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特殊之地
当天晚上,廷尉于真在县衙大牢对张九进行审问,张九宁死不屈,无论于真用刑还是威逼利诱,都拿张九毫无办法。
这天一早,于真来到行宫,向皇帝报告此事。
子婴把陈平、韩谈召集过来商议。
子婴道:“如若朕现在就回咸阳,自然安全无虞,可要是没有线索,就无法把潜藏的奸细挖出来,只要奸细一天未除,就始终是隐患。”
他看向陈平,问道:“陈卿家可有法子,把潜藏的奸细挖出来?”
陈平道:“陛下,臣有一法子应当可行,就是‘引蛇出洞’。县衙中原本是韩国官吏者,暂时先别去动,让他们知晓陛下行程,只要让他们觉得机会来了,必定会有所行动。”
子婴觉得可行,再跟陈平、韩谈两人具体商议。
商议完毕后,陈平、韩谈具体安排下去,把每个细节都安排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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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县尉葛运把县衙衙役召集一堂。
葛运道:“昨天,有人下毒要谋害陛下,实属可恶。陛下安全,责任重大。明天上午,陛下要前去会盟台,本官陪同陛下,你们都跟着我前去,陛下有朗卫护驾,你们要确保其它地方没可疑之人。”
解散后,有两个衙役再次来到某隐秘之处,窃窃私语起来。
衙役甲道:“昨天张九失手,真可惜。”
衙役乙道:“张九失手,该轮到我们动手了。只是,宰了嬴子婴后,我们也会死无葬身之地,哎!”
他对自己生命还有些不舍。
衙役甲却意志坚定,说道:“我们留下来,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要能成功杀嬴子婴,我们将扬名天下,留名青史。”
衙役乙道:“没错,昔日荆轲刺秦,虽未成功,许多人敬佩荆轲之壮举!我们要是成功,比荆轲更让后人称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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渑池县城西南两三里处,秦赵渑池会盟台就在这里。
八十余年前,秦昭襄王和赵惠文王在这里会盟,期间发生的事情,直至现代都被许多人所熟知。
这里有一大殿,是秦王和赵王见面会谈之处。
大业八年,公元前197年,十一月二十日。
大批朗卫提前来到这里,在会盟台周边仔细检查着,确保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不仅仅是朗卫,渑池县的衙役也一同协助。
原本陈平就在韩地派有探子,让这些探子混入朗卫中,暗中观察情况。
在皇帝到来之前,暂时没有发觉异样。
会盟台里里外外,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由朗卫和衙役共同负责这里的警戒。
当然,朗卫人数远多于衙役,并且是核心护卫。
所有带刀衙役的举动,都有人暗中盯着。
巳时三刻,子婴和薄贞出现在这里。
来这里是游玩,不是工作,带上女眷亦无妨。
葛运、陈平、韩谈、于真、王元、赵佗、王威等臣子,跟在皇帝后面。
由郎中骑冯毋择带领着一批朗卫,一直跟随着皇帝,成为皇帝最核心护卫。
在葛运带领下,子婴和薄贞进入大殿。
葛运指着一边,那里有案几和席子。
“陛下、贤妃,八十余年前,昭襄王就坐在此处。”
他再指着对面的案几和席子,继续道:“秦惠文王便坐在此处。”
大殿内,有朗卫、群臣、衙役。
由探子装扮成的朗卫,细心观察着众衙役们。
其中有两个衙役,似乎有些紧张。
这时,嬴子婴在仔细打量着殿内情况,随后淡淡道:“实力是硬道理。在昭襄王时期,我大秦实力已是天下最强,赵王是迫于压力才来这会盟。”
赵佗道:“陛下英明,我大秦重新一统天下之日不会太远。”
这时,有一衙役大声道:“陛下,秦赵会盟还有个不为人知的典故,卑职愿为陛下细细道来。”
子婴道:“说出来,让朕和众臣听听。”
衙役道:“卑职离陛下太远,可否允许臣靠近少许。”
子婴点头做手势应允。
衙役迈步向子婴走来,在走路时,左手“习惯性”地握着佩刀刀鞘。
此时,有许多双眼睛盯着这衙役。
此时的薄贞,似乎又有种不好的预感,有意识地靠近皇帝。
子婴似乎也感到异样,他相信警卫班子能处理好这方面事情。
当那衙役走到合适距离时,并未停下来,而是猛然间冲上前,右手同时拔刀。
横刀已经拔出,用最快速度向皇帝刺去。
刹那间,随身的臣子们惊呆了。
薄贞下意识地挡在皇帝前面,要用娇躯替皇帝挡刀。
说时迟,那时快,皇帝旁边一朗卫,一脚踢在衙役身上,将其踢倒。
这是探子装扮成的朗卫,作为皇帝随身朗卫之一。
冯毋择迅速出手,将刺客擒下。
又一个要刺杀皇帝的人,臣子们都惊骇了,这么多人要皇帝的命。
也从侧面反映了,敌人在战场上拿秦军没办法,就用这种投毒、刺杀这类非常规手段。
刚才真是太惊险了,薄贞被吓得花容失色。
子婴轻拍薄贞香肩,淡淡笑道:“爱妃,没事了!一切都在朕的掌控之中。”
对于这个能舍身保护自己的人,子婴绝不亏待她。
薄贞重新退回皇帝侧边。
此时的陈平,在观察中殿内衙役们。
衙役跟群臣一样,是惊骇之色,但有一人例外,他带有可惜之神色。
陈平指着他大声道:“抓住他!”
立即有朗卫冲上前,将其擒住,把他押到皇帝面前迫其跪下。
看着这两个刺客,子婴冷冷说道:“是张良让你们留在渑池,伺机刺杀朕吧?”
衙役甲恶狠狠地道:“没错,张丞相绝不会放过暴秦,全天下也不会放过暴秦。”
子婴并没有发怒,正色道:“螳臂当车,不自量力。大秦一统天下,不可阻挡,顺之者昌,逆之则亡。”
在众臣眼里,大业皇帝有着无比的自信,虽未发怒,却不怒自威。
子婴对于真道:“两个奸细交给廷尉了!”
于真作揖领命,命人把两人押入大牢。
子婴对众臣道:“张良屡屡谋害朕,实属可恶,待巡视完三川郡后,朕就亲临前线,兵出虎牢关,跟三国联军堂堂正正较量,看他们有能力灭朕否。”
他一向比较冷静,但张良屡屡这样做,对他来说是极大挑衅,既然张良敢挑衅,子婴打算提前行动,亲临虎牢关,直至攻下新郑为止。
陈平道:“大军东征,出兵三十五万,战死四万有余,打败东边四十万敌军,势必会有损失,又还需牢牢掌控颍川郡,还得再增加兵力。”
子婴决定,再增派十万士兵入三川郡。
第二天,一匹快马从渑池城疾驰而出,这是传达皇帝命令,地安排十万士兵入三川郡。
秦地守军不足,再征召八万男丁入伍。
本身秦地的男丁,秋收后要参加冬训,征召起来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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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国,彭越,御书房。
项羽把龙且、彭越召来。
项羽看着彭越,虽然对他有些不满,但他需要彭越,态度还算好。
“彭将军,你需要的赏赐,朕可以给你,朕也可重用你。朕打算从黔中郡攻入暴秦巴郡,需要善于打袭扰战、善于在山林活动之兵。朕决定,由龙且将军为主将,由彭越将军为副将,操练兵马。”
项羽问彭越道:“彭将军,可否操练出这样的兵?从黔中郡攻入巴郡,是否可行?”
彭越道:“回禀陛下,臣能操练出这样的兵,再由臣统兵,从黔中郡往西,穿越武陵山攻入巴郡,臣认为可行。”
彭越率军回来后,项羽立即给予赏赐,现在又给予重任,彭越觉得出头之日到了。
项羽道:“好,朕准备十五万兵马,交给两位操练。”
彭越道:“陛下,所选之兵,最好是来自于猎户。兵马需驻扎在黔中郡,随时可进入山林中操练。”
项羽爽快道:“灭暴秦是重中之重,彭将军之要求,朕答应。”
彭越再道:“陛下,黔中郡西部有许多苗人,他们世代在武陵山中居住,若能让苗人归心,招纳苗人男丁从军。有既善于山林活动、又熟悉武陵山的人带路,事半功倍。”
他又还说,除了黔中郡,楚国南边的越人,同样善于山地活动,是重点征兵对象。
这些项羽都答应了。
苗人一直不服教化,要让苗人归心,难度很大。
在近两百年前,吴起被楚王任命为“令尹”,用武力南并蛮、越,占有洞庭、苍梧等蛮、越之地,苗人被迫逃进武陵山区。
该派谁去安抚苗人呢?
项羽想到了项他。
龙且、彭越还没走,项他便被召入书房。
项羽对项他道:“亚父建议,从黔中郡穿越武陵山攻秦,朕当竭尽全力。”
接着,由彭越讲述安抚苗人的重要性。
项羽又再说,希望项他能接下重任,前往黔中郡跟苗人接触,说服苗人归顺。
讲述完毕后,项羽道:“项他,这重任敢不敢接?”
项他不暇思索,朗朗道:“为了大楚、为了灭暴秦,臣自当竭尽全力。”
龙且问道:“项大人,不知成功把握有多少?”
项他道:“苗人长期不尊夏人礼仪、不服教化,难度很大。我竭尽全力,成功之数有七八成。”
项羽大喜,在书房跟三人一同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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渑池,行宫,廷尉于真来见皇帝,报告奸细一事。
“陛下,有一奸细已招供,本县还有两个潜在奸细,新安县有三个,皆听命于张良属下。新安以东之事,他并不知晓。”
子婴下令,立即实施抓捕。
两天后,子婴启程继续向东,下一站是新安县。
新安南郊某地。
原本这只是再普通不过之地,却因为一件事而变得不普通。
十年前,项羽在这里对二十万秦军降兵进行大屠杀。
下旬某天,子婴带着文武官员来到这里。
对于秦军被屠杀的地方,他不能不来。
某个老兵被带了上来,在六国复国后,他参加过韩军,亲眼见证了十年前楚军坑杀降兵。
子婴道:“你给大家说说,当初项羽是如何坑杀秦军。”
老兵把所知道的、把亲眼所见详细讲述出来。
子婴站在正中前方,臣子们分列左右两边,倾听着老兵的讲述。
老兵说,二十万降兵是分批在不同地方被杀。
是由楚军事先埋伏,把手无寸铁的降兵骗到事先设伏之地,然后突然间进行屠杀,在这种情况下,降兵根本无法反抗。
降兵被屠杀后,分别在多处地方被埋。
嬴子婴所在之地,是被掩埋尸体最多的一处,有五六万降兵尸体被埋此处。
二十万将士惨死在新安,上至皇帝,下至各级官员,无不怀着沉重的心情。
讲述完毕后,子婴朗声道:“大秦会铭记新安,历史会铭记新安。朕要在这建造纪念馆,让后人永远铭记。”
众臣虽不知纪念馆为何物,但大家都能看出了皇帝用意。
潘延年道:“项羽杀我二十万将士,大秦绝不会忘记项羽之罪行。”
赵佗道:“此仇不可不报,项羽迟早会被大秦所灭。”
韩生道:“项羽罪大恶极,待灭楚国后,定要公开处决项羽和项家之人。”
众臣纷纷诉说着,有些人还情绪激动。
陈平道:“陛下可发布诏令,取项羽项上人头者,重赏十万金。”
要是发布这样的诏令,虽不可能真的有人因此杀项羽,却能向全天下表明秦国皇帝的决心,有明显的政治意义。
王元道:“陛下,臣赞同丞相建议。”
随后,又先后有多人发言赞同。
子婴朗声道:“朕带众卿来此,并非要挑起仇恨。为何夏人之间会互相残杀?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天下未统一。始皇帝统一天下前,诸夏相互残杀。始皇帝灭六国,但未做到人心统一,六国余孽再造反,再相互残杀。朕要重新灭六国,一统天下,不仅要疆土统一,更要人心统一。”
皇帝的思维和眼光,真是与众不同,众臣无人能及,无不佩服。
子婴继续道:“朕要建造纪念馆,是要让世人铭记,正因为天下四分五裂,夏人之间相互杀戮,才会有这样的悲剧。谁阻挡诸夏一统、谁破坏统一,谁就是夏人的罪人。”
第180章 全天下缉拿
“朕要在这里设坛,祭奠二十万大秦将士。”
大业皇帝今天所说的话,不久就被臣子和许多人视为真理。
皇帝虽未直接回应陈平的建议,说出这番话,等于已经否决了。
子婴要一统天下,但绝不是因为仇恨。
两天后,这里临时搭建了祭坛。
祭坛上放置了许多祭品。
子婴带领臣子们,按照这时代的仪式,隆重祭奠死者。
纪念馆对于这时代的人来说非常陌生,子婴对臣子们讲述为何纪念馆,讲述在这建立纪念馆的目的。
纪念馆不是为了挑起仇恨,而是把楚军坑杀二十万秦军的前因后果在纪念馆公布出来,以此教育人们,天下不统一、四分五裂的后果,增进人们对天下一统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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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宫附近某小屋,王元和王威住在这里。
对于皇帝两次遇刺,王威义愤填膺。
王威道:“太可恶了,张良用这下三滥手段谋害姐夫。”
王元道:“妹夫要去洛阳,或许还想去虎牢关,说不定还会被人行刺。”
王威道:“我原本还想告假游山玩水,没心情去玩了。姐夫启程后,我再穿上甲胄,随身保护。”
想到皇帝东巡以来的表现,王元心底涌出敬佩之情,说道:“妹夫如此英明,让各叛贼寝食难安啊!皇帝遇刺,能激起大秦将士对敌人的愤怒,灭韩时间不会太久。”
王威笑笑道:“我说得没错,姐夫比始皇帝还要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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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新郑,皇帝书房。
新安两次杀嬴子婴的行动皆失败,书房内的韩成、张良、李左车、曹参四人,愁眉不展。
韩成急问道:“丞相,两次都失败了,嬴子婴防范得更严,我们还有刺杀机会吗?”
