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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超级黑熊精     纵横武侠之黄粱梦txt下载     纵横武侠之黄粱梦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六五章 中土摩尼教

    丁一虽然以一敌二,但场中数他武功最高,这些摩尼教的人来到后立刻便发现了,看见他们围攻上了巫行云,心中怕她出事双掌一分使了个拨云见日,将攻来的两人带的身形一晃,自然那攻向他的招式就变样了,而他却身形电闪而出已经抢在巫行云的右侧几人攻上之时,单手一震挡住了几人的刀兵。

    他有摩罗诀护体,这些刀兵根本不惧,看着对方惊讶的眼神,微微一笑双掌齐出,掌力似一堵墙壁一般将这三人齐齐的推了出去,却又没有伤到他们。脚下一踏,真气透地而出将一个想要射出手上弩箭的汉子震倒,身形抢出和另外两人对了一掌。

    四掌印上,并没有一丝的声响,很显然对方看见只有丁一一人,居然敢用内力相拼,当下在丁一的手掌打来之时已经使了个粘字诀,心中所想的自然是要用比拼内力的方法生生的耗死丁一。

    这人想得不错,自己两人,对方一人,在怎么算,这般年纪的一人内力总不可能胜过自己二人吧?

    如果这遇上了别人,或许当真可以奏效,或许可以逼得对方手忙脚乱,但是对上了丁一却是茅坑里点灯——找死啊!

    不说丁一的北冥神功,单说他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偷懒耍滑过,更是多方奇遇,一身的内力早已经是登峰造极,莫说这两人,怕是再来两人也不是他的对手。如果是一开始追杀黄裳而来的五人的内力相加或许可以正面硬捍,但是这些刚刚赶来的这些人却是没有这等的内力修为。

    感觉到对方的内力犹如大海一般,浩瀚无垠,自己在其面前就仿佛一条小小的溪流一样,哪里有什么可比性?当即两人对视一眼,眼中是无比的惊讶,这人的内力居然居然如此身后,当即弃了兵刃双掌互碰借着彼此之力脱了出来,也不说话一个单掌倒扣直直的抓向丁一的左肋,一个铁拳振振要攻丁一的右肩。

    这弃刀、对掌、出招,却是仿佛事先演练了无数遍一般,居然是配合得天衣无缝,一时之间居然封死了丁一的腾挪闪避的空间。

    不过丁一根本没想过要去闪避,这样的硬碰硬是他最喜欢的战斗方式,嘴角一咧左拳砸出,仿佛攻城巨锤一般和那人的拳头对上,借着互碰之力甩腿如鞭后发先至扫向另一人的腰间,仿佛同一时间就攻出一般。

    但听“砰、砰”两声响,紧接着就是一阵“喀拉”声,那挥拳之人和丁一对上直接被轰碎了拳骨,整个手都已经变形了,更是如同被巨锤击中一般飞也似的往后摔去。另一人却是还没碰到丁一,就被丁一快似闪电的一腿踢在肋下,那骨裂之声和剧烈的疼痛让他知道自己的肋骨肯定断了。

    不过丁一并没有下杀手,这两人看似受伤颇重,但是这些伤对他们来讲不过是些外伤,他的内力根本就没有趁虚而入轰向他们。

    那边正在指挥的红衣女子看见丁一如此威猛,当即娇叱一声,领着两人对着丁一扑来,人还未到,数把飞刀已经对着丁一射来,看其来势汹汹的模样,却是想要阻止丁一趁势攻击倒在地上的那两个自己的同伴。

    丁一本来就没想着要赶尽杀绝,他不过是好武成痴、见猎心喜罢了,所以站在原地不动,双手凭空挥舞,仿佛在胸前绽放出一朵鲜花一般,却是已经将射来的飞刀尽数接下,看着对方掌风凌厉扑面而来,邪邪的一笑,飞刀信手而出道:“还给你们!”

    灌注了丁一的真气的飞刀带着响彻入耳的破空之声,直接破开了红衣女子的掌力去势不绝就要钻入她的腹中,但见此等危机之刻,这女子掌力忽然一收,信手挥出在半空之中引着三把飞刀往左移去,虽然避过了飞刀之伤,却也真气不济冲势为之一顿只能落到了丁一身前一丈的距离外,冷冷的注视着丁一,心中想到:这几个中原人,怎么武功都是如此的高绝,除了教主外,几乎可以完胜自己等人。这等高手,怎么还会去听从这**的朝廷之命?

    原来这女子是波斯摩尼教的四**王之一,红凤凰,花雁冰。这是她自己取得中原名字,这次前来中原他们可是抱着很大的抱负来的,想要将摩尼教传到中土来,却哪里想到先有鹰王叛教,后有朝廷清剿,刚刚成立的摩尼教一下子死伤惨重,现在却连自己的夫君,光明右使摩距都死了,心中一下子就此次前来中土的决定有了怀疑。

    望着丁一道:“阁下好身手,好武功,却为什么要阻止我们传教?我等也没有惹下什么祸事,教义也是导人向善,你们连佛教都接受了,为什么却要如此对待我摩尼教?”打又打不过,只能据理力争了,不然还能怎么样?真的要拼死吗?如果拼死有用的话,那到也无妨,但是很显然对方的实力远胜于己,这样的情况下再去拼死却不在是英勇了,而是鲁莽了。

    丁一先是看了看巫行云和黄裳,看见两人没有危险,便回道:“佛教怎么样,想必你们既然提起自然应该了解,摩尼教怎么样,在波斯的时候我也有耳闻,但那个摩耶可呢?”看了看对方惊讶的神情继续道:“这摩耶可就是你们摩尼教的人吧,还是什么法王,我仅仅与他相交一面,就已经觉得这摩耶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这种人弄起的摩尼教会是什么样子?”说着又指了指黄裳道:“此人是朝廷命官,地方上多有证据,指摩尼教披着传教的外衣,背地里却是行那龌龊之事。虽然这不过是他的说辞,但我相信,因为我见过摩耶可。”

    花雁冰先是怒气冲天,但是却牢牢的控制住了,止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手下,抱拳道:“阁下既然知道我波斯摩尼教,也知道摩耶可,那我自然相信你。但是阁下可知这摩耶可不过是我教的叛徒,他企图染指圣女,被教主打伤,后不知怎么被他逃了出来,一路来到中原。”顿了顿看了看黄裳又道:“我不知道那位官爷是怎么想的,但是这摩耶可即使也起了摩尼教之名,却和我等传来的摩尼教却是绝不一样的,比起那个叛徒,我等的摩尼教的教义是为了拯救一代又一代人们的灵魂,让他们明善恶、知正邪,教化众生,令脱诸苦。”说到这忽然声音拔高怒道:“这却又有何不对?我等荤腥不沾,导人向善,传播福音,为什么你们偏偏杀上山来,打伤打死我教中兄弟?这却是你们中原的对客之道吗?”

    看见这女子忽然间,质问声声想到一开始对方也的确说过摩耶可是叛徒的说法,当时如果不是心中起了偷学武功之心,怕是那时候就能拦下他们了,摇头不语长叹一声,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总有一种灵我两分的感觉?想到这忽然一声长啸,犹如虎啸龙吟,只震得湖水泛起片片涟漪,树木因此簌簌作响,众人相互收势不动,俱惊讶的看着他,这啸声洞石穿云,却是好深厚的内力!

    众人震慑于丁一的内力,当下便收手戒备,只听丁一道:“黄兄,还请过来一叙,行云你也过来。”说着看了看对方虎视眈眈偏又谨慎非常的模样,说道:“可否卖我一个面子,这事情似乎另有隐情,我等摊开了细说一番如何?”

    对方那黄发虬髯之人,看了看左右在地上黑发异人的尸体上停留了一下,眼中精光闪过,又看了看红衣女子见其点头不语,知道这次怕是真的栽了,摇头用他那蹩脚的中原官话道:“阁下好深厚的内力,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丁一点点头,能听他说话还好,证明了事情还有一丝的挽回余地,当下抱拳便道:“在下丁一,丁是甲乙丙丁的丁,一是一二三四的一。”

    却对方还没说话,黄裳忽然惊道:“丁一?哪个丁一?莫不是一字电剑丁一?”他修纂道经,自然是遍读藏书,皇宫中为了方便他的编纂,许多的古书史记也让他借去不少,这中间有一本书上虽然不算是正统,但上面却也写了一些江湖上的事情和皇族的事情,还有一些开过以来有名的道士,这中间这丁一赫然名列其中只与那华山老祖,陈抟老人,希夷先生平列最上。

    这陈抟老祖是赫赫有名的炼丹著书之士,他也有耳闻,但这丁一又是何人?心中疑惑他便仔细的查阅了一番,因为可以随时入宫查阅卷宗,到还真让他调查出了一些东西,这丁一如果单说道家的名望,那是根本就不是什么名人雅士,但在江湖上,甚至是朝堂之上却是赫赫有名之辈,两朝圣恩、御赐金牌,无不显示其身份的尊贵。更有那些野史中记载的一些传闻,那汴京大火、文德殿坍塌,这丁一之名就是赫然在其中,更是整个事情的主要人物,还是救驾有功的大功臣。

    所以这丁一刚一报名字,又是如此独特的自我介绍,立刻就让黄裳想到了书中对其的记载,上面赫然就写着丁一的这独特的自我介绍的方式,这最简单不过的名字,却正对了这直言快语的汉子。

    丁一听见黄裳问话,也是一愣他当初初识黄裳的时候也曾自报名号,但对方却是根本就不认识,现在却又忽然冒出来了这些话。却又哪里知道正是因为从前他一心都扑在修纂道经之上,哪里会想起野史中的人物。而领了圣命前来铲除邪教,却也让他步入了江湖,不自禁的就会在脑海中显现出从前看过的一些江湖事迹来,这丁一之名就在其中,现在丁一他又是如此介绍,却与黄裳看的书中人物一模一样,哪里还会记不起来?

    “如果没有同名之人的话,那我想来就应该是你所说的一字电剑丁一了。”丁一看着黄裳随口回道,却又看向摩尼教的众人,却见那红衣女子却也是一脸惊讶的看了看自己然后转头低声的和那明显是主事之人的黄发虬髯的汉子说道着什么。

    黄裳没有注意到其他人却是细细的打量着丁一忽道:“史书中记载你应该已经过了百岁了,为何还是如今这般模样?似乎比起我来还年轻不少!”他毕竟不通人情世故,这样的问话很可能涉及到一些隐秘,甚至是神功、丹药等物,他人又岂会随意的说出。

    不过丁一自然是无所谓,将头上因为被他啸声吵醒的小家伙安抚住,免得再让他抓自己的头发,这小家伙不愧是神兽,这小爪子居然拉的他头皮生疼,微微一笑道:“这便是武功的神奇了。”顿了顿忽然看了看巫行云,诡异的一笑道:“黄兄,你看我师妹如何?”

    黄裳看了一眼,脱口赞道:“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说到这忽然低下头来,低低的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言……”这后面的几句声音虽低,但在场的都是内力高深之辈,却是听得清楚,先是看了看巫行云,但见其傲然静立在那,一阵微风拂过,顽皮的抓起她的秀发玩耍,却是仿佛一尊仙女一般就要迎风而去,当即心中暗道:这姓黄的大官,倒也是形容的一点不差。

    巫行云自然也听见了,不过她天性豪爽,本来这等话被她听了要么不去理会,要么就是当成登徒子一招杀了,但是现在丁一在侧,而且这话本来就是丁一引起的,却是不自禁的脸颊一红,却更是凭空再添三分娇艳,直让那本是女子的红衣女都为之一震,喃喃道:“当真是倾国倾城,美艳无双。”她在波斯,也曾被众人夸耀,她自信比之圣女都丝毫不差,但是遇到了眼前这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一般的妙人儿,却是忽然自惭形愧,只觉的这种女子才当得上倾国倾城的赞誉,想到中土几个皇帝因为宠幸佳人而使得国破身亡的故事,却更是赞叹:这中原总说红颜祸水,如今却总算知道这是为什么了。这样的佳人,如果真心的去迷惑一个君王,又有哪个君王能逃得出她的手心,国破身亡、红颜祸水却也真是形容的惟妙惟肖啊,这中土的词语果真是字字珠玑,发人深省啊。

    纵是丁一见过了巫行云豪爽本色,再见其忽然显现如此的娇媚之态也是心中一顿,暗道:好美,却立刻回过神来道:“黄兄,你可知道我师妹多大了?”说着话还道:“行云,莫怪师兄揭你的的短啊。”却是不敢再去看她,只是偏了偏头说道,心中为了刚才的心猿意马,暗自觉得自己既对不起对自己一往情深的姜怡红,又对不起小妹一般的巫行云,所以哪里还敢看她。

    巫行云看着丁一这般模样,心中闪过一丝黯然,她也在翠竹苑住过许久,自然知道丁一心中的那人。对于如此贞烈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她也是心中敬佩。当时的她却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因此而嫉妒其人,摇头道:“无妨,这年龄之事,说来又有何难?”看了看四周众人,笑道:“我算来已经九十有六,却不知诸位之中可有比我年长之人?”

    突听到巫行云如此说道,众人具是身子一震,望着眼前肤若凝脂,艳若桃李的女子居然九十有六?这,这,这可以相信吗?却偏偏对方没有一丝半点的做作之意,眼神中也是坦然无比,哪里像是说了谎的,却难倒这女子真的已经九十六岁了?

    黄裳也是一样被震住了,不过毕竟他看的书实在是太多了,道家本来就注重养生,所以虽然吃惊却也立刻道:“当真如此?”看见丁一和巫行云点头惊呼道:“难道世间真有长生不老、青春永驻之神话?”

    巫行云忽然道:“看你的出招变化,应该也是道家典籍中悟出来的,那你应当知晓道家武功在蓄精养生之上更胜其他,有这般情况却又有何异。”她说着话的确是没有半点的作假,因为即使不服用丁一炼制的驻容丹,凭借她的功力和功法,也是完全可以保持着这幅容颜,最多就是头发和声音变不回来而已。

    如李秋水那般的不也是因为小无相功的原因,不比自己小上多少的她在没有服用驻容丹之前不也是娇艳动人的大美女,这道家的功法,所追求的正是长生、自然!

