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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系暖婚全文阅读

作者:顾南西     暗黑系暖婚txt下载     暗黑系暖婚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031:一起吃排骨

    时瑾眸光微微明亮了些,带着笑意看她:“能等我一下吗?我需要先洗手。”

    姜九笙:“……可以。”

    不是不习惯和人共餐吗?

    又是粉丝滤镜?

    萧林琳:“……”

    徐青舶:“……”

    还能说什么呢?也是破天荒头一回见。

    时瑾和姜九笙一前一后离开了办公室,萧林琳拧着眉头站在原地,徐青舶同样怔愣。

    徐青舶与时瑾是同窗在医院并非什么秘密,萧林琳问他:“时医生一直不接受共餐邀请吗?”

    时瑾优雅礼貌,很绅士,却似乎总是拒人千里,至少医院里的女医生女护士,他从来都是君子之交,不即不离。

    他是个绅士,却是个最矜贵的绅士。

    徐青舶摩挲着下巴:“确切地说,是不接受女士的邀请。”想了想,话锋一转,“不过若是男士,只要不碰到他就行。”

    可那个女人……

    萧林琳若有所思。

    “那是他的邻居,是例外。”徐青舶笑着说。

    不过,这么多年了,就出现了这么一个例外,当然,时瑾身边从来不乏投怀送抱的女人,毕竟,他那般兼具皮相骨相的男人世间少有,自然引得很多女人心折。

    时瑾天赋好,智商高,拿博士学位时也不过二十出头,与之同届的徐青舶等一干人都大了他四五岁,那时,一个寝的室友见他清心寡欲,便拉着他一起看‘动作片’。

    当时那小子说了什么来着?

    哦,他说:“实验室新运来了两具尸体,我很忙。”然后他起身,要去看尸体。

    室友不死心:“尸体有什么好看的。”指着电脑屏幕上正酣畅淋漓的男女**,“没感觉?”

    时瑾很优雅地说了一句:“跟尸体并无差别,不过,尸体对我有医学价值,他们,”顿了一下,语调很慢,很有涵养地说,“我*硬*不起来。”

    徐青舶and室友:“……”

    那时候他们都怀疑时瑾他不*举!

    拿了医博双学位之后,时瑾应耶鲁医大的邀请,留校教了一段时间的临床心胸外科,那时,他班里那些金发碧眼的小姑娘,没一个不蠢蠢欲动的。

    自然,有佳人相邀。

    时瑾当时的理由很官方:没空,要批论文。

    随后,就让那小姑娘带话回班里:“关于主动脉瘤的体外循环,麻烦你帮忙通知一下,明天上课前,每人提交两篇论文,不可以原文摘抄,更不可以复制粘贴。”

    自那之后,再也没有小姑娘敢邀时瑾共餐了,论文不好攻克,这朵高岭之花,更难攻克。

    时瑾的餐桌礼仪简直无可挑剔。

    姜九笙一边吃排骨一边感慨,没见过谁能将一顿排骨吃得那样慢条斯理,细嚼慢咽的优雅。

    时瑾放下筷子:“要水吗?”

    她的手打了石膏,不方便,点了点头。

    时瑾抽了一张湿巾给她擦手,然后起身去倒了一杯水,掺温了给她,等她喝完,又接过杯子,放回柜子上。

    端茶倒水陪聊的工作时医生都做了,助手小乔干脆出去,给二人腾地方。

    “梨和橙子你不能多吃。”时瑾突然说。

    姜九笙看了一眼柜子上的果篮,是早上苏倾送来的,怎就不能多吃,她没反应过来,不明其意。

    时瑾解释:“上次你来看了妇科,痛经之症是要忌冷的,梨和橙子都是寒凉性的水果。”

    很私密的话题。

    不过,从时瑾嘴里听到却没有半点难堪,倒像医嘱,他口吻很专业。

    姜九笙不由得打趣了一句:“时医生对妇科也有研究?”

    他这才略有不自然,别开头,低声回道:“只会理论皮毛。”

    “有你不会的吗?”姜九笙挑着眉笑,“全能时医生。”

    她才住院不到两天,就时常耳闻到医院的小护士谈论时瑾,性格好,教养好,智商高,是个医学天才,精通各个科室,哦,还会做饭,会养狗。

    非要罗列出时瑾的缺点的话,姜九笙觉得私生饭勉强算一个。

    不过,他手好看。

    那点缺点就算不得什么了,姜九笙想着,目光就游离到时瑾手上去了。

    关于她玩笑的那个问题,时瑾想了很久,回答得很认真:“很多事我都不会,比如你擅长的摇滚和乐器,只是就目前而言,我并不确定以后会不会去学,兴许不精通,略懂一二应该不难,不过有一件事我确定我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姜九笙的好奇心被勾了出来:“什么?”她倒一时想不到有什么是高智商的时瑾学不会的。

    他一本正经:“生孩子。”

    姜九笙:“……”

    来自天才外科医生的冷幽默。

    时瑾没有再说什么,一声不吭地把果篮里的梨和橙子挑出来,然后用袋子装起来,送给了门口把守的两位保镖大哥。

    姜九笙:“……”

    时瑾果然是她的私生饭,可谓是‘面面俱到’。

    处理掉了忌口的水果,时瑾看了看手表,问姜九笙:“要喝酸奶吗?我办公室有黄桃味的。”

    “要。”她又补了句,“谢谢。”

    时瑾嘴角笑意微泯:“不客气。”

    他又给她倒了一杯温水放在床头柜上,然后转身出去。病房外的声音不早不晚,刚刚好响起。

    “笙笙。”

    是男人的声音,有些温厚。

    姜九笙抬头看去,病房门口的两人正四目相视。

    “你好。”时瑾先伸出了手,“我是时瑾。”

    门口的人稍稍怔愣了一下,伸手交握,他也自我介绍道:“我是程会。”

    姜九笙下床,吊着打了石膏的手走过去。

    “怎么过来了,没有课吗?”她问程会。

    程会礼貌地对时瑾颔首,转而看向姜九笙,语气随意而熟稔:“听莫冰说你在医院,向学校请了假过来的。”

    姜九笙了然,这才向时瑾介绍:“这是我哥。”

    她入演艺圈时,特意拜托过宇文冲锋,关于家庭情况,一概不宣,除了亲近之人,外人都不知她还有一个哥哥。

    程会随父姓,她随母姓,隔了四岁,他们生得不相像,程会像父亲,个子很高,戴着无框眼镜,周正又书卷气,不像姜九笙,眉宇间总带着两分野性,不笑时,冷艳又薄凉,这‘笙爷’的称号便由此得来。

    时瑾颔首,算是问候。

    转而,姜九笙再向程会介绍时瑾:“这是我的朋友。”很快,又补了一句,“和邻居。”私生饭就不用说了。

    程会点点头,说了句‘你好’,就没有再攀谈,错开位置,让时瑾出去。

    待人走远后,程会目光还没有收回来,盯着门外。

    姜九笙问:“你认识时瑾?”(未完待续)

032:心动?

    姜九笙问:“你认识时瑾?”

    他摇头,解释:“他外貌太出色,不免多注意了两眼。”合上门,往病房里面走,程会的目光落在姜九笙打了石膏的手上,“伤得如何?”

    姜九笙动了动胳膊:“只是脱臼了,没大碍,这两天就会出院。”她坐回床上,对程会说,“不要告诉爸妈,免得他们担心。”

    程会笑着点头,拉了把椅子坐下:“山高皇帝远,他们不会知道的。”

    姜九笙的父母都是会计,在江北的一个三线小县里工作,两个老人家日常生活简单又朴实,快餐式的娱乐圈浮华他们并不会多加关注,怕是姜九笙上个头条,她家二老也不会知晓,不过姜九笙倒希望如此,这个圈子太乱,她很不想把家人牵扯进来。

    大概有这部分的原因,程会从事的工作与演艺圈也有或多或少的关联,他是电影学院的老师。

    姜九笙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上个礼拜的新闻报道是真的?”

    程会拿了苹果在削,随口应了句:“什么新闻?”

    清了清嗓音,姜九笙把那条热点新闻的题目念出来:“秦家八小姐情陷神秘男子。”

    那个神秘男子的背影,她一眼就看出来了,是程会无疑,恰好,秦家老八是程会的学生。

    程会事不关己似的:“现在无中生有的东西都能上新闻。”

    这么说来,‘情陷’一词失实。

    也怨不得记者捕风捉影,实在是秦家的八小姐太惹眼,姜九笙就事论事:“秦家人哪一个不高调。”

    如果说江北是宇文家的天下,云城是温家的大本营,那么整个中南三省,就都是秦家在一手遮天,涉及到的产业何其之多,富可敌国都不算夸张,而娱乐这一块,秦家自然也有涉猎。

    天宇传媒主要造星,秦氏旗下的娱乐公司却专注电影与后期,当然,也不乏一线的艺人,而林安之的现东家华纳影视,背后有温氏银行的财力支撑,是国外大牌时尚的宠儿。

    三足鼎立,谁也不让谁,整个娱乐圈几乎被这三家占据了百分之七十的份额。

    秦萧潇便是秦家的八小姐,传闻并不是秦家老爷子的那两位夫人所生,在秦家也并不受宠,电影学院还没毕业,出演了几次配角,在圈子里也一直不冷不热着,即便这样,她头上冠的是秦家的姓,照样可以成为娱乐传媒争先恐后的话题。

    这位秦八小姐,姜九笙在颁奖典礼上见过一次,虽然没有仔细打过照面,却不难看出来那位大小姐的秉性,即便在秦家不受宠,在外面,架子照样端得高。

    姜九笙思忖了下,问程会:“那位八小姐,你有没有兴趣?”

    程会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姜九笙,神色自若地回:“她只是我的学生。”

    程会是中央电影学院的舞蹈老师,教的是现代舞,他跳舞的样子与平时大相径庭,取下眼镜,温和儒雅的气质便全没了,全是舞者的狂野与力量。

    这个时候,姜九笙总会想,他们果然是兄妹,骨子里都有热烈到极致东西。

    “那你可要离远点,商圈里有句话流传很广,”姜九笙咬了一口苹果,懒洋洋地复述那就流传甚广的传闻,“秦家的人,血里流的都是狼血。”

    秦家上两代还是道上混的,什么赚钱干什么,一直游走在法律的边缘,近几十年才渐渐洗白,可底子里还是血性暴戾的家族,秦家纵横东南亚商圈多年而屹立不倒,养出来的后辈又怎会是寻常百姓,一个个都跟狼似的。

    心外科五楼的拐口,男人驻足多时,四十岁上下,背阔胸宽,身材很魁梧,一身黑西装,周身气质冷厉,听闻脚步声,男人抬头,目光一定,连忙上前,低头,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六少。”

    时瑾面无波澜:“什么事?”

    男人抬头,生得普通,是那种让人过目即忘的模样,戴了眼镜,将周身戾气收敛,回话说:“秦爷请您回一趟老宅。”

    时瑾不假思索,回了三个字:“我很忙。”

    说完,他转身就走,一刻都不停留。

    男人盯着走远的背影,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秦爷。”转身进了电梯,“六少爷他还是不肯回去……”

    门合上,声音随着电梯的升降渐行渐弱。

    姜九笙住院第三天,莫冰来看她。

    莫冰那点皮外伤好得差不多了,就是扭伤的脚还一瘸一拐,但不妨碍她这个金牌经纪人‘指点江山’,演唱会的事基本都已经安排妥当,只等姜九笙出院后彩排。

    “我已经用thenine的官博发了演唱会事宜和新乐队成员,你记得转发。”莫冰三令五申。

    这也算正式官宣解约柳絮。

    姜九笙没意见:“好。”

    她仁至义尽,柳絮要作妖,当然得担着后果。

    正事放一边,莫冰难得八卦了一回:“前天送你来医院没来得及问,笙笙,你给我句实话,你和时医生到什么地步了?我看他对你格外上心。”若是有苗头,她要早做公关方案,万一要是被媒体爆出来了,也不至于被杀个措手不及。

    这个问题,姜九笙迟疑了,很久才回了一句:“他是我的粉丝。”

    莫冰素来对私生饭深恶痛绝,私生饭一事最好不要让莫冰知道,不然,估计得强制她搬家。

    莫冰很怀疑:“仅此而已?”

    她完全看不出来,时医生居然是个摇滚迷,虽然没有深交,不过匆匆几面,但她也看得出来,时医生那一身气度,哪是凡夫俗子。

    姜九笙又想了想,补充:“我摸过他的手。”

    手控患者,不奇怪。

    莫冰延伸一下,问:“心动?”毕竟这个手控患者也没有摸过别人的手,谢荡的手也美,姜九笙还不是忍住了,她断定这位时医生是不同的。

    “他的手让我很心动。”姜九笙如是回答。

    莫冰追问:“那人呢?”

