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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禹陵后裔     摸金少帅txt下载     摸金少帅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036章 易容之术

    姒玮琪的话虽说很反常,不过算起来,今年确实已经是我读大学的最后一个暑假。青春的尾巴,转眼就要看到末梢。我甚至有点开始神伤。

    从西藏回来之后,我便闲了下来,姒玮琪那边加紧跟进化验的结果,还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线索要处理,我想要帮忙,但是短期来看还暂时用不上我的。于是,我便着手准备今年暑假的旅行计划。下午五点,我去足球场踢了几脚球,边踢边盘算着出行的事情。

    本来我约了妲蒂跟我一块来,但是她要照顾古丽,梦姐也有事情来不了,而这时候许倩正忙得不可开交,我连约的人也没有。踢了一个小时后,我闲闲地抱着球,靠在门柱上,对着天边红红的夕阳以及陪伴在夕阳边的几朵云彩,眯起了双眼。

    恰好老宁这几天来苏州办点事,他乘此机会约我喝茶,我便去赴约了。

    “有心事啊,不像是你的风格。”宁兔子说。

    “我能有啥心事。”

    “你骗不了我。”他还是云淡风轻,仿佛看透了人生真谛,老僧入定的姿势又让我心中略微不爽。

    “得了吧。”我不屑一顾地说道,“还是说说你和老板娘的事情吧。”

    “哈哈哈,我们能有啥事,等过一段时间,我们准备去非洲,她想去大草原看看,我满足她的心愿。”宁兔子的一番话,在我心中原本玩世不恭的形象,立马高大了许多。我收回惊讶与不爽,吐槽道:“你什么时候走浪漫主义了,实在是太不像你了!”

    “哈哈哈,这有啥,谁还没年轻过,我告诉你,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麻美泡妞都是高手!”

    我一见这表情这话语,心里一阵激灵,心中骂道:“这货自我认识他,几时有过这样?还嘚瑟起来了,当着我的面撒狗粮,老子三妻四妾都不敢在外面胡吹,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实话告诉你吧,我一直觉得你跟姒小姐不是很般配。”

    他这话一说,我立马就怒了,瞪大眼睛就说,“胡说八道什么啊!”

    宁兔子摆了摆手,笑道,“你别激动,我没说不让你们在一起,听我把话说完嘛,你看啊,这姒小姐是人中龙凤,就算平凡的我们心中再不愿意承认,我们也不得不接受这样的现实,她确确实实太优秀了,高山仰止,景行景止,你身上的所有光芒,只要一到了她的身边,立即变得黯淡无光,这一点你也感受到了吧。”

    不得不说,宁兔子这话是说道我的心坎上去了,姒玮琪的优秀根本不需要我去评说,我拿起茶杯,一饮而尽,说道:“好端端地,你说这些干嘛?”

    宁兔子呵呵一笑,“我这是在提醒你。”

    “提醒我什么?”

    “小子,你怎么说也是在江湖上有点名号的人,在新一辈人中也算得上翘楚,人称摸金少帅,可是你这些年都干了些啥事啊?不是败走麦城,就是空手而归,在江湖上,你的名号我可是好久没有听起了。”

    我一听这话,眼中发出一道光,笑道:“老宁,好呀,原来你是在这里等我呢,故意数落我,目的是想比我出手?说!

    你最近是不是又有什么生意了?”

    “哈哈哈,要不怎么说我就喜欢你这小子呢,真实一点就通!”宁兔子仰天长消,说道,“不瞒你说,我最近确实有个大生意,你有没有兴趣。”

    我真想把杯子全扔他脸上。我当时总觉得他的这种笑,展现出来的是笑里藏刀,灭人无形,要不是我跟他关系好,我早被他卖了千八百回了。

    “呵呵,你这老小子不是什么好货,我不听!”我故意不鸟他,管自己喝茶。

    “我知道你最近没什么事情。”宁兔子不紧不慢地说道。

    “那我也不去。”

    “闲着也是闲着。”

    “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

    “真不去?”

    “不去。”

    “那你可别后悔。”

    “老子充不后悔。”

    宁兔子似乎是抓住了我的弱点,欲擒故纵,说道:“唉,那好吧,我也不强人所难,本来啊,这骆建芬来找我帮忙我是不想出手的,不过这次的活儿……”

    “卧槽!谁?骆建芬??”我诧异地看着宁兔子,说道,“她怎么找上你的?”

    这货立刻摆出一副不爱搭理人的模样,“算了算了,反正你也不去,我再另请高明吧。”

    “你少来这一套!”我一把将他手里的杯子按住,逼问道,“赶紧说,到底咋回事?”

    骆建芬的突然出现立即引起了我的警觉,她去找宁兔子肯定有什么事情,我背后起了一阵寒意,鸡皮疙瘩快掉一地。我陡然生出不好的预感,这个怂货,不会在前方挖了什么火坑等着我跳吧。

    宁兔子开始摆谱起来,“你刚刚不是不感兴趣吗?”

    “我去!当然去啦。”我故作轻松地笑着说,“刚刚是我没有考虑清楚,宁老板您宽宏大量,得饶人处且饶人。”

    “那好!”宁兔子喝了一口,说道:“其实啊,骆建芬的这个活儿是个白捡的便宜,她要去找个宋代的古墓,取一个玉佩,事成之后,佣金尽管谈。”

    “玉佩?”我的脑海里立即浮出了荒村发掘出来的古藏教神秘玉佩,这两者之间难道有什么关联?

    “这个活儿应该不难吧,对你来说,还不是小事一桩。”

    “老宁,你是不是糊涂了,怎么能事成之后再谈价钱?”

    “唉,骆建芬这臭婆娘脾气臭的很,非说必须要事成之后再谈钱,我说这不符合规矩,她也不停,说是她不是江湖中人,不吃这一套。”宁兔子摇头道,“不过啊,也不是不能谈,如果你有啥要求,可以跟她当面讲。”

    “哦?你知道她在哪?”我诧异道。

    “知道啊,她人就在苏州,养育巷。”

    苏州养育巷。

    六月的雨下得很爽快,啪嗒啪嗒地砸在黛黑色瓦片上。

    我和宁兔子开车缓缓地开进巷子里。巷子深处的一幢私宅门前,一位身形瘦削,穿了格子衬衣牛仔裤,黑色的长发散开垂在腰际,脸庞清秀,目光清明的年轻女子一手撑着一把硕大的黑色雨伞,她站在木门前定了定,上前轻轻

    地叩击了门上的门扣。

    未几,一位瘦小却精干,年约六旬,管家模样的人开门,迎请了她进去。

    “这是谁啊?”我坐在车里问道。

    “我不认识。”宁兔子摇了摇头。

    “看起来我们今天来的不巧。”

    “进去看看再说。”

    院子里,两丛月季此时花开得正艳。

    厅堂紫檀木的主人座上,胡须花白,衣着考究,拿着一杆头部是金嘴,尾部镶了翡翠的旱烟的老者,已经恭候多时。

    年轻女子到厅内,老者起身迎了上来。女子将老者扶入宾客座中坐下后,管家便离开了厅堂。两人叙了一下旧,女子帮着倒了茶水,又从案几上拿起了一个檀木锦盒,打开了锦盒,从里面拿出了一块绣有花纹的暗金色布。原来这块布是金子抽丝错织,布的纤维再夹杂其间,似乎是从哪里撕扯下来的,又好像是自然腐化而成的布碎片。

    女子将布郑重地交给那个老者。奇怪的是,我们没有看到骆建芬的身影。我们随管家进来之后,正好看见那老人一双枯枝般的双手摊开,接过锦布。他先是两手大体地捏了捏破布,接着放在鼻下闻了闻,随后把破布放在耳边甩了甩听声音,最后又将破布抚摸了一遍,似乎要将破布的每一根线每一条纤维都摸个透彻。

    “不会有错,这布正是与当年一样的锦绣罗绮,这种锦绣罗绮的织法与花纹的绣法,历史上只有北魏才开始出现。金丝错夹其中,彰显了主人的身份。北魏之后,纺织技术逐渐进步,鲜有帝王将相会把这种寻常百姓家中司空见惯的东西当陪葬品。”

    “果真是!”老人似乎也早有预见,松了一口气,“我本想亲自去找你的,但最近刚做完手术,不便动身,交给其他人也不放心。”

    “不敢不敢,任何差遣,只要吩咐一声就好。”女子顿了一顿,又问道,“您似乎还有什么难言之瘾?”

    我观察了一会儿之后,突然发现那个老者下巴的胡子哪里有点怪异,按道理说,男人的胡子长得比较有规律,对称,可是他的胡子却左边歪了,“难道……”

    再看他烟斗里并没有放烟草,他把旱烟吸了吸,说道,“两位是?”

    “呵呵。”我心里冷笑一声,心里已经料定了眼前的这个老人绝不是一个真正的老头子,他的胡子就是个破绽,搞不好是骆建芬在故弄玄虚。

    老人表情十分安然,呵呵笑了一下,尔后问:“有何贵干哪?”

    “骆老师,您的易容术果然高明!”我沉思了一番,却并未再多说什么,只点了点头。

    那老头子明显愣了愣,诧异地看了我一眼,随后那个女子也站了起来,显得有些紧张。宁兔子也有些不明所以,看着我,我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紧张,说道:“大家别紧张,骆老师,您的胡子歪了。”

    我这话刚说完,那老头子果真下意识地去看自己的下巴。

    不正之破。

    “哈哈哈哈!”

    厅外,粉墙黛瓦,绿柳拂河,整座姑苏城笼罩在一片烟雨之中……

第037章 喝酒误事

    那老者一摸胡子,胡子便掉了下来,宁兔子这时候才恍然大悟,笑道:“哈哈哈,林坤哪,你还真挺有一套的嘛。”

    这时候,骆建芬气急败坏地站起身来,拿起桌上的杯子就摔在了地上,喝道:“林坤,你小子还敢自己送上门来,来人呐,把他给我绑了!”

    骆建芬突然翻脸,反倒是彻底将她暴露了,她原本是用变声之法莫混过关,因为老者的声音十分沙哑,所以不仔细听还真不好分辨,这时候她亮出真声,便再也遮不住了。那个年轻女子随即从腰间抽出一把手枪,说时便要动手。

    “唉,等等等等,骆老师,你这是干嘛,何必呢这是。”

    “谁是你老师,你从我手里把人骗走的时候,怎么不记得我是你老师?”骆建芬将胡子一下全摘了下来,生气地等了我一眼,“我正愁找不到你小子算账呢,你倒好,自己送上门来了!”

    其实我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到了这一层,骆建芬主动找到宁兔子肯定不是为了一庄简单的生意,甚至所谓的宋代玉佩也不过是个幌子为的是将我引上钩,不过我也是顺水推舟,将计就计,毕竟姒玮琪已经料到了冶和平不会善罢甘休,这样一想,她的直觉果真没有错。

    “话不能这么说,骆老师,我们是各为其主,换做是你,你也会这么做,所以你应该理解我才对啊,更何况,你还是我的老师,肯定懂得这种身不由己的痛苦吧。”

    我一边装作是身不由己,为了大义只好作出这种有违江湖道义的事情,一边又跟骆建芬诉苦,告诉她我其实非常不愿意这么做,只是因为我俩所处阵营不同,苦辣巴基地寻求谅解。

    “你少唬我,我告诉你,这笔账我今儿跟你非算不可。”

    “唉,骆老师,你别别别,你听我说啊,我们不是说好合作的嘛,既然是合作,就难免会有分歧,你说你什么事情都不告诉我们,我们怎么能跟你安心合作呢,事实证明,你们735所确实也没有将全部的情报跟我们共享啊,所以我们这么做也是出此下策,迫不得已啊!”

    “你还有理了!”

    “骆老师,您别生气,我知道这件事让您很难办,可是就咱俩这交情,也算是共患难过的,对不对,别的咱不说,就冲这次合作来说吧,其实我是不愿意鸟冶和平那老小子的,我完全是看在您的面子上,谁叫你是我最喜欢的老师呢!”我这话自然是言不由衷,纯粹是要拍她马屁。

    我虽然不确定骆建芬吃不吃这一套,或者说,她肯不肯借坡下驴,毕竟人家是735所的精英,拍马屁肯定是行不通的,不过她要是肯借坡下驴,那事情自然是有转机,我们双方的合作,还可以继续进行下去。

    果然,骆建芬听完这话,竟然脸上荡漾起一丝红晕,笑道:“你说的是真的,我是你最喜欢的老师吗?”

    “那还用说!”我想也不想地回答道。

    一旁的宁兔子似乎也被我的厚颜无耻所恶心到了,嫌弃地看了我一眼,说道:“行吧,你们自己聊吧,我走了,免得膈应到你们。”

    随后,宁

    兔子便悻然离去。

    骆建芬撩了一把头发,笑道:“林坤同学,你可真坏,老师啊,真不敢轻易相信你的话,也不知道你那句话是真,那句话是假。”

    “老师,我的心你还不明白吗?我说的话,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发自肺腑,若有半句是假,天诛地——”

    我刚要说出口,岂料骆建芬竟一个健步,一手捂住我的嘴,我登时也吓了一跳,睁大了眼珠子,她的脸就贴在我面前,狐媚地一笑,说道:“唉,别说傻话,老师相信你便是了!”

    这四目相对大概十几秒钟,我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顿时尴尬。

    之后的事情我们就长话短说,骆建芬说要想继续合作,必须交人,我说人可以还她,但是不在这一时半刻。骆建芬勉强同意,此时她告诉我一个线索,说是宋代玉佩之说确有其事,叫我明日随她一同前去考察。

    想着闲着也是闲着,便欣然同意。我们出发时,大部分高校已放假有一段时日了。火车站的客流量并不算大,对一个原本就热爱火车旅行的人来说,在选择交通工具上,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乘坐火车。

    目的地在苏州的周边,所以没有舟车劳顿之苦,我特地准备了之前旅行时的装备,遮阳帽、墨镜、背包、登山杖一件不少,行头很足,非常拉风。

    我们找到卧铺后,便发现有两个学生模样的妹子坐在我床铺对面。两个年轻的妹子很享受地看着我,但似乎又不好意思跟我搭讪,两人一直在那交头接耳,说着说着,还时不时地抬起头来偷看我一眼。

    我此时装着酷,站在窗户边,看着窗外一晃而过的风景,幻想着自己的背影一定迷死了对面的姑娘,她们的眼神不住地往我这边瞟,却也时不时地看一眼我身边的人——骆建芬。

    我注意到骆建芬的脸色不太好,刚上车的时候,满面春风,可是现在却一脸的凶神恶煞,我眯起眼睛笑了一笑,“骆老师,你怎么了,兴致不高嘛。”

    “啊,原来她是你老师啊,我们还以为你们是……”随即,她俩便放松了下来,马上掏出零食,问我要不要吃。

    “嗯,谢谢,两位美女,你们是去旅行吗?”我借过零食,开始和她们搭讪起来。

    “是的,我们是来苏州旅游的。”其中一个妹子拿着一包腰果问我要不要吃,另一个妹子翻出一袋鸭脖问我要不要啃鸭脖。

    我正要借过零食,但看了一眼骆建芬,我又缩回了手,从她的表情看出,我若是接受女生的零食,怕是她就来把我扔出窗外。

    也不知道我是哪里得罪她了,不过这姑奶奶的脾气不好惹,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不要给自己找麻烦。两个妹子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又很奇怪地看向我,我耸耸肩,表示我也很无语。

    我站在车厢外面看着景色。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这时候,姒玮琪走了过来,“林坤,怎么了?”

    我一开始没有注意到她脖子上的围纱,绿皮车虽然开的不快,但是气流也是存在的,凤一吹,竟将她轻轻围绕的纱巾给吹飞出

    去。

    “小心。”我猛然惊觉,身体迅如闪电,在纱巾吹走之际稳稳接住。夏天,南方天气尤为炎热,骆建芬穿着一件宽松的长裙,裸着肩膀,她跟我几乎同时出手,不想因为动作大了一些,胸前一下张开,春光乍泄。我却没有好色,而是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就用纱巾将她遮住。

    “林坤……”骆建芬整个人窝在了我的怀里,两人姿势颇为暧昧。

    我笑了笑,“骆老师,我什么都没看到。”

    骆建芬沉默不语,轻咬嘴唇。

    “额,骆老师,时候不早了,我们去吃饭吧。”我开口,打破了尴尬。

    火车上的伙食就那么回事,本来我是打算完成一下任务,随后便去休息,估计明天一早就能达到目的地。但是,骆建芬偏要我喝酒,我推脱不过,便喝了几杯。没想到,立即便醉意朦胧了起来。

    窗外是飞驰而过的夕阳美景,我昏沉沉地靠在车窗边上,没多想便睡了过去。不过,我睡得不深,忽然感到脖子上有一股热气传来,睁开眼的时候发现骆建芬正侧身倚靠在我肩膀。

    她轻声道:“林坤,你说你喜欢我,是不是真的?”

