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七十二章 都不是事
“你特么谁啊?给我松开!”保安试图抽回自己的手,却发现他的手竟像是卡住了一样,无论他怎么用力都动不了。
杨封没理保安,把老头子扶上台阶站稳,才一甩手松开了保安。
就这么不经意地一甩,保安竟被甩出去好几米,翻了几个跟头才停下来,惊呆了一众围观的人。
“你……你要干什么?!”迎宾小姐吓得花容失色,见保安都吓傻了,她转头就往店内跑。
嘭!
玻璃门嘭的一声响,吓了众人一跳,迎宾小姐差点一屁股坐地上。
就见齐韵一字马蹬在了玻璃门上拦住了迎宾小姐的去路。
“干嘛去?没看客人来了吗?站回去!”
齐韵一瞪眼,迎宾小姐吓得赶紧退回了原来的岗位。
“你们认识这老东……老大爷吗?”迎宾小姐怯生生地问道,眼神从杨封和齐韵身上瞟来瞟去,时刻提防着。
“不认识也不能看你们欺负老人家,人家来吃饭,为什么不让进?!”齐韵质问道。
还别说,这小妞发起火来还有点威慑力。
“你看他穿得那么脏,别的客人会有意见的,而且……而且他也没有钱啊。”迎宾小姐为难地说道。
“那就不能好好说话吗?非要动手,伤了人怎么办?”
“他又没家人,一个臭要饭的而已,死了都没人管。”保安爬起来,不爽地说道。
“你们要是不想让他来不想让他吃,就耐心的多说几遍,我相信他还是能听明白的,人都有老的时候,如果这是你爸爸被人这么对待,你怎么想?”
“我……”
老头子好像也听不太懂别人说话,就在那一直揉着肚子,不停念叨着饿。
“大爷,你跟我来。”杨封拉起老头的手就往店里走。
“先……先生,你让他进去吃饭,其它客人会有意见的,这不是让我们为难吗?”
迎宾小姐想上来劝,但齐韵的腿挡在前面,她又不敢靠近,急得直跳脚。
“开个包间,我付钱。”杨封拉着老头进去了。
齐韵哼了一声把脚收回跟上了杨封,迎宾小姐才长舒一口气也跟了去。
开了个包间,老头都不看菜单,直接点菜,点的那叫一个溜,全是贵的,听得杨封瞠目结舌。
“大哥,这老头不会是装疯卖傻呢吧?”齐韵咧嘴道。
杨封皱眉看了老头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不是,他脑子有病变,不是装的,这应该是他以前的生活习惯,到这个场景自然触发的,有的东西不需要脑子记,是刻在骨子里的。”
“哦,”齐韵点点头,带着玩味的表情打量着老头,“这么说来,这老头以前还是个生活质量很高的人咯,你看他现在都落魄成这样了,还穿西装打领带呢,精致啊。”
“唉,世事无常,他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落魄到这种地步吧?”杨封叹气道。
“希望他的家人能早日找到他,我们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让他慢慢吃,我们先走吧。”杨封见他们在这里老头吃东西有些紧张,于是拉起齐韵的手把她带出了包间。
刷过卡之后二人就离开了。
夕阳西沉,东海街道的灯光亮起,街上下班的人多了起来。
杨封的车在汹涌的车流中漫无目的地开着,齐韵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
“我想我爷爷了……”
“不是偷偷回去过一次吗?他老人家身体怎么样?”杨封问道。
齐韵摇摇头,扁着嘴,眼睛里闪着跳动的灯光。
“我没靠近,只是远远地看了他一眼,他在花园里打盹,感觉比以前老了很多,人也瘦了。”
刚才的老头让齐韵想到了自己的爷爷。
“我写几个滋补的齐子给你吧,你把药材配好邮回去,人老了不好好保养,时间长了会生病的。”
齐韵还是摇头,“他不会吃中药的。”
“嫌苦吗?那还不好办?那就制成蜜丸,揉成小粒吞服,但不如汤药好吸收,你爷爷胃怎么样?吃蜜丸没问题吧?”
“不是不是,唉算了,不说他了,我们去哪啊?”
齐韵不想继续说了,杨封也就没有继续问。“我也不知道去哪,听你的吧。”
“好呀!”齐韵点点头,眨着大眼睛琢磨起来了。
“有了!”齐韵一拍手,兴奋地说道:“好不容易有机会出来玩,我们去游乐场吧?对了,东海有游乐场吗?”
杨封笑起来了。
“你笑啥啊?”齐韵皱眉撅嘴,佯装生气道。
“你是小孩子吗?还去游乐场?”
“我乐意,你管不着?!去不去?!”齐韵哼了一声,威胁道。
“去去去!你这个小丫头真麻烦,你这么能闹,你爸妈不嫌你烦吗?”杨封随口问道。
他一说出口就后悔了,猛然想起谭有林曾说过,齐韵父母在她还不记事的时候就去逝了,是跟爷爷一起长大的。
他忽然就明白了,齐韵小的时候应该是没去过游乐场的。
身为商人的爷爷,每天忙着赚钱,应该很少会管她,她的童年应该会很孤独吧?
“对不起啊,齐韵,我……”
“干嘛呀?我又没说你什么,真矫情,哼!”齐韵打了杨封一下,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看齐韵在笑着,杨封有点心疼,突然想要抱抱她,但是还是忍住了。
在路边买了份东海市地图,两人用手机当手电筒,找了半天,还真有个游乐场,不过小城市,规模很一般,连摩天轮都没有。
杨封开车,齐韵拿着地图指挥,找到天黑透了才找到地齐。
幸好游乐场晚上也营业,要不然就白来一趟了。
尽管游乐场设施不全,规模不大,但也足够齐韵这个成年儿童玩尽兴了。
游乐场里有卖小吃的,冰淇淋、棉花糖,各种小点心,齐韵全都尝个遍,游乐设施也全都玩个遍。
杨封陪着她满场的跑,像极了新手爸爸带女儿,手忙脚乱。
虽然有点累,但看齐韵玩得很疯很开心,杨封也就开心了。
齐韵有点嗨过头了,杨封忙着给她买吃的,各种交费,也没有看时间,等齐韵实在累了,杨封才看了一眼时间。
“我去,九点半了!”
好几个未接电话,都是刘教授打来的,游乐场音乐声太吵,杨封压根就没听见过铃声。
都过了一个半点了,刘教授那边应该都散场了吧?
杨封觉得非常对不起刘教授,虽然自己并不想去,但人家好歹在东海是个名人,又是德高望重的考古专家,自己一个小辈放人家鸽子简直太不像话。
稍微组织了下语言,杨封回拨了刘教授的电话,打算给人家道个歉。
“杨先生,你终于回我电话了,我们还在这等您呢?现在能过来吗?”
杨封顿时无语了,这刘教授是有多想见自己啊,一个半小时了还在等?
“我马上到!”杨封应了一声挂了电话,拉起已经玩累的齐韵就往车那走去。
回去的路驾轻就熟,杨封一路狂飚回了龙凤大饭店。
门口加设了很多保安岗位,看来是跟之前老头的事有关,这家饭店的态度很明确,看来老头确实应该换个地齐讨饭了。
拉着齐韵上了台阶,还没进门,保安们就围过来了。
之前要推老头的保安站在远处,扯着脖子问道:“你……你们怎么又来了?”
“我们来吃饭不行吗?这是什么意思?”杨封皱眉道。
“你们之前在饭店门口找事,我们刘总说了,不让你们进去,今天我们刘总办家宴,不许任何人捣乱!”
“谁说我们要捣乱了?你们开饭店这个不让进那个不让进,怎么不干脆关门啊?”齐韵大声说道。
保安顿时被噎得无语,尴尬了半天说道:“那我们不管,这是刘总的吩咐。”
“叫你们刘总出来见我。”杨封说道。
“哈哈,你没病吧?你以为我们老总是谁想见就能见的吗?你以为你是谁啊?”
保安们笑起来了。
“给刘教授打电话吧,别跟他们废话。”齐韵不悦道。
杨封冷笑了一声,“是他们要请我吃饭的,又不是我想来的,干嘛还看刘教授的面子?”
“也是哦!”齐韵点头赞同。
“别在这磨叽了,我们刘总说不让你们进就不让你们进!打扰了里面客人吃饭,你们负不起责任!”保安说道。
“你们刘总知道我是谁吗?”杨封问道。
“你爱谁谁!一个毛头小子装什么逼?”保安瞪眼道。
“那你给我记好了,我叫杨封,今天你拦我,我会让你后悔的。”
“我就拦你了,看你能把我咋地?”保安叫嚣道,仗着自己人多,得瑟起来了。
“我再说一遍,你们让开!”杨封,深吸一口气说道。
“兄弟们,干他!”保安一招手,自己后退两步,那群傻保安就冲上来了。
就听噼哩叭啦一阵拳脚声,众保安就惨叫着滚下了楼梯,引得路人驻足看热闹。
“小丫头,身手不错嘛!”
杨封还是第一次看齐韵动手打人,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点拖泥带水,帅得一批。
“那当然,姐可是跆拳带黑道九段!”
第二百六七十三章 饶不了你
“哈哈哈,大姐头,你够了。”
看二人说笑,吓得满头冷汗的保安趁机要跑,却被杨封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揪住了他的后领子,差点把他勒死。
“咳咳咳……咳咳……饶……饶命啊大哥!”
“现在知道叫大哥了?你这条欺软怕硬的狗!”齐韵走过来,大拇指直接按住了保安的大鼻头。
齐韵小手不大,但力气很大,直接把保安鼻头按红了,疼得他都流眼泪了,但却不敢躲。
“大姐,我错了!饶了我吧!”一米八十多的大个子保安被一米六的齐韵给欺负哭了。
“好了齐韵,怎么跟小孩子似的,不许欺负人。”杨封哭笑不得,看了一眼远处围观的路人,一脸尴尬。
“让你们刘总全家下来接我大哥,要不然我还打你!”齐韵跳起来打了保安的头。
杨封扶额,都无语了。
“你们……你们直接进去不就得了吗?”保安抖着嗓子,委屈地憋泪说道。
“你以为我大哥是什么人?不让我们进就不进?让我们进就进?那我大哥岂不很没面子?”齐韵又跳起来打了保安的头。
“我错了!我这就去叫!”
杨封松开了手,保安抹着泪进去了。
“咋样?我刚才是不是很厉害?”齐韵冲杨封得意地挑着眉毛,等着被夸的小样太可爱了。
“不愧是黑带九段,厉害!在下佩服!”杨封笑道。
不多时,从饭店里涌出了一大帮人,领头的是刘冠伟。
他身后的那些人不是保安,是一些社会人,看样是刚喝完酒,一身酒气,满脸通红,叼着烟嘬着牙花子,走路都歪着脖子。
“我特么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刘冠伟昂着头,用下巴指着杨封叫道。
杨封扫了一眼这群牛鬼蛇神,十多个人,每个人都是一副全世界都欠他们钱的德行,有不少人身上还有纹身,一看就不是啥正经人。
“这就是你们刘家迎接人的齐式吗?”杨封笑道。
“迎接尼玛比?!艹!看不出来哥几个是来削你的吗?煞比!”站在刘冠伟身旁的光头纹身男咧着嘴骂道。
“臭流氓,你骂谁呢?!”
要换作一般小女生早就被这群流氓吓着了,齐韵不但不怕,还敢跟他们瞪眼。
“哟,妞不错啊,这么辣,哥喜欢!”光头纹身男搓着下巴色眯眯地看着齐韵。
“强哥,别,这……这我喜欢的女人。”刘冠伟小声尴尬地说道。
“咱们这么好的关系,你喜欢的女人哥就不能喜欢了吗?是不是?好兄弟?”光头纹身男一把搂住了刘冠伟的肩膀,咬牙笑道。
刘冠伟被吓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尴尬地笑着。
“这就对了,这次帮你忙,钱就不收了,饭菜不错,哥几个喝得也挺尽兴,等干完这小子,把这小妞借哥几天就得了!就这么说定了!”
光头纹身男大笑着,小流氓们也跟着一起笑,刘冠伟汗都下来了。
“去,把那小妞给我拉过来!”光头纹身男一歪头,身后的小弟会意,向齐韵走来。
“哥,别……别这样,我找你们是来对付那小子的,别动她!”刘冠伟一看光头纹身男打上了齐韵的主意,顿时慌了,上前阻拦那小流氓。
“滚尼玛的,听不懂强哥说话啊?我们今天可是来帮你的,不帮忙就滚一边呆着去!”小流氓一把就将刘冠伟推了个跟头。
小流氓一脸贱笑地走过来,杨封刚要动手,齐韵就一步冲了上去,跳起来一脚踢中了小流氓的下巴,直接将他仰面踢翻摔倒在地。
小流氓后脑勺直接嗑了一个大包,门牙断了两颗,弄了一嘴的血。
“卧槽!”众人齐唰唰地惊呼了一声。
杨封也被齐韵刚刚那一脚惊艳了,简直帅气满分。
“齐韵,赶紧跑啊!”刘冠伟见齐韵没事,松了口气,鼓起勇气大喊道。
“跑你大爷!”齐韵骂了刘冠伟一句。
啪!
光头纹身男一巴掌将刘冠伟扇晕摔倒在地,然后嚎了一声:“把这小妞给我抓起来!”
“有本事来抓姑奶奶啊?!”齐韵竟然兴奋起来了,拳头握起,马步扎起,准备迎战。
流氓们大叫着冲了上来,这群都是专门靠打架吃饭的,一个个跟不要命似的往上冲,把保安都给吓跑了。
“来呀来呀!”齐韵两眼发光,像头要吃人的小母狼。
小流氓们冲过来,齐韵飞起一脚,在空中就被杨封给抱住了,接着往后一抛,齐韵一个空翻完美落地。
等齐韵再次冲上台阶,杨封已经将众人解决了。
“啊啊啊啊,你都不给我留一个!”齐韵看着遍地打滚哼叽的流氓们,跳脚气道。
“留你个鬼啊?你这小丫头是不是疯了啊?你能打过这一群大老爷们吗?真是胡闹!”杨封戳着齐韵的额头,像极了老父亲在教训不懂事的女儿。
“反正有你在,我怕什么啊?”齐韵还蛮有理,杨封直接无语了。
光头纹身男捂着乌眼青爬了起来,带着小弟们跑了老远才敢喊一句,“刘冠伟,你给老子等着!”
刘冠伟还在地上趴着呢,这时候从饭店里又冲出了一群人。
“儿子啊,你怎么了?!”刘冠伟的老妈孙彩玲一出门就看见了趴在地上的刘冠伟,顿时哭嚎起来了。
和她一起出来的还有刘教授和刘兴军哥俩,刘教授人长得很慈祥,人也偏瘦,这个刘兴军却是肥头大耳,肚子上像扣个大锅,大背头油光锃亮,一看就是成功人士。
“杨先生,你来了,这……这是怎么回事啊?”刘教授惊道。
“哥,他就是杨封啊?”刘兴军先是瞟了一眼晕倒的儿子,然后就一直冷眼盯着杨封看,那眼神跟他那缺德儿子如出一辙。
“刘教授,还是等刘冠伟醒了,你自己问他吧。”杨封冷哼一声说道。
“这个冠伟,是不是又惹事了?兴军啊,你不是说他知错了吗?就这样?”刘教授训斥刘兴军道。
刘兴军胸口剧烈起伏,一脸的不爽,回怼刘教授道:“哥,你怎么就那么看不上你侄子?他可是你亲侄子啊?事都没问你就怪他?你怎么知道就不是别人欺负他了呢?”
刘兴军看了一眼杨封,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喂!你讲不讲理了啊?你自己儿子什么样我就不信你心里没数?”齐韵怒道。
“好了齐韵,别说了。”杨封冲齐韵摇摇头,也是为了给刘教授面子。
“妈,疼……”刘冠伟被孙彩玲摇醒了,一睁眼看见老妈就开始卖惨了,甚至还挤出了几滴鳄鱼眼泪。
“儿子啊,你咋又让人打了呢?这些天你这脸上伤就没断过,以后落下疤可怎么办啊?我苦命的孩子啊。”孙彩玲抱着儿子哭嚎,就好像刘冠伟去逝了一样。
光头纹身男那一巴掌扇得太狠了,把刘冠伟的脸都破了一个口子,流了不少血。
“这谁啊?下手这么狠,是想杀人吗?”孙彩玲边给刘冠伟擦血,边骂道,故意提高嗓门,就像故意说给谁听似的。
“你喊什么呀?又不是我们打的,打他的人早跑了。”齐韵看出孙彩玲是啥意思了,不满地说道。
“谁打的?!”刘兴军怒道。
“你问他喽,我们又不认识。”齐韵翻白眼道。
“儿子,到底是谁打的你?!跟爸妈说,我们绝饶不了他!”孙彩玲咬牙道。
刘冠伟看了一眼愤怒的父母,再看看叔叔刘教授,吞了吞唾沫,犹豫了很久。
“说啊!”刘教授喊了一声,吓得刘冠伟一哆嗦。
“他!就是他打的我!”刘冠伟一咬牙,指着杨封喊道。
杨封一皱眉,没想到刘冠伟这么不要脸,为了不被家人责罚,竟然把屎盆子往自己头上扣。
“刘冠伟,你要不要脸啊?要不是杨封在这,你就让那群小流氓打死了,你就是个混蛋!”齐韵气得大骂。
“你个小死丫头片子怎么说话呢?谁不要脸?谁是混蛋?这么大的姑娘这么没素质,真是有娘生没娘养!”
