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铁匠赠宝
“哎哟,勇哥儿又来了呀哈,嘿,看你这般客气作甚,每次来都捎那么多吃食,这要是把我那两娃的肚子养刁了,我可养活不起哈。二郎,你先等会儿哈,我这就忙完,忙完就来陪你哈。”邱铁匠高兴的给我打着招呼。
邱铁匠对我可谓极好,并不单单因为我常来他这里给他们经常带好吃的。
更主要是因为他的大儿子娶妻,女儿嫁人,招待客人时都是我帮着下厨给他做的好菜,当时我的佣金分文未取,只是随手取了两把菜刀充做佣金。
这在重情义的邱铁匠那里留下了深刻印象,一直对我极为热情,每次见面都是热情的叫我勇哥儿,二郎。
我也是在把邱铁匠那两把菜刀拿回去一试之后,发现特别好用,知道邱铁匠不但力量大,还有一门好手艺。所以,就在以后的日子里着意结交,隔三差五的常来上门玩耍,当然,每次来,都带不少新鲜的吃食,这让他那两个小儿子对我也是非常欢迎。
不用邱铁匠吩咐,那两个小子就忙着搬凳子到茶,请我坐下,还不停的和我聊天,请我给他们讲事听。
做为来自未来的我,有太多故事能讲,以致于所有弟弟妹妹还有街坊邻居不论老幼都爱听我讲故事,有时他们都是没事跑我那里就为听我讲那些稀奇古怪的故事,比如西游记了,聊斋了这些净是不健康的神了怪了的事,还有改版的奥特曼和美国队长,刚铁侠,雷神之类的超级英雄,唯独蜘蛛侠没敢多讲,因为头一回讲了后,第二天就发现好几个小孩子被蜘蛛咬了,其中一个娃手被咬多大包,泛着青紫还笑着问我:我怎么没变蜘蛛侠?是不是这些蜘蛛不够毒?那我是不是应该再找些更毒的?
可把我吓死了。
古代的小孩子太单纯了,随便说的他们就信了。
所以为避免此事的发生,我再也不敢讲那些什么被生物咬过而变化的超级英雄了。
邱铁匠那两个儿子磨的我受不了,我就又给他们讲了些改版后的美国队长,和钢铁侠。
还没讲完,邱铁匠就拖着腿忙完过来了。邱铁匠的在多年前伤了,所以走路很有些不便。
邱铁匠并没有打扰我讲故事,而是也认真听我胡吹了半天,等我讲的差不多了,才请我喝茶。
这个时代的茶并不是真的茶,而是加点白米粒熬的汤。
见我喝了一大口后,这时邱铁匠也招呼自已的两个小儿子把我带的菜食摆好,并特意给我倒了碗黄酒,待与我共饮一杯后。
邱铁匠沉思片刻,突然一脸正色的说了句我极为意外的话:“勇哥儿,你讲的那个什么铁大侠,他的那身盔甲,我想了想,也只有墨家的人,能造的出来,别的人是造不出这么高等盔甲的。”
“扑”我喷了半口黄酒,怕邱铁匠以为我在笑他,忙装作自已喝呛了,收了收情绪我装作正色,伸出大姆哥道:“邱大叔好眼力,还真是,据说呀,那斯塔克家族,可能就是得了墨家的秘籍才会有所发展,造出了那个盔甲的。”
“恩,我虽然不知道墨家有史姓一族这样的机关高手,但想来,他们老史家和墨家必然有较深的渊源,我听说过墨家公输,百里,长孙这些一流大家,特别是公输流就曾经造过一种百变神甲,不但坚固无比,刀枪不入,水火不浸,而且还能收缩自如,百般变化,和你说的老史家那个盔甲极为相似,还有那个什么队长的盾牌,也只有公输一家曾经造出过可挡一切尖锐东西击打,坚固无比的盾牌的。当然了,这都是传说,我是没有真正见过这种百变神甲的。不过,想来那史家,即便不是公输家一流,也远不到哪里去。”邱铁匠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忙咐合称赞,心里却没当回事。又借着机会道:“邱大叔,说起这白变神甲了,我到有一事相求,看邱大叔你这里是否有什么可以防御又比较轻便的护甲类的东西吗?如果有,我想买来用用。”
邱铁匠没有直接回答有与否,而是皱眉关心道:“勇哥可是得罪了什么人吗?竟然需要护甲?”
我摇了摇头装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道:“邱大叔有所不知呀,人怕出名猪怕壮,我这刚有两天好日子过吧,就被人盯上了,这几日总有些泼皮跟着我,好几次要不是我跑的快,都会被抢的,这钱财被抢了到也没什么,但就怕这身体被害了,可后悔药都没得吃呀。”
邱铁匠一听立时怒道:“是哪家的泼皮,这样失德,勇哥儿莫怕,你说是谁家儿郎,待我去找他,准叫他不敢再惹你。”
听的出邱铁匠是真心想帮忙,我心下十分感激,但想到这事,不能牵扯到邱铁匠,必竟他有一家老小,还都指望着他呢。随摆手道:“不敢有劳大叔。”
邱铁匠不高兴道:“哎,勇哥儿,你这是什么话。这样,二小子,你速速去叫你兄长,让他明日就随勇哥儿一起出去,好护得他的安全,我到要看看谁敢欺负勇哥儿。”
说着话,邱家二小子起身就要出门。
我忙叫住他,转首对邱铁匠道:“多谢大叔好意,这个,实在使不得。唉,实不相瞒,那些人,可能是,铁斧帮的人。所以,我不想邱大叔再为我的事费心。毕竟您有一家老小,还要指望着您和大郎养活呢。”
城内的两大帮派,一是铁斧帮,一是快刀帮。这两个帮派论实力,都是人多势众,实力强劲,不相上下。论行事手段快刀帮还好些,算是有些底线,对老百姓做事还讲些道义,属于那种还算惜名声,重道义的黑道帮派。铁斧帮则是臭名昭著,勾结官府,压迫百姓,欺男霸女,无恶不做。所招收的帮众无一不是恶贯满盈的亡命徒。
所以,我必须把事情给邱铁匠说清楚。
邱铁匠一听是铁斧帮,猛然抽了口冷气,面现难色。
我一看邱铁匠如此神色,也不由的更是心惊:看来铁斧帮的确是势力强大,让一向果敢的邱大叔都费了思量。
我招了招手,让邱家二郎先坐下,不急着去找他兄长。邱二郎没有立即回身,而是看了看他父亲。
邱铁匠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示意自家二郎先坐下再说。
二郎坐下后,邱铁匠摇了摇头道:“唉,这世道呀,也不知道乱到哪天才是个头,你看我们这些贫苦百姓,平日里生活艰辛不说,像你们这刚能过点好日子吧,就又被那些个……唉。”邱铁匠痛心疾首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身有体会这个时代的百姓生活之窘迫艰辛。
我和邱大叔无奈的对饮一杯。
邱大叔又道:“勇哥儿呀,我劝你一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如果真是铁斧帮的人,不如让他们是了。”
我点头道:“邱大叔说的是,我也是这个意思,可是我家兰哥儿宁死不乐意让,所以,我这不才来您这里看能不能求个防身的物事,好走一步说一步不是。”
“唉,兰哥儿这丫头,就是倔,不过,也不怪兰哥儿,毕竟兰哥儿也是为了那些个弟弟妹妹们着想。怪只怪这世道,不平呀。”
邱铁匠别的话我没听进去,但却听清他说兰哥儿那丫头,
我心中莫明升起一股喜悦之情:兰哥儿果真是女儿身?
想问个究竟,但又不好意思多问。转而一想:兰哥儿是不是女儿身,管我屁事,即便是个女儿身,算年龄也大我一千多岁呢,还能有啥想法不成?
和邱铁匠又喝了阵酒,我没什么事情,邱铁匠反而心事重重的,尽为我担心,末了成了我劝他不要费心,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谁知我这一劝不要紧,反而邱铁匠更上心了,到最后酒也不喝了,又是问这问那,听我说兰哥儿又叫上秦大叔和秦婶,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最后叹气道:“老秦功夫是可以,还有他家那位,再加上兰哥儿,应该吃不了大亏,但是,铁斧帮既然盯上你们了,不可能不做准备,我看,这事,没这么简单就能解决的。”
嘿,看来秦大叔和秦婶还真是会功夫哈,没想到这穷巷子里还是高人倍出呀。
听口气这邱大叔也是个会功夫的人呀,再加上那孙老二,高人真个不少呀。
我好奇心起,给邱铁匠到了杯酒嘿嘿笑道:“小子冒昧的问一句哈,大叔和秦叔相比,你们两个谁的功夫更好一些?”
邱铁匠本是烟熏火燎已久显得混浊不堪的双眼,陡然间精光爆射而出,如同出鞘的利刃,直盯着我,如有实质一般。
把我盯的心虚不已,一股寒气升上心头,吓的我差点没把手中的酒都洒个干净,想来是自已说错话了,忙道:“大叔,您别在意,我就是随便问的,并没有什么意思,您别生气。”
邱铁匠继续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见我惊魂未定,蓦然间眼内精光隐没,失了光华,回复到以往那种没有光泽并不出奇的眼神,看样子还是一个普普通通中年百姓模样,接着憨笑道:“哈,大叔我喝的有点多,勇哥儿莫怪。”
我见邱铁匠眼光收敛,心中发毛的感觉也顿消,不由的纳闷:莫不是刚才看错了?
但口中还是道:“没有没有,都是小子不知深浅,说话没个管教,冲撞了大叔,还请大叔不要见怪才是。”
邱铁匠笑了笑,拍了拍我肩,我又有一种错觉,只感觉一股力道由肩膀钻入身体,在我身体里迅速打了个转,又收了回去一般。
这种感觉奇怪之极,待邱大叔笑着摇了摇头后,我才醒觉,忙又晃了晃肩膀,感觉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看来刚才是自已的错觉吧。
邱铁匠的笑意渐浓,我这次感觉他的笑才是真正的笑,不似刚才那种笑,总让人感觉如同一把裹了鞘的刀一般,一不小心就会崩现利刃。
邱铁匠道:“勇哥儿没错,是大叔我喝多了,哈喝多了。”
接着邱铁匠猛然一拍大腿,好似做了个重大决定一样:“勇哥儿,你且稍等。待大叔我送你几件宝贝。”
说罢不待我阻拦,径直跑到里屋去了。
接着我就听到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持续了有一会儿,才归于静默,偶尔听到邱铁匠一阵阵叹息之声,再无别的声音。
又等了好一会儿,邱铁匠竟然抱着一个黑乎乎足有三尺长的大箱子出来。
我忙去接,却不防那箱子极为沉重,竟然很是压手,我差点没有失手跌下,好在邱铁匠并没有松手,而是把箱子放在我面前地上。
“咚”一声闷响,我听得出那个箱子极为沉重,却原来是个铁箱。
怪不得以我现在能举起一百多斤东西的力量,还有些感觉吃力,看来那箱子少说也得有一百五十斤左右。
同时更惊异于看似有些老迈之色的邱铁匠臂力之惊人。因为看他抬着那个铁箱拖腿行走之际仍如平时一样轻盈稳定,手中好似轻若无物一般,这得多大力量呀。
看来不能小看古人,就这么一个铁匠就有如此臂力,完全碾压现代的举重选手。
邱铁匠笑道:“勇哥儿,算是有运,让我把珍藏多年的好宝贝拿出来送你了。”说话间,邱铁匠虽是笑言,但我总感觉他内心里有几分伤感。
我知道这个应该真如邱大叔所说,必是他珍而重之的宝贝。我不由正色道:“大叔,不必如此,战勇我不能要你这么珍贵的东西。”
邱大叔却一摆手道:“勇哥莫要推让,这些宝贝,都是有缘者得之,放在我这里也是没用的东西,但放在你手里,没准却能发挥作用。”
我还待推让,邱大叔却不高兴的道:“勇哥儿,你再推让,可是看不起你大叔我,如果是这样,大门就在那里,大叔我不留你,你自去吧。”
一见邱大叔还真生气了,我忙点头认错,同意邱大叔的馈赠。
邱大叔伸手把箱子打开,我眼前只感觉猛然一亮。
第十七章宝甲神刀
我还待推让,邱大叔却不高兴的道:“勇哥儿,你再推让,可是看不起你大叔我,如果是这样,大门就在那里,大叔我不留你,你自去吧。”
一见邱大叔还真生气了,我忙点头认错,同意邱大叔的馈赠。
邱大叔伸手把箱子打开,我眼前只感觉猛然一亮。
只见箱子里有两件物事:一个黑色却透着金丝光芒形似坎肩的衣甲;另一个却是一把形状极为奇特漆黑无光长两尺的厚背宽刃短刀,短刀刀把上链接着一条长长的细锁链,而锁链的另一头却是一个形分五指,相握成拳的铁锤物件。
两件东西都是黑色,却依然让我眼中放光。我有一种感觉:这两件绝非凡品!
邱大叔眼中放光,先是把衣甲取出来,送到我手。
入手处只感觉丝丝凉意,却没有想象中的坚硬,几若稍厚一点的棉衣一样柔软。
邱大叔示意我穿上,我随将外衣脱掉,赤背贴身穿上这条坎肩,不想只是略大一点,周身上下还挺合适。我试着活动了一下,没感觉到有什么不舒适的地方,而且柔软程度超出想象,就像一件薄内衣一样,我心里都在疑惑,这种东西能防护的好吗。
邱大叔点头称赞,接着转手从身后取出一物,迅猛捅向我的腹部。
待我看清邱大叔手中物事时,一下子惊的魂飞魄散,情急之下不由惊叫出声。
“啊”!
邱大叔手里竟是一把尺许长雪亮的匕首!
一时之间我不知如何得罪了邱大叔,竟然想杀了我。想躲之时,已然不及,邱铁匠手中匕首如同闪电般已然刺进我的腹部。
正处惊魂未定间,却见邱大叔哈哈笑了起来。
我不由大怒:“姓邱的,我如何得罪于你,竟然下此毒手,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邱铁匠那一刀来势迅猛,所持刀刃锋利无比,这种速度力量捅下,我必然被捅个透心凉!
想到自已竟然莫明惨死于邱铁匠的手里,不由感觉死的极为冤枉。我还没交女朋友的好嘛。
这时邱家二郎三郎也是惊的目瞪口呆,不懂为何自已阿大(父亲的意思)要行凶于我,一时间都手足无措。
唯有邱大叔笑意不减,呵呵笑着把匕首拔了出来,拍了拍我肩头道:“先看个清楚,可有伤到?”
我忙低头看了看自己腹部,细看之下,却没有任何血迹,可这不何逻辑呀,邱铁匠刚才那一刀,来势凶猛,其快无比,按说不把我的腹部捅个透穿,也会深入腹中的呀。
难道是伸缩刀?邱大叔给我开玩笑的?
可刚才那一刀也太凶狠了,吓死我老人家了。这时还感觉腹部有些绞痛。
我忙打开衣甲,见自已肚子上果然没有一丝血痕。这才深出了口气,确定邱大叔并没有害我的意思。
“邱大叔,快被你吓死了。”
“哈哈勇哥儿,不这样试一下,你如何知道我给你的是件宝贝呀。”邱大叔笑道。
哦,这下我明白了,原来邱大叔给的还真是个防刀枪的好宝衣。
由惊转喜,我立时翻看起那件宝甲,见这件坎肩做工细致,柔软异常,更难得的是邱大叔那应该是倾尽力量的一刀,竟然使我毫发无损。果然是好宝贝!
我一时激动的不知如何说话。
邱大叔抚摸着那件宝甲说道:“这件宝贝,是我祖上得来墨家所制的宝甲,虽然不及传说中的百变神甲,但其坚韧度却远比一般的盔甲要强上十倍百倍,据传它是用玄木,金甲丝线,龙蟒皮等珍稀物品编制而成,名曰金丝龙甲,就在当世,也是为数不多的好宝贝。”
我一听这话,不由的愧疚道:“邱大叔,您何必将这家传宝贝送于我呢,我可领受不起呀。”
邱大叔知道我仍想拒绝,坚定的摆摆手道:“勇哥儿,我知道你的想法,其实说白了,我也是为自已家人着想,不瞒你说,现今的乱世,不知道以后我们这等平民百姓能生活成什么样子。勇哥儿,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之前常常来我这里,也时常观察我,你或许觉得我不是一般人,而我也能看出你的不同。我有种感觉,我老邱现在虽是普普通通一铁匠,但毕竟活了这么大岁数了,眼力还是有的,我想日后,你定非池中之物,如果有那一日,勇哥儿,我求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我不知道邱大叔为何能看出我不同一般,难道说穿越的事情他也能看的出来?应该不会吧?
不过看着邱大叔一脸郑重的样子,我不及想其它的,真接答应道:“邱大叔,难得您看的起小侄,如果有用的着的地方,我必然倾尽全力。”
邱铁匠见我如些说,极为高兴道:“好,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勇哥儿,我家大郎业已成人,以后是好是坏,就看他自已本事了。我别的不求,只求你在能力所及之时,我家这二郎三郎年龄还小,如果有一天,我和大郎无力顾及他们,还请你照顾一二,不求有大的发展,只求在这乱世之中,平平安安活着就好。”
一听这话,我心里不由的满腔酸楚,我又何得何能,竟能让邱大叔把他家的二郎三郎都托付给我,但邱大叔如此看重我,我就是拼了性命,也要保二郎三郎在这乱世之中有个好出路。
当下我一抱拳,语气笃定的说道:“勇,必不负邱大叔重托。”
邱大叔见我如此重情,立时又招呼二郎三郎要给我磕头,我欲阻拦,却挡不住邱大叔诚意所致,必须要二郎三郎磕头叩拜。
我出于无奈,只能受了二郎三郎郑重的磕头叩拜之礼。
心中想着:以后,又多两个弟弟。
之后邱大叔又把那奇形链锁短刀和手锤拿了出来,交给我道:“这个物件,估计勇哥不曾见过吧?”
我摇头道:“这短刀我见过,铁锤也算见过,但链在一起的,我却是头一次见。”
邱大叔笑道:“这个兵器,也是墨家的宝贝,据传是由上古九天玄金淬炼所制,名叫龙爪金链刀,可远可近,远攻至三五丈开外,近身可在二尺之内,是极为少见的一种奇门兵器。”
说着话,邱大叔又在那拳头一样的铁锤下方按了一下,“噌”一声由拳锋之中竟然伸出四五只利爪,如同鹰爪手一般。我脑袋一蒙:金刚狼!
又一看,还不完全一样,这比金刚狼的刀锋短了些许,又多了两根,更像龙爪一样。邱大叔详细给我介绍了这叫龙爪金链刀的用途,原来两边的短刀和龙爪都有机关,龙爪可以伸缩,短刀可以取下单用,合起来则可用手穿入龙爪手里握住短刀,这样也不惧刀削斧砍!真是难得一见的好宝贝。而那锁链也不同一般,看似纤细,可以围着臂膀缠绕形成一个貌似铁臂的护臂,既起防护作用,又丝毫不影响手臂活动。而且锁链之间都能相扣相吸,自然形成一个臂套,很是精妙。
邱大叔道:“这种兵刃,在江湖上也是极为少见的,用途很广,远交近攻,登城上房皆可由心,只是一点不好,功夫难练,想要练成,不是一等一的聪慧手巧之人,难以大成。这也是我为什么没有传给我这几个儿子的主要原因。想我大郎性格刚烈,大开大合的可以,这种纤巧之物,却怎也使不来,所以他善使大刀。二郎虽相对灵活,但也不能掌控这种武器,三郎还年幼,虽然变数很大,但我想,也不是使这种好宝贝的料子。”
一听练这龙爪金链刀这么难练,邱大叔连自已三个儿子都不传,我不由的也心里发怵,面色略红的道:“邱大叔,你那宝甲我借用一下也就是了,等过了这些天,危险过去,我自当奉还。但这龙爪金链刀,哈,哈,我也不是什么心灵手巧之人,恐怕也练不得的,还请大叔等着以后传给二郎和三郎吧。”
不是我不想要,而是这东西如果真如邱大叔所说这么难练,我未必能练好的。
邱大叔笑着拍了拍我肩膀道:“勇哥儿,你观察我的时间,其实未必有我观察你的时间多,我早就发现,勇哥儿你不是一般人,且不说你带领着那帮孩儿们过上富裕生活,就说你那教孩子们的那些术数,我相信,连一般的术数大家都不及的。还有,你有过目不忘之能,这我可是听孙老二说过,更主要的我听孙老二曾经给我夸赞过,你手法之灵巧,一般人难以相比,他那几手绝活虽然不算是绝顶高手,但寻常人要不下个十年八载的功夫,莫想在赌术上赢他,而你勇哥,竟然可以在短短数月里将他的绝活学尽,还能远胜于他。他的本事我知道,都是些手中的技巧。如果说你不是心灵手巧,聪慧绝顶的人,那这世上,还有什么聪明人?啊,哈哈,二郎三郎,你们说,我说的对也不对。”
二郎三郎都蹦着夸我聪明,不但手巧,能力强,会做饭,而且,还会讲故事。
瞧这夸的,连讲故事都算上了。
我心里暗想:没想到邱大叔对我了解这么清,对我的事都知之甚详。同时又想到,那孙老二和邱大叔必然关系不错,否则我在他那里学赌技的事情,邱大叔不可能知道。
但是邱大叔夸的再好,我也不敢盲目接受这龙爪金链刀。因为如果是邱大叔会的话,手把手交我,以我现在莫明增长堪称恐怖的记忆力,我有信心短时间学会,但如果邱大叔都没得教,我自已摸索着去学,那我再聪明也白给呀。
我道:“邱大叔,你莫再夸赞,别人或许不清楚,我自已知道,我就是个一般人,所谓的发家致富,都是靠我在家乡学到的那些人人都会的东西。至于术数,其实我们那里每个七八岁的小孩子都会的,还有就是向孙师父学的那些赌术,哈哈,那也是因为我对赌感兴趣,也就学得快了些,算不得什么聪慧之人,再说了,我即便是有些小聪明,可这自已练,也练不出个什么路数,反而耽误了您这宝贝不是,要我说,还是传给二郎三郎……”
邱大叔一伸手止住我的话道:“勇哥儿莫要过谦,这样,我其实也不会通使这龙爪金链刀,但我可以分开演练一番,你且先分着学,等学的差不多了,再合起来用,其实,很多时侯它们都是只用一头的。”
邱大叔不理我再劝说之言,执意要将那龙爪金链刀的宝贝传给我。二话没说,直接按下机括,先取了那短刀,径直走向屋门,朝那院子走去。
我见邱大叔当场现艺,心中向往。因为我现在身处古代其中一个最大的愿望就是想学一身好功夫,眼前有这样的机会,且不说这龙爪金链刀要是不要,看一下邱大叔的本领还是要得的。
只见邱大叔到持短刀,拖步走向院子中心,我眼中突然生出一种错觉。
只感觉平日里就像一个庄稼汉一样不起眼的邱大叔在拖步行走间,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每一步是那么凝重又极为轻盈,看似极慢其实又是极快。
只觉得一转眼间,邱大叔就站在了院子中间,然后默然静立,双眼微闭,屏息宁气间,我突然再次感觉到,邱大叔如同换了一个人,再也不似那炉火房中的打铁汉,而是一个充满杀气,纵横疆场的一个大将军一样。
他静静立在院中,犹若渊渟岳峙一般,所处之地,也不是平常人家的小院落,而是千万人喊杀震天的疆场之上,擂鼓之声骤然响起,喊杀之声不绝于耳,杀气纵横间,北风呼啸处,都不能撼动邱大叔一分一毫。
邱大叔如同入定之人,不动分毫,却让我感觉如山似岳,陡然屹立于前,一股无形有质的压力不觉间袭来,让我气息都有些微喘,好似压在心头一般。
就在我感到难受之时,邱大叔双眼猛睁,这一刹那,我再次看到,邱大叔人如其刀,悍然脱鞘,锋芒显露,双眼所到之处,如同一双利刃,让人避而不敢直视!
