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8章 真相
“阁下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听得不是很明白。”吉泰真人不动声色,这里是他的地盘,整个村子的人都为他之命是从,我要是敢造次,他动动手指头就会有无数村民冲上来把我剁成肉酱。
我知道他是有恃无恐,便换了一个笑容,说道:“真人不要误会,我就是对您仰慕已久,想要拜访拜访,不知......”
既然我已经表现出不善,吉泰真人自然对我设防。但是我说要去拜访,他作为一介高人,明面上是不会回绝的。
“这位先生看着面生,应该是外地来的吧,途径蔽村,若肯赏光到舍下坐坐,那是我的荣幸。”吉泰真人客气道。
我转头看了看初心,笑道:“初心姑娘,替我感谢你姑姑和姑父,我们先去吉泰真人府上坐坐。”
初心张大了嘴巴,她还没有从刚刚我与吉泰真人的一番奇怪的对话中回过神来,“额,好的,好的。”
于是,我便快速下楼,刚一见面,吉泰真人就表现出了惊讶的表情,即便他竭力掩盖这种惊讶,但我还是捕捉到了他面部的细微变化。
只要他去过学校,应该就见过我。
更何况,贴吧上的那张照片里,就有我。
从这一刻,我们俩就已经心照不宣。
我们一路到了山顶,进入后院。这是吉泰真人居住的地方。建筑修建在山顶,主体为一幢三层楼房,但地下还修建了两层。从大门到屋子,有花径相连,环境清幽,古色古香。
刚一进入室内,就看到墙上挂满了字画,而且其中多数是仕女图。
毫无疑问,宁兔子手中的那副仕女图,应该就是出自吉泰真人之手。
而我们苦苦寻找的,传说中的鉴美者,其实就是吉泰真人。
一个是有文化的变态,一个是有功德的守护神,历史就是这样的充满戏谑,同一个人,却又截然相反的评价。就像是秦始皇,历史上对其的评价就充满了争议。有说他是统一中国,开创中华民族的千古一帝。也有说他焚书坑儒,鱼肉百姓是千古暴君。 孰是孰非,各有观点,自有后人评说。
吉泰真人将我领进茶室,室内环境清雅,倒确实是一处修身养性的好去处。随后,吉泰真人便捣鼓起那一套功夫茶茶具。我静静地看着他,既不打断他,也不发一言。
“请!”吉泰真人将一杯香茗递到我面前。
“真人,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我看,咱们还是开门见山吧。”
吉泰真人看了我一眼,笑道:“阁下是为了王昭君而来的吧。”
“不错!”
我原以为这家伙会掩饰一番,没曾想他倒是主动开了口。
“我见过你。”说着,他从手机中翻出了那张贴吧上的照片。
“这么说,你就是鉴美者。”
吉泰真人玩味地摇了摇头,说道:“鉴美者这个称呼,真是既熟悉又陌生,如果你非要说我就是鉴美者的话,我不否认。”
“此话怎讲?”
“因为我们家族,也就是历史上所有吉泰真人,都秉承着一个重要使命,那就是要让历史上的美女复活过来,追求美,极致的美,是吉泰真人的使命。”
“那鉴美者呢?”
“那不过是后世之人对我们的一种称呼罢了,他们觉得我们是在鉴赏美,怎么说呢
,要这么理解,也不错。”
“呵呵呵,鉴赏美,你不觉得太过冠冕堂皇了吗?”
吉泰真人看了我一眼,指着满室的画卷说道,“难道这些画不美吗?”
“美!”我点了点头。
“不,画并不美,就像照片一样,本身是不具有美感的。世人之所以觉得画美,是因为画里的人美。”
“你是在跟我诡辩吗?”
“诡辩?”吉泰真人冷笑一声,“对不起,我没有这个意思,在我看来,画中人也不是美的实体,真正美的,是画中人对应的那个真实存在的人,那才是天地日月精华凝结的美丽。”
“好了,我不想跟你扯了。”听完他的一席话,我只觉得自己内心有一股火在上涌,这般厚颜无耻的回答,徒增我对他的厌恶。
吉泰真人嘴角抽动一下,试问谁敢跟他这么说话,当他已经习惯了人们对他的崇敬,任何造次的言语,都会令他感到愤怒,因为这是在冲击他的权威。
没有权威,吉泰真人就失去了赖以生存的物质基础。
我想,这就是他们创造了祭台村以及祭台村所流传的纯说故事的原因。
只有村民的绝对虔诚,才会有延续前年的香火供奉,这样才能支持他们的事业——复活古代美女。试想,靠着他们这几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人,一天到晚就会画画和找女人,而不去创造物质财富,就算是千万富翁,到如今也早就消亡了。
“我听村民说过一个关于吉泰真人的传说,他们都很尊敬你们。”
“是吗,你想说什么?”
“可惜,我没有听完,我想听你说说。”
吉泰真人冷冷地说道:“好啊,你想听,我就说给你听!”
话说,当时王小脚见斗不过吉泰真人,随即话锋一转,委屈的说道:“哎呦,这位道爷,我俩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老太太就一副干骨头架子,您上我这借什么东西啊?您要是看上这屋里的箱箱柜柜的,您就拿去。”
吉泰真人心道:“刚才还盛气凌人,变得还真快。”随即笑道:“老夫又不是打家劫舍的土匪,也不是什么道爷。只想请你的徒儿随我走上一遭。明日便放他回来。”
王小脚一听,不是来敲诈钱财,心中窃喜,笑脸说道:“我那不争气的徒弟,你就带走,留口气回来,能继续服侍我老婆子就行。”但心中不免多想:“这死老头儿,要这不争气的瘪犊子能干啥?”
吉泰真人看出了王小脚的疑惑,转身说道:“不必担心,只因村中有人被冤鬼付了身,怨气不散,老夫想施展斗转星移之法,将冤魂附到你徒儿身上,我看这人面上黑气缭绕,必是经常与灵物同行的纯阴之体,再加上相貌丑陋,即使恶鬼短时间内也不能把他怎样,到时老夫再把恶鬼驱走,超度了便是。”
王小脚心想:“哼,老不死的,你把他活着带回来倒也罢了,若是横着回来,看我不狠狠敲你一笔!”
吉泰真人将赵小脚徒弟扛回奶奶家时,已是深夜。
月黑风高,凄蝉哀鸣。
初心奶奶睡不着,听见有敲门声,便急匆匆的穿鞋去开门,见吉泰真人扛着一个大活人回来,吓了一跳。
吉泰真人随即把肩头的人放下,此时已是满头大汗,但气息平稳,若没有流汗,真看不出来刚才使了力气
“姑娘,不用担心,你丈夫能不能活命,就全看他了。”
夜,总是那么漫长,等的人心碎。
初心奶奶昨夜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醒来时却发现枕头已被自己的泪水打湿,醒来时发现身边的两个儿子不见了踪影。
初心奶奶赶紧起身便冲了出去,看见吉泰真人正逗着两个孩子玩耍,正扶着小儿子的小**,他的正尿在一口小坛子里。也不知吉泰真人在哪里弄来七、八根精致的木棍,上面雕刻着简易的符文。看似没有规律的插在院子里。但显然这些木棍都是刚刚雕磨不久的,想是昨夜连夜做出来的。
吉泰真人把初心姑娘的二叔抵到初心奶奶怀中,说道:“我昨天连夜制了几根简易的桃花钉,插在院子里吸收地底的阴煞之气,等午时一到,阳气最重之时,便把他和这个家伙都按规律摆到这院子中即可成‘七星降煞阵’。你丈夫就可获救,切记,在这期间,那块玉切不可掉落。”
奶奶忙点头,又怕玉放不稳万一掉落,回屋又看了一眼,却见那块古玉已不是昨天的碧绿色,成了诡异的变深绿。
这七星折煞镇乃是正一道祖师张道陵在游历天目山时,夜观天象,看七星走势排列而创的一套以煞克煞的阵法,此阵需七根鲜桃木制成五长桃木钉,刻上一层“延内真咒”,按北斗七星排列摆出阵法,七星阵会把地煞发挥到极致,以驱赶冤鬼,但冤魂被煞气阻挡出不了七星阵,只能再找一个可以随意载灵,送灵的纯阴之体带着冤魂出阵,被煞气所伤的冤魂是杀之,还是超度,皆可。
时间匆匆,眼看就要到午时,吉泰真人在院子里看着踱着步,掐算着时辰,奶奶正要把俩孩子送到邻居家帮着照看一会儿。却忘了屋内的王小脚的徒弟,这时他悠悠醒来,发现自己不知在谁家的屋子里。只是感觉浑身酸痛,不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一个老头儿使劲戳了一下他的手心,接着脑袋一晕,就不省人事了。他拍了酥麻的脖子,贼溜溜的眼睛四处打量着四周,见屋里无人,便要出去,肚子打着鼓,也不知道现在几时,多久没吃饭了。
但贼不走空,不论到哪都改不了贼性,即使到了王小脚家也惦记着顺点钱财回家,但,他没这个胆,怕那老太太发起威,用烟枪砸碎了自己的脑瓜瓢。此时的他正四处打量着哪有值钱的物件,四处翻了翻,除了居家过日子的东西并没有值钱的物品,但眼睛贼光却看到正屋柜上放的一筐鸡蛋,心中想到:“没什么值钱的没事,弄筐鸡蛋回去,也算没白来一回。”
于是,他拿了鸡蛋转身就要走,却发现炕上躺着一个人,面色白如纸,但眼眶塌陷,黑黑的一圈,头上还顶着一块绿石头,吓得他差点尿了裤子,强行忍住尖叫,憋得脸通红。
仔细一瞅才看出来:“这不是前几天中了邪病的人吗,我怎么会在他家?”但随即看到初心爷爷头上的那块通体黑绿,雕琢精美的玉石。
王小脚的徒弟并不知道玉石和普通鹅卵石的区别,只知道这块石头雕工精美,颜色奇特,定是宝贝。
“回去拿给王小脚,换些酒钱也好。”想到这里,他伸手便去拿那块玉石,握在手里只感觉阵阵寒意从手上传到了心尖。打了一个哆嗦,揣进了怀里。
而初心爷爷的额头上,却有了一个小孩巴掌大的黑印。
第059章 神秘组织
王小脚的这个徒弟叫宋世杰。但宋世杰却不知道,他怀里揣着的正是曾经无数易手和道家高手苦苦寻找的“盘古心”,相传是盘古开天辟地时掉落人间的碎片,会随主人的心智和而环境变换色彩,带在身边能让人清心醒目,使修道者能凝神修炼,对邪神鬼怪也有非常大的克制作用,最重要的一点,盘古心可以令人死而复生,是道家的至宝,在战乱中流落到民间却不知怎么落到了那个老太太的手中。
就在“盘古心”拿下的那一刻,吉泰真人感觉也纳闷:这快到午时了,怎么阴气突然盛了起来?莫不是出了什么差错。转念间,原本紧关着的的窗子被阴风吹开了,过堂风像是要把纸窗吹破一样,呼呼作响。
这时,原本晴朗的天空也阴沉了下来。
吉泰真人大叫一声:“不好。”
说着,冲进屋子,再看爷爷额头上的盘古心已然不见踪影,再看醒来的宋世杰正在鬼鬼祟祟的往怀里揣着什么。吉泰真人已经知道是什么原因,面色凝重,虎目直视宋世杰。
宋世杰看到吉泰真人以为偷窃事情败露,一脚踹开后窗,从屋里翻了出去。吉泰真人看宋世杰要跑,手中又亮出一根银针,手指一弹,正中宋世杰腋窝,只见他颓然倒地,但是这次并没有昏厥,只是全身僵硬动弹不得。正被要赶来看热闹的村民逮个正着,看宋世杰从山东里家的窗户翻了出来,莫不是趁人家有病,又打什么歪主意,几个村民也没含糊,直接把倒在地上的的宋世杰架到了院子里。
不多时初心奶奶也回到了家中,看到院子里摔得鼻青脸肿的宋世杰也没在意,直接跑到了屋子里,看到吉泰真人正检查着爷爷的身体,初心奶奶期待的对吉泰真人说道:“真人,啥时候开始啊?”
吉泰真人表情凝重的答道:“哎,天意啊,你丈夫头上的那可保命的‘盘古心’被宋世杰拿了下去,前功尽弃了。”
初心奶奶一听这话,突然眼前金星直冒,就要晕倒,但随即跪在地上祈求的说道:“真人,求求你救救他吧,先生!”
吉泰真人看到这一幕,心中不免为之所动,徐徐说道:“姑娘,快起来吧,虽前功尽弃,但还有一个办法,拼了老夫这残寿方可让你丈夫回天,请姑娘放心,我会保住你丈夫的性命,若不然,江里的妖魔真做起了乱,村里的村民岂不都要遭了秧。”
初心奶奶急磕了三个响头:“谢谢真人,谢谢真人,您真是活菩萨啊。”
吉泰真人走到院子,从宋世杰怀里掏出了“盘古心”,又吩咐村民把爷爷和宋世杰分别摆在布好的阵中。
这时,风更大了,好像无数的冤鬼在无助的哭泣,在阵中的初心的爷爷嘴里又开始不断往外反着绿色的粘液,胆子小的村民已不敢再看热闹,急忙跑回家。
当下,吉泰真人抓来一只公鸡,将它放在地上。但是,这只公鸡好像被定住了一般,动也不动,只是的脑袋不住的四处扭动,张望。
吉泰真人将盘古心握在手中,看着被风吹的摇摇欲倒得桃木钉,抓了一把早已经准
备好的石灰扑撒开来,在初心爷爷和宋世杰之间铺成了一条白色的道路。
“人鬼殊途,不要执迷不悟,速速离去吧,老夫会为超度你们入轮回,走吧,早早托生。”
说完,又在宋世杰身边撒了些玉米,公鸡看见玉米慢慢的挪着步伐向宋世杰走去,身后的石灰被风吹的像是开了锅,乌烟瘴气的,什么也看清,只能听见鬼嚎般的风声。
在公鸡走的到一半时,不知什么原因,吉泰真人低头呕出了一大口鲜血,坚毅的面容上多了一些痛苦。
初心奶奶看到吉泰真人痛苦的表情,急忙扶住,刚要说话,却被吹来的石灰蒙住了眼睛。
过了半晌,风停了,但白色的石灰却依然飘荡在空气中,像极了早上起的大雾。
吉泰真人此时也是满脸的石灰粉,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到阵前,看了一眼身旁的公鸡,正趴在宋世杰身边,羽毛都炸了起来,死去多时了。
此时站在旁边的村民也所剩无几了,只有几个年轻的小伙子站在远处,惊恐的看着这一幕。
吉泰真人向他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过来,一个个看没什么事了,也都小心的走了过来,生怕恶鬼再沾到身上。
不多时,宋世杰腾地一下子,蹦了起来,那根银针也被弹了出去。在院子里边跳边哭了起来,众人都是一惊,没想到刚才还老老实实趴在地上的宋世杰,这阵这么精神,可能他也被那恶鬼缠住了。
吉泰真人强压住胸口的阵痛,蹒跚的走到疯癫的宋世杰面前,咬破中指,在宋世杰头上点了一下,宋世杰缓缓恢复了神智,看到吉泰真人,转身就想跑。
吉泰真人平静的说道:“不想要命就跑吧。”
宋世杰一听这话又折了回来:“说道,老头儿,你说啥?我就拿了他家的一块破石头,就想要我命?”
吉泰真人笑着答道:“我是不想要你命,可是你身上的冤鬼我可就说不好了。”
宋世杰一听脸吓得煞白,扑通一下跪到了地上,可怜兮兮的对吉泰真人说:“大师啊,你可得救救我这苦命的人啊,30多了媳妇还没娶呢,我也感觉我腔子里好像有什么玩应似的,比我家黄大仙厉害多了。”
吉泰真人脸上闪现出一丝痛苦,手一挥说道:“你回去把这壶童子尿喝了,再让你那师傅用送神歌,把这些冤鬼送走便是。”
宋世杰听到吉泰真人说完拿起尿壶,起身直奔王小脚家跑去。
看见宋世杰离去,吉泰真人眼前一黑,昏倒在地上。初心奶奶和其他村民忙把吉泰真人扶到床上。
又过了一日,初心的爷爷才悠悠转醒,看着眼前瘦了一圈的妻子,心疼的流出泪来。
正说着,吉泰真人从屋外走了进来,整个人好像一夜之间老了十岁,憔悴了许多,哪里像是前几天仙风道骨的样子。
初心爷爷不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想起身却浑身酸痛,起不来。只能道谢。
随即又听吉泰真人话锋一转,凝重的说道:“虽然老夫逆天施法,折了些许
阳寿,但换回你的性命,也值了。但这也破坏了此地的地煞与罡气的平衡,所以,这里以后不会太平了,老夫活一日可保一日,我若西去,此地必将妖孽横行,民不聊生啊!”
于是,打那以后,村民们对吉泰真人的信奉程度达到了顶峰。因为谁都不愿意自己遭受恶魔的袭扰,更不愿世代生存的家园变成民不聊生的地域。
“这个真是一个感人肺腑的故事啊。”
吉泰真人看了我一眼,说道:“我爷爷当初救了全村人,这样的功德难道不应该受到村民的尊敬吗?”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冷冷地说道,“其实,咱们俩就没必要说这些虚的了,你爷爷精心编制的这个故事,本意就是要为了你和你爹打个良好的基础,你们不是在救苍生,而是在愚昧百姓。”
被我揭穿了谎言,吉泰真人倒是很淡定,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些陈年往事已经随风而去,我只知道,祭台村如今在吉泰真人的庇护下很好,没有妖邪的轻饶,百姓安居乐业。”
“当然,现在你们想怎么着都可以。”我耸了耸肩,“我并不想跟你计较这些,今天我来找你,是为了王蔷。”
吉泰真人喝了一口茶,缓缓放下杯子,说道:“我的祖上因缘际会之下,遇到了逃难的王昭君,当时,他正投靠于山大王麾下,暗中为恶绅沈鸠效力。说起来,我的祖上确实做了一件不太光彩的事情,他借沈鸠之手利用阵法封印了王昭君的魂魄,并企图让她还阳。然而,话说回来,世人称呼我们为‘鉴美者’,四大美女之一的王昭君自己撞到了我们的怀里,祖上又怎么会让煮熟的鸭子自己跑调呢?”
“真够厚颜无耻的。”我白了他一眼,“于是,你们抽取了一丝魂魄,封印到了仕女图中?”
“不错。”
“那个定期出现,折磨她的人也是你们?”
吉泰真人点了点头,“每一任吉泰真人都会去定期检查上一任留下的未完成的使命。”
“你们把这称为使命?不觉得玷污这个词吗?”
吉泰真人笑着说道:“所谓道不同,不相与谋,你我从根本上就是不同思想的两种人,所以有些事情是谈不到一块去的,就像我们追求美一样,我们从不希望毁掉美,而是自始至终希望延续美丽,像王昭君这样的美女,能够活在当下难道不好吗,让更多人的人能够欣赏她的美貌,这将是一件多么有意义的事情。”
“所以,你们这些年到底复活了多少人?”
吉泰真人摇了摇头,说道:“如今的祭台村,大多数人的家里的祖先,都有我们复活的人。”
“难怪,这个村子里会有这么多美女!”
“不光是这样,吉泰真人已经发展成了一个组织。”
“组织?”我瞪大了眼睛,问道:“是什么组织?”