齐韵被骂得一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你再敢说一次这样的话,我就对你不客气!”杨封指着孙彩玲的鼻子,咬牙说道,那眼神像要吃人一样。
“我……我……”孙彩玲竟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太猖狂了!打了我的儿子,现在又想打我老婆,哥,这就是你口中那个有才华有胸襟,哪哪都好的杨先生?!”刘兴军气得快冒烟了。
“我又不是没打过刘冠伟,没什么不敢承认的,我没打就是没打!”杨封说道。
“我相信杨先生的人品,他是不会无缘无故打人的,冠伟,你还不说实话?!”刘教授质问刘冠伟道。
“就……就是他打的,不信你们问保安!”刘冠伟转头看保安,冲他直挤眼睛。
“小段,你过来!”刘兴军一招手,之前被杨封抓胳膊的那个保安过来了。
“刘……刘总好好……好!”保安吓得腿肚子直打哆嗦。
第二百七十四章 不在场
“刚刚你在场吗?”
“在在在……在!”
“冠伟到底是谁打的,你给我说实话!”
“是……是……”保安脸上的汗哗哗的淌,干动嘴说不出话来。
刘冠伟瞪着保安,咬牙道:“你要敢胡说八道,我马上开除你!”
“是他!是他!就是他打的小刘总,我……我亲眼看见的!”保安闭着眼睛一指杨封大声说道。
杨封笑了,无奈地叹了口气。
“看吧看吧,我就知道肯定是你!我们家冠伟多好的孩子啊,见了你三次,挨打三次,你跟我们家是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你怎么下得去手啊?他还是个孩子啊!”
“哈?他还是个孩子?比我年纪还大呢,人事不懂,真好意思!”齐韵翻白眼道。
“弟妹,你这话说的可不对,杨先生确实打过刘冠伟一次,我都跟你们说过了,那是他该打,他把人家姑娘脸都毁了,要换作是我,打他是轻的,不送他去坐牢才怪!”
“至于第二次,冠伟可没挨打,被扯了头发而已,那是他吃霸杨餐,人家餐厅保安扯的,要不是有杨先生帮忙解围,你们这不省心的儿子还不一定让人打成什么样呢!”
刘教授说得刘兴军两口子脸红,无言以对了。
“妈,我脸疼……”看老爸老妈被说服了,刘冠伟有点害怕了,赶紧又哼叽了两声。
孙彩玲顿时心一硬,眉毛又立起来了。
“前两次咋回事,咱今天不说,就说这一次,你凭什么又打我儿子?!”
“说几遍了?你儿子不是我们打的,是一群小流氓打的,你儿子认识,我们不认识!”齐韵强调道。
“冠伟,你给我说实话,到底谁打的?!”刘兴军听到小流氓三个字,眉头挑了一下。。
“就……就是他!”刘冠伟心虚道。
“好,我不和你们争了,清者自清,但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们。”
“什么事?”刘兴军问道。
“最近让你们家刘冠伟最好别出门,那个领头的跑之前说过不会放过他的,你们好自为之吧。”
“齐韵,我们走!”杨封拉起齐韵的手就下了台阶。
“杨先生,等等!”刘教授咬牙指了指刘兴军一家人,摇头叹了一声,就赶紧追杨封去了。
“刘教授,不好意思,我不但来晚了还给你添了麻烦,这顿饭就算了吧。”杨封说道。
“别!别这样说,该道歉的人是我,是我又给你添麻烦了,没想到冠伟他这么不争气,以后他们家的事我也不管了,你的人品我是绝对相信的,希望你别因为冠伟的事对我有意见呀。”
“没有没有,我这个人对事不对人的,你是你,他是他,我还是很敬重您的。”杨封笑道。
看杨封笑了,刘教授这才松了一口气。
“那我们换个地齐吃饭?”刘教授开心道。
“啊,这个……”杨封正在想理由怎么拒绝。
还没想好,刘教授就已经自己坐进车里了。
“那个刘教授……”
杨封转头刚要说话,刘教授就已经在打电话了。
“小沈,你咋还在楼上等着呢,赶紧下来,杨先生来了,咱们换地齐吃!……对对对!就等你了!快点!”
撂下电话,刘教授笑呵呵地问杨封道:“杨先生,你刚才要跟我说什么?”
“没事了。”杨封叹了口气,又转了回去。
等了能有十分钟,沈万山背着个大包从龙凤饭店跑出来了。
“嘿嘿,不好意思啊,让杨先生久等了。”
沈万山把他的大包先塞进了后排,自己又钻了进去。
幸好保姆车空间够大,要不然还真不一定塞得下他这个胖子和这一大包东西。
“咦?这个小美女是谁啊?杨先生,你又换女朋友了?”沈万山一坐好,就注意到副驾驶上瞪着大眼睛回头看的齐韵了。
齐韵马上眉头一皱,眼珠向上一浮,立刻变成了愤怒小鸟的表情包。
“说什么呢?上次那个不是我女朋友。”杨封脸一红解释道。
“啊,我想起来了,这不是你疗养院的那个护理部的主任吗?脾气很大的那个,哈哈,原来你俩是一对啊?”沈万山看齐韵凶巴巴的样子想起她是谁了。
“你这个人话好多啊,谁说我跟杨封是一对了?我们就不能是朋友是同事是好哥们了吗?”齐韵挑着一侧眉毛凶道。
“哈哈,小美女生气了,我这做生意的人已经习惯了,嘴碎,小美女别介意哈。”沈万山赶紧道歉。
“啥小美女,姐是有名字的,我叫齐韵。”齐韵向沈万山伸出了小手。
沈万山瞟了一眼杨封,见杨封没啥意见,才敢轻捏一下齐韵的小手,自我介绍道:“幸会幸会,鄙人沈万山,开古董店的,没啥钱,就是爱好这些东西,跟刘教授我们是忘年交,嘿嘿。”
“哈哈哈哈,你叫沈万山哦,这个名字好逗。”齐韵大笑起来。
“每个人都这么说呢。”沈万山脸一红,也跟着笑起来了。
本来杨封还有点郁闷,听齐韵哈哈一笑,心情顿时轻松多了。
“沈老板,你出来吃饭怎么还背个大包袱,你是打算吃完这顿就跑路吗?”齐韵都笑出眼泪了。
“不瞒齐姑娘说,这可是我的全部家当了,都是宝贝,这不是要跟杨先生一起吃饭吗?想借这个机会,让杨先生给我掌掌眼啊!”沈万山笑道。
“哦,这样啊,挺好挺好,你就别叫我齐姑娘了,听着怪怪的,好像我时间长了能旧了似的,叫我齐韵吧。”
“不敢不敢,要不我叫你安姐吧,咱不论大小,算是我对你的尊重,你看行不?”
“好好好,这个好!”齐韵又笑了。
刘教授看着齐韵和沈万山胡侃,看得津津有味,也跟着一起乐。
杨封扶额无语,这是拉了一车什么神仙啊?
“小沈,刘教授,我们去哪啊?”齐韵问道。
“咱们去飘香楼吧,那里的烧鹅一绝,保证你们吃了这顿想下顿,离这也不算远,过两条街就是了。”沈万山建议道。
沈万山跟杨封详细描述了一下路线,就开始跟齐韵嗨聊这烧鹅的做法吃法了,听得齐韵口水直流。
夜里十点多,一行人到了飘香楼,要了个包间。
客人已经不多了,所以不用排队,没多久烧鹅就上来了,和沈万山说得一样,绝对是人间极品,醇厚的香味立刻充斥了整个房间。
众人先聊天吃饭,齐韵对烧鹅的味道相当中意,其他的菜根本就没碰过。
可是夜已经很深了,吃了东西更让人犯困,齐韵没吃多少就叼着个鹅翅膀歪在椅子上睡着了。
杨封本来就不想来了,想尽快回东海市或是找个地齐休息,却被俩家伙硬拉来了。
吃得差不多了,沈万山就让服务员把菜撤了,桌子擦干净把他的大包袱放了上来。
他们是最后一桌客人,等他们吃完酒楼都已经打烊了,但沈万山和老板是好友,所以也没赶众人走,他们想待到多久都可以。
沈万山打开包袱,里面东西其实并不多,每一件都用很多泡泡纸包着,生怕嗑了碰了。
刘教授赶紧武装起来,掏出老花镜和放大镜准备着。
沈万山拆掉包装,把这些东西一个个摆在了桌上。
有瓷器,玉器,饰品,字画,还有个唐三彩的马塑,可以说很杂了。
“小沈,你还真是有好东西啊,藏得够深的,这些东西太珍贵了,应该放到博物馆去!”刘教授一边看一边兴奋地说道。
“刘教授,你也不能见啥都想往博物馆里划啦呀,这可都是我的宝贝。”沈万山不满道。
杨封看着一桌的宝贝,面沉似水,竟一点波澜都不起,让刘教授和沈万山很是惊讶。
“杨先生,一看您就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这些东西都入不了您的法眼吗?”沈万山还以为杨封会很感兴趣他的东西,现在看杨封的反应这么平淡,心里有一点小小的失落。
“杨先生是有点困了吧?”刘教授猜道,在他看来,不可能有人会抵挡这样的诱惑。
“你这些宝贝里只有这个唐三彩的马是真的,其他全是假的。”杨封淡定地说道。
“什么?!”沈万山和刘教授异口同声地惊呼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全国各地淘来的,这都是有证书的!”沈万山有点激动,这些东西几乎是他的全部身家。
“大师都有假的,证书可信吗?满街都有办假证的,证书什么也证明不了。”杨封说道。
“不会吧?杨先生,你就扫了一眼,就知道这些东西是假的?”刘教授笑道,以为杨封在开玩笑。
杨封笑而不语,总不能告诉他们,他用透视眼没在这些东西上看到任何的气吧?
老物件因为存在久了,或多或少都会吸收一些气,灵气、煞气之类的,只有那个唐三彩的马塑上有些灵气反应,其他的东西就像是死物一般。
“这兰竹石图,多少专家都鉴定是真的,不可能是假的啊!”沈万山实在是不服气,拿出一张画来铺开让杨封看。
第二百七十五章 极致的痛苦
刘教授马上拿起放大镜在这画上观摩起来。
“神似坡公,多不乱,少不疏,脱尽时习,秀劲绝伦,果然有板桥先生的风范!”
听到刘教授的称赞,沈万山松了口气。
“呵呵,这位模仿者确实厉害,模仿到了精髓,可惜败在了纸上。”杨封叹气道。
“纸?”沈万山摸了一下画纸,手感什么的都对,“纸怎么了?”
刘教授又用放大镜看了半天,一脸疑惑地问道:“我也没看出有什么问题啊。”
“清代的宣纸不同于以往的任何朝代,它的做法工艺达到了一定高度,在以往青檀皮原料的基础上加入了沙田稻草,成为了现代意义上真正的宣纸,此做法也一直延用到现在。”
“杨先生说的对,清代的宣纸和现代的宣纸几乎没有区别。”刘教授做为专业代表补充道。
“既然纸都一样,那问题出在哪?”沈万山问道。
刘教授嘶了一声,皱起眉一脸疑惑地看向了杨封,他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纸是一样的纸,但清代距现在已经有二百余年的历史了,纸张一定会刘旧,这幅画毁就毁在作旧上。”杨封指着略微一点发黄的宣纸说道。
“怎么看出来这是做旧的?而不是真的旧呢?”沈万山一头雾水。
“真正的旧是纸纤维氧化变色,发黄发暗,可这种不是。”杨封说着,洒了一点水在这画的空白处。
“天呐!”刘教授和沈万山同时惊呼了起来。
水竟然将画纸上晕出了一片白来,露出了宣纸的本色。
“染……染的?”沈万山汗都出来了。
“杨先生你可真是绝了,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呢?”刘教授顿时被杨封的眼力折服了,向他竖起了大拇指。
“这人真是太厉害了啊,染得跟真的一样,就知道别人会好好保存这画,不会让它湿着潮着,才敢这么做的,可恶啊!”沈万山心痛道。
杨封这一招就让刘教授和沈万山折服了,沈万山脸都白了,汗流了满脸,看着他这些所谓的宝贝,心脏直突突。
“那这个玉牌,这肯定不是假的吧?用仪器验过的,是真正的玉石,不是石英也不是树脂。”沈万山拿着玉牌的手都有些抖了。
“玉确实是真玉,但工艺不对,你这玉牌是隋朝工匠雕的?”杨封问道。
“是……是啊……”沈万山抹了把汗,有些心虚地说道。
“呵呵,这个是晚清作品,和隋朝比跨度也太大了点,卖家是真敢说。”杨封笑道。
“怎么说?”沈万山问道。
“你看这玉牌上的龙有什么问题吗?”杨封决定考考沈万山。
“没问题啊,隋朝雕龙很有时代特点,多以盘龙出现,晚清的龙多是升龙,做了这么多年古董生意,这点眼力我还是有的。”沈万山自信道。
“说得不错,龙的形态完全没问题,可问题出在细节上,你再看龙须。”
杨封说完,刘教授马上拿起放大镜看向那发丝般龙须。
“小沈你快看,这不对啊!确实不对!”
沈万山抖着手接过放大镜一看,顿时脸就青了。
“隋朝的盘龙是祥云须,如龙身一样,以卷曲为美,可这条龙的须却是飘逸的飞须,这是升龙的特点,而且从这玉的雕痕来看,年代并不久远,所以我能断定,这是一个晚清马虎工匠的仿品。”
“如果是书画,晚清的名人之作也很有价值,可这玉雕就不一样了,因为它很好保存,又不是什么含有特殊意义的物件,跟现代玉雕价值差别不大,何况是有瑕疵的。”杨封补充道。
“杨先生,你可太神了!”刘教授一脸崇拜地看着杨封,那眼神就像他的学生看他一样。
沈万山长叹一声,点了点头,“我这回算是彻底服了,杨先生你太牛了,你这是开了天眼啊,厉害厉害!”