    黄裳听见巫行云的话,对于她的反问却是道:“说来不好意思,在下的武功虽然是从道家的典籍中悟得,却也是巧合,说来连在下自己都不知道现在算是什么样的情况,又哪里知道这武功还能有如此效果。”他说的也是实话,因为他的武功到底到了什么样的一个境界,甚至他的武功融会贯通后又有什么样的效用,他的确是都不知晓。如果没有丁一和巫行云的出现,他怕是要被逼的遁入深山了,等到苦修再次出来的时候或许才会大彻大悟,领悟到武道的至境。

    不过因为丁一的出现,他的心中忽然对于武功居然能有如此神效,心中起了莫大的好奇之心。他能够自书中自悟,本就说明他是个才华盖世之人,现在心中有了好奇之心、疑惑之意,却是在踏上武道至境的这一条大道上已经早早的踩出了第一步。

    不说黄裳心中怎么想,对方的主事之人忽然抱拳道:“这位丁前辈,我等素来久仰阁下威名,但今日一见却不过如此,你不仅不问青红皂白就出手,甚至还夺取了我等镇派之宝,这又是何意?难道这赫赫威名之下,不过是欺世盗名之辈?”他说这话的时候实际上已经气运全身凝神戒备了,就是害怕丁一被他说的恼羞成怒杀人灭口。

    丁一会杀他吗?兴许会,但那也是要在知道对方是个恶人之后,所以他现在根本不可能会去打杀他。对于他的冷嘲热讽,更是摇头苦笑,止住了就要出手的巫行云便道:“此事还真是我孟浪了,说来怪我不好,因为见尔等的武功异于常人,所以才有了切磋之意,却不想因此反而让彼此误会更深,这厢是我错了,却再次给诸位赔礼了。”说完,抱拳一躬,对这周围绕了一圈又对这黄发虬髯的汉子道:“阁下不知是教中何人?”说到这顿了顿又道:“说来请勿怪,这中原的行礼,源于千年之前,我不知是否是诸位真的不满我胡乱插手,但这礼却是‘凶礼’。”

    对方那个还真不知道这抱拳礼还有这么多的说法,愣了愣左右看了看,就要说话,却是抱拳也不好,不抱拳又不好,只能单手拂肩行了一礼道:“在下添为中土摩尼教光明左使:阿难罗云,前辈可以称我,罗云!”

第一六六章 悟道隐世

    “阿难罗云?”

    听到对方奇怪的名字,丁一也没有多想,毕竟对方是他国之人,对中原来说这名字奇怪一些倒也正常,正要回话的时候,忽然神色一肃道:“阁下既然来了,那就请现身吧。”却是对着右侧的树林中说到。

    声音落下,却不见有人出来,丁一也解释,就这样等着,就在众人怀疑他是不是听错了,却忽听一个声音传来道:“好,果然是江湖上有名之辈,老夫还当你不过是妄言虚断,却不料真的已经发现了老夫,佩服佩服。”这人一开始说话还在林中,但转瞬间一道人影已经冲了出来。

    势若奔雷,快似闪电便是说的这人,那树林离得不近,但从众人看到他,到他来到场中却是仅仅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却是已经和丁一交上了手。

    场中只有几人能够清晰的看见丁一和那人交手的情况,其他人只能看见一青一蓝两条身影在半空中飞速的腾挪变幻,耳边是一声声剧烈的爆炸之声,空气中肉眼可见那空气似乎都被撕裂了一般,发生了诡异的扭曲。

    忽然一声巨响,两条身影骤然分开,丁一还是好整以暇的站在那边,而在他身前五丈左右却是一个青袍老者,此人发须参差古怪,面容奇古,但摩尼教的人看见这怪老头却是立刻高兴起来道:“教主!”

    听到他们的称呼丁一这才知道这身手高绝的老者居然是摩尼教的教主,看来这摩尼教还真是强者众多,难怪能杀退官兵,逼得黄裳狼狈而逃。他和黄裳交过手,心中暗自一比,这老者的修为应当胜过黄裳一筹。当下抱拳道:“摩尼教的教主,在下丁一有礼了。”

    这老者挥挥手止住了自己教众的行礼,却是还了丁一一礼道:“你说行礼的错误便是值得这个吧?”说着话,以左手抱右手对着丁一抱拳说道。

    丁一点点头道:“不错,这才是抱拳之礼。”

    这老者点点头,忽然问道:“这抱拳还有这种古怪的规矩吗?却又有什么说法?”

    丁一听这老者一口地道的官话,居然还不知道这抱拳礼,何况对方明明是教主,这一来不思报仇、和谈却是询问起这些来,心中奇怪但是还是说道:“这礼源于我周代以前,有数千年的历史了,是我中土特有的传统礼仪,抱拳,是以左手抱右手,自然抱合,松紧适度,拱手,自然于胸前微微晃动,却不宜过烈、过高。用左手抱右手,这称作‘吉拜’,相反则是不尊重对方的‘凶拜’。”

    老者点点头,说:“嗯,有意思,果还真有说法。”比了比,然后又对着丁一抱拳道:“那这其中可还有其他含义?”

    丁一笑了笑,这老者居然考校起自己来了,自己也曾对着抱拳礼心中好奇,曾询问过师傅和查阅典籍,现在自然能够应对如流:“这抱拳之礼却又有六种说法,这‘凶拜’,多用于吊丧,一般来讲用这种礼却是极为不雅和不敬的。”说着看了看刚才的那黄发虬髯的汉子,但见其听见自己的话后却是微微一窘,当下笑了笑,心道:看来果真不是还想开战,只是不通礼节,想到此处心中宽慰又看了看老者道:“不过,这些毕竟是外事,我等还是将此间事了才详细叙说一番如何?”

    老者挥挥手道:“无妨,这小家伙领着一对官兵上来要剿匪,要拔出邪教,却偏偏那些士兵不是我教众的对手,于是这小家伙便孤身上来,居然被他杀死了几人。老夫见其内力虽强、武功独到,且出招怪异,但运转之时尚显青涩,很显然是个不常动手之人。口中还说得出摩耶可那叛徒的名字,心中便猜到这小家伙必定是受了挑拨找上来的。”顿了顿看了看黄裳又道:“你这小家伙内外皆修,假以时日不可限量,却偏偏是非不分、好坏不辨!老夫知你来意后便抓了几个兵将,问出了摩耶可之前的藏身地方,一路赶去,却发现对方早就被人杀死了,这摩耶可虽然人品败坏,但功力不俗身上虽有被你弄出的伤口,却显然不是你所杀,那什么留书墙上却更不是他的笔迹,很显然你不过是被人刻意引来我教,平白给人做了把好刀!哼!”说到最后却是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发展起来的摩尼教因此损失惨重,怒从心中起却是冷哼一声。

    丁一也是叹了一声,对方如此说,却也是就相当于在说自己一般,都是自己没有问清楚便贸然动手惹得祸啊,当下抱拳道:“敢问阁下可知是谁在背后搞鬼?”

    老者收回注视黄裳的目光,看着丁一抚须道:“这老夫到不知。”顿了顿又道:“莫说旁的,你到给老夫说道说道,那抱拳之礼的六种,嗯,剩下的五种解释。”

    丁一苦笑一声,这件事再怎么重要总没有当前之事重要吧?却哪里知道这老者一心想要将摩尼教在中土发扬光大,这下听见丁一说的一个抱拳礼都有这么多的说法,自然留了心眼,比之如果可以将摩尼教好好的发展下去,即使牺牲了自己又有何妨?所以比起找黄裳报仇来说,能够得到一切有助于发展教派的方法他都要去尝试、去探知。

    如若不是他一心想的都是怎么样好发展摩尼教的话,以他的武功对上当初的黄裳必定是手到擒来。不过他看见了黄裳带着官兵前来,知道对方是官府身份,所以没有立刻的动手,反而从那些士兵口中问出了摩耶可的事情。他心中推测,这黄裳带兵前来之时已经将摩耶可的摩尼教给平了,再找上了自己很显然必定和摩耶可有关。

    心中断定这事情是摩耶可挑拨的,于是展开绝世身法就要去将摩耶可抓来澄清,如此一来也就不必和官府正面对上,可以平静的发展教派。却到了那里只看见摩耶可倒在血泊之中,身上的伤口是内力高深者留下的,但是致命伤却是小腹丹田处的那处刀伤。很显然这是有人让摩耶可放松了警惕之时,从下而上一击必杀将其杀死,墙上的留言想来也是这人所留,却是要将自己的摩尼教推到官府的面前,所图为何他不知晓,但是这人能够算计了摩耶可和黄裳,然后转过头来又把自己的教派给拖进去了,却是好毒的心机。

    左右四下查探再无发现,心中担心教众弟子只能匆匆的赶了回去,却一到教中就听见汇报说是自己的手下带人前去追杀黄裳了,原因正是因为对方杀了自己的教众。心中长叹一声,知道这次自己的摩尼教算是真正的落在了官府的对面了,看样子找到他们后就要将摩尼教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了。

    本来的话的确是如此,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丁一居然会碰巧出现在哪里,挡下了自己的手下,虽然死了一人但是总算事情没有到最坏的地步,所以言语中闭口不谈这事,只是想要让众人冷静一下,再来相商;二来也的确对丁一好奇不已,他自负武功绝顶,却不想在丛林中就被丁一发现,现身后小试了几招发现对方比之自己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当下更加的敬佩,这才有了和丁一的攀谈,却不过是绝顶武者的心心相惜罢了。

    但这其中实际上还有一个更深的含义,正是因为听见了丁一的名字,忽然想到了自己师傅提起过的那人,不经意间露出了一丝气息,不然的话他毕竟离得较远,本身又是内力高绝,又哪里会如此轻易的被丁一发现。

    而他一现身就是和丁一对上,其一是想要知道这自己师傅称赞之人到底如何,其二更是要让众人知晓自己并不差于其,让自己的手下不会因此丧失信心,更能起到震慑对方的效果,一举三得,又何乐而不为呢?

    这俗话说得好,越老越狡猾,这老奸巨猾说的就是这老者!

    丁一不知道他所思所想,不过见其虽然怒气横生,但却没有动手的迹象,心中百思不得其解但也不会惧他另有手段,当下便道:“既然老先生想知道,那告之又有何妨,这抱拳之礼之善意,又有五种说法,这一是:左手为德,右拳为武,正是意指‘勇不滋乱’、‘武不犯禁’、‘止戈为武’,左手抱着右拳正是说要以德来约束武、节制勇的意思。”

    老者点点头道:“有意思,素问南朝雅量高涵,这区区一个见礼居然还有这等含义。”又道:“还请继续说,这剩下的四种又是为何?”

    丁一笑了笑,道:“这行礼之时,却是左掌右拳拢屈,两臂屈圆,却泛指五湖四海,天下武林是一家,正是要让我辈谦虚为怀,团结互助,以武会友!”

    听到这老者道了声:“好!”

    丁一又道:“这行礼嘛,却又有这第三种说法,却指左掌为文,右拳为武,文武兼学,相扶相持,正是要恭候师友、前辈指教。”

    老者抚须笑道:“不错,如此可当弟子礼,请继续说。”

    “这立掌如月,握拳如日,正是日月并出,我辈当在这朗朗乾坤之下,做那行侠仗义之事。”丁一堪堪而道,却见众人都是一副心有所悟的神情,心中欣喜。

    老者道:“这便是立掌拱手礼了,那最后一种呢?”

    丁一道:“这最后一种却是道家的稽首之礼,这左手抱右拳正意为惩恶扬善、负阴抱阳。”

    老者哈哈一笑道:“好,好,好。”一连三个好,又道:“老夫从来都不知晓这小小的一礼之中居然包含着这许多深意,当真有趣,有趣的好。丁大侠果然不愧是前朝雅量之士,老夫佩服、佩服!”

    丁一还礼道:“阁下,现在可否说说此事了?”

    老者笑道:“想来他们也已经冷静下来了,既然丁大侠想听,那便……说说。”说到这最后两字的时候却是声色严厉转向了身后的教众,喝道:“是谁让你们追出来的?”

    众人面面相觑,半晌那红衣女子花雁冰低声道:“是我让大家追出来的。”

    “大声点!”

    看样子这老者平日里基威慎重,这些教众居然都是面色显现惊恐之状,那花雁冰更是花容失色吼道:“是我让人追得,因为他杀了我教中之人,我等的兄弟,自然要找他报仇!”话一说完,却是心惊胆颤的望着老者。

    老者忽然微微一笑道:“原来如此。”对着丁一又道:“敢问丁大侠,您侠胆仁心,却不知此事当如何处置?”将问题抛给了丁一,却正是要让丁一去为难。

    丁一正要说话,忽然眉头一动看向了旁边,却见黄裳居然在这个时候顿悟了,心中一凛往他那边靠了靠,挡在老者和黄裳之间,这摩尼教的教主虽然看上去很好相处没有一点的杀意,但是他却不敢如此放心,只看对方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就能令自己陷入进步两难的境况,却是老奸巨猾之辈。

    老者很显然从丁一的移动上看出了丁一的想法,笑了笑道:“丁大侠似乎有些小觑老夫了,老夫可是诚心实意的想要化解这段纠纷的啊。”摇头道:“也罢,也罢,既然丁大侠如此看某,那老夫走又何妨?”说着话还真的转身就要走,而他身后的那些教众根本不敢出声再言报仇之事,只能跟着离开。

    丁一自然没有出声挽留,能如此解决事情的话那是最好,但是很显然事情并不会如他想的这般发展。对方才走了一会,呼的又转换回来了,抱拳道:“丁大侠,老夫本想一走了之,但是听小徒说,本教的镇教之宝却还在你夫人手中,却让老夫如何能够安心离去?”

    巫行云听见老者说她是丁一的夫人,却是俏脸一红看了看丁一并没有反驳心中欢喜无限,手中的秘笈却是“嗖“的一声给掷了过去,这薄薄的一本书册,居然让她当成了一件暗器一般射出,其速之快、其声之锐,直刺的人耳膜生疼。

    老者即使心中知道这女子必定实力不俗,心中早已高估了她,却不想不仅没有高估,反而大大的低估了。仅仅这抖手一掷其中蕴含的绝妙手法,深厚内力,无与伦比的操控力,无一不显示对方完全不会落于自己,当下心中暗道:果然师傅盛赞这丁一却也不是平白无故的,这身边的女子就能有这样的实力,那丁一全力施为的话又会是何种模样?

    心中想到,手上却已经直直的探出,在半空中贴着书籍单掌一吸,这看似威猛无匹的劲力已经被他轻巧的化去,书籍拿在手中感觉着手上的震动心中惊讶:这女子到底用了几分力?自己的神功居然还未能完全的转换掉,如果对上的话,也不知是胜是负!

    又看了看丁一身后的黄裳,这中原果然是人才济济,但是我是不会死心的。有各种神功在手,只要找到好苗子,自然可以培养出一批忠心耿耿的高手出来,到时候我摩尼教必能发扬光大,甚至超过波斯摩尼教。

    他野心极大,从带着一群人从波斯总坛出来欲要自立门户就能看出来。但是有野心的人却也是小心之辈,所以他看见黄裳领着官兵上山,心中所想的不是击退对方,而是找到摩耶可说出事情真相。其后更是担心自己的手下杀死黄裳急急赶来,在遇到了丁一之后,在确定了黄裳未死之时,却终于放下了心来。却又动了想借丁一之名,成就摩尼教之威,却不想丁一身手武功根本就是无懈可击,甚至他想用言语逼迫却也因为黄裳的顿悟而告终。这再次回来,说是想要回秘笈虽是真,但真正想要的却是想要找机会杀死黄裳,最不济也要打乱他的顿悟。

    如果之前的黄裳还不放在他眼中,但是顿悟之后却也不会在差上多少,对方又是官府之人,如果铁了心的要清剿我教,那么还是趁早杀死为妙。不过看见丁一脚下丁不丁八不八的站着,与周围的气势恍若天成,便知道这个想法是没有可能了,但是却还是不甘就此离去,虽然没有了打乱顿悟的可能,但是要是能够逼得对方放弃围剿我教却也总比对抗官府要来的好。

    而在接住了巫行云送回的秘籍后,知晓了这女子也是个绝顶高手之后,这逼迫二字只能变成了劝解,为了自己的教派能够稳定的发展,即使丢上一回面子又有何妨?何况对方还是一等一的高手,传扬出去也可以说是不打不相识了!