    “我……”我愣了愣,不知道骆建芬唱的是哪一出。

    可我也不是愣头青,男欢女爱之事还是有些经验。骆建芬如此态度,她心中所想之事,我自然是明白的。她倒是一点不客气,直接将我抱在怀里,紧紧地拥着。右手托起我的下巴,我的脸立即羞红的像熟透的苹果,笑道:“老师,也很喜欢你。”

    说完,骆建芬今日俯首吻在了我的嘴唇上。

    我立即反抗。却不想,我还没有将她挣脱,眼前便模糊起来,随后,意识便不再清晰,好像晕死过去一样。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我刚要起床穿衣,突然发现边上的被子动了一动,枕头里露出乌黑光滑如绸缎一般的长发,像瀑布一样铺洒在上面。被子鼓起,显然里面睡着个人。

    “什么情况?昨天发生了什么?”我伸手推了推,被子里发出“唔”的一声,声音慵懒娇柔,细嫩悦耳,却是个女人。

    我险些滚下床铺,结结巴巴叫道:“喂,你是谁?”

    那女人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便是展颜一笑,说:“不好意思,林坤同学,我睡过头了。”她的胸脯拥着被子,露出雪白柔滑的肩头,一头漆黑长发搭在上面,更显冰肌玉肤。

    “骆老师?你……”我差点没被吓死,昨晚究竟什么情形,居然一点也想不起来。

    我舔舔嘴唇干巴巴的说:“骆老师,你,你你你……”

    骆建芬嫣然一笑:“怎么了,看你紧张的,要不我给你泡杯茶醒醒酒好吗?”

    骆建芬的笑容甜美柔和,细长的柳叶眉微微弯起,一对眸子仿若夜空中的星星,干净而清亮。牙齿洁白整齐,就像编贝一样,玉色的樱唇带着水晶的光泽,煞是好看。

    在那勾魂摄魄的容光之下,我不由自主点了点头。

第038章 诬陷

    早上醒来,我吓了一大跳,宿醉过后的头痛立即好了一大半。

    “我……我去上厕所!”我吓得尿意都上来了。

    “你回来!”骆建芬抱住了我,不肯松手。

    正当两人纠缠之时,我一个不小心,便从狭窄的床上滑了下去,我下意识地就用手撑住,哪知道这时候便整个人倒在了骆建芬的怀里,骆建芬调侃道:“讨厌,死鬼,你可让我占尽了便宜哦,还没好吗?”

    “你……”我脸上一阵潮红。

    没过多久,车就到站了。

    骆建芬起身朝外面走去,望着她的背影,我呆了。她高挑的身材,修长的双腿,细柔的腰,微翘的臀部,简直是美神裁剪的杰作,那种健康而自然的美,就算是模特的身材都难以和她相比。

    “喂,你愣着干什么啊?快走啊!”骆建芬转身笑道。

    我们住在招待所,我拿了钥匙之后就回房间,没想到刚关上门,就听到“咚咚咚”有人敲门。

    我开门,是骆建芬。

    “骆老师,有事么?”

    “没事儿就不能来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陪我去买点东西,你开车。”

    “好啊!我们这就出发。”

    我以为骆建芬是要去超市,但是开着开着,却到了一个空旷的废弃工厂内,我颇感奇怪,正要开口问,突然周围闪出十多个持枪的人。

    “这是干什么?!”我不解地问。

    “抓起来!”骆建芬冷冷地说。

    ……

    七天后,我就站在了法庭上面。

    “被告林坤,现年23岁,湖州师范学院大三学生,利用学生身份为掩护,以及民间组织“龙骨堂”内重要身份之便,长期从事谍报工作,对政府各项工作造成极大危害……”

    我咬牙切齿地吼道:“这是诬陷!!我要见冶和平!!!”

    骆建芬冷漠地瞟了我一眼,似乎是在报复我,说道:“报告庭长,冶教授正在来的路上。”

    话音未落,只见一位身形消瘦却精神矍铄腰背笔挺的男人,步伐稳健地走进法庭。他戴着大框墨镜,年龄在五十岁左右。

    “冶和平?……”我立即认出了来者就是冶和平。

    冶和平不掷一词,墨镜后的眼神总是让人无法揣测,他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被告犯罪事实证据确凿,本庭宣判如下:判处被告死刑,立即执行!”

    骆建芬不发一言,冶和平的笑容依然狡黠。

    “诬陷!诬陷!!!!”我慌乱了起来。

    我被关押在监狱里。与其他囚犯不同的是,重刑犯都单独锁在一间铁牢里,手脚都锁着镣铐,终日不得放风。

    在牢房里,终日不见阳光,早晚不分。一日三餐送的饭菜都一模一样,五个包子,一瓶矿泉水。平时送水送饭的人都不进牢房,只是将饭水放在门脚,囚犯饭后再将空盘空瓶放回到牢门外。每过30分钟,就有全副武装的狱兵来巡视,稍不对劲狱兵就可以开枪扫射。

    我被捕后一直都套着头罩,所以押送的一路行程上我都看不见路线也无法得知周围的地理环境,直到被押进这间牢房后才给我取了头罩,外界

    的环境我是一无所知。

    冶和平那个老小子专门命人盯着我,我的牢门前每隔30分钟就有重装卫兵巡查,而且隔三差五就派人将我提审,还故意选在睡觉的时候,每一折腾估计至少十个小时。

    我心里很清楚,冶和平不是在审问我,而是在故意报复我。这时候的他,已经完全撕掉了伪善的面孔,毫不留情。当然,我不相信他真的敢对我怎么样,要是想把我枪毙了,何必弄这一出。

    死刑犯在监狱楼层的较高层(当时虽然头戴头罩无法看清监狱的构造,但由走过的楼梯来看,这里应该是第五楼),楼下的都是一般的军事犯人,死刑犯被关押在单独的最高楼层,楼下的犯人不允许上楼,这样才最容易完全屏蔽我们与任何犯人可能的接触。

    也正是由于死刑犯被关在顶楼,楼下的动静我们一概不知,根本听不见。但是,监狱毕竟是密闭的空间,且由水泥构建,任何震动声虽然肉耳听不见,但是耳朵贴在地面上能听见楼下微弱的声响。

    犯人放风时,都是列队出楼门,也是排队回来。如果楼下的震动由强逐渐减弱,这就说明楼下的犯人正由多减少,他们排着队挨个挨个的出门了。反之,震动声由弱逐渐变强,就有可能是犯人们放风后列着队依次回牢房了,所以楼下牢房里的人逐渐增多,响声也相对地变大。

    虽然我自知没什么可能越狱,不过,在这个牢房里,倒是可以锻炼一下一个人的心智和能力。我记得之前姒玮琪跟我提到过,密室逃脱是一种至关重要的技能,我们随时随地都可能处于危险的额境地,倘若拥有这项技能,我们便可以做到处变不惊,应变自如。最重要的是,这是一项综合性的能力,涉及各种技能的应用,物理化学数学生物全都要样样精通,十八帮武艺,要玩的团团转才行。

    “冶和平那个老小子不是想叫我难堪吗,老子今儿就偏要整整你!”我心底默默地打定主意。

    即便是出不去,也得闹出一点动静。不然,他还真以为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呢。

    我留意到放风结束的时间通常是下午,虽然不知道准确的时间点,但是,通过默数,大概可以估算出时间。当然,这个前提是,我必须要保证默数的准确性,其次是等量地划分一天的时间单位,也就是说24个小时,每一个小时,或每一分钟能够精确对应我的默数节奏。然后是普通犯人集体用餐时间,回牢房的时间大约是六点。等响声由弱变强后,我就开始数数。一小时有3600秒,心里就默数3600声。

    不过,我的默数水平没有那么高,据说时间感和结构感非常好的人,可以做到与时钟分秒不差,即便是再极度紧张的状态下,依然能够保持灵敏度。我第一次见到姒玮琪的时候,她就是踩着秒针的节奏从楼上下来的,那种无可挑剔的时间感,是我难望其项背的。

    关于数数,我不曾受过专门训练。但是,对时间秒数把握的准确性,对于特工和间谍来说是至关重要的。倘若在执行任务前安装了定时 弹,又在没有钟表的情况下,只能靠对时间的感觉来判断所剩的秒数,不然的话就无法准确地把握炸弹爆炸的那一刻时间。一般的人数到3600,往往与实际的3600秒有偏差,不是快了一些就是慢了一点,而一名间谍

    ,必须对实际的时间秒数把握相对精确。

    “我要是有琪姐的本事就好了,就这个鬼地方,想困住我,门都没有!”我心里暗骂道。

    从楼下的犯人放风归来时起,我一共暗数了一万四千多秒,因而大致确定当前时间在晚上十点左右。

    30分钟快到了,巡逻的卫兵就该来了。

    我扯下床单,在上面撒泡尿,将床单均匀地浇湿再拧成绳状做成套马索放在手边,因为干床单拧的绳子轻飘无力,若打湿了再用就能像绳子一样使得上劲道。然后我便在床上躺着,扯来被褥盖住手脚。

    卫兵照例来巡查,透过门上孔的防弹玻璃看见我一反常态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便在外面敲了敲门,喊道:“你在干嘛?”

    我依旧是一动不动。

    他们担心我可能出了什么意外,便决定开锁进来查看。不过,他们即便是进来也都是高度警戒,外面留守的士兵全都子弹上膛,进来的人也是荷枪实弹,一有风吹草动,就会开枪,即便我制服了里面的人,也不可能出去,一出去就会被打成马蜂窝。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吓唬吓唬他们。

    当他们进来的时候,事先准备好的套马索不是朝着他们的脖子套取,而是他们的脚。毕竟一次只能绊倒一个人,这已经是我能力的极限了。

    我把这次行动当成了恶作剧。

    当那些荷枪实弹的士兵气急败坏想要开枪又不能开枪的时候,只能咬牙切齿地朝我狠狠地瞪眼,我看着都乐了。

    五天后我被押到典狱官办公室审讯,办公室布置得像摄影陈列室,墙上都是些战地照片,有黑白的也有彩色的。到了之后,我便悠哉地躺着,跷起二郎腿,“是冶和平找我,还是骆建芬找我?”

    关押我的士兵个个都非等闲,他们步伐稳健,两臂孔武有力,那狮虎般傲气的眼神更是侧面印证了他们的实力。与他们交手,哪怕是单打独斗,我都是以卵击石,更何况我的手脚被铐而他们则全副武装荷枪实弹。

    “少废话!”一个士兵恶狠狠地说道。

    “哥们,用不着这么紧张,我就是问问。”

    我登了大概五分钟,我等的人才刚刚到。听到外面清脆的高跟鞋的声音,我判断一定是骆建芬无疑。其实我在回想那天晚上在火车上醉酒之后的事情,这个臭娘们可能是想借机让我屈服,拜倒在她的罗群之下。

    “喂,给我一支香烟!喂,我要烟!”

    “给他吧!”骆建芬正好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随后,卫兵将点燃的烟塞进了我的嘴里。

    我叼在嘴上却不吸,把手抬了抬,示意骆建芬把镣铐给我解开。骆建芬点了点头,士兵犹豫了一会儿,我说道:“放心吧,你们给囚犯的鞋都是胶鞋,鞋底这么光滑,没有一条纹路,穿这种鞋,脚底打滑,根本无法跑步,连走路都只能小心翼翼的放慢放轻脚步,我能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跑掉吗?”

    “知道就好!”士兵这才同意给我解开镣铐。

    骆建芬优雅地坐下,笑道:“林坤同学,在这里这么些天你有想我吗?”

    “骆老师,你还别说,我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是把你盼来了。”

第039章 特别顾问

    骆建芬狐媚地一笑,撩拨了一下头发,笑道:“那你说说有多想我呢?”

    这几天在牢里,我仔细地回想当时的情况,我是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会喝醉的,最合理的解释就是我被“暗算”了,这酒中下了药,所以我才会立马喝醉。不过,这也不是最重要的,问题的关键是,骆建芬想干嘛,她的这招“美人计”想要意欲何为?

    我一开始着实吓了一跳,百思不得其解,但是这段时间静下心来,越想越觉得事情有点蹊跷。首先,她为什么要诳我去苏州寻找宋代玉佩,现在看来这很有可能只是一个由头,目的就是为了把我骗上车。其次,如果冶和平的目的是要教训教训我,以泄私愤,那骆建芬又何必作出这么大的“牺牲”以达到这个目的,完全可以随随便便地捏造一个理由。另外,就是监狱,把我关在这里到底要关多久?

    事情的种种疑云,都告诉我,一定还另有下文。

    然而,事情毕竟是发生了,桃色事件让我有点羞于面对骆建芬,也不知道那天晚上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关系,要是真的擦枪走火,那我可真是彻底栽了。最最要命的是,我对这娘们一点兴趣都没有,而且说起来她可是我正儿八经的老师,压根不可能就这么带回去当老婆。

    就算是情人,老子也不愿意啊。

    “呵呵,骆老师,话不要说的那么露骨嘛,这有外人呢,听到多不好。”我故意借过话茬,装作欲拒还迎的样子。

    之前只觉得骆建芬这个人性格乖张,有点自大,脾气也挺冲,看谁都不顺眼一样,但是现在看来,是我的判断有问题,这娘们要是骚起来,还真的是一浪高过一浪。只见她轻轻地抬起腿,翘着二郎腿,露出洁白的大腿,狐媚地笑道,“怎么了,之前把我压在床上的时候,也没见你害羞过啊!”

    “卧槽,这话可不能乱说!”我脸上立即火辣辣的,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话是一箭双雕,这么露骨的话说出来,当着别人的面,不就是要我百口莫辩吗,我就是跳进黄河洗不清,同时也直接回击了我,击溃了我的心理防线。

    见我慌张起来,骆建芬更是得意地笑道,“好了,林坤,这件事呢,已经过去了,老师也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我知道你有危难之处,也不好逼你怎么样,这样吧,我给你个选择,你要是同意,不仅我可以不追究这件事,我们两家也能够化干戈为玉帛。”

    “我靠,果然有猫腻。”我心里暗暗骂道,“就知道你们还憋着坏呢!”

    “您说。”我点了点头,现在也别无选择。

    “加入735所!”

    “什么?!绝不可能!”我一听,立刻就站了起来,身后的卫兵一把将我的肩膀按住,喊道,给我坐下!我挣脱不掉,被死死的按住。骆建芬在对面看着我,装作没事儿人一样,无动于衷,要是她真的有爱慕之情,怎会如此冷漠。

    “你也别激动,我只是给你个建议,冶教授早就知道你不会同意的,本来今天应该是来给你送行的,但是我念及你我好歹也有

    过一段露水情愿,肌肤之亲,好说歹说,才给你争取了一个机会。”骆建芬假模假式地说道,“特别顾问,怎么样?”

    “啥意思?”

    “就是你担任735所的特别顾问,不属于正式内勤人员,但是也受我们雇佣,为我们效力。”骆建芬解释道,“你放心,我们不会太为难你,这件事我们会跟姒小姐通报的,相信她会同意的。”

    “废话,我人在你们手上,她不同意也得同意啊!”

    “唉,你要是不肯合作的话,那岂不是辜负了我的一片良苦用心,你要知道,为了你,我都跟教授坦白了,我已经是你的人了,我对你的一片真情,你当真——”骆建芬话越说越离谱,我真的怀疑她这个演技为什么不去当个演员,不然肯定能拿奥斯卡。

    我思索了片刻,知道自己是别无选择。前前后后地回想了一遍,终于明白冶和平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骆建芬就是这个计划里最重要的“套”,她的这个美人计算是把我彻底套牢,因为只要有她在,我就没办法逃脱他的控制,只能乖乖就范,这样一来,他不仅是报了一箭之仇,还反将一军。

    但即便如此,我依旧觉得冶和平这个人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为了自己的私欲,就要牺牲掉下属的美色,实在令人鄙视。

    “骆老师,您毕竟是我老师,你说我们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

    骆建芬白了我一眼,说道:“臭小子,现在想起我是你老师了,你欺负我的时候怎么不记得我是你老师啊?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流言蜚语总归只是那些世俗之人的闲话,只要你对我是真心的,我可以不在乎这些!”

    “卧槽,你不在乎,可老子在乎啊!”我心里暗骂道,可是一想骆建芬作为一女的都已经这么说了,把尊严和地位都放下了,我这么端着是不是有点太不是东西,毕竟这件事错在我。

    “骆老师,你说的这特别顾问,要我做些什么呢?”我故意岔开话题。

    骆建芬说道:“也没什么,具体的事情,教授会当面告诉你的。”

    “好吧,那你容我再考虑考虑。”

    “可以,不过,你可别让我等太久哦。”骆建芬微微一笑,“万一……我是说万一,我对你失去了耐心,你的小命可就真的……”

    “操,你可真够狠毒的,竟然拿我的小命来威胁我。”无奈,毕竟我的小命在人家手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先讨好她。

    “骆老师对我的一旁真情,我岂能辜负了呢!”