张良叹了口气,无奈道:“机会或许还有一次,只是成功把握更小。”
李左车道:“看来,我们只能在战场上全力一战了。”
曹参道:“就算兵戎相见,我们也未必会输,只要能拼个两败俱伤,我们就赢了。”
张良道:“再等等吧,若真的无法刺杀嬴子婴,只能如此了。”
在新郑郊外,三**队加紧练兵,训练新战法。
齐国的粮食源源不断运送过来,确保粮草无忧。
目前韩军只剩下九万,其中五万留守新郑,两万在上党郡。
现在的韩国,可谓是苟延残喘。
这段时间以来,新郑周边无战事,这是大战来临前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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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底这天,洛阳城西郊。
官道上,在朗卫护卫下,銮驾徐徐前行。
跟随銮驾的有两名武将,分别是王威和冯毋择。
銮驾内的子婴和薄贞,时而透过车窗看着外面景色,这里已是平原地域,有广阔的田野。
秋收早已结束,田野上到处是脱谷后晒干的禾秆,时而还能看到军营。
薄贞习惯性依偎着皇帝,跟皇帝一同乘车,偶尔说些话,对于她来说,已经是享受了。
不久后,宏伟的洛阳城呈现在眼前。
洛阳西门外,一批武将在这里,众将中间那人气度不凡,所穿铠甲与众不同,正是东征军主将韩信。
在另外一边,是三川郡的官员们,包括赵衍、鲍良、冯唐。
銮驾停下,子婴和薄贞出来。
文官和武将们齐齐拜见。
礼毕后,赵衍道:“奸细接连要谋害陛下,所幸陛下安然无恙。”
冯唐道:“奸细在暗,陛下在明,还得处处小心。”
韩信道:“有朗卫护驾,宵小之辈定然无法得逞。”
陈平道:“两次谋害陛下,主谋皆是张良。臣建议,发布诏令,全天下缉拿张良,取张良首级者赏三万金,成功缉拿张良者,赏赐五万金。”
对于这个提议,子婴很赞同,在他心目中,张良比项羽更可恶。
项羽会堂堂正正跟你打,张良却暗地里搞许多小动作,更是防不胜防。
“丞相言之有理,张良刺杀始皇帝,全天下缉拿;这逆贼贼心不死,又再屡屡刺杀朕,实属可恶,罪无可赦,全天下人人得而诛之。”
随后,子婴重新上得銮驾,起驾入城。
子婴和薄贞,透过车窗一路观察着洛阳城。
皇帝到来,洛阳宽阔的街道上,百姓夹道欢迎。
洛阳酒楼、食肆林立,有数不清的商铺,商品琳琅满目。
子婴还看到不少手工作坊。
原本周王室时期,洛阳商业十分发达。
后来秦国灭周王室,秦律压制商人,原商人之业大多为官营,商业在秦国没落。
但手工业受影响不大,许多官营手工业兴起,取代私人手工业。
在这时代,咸阳、洛阳是天下最闻名五大城市之一。
另外三个城市,分别是大梁、邯郸、临淄。
洛阳城很大,銮驾行走好一阵子后,才来到三川郡官署。
薄贞没有进入官署,而是前往原周王室王宫,那是皇帝在洛阳时的行宫。
官署内,子婴听取赵衍的汇报,查看了一些资料。
在洛阳城内,有多少商店、多少手工作坊,官方本子都记录得清清楚楚。
子婴又再听取曾陶的汇报,在原周王畿地区的百姓,原本对韩国的认可度就不高,如今这数十万百姓高度拥护朝廷。
在其它地区,百姓对朝廷的认可程度也已经比较高了。
官署某屋子里,子婴跟陈平、曾陶三人商讨训导部工作事宜。
在以后,随着被收复的地方越来越多,加之降兵有可能会更多,训导部人员要适当扩充,目前已有三千余人。
曾陶道:“陛下,训导部的难点在于其它地区之人。那数万楚国俘虏,对大秦甚为仇视,要让他们归顺大秦,难度不小啊!”
子婴道:“再过些时日,这些降兵都要去关中修建水渠,虽然难,朕相信难不倒你们。”
陈平道:“办法总会有。范增派人在楚国带出讲大秦的坏话,我们同样可以讲项羽坏话。比如说,楚王熊心是被项羽派人下毒弑杀,项羽乃弑君篡位,这不仅仅可对降兵们说,还可向全天下传扬。”
跟敌人的较量,不仅仅体现在战场上,而是全方位,政治宣传同样能起到巨大作用。
子婴点头道:“失去了范增,项羽如同失去一臂。若阵前交战,我军还得小心应战,若论阴谋诡计、百姓教化,项羽焉能跟我们比。”
三人商讨完毕后,子婴刚要离开。
这时,一人匆匆进来。
有绝密消息要禀报,子婴让曾陶离开。
“陛下,丞相,楚国那边,章邯传来消息。”
子婴接过布帛,看着章邯所写的内容。
布帛上写着,项羽打算从黔中郡穿越武陵山,攻入巴郡,任命龙且为主将、彭越为副将,征召善于山林行动的士兵,训练袭扰战。
另外,项羽还派项他前往黔中郡西边跟苗人联络,企图拉拢苗人。
这一切,都是范增临死前向项羽谏言,一心要找大秦复仇的项羽全盘接受。
对于攻秦计划,项羽严格保密,并未公开宣布,只是表面上正常征召兵员。
看完后,子婴皱皱眉头,再给陈平过目。
“有点麻烦!彭越善于打袭扰战,若项他又能成功拉拢苗人,楚军还真有可能从黔中郡攻入巴郡。”
陈平道:“陛下,就算楚军能穿越武陵山,也未必能占便宜。我军同样有善于指挥山林作战的将军,在巴郡以逸待劳,迎击楚军。”
子婴点点头,他对这方面不过于担心。
如果没有章邯的情报,等楚军穿越武陵山进入巴郡后才被发现,秦国会处于被动。
但事先得知这事后,先做好应对,应对楚军的难度就不会太大。
子婴提笔回复,对章邯进行表扬,说些激励章邯的话。
办完事后,子婴进入行宫。
行宫面积很大,各种不同用途的建筑物一应俱全。
这原本是周王室居住之所,可跟咸阳宫逊美。
有薄贞陪伴,子婴舒舒服服在这里住下。
秦国的行政效率高,皇帝吩咐办的事情,很快有人落实下去。
在洛阳城内许多地方,张贴了关于缉拿张良的告示。
在去年,洛阳还是韩国辖地,还被张良掌控。
现在,却全城张榜缉拿曾经的掌控者。
“张良派人谋害始皇帝、大业皇帝,罪大恶极,大秦朝廷全天下缉拿,谁有本事取张良首级者,赏赐三万金;缉拿张良给大秦朝廷者,赏赐五万金。”
有吏员在读着告示内容。
除了书写的内容外,还贴有张良画像,画得还挺像。
有许多民众被吸引过来,围在告示旁边。
民众甲道:“张良还在新郑,如何缉拿?”
民众乙道:“当初张良在博浪沙刺杀始皇帝,就已全天下缉拿了,那时朝廷掌控天下,都没抓住张良。”
民众甲道:“那时肯定有人包庇张良。”
民众丙向吏员问道:“怎么活捉张良比取其首级赏金更多?”
吏员答道:“张良乃是朝廷最大叛贼,朝廷要缉拿叛贼,公开审判,依照大秦律法把叛贼明正典刑。”
民众甲道:“除了派大军攻韩,又有谁能缉拿张良?”
民众乙道:“说不定在韩军内部,就有人想拿这个赏金,在关键时候活捉张良。”
………
民众们热烈讨论起来。
不仅仅是在告示旁边,在洛阳许多地方,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热议的话题。
缉拿张良的告示,很快会在大秦所有郡、县、乡张贴。
第二天,子婴把冯唐叫来。
“内兄啊!我真没想到,你在这能做得这么好。”
冯唐到来,子婴就夸奖起来。
冯唐谦虚道:“陛下,这是臣的分内事。臣做大秦之官,靠的是才能与努力,若是靠妹妹关系,这种官不做也罢。”
子婴更觉这个内兄不错。
随后,他跟冯唐深入交流。
子婴发现,文官所需的优良品质,冯唐一样都不缺,这亲家或许能堪当大用,亲家能这样,他乐于看到。
吃饭时间到了,子婴让冯唐留下来,共进晚膳。
行宫大殿,这里原本是周天子上朝之地。
子婴把随行官员,以及众武将都召集于此,各分列一旁。
左边为首者是陈平,后面是跟随皇帝而来的官员们。
右边为首者是韩信,后面分别有辛韦、范目、刘维、杜凭、杨喜、冯勉、吕马童、洪预、谢楷、杨武、陈双等人。
没来的骆甲、张凯,分别在虎牢关和轘辕关驻守。
“东出虎牢关灭韩的时机已到,朕决定,坐镇虎牢关激励将士。”
听到如此,韩信和身后的武将们都兴奋起来,即将要打仗了,又能立军功了。
子婴对韩信道:“韩将军,由你统帅大军,东出虎牢关,剿灭叛贼,收复新郑。”
目前,新调派的十万军队正在赶来洛阳途中。
韩信说道:“回禀陛下,三川郡原兵力三十万,留下十万守备各处,可带二十万出战,再加上十万援军,三十万大军东出,臣有绝对信心灭韩。”
子婴道:“既然韩将军有信心,便如此办。两日后,朕亲临虎牢关,不拿下新郑,绝不回咸阳。韩将军,是东征军统帅,作战事宜由你负责,由你调兵遣将。”
韩信先向子婴作揖,再转身面向众将,朗声道:“此次出兵灭韩,分两路进军,一路是从虎牢关出兵,另一路从轘辕关出兵。两路夹击,同时攻向新郑。”
子婴问道:“韩将军,那一路是主攻?具体如何进军?朕愿闻其详。”
随后,子婴命人在墙壁上挂上三川郡和颍川郡的大地图,和众人走到地图前。
出虎牢关到新郑,仍然是丘陵地带,只是山势不像虎牢关以西那般险峻。
新郑一带是平原和山地分界线,新郑以东以平原为主,新郑以西以山地为主。
韩信指着地图虎牢关和轘辕关方向,说道:“虎牢关对面和轘辕关,皆有敌军重兵把守。尤其是虎牢关对面的敌军,扎营在汜水东岸,与我军隔岸对峙,要突破汜水不是易事。”
杨武道:“韩将军用兵如神,不能用常理测度。”
王威要考考兄长的竞争对手,说道:“韩将军用兵如神,岂能被区区汜水难倒。”
第181章 兵出虎牢关
虎牢关在唐朝之后称为汜水关,北邻黄河,东边是汜水。
如果敌军要渡汜水攻虎牢关,难度很大;如果敌军在汜水东岸扎营对峙,从虎牢关出兵后要渡过汜水,亦非易事。
子婴问道:“韩将军可有办法突破汜水?”
韩信道:“陛下,无论谁从虎牢关进军,正面强渡汜水,皆行不通。若敌军半渡而击,全军覆灭。”
王威有些乐了,故意说道:“看来,韩将军连区区汜水都突破不了!”
韩信并没有生气,王威的那点心思,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他说道:“要攻入新郑,未必要强攻汜水。可从轘辕关出兵。”
韩信看向范目,说道:“范将军,我给你八万兵,你从轘辕关出兵,向新郑进军。”
范目作揖道:“诺!”
他又再问道:“韩将军,齐军在轘辕关南边扎营,若强行攻营寨,势必会伤亡惨重,如之奈何?”
韩信道:“敌军营寨并未完全堵住去路。还是老办法,派一支兵列阵于敌营寨前,再派另外一支兵,大张旗鼓绕过敌营,若敌军不出战,直接向新郑进军,若敌军出战,在野战中力战敌军。”
范目领命。
韩信面向众人道:“若我军从轘辕关出击之兵,能逼近新郑,在汜水对峙的敌兵,只能被迫撤兵回援。就算没有南边之兵牵制敌军,我军就未必没办法渡过汜水。具体如何,视战况临机调度。”
讲述完毕后,子婴道:“朕既然让韩将军做灭韩之战主将,就相信韩将军能赢。两天后,大军启程,朕亲临虎牢关,激励士气。”
陈平建议道:“陛下,新安虽已抓获数名奸细,难保不会再有其他奸细,从洛阳前往虎牢关,有些路边易于隐藏,为了陛下安全,臣建议陛下改坐车驾。”
子婴点头道:“就按照此法去办,朕到了虎牢关后,便出兵灭韩。灭韩后,朕还要带众卿家亲临新郑,向天下宣示,三川郡已收复。”
两天后早上,子婴起床。
薄贞给皇帝穿好衣服。
皇帝前往虎牢关,不适宜带上女眷,薄贞暂时留在洛阳。
出发前,薄贞真情道:“陛下出发后,臣妾日日为陛下祈祷,夜夜为陛下祝福,祝愿大秦雄师早日攻克新郑,陛下早日归来。”
子婴向她笑了笑,说道:“托爱妃的福,天子之军必定会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他轻拍她香肩,说道:“在这里等着,用不了多久,朕就会回来。若想念女儿,也可早点回咸阳。”
赢嫣有王思、冯幽兰帮忙照看,但亲生母亲不宜离开太久。
薄贞表示,在洛阳等陛下凯旋归来。
冬日温暖的阳光,照耀着中原大地,照耀着洛阳东城外那数以十万计的秦军将士。
晴朗的天气利于出行,利于大军出征。
集结在这里的大军,不仅有护送皇帝的军队,还有驻扎洛阳的大军。
由朗卫拱卫的銮驾出来后,大军出发。
队伍延绵十余里长,浩浩荡荡地向虎牢关进发。
子婴坐在一辆四匹马牵引的马车上。
由六匹马牵引的銮驾,里面空空如也,根本没人。
在昨天,范目已点齐八万兵,前往轘辕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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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东边某隐秘处,这里有一批人。
“狗皇帝已经出来了,要去虎牢关!”
