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3章 绝密资料
资料上的内容与我之前在“8062”工程地下室中看到的绝密档案中记载的内容有许多相似的地方。
“这些资料......”我打量着阮丽娜和金蕾,“你们到底想跟我说什么,难道鉴美者跟‘8062’有关系?”
阮丽娜摇了摇头,说道:“如果这次的案子跟‘8062’计划有关,那冶教授无论怎么样都不会与你合作的,除非你加入735所,否则......”
阮丽娜没有把话说完,她很懂得把我分寸。接下来的话,由金蕾继续说道:“虽然此事与‘8062’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是在‘8062’的档案里,也确实出现了一些有关鉴美者存在的客观证据。”
“经力学、机械学专家鉴定,船棺造型符合水航动力学……‘瓜子舟’整体船身呈类椭圆形,楠木整木雕凿,浮力极好,船身受力均匀,底部及各面厚达40-50厘米,整体材料选用可大幅减轻暗礁冲撞……‘刀鞘舟’长3、6及18.8米(小型船棺3米,中型6米,大型18.8米),宽为长之16分之1左右,整木雕凿,船身长方,船舷方平,船底平滑,吃水较小,可有效防止触礁……
‘瓜子舟’与‘刀鞘舟’的特点:1,适于狭窄河流;2,可大幅减轻或防止触礁;3,符合动力学……‘瓜子舟’与‘刀鞘舟’不仅是船棺,更体现了一种特殊的水航技术(适应特殊河流)……
……综上,‘瓜子舟’与‘刀鞘舟’是针对地下河流水航的两种特殊舟具。”——中国科学院x所
读到这里,我更为迷茫,用于地下河流和暗河的舟筏?难道古人几千年前就能在地底下的暗河行舟?古人为什么要下到暗河呢?地下暗河离地表可达数百尺甚至几百米。接下来的资料更为奇异:
[背景资料002]大致内容:重庆涪陵地区垫江县东部:高安镇,地势东高西低,海拔315到1100米之间,重山秀岭之间暗藏深洞通至地底,洞内冬暧夏凉,奇山异水,石笋钟乳千姿百态,洞外烟雾缭绕,山景风光旖旎。相传大禹曾治水于此,开洞排洪,高安镇也因此小有名气。
1998年3月17日(春分)夜,天色紫红,春雷隐隐透出厚沉的云霄。大约十时一刻钟,突有山石崩裂的轰天巨响由高安镇宝鼎山方向传出,镇区地面微震,巨声似大型泥石流。当时全镇惊慌,以为是地震,乱成一团,住户怕房屋垮塌而纷纷从室内逃到户外。出户后,大家才感到不是地震,像是宝鼎山泥石流,正要返回屋内时,又一声惊天巨啸自宝鼎山腹地而来,气势更胜火车呼啸声数十倍。紫天云霄中一缕劲电飞掣而下直入深山之间,突然山体大规模塌方,一道白虹直冲云霄,宛如白龙飞天,其身云电环绕,顷刻间全镇风雨大作。
地点:重庆涪陵地区垫江县高安镇宝鼎山,东经107123北纬30078;
勘测结果收录:
(1)宝鼎山自内而外崩塌,内部作用力突出,由内向外。山体崩塌后发现巨型岩洞。由玄武岩、流玄武岩,状结构、块状构造、
气孔构造、层状构造等结构的非化学反应性判断,塌方非地震引起,无震源……
(2)地热增温流、放射性热、增温率、增温级皆正常,无震性地壳活动,无火山活动;
(3)宝鼎山岩石结构紧密,水土流失度极小,排除泥石流可能,经勘查,已确定非泥石流作用;
(4)内部岩脉、岩床、岩盖、岩壁有一定程度的磨损性破坏……内部岩壁有多处规则均匀的爪型磨痕,其规律性每五米出现一处,岩壁左右都有明显规律性痕迹。可断定:绝非自然形成;
(5)岩洞内发现大量脱壳类鳞甲状物体……
当地史书只有两处关于宝鼎山的记载,且非常简略:“禹王锁蛟于此……恶孽消尽方化龙”;“龙者,东方震雷。春分而登天,秋分而潜渊”
“这些系列似乎都与龙有关系,这与‘8062’工程的主要内容是一致的,但我实在看不出来鉴美者和这有什么关联?”
阮丽娜和金蕾对视了一眼,说道:“如果鉴美者的信息这么容易被发现,那他们就没有这么神秘了。”
“哦?很神秘吗?”我并没有将鉴美者的神秘程度与‘8062’工程,已经“8062”所研究的内容画上等号。
在我看来,鉴美者即便真的存在,也不过是一群思想品德有问题的“变态”罢了,变态组织起来的团体,充其量也不过是一群变态而已。
“有关鉴美者的资料,即便735所也知之甚少,我们所得到的信息也是从中这些资料中拼凑出来的。”阮丽娜解释道。
“是吗?”我打量着她,将信将疑地继续看。
虽然我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看的,但是当我再次认真浏览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在这些看似错综复杂的资料当中,偶尔出现了几个不太寻常的字眼,比如在记述宝鼎山的资料中出现了“山中有一坟茔,传言曰:‘**坟’,为前朝妃子墓也”的记载,又如高安镇的资料中有记载:“西市有药商,尝于山中见一农户,有美女居其中,貌若天人”......这些看似不经意的记载,在如今看来都透着许多莫名的嫌疑。
成都都江堰市“黑风洞”……
清代的《四川总志》有佳句:“灌县灵岩山之极峰,有棋盘石,仙人尝弈棋于此。石有棋势,旁有年号,乃天佑二年。”
李冰父子曾治水于灌县,筑千年都江堰。相传,蛟来洪生,李冰锁黑蛟于灵岩山之寒潭井,故有“寒潭伏龙”一说。
灵岩山最奇之景还属“黑风洞”。相传此洞蜿蜒几十里,与“二王庙”(祭拜李冰父子的神庙)相通,洞内石室宽深数丈,主洞入口被“镇蛟碑”一封数千年。数千年来此洞黑风涌漫,故得名“黑风洞”。
2002年夏,某日雷电大作风雨交加,黑风洞内镇蛟碑崩裂,灵岩山有山民见白虹飞贯雷宇。
[背景资料003]中的时间截止于1998年,此时镇蛟碑尚在。资料叙述的主要内容为地质勘探结果,即:千年传说部分印证(黑风洞纵深几十里与二王庙
相连)。
自[背景资料004]起,我终于明白数千年前“瓜子舟”与“刀鞘舟”的主人们为何要设计那些用于地下暗河行驶的船只。据[背景资料004]记述,中国古往今来各朝正史野史及各地史志所载有关“锁蛟”的事件共计三千五百六十七次,相关地点三千余个,地域遍及华夏,由于数千年来的战乱、天灾**、气候变迁、城邦兴灭及民族迁徙等原因,古史中所载的地点如今多不可考,但仍有一百三十三个地点尚可考证。1950年至今,我国已考证并确定的有关“锁蛟”之地点及事件共五十一档,据查皆与古代传说相印证,无论是现场位置,当地异志,以及现场勘测来看,都客观反映事件的真实性。
如今考察属实的“锁蛟”地点共五十一个,其中由于消息封锁不严而为民间所知的有:北京北新桥、河南禹州、云南大理、黑龙江依兰县,白城、阿城、大庆、营口、吉林省辽源市龙首山、辽宁丹东......
其中,浙江杭州赫然在列。杭州作为古时“龙井”茶的发祥地,据当地县志记载,“龙井”即“锁蛟井”。九十年代中后期,香港某电视台派人实地拍摄有关“龙井茶”的纪录片,其间他们在无意中触及了“龙井”的秘密。离开浙江之前该剧组人员保存的现场拍摄资料被相关部门没收,后来此事遭全面封锁……
“难怪你今天带来了上好的龙井茶,果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我冷笑道。
“林先生果然聪明。”阮丽娜笑道。
“可是,喝完了这一杯龙井,我还是不知道鉴美者的信息在哪?”
[背景资料004]至[052]详细收录了各地“锁蛟井”及相关事件的实地勘察结果,其中流传最广的第一事件地点为辽源市“龙山公园”及北京北新桥。
建国初,辽源市政单位改造“东山公园”(建于伪满洲时期康德八年,解放后改名为“龙山公园”),工作人员在维修一口千年大井时,捞出巨型铁链及无数铠甲和兵器。
北京北新桥“锁龙井”事件曾经轰动全京,几乎家喻户晓。
阮丽娜见我已经将资料浏览完毕,便将平板收了回去,然后说道:“资料中记载的内容都是支离破碎的,我们也只是找到了一些细节,然后再根据细节进行深入的调查,根据我们前期的调查,我们有理由怀疑,鉴美者现今最有可能在浙江一带活动,而且很有可能就在杭州。”
“这个不需要你们来推断了,嫱儿复活一事的背后,应该就是鉴美者在搞鬼,她说过,自己的一缕残魂被人剥离,这个人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阮丽娜点了点头,说道:“其实,仕女图是我们另外一条重要额线索,对此我们的调查已经开展了很多,也有了一定的成果,从王嫱这件事情上看,我们觉得这事一个突破口。”
“何以见得?”
“王嫱为什么死?又为什么活?”
想到这里,我将档案中的线索和王嫱的死因、复活等线索串联在一起,脑海中确实隐隐有了一丝波澜。
第044章 小妾
“有意思,看来你们早就已经盯上了嫱儿了。”我打量着金蕾和阮丽娜,虽然我不想表现出敌意,但是她们俩恐怕已经是感受到了。
阮丽娜和金蕾对视了一眼,说道:“你不用激动,我们话还没有说完。”
“哦?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
“其实,我们这次来,单纯只是想跟你合作,这也是教授表现的诚意。”金蕾说道。
“是吗?诚意?我没有看到什么诚意,相反,我感受到的是你们处心积虑的算计。”
“林先生就是这么直言不讳。”阮丽娜笑道,“说我们处心积虑,倒也不假,干我们这一行的,处心积虑是必备素养。”
“我还是头一回听过这么正气凌然的辩驳。”
“不过,就我们个人而言,我们并不希望你跟教授合作,因为我们知道,教授接二连三地抛出橄榄枝,背后是有目的的,我们姐妹俩是反对的。而且这并不是我们个人的意见,而是整个735所全体同仁的意见。”阮丽娜说道,“但是,执行命令是我们的天职,所以,只要教授一声令下,我们刀山火海绝对不皱一下眉头。”
“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很简单,我们只是希望林先生不要挂怀,也不要对我们有所城见,在今天我们见面之前,我们确实采用过一些手段,或许会令你感到厌恶,但请见谅,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不得已而为之。”阮丽娜继续说道,“我们对王嫱的调查,只是我们确定合作关系前的准备工作,如果没有这一步骤,我相信,我们今天在这里的见面是没有意义的。”
听完她的一番话,我忽然一下子明白过来。冶和平之所以会对鉴美者一案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兴趣”,真实目的其实是想拉拢我,让我卖他一个面子,欠他一个人情,抑或是其他的筹码,总之,这是他的真实用意,而非鉴美者一案有多么的惊天动地,非得他亲自出马。毕竟,这个鉴美者的存在仅仅是针对美女的,冶和平犯不着为了几个好色之徒大动干戈。
“这么一说,我还要感激你们,谢谢你们为我准备了如此多的情报。”我冷笑道。
金蕾瞥了我一眼,见我敬酒不吃吃罚酒,便清了清嗓子,严肃道:“林坤,我不知道教授到底看重你哪一点,但是你给我听好了,这次合作是教授三令五申的,你是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总之,无论怎样,事情都必须解决,说吧,你想要什么条件!”
我打量了她一眼,笑道:“什么条件都可以?”
“是的!”金蕾挺了挺胸,似乎已经做好了都答应的准备。
“那好吧,你们俩都做我小妾吧。”
“什么?!”金蕾瞬间炸雷了,那一双眼睛几乎要把我瞪死。
“不愿意?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还有没事好谈的呢!”我说着就准备走人。
“慢着!”金蕾见我转头要走,立即叫住了我,“行!我答应!”
“我靠,真答应了?”这下换做我自己傻了,没想到这两个女人竟然为了完成任务,连这样苛刻的条件都可以答应,冶和平真的开可怕了,培养出来的都是什么怪咖?
“好!”我也不怂,转过头来,满意地点了点头,“有诚意,我喜欢。”
“既然如此,那我们可以谈谈接下来的行动了吧?”金蕾瞪着我说道。
“可以啊,不过,你别这么凶嘛,我要的是小妾,不是泼妇。”
金蕾听完,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深呼吸之后,露出甜甜的微笑,说道,“好的
,亲爱的。”
“对,这样才乖嘛!”
“呵呵。”金蕾白了我一眼,忽然一个近身,挽起我的胳膊,然后问道,“说说吧,你有什么计划?”
“我想先知道,嫱儿情况怎么样?”
“你放心,逍遥子会照顾好她的。”
“你确定这不是对我的要挟?”
金蕾摇了摇头,说道:“教授说过,王嫱谁都不可以动,更不能拿她作为逼迫你的工具,我们只是将她保护了起来,毕竟现在鉴美者也在找她。”
“那不正好嘛,顺藤摸瓜!”
“只是我们不知道鉴美者是通过什么方式感应到王嫱的,如果不保护起来,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可不负责哦!”
“呵呵。”我就知道她们没这么好心,“算了,嫱儿交给你们我放心!”
但是,她们说的也有道理,鉴美者找到嫱儿确实有许多我们不知道的因素,这些因素都对嫱儿的安危产生了影响,我也不敢疏忽大意。
“我怀疑,感应的方式可能与仕女图有关。”
阮丽娜点了点头,说道:“英雄所见略同。教授的怀疑也是仕女图,这个仕女图其实是一个封印魂魄的法阵,这些魂魄被分别收集起来,最终目的是要令画中的女人还阳,但魂魄之间可以相互感应,换句话说,即便是仕女图流散在了各地,只要鉴美者手中有一副仕女图,就可以凭借它找到其他仕女图,最终魂魄还是能够汇聚起来。”
“可是问题在于,王嫱只丢失了一道魂魄。”金蕾提出了相反的意见。
“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两个人同时把目光聚焦在了我的身上。
“虽然嫱儿的魂魄只丢失了一缕,但是这仕女图中可不止她一个人的魂魄。”
“你的意思是......”
“画中其他几个人的魂魄与这一道残魂朝夕相处,可谓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通过其他人的魂魄来感应嫱儿一点都不难。”
阮丽娜和金蕾恍然大悟,道:“哎,这还真是一种合理的假设!”
“那当然,你以为你们冶教授青睐我是说说的嘛,我要是没两把刷子,他也不至于非要拉拢我。”
“你!”金蕾见我尾巴翘上天,立即白了我一眼。
“哈哈哈,开个玩笑,两位好老婆不要生气嘛。”
“无耻!”金蕾轻声地骂了一句。
我当然知道她嘀咕了什么,但是我也不拆穿她,继续说道:“鉴美者之所以要找嫱儿,估计是嫱儿还阳的条件已经成熟,你们想想,她只丢失了一缕魂魄,而且已经复活成功,即便没有这一缕残魂,也基本上能够算是一个正常人了。那他怎么会放着这个现成的不用呢。”
“话虽如此,但......”阮丽娜有些困惑,“真的这么简单吗?”
“怎么了?你们还有更好的解释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件事不是很容易就解决了吗?”金蕾问道。
“哈哈哈,似乎你们是在想,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一个案子,冶教授要派出你们两个精英来呢?”
金蕾和阮丽娜虽然没有明说,但谁都能够猜出来,她们就是这个意思,毕竟,这个案子的重要性还不到要735所全力以赴来办理不可,更不至于令冶和平亲自部署。
“为什么?”金蕾疑惑地看着我,急切地想从我的口中得到答案,这也是困扰她们很久的问题。
“这个你们应该去问叶教授了,他下一步棋要怎么走,我
就不知道了。”我耸了耸肩,“冶教授下棋从来不会只考虑眼前,而是会想到下一步,甚至后三步该怎么走,所以,你们应该去找他,他会告诉你们接下来该怎么做,不过,你们也不用心急,我想在没有把鉴美者找到之前,他暂时不会给你们什么指令。”
金蕾将信将疑地看着我,说道:“你对教授这么了解?”
“哈哈,算不上了解,就是接触的时间长了,有了那么一点感触,冶教授人其实挺好的,就是......”
“就是什么?”
“心思重了一点。”
“额......”
金蕾和阮丽娜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对于这么评价,算不上褒义也不能说是贬义,就看她们怎么理解了。可能在她们的心目中,冶和平高大的形象中就有怎么一层内涵也说不定,只是她们不敢说出来罢了。又或者,说出来之后,会令冶和平完美得形象打了折扣。
但是,我眼下没有兴趣跟她们探讨冶和平,我比较在意的是,苏小小身上是不是有我要找的线索。
“不知道她们知不知道苏小小的事情?”我心里暗暗打了一个算盘,“可能苏小小也是鉴美者的目标也说不定。”
这个假设成立的概率很高,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出现相似度如此高的事情,很难令人不这么想。
书房内。
“你为何找我?我能帮你什么?”有过嫱儿的经历,我虽然心中震惊,但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公子,您身上有一股很强的阳气,您的身份应该不是一般人吧……”苏小小盯着我轻声问道。
见我一脸疑惑她接着道。
“那日公子在断桥边救人,小小感受到了您的气息,所以追寻公子而来……公子身边那位姐姐,应该也是得公子所救吧?”
苏小小望着我,她眼中含伤,却又带着期待。
“哦,可就算我阳气强,哪又怎么样?”