第十八章邱叔翻脸
邱大叔如同入定之人,不动分毫,却让我感觉如山,似岳,陡然屹立于前,一股无形有质的压力不觉间袭来,让我气息都有些微喘,好似压在心头一般。
就在我感到难受之时,邱大叔双眼猛睁,这一刹那,我再次看到,邱大叔人如其刀,悍然脱鞘,锋芒显露,双眼所到之处,如同一双利刃,让人避而不敢直视!
邱大叔前一刻还若入定老僧,这一刻却犹若出刀剑客!
双眼如星芒,到持的短刀不知何时已然反转在手掌之中,只是轻轻一挥间,院风陡起,吹动草木,亦颤我心!
好厉害!
我心中不由自主的暗赞一声,在现代因打小喜欢练武,也学了些粗浅功夫,会一些套路和散打跆拳道之类的现代技击之术,也善使双节棍,平常三两个人我还真不惧,当然了,高赖子那天是意外,那天我太累了,不过,就算我不累,他们也人太多不是,哈又说远了。
我自已学过一些原来还认为不错的功夫,更亲眼或在电脑里看到过一些大家的演示,但从未有一个让人感觉到直入心头的演练。
这一刻,我真的相信,中华武术博大精深之说,没有哪一个人能在一站一动之间,让我有如此深的感触。
我心中喜悦之情由若涛天巨浪:这世间,果有真武之说!
邱大叔此刻犹若脱胎换骨一般,整个人的精气神像是传说中的绝顶高手,只见他手腕轻抖间,只见那把短刀猛然爆出一团光芒,我几疑是错觉。
若非我现在眼力超凡,肯定看不到他只是手腕微颤间,已然砍出三刀,而且每刀在进出之时,都有多般变化,整个挥洒下来,如同一个个刀花一般,煞是好看。
邱大叔身形既动,就如同江河翻滚,巨浪来袭,狂沙卷地,刀如星芒,似浪花,若沙暴,一刀出二刀连,三刀紧跟上,刀刀连环,招招相扣……
看着邱大叔身随刀转,刀随身出,快若光闪,急如电至。
心中深恐错过这电光火石般的时刻,急切间,突然只感觉体内一股似有若无的气息直冲双眼,而我的双眼也在这时骤然收紧,蓦然间如同在宿舍赌牌时的感觉再次重现。
本是身法快如闪电的邱大叔在这一刻突然像是电影片子给加了放慢的特效一般,每一挥手,每一出刀,都在我眼前一点点的慢慢展放,身法,脚步,手形,出刀,角度各种细节都在我眼里展现的淋漓尽致,而入了眼的动作,又同时在脑海里深深印记。
立时,邱大叔快如风雷的每一刀,入我眼中后,就放慢了无数倍,清晰精准的烙刻有脑海之中。
我知道这不是邱大叔在放慢,因为有些他腾空而起的动作,不可能在空中做到慢慢翻腾,这是重心引力也不允许的。
不是邱大叔在刻意放慢,那就是,
我的眼力和脑力在飞速动转,在吸收,在学习。
就这样,邱大叔快,入我脑则变慢,等邱大叔一套现世罕见刀法练完收势之时,二郎三郎都欢呼的奔上去抱着邱大叔欢叫时,我却闭上双目,在脑海里重放。
一遍,两遍……
第一遍还有二十一处不通,第二遍时就只剩下十五处不通,而重放第三遍时,就只剩下六处不通,再放两遍,我只剩下两处还有断节。
我豁然眼开双目,只听的邱大叔问他两个儿子道:“你们可曾看明白爹爹我练的刀法?”
二郎和三郎摇着头道:“阿大,没有看清,但感觉一团光在闪烁,很是好看。”
邱大叔深隐心中的遗憾,笑着拍了拍他两个儿子的头。然后看向我,见我睁开双眼,略显紧张的问道:“勇哥儿可看清楚了?”
我想了想道:“还有二处不通,邱大叔可否再演练一遍?”
“啊,只有两处不通?勇哥儿,你莫要诳我,如果没有看懂,我多练几遍不妨,只要你想学,我日后可以天天教你也没有问题,且不可有骄傲自满的心理。”邱大叔稍现不满的说道。
我笑道:“邱大叔,您且再练一遍。”
邱大叔对我的要求没有再多问,让二郎三郎都回到屋内,自已又重新耍了一遍。
这一遍在我眼里又有了不同,好以邱大叔的刀术又慢了几分,几乎是在挥舞的过程中都是极慢极慢,慢到他上一招还未使完我都想到了下一招,到了后半段,就发展成他上一招使完,我都想到了后边三五招的光景。
这次当邱大叔再次收势之后,我在脑海里再次慢放,这次在慢放之初我就将邱大叔的刀法那两处不通之处,看的通透,等待慢放第三遍之后,我的脑海中突然蹦出个小人,竟然也手持短刀,如同邱大叔的身姿一样,在那里一招一势的挥舞起来。
而慢放到第四遍时,那小人竟然比之上一遍更加纯熟,隐有刀光闪现。
待再放一遍时,那小人的刀法已然有七八成与邱大叔相像,刀光如芒,如风似电!
想了想我又在脑海里再放了一遍,那小人,竟然使得和邱大叔一般无二,刀芒如团,光闪如电,闪转腾挪间,行云流水,毫无沮滞之处。
待这一遍放完,我猛然睁目,漫步院中,向邱大叔道:“大叔,我可以借刀一试吗?”
“啊?”邱大叔惊叫了一声。
我笑着道:“大叔,我是想演练一下,让你看一下哪里有错的地方,好让你指点一下。”
“呃,这个,好吧,勇哥,此刀沉重,而且锋利无比,你要小心使用。”邱大叔极为不放心我这样子就演练,但又不好意思扫我面子,最终还是将刀交给了我。
刀一入手,我竟然感觉手一沉,直接坠着我的手臂往地上落下,不经意间,那刀已入地半尺有余。
我心中暗惊!怎么这么重!
因为这刀看着不算很长,只有两尺左右,却生沉的紧,我原以为也就几斤重,不想现在上手却感觉足有三四十斤重,或许更重!
心中不由的后悔,面色尴尬,我正寻思着是不是换一把刀再重新练过。正想及此,丹田中突然升出一股气息,直接入了右臂,顿时感觉手中刀轻巧了许多,好似变成十斤左右。
难道这刀也会通人意,自动减重?但想想觉得不会。
莫不是那股气息的事?可是那股气息我又是从哪来的?
邱大叔看我面色阴晴不定,就笑道:“勇哥儿,别逞强,这刀看似不长,却足有六十九斤重量,一般人是使不动的,你可以慢慢练就,我有一套功法可以教你生长力量。”
我笑着说道:“那更是甚好,不过我感觉这会儿刀又轻了些,我先试试再说。”
说完话,手臂猛然一振,蓦然感觉刀又轻了几斤,这次再挥舞起来,应该问题不大。
我没有看到邱大叔此刻的面色陡变,好似不敢相信一般。
我退后了几步,与邱大叔拉开了些距离,口中道:“邱大叔,我刚才看了你演练的两遍,现在试一下,有不到的地方,您给我指点指点。”
邱大叔不置可否的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又退了几步。
我深吸一口气,将刀收入手中,闭上双眼,心中又默想一遍邱大叔的刀法,然后豁然睁开双目,接着手臂一振。
手中刀如同狂蟒出洞,夺射而出,一力未老二刀已出,而挥刀之时瞬间刀芒闪现。
这一刻,我心无旁骛,心中有刀,刀在手中,手振刀出,人随刀走,院中立时风起,我却如同御风而行,翩然飞舞,刀闪如花,光芒闪动……
就在我练刀的同时,只感觉脑中的小人也与我同步一起练起刀法,我走小人走,我跳小人跃,刀出小人出……
不知不觉间,我猛然一收,已是一遍刀法练完。
待我收刀看身邱大叔时,只见邱大叔木立当场,人如木偶一般。
我问道:“邱大叔,我练的哪里有不对的地方,您给我指正一下。邱大叔?邱大叔?”
我见邱大叔如同被定了身一般,不由的上前拉了拉邱大叔一把。
邱大叔猛然醒转,突然面色转厉,上前抓住我手道:“好个战勇,竟然身怀绝技,却上门欺瞒于我,你到底是何居心?”
我豁然一惊,忙道:“邱大叔,你这是何故,我听不懂你说的什么意思呀?”
邱大叔死死盯着我,看着我略显仓皇的面色,最终叹了口气道:“战勇呀,我不知道你是真是假,只希望你今日所言,句句是真,如果真是你欺瞒于我,唉,我,认了。话不多说,你,去吧。”
我心中乱了方寸,不知如何解释,更不知错在哪里,但见邱大叔面色冷沉,我也不好在这个时侯多说什么,只好静静的把刀放在地上,又把身上的宝甲脱下,想来邱大叔既然这种态度对我,那身上的宝甲自然是留不得了。
我心中黯然的拿起自已的衣服,慢慢的走向大门处。
临到门口处,我突然想到一事,转首道:“邱大叔,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我只知道我没有骗你,不管怎样,二郎三郎,永远是我的弟弟,只要我活着,我就会永远照顾好他们,如毁此诺,让我天打雷劈!”
说完这话,我再没有回头,直接离开。
回去的路上,心中不由的懊恼异常?
是自已太得瑟了?还是怎样?怎么就惹邱大叔不高兴了?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呢?
我心情郁闷的回到了家里,小沈燕叫我吃饭我都没了心情,自顾自的躺在床上。
一直想不明白邱大叔为何如此善变?难道是耍我玩的?但想想又不像。
可自已到底是哪里错了?
有心想找兰哥儿说说,但隐隐感觉邱大叔的事情还是不易于向第三个人说起,所以就没再多说。
又想起明天可能会遇到危险,忙把自已早就准备好的双节棍收好。又想着是不是穿厚点,万一再背别人捅上两刀可咋办?
但是这么热的天总不能穿上棉袄吧。不过还别说,穿棉袄肯定会好些。
真不行,外边穿丝绸,里边穿棉袄,管它好看不好看的,先以安全为主。
正准备捣腾一下衣服,却听敲门声响,一股熟悉的清香传来。
我说道:“兰哥儿还没睡呀。进来吧。”
门外果然是兰哥儿。
兰哥儿诧异的说道:“我特意用了小石头的敲门方式,你怎么还知道是我?”
第十九章邱大相助
门外果然是兰哥儿。
兰哥儿诧异的说道:“我特意用了小石头的敲门方式,你如何还知道是我?”
我笑道:“秘密。”
见兰哥儿手里抱着一堆东西,我问道:“你拿的是什么?”
兰哥儿一仰头道:“你不说怎么知道我来的,我就不给你这些宝贝。”
我一听是宝贝,立时想到邱大叔所说的宝甲和龙爪刀,忙开心的要取来看看。
但兰哥儿却不放手。没办法我道:“每个人的脚步声都不同,小石头是一高一低,小燕子是蹦蹦跳跳。”
兰哥儿不信道:“你少唬我,我走路都没声音的,你到底说不说。”
我脸一红,还真让兰哥儿给猜中了。其实我是嗅出来兰哥儿特有的香味,随着听力视力的提升,我的嗅觉也变的惊人的敏锐,这不单助我在厨艺上功力大增,在闻香识人上,也是非同一般。
几十米之内我就能清楚的分辩出兰哥儿,小沈燕,刘屏等身上不同的香味,当然,还有小石头,凌霄这些娃的臭味。
不过,我是不好意思说是闻着兰哥的香气辨认出来她的,那是要挨打的。
我一本正经的道:“你走动无声也证明这是你的特点呀。”
兰哥儿半信半疑,但也没再追问什么。而是把那堆东西抱进来说道:“为了明天的安全,你试试这个。”说着从中搬出一个物件,看兰哥儿费力的样子,我感觉那物事必是很沉重的东西。
“啊,怎么是两块铁板呀?”待我接过来时,才惊觉是两个用布绳和鱼线穿连起来的两块大铁板。
兰哥儿叹道:“没别的好东西,只能用这个凑合了,虽然难看又笨重,但真出了什么事情,能保命不是。”
“铁斧帮还真的敢杀人呀?”我白痴的问了一句,兰哥儿白了我一眼,不用回答,我已经有了答案:会,很会!
我看着两块黑黑粗糙的铁板,不由的无语。如果是没有见到邱铁匠家的宝贝,我或许还不觉得什么,可是见了宝甲后,现在是怎么看这铁块怎么别扭。
我试了试穿在身上,就跟抗着两块大门板似的,又硬又沉,别提多不舒服,裤子还老往下坠。
我当即表示不愿意穿这个,但兰哥儿坚决不同意,要我必须穿上。
我没办法,知道兰哥儿也是为我好,只好妥协。
我想了想又最后劝道:“如果明天真的有铁斧帮的人出现,我们,不行的话,就让给他们算了,当然了,我会给他们讲条件的。会争取最好的条件。”
兰哥儿再次否定了我的想法,而是说已经安排好了。
我叹了口气,知道无望,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其实兰哥儿想的也不错,铁斧帮的一惯作风是不会给我讲条件的机会,只会以雷霆手段,以杀掳夺财一道。
此乱世弱肉强食的共理,内心深处我也是知道的。
兰哥儿看了看我,许是因为刚才否定的太过坚决了,怕我过于想不开,毕竟如果不同意的话,面临最大危险的是我。
兰哥儿少有的轻声道:“你放心,我们一定会保证好你安全的,如果……”兰哥儿犹豫了一下又道:“如果,明天我和秦大叔,秦婶都不能保护好你的话,就按你说的办。”这当然是敷衍,心理安慰而已。
我知道兰哥儿并不是完全不同意谈条件,而是没有机会谈。
然后兰哥儿又道:“明天的事情如果顺利过了,以后我教你功夫,生逢乱世,一个大男人,没有功夫在身,不行的。”
我一听兰哥儿也愿意教我功夫,不由的心中高兴,虽然不知兰哥儿功夫到底怎样,但多次听凌霄,谢剑锋他们说过,兰哥儿的功夫很棒的。估计比不上邱铁匠,但是教我应该是绰绰有余。
当下我非常高兴的答应了。
兰哥儿知道我明天要早早起来准备好多东西,就嘱我早些睡觉,临走时又不放心的嘱咐我一句道:“明天如果真出现我们都应付不来的情况下,你什么都不要管,先逃跑保命的要紧。”
我点头称是,兰哥儿才心事重重的走了。
我心知兰哥儿对我很是关心,也知道他小小年纪,带着一大帮孩子颇为不易,若非生逢乱世,像兰哥儿这等年纪,也不过是刚上初三的年纪。现在,却要负担那么多。
唉,生活不易呀。
一夜无话。
翌日,我一早起来,就把所有事情安排妥当,而秦大叔夫妇也早早的来了,两人这次的打扮与以往不同,再不似那种出去叫卖的打扮,而是从上到下,一身贴紧的衣服,显的极为精神,只是两人的眼神里尽是凝重。显然是感觉到这趟并不轻松。
他二位虽然同样是像以往那样推着车子,但看车上别无它物,只有两个用布包裹的长形物事。不用想,应该是防身的武器。
我和他们打过招呼后,就在兰哥的帮助下要穿上那两块大铁板,真是太难受了,一个人根本穿不上。
刚套到脖子上,却有人敲院门。
凌霄先一步打开大门。迎头进来一个身材高大,体格健壮,长相颇为俊朗的年轻汉子。略显赤红的面上,一双浓眉深目,高鼻梁,弓形唇,抬头之际,双目精芒闪烁,映衬的整个人都有一股英武之气。
我张目一看,乐了,来者不是别人。
正是邱大叔身前的大儿子,邱大郎。
我忙拱手笑迎:“邱大哥,您一大早的怎么来了。”
邱大郎前阵子娶妻都是我下的厨,当时做了好多花式炒菜,赢得所有来客的赞扬,而且佣金我还分文未取,此情邱大郎一直记挂于心,对我很是亲近。
邱大郎阔步进入院中,没有先答我的话,而是朝秦大叔夫妇抱了抱拳,秦叔夫妇也都是抱拳还礼。并不因为邱大郎年轻而怠慢,反而是眼神中透出了喜气,把刚才的忧愁冲淡了许多。
待与秦大叔夫妇见礼完毕,邱大郎笑着对我说道:“勇哥儿,我阿大昨日特意把我召回家,说是误会了勇哥儿,这不,今天一大早,特意让我把你的东西给捎了过来。我阿大还特意吩咐了,这几日让我别的事都不干,就跟着你混饭吃了。”说着从背后取下一个大包裹,递了给我。
邱大郎说的客气,我却是心知肚明,不由的感激邱大叔情意深厚,不但把那昨天的保甲送来,还特意让邱大郎护我安全。
我接了邱大郎的包裹,一入手,感觉出来,果然是那宝甲和龙爪刀。
我怕大郎不清楚我们今天要面对极有可能是势力强大的铁斧帮,就说明道:“大郎哥,我有件事情一定要说明,今天有可能和铁斧帮的人对上。”
邱大郎舒眉一笑道:“若不是阿大看的我紧,其实早两年我就想会会铁斧帮的帮主任铁斧了。”这话里的意思,还真没把铁斧帮太当回事。
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年轻气盛的紧呀。
这时秦大叔上前两步说道:“这下好了,有我们穷巷里的第一高手邱大郎出面,我们可保无忧了。”
邱大郎忙道:“秦大叔可不要开小侄儿的玩笑,什么巷里的第一高手,我可不敢当,有秦大叔夫妇在,我只是帮打个下手而已,我阿大常讲,您两位才是高手呢。”
秦大叔夫妇一听邱大郎如此说,心里极为高兴,虽是嘴上说不敢当不敢当,但面上已然笑的如灿开的菊花一般。
兰哥儿也抱拳谢过邱大郎,邱大郎忙还礼称不要客气,都是互相帮衬。
众人看时间不早了,也不敢耽搁,邱大郎要帮我脱下铁板,想是让我换上那宝甲,我却想到一事,把包裹里的宝甲递给兰哥儿,要他穿上。
兰哥儿自是看出这其貌不扬的衣甲不同凡响,但面色一红,却拒绝接受,说道:“这是给你的衣服,我穿上肯定大,一定难看死了,我才不穿呢。”
我还待解释,兰哥儿却不理我的解释,直接把我推进房让我换上,死活是不穿。
没办法,我与邱大郎一同进了我的房间,脱下铁板,换上宝甲。
耳听的门外秦大婶对兰哥儿道:“兰哥儿,我看勇哥对你还真是不错呀,那么好的东西都是先让给你穿,很是着紧于你呀。”
兰哥儿羞涩的说道:“婶子,又开玩笑,哪有你想的那样,我们都是好兄弟。”
秦婶极有意味的笑着道:“是的是的,都是好兄妹的。”
正想听听兰哥儿如何回答,却听身边邱大郎问道:“勇哥儿?你真的没有练过功夫?”
我坦诚的道:“若说是强身健体的把式倒也练过些个,但都是中看不中用的东西,你们所说的功夫,我是真的没有练过的。”
邱大郎又问道:“那以前可练过刀法?”
“没有呀,除了菜刀,别的刀摸都没摸过的。”这次我是一点含糊都没有的答道。
“那昨天我阿大的刀法,你真是看了两遍就会了?”邱大郎很是惊奇的问道。
“应该是吧,我感觉昨天邱大叔应该是特意使的慢了,让我能够看清楚,我觉得挺有意思的,到也没觉得特别难。”我随口道。
“啊,哈,哈,没有特别难?”邱大郎声带尴尬之意。
我疑惑的看着他,邱大郎汗颜道:“勇哥儿,你知道吗,爹爹那套刀法,我学了多久才看完全套的吗?”
我摇了摇头。
邱大郎伸出三个手指,我忙道:“三天?”
邱大郎摇头,我不敢相信的又道:“不会是三个月吧?”
邱大郎又摇头,我吐口气道:“我说怎么也不会三个月,你也是三遍看的明白,对吧,不过是比我多一遍而已,也没有什么的。”
此话一出,却见邱大郎捂着脸半天没有说话。我纳闷不知他是为何,谁知邱大郎满脸通红的道:“我看了三年!三年呀!”