“光靠我们一家人,力量势必是有限的,于是,我们就召集了一批人,大家伙一起干。之所以能够这么快的锁定王蔷,多亏了集体的功劳。”
第060章 未解的疑团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我当时有些震惊,这是我之前所不了解的内容,确实有些出乎意料。
没想到,如今的鉴美者已经发展成了一个架构完整的组织,不再是之前靠着家族香火传递的单一个体。
换句话说,吉泰真人在这个世界上确实具有唯一性,他们代代相传,子承父业,延续至今。而鉴美者则不一定了,他们组织精良,散步在各行各业,各个角落,你不知道他们是谁,是什么身份,更不知道他们有何图谋。
“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总不至于,是为了满足你们集体的**吧。”
吉泰真人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瞪了我一眼,“你不要把我想的那么不堪,我说过,我们只是在追求美,不是为了一己私欲,更没有做任何禽兽不如的事情。”
“是吗?”我冷笑一声,“你们复活美女,难道只是为了欣赏?看看嘛?”
吉泰真人站起身来,冷笑道:“如果只是为了看看,那我们还不如将她们都做成标本,泡在福尔马林里,岂不是一劳永逸!”
“那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吉泰真人怒不可遏,“算了,我跟你解释不通,我还是那句话,道不同不相为谋!”
“你不说我也能够明白,想想这祭台村这么多美女,那些被你们的复活的美女,在满足了你们的兽欲之后,应该都被你们当做恩赐送去给村民了,繁衍的后代,又反过来供你们享乐。”
“你——”
“在印度,有一些女孩子,很小的时候就被寺庙选中当了圣女。圣女这个看似圣洁无暇的称呼,背后实则掩藏着一个泯灭人性的特殊交易,她们声称是交给了寺院,实际上却要和僧侣共度洞房花烛夜,地位堪比奴隶。僧侣们借助神职,将污秽的私心藏于教义之下,假借神明的旨意,对女性肆意凌辱,还告诉她们这是一种无上的荣耀,这样冠冕堂皇的话也能说得出口,真是令人瞠目结舌。”
印度圣女源自印度的一项古老的传统,来自贫困家庭女孩进入青春期后,就被迫卖身于寺院,成为印度教高级僧侣和婆罗门长老的奴隶,因此被称为“圣女”。这些地位低下的乡村女孩10岁时便不得不放弃传统的婚姻模式,将自己一生幸福都献给了当地的神,为本村的村民进行宗教仪式和做祈祷。在仪式和庆典上嫁给寺院 ,然后和僧侣共度洞房花烛夜。
圣女一般与家人生活在一起,在衰老之前一直为寺院服务。然后,就如同欧洲妓院老鸨的命运一样,年老的圣女开始退居幕后,为下一代圣女出谋划策。
据古代阿拉伯旅行者《中国印度见闻录》中的记述,在印度也有类似的圣娼,称为“梵天之娼”:一个妇人,如果事先许了愿,那么,当她生下一个美丽的女孩以后,就要带着女儿,去到印度教的大神——梵天面前,把她献给梵天。此后,这个母亲还要在街市上为她找一间房子,挂上彩帘,让她坐在椅子上,等待来客。不论是印度人,或是外国人——如果他们所奉宗教的教义可以容许这种行为的话——只要付出一笔赏钱,就可以玩弄
她。这个女子,靠了此等营生,把每次积攒起来的金钱,送去给寺院的方丈,作为资助寺庙的费用。
在印度,“圣女”可不是个体面的称呼。尽管人们对她们恭敬畏惧,磕头碰地;但是,谁都清楚,那些高高在上的姑娘,究竟在充当什么角色。所谓“印度圣女”,既不是女王,也不是女明星;反倒是命运最为凄惨的苦孩子。但凡家里有条件,谁肯把亲闺女送出去,受人凌辱呢?这话听起来别扭,说到底,还是印度古老的文化传统使然。
印度风俗是要色不要命,各种各样的“圣女”为了吃一口饱饭,走上了通向寺庙的道路,把青春献给假神,将**投入那些僧侣们贪婪的怀抱。“圣女”似乎不穿圣袍,日常生活也在自己家里。只有寺院需要时,她们才无条件地报到。“圣女”们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她们红颜尚在时,定然是僧侣们的香饽饽,一旦年老色衰,便沦为榨干汁水的甘蔗渣子。寺院里宣称:你的任务完成了,从“圣女”队伍中退役吧。留给这个“老圣女”的,只有残灯破庙,痛苦的余生。她们往往成为新一代“圣女”业余参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吉泰真人质问道。
“对于你们来说,那些复活的女人,就是‘圣女’,她们被你们玩弄、操控,等到你们厌倦了,她们也就没有价值了,这时候你们又会将她们抛弃。”
“荒谬!我们救了她们,让她们重生,我们给了她们第二次生命,是再生父母,难道她们不应该感激吗,就算是以身相许,那也是正常的!”
“你看看,看到你的这副嘴脸,我就放心了,因为我现在心里已经没有愧疚感了,当这里的百姓质问我为何要打破吉泰真人在他们心中的形象时,我会告诉他们,他们信奉的神灵,其实是一个荼毒生灵的变态,他有多肮脏,世人就有多愚昧!”
“你!”吉泰真人龇牙裂目,彻底怒了。
但是他随即冷笑起来,说道:“你觉得,就凭你一个人,能够做到吗?”
“哈哈哈,就你们几个臭鱼烂虾,我一个人足矣!”
“好,看你到时候还敢不敢大放厥词!”
“哈哈哈,把你们那帮虾兵蟹将都叫来吧,省的我一个个去收拾!”
“真是狂妄,你如此目中无人,未免太小瞧吉泰真人的手段了!”
“你们除了欺负女人,还有什么本事!”
“哈哈哈,对付你,我这点本事绰绰有余!”
说完,只见他拍了一下掌,从竹帘后面突然闪出两个人影来,其中一个戴着一顶斗笠,身上穿着农民下地干活时穿的衣服,显然是这个村里的村民。当然,这只是他的一个身份而已。背地里,他与吉泰真人同流合污,一丘之貉。
“真人,您可曾听说有一只青毛狗嘴里长出象牙的事情来?”那个农民打扮的人慢悠悠的给吉泰真人说。
在他旁边的是一位长相斯文的男青年,穿着一件白衬衫,听完之后呵呵一笑道:“这位小哥一看就不是寻常之辈,所谓福由心生,两位何各让一步,笔短写千秋,墨黑书光明。然
后握手言和,一笑置之何其快哉。”
那个农民打扮的人却是那种狂傲异常,睚眦必报的主儿。一听不乐意了。嘿嘿冷笑一声说:“言和?凭什么,是他先来横插一脚的,我们在这儿好好地逍遥快活过日子,有数不尽的美女,他倒好,无愁无怨偏偏要来管闲事,那就怪不得我了!”
他这么不屑一顾的态度,让吉泰真人眉头皱了皱,不过吉泰真人倒还真好涵养,没与他呛起来。
“阿猛,休得胡言!”
“奶奶的,我忍不了!”那个叫阿猛的人,横竖听不进去劝了,指着我骂道,“你小子是不是小时候丢尿缸里呛成白痴了......”
我听了这浑话感觉很好笑。抬头看看他,口中啧啧道:“无知小儿,死到临头了还这么猖狂!”
吉泰真人和那个白衣衬衫的男子同时都发觉了我的目光的意味深长。
阿猛被我看的浑身不自在,如芒在背,走路都变形了。
阿猛忍不住叫了起来。“看什么看,爷脸上长花了?长花也不能让你采。”
“吉泰真人,怎么就他们两个货色,还有没有别的帮手,别叫我挨个去找他们,我很忙的。”
“可恶!”白衣衬衫男子面色狰狞地说道。
“阿贵,可以试试。”吉泰真人目光如炬地看着白衣男子。
“好!”阿贵眼睛也闪着寒芒。
随即,阿贵口中念念有词,大喝一声,一道清气缭绕而出缠向我而来。我骤然加速。但是清气如跗骨之蛆,摆脱不掉。
“旁门左道!”
我大喝一声,左手剑指直接往那一道清气戳去,没想到那清气才碰到我的手指,立马如水归大海,被禁戒收了进去。
“额?”阿贵吃了一惊,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换我来!”这时候,阿猛厉喝一声,他话音还没落,就一道黑气直冲上天,仿佛是个大蝙蝠形状飞往天际,眨眼不见。
“小子,你的肉本尊吃定了,哈哈哈。”阿猛自信满满地说道。
我宛如石雕一样,一动不动。
“找死!”阿猛继续狂言。
“是吗?”这时候,我快速后撤一步,那一道黑色嗖得擦着我的身子略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我一个扫堂腿,将阿猛翻倒在地。
“什么?”胖子已经吓得一屁股蹲在地上了。
阿猛脸色白了半天,憋出一句话:“我......我输了。”
“是吗,刚刚不是还不服气吗。”
“我......我不干了!”阿猛拍拍屁股站起来,边揉着臀边给我说:“我真不知道您是谁,哟眼乌珠冲撞了大神,请恕罪!。”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吉泰真人。”我转头看向吉泰真人,“怎么样?咱们还是聊聊吧。”
吉泰真人皱紧了眉头,说道:“你还想说什么?”
“你说的这个组织,到底是什么?你们想干嘛?”
第061章 旁门左道
“阿贵,你还愣着干什么!”吉泰真人瞪着一旁的阿贵,见他犹豫不决,便着急催促起来。
“真人......”
“我看你们俩就别垂死挣扎了,老老实实告诉我事情的真相,我可以饶你们一命!”
“哼!”吉泰真人冷笑一声,“大道不孤,这么一点挫折就能打倒我吗?你未免把我们的意志想的太脆弱了!”
说着,吉泰真人做了一个请神的手势,双眼一闭,嘴巴里不知道在念一下什么鬼话。与此同时,阿贵的脸色变得惨白,脸色露出一条条褐色的纹路,皮肤就像挫裂一般,然后那一条条的褐色条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布满了整个面部,纹路中渗出粘稠的墨绿色液体。
“你又在搞什么歪门邪道!”我怒斥道。
“今天就要你尝尝吉泰真人的手段!”吉泰真人顿了一下,拿起字画摊上的笔寥寥花了几笔。一个绝世美女就栩栩如生,跃然纸上。
“你在干嘛!”我盯着那画看了半天也没说话。
“林坤!”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原来是阮丽娜和金蕾见我迟迟没有回去,而赶来支援了。
“你竟然还有同伙!”吉泰真人面目狰狞,“也好,今天就让你们死在一块!”
“呵呵,我看死到临头的人是你!”
“可惜了,这还是两个绝顶美人。”
“哦?”我楞了一下,“你都没有见过她们,你怎么知道她们是美女?”
吉泰真人冷笑道:“历经千年,我们早就练就了感知美女存在的能力!”
“呵呵,你们不连一些真本事,净练着些变态的。”
“你懂什么!”说完,吉泰真人就掏出龟壳丢进三枚制钱,摇了起来。
“哗啦”两枚铜钱搭立在一起。没有天地之数就构筑不成卦体,没有卦体则天地之数便无栖身之地。
“哗啦”。
我和金蕾以及阮丽娜的眼都瞪直了。
吉泰真人此时脸色煞白,鬓角眉头开始见汗。
他把铜钱丢进去又开始摇了摇。
“哗啦,啪。”吉泰真人一看,三枚制钱碎了两枚。一口气没出均匀,气血逆涌“哇”的吐了一口血。
“卦钱断,天下乱,卦钱断,天下乱。爹,你说的应验了。”吉泰真人喃喃的重复着这一句话。
我们几个也傻眼了。
而此时,吉泰真人从地上奄奄而起,嘴里还不清晰念叨着:“难道我真的失败了吗?”
“喂,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别装死啊!”我连忙追问道。
吉泰真人恶狠狠地瞪着我,道:“可恶啊,我不甘心!”
“你到底还有哪些同伙,你们到底想要干嘛?”
“哈哈哈,你休想知道!”
“你!”我差点气得冲上去给他一拳,但是我怕自己这一拳直接给他干死了,反而啥都问不到了。
“哈哈哈,你不说也行,那你告诉我,有什么办法能够让王嫱真正的还阳?我想,这也是你的心愿对不对?”
听到我这话,吉泰真人面部抽动了一下,不可思议地看着我,过了一会儿
,他笑了,笑得无比狂妄。
“哈哈哈,看来我还没有输!”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倒是快说啊!”
吉泰真人冷冷地看着我,说道:“要想让王嫱真正还阳,就得找到所有的魂魄,可惜,你们是找不到了......”
“哦,除了这个条件呢?”
“必须要有盘古心,没有盘古心,谁都妄想能够真正复活。”吉泰真人自信地说道。
“盘古心不一直在你手里吗?”
哪知,吉泰真人的头却摇了起来,说道:“非也非也!”
“那它去了哪里?”
吉泰真人玩味地看了我一眼,说道:“刚才你的推断,有一点说错了,我们之所以把复活的美女送给村民,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因为没有盘古心,这些人只能算是暂时还阳,时间一长,她们就会因为魂魄不全而导致身体机能发生故障,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她们通过生育,将基因传沿下去!”
“那盘古心去了哪里?!”我着急道。
“来不及了!”吉泰真人冷哼一声,突然颤抖起来,随后便整个人瘫软在地,化成了一滩脓水。
“这......”
我和金蕾、阮丽娜目目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吉泰真人死了,但是我没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这不是我要的结果。
“林坤,现在怎么办?线索断了。”金蕾问道。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一任的吉泰真人年纪不大,也不知道有没有儿子,他死了,就得他的儿子继承,可即便他有儿子,也不过几岁的孩子,能知道什么呢!”
我有些沮丧。
“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也许,那个故事会有突破口。”我想到了早上初心给我讲的那个故事,故事还没结束,说不定能够从中得到线索。
于是,我们立即返回了初心家中,想她打听那个故事的后续。
初心很奇怪,为什么我们火急火燎地回来,却问的是这个内容,但是她还是答应给我们讲讲。
“其实,爷爷敞开了话匣子也只给我讲到这,我还准备哪天爷爷来了兴致再给我讲几段,可没几天爷爷便去世了。但我对后面的事我也越来越好奇了。直到后来听奶奶说,这事过去没几年便又奶奶便怀上了四叔,但四叔3岁时,吉泰真人到村子就把四叔接走了,直到真人去世,9岁的四叔才回到家里,好像是跟真人学了些算命、看风水的本事。”
“你四叔跟吉泰真人学过艺?”金蕾问道。
初心点了点头,说道:“四叔回来之后就整天拿着个本本看。后来地也不种了,天天飘在江上。但奶奶提到四叔时眼里总是闪过一丝愧疚。我不知是什么原因,但我想四叔也肯定承受了不少只能一人承受的痛苦吧。我10岁那年,奶奶也去世了。这件事就在我儿时的记忆里一直封藏着。”
“救了爷爷以后,吉泰真人知道自己已无几年阳寿,便想找个传人继续守那脉眼,也不想让自己一生所学都带进黄土。四叔出生以后,他本是去初心奶奶家道贺,谁知看到四叔双目有神,骨骼清奇,正是学习道法玄术的好苗子
,当下便跟爷爷和初心奶奶商量,在四叔三岁的时候,便把四叔带走了,把平生所学都传授了四叔,但四叔年龄小,并未吾透全部,吉泰真人去世时,嘱托四叔一定要守住脉眼。”
“吉泰真人不是有儿子吗?为什么还要收你四叔为徒?”
初心摇了摇头,说道:“听说是他老婆带着儿子离开了他,他担心自己的衣钵将来无人继承。”
“那他儿子后来回来了吗?”
初心点了点头,说道:“回来了。”
“那你四叔跟他儿子认识吗?”
初心摇摇头,说道:“四叔没有跟我提起过这事儿,我也没见过四叔与吉泰真人还有来往。我只知道,四叔回到家以后不忘恩师的嘱托,继续拿着吉泰真人留给他的那本《易麿晓天术》专研。直到13岁四叔已经把那本书嚼的差不多了。便以捕鱼为借口守住脉眼,但因为当初救爷爷时,逆天用了‘七星降煞阵’吸光了附近所有的地煞之气,没有了原先的平衡,所以恶鬼妖孽,还是四处横行,四叔一边看脉眼,一边捉江里不老实的冤鬼。”
“你四叔有没有说起过那块盘古心的下落?”
“盘古心?”初心楞了一下,问道,“你们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哦哦,我们就是问问。”
失落的盘古心成了解开谜团的线索。
“初心,你能带我们见见你四叔吗?”
初心思索了片刻,说道:“可以是可以,就是不知道四叔现在人在哪里,我可以带你们过去找找看,不过,他要是不想见你们,我也没办法。”
我意识到,这个四叔可能会成为解开问题的关键。
“没关系,先带我们过去吧。”
初心的四叔长年在河上打鱼。而且他喜欢一个人,一个人,一条船,早出晚归,没人知道他这一天在河里干了些什么,尽管每天都有鱼收获,但是,他似乎从不将这些看在眼里。
我们到了河边,看到了那个戴着斗笠的男人,他一手撑着船篙,一手将渔网撒到河面上。他的船不大,乌篷里面仅仅能够容纳几个人坐下。
“四叔!”初心在岸边胡喊道。
四叔朝这边转过头来,过了一会儿,船靠岸了。
“你怎么来了?他们是谁?”四叔很警惕地看着我们,对着初心问道。
“四叔,他们是市里来的领导,想找你问些事情。”
“领导?”四叔上下打量着我们几个,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有什么好问的,你们找别人吧。”
“等等!”我叫住了他,“四叔,您不要误会,我们没有背的意思,我们找你,只为一件事。”
“什么事?”四叔背过身去,一边收拾渔网,一边问道。
“盘古心。”
四叔收拾渔网的手,随着盘古心这三个字的落下,而明显的抽搐了一下,随即,他放下了渔网,叹了口气,说道:“你们随我来吧。”
“初心,你先回去。”
“四叔,我......”
“回去!”四叔重复了一遍。
初心没有敢违背四叔的话,只得乖乖地离开。
第063章 童子尿
“吃完饭后我俩就睡下了。第二天清晨,我昏昏沉沉的睁开了眼睛,看见老真人正在整理他那口大箱子,我真不知道,那箱子里还能装多少东西,只看见他从箱子里拿出了1条毛巾,两双旧袜子,和一张渔网样的东西。我好奇的问道:真人,你这都到首都了,怎么还带着渔网啊?老真人回头骂道:你懂个球,这是‘捕尸牢’,今天能不能抓到行尸全看他了。我听完僵硬的点了点头。?”
我一时半会儿有些蒙圈,怎么四叔讲着讲着,就扯到抓行尸上面去了,咱们的重点不是那个神秘人吗?