“公子不要生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能够帮我……”苏小小一脸期待的望着我。
“你的直觉很准,我是禹陵后裔。”
“禹陵后裔?!”她眼中很激动,双手微微颤抖着。
“你知道?”
“禹陵后裔,神鬼契约人,谁人不知!”苏小小淡淡地说道。
我伸出左手,将禁戒放在她的手上。
随后,她将禁戒贴在眉心上。
“嗡”的一声,突然间禁戒发出嗡鸣,表面升起一道青光,竟自行围绕着苏小小旋转起来。
“这......”我此时也愣住了,没想到禁戒还有这个功能。
“难道禁戒还有还尸回魂的神效?”
苏小小眼中露出喜色,她忽然望着我再次跪倒在地竟朝着我拜了起来。
“求公子救救小小……”苏小小的的声音有些哽咽。
“你先起来,起来再说!”我见她的动作吓了一跳,被鬼拜!自己岂不是……
“公子不答应小小,小小就不起……”
女子依然跪在地上,我此时才发现,阳光下女子真的没有影子!
“好好好,我答应你……你快起来……”
苏小小虽然性子柔弱,但越是文弱的女子越是倔强……
“谢谢公子……”苏小小再次朝着我一拜,款款起身,露出一个极其美丽的微笑。
“说吧,要我怎么帮你……”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第045章 禁戒还魂
“今夜子时,公子可否到西泠桥畔?”苏小小的双眼一直望着我,很怕我拒绝。
“你是说……只要我去了……你就能复活?”
我心中一惊,如果真这么简单,那岂不是我可以将所有的美女都复活了吗?想想就觉得开心……哦不,是可怕!
“公子,您若想恢复历史中的美女也不是不可,只要找到她们转世后的人,将其带到墓中,就能将其还魂成原来的样子……”苏小小轻声道。
我老脸一红,这女子竟然会读心术。
“小小以身魂修炼一千多年,当然可以看穿人的心思……”苏小小低着头,抬眼望着我,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一般。
“好了好了……你别再读我的想法了……”
我急忙打住,还好自己刚才没有对女子有任何想法,否则就完了。
“公子,只要您救了小小,小小就是您的人了……”苏小小继续道。
“打住打住,我不是说了吗?别对?我这一刻什么事都不敢想了,你先走吧,今夜子时我会去西泠桥的……”我此时只想赶紧让这可怕的女子离开。
“谢公子……”苏小小脸色一喜转身离去。
不得不说此女真如史书中所记载那般,“貌绝青楼,才空士类”,望着渐渐远去的苏小小我想到了哪一段。
“蓝悠露,如啼眼。无物结同心,烟花不堪剪……”这位19岁就夭折的江南才女,古往今来令无数文人墨客吟诗怀缅。
“以曲会文人,青楼渡红尘”就是其短暂的一生最真实的写照。
我心中一叹,转身朝着内院走去,我想找琪姐问个清楚,这禁戒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然可以帮助魂魄还阳。
不过,我还没来得及回去打电话,老道似乎已经知道了我的心事,当我穿过中院,老道已经站在湖面的廊桥上静静的瞪着自己。
“小子,是不是在琢磨你手里拿个玩意儿?”
“哦,你咋知道?”
“坐吧……”老道一声轻叹,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我心中一紧,“好。”
“前辈,有何赐教?”
“我最烦人说话酸溜溜的。”老道白了我一眼,“你这个人啊也是一肚子坏水,明明是个强人,却装得跟个孙子似的。”
“哈哈哈,前辈有话不妨直说。”我见被这老道看出了心思,便也不再装蒜,坐下来跟他说起话来。
“你们禹陵后裔佩戴的禁戒,乃是龙骨所制……”老道闭上眼,似乎陷入回忆之中,“巴蜀一带信奉原始巫教,大规模的淫祀害民,这些妖邪无恶不作,后来你们禹陵的先祖就将其镇压,而这龙骨禁戒也在这场风波中浸染了巫教的妖法……”
“当时的先贤们本想通过道法将妖法破除,但是不想这禁戒竟可以生死人肉,令死者还魂,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反而成为了一件善事。”
“竟然会是这样!”我不由得心生感慨。
“不过,禁戒的还魂之法并不是完全适用于所有对象,必须是那些魂魄为散的亡灵,且保有不腐的肉身或者转世的肉身。”
“前辈似乎对禁戒很是了解嘛。”
老道冷笑一声,“你别想太多,不是你的,谁都拿不走,老道可不觊觎你的破戒指。”
“哈哈哈,前辈说笑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管你是不是这个意思,我都是这个意思。”老道傲娇得很,一点不给面子,“但是,有的情况则是例外。”
“什么例外?”
“比如,魂魄不全者。”
“嫱儿?”
老道微微一笑,说道:“禁戒可以帮助亡灵转世,也能够让它们毁灭,生死一瞬之间,有意思,有意思啊!”
“前辈,这个时候您就别跟我绕圈子了,你就说,到底怎么样才能救嫱儿。”虽然,嫱儿现在被逍遥子带走进行修行,靠着修行,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我担心的是长久,总有一点,她会......
我不敢想下去。
“有办法。”老道笑道。
“什么办法!?”
听到这个回答,我心底别提有多激动。
“想知道?”
“嗯!”我用力地点累点头。
老道一摸胡子,说道:“还要一件东西,盘古心!”
“盘古心?”
“不错,所谓盘古心,就是还阳石,相传乃盘古心中求生的执念所化,由于执念太深,非真龙之体不可驭!”
“我好像哪里听过这个盘古心。”我回忆道。
“这还阳石十分罕见,仅产自巴蜀的深山之中,且矿脉十分稀少,堪比黄金。”老道解释道,“而且,这还阳石到了一般人手中,可不是什么宝贝,因为它的煞气太重,弄不好是要拖累他的,属于大凶之物,只有真龙之体的人才能很好的驾驭它,使它成为一件宝贝。”
“你是说……我是真龙之体?”我瞪大眼睛望着老道。
“不错,你是禹陵后裔,天赋异禀,不是你还能有谁!”老道说到这里停了下来,“而且,王嫱已经跟了你,就说明命中注定,这个人只能是你。”
“那……这些鬼魂又是怎么回事?”我一脸疑惑。
老者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
“缘分啊!”老道拍了拍我的肩膀。
“这是什么意思,缘分……”
“别紧张,人鬼相恋,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偏偏在你身上就成真了,难道不是缘分吗?”老者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去。
我今天已经被一轮又一轮的事情震惊的麻木了,此时我反而异常平静,静的可怕……
冶和平如果真的想要帮我,或者是送我一个人情,那老道的话就能够相信。自打我拥有了“如意钩”,整个人的神魂仿佛一直被一道混沌之气包裹,可能还真就是老道说的那个“混沌真龙体”。
“兔崽子,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你将来的路要靠你自己,不过老夫还是要告诫你,人是人,鬼是鬼,自古以来,人鬼殊途,好自为之吧……”老道浑厚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人鬼殊途?那嫱儿她……”我心中一惊。
虽然认识王嫱的时间不长,但在我的心里,早已经把嫱儿当做了最亲的人。
“不行!”我急着追了上去。
“没大没小,进来都不打招呼?”邋遢道士没了那一副为老不尊的模样,此时的他看上去竟有几分仙风道骨之气。
“前辈!嫱儿她……”我急忙行礼,脸上挂着浓浓的担忧之色。
“怎么?已经爱上那个丫头了?”邋遢道士饶有兴致的望着我。
我老脸一红,望着老道蠕动着嘴唇,最后缓缓点头。
我不是个滥情之人,但是却是个极易动情之人,对我好的我会牢记在心,如果自己有了能力,必将百倍回报对方。
“放心吧,那丫头不会有事……”老道是不知在哪里摸出一个苹果,拿在手中啃了起来,恢复了那副和牛鼻子一样吊儿郎当的嘴脸。
“前辈,冶教授帮
我是不是令有目的?”我心中总是怀疑。
“没想到你小子倒是看出来了……”老道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
“万年来,修道之人追寻着缥缈的长生之路,无数的前辈倒在这条路上,却没有一人成功……,你们禹陵的禁戒以及这还阳玉也许是一道契机……”老道望着我,走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
“有些人一直在觊觎这个力量,对他们而言,目的是唯一的目的,过程仅仅是过程,永生是多么漫长的过程啊,但如果为了实现的那一瞬间,又是多么得令人疯狂。”
我眉头皱了起来,即便老道没有明说,但我很清楚,他暗指的是谁,“你的意思是——影?”
“冶和平确实对你寄予厚望,但他看重的不光光是的能力,或者你的身份,当然这些都是他考虑的因素,不过,真正令他对你不遗余力地帮助的,是你的态度,你选择与影对抗,这才是他青睐你的原因。”
听到老道这一席话,我心头除了豁然开朗,还有一丝慌乱。
因为,我知道自己的力量实在太弱小了,“影”强大到无法想象,它看不见也摸不着,你不知道它是谁,在哪里,有多少人,但他却客观地存在,审视着你、威吓着你,令你浑身战栗。
“还阳需要三个条件,缺一不可。一是禁戒,二是盘古心,三是你,所以,他们一定会以你为目标,你得时间……不多了……”老者眼中神光一凝。
“王昭君一复活就已经证实了还阳玉的确有可能就是长生之门的钥匙,所以我估计他们现在会注意到你……”
“前辈,那苏小小……”我心中疑惑。
“苏小小有近千年的道行,神魂完整,有你的帮助,确实可以还阳,她选择了你,也让我对你将来更加期待……”老道微笑着望着我。
“哦?”
“期待你能有更加精进的修为。”
“啥?”我更加蒙圈了。
“哈哈哈,小子,看来你得加把劲啊,不然,这几个小娘们没法跟你生活在一块啊!”
“什么意思?”
“修习鬼道。”
“鬼道?”
“不错,如果你不修习鬼道,一来这几个女娃娃不能净化体内的尸气,从而真正成人,二来你的混沌真龙体也需要修习鬼道才能不断成熟。”
“当真?”我根本没有在乎什么混沌真龙体能否到达登峰造极的地步,我在乎的是王嫱能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人。
“我骗你作甚。”老道白了我一眼。
“那你给我讲讲,该如何修炼?”
“修鬼道第一步应该是炼精化气!”
我突然发现邋遢道士的神情突然变得猥琐起来。
“炼精化气?什么意思?”我一脸疑惑。
老道是瞪大眼睛望着我一脸的不可思议。
“你不知道?”老道士惊讶道。
“没有啊?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更加疑惑了。
“不可能啊!不可能啊!你小子还是童子鸡?不对,你他娘的都是孩子他爹了!”老道士摇头晃脑的走了……
“喂!前辈你还没告诉我呢!”我急忙追了上去。
“你自己!”说着,老道士扔给我一本书,显得极不耐烦。
老道士像是见鬼一般离去……
我捡起地上的树,良久,双目圆瞪,“我靠……”
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返虚、炼虚合道、问道渡劫、破劫飞升。
第046章 《万鬼化神录》
“万鬼化神录?”我看着书本的封面惊讶不已。
从名字来看,这本《万鬼化神录》应该是一本讲述如何让鬼魂化作神灵的书籍,但是化作神灵显然是夸大其词,即便是人都难以修仙成神,何况是鬼魂呢。
我翻开这本《万鬼化神录》,粗略地浏览了一遍,书中所记载所谓的炼精化气的精确分三种,分别是天地灵气之精华,女子的“处子精华”,尤其以拥有道行的鬼魂之精华为最佳,还有就是直接吞噬恶鬼的精魄,也就是魂晶。
“这三种精气与我之前在禹陵藏书阁中看到的一本汉代古籍中的记载类似,上面也提到了处子精华与鬼魂精华,看来这《万鬼化神录》并非凭空捏造。”我暗自说道。
“鬼道?”我还是对老道说的鬼道心存疑虑,毕竟这鬼道并非上面正道,而是旁门左道,如果我贸然修习,可能会误入歧途。
“而且,以前三叔公不是说天地灵气如今早已消失,除了那些封闭的圣地……”我心中疑惑不解,“看来自己只能走下面两条路了,难道要自己无休止的泡妞?或者是去捉鬼?”
想到这里,我一阵头大。
“大爷的,牛鼻子你特么欺人太甚……”
“咦,林先生,你……你能帮我搬东西吗?”正当我苦思冥想之际,被人生生打断。
我一转身发现凌玲俏生生的站在原地,好奇的望着自己。
我瞪着眼睛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凌玲。
这丫头此时穿着一件白色短袖,身着一条黑色短裙,裙摆只到大腿部,露出两条白花花的大长腿,脚上穿着一双帆布鞋,看上去青春无比。
“你还是学生?”我疑惑道。
凌玲见我直直的望着自己,心中一阵小紧张,不知为何却感到有些小得意,他拼命的点着小脑袋。
“对啊,我是南山路上美院的新生……”她红着脸道。
我回过神来,“哦,我帮你搬东西……”
我俩走到门口,一辆出租车停在院子外,司机将所有的行礼放在地上。
“这地方噶难找泥,小伙子厉害腻,在景区弄腻噶西大个园子……”说完摆摆手走了。
“他说什么?”
凌玲俏脸一红,他说你有钱,在这里弄了这么好个园子,她的行礼就是一个大箱子还有几个白色的袋子,都是only之类的三线品牌袋子。
还有一个极大的塑料袋里面塞满了东西,还有一个家乐福的购物袋里面塞了一大堆东西。
院子的房间床上用品都有,我提着大箱子进去,凌玲提着几个纸袋跟在后面。
我将东西放好,然后转身出去搬那个大袋子,当他抱着那个极大的熟料带时凌玲走了出来,见我抱着大袋子神色一荒。
“我来拿这个,你去拿那个袋子,里面都是我买的菜,一会给你们做饭吃……”
我心中疑惑,这丫头好像很怕我碰到这个袋子?
我将袋子递给凌玲,不料袋子太重,她没有接住。
“哗啦啦……”里面的东西倒了一地。
凌玲瞪大眼睛,望着散落一地的东西。
“我……我去做饭!”说完飞也似的提起家乐福的塑料袋红着脸跑开。
我心中疑惑,蹲着身子开始收拾地上的东西。
“我去……”我瞪大眼睛望着地上的东西
,全是凌玲的内衣,卡通的、蕾丝的、平角的、三角的、甚至还有几条丁字的,我更是发现有几条透明的。
我的鼻血喷涌而出,“这丫头看上去这么文静,难道内心却……”
我勾起嘴角,收好东西,将其送回凌玲的房间,转身离去。
凌玲盯着水池中的菜愣愣出神,脸上几乎要滴出水来。
“怎么办?羞死人了……”
……
其实凌玲作为美院学生,那天也是无聊骑车经过莲花峰路,她一直喜欢在这条路上骑行。
没想到路边多了一块从没见过的牌子,于是出于好奇心,于是她走了过去,然后她的眼睛就被牌子上那个招租信息完全吸引了。
“好漂亮的字!”
凌玲出生书香门第,自幼学习书法,可以说从小就在字画中度过,但她发誓就算自己的爷爷也写不出这么好的字。
于是她拍了个照片发给了爷爷。
爷爷急忙打电话过来,“笔走龙蛇,收放自如”说那个人一定是某个书法大家的老人,其书法已经炉火纯青,超凡入圣。
爷爷叫她无论如何也要住进去,跟着高人习字。
于是凌玲顺着那条幽静的小道来道了院子,她看见了门口的老道士。
当老道士告诉他那个字是出于一个年轻人之手时,她惊呆了。
于是带着好奇,她留下了电话号码,当他见到那个人时,她没想到竟然是我。
于是凌玲住进来了,但没想到自己死党放在那里的东西来不及搬走,于是将二人的内衣装在一起带了过来。
她更没想到那些东西掉出来了。
叹了口气,凌玲狠狠拿起水池中的菜泄愤起来。
“死沫沫,我的形象都被你毁了……”
餐桌上,四菜一汤静静地摆放在哪,凌玲心中却没有了之前的满足感,她一咬牙朝着内院走去。
“反正形象都毁了,没了就没了吧……”
夜色下的院子寂静无比,凌玲穿梭在偌大的园子中背影显得有些落寞,穿过内院湖面的走廊她抬起低着的头,在路灯下望见了一道最美的风景。
只见身穿一袭白衣的我站在不远处的路灯下正在打拳。
“这是太极?”