我陡然一惊,怎么也想不明白,那一套刀法怎么会用三年的时间才看明白。
然而邱大郎的话更让我惊奇。
“说三年看明白,也是自夸了,其实我用了整整三年时间,也只是看下去,又学了五年,也没有完全学会,只从中悟透三招刀法,自此后,再无寸进。”邱大郎语破天惊的说道。
“啊,有那么难?那这样说的话,我昨天练的肯定不对,否则不会差别那么大。”我想到了应该是我理解错了,否则不可能邱大郎练了八年没练通,我看两遍就看通透了。一定是我学叉劈了。
邱大郎却摇摇头道:“没有,你没有练错,昨日我阿大已经给我讲了,你不但全看通透了,还学的差不多了,你那一套刀练就出来,已经出了神韵,与我阿大的相比,差的除了火侯和握刀的常识外,几乎不差什么。唉,人和人,差别真的是太大了。也难怪阿大要把这套刀法传给你的。”
“啊,真是这样?”我不敢相信。
“不错,我也是不敢相信,但阿大不会骗我,对了,阿大说了,是他错怪你了,错以为你身有功夫,但你走之后,他反复想了想,又特意找了孙二叔,才明白,你是真的聪慧过人,练武的奇才。所以阿大要你今天忙完了再去找他,他还有事给你说。”说到这里,邱大郎又不无感慨的道:“了不得呀,勇哥,你小小年纪,真是不简单呀。以后,你可要多教教哥哥我呀。”
第二十章厨房杀鳖
“啊,真是这样?”我不敢相信。
“不错,我也是不敢相信,但阿大不会骗我,对了,阿大说了,等今天你忙完了再去找他,他还有事给你说。”说到这里,邱大郎又不无感慨的道:“了不得呀,勇哥,你小小年纪,真是不简单呀。以后,你可要多教教哥哥我呀。”
在邱大郎给我穿宝甲的过程中,我听邱大郎简单解说,邱大叔所教的是隐龙刀法,其来历神秘,分别有隐龙刀和隐龙锤两套功法,邱大叔自已学了一辈子也不过是把隐龙刀学了个形似,并未达到神似,锤法更是连形似都达不到。只所以隐龙刀法如此难学,皆是因为隐龙刀的秘籍深奥难懂,招法怪异,使将出来,每招匪夷所思,刀如闪电,如神龙般见首不见尾,也正因此一般人总是学不会,所以,这刀法邱家人一直也没有练成。
我心中一边暗叹隐龙刀法的神妙,一边赶紧穿好衣服,并把龙爪金链刀缠好,绑在身上。
其实很想再耍两下,试试那个如流星锤一样的龙爪锤。但因为时间紧迫,就强压下了这种贪玩心理。
邱大郎,我和兰哥儿跟着推着车子的秦大叔夫妇一同出门,刚出门我一眼就看见有七八个年青壮汉在外边三三两两的守着。
心内不由一惊,难道与铁斧帮这就开始对上了?
秦大叔和秦大婶也是面色陡然冷峻,一起把手伸向推车上的布包。
一时间,情势骤然紧张。
谁知邱大郎笑了:“秦大叔,勇哥儿,不用着紧,这都是我的一些伙伴,我怕对方人多势众,就约了些弟兄来此助拳。刚才没有来得及讲明,到惊了各位,对不住了。”
原来是虚惊一场。
邱大郎正要招呼那些个兄弟跟着一同走,我突然说道:“邱大哥,你们这么多人一起跟着去,反而目标大,我想,他们必然不会在陈大商家院子里动手,不如让兄弟们守在陈大商家与我们穷巷的必经之路,先期隐藏起来,到必要时再出现,说不定会起到更大的作用。”
此言一出,大家都觉甚妙,邱大郎想了想道:“那就按勇哥儿所说,我先带着弟兄们前头隐匿,好待关键时刻再出手。”说完,带着兄弟先一步走了。
我和兰哥儿,秦大叔夫妇稍等了片刻,也往陈大商家方向出发。
行了半个小时的路程,到了陈大商家,一路并无什么情况。到了陈家大院,我们也放下心里,因为陈家是县城里数一数二的大户,想来铁斧帮再凶猛,也不敢在陈家闹事。
迎我们的是陈家的大管家,陈大管家见我们来了之后,先是将我领到一旁,面色尴尬的说道:“二郎,现在有个事情需提前给你交待一下,本来呢,我家老爷是指定您来主厨的,但是呢,太老爷这个,那个……”
看着大管家面代难色,我直接道:“大管家,有话不妨直说,如果不需要我主厨,收的银子我退还便是。”
看他神情,肯定是有什么变化了。
大管家一摆手道:“哎,不是这个意思,这样,我就直说了。我们太老爷呢吃惯自家厨子的饭菜了,所以,特地把一直在外营事的厨师也请了回来,这就,唉,我就直说吧,就是不用你再做整个的饭菜了,只拣拿手的做上几道就好。”
我一想是这样,那更省事了,我到不在意临时把我调整的事情,就算不用我,我也没什么意见。
随又想到一事,就问道:“那定银?”
既然不用我做整套的菜,是不是要退银子呀。
“不用退不用退,佣金照旧!我家老爷特意交待了。”大管家马上说道。
我心中一乐,还有这好事,又省力了,又没少银子。当下谢过管家。
管家见我如此通情达理,高兴的领着我们进了陈家院子,待我们把东西安排好后,陈大管家又把陈大商的要求及宴请人数讲了讲。
我看了看那些厨房里的人,见不少都是上了年岁的人,一看手掌就知道是经常操刀的人,这些人必然是干了多年厨师的人,不问可知,都是老师傅了。
陈大管家对我到也没有隐瞒,给我讲明这些都是他们家族里分散在各地的厨师。我也自以晚辈自居,顺口夸了他们几句。
那些人想来也是走南闯北,有经验的人,听我如此谦虚,都是好感倍增,忙交口称赞道:“宋师父谦虚,您的厨艺自然没的说,在整个濮州都是有了名的,您的炒菜绝技是人人皆知的,我等也是早就仰慕您的大名。”
众人一边说一抱拱手,我退身还礼,一不小心差点没撞到身后的兰哥儿。
兰哥儿扶了扶我,在我耳边小声说了句话:“没想到现在你名气竟然这么响亮了。”
本来受各位大厨的赞誉,已然让我心中喜悦,现在得兰哥儿一句夸奖,我更是感觉身子都轻飘飘的。
众人相互谦让过后,我进厨房看了看食材,发现各样俱全,对于配料方面,自然是我们准备,这在昨晚都已准备停当,自不用说。我又看了看菜台上的刀具,非常齐全不说,而且都是两三套。这肯定是陈家有心准备的,怕我和那些师傅做起菜来有冲突。
他们干他们的,我干我的。他们的菜是以煮炖为主,而我是烹炒煎炸。
时间已然差不多了,由着我的吩咐,先应该备菜切菜。这些活本来都是该给我打下手的凌霄,谢剑锋,袁四海,管阳他们干的,但由于今天情况特殊,没让他们跟来,就由兰哥儿和秦叔夫妇受累了。
这个过程按说没我什么事的,可是我把手头的配料,油品都摆放好后,见他们还没有切完,我闲来无事,不由的想起了隐龙刀法,暗想是不是也能用来切菜?
所以也就加入了切菜队伍。
由于这阵子我天天下厨,刀功日进千里,手法绝对也称的上娴熟。当然,这并不简单是因为我天天做菜切菜,更主要的是因为自我能穿越之后,除了六识和记忆力的惊人增长,手脚的灵敏度也有了惊天改变,加之这些时日的切菜练习,我现在的刀功可以说不弱于任何一个年长的厨师。
我试着切菜,一开始还没太注意,但慢慢发现,那些厨师竟然好似暗地里想和我比拼一下切菜手艺一般。
毕竟年轻,外加近日来的手脚敏锐异常,我也有心与他们比拼一下,所以,手下也真下了功夫,菜刀在我手里,得心应手,犹若臂使,两手配合的天衣无缝。
每一样菜只要到我手里,只用不了几秒钟我就能掌握住下刀的角度,力度和精准度,两手如同魔幻一般,越切越是随心,越切越是自如。
本是笨重的菜刀,入了我手,好似充满了生命一般,灵活百变,两手不停的各自施用,左手转菜,右手下刀,一刀落时二刀又起,交替切斩,让人看的目不暇接。
看着我操刀如些娴熟,那些老厨师们不由的衷心叹服:“唉呀,这小宋师父的手艺,真不是假的,看这刀功,都超过我们这些操了一辈子刀的人了。”
“是呀,你看,他已经达到了盲切的地步了,想我能到这地步,还是练了十五年刀功之后,那时我的师父还夸我是难得一见的好手呢,现在一比小宋师父,真是惭愧呀。”
“谁说不是呀,不服不行呀,看人家小宋师父这才多大,也不过弱冠之年,竟有如此深的刀功,人家绝不是徒有虚名的那种呀。”
我听的这些大师父的夸赞,心里不由的美滋滋的,下刀更见迅疾,有个帮我供菜的那个师父都供不及了,忙又叫上一位师父一同给我供菜。
我这时脑海里突然想起了龙隐刀法,心念起时,突然感觉别在腰间的龙爪金链刀也好似颤动一样,我想或许也是不甘寂寞了吧。
想到此,我一时兴起,一伸手把龙爪金链刀的龙刀取下,用水清洗干净,直接站在切台之上,心中竟然在脑海里翻起邱大叔练的隐龙刀法了。
这时看着菜台上的菜,我双目微闭,继而猛然一睁,龙刀随手而出,迅如闪电的在菜台上落下,轻轻一抹下,那菜已然分离,然后手腕轻抖,刀身幻化虚影,陡起即落,在几尺长的菜台之上,刀身闪落间,菜如云海,刀如龙,起伏跌宕处,满满的各样菜品,竟然在龙刀走过之后,外形没有丝毫变化,待我手掌轻抚过后,却都倒向一头。
众人细看,却都已经切成如丝的细条,条理清晰的摆放在桌台之上。
众位大厨都交口称赞:“好刀法呀!”
我却尴尬的暗笑:靠,光顾着炫刀技了,结果都切成细丝了,唉,炒是不好炒了,烩汤吧。
直接先把排在最后的汤备好了。
好在陈家准备的菜品较足,之后不敢再炫刀技,又把那些同样的菜品再次切成条块状,以备炒菜时用。
由于我练刀的关系,很快所有菜品都切完。这时我又让人把那备好的两个大水桶抬进来,又让兰哥儿把里边的东西取出来。
不想兰哥儿一声惊叫,吓的蹦出老远。
紧接着那些大厨们也都是争相闪避,不敢靠近水桶。
我一看笑了。
原来水桶里的是老鳖,这些都是野生的老鳖,都是大如小锅盖一般的老鳖,在现代,哪一个也都要卖个两三千元一只的,而且还不常见,而现在,哈哈派两弟弟去河里游一圈,想逮几只有几只,还不花钱。皆因,没人敢吃!
这老鳖平时小门小户的我是不带出来的,这次想着陈大商家有财有势,怎么也要整几个硬菜不是,所以特意把在家里囤的一些老鳖捉了几只过来,好给他们做个头牌菜。
原来凌霄和管阳曾给我帮过一次厨,见我做过一回老鳖,那也是一个大户。今天下刀下的惬意,我到一时忘记兰哥儿没跟我下过厨。
不想兰哥儿吓的直蹦不说,那些大厨们也是吓的四处乱窜,有几个真接就跑出厨房了。
在这个时代,老鳖是没人吃的,一是不知道怎么吃,二是都把当成龙子,吃了怕不吉利,没人敢轻易尝试。
我笑了笑,没理众人,抓起一只老鳖在水里洗涮干净,就要摆放在桌台之上。
手起刀落间,就要解杀老鳖。
突然一个声音阻止道:“宋师父且慢。”
我一看,是年龄最长的周厨师,能看得出,他是这帮厨师里威望最高的。
我忙问:“周师父有何指教?”
那周师父对我到很是尊敬,先行拱了拱手道:“敢问,宋师父可是要拿这乌鼋做菜?”他们称老鳖叫乌鼋。
“是呀。”
“哎呀,使不得,使不得,宋师父也许年少,有所不知,这乌鼋乃龙之六子,是灵物,不可食也。”那周师父急的跟什么似的。
这时不少厨师也都议论纷纷:“是呀,这可是灵物,吃了会折寿的。”
“可不是嘛,这种灵物,是龙子,别说吃了,就是杀了它,也会恶梦不断的。”
我一时语结,试着给他们解释,说我在老家这是非常昂贵的一种菜品,平常百姓家里是吃不得的。其实这种东西,吃了不但不会折寿,而且还会强筋健骨,益寿延年,大补的东西。
但这些话,多半人是不信。
正解释间,陈管家也闻讯而来,一进来见我手持那么大个的大老鳖就是吓一跳:“宋师父,你这是做甚。”
我道:“这是给陈大商家特意准备的主菜呀,我可是特意寻的上等好鳖,不,好乌鼋,一般人我可是不卖的。”
陈大管家脸挤在一起,都快哭了:“唉呀,我的大师父呀,这怎么使得呀,这种灵物,我们是不敢吃的呀。”
我又给他解释了一遍,陈大管家还是摇头不信。
我眼睛转了一转,想了想到,对付古人,要讲究方法。随道:“陈大管家,实不相瞒,各位说的也不错,这老鳖,不,是乌鼋,平常人是吃不了的,但我不同,我是得了道家传承的人,不但能降魔伏妖,还能炼化其本元。而且我师父曾经专门传给我一门口诀,在杀这老鳖,不,乌鼋之时,只要我把咒语念下,这老,这个,乌鼋就会被降服,然后才能斩杀。看见没,我这把刀就是斩龙刀,单重量就有六十九斤,一般上提都提不动,而且材质是用九天玄金铁经天山雪水外加三昧真火炼制而成,也是花了三年时间才打制成功。这也是特意配着我那道家咒语一同使用才行的,您是不知道,这经我斩杀的乌鼋,吃了那可是能增长寿命的,今日若不是陈大商家有请,我怎么会如此大费周折的做这道菜呢。这可不都是为了你们陈家的面子吗?”
我这能吹呀,吹的自已都脸红,但心不跳,因为我知道,古人信承诺,一般人不会说瞎话。我既然敢说,就敢打包票他们得信。
我心想,如果这样还不行的话,那别的就不说了,把这鳖钱收了我们自个回去炖汤去。
那陈大管家虽然也是见多识光之人,但见我口沫横飞,煞有介事的吹了一通,也不敢擅自做主了。踌躇半天才道:“宋师父,听您这么一说,这事我还真做不了主了。您稍等片刻。您稍等。”
第二十一章陈家宴席
那陈大管家虽然也是见多识光之人,但见我口沫横飞,煞有介事的吹了一通,也不敢擅自做主了。只道:“宋师父,听您这么一说,这事我还真做不了主了。您稍等片刻,您稍等。”
过了片刻,我首先听到脚步声响,一群人都跟着过来了,其实来人还应该在几十米之外,但我现在听力超凡,在脑海中已能通过细辩脚步判断人数。
我发现除了陈大管家外,还有五个人,四个落地有声,步步沉稳,分四角走在最后。头前另有一个脚步较轻,走在前边。想来应该是陈家的重要人物吧。
我忙洗了把手,简单收拾完毕,刚站稳人就进来了。
但是我却陡然一惊。
不因别个,只因我眼前的人数不对。
本来我听着来人之中,除了陈大管家外,理应还有五人,总数应该是六个人,然而,出现在眼前的,竟然有七个人。
这七个人有四个是护卫模样,身材建壮,样貌威猛,我辩的出,刚才那四个脚步沉稳的声音是出自他们四个的。
然而吸引我的竟然是他们身前的两个人,这两人均是四十岁许间人,头前一个穿着富贵,锦绸玉缎,而且面白如玉,双眼晶晶闪亮,玉挺鼻梁,唇上黑须轻扬,举手投足间,彰显富贵之气,此人气质极佳,是我到古代之后,见到的算是最有气质的人,好似现代有身份的儒商一般。我暗想此人莫不是陈显达,陈大商?
但这陈大商却不是最引我注意的人,最引我注意的人反而是他身边,一个身着文士服饰的高大男子。
此人眉上有一川字纹,使其不怒自威,双目微闭闪合间,精芒夺射,让人望之心寒不敢正视,高鼻梁,阔嘴薄唇,须髯飘扬,虽衣不显华贵,但却掩盖不住他内在的一股摄人气质。观其人,犹似猛虎,更若枭龙,矗立人群之中,好似山岳般巍峨,总让人有种仰视的心情,不禁间就自弱了气势。若说陈显达有气质,而此人则是无边磅礴气势。陈显达与之相比,犹若大石对山岳。
此文士好生不凡!
我在心中暗暗惊叹!
那陈大商本是一位气质不凡的人,但在此人映衬下,却显的没那么显眼了。
而且此人脚步,竟然无声无息,耳力如此不凡的我,也没听出来。
我正诧异此人是谁,竟然有这般不凡的气质时,陈大管家已经向那位儒商气质的人拱手称道:“家主,这位就是宋战勇,宋师父。”
然后又转首对我道:“宋师父,这是我家家主。”
前边站的那位,果如我所料,是陈显达,陈大商。
我忙向陈大商陈显达见礼,那陈显达许是见我年轻就有如此名声,到也没有怠慢了我,向我拱了拱手。
我向陈显达现了礼后,又特意向那位文士服的中年男子献上一礼,那男子含笑看了看我,注视良久。
我在那男子注视下,猛然感觉到一种如有实质的威压之势,竟然有种身软的心理,陡然感觉不对,忙提了口气,硬自挺了挺身,抬头正视那文士服男子。
那男子略感诧然,微微张嘴一笑,也还了一礼。
我待他笑时,才猛然感觉身子一轻,压力顿消,心中不由的纳闷:为何会生出如此奇怪的感觉,竟然会有无形的压力生出?
我心寻思间,陈显达却问道:“宋家郎好,我听闻管家说你要杀鼋献菜?”
我稳了稳心神,点了点头。
陈显达说道:“我自小曾走遍天下的大江南北,去过不少地方,到不曾听说过有敢杀鼋吃菜的,所以想问一下,大郎这杀鼋取菜,有甚讲究否?”
陈显达此问,那文士服男子也注目倾听之状,我暗想这两位可不同于刚才那些人好糊弄。但既然刚才已经说了,现在断没有收回的道理,管它呢,不就是吃个老鳖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想通此节,我坦然笑了笑道:“不瞒陈大商,我自幼得异人传授,家师乃是深通易数的道家师父,家师所学甚广,只可惜小子愚钝,生性懒惰,学艺不精,只学会了其中的烹饪一术,其中就有这杀鼋做菜的法门,因知陈大商不是一般人家,一般的菜品必然看不到眼里。所以今日才特意想把这拿手的绝艺献上,请陈大商不要多心,这乌鼋经我特殊手法杀取,不但不会有祸事缠身,而且是除了美味绝伦不说,吃了后,还有延年益寿,强筋健骨,滋阴补肾的功效。”
陈显达一听还真如管家说的那样,不由的看了眼身边那文士服男人。
那男子飒然一笑道:“既然这位大郎有此本事,我等不妨一试,不瞒陈兄,我黄某虽吃遍山珍海味,但却不曾吃过这乌鼋,今日有幸,能得宋家大郎杀鼋献菜,还真的想尝试一下,这龙之六子,是甚么滋味。哈哈。”
见那黄姓文士如此一说,陈显达也立即拿定主意。当即就要我准备这乌鼋。
我也不客气,当即就着手杀鼋。
其实这老鳖我上大学在家就杀过几回,都是从网上学的,就像别人说的,杀头杀屁股,各有各招。
其实最省事的方法,就是一脚猛然跺下,把老鳖跺个半死,然后再杀。
但今日不同以往,一是有陈显达和黄姓文士在旁观看,二是我现在学会了隐龙刀法,有信心显露一番。
所以,我取了一只较大的老鳖放在菜台之上时,刚想手起刀落,斩杀老鳖时,猛醒刚才吹的还有咒语一说,且不可把这事给忘了。
我于是就嘴里念念有词:“求百世极乐,出入平安,逢凶化吉……”
念叨一阵子看见陈显达和那黄姓文士都皱着眉头,想是这种普通念叨恐怕服不了众。
心中一闪念,不由想:豁出去了,反正他们都没听过。
想及此,我手中龙刀猛然一划,一道刀光爆闪而出,同时声调陡高,已是唱起:“龙刀起乌鼋桌上
龙起卷马长嘶刀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乌鼋手足埋骨它乡……”
我是把我拿手的歌曲精忠报国略改了一下歌词唱了出来,因为我知道,现在大唐还没有这样的歌曲,如此唱出,必然能唬得住那两位看似气质不凡的人物。
果然,在我腔调并不精准的情况下,周边众人下至各位厨师,上至陈显达和那气质不凡的黄姓文士,都是蓦然诧异面面,均是被我呼的一楞一楞的,不由的都暗自惊奇不已。
待那一曲唱完,只见我手一翻,老鳖被我掀翻了个。为了起身,老鳖很自然的伸出大长脖子,形如一条尺许长蛇一般,吓的众厨师都是惶然后退,就连陈显达也双脚微动,唯那黄姓文士面含微笑,稳如山岳。
就在众人惊惶之中,我手中龙刀轻挥,只见刀光一闪,老鳖脖颈间已然出现一道细细割痕,血未流出之际,我龙刀再转,形如神龙摆尾,刀锋过处,已然把老鳖的整个盖子割掉,接着我手腕又是一抖,老鳖盖下的身子已然分裂为四块,龙刀拖出之时,带出内脏,直接甩落在旁边的废桶里。
待至这时,刀已轻收,而乌鼋已然斩杀干净!
这几刀快如电闪,行云流水,精准异常,正是隐龙刀法。我看了都是心惊不已,没想到这隐龙刀法用在做菜上,竟然有此效!而周边惊恐中的众人多半看不明白我都做了什么,只是觉得我刀光霍霍,极为好看。
唯有那黄姓文士和陈显达猛然眼光一亮,继而相视一眼,然后同时击掌为我赞起:“哈,没想到宋家大郞不但厨艺精湛,刀法也竟然如此娴熟,了不得,了不得呀。”
我放下龙刀,抱拳谢过:“献丑献丑,还望两位大人不要见笑才是。”
陈显达和黄姓文士两个同时伸出大姆指,对我大加赞扬,让我颇为受用。
那黄姓文士道:“这位大郎非比寻常,少年英雄,它日必然会出人头地,陈兄呀,我就宣宾夺主一回,可否一会儿,也请大郎一同入座,同饮几杯否?”