    “那就好!”骆建芬狐媚一笑。

    骆建芬走了之后,我又被带回了监狱。但是,他们对我的关押变得变本加厉,不仅不让我好好睡觉,连一日三餐也开始做手脚,接连三天,我的生物钟已经彻底紊乱,整个人就像是半死不活一样,恍恍惚惚,就剩下一口气还在支撑生命。

    我知道,这是骆建芬的阴招,她要彻底击垮我的尊严。

    五天之后,我做了一个无奈的决定,答应了她的要求,同意担任这个735

    所的特别顾问。根据姒玮琪的推测,我们跟735所的合作还得继续下去,所以现在答应,其实也是在计划之中的安排。

    很快,我就被安排出狱了。骆建芬亲子来接我,这臭娘们入戏真的快,再见到我的时候,显得十分的亲昵,看来已经进入到了角色之中,亲亲我我,搂搂抱抱,弄得我很不习惯,浑身上下都在哆嗦。

    “林坤,这几天真是让你受委屈了,都怪我不好,其实……老师心里是很心疼的,真的!”骆建芬依偎在我肩膀上,也不知道这些话是不是真话,“不过现在好了,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就让我好好补偿你吧。”

    我们到了一个机关大院,这里是个半军事管制区,一般人进不来,听骆建芬介绍,这里便是735所的驻地,当然只是明面上的机关,真正的核心部门,外人是不得而知的。当晚,冶和平假模假式地给我接风洗尘,气人的是,这个宴会他竟然邀请了媒体参加,直接把我接收这个特别顾问的事情对外公布了。

    冶和平的心机和城府,的确不是一般的高深。他这又给我结结实实地上了一课。当晚,我又被灌了不少酒,好在骆建芬没有再酒里下药,宴会到了半夜才结束,我浑浑噩噩地回到房间,便睡到过去。

    直到第二天清晨,我才在半睡半醒中想起来什么,昨晚睡得太死,一直忘了最“可怕”的“危险”——骆建芬。我应该时时刻刻地体防着她才对的。我猛然醒来,一阵后怕,不由自主地冒出了冷汗。

    “糟了!”我醒来一看,却发现自己身上光溜溜的,拥着柔软轻绵的蚕丝绒被。侧头一看,旁边的床头柜是用黄花梨木制作,造型古朴典雅,抽屉把手金光闪闪,似乎是镀金的。上面摆着一盏水晶台灯做成玉女捧心的形状,所覆的灯罩华丽唯美,原来是用天鹅绒做的。

    我慌得一屁股坐起,左右四望,所在之处是一间宽敞的卧室,大约四十平米左右。一张两米二宽的豪华大床,右手边一道玻璃幕墙落地大窗,窗户半开,清晨凉爽的秋风缓缓拂来,半透明的蕾丝薄纱窗帘微微摆动。明艳的阳光洒在用骆驼绒制成的波西米亚风格地毯上,干净又透亮。

    窗边还有两张真皮靠椅,茶几上摆着水果、咖啡壶、茶壶、香烟、火柴、烟灰缸……我醒悟过来,昨晚自己又喝醉了,“我明明是进了自己的房间,这是哪儿?”

    “林坤,你醒了?”这时候,一个熟悉又可怕的声音在我的身后传来,然后一个柔软的身躯便贴在了我的背上,“怎么醒的这么早?”

    我登时便愣住了,怎么自己又和骆建芬睡在了一起?

    “完了……”如果第一次是失误,那这一次就是实锤了,人家都已经跟你躺一块二了,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我悔不当初。

    “怎么了?”骆建芬倒是自来熟,一点没有拘束,十分熟练地趴在我的身上,“昨晚睡得好吗?”

    “好……好……”我疙瘩地回道。

    “那就好,再躺会儿吧,这才几点啊。”

第040章 软禁

    其实说起来,骆建芬也算是一个顶级的绝色大美女,虽然较之我那“三妻四妾”还是稍逊一筹,但是放眼其他女子,绝对属于上乘,甚至比现在流行的某冰那种等级的庸俗明星还要高出不少档次。

    如果女人有分值计算容貌的话,骆建芬能打八十分,许倩和姒玮琪这种国色天香,则可以打满分,妲蒂和陈梓钥较之梦姐、佛姐和程逸芸则稍微高那么一些,但总体水平均不相上下,只是各有千秋,起码九十分以上。

    要知道美女就像高等物理一样,到达一定境界后想多往前走一步都显得十分困难,所以,像骆建芬那样的已经非常罕见。

    骆建芬推开被子俯身寻找拖鞋,我一见不免有些尴尬。原来她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吊带低胸小背心,下面是一条蕾丝边的低腰小内裤,性感中隐约有几分可爱,亏自己还以为她什么都没穿呢。

    “那个……我不困了,我先去上个厕所。”我正要起身,只见骆建芬的一条大腿就把我给拦住了。她的大腿均称圆润,玉吞又圆又翘,在起身的时候还能清晰的看到被挤压得发扁的形状猛地弹起,一颤一颤的,再也诱人不过。

    我感觉一股热流从下腹冲起,连忙转移注意力问道:“对了,我们昨晚,没……没……没什么吧?”

    骆建芬回头白我一眼,黑白分明的眼眸透着一丝娇嗔,捂嘴笑道:“昨晚你一上床就睡了,叫都叫不醒,就是想做什么也来不及呀。”

    我没来由松了一口气,“还好……”

    “那你想发生点什么呀?”骆建芬在我的后背摩挲道。

    “没有……没有啊!”我理直气壮地说道,“我能想什么,哈哈哈,没事,真没事!”

    骆建芬白了我一眼,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打什么算盘,好了,我的身体都是你的了,你要想干那啥,我难道还能不答应你吗。”

    我脸上立即火辣辣的,这个骆建芬还真的什么话都敢说,一点不懂得廉耻,没羞没臊的,但我又感到十分地亏欠人家,只能附和着她的话。

    “你啊,可真是的,这怎么说也是我们的新婚之夜吧,可惜人家睡你旁边碰都不碰一下。”骆建芬一边笑着一边穿上外衣,一件乳白色的长袖针织外套,每颗银质的纽扣上都缀着蝴蝶结,格外美观秀气。天蓝色水磨牛仔裤包裹着紧致的**,修长笔直,赤足穿拖鞋站起来大约有一米七十的身高。

    “是吗?”我笑了笑。

    待她女人味十足的拂起长发在脑后扎了个清爽的马尾,我心中一道强光闪过,猛然想起,叫道:“对了,骆老师,我忽然想起什么,我得回去一趟。”

    骆建芬不以为意,说:“我还以为什么要紧事,你打个电话回去不就完了。”

    “真的有急事。”我心中只有尼加拉瓜瀑布汗奔涌而下,“骆老师,你放心,我很快就回来。”

    “等等!你就我什么?”骆建芬的脸色忽然闪过一丝不悦,“还叫人家骆老师?难道是还把我当外人不成?我可是把自己的清白都给了你了。

    “可是昨晚我们明明没发生过什么啊。”一时间我思绪起伏不定,脸色陷在阳光外的阴影中,更显得阴沉。

    “哼!”骆建芬面色一沉,站起身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告诉你,这里是735所,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我一时间愣住了,这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我很快意识到,自己已经被软禁了,如果我识相,或许骆建芬还是会给我好脸色看,甚至有可能真的能在这儿共筑爱巢,要是我不知好歹,估计我这辈子也别想走出这个大门。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陪你睡了整整一夜,居然什么都没做?”骆建芬冷冷地说道,“昨天晚上,我们该干的事情都干了,不该干的事情也干了,这个房间有摄像头,你不信的话,可以看一下监控。”

    “什么?”我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我心里正在咬牙切齿痛骂,骆建芬却顾自己走进了洗手间,留下我一个人在房间里怀疑人生。就在我心乱如麻的时候,她又从洗浴间探脑袋笑说道:“林坤,牙膏我挤好了,毛巾也放好了,你若是要我帮忙刷牙洗脸就说一声。”

    她笑容带有三分亲切,三分娇媚,眼神荡漾着异样的色彩,生怕遭到拒绝。我心里头咯噔一声:她在讨好我!她想取悦老子!也太夸张了些。

    “哦,不用了,我自己来吧。”这种剧烈的反差带来的心理感受实在太诡异了,我知道骆建芬在搞什么鬼,只要我不踏出这一步,她或许可以始终保持这种和颜悦色。

    接下来的这几天时间里,我被软禁在了这个机关大院里。所有的出入口都是有武警守卫的,不管是明的来还是暗的来,都很难出去。唯一的机会是花园后面的一个铁门。

    不过,铁门是被锁链琐死的。

    而我能用的工具仅仅是一颗子弹。这颗子弹是果胖子送我的,弹药是特制的,最底部的药层是一种特制的易燃易爆化学物,其触燃温度为200摄氏度,最底部的药层引燃后,再触发弹壳内所有的火药爆炸而发射子弹头。

    只需要一支点燃的香烟的温度就足够引爆。

    但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引爆子弹,必然会引起注意。我需要一个工具——消声器,当然不可能是真的消音 器,只能自己制作简易的装置,比如说是矿泉水空瓶。

    这些日子我假装每天晚上都跟骆建芬到花园散步,为的是查看地形,再确保合适的动手时间之后,我才着手准备,虽然这个地方比监狱要好得多,但是要从这里出去,我同样没有十分的把握,谁能保证外面没有暗哨,里三层外三层的防御,出去了也是白瞎。

    我把弹头大部分没入空瓶中,只露出弹壳底部,这时用左手拇指和食指捏着子弹,另外三根手指握着空瓶,把空瓶作枪筒,对准门上的铁链,右手用点燃的香烟烫烧弹壳底部,不到半分钟,“啪”的一声脆响,子弹发射了。

    就在弹壳火药爆炸的刹那,子弹的弹壳部分由于后坐力,猛地向反方向迸射,瞬间擦过我的右脸,弹头则向前飞射而

    打裂了镣链,溅起火花。

    虽然有空瓶消声,子弹爆炸声和镣链撞击声仍发出刺耳的回响,伴随着硝烟味。这时,远处传来警卫的声音,他们显然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什么人在那里!”

    “你们过去看看!”

    我立即趴在地上,这么做就是铤而走险,现在显然是不可能从这里出去了,不过,我心里已经有了新的计划——声东击西。如果这里的动静很大,就会把警卫的新引力吸引过来,而必然会造成他们其他地方的防守空虚,我就会有机可乘。

    现在我所要做的是大摇大摆地出去。

    我一路大摇大摆地穿过花园的长廊,然后躲进机关大院,径直走到机关事务管理局的办公室,我敲了敲门,我断定李曼应该有个人值班的,白天他们的负责人就在这里工作,晚上也有人值班。

    我敲了一会儿门,里面的人没有立刻开门。我心里立即便想到了,“这里是735所,每个人都不是吃素的,这么些天以来,我很少看到有人会主动敲门,如果是下属,则会先喊报告,如果是上级,往往直接开门进去。”

    我的多次一举,果然,引起了里面人的警觉。

    因为此时此刻,警卫一定已经发出了警报。

    虽然隔着门,也能听见里面的人将枪上膛的声音。既然引起了对方的戒备,我只有再次让对方放松警惕。我学起领导的官腔,说道:“你这小子,警惕性很高,快开门,是我!”

    就在里面的人将信将疑地过来开门的时候,我先下手为强,猛地将门一推,那人的身手只能说一般,先是胆怯了,被我一把夺过枪,在后脑勺一打,直接干趴下了。

    “对不住了。”

    我拿了他的钥匙走出大楼。最好的办法试直接坐车逃跑,而且是大摇大摆地出去。这么做的好处是,不会引起怀疑,至少有一线生机。

    我坐进一辆越野车,打火,起步,驶到机关大门前。但是外面的岗哨不会轻易开门,这个门禁系统是特殊的,识别车牌之前有一道口令,只有口令正确,或者是警卫直接接到命令后才会将门打开。

    “口令!”岗哨见内部的车到,先前还没有接到命令,于是按照规定就上来问口令。

    我很爽快地开了门,笑道:“冶教授没有给你命令我,我要出去一趟。”

    “没有啊?”那个士兵犹豫了一下。

    我笑了笑,“要么我给他打个电话吧,你值班室的电话借我用一下。”

    估计是因为我表现的十分轻松,那个士兵没有产生怀疑,他思索了一下,说道:“不用,您请。”

    “好的,谢谢了啊。”

    我刚驶出大门不到五十米,只听身后警报声大作,“反应还挺快的,看来他们发现我了!”

    我本想着立即加大油门,向远方的茫茫夜色驶去。

    但是,我最终没有那么做,反而调转了车头。

    我必须以大局为重。

    无奈,我最终选择了放弃。

第041章 特殊任务

    一周后。

    “建芬,你过来一下。”电话那头传来冶和平的指令。

    骆建芬立即放下电话,身为国家特殊部门735所的特勤人员,这对于她来说应该是家常便饭了。这次突然得到特殊命令,估计又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林坤,教授请你也过去。”

    “我?”我愣了愣,笑道:“骆老师,你就别拿我寻开心了,你们735所可是保密部门,我这个外人怎么好去呢?”

    “你这可就见外了,第一你在我这不是外人,除非你还拿我当外人,第二你现在是教授的特别顾问,禹陵和735所之间最不可或缺的纽带,教授请你一道去,足可见诚意了吧。”

    骆建芬这臭娘们倒是会见缝插针,她正巴不得我乖乖就范,好遂了她的愿,还整这冠冕堂皇的话,我既无力反驳,又不得不答应,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您有什么吩咐?”骆建芬同我一起走进叶和平的办公室,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冶和平点了点头,示意我们坐下,“是这样的。”随后,他打开计算机,屏幕上面显示着一个皮肤黝黑、头发杂乱、一口黄牙的十足农民工范的初中生的头像,说道:“这个人叫做马蜂,今年15岁,是一中初中部一年二班的学生。我们这次的任务就是和他有关。”

    “一年二班?”骆建芬思考了下,显然也跟我一样有些困惑,那不还是一个初中生吗,至于为了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大动干戈吗吗?

    “对!你没有听错,就是这个小孩子。”冶和平沉思了下,缓缓说道:“这次的任务可能难以想象,你的任务,就是在尽量短的时间内把他勾引住。”

    “什么?!”骆建芬难以置信。

    我错愕地看着骆建芬的表情,然后转向冶和平,实在不敢想象自己的耳朵。冶和平的这番话,着实令我大跌眼镜,充满了肮脏的、龌龊的口吻。

    “对,你没听错。”冶和平又按了几下键盘,介绍道:“你可别小看他,他目前可是我国最顶级的黑客之一,各国都在暗中极力招揽他,但都无法成功。通过我们的情报部门,我们了解到这个人十分迷恋熟女,几乎没有抵抗力。”

    我没有听错,冶和平这是打算使用美人计,虽说骆建芬年纪的确也不大,面色姣好,风姿绰约,要是搔首弄姿起来,确实没几个男人能低档的住诱惑,但是要说去勾引一个初中生,我实在不敢恭维冶和平的这种手段。

    而我当下最感到恐惧的是,自己如今被软禁在735所,美名其曰是所谓的特别顾问,实际上就是被骆建芬变相地给胁迫了。就冲冶和平刚刚的这番话,我就不得不想,当晚我和骆建芬醉酒之后,或者说整件事情会不会就是冶和平导演的。

    人不可貌相,我甚至已经有些后悔,当初就不该救出冶和平这个老小子。但是话又说回来,冶和平这人为人十分正派,今天说出这么不知廉耻的话来,我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最疑惑的一点是,

    即便是要用美人计色诱最顶级的黑客,这也不是735的业务范畴,而是特种部队或是情报部门的事情,冶和平此举实在说不过去。

    “经过我们的匹配,你是最能满足他的要求的人了,经过首长们的决定,打算派你完成这个任务。”

    “这……”骆建芬有些迟疑,看了看我,好像是有些不好意思,或者是不知道怎么面对我吧。

    虽说,骆建芬以前肯定也做过不少色诱类的任务,但这次居然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而且就在我面前接收任务她还是有点难以接受。

    “你放心,上次体检的时候,你的环已经被摘除了,我们还特地注射了不少药剂,你现在完全具有生育能力。”冶和平继续说道:“至于林坤,我想他应该明白什么叫大局为重,你可以放心。”

    “难怪这几天骆建芬想要的这么强。”我心里想着。

    “既然组织都这样了,我怎么能够拒绝?”出于对组织的无限服从性,骆建芬还是坚毅的点了点头,接下了这个任务。

    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不明白冶和平为何要当着我的面来宣布任务,恐怕又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故意刺激我,想看我的反应。但是说到底,骆建芬也只是一厢情愿,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即便如此,我也没什么反应,除了愤怒之外。

    “冶教授,我有个问题,这个马蜂到底何许人也,怎么会让735所来处理?”我直截了当地问道。

    冶和平皱了皱眉,说道:“你现在还不是735所的正式人员,有些涉密的情报我不方便告诉你,不过你可以放心,只要时机成熟,我会告诉你的。”

    我识趣地点点头,跟冶和平那老小子费什么话,顾自己回了房间。这一晚上思来想去,总觉得事情有些奇怪,好像正酝酿着什么阴谋。

    “林坤,快点起床啦!”一大早,骆建芬就拍着我的房门,叫我起床。要说这骆建芬照顾起人来还真是舒服,还真是有那么点全情投入的意思。我起床刷牙洗脸后来到餐厅,看着桌子上飘着清香的稀粥和简单的荷包蛋,有种特别的幸福感。

    以往在家的日子里,一般都是我自己喝罐冷冰冰的牛奶。最多就是梦姐还会照顾着我一点,不过现在也不行了,她要照顾孩子,根本不管我的死活。

    “快点吃啦!”骆建芬穿着睡衣、系着围裙款款走来,姣好的面容、柔顺的长发、微微隆起的酥 胸和修长的美腿,令人赏心悦目。

    “对了,林坤,你真的不介意我接受教授的任务吗?”骆建芬突然开口问道。

    “这我好像没有发言权吧。”我答道。

    “就一点也不生气?!”骆建芬有些不开心,好像在埋怨我的态度。

    “有一点,也说不好。”我答道。

    “你干啥一副不理不睬的样子,我是你的女人,你的女人被强迫跟别的男人睡,你竟然一点都不在乎!”骆建芬突然生气起来,“而且还是个生活邋遢的人?”