凌玲站在原地,望着那道身影眼睛一亮。
我原本只在大学的体育课上选修过一学期的太极拳,那是基础得不能再基础的。后来,我跟着妲蒂一起向三叔公讨教过一段时间的太极拳,但我没有坚持下去,荒废了。
三叔公的太极行云流水,身形如若水蛟龙,那种与天地浑然一体的飘逸,将我深深吸引。他一练就是七十年,天晴下雨,春暖冬寒,从未间歇……
我与太极拳结缘是在陈梓玥去世之后,我撩到终日,浑浑噩噩,什么事情都打不起精神,后来还是姒玮琪开悟了我,她带我学习太极拳,从中感悟天地奥义。到后来,我的太极拳就连三叔公也赞不绝口。
我的太极已经将精、气、神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路灯下那道身影飘若白云,动若惊雷,如清风抚柳,又若暴雨摧花。
凌玲不懂为何我的太极中似乎夹着一种暴虐的气息,仔细一看原来是青春的朝气,正如诗中所描素:“舣舟一长啸,四面来清风”。
凌玲觉得自己的内心打开
了一道口子,那好像是一种叫做恋爱的感觉……
猛然间我爆喝一声,双拳如暴雨般喷薄而出,空气中传来啪啪啪的破空之声,我的拳头如雨打梨花般倾斜而下。
凌玲睁大眼睛,望着那道瘦弱却拥有着虎气龙威般的身影,眼睛冒着金星,她感觉自己堕落了……
我发现了站在走廊上的凌玲缓缓收拳,见凌玲一脸崇拜的模样,我的老脸居然红了一下。
“哦……饭……饭好了……”凌玲见我愣愣的望着自己,急忙开口,逃也似的跑开。
“真是个奇怪的丫头……”我勾起嘴角,唤了一声老道冲了个凉朝着外院走去。
“怎么办?先是被看到了那些东西,然后又看到了自己的花痴样……”凌玲咬着嘴唇望着盛好的饭菜一脸的郁闷。
“女娃娃,你的厨艺不错嘛?嗯……真香……”老道士眯着眼睛闻着桌上的饭菜,毫不客气的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前辈……他……”凌玲不停地朝着门口张望。
“怎么舍不得那小子??洗澡去咯,马上就来,那小子三天不吃饭也没事,老头子就不行咯……”老道士口中含糊不清道。
不久穿着一件短袖,一条宽松沙滩裤的我出现在门口,凌玲怎么也把此时的我和刚刚的那个我联系不到一起。
“嗯……好香啊,没想到你长得漂亮,厨艺还这么好!”我食欲大开,毫无顾忌的吃了起来。
“为臭小子,你吃素菜,养身体,少吃肉……”老道士怪叫一声,将一盘红烧肉端到自己面前。
“老头儿,小心吃多了得高血压!”我伸手抢着那道菜。
我俩又旁若无人的上演着抢食大战,凌玲心中的尴尬终于少了一些,轻笑一声开始小口的吃起饭来。
她觉得这样的日子自己等了好久,但似乎少了点什么。
“哎呀,这样的日子真不错,要是多个孙子一起就更好咯……”老道风卷残云一般吃好饭菜,望了一眼凌玲起身离去。
凌玲的脸上几乎要滴出血来。
“别听他瞎扯……”我白了一眼老道的背影,继续吃起饭来。
“我……”不知为何,凌玲觉得有必要要把下午的东西解释清楚。
“那些不是你的,我知道!”我夹着菜头也不抬的道。
“啊?!”凌玲睁大眼睛望着我。
“因为尺码不对,你没有那么大……”我望着凌玲一脸怪笑。
“哼……我……我很小吗?”凌玲挺了挺胸,不知为何我的话让她很生气。
“哦,不不不……我这不是比较嘛……”我急忙低头吃饭,我可不想今后再也吃不到这样的美味。
“以后我们的伙食就拜托你了,我会付钱的……”我转移话题。
“哼……想得美……”凌玲白了一眼我,突然想起了什么。
“不过嘛,如果你教我写字的话……我可以考虑一下……”凌玲一脸期待的望着我。
“没问题……”我拍着胸脯道。
“真的?”凌玲眼睛一亮。
“当然是真的,吃完饭就开始……”
“好……”凌玲欢呼一声,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我果然没有食言,吃完饭后还真是教了凌玲一个时辰练字,我的讲解让凌玲感觉似乎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第047章 夜访苏小小墓
快到子时的时候,我穿着一身夜行衣走出院子,在路边扫了一辆自行车,骑上南山路沿着苏堤朝着西泠桥而去……
……
骆悠然今日加班,坐在监控室望着密密麻麻的监控画面,最近她老师板着一张脸,而且极易动怒,甚至感觉过了好几天大姨妈都还没来,于是她更加恨某个混蛋了——这个人就是我。
“混蛋,别让老娘看见你,否则非要扒了你的皮……”骆悠然咬牙切齿,端着一碗泡面狠狠的发泄着。
“嗯?大晚上的此人穿着一身黑衣在苏堤上干嘛?不对!肯定有嫌疑!”
骆悠然盯着屏幕上一个骑着自行车的黑色身影,此人一边骑车一边吹着口哨,摆着一副“老子就是流氓”的样子。
骆悠然放下手中的面碗,将镜头拉近,她身子一僵,脸色铁青,眼中却含着兴奋之色。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臭流氓,老娘终于找到你了!”说完急忙起身,拿起桌上的一把钥匙,急匆匆的走了出去,连外套都忘了穿。
车子发动,飞一般的朝着苏堤而去……
夜晚的西湖寂静无比,苏堤上没有了白天那些川流不息的人群,此时已是深夜,湖边寒风阵阵,气息有些渗人。
“嗯……啊……嗯……”我突然听到了一阵怪异的声音,停下车寻着声音走去。
湖边的长凳上,一对白花花的身影缠绵在一起,女子骑在男子身上,在路灯下不停地晃动着。
“我去……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奔放啊……”我抿着嘴,蹲在绿化带一排矮小灌木身后,欣赏着前方的那对缠绵在一起的爱情鸟。
骆悠然骑着一辆巡逻电瓶车一路风驰电掣一般冲上苏堤,在湖中心那一段发现了我那辆黄色的自行车。
“嗯?人呢?”骆悠然悄悄下车,在四周寻找起我来。
“难道走了?不好这家伙肯定有鬼!”骆悠然四下张望。
突然她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于是寻着声音而去,在灌木丛边果然看见了身着黑衣的我。
我正一脸满足的望着前方两道人影。
“快了快了……”我一脸兴奋的望着前方,果然那名女子的声音开始越来越大。
骆悠然走过去,一把拧住我的耳朵。
“臭流氓,老娘看你这次往哪跑!”骆悠然大吼一声。
前方的一对鸳鸯身体一颤,脸上露出惊恐,那男子更是大叫一声,如泄气的皮球一样晕了过去。
“玩了玩了,这世上从此多了一个不举之人……”我一脸叹息。
骆悠然见我望着前方,完全不理自己,眼中喷火,一抬头朝着湖边望去。
骆悠然一愣,随即瞪大眼睛,脸上表情极其精彩。
“大胆,晚上竟然在这里做出这般下流的事情,跟我回警局!”骆悠然胸口剧烈的起伏,此时只穿着一件短袖的她,更显出身材。
骆悠然拿出手铐朝着两人冲了过去!
我立马起身,冲上河堤,望见骆悠然停在路边的巡逻车,爬上驾驶座一溜烟的开着车逃离现场。
骆悠然将两人拷在一起,拿起对讲机呼叫了几声,然后猛然想起了我,飞也似的冲上河堤,气的浑身颤抖。
“混蛋!老娘要杀了你!”西湖边响起一声尖叫,仿若要将漆黑的夜幕撕开一般。
不久,一辆警车急速而来,一名男子下车望着河堤边一名穿戴不整的女人正在给一名浑身**的男子穿衣,脸色一黑,转过身去……
“这骆大小姐大半夜冲出警局就为了抓这两人?难道是捉奸?这男的是她男朋友?”男子心道。
骆悠然见到男子眼睛一亮,冲上河堤开着车飞快离去。
“唉唉唉……”男子冲上河堤,朝着骆悠然大喊。
“我去抓贼,你带这两人回去……”骆悠然大声道。
“不是吧,神经病啊,你叫我带着这两人走路回去?”男警官回身望着一脸恐惧的二人。
“算了,你们走吧!”他对着二人喊道,然后愤然离去。
………
西泠桥畔,我开着警车出现,刚好子时。
这里的风似乎特别寒冷,我将车停在路边,朝着不远处一座孤零零的亭子走去。
我走到亭子中,一座圆形的石坟孤零零的坐落在湖畔,给夜色中增添了几分凄凉。
“嗯?怎么不见苏小小?难道还没到时间?”我四处张望着,不远处是武松墓。
“公子……”身后响起苏小小惊喜的声音,她已经在此等候了整晚,见到我欣喜不已。
白色身影飘然而至,苏小小的手中捧着一件裘皮大衣。
我回身望着那道绝美的身影,一种一叹,这丫头怎么这么美……
苏小小在我身前停下,眼中含喜躬身道。
“小小见过公子,些公子救命之恩……”她的身影十分娇小,在夜幕下显得单薄而可怜。
“好啦,别公子长公子短了,我正被一只母老虎追杀,咱们赶紧开始吧……”我四下张望,像是偷会情人的负心汉。
小小见我的样子噗嗤一笑,“公子,你先将这个穿上,下面很冷……”
说完将手中的裘皮衣递给我。
我接过衣服,发现这是一件纯皮大衣,不像是现代的风格……
“这是小小当年亲手做的……”苏小小轻声道
随机她眼中露出了悲伤,带着对往日的追忆,看上去让人心疼。
我响起苏小小一生的两个男人,看来这一件是给当年离他而去的那个负心汉做的。
“别想了,一千多年了,过去就过去吧……”?我不懂安慰人,但作为青楼女子,苏小小却身若青莲,又如此重情让他钦佩不已。
我知道,苏小小一直都在等待那个男人……她想要一个答案……
苏小小猛然回神,眼中挂着泪,她急忙抬起衣袖擦拭眼角的泪水。
“让公子见笑了,一千多年,今天也该结束了……”
说完她手一挥,只见亭子旁湖面的水一阵翻滚,然后竟朝着两边分开,露出一条漆黑的通道。
深不见底……
“原来你的墓在湖底?”我望着那道黑色通道,吃惊道。
“前些年一群人欲将这里毁去,尸体口中的珠子被夺走,于是小小把尸体藏在了湖底,借西湖底的寒潭保持尸体不朽,公子请……”
她弯身行礼,一脚踏出沿着湖水堆砌成的台阶款款而下。
我一咬牙跟了上去,奇异的是他一踏上湖水形成的阶梯,湖水瞬间结冰,踩在上面如履平地。
我每跨出一步,湖水就会结冰然后身后的冰又瞬间融化,化成湖水。
我们二人的身影缓缓消失在湖面,分开的通道渐渐合在一起,湖面再次归于平静。
……
骆悠然发了疯一般开着巡逻车在西湖边来回疾驰,一直没有见到巡逻车的影子!
于是掉头朝着杨公堤的方向而去。
“嗯……”骆悠然突然发现远处一盏警?灯闪烁。
“那是……小小墓?”
“混蛋!看你往哪跑!”秀脚一踏,车子朝着小小墓疾驰而去。
“人呢?”巡逻车静静地停在湖边,钥匙还在车上,车灯也还亮着,唯独不见我的影子。
寒风吹过,骆悠然的身子瑟瑟发抖,她抱着双臂不停地搓着。
“混蛋,我就不行你不会出现!”
骆悠然心一横,坐在巡逻车上,就在这里耗着,她望着那座孤坟心中一叹。
要说历史人物,骆悠然最崇拜的就是这名钱塘苏小小。
她“貌绝青楼,才空士类”一生重情,又慷慨大方,骆悠然之所以到如今还没有恋爱,就是不想自己做第二个苏小小,苏小小的遭遇,一直影响着她。
……
我跟着苏小小在湖底走了一刻钟,这条漆黑的通道一直往下,温度也越来越低,即使我穿着小小准备的裘皮大衣,也感觉到异常的寒冷。
“公子,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就到了,这西湖寒潭在西湖中心区域,小小为保持尸身完整,不得不这样做,望公子原谅小小……”
小小的手中拿着一个奇怪的珠子,发着绿色的光,让通道显得有些恐怖,不过从她的眼中秦枫却看到了一丝丝对自己的心疼和愧疚。
“没事,我能坚持住……”或许是小小的眼神打动了我,我极力的扯出一个笑脸。
又行进了一刻钟,我感觉四周的冷意开始渗进骨髓,这里的温度甚至比北方的寒冬还要冷,诡异的是这里的水却没有结冰的迹象。
“寒潭乃当年白素贞在此吸纳月之精华而留下,所以不会结冰……”苏小小一直保持和我说着话,尽量的分散我的注意力。
“公子到了……”苏小小指着前方惊喜道。
前方出现了奇异的一幕,四周是墨绿的湖水,但却生生被挤开形成一个巨大的空间,其中飘着一个巨大的透明水球,发着晶莹的光,这团水清澈透明,由一道手臂粗的水柱连接着上方的湖水。
我感到不可思议,在巨大的水球之中包裹着一具尸体,穿着白衣,腰间系着一条青丝带,正和苏小小身上的衣服一样,女子的面容也和苏小小极为相似,但她的肤色却白里透红,看上去要比眼前脸色苍白的苏小小还要漂亮一些。
“我……我该……怎么做?”来到此地,我似乎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快要冻结。
“公子,只需用你的禁戒,小小的灵魂会附在禁戒中,然后公子将禁戒贴在寒潭的水面,禁戒就会自动将小小的魂魄呆呆尸身之上……”
苏小小将手中的碧绿珠子交于我。
“这是小小修行千年的魂晶,公子先拿着……”
我接过珠子,好奇的打量着,我知道苏小小是怕自己不信任她,才会这样做,不由得多看了一眼这名聪明的女子……
我取下禁戒,交于苏小小……
苏小小眼中露出挣扎之色。
“怎么了?”我疑惑道。
第048章 线索
“公子……能不能……能不能将你的一滴血滴在禁戒上?”小小眼中的挣扎消失,随后化作坚定之色。
“哦?我的血吗?可......可以。”我也没多想,咬破手指将自己的一滴血滴了上去。
苏小小眼中一喜,接过禁戒将其贴在眉心,然后化作一道青烟被禁戒吸收。
“谢谢公子。”禁戒落地,里面传来苏小小的声音。
“不客气。”我捡起禁戒,咬着牙上前,但是,我感觉每上前一步,死后的温度都会下降许多。
“加下来该怎么做?”
“继续往前走。”
我咬着牙,身体不断地颤抖着,到了最后几乎已经快要被冻僵。
“公子……”禁戒发着淡淡的青光,里面传来小小的声音,有些哽咽。
“没事……我能坚持……”我此时眉毛上,头发上都结着一层白色的冰霜。
最后一步我浑身的颤抖都静止了,身体已经被冻僵。
“公子只需要将禁戒放在前面的水幕上,然后按下魂晶。”
“好!”
我艰难的伸出手,将手中的禁戒缓缓按在了水幕之上,也将手中的魂晶按了进去。
“谢谢公子……”小小的声音带着哭声,我的身子笔直的倒了下去。
禁戒上亮起一道刺目的金光,将碧绿的魂晶包裹朝着寒潭之中那名女子的眉心飞去。
金光收敛,一道绿色的光射在女子眉心没入女子的眉心。
女子的睫毛缓缓颤抖,身上发出白色的光,然后她的双眼缓缓睁开。
禁戒一闪从新回到我的手中。
女子的手指动了动,然后缓缓坐起,她的眼睛还有些迷茫,但瞬间恢复清明。
她急忙起身,身形一闪走出水幕,急忙朝着我冲去。
“相公……”女子声若天籁,她的声音没有了之前的冰冷,对我的称呼也变成了相公。
女子将我带离寒潭,她用柔弱的肩膀背着我沿着原路返回。
我虽然身体不能动,但意识依旧清醒,望着身下较弱的女子他心中一暖。
越是离开寒潭我脸上痛苦的神情就减少了许多。
“禁戒以精血回魂苏小小,苏小小成为你的妻子……”脑海之中突然响起一道及其苍老的声音,古意盎然。
我心中一惊,想问什么却张不开口。
苏小小咬着牙,却不敢说。
……
“这臭流氓,大坏蛋!到底去哪里了!”骆悠然感觉空气越来越冷,这巡逻车就是普通的景观车,有没有空调,她已经坚持不住了,正欲驾车离去。
突然平静的湖面突然波浪翻滚,骆悠然睁大眼睛望着湖面,牙齿咯咯作响,不知道是冷的还是被吓坏的。
更奇异的是湖水自动分开,露出一条通道,骆悠然神色惊恐,她感觉脑海中一片模糊,一向坚强的她此时快要哭出声来。
因为他看见同道中走出了一道人影!那是一名娇小的女子,他的背上背着一名身穿裘皮大衣的男子,他们身上竟然穿着古装。
骆悠然浑身颤抖,她只想赶紧逃离这个地方,拿出钥匙慌忙的朝着钥匙孔擦去,却发现自己的双手颤抖的厉害,半天也插不进去。
“这,不可能!”骆悠然急的哭了,她何时见识过这种事情,她这是被吓哭的。
“噗通”一声,
骆悠然一不小心,脚下一划,一屁股做到了地上。
哪知道这一声摔倒的声音,已经惊动了苏小小。
苏小小将我放在小小墓旁的石凳上,然后回身望着骆悠然,目中露出杀意。
“啊!”骆悠然呆了,她不知道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美丽的女子,但是她此时却更加恐惧,因为她感到一阵强烈的杀意将自己笼罩。
“你是谁?”骆悠然后悔了,她后悔自己来追我,但是苏小小已经朝着这边走来。
“哇哇哇……大流氓我恨你!你为什么要来这里!”骆悠然终于哭了出来。
“你是谁?”苏小小已然走到了身前。
骆悠然瞪大眼睛看着苏小小伸出手抓向自己的喉咙,但她却惊恐的发现自己失去了行动能力。
“不要啊!”骆悠然惊呼道。
我本来不想阻止苏小小,因为,我不想自己的秘密被人发现,但当我听到那道哭喊声的时候急忙挣扎着起身。
“骆悠然?!”我看清了那个女人是谁。
“小小且慢,住手!”我大声喊道,但我却因此而剧烈的咳嗽起来。
“咳咳!”我咳嗽不已。
苏小小停下手中的动作,但她却没有收回手,骆悠然依旧没有行动能力。
但当她听到那个声音的时候,我的眼珠子几乎要夺眶而出。
“小小……她……他是我的朋友……”我吃力道,说完就躺在地上不停地喘着气。
“相公?”苏小小一阵疑惑,不过她却放下了手,望了一眼骆悠然转身朝着我走来。
“大……大……大坏蛋!”
