一般,如坠冰窖。

    尉迟恭已经敢断定李宽的心性了,不过还是好奇李宽为何与旁人不同,“楚王殿下,按您的说法,死去的士卒为您而死,善待他们家人是您应尽之责,可是这些活下来士卒又为何如此善待呢?”

    “本王乃是大唐王爷,士卒为大唐征战,岂能让他们流血又流泪。”

    “何为流血又流泪?”

    “流血本王就不说了,士卒征战沙场哪有不流血的,若是士卒征战在外回府却见妻离子散难道不是流泪,岂不是流血又流泪?若是吴国公这点都不明白,本王这间小庙怕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好,好一个岂能让他们流血又流泪,末将待大唐的士卒谢过楚王殿下。”

    说完,恭恭敬敬的给李宽行了一礼,反而让李宽一愣,这又是什么情况啊!不过转眼之间便想明白了,原来是在考验本王态度的真假吗?

    事实上确实如此,当然,尉迟恭也不仅是考验真假,也想知道李宽对待士卒的态度究竟到了何种程度。

    结果,没让他失望,也让一旁的薛万彻白了他一眼,殿下对待士卒如何,还用你来探测?

第222章 又特么挖墙角

    对尉迟恭的作为谈不上好感,倒也不至于厌恶,毕竟尉迟恭也是因为关心士卒。但对于尉迟恭这个人,李宽便没有像之前那般崇拜,毕竟从尉迟恭的话里话外还是能听出他对士卒的态度,虽说有关心,也就比寻常之人好一点而已,就连现在的薛万彻都比不上,就算是门神大大,李宽像之前那般敬重。

    胖厨子的速度很快,饭食很精致,摆盘细腻,盘中还放着雕花和各式各样的动物,栩栩如生,李宽都不知道胖厨子是什么时候练出来这手雕刻的,当初他只是跟胖厨子提了一嘴,没想到胖厨子还真练了,就这雕刻的手艺都算得上大师了。

    因为有尉迟恭在,知道小胖子他们即将回府李宽也没有等,毕竟小胖子他们回来也只能吃素,让他们看着流口水还不如不让他们看见。

    叫来了师父和祖母,五人落座。

    酒是好酒,以尉迟恭的酒量加上李宽和孙道长还有酒鬼薛万彻,一小瓶高度酒那是不够的,只好换成三勒浆。对尉迟恭来说平日间的三勒浆无疑是美酒,可是今日在李宽府上喝过高度酒之后,便觉得平日间的美酒三勒浆味淡如水,喝了两口便没了喝酒的兴致。

    “殿下,这等美酒殿下可有意置办酒坊?”

    尉迟恭不是傻子,这样的美酒犹如琼浆玉液,若是能与李宽合作卖酒,不仅能赚钱还能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想想都觉得痛快,不由的发出了“嘿嘿”的笑声。

    酿制高度酒李宽当然想过,毕竟高度酒的利润如何李宽心知肚明,不过李宽最终还是没有做,毕竟大唐的粮食产量太少了,百姓连饭都吃不饱,哪有余粮给他酿制高度酒。退一万步说,就算是要酿制也轮不到尉迟恭,注定尉迟恭要失望的。

    “本王暂时还没有这样的打算,这高度酒所需粮食太多,够本王府上之用便好。”

    可惜了。

    叹了口气,听到李宽没有开办酿酒作坊的打算,尉迟恭也不好再多说,开始对桌上的饭食下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尉迟恭打了一个饱嗝,让中途回来的小胖子几人眼馋不已。

    “臣谢过楚王殿下宽待,不知殿下可否差人替臣带路?”

    对尉迟恭今日在李府大吃大喝早已不满,听到尉迟恭的话想都没想便出言道:“带路?吴国公回长安难道还要殿下派人给你带路,真是好大的威风。”

    李宽知道尉迟恭的意思,无外乎尉迟恭要跟秦琼他们一起回去,本是一起来的也应当一起回去,正好在回府的路上也好有个伴儿,还能说说自己今日在他府上听到的一切,带路也是因为尉迟恭不知道王翼住的地方而已。

    “本王带你去王翼的家吧,毕竟秦将军和程将军来本王庄子,本王也理当送送你们。”

    让胖厨子迅速的炒了几个肉菜,怀恩提上食盒,这才带着尉迟恭出门。

    王翼的家离李府不远,但是经不住尉迟恭好奇啊,一路走走停停也要了一段时间。

    茅草屋到了,妞妞正抱着一块没肉的骨头在小院中啃着,将五根小手指依次放在嘴里嘬一口,发出吧唧的声音,或许是手上没味了,拿着骨头猛吸,小脸红扑扑的很可爱。

    “妞妞,看本王给你带什么来了?”

    “王爷哥哥,您来了。”没接怀恩食盒,蹦蹦跳跳的跑回了屋中,屋外的李宽都能听见小丫头清脆悦耳的声音,“爹爹,王爷哥哥来了。”

    没等王翼他们出来,李宽带着怀恩和尉迟恭径直走了进去。

    “本王,怕你们不够尽兴,给你们带来些小菜,大家都尝尝,王大嫂呢?”