    我摇了摇头,说道:“我

    没说自己一点也不在乎啊,我只是觉得,你也有你的苦衷,我不想叫你难做。”

    “这样啊,那这么说,你其实心里是有我的喽?”

    我沉思道:“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我觉得当务之急是你怎么把任务给完成。”

    骆建芬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你放心,虽说我是教授的人,但我也不会胳膊肘往外拐,教授的特殊任务背后一定有隐情,你要是想查证,可以跟我一起啊。”

    我疑惑地看着她,也不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心话,毕竟她这话人畜无害,两边都不得罪,因为肯定冶和平对我隐瞒了什么,这是在引诱我一步步走进他的埋伏。

    “对了,明天正好有个家长会,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看。”

    “好啊。”我点了点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这735所呆了大半个月,终于可以出去透会气,也不失为一个好机会。

    绍兴一中乃是越中的著名学府,人杰辈出,一向是精英荟萃的宝地,按道理说这个马蜂既然小小年纪就已经是顶级的黑客,能在这个学府中就学也是情理之中,不过这个人的长相实在不敢恭维,令人一看就反胃。

    骆建芬打扮得漂漂亮亮,天蓝色的短衫配上米白色的短裙,还有那修长的黑丝完美地显示出s型的身材,相信每一个男人都会不自觉地为她停下脚步。

    果然,家长会上好多男同学以及他们的爸爸都不由自地靠了过来,借机和骆建芬搭讪,不过骆建芬都是爱理不理的样子,让他们都碰壁而归。

    “你是哪个同学的妈妈呀?”

    这时候就听到一个十分难听的声音传来。我坐在骆建芬旁边,转头一看,只见一个农村娃模样的小子,穿着一件发黄的白衬衫、洗得快褪色的破牛仔裤、一双破旧不堪的运动鞋走了过来。

    “你是?”

    “嘿嘿,我叫马蜂。”那马蜂诡异一笑,露出他满口黄牙,又跑回他的位子上了。

    “原来你就是马蜂啊,很高兴认识你!”骆建芬用她甜美的声音答道。

    “嘿,嘿嘿,我也是。”马蜂傻乎乎的说道,同时还色迷迷地看着骆建芬。

    我对那马蜂的长相十分厌恶,看了真人后更是恶心万分,真是想吐了。

    “有空来我们家玩,阿姨会好好招待你的。”骆建芬一边弯下腰,伸出白皙滑腻的玉手和他握了下。

    “我……我会的。”我感觉马蜂的鼻血都快喷出来了。

    在骆建芬特意的打扮下,她穿了一件低胸的裙,她那一弯腰,立即被看得一览无遗。

    “对了,你等下要怎么回去啊?”骆建芬收回手,问道。

    “当然是坐公交车啦!”马蜂还在感受着骆建芬那双滑腻的小手,“我家在南郊,好远的,坐公交车实惠。”

    “这么巧啊,阿姨等下正好有事要办,也要去南郊,不如我送你吧?”

    “真的吗,那就拜托了。”马蜂欣然应允。

第043章 团伙作案

    “骆老师,你别……别这样……”

    “叫我名字,我是你的女人不准叫老师。”

    ……

    第二天醒来,骆建芬一身运动装身形凹凸有致的正忙着收拾东西,还不忘抽空瞪了眼床上那个懒散的家伙,也就是我。

    从背后看,我能够看到骆建芬诱人的身躯,忍不住遐想连篇。趁着她弯腰收拾东西之际,我贪婪的目光更是毫无顾忌的欣赏着面前这女人。

    “这么早,你在干嘛呀?”我睡眼惺忪地说道。

    “你继续睡吧。”骆建芬说道,“昨晚折腾了这么久,我都挺不好意思的,今天你就好好休息吧。”

    我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后腰还隐隐有点酸痛,骆建芬这臭娘们确实难以伺候,短短几天,我就感到肾亏得不行了。

    “老子铁打的肾,要不要再来大战三百回合!”在这件事情是,所有男人都不会就此罢休,头颅必须是高昂的,即便是嘴硬,也得硬着头皮。

    我一下从床上坐起,满是不服,一双精亮的眸子却始终没有离开眼前的美景,“服不服?!”

    “服服服,我服!”骆建芬白了我一眼,嗔怒道,“没羞没臊,我发现你做啥啥不行,做这个倒是厉害得紧,你是不是天生就只会欺负女人啊!”

    “唉,这话你可说对了,我不仅只会欺负女人,而且只会在床上欺负女人。”我自得其乐地笑道。

    “不要脸!”骆建芬顾自己整理着东西。

    这几天相处下来,我头一次感受到同居是个什么滋味,或者说是偷情、夹姘头之类的,反正就是没有之前那种抗拒了,而且生米也的确已经煮成了熟饭,只不过大家心照不宣,各取所需而已。

    同时,我也发现了一些骆建芬身上的变化,其实,骆建芬就像是蓝玫瑰般冷艳的漂亮女人,这是我之前对她的印象,她冷漠,但却比较世俗,没有姒玮琪那种冷艳脱俗的高洁,她不招人喜欢,但或许是因为我们阵营不同。然而,我现在渐渐发现,其实她也是蛮温柔的,有着不为人所知的另一面,她也会笑,发自内心的笑,但只有在我的面前才会绽放其妖艳的笑容!

    若是在外人跟前,他还是冰冷表情,标着生人勿近,让人望而生畏,不敢靠近。就算有一两个不开眼的男人想要搭讪,她就会立刻迸发出比男人还强大气场。

    所以我现在有些怀疑,她对我的感觉,究竟是在卓越演技的表演,还是在真情流露。

    或许,两者兼而有之吧。

    “骆老师,你内裤边露出来了。”我开玩笑道。

    “小子找揍是不是?还叫骆老师,信不信我立马让你变成个猪头!”骆建芬手握着小拳头,示威于我。

    本来有些硬气的我,见到她的拳头,立马蔫了。

    我挺直的胸膛往里缩了缩,硬着头皮,道:“咱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去去去。”骆建芬黛眉往上一挑,冷艳的俏脸一阵得意,“老娘有这个资本,有本事你能打过老娘,老娘就听你的。”

    “切,嘚瑟!”我本想说就你那水平也想跟我切磋,可是到嘴边的话,我不知怎么想的,竟怎么也说不出来,反而无所谓般的甩出一个不屑眼神。

    骆建芬将折好的衣服放进了衣柜,拍了拍手,说道:“可累死我了,我可告诉你,你不能没良心,我都多少年没这么整理过家务了,浑身是汗,我要洗个澡。”

    随后,她伸了个懒腰,便向浴室走去,快要进门之际,蓦然回头,诡异一笑:“我饿了,你能给我做饭吗?”

    “哦,好的……好的……”

    一刹那,我有点恍惚,仿佛真的感觉自己是在跟她一起过日子。

    “谢谢。”

    “不客气。”

    这些日子,骆建芬上上下下操持家务,说起来,也算得上是贤妻良母,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她的厨艺也不差,跟许倩比也不落下风,这一点倒是令我刮目相看。

    但我的厨艺就没那么可观了,不过,过日子不就是这样的吗,总不能总让人家伺候我吧,“唉,我可真是劳苦的命啊!”我无奈地长叹一声,然后起身去厨房做晚饭了。

    半个小时之后,一盘番茄鸡蛋、一份酱爆猪排和一份牛肚汤被摆在餐厅饭桌上,我端着两碗白饭从厨房出来,提高嗓音喊道:“开饭了!”

    还别说,这女人还真会掐时间,我刚刚做好饭,骆建芬便头上裹着浴帽,身上裹了件浴袍,很是悠闲的从浴室走了出来,尖翘琼鼻轻轻一嗅:“手艺不错,有所精进,菜香都飘进客厅了,味道应该也不会差!”

    “那可不。”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独自坐下,分别为两人盛了碗牛肚汤。

    两人吃着饭,我蓦然开口,“马蜂那家伙查的怎么样了?”

    “你好像很关心他嘛,吃饭的时候,别提那个变态!容易倒人胃口!”骆建芬夹起一块鸡蛋塞进樱桃小口,随意说道。

    “你就不好奇?”我试探道,“这家伙可不是一般的鸡贼,我感断定,他身后一定还有一个秘密的团伙。”

    “真当我是三岁小孩?”骆建芬不信,“他就是一个变态,我甚至都怀疑教授的用意,究竟是为了什么。”

    “你别不信。” 我没理会骆建芬,自顾自的说着。

    “团伙作案?”当这些话说出来之后,骆建芬冷艳的俏脸似乎多了些笑意,整个人也似轻松了不少。

    “是啊。”我点了点头,“别怪我没提醒你,我觉得这件事没这么简单。”

    “你的意思是,他也在试探我?”这时候,骆建芬终于感觉有些不放心了。

    “从这一点上来看,至少说明对方的能量很强大,他们对我们有所了解,而且有足够的人才支撑,他们的团伙里面有马蜂这样的黑客,就说明他们的触手可能已经很深了。”我将小碗里牛肚汤喝完,放下碗筷,说:“我倒是有个建议,你想不想听。”

    骆建芬点了点头,说道:“你说说看。”

    “将计就计。”

    “将计就计?”

    “没错,马蜂这个人太过自

    负,他自以为可以将你玩弄于股掌之间,但是却不知道自己也是瓮中之鳖,我们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正好来个将计就计。”

    “你有啥具体的计划?”

    “引出他背后的团伙,查出真相,一网打尽。”

    “你的意思是引蛇出洞?”

    其实,在冶和平交给骆建芬这个任务的时候,我就有一种感觉,这肯定不是一庄简单的黑客案件那么简单,毕竟这不是735所的职责范畴,我冥冥之中把线索指向了古藏教的事件,但是我又没有证据证明这一点。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继续顺着马蜂这条线查下去,马蜂如果是对方的人,那么可以断定的是对方已经启动了这个棋子,而且明显是主动出击,就冲着我们来的。这么一看,对方的谋篇布局十分的宏大,敢在冶和平的头上动土,足可见其野心。

    “那你接下来打算从哪里下手。”骆建芬追问道。

    “这个其实很简单,我觉得你可以依然利用你家长的身份到学校去,随便找个理由,跟马蜂再见一次面,但是这一次你要给他一点劲爆的料,一个足够让他背后的人坐不住的料。”

    “足够劲爆?是什么?”骆建芬不明所以。

    我笑了笑,“当然是他们想要知道的,比如说,吉萨事件、洛桑事件。”

    看着我的笑容,骆建芬的眉头皱了起来,身体不自然地与我保持了一点距离,然后也笑了笑,说道:“这两者有什么关联吗?”

    “有没有关联,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我很清楚,在这件事情上无论是骆建芬还是冶和平都不可能跟我交实底的,毕竟这是真正涉及核心利益的问题,但是也不代表骆建芬在这件事情上一点妥协的余地都没有,毕竟,我们现在的枪口是一致对外的。

    “好!”骆建芬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就试一试。”

    也许,冶和平并没有告诉骆建芬这次任务全部的真相,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话毕,骆建芬将一个写有电话号码的纸条放在餐桌上,随后又将一串车钥匙扔给我,说:“外面那辆车子,你凑合着用,银行卡放在我卧室床头柜里,没钱了,就自己取!”

    “这是干嘛?”我接住车钥匙,却没急着去记电话号码,神情略有犹豫,“搞的这么严肃干嘛?”

    “这么做是违反纪律的,没有教授的同意,我们不能乱来,我这么做,只是为了你!” 不知是否因为感觉自己骆建芬如交代后事一般,我总觉心里有些不踏实。

    骆建芬回房间换衣服,她细长的胳膊拢着自己的长发,头微微上扬,应该是在换衣服,我从门外看去,修长的大腿微微分开,胸部随着呼吸一挺一挺的。

    很快,骆建芬便换好了衣服,说道:“你也准备一下,我们下午行动。”

    下午,骆建芬便踩着细长的高跟鞋出了门。我则是悄悄地尾随其后。她没有直接去马蜂家里,二是来到了一家离学校很近的网吧,这个地方是马蜂经常出入的场所。

第044章 真相

    网吧附近还挺热闹,在骆建芬刚刚踏进网吧的那一刻,我明显的看见了收银台那里的一个秃头有你中年大叔看着她咽了一口口水。而骆建芬只是清冷的眼睛看了那个男人一眼,没有说话,直接找了一个空座坐下,点了一瓶汽水,便自顾自喝了起来。

    她双手自然地放在桌上,大腿在黑色丝袜的包裹下,显得更加修长。而我在网吧旁边的电线杆那里躲着,悄悄地注视着这里的一切。

    突然,我看见骆建芬眼睛一亮,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对面的楼道里走出了一个中年男子,国字脸,看起来很正经的那种。

    那中年男子出来后,脚步没有停下,骆建芬便起身追了出去,微风吹起飘逸的长发,翘臀在短裙的束缚下,似乎呼之欲出。

    被盯上的男子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的身后多了一位貌美如花的妙龄女子,还是自顾自地往前走,脚步匆忙又不是分寸,如果他真的往后看,看到身后的仿佛从地底冒出来的美人,说不定那看似正经的脸马上就会原形毕露。

    骆建芬的脚步很轻,穿着那么高的高跟鞋都没有声音,应该是为了防止前面的男人察觉,还故意保持了一段距离。小碎步轻盈地驾驭着她那细长高跟。

    身边的景物逐渐变得陌生,而骆建芬丝毫没有发觉,也不懈注意。她对身边的风景从来就不感兴趣,而且周围也没有什么好看的,就算有,也不及此时她跟着的男人给她的注意力。

    她小心翼翼地盯紧男人,灵动的双瞳里面全部都是面前男人的背影,她是绝对不会让这个男人的身影在她的视线里消失的。

    有时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这句话也是形容她这种注意力过于关注的人,一心全在自己跟着的人身上,却完全忽略了正在跟着她的人。不过,骆建芬也不会想到是我跟在自己的后面。

    不久后,一幢房子模糊的轮廓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是一栋民宅,而且看上去已经废弃了很久,十分破旧,基本上没有什么人会住在这里。我看着骆建芬一路跟着这个中年男人来到这里,到了民宅门口的时候,男人在门口定了定,向西周环顾了一圈,便蹑手蹑脚的进去了。

    见他已经进了门,骆建芬在门外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犹豫,然后还是尾随在后面小心翼翼地进了门。我没有直接跟进去,而是在房子的窗户外面找到了一个比较好的视角,注视着房间里的一切,房间里面很空,除了一个沙发和两把椅子,什么都没有。刚刚的那个男子也不知去向,骆建芬很快提高了警惕,眼睛实处搜索者。

    骆建芬之所以会去网吧找这个男人,应该是735所掌握了什么情报,这个男人应该是马蜂的同伙之一。我的推测是,既然马蜂是有掩护身份的,且在本地有长期生活的经历,就说明这些应该是他的上线,他们在这里的据点是临时的。如果我的联想是正确的,这些人跟西藏的那伙人是同一拨人,那么他们的目的应该是为了什么呢?

    简单的说,就是古藏教背后的秘密。

    当然,这不仅仅是考古意义上的解开一个未解之谜,而是直抵人类生命的根源。它的奥义,就像是一扇门。生命在这扇门的内外有着不同的样子,在门外的我们有生老病死,而到了这里面,或许就会变成向洛桑和吉萨那样,死而复生,却又生而如死。

    也正是因为它具有如此巨大的魔力,这些人才会铤而走险地来到这里,开展他们不为人知的阴谋。

    不过,骆建芬是怎么找到这条线索的,我的确不得而知。但是既然她愿意引蛇出洞,那说明,她已经相信了我的判断,且很有可能这个男人就是我的怀疑指向的目标。

    “你是在找我吗?”突然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我看见那个陌生的男子从一个角落里走出来,来到骆建芬的身后,她想都没有想,一个腿劈就朝后面踢去。这个男子似乎也是练家子,闪身夺过骆建芬的攻击,一个反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臂。

    骆建芬的手臂很嫩,很快就出现了一道红色的抓痕。男子在身后抱住骆建芬,将她的手控制住,脸靠近她的耳朵,轻轻吐着气息。

    “你跟着我做什么?”男子又是一问,这时候,我就听出他的口音不是本地人。

    只见骆建芬浑身一震,可能是因为男子靠的太近,气息让她觉得很敏感,趁着他不注意,骆建芬挣脱了男子的控制。

    骆建芬看起来有些恼羞成怒,因为在我的印象里,骆建芬何时被人这样调戏过,她没有说话,皱着眉头又是一个横扫,笔直的大腿立即将那男子扫倒在地。男子右腿一档,骆建芬顺势一个劈叉,双手砍向男子。

    那男的见到骆建芬不好对付,立即就扑向骆建芬,直接将她压倒在地。骆建芬虽然身手不凡,但是也没有想到他回来这么一招,一个女人被男人这样压住,一时间确实很难动弹。看见骆建芬被男子控制,我的身形动了动,随即又安静地待在窗外的角落里。

    “要是骆建芬就这点能耐,那我还真是高看她了。”我内心十分确定,骆建芬不可能就这么容易被人制服。

    “告诉我,你是谁?”