骆悠然终于可以行动了,但她却没有离去,她望着亭子中的我,仿若丢了魂。
“小小……小小……难道是苏小小?”骆悠然脑中响起一道惊雷。
她不知哪来的勇气,小心翼翼的朝着亭子走来。
苏小小转身忘了一眼,又转过头去,她将我抱进怀里,尽力的贴着自己。
骆悠然看到了我苍白的脸心中一惊。
“姐……姐姐……您是……”骆悠然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脑子中想的是赶紧离开此地,但她却走上前去,蹲在二人身前,痴痴的望着那名绝美的女子。
“钱塘苏小小!”苏小小头也不抬,冷声道,她似乎有些讨厌骆悠然。
“嘭……”骆悠然一屁股坐在地上,魂不守舍的望着二人。
“傻……傻妞……今晚的事,不要说出去……”我转过脸望着骆悠然,说话十分吃力。
骆悠然如小鸡啄米一般不停地点着头。
“如果被我知道,你将今天的事情说了出去,或者有第三个人知道,你该知道我会怎么做?”我冷冷地说道,或许是因为身体极度虚弱,面色看上去阴冷无比,令骆悠然更具觉得后背发凉。
“我知道,我不会说的!”骆悠然立即说道。
“那就好!”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
“小小,我们走!”
“相公......”苏小小依旧对骆悠然不放心,“她......”
“没事,她不敢。”
“相公,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说道:“走吧。”
苏小小扶住我,带着我渐渐消失在了苏堤之上。
只留下骆悠然一个人傻坐在地上。
回到院
子,我找来了房间里能够找出来的所有的被子,一股脑地全部招呼到了自己身上。
身受深湖底的寒气所袭,我浑身上下都在发冷。
“相公,你不要紧吧?”苏小小担心道。
我摇了摇头,说道:“你刚刚还阳,体内寒气很重,必须想办法压制体内的寒毒,我现在阴盛阳衰,最好不要跟我在一块。”
“相公,你就不要担心小小了,你自己保护自己的身体要紧。”苏小小双眼含泪,似乎在自责刚刚为了自己能够还阳而令我铤而走险。
“没事,别担心!”我虚弱地回答道,既然老道士说我是混元真龙体质,相信自己不会就此嗝屁,如果真的一命呜呼,说明老道士是在诓骗我,如果没有死,那就说明此言不虚。
苏小小在门外陪伴了我一夜,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感受不到透彻心扉的寒冷,相反,体内似乎有一股强烈的热血在汹涌,从天灵到涌泉,充满了力量。
“这是说明情况,难道这寒毒有助于我的混元体质?”我正疑惑之际,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喂?”电话是阮丽娜打来的,一大早来电话,准没有什么好事。
“林先生,还在睡觉吗?”
“注意你的称呼,林先生是你该叫的吗?”
阮丽娜吃了瘪,明显有些生气,但还是隐忍了。
“老公,有件事要和你商量。”阮丽娜有些愠怒。
“呵呵呵,咱们之间就别这么客气了,有话直说就是!”我索性大赦天下地坐在沙发上,赤膊也感受不到丝毫的冷。
“关于鉴美者,有线索了。”
“是吗?”
“是的。”
“可靠吗?”
“绝对可靠。”
“那见面说吧!”
没过多久,阮丽娜和金蕾就来到了院子。
“你们俩干脆住在这里得了,反正也不差两个房间。”刚一见面,我就先寒暄起来。
阮丽娜想要谢绝,但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金蕾打断了。金蕾满口答应,说是她们俩跟我住在一块,方便执行任务,不然来回确实比较麻烦。
我相信这个理由阮丽娜同样能够想到,但是阮丽娜却不因此直接答应,说明在金蕾的动机背后还有深层次的原因。
这个原因不消多说就能理解——监视我。
无论是冶和平还是金蕾,他们的目的都是想要拉拢我,但合作的基础本身是不巩固的,我随时可以抛开冶和平单干,这样一来,冶和平所有的殷情就都打了水漂了。
“好,等会儿就带你们去选房间。”
“不用了,这里我们熟!”
“哦,对对对,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这里原本就是你们的驻地,你们比我熟多了!”
“老公,咱们还是先谈正事吧。”金蕾直入主题道。
“好!”我坐直了身子,显示自己很重视今天的会晤。
金蕾和阮丽娜交换了一个眼神,对我的态度很满意,于是,她们俩就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平板。有时候,我也很好奇,为什么735所的人都喜欢用这些平板啊什么的电子设备,要知道这玩意儿一旦被黑客入侵,无论是什么级别的资料,都会成为毫无秘密可言的代码。
当然了,冶和平应该是对自己的技术有着绝对的自信,不然,他不会任由自己的属下使用这些电子设备。
第049章 寻美之旅
“到底是什么线索?”
“你看看就知道了。”
平板里的资料讲述了一个故事,大概内容是这样的:
说是,清朝雍正末年间,江南无科考,江南的才子佳人无法考取功名,只得做师爷。书生刘天文没门路,祖上也没有积蓄,生活穷困潦倒,一日有人上门说亲,不过对方是寡妇陈氏之女马氏,唯一的要求是刘天文做上门女婿,陈氏虽是寡妇,可她家有钱有势,刘天文本无意做上门女婿,只可惜自己当下艰难,刘天文咬牙长叹一句“乾坤未定,你我皆黑马,莫以一时得失定天下”,之后就进了马家。
马员外多年前因病去世,只留下遗孀陈氏及小女马氏,家中无男丁,陈氏希望女儿能找个上门女婿,给老公马员外留下香火,只可惜,愿意做上门女婿的人,少之又少,最后找到了比自己小四岁,比女儿大十三岁的刘天文,好不容易让女儿“迎娶”了刘天文,这陈氏比自己的女儿还心疼这个女婿,就是希望让刘天文能安心的,做马家的上门女婿,给马家延续香火。
刘天文进了马家门后,刚开始还与小自己十三岁的马氏非常甜蜜,几乎夜夜承欢,可新婚甜蜜过后,回归生活的两人,开始出现各种矛盾,特别是刘天文感觉,两人年龄差距大,没什么共同语言;刘天文是个穷读书人,无一技之长,进了马家后,照样好吃懒做,马家虽然有钱,可那都是马员外在世的时候挣下的。
一天,刘天文又与马氏起了冲突,马氏就拿刘天文游手好闲说事,正所谓打人不打脸,骂人也别揭短,马氏的话,击中了刘天文心中的痛。
刘天文就对着马氏大吼,说就连诸葛亮也宁可在家睡觉,而绝不下山找工作,你凭什么对我百般羞辱?
要知道,马氏是大家闺秀,书还是读得不少,诸葛亮的故事,她还是知道的,就答道,诸葛亮在等刘备,你不会也在等刘备吧?
刘天文本来想将马氏一军,结果又被马氏暴击了一次,就更生气地答道,诸葛亮宁可在家睡觉,也绝不下山找工作,不是在等刘备,而是“吾宁在直中取,不向曲中求,不为锦鳞设,只钓王与侯”,不知道,没文化真可怕。
马氏见说不过刘天文,就气跑了,在外屋的陈氏听到女婿与女儿吵架,正打算出来劝,可女儿已经走开了,开导女婿,告知他,人并非有才就可以成功,这个世界有才的人很多,“人有冲天之志,非运不可自通”,安慰女婿,他现在事业不顺,并非他不努力,也非他无才,而是他的运气还没有来。
听完岳母的安慰,刘天文突然感觉到一丝温暖,感动地流下了眼泪,岳母见女婿流下了眼泪,赶紧跑过去,抱着刘天文让他不要太生老婆的气,并为刘天文拭去了眼泪。
被岳母一抱之后,刘天文突然感觉到,人生最痛苦的事,莫过于,在不懂爱的阶段选择了婚姻,可偏偏在懂得的年纪,又遇到一个不可能在一起的人;岳母懂他,可惜他们两人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心情平复后,刘天文和岳母闲来无聊,且越聊越开心,除了刘天文感觉岳母懂自己外,岳母也感觉与刘天文非常聊得来,马员外在世的时候,只懂得做生意,从来不会花这么多时间陪自己聊天,即使陪自己聊天,也聊不到一起去,几乎没什么共同话题,还是这个小自己四岁的女婿和自
己有共同话题。
时间就犹如手中的沙,转眼间就流逝了,天慢慢地黑了,陈氏见女儿还没有回来,就让刘天文出去找找,找到了,给自己的老婆道个歉,哄哄,刘天文想想,自己的老婆嘛,认个错也没什么,也就答应了。
出门后,刘天文发现马氏正和隔壁的老王在聊天,两人还聊得笑着不停,有时候老王还上手摸马氏的腰,弄得马氏笑得更开心,刘天文奇怪,这隔壁单身汉老王,比自己还大几岁,他怎么会和马氏这么有共同语言,见天黑了,刘天文就喊马氏回家吃饭,并和老王点了个头打招呼,只见马氏听到刘天文喊自己后,马上跑回了家,而自己和老王点头打招呼的时候,老王好像很尴尬地红着脸,回自己房子里去了。
是夜,陈氏见女儿与女婿吵吵了,就做了一桌的下酒菜,并提议大家喝点酒;这喝酒呀,最怕的就是喝闷酒,一旦喝闷酒,就很容易喝多,刘天文和马氏都在喝闷酒,而陈氏也只能陪着喝,结果刘天文和马氏都喝多了,唯有陈氏微醉。
陈氏趁着女儿和女婿都在一起,就对着女儿讲,“当一个人不如意的时候,你千万别看不起他,等他发达的时候 ,你再求他就没有用了,会看的人,就是看他不如意的时候,而不是看他发达的时候,会做老婆的女人,正是看老公不如意的时候,而不是看老公显贵的时候,一旦老公不如意的时候对他不好,等他飞黄腾达了,你再想和他共富贵已经没有用了!”
哪知道这陈氏这句话白说了,应该听进去的马氏,喝多了,而听进去的,偏偏是刘天文,此时的刘天文的耳朵中,不断回味着这句话,非常感动;陈氏见马氏已经睡倒在桌上,就和刘天文一起将马氏抬进了房间。
正当陈氏要回自己房间睡觉之时,刘天文突然抱着陈氏,刘天文对着陈氏讲“趁着酒劲还在,我想问问,人生苦短,得一红颜知己是何等难事,你的知己是谁我不知道,反正我的知己就是你”,说完就抱着更紧了。
陈氏担心马氏看到自己与刘天文的情况,急于挣脱,可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挣脱一个醉汉,实在没办法,陈氏就建议,两人去陈氏房间再说,去了陈氏房间后,这两人本来就年龄相仿,而且又都互相倾慕,在酒精的作用下,两人就聊的更投机。
一声鸡鸣之后,外面的月亮慢慢落下,两人聊了一夜没睡,见天快亮了,刘天文赶紧回到了自己与马氏的房间,回去之后,刘天文发现窗户没关,担心马氏喝醉酒睡觉,被风吹到感冒,就走到窗户边上关窗户,结果发现窗外好像有个黑影跑了,天还没亮看不太清,刘天文揉了揉眼睛,发现应该是自己没有休息好,看错了。
躺在床上,刘天文心里十分难受,感觉命运真是弄人,喜欢的偏偏得不到,不喜欢的偏偏与自己同床异梦,自此之后,刘天文经常晚上偷跑到岳母房间里,一起读书聊天,两人越发感觉是彼此的知己,但并不越雷池半步;一日,刘天文与岳母有一本书只读到一半,就天亮了,刘天文就将书带回了自己的房间。
过了几天,刘天文突然想起来了那本书,就去找,结果不见了,打算去问马氏,结果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马氏,等吃饭的时候,刘天文问马氏那本书,马氏说没看到,吃完饭后,刘天文接着找书,而马氏又出门了。
至晚上,马
氏回家后,刘天文回房间,问马上怎么老是往外跑,马氏反问刘天文,自己连出门的自由都没有了吗?问的刘天文无言以对,但刘天文突然发现,那本书在床下,捡出来后,拿出来读,结果掉下来一张纸,刘天文捡起来,发现纸上写的有字,刘天文见没什么用,就随手扔了,纸在空中打了几个转,飘向了床底。
一个月后,刘天文与马氏的矛盾越来越大,已经无法调和,刘天文决定利用岳父马员外在世的关系,去山东找个师爷的工作,陈氏得知后,不愿意让刘天文远行,还是需要刘天文先和马氏生子后,再去考虑事业问题。
刘天文无奈,只得告知岳母,吕布曾说过“大丈夫生居天地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作为上门女婿,他越来越感觉,在马家的日子里,就是久居人下,他希望能去山东闯一闯,等有了安身立命之技,再来接陈氏母女;陈氏见如此,也只得让刘天文出去闯一闯,并告知刘天文,如果不习惯那边的生活就早点回来。
理想很丰满,现实却给了他个大嘴巴子,去山东找到关系才发现,这世间哪有雪中送炭,有的只是锦上添花而已,眼见着钱快花光了,刘天文只得当是去山东旅游了一趟,收拾好包袱就回家了。
等回到家后,陈氏和马氏不让刘天文进门了,原来一年不见,马氏已经生下一子,而此子的生父却是隔壁老王。
真是造化弄人,刘天文做了一回上门女婿,生活又回到了.asxs.,正当刘天文对生活失去希望之时,朝廷决定开放江南科考,刘天文决定放手一搏,一年之后,刘天文中秀才,两年后中举人。
一阵鞭炮声之后,新任知县的骑着高头大马,进入了主县城,人们纷纷围上去看热闹,当马氏围上去之时,发现这县老爷不是别人,正是老公刘天文,马氏冲着刘天文大喊相公,可刘天文好像没听见。
当夜县衙的衙役给马氏送来了一纸休书,当马氏接过休书之时,突然想起当年母亲说的那句话“当一个人不如意的时候,你千万别看不起他,等他发达的时候 ,再求他就没有用了”,真是一语成谶,马氏只得正式嫁给了隔壁老王。
知县府中小院的月下,刘天文抱着新娶的老婆,得到回来的衙役报告,休书已经送达后,心中五味杂陈,回想往事,今天能做上知县,娶到新老婆,真是应了陈氏的那句“人有冲天之志,非运不可自通”,运气没到,你有才又如何,运气一到,一切水到渠成。
故事讲到这里也就完成了,但是我还是没有头绪,看不懂这个故事跟鉴美者有何关联。
“这个故事莫不是在讽刺女人的红杏出墙?”我疑惑地看着金蕾,“还是说做人不能太势利眼?”
金蕾摇了摇头,笑道:“非也非也,其实这个故事当中有个人物很可疑。”
“可疑?”我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道:“谁啊?”
阮丽娜见我没有头绪,一脸得意,说道:“这个人就是刘天文。”
“刘天文?这个家伙不就是怀才不遇,最后成功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接发妻子给自己戴了绿帽子吗?他有什么可疑的?”
“事关一次寻美之旅。”阮丽娜笑道。
第050章 祭台村
对于阮丽娜和金磊提供的情报,我自始至终都疑惑不解,这个刘天文到底与鉴美者之间有什么关系?我脑海之中久久不能想通这一点,最后我还是向金磊投去了疑惑的眼神,希望寻求她的解答。
虽然我极不情愿,但是面对真相的渴求,我还是向金磊妥协了自己的尊严。
金磊得意地笑了笑,说道:“这就要从这个故事的后续说起了。”
“后续?”我这才明白,我被这臭娘们给摆了一道,“你们给我的情报是不完整的,我靠,这我怎么能够猜得到?”
但是金磊则洋洋得意,似乎只要能够压过我一头,即便胜之不武也在所不惜。
“我还以为摸金少帅无所不能呢,看来你也不过如此!”金蕾挺了挺胸,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呵呵,行,这回算我输了,说说吧,这故事到底还有什么后续?”
阮丽娜接过金蕾的话茬,说道:“这个刘天文中举之后,一直在地方上担任父母官,也算是造福一方,到了后来,年过花甲之后的刘天文辞官回乡,当起了乡绅,痴迷于书画,尤其是一手工笔仕女图堪称一绝,在当地小有名气。”
“仕女图?”一听到仕女图三个字,我就再也坐不住了,“你的意思是说,上次那个仕女图可能是出自刘天文之手?不对啊,年代对不上啊!”
阮丽娜点了点头,说道:“你先不要着急,上回所见的仕女图确实不是刘天文的手笔,严格来说,仕女图是鉴美者独家技术,其他人事不会绘画的,仕女图中不仅用到了传统绘画的技巧,还与符咒、阵法息息相关,是一项十分系统的工程。”
“那这个刘天文与仕女图有何关系?”我继续问道。
“问题就出在刘天文绘画的手法上。”金蕾插嘴道,“我们查过刘天文的画作,发现他的画作很多技法特点都与现有的几幅鉴美者所画的仕女图有相似之处,要知道,古达绘画的师承关系十分严谨,几乎每个画作者身上都能看到所属流派的印记,从这一点上来看,这个刘天文就与鉴美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听完金蕾所言,我恍然大悟,说道:“这么说来,这个刘天文应该是跟着鉴美者学过绘画,而且学的就是鉴美者所擅长的仕女图。”
“不错!”金蕾点了点头,肯定了我的分析。
“而且,不光是刘天文学画的师承是来自鉴美者,我们不妨大胆假设一下,这个鉴美者在历史上绘画成就并不出众,说明这个人不是什么大家,但是他能教地方乡绅的刘天文绘画,说明这个人能够入得了刘天文的法眼,这样的人无非两种,一是靠着绘画吃饭的画师,虽然没有才名,但是不影响他传道受业,二是有着相似身份的乡绅,平常交流之际互相探讨,显然这个鉴美者不太可能是后者,因为他们像极了见不得光的老鼠,应该是隐姓埋名,以其他的身份示人。”
金蕾听到的我的分析,和阮丽娜对视了一眼,交换了各自的意见。金蕾想要摇头,下意识地对我
的观点进行反驳,但是阮丽娜则希望她能肯定我的看法,两人彼此都没有说服对方的把握,于是,短暂的停顿之后,都没有说话。
“当然了,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而已,我相信,735所肯定也有自己的分析,说不定冶教授那里,已经有结论了。”
金蕾借坡下驴,说道:“这个自然,我们735所有最先进的情报分析系统,借助超级计算机,哪怕是再复杂的案子也能够推演出符合逻辑的结论,这一点,林......老公不需要担心!”