“这个四叔,跟初心一样,讲故事都喜欢绕来绕去。”我心里暗自说道。
“玄青早就在门外等着了,于是三人打了1个辆的,坐了2次公交,又坐了1辆三轮车,下午三点左右终于到玄青所说的鱼塘了。?果然正如玄青所说,池塘正前方盖了一座二层小楼,看外部装修的很是别致,玄青去跟房主打招呼去了,我和老真人打量着池塘和周围的布局。不一会儿,玄青就领着房主赶了过来。玄青介绍到:瞧见没,这就是我师父,别看他长得不招人疼,五大三粗的,胡子拉碴,但这要说到看风水,抓恶鬼,满北京城除了我父亲和我师爷,就找不出第三个人来。还有这位小师傅,也是天赋异禀,身怀绝技。您就瞧好吧。那个体户被他虎的一愣一愣的,但我俩却恨的牙痒痒,逮个机会削他一顿。?老真人看完四周的格局,对房主说:此地房宅虽坐北朝南,但潺潺死水偏偏坐于南方,使南方水不通,气不畅,自然不会太平,但这地方本身也是极穷凶极恶的险地,又加之你房子的方位不对,自然变成了凶宅。?你若还想在此处住,就把房子翻盖,把宅子方向朝东方,这样也正好接了这处地气,风生水起。但我看你面相,鼻子准头虽宽大肉厚,但鼻梁凹凸不平是‘起吟’之像,一生难免多迁徙波折。尽早建个好宅子安居为妙,好自为之吧。”
“老真人说完,那房主点头哈腰,连忙称是,一手给他递烟,一手点火。房主又问道:大师你看我那池塘边还挺着一具尸体呢,您看,怎么办?老真人思索了一会儿,对房主说:带我去看看。青玄和房主领着我俩走到了那处发现棺材的地方,挖出来的地方已经回填上了新土。老真人抓了一把黄土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转头对青玄说道:看来真的发生尸变了,这新填的土里都一股子尸臭。说完,老真人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看了看天色,又说对众人道:今天要想掘开烧尸恐怕不行了。先在这宅子住一晚,明天再说。青玄倒是没什么,即使不会杀行尸,但最起码的胆色还是有的,随声应和着。但房主却颤抖的说道:师父,你们可小心点,这玩应邪乎着呢。我心里也是打怵,但刚才看老真人说的一套儿一套儿的不知这降妖除魔的本事咋样,可别也跟那青玄似的也是纸老虎一只。?我们晚上房主安排完晚饭,我们就住在了那所房子里,房子里的装修在我看来很奢华,整体都是用实木打底,瓷砖铺地,棚顶琉璃大灯晃得我神昏目眩。直感觉是进了天堂一般,最让我惊奇的是那台北京牌的大彩电,真带劲儿,比我们村儿二娃子家的黑白电视牛多了
。?”
“四叔,您这个故事......”我这脾气上来,实在听不了他这磨磨唧唧的。
但是,我刚要打断他,金蕾就白了我一眼,示意我不要打扰人家,我就又给憋了回去。
也罢,那就听他讲吧。
“老真人当时拍拍我的脑袋笑着说道:等回去了,我也给你家买一台。我撇了撇嘴,没有理会。因为我知道,家里根本用不到它。但我又禁不住好奇问,真人,听青玄说那人死了有年头了,为啥现在才会尸变?老真人表情很认真的回答道:不知道。凡人死后尸体都会像五谷一样轮回,生于土者归于土,生于水者归则于水。但如果人死后埋在风水极恶之地,就会水禁,气阻,使死者尸身不腐,恶气侵尸,阳魄不散,一旦有万物之长,‘人’接近,制造生气,就会成为僵尸,阿猫阿狗经过最多就是诈尸,掀不得风浪。听老真人说完,我茫然的点了点头。晚上,房东走后,我们为了行动方便,就在一楼的客厅住下了。关上灯,只能听见窗外呼呼风声,摇曳的树影透过窗子投了进来。我一紧张,缩到了老真人的怀中。看着朦胧的月华,又想起了早已去世的爹。老真人看着我紧张的样子,拍拍我的小脑袋笑着说道:别害怕,有我在这呢。我们一直没有睡,直到撞钟敲了第十一下,老真人猛的一起身,给我吓的一身冷汗。我小声的问:咋了??老真人给我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玄青也从沙发上爬了起来。双眼紧盯着窗外。只见窗外树影婆娑,除了风声之外还有一些金属碰撞的声音,在这个平静的夜里,显得如此诡异。我紧抱住老真人的胳膊,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好奇道。
“只见一个浑身挂着烂肉烂布条的‘人’半跪在地上,脸对着月亮,呼吸之间仿佛有股白雾隐现。我吓得我浑身一紧,就要大叫,但随即想到老真人在旁边,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接着,那个‘人’起身朝池塘走去,走路的姿势极为怪异,像是脚上拌着什么东西,一步一步的在地上挪蹭着。走到水库边,抓起一翻了白的鲶鱼,狂吃了起来。?我随即想到,这可能就是玄青所说的‘行尸’了。老真人让我坐在沙发上不要动,接着从怀里抽出一把闪亮的匕首,悄悄的开门出去了,玄青对我一笑,也跟着出去了。?我一人坐在偌大的客厅里,好像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看着衣柜的雕纹仿佛像是阴笑着的人脸。?我独自坐在这里害怕极了,也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跟着出去了。看见老真人从怀里掏出早上拿出来的‘捕尸牢’抓在手里,玄青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后。我则躲在一旁的大树下,静静的看着。两人慢慢的靠近了那具行尸。就在还有十多米时那行尸的鼻子翁动了一下,随即转头起身,把吃剩的半条鲶鱼也扔进了水里。”
“我毛直立,差点没尿了裤子。那具行尸塌陷变形的脸上淌着黑色的汁液,烂肉随着一转头,四处飞溅。老真人可没有含糊,大手一扬,把那捕尸牢撒了出去。正好扣在那具行尸的身上。玄青随即取出一张符咒夸张的跑着,就要贴在行尸头上。老真人忙中大喊:先不要过来。谁知玄青就像发了疯一样,举着符咒,
朝行尸跑去。行尸被老真人用捕尸牢困住,做不得大动作,玄青跑到行尸跟前,行尸正在挣扎着想逃脱,但活物近前,大嘴一张,就要咬玄青,谁知有捕尸牢束缚,没有咬到,随即换用羊头,一下顶在了玄青的胸口,玄青倒退着倒在了水池塘里。老真人见状不妙,大吼一声,抽出匕首,一下就刺进了行尸的眉心,只见行尸颓然倒地,又拿出一根桃木钉,反复在胸口摸索着,才恍然大悟,早上符咒都放在了玄青那了,不知这小子现在是死是活。只见玄青在水里使劲的扑腾着,好像不懂水性。但倒在地上的行尸也并没有停止挣扎,反而力量比以前大了不少,韧性极强的捕尸牢都被他撕破了好几个洞。转眼间,脸上便长出了白毛,想是被老真人一匕首激发出了暴虐的性情。老真人大叫着说:小玄子,你再不上来,等这行尸长齐了毛就玩完了。玄青挣扎着从水里走了出来,浑身湿漉漉的,也顾不了那么多,伸手就想摸衣兜里的符咒,一摸之下,被水泡过的符咒都变成了黄色的糊糊。双手一摊,呆傻的立在了那里。”
听到这里,我就有些暗自庆幸自己的好运气了,我有禁戒傍身,龙骨禁戒、神鬼莫近,自然不需要他们那般折腾。
四叔继续说道:“老真人随即用了收紧捕尸牢的网口,又用左手的两根手指插进行尸的鼻孔,右手拿起桃木钉,狠狠的插在了行尸两乳之间的膻中穴,行尸动作的幅度渐渐的小了,嘴里不断地返着黑色的液体,我在大树后心动魄,没想到僵尸这么容易就被打趴下了,随即浑身一阵轻松,想近前没等走到跟前,就闻到一阵腥臭之气,打了个喷嚏。老真人走过来,好像很生气,刚想赶我走,却发现身下的行尸又开始不断的挣扎,竟直接把插在它鼻孔上的两只手指喷了出来,可见力量之大。嘴里不断的吐着白气,疯狂的咆哮着,天地都为之颤抖。老真人见状不好,恐怕是变成白毛僵了,玄青在一边也用手生疏的擒尸手法,努力的控制着白毛僵的上身,但如果没有符咒在身,无论如何也是控制不住这具已经异变了的僵尸,俩人的脸上都落下了豆大的汗珠,但老真人随即好像想到了什么,一边制住挣扎将起的白毛僵,一边催促着玄青:快,尿点童子尿在它身上。玄青一阵茫然,好像在思索第一次给了谁。老真人便知道他已不是童子,又想到自己多年前,风雨交加的夜晚。也不禁惋惜。二人随即一阵唏嘘。但身下的毛僵可没给他俩多想的时间。手指甲以肉眼能速度疯长,眼抓到二人,毛僵使大力一抓之下挣破了捕尸牢,玄青正锁着毛僵,没有空间闪躲,后背被抓了三道血印子,随即叫苦不迭。但还是死死抓着毛僵没有放手,急说道:你那徒弟呢,他可能是童子队伍里最后的苗子了!老真人听后恍然大悟急叫道:臭小子,还不快过来。我听到他叫我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但我哪敢过去,随即僵硬的摇了摇头。老真人气急的说道:再不过来,我就要玩完了。”
金蕾和阮丽娜听到这里,都不约而同地用手捂着嘴巴笑了起来,我愣了愣,心说这有什么好笑的,童子尿虽然不能驱邪,但是这玩意儿滋在人脸上,谁都会觉得难受,估计这行尸也受不了这个吧。
第064章 养尸杀人
童子尿最是滋阴降火妙品,故为血证要药。必用童子者,尤须淡泊滋味,不食荤擅,去其头尾,但以中间一段清沏如水者,始有功效。?童子尿,中医称“童便”,是指满月之前的男孩清晨的第一泡尿。一般是作为药引之用,以增加药的疗效。其与处子之血对应。其味咸,性寒,能滋阴降火、凉血散瘀,并有治疗阴虚火升引起的咳嗽、吐血、鼻出血及产后血晕之功效。
在东阳,每到开春这个季节,农村里都会煮童子蛋。老人说吃了这个蛋春天不会犯困没力气、夏天不会中暑。一般东阳人都吃过的,从小就吃。所以每到这个时候幼儿园里都是排队接童子尿的,一定要5岁以下小男孩的尿,小女孩的不可以,超过5岁的也不可以。
“我脑袋翁的一下,不知道老真人要让我干什么,但只有一个想法,我这条命是他给的,这个时候,我得报恩,于是,我急忙跑了过去。老真人对我大喊道:脱裤子。我浑身一阵酥麻。虽不知我不知道要干什么,但也按照他的指示,脱了裤子,亮出吓缩回去的小dd,我头脑里随即闪出一个想法:不会是让我用小弟弟喂僵尸吧,以前他儿子,也就是我师兄总吓唬我说,不听话晚上恶鬼就来吃你小dd。老真人又急喊道:尿,尿尿,尿嘴里。我听他说尿嘴里,随即颤抖着把小dd炮口转向他。老真人急的嘴咧到了腮帮子,急急说道:不是我嘴里,尿毛僵嘴里。我颤抖着又将炮口转向毛僵,但紧张的尿不出来,却发现他二人好像坚持不住,脸上表情异常痛苦。毛僵也将捕尸牢一点点的撕破。眼见,那只带着恶臭的手马上就要碰到我的小dd,登时头脑一片空白屎尿聚下。也不知尿到了哪,一部分进了毛僵嘴里,毛僵身上冒出了阵阵黑烟,我被毛僵身上的味道熏得有点头昏脑胀。”
“没想到童子尿真有效果。”我也有些惊讶。
“老真人见童子尿起了效果,便起身骑在毛僵身上摸出一把桃木钉,分别钉在了毛僵的双眼,哑门,人迎,和下阴处。那毛僵又痛苦的咆哮了一声大地好像都为之颤抖。随即便不再挣扎。身旁的玄青见毛僵已经制服,便躺在了地上,长叹一声:好险,幸亏我锁尸手练到火候了。老真人和我听后一阵黯然。随后,老真人又抹了一把脸,说道:这孩子,肾火太大。我听完羞臊的挠了挠头。老真人对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玄青说道:快处理处理伤口吧,一会儿尸毒攻心,就不好办了。玄青急忙起身跑回了屋内。我被刚才那情景吓得不轻,不断的喘着大气。风,止了,月亮好像也像这只毛僵一样,没有了生机,隐藏了起来。四周坠入一片昏暗。我拉住老真人的胳膊问四叔:这毛僵,死了?老真人随即摇了摇头答道:没有,只是暂时被制住了,但不处理掉的话,恐再次尸变,明天午时将这只毛僵暴晒一个钟头,再放把火烧了,就行
了。我点了点头。再出来时,已经包扎好了伤口。二人又将毛僵抬进屋子,用麻绳捆好,以便又到厨房找了几瓣大蒜,要我吃了,说是怕尸气侵身,也怕冲了晦气。”
我看了看金蕾和阮丽娜,说道:“你们觉得这蒜瓣靠谱吗?”
金蕾皱了皱眉头,说道:“没听过。”
“啧。”四叔似乎不满我们打断他讲故事,啧了一声,我们立刻闭嘴。
“四叔,您继续!”
四叔瞥了我一眼,说道:“那天晚上虽然很累,但远处横着的毛僵,依旧不敢入睡。老真人和玄青边喝着酒边天南地北的聊着,我却恍恍惚惚的睡着了。梦到一个行尸张着大嘴,泛白的眼神里好像充满了暴虐与怒火,嘴里粘稠的口水淌了我一身,刚要抓向我,忽然胸口一暖,醒了过来,看到胸口的盘古心已然成了淡黄色。我就在这时睡时醒之间,终于熬过了这漫长的一夜。清晨,旭日施舍出了一缕阳光。伴着东方的鱼肚白,冉冉升起。我用手遮了一下刺眼的阳光,四周,却不见老真人和玄青的踪影,毛僵还横在屋子里,但已经没有了昨夜的凶狠劲儿,现在身干瘪,白毛也尽数褪祛,只是老真人还给他加了道工序,把大蒜都塞进了他的嘴里和鼻子里。虽然这具僵尸现在没有威胁,但是站在它旁边还是汗毛直立。外边老真人拿着罗盘正四处走动,玄青则跟房主聊着。我走到老真人跟前,问道:真人,还找啥呢大毛僵就在屋里躺着呢。现在都鳖古了。老真人皱起眉头,对我说道:没那么简单,我昨天未破土开馆检验,但埋的应该很深,就是搞不明白这僵尸是从哪里破土而出的。”
此时,金蕾眉头紧皱,道:“肯定是打洞出来的。”
四叔则一脸不屑说道:“不对!”
“那毛僵开始只是行尸,我猜测,是因为那天夜里,你们让他吃痛,逼出了他的暴虐,提前长毛了。”
四叔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试问,在此之前,一只行动迟缓的行尸如何能打出自身那么大的洞出来?”
“那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找到尸洞了吗?”
“当时,我们三人就在水库以及周边的杨树林里找了起来,可四处都检查过,除了一些大大小小的老鼠洞,并未见到什么行尸出入的洞口。玄青挠了挠脑袋,说道:难不成是水底有洞不成?老真人听完眼冒精光,说道:说对了,错不了。边说边脱衣服,纵身跳进河里,划出一道流畅的弧线,只见他脚在水面撩起两朵浪花,便不见了踪影。我和玄青在岸上等的很着急,主要是怕里面有尸毒,在里边迷瞎了眼。看着那些没有处理的死鱼,露出白花花的肚皮,心里更加焦急了起来。青玄则在旁边摇头说道:哎,刚才他跳的太快,没来得及阻拦,八成是上不来了,咱哥俩还是把那捕
尸牢补好,一会儿趁还有口气,赶紧给捞上来。我白了青玄一眼。可等了足有三分钟有余,还是不见老真人潜回水面,心下更加着急了起来。想想玄青说的话,暗自衡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房主看的也是急的一拍大腿,说道:哎呀,完了,这么长时间不上来,恐怕是不行了,赶紧撒网捞吧没准儿还能留个全尸,要是晚上不捞出来,被那恶鬼啃了,就完了。终于,看见水面几朵脆浪翻涌一只大手伸出了水面,但是好像不是老真人的,颜色青紫,浮肿,倒像是一具行尸。”
“难道老真人被水里的行尸祸祸了?”金蕾问道。
“怎么可能,就在这时,老真人却从那具尸体下潜了上来,一手在水里奋力的划着水,一手托着浮肿不堪的尸体。大口的喘着气,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吃力的喊道:快他娘的拉我上去,要不一会我也变行尸了。我看到老真人潜了上来,赶紧扔了一条船绳到水里,他抓住船绳,奋力的向岸边游着。玄青边拉着手中的船绳边说道:哎呦,自己没死不说,还救回来一个胖的。老真人上了岸,扛着那具死尸就走到我们身边。扔到房主面前,摘了摘头上的水草,说道:你这水里可真有货啊。那房主脸上肥肉一阵颤抖,往后退了两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点上了一根烟惊恐的说道:大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怎么还有这么多死人呢?老真人眉毛一翘,又对房主冷冷地说道:这地方儿不要住人了,看来是有人故意所为,想养尸杀人。刚说完那房主‘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哀求说:我说,大师啊,你可救救我吧,这房子可以不住,但这什么养尸杀人的勾当我可从来没干过啊,我家祖辈没出过一个坏人,都是贫下中农,就到我这儿出一个体户,你可得给我作证啊。说着抓住老真人潮湿且多 毛的大腿不放。我看这人也不像是没见过世面的农壳儿,只是被这突如其来的鬼神吓得麻爪了。老真人看着狼狈的房东安慰的说道:你这是干啥,我也没说这尸是你养的啊。那房主听到这番话随即平静了下来,又扶了扶掉到嘴边的眼镜,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土,说道:哎呦,大师啊,那也不成啊,这儿这么多死人在这埋着,就是我不在这住,这自家的鱼塘沉了这么多死人。心里也犯嘀咕啊。我到屋子的洗手间给老真人拿了条毛巾,又翘着脚把外衣披到了他身上。老真人对我一笑,欣慰的点了点头。老真人正说着,却被在一旁站着的玄青截住了话茬,笑出一朵脸大的菊花,对房主说道:这个,小孙啊,这些个僵尸恶鬼,只要有我师父在,都让他们变成死尸冤鬼,但......房主见状忙把玄青拉到了一旁:这个费用......少顷,玄青搂着房主的肩膀,笑着走了回来,得意的对我说:小朋友,咱们有钱了,回去给你买一大个的彩电。我咽了下口水,满怀希望的看着他。”
第065章 九龙启尸阵
“玄青笑着说道:哈哈,你看见没,这么厚一打,全是咱们的。老真人白了他一眼,说道:恩,钱是咱们的,这僵尸,我整不了。说着他走到裤子旁,脱下了湿透的内裤,拧了拧水,搭在肩上,又穿上了那条肥大的帆布裤子。玄青追上老真人,焦急的说道:这钱我都收了,再说,就几个行尸走肉,还能难住你这大师不成。老真人随即冲他摆了摆手说道:嗨,你以为就那么两具行尸呢,这水底下,不知谁摆了一个养尸阵,利用这先天的养尸地,再加之水本身的阴气,在水底摆了一个养尸阵,岸上九具男尸吸活物的精气,水里的九具女尸通过水面来不停地吸收月华。岸上埋着的尸体都是有洞连着水底,一旦接触人的生气,就会暴起伤人。玄青听完愣在了一旁,挠了挠脑袋说:哎呀,钱收少了。一会我还得跟他要,可这养尸阵,我曾经听我师爷说过,这种养尸的阵法叫做‘九龙启尸阵’,是按照九宫排列,依次按乾宫坎宫艮宫震宫中宫巽宫离宫坤宫兑宫排列,只要找到方位,在午时之前,挖出来烧掉就可以了。再说,你刚才下去都背上来一个了,生气肯定过尸了,这回你是不想管也得管了。”
“这事情真是越来越奇妙了啊,这怎么还弄出个‘九龙启尸阵’出来,四叔啊,你是说这盘古心的下落跟这个九龙启尸阵有关系吗?”我忍不住打断道。
四叔叹了口气,说道:“不错,老真人手上的盘古心之所以会被我师兄拱手让人,确实与这个九龙启尸阵有关。”
“有意思。”我与金蕾她们俩对视一眼,终于看到了希望。
“老真人叹了一口气说道:究竟是谁这么狠毒,竟然在这皇城脚下摆起了尸阵。但看这些尸体恐怕就要尸变了,咱们还是快处理的好。说完,他看了看太阳,让玄青和他一起把屋内的毛僵抬了出来,放在日光下暴晒。又对玄青说:你去把那个房主找来,最好让他天黑之前派些人过来,最好再派两辆挖土机。随即,玄青小跑着去找那房主了。半个小时以后,玄青站在钩机的副驾驶座位旁,得意的向我们招手,后面又跟来了二十多号手拿镐头铁锹的工人,浩浩荡荡的朝水库开来。我看着这轰鸣着的钩机呆呆的问,真人这是啥车啊,咋还带着爪子?他摸了摸我的脑袋笑着说道:这是咱们挖僵尸的宝贝钩机。看见没那边那个带个大铲子那个,是推土机,等僵尸挖出来了,都他娘的扔上去。”
“啊?你们还真打算这么挖啊?”我不免觉得不妥。
“其实,老真人也不愿意管这个闲事,说起来,都是我那个师兄在背后撺掇,要不是他惦记上了玄青说的钱,老真人还真不会插手。”四叔回忆道。
“哦?是嘛。”我诧异这个一直没有提起的神秘师兄,这回终于露面了,心头倒是窃喜起来。
“很快那房主的轿车停在了我们身旁,对老真人说道:大师,这人和机器我都给你调来了,你有啥指示尽管说。老真人踢了踢脚下浮肿的女尸对房
主说道:等会儿我确定一下岸边埋尸的具体方位。你让钩机把水库掘开,这水库不能再留了。那房主听完连连点头,吩咐工人和钩机开始掘水库。老真人则和玄青一起去找埋尸的地点。玄青在则前方根据水库周围的整体格局,很快便找出了水库周围九宫星位所排列的位置。老真人又吩咐五个工人把那处刨开。几个工人在手里吐了口唾沫,搓了搓。抡起镐头和铁锹便挖。老真人看着工人们挖掘时很是吃力,就用手抓了一把土,在手里轻轻的搓摸着,皱着眉头对玄青说道:看来这阵早在几十年前便布下了,只是此处风水极恶,即使不懂风水之人,也会对此地有种反感,所以一直没有人的生气介入,好一颗定时炸弹。玄青看着硬邦邦的土层对老真人说:我听师爷说,早在光绪三十年,曾爆发过一次尸灾,也不知是哪个做损的,破了这一代的风眼,然后摆了一个‘九龙启尸阵’结果当时这儿的人跑的跑,死的死,几乎成了空城。可见此阵之狠毒,幸亏你我二人发现得早,若不然这在皇城脚下活络了尸阵,天下岂不又要大乱了。老真人说道,会布这种阵的人,放眼天下,不出三人耳。?因为此阵极其歹毒,施术者会遭到非常严重业报,全身起毒疣烂疮,最后痛苦死去,所以敢布此阵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我听完两人的对话有点莫名其妙,看着老真人的表情,僵在了那里。”
我们几个人面面相觑,隐隐感觉此时另有蹊跷。
四叔继续说道:“?就在这时,一个工人大喊道:哎呀,挖出来了,看见棺材板子了。老真人和玄青听见后赶忙上前。又让工人退了出去。只见那副棺材就是解放前很普遍的‘火板子’就是用几块普通的木头板子钉起来的很简易的棺材。但是上面的纹饰却异常精致,上面雕画着地狱的恶鬼的图腾,但说是图腾,更不如说是一种符文,用图案组成的符咒,很有规律的排列在棺材盖子上。玄青看罢说道:这可能就是九龙启尸阵的咒法秘文。那天我掘开的棺木上也有同样的符文,只是棺材被行尸破坏的比较的严重,没有看到全貌。现在一看还真是那么回事儿。老真人看罢说道,先把棺材上凿个洞,散一下沉积的尸气,然后把它抬出来,再作计较。说完他扔给玄青一把镐头,玄青举起镐头在棺材板子上凿了一个大洞,爬了上来,又吩咐工人等半个钟头后把棺木抬上来。但看几个工人的眼神,好像都是很不情愿,玄青安慰道:几位不用担心,这尸气差不多放干净了,再说了,有我在这呢,这大白天的,那几副烂骨头还能伤到你们,一会儿我让你们老板给你们三倍工资,好好干。我听完心道:切,你又不是自己的钱,说话还这么有底气。老真人陆续的找到了其他七处星位,棺材均是用火板子装殓的尸首,看上面的雕文也都像是出自一人之手。?”