    “好吖,告诉我你的身份,我也告诉你我的身份。”骆建芬眼神清冷地看着男子,缓缓地说道,临危不乱。

    “嗯哼?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男子玩味地说道。

    “我想知道你幕后的老板是谁。”骆建芬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是冶和平的手下吧?这样吧,我现在不想知道你是谁,既然你想玩,那我就陪你玩玩吧?”说着,那男子就准备把自己的手往骆建芬的脸颊上面抹去。

    那男子说出冶和平的名字,之前所有的猜测就已经有了答案,“太好了,看来我的猜测**不离十了。”我在外面注视着里面的一切,这个骆建芬心还真的是宽,被人吃豆腐都能忍住,这个敬业精神的确值得钦佩。

    “拿开你的狗爪子。”挣脱了两下,骆建芬没有挣开男

    子的束缚,胸口开始微微起伏,似乎是在喘着气。她的表情开始变得有些狰狞起来,在我的印象中,骆建芬是第一次有这样的表情,往常她的愤怒是那种不怒自威。

    “如果我说不呢。”男子的手从骆建芬的肩膀顺着腰摸向小腹,随即又摸向了她的屁股。骆建芬的表情依旧和之前一样,没有仼何变化,但是胸痛上下起伏的幅度越拉越大。

    骆建芬拼命的扭动着自己的身躯,想要从男子的身下挣脱出来,可是这一切都是徒劳,男子看上去有一米八几,身形微壮,少说也因该有个一百七十斤左右,而骆建芬身高一米七零,体重也不过九十几斤而已,面对这样一个身形,她就像是小鸡一样,被男子掌控着。

    “没用的,你是挣脱不出去的,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和我做完这笔交易,这样你也能完成任务了不是?″男子色眯眯的盯着骆建芬说道。

    “你放开我,你知不知道你很令人恶心。”骆建芬似乎一点都不服输,又冲着男子冷声的说道。

    我在外面偷笑,心说:“马上你就要倒霉了。”虽然骆建芬看着处于下风,但是我知道,她这是在从男子嘴里套出跟多的情报,我要的真相,可能就要靠她的美人计了。

    男子当即也不再和骆建芬废话,开始丧心变狂起来,直接就准备撕开骆建芬的白色衬衫。男子的手在距离她还有五厘米的地方,骆建芬猛地昂起头颅,嘴巴死死的咬住男子的手,一声痛呼,男子把手扯了岀来后,扬起手掌,想要打骆建芬—巴掌,而骆建芬瞅准了时机,从地上一跃而起,照着男子的命 根子一脚踢了过去,男子没有反应过去,被踢了个正着。

    “哎哟。”男子捂着自己的裤裆一阵哀嚎,“你个臭娘们,竟然敢踢老子。”

    骆建芬也没有废话,又是一个横踢,将男子踢翻在地。男子见打不过,连滚带爬的跑岀了房间。

    骆建芬嫌弃的抹了抹自己的嘴巴,追了出去,但是那个男子早已不见踪影。好在我看着男子跑到了旁边的一间空屋子躲了起来,看了看四周,心说:“看样子还得我帮你一把。”

    我低头在自己的脚边找了找,发现了一块石头,于是便捡起石头,朝着那窗户扔了进去。骆建芬一听到隔壁房间有动静,立即赶过去,可怜里面躲着的男子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骆建芬逮了个正着。

    骆建芬把门一堵,他彻底成了翁仲之鳖。

    “你没路可逃了,说吧,你老板在哪?”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男子结巴起来,显然是害怕了。

    “你是马蜂的上线是不是?”骆建芬直入主题,“我们已经关注你很久了,识相的就把真相告诉我,争取戴罪立功。”

    “呵呵,想让我屈服,别痴心妄想了!”男子恶狠狠地盯着骆建芬,他本想负隅顽抗,没成想,骆建芬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直接一个手刀将他的脖子一打,他脑袋一晃,立即就倒在了地上。

第045章 喇嘛

    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骆建芬处理,在725所的刑讯室里,那个男子没有捱过半个小时就全撩了。骆建芬掌握到他们在郊区还有一个据点,头目就暂居在一幢旧屋内。

    凌晨,郊区。

    我和骆建芬小心的勘查着,里面早已空无一人,最后我站起来,下结论道:“现在看来,恐怕人已经撤了。你看,这是用脚连续蹬踏留下的痕迹,他们会是什么人呢?”

    骆建芬拿着一条破毛毯和一件小挂饰走出来,微有些得意,道:“看来他们走得很急。”

    我看着那条肮脏的毛毯,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缂丝的毛毯,具体是什么毛还不清楚,但从做工来看,很有十三世纪藏区风格。这件挂饰是件镏金嘎乌,里面有一套佛祖受难图。”

    我俩悻悻回到家中,一路上我百思不得其解,“对方究竟是什么人,他们提前撤离,是因为我们暴露了吗?”

    “问题应该没有这么糟糕。”骆建芬分析道,“只能说对方很警惕,未必就是我们暴露了,我们的人已经确认了,马蜂那小子还在学校,要是我们暴露了,他早就撤了。”

    我点了点头,心里的石头稍微放下了一点,没过多久,骆建芬便收到了毛毯的分析报告,“已经确定了,这是萨加王朝时期的缂丝毯,上面是欢喜佛和众明妃。不过,这种材质很特殊,非牛非马,非羊非骆驼,十分少见。”

    “是吗?”我看着这块名不转经传的毛毯,也有了点兴致,“还有没有别的线索?”

    “有!”骆建芬指着毛毯上的那个嘎乌图案说道,“你看,这个鸟的图案是后来绣上去的,而且我们查过了,这种图案是西藏的一个神秘部族特有的。”

    “西藏?”我愣了愣,说道,“看来我判断没有错,这些人真的是西藏来的,他们应该是循着古藏教的线索来的。”

    骆建芬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你们也已经注意到了古藏教,你看这两旁的小字,这是寂天菩萨文:‘世间诸灾害,怖畏及众苦,皆由我执生,此魔何年需。’里面的图画有佛释,于悲天地狱,受万鬼吞噬之难,后来是传说中的麒麟,穿过九十九重天,才将佛从悲天地狱救出。”

    “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不光如此,这个经文里记载的传说也是这个部族独有的,任何佛经盛典都没有它的记载。”

    “啊?!”我的脑神经被这个信息触动了一下,喜上眉梢,这个信息的分量是相当重的,“太好了,这就说明,这个部族跟整件事情有着莫大的关联!”

    “话虽如此,可是,现在我们唯一的线索已经断了,该怎么找呢?”

    “这个部族在哪儿,我们直接去找不就完了?”

    “没那么简单,这个部族只有在史书上有过残缺不全的记载,除此之外就只有一些历史文物可以找寻一点点他们的影子。到了现代,已经没有任何关于他们的记载和线索,所以,这么做无异于 大海捞针。”

    “这……”我不由得有点气馁,“难道连他们大致生活范围也不知道吗?”

    骆建芬摇了摇头,“有,只是从来没有人去过。”

    如今所有的线索都集中在一起,我们要找的人极可能就是这个神秘部族,他们应该跟古藏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是我们对他们的了解知之甚少。

    “这样一来,线索断了实在不是一件妙事。”我心里有点失落,“要不……”

    骆建芬似乎知道我要说什么,她白了我一眼,很是生气,道:“就知道你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可是你要记住,我这么做是为了谁,请你不要随便辜负任何一个为你付出的人。”

    我愣了愣,刚刚这话虽然还没说出,但确实有些不合时宜,骆建芬这么做,已经是很给面子了,也罢,我只好把话都演了回去。

    “这件事情再等等,我会跟教授汇报的,相信他一定有办法。”

    “但愿如此吧。”

    回到735所的大院,又是一段时间的等待,期间我们又出去查了几次线索,但是都无功而返,直到一天下午,冶和平的一个电话,终于打破了秋日午后的平静。

    骆建芬说冶和平找到了一个人,他知道有关那个神秘部族的线索。我一听,立刻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直奔外面而去。听骆建芬介绍,据说这个人是个藏民,年逾古稀,早年是个出生贫苦的农奴。

    所以我一直以为他不过是一名普通的老仆,解放前西藏还有很多这样的农奴,解放后有些分了地自给自足了,还有些并不愿意离开原来的贵族主人,便一直留在贵族家里。

    在冶和平的会客室我见到了这个满脸皱纹,满手老茧的老仆人,冶和平说起,我才知道这位老仆竟然是个“活地图”。像神秘茶马古道、驼峰航线,这样久富盛名的险绝之路能够开辟都有他的功绩,最令我吃惊的还是南迦巴瓦峰线的开辟。

    南迦巴瓦峰是雅鲁藏布江旁一处绝壁,在西藏是7000米级的最高峰,藏原语的意思是“直刺苍穹的长矛”,其攀登难度之高可想而知,而这个老仆人已经七十好几,他勘查南迦巴瓦峰时也已年过半百,那岂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老爷爷,您好,您知道这个图案的部族?”我开门见山道。

    “知道,这是雅达族的图腾。”

    “那你知道雅达族在哪吗?”

    “什么?为……为什么少爷你们会想去那里?”

    “这件事对我们很重要,拜托了。”

    老仆人缓缓摇头道:“不,不,你说的那片地方,我是知道,但从来没有去过。”

    我满怀期待地看着他,只见他非常为难地说道,“那是片被神诅咒过的土地,不祥的黑云带来永远的阴霾,暗夜被邪恶的气息笼罩。只有失去良知的生命,才被抛入那永不能回头的地狱。”

    “如果你们一定要去那里,你们可以去找一个人。”

    “谁?”

    “只有他可以进入那片可怕的土地。”

    “请你告诉我们。”

    “西提喇嘛。”

    “西提喇嘛?”

    “对,他是一名喇嘛,是一名善良的人。药师琉璃光佛投身地狱,以六方曼陀

    罗之花,解开数千年积郁的怨气,他就是藏民的守护神,守护着那些灵魂被丢弃,徘徊在黄泉路上无法回头的枯魂。”

    我从他的言行中知道,他是一个虔诚的信徒,他嘴里说的这个喇嘛究竟是否确有其人,“那这个西提喇嘛在哪儿呢?”

    “冶教授找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们一定会去找他的,他现在就在门外。”

    我大吃一惊,难道真的是佛度有缘人吗,我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兴奋道,“快请他进来。”

    我见到西提喇嘛的时候,他正一个人坐在地上打坐,地上垫着一条毛毯,看上去十分的虔诚。喇嘛大概七十多岁,头发花白,但是衣着很是整齐,我们轻轻地走去,他还没见到我们,就开口说道:“你们不明白,那里的环境恶劣到无法想象的地步。”

    “那您是知道的,到底是在哪里啊?”

    “在……准确的说,因该是在西藏的南部,南部偏西。”

    “能不能在具体一些?”我皱起了眉头,心想如果是在西藏西南部那极有可能就是喜马拉雅山脉横穿而过的区域。

    西提喇嘛沉吟着,用藏语念叨道:“那是魔鬼居住的地方啊。”

    他突然抬起头来,问道:“你们可知道,为什么中印边境迟迟不能划定么?”

    “嗯?”我迟疑道:“那是,历史遗留问题。”

    西提抚摸着自己脸上的皱纹,似乎仍难以下抉择,他微微闭目道:“那只是一个方面。而更重要的——勘测那片地方,太难了!”

    “此话怎讲?”

    “很多年以前,纳西也就是你们见到的仆人曾和勘测队一起去过,他是西藏最好的向导了。那是一片连绵不绝的大雪山,在你面前的,永远都是白雪皑皑的山峰,不管你走多久,那些山峰还是在你眼前,仿佛你在前进,它们也在前进。”

    听到这番话,我和骆建芬左右为难起来,我瞪大了眼睛,苦笑道:“骆老师,你知道不知道我们这是要去哪里,从他的话里,我判断这把世界最高峰也圈给了我们啊!”

    “难道雅达族在喜马拉雅山脉?”

    “是的,勘测队从珠峰大本营出发,前前后后派出了三十多批,但从来就没有队伍回到过珠峰大本营。他们在风雪里迷失了方向,直至死亡**也不会腐化,灵魂被禁锢在神峰之中,本来我也要进山的,是一次意外的重病,才让我活到今天啊。”

    “难道说雅达族人的生活范围,就在那里?”

    “是的,据说雅达族人就在那一带生活,谁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活下来的。”西提喇嘛语重心长地说道,“我知道我阻止不了你们,如果你们执意要去,可以从亚东往西走,要不就从定结或岗巴南下,岗巴的路更好走。”

    “我还有一个疑问?”

    “请问吧。”

    “您见过雅达族吗?”

    “见过,很早的时候见过,我只知道这个大致范围,不过也有人说,更靠西也见过雅达族人,但是,我不能确定,我平生只见过他们三次,最后一次,是在岗巴。”

第046章 来自雪域的召唤

    西提喇嘛的线索给我注入了一剂强心针,他说在岗巴见到过雅达族人,或许,我们有必要去那里查找一下线索了。此时此刻,我仿佛感受到了来自雪域的召唤。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就令我有些意外了。冶和平确实已经打算再次奔赴西藏,但是在此之前他却告诉我,这一次,禹陵也将参与行动,而且许倩她们已经动身了。

    面对冶和平的大度,我有点摸不着套路,但是听说许倩她们来了,我心里还是很激动的,至少,我不用再被冶和平软禁,这段日子实在是把我憋坏了。

    冶和平那个老小子也算是够给面儿,这一次他直接调动了军机, 我们是打算直飞拉萨的,不过,军机看样子是不能直接在机场降落。

    骆建芬说道:“没关系,虽然军机不在拉萨机场降落,但是军用机场离拉萨的距离已经算不得远了。”

    我点了点头,有骆建芬助阵,抵达西藏会方便许多,至少她能搞得到军机。不过,许倩和骆建芬显然不对付,她还在计较骆建芬的一箭之仇,冷哼了一声,随即管自己走开了。

    “大家不用着急,我打个电话联系一下机场。”骆建芬说道,“等我们到了机场之后,会有人来接我们,然后直接到拉萨。”

    骆建芬的方案虽然稳妥,但是一来二去时间还是有些耽搁,我思忖了一会儿,说道:“这样吧,我看我们就不去拉萨了,到时候直接从机场往南,看是先去纳错河谷还是先去麻王沟?”

    这时候骆建芬已经打完电话,一切已经安排就绪。我们几个再商量了一下,决定先行前往纳错河谷,遂登机出发,从苏州往西,朝着圣洁的高原,西藏飞去。

    西藏军区某军机场,这里驻扎着一支飞行中队,参谋长张毅达,是藏区本地人,长得牛高马大,方面阔口,两道浓眉下,一双厉眼透出煞气。

    张毅达刚吃过午饭,一名士兵来报,上级领导打来电话,某教授会乘专机在机场降落,他们会从机场直赴纳错河谷,希望他能安排一下,准备辆车接应。

    张毅达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肚子,问道:“飞机什么时候到?”

    那士兵道:“大约还有二十分钟左右。”

    张毅达对他旁边的年轻军官道:“小牛,你和巴朗一起去,去机场看看,怎么说也是上级领导的朋友。”

    那小牛是张毅达的警卫员,叫牛中天,入伍两年,骁勇善战,是机场警备连的精英。他身高一米七六,身体魁梧状况仅次于参谋长张毅达,面如刀削,目光如炬,其个人格击和应变思维,在这个飞行中队里不作第二人想。

    牛中天一算时间,担心道:“可是,这条路到机场,至少还需要大概半个小时,刚下过雨,路不是很好走。”

    张毅达道:“别着急,慢慢走,他们先到了就让他们等一会儿吧,又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那教授叫什么名字?”

    巴朗回答道:“姓冶。”

    “这人研究什么的?”

    巴朗好像又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对了,那专机是我们这边派过去的那架,前几天一个叫骆建芬的女的给您打过电话。”

    “哦,”张毅达皱眉问道:“机上还有谁?”

    巴朗道:“听机组人员说,包机的是名大学教授,叫冶……冶和平?”