金蕾差点就喊我“林先生”,但是担心我借此做文章,愣是换了口,称呼我为老公,也真是为难她了。
“哈哈哈,我不担心啊,怎么会担心呢。”
“咱们还是继续谈正事吧。”阮丽娜把话题拉回到了案子本身。
“这个刘天文退休后住在了哪里?”我问道,“说不定,可以从那里找找线索。”
金蕾颇为得意地笑道:“这一点,我们已经想到了,经过前期的调查,我们发现,刘天文辞官回乡之后就定居到了一个叫做祭台村的地方。”
“祭台村?”我觉得这个名字很是特别,“一个地方把祭台作为地名,我还是头一回听说。”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阮丽娜问道。
“那倒没有,就是觉得有些瘆得慌。”
“堂堂摸金少帅什么时候也变得迷信起来了?”
我也不搭理金蕾对我的冷嘲热讽,回想起她之前说的,这是一次寻美之旅,看来这个祭台村是个美女众多的地方。
“这个祭台村可有什么特殊之处?”我问道。
金蕾摇了摇头,说道:“现在还不好说特殊之处,在外面看起来,祭台村和别的村子没什么不同,除了交通稍微有些闭塞之外,其他一切正常,村民也跟外面的群众没什么两样,他们主要从事农业劳作,村里的主业是毛竹生产加工,也有茶树和香榧种植,虽然不算富裕,但是小康还是能够达到的。”
“咱们这是东部发达地区,又不是湘西的深山或者云贵的密林里,哪怕在穷的村子,也不可能与世隔绝,所以光是从外面看,是看不出什么端倪的。”
金蕾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没错,从外面看确实看不出什么,但是我们坚信这个村子有问题。”
“是吗?”
“这个你到了那里就知道了。”
金蕾和阮丽娜还卖了一个关子,我也没有多问,想着等到了祭台村一看便知了。
祭台村位于杭州城的北面临安与安徽接壤的地方。大名鼎鼎的徽杭古道就止于此地。徽杭古道起于安徽省绩溪县伏岭镇,止于浙江省杭州市临安区清凉峰镇,全长20余千米?,在杭徽公路通车前,是徽州人尤其是绩溪人通往沪、杭的捷径,比绕道昱岭关近50余千米。徽杭古道始建于唐,是中国继“丝绸之路”“茶马古道”之后的第三条著名古道,是古时徽商和浙商互通贸易的重要通道,在历史上曾经产生
过巨大的政治、经济、文化作用,同时,也是一条集自然风光及神秘文化的走廊。
唐代,徽杭古道始建。东晋时代,徽州人有远赴异乡,奋迹商场,故自古有“无徽不成市、无绩不成街”的说法?。清代,商人胡雪岩年少时也曾沿着古道肩挑背扛进浙经商。古道路面仅有1米多宽,蜿蜒在崇山峻岭之中,中间是大理石板铺就,寓意“龙脊”;两侧是鹅卵石或其他石头堆砌,寓意“龙鳞”。徽杭古道之上的“江南第一关”,是徽杭古道的重要关隘。
徽杭古道沿途可见峡谷山中的溪水、瀑布?,主要景点有岩口亭、磨盘石、将军石、顺帆石、白玉滩、江南第一关、佛掌峰、西寺飞瀑、施茶亭、一得亭、黄茅培、马头岭、下雪堂、上雪堂、蓝天凹、野猪塘、清凉峰、南天门、入胜亭、永来村等。
祭台村的村民春种秋收,到了近几年村民也会出去打工添补一下家用,年轻人则往往放着家里的良田不种,在外务工为生。
祭台村的村长是个光棍,膀大腰圆的身体上却顶着一副二流子的嘴脸,直到三十好几了还没有娶上媳妇,他爹也给他介绍了好几个大姑娘,不是姑娘没看上他那没正事的样,就是被他以各种理由推脱,说还不想成家之类的理由,直到他的奶奶去世也没有看到第四个儿媳妇。
我和金磊、阮丽娜以乡村文明建设调研组的身份来到了祭台村,刚到村委,村长就热情地接待了我们。
“哎呀,欢迎各位领导莅临蔽村考察啊!我是这里的村长,我叫马英雄,你们叫我老马就行。”
“哦,马主任,您好您好,初次见面请多关照!”我礼貌性地跟他握了下手。
从村委楼上往下望去,就可以看到一条小河在前面蜿蜒而过,虽然这个地方是个山村,但不影响这里的孩子喜欢玩水。水边长大的孩子总会对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情,这些孩子放学之后,书包一扔,就和几个小伙伴到河边玩。
“马主任,这些孩子这是在干吗呀?”
“哦哦,这些毛毛头啊,是在抓鱼呢,你看他们拿着一块纱窗,在浅滩捞些鱼虾啊什么的......”
就在这时,马主任突然补充了一句,说这小河里有时也会捞到一些奇异的水生物,比如说头上长了两根角质的尖刺的小型黑鱼,村民很少有抓到的,即使抓到也都会放生到江中,说是龙王爷的小舅子,弄死了不吉利。还有各种各样不知名动物或人类的遗骸。在河中看到死人是很平常的事。
“马主任,你能说的详细一点吗?”
“这就是咱们这个村子的风俗,你们不是来考察文明建设的吗,这个跟咱们文明建设有什吗关系吗?”马主任问道。
金蕾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显得有些慌乱,还好我急中生智,笑道:“对啊,您刚刚不也说了吗,这是你们村子的一种风俗,风俗风俗,这不就跟咱们的乡村文明建设有关系吗?我们得搞清楚这到底是封建迷信活动和还是约定俗成的习俗。”
第051章 谐音梗
马主任听我这么一说,还真被忽悠过去了,立即说道:“这是习俗,是习俗,我们这个村子不搞封建迷信!”
“哈哈哈,马主任,你别误会,我们就是来考察的,可不是来给你们打分的,你别担心,无论结果如何,不会影响你们村子年终的岗位目标责任制考核分数的。”
马主任倒是很会看颜色,听我这么一说,立马明白过来,笑道:“您要早这么说,我就明白了,只要不扣分,你们想听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
“哈哈哈,马主任谢谢你配合我们工作!”金蕾见我搞定了马主任,也随之客套了一句。
“应该我谢谢各位领导才对,我这口袋里的钱,还得仰仗各位领导帮助啊!”马主任是个很是实在的人,跟这种人打交道,只要摸清楚了他们的关切点在哪里,就会变得很容易。
“那马主任,我想知道前面这条河到底有什么问题?”
“问题?”马主任摇了摇头,说道:“在你们外人看来可能这条河是有些怪异,不过,咱们这儿的人可不这么看,就是有时候两岸发大水时,昨天还开全村表彰大会的村子,一场大雨过后就只剩下在趴在成捆玉米杆上颤微微的母猪,和斜插在泥土中的石磨。有时渔民在下游崴一瓢江水做饭,上游被江水泡的发胀的尸体缓缓地从瓢边漂向下游。”
“哦?”
“即使这样,饭还是一样吃,鱼汤,一样喝。夏天一场大雨过后,江上又不知要添多少亡魂。”
“你们这是已经习以为常了吗?”金蕾皱着眉头问道。
马主任点了点头,笑道:“可不是嘛,咱们这里是山区,而且就在河谷里,发大水把屋子冲走那是常有的事,政府也曾动员我们搬迁,但是这地方是咱们世代居住的地方,根就在这个地方,前几年一些已经搬出去的老年人,临了去世了,还是选择落叶归根。”
“那水面上的尸体是怎么回事?”
“尸体啊,这也不是什么怪事,因为咱们这个村子上游有一座山,据说是个风水宝地,有很多古墓,发大水的时候把古墓冲出来,尸体就都冲下来了。”
“古墓?古墓里的尸体还能保存到今天?”阮丽娜质疑道。
“要不怎么说是风水宝地呢,这古墓里面的尸体不光是保存的完好,而且有几个还光鲜亮丽呢。”马主任甚至有些得意地说道。
“哦?”
“可不是嘛,那座山啊,原本也是属于咱们祭台村的,后来行政村调整,这个山就被划给前面那个村了,为此,当年我们村还跟他们打过一仗,制造过不小的摩擦,不过,现在已经都解决了。”
“是吗?”我隐约觉得这个祭台村没有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
“几位领导,你们好像对这个河很感兴趣嘛。”马主任好像看出来我们有些异常,总是围绕着这条河问东问西。
我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避免暴露意图,开玩笑道:“马主任,我们几个都是常年外出考察惯了的人,你说,光是看看乡村
文明那些清单化管理的内容,去哪个村看不是看啊,都是千篇一律的,你要是不给我们找点新鲜的,我们还真的快听腻了!”
马主任听我这么一说,立马会意,笑道:“是是是,领导说的在理,是我疏忽了,哎呀,你们可真是不容易啊,每年要去这么多地方考察,换做是我,我早就坐不住了。”
“哈哈哈,马主任,话不能这么说,都是工作嘛。我们也是忙里偷闲,听一些风土人情的新鲜事,调节一下工作的氛围。”
马主任立马说道:“你们放心,我这就给你们好好讲讲我们祭台村的一些有趣的事情。”
说着,马主任干脆邀请我们几个去他家里坐坐,说家里有明前刚炒好的茶叶,要好好招待招待我们。马主任的屋子是传统的民居。虽然一直一个人,但屋子还算整洁。举目四望,家里大部分空间都被各种各样的农具占据着,虽然物件多,但并没有显得杂乱。
我的目光被一口古朴的木质箱子吸引着。?很快,马主任端着茶叶罐子,小心的走了过来。随着他碎步走过来,一阵阵茶香扑鼻而来。
“快到中午了,几位领导就在我家吃一餐便饭吧。”
“这怎么好意思呢!”金蕾推辞道。
“哈哈哈,马主任说请我们来喝茶,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我打趣道,示意金蕾不要拒绝。
“哈哈哈,就是一餐便饭,不算违反纪律。”马主任笑道。
很快,马主任就从后厨端出来了一大碗的鱼。我好奇的问:“马主任,这又是啥鱼啊,这么香?馋的我牙都倒了!”
马主任小心的把碗放到桌子上,笑着说:“好吃就多吃点,锅里还有”。
说完,他又从角落里拿出了一瓶纯粮小烧,啧啧有声的喝了起来。?我用袖口抹了抹油乎乎的小嘴,又拍了拍胀的鼓鼓的肚子,一边和马主任胡侃,一边给他倒酒。
马主任的酒量不是很好,但平时晚上就是喜欢喝一口,说是不喝睡不着。
“马主任,咱们这个村子,为什么叫做祭台村?”见马主任已经有些微醺,我打算乘此机会探探马主任的底。
正所谓酒后吐真言,马主任借着酒劲,笑道:“这个祭台村啊,其实是一个谐音。”
“谐音?”我纳闷道,“此话怎讲?”
“在古时候,咱们这个村子不叫祭台村,而叫吉泰庄,因为村里有位道法高深的吉泰真人而得名。”
“吉泰真人?”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内心无比激动,但是我不能表现出来,免得被金蕾她们看出来而占了先机。
金蕾她们一定还不知道,这个吉泰真人是何许人也,他可是当年陷害王蔷的凶手之一,王蔷的魂魄被封印的罪魁祸首,真没想到这个吉泰真人就是祭台村的祖先,更没想到他跟鉴美者有着直接的关系。
“哈哈,真没想到老祖宗也玩谐音梗啊。”我故意憨笑起来,丝毫没有因为激动而显示出异样。
“那这个吉泰真人有什么故
事没有,他应该有很多有趣的事迹吧。”我追问道。
“这个......”马主任犹豫了一下,目光深邃的简直不像他,好像有许多苦闷无处倾诉,又像是在心中默默的坚定着什么。
“怎么了马主任,你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我试探道。
又一杯酒下肚,马主任的脸上已经发了烧,说话时,舌头也开始打起了卷,我看时机成熟,于是便问:"马主任,看起来这个吉泰真人有些讳莫如深啊。”
马主任见我这么一问,好像从来没有喝过酒似的,眼睛里放着精光,笑着对我说:“领导您说笑了,我们就是一个穷村,哪有什么秘密可言啊”。
马主任一会醉一会醒的样子,我更加坚信从他口里可以得知一些线索。
“来来来,马主任,我敬你一杯!”说着,我便站起身来,端起酒杯,跟马主任再次喝起酒来。
原本这个马主任还有所防备,但是见我酒杯到了跟前,他的防备就立即减轻了许多,更何况,我还有两个队友。这金蕾和阮丽娜都是秀色可餐的美人,有她们俩劝酒,这马主任别提有多开心了。
“马主任,你就给我们说说呗,我们保证不在外面瞎说。”金蕾一边斟酒,一边撺掇道。
经过这美女在耳边一吹风,马主任果然撑不住了,笑道:“嗨,其实也没啥,不瞒你们讲啊,咱们祭台村的祖上,也就是这个吉泰真人,其实是个世袭的家族,姓邓,这家邓姓人家呢早在商朝时期就已经存在了,他们也不是原本就在这儿,也是后来迁居进来的,只是年代很长久了,那会儿还没这个村子呢。”
“你这么一说,就是说这个吉泰真人并非一个人,而是他们一家子都叫吉泰真人?”
“对,就是这个意思!”马主任目光呆滞的点了点头,随即有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哎,我跟你们说这些干嘛呀,这个吉泰真人啊,是咱们村子里的创始人,没有他就没有这个村子,所以,我们都把吉泰真人当做菩萨供奉。”
“哦哦,这也算是一种民间信仰嘛,不算是封建迷信。”
“对对对,民间信仰!”马主任好像是怕说漏了什么,随即又装作喝多了,大嘴微张。
“马主任,那这个现如今吉泰真人是何许人也,不知道我们又没有机会拜访一下他?”
“这样啊,要不然吃完饭去看看吧。”马主任说道,“我也不知道他又没有在家。”
“好的好的。”
吃完饭,马主任就带着我们去找吉泰真人。
这个吉泰真人还真是神秘,我原以为吉泰真人只有一个人,没曾想,它竟然是世袭的,换句话说,可以子承父业。
“这就有意思了,若是我没有记错,这个鉴美者也不是一个人单打独斗,而是在历史上一直延绵,很有可能鉴美者也是通过子承父业的方式延续的。”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一阵激动。
“甚至有可能,这个吉泰真人就是鉴美者!”
第052章 美女如云
从村委楼下来,就看到一个中年男人跳上了一艘小船,对着河里嬉戏的小孩一阵嚷嚷,他刚一上船,就把那几个小孩子吓住了,他大手提起一个小孩,像提小鸡一样,稳稳的把他撂在岸上。
然后,他对一帮小孩子得意的一挥手,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只见一只巨鹰从岸边的茂密的树林中飞了出来,呼扇着巨大的翅膀,盘旋在小船上方。
看到巨鹰飞来,中年男子挂起小帆,行船去了下游。
“马主任,这个人是谁啊?”
“这是村里有名的渔夫,说来也不怕你们见笑,咱们这个山沟沟里的村子,竟然也有渔民。”
“这大自然真是神奇,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嘛!”
“对对,就是这个道理!”
马主任介绍说,这个吉泰真人住的地方,是村子的正中央,以前整个村子都是围绕那里建造的。这种建筑格局在广东地区也很常见,一般整个村子都是围绕着家族的祠堂修筑,而且祠堂往往修建的十分气派,高度也比村子里其他建筑要高出许多,站在那里可以将整个村子尽收眼底。
而这个祭台村,虽然建筑物呈无规则的布局,但是彼此错落有致,高高低低,疏疏密密,总体呈现出中间高外围低的样貌。加之山村民居本就沿着山势分布,这样的格局看上去就更加显得理所当然。
但我总觉得,吉泰真人是有意为之。
村子正中央是一座小山包,整个村子如果把村民的山地也囊括在内,正好是围着这个小山包修建的,阳坡光照充足,适宜庄稼生长,是村里的种植区,而阴坡则主要是居住区,东西两边分别是一片竹林和一片墓地。
吉泰真人的住所远远望去就好像一座庙宇,黄墙红瓦,气派恢弘。事实上,由于村民的供奉,这里也确实承担着民间信仰场所的作用。吉泰真人将住所的前院开辟出来,专门接受信众的朝拜,而后面则是他的居所。这就像是布达拉宫的红宫和白宫。
沿着连接山顶与山脚的小道一路蜿蜒而上。两边除了溪涧、山林,都是错落有致的民居。看到村里来了陌生人,他们都会停下来看着我们。其中一户人家正在等着吃饭,母亲一边给小孩子盛饭,一边生气的骂道:“这死孩子,一天天就知道跑疯,又上哪野去了?”父亲没有说话,但显然也很生气。
这时候,那个年轻的母亲正好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看起来是准备前去找孩子去了。恰此时,我也正好看向她,看到对方的一瞬,我眼睛忍不住一亮。跟着整个人呆住了,真的好美。
她看上去三十岁左右,和金蕾的年纪差不多大,姣好的面容,清澈明亮的瞳孔,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的肌肤,薄薄的双唇娇嫩欲滴。
“咳咳!”近两日干咳两声打断了我的思绪,吸引我的注意后,瞪了我一眼。
我才意识到这样看一个女孩很不好,尤其她已经是一个母亲了。不过这个年轻的母亲在看到我后,竟然对我眨了眨眼睛,微微一笑,那模样漂亮极了。
我整个脸瞬间红到脖子,急忙低下头。
“哎哟,这不是秋秋他娘嘛,还没吃饭吗?”马主任看到那个年轻女人,便笑着上前打招呼。
“马主任,谁说不是呢,孩子调皮,吃饭了都不见人影。”秋秋他娘笑道。
“孩子嘛,爱玩是天性。”
“哎,这几位是......”