“要是我没有猜错,这个故事的真相,应该与你师兄以及这个尸阵有关系吧?”
四叔点了点头,说道:“准确的说,那个神秘人与这
个尸阵有关系,在我们调查的过程中,师兄与这个神秘人有所交往,最终......”
“原来如此,真是没想到啊,那后来呢?”
“鱼塘那边的工程量比较大,钩机和推土机不停地运作,已经挖出了一条近十米宽的深沟,把水都放到了附近的洼地,但还是没有放干净,老真人一看时间,午时已经到了,如果不尽快把水底的尸体捞上来,恐怕再对付就不会那么容易了。?于是干脆让钩机找准方位直接挖上来。只看着浑浊的死水在钩机铁爪的搅合,挖掘下卷起一个个诡异的漩涡。有的尸体打捞上来时,鲜活如新,只是被水泡的胀了起来,身上被泡起的浮肉也颤巍巍的挂在发白尸身上。让人看了直欲作呕。那房主和几个工人没有挺住,蹲在地上,吐了起来。按照玄青给出的方位剩余的几具尸体已经全部打捞了出来,摆在池塘边,经过太阳一晒,尸臭熏天,老真人又让每个工人都吃了大蒜,以防尸气中毒。又让房主给工人们发了三倍的工资,打发走了。那房主苦着脸说道:大师,这挖也挖了,捞也捞了。然后怎么办?老真人看着地上的尸体对那房主说:放心,再等半个小时我就会把这些尸首烧了了事。说完又扒开每个尸体的嘴巴,都塞上了一颗秘制的化尸丹让这些尸体软化下来,如若不然这些吸收了几十年动物精气和月华的半僵,普通的火是炼不化的,只有传说中的三味真火可以。但是谁又知道这三味真火是哪三味。”
“结果如何?”金蕾问道。
“随着刺耳的警笛声,我们几个人被压上了警车,皇城脚下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可不是闹着玩的。等警方的尸体的鉴定结果出来了,确定是几十年前的尸体,又简单对我们做了下口供,就放我们出来了。但老真人临走时还是提醒了一下那个公安,一定要尽快火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什么?”听到这里,我顿时愣住了,“你们被警察抓了,那岂不是火化没办法进行了?”
四叔点了点头,也觉得很不是滋味,恐怕当时这件事情对吉泰真人他们产生了不少的影响。
“我们也没有办法,毕竟,人家警察根本就不相信我们说的这一套,但这几具僵而不腐的死尸,听说引起了当时国内整个考古界和生物界关注。但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此事就被这样的压下去了,再也没人提起过。”
我看向一旁的金蕾和阮丽娜,如果此事被官方压了下去,那么735所就不可能不知情,说不定这背后就是冶和平操作的。
金蕾和阮丽娜对视了几秒,果然点了点头,说道:“确有此事,当时出土了这么多的尸体,735所立马就关注到了,本来警方是打算深入调查的,后来被教授压了下来,我们当时也调查过,听你刚刚这么一说,我们还真想起来了,当时确实有一幢关于九龙启尸阵的案子,卷宗一直在总部留存,至今没有破案!”
第066章 存在即合理
“是吗?”听金蕾和阮丽娜这么一说,我倒是对这件偶然听闻的陈年往事越发感兴趣起来。
“黑格尔说过存在即合理,这件事情既然让我遇到了,就说明冥冥之中,老天爷在暗示着什么?难道是......”我心里揣度了起来,“本来我们要找的就是吉泰真人,谁知道这个吉泰真人已经历经了三代人,这些年中经历过不少的故事,现在的重心是,围绕着盘古心的下落,两代吉泰真人之间恐怕发生过什么,这应该是找到盘古心的重要线索。”
存在即合理是客观唯心主义的理论,意思是:宇宙的本原是绝对精神(理性),它自在地具备着一切,然后外化出自然界、人类社会、精神科学,最后在更高的层次上回归自身。因此,凡是在这个发展轨迹上的就是合理的(“合乎理性”的简略说法),也就是必然会出现的,是现实的。出自黑格尔《法哲学原理》序。
金蕾和阮丽娜继续回忆道:“但是,这件事情我们在前期的调查中没有纳入到线索中,说明两件事情的关系应该不大。”
我摇了摇头,说道:“你们当初没有重视这件案子,并不代表两者之间的关系不大,可能是隐藏的线索比较深,你们还没有挖到。”
“可是......”
“好了,我们还是先听四叔把话说下去吧。”
金蕾和阮丽娜只好作罢,听四叔继续把话说下去。
“这件事虽然被压了下去,但老真人却久久不能忘怀此事,直到我们四个人踏上了回乡的火车,他和我正啃着孜然鸡骨架,却听火车上有人喊道:茶蛋冷面矿泉水烤鱼片了啊……这喊声一气呵成,浑然一体,如此雄浑磅礴,竟没有丝毫破绽。老真人听完放下手中啃到一半的鸡骨架,对叫卖妇女说道:这烤鱼片怎么卖的。叫卖的妇女斜了一眼,说:一块五,不讲价。老真人叹息着说道:看你这烤鱼片成色挺好,就是贵了点。那叫卖的妇女又白了一眼满嘴角辣椒的老真人,推车去了下一个车厢。玄青则在座位上呼呼大睡着,因为没有买到卧铺,所以一夜颠簸的都很困乏。但是老真人却怎么也睡不着,像是苦苦思索着什么,我也没去多问。?而我睡不着的原因则是想看看沿途的风景,看着火车穿过山洞,越过江面,爬上山岗。想想生命多么渺小,云云众生就像车轮碾压过的铁轨,过去了,也就过去了,也许不经意间的一次碰撞,生命就将消失于苍茫的大地间。埋进黄土的死者,是否也在抱怨着什么?。”
说着说着,四叔就伤感起来,眼神不自觉的聚焦到远方的某个点,这可能是虚空中的一个存在,也可能是时光中难以捕捉到的一瞬。
“火车,轰鸣着,火车马上就要走了。?随着火车的上广播报站的声音响起,我们四个人才从各自的精神世界中走出来,玄青可能是睡得毛了,冷不丁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拿起行李,准备下火
车,而餐桌上的那摊儿口水,却在寂寞的望着他。?我们下了火车,直奔电器城,买了一台长虹彩电,我惊愕的看着这台17寸的新彩电,小心的抚摸着,生怕一眼看不到它就会消失在我面前。心里想的是,等回了屯子我可得上二娃子家显摆显摆。然后,我们又坐大巴沿起伏不平的着沿江公路颠簸了五个多小时,终于在天黑之前到了镇上。”
“这个玄青怎么也跟着你们回去了?”我纳闷道。
“出了这档子事,他也不好意思再回去,只能跟着我们回来了,更何况,他拿了钱办事,如果不跟来,这钱他不就拿不到了吗?”
“这样啊。”我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
“那时候,咱们这儿还很穷,跟现在那没得比,我们那虽说是个镇子,但是几乎都是天一黑商店就早早的打烊了,街上只有几只流浪狗在垃圾堆里一遍一遍的翻着能吃的东西。能住的也就只有一家镇上的招待所,但是因为流动人口少,几乎没有住店的,所以一般不招待领导,不开张。眼看着天就要黑了,老真人对我们说:这天马上就要黑了,一入秋江面冷风呼呼的,还是找个地方住下吧,省的着凉了。玄青疲惫的说道:我看也是,还是赶紧找个地方住下吧。这几天就没怎么好好休息过。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连个旅馆都没有,你想让哥几个睡大街啊!难不成你在这有亲戚?老真人回答道:我娘去世的时候,把一家店铺留给了我,我们今晚就在那住一晚,正好拜祭一下她老人家。就这样四个人,拎着大包小裹,还有那台崭新的彩电,浩浩荡荡的开进了小镇边缘一处偏僻的老房子,我隔着低矮的院墙细细打量着这座房子,只见蜘蛛网已挂满了房檐,窗上的玻璃碎了不少,里面黑洞洞的,但并没有让人感到不舒服,倒像是有一种到家的亲切感。?玄青走到近前,笑着说道:啧、啧,虽然房子不咋样,但这建房之人可真是慧眼独到,房子正好建在这镇中的平安眼上,即可保自家阳宅安定,也可使镇子无水火之灾。老真人叹息着推开了那扇锈迹斑驳大铁门,又在房门旁的一口小坛子内摸出了房门的钥匙。?”
“进到屋子里,打开了灯一看,厅内只有一个不大的柜台,上面摆的都是一些香烛,和一些我也没有见过的瓶瓶罐罐,四人徐徐走进内室,屋内只有一铺炕和几床被褥,还有一口上了大锁的木箱子,正前方摆着一块灵位,正是老真人的结发妻子——林晗秋的。”
“林晗秋?”金蕾听到这个名字,不由得心头一颤,问道:“这个林晗秋是吉泰真人的娘?”
“怎么了?”四叔诧异地看着金蕾,愣了愣神,然后用力地点了点头。
我也纳闷了,看着金蕾,问道:“怎么,你认识这个林晗秋?”
“我怎么可能认识,但是,这个林晗秋我们很熟悉。”
“熟悉?”
“是的,这个林晗秋是清末著名画家林嘉的女儿。”
“那有怎么了?难不成你对画画有兴趣?”我还是云里雾里。
“不是,林嘉是一位著名的仕女画画家!”
金蕾这么一说,我顿开茅塞,“原来如此!”
林嘉(1874—1939),字咸甫、瑞亭,号汉仙、东山渔子,福建诏安人。清末民初著名画家,擅画人物、花鸟。林嘉出生于一个贫苦的渔民家庭,曾当过学徒制作银器,业余自学绘画,以画仕女为主;年少时拜诏安画派著名画家马兆麟为师,改画山水、人物、鸟兽、鱼虫;清光绪中期东渡台湾,以“教画养画”的方式游历台湾,结交贤人雅士;1904年,中年的林嘉携幼子到厦门,受林尔嘉先生邀请,在厦门鼓浪屿菽庄花园开设“东山瑞亭画室”;晚年回居东山(古属漳州府诏安县),不久病逝,享年66岁。
林嘉画路很广,技法全面,无论是工笔重彩、浓墨写意,还是花鸟、人物、山水皆臻其妙。他的白描人物技法追崇陈老莲、任伯年,铁画银钩,行笔劲健,造型准确。没骨花鸟画的技法受其老师马兆麟的影响较深,到后期又融入了海派和岭南画派的风格,色彩鲜明艳丽,意趣盎然,却不落窠臼,不谐流俗。其一生作品博得人们的好评,民国时福建省长刘通赞其画“擒捉造化置笔端,玄机发露物态穷”。其作品畅销于东南亚各国,除了厦门市博物馆收藏的工笔设色花鸟四屏幅外,还有收藏于泉州开元寺藏经阁的《罗汉图》。绘画之外,他还擅长作诗,所著诗文格调高雅,著有《东山集》。
“看来,你师父的画技是从林晗秋那里学来的。”
四叔没有表态,继续说道:“屋子显然是很长时间没有人来过了,四处落满了厚厚的一层灰尘。?老真人恭敬的走到林晗秋的灵位前,深鞠一躬,又点了三根香,落身跪在了地上,磕了三个响头。边磕边念叨着:娘,儿子不孝。他在祭拜时,玄青铺好了被褥,倒在炕上便睡着了。老真人拜祭完又告诉我早点睡,也沉沉睡去了。我虽然很累但是却没有什么睡意,在厅内看着那些稀奇古怪的玩应。特别是柜台后面挂着的一些小巧的木剑,真想拿下来耍一耍。在老真人的呼噜交响乐中,我踮起脚,去够那把精致的木剑,可刚要摸到剑柄,厅内的电灯却闪了两闪便灭了。?刹那,四周陷入了一片黑暗,我以为是长时间没有人住,电线老化了,便要摸索着回去睡觉,但灯一灭,便什么也看不到了,只能靠来时的感觉用双手扶着墙慢慢的挪动。?走着走着,听见‘哗’的一声脆响,便知道肯定是自己在黑暗中打碎了什么。?我回头一看,只见地上有一本闪闪发光的书籍,周围散落着一些瓷器的碎片,我走到近前捡起了那本会发光的书,吹了吹上面的瓷器碎渣,一看并不是什么宝气冲天的神书,只是书的表面涂了一层类似荧光粉的粉末,一吹之下,竟又和普通书籍没有了分别,我顿感无趣。?”
第067章 局中局
“四叔,我打断一下,我们也听了不少时间了,为啥你师兄......”
“你们是不是好奇,我师兄为啥一直没有发声?这一路来,他好像没有参与这件事情?”四叔笑道。
我点了点头,说道:“既然盘古心是你师兄送走的,那你师兄应该是个关键人物才对啊。”
“错了。”四叔摇了摇头,说道:“他不是没有参与,事实上,他早就参与其中了,只是我们一直没有发现而已。”
“哦?”
四叔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整件事情都是那个神秘人在背后操控,那个九龙启尸阵就是我们误打误撞进入了他的视野里,随后......”
“四叔,你能把话讲的再明白点吗?”我着急道。
“你们听我说下去就知道了。”四叔又叹了口气,说道:“当时,四周依旧漆黑,我看老真人没有惊醒,便挪到柜台旁,点燃了一支蜡烛,借着摇曳的烛光,我小心的捡起了散落在地上的瓷片。那本书就扔在了柜台上,等我收拾好之后,想把书放到一个稳妥的地方,一拿之下,却看到了书里面奇异的插图。只见一个人身鱼头的怪物,拿着一只的杈子,面目狰狞,我好奇的拿起书看了起来。我小时没有电视,没有连环画,更没有电脑,只有一部缠满胶布,但信号依旧模糊的半导体。?放学回家,一遍一遍的翻着语文书,希望从中再找到一些新奇的插图。因为当时文化生活的枯燥,看到新鲜东西就想摸上一把,我借着昏黄的烛光,一遍一遍的翻着那些泛黄的书页,直到全部翻完才知道,这本书叫《窥天经》,已经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产物了,书页泛黄,有些书页已经被虫子蛀的千疮百孔,一碰之下,化作几屑碎纸,飘飘洒洒。里面的文字晦涩难懂,但我也能读懂一二,书里主要写的是关于风水相学和对付鬼物的办法,以及各种传说中的异兽、恶鬼。?但最吸引我的除了那些画工精美的插图以外便是那些驱鬼降妖的法门。书上介绍说五代年间有一有一大智之人,名叫陈持,精通各种相面驱邪之术,常常为穷苦百看相、驱邪。宋太祖平定天下以后,陈持骑马去东京,走到半路听说宋太祖登上大宝,坐了皇帝,仰天大笑,以致从马上掉下来,说道:天下定矣!后来宋太祖听说了他的名气,召见了他,并要他入朝为官。但陈持表示自己却说自己要闯荡江湖,过不得那种朝堂拘谨的生活。太祖无法,只能赐他一个名号——希夷。后来陈持游历四方,遇到麻衣,相传是道教分支‘麻衣派’(麻衣主修预测、占卜,但是许多的驱鬼治邪之法大多失传,却是异常的精深且复杂。)的创始人,传说是一位隐居山泽间的仙人。发现麻衣相术道法如神,便拜他为师。麻衣告诉陈持冬天到华山的石室中去找他,陈持如期赴约,麻衣看他心善且大智。就将所知,所学,尽数传授给他。从此陈持相术道法相术大进,成为了一代易学宗师。此书便陈持所著,陈持当年跟麻衣学完道法相术,继续游各地历名山大川,遇到中邪之人便施以援手,又自创一派驱邪降妖的法门。但修炼法门的要求极高,必须先要开了天眼,以便能够分辨判断鬼怪。再根据鬼
怪的形神,以便用身体的各部位,做出动作,就像符咒一样,能够震慑,降服鬼怪。还可以根据个体的不同攻其弱点。往往制胜只在一招之间。?”