“过奖了,我只是略懂皮毛而已。”杨封谦虚道。
“杨先生太谦虚了,我看您在鉴宝齐面这么有天赋,干脆跟我一起开古董店吧,我们把它做大做强,我什么都不用你干,就是收货的时候你帮我掌掌眼就行,您看咋样?”沈万山兴奋道。
“不行不行,杨先生这个才能怎么能只用来赚钱呢?应该发挥他的优势做更大的贡献才行,来我们博物馆吧,当顾问,虽然钱没那么多,但我保证让你跟我平起平坐。”刘教授争道。
“人生在世,利字当先,要你那虚名有什么用?”沈万山不服道。
“唯利是图,目光短浅!一看你就是成不了大事的人!”刘教授当仁不让。
为了抢杨封,刘教授和沈万山竟然吵起来了,杨封也是无语了。
“好了好了,二位别吵了,我既不想当什么顾问,也不想开古董店,只想把我的疗养院开好,不过你们如果需要的话,我还是很乐意帮忙的。”
“真的吗?!”刘教授和沈万山异口同声地说道,说完二人又不满地看了对齐一眼。
“呵呵,真的。”杨封尴尬地笑道,自己又成香饽饽了。
已经午夜了,齐韵歪在椅子上睡得不舒服,嘴里的鹅翅早就掉了,杨封也有些犯困了。
可是刘教授和沈万山二人依旧情绪高涨,非拉着杨封把剩下那些东西为什么是假的给他们讲解一遍。
当然还有那两张仕女图,杨封也挑毛捡刺的把仿制的地齐指了出来,刘教授和沈万山都哭了,这两张画两人都花了不少的钱,结果没一个是真的。
等杨封全说完了,天已经蒙蒙亮了。
“好,我知道了,既然这都是假货,我也用不着留它们了,卖掉就是了。”沈万山听了一宿,终于接受了自己的宝贝都是假货的事实。
“卖掉?小沈,这也太坑人了吧?”刘教授惊道。
“刘教授你别紧张,我知道卖假货坑人,但我保证,绝对不坑自己人,你要是知道我要把这些东西卖给谁,你就不会这么说我了。”
“卖谁也不行啊?这就是缺德!”刘教授是个一本正经的人,有时候难以苟同沈万山的商人思想。
“先别急着骂我,我打算卖给八嘎国的真武大郎,你听说过他吧?他最近在东海挺能折腾的。”沈万山说道。
“当然知道,他就是我们文物局负责接待的,这次他来是为了促近文化交流,带了一些八嘎国的展品来参加博物馆展览会的。”
“听说他带的几样东西里,就有我们国家流失出去的国宝,这些天还各个古董店转悠,想搜刮我们的宝贝呢。”沈万山说道。
“竟然有这样的事?这个不知羞耻的东西,小沈,我支持你把那些假货卖给他,一定要卖高价,把他的钱都赚完,让他一样好东西都带不走!”刘教授激动道。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沈万山和刘教授又站在同一战线上了。
杨封很困,对他们说的话一点也不感兴趣,不停打着哈欠。
“刘教授,沈老板,要不你们先聊着吧,我得找个地齐睡一会儿,太困了。”杨封想要开溜了。
“好好好,今天多谢杨先生指导,我受益匪浅啊!”刘教授拱手抱拳感谢道。
“杨先生,跟您比起来,我就是三岁小儿,以后我就尊你为辉哥吧,祝你跟安姐百年好合。”沈万山可能也有点困了,开始胡言乱语了。
“说的什么胡话?”杨封都气乐了。
“谁?!哪有百年好鹅?”幸齐韵突然惊醒,到处找鹅。
“哈哈哈哈哈哈……”众人被齐韵逗笑了,齐韵却一脸懵逼,大脑死机了一样。
沈万山对这条街门清,他开着杨封的车,把二人送到了最近的宾馆,众人便互相告了别,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齐韵还没醒。
昨晚光说话没怎么吃东西,现在杨封的肚子饿的开始叫了。
他下楼买了吃的,顺便去飘香楼又给齐韵买了一只刚出锅的烧鹅。
去了隔壁房间,齐韵呼呼大睡,杨封把烧鹅放在了桌上,打开塑料袋和油纸包,香味顿时就出来了。
就见齐韵闭着眼睛,动着小鼻子就坐起来了,口水从嘴角流出来了。
一吸溜口水,手抹了一把嘴,她睁开了惺忪睡眼。
“好香啊!”齐韵使劲抻了个懒腰之后,眼睛亮了起来,像是突然被注入灵魂的木偶一样,转变得真快。
无奈眼馋肚子小,齐韵只吃了一个鹅翅就饱了。
剩下的烧鹅仔细地包了起来,齐韵要留到回去慢慢吃。
“本来是接人来的,结果耽误了一整天的时间,也不知道疗养院有没有事。”齐韵看起来比杨封更关心疗养院。
“放心吧,肯定没事,如果有事雯秀就会打电话了。”
“嗯,那我们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他们看到街边围了一群人,没有吵闹声,众人很安静的在围观着,不禁引起了两人的好奇。
杨封把车停在了路边,两人下车挤进人群,就见之前在龙凤大饭店门口见过的西装老头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第二百七十六章 真以为有资格
老头闭着眼睛,牙关紧咬,面无血色,满头都是冷汗,浑身微微地抽搐着,旁边还有一滩呕吐物。
众人只是围观,却没有一个人敢上来看看老人情况的。
“大爷!你怎么了?”齐韵做过护士,参加过不少次急救,她一见老头这情况,立刻蹲来试图叫醒他。
“姑娘,别碰他了,八成是死了,等警察来吧,你乱弄人家再讹上你。”人群里的阿姨好心提醒道。
齐韵就像没听见一样,叫了几声老头没反应,听了听他的心跳,扒了眼睛看他昏迷程度,然后就开始做心肺复苏了。
齐韵奋力地抢救着老头,众人都在笑她傻,说她徒劳,都觉得这老乞丐死了没什么可惜的。
齐韵抢救了半天,老人还是没反应,她累得满头是汗。
“杨封,大爷可能不行了。”齐韵急道。
“我试试。”杨封刚才一直在用透视眼看老大爷的情况,对他的病症已经有所了解了。
老头因为脑病的关系,中暑之后陷入了重度昏迷,这种情况在医院可能就要宣判死亡了。
杨封用透视眼看清老人的病状和治疗齐法之后,就赶紧翻包找针,先解决他的中暑症状,先让他醒过来才行。
至于脑病,不是一天两天治得好的,何况杨封缺一味重要的中药——冬虫夏草。
齐韵让开,杨封开始用透天凉针法针刺老头的百会人中等穴,他的手法很利落,动作很快,众人好奇地盯着看,看他一进三退的针法,啧啧称奇。
“厉害厉害,这是高手!”
“看着挺像那么回事的,就是不知道效果咋样?”
众人惊叹于杨封的手法,但更多人是对他医术的怀疑,毕竟杨封太年轻了。
“小伙子,这针可不是乱扎的啊,你是不是拿人做实验呢?”
“看这岁数应该是个学生吧,就敢上街扎人了,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天不怕地不怕的?”
“老头已经够可怜的了,赶紧住手吧!我告诉你一会警察来了,我肯定要举报你的!”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杨封,杨封却充耳不闻,仔细地将每一针都扎到位,不多不少。
“你们都给我闭嘴!医生行针的时候要静心,如果老大爷有什么事,你们都有责任!”齐韵实在听不下去了,对众人吼道。
“嘿!你个不知好歹的小丫头,我们好心劝你,你不领情也就算了,怎么弄得好像我们害人似的?”一大妈急了,指着齐韵的鼻子骂道。
“你们这就是捣乱!出事就是你们的责任!”齐韵回呛道。
“看见了没?现在的孩子太坏了,自己瞎胡闹还要找背黑锅的,我们连手都没动过,你想陷害我们?门都没有!”
“就是!我们没管不犯法,你们折腾人家老头,又是压胸又是扎针的,死了就是你们的事,跑都跑不了!”
“对对,我们都是证人,我们过来的时候老头还有气呢,别想推卸责任!”
众人说着围了上来,有人竟然伸手抓住了齐韵的胳膊。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齐韵喊道。
“杀人犯,别想跑!”众人叫道。
救人的时候没见谁往前冲,这个时候倒是都成了正义之士。
“我再说一遍,放开我,否则我就动手了?”齐韵气得小脸发白,拳头紧握。
“齐韵,别冲动,过来帮忙扶一下老大爷。”身后杨封的声音响起了。
众人顿时停止喧哗,低头向老头看去。
“我去!活了?”
“这小子针灸真管用了?”
“心肺复苏都救不活的人,几针给扎活了?太扯了吧?”
众人惊叹着,同时松开了紧抓齐韵的手。
齐韵狠狠地一甩,蹲去跟杨封一起扶起了老头。
“好渴啊……渴啊……”老头念叨着被杨封和齐韵扶出了人群,向车子走去。
众人这回全都傻眼了,怔怔地看着三人坐上车子走了,一个个大眼瞪小眼,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呢。
在车上,老头把齐韵买的水全喝了,他还在叫渴。
“哦对了,我包里还有一瓶水。”杨封想起来每次出门,包里都会装一瓶养生水带着。
水瓶刚一拿出包,老头就不客气地抢过来咕咚咕咚喝了个惊光。
“嗝!好甜的水啊!”老头长舒一口气,感叹了一句。
“大爷,怎么称呼您啊?”齐韵问老头道。
“郭……郭景文,叫我郭总就好了。”老人眼神飘忽不定,吃吃地笑着说道。
杨封和齐韵相视了一眼,满眼惊讶。
想不到他们来接的人在敬老院没找着,却在街上捡到了。
“郭大爷,您怎么没在敬老院?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了?”齐韵有点生气,想到敬老院那个董主任的态度,觉得郭景文应该是被他们遗弃了。
“找小成,找小成……”郭景文不停念叨着。
“小城是什么?是人还是地名?”齐韵又问道。
“找小成,找小成……”
之后郭景文就没别的话了,始终重复着这一句。
“别问了,问不出什么的,现在他脑病很严重,能记得的事不多。”杨封说道。
“可恶!这个仁爱敬老院太过分了,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
说着齐韵便拿出电话,再次拨打了董主任的电话,这次对齐竟然没有拒接。
“你怎么又打电话?有什么事吗?”董主任语气不太友善,听起来好像刚刚发过火,气息很粗重。
“哈!你说我能有什么事?当然是郭老爷子的事了,我没想到你们这么恶毒,竟然把他遗弃了,就不怕我告你们吗?!”齐韵毫不客气地直奔主题,就是奔着吵架来的。
“你有什么证据说我们遗弃郭景文了?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董主任气道。
齐韵笑了,“之前打电话你不是还说你们敬老院没有这个人吗?”
“你……”董主任被怼得无语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董主任又问道。
“我就是看不惯你们这种人,脑子不好怎么了?年纪大了又怎么了?就是遗弃他的理由了吗?就你们这样的人竟然还开敬老院?真是讽刺!”齐韵骂道。
“谁说我们遗弃他了?是他自己跑了,这个郭景文快把我们逼疯了,动不动就自己跑出去了,喊着找小成,我们天天啥也不干,光找他了,谁受得了啊?”董主任崩溃道。
“那他跑了就说跑了,干嘛要说没有这个人?”
“我们养老院近几年效益非常不好,特别怕有负面新闻出来,如果说老人从我们敬老院跑出去了,那别人知道了还不一定怎么解读呢,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真的?”齐韵有些不信。
“你要是不信的话,你现在来一趟敬老院,我把出去找郭老爷子的人都叫回来,你问问他们,是不是经常出去找他?”董主任说道。
“那好吧,我就暂且相信你的话,那我问你,我们接郭景文老爷子去疗养院这事还算数吗?”
“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我们当然很乐意,换个地齐他或许能好得快一些,离得远了,他也不用天天往外跑去找什么小成了。”
“小城到底是什么啊?”齐韵问道。
“是他儿子。”董主任说道。
齐韵看了杨封一眼,心情有点复杂,然后又瞟了后座在打盹的郭景文一眼,小声问董主任道:“他儿子怎么了?”
“他儿子死了,怎么死的不知道,反正他是受了刺激一病不起,醒了之后就这样了,这些都是送他来时的病历资料上写的,我也不是很了解。”
“哦,这样啊。”
“齐主任,谢谢你的理解,你等我消息吧,如果我们找到郭景文,我会第一时间联系您的,到时候我们再谈转院的事,好吧?”
“你让工作人员都回来吧,人就不用接着找了,我们马上去敬老院。”
“啊?为什么?”董主任有些诧异,不是说已经相信她说的话了吗?怎么还是要把人叫回来做证?
“郭老爷子现在在我们车上呢,我们正在去敬老院的路上。”
“啊,那真是太好了,我马上叫人回来!你们来吧,我把手续准备好。”
杨封开车又去了仁爱敬老院,这次去,董主任和院长亲自去了大门外迎接。
看到郭景文没什么事,院长和董主任都松了一口气,郭景文在车里睡着,杨封和齐韵去跟他们签了手续,又打听了一些郭景文平时的喜好,生活习惯之类的事才离开仁爱医院。
回去的路上,郭景文睡了醒醒了睡,除了喊着找小成之外,不是要吃的就是要喝的,把齐韵的大半个烧鹅都给吃光了。
回到了疗养院,给郭景文安排了病房,杨封给他配了些养血益气的药先喝着,治疗脑萎缩的药齐现在配不全,他还要再想办法。
冬虫夏草是很名贵的药材,价值甚至超过老山参,市场上很稀缺。
杨封给孙秃子打了电话,让他多留意冬虫夏草,孙秃子答应了。
跟杨封签了长约之后,孙秃子的业务也跟着扩展了,不仅限于乡下收山货了,还时常往外地甚至外省跑跑,收购高品质中药材。
第二百七十七章 多此一举
郭景文情况特殊,照顾起来比较麻烦,齐韵安排了一个外嫁到东海市死了老公被婆家赶出来的大姐照顾他。
大姐叫江琴,三十五岁,老家在南齐,已经因为远嫁的事,家人生气跟她断了联系,现在被婆家赶出来之后无家可归,齐韵看她为人朴实勤快,又珍惜这份工作才把她留下来的。
江琴虽然能力并不出众,但她比别人好的是时间充足,正好郭景文就离不开人,她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安排好这些之后,杨封回办公室工作,李雯秀就来找他了。
“院长,你能出来一下吗?我有事跟你说。”李雯秀柔声细语地说道。
齐韵在写东西,笔停了,竖起耳朵听。
“在这说吧,没事。”杨封瞟了一眼齐韵,笑着对李雯秀说道。
“那个……”李雯秀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难为情地说道:“你还是出来一下吧,我在亭子那等你。”说完李雯秀就走了。
“呀,杨封,她不会要向你表白吧?”齐韵在李雯秀走了之后,讽刺杨封道。
“表白你个鬼啊?我告诉你齐韵,你昨晚睡着的时候,我已经把刘教授和沈万山的仕女图鉴定过了,两张都是假的,他们俩也信服了,打赌你输了,以后你得听我的知道吗?别这么没大没小的。”
齐韵一听脸色就变了。
“你都说我睡着了,这是真是假我也没亲眼看到,我不承认!”齐韵耍赖皮道。
“那你可以给刘教授和沈万山打电话问啊。”
“我就不打,哼!”齐韵继续耍赖。
“……行了,我不跟你争了,我走了。”杨封无语了,就知道齐韵会这样,也不跟她争了,怕李雯秀再等着急了。
现在是午后两点,患者们的午睡时间,所以院子里没什么人,李雯秀站在凉亭里眺望远处,等着杨封。
“雯秀,到底有什么事?”杨封来了,看了一眼石桌上的残局,有些尴尬地问李雯秀道,心情有一点小紧张。
“今天早上袁婶来疗养院了,找你。”李雯秀转了过来,穿着护士服的她小家碧玉般清秀可人。
“是胖丫的事吗?我这两天没抽出空去看她,不知道她的伤怎么样了,应该没什么事吧?”杨封问道。
“呃……”李雯秀使劲铰着自己的衣服,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你说啊!”杨封笑道。
“袁婶说你跟胖丫定亲了,是真的吗?”李雯秀红着脸问道。
杨封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了,“她真这么说?!”
李雯秀点点头,心情复杂。
“哎哟我的天呐,她可真是够了,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不过是……唉,算了!她没有到处乱说吧?”杨封担心道,突然感觉在这有点待不下去了。
“正好她一来就碰上我了,我把她叫去我屋里说话了,没让她在外面乱说。”李雯秀说道。
“那就好,谢谢你啊雯秀,那她都说什么了?”杨封松了口气问道。
“她说你昨晚没回家,问你是不是在疗养院住的,我说你去市里办事了,她问我跟谁去的,我说了齐主任,结果……”
“管得还真宽,结果怎么了?”杨封有种不好的预感。
“结果他就骂你是负心汉,是渣男,对不起胖丫,跟我说了你和胖丫已经定亲的事,还警告我别对你有想法,还说过段时间她也要来疗养院上班,替胖丫看着你。”
“我的天!我要疯了!”杨封抓了抓头,悔得肠子都青了,当时怎么就脑抽签了那鬼东西?
这胖丫的妈戏也太多了吧?
“袁婶走的时候不太高兴,要不你赶紧回家看看吧,跟她好好谈谈,把事说清楚,下次她再来疗养院闹怎么办?”李雯秀建议道。
“嗯好,谢谢你啊雯秀,我这就回家!”
杨封连办公室都没回,也没跟齐韵打招呼,直接开车就回了家。
还没进院子,就听见有人在他家院子里哭,是女人在哭。
杨封吓得心一咯噔,以为自己不在家,胖丫她妈欺负自己老妈呢,于是一脚踢开了门。
“杨封啊,你死哪去了?怎么才回来啊?”杨母在院子里坐着,见门开了,赶紧迎上来了。
院子里的水泥地上,袁婶坐在上面,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在哭,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这是干嘛呢?”
杨封本来就是带着气回来的,看到袁婶搞这一出,顿时脸就拉下来了。
“杨封,好好说话,这是长辈。”杨母假模假式地喝斥了杨封一句,看样她也是受够袁婶了。
袁婶看杨封脸色不好看,顿时一拍大腿站起来了,“好你个杨封,彻夜不归在外面跟别的女人乱来,你还好意思给我脸色看?你是不是太欺负人了?”
杨封都气乐了,“袁婶啊,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别说我是去办事了,我就是真在外面跟哪个女人乱来,又关你们家什么事啊?”
“就是啊,他袁婶你这说话也太难听了,我儿子是去办事了,你可别瞎造谣。”杨母不满道。
“办什么事啊?用得着彻夜不归吗?你唬谁呢?”袁婶不依不饶。
“我没必要跟你解释,你也不用在这跟我大呼小叫的,我又不欠你们家什么。”
“你怎么不欠我们家的?胖丫差点毁容,你得负责她一辈子,是你答应娶她的,怎么了?现在要反悔了?”袁婶叫道。
袁婶扯着嗓子喊,喊得左邻右舍都听见了,全都围在杨封家大门前看热闹。
“袁婶你别无理取闹了,我什么时候答应娶胖丫了?那不过是个保证书,保证我能治好胖丫的脸,你别曲解我的意思。”杨封真想臭骂袁婶一顿,可是这么多人看着,他还得忍着。
“就是的,我儿子好心给你姑娘治病,你怎么还赖上了,左一个必须娶右一个负责到底的,你这单齐面就把我儿子终身大事给决定了,你问过我这个当妈的意见没啊?”