感情这是想邀我一起喝酒结交呀。
我正要谦让,陈显达却不许我推辞,直接给管家交待,等我做好菜后,就要请我入席同饮,以宾客之礼相待。
陈显达和黄姓文士直待我答允后才带着护卫离去,那黄姓文士临走之际,还特意交待于我,一定要去。
由于刚才浪费了时间,我就赶紧下手做菜。现在对于下厨的事情早已是轻车熟路,陈家的火又是极旺,我没用一个小时的时间,就连汤带菜整出了二三十种菜品,再加上其他厨师的传统菜品,足足够陈显达宴请宾客。
这期间,陈管家还来请了我两次,我都推说没有做完菜,只到最后一个菜做成,陈管家已是在那里盯着等我,一待我做好,知道不需要我再做什么了,就非要拉着我一起去饮酒。
陈管家道:“宋师父呀,您是不知道,府上那些贵宾吃的可是开心的很呀,您每一道菜上去,没有片刻功夫就如同风卷残云一般,吃个干干净净,所有人都叫好,都在问是哪家师父做的如此一手好菜,就连我们老太爷也是交口称赞。而且我们家主吩咐了,您必需要去,您如果不去,我是没办法交差的。”
我本待不去,却又推辞不下,只好随那管家一起去,想要带上兰哥儿一起,兰哥儿却小声在我耳边说道:“都是陌生人,就不去了。那个,姓黄的你留意些,要小心应付,看他很有些煞气。”
我听了心中一颤,虽然兰哥儿没有明说,但我已经感觉到了,兰哥儿心里有些惧他。暗道兰哥儿竟然也有感觉。
当下也就不勉强兰哥儿一起去了。独自随管家到了前庭。
来到前庭后,果见若大的庭院间,足足一二十桌以上,桌上之人各个穿着富贵,与我平日里在穷巷所见之人的穿着打扮,是天壤之别,尽是富商大贾就座。
我正要按管家的安排坐在末位的一张桌子时,那黄姓文士却极为热情,竟然离席快步跑来,拉住我手,硬把我拉到他所坐的桌子上。
那可是最中央的位置,头等席位。最显贵的客人都在那里,我撇了一眼,发现所坐之人,都是身着富贵,其中竟然有两三个还穿着官服,不用想就是官府里的人。
一时不由的犹豫:这里都是达官显贵,我一个厨子身份,坐这里合适吗?不行,还是换个位置的好。
忙对那黄姓文士推拒了一下。不想黄文士却让仆人拉过来一张椅子,硬把我按到他的身边,陪他一起坐下。
因为人多,我知道自已不过是一个厨子身份,很多商贾显贵未必如那黄姓文士看的起我,也就没有多说话,点头哈腰的向所坐的众人示好后,屁股半边落座,没敢坐实。
饶是如此,其中一个穿着官服面色发白,细眼长眉,鹰鼻薄唇一看就是一个小心眼的人就面色不愉的冷哼一声,随之他下手位也是穿着官服长的尖嘴猴腮一副小人样的男子张口道:“陈东主,怎么让厨子也上来就坐了,这不太合适吧。”
第二十二章一箸定乾坤
我一听这话心里是暗骂:瞅你们那德性,还说大爷我不合适坐这里,像我这种胸知上下五千年的人,在座的能有几个?举世又有几人?我能坐这里,是给你们面子,换到现代,不管你多大官,你想请爷坐,爷还不甩你们呢。
心里这样想,身子却老实利落的忙起身就想离开。
来到古代,我是每一步都小心谨慎,不敢稍有差池。因为这时代的人都野蛮呀,动不动就杀人的。我可怕掉了脑袋还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如果因为一个座位就得罪了官府的人,那也太不值了。
那东主陈显达闻言面色难堪,欲言又止,最后也是看了看我,那意思很明白,我还是换地方的好。我其实没什么的,您让坐哪我就坐哪呗,不让坐我就回也没关系,我可是明白人。
唯那黄姓文士面现冷笑,一把将我站起的身子直接按下后轻笑道:“我们都是来做客的,理应不分尊卑,毕竟不是朝会。再则说,这位可是濮州城有明的烹饪大家宋师父,可不是一般的厨子,这是位年青有为的才俊呀。反正,我不管别人看得起看不起,我是认他为我的朋友,如果有人看不起宋师父,也就是看不起我黄某!”话说完之时,面上已经没有丝毫笑容,双眉竖立,两眼微闭。
此话一出,全场静默,都没想到,那黄姓文士对我竟然如此看重。我也不由的受宠若惊,直觉上感到这黄姓文士非同一般,看言行已然看出一斑。
陈显达精于世故,一看黄姓文士如此着重于我,忙举杯笑道:“哈,难得各位朋友来这里聚会,都是我陈某人的容幸哈,来,我陈某,请大家共起一杯。”
这是递个台阶,揭过此节呀。
见黄姓文士力挺我坐下,那两位官员面如沉水,很是难看,却也想到这么多人都在看着,没必要为这点小事闹的不开心,外加上陈显达又请酒,显然是默许我在这座位之上,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举杯同饮。
此节过后,大家还都算不错,相谈甚欢。我是默然不语,看大家喝,我就端杯,众人吃我就举箸,别人说话,我赔笑静听,从不多言。
但随着菜品越来越多,大家都吃出了不同,明显感觉到了这些菜和以往吃过的不同,每一个菜的滋味都很足,油水也大,香气扑鼻不说,入口醇厚,直达味蕾。
没有一会儿功夫,都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交口称赞这菜做的好做的棒。
待问起是哪位做的时,陈显达哈哈一笑,指向我。这下我算真的引起了众人的注意,都纷纷向我请教这些菜是如何烹制而成,怎生就是和别的菜品不一样?就连那两个官员也都忍不住问起,这些菜是如何做出来的,竟然味道如此出奇。
我立时抓住机会,舌灿莲花般的指菜详说,不仅把做菜的工序夸的精彩纷呈,还把每道菜都说出了养生功效,什么滋阴补肾,壮阳增气,延年益寿都夸的天花乱坠,直把众人说的云天雾地,却又都极为相信。
没办法,一是我口才好,二是他们都没吃过。
当然是我怎么说怎么是了。没有片刻功夫,已是引得众人纷纷要订我的花生油和各种配料,都向我问清了家里住址,声称要过后去订。还都约定家中再有宴请,一定要请我亲自去主厨。我都一一答允,特别是面对那三位官员,更是殷勤应付。
因为我深知,古代的官可不是光要钱那么简单,伺候不好了,还要命呢。
众人品着菜喝着酒,不亦乐乎。
我则是暗算了一下,至少有二三十人要去订我的花生油,暗想又是一笔不扉的收入,心中暗爽间,和黄姓文士杯来酒去,到也喝的畅快。
众人见我谈吐得当也不嫌弃我是一厨子,也都乐意与我一起举杯喝酒,我是有请必应,到让我喝了不少,好在古代的都是黄酒、米酒,度数还不如现代的啤酒,我还勉强应付得来,如果换作现代的白酒,没准我早已瘫在桌下了。
众人看我极是乖巧,也都是很喜欢,就连那几个官员,也都陪我喝了几杯。而且每道菜品上来,都要我先介绍菜名,再介绍吃法。
因为他们发现,我做的菜,每个菜都有不一样的名子,还都有典故,什么蚂蚁上树,耗子抗枪,三进士,女儿归……
反正这些在现代实属正常,每个餐馆都惯用的技俩,在这里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发挥,这些菜品的典故,不单让所有人都多喝了酒不说,我还落个博学多才的名声。
这时主菜也登台了,先是一道清江鲈鱼。
菜一上来,那白面官人笑道:“小宋师父,你说说这道菜怎么个称谓,又是该怎么个吃法?”
我站起身道:“哎呀呀,大人有眼光,这个菜名叫清江隐龙。”
“哇,好大的名气呀。”众人哄叫一声,都是一惊,接着就窃窃私语起来。
我没有留意陈显达的面色隐有不安,只是顾着自已编撰的词汇说道:“众位大人且看,这条鲈鱼呢,是自清江在深夜钓取,身长愈一尺有余,这可是相对少见的。更主要的是众位再看,这条鲈鱼下边可有什么东西。”
一听我说,众人都是低头细看,却发现是几条经我雕刻过后的萝卜。众人不解间,却听我朗朗声响:“这下边的是龙门,众所周知,鱼跃龙门则成龙,这条鱼,凭借着多年的修练,几可达到跃龙门而成龙的地步,但此刻,却成了众位的盘中之餐,所以呢,此菜名曰,清江隐龙。哈哈……”
我自认为这次我讲的极为精彩,肯定会博的大家的热烈鼓掌,没想到却没有一个人鼓掌,都是面色怪异的看着我。
我寻思着是不是我说的不够精彩,回头要多练练?
正想着是不是再补充些说法,却感觉身后有人在点我,一扭头,却是一张黑脸,到吓了我一跳。
细一看,却是兰哥儿充着端菜的仆人,到了我身边。
“忌讳说龙,你少喝点。”兰哥儿小声低语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我刷的酒醒了一半,上去就给自已一个大嘴把子!
奶奶滴,真是喝点酒就找不到北了,还当是在现代呢,不知道这是古代呀,有谁敢说龙呀。
众人看我自扇一掌,都不知何故。皆是瞪着大小眼看着我。
我老脸不红大言不惭道:“各位,刚才也许大家误会了,刚才我说的那个龙字呢,其实不是真龙,天龙的竟思,是隆拢聋笼,对,就是笼网的笼,我们家乡话,有时大家不一定能听的清楚明白,就是笼网,网鱼的那个笼网,这条鱼呢,就是逮它的时侯极为费力,只能用笼网才能钓上来,说明它的生命力很强,所以,吃了之后,会增强力量,强身健体。”我一时情急,寻思了半天,才算找了个免强合适的理由,希冀能蒙混过关。
心里这个难受呀:我多什么嘴呀,怎么跑这里不把门了呀。
这时见众人才恍然大悟,回归笑意,我心里相对安生了些。
瞥眼看了看那白脸官员,阴晴不定,让我心里看了直打鼓,无意中看到那黄姓文士却是微微含笑,大有深意的看着我。
我暗抹了一把冷汗,想着一定要把这些话题叉开,又道:“在我们家乡,这鱼的吃法呀,有很多,如果说全了,有一百零八种说法,而且是一种说法一道酒。”
此言一出,到激起了大家的兴趣,立时就有人问:“有那么多说法呀,那宋师父快快讲来听听。”
我心暗道一声好,能转话题的机会来了:“那这第一种吃法呢,就是首先这第一箸,要让最高贵的客人吃才行,如果这最尊贵的客人不吃,别人是不能落箸的,转桌也不行。呀,当然了,咱这桌子也转不动。”一时说漏嘴了,忘了这时没有桌上的转盘。以后到要从这方面挣点小钱。
说着话,我就又取了一副新箸子,夹了一箸子转手就要放到黄姓文士盘子里。
这时却不知我又犯了一个大错误。
就在那黄姓文士笑着相迎时,却有两个人低咳了一声。
我转首一看,一个是那尖嘴猴腮的官员咳,另一个却是陈显达再咳,而且还一直给我使眼色,往那白脸官员身上瞟。我立时想打头一下。
真泥妈笨,今天真是喝点酒就想不明白事了,那明明有个官员,怎么还要给黄姓的文士呀,这不是给人家也添乱吗。
我忙转了个身,把手中的鱼肉又送到白脸官员那里,这时那白脸官员的脸色才好看些。
我忙又拿起酒壶一溜小跑到那白脸官员那里殷勤的道:“只有您这位最尊贵的客人,品尝了第一箸,然后喝上三杯敬酒,然后才能开始下边的规矩。”
那白脸官员极为受用的笑道:“哦,原来还有这么多规矩呀,要喝三杯呀?”
“对,是要三杯,头三。这第一杯呢,您喝了保您升官大吉稳上台。”我张口就来祝酒词。
那白脸官员一听这话,很是高兴,忙端杯一饮而尽。
大家也是都齐声咐合,都争相说着祝贺这位官员升官的吉言,言语间我依稀听得众人都称这位官员为贾县令,我暗惊,原来是贾长寿县令,怪不得这些人都巴结他呢,一县之长呀。唯有我撇见那黄姓文士只笑不语,眼神中透着一丝冷然。
顾不上思及那黄姓文士想些什么,我又忙到上第二杯酒道:“这第二杯祝贾县令贾大人发财滚滚收不尽。”第二杯那贾县令又是笑哈哈的一口喝个干净。
众人又笑着拊掌附合。
我接着又到了第三杯,张口就道:“这古语说的好,升官发财死老……”差点把升官发财死老婆的现代三大喜说出口,好在及时醒悟,忙改口道:“这升官发财是,要得的,但还要有美人垂青才能更好不是,所以,这第三杯祝贾大人桃花运来挡不住。”
此话一出,众人哄堂大笑,那贾县令也是极为高兴,还用手点着我道:“你这娃,年岁不大,懂的到是不少哈,好,这杯酒,我也喝了。”
说着话,一仰脖又是喝个干净,众人皆是热烈鼓掌。唯那黄姓文士装作喝茶,没有附合之意。
三杯酒过后,那贾县令道:“那这之后还有什么规矩呢?”
我笑道:“这之后呢,所有的规矩就都交给您了,比如说了,您夹一张鱼脸,给谁,那就是赏他个面子呀,您夹个鱼眼给谁,那就是高看谁一眼了,有道是鱼梁给贵客,叫中流砥柱,鱼嘴给好友,叫唇齿相依,鱼尾给下属,叫委以重任,鱼鳍给后辈,叫展翅高飞。鱼肚给新识,叫推心置腹,鱼臀给失意者,叫定有后福,最后是鱼肉随意吃,叫年年有余。这鱼呀,讲究的是头三尾四肚五脐六……”我一口气把现代餐桌上吃鱼的礼仪来了个清口,让众人听的是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吃个鱼还有这么多个讲究。
这一下,把气氛烘托了上去。那贾县令也是喝的高兴,一边给众人叨鱼,一边问我这应该怎么说,又理当喝多少酒,众人也是极为配合,笑脸相迎,酒到杯干,现场一片热烈,直到大家可以随便吃鱼,才纷纷动箸尝鲜。
每个人吃过之后都是赞不绝口,大呼美味,陈显达见我把气氛搞的那么热烈,也是悄悄的给我坚大拇指。
我忙拱手还礼,以示惭愧。
看着众人都高兴的同干共饮,我悄悄回到坐位,抹了把汗,心道:“我的天爷呀,比做菜可累多了。”
看着一旁虽也似笑容满面的黄姓文士,但我却知道他心里并不似面上那般开心。
随夹了一箸鱼脸下的鲜肉送到黄文士的盘中,轻声道:“黄兄,这块肉,名曰月芽儿肉,是这鱼身上最嫩的一块肉,别人我都不舍得给他,就给您了,您不知道,这个又名:一箸定乾坤,是小弟我敬您的,还请笑纳。”
那黄姓文士本是心内郁闷,但一听我说道“一箸定乾坤”时,陡然眼前一亮,上去抓住我手道:“贤弟,看来我还是小看你了哈,原来你是真人不露相呀!”
我不知道黄姓文士因何这么开心,心想:不就是块鱼肉嘛,还真能定了乾坤?那都是皇帝干的事,与我们平民百姓有何关系呀。
我显然低估了黄姓文士的热情,竟然连和我干了三杯。开心之意,显然不是伪装的。最后还特意又给我夹了一箸鱼肉,并问我:“这第二箸如何称呼?”
我笑道:“这叫二箸定阡陌,也就是说您老兄祝我生意兴隆,财源滚滚。”
那黄文士高兴的一拍桌子道:“贤弟且记下,待我黄某顶天立地之日,就是你大开阡陌之时!”
我尴尬一笑,不知如何回复,只是笑着与那黄姓文士一起喝酒。正喝间,最后一道压轴菜上来了。
第二十三章不第后赋菊
我显然低估了黄姓文士的开心程度,竟然连和我干了三杯。开心之意,显然不是伪装。最后还特意又给我叨了一箸鱼肉,并问我:“这第二箸如何称呼?”
我笑道:“这叫二箸定阡陌,也就是说您老兄祝我生意兴隆,财源滚滚。”
那黄文士高兴的一拍桌子道:“贤弟且记下,待我黄某顶天立地之日,就是你大开阡陌之时!”
我尴尬一笑,不知如何回复,只是笑着与那黄姓文士一起喝酒。正喝间,最后一道压轴菜上来了。
还未揭盖,我却知道那里是一只王八,不,老鳖,不,现在叫乌鼋上来了。
那贾县令忙止住众人喧闹,问我道:“小宋师父,这道菜又怎生称谓?”
我笑道:“大人,不瞒您说,这道菜也是大有名头的。”我说着话,还想着,这菜名是不是犯忌讳?想了想,应该没什么忌讳的吧。
随又道:“此菜,名曰,霸王别姬!”
“哦,好响亮的名子。”
那贾县令刚想问话,却不妨有人先一步道:“不知是哪位霸王?”
却是黄姓文士问起,我看到贾县令面色一沉,显然是生气有人抢他台词了。但黄兄问起,又不好博他面子,就装作没看见,直接答道:“这霸王当然是既顶天又立地,雄霸一方,力能举鼎,纵横疆场,无敌于世的西楚霸王!”话说完,我一揭盖,众人定睛看处,却是一只大王八和一只鸡。
众人细思后,都鼓掌称赞,好名子,好名子。
我生怕众人再不吃这个,冷了场,忙又把在厨房给陈显达和黄文士说的那一篇大论又讲了一通,听的众人再次惊奇不已,最后都道今天是有口福了,竟然能吃到这么好的东西。
众人又问我应该怎么吃,我实在懒的费口舌了,就称道:“此乌鼋也是水中之物,和刚才的清江鲈鱼是一样的吃法。还是第一箸给尊贵的客人,其它的则是要简单了许多,没那么多讲究了。”
刚想着是不是再给那贾县令夹个王八盖子送过去,毕竟现代的吃法,鳖盖的群边是给尊贵客人的。没想到还没轮到我出筷子,那位尖嘴猴腮的官员却上去一筷子生生把**硬给叨了出来,直接横到贾县令盘中。
让我真是楞了一大楞!
贾县令还非常受用,上去喝了三杯酒,然后一嘴把**含在嘴里,啃了开来。
我欲阻拦,却看那贾县令吃的很爽,咬了半天都不带松嘴的,于是心想:随他去吧,爱吃**就吃吧。
没想到那么难啃的**,还真让贾县令给啃掉了不少。众人都问味道如何时,那贾县令面色阴晴不定了半晌吐出一个字来:“好!”
众人鼓掌,我捂头。
待众人都尝这老鳖肉时,我又悄然把鳖盖夹给黄姓文士盘中,轻声道:“黄兄,这鼋盖才是我们家乡献给最尊贵客人的好东西,把群边吃了,是最有营养的,还预示着力能举鼎,顶天立地之说!”
闻此言,黄文士大喜,又与我连干三杯。
现场人看那黄文士性致极高,有不少人都来向他敬酒,显然这黄兄也是很有头面的人特。黄姓文士虽然酒量极佳,却也架不住人多,不一会,竟然醉意上头。
就在众人称赞声中,竟然有人相请他写诗一首。
想那黄文士必然是才华横溢,竟也不拒绝,陈显达见黄姓文士喝的高兴,忙命人取了笔墨,黄姓文士笑称:“今日有幸和众位共饮于此,想我黄某人屡试不第,人皆唾弃,今日竟还能得众位高看,我黄某就献丑,赋诗一首。今时日近秋,应个景,我就咏菊一首。”
言罢,竟然真个挥墨如雨,洋洋洒洒,不片刻就写下一篇诗章。
众人都是起身观看,交口称赞,一时间,到没有人再理会那三位官员,贾县令面色不由的极为难看,已经到了不想掩饰的地步,他身边那个尖嘴猴腮的官员察颜观色后,马上不满的声音说道:“一个私盐商贩,竟也敢在此华众取宠,真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贾大人,您且莫生气,卑职让人给您倒杯酒哈。”
对于他们的不满,我装作没有听见,看着众人都在围着那黄姓文士的身边,大赞好诗时。我也是出于好奇,站起身半睁着迷醉双眼走近人堆,想看看这个口口声声屡试不第的人写的什么诗。
待挤到近前,见有人正举着皂布上的诗观看。只见那首诗词书写的真可谓:笔力浑厚,遒劲有力,锋芒外露,不受羁绊,似龙腾,如虎跃,霸气扑面而来。我刚想夸他笔力不凡时,却瞬间酒醒!头一个反应是,哎嗬,这小子抄袭他人诗作,但又转念一想,这年头,没有网络,哪有几个抄袭的!
接着只感觉脑中“嗡”的一声,犹若被天上炸雷劈中一般!整个身子一震,瞬间全身麻木,失了知觉。
手中酒杯掉落,无意间竟将黄酒洒在皂布之上,惹得众人不悦,好在我刚才表现突出,到没人过份怪罪。
我不理其他人,只是震惊的将所有想夸这文士酒后挥墨,转瞬成诗,文采飞扬的词汇尽跌入肚中。
一时间,旁人尽赞黄姓文士性情豪迈,生性豁达,文采斐然,我却是惊的目瞪口呆!
不为别个,只因此诗正是《不第后赋菊》: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看着如此霸气磅礴,气吞山河的一首诗,我如冰水淋头,瞬间清醒,也立时明白这气质有如渊海高山般让人仰止的文士到底是谁!
因为这首曾留传百世的霸气诗篇,我记的十分清楚,他的作者就是曾将大唐江山搅的天翻地覆,不得安宁,迫使大唐皇帝流亡西川,也真个做到直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的大造反头目,黄巢!