“我们就让他死在半路上!”
“只要能杀掉嬴子婴这个狗皇帝,我们就名扬天下了!”
“报效丞相的时候到了!”
随后,这些人做好在半路伏击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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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行走一天后,晚上扎营。
第二天,天空晴朗,吹着轻微西北风。
队伍继续行走。
在长长的队伍中,既有由六匹马牵引的銮驾,也有数辆由四匹马牵引的高官车驾。
子婴坐在其中一个高官车驾中。
他作为要一统天下的皇帝,出行只要被人知道行踪,就有被行刺的风险。
昔日嬴政出巡,在三川郡最东边的博浪沙,就被张良派出的死士伏击过,幸好嬴政早有准备,刺客击中的是被伪装的车驾。
在六匹马銮驾中,朗卫像平常那样严密防备。
子婴所在车驾,则是外松内紧,除了有王威跟随外,表面上没有特别之处。
王元同样骑马前进,时而观察周边地形。
快到午时,车驾所到达的路面,南边山丘起伏,有着茂密的树丛。
数名刺客就埋伏在这里。
“狗皇帝来了!我们扬名天下的时候到了!”
“朗卫防备严密,务求一击必中。”
“放心,狗皇帝銮驾定被我大锤砸烂!把狗皇帝砸死。”
答话的这个人,身材结实魁梧,是张良找来的大力士,带上一个重大一百三十斤的大铁锤。
昔日博浪沙刺秦,张良就找过一个大力士,那次刺杀不成功,大力士跟着张良一起成功逃脱。
这个大力士,是那个大力士的侄子,继承家族基因,同样力大无比。
此时,北风已经停止,队伍中只有马蹄声、马车声。
銮驾离伏击地点越来越近,刺客们都紧张起来。
王元环顾四周,特别注意南边地形,那有数坐山丘,山丘树丛茂密。
他好像发现了什么。
那是刺客,一名刺客把大铁锤扔出,扔向銮驾。
“有刺客!”
当车队反应过来时,铁锤已经砸中了銮驾,銮驾南面被砸烂。
突如其来的意外情况,现场并未出现慌乱,朗卫们挡在銮驾南面。
大家都看见了南边山丘那边的刺客。
冯毋择大声道:“保护圣驾!随我捉拿刺客。”
他一扬缰绳,战马向山丘那边冲去,后面有一批朗卫跟随而来。
刺客以为已经得手,迅速逃跑。
当冯毋择快要冲过来时,六名刺客已从山脚下上山。
冯毋择继续追了上来,务必抓住刺客。
这时,一名刺客向他射箭,冯毋择迅疾侧身避开,一扬缰绳,马匹冲刺追上前,手起刀落,一刀砍下那刺客首级。
朗卫们追了上来,在全力围剿下,其余五名刺客有两人被杀,两人被抓,剩下一人借助茂密山林掩护成功逃跑。
朗卫们押着两名刺客下山。
其中一人,正是那扔大铁锤的大力士。
他力大无穷,朗卫们费了好些功夫才将其擒下。
大力士兴奋得紧,大笑道:“狗皇帝已被杀了,我是大英雄,扬名立万!”
一朗卫重重敲他脑袋,怒道:“逆贼,你会不得好死!”
对于这类刺客,其他朗卫同样愤怒。
好几个人对他拳打脚踢。
冯毋择冷冷道:“又是狗贼张良派你们来的吧?”
大力士道:“没错,嬴政时没能刺杀暴秦皇帝,现在终于成功了。我是比荆轲更有威名的大英雄。”
冯毋择道:“呸!什么大英雄,你这等刺客,只会遗臭万年!”
其他朗卫也怒骂着刺客。
朗卫们以为皇帝真的遇害了,个个都怒火万丈,还有人伤心哭了起来。
只有冯毋择知晓,銮驾内根本没人。
官道上,队伍已停止了前进。
王威对皇帝道:“果然有刺客,幸好陛下换乘车驾。”
王元惊呼道:“好险,若陛下乘坐銮驾,可能已遭遇不测。”
大臣们都从车内出来,议论纷纷。
邹离概叹道:“天子出行,危险无处不在!”
腾其道:“要想没有危险,不仅要灭六国,还得铲除六国余孽,统一天下民心,就没歹人再想谋害陛下了。”
潘延年道:“天佑大秦,天佑陛下,刺客都失败了。”
韩生道:“陛下有龙神庇佑,刺客都不会得逞。”
不久后,朗卫们提着三个首级,以及押着两人,来到皇帝车驾前。
冯毋择来到车驾前,禀报道:“陛下,刺客有六个,杀了三个,捉了两个,剩下一个逃脱了。”
刺客还以为嬴子婴已被杀,就算死也死得其所,看见皇帝原来是在这里,恨得牙痒痒的。
朗卫们得知皇帝没事,原本悲痛的心情立即好转。
子婴从车驾下来,看着两名刺客。
刺客被捆绑得严严实实,其中一人颇为魁梧。
子婴道:“大铁锤是你扔出?”
那人恶狠狠地瞪了嬴子婴一眼,咬牙切齿道:“你这狗皇帝真狡猾,只恨我叔父没能砸死始皇帝,我没能砸死你这狗皇帝。”
现场众人惊呼,原来二十余年前,始皇帝博浪沙被伏击,那个用铁锤砸向始皇帝銮驾的大力士,正是这人叔父。
叔父是大力士,侄子同样是大力士。
子婴并未动怒,说道:“你们叔侄俩都刺杀大秦皇帝,为何大秦让你们如此仇恨?”
大力士怒道:“暴秦无道,人人得诛之!暴秦害死我全家,我与暴秦不共戴天。”
“呸!”
大力士向子婴吐口水。
幸好相隔有一定距离,子婴又及时躲避了一下,口水没被吐到身上。
居然如此对待皇帝,现场官兵愤怒起来。
冯毋择道:“陛下,勿须跟刺客多言,一刀砍了。”
子婴看着这大力士,他怒目圆睁,瞪着自己。
另外一刺客较为削瘦,脸如死灰。
子婴指着大力士道:“给他个痛快!”
再指着另一刺客道:“把他押回洛阳,严加审问。”
冯毋择手起刀落,将大力士处决。
另有一批士兵把刺客押回洛阳。
子婴重新上车,队伍重新出发。
当天傍晚,队伍抵达巩县,子婴进城过夜。
第二天下午,队伍抵达虎牢关。
子婴了解过虎牢关具体战斗过程,大门是被震天雷轰开的。
现在的虎牢关西大门已重新修好。
子婴登上东城墙,远眺对面的汜水河,在河对岸,是连绵的敌军营寨。
韩信、王元、陈平等臣子跟随在侧。
陈平道:“敌军扼守汜水,强攻的确不是办法。”
王元道:“若是由李左车亲自领兵,更难正面突破汜水。”
陈平道:“韩军已无力抵抗我秦军,只能依仗齐军、赵军。李左车要坐镇新郑,在汜水的可能性不大,但他定有叮嘱镇守汜水部将。”
子婴看向韩信,感受到他强大的自信心。
子婴道:“由韩将军调度,朕很放心,等好消息就是了。”
足足有二十万兵马集结在虎牢关,虎牢关关城面积有限,韩信命部分士兵扎营于汜水西岸,跟赵军隔岸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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汜水东岸,赵营。
这里的守将是李齐,有赵军六万。
上次郦商在轘辕关惨败后,便扼守营寨,再也不敢主动进攻。
后来,李左车调派叔父来扼守汜水,阻挡秦军从虎牢关东出。
“将军,秦军在汜水西边扎营。”
李齐出得营寨,望着对岸,秦军正在安营扎寨。
再向远处的虎牢关望去,城墙上的旗帜增加了许多,估计是秦军向虎牢关增兵了。
众臣跟随皇帝来三川郡,是来巡视的。
皇帝坐镇虎牢关,巡视已经结束。
把雄伟的虎牢关视察一遍后,子婴让大部分臣子回去关中,处理日常事务。
少数臣子留在虎牢关,随时跟皇帝商讨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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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目率领八万兵马抵达轘辕关,跟张凯的两万军队汇合,张凯由范目节制。
当天,范目就接到报告,齐军大营已向前移动,将轘辕道完全堵住了。
范目眉头紧皱,亲自出关前往敌营外查看,果然如此,根本没有位置可绕过敌营,要想南下,必须先攻破营寨。
情况有变,范目立即派人向虎牢关韩信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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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牢关,有两个屋子专门腾出来给皇帝使用。
一处作为起居的寝室,另外一处作为书房,作为皇帝日常办公场所。
皇帝不在都城期间,各地奏章会送到皇帝所在地。
子婴在虎牢关住下来后,正常批阅奏章,处理政务。
来到虎牢关两天后,子婴接到少府卢德送来的报告,水工史禄已经开始勘察郑国渠南边地形,并且悉心指导弟子们。
有一件事让子婴出乎意料,那是王思写来的书信,信中表达对皇帝的关心,对派人谋害陛下的张良极其憎恨,并且着重说一件事,王思已收赢文广为义子,有了儿子,了却了心愿,为此而高兴。
子婴不是傻子,很快想到了相关问题,他在回信中问王思,是不是她主动认赢文广为义子。
第182章 如何破敌
关城内有皇帝单独的屋子,同样有韩信单独的屋子,也就是“办公室”。
子婴在批阅完奏章后,来到韩信“办公室”。
此时,韩信正在看着大地图,一副沉思模样。
见皇帝到来,向皇帝作揖行礼。
子婴问道:“韩将军,打算如何进军?”
韩信道:“陛下,轘辕关那边传来消息,齐军大营向前移,完全堵住了轘辕道去路。要么是那边强攻敌营,要么是这边渡过汜水,别无他法。李左车的确是强劲对手,不给秦军丝毫机会。”
子婴淡淡道:“韩卿家当初来投奔大秦时,口口声声说用兵不差于吴起、李牧,这小小困难,难不倒你。”
韩信道:“陛下,臣在想,该如何突破汜水。”
子婴问道:“韩卿家可已想到?”
韩信道:“陛下,如若汜水对岸是李左车,臣没有把握;如若是其他人,臣有把握。这个办法,就是‘声东击西’。先在汜水西岸大张旗鼓造船,建造好之后,大张旗鼓进攻,吸引敌军全力应战。与此同时,再派出一支兵马,夜晚从汜水上游悄悄渡河。”
子婴笑笑道:“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这法子应当可行。”
韩信一怔,首次听到“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这八个字,不过也听出了皇帝意思,跟声东击西意思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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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郑,皇宫书房。
韩成、张良、曹参、李左车四人一同用膳。
张良叹息道:“哎!第二次在半路刺杀暴秦皇帝,还是失败了!”
曹参刁侃道:“子房啊,你第二次被暴秦全天下缉拿了!”
张良无奈一笑:“我张良自诩足智多谋,却总是拿暴秦没办法。事到如今,韩国在兵事上已无力抵挡暴秦,只能仰仗两位了。”
李左车道:“就算在计谋上拿嬴子婴没办法,新郑总还能守住。我已叮嘱过叔父,他定会守好汜水,就算韩信亲临虎牢关,也休想渡过汜水。”
他嘱咐叔父李齐,除了防止秦军从正面渡河外,还得派人在汜水上游日夜巡逻,防止秦军从上游偷偷渡河。
曹参道:“郦商按照广武君的建议,将营寨往前移,堵住轘辕道去路,让秦军无法轘辕关出兵,新郑总算安全无虞。有萧丞相治理齐国,齐国是天下最富庶之国,无论大军在这待多久,粮草都不会断。”
韩成长叹道:“只可惜啊!虎牢关以西国土,无法收复了。”
张良安慰道:“陛下勿忧,全天下皆与暴秦为敌,只要我们坚守新郑,待天下有变,便能收复三川郡。”
曹参吃下大块羊肉后,也开口道:“陛下,暴秦与全天下为敌,天下各国都清楚暴秦嘴脸,暴秦定无法长久守住三川郡。”
韩成苦笑道:“事到如今,只能如此了。”
他和张良都只能接受事实。
也幸好有齐国、赵国这两个盟国,还有楚国、匈奴会从中牵制暴秦,两人总算有些安慰。
张良还打算挑动匈奴袭扰秦国各地。
要说有马镫、马掌对哪国帮助最大,非匈奴莫属,匈奴有三十余万骑兵,可在天下纵横驰骋。
在回到家后,公主对张良非常好。
因为皇帝不再打算对张良动手,公主更安心地跟张良过小日子,有公主陪伴,张良也乐于过这样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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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牢关,韩信把众将召集一堂。
皇帝在主位置坐着,韩信站在一侧。
韩信对杨武道:“杨武,你率本部兵马,大量伐木造船。”
杨武拱手道:“诺!”
韩信又再命吕马童,大量制作木桶。
吕马童不知要这么多木桶有何用,领命行事。
杨喜好奇道:“韩将军,正面渡河,赵军必拼死拦截,恐无法渡河。”
他和众将都想知道,这样做有什么作用。
韩信面无表情,回应道:“战场全局,在我的掌控之中,众将只需听我调度,服从军令,胜利是迟早之事。”
杨喜不再说话,没有人再去说废话。
子婴也没有说话,他只是来看韩信调兵遣将,一般不干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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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将军,秦军在造船!”
接到报告后,李齐出来营寨,来到河岸上。
在对面,大批秦军把木材运送江边,建造船只。
李齐并未放在心上,就算建造再多的船,只要严加防范,秦军休想渡河,要是敢渡河进攻,他会让秦军损失惨重。
他按照侄子的叮嘱,派出大量的骑兵在上游巡逻,如果有秦军出现,立即报告,派兵堵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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黔中郡西部,项他带着两名吏员、少量士兵,共二十人来到这里。
二十人有三十匹马,由十匹马驮负着一些物品,是送给苗人的见面礼。
这里是楚国官府辖地的最西边,再往西便是苗人地域。
近两百年前,吴起派兵夺取近黔中郡西部地域,把苗人赶入武陵山山区,一直以来,苗人对楚国十分仇视。
楚国没再侵犯苗人,苗人也不敢主动挑衅,一直都在武陵山区顽强地生存着,跟楚国井水不犯河水。
但苗人为了防范楚国有可能的侵犯,时刻都保持着警惕。
来到某山谷外,这里有条羊肠小道。
某小吏道:“大人,再进入便是苗人地盘了,苗人敌视楚国,还请三思啊!”