“《窥天经》?”我诧异道,“这本书不是已经失踪了吗?”
“是啊。”金蕾和我有同样的感觉,不过,这也好理解,不是所有失踪的东西都一定不会重现人间,只是,我们需要一定的机缘罢了。
四叔显然不知道这本书有何特别之处,便继续说道:“虽然我只读懂了一小部分,再加之书页不全,但是里面的插图却鲜活逼真,使人一目了然。?我看着那本残书,不知不觉的趴在柜台上睡着了,醒来时已是黎明,看老真人已经起床,玄青却依旧在呼呼大睡。老真人看我睡在了柜台上便问我昨晚咋不去屋子里睡啊?我笑着对老真人说道:你那呼噜震得窗户框子直颤,但不是你打呼噜我才睡在这的,就是想在这坐一会,但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老真人点了点头说道:你先在这待着,我去买早点,顺便把玄青也叫醒。说完老真人徐徐走了出去。我刚欲起身却想起了昨晚的那本《窥天经》,找了一圈,却不见了,我以为是老真人好奇拿去看了,但是我一看地面才知道,原来那本书因为经不住这千年岁月的封藏,昨夜在我读完以后,便随着空气的介入,化作灰土,但又有谁知道,这屋子的尘埃之中,有一本旷世神著,随风飘洒。
“可惜了,我原本还想着能目睹一下这本神作呢。”我心头不免有些惋惜。
“虽然那部书毁掉了,有些惋惜,但庆幸的是昨夜看过的内容却历历在目。我好奇心大盛,便按照书中的法门修炼了起来。开天眼首先要平心静气,心无杂念。然后环视四周,努力回想你所看到的事物。这是修炼天眼的第一步叫做‘冥想’,但书中标注着修习时不能又任何外界的打扰,否则会精深错乱,甚至走火入魔,但是我因为想知道这书中说的是不是真的那么神奇,所以不管不顾的坐在地上便冥想了起来。?但是少年心性,心浮气躁,我越是急着去平静心里却是就越是乱。就在我想放弃时,却发现胸口传来阵阵清凉,游走于经脉之间,烦躁的心情顿时消失,这才想到真是那‘盘古心’的作用,不禁叹道,这天下的奇事儿还真多。我试着用眼睛四周环视,试着记住每一个能看到的事物。当闭上眼的一瞬间,我不断的尝试着想起刚才看到的事物,但是大脑却一片空白,刚才看到的东西都变得模糊了。脑中什么画面也没有了。我沮丧的睁开了眼睛,却是吓了我一跳。玄青不知什么时候起来了,穿着掉裆的线裤呆呆的看着我。看见我睁开了眼睛,才痴痴的说道:呦,了不得了,你这是在哪学的开天眼之法?我心中疑惑,他怎么会知道我是在修炼天眼?莫非世上真有开天眼这么一说。我吃惊的看着他,看来这厮的知识面之广可真不是盖的。徐徐的答道:我是在一本书里看到的。他状似吃惊的问我:小朋友,不要撒谎,在哪本书上看到的?书在哪呢?我看着他迫切的表情,指了指地面。他看到地面上散落三三两两的纸屑和白色的灰尘。失落之色溢于言表。我好奇的问道:那本书,到底是什么书啊?他拍了拍额头
,对我说道:那本书本是北宋的相学泰斗陈持所著,书中记录着他毕生所学,所创。相传,知其皮毛者便能识人不差毫厘。知其半数则能邪祟不侵,什么怪神乱魔,都只是举手投足之间,便能降服。至于知其全书者……则能窥天舆地!但是知其全者,也会不得善终。”
“这个玄青倒是有些水平嘛,竟然知道《窥天经》是陈持的著作,还能一眼看出你学过开天眼!”
四叔摇了摇头,说道:“这个玄青确实有些能耐,要不是他,我可能活不到今天。”
“哦,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一个局中局。”
“局中局?”
“是的。”四叔仰面长叹,说道:“从我们去北京找李子柒开始,这件事情就已经进入了一个局之中。老真人去找李子柒,本意是想求教镇守脉眼的风水秘术,但我们此行,并没有找到李子柒,而是陷入了那个‘九龙启尸阵’的风波里。布阵之人的用心,其实是想要借尸杀人,但是既然他有这般能耐,何须大费周章,毕竟那不过是个个体户老板罢了,根本不值得他这么费劲。”
我点了点头,说道:“这也是我一直想问的,这么做确实不符合逻辑,这背后恐怕还有别的目的。”
四叔说道:“老真人其实心里很清楚,只是一直没有点破。他一早就已经猜到,布阵的人可能是在养尸还阳。”
“养尸还阳?”我咋舌道。
“对!”四叔很笃定地点了头,“吉泰真人是干什么的,恐怕不需要我多做解释了,还阳这件事,对于他们来说,是梦寐以求的追求,所以,老真人不会不知道这里面的蹊跷。只是,布阵之人跟他走的不是一条路,他即便知道,也没有点破,而是装作不知道,想着,赚一笔之后就离开,没曾想,却惹上了麻烦。”
“那后来呢?”
“玄青的话令我大跌眼睛,我好奇的望着他,心想莫非那个抹了荧光粉的小本本,有那么大的作用?但令我不解的是那本书为什么要涂上一层荧光粉呢?况且时隔这么多年,古人怎么会做荧光粉,要说有人后放进去的,也不太可能,如果打开坛子,只要几刻钟,书就会化成粉末。我问玄青道:我无意间碰碎了一个罐子,那本书就在罐子里藏着。但是刚拿出来时书上面好像有一层发光的粉末,难道古代就有荧光粉了吗?”玄青苦着脸说道:嗨,书都毁了,还说那么多干嘛,成,就告诉你吧,那种粉末不叫荧光粉,叫做‘幽冥火’,是一种珍贵的秘药,因为做工极为复杂,所以几千年来,都是皇家保存机密的档案时才能用到的。制作这幽冥火需要取下死人的毛发,骨灰,我认为主要就是想要里面能够发光的磷,但是为什么要用毛发和骨灰我就不太明白了。然后把夜明石(夜明珠未加工之前)粉末掺进去,进行复杂的加工。能使书籍千百年不会虫蛀,而且保持恒温,当真是神奇之物啊,想是这幽冥火也经不住这岁月的变迁,过期了。我听完连连点头,突然发现玄青好似没那么简单,好像不只是会拿着符乱贴的半吊子。但这个想法在我脑中一闪即逝。”
第068章 殊途同归
“过了几分钟,老真人提着早餐笑着走了进来。早餐不算丰盛,但我们吃的却是极其的香,因为这是几天来吃的唯一一顿安稳饭。正吃到一半,忽听紧闭着的大门发出吱吱的响声,老真人以为是风吹的,就没有在意,但看院子中的果树,并不是风。老真人放下筷子快步走了出去。透过门缝看到有一个女人在门外来回踱步,却又不敢敲门。老真人打开了院门,问道:大妹子,有什么事啊?老真人说完,那个女人红着脸尴尬的转过身。老真人一看到那女人的正脸,表情一下子阴沉了下来,说道:你来干啥?那女人诺诺的说道:我,我昨天看到你回来了,所,所以来看看你。我看着好奇,心道:这么水灵的一个姑娘找上门来,这老真人还摆起谱来了。玄青在旁边撇撇嘴说道:我看呐,八成是那女人曾经跟你老师傅有过那么一段,看他苦瓜似的脸色就知道,她肯定背着偷汉子了,现在有什么事求到你老真人了。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那个女人紧咬着嘴唇,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低声的对老真人说:当年你走了以后,我爹得了一场大病,眼看就要不行了,却没有钱医治。后来赵德彪到了我们家,说只要我嫁给他,就拿钱替我爹看病,我没有办法,只好……没等她把话说完,老真人背过身对她大吼了一声:好了,说吧,来找我有什么事?那女人被老真人突然的一吼吓的一颤,接着又平静的说道:我今天来不是来求你原谅,如果你还念以前的情意,请你救救我哥。说完拿出一把剪刀就朝自己的胸口刺去。”
“还真让他说中了?!”我听得也是一愣一愣。
“当时,我看到这一幕,急的大喊一声:小心!玄青也被惊的站了起来。老真人看到我们的举动,回头一看,那女人的胸口已经见了红。站立不稳,就要倒下,老真人见状也是大惊,忙抱住那女人痛苦的说道:你怎么这么虎呢!剪子也敢往自己身上罩亮。说着急忙把那女人抱进了屋子,我和玄青都被这突然的一幕惊呆了。真不知这女人跟老真人有什么过节,竟能这般决绝。我俩看老真人快步抱着老真人抱着那女人进了屋子,我和玄青也快步的上前查看。老真人把那女子放到了炕上,我们手忙脚乱找了些药布想把伤口堵住,想止住不断喷涌的鲜血,但是血还是止不住断流,女人脸色苍白,浑身不断抽搐着,摸了摸老真人铁青的腮帮子,像是有什么话想说,但是好像已经没了力气。老真人抓住了女人满是鲜血的手说道:娟儿,你咋这么傻呢?随即转头看向我们俩说喊道:想想啥办法,把血止住!我算是彻底麻了爪,虽说也看过不少死人,但从没有想过一个刚才还鲜活的生命,就这样随着喷涌的红色液体一点点的从躯体里流走。玄青却早就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努力地在那颗填满知识的大脑里搜索着,随即说到:我有一个办法。老真人看玄青有办法赶紧退了一步,但玄青却是奔着厅内跑去,像是要找什么。很快玄青捧着一把灰土,跑了过来,大喊一声:快把她衣服脱下来。这时老真人也顾不了那么多,把那女人的胸口的衣服撕了一个大口子,玄青忙把手里的那把‘土’均匀的洒在了伤口上。?只看伤口的血竟然奇迹般的止住了,那个叫娟儿的女人也晕了过去。老真人看血止住了,不禁好奇的问玄青:这他娘的是啥啊?怎么一把灰就把血止住了?”
“要是我没有猜错,这应该就是刚刚讲到过的‘幽冥火’吧?”
四叔睁大眼睛看着我,说道:“你咋知道的?”
“直觉。”
四叔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狐疑,但是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继续回忆道:“还真让你给说对了,玄青说这就叫幽冥火,是皇家秘制的奇药,用它治伤只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这东西虽能神速止血和愈合伤口,但是怨气也会随之进入体内,还是快点给她清理伤口吧。我突然想起,刚才玄青捧得一小把灰土正是昨晚《窥天经》化作的粉末,上面可能还残留着幽冥火,但是那么一点幽冥火就起了那么大的作用,要是弄它十斤八斤的可了不得了。?我昨晚在《窥天经》上看到幽冥火的配置方法,但是有些字我不认得,还有些没有读懂,所以就抛在脑后了,结合早上玄青给我讲了一些,才明白其中的道理。如果现在若是有材料,只需假以时日,我也能调配出这神奇的幽冥火,至于玄青说的怨念,或许是和用横死之人的毛发和骨骼为原料有关吧。老真人看伤口不再流血便放下心来,只是那女人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了。老真人细心的为她清理着伤口,却发现女人身上都是淤青的伤,玄青一边给老真人打着下手,一边叹道:看这瘀伤,明显是男人用蛮力打的,也不知是谁这么缺德。老真人看罢握紧了拳头,泪水
在眼眶里打转,却是迟迟没有流下。?我还真没有看过老真人如此模样。也许那些刻骨铭心的爱与恨只有老真人一人能够体会。玄青看到老真人伤心地模样深沉的对老真人说:想不到你这半截入土的老不死的,也是这般性情。老真人帮给她处理完伤口,看那女人虽还昏迷不醒,但暂时并无大碍,只等她醒来,慢慢调养就可以了。老真人又从怀中掏出一颗红色的药丸给她服下了,以前听老真人说这药丸叫‘回阳丹’,能压制她体内的怨气和阴气,使幽冥火的副作用小一些。老真人又轻轻的给她盖上了被子。轻叹一声走了出去。?”
“我们三人围坐在厅内的茶几旁,相顾无言。这时玄青的一句话打破了这短暂的平静,问老真人:这女人到底跟你有什么说不开的话,竟如此这般?老真人表情落寞的看了看我们俩,语重心长的说道:这要是讲起来,得从十年前说起了。原来,老真人那时要看着脉眼,没有时间考虑儿女私情,但,‘情’字却又岂能是一个‘情’字能解释的。?那年的冬天,北风一吹起来,像刀子一样刮得人脸生疼。大多数人都老婆孩子热炕头,忙完一年,该耍的耍,该猫冬的猫冬,总之没有几个人愿意在这三九寒天里多待。老真人穿着一件袖子油亮的棉袄,在冻实的江面上蹒跚的走着,因为天儿太冷,所以只能把双手都互插进袖子里,肩上背着刚刚从冰窟窿里打出来的鱼。因为冬天江面结冰,水里的氧气含量极低鱼都循着破开的江面游动,虽然天冷一点,但是只要有耐心,还是会有不少收获的。正低头走着,忽然听到前面有冰面碎裂的声音,老真人定睛一看,水里泛起了不小的水花,赶忙跑上前。但没等老真人跑动近前,却听到一个女人的求救声,老真人快步跑过去一看,却是一个女人在冰窟窿里挣扎着。?在这冰冷刺骨的江水里就要脱了力,老真人看有人掉进冰窟窿,脱掉大衣就跳了进去,把那女人救了上来,但被冰冷的江水泡的浑身抽了筋,上下牙打架,那女人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老真人见状,不顾自己衣服已经湿透,把江面上的大衣拿起,披在了那女人身上。女人看了一眼老真人颤抖的声音说道:谢,谢谢你。老真人听后笑着挠了挠脑袋,说道:谢啥,应该的。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走到这‘暖塌’里了,这暖塌的下面都是泉眼,上面泉水把冰面鼓的冬天不上冻,但却偏偏上面结了一层薄冰。人走上去就着道。我都不知道吃过多少次亏了!你以后冬天在江面上走可得小心点。女人听后点了点头。说着用冻的通红的双手,为老真人摘去头发上的冰碴。老真人傻笑着说道:大妹子,你家是哪里的?怎么大冬天的在这江面上走。我送你回去吧,这片暖塌多。女人点了点头说道:我家就住在镇子里,前一阵爹这不知得了什么怪病,天天不吃饭不说,还净说些胡话,大夫来了好几趟,都说看不出病因,我这实在没有办法,听邻居说雾里河有个大神儿,想去请她来给我爹看看。这不是刚东拼西凑借够钱,就掉进了冰窟窿。说着,那女人轻声抽泣了起来。?老真人看着那女人,不知怎么安慰好,但转念一想,既然得的是邪病,这不是树林里放屁——臭鸟(凑巧)吗!?赶忙说道:大妹子,别上火,我就能看你爹的邪病!女人用质疑的眼光看着老真人。老真人随即明白过来自己有点唐突了,说道:放心大妹子,你爹只是被小鬼冲到了,算不得大事。说完拍了拍了拍胸脯。看后女人点了点头。?”
“看起来你师父当年是想英雄救美!”我笑道。
“我看不像,吉泰真人眼中只有那些个古代美女,就算这个娟儿是个活脱脱的大美人,能有西施貂蝉美丽吗?”金蕾挖苦道。
“寒风依旧凛冽,但老真人的心却像是着了盆火似的,衣服冻的硬邦邦,也不感觉冷。不时的瞄一下那水灵的女人,心像是都快从腔子里蹦出来了。?江上白雪皑皑,被风吹出一个个漩涡,曾经无数次走过荒凉的江面,却从没这样美过。真是梦里又一度,雪花落纷纷。很快就到了女人的家,院子不大,但院子里的雪却是堆积了很深。显然家里除了老爹,就再也没有别的男人了。?原来那女人本是镇子上杜老汉的女儿,叫杜鹃,杜鹃还有个哥哥,但自从杜鹃的母亲死后便去了外地,多年未归,只是每年给家里寄钱回来。杜鹃今年20出头,论相貌在镇子上出了名的好。上门说媒的也自然多,但因为放不下多病的父亲,所以一直拖着。杜老汉看在眼里,不知背地里哭了多少次。一个深秋的早晨,萧瑟的秋风吹着枯槁的老树,败叶像是江上漂泊的小舟,姗姗落下。麻雀在远处的空地上啄食着散落的玉米,渺渺炊烟却被风吹的散作乱尘,荡在空气中。杜鹃正在家里做
早饭,却听到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刚想出门查看,却见三四个虎背熊腰的大汉推门而入,为首的男子看见杜鹃后奸笑着说:呦,这不是娟儿吗。可让我逮到你了,你家那老棺材瓢子呢?这为首的男子叫赵德彪,他是有名的二流子,相貌丑陋,三十多岁了没娶上媳妇儿,仗着自己的老爹是镇长,横行乡里。但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若是得罪了那扒皮的镇长,以后的日子就别想好过了。从那以后杜娟家就没消停过,不是鸡窝里的小鸡被黄皮子咬死,就是柴堆着火。这杜老汉也不知怎么了,每天也不出屋,坐在炕头自己念念叨叨,见人就打,但随着身体的渐渐消瘦,那样折腾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
“应该是中邪了。”听完四叔的话,我断定这杜鹃的爹是中了邪。
“只是天天睡觉,不吃不喝,偶尔醒来就用脑袋撞墙。杜娟只是以为她爹气坏了身体,四处求医问药。但左邻右舍看后都说像是撞了邪,所以杜娟才会踩着冻实的江面去邻村请大神儿为她爹驱邪。杜娟进了屋子赶忙给老真人拿出了一套她父亲的衣服换下了,虽然有点小,但总比穿着冻硬的衣服要强得多。杜娟虽然也换完了换衣服,但还是没有从刚才的寒冷中缓过来,手冻的不听使唤,老真人在火炉旁烤火,却看见女人正要用热水暖手,噌的起身,抓住女人的手急说道:你的手不想要了?杜娟诧异的看着他,问道:怎么了?老真人徐徐说道:这手冻急了,就跟冻梨似的,慢慢用凉水缓,等手上结了一层冰,寒气都逼出来了,再在火炉旁慢慢暖。杜娟愣了一会儿,轻声说:手。等说完话老真人才明白过来,原来自己一直拽着人家姑娘的手没有放。于是,赶忙放开了手,笑着说道:还是领我看看你爹吧。杜娟轻点了下头,俏脸绯红,把他带到了西屋。只见炕上躺着一个干巴巴的老头,眼眶深陷,塌陷的两颊上挂着一张蜡黄的皮。如果看不到张开的大嘴在吃力的呼吸,倒是真像一具陈年的干尸。但看额头上还有刚结的血痂,想是刚发作不久。老真人皱起了眉头,用手试了一下老人的脉搏,却发现睡梦中的老人脉搏跳动的频率竟比体力充沛的年轻人都要高,这样的透支心血,如若再迟些,恐时日无多了,转身对杜娟说:你先在家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杜娟疑惑的看着他,不知他想要做什么。老真人推门而出,杜娟也跟了出来。走出院子,老真人在宅院周围走了一圈,眉头紧蹙,问杜鹃:前方的那座仓房是谁盖的什么时候盖的竟然不偏不倚的盖在了凶眼上。把这原本平淡的格局变作了大凶的‘停丧屋’。杜娟听完大惊失色,她虽不知道这停丧屋是什么格局,但却知道停丧二字绝不是什么吉利的字眼,忙答道:那本来是一口枯井,但前些日子却被赵德彪占去,说是盖个仓房,放些东西。老真人听后怒火中烧,想不到这赵德彪竟如此狠毒,用这么阴损的法子坑害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等等,赵德彪?四叔,这回这个赵德彪总该跟那个神秘人有关系了吧?”