    心中想定,却是对着巫行云一抱拳道:“多谢。”顿了顿看向丁一道:“不知丁大侠可还记得颤州城外呼延瑞!”

    丁一闻言一愣,喃喃道:“原来如此,我正奇怪为何觉得你的身法如此眼熟,却原来是他之门生,却不知呼延前辈现在可还健在?”

    知道就好,如此一来也有了一会可以和黄裳说上话的借口了,脸色一苦道:“家师不及前辈康健,却是于二十年前已经辞世。”顿了顿看着丁一脸现忧伤,却是心想:原来还真的是故交,那可真是好了。于是说道:“不过家师健在的时候,却多次提起过丁大侠,盛赞丁大侠乃是不可多得的英雄好汉,让其很是敬佩,如今老夫一见却是果然如此,失敬失敬!”

    他一开始就已经知道了丁一的身份,偏偏等到了现在才打起交情,如果不是丁一实力实力强悍,怕是连看都看不上眼呢,又哪里会有现在这处?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丁一和呼延瑞根本不过是一面之交,一战只敌而已,说是什么朋友、故交,却还是说不过去的,丁一脸现忧伤,不过是听到了又有一个熟人早早的去世,想起回到中原时物是人非而已。

    正要回话,却感觉到背后一阵气息转变,急回头看却正好看见那一道道仿佛被撕裂的空气被黄裳吸入体内,而紧接着他的身躯诡异的一阵蠕动,脸现痛苦之色,居然是在顿悟中易筋锻骨。

    这个过程没有耗费多久,不一会黄裳便睁开了双目。众人只见其双目中两道电光射出,修为稍低的只觉的头晕目眩,修为高深如丁一等人却是知道黄裳经历顿悟已经是脱胎换骨,俨然已经是一位绝顶高手了。

    电光一收,黄裳看见了站在他身前不远处的丁一,微微一笑抱拳道:“多谢丁兄护法了。”却是一言一行,已经褪去铅华尽显宗师本色。

    见他风度尽显,哪里还有之前的一股清涩之味,即使是丁一也是本能的感觉到一种强大的自信从对方的身体中散发出来!

    一朝顿悟,十年面壁!

    果然这顿悟为什么被说成是江湖神话,正是因为这短短的一会的顿悟所带来的也许就是一个新的世界。

    如黄裳,原本的他内力深厚、武功不俗,但是呢,却根本就不被老者放在眼里,但现在对方还敢小觑他吗?自然不可能!

    而恰恰这不过是表面的,这顿悟所带来的看不见的效果才是最吓人的!

    黄裳对着丁一说完话,却是也不等丁一回话,就走到老者身前,却是一步一顿,气势外放,却不是他要示威,而是因为他毕竟才刚刚顿悟,对于自身的气势还不能控制的很好,才会有这样的结果。

    不过对方可不知晓啊,感觉到黄裳的如山气势,老者面色严肃,背在身后的双手已经隐隐的凝聚着功力。很显然这个原本还不放在他眼中的黄裳,现在给他带来的感觉居然已经是如此的令人忌惮。

    黄裳自然没有注意到对方的小动作,而且他走过来也不是想要再次开战的,对着老者和摩尼教的教众一礼道:“抱歉了,诸位,这攻上汝教却是在下的不对了,事先没有去调查过,就一厢情愿的认为汝等也和那摩耶可的教派是同样的了,却是在下的不是了,还请诸位见谅。”他在顿悟中,脑筋前所未有清晰,结合摩耶可的留言,还有他攻上摩尼教的所见所闻,对方的言语,心中已经知道这真正的摩尼教应该不是什么邪教,却是自己错了。

    对方显然没想到打了几天的黄裳会突然认错,一时之间居然没有一个人插口说话,即使是老者也是愣在了那,万万也没想到对方根本不是要上千邀战的,而是来给自己赔罪的。

    黄裳紧接着又道:“仅此一次,在下却已对武学有了浓厚的兴趣,当下便会去辞去官职,隐世不出钻研武学。另,在下也会和圣上汇报阁下等的教派不是那摩耶可的淫邪摩尼教。”

    听到黄裳如此说话,老者心中思索却将凝聚的内力缓缓散去也是抱拳道:“如此甚好,想来中原又多了一名武道宗师,却让老夫好生羡慕啊。”

    丁一这时忽然插口道:“你这摩尼教的话,我却你还是另起他名再寻山头吧。”

    老者一愣道:“为何?”心中奇怪,这做官的都说要给自己汇报上去了,你这般却是这么说又是何意啊?

    实际上丁一虽然不在官场,但也了解官场的一些事情,知道这皇帝命令下来了,哪里还会再去修改,就算可以也绝不是一个外来教派就可以让他可以取回命令的。黄裳不懂,是因为他从前一心修书,现在沉浸到了武学之道中,所以不懂;老者不懂,是因为波斯和中原比起来大有不同,所以不明。

    丁一道:“若是我所料不差,即使黄兄回去禀报,也不会有什么别的结果,最终的可能不过是换一任官员再来清剿你的摩尼教。”顿了顿还是说道:“毕竟你等还是外来之教,又的确有同名教派行恶事,他人为了夺取功劳,必会领兵前来,到时候即使不敌你等,却也会将你这教派归于邪教之中。”

    老者抚须点头:“原来如此。”看了看渐渐暗下来的天色道:“天黑欲行,却又缺少指路明灯。既有丁大侠指点迷津,这黑夜却也终会消散,到时阳光普照,光明必将再现。”顿了顿,忽然高声道:“,这行礼指法,又有左月右日,这日月共辉,便叫明教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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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著中,黄裳是因为被一路追杀逃进了穷荒之地,然后苦苦思索破敌之法,却不想出来后却发现时间才是真正的无敌之人,这些年来那些人早就死的死老的老了。所以才写下了九阴真经,这本名传后世的神功。

    这里没有这样写,但是因为没有了被迫入穷荒之地的原因,黄裳没有了迫切的报仇之念,所以给了他一次顿悟,因为对于道家的典籍的熟知和高手的出现,唤醒他身体中对于武学的痴迷,让他能够承接上创下九阴真经的这段故事!

第一六七章 创功:乾坤大挪移

    心中已经放下了一切,剩下的只是顿悟后对于武、道的向往,当下黄裳便对着众人抱拳道:“告辞!”却是身形一转已经离去了,转瞬间便消失在夜幕下,却是从此之后在无人得见其一面,只有数百年后一本旷世奇著:九阴真经的面世,才让人又再次的看见他在这世上存在过的证据。

    丁一看着一身不凡气势的黄裳离去,心中不仅暗道:这次之后,不知道再见时你又是什么样的实力了?如能和我一战那该有多好?他可是对黄裳的各种武功招数很有兴趣的。

    心中正想着,却听见老者忽然道:“你等先回去吧,此事以了,我等今后便是明教,回去后令人搬离那里,我等在另找地方传下教义,将我教发扬光大。”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摩尼教的人立刻躬身行礼道:“是!”说完看见老者再没有别的吩咐,当即一一展开身法,纵跃而去,却是一时之间这洼地之上只留下了三人,或者还要算上河边的时迁和岳老三。

    丁一望着独自留下的老者,知道对方必有什么打算,当下静静的等着,果然对方抱拳道:“丁大侠,老夫呼延雄,在此有礼了。”

    丁一还礼道:“你叫呼延雄,那呼延瑞是你?”

    呼延雄知道丁一要说什么,于是道:“他是家师不假,不过因为我是个孤儿,家师拣到我的时候,我也没有名字,便给我取了他老人家的姓氏,而单名一个雄,说来惭愧,却正是家师希望我能够如丁大侠一般成为一个英雄一样的人物。”

    听见对方话里如此褒扬,丁一却是摇头笑道:“谬赞了。”又说:“既是故人之后,你有事不妨直说。”

    呼延雄眼中精光闪烁,这丁一看似是个鲁莽的壮汉,却不想心思居然如此的细腻,知道在吞吞吐吐、拐弯抹角反而会惹得对方不快,看了看巫行云,心中想到,反正也是你们一家人了,但说也无妨于是开口道:“老夫……我想请前辈帮我一个忙!”

    丁一皱眉道:“什么忙?”对方已经是绝顶的高手,却还要求自己帮忙,那这事情却又是何等的麻烦?不过他也没有立即开口推脱,他本来就是个好管闲事的家伙,所以先听听也无妨。

    他这性格有好有坏,好处是他看见不平事总会站出来管上一管,用他的话说,如果我没本事也就算了,有了本事自然要管!所以才有了江湖上的赫赫威名,即使是这异族之人,一教之主也是能够相信与他。

    坏处却也不少,因为往往因此在不知不觉中得罪了一些权贵,想当初被慕容延钊刺中要害险些丧命,还有翠竹苑的惨案,正是因为他急公好义却挡了这些人的利益。

    不过俗话说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即使数十年后、顿悟、碎空之后他还是一样的性格,或许此时还没有彻悟本心,但是这种好管闲事的性格却是不会变的。

    呼延雄从怀里取出巫行云还给他的那本秘笈道:“前辈可知此为何物?”

    丁一没看见过自然不知道,不过巫行云却是翻过的,所以道:“一本武功秘籍罢了,难道你还想因此让我师兄给你卖命不成?”比之丁一,巫行云更能知晓这呼延雄的野心,因为三十六洞、七十二岛大多数都是这样的人。

    呼延雄尴尬一笑,摇头道:“夫人说笑了,我又怎敢如此奢望。”

    巫行云虽然因为他的一句夫人而心如鹿撞,但还是说道:“奢望?怕是希望吧?”言辞之间咄咄逼人,正是因为害怕他设下圈套将丁一诳了进去,他可是深知丁一的性格的,如果不是什么为非作歹之事,以丁一的性格必定会答应下来,何况对方还占有了故人之后的这一名头!

    呼延雄看了看巫行云,心中知道这女子必定也是身居高位之人,不然不会给自己这样的一种威压的气势,笑了笑道:“在下所求之事,想来危险甚少,只是想让前辈看看这本秘笈罢了。”说着话将书递了过去,却还是双手奉上显见其对丁一的尊重。

    丁一心中好奇接了过来,以他的实力自然不会害怕对方有什么诡计,看着封皮上的字,眉头一皱他和巫行云不同,周边几个国家的文字他都有所涉猎,因为这些国家中很多的武功招数对他很有吸引力,加上顿悟过后记忆超群,所以学会几国语言对其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这波斯古文却也在其中,皱眉只是看见了这书名,想到了去过波斯之时听到的关于摩尼教的一些传闻,也不翻看问道:“这是‘彻尽万法根源智经’应当是你们的至宝吧?为何让我观看?”

    呼延雄笑了笑道:“前辈果然厉害,这波斯文字居然也能知晓。”顿了顿心中的希翼更胜,看见丁一双目如电的望来,知道不能隐瞒便说:“前辈知晓了我之来历,可我虽能继承家师的衣钵,更是得家师推荐去了这摩尼教中做了一名法王,数十年的苦修和勤恳终于学到了教中的不传之秘,这本秘笈本是教主方能学的。”说到这,就听丁一道:“那你为什么又有这书?”

    呼延雄长叹一声道:“前辈可否容我说个故事?”

    丁一知道他这是要说自己的事情,不置可否的对着时迁道:“你们将小船靠岸,自己去弄些吃食吧,行云,你怎么说?”

    巫行云摇头道:“我便陪在这边好了。”心中所想的却是能够时时刻刻的陪在你身边才是我所愿,却哪里知道丁一不过是将其当成了妹妹一般的看待,对逍遥派的几人他都是将其当成了自己的弟弟妹妹,所以看见他们传功自尽,自相残杀才会如此的火大。

    丁一点点头盘膝坐下,道:“坐吧,我倒想听听你说些什么。”在他身边巫行云斜斜的坐在其后,却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丁一,心中想到,这老头叫了两次夫人,他都没有反驳,莫不是真的……想到这不自禁的俏脸微红,怕被丁一看见,急急的收住心神去听呼延雄的说话,却一时之间哪里听得进去。

    她没有注意听,可丁一却是听得仔细,在呼延雄讲完后,看着对方叹道:“我也不知是说你所图过大呢,还是说你枭雄本色了,你居然想让我帮你创出一门绝世功法来,想以此压倒波斯摩尼教,这你心思虽说不正,却也不能说不对。”想了想道:“那你为什么不自己钻研去创出这门神功呢?我听你所言,似乎已经有了一些根底,只要坚持下去必定会有功成之日,也好过加收外人,日后留人诟病。”

    呼延雄道:“我自知悟性不加,凭借着这门功法,虽然跻身高手之列,但想要另辟蹊径,再创神功却也是毫无头绪,所以才会想到前辈您。”顿了顿抱拳道:“前辈武艺非凡,又身兼数家之长,定能够创出一门绝世神功,到时,我只需拓本便足矣,前辈可否为我一试?”

    听见他如此说话,言语中颇多恳求之意,这人居然已经放下了自己的教主身段,只希望能够为他创出一门神功作为中土摩尼教的镇教之宝,好让他能够压住波斯摩尼教一头,却是野心勃勃之下又是如此悲壮,也不惜因此会导致秘笈外泄。

    有野心的人很多,但是有野心能称为枭雄的人却寥寥无几,很显然在黄裳势弱之时想着抓到摩耶可送与其交好官场。其后一路追来,担心因为手下误杀黄裳引来官场大举进攻,乃至黄裳顿悟又心生杀意,到向丁一恳求,无一不是其枭雄的本色。

    隐忍,却又如此的决绝!

    丁一看着他一脸的执着,便知道他这是真的决定这么做了,兴许他也有自己的坚持吧,发展一个教派超越原本的教派这就是他的坚持,为此不惜付出一切,所以和黄裳和解,所以要求自己。

    枭雄是令人畏惧的,只看其根本不去看一眼死去的那黑发异人就能知道对他而言为了教派的发展,一两个人的牺牲完全不会让他去重视,所以枭雄是令人害怕、畏惧的。

    但是枭雄也是可悲的,因为没有人知道他的内心深处到底是怎么想的,因为一个枭雄他或许可以有一个心心相惜的对手,但是绝不会有知己,所以他是孤独的,是可悲的。

    同时枭雄又是可爱的,因为他们都是执着的,执着的人在某方面都是可爱的。

    丁一叹了口气,于是不再说话,翻开书籍看了起来,一时间场中除了簌簌的风声再无别的声音。

    也许一开始他不过是想看一下这书,可以的话给他提些建议,但是等到他真正的沉浸到书中的字里行间之时,他就已经忘却了一切,痴痴的已经在脑海中不停的在演练这功法,眼中这字里行间已经不再是一个个文字了,反而是一个个小人凭空在哪里舞动,一招一式莫不是浑然天成,一腾一动都是灵活巧妙。

    造成如此的原因却只有一个,因为他好武,所以他痴迷。

    武痴,武痴!

    说的便是好武成痴,为此而迷,从无后悔。

    星落日升!