项他不为所动,说道:“本官来此,就是为了跟苗人接触,要是惧怕就不会来了。”
坐在马背上的项他,带着下属们,从小道向西行走。
行走小半个时辰后,队伍被苗人发现了。
苗人立即传讯通知其他人,准备作战。
再过半个时辰,约两百名苗人赶到,用弓箭对准这二十名不速之客。
长久以来,只有偶尔个别楚国百姓进入此地,今天有二十人一齐进入,这数十年来还是首次。
从衣着来看,他们以看出了是楚国士兵。
项他见苗人们警惕地向这边看来,他并未惊慌,始终保持冷静头脑。
下属们则有些恐慌,要是苗人放箭,全部都死定了。
项他道:“只要我们不主动攻击,他们不敢放箭。”
他是笃定了苗人不敢主动与楚国为敌。
那苗人中为首之人,大声道:“楚国人快回去,如果侵犯苗人,莫怪不客气。”
楚人中的其中十九人,包括项他在内,根本听不懂苗人说些什么话。
项他来这里,带了一个懂苗语的人跟随,这人名叫杨嵩,是黔中郡西边某乡的一小吏。
杨嵩把苗人的话翻译过来。
项他对杨嵩道:“你跟他们说出我的身份,说是有重要之事见苗王,是对双方都有利的事。”
杨嵩再把话用苗语向苗人大声说出。
苗人为首之人,迟疑了一会,再大声道:“苗人不欢迎楚国人,不回去就不客气了。”
项他听到杨嵩翻译过来的话后,又再说:“跟他们说,我们楚国人是带着诚意而来,见苗王有要事,如果不让见苗王,楚国会不客气。”
苗人有许多部落,原本没有苗王,自从吴起发兵夺取黔中郡西部许多地域后,苗人为了共同抵抗楚国,各部落首领共同推举出一人,作为武陵山苗人共同的首领,称为苗王。
杨嵩把话翻译过去。
果然,这些话让苗人顾虑起来。
苗人有数人凑近叽叽喳喳说了话,看上去是商议事情。
片刻后,为首之人又向这边叽叽喳喳说了写话。
杨嵩对项他道:“他们说,可以带我们过去,但必须收缴武器。”
项他让杨嵩回话,说楚国是带着诚意而来,愿意先放下武器。
随后,全体人员把武器全部仍在地面上。
苗人带着他们往小道深处行进。
在行走时,项他跟这苗人之首搭讪,苗人对楚人有很大警惕性,不随便交谈。
因为项他态度和善,苗人对他印象不错,终于肯开口说一些话,经过交谈得知,这苗人之首姓仡梅,名卡。
大约走了近两个时辰,只见前面有一大村寨。
这村寨是在山脚下的平地上,某些房子有两三层高,屋顶有类似于城墙上凹槽和墙垛,便于射箭和防御。
在村寨左边,有农田、果园、菜地。
在右边山脚下,有人在放羊。
苗人生存,狩猎、畜牧、农耕兼备。
仡梅卡又再叽叽喳喳说了些话。
杨嵩对项他道:“大人,仡梅卡说,还要再翻越数坐山,才是苗王居住之地,苗王长女在这村寨,先带我们去见她。是否让我们去见苗王,由苗王长女决定。”
在来这里之前,项他对苗人有过了解。
苗人不像诸夏之国那样,全部由男人做官,苗人中管事的人,也可以是女人。
苗王长女,应该有话事权。
项他和随行人员,跟着苗人进入村寨。
仡梅卡带着向他来到一座大屋前,这大屋有两层楼高。
仡梅卡对项他说了些话。
杨嵩道:“仡梅卡说,苗人长女就在里面,他前去通传。”
随即,仡梅卡进入屋内。
项他和随行人员,在这里等待着。
对于楚人到来,大批苗人前来围观。
项他观察着这些苗人,大多有很强的警惕心,有些甚至还带有敌意。
围观的小孩,则是一脸好奇。
片刻后,仡梅卡出来,向项他说话。
杨嵩对项他道:“仡梅卡说,苗王长女让大人进去见他。”
项他让下属们在这里等待,带着杨嵩跟着仡梅卡入内。
进入大屋,上到二楼,进入大厅。
只见屋内有四名带刀男子、三名年轻女子。
屋内只有一人坐下,其余人皆是站着。
项他可以断定,那坐下之女便是苗王之女。
苗人跟胡人一样,并非是跪坐,而是屁股坐在椅子上。
项他略打量苗王之女,十六七岁年纪,容貌甚美。
项他向她躬身作揖,说道:“楚国使臣项他,拜见苗人公主。”
公主对项他并未有敌意,说了些话。
杨嵩道:“大人,她说,苗人没有公主,她姓莫,名阿尼。”
项他来之前已有了解,苗人各部落姓氏不一,像仡侨、仡梅、仡欢、仡卡、仡莱、仡慨之类,是某部落大姓。
在有些部落中,名字在前、姓在后,其中女子名字多以“阿”开头。
比如这个苗王长女,姓名应该叫“阿尼莫”。
阿尼莫再问道:“苗人和楚国井水不犯河水,你们楚人为什么来找苗人?”
项他听了翻译后,不卑不亢道:“我奉楚国皇帝之命前来,要跟你们苗人商讨互惠互利之事。”
阿尼莫听了翻译后,回应道:“有什么事先跟我说。”
项他道:“近两百年前,楚国曾夺取过苗人之地,导致苗人敌视楚国,本使代楚国皇帝向苗人道歉。”
随即,他向阿尼莫长揖,一副诚恳之色。
阿尼莫听到杨嵩的翻译,又再看到项他举动,俏脸略显喜色。
项他继续道:“本使前来见苗王,是转达楚国皇帝之诚意,楚国愿意与苗人化敌为友。”
阿尼莫听了之后,喜色更明显一些。
楚国强大,苗人弱小。
楚国不欺负苗人,已是谢天谢地了。
如今,强大的一方愿意跟弱小一方交朋友,对于苗人来说,这是好事,阿尼莫听了之后高兴,在情理之中。
阿尼莫问道:“苗人跟楚国人做朋友,能有什么利?”
项他道:“利益可多了!苗人农耕之技术不及楚人,楚人可教导之;苗人织布技术不及楚人,楚人可教导之;苗人不懂打造铁器,楚人可教导苗人;苗人打造各种所用之物,技术不及楚人,楚人亦可教导;苗人制作胭脂水粉技术,亦不及楚人,楚人同样可教导;苗人所没有之物,可以用苗人之物跟楚人交换。”
对于武陵山外面的世界,阿尼莫有所听闻,楚人各种技能,比苗人强太多了。
楚人居然肯这样帮助苗人,给阿尼莫带来很大惊喜,居然有这么好的事情,阿尼莫有点不敢相信。
阿尼莫疑惑道:“你们楚人看不起苗人,真的肯跟苗人做朋友?真的肯帮助苗人?”
项他对阿尼莫微微一笑,用和善的语气道:“我是奉楚国皇帝陛下之命前来,是带着诚意而来,这当然是真的。我这次带来了见面礼,请公主笑纳。”
阿尼莫命人那十匹马驮负的物品搬上来。
第183章 更真实的名将
箱子、袋子被全部打开,大多数是上等丝绸,还有胭脂水粉。
阿尼莫丝绸仔细检查着,苗人懂得织布,但绝对制作不出如此上好的丝绸。
手拿着丝绸,感受着与普通布匹的不同,让阿尼莫爱不释手。
项他道:“公主很美,穿上丝绸制作的衣物,会更美!”
阿尼莫又再检查着胭脂水粉。
苗人也懂得制作简单的胭脂水粉,这楚人送来的,比苗人自制的不知好上多少倍。
项他又再道:“公主用上这胭脂水粉,会美上加美。”
如此上好之物,是阿尼莫所没见过,芳心大喜。
项他又再不断说些好话,更让她心花怒放。
检查完毕后,阿尼莫道:“苗人能跟楚人做朋友,父亲一定高兴,明天我就带你去见他。”
大屋外面,十八人在等待着。
还有更多的苗人在围观着。
许久后,阿尼莫带着项他出来。
她吩咐下属,安排好项他和随行人员。
她明确宣布,楚人是来跟苗人交朋友的,要好好招待,不得对贵客无礼。
阿尼莫看到楚人马匹上之物时,惊讶问道:“这是什么?”
项他回应道:“此物叫‘马镫’,有了马镫,骑马时会更稳当、更舒服。”
随即,项他演示左脚踏着马镫上马。坐在马背上时,脚底踏马镫,舒舒服服。
他又再说,打造铁马镫、铜马镫需要时间,可先用布马镫替代。
他命属下当场演示用布匹制作布马镫。
项他又再说出马蹄底部的铁马掌,说出马掌的妙用。
如此种种,让在场的苗人都啧啧称奇。
阿尼莫还以为是楚人发明的,更觉得楚人交朋友是大好事。
这是秦人发明的,项他不会傻到去说出来。
傍晚,阿尼莫跟项他共进晚膳。
项他和随从们,都被隆重款待。
当天晚上,村寨住宿之处,杨嵩脑袋忽然灵光,对项他道:“大人,要苗人归心楚国,还有个办法。大人把那个阿尼莫娶了,楚国和苗人结为姻亲,以后谈事情就好办了。”
项他点头夸赞道:“这是好办法,今日看她如此欢喜,我就有这个打算,有机会再问问,阿尼莫是否已成婚。”
第二天一早,阿尼莫带着项他西进。
苗人所有人员的马匹,都装上了布马镫。
一路上,项他了解苗人的方方面面,不失时机讨好阿尼莫,让阿尼莫芳心窃喜。
“我已说了,苗人没有公主,苗王女儿不叫公主,项大人可叫我‘阿尼’。”
项他更是求之不得,毫不客气这样叫。
在苗人居住的武陵山地区,共分为十五个部落,共有二十七万人。
各部落有自身的领主,当苗王去世后,各领主再推举出一人接任苗王。
武陵山苗区,虽然不像中原那样有宽阔平坦的大道路,各部落、村寨之间,也会有小道路连接。
对于食物、日常生活用品,苗人大体上能自给自足,有时候这部落某部分物资不足,以物换物跟其他部落交换,相互扶持,互为补充。
但苗人加起来不足三十万,能自主生产制作之物,只能满足最基本生活需求,物资匮乏。
苗人的武器、农具,都是用青铜铸造,还不懂得铸造铁器。
队伍行走于武陵山山间小路上,到了傍晚,抵达一处小村寨,在这落脚住宿一晚。
第二天继续赶路,走了小半天后,来到一处大村寨,苗王就在这里了。
在阿尼莫带领下,项他见到了三十余岁的苗王。
阿尼莫向父亲说明项他的身份、来意,苗王有欢喜之色。
项他说出合作意向,说出给苗人带来的好处,苗王对此很欢迎。
他问道:“楚人给苗人这么多好处,需要苗人做什么?”
楚国人不可能白给好处。
项他道:“尊敬的苗王,楚国朝廷只需苗人三千男丁加入楚军。楚军计划穿越武陵山,攻入秦国的巴郡,需要苗人带路。”
原来是有事情需要帮忙,怪不得主动前来。
苗王觉得这事非同小可,没有当场答复,表示需要召集十五个部落领主共同商议。
项他在这里住下,等候结果。
————————
汜水河属于黄河支流,由南至北流入黄河。
北临黄河的虎牢关,位于汜水河下游。
汜水河西边,有大量密密麻麻的船只,这是由杨武部下们建造。
在赵军眼皮底下造船,李齐和部下们都觉得,秦军很有可能会渡河进攻。
汜水河两岸,战云密布,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这天,韩信来见皇帝。
“陛下,为了迷惑赵军,还请陛下做一事。”
子婴道:“韩将军,要朕做何事?”
韩信道:“为了彻底迷惑赵军,从汜水正面进攻时,还请陛下跟臣一同督战,要让对岸的赵军知晓,秦国皇帝亲临督战,敌将必会彻底迷惑,把所有兵力都用于正面作战,更有利于我军在上游秘密渡河。”
子婴淡淡一笑道:“韩卿家真有一手,当日你来咸阳毛遂自荐,自称不亚于吴起、李牧,看来并非满口吹嘘。”
韩信向皇帝揖一揖,说道:“只要陛下信任臣,给臣用武之地,臣会证明,臣更强于吴起、李牧、白起。”
对此,子婴没有立即回应,在屋内来回踱步。
韩信忠诚是有,但有些高傲,不懂得谦虚谨慎,这是他的大缺点。
对于这样的人,必须要恰当驾驭。
子婴停止踱步,走到韩信跟前,说道:“若韩将军真有如此大才能,朕很欣慰!先打好这场仗。”
随后,子婴跟他一同共进晚膳。
君臣两人并非各单独一桌,而是共一桌打对面而坐。
隆冬时节,天气寒冷,正是吃火锅好时候。
在食桌旁边,有一青铜鼎,鼎下有燃烧着的木炭,将鼎内的汤加热沸腾。
在食桌桌面上,有羊肉、鹿肉、鱼肉、野鸡肉、鱼虾、蔬菜等等,还有各种酱料,枸酱是必不可少。
子婴频频夹菜到鼎内。
君臣两人大吃起来。
此时的韩信,已三十余岁,留着短短的胡子。
子婴已二十八岁了,依然没留胡子。
吃到一半时,两人开始谈论起来,子婴向韩信了解他年轻时的经历,他要更为深入了解这个人。
子婴问道:“韩将军,那时你在家乡淮阴,为何宁愿饿肚子,都不找活计?”