“哦,我介绍一下,这几位是市里来的考察组领导,专门来调研咱们祭台村的乡村文明建设的。”马主任介绍道。
“哦哦哦,原来是市里来的领导啊!”秋秋他娘恭敬地朝我们点了点头。
“你好,我叫林坤。”
“哎呀,咱们还是一家人呢,我也姓林,我叫林茜,你可以叫我茜茜姐。”秋秋他娘微笑着说完,冲我伸出了手。
看着她的芊芊玉手,我紧张的说道:“幸会幸会。”说完,我下意识的在身上蹭了蹭后,才伸出手去。
阮丽娜突然拦住林茜的手,瞪了我一眼,说道:“你好你好。”
“哎呀,你好漂亮啊!”林茜娇笑着对阮丽娜说道。
“你才漂亮呢!”阮丽娜也笑着说道。
但是,俗话说得好,王见王互不相让,两个美女见了面,又怎么会互相谦让呢,阮丽娜挺了挺胸,想要修一下自己傲人的资本。但是,林西似乎对此毫不在意,冷笑道:“哎呀,我的脚这两天老是酸,可能是地里干活给累的,老公,你来给我揉揉!”
说着,她便捋起自己的裤脚,露出白皙修长的腿,我打量了一下,觉得这一双脚比阮丽娜的还要好看。这一下,阮丽娜坐不住了,脸一红,当即准备掉头离开。
“好漂亮的腿啊!”金蕾忽然说道。
可随即,她便将开始解开胸前的扣子,一边解扣子,一边还说道,“这天气可真热啊,走了这么几步路就热得不行。”
我回头紧张的看着她,也不敢说话。
金蕾脱掉上衣,露出贴身的衣服,傲人身材尽显。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女人为了容颜高低而较劲,有些紧张,也有几分激动。
特别是当身边站着的不止一个大美女时,我更是激动的整颗心都砰砰砰跳个不停。用眼睛余光看到金蕾的身材,丰满婀娜,高挑匀称,加上精致的五官,简直就是人间极品。
金蕾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满脸的不屑,但是就算是不屑的神情,也是迷人的。
而这时金蕾也看向了我,发现了我的目光,不由的冷哼一声,说道:“哼!你看什么看!”
这声音如同灵雀一般,很是悦耳动听,搞得心里也是痒痒的。
“没......没什么,看美女呢......”我心虚道。
金蕾撅起小嘴,说道:“流氓!”
我觉得有点委屈,自己什么都没做,就成流氓了,心里想着,也不敢再看下去,觉得自己有一些异常,只好把目光望向远处。
马主任很快也觉出了尴尬,连忙打了个圆场,笑道:“几位领导,我看这大中午的天气也比较热,咱们还是抓点紧,道上面去休息吧。”
金蕾和阮丽娜这才罢休,气冲冲地离开了林西家门口。
可就在此时,迎面开过来一辆车,我们侧着身站成一排,才能让车勉强通过。待车子驶远,我抬头朝前方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美丽的倩影,倩影背对着我,正在做着什么,不远处就
是一条小溪。
那身材简直是绝了,炎炎烈日下一身妙曼高挑的身影,婀娜洒脱如尘的女子,全身泛着金光。
我走过去,弯腰看着她。
原来,她正在晾晒笋干,美女 干好了之后,回头看了一眼弯着腰的我,迟疑了一下,反倒是后退了一步。
她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害怕,心神不定,还有茫然。
我朝她笑了笑,不由得舔了舔嘴唇,“那个......我们是路过的,吉泰真人家是不是就在这个山上。”
她点了点头。
但却一脸的戒心。
“哦,她叫默默,是我侄女。”这时候,马主任从后面跟了上来,缓解了刚刚的尴尬。
“默默,这些都是上级领导,不是坏人。”
听了马主任的话,默默才如释重负,笑道:“各位领导好。”
“马主任,你们村子真是美女如云啊!”
惊叹之余,我也隐隐有些担心,这个村子里有如此多的美女,估计是与吉泰真人苦心孤诣地搜寻美女有关系,从眼下的情况来看,这些美女极有可能都是吉泰真人通过还阳了一些古代美女还产生的后代。
优良的基因也这样一代一代地传延下去。
“各位领导,你们都渴了吧。”默默拎起一把水壶,给我们到了几杯水。
茶水一口下去,只觉得一股清凉从喉咙直到肚腹,真的是爽快之极。
默默自己也喝了一杯。
我望着她的喉咙一动一动的,心里竟然是不由得发痒,看的我眼睛发直。
“默默!”就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
我转头看去,就看到一个穿着花格子衣服的女人走了过来。她看起来有点俏皮,皮肤微黑,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个不停,十分的灵活,虽然皮肤微黑,却不掩饰她五官的精致。
“妈,你怎么来了?”
“晒好了吗?”
“好了!”
“哎哟,这不是孩她叔嘛,怎么了今天怎么有空来我们家?”默默妈笑道。
默默妈高挑的个子,身材也是前凸后翘,有着致命的诱惑。
我心中也是有些激动,“这看来运气是不错啊!又来了个大美女。”
默默妈打招呼道:“帅哥,你们是来考察的吗?”
我点头道:“是的。”
我望着眼前四个大美女,脸都有点红润,不由得又开始胡思乱想,觉得如果这个村子只有我和这几个美女,接下来的的日子,真的是美不胜收了。
哪晓得,除了眼前的这几个美女,又有几个美女走了过来。接着烈日的光晖,我看的真切,这三个女人一个大概三十岁左右,掩盖不住她雍容华贵的气质,眉目间颇有几分气质,肌肤白皙,令人生出一种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感觉,这显然是一个贵妇。中间那个女子二十来岁,露出的胳膊隐隐隆起,似乎有点肌肉的感觉,不过五官精致,她是一个运动达女,典型的金刚芭比。而另一个不过二十岁左右的样子,怯生生的模样令人生怜,也比较瘦弱。
不管怎么说,又是三个美女,我心道:“这是什么情况?这个村里难道只要是女人都是美女吗!”
第053章 初心初见
“阿青嫂怎么也来了。”马主任看到那个贵妇便两眼放光,“她是咱们支书的老婆,我们都叫她阿青嫂。”
说着,马主任便热情地把我们介绍给了阿青嫂。
阿青嫂倒是客气,一一跟我们几个握手,显然是见过不少世面的女人。她旁边的那个金刚芭比是她的外甥女,叫做初心。而那个扭捏的姑娘是她的女儿,叫做初见。
“阿青嫂,你们这是从哪来啊?”马主任问道。
阿青嫂回答道:“我们刚从吉泰殿下来,早上带着初心初见去上了两炷香。”
“哦,那吉泰真人在吗?”
阿青嫂摇了摇头,说道:“不巧,吉泰真人好像不在家中,听其他人说,真人这两天出去游历山水去了,要过几天才能回来。”
“哦哦。”马主任有些失望地看向我,“这可真是不巧呢,这几位领导也打算去拜访一下真人,可惜他不在。”
我见吉泰真人不在家中,若是就此打道回府,那就功亏一篑了,于是当即说道,“不碍事,我们这次调研时间比较充裕,今天就是先实地走访一下,明天我们还要开展入户调查,过几天再拜访也不要紧。”
马主任显然没有防备我会这么说,还以为我们就是来一天,到了晚上就得回去。不过,既然我们这么说了,他也不好推辞,立即说道:“好说好说,那今晚就住在我家里吧。”
“哎,马主任,虽说你是村长,但我家阿义怎么说也是村支书啊,这领导来考察,他因为公事没有来接待,我们已经过意不去了,今晚下榻无论如何也要到我家去。”阿青嫂忽然开口道。
阿青嫂是个交际能力出众的女人,马主任也对她礼让三分,见她这么说了,自己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当即同意。
就在此时,阿青嫂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我一眼,似乎对我很是满意,不住地点了点头,然后对身旁的初心初见频频点头暗示,也不知道她在传递什么信息。
金蕾和阮丽娜似乎看出了什么端倪,咳嗽了一声,好像在提醒我。
下午,我们在村子里晃悠了一遍,没有看出什么特别之处,等到了晚上,村支书阿义回到了家中,听说有领导到访,立即吩咐阿青嫂从酒柜里拿出珍藏了多年的好酒招待。
我推脱说公事期间不便饮酒,哪知这个阿义也是个能来事的主,说过了晚上五点,就是下班时间,下班时间喝酒,不违反规定。然后,他给了阿青嫂一个眼神,夫妻俩一唱一和,愣是把我给说服了。
“来来来,这可是我珍藏了十年的女儿红,准备小女出嫁的时候喝的。”说着,阿义便给我倒满了一杯酒。
“哎呀,那我可就真的不敢喝了,你要是今天拿来给我喝了,倒是女婿上门可就没得吃了。”我半开玩笑地说道。
“哈哈哈,领导来和女婿来都是一个道理!”阿青嫂笑眯眯地对我说道。
“这个......”
“来来来,我先经各位领导一杯!”说着,阿义端起酒杯,对我们几个说道。
“谢谢!”金蕾和阮丽娜也站起身来,跟阿义
夫妻俩敬酒。
但我总感觉,阿义和阿青嫂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身上的频率更多一点,徒然增添了许多尴尬。
要说这女儿红还真是好酒。女儿红是绍兴的传统名酒,用糯米发酵而成,江南的冬天空气潮湿寒冷人们常饮用此酒来御寒。早在公元304年,晋代上虞人稽含所著的《南方草木状》中就有女酒、女儿红酒为旧时富家生女嫁女必备之物的记载。 当女儿下地的第一声啼哭,肯定会让每一个父亲心头一热,三亩田的糯谷就酿成三坛子女儿红,仔细装坛封口深埋在后院桂花树下,就像深深掩藏起来的父爱,没事的时候就到桂花树下踏几脚,踏几脚仿佛心里也踏实一些。回头望一望女儿,女儿头扎红头绳,眉眼儿像清明时节的柳叶,一天比一天明媚。
自古浙江绍兴一带,这个习俗就这样长久沿袭着。待到女儿十八岁出嫁之时,用酒作为陪嫁的贺礼,恭送到夫家。按照绍兴老规矩,从坛中舀出的头三碗酒,要分别呈献给女儿婆家的公公、亲生父亲以及自己的丈夫,寓意祈盼人寿安康,家运昌盛。在绍兴一带这一生女必酿女儿酒的习俗长久流传。南宋著名爱国诗人陆游住东关古镇时,品饮女儿红酒后写下了著名诗句“移家只欲东关住,夜夜湖中看月生”。
“这个女儿红可有什么来历?”金蕾和阮丽娜不是绍兴人,对着女儿红并不了解。
“这个女儿红啊,还真有故事。”阿义笑道,“从前,绍兴有个裁缝师傅,娶了妻子就想要孩子。一天,发现他的妻子怀孕了。他高兴极了,兴冲冲地赶回家去,酿了几坛酒,准备得子时款待亲朋好友。不料,裁缝有重男轻女的思想,而老婆又生了一个女儿,因此,女儿满月时并未拿出来,一直埋于桂花树下。光阴似箭,女儿长大成人,生得聪明伶俐,且继承了裁缝的手艺,并和裁缝的徒弟成了亲事,他高高兴兴地给女儿办婚事。成亲之日摆酒请客,裁缝师傅喝酒喝得很高兴,忽然想起了十几年前埋在桂花树底下的几坛酒,便挖出来请客,结果,一打开酒坛,香气扑鼻,色浓味醇,极为好喝。于是,大家就把这种酒叫为女儿红。此后,隔壁邻居,远远近近的人家生了女儿时,就酿酒埋藏,嫁女时就掘酒请客,形成了风俗。”
“原来如此,没想到这女儿红酒还有这么一出典故。”
“来来来,我再敬各位一杯!”
不过,这酒虽然好喝,但是喝多了也容易上头。金蕾和阮丽娜一个不注意,就各自喝醉过去。我和阿义推杯至盏,走了几十个回合,眼见也快不行了,这时候,阿青嫂呼唤了一声“初心初见”,然后我就被人搀扶着去了房间。
我只感觉头重脚轻,到了房间之后倒头就睡,浑然不知道初心和初见两个小姑娘,将我浑身上下扒了一干二净。阿青嫂叫自己的宝贝女儿和侄女来侍奉我就寝,也算是不惜血本了。
可能在他们的心中,我真的是一位领导吧。
这样攀附权贵的机会,他们绝对不会错过。
次日清晨,醒来后我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打开窗户,一看起了大雾。
“起雾了?”我一
开始还对此有些怀疑,毕竟现在还没到秋天,起雾的时间还不到。
但是,因为村子在山谷中,所以起雾不算什么大事,但起大雾时能见度极低,老人们常说:“起雾莫回头,脚上拌石头,鬼在身边走,两人撞跟头。”
“林先生,你醒了。”初心穿着一件丝质睡衣从外面走进来,丝毫不觉得尴尬。
“哦,早上好啊初心姑娘。”
“早上好。”
“今天怎么这么大的雾?”
“哦,我们这里大雾是常有的。”初心回答道,“大雾的早晨,别的村子都开始忙活起来了,祭台村却没有人敢出去,但这种大雾也不是经常有的。因为经常有人在大雾里迷失了方向,甚至走了几十分钟也找不到就在村东的大厕所。”
“是吗?”
“嗯嗯。”初心郑重地点了点头,“听爷爷说,他年轻时,村里的邻居就经常嘱咐爷爷:早上放大雾时就千万不要贪早锄地了,在大雾里迷路是小事,赶上鬼集可就要命了。”
“鬼集?”
“是啊,当时爷爷并不认为一场雾,就能把他咋地,再加上当时正是青黄不接,多干点是点,走到那,雾也差不多就散了,正好干活。就这样爷爷独自扛着锄头,往记忆中的苞米地方向走去。走了大约10分钟,爷爷就发现了不对劲,这大早晨的,背后好像有谁跟着他似地,好像是在催促着爷爷快点走。爷爷回头看了看,但除了雾,无还是雾,也没有太在意,又径直的朝苞米地的方向走去。谁知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爷爷猛的一回头,却看到一个黑影,这黑影在白茫茫的迷雾中那么的扎眼,黑影飘飘悠悠的,慢慢的向爷爷靠近。爷爷倒吸了一口冷气,心里暗道:他娘的,这是啥东西啊。咋这么走道。大雾隔住了视线,模模糊糊的,黑影又不知飘到哪去了,爷爷只能心里安慰着说:可能是只大鸟鹰子。但心里还是打了个突,不敢再大意了,即使是只低空飞行的大鸟鹰子,那么大一只,被他抓一下也够呛。”
“初心姑娘,你可不要讲鬼故事吓唬我啊。”我半开玩笑地说道。
初心则显得很严肃,她本就健美,严肃起来更加一本正经,不怒自威,“我说的都是真的。”
“那后来呢!”我只得继续听她讲下去。
“后来,爷爷继续向前走着,不知不觉又走了20多分钟,爷爷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了,只知道凭他的脚力,每天这时候应该到了。于是定睛使劲的往前方瞧了瞧,只看到前方一片模模糊糊的花花绿绿爷爷以为是玉米杆和玉米须子,于是大步走向前,谁知走到近前一看,这里哪是自家的苞米地,只见正前方是一个戏台子,上面两个穿着戏服的男女在唱爷爷后来才听过的二人转,底下围满了听戏的人。”
“是嘛,还有这样的怪事?”我故意装作吃惊道。
“可不是嘛,刚才没觉得咋样,但离的近了才发现这片区域不仅没有雾,而且只有走近了才能听见围观人的吆喝声,看台下看戏人的穿着都跟爷爷差不多,只是衣服坏了都没有打补丁,浑身湿漉漉的,显得很邋遢。”
第054章 鬼集
别的不说,光初心这讲故事的能力,还是可圈可点的。这个故事到了她的嘴下,不光是十分生动,而且还很引人入胜,令人仿佛置身于她创设的情境之中,不得不说,有很强的代入感。
“我之前听马主任说过,咱们这个村子有个什么鬼......鬼集,你说的这个故事是鬼集吧?”我装作好奇道。
初心点了点头,继续一本正经地说道:“林先生说得对,我爷爷说,这个就是鬼集。”
“哦,那后来发生了什么?”
“正在爷爷感到莫名其妙时,却不知不觉被台上的戏给吸引了。爷爷说当时也不能怪他,不管怎么着现在村里还能有两户有电视的,一个月在村头还能放回电影。那时候晚上干完活回家除了吃饭就是睡觉,一吹灯,两眼一抹黑。啥时候这么热闹过!”