    丁一没有醒来!

    月起日消!

    丁一还是没有醒来!

    旭日东升!

    丁一依然没有醒来!

    能被一个教派誉为镇派之宝的秘笈又岂是短短时间可以窥尽其中奥妙的。

    丁一盘膝而坐,在他身侧是担心不已的巫行云和前方不远处忐忑不安的呼延雄。那本秘笈就这样放在他的腿上,无风自动,每隔一段时间总会自动翻过一页,让人知道丁一还在翻阅。

    三天!

    丁一就这样坐了三天,在这日的清晨,忽然毫无征兆的站起,在地上随意的迈出几步却是一举一动莫不是声势惊人,周边肉眼可见的蓬勃真气形成一条条白蛇绕着丁一盘旋飞舞。

    在几人的惊异的眼光中,忽然又盘膝坐下,手上翻动着秘笈,却是奇快无比,短短一炷香就已经将其看完了,却又和前三天大是不同。

    紧接着一口白气自口鼻中射出,抖手便将这彻尽万法根源智经轻轻一送,仿佛凭空有人托着一般将这书还给了呼延雄,然后在对方的询问中,不理不答闭上了双目。

    巫行云眉头一皱,她知道丁一这是在演练新招了,莫道这事情简单,哪一门武功的创立不是千锤百炼而来,如丁一的嫁衣神功,那是他亲身的体会加之数十年的悟道才堪堪创出的,这还是有缺憾除了他无人能用的。

    而现在丁一却已经选择演化新招,这必然极耗心神,甚至因此导致自己走火入魔也未尝可知。当即怒视呼延雄道:“你给我去那边坐着,但我师兄有本分好歹,我灭了你摩尼教。”说话间声势威严,居然将呼延雄震慑的惊异不比,却自知理亏不敢反驳,只能依言去到边上盘膝坐下,只希望丁一不要有事最好还能真的创出一门武功来,如此一来自己这中土摩尼教就有了对视波斯摩尼教之本了。

    说到底他不过是因为丁一的身份和百年不变的容颜还有巫行云九十六岁却如少女一般,让他知道丁一师门必定不俗,这才有了请教之意。实际上他求上丁一也不过是一时起意,他虽然有想向人请教的念头,却又不想神功外传,凡是被他请教过的高人无不是被他暗中杀害了。这次遇到丁一,请他为己创出功法,心中也是存了杀意的,但是想到对方的身手还有自己师傅的形容,还有自己曾经听闻过的种种,便决定试上一试,如真能得到神功秘诀,那即使这功法不是自己所创又有何妨?自己想要的不过是能够将教派发扬光大,这功法即使创出来后他传出去又会有几人知道?以传闻中丁一的性格,怕是根本就不会有神功外泄的可能,那这相试之法又何乐而不为呢!

    成固然是大喜,不成却又有何妨?

    这才是他的想法,为了一线机会,即使神功有外泄的功能却也要搏上一搏!这便是野心,这就是枭雄!所幸的是,这野心虽不小,却总算不是谋国、叛乱的那种!

    而在两人等待的时候,丁一却在脑海中形成了两个人,这两个人正在对战,所使的正是彻尽万法根源智经,随时同根同源,但彼此的相互对招却让丁一不时的在验证着。然后脑海中的人影越来越多,从两个到三个,到四个,再到十人!

    一部彻尽万法根源智经却已经被丁一连得炉火纯青、融会贯通后,却才是真正的难题。他将所有关于这功法的人都一一的打散,从九个一直到最后一人,每击散一人,便是将这招法从心中忘却掉一分,到最后一人的时候却是时而腾空出击,恍若雄鹰展翅;时而扑击而出,状似下山猛虎;时而飞速游走,恰如游鱼戏水。

    却是不停地形成一种新的功法,却又立刻拆分开来,却是没有一种功法能停留到完结的,仅仅一刹那间就有数百种功法在丁一的脑海中构成有消散。

    而他的身体也渐渐的散发出一种气势,毕竟是数百种的武学在脑海中相互印证,精气神又全部沁入意识之中,体外的种种哪里还有可能再去收敛。

    磅礴的气势将他的衣衫吹的鼓起,从他坐下的地方,一阵旋风忽然刮过,地上的杂草立刻犹如被暴风扫过一般尽数被拦腰扫走,紧接着肉眼可见的道道白烟自丁一的体内喷出,却是因为虽说不过是他在意识中印证武功,却已经让内力激荡,流下的汗水被真气蒸发形成了这些白烟,然后又因为他的气势的放开,这些白烟挣脱不出又都化成了一条条白龙以丁一为圆珠纷纷盘旋飞舞,似群龙拱珠一般!

    如果丁一修为再差一些,亦或他的武学经验在浅一些,都不会有如此情况发生。只因为他的修为已经达到了一个极致,而偏偏逍遥派的武学本就是甚杂,说是集合天下武学也无不可。而且丁一机缘深厚,更是屡得奇遇,所会的功法比之逍遥子亦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这样的情况下,仅仅只是脑海中的构想,触类旁通,却已经能够引动身体的异动,而这种异动往往都是致命的。

    为什么逍遥子创下北冥神功的险些走火入魔?

    因为一门新的功法的诞生,往往都是无数次的试验下才能形成一条内力运行路径,而如果推算错误亦或内力失控,都会造成无法估计的惨剧。

    如果不是丁一的出现,逍遥子怕是早已故去了,甚至连教导无崖子等人的时间都不会有多久。

    人体是最神奇的,曾有人将人体比作五行、宇宙,虽看似荒谬,却也并不是没有说法的。

    人体有三处丹田,上中下三丹田的融会贯通便能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成就武道至极,这是所有修炼武功之人终极的目标,自然也是丁一的目标。

    也许丁一已经是这世上鲜有的最接近这个目标的人了,却也恰恰如此,因为三丹田的贯通,导致他即使在潜意识中构建功法却也引来了身体各处的共鸣。

    其中有利亦有弊!

    弊处很大,轻者因妄动心神导致走火入魔,重者直接引发心火**而亡。

    益处同样很大,构建的功法在这么虚拟却总是假的,因为你根本不知道如果走了这条筋脉会不会导致什么后果,如果走了那条筋脉又有会什么样的变化。但是现在因为身体自动的共鸣,却让丁一能够立刻知道这条筋脉的走动不利于这门功法,于是转为别的筋脉。

    莫小看这区区的判断,仅仅是这样的判断那是多少的宗师羡慕不来的。人体内经脉一般可分为十二经脉,奇经八脉,各种隐脉!这十二经脉是指胆经、肝经、肺经、大肠经、胃经、脾经、心经、小肠经、膀胱经、肾经、心包经、三焦经、这十二条经脉;此十二经络连接了人体内,心肺肝脾肾,大肠,小肠,胃,胆,膀胱,三焦等五脏六腑之正气,并使按十二时辰的并化,自然而然的周天运转,其实这十二经络,在每一个正常的人体内都是连通的。

    所以一个出错很可能就会引动体内出现别的症状,比之他人,丁一能够不用运功走脉就能知晓这处经脉怎么样,却是极大的益处了,这让他能够更细微的钻研这门功法是否可行。

    话说了这么多,时间却是飞快,转眼已经是七天过去了。

    这七天来,丁一始终是盘膝而坐,不过脸上却是忽怔、忽怒、忽迷茫、忽惊疑、忽神情肃穆、忽喜笑颜开……

    而他体内的真气却也正渐渐的发生着变化,显然已经到了功成之时!

    只见他的两手在胸前结成独尊印,心中万物皆空,吾即宇宙,以膻中为我宇宙之中心,忽而缓缓的凝功汇聚又以丹田为之中心!

    而因此散发出周身的气势却是早已经浓烈的无人可以不伤其而靠近了,周围的土地犹如被烤焦了一般,黑乎乎的、干裂无比,他的模样更是恐怖,上至脸色,下至全身包括头发居然都是忽红忽青!

    却是忽然大喝一声:“刚柔并济,阴阳交汇,乾坤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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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越是写到这里就越是佩服,金老他们一辈。

    我这乾坤大挪移还有各种穴位只要百度一下就能找到了,他们那时候又要去哪里查找?

    咳~想到有的人居然还在以金老书中的一些年代的错误什么的而说金老的不是,真是好想让他们写一本书来看看!

    话说千年前的年代,有人活了上千年?你就能保证历史书上的一定是正确无误的?就不可能出现几十年的误差?

    啥也不说了,我只管自己好好的写书!

第一六八章 云南大理水云间

    天边一轮红日高悬天空,却是如此的暖人心脾,又是如此的顽皮,在不问不说的时候就悄悄的给万物披上了一层金红色的霞衣。

    江南太湖畔,湖水碧波荡漾,却似少女的百褶裙一般,在这艳阳天下仿佛在翩翩起舞一般,这一圈一圈的涟漪随风舞动,直至岸边方消。

    而这岸边却正有着几人傲然而立,背后便是那万顷碧波,前方是红霞之林。

    这当中一人身材魁梧挺拔,面容似刀削般,方正威严,却正是一坐十日的丁一,但见他随手指点、侃侃而谈,顽皮的阳光将他的身形照的是如此的高伟。

    随着丁一的话语,他对面的呼延雄却是神情惊讶的大张其口道:“这,这……”却是道了半天的“这”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这也不能说他什么,任是谁听到了丁一缓缓说出的神功秘诀来,那必然都会是这种模样,必然都会是如此的惊讶!

    所以如巫行云也是震惊的望着丁一,喃喃道:“这门功夫的心法实则是运劲用力的一项极巧妙的法门,其根本的道理,却是在于发挥每个人本身所具有的那潜能,只因每个人体内潜藏的力量本来就是非常庞大的,只是平时使不出来,但每逢紧急关头,往往平常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也能负千斤。”顿了顿,又说:“但这片功法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从最基本的运气导行、移宫使劲开始修炼,却是慢慢的修炼到顶峰,能使全身精神力气无不指挥如意,欲发即发,欲收即收,一切全凭心意所至……”

    而呼延雄却是忽然对着丁一跪下了,说:“前辈……”顿了顿忽然都不知道怎么去形容丁一了,这人居然能在短短数天之内就创出了如此一门绝世功法,想了半晌才道:“这真是不可思议的奇迹……”却似乎也只有奇迹才能表达他现在心中的感想。

    丁一挥挥手说道:“你们先研究吧,我休息一下!”说着仰天便倒,头一占地便是鼾声如雷。

    外人看他似乎是神乎其技一般的在短短七天内创出了一门神功,但是实际上他的消耗之大又有谁能知道?如果不是他上中下丹田融会贯通,早就因为过度消耗精神力而晕死过去了,即使现在一字一句说出了心法后,却连最后需要注意的地方都还没有说出,实在是抵受不住那无比的疲劳和那脑袋的剧痛了。

    呼延雄原本还在琢磨这门心法,却见丁一倒地便睡,那鼾声如雷却是打断了他的思绪,望着以地为席、以天为被的丁一,心中却是止不住的想要杀死他。他知道,如果他这辈子有一次机会可以杀死丁一的话,那绝对就是现在。

    随着心神所动,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但是最后他还是没有下手,倒不是心起善念,对于他来说,善恶从来都是他说了算,丁一实在是太恐怖了,如果留下不知道今后会不会影响自己教派的发展,即使以他的性格不会阻止自己教派的发展,但是万一呢?仅仅只是这个万一,他就有了一万分的念头想要杀死丁一。

    但是没有动手,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巫行云发现了他的杀气,挡在了他的身前。他自付无法在应对这女子之时还能杀死丁一,当下只能无奈的放弃这唯一的一次机会。

    看着双目如电射向自己的巫行云,见其虽然似乎只是平常的一站,但一眼便能看出这女子早就已经在积蓄内力,只等自己动手便要对自己行那雷霆一击了!比之丁一,这女子才是他真正忌惮的人物,当下叹气道:“老夫告辞了,等前辈醒来,还请带我转告我之谢意!”

    因为无法得手,呼延雄自然不会再作停留,当下便走,却是毫不拖泥带水,尽显枭雄本色。却也因此没有听到丁一的最后的告诫,所幸他虽然功力不俗,但并没有过多的去修炼这门功法,这门功法不过是他心中自己中土摩尼教,哦,明教崛起的契机罢了,比之武功,他更在乎的是教派的发展。

    也正是因此没有强练的他逃过了丁一最后实在忍受不住疼痛无法推敲准确的十九句口诀,没有因为强练而走火入魔。

    而自他之后,却也在无人能练到第七重天。

    但这门功法的确不俗,仅仅是练到三重天境界便已经能够笑傲江湖了。

    他明教也只有一人在日后练到了第七重天的境界,却因为从不强求,对于那十九句的没有刨根究底的去钻研,因此逃过了走火入魔、**而死的结果。

    不过这些都是后事,暂且不提。

    且说丁一这一睡,却是足足睡了三天,醒来时已经人在床上了。

    打着哈欠起身下床,门外正好时迁走了进来,看见丁一醒来了喜道:“丁老大,您醒了?”他声音不小,立刻引来了在隔壁的巫行云,但见仿佛一阵风刮过一般,“呼”的一声,巫行云已经出现在了丁一的屋中,望着在活动手脚的丁一道:“师兄,你,你没事吧?”

    丁一笑了笑道:“我怎么会有事呢?”顿了顿看了看房间的布置,很显然不像是客栈的模样,便问道:“我们这是在何处?”

    巫行云道:“这便是咱们离开的那小岛了,我见你睡过去了,便将你带到了这里,毕竟睡在外面总没有在床上舒服,你却好一路上睡的跟,跟,跟死猪似的,倒也好搬弄。”说到这忽然脸一红走了出去,去让丁一纳闷不已,却哪里知道女儿心事,这话却似是情人间的撒娇一般,巫行云一时激动说了出来,却是立刻就醒觉了,脸红不已、心如鹿撞急急的走了出去。

    “有吃的吗?”丁一随口问道。

    时迁点点头道:“有的,我去厨房拿。”

    丁一点头道:“嗯,多谢了,真是饿死我了。”

    没一会,时迁就端着几盘菜和两坛酒走了进来,笑道:“我知老大你无酒不欢,所以特地找段王爷要了两坛好酒来。”

    丁一笑了笑道:“不错,你小子还真够机灵的。”忽然又问:“对了,那呼延雄呢?也在这里?”

    时迁边坐下边摇头道:“没有,他在得到了老大的心法后就急急的走了,却是好没道理,一声道谢都不说,就这样走了,却是凭地无礼,果然是番邦异族。”

    丁一点点头吃了两口菜忽道:“开门去。”

    时迁一愣点点头,起身去开门,正见段正淳正要敲门,却看见门忽然开了,一时之间手举在那里,却是好不尴尬。

    丁一笑了笑道:“进来吧。”

    段正淳也是一笑,进来行礼后才落座道:“丁前辈身体无恙否?”