    她沉默了。

    莫冰昨天电话里也问过她,她与时瑾是什么关系。

    姜九笙很难定义什么是心动,爱情并不是她擅长的领域,只是她知道,时瑾让她很舒服,很心安,他把距离拿捏得刚刚好,有着良好又温柔的教养,像他的手,给她的感觉一次比一次强烈,没有过的感觉,却又像理所当然。

    时瑾这样的男人,确实会让人上瘾,且,后知后觉。

    “像安眠药。”

    莫冰微愣。

    姜九笙又补了一句:“吃多了会有瘾。”(未完待续)

033:天下第一可爱!

    姜九笙又补了一句:“吃多了会有瘾。”

    莫冰是知道的,姜九笙有严重的失眠症,对安眠药的依赖性很大,她这个经纪人也不知道失眠症的病因是什么,只知道姜九笙不定期会去做心理疏导。

    姜九笙总说是压力太大,睡不着,莫冰不太相信,毕竟,她的艺人吃的是天赋这碗饭,又不缺资源,压力这种东西只有那些才能不够却奢求太多的人才会有的,姜九笙她有什么缺的?

    哦,她只缺一双可以夜夜攥在怀里的绝世美手,巧啊,时医生刚刚好。

    莫冰表了态:“顺其自然吧,不过,本垒打了一定要告诉我。”她一脸严肃地说着最不正经的话,“我会给你准备最舒服的避孕套。”

    姜九笙没有接话了,刚好这时,门被推开了,是林安之,来接莫冰的。姜九笙和林安之并不太熟络,唯一的交集便是莫冰,不过,莫冰算是姜九笙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与林安之自然也就时常打照面。

    林安之问候了一句:“手怎么样?”

    林安之与莫冰一般年纪,二十八,不过而立,算得上年轻,已经拿了三个影帝了,虽然算不上特别重量级的奖项,可在没有跳槽去华纳之前,他还是天宇最年轻的影帝,业界对他的评价褒贬不一,长相上乘、偶像出道,又不是科班出身,出演的人物也多为贴切本身的讨喜角色,有多少人捧他,就有多少人踩他。

    “只是脱臼了。”姜九笙反问,“你呢?”

    她问的是林安之的脚,一个星期前拍戏刚摔的,莫冰只说不严重,姜九笙也不知道具体情况,不过,走路倒没有一瘸一拐。

    “可以走路,没大碍了。”说完,林安之递了张名片给姜九笙,“这个老中医看骨科很有一套,我先带莫冰过去,你有时间也可以去看看。”

    “好。”

    “那我们先走了。”

    姜九笙颔首。

    林安之扶着莫冰,叮嘱她:“慢点。”

    莫冰嗯了一声,把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他手臂上。

    姜九笙扬了扬唇角,觉得爱情这个玩意实在让人捉摸不透,比如这两人,林安之是个冷漠的性子,沉默寡言,可姜九笙也见过他倒了两天飞机跑来见莫冰一面时的狼狈,莫冰呢,干练又强势的性子,醉了也能一边喊着林安之的名字一边嚎啕大哭。

    伤筋动骨,惊天动地,这是他们俩爱情的模样。

    莫冰一蹙眉,林安之便停下了。

    他问:“很疼?”

    莫冰笑:“疼怎么办?”

    想了想,语气认真,林安之的意思是:“让我助理背你。”

    他的助理是个男人,莫冰白了他一眼。

    他解释:“我脚还没好,不能背你。”

    莫冰继续冷漠脸。

    林安之低低笑了声,冷峻的轮廓温柔了:“不过我的手没事,可以牵你。”

    他笑着把手递给莫冰。

    莫冰迟疑着,环顾了一眼四周,vip病房外偶尔有往来的医护人员,她立马紧张起来,退开了两步:“会有狗仔。”

    林安之嘴角的笑收了,一把拽住了莫冰的手:“这栋是vip病房,记者进不了。”

    莫冰只是笑笑,没有接话。

    林安之从来不说公开的事情,她也不提。

    他模特出道,到现在的三金影帝,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她都知道,娱乐圈赋予了他多少荣光,就加诸了多少枷锁与标签在他身上,他太年轻,以至于多少人在他影帝的身份前加了各种花哨的前缀,偶像、花瓶、黑幕……诸如此类的不胜枚举,莫冰是专业经纪人,自然明白在他转型的紧要关头若是一步错,便步步落。

    还怎么公开,他的野心,他的步步为谋,她都懂,怎么忍心阻碍他,十年了,不是没有争吵,也不是没有分歧,在无休无止的争吵分歧之后,她的退让慢慢地就成了一种习惯,也无数次猜想过,压在林安之心头那块沉甸甸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值得他耗用十年的时间去拼。

    “我请了半个月的伤假,正好趁这个时间休息一下。”林安之牵着莫冰进了电梯,问她,“有想去的地方吗?”

    莫冰看了看他的腿,又看了看自己的,说:“在家,养伤。”

    林安之欣然接受:“也好,在家可以试试你刚才介绍给笙笙的避孕套。”

    “……”

    这人,是个性子冷的,偏偏在她面前没个正形。

    莫冰提醒:“林安之,你人设崩了。”

    他笑,把她按在电梯门口狠狠地亲。

    上午九点,thenine的官博发了一条微博。

    thenine乐队v:十一月十一,云城体育馆不见不散姜九笙靳方林厉冉冉张耐v

    十五分钟后,姜九笙转发了这条微博,没有留言,什么都没说。可即便一个字都没有留,柳絮被thenine除名之事也是板上钉钉,网上一片叫好。

    笙爷的地下情人00:今天也第一个表白我老公,比心么么哒!姜九笙v。

    芊芊欧尼酱:终于可以不用看到柳絮这个戏精了,喜大普奔!

    别怕我们有防护门:干得漂亮,给莫冰大大加鸡腿。莫冰v

    以后我要当老师啊:笙爷,还缺键盘手吗?会暖床那种。姜九笙v

    4x傲娇女:卸磨杀驴,太过分了!姜九笙v

    减肥成功的二狗子回复4x傲娇女:楼上水军,过来我们谈谈,柳婊砸给你多少钱了,本总裁给你双倍!

    4x傲娇女回复减肥成狗的二狗子:我是路人粉,就事论事而已,不要人身攻击。

    宠夫语录笙爷在上我在下:笙粉们,来,咱们让水军儿子们见识见识,什么叫人身攻击!姜九笙官方粉丝后援会江北分区v

    前方有战斗,岂能苟活!

    谈墨宝看完粉丝后援会里的一手通知,二话不说就趴在键盘前奋笔疾书敲了五百字,全篇不带一个脏字,不过怼到水军黑子关博的自信她大大的有,编辑好,刚点击发送——

    页面就弹出来一句话:您的账号存在异常,目前无法进行登录,查看异常。

    丫的,她就表白了她老公一句,又被封!

    墨宝宝看了想打人,想锤电脑键盘,她咬咬牙,又搞了个小号,嘿,她上次一口气又买了一百个追星小号,果然是有先见之明,改了昵称,然后发了一条微博。

    笙爷的地下情人00: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龟孙子,老子才是笙笙的正房,想抢,下辈子吧!笙笙笙笙笙笙

    笙笙笙笙笙笙回复笙爷的地下情人00:人贵在自知之明。

    靠!不能忍!

    谈墨宝活动活动手指,一口气又敲了五百字,点击发送——

    您的账号存在异常,目前无法进行登录,查看异常。

    谈墨宝:“我勒个擦!”气得宝宝胃胀了。

    两分钟后……

    笙爷的地下情人004:老子还有一百个号,跟你干到底!笙笙笙笙笙笙

    这次没有收到回复。

    笙爷的地下情人004:怕了吧,叫爸爸我就饶了你!笙笙笙笙笙笙

    这第二条留言刚发出去,那该死的页面又出现了:您的账号存在异常,目前无法进行登录,查看异常。

    谈墨宝:“……”墨爸爸真的想打人了。

    呵,这个情敌能耐很大啊,没事,她再去买一百个微博小号!

    这时候,手机响了。

    谈墨宝接起来:“啊,我是我是。”

    电话里又询问了什么。

    谈墨宝立马回答:“不是化名,是艺名。”

    “笙爷的老婆这个艺名不行?”

    “那笙爷的情人呢?”

    “哦,还是不行啊,那好吧,我就只能报真名了。”

    “我叫谈爱笙。”

    “对对对,就是笙爷那个笙。”

    “好好好,到时候我把选秀的曲目发给你,谢谢姐姐,比心哦。”

    挂了电话,谈墨宝激动得久久不能平复,拉出小马甲,去给她老公留言。(未完待续)

034:我是你的老公粉(一更)

    挂了电话,谈墨宝激动得久久不能平复,拉出小马甲,去给她老公留言。

    笙爷的地下情人005:老公,我要去参加选秀了,等我出道后我们就能一家团聚了!姜九笙v

    笙笙笙笙笙笙回复笙爷的地下情人005:请自重。

    自重?哎哟宝宝这暴脾气!

    笙爷的地下情人005回复笙笙笙笙笙笙:我跟我老公恩爱关你屁事!

    点击,发送!

    页面跳转:您的账号存在异常,目前无法进行登录,查看异常。

    谈墨宝:“……”

    她怀疑她的ip地址被对方查了,她怀疑对方是专门搞地下工作的,高端技术私生饭之类的。

    谈墨宝被自己的猜想吓到了,赶紧给笙爷老公留言,笙爷的地下情人006:姜九笙v老公,我发现了你的私生饭了,你千万千万要小心!就是这个号,是个技术私生饭!笙笙笙笙笙笙

    姜九笙盯着这条留言,很久,回复了一句,姜九笙v:是吗?笙笙笙笙笙笙

    笙笙笙笙笙笙:不是。姜九笙v

    过了很久,笙笙笙笙笙笙又发来了一条。

    笙笙笙笙笙笙:我是你的老公粉。姜九笙v

    姜九笙忍俊不禁。

    那边,时瑾关了平板,沉默了很久,拨了个电话。

    “先生。”

    时瑾沉着眸,侧脸笼在背光的阴影里:“我给你发的那个ip,我不想再在笙笙的微博下面看到她。”

    电话那头:“这个……有、有点难度。”

    随即,咣的一声,电话被强制切断,手机被砸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明明可以忍得很好,明明可以不生气……时瑾深深吸了一口气,喃了一句:“不要生气,笙笙不喜欢。”

    风从敞开的窗口吹进来,刮着电脑桌前的文件刷刷作响,密密麻麻的文字跃然纸上,是一页备忘录。

    “笙笙不喜欢暴力,不喜欢争吵。

    她喜欢薄荷,喜欢黄桃,喜欢礼貌的绅士和白色的博美。

    她不喜欢医院,但喜欢穿白大褂的外科医生,因为帅气。她喜欢吉他,和大提琴,可是大提琴太重。

    永远不要对她说不。

    给她所有她想要的东西。

    不要在她面前使用暴力,也不要让她一个人待在黑暗的地方。

    笙笙喜欢漂亮的手……”

    thenine乐队演唱会的官宣微博出来不到半个小时,【thenine演唱会】、【柳絮被除名】、【姜九笙柳絮】等话题,立马被网友顶上了热搜。

    姜九笙之后,靳方林与厉冉冉也都转发了微博,同样没有发言,不过厉冉冉发了个撒花的表情,算是表态了。

    只有张耐,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动静,傍晚的时候,张耐提了一篮水果来医院,开口第一句话就是。

    “笙笙,你非要对小絮赶尽杀绝吗?”

    柳絮到底给这家伙灌了什么**汤!厉冉冉翻了个大白眼,刚要发作,被靳方林拉住了。

    姜九笙背靠着枕头,微微抬了抬下巴:“你要打抱不平?”

    “三年的交情,你就不能网开一面?”张耐脸色有些铁青,语气很冲,“而且她也已经知道错了,你就不能念及旧情给她一次机会?”

    言之凿凿,义正言辞,俨然一派正义凛然的姿态。

    张耐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太眼瞎了,花了四年时间都没看出来他捧在手里的是颗天上星,宇宙浩瀚,星星怎么可能摘得到手里,也或许,他心甘情愿,毕竟情之一字,玄乎得很。

    “她找过你了?”

    张耐默认。

    从秦氏会所出来之后,姜九笙就不见柳絮了,所有解约的事宜全部让律师出面,简成宗自身难保,自然顾不上一条船上的柳絮,她竹篮打水一场空,反惹了一身债,难怪张耐替她出面,那天价的违约金她大概赔不起。

    姜九笙了然:“看来,简成宗许诺给她的投资泡汤了。”

    “什么投资?”虽有疑问,张耐却没等姜九笙解释,而是信誓旦旦地为柳絮辩解,“这都是误会,笙笙,你再给她一次机会,让她归队,我可以保证她以后一定不会再受人挑唆了。”

    受人挑唆?