四叔终于点了头,说道:“不瞒你说,赵德彪的爹就是那个神秘人,只是,我们从来没见到过他的真容。”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金蕾插嘴道。
“赵德彪的爹明面上是镇长,但谁也不知道他还有一个身份,此人精通邪术,善于设计风水格局,心狠手辣,他摆弄九龙启尸阵就是要借尸还阳,不曾想却被老真人破坏了,赵德彪原本打算报复我们,但不知怎么,老真人的身份却被他看出来了,也正是如此,他才故意放我们一马。”
“放你们一马?什么意思?”
“其实,吉泰真人也好,九龙启示阵也罢,本质上都是要让死人还阳,两者是殊途同归,赵德彪他爹虽然精通风水秘术,但是他的九龙启示阵要想实现借尸还阳,需要杀很多人,才能将这些冤魂填充进他设计好的脉眼之中,这么做风险太大,而吉泰真人的还阳之法要高明许多,这就是他放我们一马的地方。”
“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
“说起来,老真人其实在很多年前就与他交过手,只是那个时候谁都不知道对方是谁。”
“还有这样的事?”
“恩恩,我也是事后才知道,赵德彪他爹摆的那个九龙启尸阵,其实是改进之后的还阳之法,原本,他设计的是一处密室,这个密室就在那个停丧房下面,本来是想用克死老杜头的来试试效果,但没曾想,被老真人误打误撞给碰到了。当时,老真人在下面经历了九死一生,脱险之后,老杜头也好了过来,杜鹃和老真人还都是私定终身来着,可惜,天不遂人愿,俩人最终没有在一起。”
第069章 利欲熏心
“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一个故事,那这过程中,你师兄起到了什么作用?”
四叔看了我一眼,说道:“他啊,利欲熏心。”
“利欲熏心?概括的这么简单?”
“赵德彪他爹本想在牢里动用私刑,迫使老真人把还阳之法交出来,他首先选择的对象就是我师兄。我师兄是个离经叛道之人,加之与老真人关系不甚好,赵德彪他爹刚刚表露心迹,他便与他狼狈为奸,竟然主动要求合作,满口答应会将关键法器‘盘古心’送给他。”
“事情的真相竟然会是这样,真是令人匪夷所思。”金蕾和阮丽娜交换了一下眼神,都有些不敢相信背后的真相会是这样的结果。
“说白了,都是为了一个利字。赵德彪他爹答应我师兄,只要盘古心交到了他的手上,可以给他一大笔钱,对于吉泰真人而已,光靠村民的信奉是远远不够支撑他们的‘事业’的,有了这笔钱,不光不需要为了生计发愁,还可以靠它做不少事。师兄就是想到了这一点,才在这条路上愈陷愈深。”
“那赵德彪他爹怎么知道你们一定会到这儿?”
“这就要说造化弄人了,师兄答应了与他合作,便将老真人的底细都说了出来,这好巧不巧,偏偏说到了多年前老真人与杜鹃的这一段,赵德彪他爹当年也纳闷是哪个不长眼的毁了自己的心血,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虽然答应了合作,不会伤害他们性命,于是,他下定决心要好好整一整老真人。”
“于是,他就搬出了杜鹃?”我好奇道。
“不错,他拿杜鹃他哥的命为要挟,叫她来找老真人,告诉她只要跟老真人说到‘停丧屋’这三个字,他就会明白的。”
停丧屋是阳宅风水中的大忌,在此种格局入住的人家屋主多会撞上妖祟,鬼魅,不久人世。但,凡是盖房的工匠多少都懂一些阳宅的风水,即使房子不盖,也不会却得到在别人庭院的正前方,平地拔起一座仓房。
“那密室不是被老真人毁了吗?”
“确实是毁了,但偏偏密室又出现了,”四叔思索了片刻,回答道:“这就是赵德彪他爹厉害的地方,他似乎有着通天的本事,设计好了一出天衣无缝的戏码,他不光放我们会到镇上,还马上安排了杜鹃找到老真人,这前前后后、里里外外都在他的设计之中。”、
“是什么样的人能有这样的本事?”我不禁对这个从未路面的人产生了好奇。
“四叔,你给我们说说,这个赵德彪他爹还有什么反常?”
“当时,老真人看到杜鹃出现的那一刻,心头其实已经有了怀疑,他知道下面的凶险程度,再下去一次,恐怕不会有上回的运气。但是,杜鹃的请求,他不忍心拒绝,于是对身后一直忧心忡忡的杜娟说:放心吧,你哥会没事的,当我看到那个‘九龙启尸阵’的时候,我就知道当年的事情还没有了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这就去瞧瞧那停丧屋。说完,老真人转身朝踏雪而去。杜娟看着他渐远的背影,留下了眼泪。”
“天,愈发阴沉,没有了刚才鬼嚎似的寒风,取而代之的却是沉闷的压抑之感。伴着一路吱吱踏雪之声,老真人来到了那间土砖垒成的仓房。说是仓房,还不如说是一座方形的地面碉堡,四周没有透气用的风口,显然不是单纯用来装杂物的。当初这里还只是一间破瓦房,
但这次却被换成了碉堡一样的仓房,显得更加阴森。破旧的木门上挂了把不成比例的大锁,老真人看罢,运足一口气,抬脚便踹开了木门。木门踹开的一刹那,不知哪里吹来的阴风,扑面而来。里面黑洞洞的,仅有门口一平米左右的地方能够视物。老真人想也没想就钻了进去。虽然这仓房四面不透风,但走进里边却感觉透骨奇寒,再看狭窄的房间内,四壁颓然而立,哪有什么杂物,但老真人却发现屋内有一口方井,很不同寻常。井上扣着厚重的木板,用铁条封着,普通人家又怎么会把水井封死。怎么看怎么透着一股子邪气。老真人定下主意,想找硬物撬开井盖,看看里边到底有什么名堂,但四下寻找却没有能够找到撬开井盖的棍棒,却发现突出的井沿下放着一盏油灯,对门迎光看去,灯油几近枯竭,一截打了蔫的棉花有气无力的搭在灯碗里,但奇怪的是这灯碗里装的不是普通的黄色灯油,而是像鲜血一样的红色膏体,老真人拿起灯座,闻了闻,一股腥臭之气直冲脑门,撇了撇嘴,知道这便是萨满‘拜月教’的‘浊血灯’。”
“拜月教?”我、金蕾和阮丽娜异口同声的发出诧异声。
萨满教的起源无从说起,据史料记载,早在上古时期中国北方便有萨满巫师一说。而现在考古学家更是发现早在石器时代,便有萨满的雏形,萨满教当时在北方可谓家喻户晓。直到魏晋时期,佛教与伊斯兰教的传入中原,道教又在北方兴起,导致“古萨满教”逐渐没落。
但也因此延传了很多的分支流派,在北方大地开花结果,像现在我们最为熟悉的“跳大神”便是萨满教分支“拜仙教”。还有许多,像是拜月拜日拜火拜魂。而“拜血教”则是萨满教中的异数。“拜血教”崇拜黑暗,与鲜血。认为世间到处游走着生灵的“腾”汉意为灵魂。认为血液是生命之本,能复苏万物,血液是和灵体和万物沟通的媒介。其教徒多为血腥暴虐之徒,修炼的法门也要依靠人血来维持,后来在历史的长河中逐渐销声匿迹。
“林坤,什么叫浊血?”金蕾和阮丽娜问道。
“这浊血灯的灯油是用二十三个处子的‘心血’熬制,所谓心血,便是在人活着的时候,把心活活的挖出来,采最后一滴血,为心血。再用刚蜕完皮五黄蛇熬制蛇油,经过繁杂的工序,制作仅够一盏灯燃烧的血油,据说,燃起这盏灯便能看到死者的亡魂和四处游离的灵体,与通往地狱的道路。”我回答道。
四叔肯定地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不错,老真人想到这,不禁对手里拿着的浊血灯产生了说不出的厌烦之感,但苦于匆忙间没有照明工具,也只好将就着用了,但看这浊血灯的灯油都冻成了坨,镶在灯碗底部,细看并不是被冻硬的,而是凝固在碗底。老真人拿出火柴,点燃了浊血灯,却看那火苗只如红豆般大小,红的吓人,竟无风自摇。老真人也没有管那么多,借着摇曳的灯光,老真人撸了撸袖口,半跪在地上,双手搬住井沿使出一身的蛮力,硬是将厚重的井盖掀翻在地。井沿掀翻的一刹那,一股污浊之气冲天而起,瞬间便充斥了本就狭窄的空间。老真人也是被这腐臭的浊气熏得一个趔趄,坐在了地上,回手想拿血灯看看井里什么情况,却发现浊血灯原本豆大的火苗,暴涨了起来,窜起半人来高,火苗不断的摇曳舞动着,像一只浑身鲜血淋漓的恶鬼,暴戾的扭动着畸状的身躯。”
“下面有什么
东西?”
“且听我讲!”四叔继续说道,“老真人进到井房发现了一盏浊血灯,但深井打开的一刹那,古怪的浊血灯发生了异变火殷洪的火苗猛涨了起来,老真人置身其间,恍如身处地狱魔窟,心里万般困苦一下涌上心头,没有原因,就是感到万般失落,五味杂陈搅的人内心疯癫。火光通红,却有如置身冰窖。感觉生无可恋,竟有种想要了解自己的冲动。老真人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心中这么沮丧难过,看到墙就有一种一头撞死的想法。就在他就要精神就要崩溃的瞬间,一股胀气由小腹翻涌而上,没吐出来,憋得脸通红,脑袋嗡的一下,清醒了大半,他才反应过来,这是着了这浊血灯的道,从地上爬起来,暗骂一声:好阴险的邪术。回身朝浊血灯殷红的火苗上狠啐了一口唾沫,只听嘶嘶之声在灯芯处传来,像一头受伤的恶兽发出的绝望哀鸣。再看那火苗已经逐渐萎靡。又恢复到豆般大小,火苗上下穿荡着,摇摇欲灭。老真人看着这邪性的浊血灯,越想越是心惊,看来这仓房里边果然藏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才会使这浊血灯迷人心智,还是小心为好。”
“要是我没猜错,赵德彪他爹是在试探老真人的能耐?”
“一半一半吧。”四叔感慨一声,继续说道,“老真人拿起浊血灯,朝井下照去,腐臭的味道已经没有刚刚那么浓了,只是光源有限看不到这井到底有多深,井壁挂着一根二指粗的麻绳。目之所及之处好像有一层化不开的黑色雾气,他捡起一块碎石扔了下去,想探一下深浅,石头撞击井壁之声不绝,却是确认不了深浅。老真人提了一口气,脾气上来,豁出去了,下去看看有他娘的什么牛鬼蛇,神统统招呼着,谁让自己对人家姑娘夸下海口呢。看着井中的浊气散的差不多,他一手拿着灯,一手把着绳子,慢慢的往下滑,边往下滑,边看着这青石的井壁,虽然是冬天,但这阴凉的井壁却没有看到枯死的苔藓也很反常,看来此地绝非清净善良之地。过了二十多分钟,下到井底时已经是驴脸淌汗。”
“井底并没有上面那么冷,反倒是有一股潮气。老真人提灯在井下转了一圈,发现这井底果然别有洞天,光秃秃的井壁上竟多出来一道虚掩着的木门,上面刻满了粗糙的符文。不像是道家的符文,也不像佛家的梵文。奇形怪状,都是一些类似图腾的符号,他也看不懂,没管那么多,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推门而入,没等看清什么,却闻到一股血腥之气。呛得人直欲作呕,他摇了摇头,点着墙上挂着的火把,眼前的景象却让四叔头皮发麻。只见墙上用铁钩挂着一排赤身的活人,有男有女,也有小孩,浑身鲜血,被铁钩穿着锁骨,挂在墙上。?一个个眼神里充满了哀怨,嘴唇青白,瘦弱不堪。一根根竹管插进前胸。一滴滴鲜血正不断的滴在地上的器皿里,活像一个屠宰场。老真人看的半天合不拢嘴,回过神后,却是暗暗咋舌,手中的浊血灯也像是受了什么刺激而暴怒一样,忽明忽暗,火苗左右摇摆。老真人走进近一瞧,这些人都是奄奄一息,有些人已经气血耗尽。死去多时,昏暗污浊的眼神里充满了哀怨和仇恨。那些还活着的人目光呆滞,身体里的血液一点点的流干。老真人手中的浊血灯嘶嘶之声不绝,殷洪的火苗摇曳之中,‘噗’的一声灭了下来。一股阴气迎风铺面狂暴而来,墙上的火把,无风自摇。老真人虎目怒瞪,知道有什么东西要朝自己袭来。”
第070章 影
世界上殊途同归的事情有很多,但是像这样的机缘巧合,我还是头一回见。
原先,我还只是对吉泰真人的“动机”产生灵魂拷问,但是如今突然冒出这个赵德彪他爹,想想曾经经历过的那些事情,有多少人,为了一个“永生”不择手段、丧尽天良,最终都不过是一场虚无,实在是可悲可叹。
说实在的,吉泰真人的人品倒还排不进泯灭人性、丧尽天良的那堆人里去,虽然,他们的手段不光彩、动机不纯洁,但至少害人之心是没有的,即便是蛊惑村民,目的也只是想控制他们的思想,利用百姓的信仰崇拜,来维系自己的生活。然而,这个赵德彪他爹,权且叫他赵某吧,吉泰真人跟他比,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以赵某的手段和野心,怕是杀光了一个镇子的人才能换得永生,他也会在所不惜。
“生命对每个人来说都只有一次。”我摇了摇头,充满了无奈,“想要永生,那就是逆天改命,老天爷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你想活,就要有人死,可是,凭什么他就得死呢?”