    丁一道:“自然无恙。”随手拿起根油条边咬边说道:“现在舒服了吧?”(很是尴尬,以前上学吃到都是一根油条一包豆浆带到班里面吃的,现在却连吃都不敢吃了,不是什今天说是地沟油,就是明天说有致癌,郁闷啊)

    段正淳老脸一红,看着丁一的贼笑知道对方说的是把自己的女人都摆平了感觉怎么样,低声说:“虽难胜天国之快,却也是齐人之福。”

    丁一哈哈大笑道:“难得,难得,你到也实诚,看来对付女子的手段果然够厉害的。”

    段正淳笑了笑:“前辈见笑。”心中暗叹,这就是前被高人啊,如此潇洒,但也太洒脱了吧,心中想罢急急的就要移开话题,他怕再问下去就是要问自己房事了,那就更尴尬了,说道:“前辈这次怎么忽然会疲累至极,是否与人交战?”他这话却也并不是白问的,巫行云对段正淳可没什么好脸色,占了屋子就将丁一放下了,哪里会去和他解释。

    所以这才要问一下丁一,因为能让丁一如此疲累的,那必定是一方高手了,如果是邪派中人的话,自己等人住在此处岂不是随时就会有危险?

    丁一随口说道:“不是……哦,也算是吧,不过让我如此吃力的却也不是和人打了一场,与人交战还不至于疲累至此。”

    听他说到这,段正淳才算是放下了心来,看来没有什么绝顶高手了,心中却又生了好奇之心便问道:“那不知又是何事劳前辈如此费心?”

    丁一看了看他道:“一篇功法,你想要?”顿了顿,忽又道:“不行,虽然这老家伙不说一声就走了,但是,咳~算了,还是不传给你了,等以后遇到他了跟他说一声再说吧。”

    段正淳也不沮丧,他对于武功绝对没有对那几个女子上心,要不是段氏一阳指威力无穷,怕是以他的性格还不知道能不能挤进一流好手之列呢。所以对于丁一所说的功法,却是没有贪图之心,却也因此忽又想到:“对了,说来,我自当要感谢前辈。”说完站起就要对着丁一跪下。

    丁一一愣,不知道他这唱的又是哪出,单手一托阻止他跪下道:“什么事情要感谢我?还有我不喜人下跪,如我真的做了什么是你感激,那也无需下跪。”

    段正淳感觉到身下仿佛有着一层气垫一般,无论怎么样用力都是拜不下去,知道这是丁一用内力阻止自己的跪拜,当下也不再强求道:“前辈可还记得曾传与我一阳指的一些窍门。”

    丁一想了下点点头道:“有,但那又如何?即使我不传于你,今后段家后辈想来也会自己琢磨出来,就这你就要如此感谢与我?”

    段正淳朗声道:“不管段氏今后是不是有人能另辟蹊径将一阳指发扬光大,但是前辈传授的法门,却让我于最后的关头冲开穴道,挡下了一出悲剧,仅此才是我段正淳真正感激不尽的。”

    “哦?还有这种事情?有意思,你倒是说来听听。”点点头,丁一问道。

    段正淳点头便说:“我本受制于人,在危急时刻,那慕容复……对方就要杀我爱人,逼我答应其阴谋,我担心大理安危不可答应,心中想着要是她们死了,那我也便陪着去好了,却万万不能将这些阴险之辈引入我大力国内。但就在最后关头,我体内一股少阳真气于四肢百骸游窜汇聚终于让我借此冲开穴道,挡下了对方的一击,救下了我的爱人。而这根本却是因为前辈所传授的法门,所以我才会如此感激,却不想上次见面我还未来得及道谢,前辈便走了,让我好生遗憾,却不想今日里终于能一诉感激之情。”

    丁一点点头,他知道对方说的肯定是慕容复抓到了他和他的女人,逼迫他答应什么事情,不然的话就杀了他或者她的女子,因此心情愤慨之下,体内一丝本源真气冲破滞碍,让其能够救下自己心爱的女子,难怪这多情种会如此的感激自己,却还是为了那几个女子。

    又想到自己从回春上想到的法门,融入到了一阳指之中,便道:“一阳者少阳也!阳气未大,故曰少阳。阳主生发,少阳为阳气初生,其脏应肝,五行应木,其时应春,春之一阳初生,生机乃发,万物于生,一阳初始而生生不息。阳气为人身之大宝,故一阳指可使人一阳初生如春之万物生发,实乃救人之术而非杀人之功,所以你因心中悲愤莫名刺激到一丝本源真气骚动导致冲破穴道,虽有我传功之因,却也是你心情之根。如若你当时不是如此的悲愤欲绝,心中只有救人之念没有杀人之心,也不会引动那丝本源,悲剧便无法避免,所以你不必谢我,只因你的确是深爱她们才超出了药物、穴道受制,做出攻击。”他借着摩尼教的那本秘笈创出了利用潜能的神功,对于人体内的潜能有着自己独特的了解。这段正淳能在当时的情况下做出攻击,正是因为其爱之深导致潜能爆发,借着一阳指神效才会有了那样的效果。

    段正淳听到丁一如此说,却还是抱拳道:“不然,若非前辈指点,我怎可能救下她们,所以前辈大恩,我当真是感激不尽。”顿了顿叹气道:“却自知无有回报,只能给前辈磕几个头以表谢意。”

    丁一挥挥手道:“谢意我收下了,磕头就免了,我与你段氏本来就交情不浅……”说着话却是眼神迷离喃喃道:“想当初我初下山,自以为凭借着一身武功百无禁忌,却小看了天下英雄,更是失了防范之心,险些因此命丧黄泉,却是你段家先祖出手救下了我,之后更是传授我六脉神剑和一阳指功法,其情其恩,我没齿难忘。指点与你,本就是我之报恩,却又何须再受你叩拜。”

    段正淳听着丁一的话,心中知晓他是想到了当初在大理的一些回忆,想到皇家典籍中记载的丁一和老祖的事迹。对方原本无需如此,不过是一个愿教,一个肯学,却哪里需要宁记在心以图后报?心中对丁一的念念不忘,当下更是敬佩不已,只觉得此等人物才能当得上好汉一称。

    没一会丁一回过神来,看了看盯着自己的段正淳和时迁,笑了笑:“不好意思,老了就爱回忆,见笑,见笑了。”

    这也就是两人知道丁一的实际年龄,要不然看看对方怎么看都不像老了啊,当下道:“无妨,前辈(老大)这是真情流露,我等敬佩还来不及,又哪里会笑话。”

    三人于是不再说起这些,当下就着美酒,畅谈江湖趣事。时迁为人机灵,虽然在江湖中不过是末流人物,却知道很多的趣事,这厢一说出来却是引得两人哈哈大笑。而段正淳却是将段誉小时候的事情说出来不少,只让人觉得这孩子从小就是如此的憨直的可笑。

    这边三人一聊,便是一下午,等到晚饭时间,几女找了上来才发现自己的夫君早就醉的在那里呼呼大睡呢。

    第二日,丁一叫上了巫行云和宿醉刚醒的时迁还有被巫行云在这几天内调教的不敢在说脏话的岳老三,离开了小岛。至于段正淳此时还在呼呼大睡呢,是他的几个夫人前来相送的,毕竟她们要感谢丁一的多了,有救命之恩,还有驻颜丹之神效。

    丁一挥挥手和她们告辞,只觉得这女子少些还好,这一群围上来,却是好生烦人,三人坐着小舟来到岸边,这次倒是没有在遇上什么事情。

    巫行云看了看丁一行走的方向便道:“师兄,我们这是去哪?”

    丁一道:“昨日里有些想起了从前之事,这就去大理看看吧。”

    巫行云点点头,她自然知道丁一的很多事情,这大理说是丁一的发迹之处也说来不错,所以丁一想去看看却也正常。

    四人都是武林人士,虽无需马匹等物,但是这次又不是急着赶路,所以还是在前面小镇上买了辆马车。自然赶马的是岳老三,坐车的丁一和巫行云,至于时迁,则是坐在岳老三边上,时不时的还会下车去练练脚力,坚持不懈的努力是丁一交给他的,他也真的做到了。眼下光看轻功的话,已然已是当世一流了。

    四人行行复行行,走了七八日便已经到了大理境内,丁一望着这似是而非的场景,眼前依然是绿树红花,仿佛回到了自己刚刚到大理的那段日子一般,喃喃道:“当初,我见这风景秀丽,便起了游玩之心,这一路只循着好景色前去,却不想来到了一处好地方,那里说是神仙之所却也是当时无愧……”

    巫行云这事情到时不曾知晓于是问道:“师兄,是什么神仙之所啊?”

    丁一道:“碧波泉水翠如铃,白云飘渺好去处。”看了看大理城门就在近前,那去水云间的路上依然是无有道路,便知道这地方一般人还是根本不知的,于是道:“走,那里车进不去,我们走进去瞧瞧。”众人自然应允。

    行了没多久,众人忽然只觉眼前一亮,已经来到了一处好地方。但见池边怪石林立、花团簇拥,另有溪水从高处石上坠下,溅起晶莹水珠,舞起片片白雾。池中更有莲花遍布,偶有红黄鱼儿从水面划过,荡起一圈圈涟漪,端的是美妙异常,令人精神振奋、喜不自禁。往上看去,却见一座八角凉亭,红漆木柱、描金琉璃,一派富丽堂皇之相,亭子旁有一石碑,上刻三个大字:水云间!

第一六九章 再遇段誉闻萧峰讯息

    城外南郊水云间,池面初平云脚低。

    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

    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

    巫行云纵身上了凉亭,望着下放烟雾缭绕宛若仙境的这水云间,脱口吟道,却是改了几字,但一首白居易的“钱塘湖春行”却依然是如此的美妙,将这美景形容的是惟妙惟肖。

    丁一在下方望着那身处白云中的女子,但见其衣袖飘飘,迎风而立,清风吹拂将其秀发吹起,仿佛就要御风而去,却是如此的明艳动人,又是如此的宛若天人。心中忽然觉得此女只得天上有,心中不自禁的就有一种想要将她抓住的念头。

    晃了晃头将这念头驱除出了脑袋,道:“行云,怎么样这地方不错吧?”说着话的时候心中却是在暗暗的对自己说:记住她是你的师妹,你只是将她当成了妹妹一般,不能有别的想法,你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绝不能再去想别的女人了。

    巫行云点点头道:“却是个好地方呢,站在这边仿佛羽化升仙了一般,好一个神仙场所。”说到这的时候忽然身子一颤,到了她这种境界有的时候仅仅是不经意间的说话,却能够影响到以后,这羽化升仙的话才刚出口,在她心中就有了一种隐隐的要破空而去的感觉了。

    丁一在下面因为雾气的阻挡,无法发现巫行云那细微的颤抖,所以点头道:“是吧,这地方当初我见到之时也是大吃一惊呢。还想着日后能在此隐居,那该有多好。”顿了顿忽然哈哈一笑:“不过似乎有人来了呢,这里毕竟是大理的地方、有主之地,我如要隐居,却还是要另寻他处了。”

    他话音落下没多久只听见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道:“段郎,这里便是当初段氏先祖创出六脉神剑的地方吗?”这出现之人赫然是个绝色女子,却是丁一见过一面的那叫木婉清的女子。

    这木婉清出了树林却发现早已有人在此地了,这当先一人赫然正是四大恶人里面的岳老三,当下原本清脆的声音忽然间变得冷冽无比道:“南海鳄神!你怎在此!”说着话,“呼”的手臂上抬,却突然醒悟手中早就没了臂弩,这厢又是出来游玩,又在大理境内连兵器都未曾带的,往后连连退后几步道:“段郎小心,南海鳄神在此,让她们……妹妹们不要出来。”

    “谁?南海鳄神?”说话间一个人影忽然窜出却是带起片片残影,刮到了木婉清身前也没有去看他人先问道:“婉妹,你没事吧?”

    后者摇摇头,这段誉才抬起头道:“岳老三,你看见师傅怎么还不过来行礼?”说话间又看见了池畔旁的丁一,惊道:“丁前辈!”随着他的惊呼之声,树林中又陆续走出几个女子,却无一不是天姿国色、玲珑可爱。

    当下丁一微笑道:“不错,到有些乃父之风!”看了看想要说什么却忽然捂住口的岳老三,心中暗笑,知道他是怕了巫行云才会这般。

    段誉走上前来见礼道:“前辈怎会来此,却又不事先通知一声晚辈,让我等好好招待一番。”他本来是想叫丁一大哥的,但是想到他父亲都要叫他前辈,自己再叫大哥不是错了辈分了吗?所以才临时改口道“前辈”。

    丁一笑了笑道:“这里与我渊源颇深,偶然想起过来看看。”

    段誉心中想到自己送伯父去天龙寺的时候,曾听几位大师说起过丁一的事迹,当下心中了然道:“是了,前辈和我段家却是大有渊源,又怎会不识此处。”说着又道:“前辈,既然遇到了,可否随我回宫,让我好好的款待一番。”

    在他身边的木婉清看了看丁一就说到:“段郎,你已是大理国君,为何还对他人如此低声下气,这哪里还有国君之风。”她虽然心中知晓丁一的厉害,但是最看不得段誉如此,所以还是出言说了段誉。

    段誉对着木婉清道:“婉妹,他是……”

    丁一忽然插口道:“不错嘛,已经是大理国君了?既然如此却也应该有国君之威。”说着话看了看这个女子道:“既然再见了那便是缘分……”说着话往怀里掏了一掏,却没有那处半点东西出来,尴尬的对着身后的巫行云道:“行云,驻容丹你那还有吗?”却是他身上的要么送人了,要么给头上睁大着眼睛看着这些人的小家伙吃掉了,哪里还有剩下来的。

    巫行云笑了笑,从腰间取出一个小匣子,却还没有递给丁一就被在丁一头上的小玉一把冲了过来要抢夺过去。

    不过要是一般人的话自然是无法闪避开来,巫行云却还不会如此轻易的被它夺取手中丹药,手臂一震,凭空仿佛盛开的鲜花一般,却是已经接连变了数遍躲开了小玉的扑击,反而还弹了小家伙一下。

    顿时小家伙生气了,发怒了!

    大吼一声!

    “呼”的飞到了丁一面前,睁大着双眼指着巫行云咿咿呀呀的对着丁一诉说自己的可怜,说着话居然还从眼角留下了两滴晶莹的泪珠。如果是不知道的人,怕是看见小家伙这副模样早就心碎无比了。不过丁一和巫行云却是甚至这小家伙搞怪的性格,所以纷纷一笑,也不理他。

    丁一接过了丹药随手递给了木婉清,后者本能的接了下来,却立刻道:“不行,我为什么要拿你的东西,还给你。”说着话就要还给丁一。

    丁一笑了笑道:“收下吧,就当是见面礼吧。”

    木婉清却道:“我不要你的东西,我又和你不熟,不过你肩膀上的那东西可以给我看看吗?”