皇帝这样问话,韩信的思绪,飘回了十余年前在家乡那段时光,对于他来说,那段经历不堪回首。
他说道:“陛下,那时候,臣虽然已落魄,好歹是贵族之后,岂能做贩夫走卒之事。”
呵呵!宁愿饿肚子也不愿意与普通百姓为伍,不愿做普通百姓的活计。
那时候,韩信没有家财,却又不愿意去干活计,到处蹭饭吃,被许多人看不起,受尽奚落。
要换作是现代,会被说成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堕落之人。
韩信又继续道:“从十六岁开始,臣熟读兵书、钻研兵法,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成为驰骋疆场的统帅。先有那时候的努力,臣才学得一身所学,才能为陛下效命。若那时去做贩夫走卒之事,必会被耽误前程。”
子婴又好奇问:“韩将军,那时候,你的兵书从何而来?”
古代可不像有网络的现代,这时期搜集兵书并不容易,更何况要把全部兵书搜集齐全。
韩信道:“回禀陛下,是臣想办法搜集而来,有些是找人借,还有一些…”
韩信略作迟疑,心想,要不要把那些事情也说出来呢?
很快,他做出了决定,压低声音道:“不瞒陛下,还有一些是骗来、偷来。”
听到这里,子婴笑了出来。
韩信略显惭愧之色,解释道:“为了学得本领,无奈出此下策!幸好,臣真的自学学得一身本领。”
子婴又再问:“韩卿家,你带剑在身,又有一身武艺。昔日在家乡被屠夫欺负,宁愿钻胯下也不反抗,这又是为何?”
韩信以为皇帝觉得这样是窝囊表现,忙解释道:“臣自然不惧怕那区区屠夫,只是有秦律约束,若斗殴伤人,免不了要被秦律惩罚。臣只好忍一忍,若当时没忍住,就没有今日为陛下效命了!”
听着这个答案,子婴笑了笑。
面对同一样事情,还真是不同人有不同表现。
要是项羽、龙且之类,当场就把那屠夫打趴下了,秦律禁止私斗,管他秦律如何,先狠狠揍你一顿再说。
韩信这种表现,怪不得会被项羽看扁,因为不符合项羽、龙且性格类型,在两人眼里,韩信就是懦夫、窝囊废。
子婴又再好奇道:“那时候,韩卿家在家乡可否有喜欢的女子?可否想成家?”
韩信道:“陛下,那时候,臣确实有喜欢的女子,那女子也喜欢臣。”
回想起这方面,长长叹息一声,继续道:“只是功业未成,无以为家。若有机会,臣要到家乡看看,看那女子嫁给何人,回报对臣有恩之人。”
子婴再问:“若真有这样的机会,你是否会找那屠夫,报复当年之事?”
韩信道:“回禀陛下,昔日那屠夫让我受辱,我更发誓,一定要功成名就。只是,是否饶了那屠夫?臣如今实在不知。”
子婴一连问了许多问题,对韩信更为深入了解。
那时候的韩信,一心只想功成名就,把其它一切都看得很淡。
————————
汜水上游某山上,骆甲、杨喜率军在此,伐木制作大量木桶,木桶之间用木夹连接,制成可供人行走的简易浮具。
这种浮具放在河面上,人和马都可以通行。
这里离汜水稍微有点距离,确保在汜水东岸巡视的赵军无法发现。
在这里,以骆甲为主、杨喜为副,统率秘密渡河部队。
五百主秦勇,亦暂时划归杨喜指挥,参与此次行动。
时间进入了十二月中旬,渡河工具已准备妥当。
骆甲和杨喜,在吃着风干的羊肉,啃着干粮。
士兵们不能烧火造饭,以免被敌兵发现山上有敌人。
骆甲喝下一口水后,说道:“韩将军真有办法,声东击西。待虎牢关那边正面渡河攻击时,必能吸引敌军注意,我们这边就有机会秘密渡河了。”
说起这方面,杨喜一脸佩服,说道:“数年前,就听说韩将军在朝堂大谈用兵之道,那时我还以为楚营区区执戟郎中,最多是只懂得纸上谈兵,没想到果然用兵如神。”
骆甲道:“用不了几日,我们又能立军功了。”
杨喜道:“陛下还想再一统天下,我们立功机会多,说不定灭六国后,你我都能封侯。”
两人都高高兴兴的,满心期待着。
————————
轘辕关,齐军营寨前。
“齐军缩头乌龟,躲着不敢出战!”
“齐军早就被秦军打怕了,不敢出来送死!”
“齐军都是懦夫,快快滚回家去!”
“刘邦老匹夫怕失败,不敢让齐军出战!”
“郦商是无能之将,只能龟缩不出!”
“郦商回去睡媳妇,别来丢人现眼!”
…………
一批秦兵在营寨外大骂着。
齐军躲着不出战,范目也没办法,只能用这种办法,希望能激怒齐军,让郦商忍不住出战。
就算无法引得齐军出战,骂骂敌军好让士兵们解解气。
一连叫骂数天,齐营中部分士兵被激起了怒火。
一个名叫申屠嘉的小军官,十分愤怒,向都尉郭蒙道:“郭都尉,出营跟秦贼拼了。别派戟兵出战,秦军那种古怪武器就占不了便宜。”
郭蒙无奈道:“我何尝不想出战,可郦将军严令,私自出战者处斩。”
申屠嘉不死心,说道:“都尉,再去跟郦将军说说。”
郭蒙也想再做尝试,来到郦商大帐。
“将军,秦贼如此辱骂,实难忍受!请允许末将领兵出战。”
郦商一副冷静模样,正色道:“我再说一遍,若私自出战,无论胜败,皆处斩!”
郭蒙急道:“将军,可秦贼欺人太甚!”
郦商严肃道:“没听到吗?”
郭蒙无奈,只好告退。
营寨大门外,秦兵依然在辱骂着,齐兵们只能装着没听见。
任凭怎么辱骂,郦商就是不出战,范目一筹莫展。
要是实在没办法,只能强攻营寨了。
第184章 正面激战
十二月十四,汜水东岸,赵军营寨。
这里的赵兵们,跟往日一样,在营寨内寨外站岗、巡视。
此时的李齐,正在大帐内跟部将下围棋。
大帐外,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将军,秦军要进攻了!”
李齐匆忙起身,穿好铠甲,走出营寨,来到江边。
只见江对岸大量的秦兵上船,皆是全副武装。
江岸上,有一人格外显眼,那就是大纛下那身穿特殊衣服的人。
李齐看出来了,赵国皇帝平常就是穿这种衣服。
在那人旁边,有专门的士兵拱卫着,这批士兵的装束和武器跟其他秦兵大不相同。
另外,一身穿白色铠甲的人,就站在那人旁边。
李齐认得,这人便是韩信。
“李将军,那是秦国皇帝。”
旁边的裨将说着。
没错了,那是暴秦的皇帝嬴子婴。
裨将道:“是嬴子婴来督战了。”
张都尉道:“狗皇帝来督战了,看来他们是志在必得。”
裨将道:“想渡河,那是在做梦!”
李齐脸上,抹过一丝冷笑。
再轘辕关那边,有齐军挡住秦军南下去路。
秦军除了强攻汜水,别无他法。
皇帝竟然亲自来督战,更证明秦军的无奈,证明秦军选择汜水作为突破口。
“床弩!秦军用床弩了!”
李齐望见,对岸的秦军把床弩推到岸边。
汜水算不上是大河,三弓床弩完全可射到对岸岸上。
赵军全体后退,避免被床弩攻击。
李齐下令,全军做好迎战准备。
大批赵兵从营寨内出来,弓弩兵迅速准备就绪。
一批投石车被推出,停在东岸相应位置。
所有人的位置,都离岸边有小段距离,位于秦军床弩射程外。
汜水河两岸,气氛紧张,大战一触即发。
在河西岸,这里停靠着数不清船只,南北延绵数里长,蔚为壮观。
为了准备这次战斗,秦军建造的船只,数量十分庞大。
在主将命令下,秦兵们纷纷登上船。
皇帝亲自督战,秦兵们士气高昂。
看着对岸严阵以待的赵军,韩信对皇帝道:“陛下,只要我们攻势足够猛烈,必能把沿途的赵兵都吸引过来,骆甲将军就有机会了。”
看着那登船的士兵,子婴概叹道:“为了胜利,必要的牺牲在所难免。”
这些出战士兵,战死的可能性非常大。
战鼓声响起,秦军出战了,士兵们划船向对岸而去。
第一批次作战,投入的船只占总量的十分之一。
本身船只非常多,总量的十分之一已经是庞大的数字了。
每条船上,有弓弩兵、盾牌手、戟兵、铍兵、长矛兵,相互搭配。
三弓床弩已经上弦,大箭支放入箭槽,对准了对岸,但敌军都退到射程外。
把三弓床弩摆上来,虽然无法攻击敌人,亦能起到震慑作用,能迫使对岸的敌军后退,让进攻部队在更为靠近东岸时,才会进入敌军投石车、弩箭射程。
如果赵军投石车部署在岸边,当船只到了河中间时,就处于投石车射程内。
目前,秦军船只部分已到了河中间。
因为有三弓床弩震慑,赵军被迫离岸边一段距离,这时尚无法对秦军进行攻击。
秦军船只继续前进。
对岸的赵军,都注视着河面上的船只。
李齐和部将们,都静候秦军船只进入攻击范围。
这是发动攻击前的平静,一旦平静被打破,那将是赵军对秦军的全力攻击。
到了,船只到了江面四分之三处。
李齐一声令下,赵军投石车把石弹抛射而出。
“咚咚咚……”
尽管投石车攻击精确度不高,大多数石弹落入水中,还是有少数石弹砸中船只。
船只被砸毁后,船上的秦兵们落入河水中,只要不是当场被砸中的,都会扔下武器全力往回游,只要往回游一段距离,便在敌军射程外,汜水河水流流速不算湍急,懂水性的人游回来没问题。
参与进攻的秦兵,专门挑选懂水性的人,可大幅度降低死亡率。
在河中间,有部分船只留在这里,用于救援落水的士兵。
只要没被砸中的船只,士兵都快速划船,争取划到岸上。
“嗖嗖嗖…”
赵军弩兵放箭,箭如雨下。
秦军尽管有盾牌手抵挡,还是有不少人中箭落水。
秦军同样有弓弩兵射箭还击,但数量少于赵军,给赵军带来的伤亡不大。
赵军的弓箭手虽多,由于有盾牌手抵挡,仍然没能完全抵挡秦军船只前进势头。
秦军船只离东岸已经不远了,在这种情况下,西岸的三弓床弩不可能射箭,以免伤及自己人。
大量赵军长矛兵冲到岸边,随时发动攻击,这是抵挡秦军上岸的最后一道防线,也是最难突破的防线。
到了,秦军船只即将靠岸了。
但是,赵军长矛兵发动了攻击,根本无法靠岸。
秦军矛兵同样攻击岸上的敌兵,但数量远远不及。
汜水东岸,双方激烈交锋着。
防守的赵军占据明显优势,但也无法短时间内把秦军消灭,要是不全力应战,还有被秦军冲上岸的可能。
西岸的子婴和韩信,密切注视着对岸的战况。
渡河进攻,是由辛韦负责指挥。
秦军其他武将出来观战。
王元和王威同样在这里,两人打算等这边破汜水后才回去。
大家都能看出来,如此渡河进攻,能够攻上岸的可能性不大。
杨武道:“我们这样渡河进攻,肯定要死很多人。”
吕马童道:“韩将军用兵调度,应当不会有差池。”
杜凭道:“只要过了汜水河,我们就可以纵横驰骋了!”
这时,第二批秦军出动了,快速登上船只。
第一批士兵,虎牢关正对面位置发动进攻。
这第二批,是在以北两里处,要迫使赵军调动更多的兵力防守。
子婴走到岸边,抽出佩剑高高举起,朗声道:“大秦将士们,朕为你们击鼓,为了胜利,出击!”
随后,子婴走到战鼓前,接过鼓锤,亲自擂鼓。
皇帝这样做,对士兵是极大的激励。
第二批秦兵划动船只,向对岸驶去。
汜水东岸,战况十分激烈,不断有秦兵被击中落水,也有赵兵被刺中倒下。
李齐望着对岸在督战的嬴子婴,发出阵阵冷笑,皇帝居然亲自击鼓,那更证明了秦军的无奈。
裨将道:“就算狗皇帝督战也没用,休想过河。”
张都尉道:“但秦军这么多人进攻,我们压力也不小啊!”
李齐接口道:“只要我们全力应战,秦军来再多的人也没用。”
不久后,第二批秦军进入投石车射程范围,另外一边的战斗开始了。
由于秦军全力作战,赵军占虽然占优,也面临着很大压力。
一段时间后,第三批秦军出动了,给予赵军更大压力。
战斗进行了一个时辰后,裨将对李齐道:“将军,秦军无法取巧,要誓死从正面突破了!要不要把其它地方的兵调回来?”
在汜水上游,不仅有巡逻士兵,每隔一个地段还有驻军,确保万一上游有秦军要渡河,能迅速赶到抵挡秦军。
张都尉道:“是啊!秦军船只太多,要是全部都用上,这边有可能顶不住。”
李齐没有立即做出回应。
侄子李左车叮嘱过他,一定要对汜水上游严加防范,秦军才不会有机会。
三批出战的秦军,跟赵军激烈交锋着。
嬴子婴又再亲自击鼓,激励士气。
秦军始终保持着高昂斗志,跟岸上的敌军激烈搏杀,有好几个位置差点被秦军冲上岸。
这是韩信和嬴子婴想要的结果,要给予正面赵军足够的压力,迫使李齐收缩兵力。
看着对岸那击鼓的秦国皇帝,又再目睹着战况,李齐再派人询问在汜水上游巡逻的士兵,是否有发现秦军。
不久后,秦军又发起了第四波攻势。
到了下午,士兵回来报告,上游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李齐派人传令,将上游的守军抽调一半到营寨周边。
夕阳西下,落日最后的余晖照射着汜水河两岸。
汜水河面上,血流成河,许多战死的秦兵尸体被河水冲走。
在岸上,也有不少赵兵尸体。
当然,赵军伤亡数量低于秦军。
子婴和韩信,始终都在关注着战况。
王元、王威就在两人身后。
王威对兄长道:“我们死了这么多人,应该成功了吧!”