我喟然长叹。
四叔看了我一眼,说道:“你说的对,只可惜,很多人都不明白这个道理。”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这些人都是被猪油蒙了心,自然是看不出这个浅显的道理。”
“这个赵某懂不懂道理我不管,我只是好奇,这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金蕾问道,“这样一个神通广大的人就在当地,我们竟然毫不知情,而且案子的卷宗还在我们的手里,这实在是匪夷所思。”
“你说到了点子上,看起来,我们牵扯出了一桩更大的案子。”我看向金蕾,笑道:“我现在甚至怀疑,冶教授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那不可能!”金蕾立即打断了我,“教授对此毫不知情,你不要胡乱揣度。”
我不想跟她纠缠,对四叔说道:“四叔,还是请你继续讲下去吧。”
“老真人来时只是想查看一番,并未想到井底的情况与当年早就是天壤之别,要是上次进来自己已经是九死一生的话,那这次进来还想出去,绝对算得上是难如上青天。更要命的是,自己还没有准备任何法器。但他脾气上来,也顾不着危险,眼睛虽然还充着血,但头脑已经冷静下来,点燃墙壁上剩余的两根火把。此时,内里已是被照的通明,四周除了血液滴入器皿的滴答之声,就在没有别的杂音。向前望去,长方形的密室内部尽头,堆满了裸身的尸体,层层叠叠。但凡是仰面的尸体,肚皮皆翻露在外像是被谁在肚子上掏了一把。井下温度偏高,有些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一些肥大的蛆虫在尸体的海洋里徜徉着。老真人看到这番景象也差点没把隔夜饭吐出来。随即想到,自己第一次下来的时候,那老杜头当年就是被这些枉死的冤魂借浊血灯的怨念缠住。只要烧了此处,便万事大吉。可眼前这些惨死之人,却让老真人久久不能平复胸中怒气。虽不知道是谁干的,但肯定和那赵德彪他爹脱不了干系。老真人转身不去看那些腐尸。但却被尸体的腐味熏得头大。伸手入怀拿了瓣大蒜,掰开后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辛辣之气立刻刺激的脑袋清醒了起来。老真人本想把那些未死之人救下来,就算活不成,也别受这份活罪。可还没等接触到那些挂在墙上的人,这些人脸上的表情就开始扭曲了起来,好像是特别痛苦。老真人以为是这些人痛得醒了过来,却发现这些人的皮肤里像是有什么东西欲破皮而出,松塔塔的人皮被顶的老高,里面的东西在人身体里不停地游走着,好像在找一个最佳的地点现身。”
四叔呷了一口茶,继续说道:“老真人刚走进密室发现密室里头对的密密麻麻的都是尸体,墙上还挂着许多奄奄一息的活人,就在老真人要解救下那些墙上挂着的人时,突然发生了异变,不知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在那些人的肚皮下移动游走着老真人看的汗毛直立,骂了一句:他娘的,这时啥啊?那些人表情虽然扭曲,但是灰蒙蒙的眼神,却始终没有变化。嗓子里发出痛苦的呻吟。那东西游走到肚皮,便停下来,嗤的一声顶破肚皮,一只浑身肥肉,像蛆虫一样的肥虫,混着冒热气的血浆露出头来,这些蛆虫不仅体型不像普通茅房里的蛆虫,而且体型臃肿,头大如猪脑,遍体肉褶,浑身生满了像猪,毛一样的粗毛,蛆虫一冒出头来,那些被铁钩挂着人便垂头死去。这些白色蛆虫老真人也没见过,绝不是普通的尸虫。不敢大意,向后退了一步。那些尸虫有嘴有眼,但似乎是刚刚出生,眼睛还没有睁开。附在人体内的尸虫一个个撕破肚皮,冒出头来,离老真人最近的一只蛆虫,动了动肥大的脑袋,眨巴站巴眼皮,随即像是极其愤怒,张开大嘴,咆哮了起来。老真人这才看清,这些蛆虫的嘴里生满了锋利的口器,一张嘴,腥臭扑鼻,涎水扯得老远。蛆虫的叫声像是婴儿的啼哭,尖锐刺耳,随着这只蛆虫的尖声厉叫,其他蛆虫也
随着吼叫了起来,声音怪异震耳,老真人捂着耳朵,退到墙角,那些蛆虫一个个从腔子里蹦了出来。掉到地上的器皿里。?咕噜咕噜的冒着血泡,随即一跃而起,扑向前方的老真人。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老真人看情势不好,急退一步。那蛆虫扑了个空,半米来长的身体撞在了墙上,拍打出一个殷洪的血印儿。老真人就听说过萨满拜血教养尸放血,擅操纵邪物。可没想到,世间竟有此阴邪之物。当下顾不了许多,撒腿便跑,但是地上爬的都是臭哄哄的蛆虫,稍一不慎,就会沦为大蛆的点心。更多的蛆虫一步步逼近,老真人只好取下墙上的火把抵挡一阵,现在纵使浑身力气也使不上。”
“但世间一物降一物,这是万古不变的道理,这些蛆虫,显然是人体的精气所化,蝇蛆进入人体变为寄生虫的先例也不是没有,但这些蝇蛆大得离谱,还有巨大的口器,显然是有人故意将虫植入,然后把人的三魂打散,精魄封印在蛆虫体内,这些虫子虽然没有思想,但是却继承了宿主的怨念,本能的嗜血。而且这种虫子阴气极重,刚进来时的阴煞之气可能就是这些还在人体内的虫子所产生的。这些虫子没有给老真人多想的时间,一只只咆哮着,用肥硕的后身弹起,带着一股腥风,扑向老真人,老真人拿着火把,挡住横空扑来的蛆虫,但这些蛆虫弹起的速度太快,想左右躲避,已是不可能,老真人怒吼一声,将火把塞进蛆虫的嘴里,谁知那蛆虫力气极大,吞了火焰,竟浑然不觉。硬生生的把老真人手中的火把甩了出去。老真人看着这些恶心的虫子冷汗直冒,眼看就要命丧虫嘴,却想到怀里的大蒜,这大蒜是植物中阳性最强之物,如果遇到小鬼,吃口大蒜,嘴里大蒜的臭辣之味,都能把那些邪祟吓跑。既然这些肥虫都是死者怨念所养,精血所化的至阴之物,我就用这阳气最旺大蒜试一试。老真人赶忙从怀中掏出大蒜,连皮带芽一起放在嘴里嚼烂,辣的他嘴里差点没喷出火来。咀嚼之下,大蒜都成了蒜蓉,老真人仰头长啸一声,将大蒜吐了出去,正好喷到凌空扑来的蛆虫身上,那虫子碰到老真人喷出来的蒜蓉,从半空掉落下去,在地上扭曲的打着卷,发出刺耳的叫声,来回挣扎着,一缕缕黑烟从蛆虫身上冒出来,最后只剩下干瘪瘪的脆皮。老真人抬脚踢飞地上的干皮。葱辣鼻子蒜辣心,老真人嚼完一口大蒜,也觉得遍体冒汗,浑身都是劲。剩余的蛆虫忌惮老真人身上大蒜的阳气,不敢近前,只是在远处咆哮着。老真人趁着吃完大蒜的这股子兴奋劲儿没过去,抄起地上的木棍便向蛆虫身上招呼,左右开弓,把冲在前面的蛆虫都抡到了墙上,但这些蛆虫似乎不怕外力攻击,物理伤害不管用。被打到墙上,身体一弹,又嘶吼着扑来,像是愤怒到了极点,如果不活吃了老真人就会气炸一样。老真人看大蒜虽多,但只能抵一阵,不间断的吃任谁也受不了。那些蛆虫趁这个节骨眼,纷纷扑向老真人,老真人死命护住脑袋,那些蛆虫咬着老真人的棉衣,不肯松口,但一时间也奈何不了他。只是虫子数量太多,加之力气极大,把老真人甩了个跟头,老真人看脱出虫围,撒腿便朝大敞四开木门跑去,边跑边用火将咬在棉衣上的蛆虫烤下去,暗自庆幸没被这毒物咬伤。”
我听到这里,不由得笑了起来,没想到这吉泰真人竟然靠着一把大蒜,抵御了这些蛆虫这么长时间,看那狼狈的样子,估计这辈子也不想在遇到他们了。
“老真人反手将木门关紧,屋内蛆虫咆哮之声不绝于耳,腐朽的木门被撞的直颤,时而木屑飞扬。他没敢多耽搁,只在门外喘了口气,便想原路返回,这一死一生之间,让老真人紧绷的神经快要崩断了。起身想走却发现自己匆忙间慌不择路,这扇门外竟然不是来时的井口。而是一处密道,暗道里黑沉沉,压抑的人仿佛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老真人弓腰顺着暗道往前走,但越走越是心惊,这处暗道内尽是腐肉残肢.有些地方甚至需要清理出一条道路才能通过,由于暗道可能与地面相接,所以暗道里极为寒冷,尸体和残肢都冻得硬邦邦的,倒也没有多大的尸臭味。外面的寒风吹进暗道,呜呜作响,像是游荡在此间的冤魂悲泣的哀鸣,让人闻声便有一种苦寒的怨艾。老真人边走边念叨着:早死早托生,走吧。老真人麻木的走着,已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愤怒已经被这些死者的冤屈冲淡。看着地上拖出一行行的血迹,老真人断定这便是那蛆虫外出捕捉生人的出口,那借尸养虫之人也一定是从这条暗道进出。老真人思酌一番,不由加快了脚步,想回去取炸药,把这害人的洞穴炸了了事。但没想到这暗道极长,在这里边对推算时间的准确率丧失,只知道累了就靠在死人堆里歇上一歇,冷了就嚼一瓣大蒜。终于,老真人感觉四周的空气越来越冷,看来很快就要到出口了。老真人钻出暗道,天已经黑透了,雪也早已停了,苍茫的大地白皑皑一片。夜色披挂星月,掩映着死气沉
沉的荒野。老真人抬头看了看天儿,半月当空,推算一下时间,上玄月,初九偏西,应该是子夜时分23点左右没想到在里边折腾了大半夜。老真人拿出一根旱烟,用嘴抿了抿烟纸,卷牢之后,坐在雪地上抽了起来。听远处老树昏鸦阵阵哀鸣,丝丝凄凉屡人心伤。”
“这就结束了?赵德彪他爹没有出来?”我听得意犹未尽。
“这个赵德彪他爹,至始至终就没有露过面。”
“对哦,那后来呢,你师兄干嘛去了?”
四叔长叹一声,说道:“当时,老真人边抽烟边观察着附近的地形,眺望远处能看见冰封的江面似利剑直流撞击,又急转回旋向远处,形成了一道胳膊肘型的江流,老真人所在的山坡上稀稀拉拉的长着几缕枯败的荒草。远处的几株枯树上也落满了残雪。这处山岗老真人再熟悉不过,这儿就是以前镇上的乱葬岗,穷人家死了人,没钱买棺材,就卷一块破席抬到这烧些纸钱,算是安葬了。但近些年买不起棺材的人少,国家又推行火葬,所以这处乱葬岗算是无用地之武了。因为远离人烟,以前死了人就都堆在这,有时在这处江叉子划船行过,两岸鬼火飘荡,很是阴森。这处闹鬼,人口失踪的事情也很多,依老真人推断,这处本来就是块风水极恶的‘朱雀悲泣’之地,加之是处乱葬岗,阴气凝聚的场所。赵德彪他爹在这挖了处暗道,取尸方便,又能装神弄鬼,极为隐蔽,毕竟正常人谁也不会没事闲的来乱葬岗散步。这条暗道又挖通镇子上的一口枯井,方便掳掠活人取血练功,又能驱那些蛆虫在江岸捕食活人,占尽地利。老真人一根烟抽完,起身缩了缩脖子,被蛆虫咬破的棉衣裂开一个个狰狞的大口子,寒风不住的往里灌。沿江一直走,就能回到镇子上。这条路极为难走,有时稍一不慎就会掉进白雪覆盖的乱葬坑中,稍微踩深一点就带出一截手骨。毕竟这荒山埋的可不全是‘忠骨’。”
“老真人走到江边的树林前,借着星光,发现一排新踩出的脚印,曲曲折折,心下纳闷,这大半夜的谁会在这乱葬岗子上乱走,莫非是赵德彪他爹的人?但老真人没有理会眼前的脚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早点回到镇上为妙,但越走越是心越凉,若是按自己的脚力早就到那江叉子了,可无论自己怎么走都是在那一片绕来绕去,再看脚下的雪硬是被自己来回踩出一条小道儿。”
“但是,意外很快就发生了。”四叔停顿了一下,“当老真人回头看去的时候,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跟在他的身后。老真人吓坏了,他不敢相信,因为那是他最信任的人,没人会不相信自己的骨肉。老真人面色惨白地看着他,嘴角不住地颤抖,他内心是充满愤怒的,但是他更多的是恐惧。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我那师兄,这一路上,他好像什么都没参与,但是偏偏就是他,让老真人陷入到了深渊之中。老真人踉跄着上前,喝到:你怎么在这儿?这,这里的一切你都知道?师兄笑了,这个时候他竟然笑得出来,要知道他爹刚刚可是在下面经历了九死一生。老真人暴怒,说着就要一耳光下去。但是,师兄丝毫不惧,冷冷地说道:爹,我们是没法对付他们的,就你这点道行,给人家提鞋都不配,刚刚你在下面看到的,不过是人家想试试你的手段,但是看来,你还不算太厉害。我们在那个山窝窝里呆的太久了,光靠我们自己,怎么实现伟大抱负?难道就靠那些山里人每年拜拜菩萨、送点香油?老真人被他这么一说,原本抬起的手,还真就没有落下去,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丧气地说道:你说,他们是谁?到底想要干嘛?师兄这才说道,原来这个赵德彪他爹就是摆下‘九龙启尸阵’的幕后真凶,他手下门徒众多,干的都是大事,原本老真人几个人误打误撞坏了他的好事,他是打算痛下杀手的,但是念及老真人有点手段,想要吸收到麾下。我师兄原本就不甘心一辈子窝在山里,即便是身上留着吉泰真人的血,他也有自己的理念去完成使命,所以,他立刻同意加入。赵德彪他爹也很赏识,允诺只要他能说服老真人,那他就可以帮助他们改进还阳之术,这样吉泰真人的夙愿就能达成了。”
“但是,人家还提了条件了吧?”我冷笑道,“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是说,条件就是盘古心。”
“这也是你师兄告诉他的?”
四叔摇了摇头,说道:“我也纳闷,这个赵德彪他爹到底是怎么知道盘古心就在吉泰真人手里的?说是偶然,可这也太巧了吧?”
这个时候,我恰巧低着头,看着底下自己的影子,忽然,一个念头触动了一下自己的神经,我猛地抬头,说道:“难道是——影?”
“影?”金蕾和阮丽娜吃惊地看着我。
她们不知道“影”代表着什么,但是,这个“影”可能也存在于她们的心头。
知道它的,心中永远充斥着恐惧。
第071章 无功而返
我们没有再能从四叔那里问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四叔也说,那个神秘人无论是老真人还是他,谁都没有看到过他的真容。
我们刚准备离开,四叔忽然叫住了我。
我回头,疑惑地看着他,问道:“怎么了四叔?”
他摇了摇头,说没事。
我看他似乎是有话要说,等了一会儿。
他沉思了好一会儿,然后抬起头来,眼神里似是藏着什么东西,在他开口的那一刹那,便如一道光射了出来。
“那个人......说不定不是赵德彪他爹也有可能。”四叔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吐不快的感觉,这句话似乎在他心头埋藏了多年,这一刻他终于表达了出来。
他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感觉,那是因为这只是他一个人的判断,他连赵德彪他爹都没有见到过,谁又能支持他的这种立场,说是子虚乌有也完全合理。
我点了点头,然后掉头离开。
路上,金蕾开始抱怨,说这一趟是无功而返。
我却有不同意见,这一趟可谓是一举两得。第一,我搞清楚了吉泰真人以及它潜藏的动机,让整件事情有了较为清晰的梗概,第二,我们还有希望,虽然没有找到“盘古心”,但是只要有一丝希望,就不能放弃。
“你怎么这么乐观,要是没有盘古心,你那个娘子可就一命呜呼了。”金蕾白了我一眼,冷笑道,“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她的安危吗?”
“她交给你们,我很放心。”我故作轻松道,其实我的内心,也一直惴惴不安,这盘古心一天不找到,王嫱就一天无法安生,包括苏小小,可能最终都难逃一死。
“呵呵,我看你是故作轻松。”
“至少我搞清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吉泰真人不是我们要找的终极目标。”
金蕾听完我的话,立马站定了身子,严肃道:“林坤,我现在有必要跟你正式对话。”
“干嘛这么严肃,有话就说。”
“我们的合作不是没有边际的,之前,是为了找到吉泰真人,可是现在吉泰真人已经死了,虽然盘古心还没有找到,王嫱还没法完成复活,但是否继续合作下去,我要获得教授的授权才可以。”
我玩味地笑了笑,说道:“明白,没关系,就算你们不帮我,我自己也会去找的。”
金蕾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说道:“那个......我就是提前跟你说一声,具体怎么做......要看教授的意思。”
“没事,你们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我笑了笑,“没想到,你竟然会为了此事为难?”
金蕾眼神闪躲了一下,说道:“少自作多情了,为你?呵呵!”
“你可别忘了,我是你谁?”
金蕾瞪了我一眼,说道:“你!”
“怎么了?是不是想老公了?”我无赖道。
“无赖!”金蕾瞪了我一眼,转身离开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忍不住品味了一番,心想这么有个性的女人,如果能够征服她,应该会很有成就感。
扭过头一看外面的天色,已经到了下午3点钟。
我们没有多作停留,直接返回杭州。到学校的时候,我看到操场上还在辛辛训练的李强,不想打扰他,一个人向着外面走去。
走出巷子口,我不知不觉的走到一家小饭馆门口。
这时金蕾突然从饭馆里边走了出来。
我一抬头便看到了金蕾的芳容,一股子女人的香味冲着我扑鼻的传来,香气迷人。
“哈喽。”我打了一声招呼。
金蕾望见我也淡淡一笑,走了出来。
“你怎么不在学校里陪美女
老师呢?”金蕾望着我问说,显然嘴里问的是苏梅。
我打量了她一眼,笑道:“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金蕾点了一下头,美眸中出现了怪异的神色,“我们要查,那就是无孔不入。”
“像你这样多情的男人,早晚......”金蕾突然长叹一口气道说。
我想了想道说:“是吗,你这是在担心我?”
“自作多情。”
“哦?”
“你觉得我会喜欢你?”金蕾望着我说。
我尴尬笑了一下:“对这个真不太清楚。”
金蕾盈盈的道说:“进去说吧。”
说着便向着饭馆里边走了进去,随意的找了一个地方轻轻的坐了下来,然后从口袋里边摸出一个摩尔女式香烟含在嘴里,一边点燃一边在那道说:“你到底有多少女人?”
“你干嘛问这个?”
“就是随便问问,你不想说就算了。”金蕾轻描淡写的说一边抽着烟。
“如果你也算其中之一的话......”
我还没说完,金蕾的脸色已经变了,我便没有再说下去。
“哼哼,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不过,也算你聪明,这个回答既能化解眼前的尴尬,也能在气势上不落下风,高明。”金蕾点了点头。
“嗯,可我并不是这么想的,但既然你已经这么认为了,我也没有必要再说下去了。”我耸了耸肩膀。
“好了,不说苏梅了,倒是你,你是怎么想的?”金蕾忽然美目转在了我的身上。
我尴尬笑了一下:“你指的是什么?”
“将来。”
“我还以为你问我怎么想你的。”
“也可以包括在内。”金蕾笑盈盈的说。
我也笑道说:“我可不想把你也害了。”
“呵呵,我说的是认真的,希望你考虑清楚。”
我抬头看了金蕾一眼,表情倒是很严肃,一下子,我有点不知所措了,她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让我考虑将来,是指要不要再跟冶和平继续合作下去,这个合作不是别的,就是要我加入735所,只要我加入,她就愿意与我有一个未来。
说她没有对我动心,现在看来,那是她在死鸭子嘴硬。但是,因为女人,就改投了冶和平麾下,这不是正中了他的美人计吗?
难道我还要重蹈一次骆建芬的覆辙?
正在我俩说话的时候,外面的街道上突然一辆很嚣张的被改装过的福特轿车向着这边驶来。当那辆很嚣张的福特轿车驶过来的时候,便嘶的一声在小饭馆门前给停靠了下来。
随着停靠下来之后,便砰的一声车门打开,从里边走出来四个男子。
其中为首的一个头发很是个姓,圆嘟嘟的脑袋上面,四周是光秃秃的,唯有脑袋上面有一攥毛,戴着个蛤蟆镜,脖子上还挂着一条很粗的金项链,牛逼哄哄。
露在短袖外面的肩膀头子上面,纹着的一条青龙看着眨眼之极。
从车内走出来的时候,便摘下了脸上的蛤蟆镜,露出一对邪恶的眼睛。
跟在后面的三个家伙全部是20多岁,跟这个为首的家伙几乎差不多的造型,一看就像是社会上的混混。
左边一个穿着一件黑色紧身t恤的小弟,操着一口地道的南方口音在那道说:“就这。”
他一边说一边手指着眼前小饭馆在那道说。
“走,进去。”前面为首的戴着金项链的猛男便当先跨步走了进去。
“来客人了。”老板一边说一边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准备去招待客人。
而那几个混混模样的家伙也此刻走了进来。
当走进来的时候,我和金蕾没有过多的在意,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
“几位吃点什么?”老板笑盈盈的打着招呼道说。
倒是那走进来的几个猛男,在一看到老板娘竟然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熟透了的美妇的时候,一下子都愣了。
那几双猥琐的眼睛一下子向着老板娘那苗条的身材打量过去。
“我艹,这么美的妞啊。”
“妈的,比昨天晚上理发店那妞屁股圆多了,胸脯也够大。”旁边一个一脸猥琐的家伙在那很贱的说。
老板娘只当什么都没有听见,转身向着柜台那里走去。
而那头上带着一攥毛,看起来像是老大的男子此刻也不禁为那老板娘的漂亮给深深的震惊。
“几位,吃点什么?”老板娘再一次望着4个走进来的家伙在那问着说。
随着她问出口之后,只听那为首的一攥毛,突然嘴角很是邪恶的笑了一下。
“哥几个过来可不是吃饭的。”尖锐的声音从一攥毛老大的嘴里给说了出来。
老板娘不禁微微的一怔。
“那你们是……”老板娘问说。
那一攥毛嘴角冷笑了一声,突然的问道说:“你这饭店是什么开的?”
“什么时候开的,跟你有什么关系。”老板娘没好气的说。
“臭娘们,怎么说话呢?”那一攥毛身边站着一个比较嚣张的低个子小弟很牛逼的一下子站出来说道。
旁边的一攥毛伸手制止了一下,说道:“对待美女,声音轻点行不?”
那小个子赶紧的不再说话。
“美人,我再问你一遍,这饭店是什么时候开的?知道规矩么?”一攥毛带着尖锐的声音问着说。
那站在柜台那里的老板娘,冷笑一声:“规矩?老娘我5年前就在这里开饭馆了,规矩,你倒是跟我说说什么规矩?”
那一攥毛听到老板娘这么说,脸色顿时大变。
“这里每一家每一户都要给我们上交保护费。你难道不知道?”