    这种拙劣的借口怕也只有张耐才会信。

    “让她归队,”姜九笙言简意赅,“没可能。”

    张耐红眼:“笙——”

    “张耐。”

    姜九笙打断了他。

    她耐心不算差,却怎么也听不进去张耐这一派正义凛然的说辞了,提了提声调,她表态:“以后我不想听到柳絮的名字,如果你做不到,如果你还是要为她抱不平,那我再给你一条路选。”

    张耐神色复杂地看着姜九笙。

    她的语气,像不咸不淡:“安安静静地留下,或者你跟她一起走,违约金我会给你三倍,足够你拿去英雄救美。”

    对方不可思议,这下彻底沉默了。

    “想好了打电话给莫冰,我给你的期限是演唱会之前。”说完,姜九笙拿了烟,径自出了病房。

    三年的队友,她仁至义尽了。(未完待续)

035:窝里作妖(二更)

    三年的队友,她仁至义尽了。

    姜九笙抽完烟回来,张耐已经不在病房里,应该是在她那一根烟的功夫里离开了,厉冉冉明显很不爽张耐,把他买来的水果篮直接扔给了外面的小护士。

    “笙笙,张耐要是真走了怎么办?”厉冉冉神经大条,没明白姜九笙的打算。

    她轻描淡写的口气:“走了就过太平日子。”

    厉冉冉还是不懂。

    乐队没键盘手还说得过去,没了张耐这个主音吉他,还怎么过太平日子。

    厉冉冉把靳方林拉到一边问他:“笙笙是什么意思啊。”

    靳方林好笑地看着她皱着小脸冥思苦想的样子,揉揉她的头发:“疑人不用。”

    “……”她智商不够。

    “张耐留下,反而是个隐患,他和柳絮一天不断干净,留在乐队里,只会有更多的麻烦,笙笙应该猜想到了张耐起了离队的心思,这么做也算给了他个人情。”毕竟三年的队员,不到万不得已,谁都不愿意赶尽杀绝。

    厉冉冉听是听明白了,不过还是很忧虑:“可张耐是主音吉他啊,键盘手没了不要紧,主音吉他没了怎么行。”演唱会在即,哪里来得及去找。

    主音吉他是一个乐队的灵魂,这是笙笙说过的话。

    thenine是个没有灵魂的乐队,这是宇文冲锋一直以来要解散乐队的理由。

    反正总的来说,一个乐队没了主音吉他,跟解散了也就没什么区别了。

    靳方林轻轻敲了敲厉冉冉的榆木脑袋:“忘了笙笙当主唱之前是做什么的了?”

    节奏吉他手啊。

    厉冉冉恍然大悟,哦,她怎么忘了,笙笙可是谢大师的入室弟子,谢荡那个天才音乐家都说过,要不是笙笙当了主唱,有张耐什么事。

    医院地下车库。

    张耐四处张望了几眼,迅速上了一辆黑色路虎。

    “笙笙她怎么说?”柳絮坐在副驾驶,戴着墨镜口罩,脸上露出的肌肤上布了一层密密的汗,她焦躁不安地拽住了张耐的手。

    张耐摇头。

    她冷笑一声:“我就知道她要对我赶尽杀绝。”

    简成宗的投资打了水漂,她如今臭名远扬,天宇又将她拒之门外,娱乐圈哪里还有她的一席之地。

    这就是姜九笙的所谓的仁慈,呵,假仁假义!

    “小絮,”张耐迟疑了片刻,定定地看着柳絮,几番犹豫之后还是问出了口,“你为什么要爆笙笙的料?为什么买水军黑她?”

    柳絮目光闪躲,看向车窗外:“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都是简成宗,他早就觊觎笙笙了,所以才拿我当枪使,想把笙笙从高处拉下来。”

    “那他为什么偏偏拿你当枪使?”他握着她的肩,追问,“是不是他答应了你什么?”

    姜九笙说,简成宗许诺了她投资。

    柳絮脸色骤变,不耐烦地推开张耐的手:“我说过了,那晚我喝醉了!”

    他将信将疑地盯着她的眼睛。

    柳絮突然凉凉地冷笑了一声:“你在怀疑我?”

    “我——”

    她眼眶通红,难以置信:“现在连你都不相信我了。”她撇开头,眼泪直流。

    这一哭,张耐就没办法思考了,顿时束手无策,慌张失措地赶紧哄:“你别哭,我信你,我信。”

    “张耐,”柳絮抽噎,把头枕在张耐肩上,带着哭腔地说,“我已经走投无路了,你帮帮我好吗?”

    这是他喜欢了四年的人,就算全世界与她为敌,他也不能背离。

    他一颗心软得不成样了:“好。”

    次日下午两点。

    秦氏娱乐v:秦氏又添两员大将,欢迎张耐柳絮v

    柳絮转发了这条微博。

    柳絮v:这是我的主音吉他兼词曲创作人张耐v,这是我们的新歌。

    微博后面,附了新歌的清唱demo,仅仅是一小段。

    张耐也跟着转发了微博。

    微博一发,广大网民炸了。

    笙爷的地下情人006:欢迎进入本宝的直播间,在这里我们可以畅聊那些年我们一起怼过的狗男女。

    后面,是直播间的地址链接。

    最爱冬天的咚咚:靠!这个戏精有完没完!

    橙子味的小仙女:这种窝里作妖的白莲花都要,秦氏金主爸爸我告诉你,你已经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懒得改个名:笙爷演唱会在即,张耐居然这时候跳槽!笙粉们,扛起两米的大刀,砍他!

    为你比个心:不吹不水,这首歌不错。

    长到一米八了吗:哇,柳絮小姐姐原来唱歌这么好听,人美歌甜,好喜欢!

    未来有你鱼有浓烟:是金子去哪里都会发光。

    冬天就要啃土豆:黑料暂且不说真假,这首歌我粉了。

    所以重生吧:网上的事谁对谁错谁知道,理智追星,认真听歌。

    唯爱笙爷:秦氏果然不愧为中南三省的土皇帝,这水军买的就是好!楼上几个,你们觉得有道理不?

    陪你红遍全球:也是轻摇滚,难道只有我觉得柳白花的新歌里,全是我家笙爷的味道吗?

    牛奶味布丁:+1

    笙笙的小螃蟹哟:+

    ……

    天北第一医院,vip病房。

    宇文冲锋直接把平板扔病床上:“你说说,怎么办?”

    姜九笙沉默,若有所思。

    一旁的厉冉冉气鼓鼓地骂了一句:“张耐这个不要脸的白眼狼!”她戳着平板屏幕上的微博界面,向宇文冲锋控诉,“还没有跟笙笙解约,他就跟着柳絮跳槽去了秦氏,这是违约,老板,我们告他!”

    宇文冲锋懒懒地跷了二郎腿:“秦氏已经把违约金打过来了。”

    “那对狗男女抱好了大树好乘凉。”厉冉冉实在气不过,肺都要炸了,“那我们怎么办?总不能白白吃亏。”

    就数姜九笙最淡定,从头到尾无动于衷似的。

    “笙笙,”莫冰点了柳絮微博发出来的那一段demo录音,问姜九笙,“怎么回事?张耐怎么会有你新歌的demo?”(未完待续)

036:杠上了!(一更)

    “笙笙,”莫冰点了柳絮微博发出来的那一段demo录音,问姜九笙,“怎么回事?张耐怎么会有你新歌的demo?”

    这首歌是姜九笙作词作曲,还没正式收录,莫冰也只是听过几次。

    若只是张耐跳槽,无关紧要,thenine乐队能登顶摇滚乐坛也不是靠他一个主音吉他,只是,那家伙竟忘恩负义到了这种地步,竟把新专辑的主打歌转身送去了秦氏。

    也是,若非有这首歌傍身,秦氏怎么会签他一个碌碌无为的吉他手。

    一小段录音放完,姜九笙关了微博:“编曲是我和他一起做的。”当初她是存了提拔之心,未曾想过,张耐居然私自留了初始样片,姜九笙嗤笑了一声,“半点修饰都不做,原封不动地誊抄我的原曲,果然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谁说不是呢。

    转念想想,也未曾不是好事,做绝了也好,以前的情谊干脆利落地一刀两断,往后也用不着顾念旧情了。

    莫冰思忖过后:“估计在你巡回演唱会之前,秦氏就会给柳絮出单曲,你的结束曲目得换了。”

    本来还打算在巡回演唱会上首唱新专辑的主打歌。

    姜九笙没应,拿了根烟,没点。

    宇文冲锋走过去,把桌上的打火机装进了自己口袋,说:“数字专辑的发行时间先推后,等几个月再和实体版同期上架,你好好准备巡演,主打歌就从专辑收录的另七首歌里重选,我会让公司的创作团队再补一首,到时候你直接录歌。”

    “不用。”她不假思索就拒绝了。

    宇文冲锋抱着手,好整以暇地瞧着她。

    “主打歌我自己写。”姜九笙把玩着手里未点燃的烟,云淡风轻地说了句,“刚好,我想换换风格了。”

    “换什么风格?”宇文冲锋颇有兴趣。

    “网上不是说我只会唱摇滚吗,主打歌就唱民谣好了。”轻描淡写似的,她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

    莫冰着实被她不咸不淡的一句话给惊到了:“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

    姜九笙反问:“我像是在玩?”

    像!

    一个摇滚闻名的歌手,毫无预兆就改唱民谣,风格来了个翻天覆地的逆转,玩呢?

    “我是认真的。”姜九笙这么说,神色淡淡的,“那首主打歌并不适合柳絮,她音域窄,擅长唱民谣了,而且摇滚圈有我,她应该不会自讨没趣,早晚要去混民谣,我就当给她预热好了。”

    姜九笙预热完了,还有她柳絮什么事?

    好吧,这是杠上了!

    心外科,时瑾。

    门口上的铭牌端端正正地挂着,姜九笙盯着那五个字看了又看,笑了笑,走近一步,抬手欲敲门。

    办公室里,时瑾的声音隔着门传过来,低沉轻缓,余音绕耳。

    “数据都很乐观,你不用太担心。”

    音色,真是格外让人心安。

    坐在对面的女人笑得温婉:“谢谢时医生。”

    时瑾低着头,在病例上写了什么,签完字,抬头:“不用客气,复检安排在下个月初,能空出时间?”

    女人笑着应下:“当然。”

    她生得标致,尤其是气质,清贵优雅,穿着做工精细的女士西装,婉约里稍稍添一分职业女性的干练。

    进退有度,是个有大家风范的女人。

    时瑾并不多作谈论,放下手里的钢笔:“肖医助,带谈小姐去拿药。”

    门口放了把临时办公桌,肖逸有时会直接在那办公,他起身接了开药的单子,女人起身,并没有随即离开。

    “时医生。”

    时瑾抬头:“嗯?”

    女人进退应矩,隔着办公桌,站在两米外的距离里,得体地邀请:“一起喝杯咖啡?”

    “咖啡因会刺激呼吸系统和中枢神经系统,致使心跳增速进而造成心脏缺氧,”虽礼貌,却专业又严肃,不带任何各人情绪,时瑾说,“作为你的主治医生,我并不建议你喝咖啡。”

    这一波拒绝操作,绝!

    肖逸是很崇拜并且佩服时医生的,拂了邀请又给足了女士面子。

    女人浅浅一笑:“知道了,我的主治医生。”

    肖逸领着人出去,打开门,姜九笙抬眸便看见了肖逸身旁的女人。

    她认识这个女人,谈氏药业的驻华执行人,极其年轻,却是个时常出现在财经新闻里的女强人。

    目光停留了很短时间,姜九笙侧身退让。

    肖逸做了个请的姿势,让女人先出去,回头对时瑾道:“时医生,姜小姐过来了。”

    “请进。”听得出来时瑾语调很快,淡淡愉悦。

    姜九笙对肖逸稍稍颔首,推门进去。

    门合上。

    肖逸身边的女人问:“她是时医生的病人?”

    肖逸摇头,说:“她是时医生的朋友。”

    女人笑而不语,多看了门口两眼,眉间笼了思绪万千。

    肖逸心想:又一个想泡时医生的。

    谈小姐名莞兮,是真正的名流出身,这位谈小姐肖逸是听说过的,不是他八卦,是对方来头太大了,如果说整个国内制药业在南方地域有八分市场,那谈氏药业最少占了六分,天北第一医院就是谈家众多投资里的一个合作方,就是院长家的千金萧医生见了谈小姐,也是要把盯着时医生的目光收敛几分的,谁让院长大人都得向谈小姐卑躬屈膝呢。

    也是,来头不够大,也不可能请得动时医生当主治医生,一当就是两年。可惜,谈小姐命不好,有先天性心脏病。

    将近五点,心外科坐诊结束,时瑾将办公室门口的坐诊指示灯关掉,给姜九笙倒了一杯温水。

    “笙笙,坐这里。”

    他起身,把自己的椅子推到姜九笙面前,那把会诊用的椅子,他喷了些消毒水就推远了。(未完待续)

037:一起喝奶(二更)

    他起身,把自己的椅子推到姜九笙面前,那把会诊用的椅子,他喷了些消毒水就推远了。

    哦,时瑾有轻微洁癖。

    姜九笙迟疑着要不要坐。

    时瑾看出了她的顾虑,笑笑说:“没关系,你坐,我不介意。”

    她便也不忸怩了。

    时瑾靠着桌子站着,目光微敛,随意而平和地问姜九笙:“快到晚饭时间了,一起吃饭吗?”