    李宽的问话让人生疑,你说你到别人府上,主人家你不问,反而问起了人家的妻子,挨顿打那都是轻的,不见见血,能走出大门?若不是李宽年纪小,指不定让人怎么看他呢?即便如此,秦琼和程咬金看他的眼神也不对,眼中泛着奇异的光芒。

    倒是作为主人家的王翼对着李宽笑了笑,“谢王爷,内人在房中。”

    这话就更让人生疑了,不仅秦琼程咬金眼神怪异,而肯定了李宽心性的尉迟恭在三人之中最怪异。

    李宽倒是没在意三人的眼神,看了眼怀恩,“怀恩将食盒留下,把鲫鱼汤带上。”

    待怀恩将食盒中的菜肴端出,李宽给妞妞拿了一快猪蹄,牵着妞妞的小手便进了内房,见到王大嫂坐在床边绣花,李宽笑了笑,“王大嫂,虽说你这是二胎,但是平日间还是要适当的走动走动,到时候生孩子的时候要好很多,你把手伸出来,我给你看看。”

    脉象平和,不过看了眼王大嫂的胸前,李宽皱了皱眉头。

    看着李宽皱眉,王大嫂有些担忧,“王爷,可是·······”

    “没事。”对着王大嫂说了一句,接过怀恩手中的鱼汤,有些不好意思道:“王大嫂,你不用担心,真没事,把这碗鱼汤喝了吧!”

    接过李宽手中的鱼汤,却没有喝,还是一脸担忧的看向他。

    李宽也有点无奈,毕竟王大嫂是一个女人,给她说奶水不足有些不合时宜,但是见到王大嫂的样子不说又不行,支支吾吾了天半,才说道:“不久便要生产了,这鲫鱼汤下奶。”

    果然说过之后,王大嫂羞红了脸颊。

    脸红的像苹果,一旁的妞妞不明所以,大声道:“娘亲,您是不是生病了,怎么脸红了?爹爹,娘亲生病了。”

    没等李宽三人说话,妞妞就跑出去了,片刻,满脸焦急的王翼进来了,不仅王翼脸上带着焦急,就是秦琼三人脸上也带着焦急,他们与王翼不同,王翼是担心自己的妻子,毕竟李宽乃是孙道长的徒弟,他知道李宽问妻子在哪里是出于关心,为妻诊脉。

    至于秦琼三人,担心的缘由很简单,无非是担心李宽对王大嫂做什么,毕竟妞妞的话音不小,脸红又容易让人想歪,虽然秦琼和陈咬金知道王大嫂怀有身孕,可是李宽有没有特殊的癖好谁知道,难免担心。

    “那啥,王翼你别担心,本王给王大嫂诊过脉了,身体健康,就是本王说了一句鲫鱼汤下奶,所以·······”

    原来如此。

    “谢谢王爷,小人这就去李家沟里抓些鲫鱼回来。”说着,不顾众人还在家中,便要打算去抓鱼。

    “别去了,本王会让小山送些过来,再不济,田里不是有鱼吗?哪用得着去沟里抓鱼啊!”见到王翼想要说什么,李宽一笑,“别跟本王说什么那是别人家的,你去问问他们,他们会怎么回答你,咱们桃源村亲如一家,几条鱼算什么,再说了,王大嫂也不能天天吃鱼,本王会让胖厨子弄些滋补猪蹄膳食,你不用那么担心,况且下奶也是在生产孩子之后的事,现在让王大嫂喝汤只是补偿营养。”

    “谢王爷。”王翼夫妻同时开口。

    这只是一段小插曲,众人离开內房,王翼疑惑的看了妻子一眼,“怎么不在房中休息?”

    “是本王让王大嫂适当的走动,这样有利于生产。不过,王大嫂,你也不能走动太久,一天在院子里一两个时辰就差不多了,要适当。”李宽出言解释着,毕竟怀孕的人不宜大量运动,若是真因为运动量过大而导致早产,他的罪过可就大了。

    “谢王爷提点。”

    吃吃喝喝,论前生,酒瘾上头的尉迟恭趁着程咬金和王翼缅怀前尘的空档将杯子中的酒给喝了,若不是王翼和秦琼劝阻,说不得就要在王翼家中上演全武行,对此李宽也只能无奈的笑笑。

    听着王翼和秦琼他们的故事,李宽越听越敢兴趣,待着就不走了,一顿饭竟然吃了整整两个时辰,若不是因为时间不早,王翼家中没有多余的房间,估计秦琼他们都不会离开。

    临走之际,程咬金没顾忌李宽在场,看了看王翼的茅草屋,说:“王大哥,我明日就去面见陛下,为大哥求个官职。”

    特么的,老子好吃好喝的招待你们,你们倒好,居然来挖老子的墙脚,老虎不发威你真当本王是病猫了。

    刚要开口,就听见王翼的话音传来,“为兄在此谢过咬金兄弟,不过为兄已有家室,不想在征战沙场了。”说完还一脸情深的看向了一旁的妻子。

    秦琼注意到了李宽的神情,伸手拉了拉还想劝说的程咬金,反应过来之后才闭口不言,心想着,既然已经知道王翼的地址,迟早也能劝王翼出任为将。

    秦琼和程咬金上马,尉迟恭则是一脸神秘的将李宽拉倒一边,小声问道:“殿下,您说言的鲫鱼汤真的能下奶?”

    李宽点了点头,“鲫鱼汤确实下奶,不过一定要将腮和鱼肚内层黑膜处理干净,不然会有腥味产妇喝不下,待油锅热后,将鲫鱼煎至金黄色,加水,加豆腐和姜熬煮至奶白色即可。”

    尉迟恭像是得到了不得的秘方,笑的如同得到礼物孩童般天真灿烂,对着李宽抱了抱拳,悄声说了一句——殿下大恩,俺老黑必有厚报,这才心满意足的和秦琼、程咬金离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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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承包王介绍:
在大唐,凡是商户,无不满怀憧憬的来到长安城外的一处乡野之地,只求一见那传说中承包天下的楚王。大唐承包王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唐承包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唐承包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