王元淡淡道:“敌军已成功被吸引,应当没问题,破汜水便在明日。”
王威压低声音道:“这个功劳是韩信的,要是由大哥你来立军功就更好。”
王元淡淡一笑,只要胜利就行,他不太在意这些。
这时候,有士兵来报,汜水上游的敌军,约有一半被抽调回援。
士兵又再报告,汜水上游的东边,巡视的敌兵少了很多。
韩信道:“李齐已上当了,破汜水,就在明日一早。”
子婴笑笑道:“我们明日就可以在汜水对岸吃饭了!”
“噹噹噹……”
秦军鸣金收兵。
出战的船只全部掉头,赵军又趁机射杀了部分秦军。
夕阳最后余光终于落下去,天开始黑了下来,激烈的战斗终于结束。
汜水东岸的赵军,灯火通明,在欢呼着胜利。
李齐回到营寨,跟部将们大吃起来。
为了庆贺胜利,这顿饭十分丰盛,大鱼大肉,赵将们有说有笑。
裨将道:“将军,这次秦贼败得够惨。”
刘都尉道:“嬴子婴这狗皇帝定然不会死心,明日肯定还会再来。”
张都尉道:“无论来多少人,都休想上岸,就像今日那样。”
陈都尉道:“我错过了今日大战,明日定要大杀一场。”
他原本在上游驻守,刚刚率军赶回大营,为今天没有参加战斗感到可惜,期待明天大杀秦军。
李齐情绪一直处于兴奋状态,大声道:“等获得更大胜利,跟弟兄们好好庆功,喝个痛快。”
赵军是军纪严明的队伍,平常同样禁酒,只有取得大胜利,才能名正言顺临时解禁。
赵军有统计伤亡人员,今天有一千七百余人战死,伤亡率远低于秦军。
当晚,李齐用布帛写好报告,命人明天一早前往新郑送给李左车。
晚上,子婴回到虎牢关后,韩信禀报,今天共有六千余人战死。
牺牲不小啊!子婴为此有些心疼。
只是为了胜利,这些牺牲在所难免。
————————
八月十五,天空晴朗的夜晚,圆圆的月亮高高挂起,月光照射着大地。
汜水上游,某山林。
两万秦军在这里,这些全部都是骑兵。
对于今天在下游的战事,骆甲、杨喜有接到报告。
出战的时机终于要到了,秦兵们兴奋起来。
骆甲命令,先好好睡觉,大约三更的时候行动。
这是晴冷的天气,在寒冷的夜晚,秦兵们就地躺下休息。
幸好所带的御寒衣服足够,不至于感觉过于寒冷。
秦兵闻战则喜,士兵们都期盼着立军功,明天一早就要出战立功了,有部分士兵兴奋得睡不着觉。
杨喜、秦勇都睡不着觉,凑在一起小声聊天,还有两个军候也在一起。
军候余州道:“杨校尉,你升得很快,明天一战之后,你要升为将军了!”
吕马童道:“这十年,我从军候升到校尉,只升了两级。要说谁升得最快,除了韩信将军,过来就是秦勇了。”
朱贵问秦勇道:“你这五百主何时升上来的?”
睡不着反正也无聊,杨喜介绍道:“你们不知,十年前还在函谷关时,秦勇还只是区区行伍,见到陛下时,大言不惭说要做将军,还得到陛下赞赏。这十年里,从行伍升到五百主,够快了。”
余州和朱贵都惊讶了,随即是羡慕,还有丝丝的嫉妒。
朱贵道:“昭襄王时,白起同样是从行伍升上来,只有白起的上升速度能跟你比。”
余州拍拍秦勇肩膀,说道:“行啊!秦勇,这小子比我好多了。”
余州和朱贵,都已年过四十。
在函谷关时期,还是行伍的秦勇尚且年轻,在军中时怀着做将军的梦想,那日有幸见到皇帝,痛痛快快地说出来。
如今已三十岁的秦勇,经过岁月打磨,梦想仍然不灭,只是多了些持重。
秦勇淡淡道:“对那些离我还远着的事,我不去多想,一步步来,先打好明天这一仗。”
第185章 畅快淋漓
余州道:“明天这仗,肯定我们赢,我们骑兵杀个痛快。”
朱贵道:“有了马镫、马掌,又还有钢刀,骑兵更所向无敌,我们立功的机会更多。”
两人原本都跟随韩信南征夜郎国,后来骑兵扩充,被挑选为骑兵。
杨喜道:“韩将军说过,有了马镫、钢刀后,车兵就不会再有了,我们骑兵的作用更大。”
谈论到这方面,秦勇接口道:“以后将会是骑兵的天下。轻骑兵速度更快,适合追击、袭扰敌人;要是给士兵、战马披上盔甲,可抵挡一般的箭支,那就是重骑兵,可以像车兵那样正面冲锋。”
在函谷关时,骑兵披上铠甲冲锋,所起到的作用,他有切身的体会。
三人都点头觉得有理。
四人谈论完兵事方面后,又再谈论到个人方面。
谈论到家里有多少女人,有多少子女。
还谈论跟家人如何生活。
四人在交谈中,不知不觉睡着了。
“时间到了!时间到了!”
秦勇被值勤的士兵叫醒,已经是三更时分。
因为天气晴朗,即使不用点火,士兵们都能约莫看到近距离之物。
在骆甲带领下,秦兵们下山。
士兵们有些牵着马匹,有些则是抬着浮具。
为了确保隐秘,他们没有点火,不发出大响声,连战马马蹄都用布包裹。
月亮圆时,就算没有火光,都能借助月亮光行动。
这是韩信等待的时刻,要是阴天或下雨,这个计策就没办法实施。
中原地区,冬天以晴冷居多。
所幸没有出现异样,这半个月来都是晴天。
浮具有三丈长、二丈宽,由木板夹着方形木桶拼接而成。
木板和木桶间有铁钉钉得严严实实。
秦兵们小心翼翼地来到河边,士兵把第一块浮具放在河面上。
再有抬着浮具的士兵,踏上第一块浮具,把第二块浮具放入前面河面,用绳子把两块浮具绑好。
如此操作,花费了一番功夫,汜水东岸和西岸,被一道临时搭建的浮桥连接起来。
到六更时分,两万秦军骑兵全部都已经过河。
————————
虎牢关,天还没有亮,子婴就已经起床了。
今天将会有决定性战斗,子婴有着小小的紧张,还没天亮就睡不着了。
从卧室出来后,虎牢关已灯火通明,将士们都已起床吃饭,做好天亮后大战的准备。
韩信在虎牢关巡视着,今天的他,更加神采奕奕。
他渴望胜利、渴望立军功,今天是关键性时刻,战事几乎是十拿九稳,精神状态非常好。
“陛下!”
见皇帝到来,韩信向皇帝作揖。
韩信道:“一切都已准备就绪,陛下可在关城内等待胜利消息,也可到岸边观战。”
王元、王威等武将们也出来了,都对今天的决战充满期待。
天蒙蒙亮,秦军已做好战斗准备,来到汜水西岸。
子婴和韩信,以及其他武将们都从虎牢关出来了。
子婴要亲眼目睹这场大战的作战过程。
————————
汜水河东岸,一匹快马出得赵营,往东边而去,这是赶往新郑,向李左车传递汜水河最新军情。
李齐和部将们都出来了,望着对岸那大批秦军,望见了那狗皇帝嬴子婴和主将韩信。
兴奋中的李齐,向部将们大声道:“秦军还敢来,汜水河边,就是他们的坟墓。”
最兴奋的要算陈都尉,他说道:“今天,我们要大开杀戒,教训不可一世的暴秦。”
当初李左车率军驰援,本没有点名要他参与,是他自告奋勇要来。
陈都尉对秦国极为仇视,要在作战中杀秦军。
裨将道:“今天晚上,我们可以喝酒庆功了!”
东岸各个位置部署到位,赵军严阵以待。
由于昨天让秦军损失惨重,赵军军心振奋。
“秦贼怎么还不来?”
“莫不是怕了,不敢来送死!”
“狗皇帝在督战,秦兵不来也不行!”
…………
东岸赵军官兵们都看到,西岸的秦军准备作战时,速度并不快,拖拖拉拉,许多人认为是秦军害怕了。
————————
汜水西岸,秦军慢悠悠地坐着准备功夫。
昨天正面强攻,那是迫不得已,今天没必要也这样做,只会徒增伤亡。
等骆甲所率骑兵杀到东岸敌营,才是出击之时,这是早已谋划好的战法。
秦军把三弓连弩推出,对准了对岸。
大量全副武装、严阵以待的秦兵,并没有上船。
————————
汜水上游,东岸某处,这里有赵军的军营,原本有六千人。
在昨天下午,陈都尉接到军令后,率领三千人赶回大营。
这里的军营跟别处军营不同,只有搭建好的帐篷,不像其它营寨那样,有木栏等防御措施。
部署在上游的赵军,只是为了堵截秦军有可能的渡河,根本不会想到秦军会悄悄渡河偷袭,连防御设施都懒得搭建。
天蒙蒙亮,这里的赵兵们,都还在梦乡之中,由于天气寒冷,要是没有敌人前来,赵兵们懒得出来。
得知昨天军情后,这里的赵兵们都认为,秦军全力从虎牢关那边强攻,没人认为秦军会从上游偷偷渡河。
少数赵军斥候,象征性地出来巡视。
这时候,赵军中有人感觉似乎有异,隐隐约约听到北边有声音。
“秦军来了!秦军来了!”
赵军斥候飞奔而来,大声呼喊着。
秦军居然来了,情况太突然,赵兵们无不惊骇,先楞了一下,然后迅速武器。
这时候,秦军骑兵已出现,全速向这边奔来。
秦军前锋,五百主秦勇带领的部下们。
在陇山牧养的战马,乃是天下良马,在全速冲刺时,速度极快。
“杀……”
喊杀声震天,秦兵们挥动着钢刀,气势汹汹地冲杀过来。
刚拿起武器准备作战的赵兵们,望见如此气势,产生了怯战心理。
由于速度实在太快,很快就冲到眼前。
“快放箭!”
某队百将下令放箭。
慌乱之下的赵军弓弩兵射箭,造成少量秦军伤亡。
他们还未来得及射出第二次,秦骑兵已冲上来了。
“杀……”
秦勇手起刀落,砍下那百将首级。
骑兵冲入敌营,如入无人之境。
赵兵鬼哭狼嚎,只想着逃命。
就算骑兵没有马镫,步兵都跑不过战马,更何况马镫已问世。
秦勇和部下们,没多久功夫就斩杀了一半赵兵。
后续骑兵赶上来,收割着这批赵兵。
有少数赵兵骑马逃走。
秦军闻战则喜,这一仗,他们杀的很爽快。
骆甲大声道:“我们要以最快速度赶到下游赵军大营,全军随我冲!”
当骑兵悄悄渡河后,成功取决于速度、取决于出其不意。
在汜水东岸大营的赵兵,当他们严阵以待迎战对岸渡河的秦军时,如果有秦骑兵突然出现,来不及做好抵抗准备,失败是必然。
敌军有人骑马逃跑,不能让他们赶回去禀报,不能让敌军提前防备。
两万秦兵浩浩荡荡,从汜水上游东岸,向下游疾驰而去。
最前锋依然是秦勇,由他率军追杀北逃的赵兵,骆甲让他们一人二匹马,务必将南逃敌兵追杀。
赵军坐骑是匈奴马,速度不并快于秦军陇山养的马。
追赶一阵子后,双方的战马都累了。
秦勇和部下们,迅速换乘另外一匹,再全力追杀。
花费了一番功夫,终于追上赵兵,将其全部斩杀。
士兵们下马,忙着割赵兵耳朵,个个都高高兴兴。
秦勇下马坐下,等待主力到来。
看着割敌兵耳朵的部下们,他说道:“弟兄们,杀得痛快否?”
士兵们都回应说痛快。
秦勇道:“我们还没有杀够,等下赶到了赵军大营,我们斩杀更多敌人,立更大军功,要是运气好,还可以斩杀敌将。”
士兵们轰然叫好。
在这一路上,共有七十二名赵兵被追上来斩杀。
不久后,骆甲率军赶到。
秦勇起身,拱手禀报道:“将军,赵军逃兵全部被斩杀。”
所有武将被迅速集中,骆甲道:“今天这一战,重要性不差于上次函谷关大战,冲近敌军后……”
骆甲说了一番话后,让士兵和战马略作休息,再率军出发。
————————
冬日的太阳缓缓升起,给汜水两岸的人带来暖意。
虎牢关前边的汜水西岸,秦军进攻部队慢悠悠地上船。
只有主将下达进攻命令,秦兵们才会划船向东岸。
子婴和韩信,在在晒着太阳,享受冬日的阳光。
即将有大胜利,对于冬日阳光,子婴享受得很轻松、舒适。
君臣两人都很有自信,有说有笑。
韩信道:“骑兵全速前进,按时间来看,也差不多了。”
子婴再仔细观察对岸,赵军并未任何异样,说道:“对面的赵军还没得到消息,一旦骑兵出现,将会是压倒性的胜利。我看可准备庆功宴了!”
秦军是先做好准备,只等骆甲骑兵出现,已上船的士兵们,便立即划船,全速向东岸。
在两人身后,是秦军武将们,都等待着决战时刻到来,时而相互交谈着。
在等待中的韩信,脑海中想的事情,已经是下一步了。
当获得这次大胜利后,下一步要怎么做?李左车会有什么反应?
如此种种,他作为主将,要全方位谋划好。
————————
汜水东岸,赵军已等得不耐烦了,对秦军非常不满。
陈都尉道:“秦贼葫芦里买什么药?都准备好了迟迟不进攻。”
裨将道:“按理说,秦军不怕死,不至于怯战。”
刘都尉道:“秦军没必要做样子给我们看,又迟迟不进攻,难不成还有什么花招?”