    她摇头:“不了,我今天出院。”

    此番,她来‘辞行’。

    时瑾唇边笑意淡了淡:“是有急事吗?”

    “工作。”姜九笙言简意赅,娱乐圈浮华,不适合时瑾,便也没有多做解释。

    时瑾稍稍拧了拧眉,问:“巡演?”

    果然是私生饭。

    姜九笙点头,未经思考就脱口而出地问了一句:“十一月十一,有时间吗?”

    十一月十一是thenine巡回演出的第三场,她如此问,算是邀请。

    时瑾弯了弯唇角:“我会把那天的时间空出来。”

    “不用买票,我送你。”姜九笙说。

    他浅笑端方,如玉温良,问她:“粉丝福利?”

    姜九笙笑着摇头:“是谢礼,这几天麻烦你了。”抿了一口温水,“你可以和朋友一起去。”

    “我的朋友只有你。”他语气认真,神色并无起伏。

    时瑾待人温和有礼,不过,素来与人不亲近,便是姜九笙与他认识不久,也看得出他骨子里的孤冷、疏间。

    像隔着橱窗的画,虽美,却不真实。这是时瑾给姜九笙的感觉。

    她尽量随意,提了一句:“我听说你和徐医生是同窗。”

    时瑾想了想,说明了一下他们的关系:“我们是塑料花。”

    刚走到门口的徐青舶:“……”隔着门,一声怒吼,“神经外科会诊,要不要去随便你!”

    那些年他应该是睡了一个假上下铺。

    当天,姜九笙就出院了,莫冰送她回了公寓。

    “通告我都给你推了,不过半个月后有个颁奖晚会需要你出席,你被提名了最佳女歌手和最佳作曲。”

    姜九笙嗯了一声,打着石膏,手不太舒服,懒懒地瘫在沙发上。

    莫冰又叮嘱了几句,这才离开姜九笙的公寓,电梯门开,刚好撞见从医院回来的时瑾。

    莫冰打招呼:“时医生。”

    时瑾颔首,回:“莫小姐。”

    很礼貌,不过,也很冷漠,非常有距离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她看着时瑾这张颠倒众生的脸,总有种惊涛骇浪的感觉,分明是个平易近人的绅士,一身风骨却让人胆战心惊。

    “我家笙笙的手不方便,若有什么事,还要麻烦时医生费心了。”毕竟街坊邻里的,时瑾又是个医生。

    时瑾自然而然:“应该的。”

    “……”

    怎么听怎么奇怪,莫冰干脆不开口了,和时瑾告别,进了电梯。

    连着两个礼拜,姜九笙都在忙演唱会和新专辑的事,公司与家里两点一线,除了小乔会来给她做饭外,几乎与世隔绝。

    哦,提一句,姜九笙厨艺不精,只会两道主食,蛋炒饭和煮泡面。

    莫冰先前说的颁奖晚会便是今天,晚八点,在****旁的国际会展里开幕,下午三点莫冰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礼服已经让小乔送去你公寓了,造型师也在路上了,你们先过去,明瑶出了点状况,我晚点到现场。”

    明瑶是莫冰新签下的小艺人,性子正野,还在磨合期。

    姜九笙嗯了一声,挂了电话,起身拿了衣服去洗澡,估摸着小乔快到了,便开了门,虚掩着。公寓的安保系统很好,她散打也很好,浴室的电子锁很牢固,敢青天白日登堂入室,那是找打。

    在她洗澡间,小乔就来了。

    姜九笙听到了敲门声,便回应了句:“等我一会儿,马上好。”

    关了水,裹了件浴巾,姜九笙一边擦头发一边往客厅走:“我手还抬不起来,你帮我擦头发,造型师——”

    话音,戛然而止。

    姜九笙愣在原地。

    时瑾正站在门边,背脊挺得端端正正:“需要我回避吗?”

    浴巾是裹胸的,十一月深秋,气温偏低,定是方才热水开太足,姜九笙只觉得哪哪都发烫,手里擦头发的毛巾浸湿了,手心都是潮的。

    沉声静气了许久,她尽量用随意平常的口吻:“我回房换件衣服,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坐下来等一下。”

    时瑾稍稍别开视线,点头。

    姜九笙立马趿着棉拖去了卧室,脚步声杂乱。

    十分钟后。

    姜九笙素面朝天,头发湿漉,穿着家居的运动服坐在了时瑾对面的沙发上。

    “喝什么?”她问。

    时瑾说:“酸奶。”

    她也喜欢酸奶呢,时瑾长得好看,手也好看,喝酸奶的样子应该也很好看,莫名其妙地,姜九笙就这么想了。

    她起身去拿,打开冰箱,哦,才想起来冰箱里除了黄桃味酸奶、水和鸡蛋之外什么都没有。

    她转头问时瑾:“黄桃味的可以吗?”

    时瑾轻笑了一下:“可以。”

    她拿了瓶黄桃味的酸奶给他。

    他接过去,拆了吸管,张嘴含住,偏淡色的唇稍稍抿了抿,吸了一口,喉结滚了滚,修长的手指握着酸奶盒。

    又吮了一口,他松开吸管,舔了舔唇,冷白色的唇,微微红润了。

    姜九笙盯着时瑾酸奶盒上的那根吸管,哦,原来时瑾喝酸奶也喜欢咬吸管。

    真好看。

    手,还有唇,都好看。

    喝个酸奶都能好看到诱人犯罪,除了时瑾,应该没有谁了。

    姜九笙把目光挪开,打了石膏的左手使不上力,她张嘴咬吸管上的塑料袋。

    “我帮你。”

    时瑾伸手把她嘴里的吸管拿过去,撕开,插好后,把酸奶盒递给她,动作都斯条慢理,不骄不躁。

    温柔雅致,举世无双。

    这两个词,当真适合他,姜九笙不禁想,两个成年人,喝个酸奶,怎么就让她频频走神了。

    她接过去:“谢谢。”喝了一口,舌尖酸酸甜甜的,说不出来的滋味,不自觉地咬了咬吸管,问时瑾,“你过来有事吗?”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未完待续)

038:笙笙的吸管也要偷来(一更)

    她接过去:“谢谢。”喝了一口,舌尖酸酸甜甜的,说不出来的滋味,不自觉地咬了咬吸管,问时瑾,“你过来有事吗?”

    “嗯。”他双膝并着,是很板正规矩的坐姿,说话时会看着她的眼睛,语速不紧也不慢,“云城有外科的研讨会,我要去五天,想麻烦你帮我照看博美。”

    语气恳切,诚意十足。

    姜九笙毫不迟疑,欣然答应了:“好。”

    “谢谢。”

    她摇头,说不用谢,问:“有没有需要特别注意的?”

    她喜欢狗,却从来没有养过,一来没时间,二来她母亲姜女士对狗毛过敏,时瑾托付的狗,她自然不能大意,毕竟姜博美不是一般的狗,是颜值很高的狗。

    时瑾笑了笑,眼里融了窗外夕阳的光。

    他说:“姜博美很好带的。”将口袋里的电子钥匙放在了茶几上,“这是我家的备用钥匙,狗粮在阳台左边的第二个柜子里,早中晚各一次就可以。”

    “好。”

    她俯身去拿钥匙,发梢的水滴恰恰在时瑾手背上。

    时瑾把手收回,撑在身侧的沙发上,眸中凝了浓郁的深黑色的光:“需要我帮忙吗?”

    “什么?”

    他看了一眼她还打着石膏的手:“擦头发。”

    语速很慢,音色醇厚,该死的好听。

    “好。”

    点完头,姜九笙就垂下了脑袋,见了鬼,她怎么如此毫无原则,默了三秒:“毛巾在浴室。”

    时瑾笑道:“好。”

    他去了浴室,像是熟门熟路。

    有点热,姜九笙起身,把空调的温度调低了两度,刚放下遥控,又拿起来,再调低了一度,然后坐回沙发,沉心静气。

    脚步声停在她身后。

    时瑾身上总会有淡淡的消毒水味道,不浓不淡,刚好嗅到,姜九笙倒越发觉得好闻,他就站在她后面,隔着沙发,俯身,用毛巾给她擦头发,动作算不上熟练,不过很轻,耳边的发偶尔被撩过脸颊,她觉得痒痒的。

    低低的嗓音从身后传过来:“要出门?”

    不算亲昵,恰好熟稔。

    时瑾总把距离拿捏得很好,顺其自然地,让人很舒服。

    姜九笙应了声,说:“晚上有个颁奖晚会。”

    他没有再问,安安静静得给她擦头发上的水,似乎尽量不碰到她,动作很慢很小心,耐心地把她一头柔顺直擦成了凌乱卷。

    门铃在这时候响了。

    时瑾自然而然地放下了毛巾,去开了门。

    造型师silian:“……”

    小乔:“……”

    难道走错了门?

    姜九笙收拾了空酸奶盒,也去了玄关:“怎么不进来?”

    造型师和助手愣愣地进了门。

    时瑾对两位点头问候完,看向姜九笙:“我先回去了。”

    “嗯。”

    他出了屋,顺手要带上门,动作顿了一下,目光忽然落在小乔手里的礼服上,从容自若地道:“晚上会降温,这件紫色的更适合。”

    姜九笙笑而不语。

    时瑾走后,小乔与silian面面相觑了很久,才开始忙碌起来,离颁奖晚会不到两个小时,时间有些赶,莫冰特地交代过,不能迟到,不然明天姜九笙耍大牌的消息就会被传疯。

    好在姜九笙皮肤底子好,妆容不需要很复杂厚重,二十分钟时间绰绰有余,造型师silian建议白色的露背装,拍胸脯说可以艳压群芳。

    姜九笙皮肤白,气质偏冷,很适合白色。

    小乔也建议白色露背装,这件礼物后面下了功夫,v字直接开到了后腰窝,可以露出姜九笙形状尤为精致好看的蝴蝶骨。

    不过,姜九笙拒绝了:“还是紫色吧。”理由是,“我怕冷。”

    小乔和silian:“……”

    紫色虽然也好看,可遮得太严实了,这种晚会,哪个女艺人不是想尽千方百计地博眼球。

    窗外无风,微凉而已。

    时瑾站在落地窗前,开了古黄色的落地灯,淡淡灯光从侧面打过去,刚好融在眼底,他拿出手机,屏幕的白光衬着修长纤细的手指越发莹白。

    手机接通。

    男人声音拘谨:“先生。”

    时瑾坐在吊篮椅上,将修长的腿交叠放着:“笙笙去的晚会,弄一张入场券过来。”

    “是。”

    挂了电话,时瑾又起身,走到沿墙镶嵌的木柜前,手指一一扫过,挑了一张碟片,指腹轻按老旧cd机的舱门,卡好了光盘,按了播放。

    轻摇滚的音乐流淌一室。

    《笙笙不息》刻录于二零一七年,是姜九笙的第二张专辑。

    时瑾抬手,摊开,掌心的吸管一头还留着牙印。着了魔似的,连她咬过的吸管也要千方百计地偷来。

    时瑾摇头失笑,亲了亲。

    音乐盛典开幕在即,华盛顿国际会展前,保姆车来来往往,艺人们陆续入场。七点四十,摇滚巨星姜九笙抵达,紫色礼服,手打石膏,一出现,瞬间成了焦点。

    相间相隔不到一分钟,当红小生苏倾随之走上了红毯。

    姜苏cp难得同框,红毯外的记者疯狂地抓拍,闪光灯缭乱了夜色,与路边霓虹交相辉映,月下,如白昼。

    苏倾稍稍放快了脚步,走至了姜九笙身侧,她抬抬胳膊:“一起?”

    姜九笙挽住她的手:“好啊。”

    她穿了紫色坠花的长裙,收腰,裙摆很长,身边的人一身白西装,胸口别了紫色的布艺花装点。

    刚好,很配。

    姜九笙多看了身旁人几眼,即便知道了苏倾是个女娇娥,见她一身西装,仍然不觉有半分格格不入,风流潇洒,像个俊秀的小公子。

    也怪不得苏倾的老婆粉遍布天下。

    苏倾突然转头对上姜九笙的目光,咧嘴笑得痞气:“被我迷住了?”