    “冶和平!冶教授!”张毅达一听,从躺下的床上跳了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道:“快,快去开车,去机场。我们要赶在飞机降落之前。”

    巴朗看了牛中天一眼,又道:“可是,去机场要半个小时左右啊,那条路也不好走……”

    张毅达已经大步到了门口,霍然回头,斩钉截铁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在二十分钟内赶到机场!”他一瞪眼,看得巴朗汗毛倒立。

    二十分钟后,当我们的飞机飞临机场时,张毅达一行已经在机场迎候多时了,牛中天不解道:“参谋长,那个冶教授,是什么人啊?”因为张毅达都已经着急成这个样子,牛中天也不敢嘴上不敬。

    张毅达答道:“这不是你们能问的。”他看了一眼牛中天笔挺的身姿,对他道:“等会儿一定要明白点。”

    飞机落地,我第一个跨出机仓的人,戴着副挡风镜,双手里各拎着背包。西藏的风很大,吹得咄咄逼人。随后,许倩也跟着跳了下来,最后出场的才是冶和平,一双眼睛精光暗蕴,一看便叫人知道不是寻常人物。

    张毅达一见冶和平,笑脸迎上去,低下头道:“冶教授,欢迎欢迎,有失远迎,还望赎罪。”

    冶和平笑了笑,说道:“张参谋长,好久不见。”

    张毅达道:“叫我小张或者毅达也行,在您面前,我永远都是学生。”

    “张参谋长说笑了。”

    “不不不,这不是说笑,五年前我曾有幸在北京当面聆听您的授课,真是获益良多。”

    冶和平仿佛对这个张毅达没什么印象,但是既然这个张毅达主动献殷勤,冶和平自然不会给他冷屁股,寒暄了几句之后,便上了车。我见那个牛中天站在旁边比我还高出半头,在人群中就像头健壮的公牛,十分醒目。

    我知道冶和平的政治影响力很大,其地位等同于一个地区的行政长官,不过我未曾想到的是,他的影响力,竟然已经扩展到军队了。

    既然是相识,问题就好办多了,张毅达因为有事,不得已只能让牛中天陪我们去纳错河谷一趟。

    路上,又飘起蒙蒙细雨,汽车平稳的行使在山南地区公路上,安静得没有一丝声音。一路上山路狭窄,峭壁悬崖,穿行在峡谷中,我呼吸着纯净的空气,沉浸在一种宁谧的气氛中,心无尘染,一片空明。

    数小时前,还在中国最繁华的大都市,心情为了此行的福祸难料而焦虑,现在,心情就如那细雨般将忧愁都飘逝,有的只是灵魂深处的虔诚和一种对原始的向往。只有西藏,这片世界最高的高原能带给我这样的冲动,这里没有滚滚的红尘,没有林立的高楼

    ,这里有的是被净化的空气,圣洁如仙女的神山。

    许倩仿佛是看出了我的心境,带着些许不被发现的忧愁。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是为了散心,今天再此踏足这片神圣的土地,内心有着一番别样的苦涩。我的心情被这无声的世界所感染着,心中所想的却又是另一番滋味,是物是人非的苦楚,是生命中无言的遗憾。

    待在苏州的这几天时间里,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陈梓钥的身影还是会忍不住地钻进我的思维,仿佛一个裂缝在我的脑海里,我知道我不可能忘记她,她是我一辈子的爱人。在这片连空气中都弥漫着酥油茶和糌粑味道的地方,天空辽阔得没有边际,空气有着旷古的清新,我多么希望能有她在我身边。

    远远的高山巨人般矗立,数千万年来,就这样傲视着这片大地,是它们,用圣洁的乳汁养育了这片大地上生存的生命。可是,大地依然变了,文明迈开它那巨大的脚步,正踏入这最后一片伊甸园之中。

    文明的人们,充满对伊甸园的向往而来到这里,同时,他们亦带来文明,这广袤的伊甸园,正变成文明的城市。看不见,再难以看见,那公路不曾出现的地方,那成群的野生牛羊奔腾;再难看见,藏袍着身,背负行囊的朝拜者。

    那些朝拜者从藏区各地,三步一叩首,五体投地的拜下去,有的历经数年,就那样一直拜伏近千公里,一直拜到他们心中的神殿拉萨,圣山冈仁波齐。还有不幸的人,便死于沿途的荒野中。那近似苦修的行程,数万次重复如一的动作,却是那般单纯与执着,只为一生中能去一次心中的圣地。

    经过羊卓雍错时,开车的牛中天得意的向车上的客人介绍道:“这就是西藏著名的羊卓雍错湖了,藏语里的意思是珊瑚湖,它不仅生出许多分枝,向珊瑚一样,而且湖水呈现出五彩的颜色,也如珊瑚般美丽。当地传说,它是……”他缄然住口,因为通过反光镜,发现身后的客人,早已闭上双眼,双手合十放在胸口,他们比自己更懂这“仙女的眼睛”。

    我们穿越羊卓雍错湖,汽车拐向西,朝日喀则地区前进。既然是合作,冶和平自然要跟我们共享情报,之所以我们有两个备选地:纳错河谷和麻王沟,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纳错河谷是吉萨事件发生的地方,这个信息我们也已经掌握,而麻王沟的线索冶和平则一直对我们保密。

    “洛桑事件并不是一次偶然,那个小女孩齐格和她的外公洛桑,他们曾经去过麻王沟,他们是会来之后,才发生了病变。”骆建芬说道。

    “是吗?”许倩问道,“那他们究竟在哪里经历了什么?”

    “这一点现在还不得而知。”

    “麻王沟这个地方在当地只是各地级单位,相当于县城的乡下面一个村落的某组第几大队,这样生僻的地名,外人自然根本无法得知。但它占地依然横六七里,纵向十几里,伏在山中,有一条街道,路边聚集成居民区,有近百户人家。”骆建芬介绍道。

第047章 冶和平的猫腻

    对于麻王沟的这条线索,许倩和我有着同样的感觉,洛桑事件的背后应该有着很深的阴谋,齐格和洛桑包括后来在殡仪馆中被盗的尸体,明显有人在背后从中作梗,而吉萨事件则比较偶然,如果是吉萨事件是一系列诡谲事件的源头,那洛桑事件很显然就是大幕拉开的地方。

    “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那里。”

    牛中天回答道:“今天肯定是来不及了,只能在前面的小镇上过夜了。”

    “为了安全起见,大家就在镇上辛苦一夜,明天一早出发。”冶和平同意牛中天的建议,“我们所携带的物资并不充分,乘此机会可以准备猪呢比。”

    山路崎岖,且时间已经快天黑了。

    许倩点了点头,并没有反对。不过,我见她脸上似乎还挂着一丝警惕,不知道她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倩姐,你怎么了?”

    “没什么。”许倩不动声色地说道。

    “我看这个小镇挺有意思的,乘着天还没有完全暗下来,我们去逛一圈怎么样?”

    可能是因为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许倩了,我格外地向她,所以特别热情,这样一来反倒是令一旁的骆建芬吃醋了,她恶狠狠地盯着许倩,就差没有把她吃了。

    “好吖。”许倩忽然嘴角微微一笑,故意瞥了骆建芬一眼,“表少爷,你知不知道这些天人家有多想你,你有没有想我啊?”

    “想!当然想!”我一开心,话就都秃噜出去了。

    这下可好,骆建芬彻底炸毛,只见她脸色一沉,喝道:“站住,林坤你去哪儿?”

    我愣了愣,这才想起来骆建芬的存在,心里咯噔了一下,“糟了,这下可尴尬了,这两个女人本来就不对付,要是这时候吵起来,估计接下来的日子不好过了。”

    哪知这许倩可不是什么肯善罢甘休的人物,向来是吃软不吃硬,面对骆建芬的强势,她根本就不给人一点面子,冷笑道:“哎哟,我当是谁啊,骆老师,您有什么吩咐,我和表少爷去逛街挨着您什么事了,是耽误您教书育人呢,还是言传身教啊?”

    “你!”骆建芬剑眉一挑,瞪了许倩一眼,“你最好识相一点,信不信,我让你今晚就横尸荒野。”

    “哎呀,好怕怕啊,你看表少爷,骆老师她好凶啊。”许倩淘气地往我的身后一躲,她自然不是真的忌惮于她,而是故意气她。

    看到这一幕,骆建芬更是气得不打一处来,似乎女人和男人一样,都把对方当做是自己的私人所属,绝不允许其他的女人来染指,见到我跟许倩当着她的面拉拉扯扯,这比当中羞辱她还要令她愤慨。

    要说许倩的这招确实够损,不过,老子被骆建芬这个臭娘们胁迫了这么久,早就有些厌恶了,这时候许倩替我出了一口恶气,也算是报了一箭之仇。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和骆建芬也是往日无仇,也不想矛盾过于激化。

    “好了好了,你俩就别咋咋呼呼的了,别叫外人看笑话。”我这话既是说给许倩听得,也是说给骆建芬听的,我称“外人”在骆建芬看来就说明我不把她当外人,她听了之后估计气就

    能消一半了。

    骆建芬听完只好作罢。我和许倩则管自己在镇上逛了一会儿,整个小镇坐落在山坡上面,集镇的面积不大,人口也很少,到了这个时候,街上的集市已经接近收摊,所以也没什么好看的。

    正当我们回到住宿的旅馆时,却看到一个人从道路的中央朝着我们走了过来。此时的冶和平正和牛中天在旅馆大门口商量着什么事情,并没有注意到那个人。

    直到那个人渐渐靠近,他们才注意到他。牛中天看此人蓬头垢面,穿着破烂的藏袍,外面套了件黑漆漆的无袖坎肩,胸口挂了个六臂菩萨像,便没有搭理他。

    可谁知,那个人竟然径直走到了旅馆门口的廊檐下面,躺在一条满是油污剩羮毛毯上,旁若无人地躺下来。

    “这不会是个流浪汉吧?”我怀疑道。

    冶和平不由皱起眉头,但也不过分靠近。

    我和许倩就在不远处看着这个出乎意外的场景,或许是这个流浪汉身上散发出来不一样的气场吸引了我,我总感觉这个人不简单。

    冶和平看到这人时,也是吃了一惊,但是很快他就重新变得不露声色,我和许倩远远地打量着他,从他的表情中,我读出了他对这个人一定产生了兴趣,但是他为什么要掩饰自己的表情呢,他又在玩什么猫腻?

    “倩姐,你觉得这个人有什么问题?”我直言不讳地问道。

    “浑身上下都是问题,首先你看那人胸口,他挂的是六臂菩萨,且不论它是铜是金,那可是一尊三十一世赞普塑面像,这东西要是在上海拍卖行,起拍价就在百万以上。”

    我立即瞪大了眼睛,诧异道:“卧槽,这还是个富豪啊。”

    “何止是个富豪,你看他地上的那块脏兮兮的毛毯,虽然肮脏不堪,可上面的图案清晰可辨,是释迦的拈花示道图,人物面容,无不畏妙维肖,这件文物的价值不可估量。”

    “我听说过这件东西,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因该是一幅宋朝以前的精美唐卡,用的刺绣技艺,在苏世比拍卖会上,拍出过3个亿的天价!”

    “此人绝非一般人。”许倩斩钉截铁地说道。

    “难怪,冶和平一定也是看出了他身上的不简单。”

    “冶和平这个人心思缜密,所以他是不会让人看清他在想什么的,现在就是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他来到这里是为什么?”

    我的思绪随着许倩的疑问,不自觉地聚焦到了那个流浪汉的身上,内心也有同样的疑问等待解释。

    冶和平凑到那人跟前,也不顾得那人的肮脏,半蹲着询问道:“朋友,不知道我能不能看一下你的毛毯?”

    那流浪汉模样的人毫无反应,对冶和平视而不见,咂巴咂巴嘴,翻了个身,面朝墙壁,用屁股对着他,随后伸出一只布满黑色黏液的手,直伸到冶和平的面前。

    冶和平见状忙掏钱包,道:“你是不是要钱?好,你要多少,你说吧。这是五百,够不够?不够的话,再给你五百!”

    “卧槽,这冶和平出手倒是阔绰。”我在一旁偷着乐,“结果热脸贴了人家冷屁股。

    冶和平把钱放在那黑色手掌中,那人却啪的一掌,打落钱币,咧嘴对着冶和平傻笑,依然伸手。

    “钱不够?”冶和平一愣,以为是钱不够多,又准备掏钱包,旁边路人道:“他不认识钱的,给他钱有什么用,他是要吃的。”

    “吃的?”冶和平恍然大悟,“好的好的,快去买吃的。”

    冶和平马上张罗牛中天去买点吃的,好在小镇上的小吃店还没有打烊,牛中天一下子弄来几十个合了酥油捏成形的糌粑团,还有两片风干牛肉。

    冶和平拿了一个糌粑给那流浪汉,问道:“你是哪个地方的人?”

    那人也不答话,也不怕烫,拿了糌粑便往嘴里塞,塞完又是伸手傻笑。

    冶和平耐着性子又给了两个,问道:“你懂我说什么吗?”

    那人只吃不答,吃完便笑,冶和平还待再给,牛中天却摇头,说道:“教授,我看这样不行,他根本不理睬我们!”

    “你去找个人问问,他到底怎么了?”

    “好的。”牛中天点了点头。

    我看到牛中天接连问了不少的路人,但是路人回答的结果都是一样的,说是这个流浪汉自从来这里之后,一直便是这样,有时饿极了,还会抓人衣服,但是没人见他说过话。

    “教授,看来这个人确实是个哑巴,或者精神有问题,他说不了话。”牛中天道,“现在天色晚了,不若我们先回去,明天想好办法再来。”

    冶和平眉头一皱,说道:“今晚派个人,一直监视着他,不管他去哪里都要跟着。”

    牛中天虽然不明白冶和平为何对这个流浪汉这么感兴趣,但是又不敢违抗他的命令,只好遵照执行。

    许倩又登了一会儿,冶和平悻然离去之后,她才说道:“看来冶和平还没有发现这个人身上问题真正的关键所在。”

    我好奇道,“怎么说?”

    “这个流浪汉也许真的是个疯子,他没有装,但是他不会一直是这个样子,只能说明,他在来到这里之前遇到了什么变故才变成这个样子。”

    “你怎么知道的?”

    “你看他身上这些罕见的东西,每一件都价值不菲,这不是文明地区的人可以佩戴的,因为价值太高了。只有在欠文明的地方,里面的人很少与外界接触,才有可能做到这一点。”

    顺着她的这个逻辑,我肯定了这一点猜测,“没错,就好比我们苗族地区的姑娘,他们穿着十分珍贵的银器,价值不菲,但是经济条件却还是很落后,这种现象却能够在当地风靡。”

    “那你觉得他会来自哪里?”

    “走,我们过去看看。”

    这时,许倩便拿出一包饼干走了过去。那流浪汉见到许倩手里拿着食物,却不给自己,竟然伸手来抢,许倩没有留意,很自然的格挡了一记。

    许倩是何等的身手,手一缩,手腕一沉,压下流浪汉的手臂,翻掌就抓住他的衣袍。那人一退,衣襟露出胸口刺青,我和许倩都是一呆,惊呼道:“是雅达族,你是雅达族的人!”

第048章 骆建芬的真情

    那流浪汉趁许倩一愣神间,抢了她手里的几块饼干,转身就跑。许倩大惊下,竟忘记了追赶。

    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那家伙的背心坎肩,但那家伙力气倒是惊人,“撕”的一声,拉裂了坎肩逃去。我看了许倩一眼,不知该不该追,就那么眨眼工夫,他转过一条小巷,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在许倩的下首方位,其实并没有完全看见流浪汉的胸口,只是依稀看到了那个神秘的鸟形图案,与我们之前掌握的线索如出一辙,但我知道许倩一定知道什么,忙问道:“雅达族?他胸口有什么?”

    许倩道:“是,是个鸟形图案,应该是嘎乌吧?”

    “嘎乌?对了!上回我和骆建芬在郊区找到的挂饰就是件镏金嘎乌毛毯,这是雅达族的图腾!”

    “嗯!”许倩用力地点了点头。

    “但是……”我不敢相信这个神秘的雅达族竟然就这么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难道真的是老天开眼?”

    “雅达族是最深入无人区的部落,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许倩疑惑道。

    “听西提喇嘛介绍说雅达族在解放前,还处于刀耕火种,群居狩猎的原始部落时期。”

    许倩喃喃道:“是啊,他们居住的地方,不通公路,要翻越海拔七千多米的高峰,留守着最后一片高原原始森林。”

    “但是他们也有自己的文明,而且看得出来,他们拥有非常丰富的矿场资源,穿金戴银的。”

    “并非如此。”许倩摇了摇头,“虽然我对雅达族的了解也是知之甚少,但是据我所知,他们所处的地方环境十分恶劣,他们勇猛剽悍,是高原森林里最优秀的猎人,之所以会有黄金首饰,是因为他们在狩猎之余还发展了对外贸易。”

    “贸易?”我诧异道,“可他们不是一个封闭的族群吗?”

    “封闭是相对的,清朝时期闭关锁国不也还是开辟了十三行吗?”许倩说道,“据说他们是不可靠近的,一旦靠近他们就会带来瘟疫、死亡、灾难,但是由于喜马拉雅山脉靠近不丹、尼泊尔,对外贸易不可避免的存在,于是通过商贸,他们换到了这些稀有金属。”

    我点了点头,对于雅达族的了解,似乎又多了一层,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我问许倩道:“现在人跑了,要追吗?”

    许倩狠狠的点头道:“追,一定要找到这个人,我有一种直觉,他能带给我们不可思议的线索。”

    我俩上车兜了一圈,找了位当地人询问,那人指出一条路来,最后嘟囔道:“那疯乞丐有什么好,接二连三的有人找他。”

    “什么!”我和许倩都吃了一惊,忙追问,那人道:“就一个月前吧,有个女的,三十几岁吧,也在问那疯子的住处,你们认识吗?”

    我摇了摇头,瞪大了眼睛,问道:“一个女的?你知道她长什么样吗?她后来去哪里了?”

    “这我可不知道,她只是来问路

    寻人,我怎么知道她去了哪里?她不是西藏人。”

    在我们之前有人来找过这个流浪汉,这个线索勾起了我和许倩敏感的神经。“倩姐,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我心里狐疑起来,“谁会来找他?难道已经有人盯上他了?”