而眼前这位气势不凡,散发着摄人夺魄气质的黄姓曹州冤句人士,不是别个,正是黄巢!
我一阵阵发蒙,努力用手扶住桌子,好使自已不会倾倒。
同时又有一种发梦的感觉:这不是梦吧?是真的?我竟和黄巢一起同桌吃饭喝酒?还是他硬拉我坐到他身旁的?
这可是位皇帝级的人物呀,再是造反头目,也是当了两天皇帝的人呀。
头脑发蒙间,竟然连兰哥儿来至身边叫我都没有听清楚。
模糊中感觉兰哥儿叫我未见反应,正待再叫我时,却好似被谁拉了一把过去,然后我就听得“啪”一声脆响,张眼看处,好似兰哥儿打了谁一巴掌,怒叱一声:“下作!”然后转身离去。
而紧接着有人猛然重拍桌面,怒气勃然的样子。
我定睛一看,却是那个尖嘴猴腮的官员,还记得他是濮州辖下县丞张思进。
只听张思进冷声笑道:“陈东主,你这场宴会办的好呀,什么宵小之辈尽在此间,贩夫走卒,私盐贩子,切菜厨子都尽上座,真是良萎不齐,随便什么人都敢在这里华众取宠,你把我们贾大人,放置于何处?”
我心中不由的暗骂:这真是个小人,明明是因兰哥儿打了他一巴掌,自已感觉丢人,故意找茬说事吧,还拉虎皮扯大旗。把贾长寿也拉上,真个小人!
同时我暗自纳闷兰哥儿怎么上去就打了他一巴掌呢?但不管怎样,兰哥儿肯定做的不错。此人该打!
陈显达一看那张县丞被惹怒了,忙陪笑道:“几位大人,小人招待不周,还请见谅哈。”
那张思进冷哼一声,又对贾长寿低语道:“贾大人,这等地方,都是些没有见识的草民,写首酸诗,竟也敢如此招摇,大人您才华横溢都不曾露的半分,他们怎生和您相比,不过是些井底之蛙罢了,我们不若先离开的好,留于此间,反而降了身份。”
贾长寿面沉似水,没说张思进无端找事,竟深以为然,反而也冷声道:“陈东主,以后若再请本官来做客,还是先找好人再说吧。”言罢,竟是起身要走。
这时临桌突然有一位身材粗壮,满面胡须犹若钢针的大汉一拍桌子起身怒道:“你们这些狗官,胡说什么,当个屁大点的官就了不起了?竟然敢看不起我家哥哥?想我黄巢哥哥自幼便能张口成诗,文武全才,岂是你们能比的?我看你们才是井底之蛙!”
此人一出口,全场皆惊,都没想到这个莽汉竟然敢直面骂官,我在心惊之余,也是暗感痛快,扫眼处看不少人掩饰笑意,我心想:估计这些宾客,虽然不说,但想来也是心中大快吧。
贾长寿,张思进都吓的一蒙,完全没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半晌才反映过来,贾长寿怒道:“你这厮竟敢辱骂本官?”
张思进更是像被踩到尾巴一样,跳脚大叫道:“我看你们这些刁民是想造反吗?竟然敢辱骂朝廷命官?”
陈显达一看情势要闹大,张思进竟然扣了个造反的大帽子出来,当时吓的差点没秃噜到桌子底下,忙挺了挺身,急步走向前道:“哎呀,贾大人,张大人,切莫生气,这位兄弟也是喝多了,酒后无意冲撞,还请几位大人大量。”
接着又转首对那莽汉道:“黄三弟,你快快给几位大人道歉。”
那莽汉却一摆头道:“哼,想我道歉,门都没有。这等狗官,我骂都是轻的。”言下之意还想打呢。
我心中不由暗自加力,你到是打呀!
陈显达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转着圈子不知如何才好,猛然看到黄巢,忙拱手道:“黄兄,您快劝劝您这位兄弟吧。”
众人都想着黄巢一定会劝一下自已的兄弟,不会惹怒官员。
不想黄巢却轻笑一声,慢条斯理的就近拉了把椅子坐下,又给自已斟了杯酒,在众人眼光下,显的轻松自若,仿佛无事发生一般。
那个张思进气的对贾长寿道:“大人,您看看,您看看,这不是刁民是什么?我可知道他,他是这附近有名的大私盐贩子,今天竟然如此羞辱咱们,这不是想造反吗?”
贾长寿此时也和张思进一个德性,指着黄巢怒道:“你这刁民,不说管教自已的兄弟,还如此无礼,你究竟意欲何为?”
一看贾长寿也生气了,那张思进更来劲了,竟然不知深浅的跑到黄巢身边欲将黄巢拉起。
谁知人刚到黄巢身边,只听“啪”一声脆响,张思进竟然给打的转了一个圈。
这是又挨了一巴掌,这一掌可比刚才兰哥儿那一掌打的重多了,张思进官帽都给打掉了。
张思进捂住脸对身边的另一官员怒吼道:“王都头,还不动手抓人,这是要造反呀!”
那名叫王都头的一直没有多说话,此时见形势失控,躲是躲不掉了,忙又看了眼贾长寿,毕竟他是最高长官。
贾长寿气的脸色铁青,大怒的指着黄巢道:“给我把这些意欲造反的刁民统统抓回县衙!”
王都头一听县令发话了,再也不敢迟疑,一边叫人,一边上去抓住黄巢手臂,想把他扭住。
不想手臂刚一接触到黄巢,只感觉一股浑厚的力量传来,猛的把他弹开,蹬蹬蹬就是退往身后,一下撞到贾长寿身上。
把贾长寿撞的直接仰倒在桌子上。
黄巢起身冷笑,指着贾长寿道:“你们这些官员,只会作威作福,欺压百姓,我们不过一桌吃个饭,你们就看不起,别人稍微显露一下,你们就受不住,你们骂我们可以,同样的话我们再还回去,就是造反,张口一个刁民,闭口一个刁民,你们可知道,你们身上的衣和穿,吃和用,如果不是我们这些平民百姓供给你们,你们哪来的一身华服,哪来的美食珍馐?朝廷封你们官员,难道就是让你们欺压百姓,诬人陷罪的吗?”
第二十四章 剑拔弩张
黄巢起身冷笑,指着贾长寿道:“当今天下,百姓罹难,生活窘迫难碍,你们这些官员,不思造福百姓,解百姓之危急,只会作威作福,欺压百姓,我们不过一桌吃个饭,你们就看不起,别人稍微显露一下,你们就受不住,你们骂我们可以,同样的话我们再还回去,就是造反,张口一个刁民,闭口一个刁民,你们可知道,你们身上的衣和穿,吃和用,如果不是我们这些平民百姓供给你们,你们哪来的衣食华服,哪来的美食珍馐?朝廷封你们官员,难道就是让你们欺压百姓,诬人陷罪的吗?”
说到最后,竟是怒目冷视贾长寿,大厅内的空气也随之凝结,瞬间冰冷,黄巢气势磅礴,威势之盛,无一人敢与其正视。
那贾长寿首当其冲,竟也吓的不敢再耍官威,忙摆手摇头示弱,吓的话都说不出来。
黄巢冷哼一声,先是对陈显达说了句抱歉的话语,转而又扬声道:“所有人听着,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今日得罪官员之事,是我黄巢所为,与其他人无关,若让我得知今日之事牵连他人,来日我黄巢必取其全家性命,若违此言,如同此椅!”
说着,一抻手把身边一张实木椅子扬起,另一只手快如闪电的拍在木椅之上,大厅内气息猛然爆棚,众人只感觉劲风扑面,耳膜一下鼓涨!只见那厚实坚固的椅子,如同破朽一般,“蓬”一声,分裂开来,竟然再没有一条完整的木块,尽数散落在大厅之内。
好猛烈的力量!
众人都惊的后退数步。
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下,黄巢昂首阔步于前,之后竟然有七八个身材强壮,面目凶恶的汉子尾随其后,威势逼人。
另一黄姓胡须猛汉,临走之际,照着张思进一脚奔出,把张思进跺的翻到在地,哀号连天。
黄巢路经我处时,却猛然顿住脚步,伸手欲拍我肩膀。
我正惊骇于黄巢的掌力惊人之时,猛见黄巢举掌,吓的我身子不由自主的一缩。
黄巢见状轻笑,眼光中含有深意,不露痕迹的对我小声说道:“宋小弟,今日是我吃到最好的一餐,你的妙语一箸定乾坤,为兄我会牢记于心,望后会有期,黄某告辞。”
说罢再不停留,在众人簇拥之下,洒然离去,就连闻讯而来的衙役,都不敢阻拦,黄巢冷眼扫视下,摄于他的气势,纷纷裂开一条宽广的道路,任黄巢等人扬长而去。
待黄巢一众人离去,我才惊魂稍定,暗想:这泥马造反头头就是不一般,气势也太强大了,说揍个官员跟玩似的。
痛快!
同时我捡起脚下的碎木,用手掰了掰,竟然感觉到那碎木坚实异常,如刚似铁般坚硬。暗暗心惊:原来这黄巢竟然有如此深的功夫!这都怎么练的,我何时能有这一半,不,十分之一就行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在黄巢离去才醒过神来,陈显达更是一脸苦色的忙去搀扶起贾长寿,张思进两位官员,一边扶还一边道歉。
我一看这情景,心挂兰哥儿的情况,忙趁乱跑了出去。
刚回到厨房,就见到兰哥儿和秦大叔张婶收拾好东西正要往外走。一见是我,兰哥儿一喜,随又道:“正待去寻你呢,刚才听到大厅内乱糟糟的,生怕你再因我的事遇到麻烦。”
我顾不上许多,问东西收拾好了吗?秦大叔说收拾好了,说着就要推车子。
我忙道:“车子先不要了,钱也不要了,咱先走人。”
兰哥儿却道:“佣金已由管家在半个时辰前就付给我了,给了五十两呢,听管家说我们的菜做的极好,你也大受欢迎,所以听他们东主吩咐的,特意给我们加了钱。”
我一听有五十两,心中一喜,但感觉此地不宜久留,还是早早离开的好,上去伸手就抓住兰哥儿的手闪身而走。
一边走还一边问道:“我刚才看你怎么打了那个官员一巴掌?是为何?”
兰哥儿默然无语,到是秦大婶张口道:“那个官员下作,竟然要摸兰哥儿屁股,兰哥儿气不过,所以就打了他一巴掌。”
我一听竟然敢摸兰哥儿,不由的大怒:“妈了个巴子的,老子剁了他去!”一时怒气冲头,拔出龙刀就要往回走,却被跑在最后的秦大叔拦住道:“勇哥儿,现在可不能去,我看又来了不少衙役,都是手持武器,我们还是先走吧,再不走恐怕来不及了。”
兰哥儿也道:“他没有摸着,我就是气急了,才打他的,没事,我们赶紧走吧。”
我问道:“真的没摸到什么?”
兰哥儿脖颈一红羞道:“说了没摸到就是没摸到。”
说完先自走了,我心中一喜:没摸到就好。
赶紧跟上,又想起一事,问道:“你一男娃,他摸你干嘛?有毛病呀?”
兰哥儿一听这话,猛然照我身上打了一拳,怒道:“你个笨蛋!”然后扭头跑了。
我不服道:“怎么又打起我来了,你这可是暴力倾向,这可不对呀。对了,我怎么就笨了,你给我说说。”说着话就跟了上去,身后秦大叔夫妇不由大笑。
我们四人正疾步行走间,迎面就见一队人群急赶而来,有衙役,也有官兵。
看到我们还注视一番,好在有些人认识我,毕竟这段时间我的厨艺大增,走家串户的,不少人都知道我,所以也就没问我什么情况,直接奔赴陈显达家里而去。
兰哥儿陡见官兵,身子一颤,我则上去拉着他手小声道:“没事,这些人是冲着黄巢来的。”
“黄巢?黄巢是谁。”兰哥儿好奇的问道。
我口不过心的随口说道:“一个大造反头头,破了长安城,当皇帝那个。”
“啊!”此语一出,兰哥儿大惊,秦大叔夫妇见状忙赶过来问道:“什么皇帝?”
我心一惊,暗骂自已糊涂,泄露天机!现在黄巢还是声名不显,未曾造反的一个平民百姓,我怎么就说出那样的话来。
我忙掩饰道:“没事,我说有一个人叫黄巢,刚才惹反了里边的头头,他和他弟弟,我叫他弟弟叫黄弟,他们一起逃了出来,这些人是奔着他来的,跟我们没关系。”
好在兰哥儿没多想,只道真如我说的是黄家弟弟而不是皇帝。
我们四人继续前行,迎面又跑来一个面白如玉,长像极为英俊,双目有神的年青男子,年龄也就在二十五六岁模样。
正是我们院中管阳的哥哥管忠民,此人和邱家大郎关系甚好,是好兄弟,而且也是身有武功和邱大郎在穷巷年轻人里并列第一的好手。
这次他是听管阳说我有难,念我和兰哥儿照顾他弟弟之情,所以也一早赶了过来,刚才和邱大郎在一起隐在暗处的。
看情景应该是来报信的。
果然,管忠民是来报信的,只是他本来英俊的面容,现在却沉郁如水,面色极为难看。来到近前先是和秦大叔夫妇点了点头,然后声音沙哑低沉的说道:“兰哥儿,勇哥儿,铁斧帮真的来了,而且……情况很不好。”
管忠民眼圈泛红,顿了顿才说道:“这次铁斧帮来真的了,刚才高赖子那几个小子已经有两三个给打伤了。”说道这里,管忠民又深吸了口气,简短讲清了原委。
原来的确是高赖子告的密,铁斧帮才晓得我懂的榨油,但高赖子其实就是想多赚点小钱而已。得悉铁斧帮有杀人夺财路的想法后,确实有些害怕了。毕竟他们也算穷巷里人,虽然混的不体面,和我们不对付,但终究他们也属于穷巷里的一份子,曾经也多次吃过我们的饭菜,不忍心对我们下那么狠的手。所以,有临阵脱逃的意思,但铁斧帮怕他们走了消息,直接将高赖子,三角眼,秃头等三个人的当场打伤。是三角眼见机得快,才瘸着腿跑了出来,幸得让邱大郎给救下。
听到铁斧帮竟然下如此毒手,我与兰哥儿心中都是猛沉:
今天恐怕难以善了。
管忠民缓了缓才道:“兰哥儿,到时你要格外小心,铁斧帮阵势不小,来了小一百人,隔远看帮里的三四五六几个当家的都来了,估计是要对付你的,我听三角眼说了,他们这次恐怕要对你下毒手……”
管忠民话没有说的完全,但我们都知道铁斧帮知道兰哥儿即是老大,又身有功夫,这次能一下子派出好几个身手高强的当家人,那必然是想向兰哥儿下毒手的。
我听了心中一凛,不由紧张的看了眼兰哥儿,当下就要脱下宝甲让兰哥儿换上。兰哥儿却摇摇头,坚决不授,还冷笑一声道:“想要我的命,也没那么简单,我到要看看谁敢用命来换我的。”
兰哥儿年龄虽小,但性格极为刚烈,强敌于前,没有丝毫惧意,这是我远远不及的,但我也听出了兰哥儿有同归于尽的想法。
想及此,心中不由一颤,暗想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兰哥儿出了差池。
管忠民怕时间长了再出意外,忙道:“他们分别在前边两个巷口堵着呢。我没让邱大前来,自已先来报信了,你们看,是不是换条路走,如果这样硬对硬的,恐怕……”
管忠民没有把话说完,但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对方人多,实力悬殊太大,硬碰硬显然是要吃亏。
我心知兰哥儿年龄虽小,但性格刚烈,怕他激起性子再硬碰硬,忙抢着道:“忠民哥哥,你说的很对,我们换条路,没必要和他们硬碰硬,先想办法回穷巷在说。”
穷巷虽然穷,但里里外外住着近千户人家,三四千人。由于我们平日里,特别是这阵子生活好了之后,没少接济穷巷生活穷困的人家,所以在那里的名声极好,特别是我和兰哥儿,可以说在那里一呼百应。
兰哥儿是那里的老户,多年以来一直照料着小孩子,谁家过不去了,就送到她那里养活着,管忠民的弟弟管阳就是一例,否则管忠民也不会一听铁斧帮要找我麻烦,二话不说就跑来了。
若不是因着我们的恩情大,谁都知道铁斧帮不好惹的。除管忠民之外,家里寄养邻居家的孩子什么铁蛋呀,刚锤呀,小石头,狗娃了,银锁了,金屏了数不胜数,特别是知道我们还能教孩子读书识字,还不要钱,就连那些家里也还过的去的住户,也都请托我们教授他们的孩子。
我们在穷巷可以说是没少积德行善,特别是这些日子我们家境好了之后,也没少给各家各户送米送粮送衣物,照料孩子,补给老人,可以说没受过兰哥儿他恩恵的少之又少。而我来的虽晚,但却名声陡起,不光是谁家有事请我去收的钱少,有时还补贴着,另外有什么好吃的菜品了,或者去哪家大户出厨后带回来的菜饭了,是想着谁家就送谁家,没吃过我做或送的饭菜的,在穷巷几乎是找不到的。
所以,只要我们在穷巷喊上一嗓子救命,闻讯而来救助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所以说,只要回了穷巷,我们就到了大本营,安全的很,这也是铁斧帮为什么不敢直接到穷巷来堵我的原因。
兰哥儿见我如此说,又不好驳了管忠民的面子,就忍了气,从了我的主意。
我们当即改道,不走原来的两条路,而是奔着北关的路走,那里虽然远些需要绕路,但应该比往枪口上撞安全的多。
管忠民先我们而去,好去通知邱大郎他们去北关的路上接应我们,以策万全。
我和兰哥儿,秦大叔夫妇急往北关而去。
我们急急忙忙赶了有不到二里地的路程,刚过一个路口,迎面就见来了**条身材极为雄壮的大汉。
走在最前头二百米处探路的秦大叔疾步回来沉声道:“孩她娘,操家伙,这次我们估计错了,对方来的都是难啃的硬茬,恐怕我们两个啃不了,待会儿你护着兰哥儿,勇哥儿先逃,我能挡多久是多久。”
乍听一向沉稳的秦大叔如此说话,我们心中都是一惊,秦婶也是面色陡变。
“歘”一声把手中布裹散开。
里边竟然有三把刀,一把宽大的鬼头刀,另两把却是柳叶刀。
秦大叔面色紧张的把鬼头刀取在手中,张大婶则是两手分使双刀。
“噌噌噌”三把刀出鞘。
只是这一会儿的功夫,我就见秦大叔的面颊上渗出冷汗。
秦大婶好似也不曾多见自已夫家如此紧张,忙问道:“是什么样的高手?这么难啃?”
秦大叔难掩心中恐惧,强行平静却仍带一丝颤抖道:“对方很强,应该都是极为少见的高手,绝对不是铁斧帮平日里的角色,没想到铁斧帮下了这么大本,应该是请的江湖上有数的高手,个个都不在你我之下,而且有七八个之多。你们快跑,迟恐不及。”
秦大婶面色一紧,兰哥儿却冷声道:“我们不走,要杀一起杀!”
说完话,竟然也从手中的竹竿里抽出一把细长的窄剑。瘦小的身躯也立时变的更加挺拔坚韧!
此一刻,杀气升腾,剑拔弩张!
第二十五章再遇黄巢
秦大叔夫妇还要劝兰哥儿和我一起先走,兰哥儿却是宁死不从,我其实满心里想劝劝兰哥儿,还是先跑的好,最起码也把邱大郎他们叫过来不是。
当然了,这只是理由,因为邱大郎他们听到声音肯定会来的,即便是现在相差也不会很远。内心深处隐藏的还是胆怯,想跑。
但这也不怪我呀,我就是一个大学生,生活在和平年代,享受人生,我还有远大前程不是,再说了,我他妈的还是处男的好不好。就这样死了你说冤不冤呀。
可是这阵仗,我哪遇过呀,以前是打过架,单打群殴都有过,可没一次是奔着要命去的呀,这古代可不同,就看秦叔两口子那刀,我的妈呀,那一刀下去,至少得半条命!这哪是现代社会拿个小攮子或砖头可比的呀。
心中百感焦急,慌乱如麻。但看兰哥儿比我小那么多也都是宁死不屈的样子,我立时自渐形秽,愧不如他。
唉,不跑就不跑吧。
我把手中的龙刀抽了出来,掂在手里,与其说等待大战开始,不如说给自已壮壮胆子。
秦大叔夫妇见改变不了兰哥儿的主意,无奈只好立身于前,拦住兰哥儿,我则是被兰哥儿挡在最后。
果然,前边有几个人影从前方走了过来。
那帮人见我们四人都持武器横路于前,竟然丝毫不惧,也是纷纷拔刀而向,举步不止。
大战在即。
我心脏狂跳,差点没有跳出胸膛,浑身再也止不住颤抖起来,整个身体的皮肤都挤在一起,拱起了鸡皮疙瘩。双腿动都动不了,发软无力,手脚都是冰凉的,我相信,现在的脸色肯定跟抹了粉饼一样,至少三层,没有一丝血色的那种。
刚喝过茶水的嗓子,也变的干涩无比,努力挤出人声,已是嘶哑不堪:“拖……时间,等等……邱……大郎。”我声带颤抖的低叫出破锣嗓子。
“你说什么?别说话,机灵点,不行你就跑。”兰哥儿没听清我因紧张而变音后的话,不耐的回道。
我又扯了扯脖子,怪恩了一声。
没办法,谁不想装的英勇无畏,临危不惧呀,可他大爷的这是在古代好不好,我充其量也就在学校打过几次群架而已,还是以多胜少。
那什么情况,能有人掂个匕首就让一帮人吓的不敢靠近。这什么情况,这是古代群殴,个个掂着四尺长的大刀,动不动要死人的,真死人的!
而且他们还个个会武!据说还是他妈的高手!我连六都不会!
我能不害怕吗!
我最多保证不尿裤子。
这时突然感觉尿急了,我是心中又怕又急,这当口,要真尿了,以后可怎么见人呀。
唉,没准也没以后了。想哭!