现代生活早已被科技笼罩,生活中到处都是高科技产物,从生活到娱乐,需要手动操作的东西越来越少,生活在不断的智能化,大家都沉浸在这样的生活中,大概已经忘记了那些老人的年代,在上世纪新中国刚刚成立,中国还是非常落后,国内的高科技产物除了武器还是武器。而早已在西方国家普及的交通工具,在中国才只是淅淅沥沥,只有那些富豪才能拥有,而老百姓就只能看着。
电视机的诞生非常的神奇,一个小小的盒子却可以演绎大千世界,当时广大农村还非常的穷,算是通电了,但是几乎每天停电,而一个村子里只有村长家是有电视机的,一到下午大家陆陆续续到了村长家,围坐在一起看电视,尽管是黑白的,画面不清晰,大家还是看得津津有味。
最初人们非常好奇,甚至还会闹出,有人到电视机后面看是不是有人这样的笑话,还有人接电视机中演员说的话,这个小箱子确实是神奇,引发人们无限的想象。不过很快人们就适应了电视机,随着社会的发展,大家也都富起来了,几乎家家户户都备上了电视机,再也不用掐着点去村长家了。
电视机虽然是外国先发明的,但是我国的第一台电视机是中国人自己生产的,诞生于1958年的天津无线电厂,一共生产了十台,仅供政府机关使用,电视机的诞生需要有电视台配合,要不怎么有节目,也是在同年五月中国中央电视台诞生。因为有了第一批的经验技术,之后电视机就进入了批量生产的行列,不过数量有限,只有那些富人家才能买起。
到了九十年代的时候,有很多二手电视开始出现在市面上,不过也需要上百元左右,一个村里也就只有一两台,后来慢慢的出现彩色电视,因为电视机品牌种类变多,虽然更加的智能化了,但是价格却降低了,就算是一般的家庭也能看得起电视。
“爷爷当时年轻,也就没有想太多,以为只是旁村儿请来唱大戏的。一场唱完,爷爷也跟被迷着了似地,就在底下跟着吆喝,这一吆喝倒好,台上的戏也不唱了,围观的也不起哄了,齐刷刷的望向爷爷。”
说到这里,初心故意停顿了一下,把节奏拿捏的恰到好处,这要是换做一般人,可能真的会被吓得后背寒冷,说一些调节气氛的话来缓解自己内心的紧张情绪。
我却不为所动,只是象征性地表现出惊讶,说道:“这么邪乎,那后来呢?”
初心以为我是神经比较大条,不容易被忽悠,所以继续加大了攻势,看着架势是不把我吓怕了誓不罢休,说道:“爷爷握着锄头手心直冒冷汗,心想这是咋了,我吆喝的难听了,都急眼了。谁知这帮人不回头还好,一回头,爷爷一看‘妈呀’一声叫了出来,这哪里是人啊,离爷爷最近的一个‘人’张着大嘴,下巴壳子不停地上下开合着,嘴里散发着阵阵腐臭,脸上皮肉翻扬,上面爬满了蛆虫,不时的有蛆虫从开合的皮肤的缝隙中钻出来,甚是恶心。”
“还有这样的事情,这莫不是恶鬼复活了?”
初心也不回答我,称热打铁,继续说道:“爷爷强压住胃里翻涌欲出的苞米面糊涂。往后退了几步。被刚刚发生的变故,吓得脸煞白。就在爷爷往后退的当口,侧面一个‘人’伸出已经烂到只剩白骨的骨头架子,向爷爷抓来,带着一阵恶臭,爷爷差点就熏晕了过去,看白骨抓来,爷爷条件反射,一锄头就打在了那烂的只剩下半边脸的脑瓜壳子上。爷爷这才反应过来,肯定是在迷雾中走错了方向,遇上‘鬼赶集’了。”
这时候,我也配合地表现出一副惊恐的样子。
初心见我已经露怯,立即添油加醋,说道:“谁知这一打,那脑袋飞的老远,只见其他恶鬼咆哮着一拥而上,台上唱戏的也现了原形,一下子跳下了那挂了蜘蛛网的大棺材板子。它站得地方跟地面有段距离,一跳之下,竟然直接把带着血筋的大腿摔折了!但仍然继续咆哮着,爬行着向爷爷这边挪来。”
“不好,危险啊!”我装作也进入到情景之中,下意识地说道。
“爷爷见势头不好,心里念到:可真是活见鬼了。转头就要跑,谁知,脚下却像栓了千斤巨石般,迈不得半步,爷爷虽然害怕但突然想到曾经听老人们说童子尿能辟邪,驱鬼,刚要脱裤子,又想到媳妇前几天刚给他生完老二,爷爷欲哭无泪,只能站着等死了,但一想到家中还在做月子的奶奶,和两个没断奶的儿子,爷爷发了狠,山东爷们的倔脾气窜了上来。心想:横竖都是死,我先打死两个垫背再说,眼看着一副骷髅架子就要抓到自己,抡起锄头就猛砸过去,接着锄头不停,继续左右挥动,骨头架子没打到几个,但倒是把它们逼退了几步。待爷爷势头正猛想继续挥舞之时,却因刚才没有注意脚下,被那只摔断腿的恶鬼抓住了脚踝 ,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
“这可怎么办啊?”我焦急道。
“爷爷趴在地上,只是抓住锄头,也不挣扎,眼睛一闭彻底死心了。可就在爷爷绝望的想象着被这帮恶鬼分食的惨状中时,突然发现,四周静了,出奇的
静,没有了恶鬼的刺耳的咆哮声,也听不到骨骼与地面摩擦时的噪音。爷爷缓缓睁开眼睛。定睛一看,原来太阳已然高悬,把大雾驱散。又看了看四周,哪里来的恶鬼,只有一棵已经枯死的大柳树,附近有很多不知是坟包还是土丘的土包包,上面横七竖八的散乱的堆放着很多被大水冲来的大棺材板子、烂木头。”
我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说道:“好险好险,幸好太阳出来了,这恶鬼都怕阳光。”
也许是觉得我这个观众很配合,初心的劲头更加旺盛,说道:“爷爷吓得强站起身,还好阳光晒到身上暖洋洋的。就要往回走才发现,自己走得方向完全走反了,只知道自己是在村后山靠近河边的某处,就这样爷爷顺着长满茅草的小路,绕了一上午,回到了村子。回到村子已经是快到中午,村子里的人该干活的都去干活了,奶奶因为刚生完二叔,还在月子,所以一直在家等着爷爷回来吃午饭。”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我表现出十足的好奇心,若是自己不问这一句,估计得把初心给憋死,我猜她为了准备今早这一个鬼故事,昨晚下了不少功夫。
整个故事主线清晰,情节生动,富有感染力,加之天赋加持,要是换一个心理素质不太好的人来听她讲,估计能好几宿睡不着觉。
初心故作玄虚地说道:“回到家的爷爷已经累的筋疲力尽,再加上神经一直的极度紧绷,看到自己的家门,一下就晕倒在了自家的院子里。这可给奶奶吓坏了,看着爷爷狼狈的的样子,哪里像是刚从地里回来,倒是像刚从坟里爬出来的。更让奶奶匪夷所思的是离自家不远处,有一只大鸟鹰子在半空盘旋,迟迟不肯离去。”
“大鸟?是什么鸟啊?”我好奇道。
“奶奶从来也没见过这么大得鸟鹰子。但奶奶也顾不上什么大鸟小鸟的了,把爷爷扶进屋,安置到了土炕上,又拿一块沾湿了的手帕,不断擦拭着爷爷的额头。奶奶边哭边说着,这是咋的了啊,怎么早上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咋中午一回来就挂了彩呢。稍许,爷爷虚弱的睁开了眼睛,吃力的用手指了指茶几上的水壶,示意要喝水。奶奶心领神会,急忙起身给爷爷倒了一杯温水。爷爷咕咚咕咚的猛喝了起来。奶奶眼睛里挂着泪珠心疼的说:慢慢喝。边说边轻轻的拍着爷爷的后背。”
“谁知爷爷喝完水,不仅没有缓解虚弱,反而症状愈加严重起来。只见爷爷喝完水,仰头一笑,接着就埋头吐了起来,吐出来的并不是早上吃的,苞米面饼子的黄色糊涂。而是散发着阵阵恶臭的绿色的粘液,接着一头扎在地上,不省人事了。一系列的变故让奶奶不知所措,急忙把爷爷扶到炕上,又擦了擦爷爷绿糊糊的嘴角。一手领着父亲一手抱起还在襁褓中的二叔,直奔村西面的村长家跑去。”
我没想到故事竟然还有下文,但是隐约觉得这个故事背后可能还有别的故事,便继续耐着性子听她讲下去。
第055章 吉泰真人
“当时的村长还不是现在的马主任。”初心特地强调了一句,生怕我会误会城现在的村长马主任。
“哈哈哈,我能够听明白,现在的马主任年富力强,你爷爷年轻那会,估计他还没出声呢吧。”
初心点了点头,对我十分满意,继续说道:“一到村长家,村长的媳妇迎了出来。村长媳妇姓马,叫马莲,嗓门大,热心肠。一看见奶奶领着两个孩子,泪眼婆娑的跑过来,就快步的迎了过来,一把抱过二叔冲奶奶说:是不是你家那缺德玩应打你了,这么好的媳妇也舍得打,走,大姐替你做主,拾到拾到这犊子去。说着大手一把抓住奶奶的衣袖,就要往爷爷家的方向走去,边走嘴里还边嘟囔着。奶奶这时已经哭成了泪人,哽咽这说:大姐,不是他打我,我家那口子不知得了......啥邪病了,早上走的时候还好好的,中午回来的时候就不行了,还往外吐绿水。”
“马莲一听皱起了眉头,对奶奶说:走,我跟你去你家瞧瞧。两人快步的走到了奶奶家。刚一跨进门,就闻到一股扑鼻的恶臭,马莲皱了皱眉头,缓缓走到爷爷身边。谁知这时候,在怀里的二叔哇哇的大哭了起来,怎么也哄不好,奶奶从马莲手里接过二叔一边哄着,一边焦急的询问着马莲:大姐,你能看出来他是咋回事不?马莲轻声对奶奶说:大妹子,你先别着急,眼看到中午了,我家那口也快回来了,他小时候跟土郎中学过两年,等你大哥回来给他看看,你先在这看着点他,我这就找他去。说完的疾步出了院子。”
初心的故事里面有着详细的人物对话,我很好奇,这些对话是谁告诉她的,当事人中,除了这个马莲就只有她奶奶具备在场的条件,但显然都不太肯能出自亲历者之口,所以我当即判断这个故事掺水的成分比较严重,或许故事是真实的,但初心口中的版本并不一定真实。
“那后来呢?”我表现出胃口都被吊足了,继续迎合初心的表现欲。
“这时奶奶才放下心来。背着二叔把屋子里爷爷的吐出的绿色粘液用炉灰盖上使铁锹扔了出去。出去时奶奶又朝远处看了一眼,那只大鸟鹰子,已经不见了。可一回头却看见站在自己家的屋脊上,奶奶吓得‘啊’的一声,大鹰随即也扑闪着巨大的翅膀姗姗的飞走了。”
“又是那只大鹰,我昨天也见过一只大鹰,不会这么巧吧?”我慌张道。
初心打量了我一眼,说道:“咱们这儿确实有鹰,所以我也说不准,奶奶当时见到的鹰到底是什么?”
“哦哦,那应该不是,听你说的这么邪门,应该不是我所见的。”
初心继续说道:“稍许,看见马莲带着村长和几个热心的村民风风火火的来到了奶奶家。村长快步走到爷爷身边,嘴里还因
为刚才跑的太快大口喘的着粗气。他小心翼翼的扒开爷爷的眼睛。村长眉面色阴沉了一下,爷爷的眼睛已经完全冲了血,又试了试爷爷的鼻息。又快速收回了手,因为爷爷鼻息太烫了,又摸了摸爷爷的额头。随后转身对众人吼道:快点的,谁家有拔拔凉的井水,整两桶过来!不等村长说完下面的话,住在爷爷家不远的王青山转身拿起水桶,扁担,朝自家水井小跑而去。见有人去打水,村长又问道:大妹子,大兄弟烧的太厉害了,这病是咋得的啊。奶奶说着又哭了起来,一一说了爷爷犯病的过程。这时候王青山大口喘着气,把两桶刚打的水放在了屋子里。奶奶见凉水来了急忙拿一块毛巾,沾湿后敷在爷爷的额头上。村长皱着眉头轻声对奶奶说:大妹子,我看大兄弟得的不是实病啊,大雾的早上出去本来就犯说道,可能是外路毛病(邪病),被什么冲到(附身)了。奶奶哪里经历过这等事,急忙问:村长,你说这可咋办啊?村长看着奶奶着急的样子不忍得说道:不用怕,大妹子,咱们不是还有吉泰真人保佑我们嘛,吉泰真人能掐会算,还会治邪病,明天让你嫂子跟着你一起拿上几斤红高粱,上山请他下来给大兄弟看病。”
听到这里,我终于从层层迷雾中找到了自己真正想要的信息,这个故事跟吉泰真人扯上了关系,那我就不得不查了。
“我还正愁没有合适的着力点来调查,没想到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我心中暗暗说道,“这个故事多有夸大其词的部分,先是说初心的爷爷误入鬼集,又搬出吉泰真人前来救死扶伤,这怎么听都像是自己给自己包装的广告词啊,试问吉泰真人世世代代享受祭台村的供奉和信仰,他总得显出一点‘神迹’出来,才能令人心悦诚服吧,要是有了这一出政绩工程,那老百姓还不各个对他奉若神明!”
想到这里,我对整个故事便有了一个自己的分析,这极有可能就是吉泰真人自编自导的一出戏码,这个“鬼集”的传说在祭台村地区有很深的影响力,说明吉泰真人控制村民的精神世界主要利用的就是这个工具。
“村长和其他村民又在旁边说了几句宽心话,看没什么事,就都各自回家吃午饭去了,村长临走时嘱咐马莲在这帮忙盯着点。奶奶心中感激,但临走时,因为要照看爷爷和两个孩子,也没多做挽留。马莲就留在了奶奶家,一边哄着不停哭闹的父亲和二叔,一边安慰着奶奶。那一夜,奶奶一夜没睡,不停地给爷爷换毛巾,扇扇子。天刚刚放亮奶奶就要出门,谁知又是一个大雾弥漫的早晨,奶奶就进到地窖拿出两坛自家酿的红高粱,又装了几十个鸡蛋,准备上山时送给老先生。鸡蛋是爷爷准备给奶奶月子时准备的,但奶奶一直没舍得吃,这回派上了用场。 奶奶虽然在这个村子没待上几年,但也知
道,连续两天这样的大雾天气很反常。没有办法,只有等到大雾散去才敢出门。终于,大雾散去,太阳已经升得老高,奶奶把父亲和二叔送到了王青山家,叫王青山的媳妇帮忙照料着。又回去看了一眼昏迷的爷爷,才放心的走了。”
虽然初心前前后后讲了很多与她爷爷有关的情节,但是到了关键处,则显得有些拖沓。像什么鸡蛋啊、哄孩子啊,这些无关紧要的情节填充进来,即使能够起到一定的丰满故事情节的效果,但是多了之后会令人怀疑故事的真实性。
“马莲正在家焦急的等着奶奶,两人聊了两句,不敢多耽误时间,就奔吉泰真人家中走去。当年,村里还没有修建直达山顶的道路,虽然山不高,但是上去的路却极不好走,只有一条蜿蜒的小径,路两边长满了一人来高的拉拉藤和清蒿,若不护住脸走上一个来回,都能把脑袋刮成血葫芦。就这样马莲和奶奶互相扶持着来到了吉泰真人家里。刚一到门口,奶奶和马莲都有些累了,坐在山坡上的大石歇息了片刻,向下望,山脚下便是小河,河面一只小舟,顺流徐徐行过。两岸几户人家,炊烟渺渺。”
我猜测此处用了不少笔墨来渲染吉泰真人家附近的环境,是为了显示出吉泰真人的道行,一般这种有道行的人所选的住所也是风水极佳的所在,所谓前有抱后有靠,就是指这种地方。
“过了一会儿,奶奶和马莲用袖口擦了擦脸上的汗,起身拿起鸡蛋和酒坛径直奔真人家中而去。走到近前,发现院子里拴着一只体型硕大的黑狗,看到生人到来,吠叫不停,屋内有人闻声推门而出,只见是一面带慈祥七旬老者,见到马莲和奶奶后高兴地说道:马莲来了,快进屋,快进屋。奶奶和马莲一前一后的走进了老者的屋子,奶奶一进屋子就看到前屋的正前方供奉着一尊神像,右侧墙上挂着一把古朴的铁剑。两人来到正屋放下手中的酒坛和鸡蛋,马莲坐下后对老者徐徐的说道:真人,我这一来是想让您帮着这大妹子的男人看看病。马莲说完奶奶就把从家里拿来的两坛酒和鸡蛋拿了起来说到:我们家里穷,也没什么拿得,这两坛酒和这些鸡蛋您先拿着。老头看见奶奶拿的酒和鸡蛋,说道:姑娘客气了,这酒我先收着,鸡蛋你拿回去,我看你面色苍白,周身胎气未散,许是刚刚临盆不久,这些鸡蛋拿回去好好补补身子要紧。诶,真是难为你了。走,我这就随你去瞧瞧。奶奶感激的连声道谢。”
听到这里我有些纳闷,倒不是怀疑这故事中的祭台真人是以慈祥和蔼的老者面貌出现,而是诧异当时的吉泰真人已经是一个其八十岁的老者,时间过去这么多年,要是吉泰真人还在世的话,那该是什么年纪,在按照寻找王蔷的人真的会是他吗?