张都尉道:“除了渡河外,秦军还能有什么花招?”
对面的秦军已做好准备,却迟迟不进攻,李齐觉得不同寻常,他在想着有可能出现的状况。
为了慎重起见,李齐派人去上游查看,看看是否有异样。
两匹快马刚向南边道路奔去,李齐望见,南边道路远处泛起尘土。
为什么会这样?
很快,李齐心中一惊。
刚要下达命令,望见那两匹快马已返回。
“秦军来了!秦军来了!”
突如其来的状况,赵军无不惊骇。
“咚咚咚……”
巨大的鼓声从对岸传来,对岸秦军的进攻开始了,秦兵全力划动船只向这边而来。
赵兵们已经望见了,南边秦军骑兵气势汹汹而来。
每个秦兵都挥动着钢刀,加上那浓烈的战意,仿佛是张牙舞爪的猛虎向自己扑来。
突然出现这种状况,赵军恐慌起来。
这时,李齐已明白了,但为时已晚。
“准备战斗!”
“弩兵准备!”
李齐向弩兵大声命令着。
惊慌中的弩兵们,刚要做射击准备,见秦兵已冲近,转身奔跑逃命。
秦骑兵已冲到,犹如猛虎冲入羊群。
现场惨叫声不绝,不断有赵兵被砍杀。
经受如此突然、猛烈的冲击,赵军混乱不堪。
汜水东岸,成为了修罗场。
“赵军主将在那,杀主将!”
骆甲看见了李齐,亲自带兵冲杀过去。
此时的李齐,哪里敢迎战,在亲兵的护卫下,骑着马向东边逃跑。
秦骑兵速度快,冲击力强,但李齐的亲兵拼死护卫,还有数名秦兵被击杀。
“快,捡起马刀!”
李齐总算心理素质过硬,逃跑过程中不忘这样做,有个亲兵捡起被杀秦军的马刀,交给李齐。
杨喜发现了一名赵军武将,带着数人冲上前去。
这是口口声声要杀秦军的陈都尉,见秦军向他冲杀而来,肝胆俱裂,匆忙上马逃跑。
“赵贼休走!”
杨喜大喝一声,拍马追了上去。
离敌将还有一段距离,他收起马刀,张弓搭箭,射中了陈都尉背心。
摔落马下的陈都尉,身受重伤,并未死亡。
杨喜冲近,抽刀扬起,略俯身向倒地的敌将砍下。
惊恐中的陈都尉,瞪大了眼睛,看着敌军马刀落下。
陈都尉感觉自己飞了起来,此时的他,非常后悔当初自告奋勇来参加驰援作战。
刚为此后悔着,只觉自己面部碰到地面,然后失去了知觉。
骆甲率军冲杀而来,敌将是首杀目标。
裨将、刘都尉都先后被斩杀。
在汜水东岸,是秦骑兵对赵军一边倒的砍杀,赵军鬼哭狼嚎,狂奔逃命,场景十分惨烈。
第186章 新的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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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识破奸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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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更加顽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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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魏国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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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书房密议
吕马童仔细观察齐军,在齐军出战士卒中没有戟兵,却有短矛兵,矛的长度跟原本的戟差不多。
这次,列阵的秦军没有钩刀兵,换回了原本的戟兵。
另外,方阵的左右两边各有四百骑兵。
这四百骑兵中,有一半是士兵和战马都披上甲衣的中型骑兵。
齐军方阵两侧同样有骑兵,为轻骑兵,不像秦骑兵那样配备钢刀,仍然用原本的武器。
在现代的一些古代电视剧中,两军对垒,各派武将单挑,由单挑的胜负决定双方交战的胜负。
真实的古代战争,很少会出现武将单挑,就算有出现单挑战,单挑胜负对战争胜负也影响不大。
面含怒意的孔聚勒马向前,向秦军大声喊话:“秦贼听着,齐军出战了,把你们杀得片甲不留。”
随后,孔聚转身回去,下达进攻命令。
擂鼓声响起,齐军由盾牌兵在前,长矛兵在后,向秦军前进。
吕马童率八千余人单独出战,并未配备三弓床弩。
踏弩兵弩箭上弦,做好射击准备。
“嗖嗖嗖……”
当齐兵进入射程时,秦兵射箭。
多数箭支被齐军盾牌挡住,少数射中齐兵。
齐军弩兵用踏弩还击,掩护长矛兵前进。
很快,齐军长矛兵冲近秦军。
严阵以待的秦军长矛兵,跟齐军矛兵搏杀起来。
秦军长矛的矛刃,已经跟以前不同。
以前秦军制式武器,金属部分或是青铜造、或是铁铸造。
这几个月里,秦国工匠赶工生产,把秦军原本制式武器中的矛、戟、铍等武器,其中三成已换装成钢铸造。
钢制武器,优先给东征部队换装。
目前,在东征三十万军队中,原本的枪、戟、铍,有七成已换装。
以前长矛的矛尖、矛刃,都是铁制造,现在改为钢制造,全部为三棱刺,矛尖很细尖、矛刃锋利,破甲效果更明显,刺中身体后大大增加伤口面积,难以止血。
双方长矛兵格斗,秦军武器占优,直刺时杀伤力更强,齐军矛兵的伤亡率更高,秦军越战越勇。
有许多齐军长矛兵在被刺入腹部后,造成伤口面积实在太大,快速流血,倒地挣扎一阵子后死亡。
怎么秦军这么强?在后方观战的孔聚眉头直皱。
坐在马背上的吕马童注视着战况,对自身很有信心。
矛兵交战一阵后,秦军已取得了一定的上风。
吕马童手中钢刀一扬,大声道:“传令,矛兵反击!”
“矛兵反击!”
“矛兵反击!”
“矛兵反击!”
令骑传达命令。
秦军方阵中,战鼓声响起。
秦军反击了,最前方的长矛兵不再采取守势,边格斗边向前,后面的长铍兵、戟兵跟上。
在矛兵冲击下,齐军矛兵被迫节节后退。
原本还满含怒火的孔聚,脸色明显不好看了。
渐渐地,齐军出战的长矛兵越来越少,当退到原本方阵位置时,已倒下超过一半。
秦长矛兵通过敌军矛兵缺口,冲入敌阵中。
齐军长铍兵、短矛兵出战了。
但这两种兵器短很多,秦军长矛兵团体式冲上来,直接将其碾压,所向披靡,后面的长铍兵、戟兵跟着冲上。
孔聚只得下令骑兵出战。
齐军方阵两侧的骑兵出击了,向秦军矛兵、戟兵攻击。
“嗖嗖嗖…”
齐骑兵向秦兵射箭,造成部分秦兵伤亡。
“骑兵出击,目标敌骑兵!”
秦军八百骑兵出动,向敌骑兵冲了上去,中型骑兵冲在前面。
“嗖嗖嗖……”
弓马娴熟的秦骑兵,向齐骑兵射箭。
齐骑兵也算训练有素,跟秦军互射。
但秦军有甲衣保护,弓箭穿透力又不如弩箭,许多中箭的秦兵,只要没被射中咽喉、头部的,大多并未倒下,继续向齐兵射箭。
如此情况下,处于劣势的齐骑兵不断中箭倒下,越来越少。
位于方阵后军位置的孔聚,目睹越来越不利的战况,脸色青一块紫一块。
“冲啊!”
秦骑兵收起弓,拔出马刀,向齐骑兵冲去。
部分齐骑兵迎了上去,把出铁剑跟秦军近身格斗。
一半的秦骑兵有甲衣,有一定防护能力。
钢刀无论是刺,还是劈砍,都优于齐军的铁剑。
在如此情况下,齐军骑兵吃了大亏,很快就抵挡不住了。
“杀啊……”
吕马童下达了全军进攻的命令。
“噹噹噹……”
齐军鸣金收兵了。
但是,骑兵速度实在快,秦骑兵追杀残敌,不断有马刀砍下齐兵首级。
在更后方的齐军营寨,曹参登上瞭望塔,望着前方战况。
他摇头叹息道:“秦军强弓硬弩,他国所不及。”
幸好就在大营外作战,齐军撤退跑回营寨防御范围后,秦军就无法再追击了。
齐军退回营寨,吕马童和士兵们,在营寨外耀武扬威。
“齐军果然是软蛋!”
“秦军天下无敌!”
“叛贼刘邦、萧何、曹参,快快投降,大秦皇帝可饶他狗命!”
…………
那些受伤的士兵,现场简单包扎后,被带回去疗伤。
秦军耀武扬威一阵子后,就在营寨外当着齐军的面,统计战果、核实军功。
经过统计,斩杀敌军5768人。
秦军自身死亡1955人,另外还有数百人受伤。
————————
灰头土脸的孔聚,进入大营,见到曹参。
“暴秦虎狼之师,实在强悍,末将抵不住!”
出战尝试后,恐惧再也没了脾气。
曹参并没有责怪孔聚,这一战,虽说折损了五六千人,还是有些价值,更看清楚秦军当前武器装备、真实战力,知己知彼,才能从中应对。
去年那次,龙且在函谷关外大败,是秦军突然使用新武器、马镫所致,没有参考价值。
曹参把今天作战情况写下来,派人分别送给张良和李左车,让他们更了解秦军,希望能想出应对之法。
————————
新郑,位于颍川郡正北部。
在颍川郡东北部有个县,名为“尉氏县”,再往东便是魏国。
魏国在跟韩国尉氏县交界处,设立一关,名为“西桥关”。
魏王豹派人出使韩国,路途不远,又是走官道,很快就西出西桥关,抵达新郑。
在丞相官署,张良接到曹参派人送来的消息,讲述的是跟秦军正面交锋之事。
秦军强悍,要抗衡秦军,的确不是易事!
午后,有人前来报告。
“丞相,魏国来使求见!”
因为魏国臣服于项羽,而韩国不臣服,两国之间没什么来往,偏偏在战事紧要关头有魏国使者前来,张良略感惊讶,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他已经猜出来使者来意。
丞相官署正堂,张良在这接见魏国来使冯敬。
冯敬向张良作揖道:“魏国使者冯敬,参见韩国丞相。”
张良开门见山,直接问道:“魏王派你前来,是否跟战事有关?”
冯敬道:“正是。暴秦是全天下公敌,魏国愿与韩国携手共抗暴秦。”
他看了屋内其他人。
张良屏退左右。
冯敬道:“秦军从三川郡东边南下,后方必定兵力空虚。我魏国打算派兵从青令关西攻秦军,希望能跟南边的齐、赵两军,南北夹击秦军。”
果然如此,张良道:“魏国此提议很好,我觉得可行。不过,若魏国肯让齐、赵联军借道,从西桥关入魏地,再北上西出青令关,会更有成效。”
要是齐、赵联军这样借道,离魏都大梁近在咫尺,滋事甚大,冯敬不好私自答应。
他说道:“张丞相此计甚妙,本使会尽快回大梁向魏王禀报,会尽力说服魏王。”
张良又再了解魏国情况,魏王已派人向楚国求援了。
有魏国相助,对韩国来说是大好事。
年约三十的冯敬,是魏王的重臣,张良希望跟冯敬建立私人交情,也希望跟魏国搞好关系。
他在正堂跟冯敬一同用膳,跟冯敬深入交流,表示韩国愿意跟魏国携手合作。
当天下午,张良派人火速告之李左车、曹参,回来新郑商讨大事。
第二天一早,冯敬启程返回。
为了赶时间,他不是坐马车,而是坐在马背上赶路。
有了马镫后,又还有高桥马鞍,骑马不再是苦差事。
曹参和李左车接到张良通知后,马不停蹄赶来,沿途在驿站换马,在今天下午赶回新郑。
丞相官署,书房,这里大门紧闭。
屋内只有李左车、曹参、张良三人,谁也不会知道三人在里面干什么。
曹参和李左车两人,接到的通知是,有很重要又十万火急之事。
回来后,房门紧闭,书房内没有第四个人,两人更觉事关重大。
张良问道:“秦军南下,若是从魏国秦令关攻秦军后方,两位觉得如何?”
听到这话,曹参有耳目一新之感。
他说道:“若能这样做,我军正面迎敌,压力小很多。”
李左车却不觉得意外,他早已预料到有这种可能性。
他说道:“子房,我认为,魏国不希望韩国被灭,有可能会袭扰秦军后方,但未必会派重兵,改变不了战局。只有重兵出击,前后夹攻,才会有大作用。”
随后,张良说出魏国使者前来相见一事。
再说道:“冯敬会全力说服魏王,此事应该问题不大。”
曹参和李左车都觉得,这法子很好。
目前,在新郑城郊有赵军四万、齐军五万。
李左车道:“只有重兵压境,才有大效果。新郑尚有九万兵马,我建议全部派出。”
张良、曹参都没意见。
确定要派兵后,还得确定统帅人选,决定由曹参领这九万兵。
至于齐军在京县以南那十万兵马,决定由郦商统帅,派周昌接替在轘辕关郦商。
三人又再谈及秦军武器问题。
张良道:“秦军能铸造出钢,用钢打造各种兵器。我军无论何种兵器,都不如秦军钢制武器锋利耐用,两位有何办法?”
两人沉思起来。
片刻后,李左车首先道:“若是骑兵,尽量不近身交战,以骑射对骑射,我们也可制作甲衣给骑兵使用。若要阻挡秦骑兵冲锋,唯有多配备弩兵。若被秦骑兵冲近,除了长矛外,还可打造大刀,用刀砍马腿。若赵国工匠能造出钢,那是最好,若短时间内造不出来来,也可用以前之法,用铜加锡铸造大刀。”
以前秦军的长剑,就是用铜加锡铸造,因为铜和锡比例恰到好处,让青铜剑的硬度和韧性结合得恰到好处。
重新复国后的东方六国,工匠掌握了这种技术。
钢制兵器质量好得多,在没有钢之前,用老办法打造兵器,是无奈的选择。
曹参道:“同样,我们的矛也可以改进,改成跟箭头一样。”
秦军的长矛矛头是三棱型,在孔聚战败后回来。曹参就找士兵问清楚了。
张良道:“秦军从虎牢关出兵,就算我们能胜,也很难夺回虎牢关,短时间内难以收复三川郡。打造兵器一事,有劳齐国、赵国了。”
计议已定,曹参立即派人传令,让周昌前往轘辕关,让郦商赶往北边大营。
————————
京县以南,秦军大营。
他在思考着如何进军,如何突破敌军防线。
要么是从北往南突破,要么是从西边的轘辕关突破。
上次在虎牢关用震天雷炸城门,又再派死士跟韩军同归于尽。
敌人不是傻子,肯定会对这样方法有所防范,寻找克制的办法。
有什么方法能克制震天雷呢?