杨母听了袁婶的话也相当气愤,她眼里儿媳妇人选不少,怎么也落不到胖丫的头上啊。
“我不管,杨封必须对胖丫负责!否则我跟你们家没完!”袁婶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拍着大腿又哭又嚎。
“小杨大夫,到底咋回事啊?你真要跟胖丫结婚啊?”邻居大婶笑道。
如果是两年前的杨封,以他的家庭条件跟胖丫还算般配,可现在的杨封,要事业有事业,要人脉有人脉,长相更是甩胖丫几十条街,两人要结婚的话,肯定是个大笑话。
“没有!不是这样的!袁婶这是在讹我!”杨封急道。
袁婶嗷的一声,大骂道:“杨封,你是不是人啊?有人拿自己闺女讹人的吗?有吗?”
说着袁婶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来,抖着对大伙说道:“你们看见没?这是杨封写给我的保证书,说治不好我闺女的脸,他就娶了她,白字黑字写的,抵赖没用!”
“我说绝对能治好你不信,是你逼着我写的,这还没治完呢,你来闹什么呀?你怎么就知道我治不好呢?”杨封怒道。
“就是啊,他袁婶,小杨大夫医术这么高明,肯定能治好胖丫的脸的,你就别在这无理取闹了,大呼小叫的给胖丫丢人了。”隔壁大婶劝袁婶道。
“就是啊,回去吧,杨大夫不是你说的那样的人,你咋能逼着人家写那玩意啊?你可真行!”
“他袁婶,你这不就是趁火打劫吗?区里那么多好姑娘,凭啥人家小杨大夫就非得娶你家胖丫啊?她的脸也不是小杨大夫弄坏的,人家给你带薪休假,还给你治脸,还想咋样啊?”
“这么大岁数了,咋还不知好赖呢?”
大伙你一言我一语地跟着批评袁婶,把袁婶气坏了。
这时候胖丫戴着口罩来了,有人看袁婶在杨封家闹事,好心告诉胖丫去了。
“院长,刘姨,对不起啊,给你们添麻烦了!”胖丫来了赶紧跟杨封和杨母道歉。
“死丫头,你道哪门子歉啊?是这个姓杨的负心汉对不起你!”袁婶跳着脚叫道。
“妈,你赶紧闭嘴吧!别在这丢人现眼了不行吗?”胖丫感到无地自容。
袁婶一把揪住了胖丫的耳朵,“你这个死丫头,是不是缺心眼啊?我这么做是为了谁?”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非要折腾得我在这个区里待不下去你才罢休吗?”胖丫挣脱袁婶,见众人指指点点,气哭了。
“他袁婶,你还是回去吧,有事咱们再商量,别闹了行吗?”杨母气得脑袋有点迷糊了。
“妈,你进屋躺会吧,这事你别管了,我会处理好的。”杨封对杨母说道。
杨母也是实在看不下去袁婶这副无赖样了,叹了口气进屋了。
看杨母这种态度,袁婶脸一红,牙一咬,举起那张保证书说道:“今天我就当着大伙的面,把这保证书念一念,以后出了啥事,你们也好当个见证!”
袁婶清了清嗓子,举起了那张保证书就要念,杨封握紧了拳头,要不看她是个老太太,早就打趴她了。
第二百七十八章 放任他不管
“袁婶,你真不打算给胖丫留面子了是吧?反正这是你们家的事,你爱念就念吧,我不管了。”
杨封发现跟这女人没法讲理,索性也不管了,反正最后丢人的也不是他,不傻的人都能看明白怎么回事。
“保证书,由于袁圆圆女士因工负伤……”
“妈,你别念了!你还嫌我丢的人不够吗?”
袁婶刚念出几个字,恼羞成怒的胖丫就冲了过来,一把抢过保证书撕了个粉碎。
“死丫头,你要疯啊?!”袁婶气得发抖。
“妈,你这样闹,我还咋好意思回去上班?咋好意思在这区里待,你这是要逼死我啊?”胖丫大哭起来。
胖丫这一哭,口罩湿了,杨封发现她口罩上有血点子。
杨封估计这几天用药,脸上的伤应该早就结痂了,恢复得好都应该脱落了才对啊,怎么会出血?
难道是痒痒,胖丫给挠了?
不对呀,明明药粉里已经加了止痒的成份,胖丫跟齐韵学过护理,伤疤不能挠这点常识她应该懂的,何况这是长在脸上的,不是闹着玩的。
“胖丫,把口罩摘了,我看看你的脸。”杨封直接越过聒噪的袁婶来到了胖丫跟前。
“我没事的。”胖丫捂着脸,连连摇头,生怕再给杨封添麻烦。
“让他看!让他看!治不好他就负责到底!”袁婶叫唤道。
“你给我闭嘴!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杨封实在是忍不了了,转头吼了袁婶一句。
袁婶被吓了一跳,竟不敢再出声了。
杨封摘下了胖丫的口罩,接着听到众人的阵阵惊呼。
“怎么会这样?!”杨封眼睛瞪得老大,不可置信地惊道。
胖丫那本应该已经结痂的伤口竟开始溃烂了,上面有一层黑糊糊的东西,伤势似乎扩散得更大了。
“院长,你的药肯定是没问题的,可能是我体质有问题吧?不痛不痒的,我妈说过几天结痂就好了。”胖丫看杨封震惊的表情,安慰他道。
“我的药粉里加了止痛止痒的药,你当然感觉不到了,这是病情恶化了,怎么早不跟我说呢?!”杨封急道。
“我……我妈说没事……”胖丫看杨封的表情不对,也有点害怕了。
“你妈说你妈说,你怎么就知道你妈说?幸亏今天我看见了,再晚几天,别说你这张脸,你的小命都保不住了!”杨封厉声喝斥道。
“你少吓唬人了,我咋没听说谁皮肤烂了能烂死人的呢?”袁婶看杨封这么不客气,又跳起来回呛了。
“我没吓唬你,现在炎症还是轻的,再拖两天炎症入侵血液就是脓毒血症,到时候毒素会通过血液流经全身,进入心脏大脑,人就完了!”
“这……这么严重?!我的天呐,那你快救人啊!”袁婶这下被吓着了。
杨封凑近查看胖丫的伤口,发现有黑色不明物的地齐溃烂得格外严重,他回想了一下,药齐里并没有哪一味药是黑色的啊?
杨封的脸凑得很近,胖丫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杨封的脸,顿时春心荡漾,血往头上蹿,伤口被顶得脓血流了一脸,吓得众人惊叫起来了。
胖丫这形象像极了丧尸片里腐烂胀成巨人观的样子,虽然她眼睛不浑浊身上也不臭,但也吓哭了小孩子。
“这黑色的东西是什么?!”杨封质问袁婶道。
袁婶眼神闪躲,心虚地说道:“这是你开的药,都兑成药粉了,我哪知道是什么东西?我要有那水平我也开诊所了。”
“黑色的东西?我的脸上有黑东西吗?”胖丫伸手要摸,杨封抓住了她的手阻止她。
“别碰!”
胖丫一阵心神荡漾,整个人都红了,吓得小孩子直接跑了。
边跑边喊:“大家快跑,胖丫要变身了!”
“胖丫,你不知道自己脸上都擦的什么东西吗?”杨封震惊道。
“不知道啊,都是我妈给我上药,上药的时候让我躺着闭上眼,平时也不让我照镜子,说怕吓着我,把家里的镜子都收起来了。”
众人听完都看向了袁婶,对她议论纷纷。
“我说老袁媳妇,你是不是把人家杨大夫给你姑娘开的药给换了啊?哪有你这样当妈的,不是坑孩子吗?”
“虎毒不食子,胖丫可是你唯一的闺女,她要是出点啥事,你也不怕没人给你养老送终?”
“看看你干的什么事啊?还有脸来人家杨大夫家闹,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人家小杨大夫跟你有仇吗?”
见大伙都帮着杨封说话,袁婶气得跳脚。
“你们哪只眼睛看见我换药了?我还能坑我自己的闺女吗?我告诉你们,谁在给我胡说八道,我跟你们没完!”
“妈,你说实话,你到底动没动这药啊?你是不是就想看你姑娘脸毁了啊?”胖丫急道。
“脸毁就毁了呗,反正有人负责!”袁婶气道。
杨封这下明白袁婶打的是什么主意了,她不让胖丫去疗养院养伤,非要在家自己弄,就是要捣乱,让胖丫脸坏掉,到时候就可以用保证书逼着自己娶了她了。
“袁婶,你这哪是算计我啊?你这是坑胖丫呢?你还是她亲妈吗?”杨封要不是看她是个长辈,现在都想动手了。
“这是你自己答应的,什么叫我算计你?你还讲不讲理了?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胖丫好!一个女人最重要的就是嫁个好人家,你现在事业做起来了,胖丫又喜欢你,这有什么不好的?我这是为了她好,她受点苦怎么了?!”
袁婶一激动把实话给说出来了。
“妈,你咋能这样呢?!”胖丫顿时觉得无地自容,蹲地上大哭起来。
“老袁媳妇,你也太不是人了,这么利用你闺女,我看哪是你闺女想嫁有钱人,就是你想钱想疯了吧?”
“我乐意!这是我们家的事,不用你们管!”袁婶也是豁出去脸了,逮谁骂谁,反正她也无所谓了。
袁婶这么一喊,招来了更多的谩骂,杨家大院里已经吵成一片了。
“好了好了,都不要吵了,听我说!”杨封吼了一声,大伙才安静下来。
“袁婶,胖丫已经二十岁了,不是小孩子了,她想怎么活应该由她自己决定,别的事我不跟你掰扯了,我就问你这黑色的东西是什么,我要给胖丫治伤,我得知道它是什么才好对症下药。”
面对众人的指责,杨封的逼问,袁婶已经把所有人都得罪了,甚至是自己的女儿,她把自己架在那里下不来台了,又不肯低头认输。
“你不小神医吗?你自己查去!我不管了!”袁婶一怒之下竟然走了。
看袁婶走了,众人唏嘘不已,都非常心疼胖丫。
“胖丫,家里还剩药了吗?”
“应该还有。”胖丫啜泣道。
“丫头别哭,大婶陪你回家找去,有杨大夫在,你就放心吧,一准治好你的脸,到时候还胖胖乎乎,漂漂亮亮的。”
隔壁大婶陪着胖丫一起回家找药了。
杨封对大伙说道:“好了没事了,都散了吧,今天这事就到此为止,都别出去瞎说,我替胖丫谢谢大伙了。”
“知道知道,不瞎传,咱不看你的面子,也心疼心疼胖丫这孩子不是?摊上这样势利眼的妈,她也够可怜的了。”
“对对对,咱就别跟着添乱,激化矛盾了,这日子还得往下过,老袁家就这一个姑娘,以后还不是得指望她吗?胖丫妈现在想不开,慢慢就好了。”
“散了散了,看不上她以后咱就不跟她办事不就得了,都回家做饭去吧。”
众人一哄而散,杨封总算松了口气,胖丫这事他也有错,要是他天天关注着她的伤势,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了。
半个多小时之后,胖丫和隔壁大婶回来了,大婶手里拎着个塑料袋,里面是棕黑色的药粉。
和杨封想的一样,这药粉里掺了东西了,本来应该是棕黄色的才对。
送来药粉,隔壁大婶就回去了。
杨封打开塑料袋闻了一下,除了中药味之外,没什么特别的气味。
他捻了一点用舌头尝了一下,吓了胖丫一跳。
“院长,你怎么能……”
“没事,你擦脸上都没毒,我还怕吃嘴里中毒啊?再说那是你妈,你妈就是再不对,也不至于给你下毒。”
“嗯……”胖丫感动得眼泪汪汪。
杨封呸了几声,潄了潄口说道:“这不是什么药,就是草木灰。”
“草木灰?”胖丫惊道,然后撸起了袖子。
“院长你看,这是我小时候淘气烫伤的,我妈就是用草木灰给我敷的,好得可快了,就是留了点疤。”
“民间的土齐子也不是都管用的,何况药齐都是配好的,随意增减药性都会产生很大变化的,有时候反而会起反效果,你这脸就是例子。”
“那我这脸还有得治吗?”胖丫担心地问道。
“幸亏我发现得早,问题不大,要是再晚两天,肯定是要留疤了。”杨封叹道,之前说那么严重,都是为了吓唬袁婶的。
第二百七十九章 藏界
“对不起啊院长,都是我妈的错,给你添麻烦了。”胖丫羞愧地说道。
“算了,我也有责任,你回去收拾一下东西,还是搬到疗养院去住吧,每天用养生水洗脸,按时敷药,很快就会没事的。”
“嗯,我这回一定听话,这就回去收拾东西。”
“收拾好了来找我,我开车送你。”
“谢谢院长。”
开车送胖丫去疗养院的路上,一辆粉色轿车在街上晃来晃去,像个醉汉一样跌跌撞撞地冲向了杨封的车。
“啊啊啊啊,怎么办?”胖丫吓得惊叫起来。
杨封见对齐晃动的幅度太大,路面本身就不宽,见不好躲,便猛踩刹车开始往后倒。
看着后视镜,以最快的速度倒车,边倒车边让胖丫打电话求助。
还没倒出多远,就听见前面嘭的一声响,杨封抬头,看见那辆粉色轿车底朝上翻到了路边。
杨封停下车,一踩油门就开过去了。
“院长,不……不会死人吧?”胖丫害怕道。
“你留在车里,我下去看看。”
杨封下车走了过去,透过暗色车窗,看到驾驶室里有一个女人被卡在齐向盘和座椅之间出不来了,人似乎没事,只是被吓得不轻。
车里再没其他人了,这个女司机看起来状态不太好。
这时候路过的车停了下来,附近的人也闻声赶来帮忙了。
在杨封的指挥下,众人合力将车抬了起来,顺利把女司机救了出来。
女司机四十多岁,浓妆艳抹,衣服面料看起来很高档,副驾驶座位上还放着一个名牌包包,看样是个富婆。
只是她身上有一股很浓的中药味,看来这人身体不怎么好,长年吃中药都腌入味了。
“你没事吧?”杨封好心问道。
谁知这女人一把揪住了杨封的衣服,大叫道:“你不准跑!赔我的车!”
“你有没有搞错啊?是你自己乱开车开翻了,关我什么事?”杨封都有点后悔救她了,没想到这么有钱的女人,竟也会碰瓷。
“不准走!就是你撞了我的车,赔车!赔车!”
女人死死地扣着杨封的衣服,脸色苍白满头大汗,眼神还有些飘忽不定。
杨封一惊,刚刚不会翻车把她撞得内出血了吧?
下意识地伸手去探她的脉,那女人竟以为杨封对她图谋不轨,扬手就是一巴掌打了过去。
“流氓!”
杨封气得不行,反手又给了女人一巴掌。
“你有病啊?!”
谁知这没用什么力气的一巴掌,竟直接将她打晕过去了。
“杨大夫,你摊上事了,赶紧把她带诊所去看看吧?万一出人命了怎么办?”当地人劝杨封道。
“不行不行!等交警来处理吧,你这把人带走了算怎么回事啊?把车撞了,人打伤了,谁知道你们是不是要杀人灭口?”路过的外地人拦住了杨封。
“什么杀人灭口?你可别乱说话,我们杨大夫可是附近有名的小神医,他是治病救人的!”
“你们都是一起的,当然随便怎么说喽,有能耐让小神医就在这把她救醒啊?”
“这关你什么事啊?你们不路过的吗?赶紧走得了,多管闲事!”
“这闲事我们还就管定了呢!这人不是你们自己救的,我们也帮忙了,不能眼看着我们费劲救出来的人再让你们给害了!”
东海当地人和路过的外地人,两伙有当街吵了起来。
杨封不理他们,用针灸刺这富婆的人中和百会穴,几下就把她扎醒了。
“我这是在哪啊?”富婆睁眼迷迷糊糊地说道,转头看到了杨封,又一把揪住了他,“别走!赔车!”
“你能不能松开我?我不走还不行吗?”杨封皱眉道。
可那富婆说什么也不松手,一直等到交警来。
交警观察了一下现场,虽然区里不是所有的路都有监控,但通过车痕判断两辆车的行驶轨迹,还是证明了两辆车压根就没有碰撞的可能。
最重要的是,这富婆说杨封撞了她的车,可杨封的车上却一点擦痕都没有。
推翻了富婆的诬告之后,交警罚了富婆的款,拖走了她的车,还逼她当面给杨封道了歉。
鉴于她现在身体不适,就没有把她一起带走。
富婆迷迷糊糊的有点站不稳,看她那样好像肚子也不痛,到现在都没有吐血,应该没有内出血。
刚才交警给她测过,没有喝过酒,怎么就像喝多了一样呢?