    姜九笙笑而不语。

    闪光灯闪得更疯狂了。

    苏倾抬头,冲着观众群招了招手,比了个心,很是撩人。此番,苏倾是作为表演嘉宾出席,一个唱歌五音不全的艺人却被邀请到音乐盛典做压轴表演,可见她的话题性有多高。

    女粉们尖叫声直冲云霄了,将旁边姜九笙的粉丝震得一脸懵逼,要不要这么浮夸?笙粉们不屑一顾,安安静静地给她们笙爷老公打高端call,安安静静地把老公手受伤的消息刷爆了微博。

    苏倾低头,凑到姜九笙耳边:“获奖感言想好了?”

    她淡然一笑:“没有。”

    “你又要临场发挥?”

    苏倾想起了第一次见姜九笙,在一场颁奖晚会上,她拿了新人歌手,三分钟的获奖感言,就说了三秒。

    我是姜九笙。

    一句话,让姜九笙三个字在华语乐坛里沸腾。(未完待续)

039:荡啊去给我借烟(二更)

    我是姜九笙。

    一句话,让姜九笙三个字在华语乐坛里沸腾。

    那时候苏倾就想,这个家伙是有多狂,言简意赅的几个字就把自己送上了头条,不过后来听宇文大老板说,姜九笙就是懒,不愿意背发言稿,就临场发挥了。

    想来,这次姜九笙又犯懒了。

    她事不关己似的:“拿不到奖也不一定。”

    苏倾不这么以为:“最佳女歌手我不敢保证,最佳作曲要是没颁给你,就一定有黑幕。”

    乐坛哪个不知道姜九笙是个创作奇才,一首歌最少七位数。

    “你怎么一点胜负欲都没有?”她那漠不关心的样子,苏倾看着都干着急。

    姜九笙笑得云淡风轻,对这个话题兴致缺缺。

    苏倾怒其不争!

    目光越过姜九笙,突然定住,苏倾嘴上完美的假笑僵了僵:“徐青久那个炮仗又在卖人设!”

    姜九笙顺其视线,漫不经心地回头掠了一眼,她与徐青久算不上熟,不过歌手圈不大,碰到过几次,徐青久的经纪人曾经托人找过姜九笙,意思是想请她给他写一张专辑,姜九笙拒绝了,不过,徐青久的经纪人是个圆滑的,非但没有下脸,还和莫冰好一番‘称兄道弟’,想来是想让他家的偶像歌手向实力歌手靠近,网上也时有互动,顺其自然就成就了一段塑料花情谊。

    徐青久偶像歌手出道,长相有几分野性,私下里,是个火爆得不得了毒舌大少爷,是个真真正正的炮仗性子,偏偏走了阳光暖男的路线。

    “他得罪你了?”

    这两人一个天宇一个秦氏,一个歌手一个演员,姑且就把苏倾当个演员,姜九笙不知他们怎就交了恶,见苏倾那白眼都翻上天了,估计仇怨还不小。

    “上次真人秀,我跟他分一组,游戏输了,罚蹦极,那个家伙恐高,夸张地要命,在跳板上站了四十分钟都没敢往下跳,我等得半边身子都麻了,脸也吹僵了。”苏倾像气得不轻,假笑都维持不下去了,“丫的,吹了四十分钟冷风,我老寒腿都快受不了了。”

    “然后呢?”

    “我就一脚把他踢下去了。”说起这一段,苏倾立马眉飞色舞了,“平时他高音都是车祸现场,那会儿嗓门倒好,尖叫声差点没把我耳膜给震破,不过,听得真爽,身子也不麻了,脸也不僵了,老寒腿都不痛了。”

    姜九笙哑然失笑。

    苏倾躲着镜头暗暗翻了个白眼:“从那次之后,他就看我不顺眼了,那目光跟淬了蛇毒似的,走哪都盯着我。”

    她回了个眸,刚好对上徐青久那火辣辣的眸,苏倾赶紧躲开。

    走完红毯,姜九笙和苏倾在展板上签了名,徐青久紧随其后,好巧不巧,名字就签在苏倾的名字上面,彻彻底底把苏倾的鬼画符遮了个严严实实。

    苏倾:“……”

    还能更幼稚一点?

    对方给了她一个冷眼。

    三人相继入场,座位安排得很不凑巧,徐青久在中间,姜九笙和苏倾一左一右。

    “你认识徐青舶?”姜九笙突然问道。

    名字很相似,长相也像了七八分。

    徐青久错愕了片刻:“他是我哥。”稍稍侧身转向姜九笙一边,“你怎么认识他?”

    “在医院有过几面之缘。”

    这两兄弟,除却名字与外貌相像,性子可谓是天差地别,姜九笙听闻过,徐青久出身政要世家,徐家这辈就两个后生,一个从了医一个从了艺,倒都是不走寻常路的。

    徐青久随口问了句:“你神经出问题了?”

    不等姜九笙开口,苏倾一个眼刀子飞过去:“你才神经病!”

    徐青久:“……”

    他不想跟她辩解,免得有人分不清谁是神经病。

    姜九笙解释:“他哥是神经外科的医生。”

    “……”苏倾不咸不淡,“哦。”

    没得聊了。

    然后……全程没交流。

    媒体团:这三人,塑料花无疑。

    还有十几分钟才到开场秀,艺人们相继落了座,姜九笙等得百无聊赖,想抽烟,灯光打得很亮,不太能看得清人,只听见观众席里嘈杂的欢呼与尖叫。

    忽然,一件衣服落到了她肩上。

    姜九笙抬头,谢荡站在她身后,个子很高,她坐着,他俯视着。

    “打着石膏还穿这种露胳膊的裙子,丑死了。”谢荡满脸的嫌弃,一边嫌弃,一边把西装外套裹姜九笙身上。

    姜九笙语气淡淡:“有记者。”

    谢荡完全视若无睹:“随便他们怎么写,反正广大网民朋友都认定了我谢家师门不和,我跟你都是塑料花师姐弟,做什么都当我们做戏。”

    这倒是。

    夜里有些凉,披了谢荡的外套,姜九笙才暖和些:“你怎么来了?”

    他一个国际音乐大家,国内的奖项对他来说应该都不够格。

    谢荡大剌剌地占了后面的座位,一只脚踢上了前面姜九笙的椅背:“我是颁奖嘉宾。”他哼哼了一声,“最佳男歌手就是我颁奖。”

    这洋洋得意的模样呀。

    小公举就喜欢在姜九笙面前秀优越,摆足了‘我厉害吧,还不快来夸我宠我哄我’的姿态。

    姜九笙对此不置一词,不愠不火地道:“颁奖嘉宾的位置在贵宾席。”

    谢荡一点要坐回去的意思都没有,搭了个二郎腿,双手趴在姜九笙椅背上:“要是你继续拉大提琴,就能跟我一起坐贵宾席。”

    话里话外,怼她呢。

    姜九笙回头:“谢荡。”

    谢荡被她目光盯得猝不及防,立马坐端正了,没好气的样子:“干嘛?”

    这么正式地称名道姓,一般来说,不是有求于他,就是要训他。

    姜九笙招招手,谢荡凑过去,她压低了声音:“去帮我借根烟。”

    “……”

    真是!

    谢小公举不爽:“不去!”

    这家伙,真是没有半点身为歌手的自觉,抽烟喝酒打架,是要上天?摇滚歌手就能任性了?

    谢荡声色俱厉:“你要再不戒烟,我就让我家老头把你逐出师门!”

    说完他气冲冲回了贵宾席。

    十五分钟后……

    谢荡用方巾抱了一根烟和一个打火机,递到姜九笙面前,恶声恶气地说:“没有女士烟,这是男士的,味道烈,只准抽半根。”(未完待续)

040:你有一米五吗?

    谢荡用方巾抱了一根烟和一个打火机,递到姜九笙面前,恶声恶气地说:“没有女士烟,这是男士的,味道烈,只准抽半根。”

    姜九笙接过去,嫣然一笑:“谢谢师弟。”

    谢荡哼哼,十分傲娇地抬了抬下巴:“叫我谢大师。”

    姜九笙拿了烟起身:“我出去抽,你让一下。”

    “……”

    谢荡扔了个冷眼,扭头就走,还没走几步,被迎面过来的女人撞了个满满当当。以姜九笙的角度,怎么看怎么都像故意的,若不是找茬,便是投怀送抱,不过……

    谢荡一个停顿都没有,就把女人推得趔趄了三四步,女人被脚下的长裙摆绊得踉踉跄跄,好不狼狈。

    姜九笙失笑,谢荡这个‘刁蛮公主’!

    女人脸色不太好,东倒西歪露出了胸前好大一片春色,慌慌张张的样子:“不好意思谢老师,您没事吧。”

    说完,花容失色的女人就要上前,以作一番安抚。

    谢荡立马退避三舍,凉凉地瞅了女人一眼,纠正她:“叫谢大师。”

    “……”

    谢荡年纪轻轻就是国家一级音乐家,圈子里的男男女女,不论老少,都称他一声谢老师,当然,不包括谢家的关门弟子姜九笙。

    可是谢大师,那是谢荡他老子的称谓。

    女人张着嘴,有点不知所措,到底是没叫出口。

    “你有一米五吗?”谢荡突然问。

    女人一愣,漂亮的脸有点僵了:“……我一米五七。”穿了高跟鞋怎么也快一米七,一米五就真有点过分了。

    不知对方几个意思,端着视线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女人很手足无措,

    打量完,谢荡笃定:“最多不超过一米五五。”

    “……”

    她净身高一米五四,可哪个艺人不谎报个几厘米!谢公主到底想怎样啊!她不过是想来蹭个热度刷个脸,错了还不行吗?

    “这样的身高还是不要穿这种裙子了。”谢荡抱着手,从女人身边走过去,俯视了一眼,“显得更矮。”

    “……”

    你是团宠就能这么侮辱人了吗?你是公举就能这么无法无天吗?都是一米多的人,凭什么你就气场两米八!

    女艺人铁青着脸,说了句抱歉,拿了包就走了。

    旁观的艺人们都司空见惯了,谢荡这人就是命好,家世好天赋好,娇气毒舌性子蔫儿坏,作天作地能狂上天去,刚开始的时候,记者媒体朋友们字里行间也没少抑恶扬善地批判,可架不住谢荡他火,不混娱乐圈后援军照样数之不尽前仆后继,粉丝们宠着他惯着他哄着他,谁敢写一句不好的,谢荡家的脑残粉能去砸了新闻社。

    再说,谢大师桃李满天下,乐坛的老前辈们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就算违心,也得供菩萨一样供着谢家的小公举。

    也难怪那个身高一米五四的新人想来蹭热度。

    艺人们的休息室在二楼,不对媒体开放,姜九笙随便寻了个靠窗的通风口,咬了烟,揽着风打燃了打火机。

    男士香烟,味儿呛,浓烈又刺激,姜九笙吸了几口,缓缓吐一口白烟,惬意舒服地眯了眯眼。

    隔着一条走廊,有隐隐声响,是一男一女。

    姜九笙咬着烟,目光懒懒地望去。

    女人穿了深蓝色礼服,渐变的色度,裙摆上绣了星星,收了腰,她侧着身,玲珑有致,十分窈窕。

    她抬手,轻轻扯了扯男人的西装袖口:“你别生气了。”

    语气娇媚,又小心翼翼。

    “松手。”男人惜字如金,语调微冷。

    女人摇头:“我不。”

    风情里带了几分羞赧,女人拉着男人的西装袖口,来回晃着,眼眸里全是爱慕与娇柔,仰着头,露出脖颈细微的颈纹,女人不算年轻,模样也不算精致,胜在气质妩媚,像花期的牡丹,艳绝。

    不过,男人有些无动于衷,语气又沉了几分:“会有记者。”

    “他们不敢乱写的。”

    看得出来,这段纠葛里,男强女弱,唯有这一句,女人说得有了些气势,不过男人的态度依旧言简意少。

    “我不想跟你传任何绯闻。”

    “我知道。”语气有些委屈,女人还是乖乖松了手,轻声细语地哄,“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以后都听你的,不会再擅作主张了。”

    该多情动,会如此战战兢兢一退再退。

    这个女人姜九笙认得,云城温家的二小姐,银行家培养出来的女子,年纪轻轻就能独当一面,旗下华纳影视在她手里不过五年,便占稳了娱乐圈的一方天地,温二小姐是个很强势的性子,不想也有这么小女人的模样。

    三十五岁,独身的铁娘子,什么样的男人能摘得下这朵铿锵玫瑰,并让之折腰到这个地步。

    看不到男人的脸,可他的声音,姜九笙很熟悉,她抖了抖夹在手指间的烟,走近。

    电话铃突然响起。

    男人拉着女人,随即进了楼梯口,咣的一声,门摔得很响。

    姜九笙蹙了下眉,停住脚,从手包里拿出手机。

    莫冰问:“在哪?”