妈呀,我想你了,我不想死这里呀。
我在心内呐喊。
终于我鼓起勇气,对兰哥儿小声说道:“兰……兰哥儿,咱……咱……能不能,让给他们?不值……得呀!我还有至少八百条挣钱的路数呢。”
我期待着兰哥儿最后也有一丝胆怯,再脱口同意我的建议,因为我的确也感觉到了他的小身躯也在颤抖。
但兰哥儿给了我一个冷冷的眼神,那是极为坚定的回答:宁死不给!
这时对面突然有人大叫道:“来者何人,为何欲拦我等去路,报上名来,我黄军手下不留无名鬼!”
皇军?大爷的,怎么日本鬼子冒出来了?
不该呀,这明明是唐朝末年呀。
我心中纳闷,不过依稀这声音有点熟悉。在哪里听过?
带着好奇,我把脑袋从兰哥儿的身后伸了出去,结果还没看个清楚,就又被兰哥儿给按了回来。
咦?有点面熟呀。撇了一眼,看着对面九人中有一位单列于前,抱膀而立,甚是威风,气势摄人之极。
不该呀,我正寻思着是谁时,对面一个浑厚的声音略带笑意的说道:“对面身后的可是宋战勇宋小哥?”
咦,这个声音更熟悉。
我正琢磨着是谁,怎么回答呢,秦大叔却抢先说道:“你们找错人了,这里没有姓宋的。”
秦大叔知道铁斧帮了解我们的底细,知道我的名字一点不稀奇。
对,就这样回答,没准他们一听没有,就走了呢。
耶,不对呀,对面的人声音好似……
“哈哈哈,宋小哥,莫非你也要阻拦你哥哥我的去路不成?”对面声音又笑着传来。
秦大叔紧张的看了秦大婶一眼,发现自已的妻子已经面色发白,不由的心中叫苦,声音发涩的说道:“孩他娘呀,这个说话的人,内功深厚,分明是一位顶尖高手,咱们与他不是一个级数,恐怕你我合力也在他面前也走不过两招,你和兰哥儿他们先走吧。”
秦婶咬着嘴唇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转身就要拉着我和兰哥儿要走。
我突然猛醒,对面那位不是别人,正是黄巢。
哈,不是铁斧帮的人。这下身体的气力立时回归。
我阻住秦婶,秦婶本以为我也像兰哥儿一样不想走人,猛一加力,我只感觉身体根本抵抗不了秦婶这妇人。忙大叫道:“对面的可是黄巢哥哥?战勇在此,哥哥且莫误会。”
秦婶一听我话音不对,才稍一松力,我忙趁空道:“自已人,自已人,不是铁斧帮的人。”
黄巢此刻已然确定是我,本是远在三丈之外众人之后的他,未见身形怎动,不知怎的,已然现身于他的众兄弟之前,接着身形又是一晃,已然来了到秦大叔面前,秦大叔大惊,刚要举刀,谁知刀刚举过头顶,只感觉全身一麻,再也动不了分毫。
而黄巢的身子竟然不受阻隔的再次一晃,已然来到我的身后,轻轻松松的把我从秦婶身边拉了出来。
秦婶面色惊惧的定格在那里,动弹不得分毫。
我奇怪的看着身后的黄巢,又转首看了看前方,几疑是两个黄巢在变戏法,因为从未见过哪个人可以在转瞬间跳跃三四丈的距离,刚才他可是站在十几米开外的呀。
“咦,黄大哥,你怎么,怎么跑我后边了?”我惊诧道。
黄巢笑而未答,迈步到我身前问道:“这些人,是敌是友?”
我猛见黄巢看着秦大叔他们。眼神隐含杀机,知道稍一答错,没准秦大叔夫妇命就没了,忙道:“都是朋友,都是朋友。自己人自己人。”
黄巢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我身前的他猛然一空,黄巢已如鬼魅一般,在我身前的秦婶、秦大叔身前一晃而过,接着再次出现在我面前,好似一直就在我身前没动一般。
亏得我眼力还是其佳,否则都看不到黄巢有任何动作,只以为他一直站在身前未动分毫。
我心中一突,靠,这什么身法?大变活人吗?莫不是我眼花了?黄巢并没有动过?
只见秦大叔和秦婶,以及兰哥儿皆是浑身一颤,然后都是眼中充满了恐惧之色看着黄巢,见黄巢含笑看着他们,秦大叔才首先收刀抱拳道:“多谢大侠。”
秦大婶向兰哥儿示意了一下,然后同时向黄巢抱拳相谢。
我这时才确定刚才不是眼花。我惊叹道:“哇,黄大哥,你好厉害,刚才,这,这是轻功吗?”
黄巢并未答秦大叔他们,秦大叔,秦大婶也丝毫不在意。黄巢笑着对我说道:“没想到宋小弟好眼力哈。”
我想黄巢是指我看到了他身形的变换,可这哪比的他那身似闪电,形若鬼魅的速度。不由的心中诧异之极:没想到黄巢功夫这么厉害,史书里也没说清楚呀。只说自幼五岁能对诗,善诗文,好骑射。
我的天,不会吧,原来史书上干瘪瘪,清汤寡水的好骑射就这般厉害呀,那传说中“王不过项,将不越李”的两位,不是更厉害了吗?不行,怎么也得找个高人学个三拳两脚的,那我回到现代,不牛掰大了吗?
这当口,我还忍不住意想。
黄巢见我面色诡异,不由皱眉道:“宋小弟,你,为何这般表情?”
“啊,没事没事,是没想到黄巢哥哥这般厉害。对了,哥哥为何又回来了?不是要走吗?”我忙差开话题。
黄巢还没说话,他的那些兄弟都已经收刀入鞘,其中一个满面胡须长相其威猛的男子,正是张口先骂县令贾长寿的那位抢先开口道:“唉,别提了,没想到这个县城动作那么快,我们走到北城口,已然封城了,所以我们又折回来,但却不知其他城门如何走,转了半天就转到这里了。”
原来是迷路了。
如此说来,那各个城门应该都已经封城了,没想到贾长寿别的不行,这招还挺快。同时又想我到是知道如何出去,但要不要帮这个黄巢呢?
我心思电转,想了很多,因为我知道,黄巢在这之后不久就会造反,这个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家伙之后过城屠城,抢掠百姓,这还不算,最可怕的是最后竟然到吃人肉的地步。
现在看着这身在咫尺面带微笑,亲切热情的黄巢,心里想的却是他张开血盆大口吃人肉的场景,我默然间不由的一阵心寒?
这素有人屠,吃人魔凶号的黄巢,我是帮也不帮?
正犹豫间,却见黄巢面色突然一变,我心中一惊。
刚想着他不会对我不利吧。却听黄巢说道:“众位兄弟,抄家伙,来人不算少数,至少在百人以上。”
众人都扭头向我身后看去,却鬼影子也没看到一个,秦大叔,秦婶,兰哥儿不由的疑惑:莫不是他听错了吧?哪有一个人影?
但黄巢的兄弟们却一个个的取刀在手,都各自面带冷笑悍然不惧的做好应战准备。
与此同时,我也听到了不同,的确有大批人在奔跑靠近。
见兰哥儿看着我,我点了点头,兰哥儿和秦大叔还有秦婶这才拔刀出手。
黄巢等人横刀立马,只等那伙人出现,好大战一场。
这时,不远处,众人都已能依稀看到人影。
我首先清楚的看到跑在前头的正是邱大郎,管忠民他们,而身后不少人在追,多半都拿着斧头。
此时那些人还相距几百米外,我一想这事和黄巢无关,尽管他是以后的人屠和吃人魔,但毕竟这事是我的事,不应该借他们的力量去解决。
其实心中也动了一下歪主意:引黄巢帮着杀退铁斧帮的人。
但也只是想了想也就做罢,自已的事情还是自已担吧。
我忙对黄巢快速说道:“黄巢哥哥,实不相瞒,对面的来的那些人是我们这里铁斧帮的人,他们找的是我,是我的仇家,与你们无关,你们还是从左边的路先避一避吧。从左边的路走三里路过两个路口再向右转,再过四里路,再向右转就能到东门,东门靠南的两百米处有一处城墙较低,你们可以从那里跑出去。”
我突然想明白了,不管那么多了,还是让历史沿着正常线路走是对的。
此话一出,我见黄巢身后的兄弟都对我正视了一下,分明是感觉我有担当,光明磊落,我也不由自主的挺挺身子,使身躯显的更伟岸了些,当然,这只是我自已感觉。
黄巢身形未动分毫,却笑道:“宋小弟果然眼力不凡,相隔这么远,竟然能看清对方来人的面目。了不得呀。”
铁斧帮的人越来越近,说话间就能到,黄巢却不紧不慢的夸我眼力好。
我再也不顾的装伟岸了,不由的急道:“黄巢哥哥,你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第二十六章街巷厮杀
我突然想明白了,不管那么多了,还是让历史沿着正常线路走是对的。
此话一出,我见黄巢身后的兄弟都对我正视了一下,分明是感觉我有担当,光明磊落,我也不由自主的挺挺身子,使身躯显的更伟岸了些,当然,这是我自已感觉。
黄巢身形未动分毫,却笑道:“宋小弟果然眼力不凡,相隔这么远,竟然能看清对方来人的面目。了不得呀。”
斧头帮的人越来越近,说话间就能到,黄巢却不紧不慢的夸我眼力好。我再也不顾的装伟岸了,不由的急道:“黄巢哥哥,你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黄巢一转身,看向身后的弟兄说道:“众位兄弟,我们是见兄弟有难就临阵脱逃的人嘛?”
那此兄弟竟然极为默契,异口同声的说道:“我们从来不是,大家有难同当,同甘共苦,生死与共!”
黄巢大笑道:“好,你们是我的好兄弟,而这宋小弟同样是我的好兄弟,我们就和他一起,生死与共!”
众人皆叫好。
这不由的我一愣,秦大叔,秦婶,兰哥儿等也是没有想到。
我急着还想劝说,黄巢却一摆手道:“不要说了,我主意已定,没人能够撼动。”
我心说那是,您是谁呀,大造反头头,说一不二。想到这里,我也顾不得许多,但看着众人都做好了迎头直上的准备,我看了看四周,突然道:“话不多说,大恩不言谢,黄巢哥哥,他们人多,我们最好以奇兵致胜,这样可以减少伤亡。是不是能让你的兄弟分两拨,分别藏在那两条巷上。然后我们前后夹击,打他们一个错手不及,没准会更有利呢?”
黄巢脑子反映也是极快,笑道:“小兄弟,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呀,脑子够活,好,就按你说的办。黄林,黄军,你们领着弟兄们在第一条巷子里藏着,只等那些人跑过来后,从后杀出,我和他们在第二条巷子里藏身,会迎头击杀,这次,我们要杀他们个人仰马翻。”
黄氏兄弟个个都不含糊,黄巢一声令下,他们马上照做。八个人分别藏身于最近的一条巷子里,等待着敌方前来。
我,兰哥儿,秦大叔,秦婶则是和黄巢快步跑到第二条巷子里躲着。
刚藏身好,就听到邱大郎和管忠民带着一帮弟兄一边跑一边叫道:“勇哥儿,快跑,对方人多,快跑呀!”
我心内感激,突然很想着一会儿大杀一场,此刻竟然又与刚才突遇黄巢时的胆怯不同了,感觉到身体里的血液在沸腾,一股壮志豪情在胸中如烈马般奔腾。我眼神中不知不觉间透了股刚毅,手紧紧握着龙刀,只待斧头帮的人冲来之时,好大杀一场。
想到一会儿可能真会杀人,我不由的暗自交待自已:不管了,反正是在古代,我不杀他们,他们对我是不会手软的,这是古代,别有心理负担,这是古代!这是古代!
也许是感觉到我内心的激荡,黄巢在我身后拍了拍肩膀道:“等人来了,待我出手后,你只管在我身后就好,我保你毫发无损。”
听到黄巢如此细心的话,我心中不由一暖,谁说这是人屠,这分明是暖男一个呀。好大哥呀!
我点头表示感谢的同时突然看到对面有一个木柱子,而前方那条街的距离只有六七米宽,我心中一动:这要是把龙爪金链刀插到对面柱子上,不就是一条绊马索吗?
这时真恨没有给邱大叔学学流星锤的功法,否则现在只消把流星锤扔到对面缠着柱子,或把龙刀插到柱子上,那就形成一条绊马索了。
突然又想到,我不行可是身后这位是高手呀。
我解下锁链,接上龙刀转头道:“黄大哥,你能不能把这锤缠到对面的柱子上,或者刀插到柱子上也行。”
黄巢立时明白我的意思,笑道:“唉呀,你真是主意多呀。好主意。交给我吧。”
我一听大喜,忙把身上的龙爪金链刀整个给了黄巢,黄巢接过来一愣道:“裘天南的龙爪金链刀!?小兄弟,你是裘天南的徒弟?”
我纳闷道:“裘天南是谁?我不认识呀?”
黄巢盯着我看了一下,见我不像在做伪,由于时间不等人,也就没再深问,只说道:“你说何时出手,我就出手。”
我点了点头,然后探着头看到邱大郎,管忠民领着弟兄们已经越跑越近,都已经越过了第一道巷子,只剩下几十步了。
邱大哥他们拼命奔跑着,三十步,二十步。
我伸手比划着:十,九,八,七……
十五步,十步,五步……
我此刻脑海里冷静如冰:“四,三,二,一,!”
看着邱大哥他们最后一个已经跑过我们这条巷子,最后一个穷巷兄弟堪堪被抓到之时。我则是猛然叫道:
“出手!”
话音未落,头上只听着:“嗖”一声,一股冷流破风而出,我耳上只听的“刷”一声长响,紧接着“蓬”又一声响,锁链那头的龙刀已然准确无误的插到对面街上七八米远的木柱上,深入刀柄,“嗡嗡”之声传来。
身后黄巢,单臂缠绕着龙爪这一头,把整个锁链拉的绷紧笔直。
紧接着就听惨号连声,“扑嗵,扑嗵”之声不绝于耳,如同下饺子一样,只是这饺子是人肉馅的,个也大!
龙爪金链刀射出,绊马锁链形成,直接就绊倒一大堆人,足有二三十个,整条街上倒了一大片,后边的因惯性使然,还跟着往前冲上。
黄巢单臂持锁练,面上笑容不变,大笑道:“痛快,痛快,还没有哪一次像这般痛快。”
秦大叔一看是出手的时侯了,一个纵身,竟然跃出三米多高,如同空中飞人一般,人随刀走,刀随人出!
身未落地,竟然有两个脑袋已被他的鬼头刀砍下。
我的天!没想到平时看着憨厚老实的秦大叔竟然这么狠,上去就把两个人的脑袋给砍了。
我还愣神间,秦大婶把双手中的两把柳叶刀塞到我手里一把,自已一纵身,竟然直射而出,刀光闪动,人似飘虹,所到之处,竟然也有两人的脖颈之间出现两条血线,接着那两个斧头帮众就倒地不起。
我的天!这个妇道人家怎么出手一点不比秦大叔逊色呀。
这厉害了,我心中连连惊叫,还未定神,身边又一道身影飞出,细一看,我的妈,兰哥儿!
只见兰哥儿手中细剑不知何时出鞘,剑光如电,精准无比的刺向斧头帮众的要害,虽然没有秦大叔出招凶狠,也不及秦大婶出刀毒辣,但也是招招制敌,剑出染血!
我一看,这位手也不软呀。
心中不由的惊叫连连:这古代群殴也太厉害了吧!招招致命呀。
黄巢大笑着把龙爪一端交给我道:“大局已定,你不防试试手去。”说着身形一晃即没,再看时,人如鬼魅般到了五米外街中心,见到持斧的人或拍掌,或出拳。
拳如锤,掌如雷,掌拳所到之处,无一落空,所中之人,无人生还!
多半中拳的人,头都给打变形了,死的不能再死。黄巢所到之处,如同人间魔君般凶煞异常,无有一人能接其半招。人影如鬼魅,飘忽不定,闪转不停,只片刻功夫,已经倒了一大片!
我心中不由的震撼无比,即为古代杀阵所震撼,更惊叹于黄巢功力深厚,在人堆里,好似人形旋风一般,所过之处,都是死的透透的!
于此同时,后方黄林,黄军等八人如同出笼的猛虎入了羊群,个个凶悍之极,刀如霹雳,剑似闪电,所到之处,每一刀都收割着斧头帮众的生命,只杀的那些人魂飞魄散,命归地府。
邱大郎,管忠民他们这些弟兄一看此情景,不由大喜,也尽是返身杀入斧头帮众,他们除了邱大郎,和管忠民算的上好手的级数,其他兄弟就差了许多,战斗力和斧头帮众的相差不多,但好在斧头帮的人先是让我的龙爪金链刀绊的心惊,又被黄家兄弟及秦大叔他们杀的胆寒,特别是看到黄巢那个如同杀人魔王一样的存在,胆子早就吓破了,哪里还能发挥出正常水平。一个个被追杀的四处逃窜。
有几个竟然往我这里跑来,吓的我赶紧出刀摆出架势,到没人敢真个和我久战,都是乱挥一斧子就跑。
就这我还是挨了两斧头在身上,砍的我生疼不止,嘴咧的牙差点没掉出来。这时看出差别了,别看我练隐龙刀法学的快,杀老鳖也挺顺,可是真与人实战对上,还真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由此我得出结论:人比老鳖厉害!
看着逃跑的那两个,我心里这个气呀。不行,怎么也得找几个衰货报报仇。
因为聪明的我已经看出现场处于一边倒的局势,我不出手,更待何时。
怪叫一声,我也学着秦大叔的样子想一跃三四米高,但也就蹦出一米多高,不过还好一脚落在一个刚想起身的斧头帮众身上,竟然一脚把他踢晕了。
首出建功,我的胆子也大了起来,拿着柳叶刀朝着那些绊倒还想起身仍未起身的人,我照头就是一刀背,还真行,上去就磕蒙了。
这下我更兴奋了,可算找到活了,我就瞅着哪个没晕,上去就敲,如此这般,还真让我敲晕了六七个人。
我是越敲越举奋,越敲越胆大。
又从地上捡了一把斧头帮众跌落在地上的斧头,依然是倒持,但这玩意比柳叶刀好使多了,一锤一个,不待返工的。
接连又让我敲晕了七八个人。
我一边敲一边叫道:“看爷爷我的力劈华山,这招天外飞仙,这招举火烧天,这招,想不起来词了!”
一边敲一边找兰哥儿,怕兰哥儿人小,再遭不测。瞅眼望处,见兰哥儿就在身边不远,我忙叫兰哥儿。
兰哥儿瘦小的身体正在奋战之中,人群中竟也显的敏捷无比,招招灵巧。
兰哥儿看我也出来了,怕我有不测,忙跑到我身边。那边黄巢一看兰哥儿在我身边,丢了一句话道:
“女娃儿,护好宋兄弟,我去去就来。”
说着身体竟然拔地而起,直升出六米多高,飞扑而去,如一头苍鹰一般飞攻向与秦大叔对战的一个功夫不弱的斧头帮头头所在。
我看着黄巢竟然原地就能飞出老高,直接飘到了七米开外,惊的我是眼睛差点没掉出来:靠,真的会飞呀!
只见黄巢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莆一落地,手掌已然印在那独战秦大叔,秦大婶二人的斧头帮头头处。
只是一掌,那头目前一刻还威风八面的独战两人犹有胜姿,而此刻,却委顿在地,我定睛看处,脑袋都给打胸里了!
靠,我胸口一闷,只感腹内翻江倒海一般难受,差点没有当场吐出来。
而黄巢身子乍落之势又起,直接双腿未曾落地,就借那一掌击头之力再度腾空,再次飞向另一名斧头帮的好手处。
我强忍住要呕吐的难受感觉,刚直起腰,却见刚跑出去杀敌人的兰哥儿身后跟着一个斧头帮众,竟然举起锋利的斧头,直朝兰哥儿后脑劈下!看着兰哥儿丝毫没有察觉
我吓的魂飞魄散,惊声大叫:“兰哥儿,小心!”
第二十七章 怪异身法
我强忍住要呕吐的难受感觉,刚直起腰,却见刚跑去杀敌的兰哥儿身后跟着一个斧头帮众,举起锋利的斧头,直朝兰哥儿后脑劈下!
我吓的魂飞魄散,惊声大叫:“兰哥儿,小心!”
这时兰哥儿已是躲避不及,只见那斧头帮的凶汉,凶眉
怒目,粗壮的臂膀抡圆,手中斧头带着寒光猛然砍落在兰哥儿头上。
眼看着兰哥儿面带惶恐之色,躲避已然不及,其他人也相距甚远,无力回救,下一刻兰哥儿即便不是身首异处,也必是重伤倒地。
“呼”一声响,只见一道人影横向飞出,直接扑到兰哥儿身上。
而那斧头“蓬”一声闷响,结结实实的砍在那道身影之上。
兰哥儿惊魂未定间,却见我压在他的身上。
不错,就在那电光火石之间,我竟然一下子跃出,直扑到兰哥儿身上,帮他挡了这凶悍一斧!
也不道怎么就一下子蹦出四米多远。
背后一阵剧痛传来,痛的我差点没当场晕过去。
眼前泛黑,满眼的金星闪烁。
我只感喉头一甜,“噗呲”吐了一口鲜血,染了兰哥儿半身。
兰哥儿惊惶的问道:“勇哥,你怎么样?”
我强撑着笑道:“没事,哥……结实的很。”
眼前的兰哥儿突然色变,我也意识到危险临近,情急之下,脑中小人儿突然闪出,形如生翅,一个翻身,来了个凌空翻跃,正是小人舞中的一势。
我的身体也蓦然产生一股力量,带动整个身体,猛然一个翻身,竟然凭空升起一米多高,来了个凌空翻跃。
那斧头帮凶汉的凌厉一斧,竟然让我轻而易举的躲闪过去。
那持斧凶汉一头长发,披散而下,身材极其高大,膀大腰圆,脸阔眼凶,手臂犹为粗壮,此刻形若疯魔。
见自已倾之全力的一斧,竟然落空,不由一愣,随之又是手臂猛挥,朝我额头处奔来。
阳光下,那斧头寒光四溢,来势汹汹,一边砍还一边狂叫道:“儿郎们,我们人众,他们人寡,给我杀,把他们都给我杀光!”