    “一个月之前!”许倩的注意力放在了时间上面,“一个月前就有人来找过他,但是却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我不明所以。

    “我有个大胆的假设。”

    “什么假设?”

    “我怀疑一个月前来找他的人还不知道他是谁,她只是对他有所怀疑,这就解释了为什么来了又没有采取行动。”许倩分析道,“但是你还记得冶和平第一眼看到他时候的样子吗?”

    “惊讶?怎么了?”

    “不光光是惊讶,还有一丝欣喜。虽然他掩盖的很好,但是却瞒不过我的眼睛,今天我们走的路线都是他安排好的,尤其是今天在这里住宿,不是时间上的偶然,他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见一见这个神秘的男人。”

    “什么?你说他一早就知道他?”我百思不得其解,“可是我们明明看出了冶和平对这个雅达族人并不认识啊。”

    “他的确不认识,但是冶和平此人疑心病很重,他一定是发觉这个人身上有很多的疑点,所以才会特地过来一趟亲自验明。”

    “按你说的,那一个月前来到这里的女人岂不是——”我顿了顿,“骆建芬?”

    许倩点了点头,“十之**就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虽然这个思路有点跳跃,但是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可以说得通的解释。

    “事实真相究竟是不是这样,只要去找骆建芬一问便清楚了。”许倩说道。

    “怎么问?骆建芬这个臭娘们跟冶和平那可是穿一条裤子的,跟我不是一路人,她不会跟我兜实底的。”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我倒是觉得你的这个骆老师对你倒是一片真心哪。”

    “别胡说八道。”

    我经不起许倩拿我开涮,只好答应了她去找骆建芬问个清楚,不过出发之前许倩却为我想好了一计:苦情计。她要我试一试骆建芬对我是否是真心的,我一想,倘若骆建芬真的只是同床异梦,那到时候分手也算是师出有名,于是便同意了这个计策。

    骆建芬因为和许倩闹矛盾而生我的气,一个人躲在房间里。我敲了半天门,里面也不给开门。无奈之下,我只好找来了前台。哪知道我前脚刚进门,骆建芬竟忽然从门后扑了上来,一把将我脖子搂住,先是亲了我一口,然后娇声说道:“你坏死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额……我……”我半天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讨厌!”

    “对了,我这儿有件事,要跟你商量,你必须如实告诉我。”

    “怎么了,干嘛突然这么严肃!”

    我酝酿了一下情绪,以深情的口吻,

    看着她的眼睛,我相信一个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即便她有再好的演技。可能是我的这种情绪渲染了她,骆建芬渐渐地也开始进入到了情境里,眼神里流淌着淡淡的哀愁。

    “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你爱我吗?”

    骆建芬先是惊讶了一下,在此之前,我从未在她面前谈起这个话题,“我……”骆建芬迟疑了,但是这个迟疑,却不显的那么薄情,反倒是可以看到她内心的纠结,“我也不知道。”

    最终,她给了我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不知道,意味着既可以是爱,也可以是不爱,有一种徘徊不定,但正式这种徘徊,我可以确定一点,至少说明她是动过真情的。

    “如果,我是说如果,在我和冶教授之间必须选择一个,你会选择哪个?”

    骆建芬自嘲地笑了笑,说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问的,教授对我有知遇之恩、再造之恩,我的命就是他给的,所以,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背叛他!”

    “好了,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不,你听我说完。”骆建芬制止了我的话,“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我心里真正想的是什么。你一定觉得我是为了利用你才跟你在一起的,我不想否定这一点,但是,其实教授在和我商量的时候,我是自愿的,换句话说,是我主动要求的,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的影子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像是毒药一般挥之不去,说来也是可笑,这段师生恋,就像是我一个人在自欺欺人。”

    我当然知道冶和平对于骆建芬来说意味着什么,自古忠义难两全,骆建芬选择了忠心于冶和平,也无可厚非。但是听到她吐露真情,我心里却不是滋味,这样到显得我薄情寡义了。

    “如果……”我顿了顿,“怎么说呢?”

    “有话就直说吧。”

    “好的,那我就开门见山了,今晚在门口见到的那个流浪汉,在一个月之前你是不是来找过他?”

    骆建芬听到这话的时候,明显惊了一下,大概她也没有料到我会有次一问。可能是因为刚刚的交谈让她真情流露,也就没有在提防什么,“是的。”

    “看来我猜的没错。”

    “没想到,还是被你们抢先了一步。”

    “算不上抢先一步,如果我们真的抢先一步,我也不会来和你说这些。”

    “那你是什么意思?”

    “既然是合作,就要有诚意。”我笑了笑,“我决定今晚去会一会他,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骆建芬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而且她似乎也没有打算跟冶和平汇报。

    三人来到那流浪汉暂时的居所,房屋以全木结构搭建,木楼支撑,离地四五米高,屋顶的五色布条灰迹蒙蒙,门面画有日月祥云,门楣两旁有白石砌塔,正中放着一副牛角。房

    门没锁,推门进入,屋内空空如也,风穿堂过,一股尿骚臭味夹着各种腐食的气息扑鼻而来。

第049章 露水红颜

    三人四下打量,屋顶还绘着传统的藏教壁画,向阳采光的一间里屋是佛堂,佛龛内也已搬空,房间内积尘甚厚,一角堆砌无数破烂衣物,似乎是被人当作床榻睡觉用的。

    “没有人。”我正焦急,“不知道那人去了哪里了?”

    这时,只听许倩说道:“在这里!”

    我和骆建芬忙到许倩所察看的佛堂内,只见许倩打开了窗户,指着窗下小弄,只见那流浪汉蜷缩成一团,黑黝黝像个刺猬般,不细看真不能发现。三人忙离开房屋,绕到木屋背后,许倩从左,我和骆建芬从右,将那人堵在木屋后的小巷内。

    但我很快发现,此举纯属多余,那家伙蜷成一团,整个身体都裹在一张不知什么质地的黑色厚毯中瑟瑟抖着,拼命想把头也埋进毛毯中,又不时探头看看外面,一双眼珠惶恐不安的转动着,地上臭气熏天,一滩污秽之物,竟然是大小便都失禁了。

    “他在这儿干嘛?”骆建芬看到眼前的景象还是愣住了。

    “呜呜呜。”那流浪汉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眼睛不敢看我们。

    “他真的是哑巴吗?”我怀疑道。

    “距这里的人说,她一直是这样。”

    “我看未必!”许倩却有不同的打算,“或许他是在装疯卖傻!”

    这时,许倩便上前一步,问道:“我问你,你是雅达族人吗?你们的村落在哪里?为什么你一个人在这里?”

    那家伙盯着许倩,露出十分恐惧却充满恨意的眼神,牙关打着战,却又像咬紧牙。

    “说!”许倩忽然却提高了调门。

    那人吓了一跳,“死了!都死了!”

    这一下,完全出乎了我们的意料,他竟然不是哑巴,难道他真的是装疯?我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却注意到,他左边耳朵缺了一块,应该是受过伤。

    骆建芬一皱眉,问道:“什么死了?你说清楚一点。”

    那人嘴角流涎,眼中一片迷茫,痴痴说道:“死了!”他仿佛回忆起什么,恐惧中流露出对死亡的冷漠。

    我看到这种目光,心中也是一秉,为什么会有如此冰冷的目光,就仿佛生命从来都不存在一般。骆建芬显得比许倩更加激动,一把抓住他的双肩,问道:“什么人?到底在哪里?”

    他的脸上忽然又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平静的说道:“所有的人都被死了!”

    我心中一阵狂跳,“什么?都死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他是唯一的幸存者?”

    “倩姐,他究竟看到了什么景象,才会表现出如此的恐惧害怕?”我 内心也是久久不能平静,他露出这种漠然的神情,似乎人的生命,就如同一群蝼蚁般被碾死了。这种淡漠的神情,让我感到阵阵凉意,背脊发麻。

    那家伙突然又唱起来,那是如咒语般的祭祀梵文:“叛佛的魔鬼用血染红,神邸妖冶的光芒没有,守卫四方门的瑞兽复苏……”

    我在一旁看见那疯子又哭又笑,时而唧唧咕咕的叫,又时而唱起歌来,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喃喃道:“这个疯子,在做什么呢?”

    许倩忙打手势制止,示意我不要出声。许倩虽然也懂藏语,但对这种地方语言确听不大懂,但她从对方神情看出,他的歌声里藏着秘密,许久她神色凝重的站起身来。

    我关切的问道:“怎么样?”

    许倩张了张嘴,

    竟然发现因太过紧张而不能发出声音来,她咽了一口唾沫,好一会儿,才沙哑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雅达族里的人恐怕,已经全死了,只有他逃了出来——”

    正当我们瞪大眼睛,惊愕不已的时候,忽然一道寒光在那人的眼眸中闪过,我们仨立即警惕起来,说时迟那时快,一股劲风从我的身后袭来,我下意识地弯腰,一个黑影从我的背上跃过,直冲角落里蜷缩的流浪汉。

    “糟了,有刺客!”

    我的脑神经立即被什么东西挑拨了一下,“妹的,一定是那个神秘的团伙,千算万算,他们竟然还是追来了!”

    “是我大意了!”

    这时又“刷刷”两道黑影从一侧跳了出来,看来对方是早有埋伏,可能我们刚到这里的时候就被人盯上了。未待我们反映过来,三个人六把刀,齐齐朝我们刺了过来,这三个杀手个个手持双刀,战术明确,武艺不凡,绝非平常之辈。

    以我的身手只能勉强对付其中一个,当然,他们要想奈何许倩和骆建芬则亦属枉然。但是,我所担心的是,对方还留有一手,可能我们现在就在他们的包围圈里了。

    其中一个杀手一刀刺中了流浪汉的胸膛,他顿时鲜血直流,这招杀人灭口,确实够狠。许倩见状,怒喝一声,一个扫堂腿,将其中一人掀翻在地。踢掉对方的短刀,正准备双脚夹住他的脖子将其结果之际,哪知就在千钧一发时候,从远处忽然传出了枪声。

    以步枪来说,初出枪口400米时子弹速度远快于声音,此后由于空气阻力子弹速度逐渐减慢,800m处子弹和声音接近同时到达,1500m处声音先于子弹到达。许倩也是反应够敏捷,她立即闪退,子弹“嗖”的从她的肩头擦过。

    “有狙击手!”

    “快离开这里!”

    局势发生骤变。

    我们驾车一路飚驰,骆建芬反复拨打冶和平的电话,却一直占线。

    由于道路狭窄,车辆乱行乱撞,惊恐万状。我已经不分左右双车道了,驾车逆向行驶,有好几次差点与行人和车辆迎面撞上。

    我索性摁下警笛开关,但是没有丝毫的作用。

    “我拨不通电话,没人接听。”骆建芬心急如焚。

    “冶和平去了哪里?”

    骆建芬又拨打了手机,回音却是“用户已关机……”

    我差点抓狂了,但很快又冷静下来,“别着急,枪声已经响了,冶教授不可能不知情!”

    在这个偏远的小镇里,夜幕之下,枪声大作,人们恐惧地尖叫着。正当我们驱车而逃的时候,忽然前方猛地冲出一辆大卡车,对着我们就撞了上来。

    “小心!”我猛打方向,擦着那辆车过去,一侧的反光镜被生生撞飞。

    而此时,卡车驾驶室里,却伸出了一个黑色的枪管。

    “操蛋,卧倒!”

    枪口吐露着无情的火舌,没几秒钟,暴风骤雨一般的子弹就朝我们的车铺天盖地而来,我们的车没几下就被打成了筛子。

    “那边是一个卫生所,去那里!”

    “坐好了!”

    卫生所的大门紧锁,我们的车被堵在门外。

    “怎么办?”我自言自语,“这让我怎么进去?医院关掉门干什么?”

    “冲进去!”我话还没说完,许倩一把拉过方向,“踩油门!”

    我僵住了,眼前的一切让我惊恐万分,差点魂飞魄散,只

    见我们的车子就这么朝着铁门冲了上去,吓得我喊了起来。

    我们躲进卫生院里面,本以为可以逃过一劫,可谁知,我们却是走进了一个地狱。谁也没有想到,就在这个不起眼的卫生院里面,竟然关着数不清的恐怖存在。

    “你看那是什么?”我们刚走进屋内,迎面看到屋内黑压压地站满了人,这些人体无完肤,满身黏着干稠的体液血浆,面目扭曲惨不忍睹。有的人腹穿肚烂,肠脏拖在地上;有的人脖子撕裂,脑袋垂耷着;有的脸皮被整块撕去,面孔恶心而可怖。

    “尸变了?”惊骇之极,我不由地步步后退,突然感到自己撞到身后一个人。

    我心跳骤然停止,屏住呼吸缓缓转身。

    身后站着两人,他们脑袋已被抢打穿,脑门上的血弹孔里流出粘黏的脑浆,另一个歪着嘴,佝偻着身子僵直地往前走,每走一步她后脑窟窿就落出几块脑花。

    “吱吱……咿嘻……”他们脖子上发烂的血痕漏风,喉管里的声音从那道血口挤出来,诡异而恐怖。

    “吸咿嘻嘻……”他们撕张开血嘴,扯裂僵硬的面皮,露出一口凝血的黄牙,突然扑向我。

    此刻我就在他们的面前,来不及反抗也无法躲闪。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我自知难逃此劫之时,忽然一个人硬生生地挡在了我的面前。

    “不!”我愣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我的神经才恢复运转,在惊吓之中搞清楚了状况。

    骆建芬倒在自己怀里,睫毛轻微颤动,腹部鲜血不住地流出。白瓷砖墙上糊了大片红色血迹,对比强烈的颜色即使被泪水模糊依然刺眼。

    冲入鼻腔的血腥味摧毁了一切思维,心智被巨大的恐惧啃噬着。

    骆建芬倒在了我的怀里,睫毛在颤动着,如初生羽翼班柔弱,腹部的血还未完全凝结,一朵朵血色之花绽放在白色的瓷砖之上……

    “不……不……你不要死!”我的声音控制不住地发颤。

    伸手,满是血腥的手,我好想再摸摸她的脸,但自己的手现在满是血,不住地颤抖起来。

    “林坤……”骆建芬虚弱地说道。

    “你别说话,你别说话,没事的,我一定能带你出去。”

    “你听我说。”骆建芬嘴里流淌着鲜血,我的眼泪在眼眶里如注滑落。

    “你……爱过……我……吗?”骆建芬好不容易才说出来一句话,苍白的脸上却依旧显露出无限的渴望,她在渴望我的答案。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爱过她,或许,真的没有。我对她的感情仅仅停留在一场有始无终的“交易”之中,但是,直到这一刻,我的感情还是不由自主地动了,我不能否认我对眼前这个怀中的女人丝毫没有动心。

    “有!”我用力地点了点头,“你别说话了,别说话了!”

    “谢谢!”骆建芬满意地笑了,“抱紧我,我冷!”

    骆建芬轻唤一声,伸出的手垂落——

    我的泪,也顺着脸颊滑落。

    对于我来说,骆建芬就是一个露水红颜,既是知己在我的心中必定留下了难以忘怀的痕迹,可它也像露水一样,在黑暗的天明之际,滋润着植物生长,给予昆虫食物,但在太阳出来时,它就会蒸发,只留下空空如也的水迹。

    但是,我们谁也没法否认,它的存在却是永久性的,发生过那些美丽善行,却也无可辩驳!

第050章 独自前行

    “骆老师……”我想再摸摸她的脸,沾满血的手却发着抖不听使唤。

    对于自己口中是呢喃,还是呼唤,或者是撕心裂肺的喊叫,都毫无察觉,只感到脸上被鼻涕眼泪蛰得生疼,鼻子和下巴上也不停有水滴落。

    怀中的人像断线木偶,除了唇色越来越苍白,没有任何反应。

    “林坤,快走!”许倩想要拉起我,可是我却像是瘫痪了一样,一动也不愿意动。

    骆建芬就这样死在了我的怀里,“她是为了我而死的!”

    “快走,人死不能复生,这些人都复活了……”

    “复活?”我愕然了。

    “他们不再是人,而是吃人的凶尸!”许倩神情冷峻,“对方早有准备,这个地方他们早就开始布置,这些人的症状跟吉萨和洛桑一模一样,全都是死而复生!”

    我缓缓放下骆建芬的尸体,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许倩的眼眶也湿润了,用自己的围巾,轻轻地盖住了她的面容。

    许倩神情憔悴,无力地拍拍我的肩:“人死不能复生……”

    我眉头紧锁,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生化实验!”许倩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如果说吉萨事件是个开始,那么从玉佩出土的那一刻,它所蕴含的神秘能量就已经出现在了这个世界上,吉萨就是第一个感染者。”

    “吉萨身上出现的这种症状一定引起了林八旺以及他卖命的老板的注意,而洛桑和齐格正是在阴差阳错之际成为了他们第一代的试验品。”

    这个可怕的计划,让人不敢想像。

    “我们都轻敌了,对方的势力可以说远超我们的想象,这样一座小镇,里面的居民一旦感染,伤者很快地就因救治无效而死去,如此一来,就会有数量可观的试验品。”

    “他们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我怒吼道。

    “草菅人命的背后恐怕就是雅达族不为人知的秘密,或者说,是古藏教的秘密。”

    “我一直有个疑问,这个流浪汉为什么要装疯卖傻?他是雅达族人,而雅达族人就是这场阴谋的策划者不是吗?”