    “二楼。”

    “抽烟?”

    “嗯。”

    莫冰懒得说她了,烟瘾太重,管不听了。

    姜九笙问莫冰:“到了吗?”

    “嗯,已经在门口了。”

    姜九笙又沉默了,那边莫冰在停车,听得到往来车辆的鸣笛声,她沉了沉声:“莫冰。”

    “嗯?”

    “林安之今天来了吗?”姜九笙语气淡淡,没什么情绪。

    莫冰下了车,往会所里走,进了大门才回姜九笙的话:“嗯,他跟剧组。”

    “你们什么时候公开?”

    莫冰诧异,姜九笙从来不插手她与林安之之间的事,似乎话里有话:“等他的电影年底上映之后,怎么了?”

    有片刻的迟疑。

    姜九笙说:“刚才听到一个声音,很像林安之。”

    莫冰很快就问:“还有女人?”

    她的经纪人一向是个聪明的女人,姜九笙也不支吾其词:“嗯,华纳影视的温书甯。”

    莫冰不假思索:“不是林安之。”

    “这么确定?”

    作为局外人,姜九笙可不确定,女有才男有貌,一个风韵正存,一个风华正茂,天雷地火没什么事是绝对的,何况,林安之当初可是无故跳槽去了温家的华纳影视。

    电话里默了片刻。

    莫冰说:“我十四就认识他了,我信他,胜过信我自己。”

    林安之是孤儿,十四岁的时候被莫冰的父母收养,十六岁情窦初开,和莫冰在一起,他们是彼此的初恋,到现在已经十四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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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谁动了我裤子

    林安之是孤儿,十四岁的时候被莫冰的父母收养,十六岁情窦初开,和莫冰在一起,他们是彼此的初恋,到现在已经十四年了。

    姜九笙是旁观者,很难置喙,挂了电话,听闻乐器声响,她提了提裙摆,款款入场,推门,闪光灯入眼,映出了女人精致的模样。

    “姜九笙。”

    杏粉的长裙,深v,甜美又温柔,女人生得秀气,熟稔地喊着姜九笙的名字。

    姜九笙抬眸,轻轻一瞥:“我们应该没有见过。”

    女人莞尔一笑,眼里添了一分明艳,介绍道:“我是温诗好。”

    云城温家的小千金,刚才那位的外甥女。

    温诗好这三个字姜九笙并不陌生,最近莫冰时常将其挂在嘴边,说是词曲界的后起之秀,只写了一首歌,便火遍了大江南北。那首歌姜九笙也听过,天后倾情献唱,现在还挂在音乐风云榜上,今晚最佳作曲的提名里便有温诗好这个名字,一曲成名,看来是要借这颁奖晚会的东风,揭一揭庐山真面目了。

    今日是吹的什么风,竟吹来了两位温氏女。

    姜九笙颔首问候:“你好。”

    大家族养出来的女子,礼仪气度都很好,浅浅一笑,刚好露出八颗洁白的赤贝:“我去看过你的演唱会。”目光凝了几分审视,却不刻意,她说,“你长得很像我的一个故人,连名字也一样。”

    故人?

    一般来说,拉近距离的社交手段里,似曾相识与相见恨晚是最快的。

    姜九笙只是淡淡应道,不亲也不疏:“有机会的话,可以见一面。”

    温诗好凝眸而视:“她去世了。”

    那一瞬,她目光炯炯发光,像荆棘丛里一堆火光。

    姜九笙突然觉得,应该真有那么一位故人,与这位温小姐亲密无间,或者,深仇宿怨,她无心探寻别人的**,说了句抱歉,便收了话题。

    温诗好也只是摇摇头:“没关系。”笑着先一步进了晚会大厅。

    姜九笙回座位时,徐青久不在,苏倾正拧着眉头,额头上冷汗直冒,脸色白得厉害,无心看开幕表演,姜九笙挪过去一个位子,低声询问:“怎么了?”

    周遭的艺人们都专注于舞台,亦或是全神贯注地摆好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完美姿势,等着摄像头的捕捉,并不关注其他。

    苏倾低头,两人像是窃窃私语。

    她说:“我来事儿了。”

    姜九笙拧了拧眉,抬头扫过顶上的摄像机位与灯光,随后指了身后一处:“那边光线暗,你先去二楼等我。”

    “嗯。”

    苏倾抱着肚子不动声色地撤了,一路做贼似的东张西望,助手在休息室,新招没多久,并不知道她的底,一时也不好贸然过去,只好暂时溜进厕所,所幸没撞见谁,不过,不幸的是,她的白裤子还是见红了。

    苏倾坐在马桶上,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姜九笙进不来男厕所……

    她顶着一屁股红也不敢随便出去了……

    马上到她上台热舞了……

    下面还在血流成河—……

    “咣!”

    突如其来的关门声打断了苏某人的沉思,她不自觉就竖起了耳朵,听见隔壁悉悉索索的声音。

    “良哥。”

    是个男人的声音。

    哦,这是男厕所,不奇怪。

    一会儿过后,苏倾又听见了金属皮带扣的声音,不太真切,她干脆把耳朵贴隔板上了。

    隔壁男人在讲电话。

    “送条裤子过来。”

    “嗯,脏了。”

    “快一点。”

    男人故意压着声音,苏倾听得不太清楚,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两间厕所连通的地方,露出了一截裤腿。

    男人在脱裤子!

    嗯,这一定是猴子请来的救兵。

    屏住呼吸,苏倾盯着隔板底端,两眼放光,深呼了一口气,然后慢慢蹲下去,小心翼翼地把手伸到隔板下面,摸见一块布料,吸一口气,用力一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裤子到手了!

    隔壁男人吓了一大跳,惊叫:“谁!?”

    随即就是咣的一声。

    裤子的皮带扣卡住了,苏倾得意忘形的笑顿时僵住,再用力一扯,才发现隔壁已经拽住了裤子另一边了。

    二话不说,抢!

    这头可劲拽,那头就用力回扯。

    “你抢我裤子干嘛!”

    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苏倾一只脚踩在隔板上,猛地一扯,使出了洪荒之力。

    男人怒了:“妈的,松手!”

    “你他么松手啊!”

    “艹!”

    苏倾一鼓作气,使劲儿!

    咕咚一声。

    像是什么东西掉厕所了。

    隔壁,男人一只手还拽着裤脚,光溜溜的一双大长腿正打着颤,卡在隔板上,男人面如土色,精心打理的发型乱得飞起,他盯着马桶里屏幕已经暗掉的手机,火气瞬间冲了三丈,一开口,破了音:“你丫的松不松手?”

    “娘的,松手!”

    松手?她又不傻!

    苏倾用力一拽!

    “咣!”

    很大一声响,大概、可能、也许是对面的人脑袋磕隔板上了。

    她管不了那么多,趁着男人脑袋磕得还没回过神来,赶紧把裤子扯过来,麻利地换上,打开厕所门,扔了见血的白裤子,盖上几层卫生纸毁灭证据,动作一气呵成,最后拔腿就跑。

    身后,男人气急败坏。

    “喂!站住!”

    “你他娘的**”

    “我**”

    “我的裤子——”

    苏倾提着长了一大截的裤腿边跑边想,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不管了,一口气跑了两条走廊,正好碰上等在她休息室门口的姜九笙。

    苏倾做贼心虚,跑过去拉着她就转移阵地。

    姜九笙诧异:“怎么了?”

    她气喘吁吁:“快跑,有人要抢我裤子!”

    姜九笙这才注意到,苏倾白色西装外套下面是黑色的西装裤。她不知道苏倾是从哪里弄来的裤子,裤子上有秽物,她洗干净了,用厕所的烘干机吹干,然后大大方方地穿着进了晚会大厅,黑白配,照理说会很不搭,偏偏让苏倾穿出了一种新潮流,卷着一只裤腿,裤子松垮垮地挂在胯骨,外套脱下,搭在肩上,领口松一颗纽扣,看上去放荡不羁,却也风流倜傥。

    真是个时尚宠儿,媒体团都拍疯了。

    颁奖进行过半,徐青久的位子仍旧空着。

    “徐青久呢?”姜九笙问。

    苏倾完全不关心:“谁知道。”说完,她就聚精会神了,“最佳作词之后就是最佳作曲了。”

    最佳作词这个奖姜九笙去年拿过,今年获奖的是乐坛的一位老前辈,获奖曲目是一个灾难片的主题曲,姜九笙听过那首歌,歌词很打动人,故事性强,特别引人共鸣,最佳作词确实当之无愧。

    台上的主持人口若悬河,将氛围渲染到紧绷,开奖人亦故作紧张地擦了擦头上莫须有的汗,高声念到:“最佳作曲人的得主是——”(未完待续)

042:护短

    台上的主持人口若悬河,将氛围渲染到紧绷,开奖人亦故作紧张地擦了擦头上莫须有的汗,高声念到:“最佳作曲人的得主是——”

    声音停顿,聚光灯打下,一一扫过几位提名人。

    四十开外的中年开奖人中气十足地道:“最佳作曲人的得主是——温诗好!”

    随之,掌声雷动,聚光灯落在了三排的中间的地方,女人款款起身,露出了得体又甜美的笑容。

    词曲创作的新起之秀,温诗好三个字,第一次在这种颁奖晚会上,为媒体团所知。

    苏倾扭头看姜九笙,她怎么觉得有黑幕,新人出道,第一首歌就是天后献唱,先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热度抄够了,随后就大奖提名,来一个华丽现世,没黑幕都对不起人家的金手指。

    姜九笙就事论事:“这首曲子莫冰给我听过,很出色。”目光落在舞台中央,那女子正举着奖杯微笑,姜九笙不骄不躁地评价了一句,“我有预感,她会是乐坛的又一匹黑马。”

    一首歌就拿下了大奖,有能力,有资源,大红大紫只是时间问题。

    “长江后浪推前浪,”苏倾端着下巴看姜九笙,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一点波澜,然而完全没有,那厮还是一副云淡风轻慵慵懒懒的样儿,苏倾觉得神奇,“你怎么一点危机感都没有?”

    “可能因为,”姜九笙想了想,很认真,“这个奖我已经拿腻了。”

    苏倾:“……”

    居然无言以对了。

    仔细想想也是,姜九笙蝉联了三年的最佳作曲,再颁给她确实没什么意思了,估计评审组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像趁势换换新面孔。

    不过,最佳女歌手的得主众望所归——摇滚女王姜九笙。

    尖叫声振聋发聩,她,实至名归。在唱片市场低迷的乐坛,姜九笙用实力创了十年来的销量记录,《笙笙不息》被当代音乐大家评为最具收藏意义的专辑之一,不论是词曲、编制、还是歌手的演唱实力,都无可挑剔。

    开奖人话落后,掌声雷动,聚光灯打下,笼着容颜,明眸善睐,是姜九笙,一双桃花眼似会笑,微微敛着。

    她不卑不亢,施施然地走上舞台,唇角微张,噙着淡淡笑意,三分慵懒,七分从容,紫色真丝的礼服仿旗袍裁剪,掐着纤细的小蛮腰,一步一生莲。

    真是个猫一样的女人,神秘又慵懒。

    “恭喜。”

    开奖嘉宾将奖杯双手递上,姜九笙浅浅莞尔:“谢谢。”

    接过奖杯,她走到落地式的话筒前,低头,亲吻底座,然后举高,观众席瞬间沸腾,掌声如雷。

    话筒的声音开到最大,姜九笙的音色依旧低低的沙哑,像刚睡醒时,是她独有的气泡音:“我的粉丝现在最关心的肯定是我的手。”

    她一开口,成百上千粉丝鸦雀无声。

    抬了抬打着石膏的手,姜九笙气定神闲地调了调话筒的高度,低低地说:“放心,就是摔了一跤,还抱得动吉他。”

    话落,粉丝高喊。

    “姜九笙!”

    “姜九笙!”

    “姜九笙!”

    整齐划一的声音,不多不少,三声,喧嚣张扬,却不显突兀,姜九笙的粉丝一像向偶像靠近,学足了姜九笙的不骄不躁。

    最后,是获奖感言,是姜九笙一贯的风格,简单直接。

    “谢谢主办方,谢谢歌迷。”弯腰致敬,她笑了笑,不多言也不抢镜,“我是姜九笙。”

    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一如既往的狂妄帅气。

    台下适时爆出一声嘶喊:“笙爷我要给你生猴子!”

    主持人:“……”

    这茬怎么接?

    “如果我可以的话,”姜九笙不急不缓地,朝着粉丝方阵的方向眨了眨潋滟的桃花眸,“如果我未来老公不介意的话。”

    眸如剪瞳,顾盼生辉。

    当真够勾人。

    男主持人收回不自觉怔神的目光,赶紧抓住话题:“那笙笙喜欢什么样的类型?”