当韩信把自己放在敌军主将的位置上思考时,很快有了答案。
不管如何,秦军有震天雷,始终有一定优势,在没有其它办法的情况下,韩信愿意去尝试。
在青令关,魏军很有可能会出兵偷袭,这个问题韩信早就考虑到了,特意留下冯勉和三万兵马守在阳武县。
只要不是调集重兵出击,那三万兵马能守住。
当然,如果魏国调集重兵出击,秦军南北两线作战,还真会有些麻烦。
不过,以前跟皇帝和丞相商讨过,魏豹顶多是派出数万兵马出击,不可能全力出击。
对于韩信来说,就是要尽快南下,彻底灭韩,结束战事。
在齐军大营的东西两边,都有一座隘口,必须突破其中一个。
韩信命令杜凭,率军攻击东边的隘口。
第191章 战法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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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借道攻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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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两军血战
二月初五,郑国渠南边。
跟上次修建褒水渠时一样,干渠是分段施工,每隔一段距离有一个营地,有数千降兵,由一大大队管辖。
明天就是白渠干渠动工时间,训导部各大队长,把各自管辖的楚兵召集起来。
某营地内大空地,第十一大队队长吴严章,把数千楚兵召集一堂。
楚兵们按照一个吏员负责的三十人、一个小队的一百五十人、一个中队的七百五十人为基准,整齐排列好。
在这里,有全副武装的秦兵把守,要是降兵敢有异动,士兵会立即出手,不会手软。
吴严章登上临时搭建的高台,俯视着这数千楚兵。
要教化这些对秦国敌意很浓的楚兵,对他和下属官吏们来说,那是更大的挑战,要是能把有挑战性的工作做好,更能证明自身的价值,陛下对训导部有很大期望,吴严章有这个信心。
吴严章朗声道:“明天,就是白渠动工日子,从此以后,诸位有活干了。来到这里后,你们都看到了,住得比以前更好,你们每个都穿得暖和。从今天晚饭开始,你们吃的饭,跟大秦士兵、吏员吃得一样。大秦皇帝爱民如子,对诸夏各地子民一视同仁。”
台下数千楚兵,大多冷眼相看,谁知道是不是这样。
总体来说,对秦国含有敌意的人,已经略微少了一些。
来到营地后,居住条件的确得比以前更好了。
秦兵和吏员,都把他们当人看,既没有虐待,也没有侮辱、不尊重他们。
特别是训导部官吏,对楚兵们比较和善。
当然,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楚兵遵守规矩的基础上。
来到营地后,各吏员向他们宣读规矩,要是违反规矩会有什么处罚,对每种规矩都有明确、详细说明,就如同秦律那般严谨、细致。
在两天前,有三个人逃跑被抓回来,被罚关在小屋子里,两天不给饭吃。
同一人要是第二次逃跑,一律处决。
要是遵守规矩,就能好好过日子;要是敢于违反,就严厉处罚。
每个营地数千楚兵负责劳作地段,都有比史禄低一级的水工负责,称为“分段水工”,史禄是总水工。
吴严章讲话完毕后,全体吏员带头鼓掌,只有少量楚兵跟着鼓掌。
接下来,是分段水工讲话,讲明天要做什么,带什么劳作工具之类。
讲话完毕后,楚兵们回到各自帐篷。
中队长曾巩、小队长严临、吏员郭翀,原本在三川郡陕县工作,自告奋勇要来教化楚兵,这更有挑战性。
被曾陶批准后,划归第十一大队管辖。
目前,曾巩为大队下辖的第一中队、严临为中队下辖第一小队。
在一个大队营地中,又再以中队、小队为单位,划分为多个区域。
在进入营地前,严临召集十个吏员发表讲话。
“在你们当中,最有经验的有四人,曾经在汉中郡教化三国降兵,之后又再三川郡教化百姓;其次还有三人,只曾经在三川郡教化百姓;剩余的三人是新吏员,是刚加入训导部,尚无经验。”
这是特意的人员安排,让每个小队都有老吏员,又有新人,以老带新。
“楚兵对大秦怀有敌意,我们的工作不轻松,有经验的老吏员有优势,新来训导的人,若遇到困难,可向老吏员请教,也可来向我禀报、请教。”
讲话完毕后,各吏员进入营地内,向各自管辖的帐篷走去。
吏员郭翀,来这里工作是信心满满,负责的是本小队第一号帐篷。
第一号帐篷内,三十个楚兵回到这里后,或躺在床上,或坐下,叽叽喳喳聊天着。
“别听暴秦鬼话,想我们替他修建水渠,才说些好听的话。”
“我们每天吃的,能跟那些小吏一样?我才不信!”
“等下就知道了,看看晚饭会不会比以前好些!”
“秦贼看管得很严,要找机会逃跑太难了!”
“我可不想待在这里,以后再找机会!”
“就算逃出这里又能怎样?你能翻山越岭逃回楚国去?我不信暴秦鬼话,也不想死,先老老实实待着吧!”
…………
正在楚兵们讨论的时候,郭翀进来了。
见吏员到来,只有七人快速站起。
其他人慢吞吞站起,甚至有几人是在万般不情愿下站起。
根据规定,在营地时,要是有吏员到来,全部人都必须站起来。
楚兵对秦国还有较强的敌意,郭翀没有因此恼怒。
他说道:“一个时辰前,大队长有跟你们说过,从今天晚饭开始,秦国士兵、小吏每天吃的饭,跟你们一样。今天晚饭我吃的饭会有肉,你们吃的同样有肉。”
再次重申这件事,对于楚兵们来说,勉强算是好消息。
毕竟,自从被俘或投降以来,他们一次肉都没吃过。
名叫孙桐的楚兵道:“喂!郭大人,你们秦国为什么要对我们楚人那么好?”
郭翀道:“皇帝陛下说了,普天之下的夏人,皆是自家兄弟。秦国对百姓,无论是秦人,还是楚人、赵人、齐人,都视同自家人,皆是一视同仁。”
这种话说过很多次,在以前,这些楚兵或没认真听,或是不相信。
名叫许陪的楚兵道:“楚人是楚人,秦人是秦人,怎么可能是自家人。”
郭翀道:“无论秦人还是楚人,无论是秦国还是楚国,都是诸夏,诸夏之人,皆是自家兄弟,大秦朝廷,视诸夏之人如同自家人,对自家人一视同仁。”
名叫尤达的楚兵道:“你们秦国,把所有人说成自家人。要谁才不是你们秦国的自家人?”
郭翀道:“在以前,行周礼之诸夏,皆是夏人。如今,不行诸夏之礼者便不是夏人,西边的夜郎、羌人,北边的匈奴,皆不是夏人,便不是自家人。”
居然有这一套道理,楚兵都无语了。
名叫唐德的楚兵问道:“既然都是自家人,为什么把我们关起来?为什么不让我们出去?”
郭翀回答道:“在秦国,秦人要遵守秦律,若有违秦律,会按照秦律惩罚。你们拿起武器跟秦军交战,要杀秦军,那是严重违反秦律,按秦律是要杀头。大秦皇帝陛下仁慈,不忍心残害诸夏自家人,只让你们做些工事,代替杀头惩罚。只要你们守规矩,会让你们吃得好、住得好,生病得到医治,大秦朝廷对你们以德报怨、仁至义尽。”
无论问到什么问题,只要不是恶意攻击、挑衅,郭翀都耐心回答。
名叫顾顺的楚兵,满怀敌意地说道:“你们秦国,把楚人当自家兄弟。我们楚人,可不把秦人当自家人。”
郭翀仍然没有发怒,说道:“无论你们当不当秦人是自家人,只要你们守规矩,秦国就不会为难你们。”
孙桐道:“要是我们老老实实过上五年,是不是真的放我们回去?”
郭翀道:“大秦朝廷,从来没有食言过。我希望诸位兄弟,都能在五年后回去。”
“噹噹噹……”的声音传来,这是通知吃饭的声音。
郭翀大声道:“诸位兄弟,一起去吃肉了。”
是不是真的有肉吃,楚兵都好奇起来。
某大空地,厨子们已把饭菜运过来,一批秦兵在站岗着。
某些好奇心强的楚兵,跑步走到厨子前查看。
“有肉,真的有肉!”
“这是猪肉,这是鸡肉、鱼肉!”
“秦人果然没骗我们!”
真的有肉,楚兵们兴奋起来。
不管如何敌视暴秦,先好好吃上一顿再说。
在另外一边,是训导部打饭、吃饭之地,吏员们排队打饭。
严临大声道:“兄弟们可以过来看看,我们吃的菜,跟你们一样,朝廷对诸夏所有人,都是一视同仁。”
部分楚兵走过来查看,果然,菜的种类完全一模一样。
吃着香喷喷的肉,楚兵们对暴秦的印象,稍微有那么一点点改观。
第二天,白渠正式动工了。
在训导部吏员的监督下,楚兵们在正常劳作着。
干事第一天,有极个别楚兵偷懒懈怠,不肯干活。
再三警告后,被拉去小屋子关着,罚一天不给吃饭。
————————
同样是二月初五。
六更时分,青令关后的齐军、赵军们,已经在吃饭了。
吃饱饭后跟秦军大战一场。
出战前,曹参让各级军官对士卒们讲话,鼓励士气。
尤其是齐军前锋部队,曹参亲自讲话,给士兵们打气。
“将士们,秦贼就在关外。百余年来,秦贼杀各国百姓,占各国土地,全天下都跟暴秦有血海深仇。如今,秦贼还想再吞并天下,想先灭韩国。保卫韩国,便是保卫我们在齐国的家园,我们唯有跟秦贼血战到底,才能保卫我们的家。今天出战,只许胜、不许败,凡胆敢后退者,一律就地处决。若取胜,朝廷会重重赏赐。”
为了确保作战胜利,曹参根据事先商量好的对策,亲自挑选出一批士兵作为死士,在必要时执行特殊任务。
随后,等天蒙蒙亮时,孔聚带着前锋部队出发了。
曹参给孔聚的士兵,是齐军中的精锐。
————————
青令关城门外,有秦兵在巡视着。
在城门前,重新布下陷马坑、铁蒺藜。
巳时刚过,青令关城门大开,大批魏兵涌出。
随即,巡逻的秦兵立即报讯,大批秦兵赶来。
冯勉和杨武都赶了过来。
看着对面的魏军,两人都有些惊讶。
杨武道:“上次惨败一场,魏军还敢来。”
冯勉道:“或许魏军只是觉得,上次是我们使奸计才失败,败得不甘心。魏军岂是我秦军对手,来了更好,多杀魏军立军功。”
秦军闻战则喜,魏军敢出来打,许多人为之兴奋。
冯勉、杨武,还有个军候们,都觉得魏军连赵军、齐军都比不上,根本不放在眼里,兴奋中带着轻松,可以轻松杀敌立军功。
这时,一员“魏将”从城门出来,这人是齐军的孔聚,秦军中没人认得。
孔聚大声道:“秦贼,上次你们使奸计才胜我魏军。这次,看你们还有什么奸计。”
听着这些话,有些秦军笑了起来,区区魏军,岂是大秦虎狼之师对手,来送军功,正合秦兵们的意。
冯勉大声道:“叛贼们听着,既然你们不服输,今日,秦军就堂堂正正打败你们,就算不用计策,照样让你们有来无回。”
孔聚冷笑一声,下达出击命令。
跟上次魏军一样,在盾牌手掩护下,一批士兵上前清理铁蒺藜、填平陷马坑。
阻隔两军的障碍已经清理,双方对峙起来。
秦军是兴奋加轻松,丝毫没有紧张气氛。
在齐军这边,则是誓死要破秦军。
这时候,曹参、戚宗、赵丰、郭亭都登上了城楼,看着下方对面秦军。
戚宗道:“十年以来,我们遇上秦贼都失败,这次,终于要破秦军了。”
郭亭道:“今天,就送这些秦贼见鬼去。”
赵丰道:“赵国与暴秦,血海深仇,今天可以报仇了。”
有在新郑时商量好的对策作为保障,曹参信心十足。
城楼下方,孔聚拔出佩剑,将之举起,大声道:“进攻,杀秦贼!”
扮成魏军的齐军盾牌手、长矛兵,向秦军冲了上去。
秦军弩兵采取三段击射箭。
齐军凭借盾牌手掩护,在付出少量伤亡后冲近秦军,双方矛兵激烈厮杀起来。
城墙上,曹参亲自击鼓。
在长矛兵后面,除了有长铍兵、戟兵外,还有专门的督战队,要是有敢于后退的士兵,会当场斩杀。
“杀……”
喊杀声遍地。
齐军跟秦军全力搏杀着。
尽管秦军长矛矛尖更尖,矛刃更为锋利,但齐军没有退路,要么打败眼前秦军,要么就是死,索性拼死一战。
有许多齐兵在临时之前,还奋力向秦兵攻击。
秦军长矛兵们,感受到了强大压力。
在后面观察战况的冯勉和杨武,明显感觉到,今天的“魏军”跟上次完全不一样了。
杨武道:“今天的魏军,比上次更训练有素,也更拼命。”
冯勉道:“或许魏国把最精锐之兵调来了。”
杨武道:“不管魏军有多精锐,休想胜我们。骑兵首先不答应。”
随后,杨武去调集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