这恐怕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
第056章 荒谬的梦想
就在我疑惑之际,初心继续说道:“吉泰真人虽年事已高,但走起路来步伐稳健,丝毫不输年轻人。他边走边询问着爷爷的症状,刚到半山腰,吉泰真人站在后山的半山坡上,望了望远处的村子,眼里精光一闪,眉头紧皱,问道:村子最近可发生过什么怪事吗?马莲听他这么一问,先是愣了一下,思索一会,答到:怪事倒是没有,就是感觉这雾比以前大多了,而且三天两头就下一次大雾,村里人都不敢出门,庄稼都耽误了不少。老者听完马莲话点了点头,表情凝重。”
“吉泰真人是看出什么来了吗?”我问道。
初心则卖了一个关子,笑道:“林先生,你别急啊,我还没有讲完呢,你听我慢慢讲下去。”
我笑了笑,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打断你了,你继续。”
“后来啊,奶娘她就领着吉泰真人和马莲继续朝家走去。可奶奶还没等走到家,就听见自家的方向传来了人群的熙嚷的喊叫声,奶奶闻声快速的跑了过去,一看半个村子的人差不多都聚集到了奶奶家的院子里。奶奶见到这番景象,突然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奶奶拨开人群,一看爷爷正在院子里说着胡话,说话时声音尖锐,听上去很是刺耳,嘴角还挂着殷红的血迹,村长和几个村民正在努力的按住不断挣扎的爷爷,试图将爷爷反绑起来。奶奶看到这样的景象,刚要上前,就看见王青山的媳妇抱着父亲和二叔跑了过来焦急的说道:大妹子,你可回来了,上午你刚走一会儿的功夫,我就看见你家院子里,鸡窝扬了翻天的,以为有黄皮子吃小鸡儿呢,跑过去一看,你家界山正趴在鸡窝里不知道翻腾啥呢,离近一瞧,看他正咬住鸡脖子吸血呢,那眼睛通红,跟地府的恶鬼的似的,我看不好,赶紧趁中午大伙都回来了,过来看看咋回事,刚才稳一阵了,这又折腾上了。奶奶听完眼睛里又挂满了泪珠,但随即又忍住了哭声。”
“这......”我表现出惊恐道。
“这时,吉泰真人也走了过来,人群中一阵骚动,纷纷避开,吉泰真人表情没有变化,只是对村长几人平静的说道:你们都先放手吧。村长一看是吉泰真人来了,一下子有了主心骨,随即和其他村民放开了半躺在地上挣扎吼叫的爷爷,退到了人群里,没有了束缚的爷爷像只恶鬼一样带着狰狞的笑,红着眼睛向吉泰真人扑来,谁知吉泰真人不躲也不退,众人心里都为之捏了把汗,村长等众人刚要上前阻止,但就当发疯了的爷爷扑到吉泰真人身前时,真人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明晃晃根针,不等众人看清,爷爷已经抽搐着趴在了地上,爷爷的后颈天柱穴上的一根银针已没入半截。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吉泰真人又对众人大喊一声:快快在这院子二十丈之内找到黄皮子。村民这时心里都犯了嘀咕,本来黄皮子就
是邪性玩应,村里人都忌讳,再加上黄鼠狼一见人早就跑没影了,上哪找去啊!”
“这个吉泰真人真乃神人也,他竟然靠着一根银针就对付了邪祟?”我表现出十足的吃惊,对吉泰真人的手段那可谓是佩服至极。
“那可不,吉泰真人那可是我们村子的神灵,是守护神,有他在,可保我们这个村子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初心高兴地说道,“当时,吉泰真人看出了大家的疑惑,说道:那黄皮子现在不能动,现在不抓住,一会跑了,大伙都要遭殃。大伙一听,这哪能行。抄起锄头和棍棒,围着奶奶家寻找吉泰真人所说的黄皮子。”
虽然我知道,故事的结果一定是找到了那只黄皮子,但还是表现出一脸的好奇,问道:“找到了吗?”
“不仅找到了,而且这黄皮子还邪乎得很呢!”初心又将话锋一转,说道:“不出一刻,就听见有人喊:唉呀妈呀,这呢,找着了。不知何时村边飞来一只大雕,在远处的上空盘旋着,吉泰真人看了一眼,若有所思。众人来到黄鼠狼近前才发现,这只黄皮子皮毛鲜亮,额下却长了一撮胡子,活像一个老头模样,但动作却跟院子里的爷爷一样,都是平趴在地上,不断地抽搐着,看那样子极为痛苦。吉泰真人大步走到近前,看了看趴在地上的黄鼠狼怒骂了一声:这畜生!随后朝众人要了一块红布,把黄皮子包了起来,边包边说着:诶,不好好修炼,出来祸害人,折了这百年的修行!”
“怎么又是那只巨鹰?”我继续问道。
“且听我细细说来。”初心顿了顿,说道:“吉泰真人随后又把黄皮子放到院外的大树下,看了看远处的巨鹰。奶奶一直都在爷爷身边守着,不敢多做动作,直到吉泰真人把爷爷后颈的银针拔出,才随众人把爷爷抬到了屋子里。这时奶奶的心算是放了下来。吉泰真人又看了看爷爷瞳孔,低沉的对奶奶说道:这黄皮子虽然拔掉了,但好像还有什么脏东西在身上附着,而且远比这黄皮子厉害得多。吉泰真人已到古稀之年,虽比一般老人身体强健一点,但刚才一路奔波,加之降黄皮子时费了许多精力,现在额上已满是已满是汗珠。奶奶给吉泰真人倒了一杯热水又焦急的问道:真人,怎么才能治好他的病啊?吉泰真人喝了一口热水又用手擦了擦额头的汗,说道:他可能是在大雾里,误打误撞的碰上了鬼赶集,这鬼赶集乃是在这河里多年来冤魂不散的淹死鬼,普通人死后其精气归于天,肉归于地,血归于水,但这些在水中溺死的人,死后尸首随江水流向,潮汐日落漂泊起伏,不能往生,所以怨气极大,在溺死之地徘徊游荡,在大雾天,阴气极重时登上岸,布下幻像,一旦有路人经过,就会被幻想所迷惑,就会被当做替死鬼。奶奶听的似懂非懂又问道:真人,既然是淹死鬼,为什么偏偏又被
黄皮子冲上了?吉泰真人徐徐说道:这只畜生,本已在山中修炼近百年,本不会害人,只是你丈夫刚刚逃过一劫,阳气极弱,这畜生就乘机迷惑,进村吸食家禽精血。奶奶听的似懂非懂,问道:那真人现在该怎么办啊?吉泰真人思索了一会了无奈道:拿笔,纸来,我给你写一张单子,按照这上面的买,一样不可落下,至于能不能救活,还要看他的造化了。也不知祖上积了什么德,遇上鬼赶集竟然还能活到现在。奶奶不敢耽误时间,接过单子就出了门,坐船去了下游的镇上采购单子上写的物品,奶奶仔细一看单子,皱了皱眉头,因为上面写的东西奶奶都没有接触过,不知不敢胡乱就买。”
“买到了吗?”我紧张地问道。
“镇子不大,奶奶边走边问,很快便找到了纸上写的地址。但这座房子极为偏僻,若是不在镇上问上一问,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房子四周都是前几年年土匪劫掠过的人家,墙上弹孔依稀可见,但让奶奶奇怪的是,夏天闷热,况且天还没黑,这家就窗门紧闭,加之房子色调阴陈,把整座房子显得鬼气森森。奶奶上前轻轻敲了两下门,没人答应,却听见像一个老人的脚步声,好似每迈一步都极其困难,鞋底与地面摩擦出‘次次’的声音。过了片刻,一个老妇人吃力的迈出了门,老人驼着背,脸上布满了沟沟壑壑的皱纹,像是脱了水的干枣,上身套了一件破旧的汉服,脚上穿着打了补丁的三寸金莲,走起路来很是吃力,像是刚从棺材板子里爬出来一样。无力的问道:姑娘,啥事啊?怎么找到我老太太家了?奶奶听后先是一愣,说道:大......大娘,我家男人撞了邪,我是吉泰真人介绍过来的,让我上你这买些东西。随即将吉泰真人列的单子递到了老太太手中。?”
老太太颤巍巍的接过单子,长叹了一声,说道:姑娘,跟我进来吧。奶奶随老太太进了屋子,只见屋内满是香烛黄纸,还有一些奶奶也没见过的道家法器。老太太让奶奶坐了下来,又点燃了一盏油灯,借着微弱的灯光,老太太叹道:这是何等荒谬的梦想啊。说着,昏黄的眼里流下了两滴浊泪。好像想起了什么伤心事,奶奶看在眼里,心里感叹,真不知道还有什么事,还能让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这样流泪。”
我愣住了,这个突然出现的人物好像给这个故事增添另外一丝戏剧性的可能,“什么叫做何等荒谬的梦想?这个老太太所指的究竟是什么呢?”原本我以为这只是一个无意义的客串人物,但怎么到如今,这个老奶奶反而是故事翻转的关键所在呢?
一系列的疑问萦绕在我的心头,不知该如何解析。
“初心姑娘,这个老奶奶是谁啊,你说的这个梦想是什么意思?这件事情从未提起梦想,我怎么听得有些蒙圈啊?”
第057章 色字头上一把刀
艺术源于生活。所以,我坚信这个老奶奶的情节不是无中生有,空穴来风的,而是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的。
这个重要性就在于吉泰真人在策划这件事情之初,就已经将老奶奶设计在内了,或许,从事情发展的逻辑上看,吉泰真人就是希望能够在老奶奶那里得到某些帮助,以实现他救人的目的。只是,救人本身也是吉泰真人设计好的戏码。
这么一来,逻辑就理顺了。
初心继续说道:“老太太见状却说道:走吧姑娘,不用给钱了。我老太太没几天就要进寿材了,留着这些东西也是烂掉。说着进了耳室。奶奶心中感激,但不知这些东西多少钱,就按市面上的价格又加了一点,放到了屋内的桌子上,快步走出了屋子。奶奶没走出多远就听见老太太微弱的喊声:姑娘,留步。奶奶回头一看,老太太手里拿着一块通体翠绿的玉石,说道:这个拿回去,给那吉泰真人,他自会用,希望对你男人有用。奶奶接过玉石,只觉这玉手感细腻,入手微凉,上面雕着一只大鸟,奶奶看罢,连声道谢。”
“玉石?”我心头咯噔一下,这玉石可不得了,老道士曾经说过,要使人真正还阳,需同时具备三样东西,除了禁戒之外,还有一件叫做还阳石的东西,还阳石极有可能就是这个玉石。
吉泰真人之所以要让奶奶去找这个老奶奶,就是要以生命威胁老奶奶乖乖就范——在此之前,吉泰真人应该已经不止一次地找过这个老奶奶,索要还阳石,但是老奶奶知道吉泰真人动机不纯,不肯应允,如今爷爷的生死悬于一线,老奶奶慈悲为怀,才会将还阳石交出。
“到船上时,天已经黑透,两岸虫鸣不断,河面渔火几点。借着隐隐的星光,小船很快就划到了村里。奶奶回到家中把所需物品和那块碧玉递给了吉泰真人,真人用手心把玩着那块玉,颤抖的说道:哎,想不到那爱财如命的老婆子,竟能把她这么稀罕的东西拿出来!说着真人就把那块玉放到了爷爷的额头上。因借着闪烁的灯光,那块碧玉显得更加翠绿。吉泰真人沉默半晌徐徐说道:这块玉放在他额头上,可保他今夜无事,尸毒和怨气暂不会伤他性命,不过,要想救活他,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奶奶听到爷爷还有希望,边擦着泪水边感激的说道:只要真人能把他救活,别说一件,一万件都答应。吉泰真人沉叹了一声:冤孽啊!然后,徐徐走出屋子。”
“初心姑娘,吉泰真人去了哪里,他究竟是怎么救下你爷爷的?”我追问道。
“其实,咱们村子上也不是没有会看邪病的,以前有村里有一个会跳大神的老太太叫王小脚,家里供的黄大仙,村上有谁撞上邪都去请她折腾一番,请神,驱鬼,送神的一套程序下来香火钱就是不少。那个时候,家家户户都穷,哪里舍得掏那么多钱。所以村上一般有人撞了邪都是到十字路口烧点冥币纸钱,自己画个君五
马,烧了冲水喝,实在挺不住了才敢东拼西凑的借点钱去请她。”
“不对吧,你们村子不是有吉泰真人保佑你们吗,为什么还要去请这个王小脚呢?”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吉泰真人经常云游四方,一年到头在村子里的时间并不太长,平常人家要不是遇到了重大的事情,也不敢轻易去打搅他,所以,这个王小脚就成了村民的救命稻草。不过,这个王小脚不是本地人,是从外地流落到咱们这儿的,她对吉泰真人很不服气,在村民眼里,跳大神的王小脚一直把吉泰真人看做眼中钉。”
“哦?那这个王小脚和吉泰真人可有什么过节?”
“过节嘛,倒还真说不上,不过这王小脚心肠狭窄,背地里经常说起吉泰真人的坏话,这一点倒是确有其事。”
“好吧,那你继续讲讲,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当晚,吉泰真人破天荒地去到了王小脚家。吉泰真人轻轻的扣了两下门。走出了一个中年男子,中年男子看到吉泰真人尖声问道:你是谁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啊?吉泰真人擅长相面,他看了一眼中年男子,心道,此人头骨削尖,獐头鼠目,身轻体瘦。下妻尾宫一颗黑痣盘踞,再看此人印堂黑雾不散,定是经常与妖孽鬼魅为伍,且克母横父,贫贱狡诈之辈。”
不说别的,这话倒是不假。相术法决有云:有相无心,相逐心生;有心无相,相随心灭。意思是天生相貌不好,但心地好的人,相貌会随着心地儿变好;但相貌好,心地奸诈狭隘的人也会随着心地的变化而随之变化。一切皆是因果。其实这句话放在现在来说也不无道理,心胸豁达之人,心舒脉畅。身体健康,自然容光焕发。然,心胸狭隘,奸诈之人,也必会受之情绪所影响,久而久之,随着身体的衰败,相貌自然会有变化。
“吉泰真人看他刚才的样子,就料想他八成是被黄大仙附了身。被附身的这种状态,表现极度兴奋,并疯疯癫癫连说带唱,现在的科学解释就是癔症。可这些祭拜大仙,请神活动在中国活跃了几千年,不是所谓的医学专家只言片语就能解释清的,但其中也不乏一些骗取钱财的江湖术士。吉泰真人看他唱起来没玩,趁他抬手之际,猛点他的手心的劳宫穴,劳宫穴乃是人体内周天运转重要穴位,阴阳之气要在此穴交替,真人点了劳宫穴之后,黄皮子的意识被强行打出,好在这只黄皮子的道行不深,否则那没有灌注真气的一指不仅不能把黄皮子打出,还会反伤了自己,但吉泰真人岂会看不出这黄皮子浅薄的修行。只见那人颓然倒地,不省人事。王小脚一愣,鼓声戛然而止。心道:这老道使的是什么法术,竟然把老娘多年供奉的大仙打了出去。这还了得。王小脚一气急,竟将手里的那杆烟枪掷了出去,吉泰真人双目直视那杆夹杂着破风之势的大烟枪,随即脚下步法轻动,躲了过去,回身快速抓住烟枪,顺势又将
烟枪掷了回去。这一下力度可是不小,如是常人躲避不及,挨了这老太太的一烟枪,不死也只能留下半条命。但王小脚万万没有想到,吉泰真人又把那根烟枪打了回来。伸手就想抓,谁知不抓还好,一抓虎口震得发麻,哎呦一声,摔倒在炕头。?”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楼下传来一声惊呼声,打断了初心的思绪,也着实令我吃了一惊。
“吉泰真人!您回来了?!”一位村民正好挑着扁担从山上往山下去,迎面遇到了正好从山下回来的吉泰真人。
在祭台村,吉泰真人是当之无愧的领袖人物。人人对他顶礼膜拜,这个村民看到吉泰真人回来了,兴奋地差点将扁担扔了。
“你好你好。”吉泰真人笑了笑,说这便打算继续赶路。
我站在楼上往下看去,发现这个吉泰真人跟我想象中的人物形象迥然不同。我原本以为吉泰真人是一个仙风道骨的老人,如果不是老人,那也至少是个中年人,可没曾想,我今天看到的这个吉泰真人,竟然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
“这个是吉泰真人吗?”我看向一旁的初心,发现她同样异常兴奋地看着吉泰真人,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似乎只要看到他一眼就是一件很不得了的事情。
“是啊,是啊,这位就是吉泰真人。”
“啊?他就是吉泰真人,怎么这么年轻?”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吉泰真人并非单单指的一个人,而是他们一家人都是吉泰真人,如今的这位吉泰真人的爸爸、爷爷都是吉泰真人,他爷爷将吉泰真人的身份继承给了他爸爸,他爸爸又继承给了他,就这样一代代的传下去!”
“哦,这么说来,当初给你爷爷驱邪的不是这位吉泰真人?”
“那是自然,现在的吉泰真人,是三年前刚刚接任的。”初心解释道,“不过,无论是老真人还是新真人,吉泰真人在世界上只此一个,老真人只有去世了,新真人才能接任。”
“哦哦。”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看样子,找王蔷的那个人就是你!”我看向楼下的吉泰真人,心里已经笃定了下来。
“真人留步!”这时候,我突然喊道。
也许是太过突然,吉泰真人听到有人胆敢叫他留步,也是愣了一愣,抬头看向阳台,面带笑意地问道,“阁下是何人,叫我何事?”
“真人,我是谁并不重要,我就想提醒你一句,色字头上一把刀,有些不切实际的幻想,还是及早放弃为好,免得万劫不复。”
这个吉泰真人的心理素质倒还算不错,听到我的话,竟然面不改色,只是他的身躯却明显抖动了一下。
心底无私天地宽。
但是,他注定无法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