    医院停尸房堆满了尸体,就连过道上都是尸体,一具叠着另一具。可是,那些尸体变异了,它们爬起来,到处攻击啃咬,事态已经无法控制……

    “现在怎么办?”

    “我必须及时通知琪姐这里的情况。”

    “好。”我正准备重出重围。

    “嗖”的一刹疾风从我的耳边擦过,一颗子弹朝我 射了过来。说来也是走运,我的脚步只是慢了一步,要是再快一步,那颗子弹就直接击中了我的脑袋。只见我身后的一个暴尸的眉心爆了个洞,馊黄浓稠的液体喷出。然后怪叫一声,张开两爪扑过来。

    “妈的,狙击手在外面!”我恍然大悟,有人用装了消声 器的自动步枪狙击。

    “林坤,你听我说,现在我们必须分头行动。”许倩和我蹲在墙角,“冶和平那里还不知道什么情况,这时候,估计他也被打的措手不及,指望不上他了,我和你只能分开走,我去找琪姐,你——”

    “嗖”的又一刹疾风,打断了许倩的部署,又一个暴尸太阳穴爆血,随

    后迸出馊黄的粘液。

    “我该怎么做?”

    “你要独自前行,跟着这些人,找出他们的老巢。”

    “你的意思是——”

    “没错,我来引开他们。”

    “不行,这样太危险了。”

    “现在不是商量的时候,我来总比你来胜算大,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一旦我把他们甩了,你就要死死盯住他们,这一路肯定充满危险,你一定要小心!”

    那些暴尸倒在地上浑身筋脉涌凸抽动,七窍流黄脓,嘶叫几声后就不动了。

    许倩的部署很清楚,目的就是为了顺藤摸瓜找出这帮暴徒的藏身之处。据我们的分析,洛桑事件应该是一个突破口,我们现在的这条路是通往纳错河谷的,但是现在的地理位置是在半道上,从这里出发到纳错河谷和麻王沟的路程都比较接近,可以说,这是两条线的交汇点,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麻王沟才是我们要寻找的方向。

    “雅达族和古藏教之间确实存在关联,但是现在还不是轻易下结论的时候,整件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所有都只是假设。”

    “好的,我知道了,事不宜迟,就这么干吧。”

    许倩钻进驾驶座,一手打火换档,一手赶紧关上车门,摁下门锁。此刻那些暴尸血狂地扑抢而来。她一脚将油门踩到底,撞开人群,北奔而去。

    临晨,我确认杀手已经撤退之后,带着骆建芬的尸体回到了宾馆。

    宾馆外围似乎也经历了一场血战,警察整个路口封闭。我抱出骆建芬的尸体,却被警察拦住,“上级有令,这里不允许带进任何尸体!”

    “为什么?我要见冶和平!去把他叫出来!”

    “不许动!”警察立刻举枪瞄准我,“重复一遍!上级有令,这里不允许尸体进入!”

    我冷笑道:“开枪啊……”我扛起骆建芬,继续往前走。

    “砰”对天鸣枪示警。

    我置若罔闻,垒障后面的警察“刷”地一声,齐整整地举枪标准我,“退后!快退后!”

    这时冶和平出来了:“不要开枪!我去跟他谈!”

    “教授……”我停下脚步,“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老师……”

    交还了骆建芬的遗体,我该去完成我自己的使命了。我拨通许倩的手机,无人接听。再打,仍然无人接听电话。

    不祥的预感在我心中蔓延。

    “冶教授,其实你知道这里有问题对不对?”

    冶和平神情有点憔悴,点了点头,说道:“无可否认,是我的大意导致了这一次的失败。你说的没错,我确实对这里的情况感到怀疑,一个月之前,这里就有大量人口因病住院的消息,与洛桑事件十分类似,为此建芬也曾经来过这里调查。”

    “可能就是那时起,对方已经关注到我们了,我们这一次,是自己一步一步地踏进了对方布置好的口袋阵里。”

    “那个哑巴是雅达族人对不对?”

    “确实如此,可是他已经死了,死在了这些杀手的手上。”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冶和平长叹一声,令人唏嘘不已。

    冶和平最终还是同意了留下骆建芬的遗体,据他所言

    ,今晚攻击他们的暴尸咬伤了他的人,这些伤者无一例外地全都感染变成了暴尸,无奈之下他只好下令封锁,所有伤员全部都火化。

    回到宾馆,我发现有两名警员倒在地上。探鼻息,他们已断气了。只见他们的脖子上,都有伤口,而且很深,明显是撕咬的伤痕。

    我瘫坐在沙发上,心里千头万绪乱如麻。一夜之间,昨日还谈笑风生的嗯如今一个个都成了横死的僵尸。

    许倩现在生死未卜,我必须选择坚强。按照许倩的计划,她会在沿途留下记号,以便我能够找到他们的踪迹,等到她甩掉追兵之后,我再按照踪迹搜寻。

    但是我越想越抓狂,“实在是太窝囊了。我对不起骆老师……我……”

    一夜之间失去了骆建芬,我忽然开始珍惜她,她或许不是我最爱的人,但是我却不想她死去,“这都是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凉风卷着腐臭与腥味,在夜空里阴哭冷啸。远方无尽的寒潮来袭,夜里的尖叫声哭喊声越来越少,逐渐被沉闷所掩盖。

    我看看窗外,抓起一瓶洋酒,一口气灌了半瓶下肚,“真希望,这些都不是真的!让我沉睡吧,一觉醒来时噩梦就会过去!一切都没有发生……”

    我端详着床上成双的枕头,心痛不已。

    物是人非。

    当晚,我全身每根神经都绷紧着,悲痛也使我的精神到了一触即崩溃的边缘。

    我沉默半天,一阵哭笑,酒劲上头,便倒在沙发上沉沉地睡了。

    后半夜,“啪……”风更猛了,扑开窗户,我睁开惺忪睡眼,只感头晕脑涨,眼前一片模糊,全身动弹不得。

    清晨,窗外的阴云密布雨点散落。

    我瘫在沙发上,无力地睁着眼,“噩梦已经过去了吗……”

    正前方的窗户边上,却站着一个女人,背对着我。

    “是骆老师回来了?”我松了口气,艰难地起身。

    我缓缓向她走去,这一刻,我真的感觉自己是在做梦,或者,我觉得昨晚才是梦境。

    “骆老师,你去哪里了?”我微笑着说,看来噩梦都已过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刺耳的警 笛声撕破清晨的宁静,在布满乌云的小镇上空嘶嚎。这不是梦,一切都是真的!我如梦初醒!

    “全体注意,全体注意,昨晚的女尸不见了,昨晚的女尸不见了!”楼下的喇叭里传来一件令我毛骨悚然的事,“昨晚?骆建芬!什么?骆建芬的尸体不见了,那不是……”

    我下意识地看向前面的这个女人,“嘀、嘀、嘀……”那个女人僵直地站在我面前,背对着我,黄水顺着她的头发一滴一滴地落在地板上。

    我一把扣住她的肩,“骆老师?是你吗?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吼!”骆建芬突然转过身来,血红的眼睛里看不到丝毫的理智。

    那一刻,我知道,她已经死了。

    外面的警察破门而入,很快控制了她。

    留给她的命运,可能就是一把烈火。

    我借了一辆摩托车,告别冶和平,飞驰而去。

    乌云笼罩下的小镇一派死沉。

第051章 荒村老尸(上)

    我从小镇出来后,沿着许倩留下的记号开始搜寻,但是在雪域高原的莽莽天地之间,我就像飘忽不定的孤魂野鬼,不知道哪里才是我要找的终点。

    这里人少地小,大摇大摆地贸然寻找必然会被对方发现,而且许倩留下的记号并不全是有规律的,少不了要走回头路,或者大半天都找不到剩下的记号。路途遥远不说,一路上的盘查点就不少。不过,我至少清楚一点,我必须找。

    再往前走,就是无人区的边缘,那里几乎没有城镇,只有零星的村落,对于那些杀手而言,或许,那里就是他们的天堂,而我出现在那里太显眼了。当下之计,只有乔装打扮。

    我从农家院里偷了一件旧夹克,顺带牵走了一匹瘦马。骑着马,专挑森林和山地走,穿进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子夜时分,仍不敢稍息片刻,直到这马饿得见到草就不肯走,拽都拽不动,我才歇下来,把马拴在树上,然后靠着这棵树打了个盹。

    “这些人到底从哪里过来,前面就是鸟不拉屎的地方,那里会有人吗?”我狐疑起来,但是许倩留下的标记已经没有了,说明她已经甩开了他们,这一路,我都是顺着他们的踪迹走的。

    夜间,山里的冷风冰凉,我连打了几个寒颤,醒了,举头望无际的星汉,不由得冷笑几声,“呵呵,林坤啊林坤,没想到你又跟以前一样来这荒山野地里徒步旅行了!”

    这深山老林对于我来说,并不陌生。几天风餐露宿,我早已是饥肠辘辘,于是,刨了些野草充饥,继续骑上马往南走。

    穿越在原始森林之中,星月为我指路,依稀天明时,山里起雾,我逐渐地迷失了方向。

    以我的野外生存经验来看,除了夜间的星月可以辨别方向之外,还可以根据树木的年轮和茂密枝叶的指向来辨别南北。但是,这里的森林之中,树木长相怪异可怖,树身上隆起马蜂窝大小的疙瘩,就像肿瘤一样,枝叶长得扭曲,枝干上处处都是长毛的凸块。年轮和树木的枝叶茂密度朝向都杂乱无章,根本无法让人辨认方向。

    “这个地方提奇怪了。这种怪现象我还是头一回遇见,最奇怪的是,连马都迷路了。”我不由得开始担心起来,“这他妈是什么地方?难怪这些人会选择躲在这里,即便是来一个团的兵力,也很难找到他们的老巢。”

    “这两天步骑并进星夜兼程,至少也走了两百里,现在多半已经到了类似于西藏的无人区。”正当我一边走一边观察周围环境的时候,忽然什么东西触动了一下我的神经,“等待,不太对劲!年轮?”

    我的眼前一亮,“有年轮!”

    我看到身旁的一些树木被拦腰砍断,故而亮出了年轮,“既然有人砍树,那附近就必有人家。”

    忽然,这匹马无缘无故地嘶叫起来,它猛地举蹄立身,我一不留神就后栽落马,顿感一阵晕眩。

    这马好像受了惊,撕心裂肺地沙鸣几声,然后一阵风似地跑了。山雾太浓,马没跑多远就已不见踪影,只剩马蹄声在林间回响。

    我刚要站起来,突然感到背脊一阵钝痛,直透前胸,转身一看,原来摔在了一块大石头上。再细看,这不是天然的石头,

    更像是块石碑,抹去面上的泥土,果真是块石碑。

    “石碑?”

    只见上面刻了三个字:麻王沟。

    “麻王沟?这里是麻王沟?”

    我想不到自己竟然走着走着就来到了麻王沟,“看来我们之前的判断没有错,麻王沟一定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已经几天没吃一粒米了,体力消耗非常大,我躺在地上硬是半晌起不来,我一咬牙,站起身来,可我还没走几步路,几滴豆大的雨点打在我的脸上。

    “卧槽,这时候下雨,我得赶紧找个地儿躲雨。”

    西藏这地方一旦感冒就不是闹着玩的,弄不好会有生命危险。我两步并作一步地赶路,森林中经枝交错,越走越迷茫,雨也越下越大,淋得我睁不开眼。

    滂沱大雨间乱碰乱闯,不知怎地就到了一个村庄。我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闯进一座院子,埋头几步就往正房冲。

    “啪”的一声,正房木门被掀开,我正要往里蹭,脚下被门槛一绊,直接摔了个满嘴黄泥。我赶紧爬起来,理理衣衫,准备向房主打招呼,却发现正房里空无一人。

    “有人吗?”

    房间旧得掉渣,木桌椅上铺着厚厚的灰,房角的蜘蛛网密密麻麻,上面挂满了虫子,头上的屋梁吱吱作声,似乎狂风暴雨一来就可以将这里摧枯拉朽地撕拆掉。

    整个院落都残破不堪,土墙长期受风雨摧磨,如今只剩下了一环残缺的四尺多高的土墩,正房左右各有一间残旧而简陋的木屋,院内的地面坑坑洼洼,满是草藓。

    “先找个人家填饱肚子再说。”出院门往右就是几十户人家,雨后山村的空气很新鲜,村庄炊烟缭绕,闻鸡叫便想起了全鸡烧烤。

    这时我隐隐约约听见唢呐声和哀哭声,“想必是哪家死人了,乡里乡亲的去的人肯定不少,结婚和丧葬场合是最容易噌饭的。”

    又走了一里多地,果然看到前面有个院子里挤满了人,地上的纸钱随风飞洒,哀哭声唢呐声不绝于耳。我挤进院子,看到侧屋厨房正在做供品,有馒头有烧鸡。

    我溜过去,左右张望,确定没人注意到我,然后趁机恰进侧屋,正要一把抓走烧鸡。

    这时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从里屋的厨房走出来,她一头乌黑的头发梳着麻花辫,小巧的瓜子脸,樱桃唇,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里是稚气的眼神。

    她这一出现,我就不好意思偷吃了。

    “大哥哥,你是哪里人?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女孩这突如其来的一问,使毫无准备的我迟钝片刻才作答,“我是隔壁张三娃的远房表哥。”

    “谁是张三娃?”

    “就是你张哥哥的表哥。”反正天底下姓张姓李的人很多,我这样说肯定能碰准。

    “哦。大哥哥,你饿了吗?”女孩稚气地问。

    “不,不饿。”我强忍饥饿,死要面子地说。

    “你肯定饿了,跟我来。”女孩把我带到厨房,盛了碗鸡汤,拿了三个馒头。我一番狼吞虎咽,终于放下了那点面子,问道:“还有吗?”

    女孩甜甜地一笑,又去给我弄了只鸡腿外加三个馒头。

    我一阵饿劳饿瞎地鲸吞后,舒畅多了。

    “谢谢你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卓玛,不过,爹妈都叫我丫头,大哥哥你就叫我丫头吧。”

    这叫卓玛的你还肯定从生下来就在深山里,没有念过什么书。

    “哦,丫头真可爱。嗯…哥哥有事,先走了。”骗吃骗喝后,赶紧开溜,免得被揭穿。

    “大哥哥,你刚才撒谎了。”女孩这一问使我心里一怔。

    “哥哥从不说假话。”

    “听爹说,这里周围几千里都是大山和森林,村上的人从祖辈起就没有人离开过村子,所以村里没人会有远房亲戚。”女孩的声音轻柔温婉。

    她这番话令我无从作答,只能支支吾吾了事。

    “大哥哥,你为什么要到我们村里来呢?”

    “嗯…其实我是外地的猎人,一不小心走迷路了,就到了这里。丫头,你们村有路出山吗?”

    女孩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爹说,我们村的人从没有出过山,大山里都是森林和野兽。”

    “那你们如何与外界交流?你们总得拿钱到县城去买衣服之类的吧?”

    “我们从没有去过县城。我们穿的用的,都是和彝族马帮交换来的。我们村周围的山里有不少上好的木料,祖祖辈辈就靠做棺木为生,外面的彝族马帮就来到这里,带来衣服和日杂与我们交易,换走我们的棺木,千百年来都如此。”

    “你的意思是说麻王沟里的人世世代代都是做棺材生意的?”我好奇心起来,“就没有人出去过吗?既然外面的人能够来这里,那就是说有路进出了。”

    “有,在几十年前这里的姑娘还能嫁出去,但是……但是现在不行了。”

    “这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

    卓玛说的这个线索,在我看来可能就是跟古藏教的那些杀手有关系,这个地方,可能靠近他们的老巢,因此这个地方就变得格外封闭。

    为今之计,得赶紧弄匹马,再搞到些钱和干粮。

    “实在不好意思再麻烦丫头了,还是我自己想办法吧。毛大爷说过,与天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但打死老子也体会不到乐在哪里”。

    这时,有人进来叫走丫头:“丫头,你闲着干嘛,快去厨房端供品。”

    趁丫头被叫走了,我低头出侧屋靠向院门,却被人从身后一把扯住。我转身一看,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凸起来了。

    拉住我的人是个面孔可怖的小瘸腿,整个面部焦黑,没有头发眉毛,鼻子只剩了两个洞,嘴皮干裂,牙齿暴露,活像一具木乃伊。

    看样子那矮人曾被火严重烧伤而毁了容。瘸腿死死地拖住我,叽里呱啦地不知道在喊什么,

    这时灵堂中出来个老头,跛脚驼背。

    “哇哇哇哇,嘿,哇哇……”那瘸腿两个眼眶都没有眼皮,双眼暴突,恶狠狠地盯着我。

    驼背老头喝退瘸腿,走到我面前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一番,不怀好意地问:“城里人?”

    “不是。我是个猎人,前天进山打猎,迷路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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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名《守墓人Ⅱ魑魅传说》。神秘的神鬼契约人、古寨大墓里的无头将军、古老诗篇里的仙楼、遗失千载的神秘残章......被隐藏了千年的秘密背后究竟是何真相,而故事的尽头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局......(QQ交流群:637128730)摸金少帅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摸金少帅,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摸金少帅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