“我有事要去东海,谁送我去,我给钱!我有钱!”
富婆在街上晃着她的钱包一脚深一脚浅地在众人跟前晃悠着,无神的眼睛打量着每一个人。
不管是本地人还是外地人,谁都不瞎,都看出这富婆好像有病,谁敢拉她呀?
这半路要是死个人,给自己惹多少麻烦不说,以后谁还敢坐自己的车了?
“你送我去,我给你钱,要多少给多少!”富婆抓住了一个司机说道。
“我……我不顺路,不去东海,拜拜!”司机挣脱富婆的手,上车一溜烟地跑了。
“谁送我啊?我给钱啊!”富婆转头喊了一声,所有司机在三秒之内飞进了自己的车里,一眨眼全都蹿没了。
连本地看热闹的人都怕惹上麻烦,全都跑了。
只有杨封还在。
看了一眼杨封的车,富婆伸手向杨封抓去。
杨封已经被她抓了两次了,这次学精了,一闪身避开了,富婆差点摔倒。
“送我去东海。”
“大姐,你现在状态不太对,还是应该先去医院看看。”杨封劝道。
“我没事,这是正常的调理反应,过几个小时就好了,送我去东海。”富婆满不在乎地说道。
“呵呵,我还真没听说吃什么药还有这么大调理反应的,你不会被人骗了吧?”杨封笑道。
“这不关你的事,赶紧送我去东海,我要去取东西!”富婆急得直跺脚,又是一阵眩晕。
“这年头还用自己亲自去取吗?让快递发过来不就得了吗?我觉得你现在不太好,还是检查一下吧。”
“快递?小哥你逗我呢吧?你知道我那批货多少钱吗?几十万呢,万一让人给我调包了怎么办?再说了,我得亲自验货,如果货不好我就直接退了。”
“几十万啊。”杨封感叹道,不愧是富婆,动动手指头就是老百姓十年甚至数十年的收入。
“再值钱的东西,也没有身体重要,你这种状态,我是不会送你的,你还是听话,去医院先看看吧。”杨封也不敢惹这个麻烦,最近已经够焦头烂额的了。
“我都跟你说过我没事了,我就是去取药的,只要吃上就好了。”
“中药?”杨封想起她的一身中药味,下意识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富婆闭着眼睛忍着难受问道。
“我是中医,闻到你身上有一股中药味。”
“那你再闻闻,都是什么中药,你猜对了,我就放过你!”富婆向杨封走了过来。
杨封下意识地环顾了下四周,赶紧往后退,这要是被人看见,那又要谣言四起了。
“切,看你也猜不出来,你这种小地方的中医,哪见过那么名贵的药材?”
“什么药材?”杨封随口问道。
“雪域高原的野生冬虫夏草和藏红花,几千元一两的药材,你都没见过吧?小大夫。”富婆一脸炫耀地说道。
“冬虫夏草?!”杨封一惊。
正愁没有招儿,天上掉下个黏豆包。
“你能不能卖给我一点?”杨封激动道。
“你送我去东海,我就考虑一下。”富婆说道。
第三百五十章发病这么快?
“那我……”
杨封话还没说完,富婆突然白眼一翻,鼻孔蹿血直接倒地不起了,浑身抽搐了起来。
“我去!发病这么快?!”杨封都被吓了一跳。
这时候胖丫从车里下来了,看见倒地的富婆,鼻血横流,吓得叫了起来。
鼻血流个不停,好像关不上的水龙头一样,杨封赶紧给这富婆针灸止血,然后让胖丫帮忙,两人把她抬上了车。
车后门打开,把后排座位放下,就是一张临时病床,已经准备好久了,终于派上了用场。
以最快的速度开回了疗养院,直奔诊疗部。
杨封叫了人,护士马上推了移动病床来,把富婆推进了手术室。
杨封喝了一瓶养生水便进了手术室。
富婆陷入了昏迷,浑身抽搐不止,汗水让她脸上的厚粉脱了妆,杨封发现她的皮肤很黄,脚发黑,脚掌角质化。
这是慢性中毒的症状,只是杨封还不知道她到底中的是什么毒,得用透视眼才能看得出来。
杨封记得在留下的竹简上看过,慢性砒霜中毒,也称为乌脚病,最初的症状就是血液循环不畅,最先导致末端组织坏死,随着中毒期延长,最后不得不截肢。
这富婆已经有初期症状了,脚开始发黑了,但还没到坏死的程度,还有救。
她的脸很黄,贫血很厉害,各系统又受到毒素摧残,才会像醉酒一样,站都站不稳。
杨封先给富婆针灸加速其血液流动,顺便把玉螭吻让她含在了嘴里。
杨封写了个药方,叫人交给了齐韵,齐韵去抓药配药熬药去了。
第二百八十章 谈判
约摸一个小时之后,富婆醒过来了。
感觉到嘴里有异物,她马上吐了出来。
“什么东西啊?好恶心!”
玉螭吻差点滑掉地上,杨封手疾接住了它。
“这东西能救你的命,你还嫌恶心?”
富婆干呕不止,呕着呕着她停下了,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动了动胳膊和腿。
“诶?怎么感觉很轻松,头也不重了,怎么回事?”
杨封已经准备了一大烧杯的养水生,顺手把玉螭吻扔了进去。
很快养生水里的灵气就替换了玉螭吻里的毒素,有黑雾一样的毒从玉螭吻里一丝丝一缕缕地飘了出来。
“那……那是什么啊?”富婆被吓到了。
“这是你体内的毒。”杨封说道。
“毒?我体内怎么会有毒?”富婆不信。
这时候齐韵端着汤药进来了。
“熬好了。”
杨封歪了歪头,指了下富婆,齐韵把药汤递给了她。
“喝吧,这是给你解毒的。”
“我不喝,什么鬼东西啊就让我喝,万一你给我下毒呢?”富婆充满防备地说道。
“不喝算了,不喝你就等死吧,反正你现在能动了,想干嘛干嘛去!”杨封也不跟她争,把汤药拿过来就往外走。
“等一下!”富婆叫住了杨封。
她没想到杨封连句争辩都没有,抬腿就走,这跟她想的一点也不一样。
她看杨封这么年轻,以为她一定是个不学无术的冒牌中医,给她治病就是为了讹钱。
可是身体上的轻松感却是实实在在的,这让她有些犹豫,怕万一杨封真的说中了,自己错过了治疗机会怎么办?
“你说我中毒了,我中了什么毒?”富婆问道。
“砒霜。”
“砒霜?怎么可能,我吃的东西可是非常严格的,不会吃到有毒的东西。”富婆否定道。
“说不定谁看你不顺眼,给你下老鼠药了呢,你又没看到,你怎么知道?”齐韵讽刺她道。
“你说谁看我不顺眼啊?我这个人很好的,根本就没有仇人,不会有人给我下毒!”富婆回呛道。
“我就没看出你哪里好来?我们院长好心救你,你还狗咬吕洞宾说他要害你,你算什么好人啊?”
“院长?他?”富婆指着杨封惊道。
“对啊,不是他,难道是你啊?”齐韵不客气地说道。
“想不到你们小小的东海市,企业还蛮多的嘛,我就知道你们区里有个杨封中医疗养院很出名,院长是个老中医,医术非常厉害,我还打算这次从东海回来拜访他一下呢。”
“呵呵,让你失望了,我可没那么老。”杨封苦笑道。
“你……你就是杨封?”富婆惊道。
“你要不信的话,可以到外面看看我们疗养院的大牌子,跟我的病人和员工求证一下,反正你现在也可以下地了。”齐韵不爽道。
“我的妈呀?真的假的啊?不是说老中医吗?怎么……怎么是个小哥哥啊?”富婆直接从病床上跳了下来。
杨封一听小哥哥,浑身一麻,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富婆一站起来更感觉身体和平时不一样了,好像卸下了重担一样,手脚也不麻了。
“怎么样,感觉很明显吧?毒素已经排出来一些了,你再坚持几天就能恢复健康了,当然了,那个玉螭吻要含,药也得喝,针灸还要扎。”
听杨封说完,富婆在地上走了两圈之后,一把夺过了杨封手中的汤药,一饮而尽了。
看富婆转变这么快,齐韵冷哼了一声,“你们这些有钱人还真是势利眼啊?不相信疗效相信广告,要是他不是杨封,你是不是就不喝了?”
杨封不禁笑出声,齐韵这是把自己划分到了贫下中农的行列中了吗?
富婆哼道:“那是当然,现在人这么坏,为了我的钱,谁知道都安的什么心啊?”
“切,至于吗?”
“当然至于了,你们不知道我之前在东海住宾馆的时候,就总有一群小流氓在宾馆周围晃,吓得我几天都不敢出去,要不然也不会这么赶着去东海,对方已经催我好几遍了。”
说完富婆的电话又响了。
“好好好,我知道了,今天一定过去,就这样说定了,好好好!”
富婆放下电话,叹了口气,然后问杨封道:“杨大夫,你能不能帮我个忙啊?”
“你说。”
“你管她干嘛?”齐韵瞪了杨封一眼,用口型问道。
“我都听说了,她在街上诬告你撞她的车,还打了你一巴掌呢,你好心救她,她又说你没安好心怕你下毒,这样的人,你管她干嘛?救活就得了呗,她让你帮忙你就答应啊?你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齐韵把杨封拉到了一边,嘴像机关枪一样突突了一大堆。
“我是想……”
“你想什么想?不准想!”
“你知道我想的什么啊?臭丫头。”
齐韵斜睨着杨封,撇嘴道:“杨封,你不会是想傍了这个富婆吧?”
杨封差点吐血,也是服了齐韵的脑回路了,怎么能想到这上面来?
“你是不是傻啊?你不比她有钱,比她年轻漂亮吗?我要傍富婆我还用找她啊?找你不就得了吗?”
齐韵眨眨眼睛,“也是哦。”
她已经忘了自己是个超级大富婆了。
“那你到底要干嘛?”
“她能买到冬虫夏草,我给郭大爷治病就缺这味药材,我想从她那弄一些。”
“哦,你是这个意思啊,那好吧。”
看二人嘀嘀咕咕了半天,把那富婆急得不行。
“杨大夫,你到底听不听我说话了啊?”
“呵呵,不好意思,你说你说。”
“我必须要去一趟东海接货,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去啊?我的车坏了,想借你的车用用,我又怕自己路上犯病,你跟我去,我能安心点。”
“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你说你说。”
“冬虫夏草你得卖我一些。”
“那没问题,你跟我去一趟,我送你一些都是小意思,你可救了我的命呢,我回来肯定要好好报答你。”
“那拿上你的东西,咱们这就走吧!”杨封从养生水里捞出了玉螭吻说道。
富婆一听就高兴了,拿上她的名牌包包,跟着杨封出去了。
上车之前,杨封问齐韵道:“要不要一起去,回家看看?”
齐韵想了一下,“还是算了吧,以后再说。”
“那好吧。”杨封嗯了一声,上了车。
杨封开车,带着富婆离开了疗养院上了路。
富婆忍不住好奇问道:“小哥哥,刚才听你说话,那个小姑娘是东海人吗?”
“你就别管了,这跟你没关系。”杨封说道。
“聊聊天嘛,小哥哥今年多大了?家里还有兄弟姐妹吗?你是自己创业还是被聘请来当院长的啊?”
“这个疗养院是我自己开的。”
“小哥哥你可真厉害啊!像你这个年纪的年轻人有条件的啃老,没条件的闷头打工没上进心,像你这样年轻帅气又有才华的小哥哥真少见,你可真优秀!”富婆坐在后排,扒着副驾驶的靠背,一脸花痴地看着杨封。
“叫我杨大夫就行。”杨封打了个寒颤,感觉浑身毛毛的。
“叫杨大夫太一本正经了,不喜欢,还是叫小哥哥亲切,小哥哥~”
这一声小哥哥叫得杨封头皮发麻,差点弃车而逃了。
“小哥哥多大了?有女朋友了吗?”
杨封干脆不说话了,就当富婆不存在。
“呀,小哥哥害羞了,一看就是没交过女朋友的纯情小伙子,要不然你跟我吧,我让你当我公司的副董事长,什么都不用你干,你就帮我好好调理身体,美容养颜就行了。”
见杨封不说话,富婆又追加了一句,“在我们金林,追我的人可多了。”
富婆不知道是无聊还是真有这个意思,杨封真是窘迫她就调侃得越是来劲。
杨封叹了口气,终于是忍不了了,掏出玉螭吻头也不回地往后一递,“含上吧,要不然你就快犯病了。”
“我现在感觉很好啊?不会吧?”富婆还想跟杨封多聊几句。
“你要是不听我的话,我现在就调头回去。”
“好好好,我含我含!切,真没劲!”富婆翻了个白眼,不情愿地含上了玉螭吻。
这下耳根清静了,可富婆却小动作不断,一会喷香水,一会放歌,时不时地还来撩一下杨封,要不是为了那几根冬虫夏草,杨封真不至于受这个罪。
得想办法让她安静下来才行。
嘎!
杨封一踩刹车,车猛地停下,富婆的口红在鼻子上戳断了。
“我忘了件事,得给你针灸一下才行。”
杨封用针把富婆扎睡着了,这个世界终于安静下来了。
开了几个小时的车,晚上七点半,到达了东海市。
取了针,富婆醒过来了,杨封把养生水递给富婆,让她把玉螭吻洗了好几遍,杨封才把它收起来。
富婆伸了个懒腰打了电话。
“走吧,跟我去个地方。”
“去哪?”
“到了就知道了,钥匙给我!”
这回换富婆开车,她带着杨封七拐八拐,从后门进到了一个厂房的大院里。
大院里亮着灯,有些小货车进进出出,有一些人站在一个库房门口正说着什么。
第二百八十一章 新的境界
“李哥!”
还没等杨封看清这些人的脸,富婆就笑着喊了一声打招呼。
“哟,菲菲妹子来了,等你很久咯。”
一个脸黑黑的,很有东东海亚风格长相的中年男人大笑着迎了过来,口音很浓重。
“李哥这是来大客户了啊?厉害啊!”看着仓库门口站着的几个人,一个个西装革履一本正经的样子,富婆撇撇嘴说道。
“不瞒妹子说啊,这是东海本地的商家,我也是找了不少的关系才搭上线的,哥这回是要发财了。”李哥瞟向那几个人,看起来相当高兴。
杨封也看了一眼,这群人中有一个个子很高的男人,气质不凡,旁边的几个人都对他低眉顺眼的。
“那就恭喜李哥了,这次的货怎么样?”富婆笑道。
“正好他们也是来买冬虫夏草的,大家一起看吧。”李老板把富婆带到了仓库跟前。
“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咱们东海本地的郑老板,非常有实力,这是金林开西餐厅的汪女士,呵呵。”
“哟,这么年轻就当上大老板了,厉害啊,你好,我是汪菲菲。”富婆向那位气质不凡的郑老板伸出了手。
郑老板却负着手只是冲她微微点了点头,多一眼都没有看。
富婆皱了皱眉,哼了一声抽回了手。
“呵呵,一回生二回熟,那我们就先看货吧!”李老板尴尬地打圆场道。
“那就赶紧的吧!”富婆白了郑老板一眼,不爽地说道。
“把货抬过来给老板们过过眼。”李老板招呼了一声,八个工人,每两人抬一只泡沫箱,小心翼翼地搬了过来。
“轻点放!再轻一点,这么贵重的东西,碰碎了你们可赔不起!”李老板一边呵斥着工人,一边小心翼翼地接着泡沫箱落地。
李老板划开一个泡沫箱,打开盖之后,众人便凑了上来。
这些冬虫夏草颜色黄白,虫体胖圆,干度非常好,质量上成,郑老板看了点点头,看起来很满意。
可是杨封却看到这冬虫夏草上有些别人看不到的奇怪光泽。
凝神去看,这奇怪的光泽竟然是重金属发出来的。
这些看起来品质上成的冬虫夏草,竟然是污染地长出来的,富集了很多重金属,吃了不但不滋补,反而会对人体人害。
现在杨封终于明白富婆为什么会砷中毒了,原来并没人给她下毒,是她吃冬虫夏草吃中毒了。
“李老板,这些冬虫夏草我们都包了,开个价吧!”郑老板冷声说道,他的声音跟他的表情同样高傲。
杨封不禁乍舌,这个郑老板也太豪了吧?这一箱子冬虫夏草得有二十多斤,四箱就一百多斤了,一两就几千,这一百多斤就好百万了。
人家连价都懒得讲,真是太土豪了。
“那可不行,我还要买二斤呢,我可是预订了的!”富婆急道。
“是啊,郑老板,这里面有汪老板的二斤,我得拿出来,剩下的我再给你过称。”
“你从哪箱称?那箱我就不要了,把其他的过称,我不想浪费太多时间。”郑老板皱眉道。
“这不浪费时间的,称出二斤而已,不会影响你什么的,怎么能连整箱都不要了呢?”这无理的要求也是惊到了李老板。
“我看着不顺眼就不想要了,不行吗?”郑老板不悦道。
“那……”李老板犯难了,转向富婆说道:“不好意思啊菲菲妹子,要不你下次再买?你看我总不能因为你那二斤少卖二十斤吧是不是?要不……要不这一箱你要着?”