    丁一看见对方不要,便接了过来随手给了段誉道:“这药你们现在不要怕是以后争着要呢,还有这小家伙可不是‘什么东西’,它是龙,名字叫小玉,想要它的话,你可以自己去叫它,想办法哄哄它就可以了,它可是个小馋虫呢。”说着话,就听见小家伙听懂了丁一的话,对着丁一的下巴不停的抓挠,口中咿咿呀呀的似乎在反抗丁一把它说的如此不堪。

    见到这小家伙如此的神奇,靠近过来的几女立刻惊呼出声,没办法这小家伙长得实在太讨人喜了。听到丁一的说话,木婉清想了一下从腰间取出个小盒子,这小盒子里是段誉特地请御厨做的一些小甜品,几女都有一些。

    但见木婉清将盒子打开取出一块挂花糖,道:“小玉,小玉,来我这。”却是如此天真烂漫。

    不过小家伙可不吃这一套,还故意扭过头去不去看木婉清,却在木婉清失望之际,忽然闪电般的射出抓起那颗糖果就回到了丁一的肩膀上,小爪子捧着挂花糖,粉红的舌头舔来舔去,不时的还发着啧啧声,没一会就将一颗糖给吃掉了,紧接着又望向了木婉清,或者说是望向了她手中的那小盒子。

    原本有些失望的木婉清看见小家伙如此可爱的模样,顿时喜笑颜开,将小盒子打开道:“来,这里还有。”而同时另外几女也靠了上来,看见如此可爱的小家伙却是哪里还有抵御之心,第一时间就被小家伙的可爱给征服了,纷纷取出御厨做的糖果道:“来我这,来姐姐这……”

    小家伙看见那么多甜甜的糖果就在眼前却是早就流下了晶莹的口水,分在半空身子扭来扭去的却还没有立刻扑上去,反而看了看丁一,丁一自然是微微一笑道:“去玩吧。”它虽然平时老喜欢和丁一撒娇、耍赖,但它也知道丁一才是它真正的保护神一般的主人,所以自然要问一下,得到允许后却是忽然笑了,两颗黑宝石一般的大眼睛眯成了一弯新月,却是更加的可爱了。这才飞到几女那边,却是刚落到木婉清的手中,就被几女围了上来,几女看见它那般的可爱又如此通灵,却早就喜欢上了,纷纷用手抚摸其道:“真可爱,嘻嘻,它怕痒呢……”

    丁一看着小家伙不停的扭动身躯来抵御几女的搔挠,嘴里还不时的发出咿咿呀呀的欢叫声,却更让几女对它喜欢非常。

    段誉对着自己的这几个夫人很是无奈,这几个本来都是他的妹妹,如果不是因为他不是段正淳所生,根本没可能这这些女子结为连理,所以对于这父亲不是段正淳真的不知道是好是坏了。

    回过头对着丁一抱拳道:“前辈见笑了。”

    丁一笑笑道:“无妨,这里风景不错,先坐一会吧,等天色暗一点再回你皇宫吃你这顿酒席。”

    段誉听见丁一答应了,自然很是开心,点头道:“嗯,好的。”忽然又问道:“前辈,我听说你和我段家先祖认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能跟我说说吗?”对于这个在大理建国,创下了六脉神剑奇功的先祖,段誉很是好奇,他又不是心中能藏事情的人,所以便问了出来。

    丁一望着天边,眼神迷茫的回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在段誉好奇的等待中,忽说道:“他是个绝顶高手,武艺卓绝,神功无双!同时是一名能征善战的将军,更是堂堂一国之君,却也是一位和蔼的老者……”

    随着丁一缓缓的说着自己对段思平的认识,段誉却仿佛来到了丁一的世界,从另一个角度认识了自己的先祖,却原来又是这番模样,可爱可敬的人,虽不似书上所说的那般神圣非凡,却也是当世无双,忽然间对六脉神剑的领会又深了一层,只觉的这六脉神剑便是先祖那轰轰烈烈的传奇一生的见证。

    几人在亭子里聊了许久,那边几个女子也是玩得开心,自然小家伙也是吃的高兴,正要返回去的时候,几条身影忽然从林中窜出,正是丁一认识的那几个家将。

    但见为首的朱丹臣急急的喊道:“陛下,有急事禀报!”说话间,已经看见了段誉身旁的丁一又道:“原来前辈也在此,那却是再好不过了,原本惶急的表情却是忽然为之一松。

    丁一很是奇怪,这人看见了自己就如此的放心,难道这什么急事和自己有关?当下正要询问,却见段誉已经飞身跃下问道:“朱大哥什么事让你如此慌张,却是大理出事了吗?”

    朱丹臣赶紧行礼道:“陛下万万不可再称微臣为大哥了。”紧接又说:“陛下,您那结拜大哥萧峰大侠有难,我等得到消息后立刻就来禀报,却发现陛下不在宫中,所以急急的寻了过来,惊扰圣驾雅兴却是罪该万死。”

    段誉听见萧峰有难,哪里还听得到他说什么罪不罪的,他本来就是个和善之人,所以挥手便道:“不要紧……嗯,无妨,且快说我大哥他怎么了?”

    朱丹臣知道段誉关心萧峰,当下便道:“我等接到阿紫郡主飞鸽传书,知道萧大侠因不肯听从辽王命令发兵中原,不顾个人生死,舍却荣华富贵,想要劝阻辽王,却反被拿下。我等得知了这消息后,结合连日来辽国的动静知道此事大有可能,所以立刻便向陛下来禀报。”

    段誉喃喃道:“大哥心怀天下,不忍中原百姓生灵涂炭,却又将自己的性命置于了何处?”说到这沉思了一会便道:“你们速去查明真相,还有将这件事情传出去,如果此事属实,要救得大哥,却还需各路英雄援手。”

    朱丹臣看见段誉挥斥方遒,却是暗自欣喜:公子终于成长了,当下便行礼道:“属下遵命,这就去传旨。”说到这顿了顿又道:“属下等接到传信之时,已有人立刻前去探查了,相信不日便有消息传回,还请陛下宽心。”

    段誉此时心中所想的都是萧峰,听到朱丹臣的说话点头道:“嗯,退下吧。”却是在原地沉思不语,大哥是必定要去救的,但辽国危机重重,却又要想什么法子才能救出大哥呢?这却要好好的谋划一番,不然到是损了自己性命倒还好,平白让大哥也搭上了性命却是大大的不该了。

    比之段誉,丁一听完朱丹臣的说话后,心中敬佩萧峰品性,低声道:“行云,你等在此助这小子一臂之力,我去辽国一探究竟。”

    巫行云即使知道丁一身手非凡,但是一人之勇又哪里可能当得了千军万马,当下就要阻拦,却话还未出口,就见丁一已经展开身法掠走了,其速之快,飞鸟劲失也是远远不及。当下长叹一声,心道:师兄,你可要自己小心些,万不能冲动行事,那萧峰为人虽不错,但在我心里又有哪个人值得你为他如此冒险。

    因为丁一的离去,小玉也紧跟着丁一飞走了,几女惊讶于这消息,却也将沉思中的段誉唤醒了。

    醒来的段誉想到了丁一,他知道对方深不可测,此次救援大哥却是可以作为一臂膀,却不料转过头去却只看见巫行云三人,哪里还有丁一的身影,当下便道:“啊?丁前辈去哪了?”

    巫行云看了看这傻小子,道:“他已经前往辽国了,你现在去将消息传出去吧,姥姥的灵鹫宫却也可以算上一份。”说着话,转身上了亭子道:“我就在此,等你们商量好了决策便来叫我。”

    段誉也看见过巫行云的样子,知道她为自己的二哥所救,却是那位天山童姥,当下点点头道:“既如此,那晚辈便告辞了,这便去商量办法。”说完,也没有心思再去调侃自己的那个便宜徒弟岳老三了,急急的就往回走,一路上在心中想着,大哥之事,却又有何人能够相助呢?丐帮?少林?

    忽然想到了少室山大战,段誉心道:大哥武艺虽强,但终归被汉人视作胡虏,他们得知了消息又会出手相助吗?

    如果没有了他们,那么大理加上二哥的灵鹫宫,却又要怎么才能在辽国之中救出大哥来呢?

    大哥为了阻挠辽王出兵宋朝而被囚,却也是对我大理子民有施惠之恩,想一旦辽国铁骑横扫宋朝,这第二个目标自然是自己的大理,只为此便也要奋力营救。但又该想什么办法呢?

    心中没了主意,脸上愁容尽显,几女都是心思灵活之辈,看出了段誉的烦闷。其中木婉清性子最直,看见段誉如此愁眉不展,当下说道:“我们化妆为辽人,然后潜行进去救出萧大哥不行吗?”

    段誉摇头道:“他们既然抓住了大哥,自然是严加看守,哪里可能是轻而易举就能蒙混进去的。”

    王语嫣因为慕容复的关系却也读过一些兵书,结合木婉清的说法又说:“实际上木姐姐说的也不错,我们可以分出几批人,制造混乱,然后集中力量趁乱救出萧大侠。”

    段誉眼睛一亮道:“这倒是个法子,但是如此一来,却也再无转圜余地,即使救出了大哥,却有可能要面对辽国大军,却又该如何是好?”

    几女毕竟不是多谋之辈,当下听见段誉的否决却是不再说话,不过木婉清想了想又道:“我们想不出办法,不过你不是皇帝吗?为什么不让你的那些臣子去想办法呢?”她说的虽直,却也恰到好处的点醒了段誉。

    但见其哈哈大笑道:“不错,大理尚有多为才智深远之人,当可为我出谋划策,婉妹你真是我的好婉妹。”说着话,当下更急着要回宫召集群臣议事。

    木婉清虽然性子直列,但是当中被段誉称赞,还是不禁脸色微红,嗔道:“胡说些什么呢,还不快些回去想办法救你的萧大哥。”却是脸色娇红,容颜更丽,只迷得段誉凑上前对着她吹弹可破的脸上亲了一下,却是得了办法心中总算去了一丝烦闷,忍不住的就轻薄了一下自己的夫人。

    在木婉清的娇叱声中,段誉哈哈一笑便往宫中跑去,来到宫门便道:“速传各位大人前来议事!”宫殿门口那正迎上来的侍卫立刻领命道:“遵旨!”就有十来个侍卫立刻分散的跑了出去,却是去叫那些大臣们赶来议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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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到了这里,有百万字了,不容易啊。感谢各位的支持,天龙马上就要结束了!后面我相信会更加精彩的!

第一七零章 王庭大战

    不提段誉在宫中怎么样商议营救之事,丁一却是一路急赶往辽国跑去,他对萧峰很有好感,只觉的天下只有这人能当得上大丈夫、好男儿、是英雄之赞誉,所以听见朱丹臣的禀报,知道了萧峰为了阻止两国交战而被囚却是早已按耐不住心中的愤慨,急急的便要赶往辽国营救萧峰。

    他这一路可是使出了独步天下的轻功,仿佛一缕清风一般直直的飘向了北方那片辽阔的草原。曾几何时那里也曾经有属于他的记忆和欢愉,却不想今朝再临却是要去杀敌救人。

    而在丁一赶往辽国的时候,以大理国君为署名的英雄帖已经广发武林,却是大出段誉的预料之外,不仅仅是天下中不少的武林豪杰纷纷赶来,甚至原本不寄予希望的少林、丐帮更是立刻就有人前来联系。

    在少林山中丁一的冷嘲热讽却是让大家扪心自问,却是觉得自己做得太过了。也因此在得知了乔峰是因为阻止兵入中原而被囚之后,心中对萧峰的佩服和敬仰之情又从内心深处涌现了出来,想起当时萧峰身为丐帮帮主之时的所作所为,却是响当当的英雄好汉,这等人物心系天下、百姓之安危,又何必去计较他的出身?

    仅仅在三天之内,离大理比较近的一些武林豪杰放下了当前的事情赶至皇宫,却是急急的找到段誉要求算上自己一份:“段公子,这营救萧大侠算上某的一分,此前却是某猪油吃多了蒙了心,却是不该如此对待萧大侠,今日得闻萧大侠为中原百姓不顾自身安危,不惜权势富贵,此等英雄好汉有难,我等又怎能坐视不管?”

    看着群雄纷纷出言要求加入去营救萧峰的大军,段誉欣喜若狂,有了这些群雄,大哥便有救了,当下急急的安排他们住了下来。却是好事接二连三而来,又得到了少林、丐帮要求加入的传信,立刻更加高兴了,有少林大师、丐帮高手的加入,此次营救必定是万无一失了,现在却是要想出个好法子来,却不能让这些侠义之士将性命留在辽国。

    群雄中自有精通谋略之辈,互相商量出谋划策,却是定下了计策,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而这东风正是打探情报之人!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这次营救深入辽国腹地,却是要做好万分的准备,所以这情报的关系是至关重要,而且更是要了解清楚萧峰到底被困在何处,因此才能将所有的计划、谋略串联起来。

    同一时间,辽国王庭之中,身处宝座的辽王,耶律洪基喃喃问道:“萧峰怎么样了?可曾服软?”

    下面一位金甲卫士道:“萧大王还是那般模样,却是不曾答应。”

    耶律洪基眉头一皱,他也深知这自己的拜弟性子很是固执,一旦做出决定却是绝不会轻易更改的,但是此人偏偏又是武功高强之辈,难道真不能为我所用?想到这说道:“大军粮草准备的怎么样了?”

    这将领一听到耶律洪基如此询问,心中知道他是要下决心攻宋了,当下便道:“回皇上,大军已经准装待发,粮草均已经调往折津府。”

    耶律洪基点头挥手让其退下,心中却还在想萧峰的事情,这个义弟不光光本事好,而且还三番两次的救过自己,难道却真的没有办法挽回吗?却明明是辽人,为何还要去帮那些南朝之人,只要同我一起挥军南下,到时候将南朝划给你来管理又有何妨?却为何偏偏要与我做对?却要让为兄如何待你?

    心中烦恼,也没有回到寝宫,反而绕着御花园就走了起来,在他身边有着许多从各地调来的高手暗中保护,却是因为知道萧峰的厉害害怕有萧峰的朋友前来救他之余行刺自己。

    御花园中此时正有几女在那边闲聊,但是走近一看便会发现说话的都是几个衣着华贵的女子,而坐在正中的却是阿朱!

    不过阿朱却又怎会在此?

    耶律洪基走了过来,几女立刻行礼,他挥挥手让她们平身却是眼色一动,却是得到了对方无奈的眼神,当下心中的不快又重了几分,难道自己说服不了萧峰,却连一个女子也无可奈何吗?怒哼一声看着一脸无喜无悲的阿朱道:“你这女子还是不肯为本王去劝服萧峰吗?”

    阿朱看了看他,见其一脸怒色,显然已是到了爆发的边缘,却是毫不畏惧道:“大哥他英雄好汉、为国为民,我又怎能让其背负骂名,又怎会去劝说?”顿了顿忽然一笑,却是无比的艳丽道:“即便去说,那也要说:‘大哥,你做的好,这才是我阿朱心目中的萧大哥!’”

    耶律洪基怒哼一声道:“哼,要不是你这南朝女子还有一点作用,哪里会容得你在此撒野!”顿了顿看了看身边的几个妃子道:“你们给我好好的看住她,千万不能让她死了,日后萧峰待我得胜回朝之时,还用得着。”

    “奴婢遵命。”

    耶律洪基一震衣袖怒视坐在那的阿朱,冷哼一声转身便走,却是忽然发现在自己的身前居然站着一人,这人背对着自己,却是身材高大即使在辽人中也是极其罕见,比之自己的兄弟萧峰似乎还要壮硕一些,却又是何人?