    姜九笙想了想,诚实回答:“手漂亮的。”

    男主持人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接不下去了,当然,已经不需要活跃气氛了,现场一片沸腾。

    嘉宾席里,细听,有人在窃窃私语。

    “这是姜九笙第几次拿最佳女歌手了?”

    “第三次。”

    “看来华语乐坛真快要成为轻摇滚的天下了。”

    三两个女人,都是歌手,话里话外有几分酸味儿也在所难免,不过念着是公众场所,气焰都收敛着,不想,一旁的男人堂而皇之地讥笑出声。

    “观众的口味真是越来越低俗。”

    男人刚说完,椅背就被人踢了一脚,他不满地回头,张口就要发作,见了人立马又偃旗息鼓了。

    “锋少。”男人压低了声音,哪有刚才的嚣张。

    郑奕,秦氏娱乐旗下歌手,出道五年一直不温不火。

    宇文冲锋抬抬眼皮,不咸不淡地扔了句:“当我天宇没人吗?”

    “……”

    天宇的锋少护短那是出了名的,尤其是对姜九笙,那是当亲闺女宠,搁在眼珠子里都疼不够的。

    郑奕转过头去,默不作声了。

    偏偏,还没完。

    前排,谢荡从贵宾席上下来,找了个空位坐下,回头瞥了郑奕一眼。

    “你会弹吉他吗?”

    郑奕迟疑了一下,摇头。

    “那你会拉大提琴吗?”

    再摇头,脸色已黑。

    谢荡侧着身子,一只手搭在椅背上:“作词作曲呢?”

    郑奕答不上来,完全面如土色。

    谢荡牵了牵嘴角,笑:“姜九笙全部会。”他往前倾一点,趴在椅背上,吊儿郎当没拿个正眼,“她不比你低俗,不过你比他垃圾。”

    郑奕大汗淋漓,一句话都接不上来。

    谢家的小公子,乐坛谁敢惹。

    摄像机突然打过来,谢荡没事儿人一样冲着镜头勾了勾嘴角,一身西装却笑得妖里妖气,压低了声音,唇角轻启:“你再说她一句,我就用小提琴的琴弓把你的脸拉成南美洲草泥马,然后再去我家谢老头那里告状,他桃李满天下知道的吧,一人绊你一脚,也能活活摔死你!”

    郑奕:“……”

    “该我去开奖了。”谢荡懒洋洋地站起来,对着镜头挥了挥手。

    旁边的女歌手夸赞了句:“谢老师,您手真好看。”

    谢荡弯弯嘴角,笑得人畜无害:“当然。”

    知道怎么哄谢家小公举开心吗?夸他的手!往死里夸!get到技能了吗?

    谢小公举顶着一头天然羊毛卷就上台开奖去了。

    整个颁奖晚会时长一个半小时,主持人控场极好,九点半准时闭幕,按部就班很顺利,若非要抓几个特殊爆点的话,歌手徐青久算一个。

    徐青久中场突然离席,之后便再没露面,最受欢迎男歌手是他的经纪人上台领的奖,官方说辞是:突感不适。

    “突感不适?”苏倾呵呵一笑,“耍什么大牌。”

    这两人,还真是针尖对麦芒。

    等颁奖大厅里的嘉宾都退场得差不多了,姜九笙才不疾不徐地起身:“刚才就想问了,裤子怎么来的?”

    苏倾手插在裤兜里:“男厕所里抢的。”

    姜九笙打量了几眼:“有点眼熟。”

    “我也觉得。”苏倾啧啧了两声,扯了扯身上肥大裤子,颇为满意,“不错,品味可以。”

    两人刚推门出颁奖大厅,平地一声吼就砸过来了。

    “苏倾!”(未完待续)

043:被私生饭跟踪

    “苏倾!”

    苏倾转头,定睛一看:“哟,徐大牌啊。”

    那张被欠了五百万的脸,不是徐青久又是哪个。

    怒气冲冲,来者不善,姜九笙自觉地退避三舍,靠墙而站,不予参与。

    只见徐青久沉着一张野性难驯的俊脸大步靠近,目光跟钉子似的,死死钉在苏倾身上:“我的裤子是不是该还我了?”

    “……”

    如遭雷击,苏倾彻底傻了。

    冤家路窄,人生如戏,当然,苏倾的人生靠的一向不是演技,是彪悍,嗓音高了八度:“男厕所里的变态是你?”

    “我变态?”徐青久被气笑了,再好的教养也忍无可忍了,咬牙切齿道,“是谁丫的在厕所里抢别人的裤子?”

    苏倾哼了一声,不甘示弱:“那也比你在厕所里搞手枪好。”

    “……”

    “没话说了吧。”苏倾抬抬下巴,鄙夷得不得了,“变态!”

    徐青久脸色彻底黑了,眼底像漆黑夜里燃了一把干燥的荆棘,恨不得烧死眼前的人,他一字一顿:“那、是、牛、奶!”

    那裤子沾了秽物,黏黏腻腻的奶白色,说起来,还真和牛奶很像。苏倾一副了然于胸的神情:“学名嘛,我懂。”她手枪没搞过,*****还能没看过?

    倒打一耙,强词夺理,根本没有半点悔悟之心与羞耻之心,徐青久深深呼了一口浊气,舔了舔后槽牙,一字一咬牙,彻底咆哮了:“老子弄死你!”

    苏倾见势不妙,扭头就要跑。

    徐青久长臂一伸,勾住她的脖子,二话不说,就拖到楼梯口去,他手劲儿大得不行,差点没勒死她,拉扯了几下,根本动不了,就像块砧板上的死鱼,被拖着走。

    士可杀不可辱!

    苏倾扭头恶狠狠地瞪:“妈的,放手!”

    徐青久冷冷地睨了她一眼,满脸的嫌弃:“把裤子脱下来。”

    脱你妹!她嚎他:“你搞基啊你!”

    嚎完她就用拳头去锤徐青久的胳膊,丫的,全是肌肉,锤得小粉拳都痛了,他完全雷打不动,腾出一只手来,轻轻松松就擒住了苏倾两只细胳膊,口吻相当不屑一顾:“老子搞基也不会找你这种白斩鸡。”

    苏倾磨牙:“你去死!”

    “裤子还我先。”

    “不要脸!”

    徐青久懒得跟着这种无赖浪费口水,直接把人扛到了肩上。

    苏倾嗷嗷乱叫,奈何媒体团们早早离场,都在会所外面蹲点,偌大的颁奖大厅连个揭露偶像歌手真面目的狗仔都没有。

    这就没办法了。

    苏倾蹬腿踢了徐青久一脚,扯开嗓子就喊:“笙笙,笙笙救我!”

    徐青久冷笑,钳住她的腿,一身匪气:“今天就算你叫破喉咙,老子也要扒了你的裤子。”

    姜九笙突然觉得,她不应该插手。

    “笙笙!”

    “笙笙!”

    “笙笙……”

    渐进地,苏倾的声音消失在了楼梯口。

    颁奖晚会结束后,不到一个小时,【徐青久耍大牌】、【最佳女歌手姜九笙】、【温诗好】、【姜九笙受伤】等话题纷纷上了微博热搜。

    姜九笙的微博更是刷爆了,她只发了个最佳歌手的奖杯照片。

    笙爷的地下情人006:老公,手疼不疼?心疼得我连辣条都吃不下。姜九笙v

    当然是我最瘦最美:笙爷,你说,在哪摔的手,我要去挪平那块地!

    我怀了笙爷的猴子:温诗好是哪里冒出来的,一首歌就拿大奖?咱们笙爷是不是被黑幕了!我的大刀呢?我要去砍评审团!

    我是笙爷外面的狗:温诗好——温氏银行的千金,一年前入创作圈,华纳影视执行总裁是她亲姨,师承国内第一创作大家刘平之,所作第一首歌《七月》,由天后陆离倾情献唱。以上是温的独家资料,谢谢!

    不嗑药只磕你:艹,这么牛逼,没黑幕打死不信!

    我贺天天:宇文大老板,你的枪杆子呢,你家亲闺女被黑幕了!

    浑身长满体毛的小仙女:亲们,咱大度点,那个奖杯咱笙爷都拿腻了,就当给新人玩玩。

    红鲤鱼绿鲤鱼与驴:我只关心我老公的手,莫冰大大,缺那种会暖床会喂饭会穿衣的助理吗?眼熟我眼熟我!我免费还好用!莫冰v

    乱可爱一把咯:想当笙爷手上的石膏,日日把我捧在手心里。

    ……

    没多久,评论就要破了十万,微博服务器都快瘫了。

    莫冰将姜九笙送回了御景银湾,一路上,绝口未提林安之,男女之间的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旁人也不好断论,结果无非是两种,姜九笙看错,或者,莫冰错看。感情的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当事人有数便罢。

    车停在了小区外面。

    莫冰给姜九笙开了车门:“我送你上去。”

    她摇头:“已经很晚了,你早点回去。”

    “有事打我电话。”

    “嗯。”

    莫冰和小乔目送姜九笙进小区之后,才一同离开。

    这个点,守夜的安保人员还没瞌睡,迷你型电视机还开着,声音调得很大。姜九笙路过时,保安小黎从窗户里探出个脑袋来,笑着跟她打招呼。

    “姜小姐回来了。”

    姜九笙点点头。

    小黎乐呵呵的,笑起来十分憨厚:“我看了直播了,恭喜姜小姐拿了奖。”

    “谢谢。”

    “需要我送您上去吗?”

    姜九笙笑了笑,摇头:“不用了。”

    小黎还是从保安室里出来,目送了姜九笙一路。

    御景银湾的选址不在闹市,远离市中心,相连的路段也不算繁忙,到了夜里,车辆往来便少了,多数是开往御景那一带的富人区。

    车开得稳,速度很慢,莫冰坐副驾驶,正闭目养神。

    小乔突然开口:“那辆车……”

    莫冰睁开眼,揉揉眉心:“怎么了?”

    小乔减了车速,盯着后视镜:“我刚刚在颁奖晚会的场外也看到那辆车了。”

    莫冰回头看了一眼,银色沃尔沃,安全性能极好的一款车型,外观并没什么特别,问小乔:“没看错?”

    她很肯定:“不会错的,因为车牌号恰巧是笙姐的生日,我还特地多看了两眼。”

    莫冰闻言,立马扭头,盯着银色车尾下的车牌号,轮廓模糊,她眯了眯眼,辨清了数字。

    090。

    是姜九笙的生日,并非百度百科里的资料,而是她真正的生日。

    御景银湾。

    滴——滴——滴——

    小黎听闻鸣笛声,从保安室窗口看了一眼,立马给车辆放行,是时医生的车。

    小黎认得,时医生有两辆车,一辆银色的沃尔沃,还有一辆白色的宝马,不过,倒是很少见时医生开这辆银色的。

    “时医生回来了。”

    时瑾摇下车窗,颔首:“嗯。”

    小黎走过去:“需要给您泊车吗?”

    “嗯,谢谢。”

    时瑾下了车,把车钥匙给了小黎,又道了声谢,便步行往七栋走去。

    姜九笙接到了莫冰的电话时,刚到了电梯口。

    “你到公寓了没有?”莫冰语气有些急。

    “在等电梯。”姜九笙按了上楼键,“怎么了?”

    莫冰语速很快:“有人一直跟着我们,我怕是私生饭,车牌号是090,连你真正的生日都摸清了,还用来当车牌号,这人十有**很疯狂。”

    得多少次跟踪,才能把百度百科之外的资料挖出来,莫冰想都不敢想。

    “你还是先别上去,在小区门口等我,我马上过去。”

    姜九笙倒很从容淡定:“别担心,你不用过来,就算缺了一条胳膊,我也没那么弱不禁风。”

    莫冰很迟疑。

    姜九笙笑了一声:“我保证,尽量不伤人。”

    莫冰顿时哭笑不得:“那你小心一点,有什么异常立马给我打电话。”

    “要是真有异常,也是给保安室打。”姜九笙对答如流,目光盯着电梯上闪烁跳动的数字。

    “总之小心一点。”

    莫冰的话尾音才刚落下,电梯上跳跃的数字突然暗掉了。

    “莫冰。”

    莫冰心头一跳:“嗯?怎么了?”她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姜九笙语调缓缓,说了句:“停电了。”(未完待续)

044:暴戾血腥是时瑾

    姜九笙语调缓缓,说了句:“停电了。”

    停电?

    高级小区都有备电供应房,断电的话,就只能是意外。

    莫冰整个人都毛骨悚然了,对姜九笙说了句小心,随后吩咐小乔:“立马掉头回去,快!”

    电话没有挂断,手机屏幕里发出淡淡的光,映在姜九笙脸上,晕开一片冷白,她稍稍抬起眸,漆黑的瞳在昏暗里亮如星子。

    她说:“出来。”

    嗓音淡淡,无波无澜的。

    “笙笙。”

    男人的声音,从左侧的楼梯口传来,很陌生。

    姜九笙滑动手机屏幕,找保安室的电话。

    “不准报警!”