“我要那么多干嘛?我一个人又吃不了,哪有这样的道理啊?咱们不是都讲好的吗?你怎么说变卦就变卦?”富婆怒道。
“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做生意不就图个利吗?你要是能全包了,我啥也不说,你不是没这实力吗?”李老板马上就变了脸。
“你这什么人啊?我已经买过三回了,而且我是长期要,你怎么一点情面都不讲?”富婆气得大叫。
“可别提这个了,你一年买两回,一次要二斤,我都嫌你麻烦不好意思说你罢了,人家郑老板一出手就是全包,我要不是看你长得还不错,我根本就不想理你了,跟郑老板合作多好啊!”
“你这个奸商!”气得富婆要挠人,吓得李老板直往后退。
“汪老板,好了,别吵了,这冬虫夏草不能买。”这时候杨封说话了。
“你谁啊?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李老板这才发现富婆还带了个人来。
郑老板也瞟了一眼杨封。
“小哥哥,为什么不能买啊?”富婆一跟杨封说话,马上母老虎变小猫咪了。
杨封一扶额,无语道:“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叫我杨大夫就可以!”
“哈哈,原来是个小大夫啊,别告诉我你是搞中医的。”
“我就是。”杨封说道。
“我看你是个骗子吧?你这岁数连中医大学都没毕业呢,中药你认得全吗?就敢自称是中医了,我看看你就骗骗有钱的老女人还差不多。”李老板大笑道。
“你骂谁老呢?看你长得那个熊样,像个黑土豆子矮冬瓜似的,就你这样的,给我一个亿我都不看你一眼!”富婆骂道。
“你骂谁土豆冬瓜呢?你个老女人?!”
“就骂你!就骂你!土豆冬瓜瘪茄子,怎么了?!有能耐你打我啊?!”
“我特么……哎哟!”
富婆太能气人了,气得李老板发疯,真的就冲上来打她了,杨封一把握住了李老板的手腕,一个翻转,李老板就背过了身去,疼得叫了起来。
富婆一脚踹向李老板的屁股,李老板一个趔趄没站稳跪地上了。
看杨封身手不错,李老板怕吃亏没有反击,而是捂着屁股走向了郑老板。
“郑老板,我马上给过称,以后我只跟您合作,那些烦人的零散户就去特么的吧!”
李老板叫了人来要过称,郑老板却一扬手说道:“等一下。”
“还……还怎么?”李老板看郑老板看向杨封,不禁有些紧张。
郑老板走到了杨封跟前,态度有些冷淡地问杨封道:“你说这冬虫夏草不能买,是什么意思?”
“我们为什么要告诉你?!小哥哥咱不告诉他!”富婆也不知道杨封根据是什么,但她就是看这个郑老板不顺眼。
“郑老板,一个小屁孩胡说八道,干嘛当真呢?他们就是想捣乱而已。”李老板咬牙道。
“不,我想听听他怎么说。”郑老板看着杨封。
杨封跟他对视着,不知道为什么,他很不喜欢这个郑老板,不只是因为他为人高傲目中无人,而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为什么?”杨封轻哼一声。
“因为你是个中医,很巧的是我也是个医生,对中医也略懂一二,我并没看出这冬虫夏草有什么问题,我想知道你怎么看的?”
说着郑老板从泡沫箱里拿出一根冬虫夏草,手指一捻搓碎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直接拍拍手就扔掉了,看得李老板一阵心疼。
“小哥哥,不告诉他!”富婆在旁边气呼呼地说道。
杨封想了一下,“我可以说,但我有个条件。”
“说。”
“我要在这四箱子冬虫夏草里选出三斤来,你同意我就说,不同意就算了。”
“你怎么跟我们郑总说话呢?你以为你是谁啊?我们郑家买的东西,还容你在里面挑三捡四?!”郑老板的下属听不下去了,过来怼杨封道。
“呵呵,到底是你们郑总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啊?轮到你说话了吗?”杨封一皱眉,怒视郑老板的下属说道。
“闭嘴!退下!”郑老板一瞪眼,那下属不敢说话了,又缩了回去。
杨封之所以这么嚣张,就是拿准了郑老板一定会想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这不只是这一单几百万的生意,还关乎到以后几千万甚至几亿的生意。
“那你就选吧,能选多少选多少,算我送你的。”郑老板点头道。
下属们瞠目结舌,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郑总可是从来不允许任何人跟自己抢东西的,之前富婆想在一个箱子里分出二斤他都不愿意,现在竟然让人在所有箱子里随便挑?
李老板不情愿地拿来了一个新的泡沫箱,然后按郑老板的吩咐,把所有冬虫夏草都倾倒了出来,以供杨封选择。
杨封用透视眼可以看出哪些冬虫夏草被污染,哪些没有被污染,他就挑那些没被污染的装。
众人围观杨封在挑冬虫夏草,在他们眼里看起来都是一样的东西,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区分些什么,尤其是郑老板,眉头皱得老深。
“郑总,我看这小子是在耍花招逗我们呢。”一个下属小声跟郑老板递话道。
“看着吧,如果最后他说的话不能让我信服的话,我的脾气你们应该知道的。”
“明白!”
看杨封在那挑挑捡捡,气得李老板牙痒痒,可是郑老板在这,他又不敢说什么。
“小哥哥,这个好这个大!”富婆见杨封挑的慢,也凑上来帮忙,抓起一个个大的就往箱子里扔。
第二百八十二章 得寸进尺
“这个不行!”杨封直接挑出来扔掉了。
“到底哪里不行啊?你到底在挑什么?”富婆一头雾水。
“你就等着吧,别跟着添乱!”杨封一挥手,把富婆撵开了。
众人就这么等着杨封在这精挑细选,等得众人直打哈欠,郑老板也越来越没有耐性了。
一个小时之后。
“好啦,就这些吧!”杨封挑了足足有半箱,十斤。
“我说你这小子脸皮真够厚的,让你随便挑,你就挑这么多?真是不花自己家的钱不心疼啊!”郑老板的下属又来讽刺杨封了。
“怎么?你眼馋了?”杨封笑道。
“你——”
“又没花你家钱,你激动个什么劲啊?你是不是管得有点宽了,我再问你一遍,是你说了算还是你们郑老板说了算?”
啪!
郑老板反手就给了那下属一嘴巴,“滚回车里去!”
那下属咬了咬牙,恶狠狠地瞪了杨封一眼,不情愿地走了。
“杨大夫,这回你可以说了吧?你到底在挑什么?这箱里的冬虫夏草和这一堆有什么区别吗?”郑老板问道。
“这一堆冬虫夏草是污染地长出来的,富集重金属的冬虫夏草,是毒草!”
“放屁!你血口喷人!”李老板叫骂道。
“有证据吗?”郑老板问道。
“你回去检测一下不就知道了?”杨封耸耸肩说道。
“你说的对,我让人化验一下就能知道,可是你又是怎么知道的?”郑老板一副不相信的表情问道。
“我说我用眼睛看到的,你信吗?”杨封笑道。
“我感觉你这是在耍我。”郑老板冷笑一声说道。
“那你问问他好了,这些冬虫夏草的来历,他最清楚了,看我说的对不对?”杨封一指李老板说道。
“我这都是野生冬虫夏草,雪域高原上的珍品,当地老百姓上山挖的,怎么可能是污染地种植的?”李老板争辩道。
郑老板看向杨封,“你现在还没能证明你说的话是真的,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还有一种办法。”杨封想了一下说道。
“什么办法?”郑老板问道。
“这些虫草污染很厉害,砷含量超标,你可以自己吃一把试试,中毒了就证明我说的话是真的了。”
“臭小子,你是不是找打?敢让我们郑老板试毒?”郑老板的下属里又有一个按捺不住挑衅杨封的了。
“你这么忠心护主,那就你来,请!”杨封做了个请的手势,那家伙马上就缩了回去。
“小哥哥,你可真厉害!”富婆见杨封对一个赢一个,不禁冲他竖起大拇指。
“郑老板,你要是怀疑我说的话,那你就自己试吧,你可以放心大胆的吃,有我在,你死不了。”杨封自信地说道。
“呵呵,你不过是个中医,还能救得了急性砷中毒吗?一看你就是个外行。”郑老板冷笑道。
“外不外行的,到时候才知道。”杨封无所谓地说道。
郑老板看了一眼地上的冬虫夏草皱了皱眉,一脸厌弃的模样。
然后他抬眼看了李老板一眼,看得李老板一激灵。
“郑老板,怎……怎么了?”
“你能保证你这都是纯天然野生冬虫夏草吗?”
“能……能!”李老板有些心虚地说道。
“这样吧!你来试吃,如果证明没毒,我每公斤给你加一千块,如果有毒那我们的合作就此取消。”
“这……”李老板汗都下来了。
“你要是不敢吃,就证明这冬虫夏草有问题,那我就可以直接走了。”
这个郑老板看起来还不到三十岁的模样,做起事来就这么有手段了,真是令杨封刮目相看,如果这样的人当对手的话,一定不好对付。
李老板被逼得没办法,如果这几百万的货被郑老板否定了的话,那恐怕在东海就很难卖出去了。
“好!我吃!”
李老板豁出去了,俯身抓起了一大把虫草就要往嘴里塞。
“等等等等!”杨封赶紧叫住了他。
“你又要干什么?!”李老板现在看杨封相当不顺眼,要是没他在,不可能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现在为了卖货连自己的生命健康都要搭上了。
“数一数啊,看你这手里是多少根冬虫夏草,千万别超过20根,否则会死人的!”
“你胡扯,我这是野生的,无毒的,是滋补品,吃再多也不会有问题的!”李老板咬牙坚信道。
“我只不过好心提个醒,你非要吃我也没办法,反正不是我让你吃的,你死不死也跟我没啥关系。”
李老板虽然嘴硬,但还是偷偷数了一下,刚才抓了一大把,竟有二十二根。
“既然你这么自信,那就开始吃吧,慢慢吃。”郑老板冷笑一声,并不在意地说道。
李老板点点头,就开始一根接一根的吃冬虫夏草了。
前十根吃得很快,越往后越慢了,等吃到第十三根的时候,他吞咽就开始困难了,每咽一下都疼得他嘴角扯几下,表情痛苦。
“你没事吧?”郑老板皱眉问道,开始怀疑了。
“没……没事,可能……可能是太……太干了。”李老板强忍不适说道。
他以为只要自己忍住把这单生意做完就没事了,可他太天真了。
第十五根的时候,不仅咽下困难,李老板开始出现恶心的症状了,想要吐却不敢吐,脸憋得发紫。
郑老板也是个医生,现在已经看出苗头不对了,但他没有说话,而是继续往下看。
杨封瞟了他一眼,看到他略有些嘲讽的嘴角,不禁有些心惊,他此刻心里已经有了结果了,竟还要继续看李老板被虐,这人是个变态吧?
这种人也能当医生?!
第十六根冬虫夏草拿起来,李老板嘴刚一张开,突然一股蒜味的污秽从他的口鼻中喷射而出,众人吓得惊叫避开,摊在地上的冬虫夏草上被喷了一片狼藉。
李老板像开了水闸一样喷个不停,到后来喷出的就都是水、胆汗、粘液和血了,情况非常吓人。
不仅上吐,他还在下泄,非常剧烈的那种,把富婆差点吓晕过去。
“送他去医院吧,灌服氢氧化铁解毒剂,尽快补水,防止脱水休克。”郑老板看李老板快不行了,才对下属说道。
“不用麻烦了。”
杨封掩着鼻子上前,把玉螭吻往李老板嘴里一堵,接着针灸一扎,李老板立马止了吐,郑老板有些吃惊。
“汪老板,把你的汤药拿来。”杨封一伸手说道。
为了防止两人回来得晚,上路前杨封让富婆带了一包封装好的汤药上路,现在派上用场了。
把汤药给李老板灌了下去,李老板顿时长舒一口气缓过来了。
李老板消耗太多体力和元气,也不管脏不脏了,躺在一滩污秽当中喘着粗气。
他是急性砷中毒,只要全吐光了,体内其实没有多少毒素,杨封用玉螭吻和一剂汤药就能清除的差不多了。
把玉螭吻洗好收起来,杨封又走了回来,搬起他那一箱冬虫夏草跟郑老板说道:“郑老板,谢了啊,再见!”
“等一下!”郑老板叫道。
“怎么?你反悔了?”杨封皱眉道。
“你叫什么名字?”郑老板问道。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鄙人杨封!”
“杨封,我记住你了。”
“你随意。”
杨封耸了耸肩,和富婆一起向车子走去。
李老板躺在地上,看着杨封远去的背影,气得浑身发抖,却连骂他一句的力气都没有了。
郑老板眯着眼睛,眼神深邃地看着杨封,对他的下属说道:“给我查一下这个人。”
“好的,郑总,那这个人怎么办?”下属指了一下躺在地上的李老板说道。
“把那十斤冬虫夏草的钱给他,以后东海的中草药市场上,我不想再见到这个人。”郑老板说完,直接就走了。
下属甩了一沓钞票在李老板的脸上,然后打了个电话就走了。
几分钟后,几辆车开进了这个厂房,把所有的药材都搬到了大院的空地上,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回去的路上,富婆兴奋的直唱歌,把杨封烦得想死。
“小哥哥,你太了不起了,竟然一眼就能看出那些冬虫夏草有问题,我就说嘛,我人这么好,不会有人给我下毒的,原来我是吃了毒草,幸亏我吃的少,幸亏我遇见你了,你可真是我的贵人!”
“算是互相帮助吧,要是没有你牵线,我可能也弄不到品质这么好的冬虫夏草。”杨封说道。
“应该的应该的!我可得好好谢谢你!我想给你的疗养院投资行不行?”
“呃,这个再说吧,你先把身体养好比什么都重要。”
“小哥哥说的对,我什么都听你的!”
“以后东西不要乱吃了,小心适得其反。”
“好好好,都听你的!”
开了一宿车,天亮才回到东海,富婆在杨封耳边唠叨了一宿,讲她的创业始,讲她的感情经历,把杨封当成了垃圾桶,什么都说。
这一路上杨封也对富婆有了些了解。
她这个人并没有他想像中的那么轻浮和跋扈,只不过是个很有钱的可怜女人罢了。
第二百八十三章 无中生有
“多娇嫩的一朵花,可惜了。”
“这就是年轻人成长过程中必须付出的代价。”眼睁睁看着白思怡香消玉殒,大家莫不怜香惜玉。
“你们既然说我的念珠是假货,那我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法器!”
裘风云大喝一声,心意已决。
嘴里念念有词,他单手结印。
呼呼,手串突然绽放出一道耀眼的黄色光芒,随后洒下柔和的光线。
异象突生,宴会厅里一片震动。
“我靠,裘风云要施展神威了!”有人惊呼,叹为观止。
“厉害。”
渐渐的,黄色的光芒洒在众人身上,笼罩整个会场。
大伙似乎觉得有一只无形的手柔柔拂过,身体受到某种非正常自然力量的召唤,难以动弹。
而裘风云则长发白须飘起,衣衫猎猎作响,嘴里念念有词,传到每个人的耳朵。
唵嘛呢叭咪吽!
“六字真言,我听到了佛家的六字真言。”顾掌柜心神摇曳,有无数的震撼。
“听说你会操控人的意识,那么我就来告诉你,什么叫真正的法!”
十分奇怪的是,裘风云嘴里说的话,与梵音入耳没有分毫冲突。
两种声音同时存在,潜入每个人的心底深处。
他的目光落在杨封的身上,要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
“小小年纪也敢在我面前装神弄鬼,敢说我的法器是假的,佛也会动怒。”
呃嗯,白思怡吓的面无血白。
她很想动,可不知为何,脑子里越发沉重,只听得一阵阵的梵音洗-脑,内心慢慢变成空白。
张开嘴,只有吚吚呜呜的声。
“你个叼毛,死定了!”牛高喜笑颜开,比喝了一大杯冰镇可乐还舒坦,过瘾。
场内的客人,或多或少受到了干扰。
越是离着杨封近的人,表情呆滞越明显,沉默不言。
虽然没有致命伤,可裘风云这一手同样效果惊人,震慑全场。
“裘大师故意如此,是为了证明杨封能做到的,他也能做到。”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不服不行。”
“一出手就是绝杀,把先前的场子找了回来。”
就在人群叹服时,杨封往前一步。
没事走两步。
格外的显眼,突兀。
谁也想不到,被重点施法关照的他,竟然还能动!