本来被一时打蒙的斧头帮众并不清楚我们有多少人,在这披肩长发如同疯汉的喊叫下,也都反映过来。
此刻他们虽然受伤的人数不少,但总数仍远超我们数倍,待他们醒悟过来后,竟也都纷纷持斧还击。
我方众人见此情景,也都顾不得许多,各自为战,一时间竟无人顾及到我。就连功夫高如黄巢者,也被几个好手围攻,虽无败像,但想一时抽手救我,难。
兰哥儿见我危险,情急想起身救我,却被那凶汉一脚踢中腰部,可怜兰哥儿身体躺着,无从着力,一身灵巧功夫无法施展。竟被一脚踢出三米多远,几次想勉力起身,终是倒地不起。显然是受伤不轻。
这时身在远处的邱大郎和管忠民与敌博杀的同时惊叫道:“是狮头斧陈闯,勇哥儿快跑!”
原来他们认得这外号闯爷的陈闯,他是斧头帮的五当家,虽然排行老五,但功力却是排在前三,在斧头帮里,仅次于斧头帮老大和老三的人物。
我听得邱大郎和管忠民的惊叫,心知不妙,一心想跑,但在这乱阵当中,却哪里跑得。
而且狮头斧陈闯显非庸手,一只偌大板斧在他手里,如同灯草一般,不见怎动,已然“呼”一声,奔至我面门。
远方的秦大叔见我临危,不由惊叫,秦大婶也是远水不解近渴,惊吓的不由面色苍白。
目光所及处,斧头在我眼前越来越大,转瞬就会将我的面门劈成两半。
这位真狠,一点余力都不留。
我心中暗惊处,脑中的小人突然极度活跃,身子猛然后仰,身子打横旋转,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轮回。
而我的身体也突然再次生出一股力气,使得我的身体猛然后仰,与狮头斧陈闯的那雪亮板斧同时下压,速度一点不逊于几若破空的的斧锋。
我只感双耳猛然生风,身体好似不受控制一般,后仰,旋转,挺身。
待我身子再度直立之时,竟然好似旁观者一样看着陈闯持着板斧在我身边劈空。
眼中视线里,陈闯一副不可思议的面容,手中板斧继续往下坠地,眼神却斜向看我,好似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我是怎么横向旋转又如何挺身于他身侧一旁的。
这种角度,支撑的力度,有违地心引力呀。
当然了,陈闯他是不懂地心引力一说的。
待我身体安然无恙的立起之时,陈闯却是撅着个大腚在我面前,只有头扭向我,一脸的茫然懵懂样子。
所有人都没有看清楚我是如何巧妙的躲过陈闯那一记势大力沉的斧劈的。唯有黄巢一边以一敌五,一边大叫道:“好身法!”
我刚要笑,右手不知怎的,竟然照着陈闯屁股上就砍了一掌。
却是隐龙刀法中的一记刀招,只不过是以手掌代刀。
身材雄状的陈闯爆出惊天怪叫:“嗷!”
到是吓了我一跳。
狮头斧陈闯被砍的捂着屁股蹦出了两米多远,末了还捂着屁股眼中含泪的叫道:“你,你做了什么?”
我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已经出了一手刀。
拍了拍手,心中纳闷道:怎么回事,刚才是怎么躲过的,又是怎么想着砍出一掌的?
嘴上却笑着说道:“看你屁股太大,有点碍事,帮你减减肥!”
陈闯显然不懂我替他减肥的好意,怒吼一声,夹带着斧头再度奔袭而来。
看着他奔跑之际,头发都被甩在了脑后,显然速度极为惊人,我吓的毛发炸起,转身就跑。
我越跑陈闯越追,一边追还一边猛然出斧。
我只感觉身后的风声一道道,情知是那斧头的高速在空气中摩擦所产生的声音,吓的头都不敢扭。
我跑脑海中的小人也跟着抱头鼠窜,一会儿蹦,一会儿跳,一会儿矮身,一会儿转体。而我的身体也与小人同步。
蹦跳,矮身,转体。
我只顾着跑,却不知道黄巢在那厢一直叫好。
我心中纳闷:黄大哥你有功夫叫好的时间,怎么不来救救我呀。
刚想着这些,却发现邱大郎和管忠民也竟然朝着我叫好。
我更气了:黄巢不来救我,是我们刚认识,你俩这光吆喝,不出力,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闷头再跑,秦大叔竟然也叫好。
我心大怒:还是不是一个巷子里的人了,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不是。怎么就没一个人上来救我呀!
奔跑中只感觉斧头霍霍,光芒闪闪,寒风逼人。
一会儿斧头出现在我右侧,一会儿又出现在我左侧,一会儿又在我头顶擦着头皮划过,一会儿感觉到在我屁股后边摩擦而过,噌的我屁股都有些生疼。
我是又气又恼。刚想大叫时,却有一个人先我恼怒:“你这厮有本事站住与我一战,是好汉就别跑!以为我砍不到吗?”
听声音不是别个,正是陈闯。
我心说:有病吧,你拿着斧子,还叫我站住,当我傻呀!
如此毫不停歇的在人群中穿梭不定,偶尔遇到斧头帮众,竟也随手挥斧向我砍来,却都被我有惊无险躲过。
最后我竟骇然发现,追我的不只是陈闯一个,竟然还有两个帮众,看身手也是极为利落,都是手持利斧,一脸怒像的追着我猛砍!
我是怒极:我撬你们墙角了,还是挖你家祖坟了,还没完没了呀,一个不行还三个!
心中急切间,身体竟然轻了许多,闪转腾挪间毫不费力,或扭身,或腾空,或翻越,各种超难动作都一气呵成。
而身边闪转过后,总伴随着斧光疾落。
如此过了几息间,却发现身后的三人竟然累的一个个气喘如牛。
”呼,呼……闯哥,这小子……是不是兔子……脱生的,怎么砍……都砍不到呀!”
“啊呀……我的妈呀……我不行了,闯哥……这小子,跟泥鳅……一样,砍不着呀。”
“不,不……行,今天,……非得……给老子……砍了他……不行!”陈闯也是气喘嘘嘘,上气不接下气的道。
我竟然一身轻松,越跑越有劲,越跑越轻松。
蓦然间我突然明悟:原来我在奔跑之中一直躲着他们的斧头的,怪不得邱大,忠民哥哥还有黄巢皆为我叫好!
刚才的一幕幕在脑海瞬间划过,好似电影重映一般,我都好似亲眼看到自已在陈闯他们三名凶汉的霍霍斧影之下,纵跃自如,闪转如飞,使那三人凶猛凌厉的斧头尽数落空。而且我躲避的都是身法怪异,险之又险,差之毫厘的那种。
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其所以然间,脑中小人却好似在捧腹大笑一般。
真如活物一样,在笑我痴傻。
这时陈闯他们三个好似学聪明了,竟然兵分三路将我挤在中间,各自轮圆了臂膀,用斧头在我身上招乎。
间不容发时刻,我却没了之前的惊惶,双眼无意间,精光爆射而出,身体瞬间充满了力量。体内一股气息转瞬间流遍全身,好似钻入我身体里每个毛孔,顿觉周身力量倍增,身体的敏感度也成倍数提升。
我立在三人中间,身体好似一个超高能感知仪器一般,能在瞬息之间,分辩出三人中的哪一斧更高速,更危险,更接近。从而精准的选择闪避路线。
我自已都不知道,我的身体毛发在这一刻,猛然颤抖,瞬间变的能感觉到空气中的异动,从而指挥身体做出相应的闪躲。
看着三把闪着雪光的斧头如风般朝我无情劈下,我突然嘴角轻扬,静静看着斧头在我眼里变慢了速度,一点点下落,当临至我身前寸许间时,我的身体好似蝙蝠一样有了超强感知能力,轻轻一侧脸,第一把斧头在我鼻翼处悍然划过,我毛发无损。
又一低头,第二把斧头在我后脑呼啸而过,我依然毫发,呃,被削断几根长毛,皮肤无损。
接着身体一个蛇形扭转,第三把斧头在我身体中央直扫而过,与我的身体配合的天衣无缝,我再次无损而立!
三斧过,陈闯等三名凶汉都是揉了揉眼睛,然后都是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的看着我依然站立于他们中间。
“妈了个巴子的,邪了门了,刚才我们砍了吗?”陈闯问道。
“砍,砍了吧”一个人不确定的答道。
“好像是砍了。”另一个人也不确定。
“妈的,再砍!”陈闯大怒,一声怒喝下,三把斧头再次夹带风声直朝我涌来!
我凝目而立,身体好似静止,紧接着豁然扭身,转胯,提臀。
三斧再度落空!我依然静立三人之间。
“不对呀,闯哥,他会变戏法!”一人有些惊道。
“再砍!”陈斧不再啰嗦,再次挥臂砍出。
三把斧芒再现,我身体依然怪异扭动,一点多余动作都无,转瞬间,三把斧头再度落空。
“哇呀呀!砍死他!”陈闯怒火中烧,气的怪叫连声。
这次三人不再一斧一斧砍下,而是各自连续砍下。
只见三人所处之地,斧光爆生,在阳光下耀眼生辉,一顿疾风骤雨过后,三人气喘嘘嘘的弯下腰,连身体都直不起来了。
“不……行了,闯哥……我不……不行了。”其中一人显然体力透支,撑不下去了。
另一人只顾着喘气,连话都说不上来,更是不堪。
而陈闯也是累的满头是汗,用斧头支撑着身体,只剩下一张极为磕碜的大脸在使力。双手显然脱力了。
这时,我突然笑了。
“哈哈哈……是不是该我了?”
第二十八章龙刀沸腾
我不知道因何故,自己竟然可在三位明显身有武功强手暴风骤雨般的攻击下,轻松自若的躲闪。只感觉身体内能感应空气中的气流变化,迅速做出躲避反应,每每使对方凶险之极的杀招都在毫厘之间轻松化解。
这时看着陈闯三人累的上气不接下气,我心中无比畅快!
大叫一声出手,五指并拢如刀,好似龙刀在手,手腕轻抖间,已然分别在陈闯三人身上砍了几掌。
“我让你砍,我让你砍!”我一边打着一边骂着,双手如幻,分别在陈闯三人胸,腹,胳膊,大腿处如雨般砍落。
直到砍的双手生疼。不过,我疼他们更疼!
只见陈闯等三人,一个个疼的呲牙咧嘴,哇哇大叫,我看的好不痛快!
没想到我也成高手了!我心中如此兴奋的想着。
不想还没刚爽,迎面又扑来两名斧头帮众手持利斧,剽刀嚯嚯而来,其中一名手持剽刀者不但衣饰华贵,气势也自不同,耳听的人叫他六当家的。
此人功夫显然不弱。刀法刁钻凶狠,几次差点没把我双手砍下,吓得我冒出一头冷汗。
而陈闯不愧为高手,一得缓息机会,身体气机立时调整过来,怒吼一声,迎身而上,状如疯魔,欺我手中没有兵刃,竟然不管不顾,手中板斧如风雷般袭至!
原有的两名斧头帮众也缓过劲儿来,对我也是极为恼恨,亦不顾其它,操斧而至!
这下对方五人齐攻,其中那六当家还吩咐几人分上中下三路齐攻,而他和陈闯不但武功高强,更是配合有度,刀斧齐攻下,如巨浪潮涌,攻的我手忙脚乱,连连后退!
我在后退心慌之即,却殊不知陈闯和六当家面色更是难看,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各自眼神中看出对方心意:此人身法绝妙,所幸临敌经验不足,此次不除,恐日后必是大敌!
两人暗通意识后,陈闯大吼一声道:“众位兄弟,不惜代价,必杀之!”此言一出,五人出手更显凌厉,招招致命!
我心中一凛,暗骂:大爷的,我招你们惹你们了,竟然下此毒手!
心中愤恨间,身法却不敢稍有迟疑,因为每慢一秒就会有生命危险。同时心中不由大急:怎么也不见个帮忙的呀。
正在焦急间,却听的一声娇叫,接着一道身影飞扑而至,加入战团。
人未到香风已至,我心中欢喜,暗道:还是兰哥儿和我近呀。
来者果然是兰哥儿。
只见兰哥儿手持窄剑,凭空而起,衣袂飘飘,落地之时,剑如寒星,已是刺在其中两名铁斧帮众身上。
两名帮众立时哀号一声滚落一旁。
我这边立时压力大减,但好景一闪即失,那华服头目一声冷喝下,立时又有三名帮众跟上,直接六个人缠住我和兰哥儿。
兰哥儿虽然剑法出众,但怎敌的过对方人多,且铁斧帮手中斧头沾了大光,不怕与兰哥儿手中的窄剑相撞。
只听“叮叮叮”几声脆响之后,兰哥儿手臂都有酸麻之感,我明显感觉到兰哥儿的体力不支,但兰哥儿却始终硬挡在我的身前。
我在他弱小的身躯之后,不由的汗颜不止。
几次想冲出去帮忙,却都被兰哥儿硬顶住。
兰哥儿且打且退,趁空对我道:“你快点跑,我挡不了多久的。”说话之时,头已是细汗密集,呼吸也急促起来。
我大叫道:“让我上,你挡不住的。”
“不行,你没有兵刃,挡不住利斧。”兰哥儿说着话,又被那陈闯一斧劈在剑上,这招是奔我来的,兰哥儿想躲都不成。
陈闯有狮头斧之称,力量远比兰哥儿大的多。
兰哥儿的剑法本是走的轻灵路线,如果一对一,或是一对二,都不会如此狼狈,但怎奈有我在身后,他却无法闪避,所以只能招招硬拼,这样是以已之弱对敌之强。
陈闯一斧得势,接连又是几斧跟上,其他几个帮众见此招凑效,都是照着我的方向劈来,苦的兰哥儿只能硬生生的抵挡不能闪避。
但任他如何拼尽力量,毕竟身瘦体弱,哪有那么大力量顶的住几条大汉泰山压顶之势。
终于在硬抗对方第五斧之后,身体发软,体力不支而倒。
我第一时间感觉到了兰哥儿情况不对,而这时,迎面看见那华服头目狞笑一声,挺刀而进。
那剽刀出势凌厉无比,角度刁钻之极,而兰哥儿又是强弩之末,无力躲避。
只见刀锋闪着光芒,直射而进,照着兰哥儿胸口激射而至。
此刀不遗余力,隐有破风之势,必然将兰哥儿的胸膛穿透。兰哥儿眼中带着绝望的眼神,却没有丝毫躲避的想法。
我知道,他是怕自已躲过去了,身后的我遭殃。识得兰哥儿的心意,不由的使我怒急交加。
就在兰哥儿即将被一刀透胸而入的时侯。
我蓦然大吼一声,身体内竟然瞬间生出一股力量,我环臂抱起兰哥儿,一把将他旋身抱起,与他交换位置,用自已的背部,硬生生的挡住了兰哥儿的瘦弱身躯。
“扑,蓬蓬砰”接连一刀四斧重重劈在我背上,把抱着兰哥儿的我劈的眼冒金星,几欲昏倒。
“哇哇”接连两口鲜血吐出,我眼前渐黑,心中暗叫不好,但也只能强撑着挡在兰哥儿身前。
陈闯和那华服头目早看出我身上有古怪,同时大叫道:“砍他脑袋,杀死他,不留活口。”
接着几人猛举斧头,照着我的后脑奔来。
我只感觉阵阵恶风陡起,直奔后脑而来。
怀中的兰哥儿正面看着我身后的利斧奔来,直吓的魂飞魄散,嘶叫着:“你闪开呀!”
百忙当中,努力试图将我推开,但他的力量已然微弱之极,哪里推的动执意要为他挡住刀斧的我。
我脑海里瞬间出现九个小人,个个都是颤栗惊惶,身体有一种想飞闪开来的本能涌现,我的身体同时有互动的欲念生起,但我却固执的宁死不动。
因为我知道,只要我一闪开,兰哥儿必然逃不过刀斧劈砍之祸。
要死,也是我先死!
在这最危急的时刻,我看着兰哥儿,口吐鲜血,脸上却呈现出笑意,好似并不在意即将到来的刀斧利器。
眼看着,我即将被这些刀斧劈碎头颅。
却猛然听到一声暴喝响起:“休伤吾弟!”
同时空气中一股破风声传来。
我看不到身后,却感觉到异风陡起间,一物横空而至。
“当当当当”一阵乱响,身后陈闯他们手中的刀斧竟然被飞来之物全部撞歪了方向。
我的左臂一凉,接着一阵剧痛传来,却是手臂被那华服头目手中的剽刀划破。
这已是万幸,亏的那华服手中的剽刀被带歪了许多,否则砍到脑袋,就不是划伤手臂那么简单了。
“当啷”一阵乱响中,我瞥眼看到龙刀竟然跌在我的身旁。
我知道是在危难之机,黄巢甩龙刀打歪了陈闯他们的刀斧。
陈闯他们六人皆是一愣,都没想到有人可以用一把飞刀就将六人的兵器撞飞。
但他们都是久经杀阵的人,一愣之后随即反映过来,都纷纷捡起兵器,准备再杀。
其中有一人的斧头被撞飞甚远,撇见龙刀在地,忙伸手直取龙刀。
眼看带着锁链的龙刀就要抓到手里,却陡然一空,那铁斧帮打手一愣间,却看到不知何时,龙刀已然在我手里。那人慌忙又跑去捡了他的斧头。
我一按龙刀机关,锁链随之脱落。
就在陈闯他们六人再次手持刀斧与我对面而立时,我也手握龙刀缓缓起身,以一对六,正面而立,毫无惧色!
经历了他们的刀斧加身,我突然感觉一切都没那么可怕,原来,这古代杀阵,也不过如此。
既然躲不了,那就分个生死吧!
对面陈闯大叫道:“弟兄们,今天这个,和那兰哥儿,一个都不能留,都给我杀了!”
我听着他们齐声应和,手中握着龙刀,胸中却升腾出一股从未有的战意。
那股战意虽无形,却如一股强烈气息,充斥着我的整个胸腔,顶着我的身体站的笔直,犹若一把标枪一般。
看着对面六名面目狰狞的凶汉,我立时想起了初临大唐夜晚所遇的那些凶残兵匪!心中无边的厌恶之情袭卷而来,接替而至的是怒浪涛天。
这是什么世道,军兵如匪,帮派欺人,百姓水深火热之中,连想存活都那么的艰难。
这种世道!必须的换!
一时间脑海里突然升起一个吓人的念头:
将这些恶人,尽数杀光!
此念起时,对面刀斧已然再度临头。
然,我却临危不惧。
身体那股奇怪的气息,如同血液冲斥全身,脑中小人沸腾歌舞,隐龙刀法也在脑海深处豁然显现!
空气中充斥着肃杀之气。五斧一刀,带着凌冽杀机,悍然而至我头顶上空。
再不过半刹之间,必将我的头颅砍碎!
陈闯和华服头目见我愣愣的站在那里,都眼露笑意,他们知道,这次我再也躲不过去了。
兰哥儿躺在地上努力想起身,却怎么也起不来。但他知道,即便起身也改变不了我的恶运。
身边众人如邱大郎,管忠民,秦大叔夫妇都在与铁斧帮众奋战,无一能脱身相救,即便武功高强的黄巢也被另外铁斧帮两个头目带着一众弟子围攻,再无力投刀相救。
就在众人都认为我难逃一死时,我的眼中也充满了刀光斧影,面上却突然灿烂一笑。
接着手腕轻抖,身前立时暴出一团刺眼光芒,接着瞬间与五斧一刀相击在一处。
第二十九章以血止血
身边众人如邱大郎,管忠民,秦大叔夫妇都在与斧头帮众奋战,无一能脱身相救,即便武功高强的黄巢也被另外斧头帮两个头目带着一众弟子围攻,再无力投刀相救。
就在众人都认为我难逃一死时,我的眼中也充满了刀光斧影。面上却突然灿烂一笑。
接着手腕轻抖,身前立时暴出一团刺眼光芒,接着瞬间与五斧一刀相击在一处。
所有人只感觉眼前一花,再一看,全都愣了。
陈闯他们六人只感觉手中一轻,凝目所视他们六人手中的斧刀都被割断!一时间,尽皆大惊!均是到吸一口凉气。
我也是一愣,没想到自已手中的龙刀竟然如此锋利。简直是削铁如泥呀。
当时出手之前,什么都没想,只是随手一挥,使出隐龙刀法中的一招,龙腾千里!一刀挥下,竟然有这种奇效。我都愣在当场。
但我的惊愕程度还是比陈闯他们轻多了,反应自然也快了几分,见他们正愣神之即,龙刀再次挥起。
一道光芒闪过,龙刀已然横在陈闯和那华服男子脖颈之前,紧贴着他们的皮肤。
在外人眼里乌黑没有光泽的龙刀,却令陈闯和华服头目有着不同的感觉,只觉得丝丝凉意透肤入骨,直凉到了心里,使得这两位久经杀阵的好手,竟然额头冒汗,脖梗下不由自主的蠕动了一下,吞咽口水都显的那么小心。
“都别动哈,我的刀可不长眼睛。”我笑着说道。
“大,大哥,还望,手下……留情。”威猛无比的陈闯此时也变的没了胆气。开口求饶。
“大,大侠,还请留手,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以后绝不敢再为难你们了。”华服头目好一些,但也紧张的求饶。
“你们说的,记住了,以后别再惹我,否则,我必取……哼,你们知道的。”我想说几句狠话震慑一下他们,因为这种情况毕竟难得,我竟然可以用刀比着两人的咽喉要害说话,让两位江湖帮派的大头目都紧张万分。这种感觉太爽了!
但毕竟还是没有经过这种场合,不知道该说什么样的狠话才能起到更好的效果。
不过看到陈闯他们二人头上冒汗,眼中带着恐慌,已经足够满足我了。
“人是要有信用的,你们记住自已说的话,否则,我不会再饶你们的。让你们的人都住手吧。”
又说了一句没营养不够狠的话,但我一时实在想不起来什么样的狠话更给力,干脆决定,只要他们的人住手,今天这事就算完了。毕竟我们这里伤的不算多,只有邱大郎他们的那些弟兄个个带伤,黄巢所带的人极为强悍,个个完好,秦大叔夫妇也没有什么大伤。
陈闯和华服头目当即表示没问题,张口就叫众人停手,我的龙刀也准备撤下。眼看着一场厮杀就此就将结束。
突然,耳中听到一股破风声响,竟然带着嘶号声起。
我心一惊,随即看到陈闯和华服头目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之色。接着,只见一把长刀横空而至!