听到这个一攥毛突然自称来收保护费的时候,老板娘不禁内心微微一怔。
“住手!”就在此时,我对面的金蕾忽然站了起来。
那攥毛睁大眼睛望着金蕾。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金蕾的一只手已经生生的抓在那一攥毛的脉门上面,从身体内传出来的巨大力道顺着那一攥毛的胳膊浑身的传来。
咔嚓一声,身子直接砸在了一张木头桌子上面,坚硬的木头桌子一下子被砸了个希啪烂。
那边的小弟在看到一攥毛被打的飞出去之后,当下愣了。
“大哥。”其中两个小弟快速的跑过去,去搀扶那眼前的一攥毛。
那一攥毛竭斯底里的惨叫:“别动,别他妈的动我,断了,胳膊断了。”眼前的一攥毛在那惨叫着说。
那另外一看大哥被打的小弟,抄起地上的凳子便向着金蕾砸去。
“小心。”站在一旁的我赶快预警。
同时自己伸手去抓金蕾,但是却没有想到金蕾动作很是敏捷,脚步猛然的移动,快速诡异的步伐迅速的迈出。
咔嚓一声,那凳子砸在了冰冷的地板上面,没有砸到金蕾的身上,可是金蕾却不能放过那混蛋。
攥紧的拳头轰的一拳打出。
那小弟整个人直接被轰飞了出去。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挺有正义感的人。”我料理完其他两个小弟,对金蕾笑道。
金蕾瞥了我一眼,说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最看不惯男人欺负女人。”
“哦,彼此彼此。”
第072章 美好生活
为期一个月的青年班就此结束。 辞别苏梅,我独自一人回到了学校。 终于,我要和董佳萍见面了。 毕竟,小别胜新欢嘛。 早上七点左右丽丽打了电话到我家。 “林老师,你这懒虫起床了吗?呵呵......” “现在还早呢,再让我睡一会再打过来吧!”我睡眼依然朦胧。 “好哇,你答应今天陪我到公园玩的,想赖皮啊?呜......”小妮子在电话那头装著哭腔在撒嗔。 “现在还太早了吧?才......七点钟,八点以后你直接过我这来。” “好,不外我还没吃早餐,你要请我哦!” “好的好的,楼下新开了一家同心楼,我等下带你到那喝早茶,行了吧?” “嗯,那董姐姐呢?叫她一起吗?” “待会儿再说吧,记着哦,八点后你才过来,现在让我多睡一会!” “好的,待会见!”丽丽挂断了电话。 昨晚到现在我才睡了3个多小时,毕竟长长的一个月时间没有见面,小别胜新婚,当晚和董佳萍又肆意狂欢,现在腰骨尚有些隐隐作痛。 “丽丽就要过来了吧?我看我还是避一避的好!”董佳萍也醒来了。 我在她的嫩脸上轻轻的吻了一下,然后不慌不忙的说:“没关系的,我真想让丽丽看到我和你在一起!”我是真的想用董佳萍来盖住丽丽对我少女的情怀,毕竟她还小,不应在这方面太认真了。 “难道你不喜欢她吗?”董佳萍带点疑惑的看著我,显然对我和丽丽的情感很是疑惑。 “虽然喜欢,不外,我只不外是作为一个兄长的关爱而已!”都和董佳萍到了这个田地,我干脆把对丽丽的态度批注,省得我以后想入非非。 “哦......”董佳萍有点茫然的点了颔首。 “你再睡会,昨晚睡得太晚,我可不希望我的宝贝带著黑眼圈!” “坏蛋!咬你哦!”她真的在我肩头上咬了一口。 “哎哟!”我夸张的叫了一声,一个转身把她压在了身下。早上起床的男性通常都有无念之举,她的那一声坏蛋叫得我心荡荡的。 “不要啊,才早上就要对人使坏吗?”她很显着的感受到我的犷悍,带著点软语相求。 “哈哈!”我自得的笑了,从她身上挺起身来,下了床去。 “我去洗个澡,待会叫你醒来!” “嗯!”董佳萍乖乖的闭上了美目。看著她对我如此顺从的容貌,我肯定她对我是有爱意的,心里不觉暖烘烘的。 “宝贝,该起床了!”洗完后我走到床前,亲昵的唤著她。 “嗯,好的。”被吵醒后她也没有继续入睡。 她从床上坐起身子,伸了个懒腰。 “呆子,还看不够!”看到我目瞪口呆的样子她白了我一眼。 “我也要洗个澡去。” “糟糕!”突然我想起一件事,赶忙冲到我的房间。 果真,房间里乱的衣服随处是。虽然我很想在丽丽眼前证实我和董佳萍的关系,但可不能那丽丽那小妮子看到这一幕,至少我还是她的老师,得维持我为人师表的面具。我赶忙把四处散落的衣物装到一个塑胶袋里塞到了电脑桌下的一个抽屉里,而且把抽屉锁上。 “佳萍!” “什么事?”见到我敲门,董佳萍从浴室探出了头。 “哦,我想问看你有没有替换的衣物,你昨天穿的那些......嘿嘿......” “还老师呢,一点都不正经!”她啐了我一口接著道,“你到我包里拿吧,里边我应该带著一条!” “哦,你怎么包里也带著内......啊?”我有点搞不懂。 “这是女人的事,你少管了,快去拿!” “哦,好的!”她正准备关门我又用手撑开了,“又怎么了?” “那内衣你有没有带?” “这个工具放在包里涨鼓鼓的,包包都变得难看死了,所以没带。” “那你不换吗?” “不穿还不行啊?大老爷们还真啰嗦!”她一点都不在乎我的惊讶,不耐心的说。 说完她一根葱指把我的大头顶出了门。 我打开董佳萍的提包,翻了翻,手机、钥匙、小条记本、化妆品,还有一个涨鼓鼓的牛皮信封,却不见那条内裤。 “也许在这吧!”我拿起信封自言自语。 拿起信封那手感就告诉我我错了。那是一叠钞票才有的手感。我赶忙打开信封,证实了我的想法,共有5叠崭新的钱,都是百元的面额。 “她怎么会有这么多钱?”我倒吸了一口气,“难道和那天晚上的事件有关?” “你找到没有啊?” “哦,好了,就来!” 这个问题还是以后再思考。 我急忙把钱塞到信封里,再翻了一下包里,从包里侧壁的拉链中取去一条丝网状的蓝色内裤,赶忙给她送过去了。 “怎么这么久啊?” “你那包的拉链不好开。”我搪塞道。 “不会啊,我原来都没感受到,看来得换个包了!”她有点像在自言自语。 “也许是我手笨吧!”看到她没有注意我忙找台阶下。 “我的外套和衬衣呢?你给我拿过来吧!”她用一条乾的毛巾擦著打湿的秀发。 我走到她身后,用手环住她的小蛮腰,用力嗅了一下,说道,“真香!” “别闹,待会丽丽来了!”她扭了扭身子,试图挣脱我的控制。 董佳萍的葱指在我额上戳了一下,顿了一下,说∶“待会丽丽来了怎么说?”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傻子都能明白!”我没以为什么大惊小怪的。 “不好,丽丽她还是个小女孩,她又这么喜欢你,你别太狠心,一下子打碎她的梦想,我也不能做帮凶!”董佳萍和我唱反调。 “长痛不如短痛,现在就让对我死心应该是件好事啊!”我说著我的理论。 “她才情窦初开,别做出什么事来让你后悔一辈子。” 董佳萍究竟是女孩子,懂得女孩子的心事,看得比我远。丽丽以前说过的话,还在我脑海中旋啊旋的。 “那你说怎么办?”我妥协了。 “嗯,就说我从家里先找到你这来好了!” 我想了想,颓废的点了颔首允许了。 “叮咚,叮咚”门铃响了,我打开门,果真是丽丽来了。 “早啊,林老师。” “早,进来吧,小丫头!” “嘻嘻,咦?董姐姐你怎么在这?”看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新闻的董佳萍,丽丽疑云重重。 “我怕你们甩了我偷偷的溜去玩,所以一大早就来守株待兔了,还好让我逮著你这小野兔了。怎么了?不接待我啊? ”岑寂中的董佳萍确实厉害,三言两语就把丽丽打发掉了。 “没有啊,我还准备叫林老师给你电话呢!真好,你早来了,害我白担忧,嘻嘻!”释然后丽丽开始兴奋起来。 “走吧林老师,你对应我今天要请我喝早茶的哦!” “知道了,多心鬼!”董佳萍也关掉了电视从沙发上站起身来。 “哇赛,董姐姐,你今天好漂亮哦!”丽丽终于看到了董佳萍奇异的气质。 “是吗?谢谢你哦丽丽。你也很漂亮!”董佳萍微微的对丽丽笑著说。 “林老师,你没发现吗?董姐姐今天感受真的跟平时不太一样!”丽丽天真的转过头问我。 “走了!哪那么多废话。” “你......董姐姐,林老师说的什么意思啊?” “他说我不漂亮,说你话多。”董佳萍惟恐天下不乱的在丽丽耳边说。 “好哇,林老师,你竟然这么污蔑我和董姐姐!”那妮子冲上来就对著我又拧又打的。 “投降,投降!我错了!可以了吗?丽丽小姐,放过我吧!”我早就领教她的刁蛮,高高挂起白旗。 “哼,算你识相,下次再这么说我和董姐姐,我就不客套!”小丫头得了自制还卖乖。 “是是是,下次不敢了,现在可以走了没有?丽丽小姐!” “好吧,本小姐今天就饶你一次,出发!” 丽丽抢先出了门,我对董佳萍苦笑了一下,也跟出了门...... 吃过早茶后,我和丽丽董佳萍来到了“东方山水乐园”。“东方山水乐园”可以说是这一片最大的综合性公园,内里不光有沁人心脾花木园林,尚有一些不知名的小山丘,利便了许多人到这来爬山晨练,更有著大型的游乐场。 带著丽丽和董佳萍来到这,这么好个天,我们自然不会放过爬山的时机。现在已经是9点左右,没有了清晨时分的热闹,不外在11月这清秋的气节,无论你什么时候来爬山都能给你带来一种心旷神怡的感受。 “林老师,你瞧这花真悦目!” “林老师,你看那里的云彩!” “林老师,你和董姐姐快点跟上来嘛!” “......” 丽丽很是好动,不愧有野丫头之称,相反董佳萍到是很文静,悄悄的陪著我跟在丽丽的后面。 一路上我偷偷的拽著董佳萍的手,不外都被董佳萍轻轻的撇开掉了,在这个超级大灯泡下我也不敢太特别,虽然有点气恼,不外并没有怪董佳萍的意思。 “呼”,终于登上了山顶,我们都禁不住呼了口大气,可是看到远眺下的风物,心中不由发生那种“荡胸生层云”的自豪感。 现在人的生意头脑很好用,在这山顶上居然小卖铺,我买了些饮料,和两女坐在山上的亭子上享用。 “林老师,你以前常爬山吗?”丽丽喝了口饮料问我。 “以前我常常进行徒步,不过近几年有些懈怠了!” “真可惜,那你一定有许多地方没玩过,等下我带你去!” “哦,是吗?” “你肯定没玩过,比如说大摆锤、跳楼器!”丽丽睁大眼珠看著我,正在炫耀她喜爱的游乐设施。 敢情这小丫头不知道什么叫“徒步”,还以为我只是喜欢在户外散步呢。 “你说这个啊,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那些云宵飞车啊,急流勇进之类的玩意。”
第073章 王老五
“你怎么知道那么清楚,那你都玩过了吗?”丽丽怀疑的看著我。 “没吃过猪肉总看过猪走路吧?再说以前的我只身王老五一个,哪有心情一个人来玩?”说到这,我拿眼珠瞟了一下董佳萍,这尤物不知怎么,一路上话也很少,现在也是一副慵慵懒懒的容貌,只是坐著喝饮料,听著丽丽和我的对话。 “以前......王老五?现在呢?林老师,现在不是王老五了?”丽丽这妮子果真不愧是我的高徒,一下就找出了我话里的玄机。 “现在有你这大小姐陪著他,他当然不算单身罗!”一直没说话的董佳萍突然笑笑的插了嘴。 “我......哪有,我看是董姐姐在林老师才......不是了!”丽丽脸有点羞红,低下了头不知嘟哝著什么。 我没好气的看了董佳萍一眼,我发现她似乎在制造我和丽丽间的某种联络。这尤物看我拿眼瞪著他,可爱的耸了耸香肩,还吐了吐小香舌。 “可恶!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我心里贼贼的想著。 “好了好了,休息够了下山去玩吧,这儿的景色还真是不少呢!”我打破了丽丽的尴尬。 “好喔!走,董姐姐,我们去玩个痛快!”小丫头拉起董佳萍飞跑下山去了。 “哇,好刺激啊,哇哇!”真是野丫头,丽丽坐在云宵飞车上狂野的叫著。 “啊!林老师!真是太刺激啦!”不知什么时候我的手已经被她的小手拽得牢牢的。 “这野丫头劲可真大!”我看著自己已经被拽得发青的手腕心里想著。董佳萍因为不敢坐而让我来陪丽丽,现在我才认识到,这好象是件苦差事。 下来的时候我才发现人还一个劲的晕,丽丽依然牵著我的手,手心里却已满是汗水。 “好好玩哦,董姐姐你不加入真惋惜!嘻嘻!”这妮子看到董佳萍笑嘻嘻的。 “是啊,姐姐可没你这么大的胆子,瞧你够疯的,一个劲喊个不停,到是苦了你林老师哦!”董佳萍微微的笑著道。 “他?哼,没见过这样的男人,坐个车都晕的,你看他现在走路还摇晃著呢!”丽丽不屑的看了我一眼。 “什么啊?刚才是谁一直拽著我的手啊?现在又是谁拖住我?还好意思说!”出于男性的自尊,我强烈的抗议。 “谁稀罕你的手,人家是怕你掉了下来嘛,哼,好心没好报!”丽丽装著生气的甩开了我的手。 “好了好了,是我胆小行了吧?我赖著脸皮拉你的手的了!”我向来都对女孩子容易心软,特别是丽丽小姐,我只好再次投降。 “接著玩什么呢?”我为了不把战争扩大化,赶忙找地方避避这野丫头。 “去玩海盗船吧。董姐姐这个你应该不怕了吧?”丽丽打趣著董佳萍。 “好呀,你以为海盗船名字叫得凶我就不敢坐了?”董佳萍也装著生气的道。 然后我们三人就坐上了海盗船,两女一左一右的挨著我坐好。海盗船并不象云霄飞车,没那么好的清静掩护,就一根横杠挡在胸前,初始船荡起来的 时候不以为怎样,到了高弧度的时候两女抓著横杠的手不觉抓住了我的手臂。董佳萍适才还体现出巾帼气概,现在却险些是半边身子压了过来,害得我被她顶得漪念连连,我差点要举旗敬礼。 丽丽也不示弱,身体也是牢牢的擦在我手臂上,好象在提醒著我不要忘记她的成熟。 下了船后她们两人都脸色苍白,倒是我的注意力疏散到她们身上了,并没有感受到适才的紧张刺激,心里只是想著要是在海盗船上和董佳萍的亲密接触,那才叫紧张刺激呢! “哇,真的太刺激了。我都坐了好几次了,每次都感受好带劲!”丽丽依然拍著心口道。 “还好我没有心脏病,要不非就地猝死不行!”董佳萍也可爱的摸著胸口道。 “嘿嘿,林老师,你别是吓傻了说不出话了吧?”丽丽看我没揭晓意见,一个冷箭射到我身上来。 “哈哈,哪有,我真有那么差吗?我左拥右抱的享著齐人之福,有什么恐怖啊?巴不得再坐一次!”我忍不住又拿男女关系来开顽笑。 “呸!不要脸!” “不正经!”两女脸红红的啐我。 “喂喂喂,是你们自己投怀送抱的哦,有关我事吗?什么态度嘛,适才还象抓救命草一样,现在不值钱了??”我强烈抗议两女一致的态度。 “走,董姐姐,不理林老师这大色狼了,我们吃冰激淋去。”丽丽一把拖住董佳萍走了。 “哇,果真过河拆桥,不行,我也要吃,这次我不买单!”我追著上去嚷道。 欢喜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马上到了中午,用过午饭后除了那野丫头兴致勃勃外我和董佳萍都显得有点累,或许还没从昨夜的鏖战恢复过来,我有点打瞌睡了。 “林老师,我们等下还玩什么?”丽丽一双大大的美目带著兴奋注视著我。 “晕啊,你还没尽兴啊?我都累得要死了,能不能放我回去休息了?我想睡午觉。” “哼,才陪人家玩了一个上午就受不了?董姐姐你说呢?” “我说啊,你也该让林老师休息一下了,你爸爸还叫你扫除家里卫生呢,你做好没有?”董佳萍的眷注让我感受了一丝暖意。 “啊哦,我都差点忘了,还没做好呢!我爸真讨厌,每次回家都得让人家搞卫生。”小丫头可爱的嘟哝著。 “就是了,那你还不去做好,你爸说要检查的,我可不想被你爸说我监督不力,做事情不认真。”我赶忙甩出校长来压她。 “恩,那好吧,我们回去了,林老师,你过来帮我吧,董姐姐也去哦!” “什么啊?我出去培训了一个月,学校里还有一大滩事情等着我做呢,我等下要写总结,再说了我自己家还没搞好,哪有时间来帮你啊,我没空呢!”其实,学校压根没有派我什么工作,都是我拿来忽悠丽丽的,因为,对于家庭卫生,我一向是最烦的一件事。 “我去帮你吧,让你林老师做自己的工作吧!”董佳萍帮我开脱了,“你看他也挺辛苦的不是吗。” “那好吧!”丽丽只好点颔首。 “恩,要不这样吧,下午咱们就做好自己的事情,等到了晚上,我来请你们一起吃晚饭?”我提议道。 “不吃了,吃了晚饭后恐怕就赶不上车回去了,回去了再吃吧。”董佳萍说道。 “也好,那丽丽你记得打个电话告诉校长,煮好我和董姐姐的饭菜哦,今晚该吃你的了吧?”我想校长这小子应该会对我今天带丽丽玩了一天有所体现,所以提出了建议。 “哼,小气鬼,才吃你这么点工资就要索回,好吧!就这么说定了!”丽丽听我说要到她家里用饭还是很兴奋的允许下来。 董佳萍虽然没有表态,却没有表示拒绝。商量好后我们就各自回家了,实在我是想一个人在家待会,也好查一下昨天晚上从董佳萍手机上抄下来的几个电话号码,现在终于能有时间来做了。 回抵家后我如饥似渴找出那抄著号码的纸条,想了一下后就著一个电话打了已往。 “嘟......嘟......”良久没有人来接听。 我换了另外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嘟......嘟......喂,找谁?”有一个女的回音了,听声音象是中年妇女。 “喂,你好!请问刚才你打我电话是什么事情?”我瞎掰道。 “我打给你?你的号码几多?” 我又掰了一个号码。 “没人打过,你打错电话了!” “哦,对不起,请问你这是哪的电话?” “我这是私人电话,啪!”对方不耐心的挂了。 我另外又找了一个号码打了已往。 “喂,你好,这里是桃源里酒吧,请问你需要什么帮助?”接线的是一个甜甜的女声。 “哦,桃园里酒吧......”真是太意外了,我心里有点兴奋起来。 “请问你们这里包房定完没有?” “现在还没有主顾开始预订,先生你要预订吗?” “恩,请问8人左右的包房多少钱?” “8人包房价钱是200元,现在实行八折优惠,160元就可以了!” “哦,不错,包房里有电话吗?” “当然有的!” “不会是总台的分机系统吧?” “不是的,每个包房的电话都是独立的。我们总台的电话只供内部员工使用。”或许是为了做成我这笔生意吧,接线的小姐不厌其烦的向我解释,如果不是我急著找出董佳萍的神秘电话,我真想给她打个最佳服务态度分。 “很好,那给我留著吧!”我想知道的内容大致掌握了,没须要和她再纠缠下去。 “好的,先生请你在下午六点前到总台付定金,如果在凌驾预订时间1小时后你还没有到来的话,我们将会把你预订的包房投入使用,而且定金不能退还!”这个小姐还挺认真任,和我解说著他们店里的规则。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再见!”我本就不打算去,便草草的说了个时间和一个假姓名之后就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