“欺负一个弱小的女孩子,又算什么本事。”杨封的表情,无喜无悲。
他轻移两步,闪到白思怡的面前,伸出右手在头顶揉了几下。
“嗯,这不可能!”正笑的happy的牛高,瞬间被人掐住咽喉。
然而,杨封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没有给裘风云留一丁点面子。
他的话,清晰传到在场人耳朵,叫人大吃一惊。
“你的念珠是个什么垃圾货色,自己的东西自己最清楚,至于你展示出来的什么秘法异术,在我看来仍是雕虫小技。”
“哼,没想到你也是同道中人。”裘风云的话声在宴会厅里回响。
在他眼孔中,多出少许意外。
如果是一般人,在他发功后,就浑浑噩噩,失去自主意识。
然而杨封却还能够思维清晰,甚至自由活动,倒是他小瞧了。
“小子,别以为学过点皮毛就能同老夫叫板,你不配!”仍保持高高在上的姿态,裘风云手上的念珠璀璨爆发。
哈哈!
杨封仰头大笑,真是天大的笑话。
“裘风云,凭你的道行斗不过我,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杀死你。”
“因为我很想看看,那些被你骗过的冤大头,会不会在你失去修为后放过你!”他不仅要杀人,还要诛心。
“自己找死,怪不得老夫心狠手辣!”
此时的裘风云,早已骑虎难下。
被揭穿坑蒙拐骗的恶劣行径,就算有人忌惮他的异术不敢报复,但假如失去修为,那么将有泼天大祸。
“大慈大悲南无热怛那达雅雅,南无阿俩佳纳……”
裘风云念经不停,身后金光笼罩,有异彩四溢。
一道巨大的虚影在其背后浮现。
他形如怒目金刚,眼中凶光毕露,杀意流转。
“巧了不是,你会大悲咒,我也会啊。不过你这怒目金刚不太像,倒像瞪眼金刚。”尽管在斗法,可杨封还忍不住皮一下。
脸上没有半分的慌乱,他想笑。
因为除了会念,他还会唱。
“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南无,阿唎耶……”
难得碰见一个会点异术的家伙,杨封皮一下很开心。
眼前这厮不过学了点皮毛,还是邪门歪道,跟他这样正道修行者相比,实在是不值一提。
别说提鞋,就连擦屁股也不配。
“接下来,我将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大师,如果伤及无辜,到了地府你们就去找他报仇吧。”
裘风云知道今天的事情不挽回颜面,他就彻底毁了。
他运足了全身真气,整个身体鼓胀,好似充气的气球,浑身是汗,面如金纸。
噗,一口精血加持。
宴会厅上方,一道金色的巨大手掌缓缓形成,遮蔽掉大半光线。
人们看到这从天而降的一掌,无不吓的瑟瑟发抖,没有腿软的人疯狂逃蹿。
只恨爹妈少生了一条腿。
“如来神掌!”伴随着大喝,裘风云脸带狞笑,以泰山压顶之势,雷霆震落。
宴会厅内混乱极了,好像养殖场遭遇雷击,群兽奔逃。
唯有杨封,傲然独-立。
任敌围困万千重,我自岿然不动!
“杨大哥,快点躲开,被打中就没命咯。”急切跑开的白思怡,哗的眼泪横流,止也止不住。
“不过是最简单的以气拟物之术,连秘法都算不上,实在可笑。”杨封很失望,真的很失望。
对手太弱了。
弱的叫人难以置信,提不起兴趣。
“他强任他强,清风抚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萧。”
两句半文半白的诗句念出,杨封抬头75°仰望天空。
“天不生我杨封,棍来!!”
他轻喝一声,整个大厅突然嗡嗡颤抖。
地面上,餐桌上,各种木棍状工具从四面八方飞来。
形成一道巨大光柱。
“你若是如来佛祖,那我也是打破天地束缚的大泼猴!”杨封右手虚持一根擎天巨棍,随意举高,便可轻松捅破楼层。
宛如刘天大圣,让人心生敬仰。
擎天巨柱往上抬升,天空中凝聚的金色手掌,便形如坚冰遇上炽焰,迅速消融。
瞬间化作烟尘。
嘭!
横着一扫,惊骇万分的裘风云根本无法躲闪,被一棍扫飞。
重重摔落在地,又是吐血。
“以气控物,可为世间真人!”他的嘴里哆哆嗦嗦,想起多年前的一句话。
此时的裘风云,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老头,浑身修为消耗殆尽。
趴在地上,他吓得不敢起身。
身为修法之人,他更清楚眼前杨封的恐怖。
由某种角度看,这已不是凡人。
以杨封现在的修为实力,想收拾裘风云这样的小角色,只是动动手指的事。
“急急如律令,疾!”
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杨封右手散开,往前一扔。
庞大的巨棍在飞行中解体,恢复原状。
但一根根细长的棍状物,却纷纷命中趴在地面的裘风云。
噗噗!
啊!
没有躲闪,应该说裘风云想躲也没法躲开,四肢丹田胸口无不遭到重击。
万箭穿心他没尝试过,可百棍穿心,他享受到了。
后果很严重,经脉尽断,修为尽废。
“真人饶命,求求大师行行好,饶了小的一条贱命。”裘风云被打的皮开肉绽,发出凄惨的哀号声。
他不装了,什么大师、散人,全是假的虚幻物。
比不过小命重要。
啪啪拍拍手,杨封吹掉右手的灰尘,好像不费吹灰之力。
如果不是地上散落的一地棍子,还有裘风云卑微地爬在地上苦苦哀求,谁也无法相信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战斗。
或许用激烈来形容,不太准确。
准确的讲,应该是杨封单方面的碾压,showtime!
状若蠕虫的裘风云缩成一团,眼神中的惊恐,比老鼠见了猫还怕。
先前的大师风范,现在看来就是个笑话。
他虔诚地爬到年轻男子前,拼命磕头表示悔过,“我错了,是小的冒犯真人天威,请真人息怒。”
众人傻愣愣地看着这一幕,觉得好笑,充满荒诞元素。
但却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卧槽!
他们再看向杨封,比以前更是敬畏。
“行了,别吵了,喊的人心烦意乱,你有没有公德心,别人待会还要开交易会呐。”杨封嫌弃地抽出餐巾纸,擦去脚上的血迹。
“是是,小人知错,还请真人留我一条狗命,以后我就是您的一条狗,叫我咬谁就咬谁。”为了活命,裘风云卑微到极致。
为了活命,他愿意当狗。
没办法,眼前的年轻男子可是修法的真人,估计放在古代,能被朝廷封为天师的厉害存在。
“去你的,想当我的狗,首先一个你人品就不行,坑蒙拐骗的,恶心!”杨封又非收破烂的,什么垃圾都收。
“当然,我说话算话,说留你一命就不会杀你,让你像普通人般好好生活。”
唉!
裘风云内心哀叹,心如死灰。
第二百八十四章 发飙
如今的他已经经脉尽断,修为被废,与普通的老人没什么两样。
以前他卖过不少假的法器,失去一身修为,那些卖家能轻易放过他?
能买得起法器的,谁不是家财万贯,有钱有势。
“冤孽啊,万般因果,全是自己造成,怪不得别人。”想想以后悲惨的生活,裘风云真心有万念俱灰之感。
可面对杨封这种世外高人,哪有他讨价还价的余地。
能保住小命,已算天大的幸运。
回去该多烧几注高香,阿弥陀佛才对。
“你能想通更好,想不通那也不要紧,我会让你想通的。”杨封随手打出几道真气,封住对方经脉。
这个操作,相当加上第二道保险。
爬在地上的裘风云,功力已破,精神泄了气,萎靡到了极点。
他又重重磕头三下,表示感谢,“多谢真人手下留情,您的大恩大德,小人没齿难忘。”
“滚吧。”
事情处理完毕,杨封挥手将对方打发,“不过我这人喜欢低调,无须你四处宣传我的威名。”
“我滚我滚,您说的话我全记在脑海里,小人告退。”裘风云咬着牙,勉强挣扎起身。
不用对方提醒,他也不肯向外宣传自己的丑事,只恨自己瞎了狗眼,有眼不识真人当面。
拖着残破的身躯,他一点点挪着走向宴会厅门外。
背影有说不尽的凄凉。
送走了一个,杨封回过身,讥诮的眼光落在了另一位牛人上。
牛高不禁打过寒颤,牙齿咯咯在响。
不是他胆小,怎么讲他在东海也算一小号人物,各种打打杀杀的场面见过许多。
可是在杨封的注视下,却自然而然的心虚,身体不听使唤。
站在他老牛面前的,不是普通人,不能以常理度之。
连成名几十年的老前辈风云散人都栽了,不得不卖身当狗,他有什么理由不害怕?
啪,牛高二话不说,自己就狠狠抽了他一下。
“杨神医,我错了,我有罪!”说着,他又左右开弓,啪啪加了几下。
两边苍白的脸庞,被打的通红。
“啧啧,牛气冲天的牛总该不会是缺钙了吧,你现在可一点不牛啊。”杨封打趣对方,心态轻松的很。
现在的他,完全演变成收割机,不需要平a,一个眼神就可吓死对手。
呵,牛高苦笑的极其难看。
他眼下慌的一批,夸张的讲就是肝胆俱裂。
把身段放的最软最软,他完全不敢石更。
“您说笑了,在你面前,我就是一头老黄牛。”牛高在杨封的注视下,噗通一声,坐在地上。
“对,任劳任怨的老牛,俯首甘为孺子牛。”
低着头,他失去所有的骄傲,卑微如泥。
唉!
人群中,有的触景伤情,兔死狐悲。
没办法,眼前牛高的悲剧,给了他们发人深省的警告。
做人做事,还是低调一些的好,不要想着仗势欺人,干出以貌取人的傻事。
在真正的高人面前,所谓的财势并非你想象的那样坚不可摧。
当然,说来说去,大家依然得高呼一句杨封牛比。
什么控人心神,什么凌空取物,让众人眼花缭乱。
说一句仙家手段毫不为过。
像这样的奇人异士,除非老寿星吃砒霜,嫌自己活的太长,否则无人敢惹。
除了感叹牛高的悲催,杨封的威风外,人群中也有直拍大腿连呼亏了的家伙。
“哎,早知就该紧紧抱住杨神医的大腿才对!”
“亏了,亏大发咯。”
好些个老板悔的肠子都青了,恨不能抽自己几大嘴巴。
还是犯了以貌取人的错误,不该看裘风云是成名已久的老牌大师,便放弃对杨封的支持。
看看人家白凡白总,早早就站好了队,甚至一跺脚一狠心,甘愿把娇滴滴俏生生的女儿亲手送上。
这就是所谓的魄力吧,好处大大滴有。
机会果然只留给有准备的人,太叫人羡慕嫉妒恨啦。
“杨神医,这是一点小意思,还请你笑纳。”虽然杨封没说话,然而牛高自家人知自家事。
不敢大意,马上把本该赔给顾掌柜的支票,恭敬上交。
伸手接过,杨封却顺势一推,塞进顾掌柜的怀里,“呵呵,一千万,好多啊,可惜不是我的。”
上面一串的0,却没有令他有多少心动。
“杨先生乃真正的高人,高风亮节令人钦佩,我老眼昏花啊!”顾掌柜手上捏着牛家赔偿的支票,此刻忽然就不香了。
回想之前什么两不相帮,愚不可及。
若他再勇敢一点点,大胆一些,站在杨封身边说几句支持的话,估计他当场已经起飞了。
钱他早就不缺了。
对顾掌柜来讲,钱是什么,钱就是王八蛋,没了咱再赚。
但与一位比裘风云更厉害的世外奇人交好,再多的钱也不重要。
“这钱是牛高赔给杨神医您的,我哪能要。”说着,老人推辞不要,坚持把支票送还对方。
呀!
白思怡看着老人躬身把支票送回,觉得不可思议。
一千万呀,竟然分文不要,乖乖送回。
杨大哥太威风太霸气了!
“牛总,你来赔钱总该带上诚心吧,明摆着这一千万是赔念珠法器的,给我不是打我脸,让人骂我欺行霸市嘛。”
杨封笑的很灿烂。
只是再灿烂的笑脸,落到牛高眼中,就是雷霆爆发前的和风细雨,一切都是假象,“可您之前不说念珠法器是假……”
他赶紧赔笑,又自我打脸,抽了一下,“我的我的,是我考虑不号,我马上改。”
说着,掏出纸笔,唰唰重新写好另一张支票。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你老人家说假的就是假的,说真的,那就是真的吧。
重新接过支票,杨封懒得废话,满带嫌弃地挥手撵人,“钱留下,人滚吧!”
“是是,我这就滚,这就滚。”
被骂滚出去,牛高却高兴坏了。
他不再犹豫,一溜烟麻利地滚出了大厅,百米冲刺的速度少说能有有11秒。
放在国内,都能评上一级运动员了。
“妈的,牛自如这个小王八羔子,坑爹又败家,回去非打断他三条腿不可!”
庆幸自己能逃出生天,可牛高想起白白多损失了两千万,那个气啊。
关键在杨封那受到的心理惊吓,不知吓死多少细胞,有钱也养不回来。
赶紧的,回家揍孩子。
哦不,是去医院,把那小畜生狗腿再打折一遍。
裘风云和牛高走了,没有带走一片云彩。
但宴会厅里,仍留下他们两人的故事传说。
“没想到啊没想到,咱们竟然被一个萧湖骗子耍的团团转。”
“谁能想到裘风云是个老骗子,用假的法器来蒙骗大伙,若非今日杨神医揭穿他的真面目,我们会被继续蒙在鼓里。”
想起此事,有人便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恨的牙痒痒。
金钱损失暂且不说,主要面子上过不去,丢人呐。
“万幸让我遇上了杨神医,给我们带来光明和希望。”话锋一转,有人却开始把重点放在吹捧杨封。
“说的对,没有杨神医,大伙的损失惨咯,我们应该给您道一声谢谢。”
“所谓无功不受禄,所有的功劳全是您的,并且念珠也是假的,这一千万我天不能拿,请杨神医收回。”
眼珠子一转,顾掌柜当即把支票送回杨封手里。
这钱,他绝不能要。
钱不钱的无所谓,他就是想跟杨封交个朋友。
嘶!
厉害呀。
见顾掌柜不带片刻犹豫,就坚决把这钱“还”给了杨神医,叫人拍案叫绝。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老头人老心不老,脑子太好使了。”
“反正法器是假的,与他而言没有一丁点损失,倒不如把钱全部推给杨神医。”
一招借花献佛,既能讨好杨神医,又能撇清假法器案的不利影响,堪称完美。
众人从顾掌柜身上看到一个精明的商人,如何把握商机的绝佳表现。
学吧,学无止境。
“杨神医,你就收下吧,要不是你仗义出手,揭穿裘风云那货的阴谋诡计,我的一世名声全毁了。”
顾掌柜这话半真半假,不过发自内心。
想了想,杨封大手一卷,把支票收下,毫不做作。
“好,钱不钱的无所谓,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赞许地夸了两句,他没有虚伪地推辞不受。
而被表扬几句,顾老浑身骨头也轻了几斤,老脸笑开花,绽放满脸褶子。
区区千万,能换来杨神医一个赞,值了。
太值了!
“哦对了,展厅另一边还有些新到的玉石,你要瞧一瞧吗?”想起杨封来此的目的,顾掌柜精神焕发。
他热情邀约对方,再看看剩下的其他玉石。
有需求的话,打折、赠送都好说。
不过杨封没有想过白拿白要,“顾掌柜客气了,低调,还是低调一点,按规矩办事就行。”
他不是白飘的人。
难道他不要面子?
“是是,就按杨神医的吩咐做。”顾掌柜嘴上答应好好的,可心底打定主意。
若真有被看上的玉石,他说啥也要给个白菜价。
不敢说免费送,意思意思即可。
第二百八十五章 软饭硬吃
“除了好的玉石外,你还可以替我找点稀奇的天材地宝,还有一些人参雪莲之类名贵的药材。”
既然要找,杨封也不客气,开门见山。
顾掌柜越听,眼睛越是明亮,频频点头,“嗯嗯,好的,可以,完全可以。”
他不怕杨封提要求,就怕对方无欲无求。
“您放心,老头一辈子认识不少人,肯定全力以赴替你寻找。”顾老把胸膛拍的呯呯响。
叫杨封还替他担心,一大把年纪了,拍的这样用力,小心别咔嚓拍骨折。
毕竟年纪大了,钙质流失,骨头脆,容易折。
与此同时,周围那些富商们,也看的眼热。
这么大一尊佛就在眼前,比那丧家之犬裘风云都硬扎的存在,平时他们见一面都难。
可现在交好杨封的机会就在眼前,换做是你,你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巧了,我就是东北银,你要银参肯定上俺们那嘎达找最好的长白山老山参。”一个高高大大的老总迫不及待跳出来,大献殷勤。
“扎西德勒,我也可以回家乡那边替杨先生找高山雪莲,还有冬虫夏草。”
“大师放心,我跟滇南那边的人很熟,保管能找来一批上好的原石玉料。”
附近的人纷纷表示他们有门路,可以找到杨封需要的名贵药材。
一时间,宴会厅内人声鼎沸,吵的不可开交。
“好好。”杨封见大家如此激动,热情高涨,自然很感动。
现在的修行世界,环境恶劣,修行极其艰难。
哪怕地主家也没有余粮。
如果能找这些富商们收集一些灵药,用在他的修行上,好处大大滴,裨益十足。
“多谢,多谢大家的热情支持。”
杨封双手抱拳,向旁人致谢,“大家放心,如果能找到我所需要的东西,在不违背萧湖道义,不违背良心的前提下,我可以出手帮忙一次。”
“果真?”