    男人猛地扑过来,拽住她握手机的手,她用力甩开,手背一麻,手机脱了手,滚到了墙边。

    姜九笙低头,借着月光,隐隐能看清手背上刺目的鲜红,火辣辣的疼。

    他手里,有刀。

    左脚后退一步,右手护在身前,是单手防御的动作,姜九笙问:“你是谁?”

    男人靠近。

    她一个闪身,绕到了对方身后,动作机敏又快速,所幸晚会之后换下了礼服,这才不会缚手缚脚。

    光线很暗,看不清男人的脸,只能辨别他大概的方位,离着姜九笙两三米距离,从身侧步步紧逼,右手上的水果刀反射着幽幽的弱光。

    “是我笙笙,我是最爱你的人。”男人音色嘶哑,语速高亢,掩不住跃跃欲试的兴奋。

    姜九笙基本可以确定了,是私生饭,且,疯狂至极。

    “你得奖了,我很开心,我准备很多好吃的给你庆祝,你跟我走好不好?”像循循善诱,男人压着声音,步步靠近。

    她甚至能闻到对方身上浓浓的酒气。

    还是个醉酒的私生饭。

    她尽量心平气和,后退了一步,看了一眼地上的手机:“不要再靠近了。”不然她不保证不动手,更不保证能不伤人。

    可似乎,她的话激怒到了男人。

    男人语调骤然阴戾:“笙笙,你不跟我走?”

    不待姜九笙开口,男人嗓音拔高,突然咄咄逼人:“你为什么不跟我走?我那么爱你,三年了,我追着你三年了,你去学散打,我也去学,可是你从来不跟我对练,我只能坐在旁边看你和别人打情骂俏,我好难过,可我不怪你,因为我爱你呀。”

    深度醉酒,精神状态极度不稳定,亢奋又易怒,根本没有缓和的余地,等保安室发现异常再出动,估计还要一段时间。

    那就只能自卫了。

    姜九笙把打着石膏的左手收到身后,动动手腕和脚脖子,松松筋骨,右手握拳,目光锁住男人手里的刀。

    “你爱喝酸奶,我就给你买了好多好多,我天天给你寄,你为什么不喝?为什么一次都不喝?”

    凶狠地咆哮完,男人声调又毫无征兆地压低。

    “你别怕,我不是故意要吼你的。”

    他说着痴痴地笑,声音来回回荡着,一会儿絮絮低语,一会儿歇斯底里:“笙笙,我真的很喜欢你,我也搬到这里来了,以后,我就能一直陪着你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了,哈哈哈……”

    电话铃声突然打断了男人癫狂高亢的笑声,姜九笙几乎第一时间走过去捡手里。

    男人大吼:“不准接!”

    他猛地扑过去,挥着手里的刀,动作毫无章法,像只没惹怒了的野兽,疯狂地叫吼:“你为什么不回应我?为什么不肯跟我走?”月光淡淡,男人失焦的目光突然定住,死死盯着姜九笙,“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他张开手,发了疯似的撞过去。

    姜九笙脚尖擦了擦地,正要出腿,腰间忽然一紧,被带着转了一个方向,她毫不犹豫就抬手劈过去。

    咚的一声,男人撞空,碰上了墙壁。

    她的手腕被抓住了,肌肤相触,冰凉冰凉的,如同窗外深秋的霜,耳边,低低嗓音,像轻碰了玉石:“笙笙,是我。”

    姜九笙蓦然抬头:“时瑾?”

    没有灯光,月色昏暗,她看不清他的轮廓,却嗅到了淡淡的消毒水味,混着薄荷清香,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味道。

    是他,是时瑾。

    姜九笙紧握成拳头的手松开了,整个人松懈下来,这才发现手心全是汗,时瑾还抓着她的手腕,没有松开。

    他低头,轻轻嗅了嗅:“你流血了。”

    只是一道痕迹,不是什么大伤口,外科医生的嗅觉,真不是一般。

    “不要紧,只是划破了皮。”姜九笙说。

    时瑾没有说什么,用手帕给她擦了擦,末了给她绑好,米白色的手帕在她手背上打了个外科包扎常用的结。

    “你躲好。”

    时瑾放开她,往前了两步。

    他背身挡住了她的视线,看不到他的脸、他的目光,可不知为何,秋风瑟瑟,突然阴冷,像寒冬腊月的寒流,无孔不入地钻进人的四肢百骸。

    恍如梦里,姜九笙突然觉得不真切。

    “你是谁?为什么来抢我的笙笙?”男人从地上爬起来,胡乱挥着手里的刀,“你滚开,不准抢,不准抢我的笙笙!”

    男人的精神已经完全失控,暴怒狂躁至极,一双金鱼眼像点了一把火,**,燃得来势汹汹,像一只发狂的野兽,龇牙咧嘴,握着利器,随时准备扑过去撕咬。

    即便在这种时候,时瑾仍是不愠不火,自始至终都沉着冷静:“她不是你的笙笙。”

    临危而不乱,临惊而不慌,遇事而泰然,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然后可以制利害,可以待敌。

    时瑾,他应该是这样的人。

    男人彻底丧失了理智,大肆咆哮:“她是!她是我的,是我的!”

    声嘶力竭之后,男人双手握住刀柄,大喝了一声,猝然刺向时瑾。

    姜九笙瞳孔一滞,几乎失声:“时瑾!”

    他回头,看她,匆匆一眼,敛回了眸,而后,往前迈了一步,毫不犹豫地伸出手,越过刀刃擒住了男人的手腕,反扭到背后,用力一按,将男人整个肩膀狠狠制住。

    男人大叫一声,水果刀脱手掉在了地上。

    好快的动作!

    姜九笙瞠目结舌,即便她在状态最好的时候,也不可能有这样的反击速度,时瑾他绝对受过特殊的技能训练。

    她想,到底是出身怎样的世家,有过怎样的锤炼与教养,才会将他打磨成如今这个模样,不失谦谦君子的翩翩风度,却又坚不可摧,甚至于……

    甚至于暴戾狠辣。

    姜九笙一动不动,怔怔地看着时瑾,看着他拿起电梯口的灭火器,狠狠往男人头上砸。

    咚——咚——咚——

    直至头破血流。(未完待续)

045:笙笙,可不可以不走

    直至头破血流。

    男人痛得半跪在地上,整个右臂被按住,他单手抱着头,手上全是血,不停地瑟瑟发抖:“你是恶魔,你是来抢笙笙的恶魔。”

    “笙笙,你快跑,快跑!”

    “他是坏人,笙笙快跑!”

    男人歪着头,血流进了眼睛里,殷红的瞳孔盯着姜九笙,大喊大叫地让她快跑,他喊一句,时瑾便砸一下。

    姜九笙整个人都呆住了,双腿像灌了铅,僵硬得动不了,眼睁睁地看着时瑾扔了灭火器,勒住男人的衣领,拽起来,死死按在墙上,手握拳头一下一下重击男人的头,他满手都是血。

    似乎从见了血那一刻开始,甚至更早,从他看见她手背上的血开始,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了。

    临危而不乱,临惊而不慌,遇事而泰然,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然后可以制利害,可以待敌。

    不,他不是这样的人,至少,在这样的境遇里不是。

    姜九笙推翻了所有她先前对时瑾的认知,不止温良端方,不止雅人至深,这也是时瑾,暴戾血腥的他。

    男人的惨叫声渐进削弱。

    姜九笙说:“够了。”

    时瑾的动作顿了一下,却没有停止,拳头又狠又快,落在男人头部、腹部,还有手,那只握过水果刀的手。

    姜九笙喊:“再打他会死的!”

    “那就让他死。”

    嗓音,冷得彻骨。

    姜九笙学过散打,也上过武力自控的理论课,这样的时瑾,在武学里,已经足以定义为失控,是致命级。

    她抬手,抓住了时瑾的手。

    “时瑾。”

    时瑾抬眸看她,一双眼睛猩红。

    她沉了声,有些微颤:“你怎么了?”

    时瑾如梦惊醒,突然松了手,眸色缓缓清明,继而惊慌、失措,手上还沾着血,他低头,把手收到了背后。

    “笙笙。”

    战战兢兢的一声,如鲠在喉一样,他喊得小心翼翼,目光偶尔垂着,偶尔抬起,看她,又不敢看她。

    像个做错了事的孩童。

    姜九笙从未见过这样的时瑾,分明很陌生,神秘莫测又捉摸不定,可不知为什么,她诡异得觉得熟悉,像儿时一场似曾相识的梦境,只身站在幽静的深巷里,不停不停地走着,阴森又僻静,偏偏不害怕,沿途风景那么熟悉,寻寻觅觅却怎么都找不到尽头,也走不出来。

    时瑾就像这样一场梦。

    她问他,出奇的平静:“你是不是一路跟着我去了颁奖晚会?”

    被打的面目全非的男人躺在地上,时时发出呻吟的声音,时瑾的嗓音越发几不可闻:“是。”

    “车牌号是我生日的那辆车,是你的?”没有咄咄逼人,她神色如初,只是眸色微凉。

    没有立刻回答,时瑾迟疑了很久才点头,不像往日那样温和优雅,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狼狈,解释时语速很快:“我不放心你,怕有私生饭会伤害你。”

    姜九笙脱口而出:“你也是私生饭。”

    说完,她就知道,她说错话了,并无他意,一时嘴快,也不知被什么乱了心绪,想解释却无言以对,

    时瑾也沉默,灼灼目光看着她,一点一点黯然下去。

    “我——”

    电话铃声突然响了,断了姜九笙将到嘴边的话,她默了一下,捡起地上的手机,来电铃声不厌其烦地一直响,急促又焦灼似的。

    姜九笙接通了电话,听了一会儿,答道:“是我。”

    时瑾听不见电话那头是男是女,又说了什么,只是她神色微变,说了声:“麻烦了。”

    她挂断了电话,抬头看时瑾,像欲言又止,可沉默了许久,终归什么话都没说,转头就走。

    时瑾喊住她:“笙笙。”

    姜九笙回头。

    目光像蒙了尘的黑色曜石,暗淡而昏沉,时瑾说:“我跟他不一样。”

    不一样的。

    即便他也是私生饭,即便他也搬过来与她同住,即便跟踪她,即便爱她所爱恶她所恶,即便做了那么多那么多疯狂又偏执的事情,他们也不一样。

    至少,他时瑾的刀,不会像那个男人那样,将刀尖指向她。

    他一字一顿,重复着说:“我跟他不一样。”停顿了很久,声带微微战栗,他说,“你也跟他不一样,我不会像对他那样对你。”

    他不一样,她也不一样,即便隔着山水,隔着层层雾霭,她看不清他,他却看得见她眼里自己的模样,一如往昔……

    他把手垂放在身体两侧,紧了紧,又松了松,最后蹭着风衣的衣摆,把手上的血擦得干干净净。

    姜九笙的目光就落在他手上,很久,挪开视线:“等我回来再说。”

    “可不可不走?”时瑾问。

    她犹豫了很久,摇了摇头:“你先回去。”

    他不停擦手的动作停住了。

    她走了……

    那年木棉花开,他拉着她,在树下,不停不停地哄她。

    “笙笙,你别怕。”

    “我以后不会了。”

    “我都听你,再也不犯错了。”

    “你别哭好不好?”

    “我不伤人,我再也不伤人了……”

    她哭着喊他:“时瑾。”

    “我在,我在。”

    他跪在她双膝前,抬头看她。

    她却什么都不说,流着泪,一遍一遍擦掉他手上的血。

    笙笙不喜欢他伤人,不喜欢他双手染血,一直都不喜欢,他记着的,也从来不敢忘,即便本性再如何暴戾,也忍得很好。

    时瑾转身,盯着地上的男人:“都是你。”

    地上的男人募地抬头,只看见一双阴鸷冰冷的瞳子,一步一步靠近,漂亮修长的手指曲起,紧握成拳。

    “都怪你。”

    晚上十点,御景银湾外的主干道以南两千米的红绿灯口发生了一起车祸,交警暂封了车道,这会儿正堵得水泄不通。(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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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系暖婚介绍:
笙笙,笙笙……他总是这样唤她,温柔而缱绻。别人是怎么形容他的,一身明华,公子如玉,矜贵优雅。他有个温柔的名字,叫时瑾。他说:医不自医,我是病人。他说:笙笙,救救我。她没有这么爱过一个人,愿意陪他堕入地狱。他没有这么爱过一个人,愿意为她放下屠刀。备注:本文治愈暖宠风,1v1双处,摇滚巨星和天才医生的互宠日常。暗黑系暖婚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暗黑系暖婚,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暗黑系暖婚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