飞来长刀精准无误的先划破陈闯左边四名斧头帮众的咽喉要害,接着那把破空横飞而至的长刀刀把一下撞击到我的龙刀之上。
我心中大叫:不好。
但那长刀飞行的速度太快,我竟然无力躲避,只感觉手腕一震,龙刀贴着陈闯和华服头目的咽喉划出一刀。
待我收手之际,却看到龙刀之上已经显现鲜血,我大惊之下,转首看时,只见近在咫尺的陈闯和华服头目满眼的不甘和绝望之色,而两人咽喉处竟然都出现一道血线。
我心中一凉!
这刻,陈闯和华服头目脖颈间的血线才崩射出两道血水,直喷的我满面鲜血。
所有人看到这一幕都是一惊,很多铁斧帮的帮众不明就理,都惊叫道:“他杀了我们五当家和六当家的,我们给他们拼了!”
看着斧头帮众都操起斧头朝我冲过来厮杀,我一时愣在当场,全无还手的意识。
脑子混乱一片,失魂落魄,没了意识。都是因自已错手杀人而失了魂。
兰哥儿离我最近,看我神情恍惚,立知不妙,二话没说,持剑挡在我的身前,迎战奔上来拼命的斧头帮众。
此刻余下的斧头帮众已不过三四十人,比我们的人虽多一倍,但失去陈闯等几个好手之后,战斗力却远不及我们。
兰哥儿,秦大叔夫妇都跃身于前,挡住冲到我面前的帮众,手中刀剑如同落雨,纷刺而出,每一剑,每一刀都杀到对方要害。
我只感觉一阵头重脚轻,眼前的一切都变的模糊,好似所有厮杀都与我无关。整个人像丢了灵魂的空壳一般。
蓦然,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怎么,第一次杀人?”
我没有说话,但意识却回复了些许,不由怨恨的道:“为什么要杀了他们,他们已经同意收手了。为什么还要下杀手?”
我毫不掩饰语气愤恨,对黄巢怒吼道。
我知道,刚才那把长刀是黄巢甩出的,是他借我的龙刀杀了陈闯和那我连名子都不知道的华服头目。
也是他,让我第一次杀人!
这种感觉,糟糕极了。
“哼,收手?宋兄弟,你也太天真了。”黄巢冷哼一声,接着脚一踢,把那华服头目的尸体手臂踢的反转过来,只见那人手里,赫然一把雪亮匕首,反持而握。
那明显是想趁我收刀之后暗袭一刀的迹象!
我心里一突。这是我完全没有想到的。
“你还年轻,经验少,我不怪你,但你应该快速成长,否则,在这乱世里,你活不长的。”
黄巢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厮杀场景,一派轻松自若,好似眼前的生命消失不过是一场美丽景致一般。
“斧头帮我早有所闻,聚拢的都是些做奸犯科之辈,横行濮州,欺男霸女,没少做坏事,就眼前这些人,哪一个手里没有沾过人命,都是手上染满鲜血的人,他们与官府勾结,恶贯满盈,个个都该死!”黄巢眼中放射精光,声音沉冷如冰的说道。
我心中一颤,或许黄巢说的过于武断偏激,也或许……是对的。
“你觉得你刚才饶过他们一命,他们就会感恩戴德,罢手不成?太天真了,这华服的,暗刀已出,只等你一落刀就会捅你个透心凉,这长发的也好不到哪去,没看他手离腿处很近吗,那也是有一把刀的。”我瞥眼看处,果见那陈闯手接近脚腕处,而脚腕靴子里一把匕首显露,杀人暗袭的迹象太明显不过了,只是我没有经验,没看出来而已。
顿时因刚才对黄巢怨怼的心理,感到心中愧疚,面带愧色刚想说什么时,就听黄巢声音又起:“小兄弟,生逢乱世,你莫想用善良改变一切罪恶,想改变,最有效的方法,就是,以恶止恶,以血止血!别无它途!”黄巢冷冷的说道 ,声音如同一把尖刀,直刺我内心深处。
扎的我心颤,却更加清醒。
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远不如生长了几乎一世的黄巢,也许,他说的,才是最正确的吧。
我缓缓吐了口气,黄巢拍了拍我肩膀:“兄弟,快点成长吧,生逢乱世,由不得你躲藏,因为你无处可藏。也由不得你做大善人,因为你对恶人的仁慈,只能让他们造就更大的恶果,如果,你今天放过这些人,没准明天死在他们手里的好人会更多,那,这恶果,是不是也有你的一份?哈哈,其实,以血止血,也是行善的更深层次。”黄巢最后又笑着说道。
我一时无以为答,只感觉黄巢的思想匪夷所思,却又好似情理之中。
说完这句话,黄巢再不说话,而是纵身一跃,再入厮杀阵中,出手如电,势如风雷,所到之处,不留活口。
我一时不知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但隐隐觉得,黄巢说的并不一定全错。
这时,又看到华服男子手里的匕首,我默默的捡起那把匕首,心里想着:不管怎样,如果不是黄巢出手,恐怕现在死的应该是我吧。
想到这里,看到兰哥儿因长时间应战,体力明显不支,我再不犹豫,直接扑到兰哥儿身前,挥起龙刀,斩向对兰哥儿下杀手的斧头帮众。
记不得自已是怎样出手的,也记不得出手伤了几人,或者……杀了几人。
虽然肯定数量不及黄巢他们的多,但又有什么区别呢,杀一人,和杀十人不都是杀吗?只要杀的不是好人!
我,应该没错吧,谁让现在是乱世呢。
为了我,为了兰哥儿,为了我的那帮兄弟姐妹,为了那些乱世的好人,我,没有做错吧。
心里这样想着,手中的龙刀则运用的越来越熟练,而眼前的敌人,每一招每一势入我眼中,都显的出奇的慢,好似和我的速度差了好几个档次,对方的刀斧临近我身时,我再出手,仍能先一步刺向对方要害。
我没有如同黄巢他们招招致命,但只要看到有人对兰哥儿,秦大叔夫妇他们下的是杀手,我就会毫不留情的出狠手,
狠到一刀毙命!
剩下的战斗并不艰难,可以说是接近尾声,但就是这临近结束的战斗,于我来说,却是一场洗礼,一场蜕变,一场由从未沾染人血的人,蜕变为对恶人毫不留情的刀手!
因为在我脑海里,黄巢的话一直回响着:以血止血!
也许正如他所说,生逢乱世,你逃无可逃,要想能保护好我的那些弟弟妹妹,唯以能做的就是,以血止血,以恶止恶,别无它途。
战斗不及半柱香的时间,已经彻底结束,斧头帮百名帮众,尽皆倒地。
邱大郎那帮兄弟也都认出,除了一般的帮众,还有四五六七八几个当家人,还有十几位排上号算的上高手的帮众人物。
此一战,斧头帮可以说是四分之三的精锐都被杀败,元气大伤!
而就在斧头帮再无一人能站起时,黄巢却对自已的兄弟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做出了令我和兰哥儿以及邱大郎这些穷巷里出来的人都惊呆的事情。
只见黄巢的兄弟们,各个持刀,朝向那些还只是受伤未被杀死的铁斧帮众身上,又捅出致命一刀。
我脑海里立刻浮现来古代第一晚,遇兵匪斩头的场景,心里极度的不舒服,当时就要阻拦,却听黄巢冷冷说道:“除恶必尽,斩草不留根!宋兄弟,你今天放过一个,他日,死的必是你自已的兄弟!”
邱大郎,管忠民听到黄巢所说的话,都是愣在当场,眼中透着思索。
我亦是心中一颤,再无法行进半步。兰哥儿上去拉紧我的手,轻轻摇了摇头,随后闭上了眼睛。
那个长着钢钉般胡须的黄军一边挥刀杀人,一边朝我哈哈笑道:“宋兄弟,今天看你出刀到是有两下子,只是太不够爷们了,还得给我们学呀。我家黄巢哥哥说过,这世道,你必须要狠,要比恶人更恶,才能让真正的让恶人害怕,才能立足!哈,听黄巢哥哥的,准没错。”
我欲语无言,只是感觉到兰哥儿握着我的手越握越紧,我知道他也是不知道这是对是错,但不想我在这事上违逆黄巢。
我握着兰哥儿的手,没再说话,静静的看着黄巢手下兄弟,将铁斧帮众一个个斩杀,直至杀尽所有活口。
我刚才说是下杀手,其实真正能死在我手上的除了陈闯和华服头目,之外也不过两个,那是因为他们差点杀了兰哥儿,其他的还都是留了性命的。
而此刻看黄巢兄弟杀人如斩麻。
心中像堵了一块大石一样难受,连口长气都出不来。
生逢乱世,或许真要如此吧。
一种无力感,差点没让我坐在地上,亏得兰哥儿用他瘦小的身躯支撑着我,才没有坐到在地。
我见黄巢的兄弟们又把铁斧帮众身上的财物收掠一空,还特意分出一半要递给我。
我没有上去接过,秦大叔一看这情景,忙上前感谢,接了过来,转手又交给了邱大郎他们,让他们的弟兄拿去分了。
那些都是穷弟兄,虽然都惊叹于黄巢兄弟们的手段狠绝毒辣,但看到这些财物之后,却都把这些不愉快的事情抛之脑后。
唯有邱大郎和管忠民只是相征性的取了些银两。他们两人显然眼光更高远一些,不看中这些财物,但并没有认为黄巢他们做的不对。
看着穷巷的那些兄弟们一个个喜笑颜开,都声称此次没有白来,高兴的什么似的。
我心中暗叹:也许,这也正是乱世百姓所追求的吧?
我身体回复力量,不再想那些扰心的事情,毕竟是黄巢帮了我的,还救了我的性命,于情于理,我不应该冷脸相对。
我把龙隐刀的另一半龙锤收好,又把那华服男子手中的匕首连鞘收起。
我不知道自已为什么收起华服头目的匕首,那匕首精致实用还在其次,更主要的,或许是我想留个提醒自已的东西吧。
邱大郎他们的那些兄弟,先问过黄巢的兄弟可还要那些铁斧帮众的兵器否,得知黄家兄弟并看不上眼铁斧帮的武器时,邱大郎,管忠民他们那些兄弟才兴高采烈的把铁斧帮手中精良的武器尽数收了起来。
毕竟铁斧帮的武器可比自已手里的破铜烂铁强上太多了。
我趁着他们收拾武器的时侯,对黄巢说道:“我领你们找地方出城吧,迟了恐怕官府里的人再来。”同时心中纳闷:这里厮杀那么大阵仗,怎么也不见官府里来人呀。
黄巢好似看破我心思,笑道:“我们刚才厮杀之时,至少已经有三拨官府的人看到,但没有一个人敢来。哼,这就是官府的做为。他们也只会欺压善良百姓。”
我一听竟是如此,也不由暗骂官府的人欺软怕硬。但还是感觉此地不宜久留。
当下辞了兰哥儿和穷巷的兄弟们,独自领着黄巢及他的兄弟,走到了东关城门附近,这里原有一处城墙破落,年久失修,到适合逃出城外。
只是现在天光还亮,这样**个人越城而过,也太过显眼。
我正想和黄巢商量着是不是再躲避一时,待天晚时刻再逃出城外,黄巢却先一步说道:“宋兄弟,感谢你给我们指引路径,我等兄弟还有一要事需办,咱们就此别过吧,还望后会有期。”
我心想:你们还不想着早早出城,竟然还要办事,难道真把这县城当自已家了呀。
第三十章冲闯县衙
我正想和黄巢商量着是不是再躲避一时,待天晚时刻再逃出城外,黄巢却先一步说道:“宋兄弟,感谢你给我们指引路径,我等兄弟还有一要事需办,咱们就此别过吧,还望后会有期。”
我心想:你们还不想着早早出城,竟然还要办事,难道真把这县城当自已家了呀。
想劝黄巢此是非常时期,还是早早躲避等待天晚出城的要紧。
但看黄巢眼中含笑,却透着一股倔强无法改变的深意。
我想了想还是没有张口劝说。
你是大神,你主意正。
我默然无语,黄巢拍了拍我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算是告别。
然后带着自已的八名兄弟转身离去。
看着他们远去,我想这样也好,毕竟他走的路线太生猛,我跟不上。
这样想着,转身就要离去,可是走了没多远,还是感觉这样太不够意思。
毕竟黄巢多次救我,而现在他们都是对此地不熟悉,再迷路的话,危险重重。
想到此处,我犹豫了。
看着前方,那是我归家的方向,片刻即可安全到达穷巷,再大的危险也可以从长计宜。
而后方,则是跟着黄巢生死未卜。
想到自已大学生的远大前程,我又往归家的方向走起。
毕竟我不能跟着他们这帮造反派瞎混不是,万一遇到危险,可就把自已交待了。
这么多天我是感觉出来了,在这个世界里受的伤,即便回到现代也是同样有伤,那就是说,如果我死在古代,那么现代的我估计也要杆屁着凉。
不能回头!就是这样。
“哎,黄大哥,等等我。”没走多远,我还是拗不过良心,暗骂自已不够毒。做人太没原则了。
已经看不见黄巢他们的身影了,但他们所去的路只有一个方向,我紧跑着点,准能跟上。
脚下加力,突然感觉身体轻了好多,双腿之上,两道气流莫明生出,增添了不少力量,只感觉身体轻若鸿羽,每一步踩出,都有一种飘行的感觉。细看之下,我奔跑起来每一步的距离竟然都逾两米。疾行之中,顿时双耳生风,周边事物倒飞而去。
有时一步跨起,能升起一米多高横跨出四米多远,这种速度和距离,可是我原来疯狗撵着都达不到的地步。
我一边奔跑,一边兴奋不已。只是不明白这奇怪的力量来自哪里,竟然屡屡助我。想来想去想不明白,但隐隐感觉和脑中的小人应该有些关系。因为我都感觉到他们在笑。
且不管其它,能爽就好。
黄巢他们虽然行的远,但却逃不过我的尾随,并不是因为我的速度真的就比他们快多少,且不说黄巢的轻身功夫远超我之上,就连他那几个兄弟,个个都行如风,人如魂一般神速。
但他们跑的再快,却消不褪留在空气里的气味。
太他妈男人了,整个一条街都充满了硬汉气息。
其实他们身上的味道不好闻是不错,但没有那么夸张,只所以能闻到,应该还是我的嗅觉在恐怖升级。
我发觉自已的六识,每一天都有大幅度的提升,特别是在我每日里跳完小人舞之后。
咦,会不会是我跳的小人舞有讲究呀,没准也是一种高深武学呢,类似九阴真经,葵花宝典?
呃,葵花宝典就算了。有也不学它。
一阵胡思乱想间,我终于看到黄巢他们的身影。
可是刚想大叫他们,我却吓的急捂住自已的嘴巴,没敢叫出声息。
心里吓的一突一突的。
不为别的,黄巢他们竟然走进县衙了。
“我的天,不好,这黄巢哥哥哪里迷路不好,偏偏迷到县衙里去了,这不是送死吗!找不着路你问我便是,唉,一个个能笨死不!”我急的低声骂道。
可是再急也没用了,他们中最后一个也已经隐没在县衙的大门里了。
唉,这可怎么办呀,去县衙可怎么整呀?去叫秦大叔和邱大郎他们来救人?但是他们会来吗?别看和铁斧帮的敢干,但这县衙他们肯定不敢,那可是造反掉脑袋的事呀。
兰哥儿肯定行,那帮小兄弟也可以,但他们就算可以,也不能叫他们趟这个浑水呀。
唉,黄大哥,你就不能让小弟我省省心呀,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的大齐皇帝,就这路痴状!
心里正急着,突然听到县衙里的声音不对。隐隐传来呼救之声。
不好,黄巢大哥他们已经被抓了?
他奶奶滴,管他刀山火海呢,我必须得救!
瞬间我心内的凶性爆蓬,再不顾其它了。
想到这里,我不再犹豫,抽出龙刀,鼓了鼓气就往里冲。
刚冲两步想到这样不行,万一被官府里的人认出来了,兰哥儿和孩子们就要遭殃了。
一挥刀,我割掉长衣下摆群边,蒙在脸上。古代衣服就这点好,有多余的布料可以做蒙面大侠。
看着路边又有两块石头,我顺手捡了起来。
县衙门口果然听到一阵刀剑撞击之声,我顿了顿脚,做好了充足的准备,然后就是一声怪叫:“黄大哥,我领着八百弟兄来救你来了,快快冲了出来!”一个闪身就冲了进去。
一进门,迎面就见里边人影绰绰,一时分不清人数多少,也没顾着别的,拿着石头照着其中一名着衙役服装的人就砸了过去。
“呼”一声,“蓬”!
还真准,直接就砸在那衙役背心要害,当时就把那位衙差给砸晕了。
我甩手又扔出另一块石头,又奇准的砸到另一名稍远些的衙役身上。
然后没头没脑的对站在大院中间的黄巢喊叫道:“黄大哥,快随小弟出去,我们外边有八百弟兄侯着呢。”
黄巢缓缓转身,笑看着我。
他的其他弟兄也都很快结束了战斗,都笑着看向我。
满脸胡须的黄军哈哈笑道:“好呀宋小弟,这么快就整出八百弟兄来救我们了,还真厉害呀。”
看着他们一点没有着急要跑的样子,我不由的一愣,转首静看处,发现整个大堂内,竟然站着的只剩下黄巢和他的弟兄们。
为数不多的官府里的人,都是躺在地上,血染一片。
什么情况?他们不是走迷路了?
我失语道:“你,你们,不是走迷了误入县衙?”
此话一出,黄巢众兄弟齐声大笑。
我一看这情景,是自已搞错了。
他们根本不是走迷了路,而是就奔着县衙来的。
我靠,这帮人也太生猛了吧。
就**个人,还真敢闯县衙!
不过还真让他们闯着了,现在县衙里的人,和县城里的兵都给派出去了,就县衙成空了。
黄巢对众位兄弟笑道:“怎么样,我这小兄弟不错吧,知道我们有危险,竟然也敢支身前来相救。了不起吧?”
众兄弟也都朝我伸出大拇哥夸道:“好兄弟,了不起。”
我忙尴尬一笑,羞的满面通红,看来是自已搞错了。
好在面上蒙着布,没人看到我的大红脸。
这时我才注意到,竟然还有三个人跪在地上,个个都哆哆索索的打着颤。
细一看,我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原来这三人里,有两个人竟是老相识。
不是别个,正是县令贾长寿还有县丞张思进。另一个却是一个生面孔不认识,但卖相却是一个极其威猛,穿着富贵员外服的中年人。
黄巢拍了拍我肩膀,感激之情显露无遗。
转而冷眼看向跪在地上的贾长寿。
贾长寿吓的一哆嗦,差点没瘫倒地上。他磕头求饶道:“大侠,本官,不,小的错了,以后再也不敢对大侠有丝毫无礼之处,还请大侠饶过小的吧。”
黄巢冷哼一声道:“狗官,我之前已经饶过你一次,你却不识好歹,竟敢派兵围捕于我,你真是不识好歹!”
黄巢声音冷若坚冰,直刺的贾长寿心胆俱裂,再无往日当县令的威风八面,贾长寿直接叩头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大侠高抬贵手,饶过我这一次,我有黄金百两,不,二百,不,三百两相赠,还请大侠放我一条生路吧。”说着话,竟然泪流满面。
我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气,这个县令够有钱的,竟然有黄金三百两,若我所料不错,他必然还有更多。唉,绝对不是个好官,否则怎么能贪如此多黄金。
我正盘算着黄金三百两能合多少人民币时,贾长寿身边的县丞张思进也叩头道:“大侠,大侠,还求您大人大量,小子狗眼不识泰山,以后再也不敢有眼无珠了。我也有银两相赠,二百两黄金,还有,刚是小的劝这贾长寿不要出兵围捕您的,可是,他不听呀,都是小的无能,还求众位大侠手下留情,饶过我一条狗命吧。”
我一听张思进说话我就来气,这小子纯属小人,一到关键时刻,竟然连自已的长官都卖的不眨眼睛。我想围捕黄巢他们的主意多半是他出的。
果然,贾长寿气的浑身哆嗦,指着张思进道:“你你,无耻,分明是你献策让我围捕刁,不,众位大侠的,现在竟然颠倒是非。你,你,真是无耻之极。”
这时张思进却也不再像往日那样奉承贾长寿,狗脸一摆道:“狗官,你竟然血口喷人,那么多官兵,岂是我能调的动的,都是你的主意才是。”
两人竟在这节骨眼上叫骂起来,让我怎么也联想不到他们就是在半日前陈家宴席上人模狗样的那两位官爷。
两人正吵着,黄巢掏了掏耳朵道:“好吵呀,真是聒噪!”
黄军闻声上前一步,大刀一挥,那张思进的人头竟然随刀而起,飞到半空,落地之时,还张着嘴一副咬人状。
猛然间,我听到远处一细微的惊叫声,随之隐没。
鲜血溅了黄军一脸一头,但他却不在乎,张嘴骂道:“这狗官,最不是东西,看着他就心烦,真是少一个是一个。”
黄军的举动虽然爆裂,但却很合我的胃口。
我也是极讨厌张思进这狗官,但看着他飞到一边的脑袋,还是心里突突。
这古代,真是杀人如同儿戏,砍人脑袋,比杀条狗还来的轻松。
贾长寿看近在咫尺的张思进瞬间人头飞出,命已消亡,不由吓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都打哆嗦。
唯有那身着员外服的威猛中年男子,面色虽然一颤,但却并没有显的过于害怕。
而黄巢此刻好似没有看到黄军挥刀斩县丞一般,而是对身边一个年岁较轻,长相颇俊的男子使了个眼色。
那年轻俊俏的男子微一点头,二话不说,直接一个纵身,直扑县衙内门而去。
片刻就听得两个女人的尖叫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