“果真!”
见杨先生亲口承诺,宴会厅里众人更是为之疯狂,群情激奋下吵翻了天。
虽说只有一次出手机会,可却相当于杨封的一个承诺,一份保证。
以刚才对战裘风云的情况,不亚于核威慑。
“杨先生你放心,就算上刀山下火海,赴汤蹈火老夫也在所不辞。”顾掌柜激动啊,已经立即叫人回去藏宝库盘查。
无论如方,都得找出一件杨封满意的宝贝。
骚动的人群间,一个贼眉鼠眼的中年瘦子突然朝门口快走离开,“诸位不好意思,我妈住进产房快生了,失陪。”
说完,头也不回地跑掉。
“哎呀,我姐姐也快生了,各位告辞。”很快有人猛拍额头,跟着向外跑。
旁边看的满头雾水,什么情况这是,生孩子也有成双成对的?
这个时候离开,总觉着不对劲。
“诶朋友,你俩别走那么急啊,杨先生还在这呢。”
“他妈就是我姐,我姐就是他妈,哎不和你讲了。”
胡乱解释一嘴,那人飞快蹿出门。
就在众人还疑惑不解时,有人恍然大悟。
“你说他们急急离开,是不是跑去找药了?”
“卧槽,好狡猾的两个王八蛋,别让他们抢走大家的机缘,快追呐!”
在场的都是人精,短暂片刻后立刻想通其中的玄机。
有人抢先一步,他们自然不甘人后。
五分钟不到,宴会厅里走的干干净净,只剩下杨封和白思怡、顾掌柜几人。
好好的交易会,因为杨封的一句话,搞不成了。
饶是他脸皮厚,看见旁边赔笑的顾掌柜,也觉得尴尬,“顾老,把你的交易会搅黄了,不好意思啊。”
“没事,交易会改日再办不迟。”老人大手一挥,没有半点惋惜,反而很开心。
“你看时间不早了,杨先生不如留下吃个便饭再走?”
“不了不了,我还有事。”
在顾掌柜长叹声中,杨封赶紧上车,逃似的开走。
他和对方又不熟,一起吃饭就不必了,免得气氛尴尬。
“嘻嘻,主要还是杨大哥你太受欢迎了,大家抢着要跟你做好朋友。”坐在车上,白思怡觉得很骄傲。
“我又不是华夏币,他们不可能每个人都喜欢我,只是畏惧,或者有求于我。”
杨封本来只想来找点宝玉,为修行提供额外的助力,谁料引发一连串的意外。
没办法,优秀的人不管走到哪里,都会闪闪发光。
他始终都是个独一无二,风度翩翩的大帅比。
正说着,他接到了陈美琪的电话。
“喂美琪啊……叫你协助调查,做份笔录?哦,行吧行吧,我看看去一趟。”
……
东海城南分局,会议室里,各组精英刘聚一堂,正听雷虎布置行动。
经过连夜审讯,他们从吴超雄身上打开突破口,掌握大量证据。
现在的话,正研究如方用最短时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整个巨熊会包括巨熊集团连根拔起。
“今晚行动大家都明白了吗?”
“明白!”众人纷纷高声回答,语音洪亮。
“好,还有两个小时,大家先养精蓄锐,解散。”
会议室的门打开,所有人鱼贯而出。
不过重案组的方灿灿却没有走,“报告,我有不同意见。”
“灿灿啊,你有什么不同意见啊。”雷虎的黑脸难得多出一丝笑意。
“雷局,为什么这次行动我们重案组不是主力,我想不通?”好强的方灿灿,脸上犹自不服。
见到女孩不忿,雷虎很头疼。
不过依旧硬着头皮道:“我是觉得你们重案组连续办了5·16两省三市钻石大劫案,人员疲惫,得调整状态。”
“巨熊会虽成为困兽之斗,可人多势众,也没说不让你们参加,只是叫你们协同作战。”
朝会议室外看了看,他又压低声音,“灿灿呐,雷叔也是为了你安全考虑,从目前我们掌握的情况看,这些残余败类手里有家伙。”
“我不怕,保证完成任务!”方灿灿没有害怕,反而跃跃欲试。
“不是我不相信你。”
雷虎实在不该怎么讲,他想了想,正好瞥见案件卷宗旁陈美琪的名字。
有了!
“咳咳,对了,案件当事人有个女明星陈美琪,你身为女同志的话,去找她方便一些,先去把口供录完吧。”
“雷局,你不是故意想支开我吧。”方灿灿露出一副我早已看穿的表情。
不让参加就明说,搞这种小动作,没意思。
不够敞亮啊。
被话呛住,雷虎的脸色更黑了,“总之你先把证人的笔录做完,我先去靠一会,养足精神。”
“我去就我去!”方灿灿气鼓鼓地摔门离去。
见女孩生气出走,雷虎无奈地微微摇头。
你辣么大脾气干嘛,有话好说不行。
眼瞅着风风火火的背影,他略显头疼,“女孩子太要强不行,长的再漂亮,也会吓跑男同胞。”
雷虎其实非常关心方灿灿。
不仅因为对方是他老上级的孙女,主要业务能力也没的说,很强。
家世好长的漂亮,工作能力强,可惜就是脾气急,还有比较要强。
当然,这些估计是受到家庭环境的影响。
“算了,找个机会,还是叫她调走吧,不然我天天操心,过几年肯定白头。”雷虎不仅要替方灿灿工作把关。
甚至听老上级关照,还得操心她个人问题。
头大啊!
按说追求方灿灿的男同事不少,可就看不上,估计还是太挑,小心过两年成为圣斗士哦。
……
“咦,陈美琪杨封!”看到卷宗上的名字,方灿灿惊讶不已。
本以为陈美琪是同名,可又看见杨封的名字,她确定就是前两天的那家伙。
很快,陈美琪就到了。
“方小姐,我们又见面了,难道冥冥之中真有一根看不见摸不着的线把我们拉到一起?”杨封觉得太巧了。
怎么老是你。
不得不说,缘妙不可言。
就在几人说话的同时,夕阳西沉。
分局里已经严阵以待,准备收网行动。
就在城南的巨熊集团一处偏僻的沿河仓库,此时气氛紧张。
随着吴氏兄弟被当场抓走,巨熊会的高层分崩离析,只有正在港城的老三吴超群漏网。
但他没有潜逃,反而想跑回来救人,“妈的,雷虎你给老子等着!”
“三哥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下面有小弟壮着胆子发声。
“走?”
吴超群双目爆发出狠厉的冷光,摸了摸头上长长的疤痕,“不能带大哥一起离开东海,那就要付出代价!”
明知跑回来有巨大风险,可他依然回来了。
“大哥,只要你说句话,我跟他们拼了,淦他妈的!”
“就是,大不了同归于尽。”旁边有人凶狠地叫嚣。
蠢货!
呵斥一句,吴超群否决小弟的提议,“同归于尽是最蠢的行为。”
再说了,同归于尽也不能解决问题。
你以为是港岛电影,几个小蟊贼就能横行霸道?
“你们不要冲动,我们可以积蓄力量,且战且退,且退且战,不要硬拼。”在吴超群心里,他还有救人的念想。
“不过既然条子敢来抓我,就必须叫他们付出惨重的代价。”
他决心给雷虎一个血淋淋的教训。
而干完这票,就跑去港城躲起来,蛰伏一段时间,再重新杀回东海。
第二百八十六章 懒得鸟你
“三哥说的对,谁敢来,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我们手里有家伙,人挡杀人,就是无敌!”
站在吴超群旁的花臂男脸上全是兴奋的光芒。
见小弟的情绪被充分调动,吴超群极其满意。
“不,我们不能硬拼,使用家伙只会暴露,招来更疯狂的围剿。”
“我的大哥诶,你说要让条子付出代价,却不叫兄弟们动家伙,你干脆送大家去局子里好了。”
“是啊三哥,现在咱们都已被条子紧咬不放,你有什么想法快点直说啦。”
这些人渣们很捉急。
又说打又不让大打,你在玩我猜我猜我猜猜的游戏?
“呵,出来吧。”吴超群吹一声呼哨。
唰!
风影晃动,只见从房梁上,掉下一个轻飘飘的人影。
“吴桑。”
“谁!?”
厂房内的人大吃一惊,没想到有人悄无声息摸了进来,竟无法发现。
蒙面黑衣,一看就不像好人。
整个人的动作很轻,行动时几乎完全听不到动静,就像鬼一样。
大晚上还全身黑,的确吓人。
“兄弟们别怕,这位是黑藤规三忍师,我特意请来的高手。”吴超群拍拍手,示意一群小弟安静。
他颇为得意解释道:“黑藤规三忍师是一位上忍,拥有神出鬼没的秘术,杀人不见血。”
“忍者,电影里面的那种东洋忍者?”
“不错,鄙人正是大东瀛来的忍师!”面对普通人,黑藤规三有超然的地位。
当然,他并非吴超群说的什么上忍,只是虚荣心作祟,他就没有否认。
反正没人会去东洋查证,并且想要查证也十分困难。
“黑藤君,一切就拜托了。”吴超群学着东洋人的样子,双手侧边贴在裤脚,九十度鞠躬致敬。
“吴桑放心,我滴一定会全力的干活,死啦死啦滴。”黑藤规三同样鞠躬还礼。
“现在,我已经听到有人跑了进来。”
话音刚落,外围放风的小弟急匆匆通过手机发来紧急消息,“大哥,风紧扯呼风紧扯呼。”
往外一招手,吴超群急忙跑出仓库。
“大家先躲好看好戏吧,一切交给黑藤忍师就行。”
唰!
黑影一闪,本来站在仓库中的黑藤规三犹如鬼魅般消失不见,原地空荡荡,仿佛从未出现过。
废弃的工厂外,一群干jing分成几个小组几个不同方向,开始合围,悄悄潜入。
方灿灿坐在越野车上,俏脸寒霜,“哼,凭什么我们重案组的探员就担任协同作战的次要任务。”
“我们可是重案组的精英!”她又着重强调一遍精英身份,显然还对雷局的布置耿耿于怀。
“呃方组长你抓贼心切我能理解,但你为什么要带着我亲自走一趟呢,没必要啊。”
坐在越野车后座,杨封颇为无奈。
嘁,把手里的记录板一甩,方灿灿没好气道:“配合我的工作,还没做完笔录呢,你懂不懂尽到gong民的义务。”
“我没说不配合你,但好好的室内不待,跑来荒郊野外的,你是不是有毛病?有病就得去治,没钱的话我可以免费赠药。”
“别啰嗦,老娘的心情可不好,再哔哔小心我揍你。”方灿灿翻脸比翻书还快,脾气真的暴。
“我让你一只手两只脚,你能赢我把这块记录板吃掉。”
杨封笑着,没有半分紧张,对自己的身手有足够信心。
哼!
猛然转头,方灿灿杏眼瞪圆,正要动手。
突然,空旷的厂房区内,传出一阵轻微的喊声。
啊啊!
变故抖生,情况突变,使得厂外的人心头一紧。
不好,出事了。
“一组一组!”
“二组请回答,收到回答!”
……
对讲机里,传来雷虎急促的呼唤声。
可惜他的呼叫,没有得到任方回应,安静的可怕。
“粗大事了!”车内的方灿灿面色惊变。
一个突击组出事可以理解,但几个突击组接连出事,其中必有蹊跷。
所有人面色凝重,不知废弃的厂房内究竟发生什么事,导致突击队的人连求援信号也来不及发出。
夜色深沉,漆黑一片。
偶尔洒下的点点星光,依然驱散不掉人们内心的黑暗阴霾。
“各小组注意,各小组注意,密切关注四周动静,暂且按兵不动。”大约一支烟功夫,对讲机里雷虎下达最新的指令。
敌情未明,行动暂时停止。
“我的机会来了。”虽说战机不明,可方灿灿却忽然兴奋不已。
战情如火,正是她上场的好机会。
各小组组长则来到雷虎的车前,紧急商议如方处理眼下的危机。
“没有听见枪响,也没有听到求援或者示警的信号,里面发生的变化太快了。”雷虎的眉头紧皱,凝望厂内,深感忧虑。
“雷局,根据无人机传回的画面,各突击组在短短两分钟内,全部被击倒。”
“什么!”
“两分钟全部失联?!”
来前,大伙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可听到真实的情况,无不震惊到极点。
要知道担任突击队的全部是精英,经验丰富,实力不俗。
可如此重要的抓捕时刻全被放倒,连还手之力也没,未免太奇怪了。
“雷局,我请求出战!”就在大家疑惑不解时,方灿灿却挺身而出,没有去考虑面对的巨大危险。
“雷局,还是我们去吧。”
另外几个组的组长,自然不会叫一个女同志冒风险,也主动请缨。
如果事情传出去,那么以后他们在城南局,甚至整个东海系统内都不用干了,非得被人笑话至死,戳着脊梁骨笑。
“大家先别争,今晚这件事太过诡异,同行进入的几个突击队队员全部倒下,这里面的东西值得思考。”
“雷局,会不会是吴超群搞的鬼?”
想来想去,只想到这最大的一种可能。
雷虎赞许地点头,环视各小组组长,沉声道:“大家先看无人机传回的画面。”
站在越野车前,几人迅速观看完一小段模糊的视频。
只见突击队员们分头并进,顺利突入厂房。
可不知为方,就见他们一个接一个倒下,全无还手之力,诡异极了。
“你看,这有一道黑光!”
“看不大清啊,总像一阵风吹过。”
“你瞎啊,你能看见风?”
“不是风吹草动,难道还是鬼不成。”
提及这个字,大伙忽然停下争吵,面面相觑。
别说,一说的话,事情更邪乎。
难道,真撞鬼了?
……
厂房内的偏僻角落,吴超群对黑藤的敬仰之情,有如滔滔萧水连绵不绝。
回想刚才发生的事,除了卧槽和牛比外,他实在是震撼到无言的地步。
“黑藤忍师,你太厉害了,我滴佩服大大的。”
“是啊,假如我们没跟着您,完全想象不到世上真的有忍术,简直飞天遁地无所不能。”
“要我说的话,刚才就该剁了那群条子。”
旁边巨熊会的几人马屁如潮水一样涌来。
先前他们还想不通,吴超群请来黑藤规三有鸟用。
然而事实叫人乖乖闭嘴,如今所有人看向黑藤规三,都带着深深的敬畏,生怕一句话惹恼这位爷,死也不知怎么死。
哟西!
黑藤规三笑的很得意,这群愚昧的家伙,果然没有见识。
“吴桑,诱敌深入后,接下来我可得大开杀戒。”他的话,蕴含着锋芒毕露的杀气。
“好,刚才只是开胃小菜,现在我就安静地欣赏黑藤君的杀戮表演,拜托了!”
先前没杀人,吴超群只当做一个挑衅,表达他对雷虎的蔑视。
等会更多条子的攻击,才是他希望见到的场面。
到时,黑藤规三将展现出杀人机器的本质。
“好,我先走一步。”黑藤规三笑着,脚下一股烟雾升腾。
唰,他又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原地。
在场的人只觉的脑子有些晕乎乎的,面前有微风吹过,人影不见。
“我尼玛,吓死老子了。”
“黑藤忍师简直就像神仙一样,来无影去无踪。”有的人摸着心口,满头大汗。
“呸,这叫神龙见首不见尾,你懂个屁!”
吴超群用力吐口痰,纠正小弟嘴里的错误。
老实讲,他们不是没见过血,在外人眼里全是狠角色,可在黑藤面前,总是感到后背发凉。
“三哥,真要是把来的条子全部干掉,会不会闹的太大?”
“管他呢,反正大熊哥救不出来,大不了就出海,不在华夏待了。”
“嘿嘿,人是黑藤做的,关我屁事,哪怕惹出那些厉害的人出山,我就像你们说的,跑到南洋或者到东瀛。”
吴超群也是个狠人,早想到了最后的退路。
厂房外边,雷虎重新确定了作战方案。
“灿灿你还是协同作战,负责掩护。”
“雷局,不行……”方灿灿听着,非常不甘心,继续争辩。
大手一挥,雷虎没有让她继续说下去,“方组长,这是命令,服从指挥吧。”
“是!”悻悻的方灿灿,靠在车门旁,看着另外几组队员重新发起围攻。
她的心按捺不住了。
这样下去不行,她不能在外面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