    此处是辽国腹地,又是皇宫大内,这人忽然出现在此,必定是来者不善,而偏偏自己的那些手下居然没有一点的醒觉,甚至他就这样站在自己身后却是不转过身来也感觉不到对方的存在,难道是萧峰的帮手?心中想到这,急急的就要退后和这人拉开距离,不管对方来意如何,但千金之体却不能立于危墙之下。

    看见对方并没有什么动作,依然只是站在那边,斜斜的可以看见这人的半边面目,却是凝神望着一处树荫,根本没有在意自己。难道这人不是萧峰的帮手?脱口便问:“这位好汉,不知前来何事?”

    却是他话音刚落,空气中陡然一阵大响,只震的他双脚一软,瘫坐在地,赫然便是自己招揽到手下的高手冲了出来和这人对了一招。只是因为他们的速度太快,自己却是根本就没瞧见他们是怎么样交手的,却是连一点准备都没有,立刻被巨响震倒了。

    但见那自己的手下,赫然便是有着辽国第一高手称号的:拓拔武!

    而和拓拔武对峙的却正是丁一!

    原来丁一全力施为之下,居然在短短的几天之内,横贯大理、大宋直达辽国。因为段誉得到的消息上并没有说萧峰被关在何处,心中想到:萧峰是被辽王抓住的,想来应当是关在了都城之中,于是便一路往辽都跑去。

    因为曾经来过辽国,所以王庭在哪还有记忆,却是没有走错,直直的就进了王宫,却是一进来就发现了一身龙袍的辽王还有阿朱。正要拿下辽王询问萧峰下落,却是敏锐的察觉到了对面树荫中的气势已经锁定了自己,这才有了对峙的场面。

    这拓拔武人身长八尺,紫面长髯,褐色的胡须上是狮鼻阔口,一双眼睛射出道道精光直直的对着丁一,道:“阁下好身手,深夜进来却是无人能够发现阁下,却不知是何方神圣,所来又为何事?”

    丁一细细打量了一番这人,从他的身体上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对方那绝顶高手才具有的气势,却是不自禁的点头道:“多年未至,却是不想辽国也有了你这样的高手,却让我很是欣喜,却不知你学的又是何功法?”他说这话就是觉得刚才交手对方的招式似乎很是相熟,但又有些似是而非,所以才有此一问。

    拓拔武也是从头到脚看了看丁一,忽道:“你是中原人?却是少见这等身材,不过也算你倒霉了,偏偏遇上了老夫,却叫你来的回不去了。”说完哈哈一笑,他被耶律洪基请来,却是自视甚高,不屑于其他的高手一起。

    今日不过是偶尔从皇宫掠过,看见了耶律洪基有心询问一下何时南下,所以才会在御花园中偶然看见了丁一的出现,发现自己这方的高手根本就没人能发现的了他。而眼见辽王就在他身后,气势一凝立刻锁定了丁一。

    不说这两人相互对峙,那耶律洪基从地上站起时,已经知晓了来人得厉害,当下急急的便叫道:“来人啊,护驾!”却哪里还需要他喊,听见动静早就有各路高手现出身形护卫在他的身旁了。毕竟也都是一方高手,即使不入拓拔武的法眼,但还是能在听见动静就赶来的,不然的话那高手之名岂不是白给了。

    拓拔武看见几个同为护卫的高手冲上来想要助他拿下丁一,正要出言阻止,却是已经不及只见对面那壮汉脸上根本没有一点的害怕之意,仿佛身陷重围不是自己一般。

    丁一是根本没有回头就已经知道了那辽王已经匆匆的退开了,而同时四面八方都有高手一拥而来,而对面更是有难得一见的高手在侧虎视眈眈。心中不禁没有一丝半点的畏惧之心,反而想到落入重围却正能好好的战上一场,何况还有个可以好好打上一场的高手人物,却是好生开心啊。

    当下不闪不避,闪电般的劈出两掌,却是幻出一片掌影呼啸着便和这些冲上来的人对上了。这些人中不乏有使用兵器的,却是剑气、刀气未至就已经被那令人窒息的掌风逼迫的只能仓促应对,一时之间本来是合攻而上,却忽然急转而下由攻转防,挡下了对方的掌力之后,感觉到手臂上传回来的力量这才知道对方为何敢如此大胆,孤身进入皇宫之内。却是艺高人胆大,必是自负武力无双才敢如此。

    耶律洪基虽然不善武艺,但眼力不差,他知道自己请回来的这些人中或许有一两个不是真正的高手,但对方一招之间能够挡下这么多人的联手攻击,却必定是武功高强之辈。想到萧峰的厉害,心中便起了爱才之心,这即将攻宋,听闻宋境内高手众多,如果自己也有这些好手在侧,却是不会再惧怕他们的偷袭、刺杀,而且还能借着这些高手斩将夺关,那必是易如反掌之事了。

    想至此便走出护卫着自己的高手上前,却也留了心眼并没有太靠前,却不知道如果丁一真想要拿下他那是易如反掌之事,即使对方高手众多。可惜他不知道,所以站在自己认为比较安全的地方对着丁一说道:“这位好汉,不知可否告知名姓,本王的大契丹却很是需要阁下这等的英才之辈,好汉可愿助我一臂之力?”却是直接就在这里拉拢起了丁一。

    丁一回过头看了他一眼,道:“你果然是辽主。”顿了顿,扫视周围,但见几十名武林高手已经将自己团团围住,在外面却是一队队金甲卫士,体格彪悍,手中的兵刃散发着渗人的寒光冷意。

    耶律洪基虽然心中知晓丁一的武力超群,但是周围有高手保护,他又岂会弱了自己的威风,当下踏前一步昂然道:“不错,本王耶律洪基正是契丹国主。”

    丁一点头,心中虽然早就猜到了他的身份,毕竟能在皇宫中身着龙袍的又岂会是他人,不过还是对这耶律洪基的风度有了一丝好感,直言便道:“萧峰在哪?”

    听到丁一如此说耶律洪基哪里还能不知道丁一所来为何,当下使了个眼色,对方既然是为了萧峰而来,那自然也无可招揽到。说不得,便要动手了!

    边上的高手自然瞧见了耶律洪基的眼色,当下都已经悄悄的聚起内力,这人身手非同小可,如要动手,自然是要一开始就要压制住他。不然的话,国主离他如此近,却要防他狗急跳墙伤害到国主。

    丁一六识敏锐,这些人的动作虽然隐蔽却那里能逃出他的感知,不过他却也不会畏惧,要得就是这些人能够全力以赴好让自己享受到战斗的乐趣。看见耶律洪基被人护卫着就要离去,说:“你还未回我,萧峰在何处,急着走又为何?”

    耶律洪基道:“你南朝不是有句话叫做千金之体不立于危墙之下,你既然有如此本事,这皇宫大内却是如入无人之境,本王又岂能不防你?不过如果你愿意到本王手下,本王立刻遣退众人,为你置办酒席,封你为当朝武官!”

    丁一不置可否,依然是那句话:“萧峰在哪?”

    耶律洪基脸色变幻,知道对方真的不在乎自己这个国主,心中所想的都是那个萧峰,却是心中恼怒自己哪里比不上萧峰?却又不禁暗自佩服萧峰的魅力。

    不过他未说话,已经被带到后面的阿朱却道:“丁大哥,萧峰被关在……”却是话才出口立刻就被她身边的女子捂住了嘴巴,她本应不会受制于她们,却因为穴道被制哪里有反抗之力,两个女子按住她的手臂,两个女子封住她的嘴巴,却是只字片语也说不出了。

    丁一自然是早就注意到了阿朱,不过见其安然无恙便没有第一时间去找她,现在看见了这般动作却是立刻就抢身而出,同一时间前后左右的众多高手因为气机牵引之下立刻攻了上来。

    丁一冷哼一声,身在半空就是一掌拍出,但见漫天的掌影挡下了身后无数的暗器,左肘点出砸中一人,顺势一掌拍出,却是临到胸前掌势一变使了个擒拿法将其扣住,瞬间内力涌出封住了他的穴道,将其往前边砸去,却是去势甚猛,接连带倒了数人。

    脚下一动凭空升起在一冲来之人的大锤上轻轻一点,人电射而出瞬间已经抢到了阿朱身旁,双手一震,将几女震晕,道了声:“你自己小心。”说着话就是甩腿如鞭,正和另一个抢上来的高手对上,但听“喀拉”一声,丁一没有半点事,对方的胳膊却是在一触之间就被丁一生生的踢断了。

    随手一拂解开了阿朱的穴道,单掌一送将其推出,转身一掌抵住一只金锤,右拳倒砸将身后欲要偷袭之人砸出,刚猛的内力将这人的右手都给砸的变形了,那反过来的手臂,让人见之心寒。

    左掌的内力一吸,使了个擒龙控鹤将金锤从对方手里夺了过来,直将那人的手掌磨的火辣辣的刺疼,双眼间都是不可思议的神情。却一愣之间已经被丁一一脚体重腰间,随着清脆的骨裂之声,他知道自己的肋骨肯定断了,嘴角吐着鲜血就倒飞了出去。

    夺过的金锤在他手中变成了无比恐怖的杀手锏,那沉重的金锤居然被他单手使得虎虎生风,那凌冽的罡风,尚未逼近就已经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其中蕴含的恐怖力量。

    而本来冷冷的在边上观战的拓拔武却是不得不出手了,这仅仅只是一瞬间,这人就伤人又救人,如果再让他打下去被其打出了气势,那到时候自己再上去必定是处在下风。这对于高手间的对决是极为不利的,虽然不想以重凌寡,但此时也顾不得这许多了,也不见他怎么动弹,原本站立的地方忽然一阵尘烟暴出,身影瞬间消失了,再出现时已经是和丁一单掌相交!

    感觉到对方的内力源源不绝的喷涌而至,拓拔武心中惊骇,这人的内力居然不下于我?对方不过三十岁左右而已,却又是如何习的如此精纯的一身内力?难道是幸运的吃了什么天才地宝,才有这样的修为?是了,定是这样了!

    忽然间运出了八成功力,混身的气势一变,仿佛排山倒海一般的就往丁一扑去,周围原本正要围攻上来的人却是被他的气势逼得身形一滞,这才知晓这老者的厉害,但更惊讶的却是这闯进王庭的汉子居然在这等的气势之下居然没有一丝的见拙,反而嘴角边还露出了一丝微笑,似乎,似乎很是高兴一般。

    是的,丁一就是在高兴!

    因为他骨子里的好战之意此时已经被点燃了,这是顿悟和孤寂也无法抹去的他灵魂深处的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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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一快乐!

    嘿嘿,给自己过一个心灵上的儿童节!

第一七一章 五绝神功

    月圆如镜,散着丝丝皎洁的光辉,为大地披上了一层银色的霞衣。

    在这样的月色下,本是极好的景色,但在王庭之中却是人声鼎沸,不时的就有一阵巨响传来,只震的附近的人们哪里还能静下心来欣赏着美妙的景色,无不是惊惧的望着高高的宫墙,却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普通的百姓不知道,不过那些巡城的卫士可是担心的紧,还有那些将领急急的就往宫中赶去,正是害怕辽王有危。

    不过这循着声音来到御花园中,只看见两道人影在半空中飞速的飞来掠去,比之射出的箭矢尚要快上许多,正是丁一和拓拔武在交手。

    两人也没用兵器,丁一的宝剑斜斜的荡在腰间,拓拔武背后的大刀更是一直不曾动过,很显然两人根本就没有认真的交手。但即使如此,场中的那些太监、宫女,却哪里还能分得清这两条身影谁是谁?即使是武勇的侍卫也只能勉强捕捉到两人的身影,场中却只有那些被耶律洪基请回来的武林高手才能看清两人的交手的动作,却更是惊讶于两人绝顶的实力。

    而招募了拓拔武的耶律洪基更是没有想到,这个其貌不扬的老者居然是一个深藏不漏的高手,毕竟拓拔武也有自己的高手的骄傲却不会讲辽国第一高手的名号挂在嘴边,他自然不知道自己招揽到了如此厉害的一个手下。

    而见过萧峰显露过身手的他此时更是清楚这两人必定是萧峰口中的绝顶高手了,当即对于丁一是惊讶而对于拓拔武却是惊喜,只想着今日过后便要封赏与他,让他好忠心耿耿的为自己做事。

    不过周围人的想法此时却和场中的两人没有一点关系,但见拳来掌往、劲气四散,这时候哪里还有心思去琢磨场外人在想些什么,两人虽然还没有出全力,但是如果分心他用那自然是等于自寻死路。

    两人都是拳掌间硬对硬的对撞,响彻夜空的劲气相交之声,只让人在心惊胆颤之余不由得就觉得热血沸腾不已。

    这时拓拔武一拳打出,借力后退轻飘飘的仿佛一片树叶一般的落在了树枝之上,那细细的还没有手指粗的树枝居然能够支撑住他的站立而没有出现剧烈的晃动,这又是何等深厚的内力,何等高绝的轻功!

    再看丁一却是没有什么动作,依然站在原地,仿佛根本就没有动过一样,一阵晚风吹过,卷起他的长发和衣衫,在这夜色之下,包围之中,却是如此的洒脱。

    拓拔武看着丁一道:“不错,老夫已有数十年未见此等人物了,小子你确实不错,我王之意你可应下?到时随着我王杀进中原,尽可展现我辈风采,会尽天下高手,诛灭南朝武人那自以为是的骄傲!”他见丁一居然听得懂契丹话,又如此的身材魁梧,只以为此人就算不是我辽人,却也不应是南朝武者。

    他猜的没错,要算起来丁一的确算不得中土之人,但是却也不是不明是非的好杀之辈,他是喜欢战斗的感觉,但绝不会将此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当即便说道:“哼,阁下的好意我谢过了,不过我倒想问上一声,你来回答亦或辽王回答皆可。”目光扫过已经离得远元的耶律洪基,说道:“两国开战,宋人必有死伤,但辽人却又有什么办法可以不死一人吗?用两国百姓来赢取你等的贪欲,觉得值得?数十万的百姓无辜身死,便是数十万的家庭因此破散,数百万的亲人、朋友因此疼心,你等却还想开战?却又将自己治下的百姓放到了何处?”

    大概从来没有人会当着耶律洪基的面说出这种话来,所以丁一可以看得清楚他在听完了自己的话后,脸上的惊诧绝不是刻意装出来的,而是真的就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些事情。也许他想挥兵攻宋,也是想要给自己的子民找一个更好的一片土地,给他们一个更广阔的空间,但却偏偏忘了百姓最想要的不过是安安稳稳、平平安安、开开心心的过完一辈子罢了,只此而已,别无他求。

    看见耶律洪基陷入沉思,丁一长出了一口气,这辽王看来并不是无可救药,也许他的出发点在他看来的确是好的,只是因为身居高位,从来没有去注意过这些罢了。但是耶律洪基会反省,拓拔武却是斥道:“荒谬,这攻宋之事又岂是些许平民可以言论的?他们当了兵将,自有俸禄,有了功绩更有奖赏到来,他们又怎会不愿意?何况南朝地广物博,只要占据了南朝,这些平民自然会有更好的日子,他们感恩戴德还不及,又怎会去伤心难过?”

    丁一摇头道:“说不好,那么请问,如果战死沙场又当如何?”说着话指了指耶律洪基身前的一名侍卫道:“如果你上到战场,身死之后,你家中可还有其他兄弟可以带你抚养你之老迈的父母,你膝下的儿女?”

    这侍卫哪里会想到原本斗得正酣的这两个大高手,怎么会忽然将问题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感觉到一下子无数的目光集中过来,其中更有这内力深厚之人的目光,却是不自禁的觉得身子一颤,左右四顾都是看过来的人,口中说道:“我,我……这,这……我……家……”在如此众多的高手注视下,哪里还能说的完整?能顶住如此巨大的压力没有瘫倒,已经可以算是武勇之辈了。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丁一却也不生气,转过头看向了拓拔武道:“阁下可有父母长辈、兄弟姐妹?”

    拓拔武冷冷的回道:“老夫没有父母,更没有兄弟姐妹。”

    丁一又道:“那你这身本事却不知从何学来?莫非自学成才?如此我佩服。”

    拓拔武冷哼一声道:“老夫的武功自然是跟我师父学来的。”

    丁一点头说:“那不知如果你上了战场,你师傅就不会担心?如果身死沙场,却又有谁可以伺候你老迈的师傅?”

    拓拔武眼中精光闪烁,道:“他老人家已经走了,却不需要我再去伺候。”说着话怒哼道:“你莫要挑拨是非,我契丹多得是好汉子,便当去那战场之上见证自己的武勇。”

    丁一对于这种说法很是无语,正要说话,却见对方身形一动已经扑上前来,看样子是不准备再和自己说话了,当下抬手横切,架住了对方的一掌,然后顺势一指点出,却是不再只是相互试探了,而是真正的战斗了。

    而拓拔武显然也是这么想的,身子一斜堪堪避过当胸一击,感觉到从耳边飞过的犀利指力,心中惊骇这道指力的威力已是非同小可了,当下左掌探出,五指成爪狠狠的抓向丁一。

    空气似乎都被他一爪抓破了一般发出了凄厉的哀鸣,就在这哀鸣中丁一以掌为刀直取对方的利爪。

    拓拔武不闪不避,硬接了丁一的掌刀,同时五指瞬间扣下,就要将丁一的手掌捏碎,却是指力之下只觉的犹如触到了精刚一般,自己可以洞石五孔的爪功居然没有对对方造成什么伤害,而自己的手心虎口处却因为硬接了对方一击火辣辣的发疼,却是一招不慎已经失了先机。

    不过拓拔武毕竟也是高手,心中一凛内力喷涌而出五指忽然染上了一层古铜色就要硬破丁一的硬功。却听见对方一声惊疑,手下原本是百炼钢的手掌忽然间变成了一条游蛇一般,在自己发力不均的时候,滴溜溜的就游出了自己的掌控,心中想到:柔术!

    心中惊异动作却不慢抬手就是一肘正和丁一砸来的手臂对上,凭空又是一声响,两人分退开来,丁一先说话了:“你这是摩罗诀?”

    拓拔武心中一惊道:“你居然知晓摩罗诀?你到底是何人?”

    丁一见拓拔武震惊的模样,心中了然道:“你来看!”说着话,体内真气运动,一双大手忽然间变成了眼色,忽红忽白、忽青忽黑,忽白忽紫,最后变成了明黄之色,月光投下反射出一道道金属般的光芒。比之拓拔武的黄铜之色,丁一的金黄之色,显然是功力更胜一筹。

    看见丁一忽然间使出了摩罗七变的功法,脱口而出:“摩罗七变,居然是第七变的境界了,你,你……”忽然声音拔高道:“你到底是谁?”

    丁一道:“丁一,丁是甲乙丙丁的丁,一是一二三四的一!”

    拓拔武喃喃道:“丁一?丁一?这丁一却又是谁?”想了半天却也没有想到自己印象中有什么丁一的名号,却是因为他虽是辽人,也会摩罗诀的功法,但并不是真正的天王院弟子,只是一个老僧出外游方的时候收养的一个徒儿,看其根骨不错便传下了这门功法,自然不知道丁一的名字。

    不过拓拔武不知道,耶律洪基却是心头一震,不过他毕竟城府极深脸上却并没有露出什么表情,何况所有人都在关注着丁一和拓拔武,自然没有人再会注意到他一闪而过的异色。

    丁一的名号,他耶律洪基又怎会不知道?当初自己还小的时候,可是不止一次的听说过这个汉人大英雄呢,曾经的偶像忽然活生生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却偏偏已经是对立之态,暗中吩咐了护卫去调遣神弓营来,这丁一既然已经注定是敌人了,那便不能再让他逃脱,定要杀死在此。

    拓拔武想不到丁一是谁,便问道:“你这摩罗诀是从何处学得的?”

    丁一也不隐瞒道:“天王院巴达斯你可认识?”

    拓拔武心中一震,“陆地真神”巴达斯,他又怎会不知道,曾经第一个将摩罗诀改良修炼到圆满境界的高手。难道这丁一的摩罗诀便是巴达斯前辈所传?难怪一身的摩罗诀如此高深莫测,那他应当也是我契丹同族,却又为什么深夜入宫想要对我王不利呢?当下开口道:“你是巴达斯前辈的弟子?”

    丁一点头道:“不错!”

    拓拔武立刻便接着说:“那你为何还要与契丹为敌?却又如何对得起那一身本事?”

    丁一道:“我不是于契丹为敌,只是不想两国开战生灵涂炭而已!”

    拓拔武道:“两国交战又岂有不死人的?”

    丁一叹道:“既如此,知道要死人那为何还要开战呢?”

    拓拔武说道:“南朝地大物博,却被一群狡猾之辈占据,却是凭地暴殄天物,那样的地方便应该留给更英勇的契丹!”随着他的说话声,周围的众人也随着他高亢的声音高声叫好,却是一副疯狂之色。

    丁一眼中精光闪烁,此人不仅仅擅长摩罗诀,而且还和巴达斯一般居然也擅长幻音**,当下冷哼一声,却是犹如一道惊雷在众人心中炸开,将众人从那令人疯狂的声音中惊醒,却是左右四顾茫然不知所措。

    拓拔武见丁一出手就阻止了自己的神功,知晓对方师承的他也不惊讶,道:“你师承巴达斯前辈,又为何处处维护南人?”

    丁一道:“我不袒护任何一方,汉人中有好有坏,辽人也有坏有好,这都是人又何必分的那么清楚?”

    拓拔武怒道:“南人狡猾,又哪里比得上我堂堂契丹好男儿,莫再多说了,你要是想要报答巴达斯前辈的授艺之恩,那便不要再去想这帮南人说话。”

    丁一叹道:“咳,胡汉之分当真如此重要?”说话间一掌拍出,正和听见他说话冲上来的拓拔武对上,两人掌力相交,体内的内力运至手掌,牢牢吸住,却是比拼起内力来了。

    不一会,只见周边罡风舞动,周围的花草灌木皆被罡风刮起,在半空中便被绞成粉末。这两人都是当时绝顶高手,如此的内力相拼,对于四周的花草灌木却是如同被一阵龙卷风横扫过一般,甚至更胜之。地上徒留下了空荡荡、灰沉沉的泥土,哪里还有一点御花园花草遍地的景色。

    拓拔武本以为逼得丁一和他比拼内力就能占尽上风,甚至压倒对方,却哪里料到手刚贴上去就感觉到一股排山倒海一般的内力疯狂的扑来,急急的运力抵抗才没有被这股内力侵入体内,这绝不是天才地宝所能造成的效果。

    因为服用天才地宝后的内力虽然庞大,却绝不会如此的精纯,内力一对上他便能清晰的感觉到对方内力之精纯当世罕见,那一丝丝一缕缕的内力简直就是旁人修炼数年才能凝聚出来的内力。双掌一碰触心中暗道:如果说自己的内力如黄河一般滔滔不绝的话,那对方的内力便是大海一般,广阔无垠、浩瀚无际!却哪里能够比拼的过?

    知道了丁一内力深不可测,当下便绝了用内力胜之的念头。但是这比拼内力虽然外面看不出来,但是实际上才是最凶险的,这时候哪里是他能够控制得了的?如果他收力后退的时候,丁一趁虚而入,即使不死也必定是内伤严重;但是如果就这样拼耗下去,自己也绝对会被生生耗死,却更是不妙。

    心中思定,体内的内力依心法默默运转,却是忽然间内力一变再变,刚猛强劲之余更是变幻莫测,居然借着这一丝丝丁一内力的反震已经脱了开去,却是毫发无伤,可谓神奇!

    即使是丁一也是惊疑一声道:“好功夫,敢问是何功夫?”说这话的时候,丁一眼中透出了一丝热切的光芒。本来对方要和自己比拼内力,却是让他大为无奈,虽然是有赢无输,但是却是好生无趣,却又不能轻易的撤开内力。

    现在见对方奇招妙法,生生的挣脱开吸力居然是没有收到一点的反噬,单是这门功法便能称之为当世一绝。而拥有着如此神奇功法的拓拔武,现在却又是一个极好的对手,故意说话拖延时间,实际上就要给对方喘息之机,然后让对方能够施展出全部实力好于自己一战!所以心中战意勃发自双眼中就已经透射而出,却不是什么君子之风,只是想要一场酣畅凌厉的战斗,仅此而已!

    拓拔武撤开手掌后接连往后退去,直直的退出五丈开外,这才站定。见丁一居然没有趁势攻来,心中疑惑不解,却也更如他意,内力在体内功行九转却是要将因为突然发功而变得骚动不已的真气压服下来,说道:“五绝神功!”

    丁一点点头:“五绝神功?有意思!”看见对方趁此时机在悄悄的恢复着,也没有说破,又道:“无需如此,你尽可恢复,我边等你又如何!”

    拓拔武闻言一愣,说:“为何?”

    丁一朗声道:“只为一战!”

    拓拔武身子一震,因为丁一的话消弭已久的武者之心居然重新被点燃,他只觉的自己的胸口仿佛有着一团火焰在熊熊的燃烧起来,那热度直让自己的灵魂都在为之兴奋,手脚都在不自禁的颤抖,喝道:“好!丁一!好一个丁一,老夫今朝便记住了你的名字,便是你死在老夫的手中,老夫也必当完成你最后的遗愿!”他自然知道丁一的来意,萧峰的事情,自己等人都有所耳闻,毕竟堂堂南院大王突然成了阶下之囚自然瞒不过有心人!他虽然不齿萧峰的狗屁仁慈,不齿他为南人说清,但是还是对萧峰的豪迈洒脱很有好感的,所以说这话却也是答应了丁一要放出萧峰之事,然后又故意说出等你死了我再完成你的遗愿,却是要在言语上就将丁一的气势压下来,将自己的气势升上去。

    丁一微微一笑,看见对方一身的战意,笑的好不开心,说:“如此甚好!”也不去追究他能不能杀死自己,让他抢回气势又如何?本来就是自己占了上风,现在他言语压下自己也不过是平分秋色而已,却更好,这才能让其尽显身手,才能公平一战!

第一七二章 阎王拓拔武

    拓拔武功运五转,长长的吐出一口白烟,圆睁双目道:“让阁下久候了,却是老夫的不是了!”说着话,缓缓的舞动双手紧接着全身一震,顿时“嘎嘣、嘎嘣”一阵犹如爆豆一般的骨节脆响,抱拳道:“拓拔武,用南人的话有个虚名唤作阎王,请指教!”

    丁一神色一肃,感觉到对方如山的气势,也是缓缓的一抱拳,道:“丁一,人称一字电剑,请!”话音落下,混身的气势一展,无匹的杀意就对着拓拔武冲了过去。

    拓拔武自然不会任由丁一的气势逼来,如山的气势同样压了过去,半空中仿佛忽然出现了一片乌云一般,沉沉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原本尚有些虫鸣的御花园,霎时间就变得寂静无声,就连周围士兵的喘息和吞咽之声也能清晰可闻。

    就在这时!

    原本静立不动的两人忽然动了,没有一丝的征兆,就这样凭空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经交战在了一起,一声声鞭炮一般的闷响,只让众人胆颤心惊!

    却是越打越快,越快越疾,几乎只是一眨眼之间,场中只能看见两条身影盘旋飞舞形成了一团旋风,直将周围的残枝败叶卷起形成了一条冲天而去的巨龙。

    这下却是连那些辽国高手也是看不清两人的动作了,耳边的劲气相交之声更是形成了一声长鸣,直刺的人耳膜发疼,头脑发晕。

    忽然一声巨响,巨龙凭空散去,却是两人错身而过立于一旁,依然是傲然而立,仅仅只是这样的站着,在众人眼中却已经不见了两人的身影,入目的是一把巨刀,一把巨剑!

    劲气消散,那被卷到空中的树叶、残花缓缓落下,在地上画出了了一团神秘的旋转的星云图。

    两人都没有受伤的痕迹,却是斗了个平分秋色!

    拓拔武内力运及双臂,为双臂缓缓的裹上一层黄铜之色,正是摩罗诀,只听他说道:“阁下武艺之精,老夫佩服,却也不单单只是摩罗诀而已吧?”

    丁一点头道:“这是自然,看你似乎也是所学甚杂,却不知这又是何法?”他是一眼看出了拓拔武摩罗诀只是表面的一层罢了,那摆开的架势才是真正的真正的杀招。

    拓拔武也没有隐瞒,说:“这是老夫自创的,龙虎斗,还请阁下指教!”

    丁一喃喃道:“龙虎斗?”看着拓拔武的架势又道:“有意思,看我这天山折梅手能不能擒下你这一龙一虎!”

    拓拔武眼中精光闪烁,这丁一居然仅仅从自己的架势上就能看出自己的拳招是走的一龙一虎的路线,此人的武学履历当真骇人,不过却也不会因此失了信心,大喝一声:“接招!”脚下一踏,将地上踩出一个深深的脚印,人似离弦之箭一般飞速的扑向了丁一,在众人看来却是犹如一条神龙腾飞而起,那云中探出的爪却是一对威猛无匹的虎爪,携着狂暴之势正对着丁一抓了下去,激起的劲风将丁一的衣衫、发丝震得振振出声。

    而看丁一却仿佛一座高山峻岭一般凌然不动,等到对方扑近忽然脚下一错让开当先一爪,反手就是一招踏雪寻梅直取拓拔武的肩头。

    但对方似乎早早的就预料到了一半,侧身一旋后发先至一拳已经打来,拳劲刚猛直将丁一的衣袖带起,露出了里面肌肉结实的手臂。

    丁一虎吼一声,招式一变幻出三个手印,已经擦着他的右拳而过,就要扣住拓拔武的手腕。这天山折梅手,愈炼愈深,却愈是变化无穷。

    拓拔武显然也没想到对方招式用老还能变幻,不过却也不惧,手肘一横仿佛神龙摆尾一般撞上了丁一的一扣,却是一触即分,半空中肉眼可见的一阵空气颤动,紧接着便是一声“波”的大响。

    拓拔武道了声:“好!”双掌倒扣,仿佛虎口,龙嘴一般就要咬向丁一。

    后者身形一晃,抢上前来,不待拓拔武招式发力,就已经一拳正中其中,内力瞬间喷发而出,在双掌的包合之下发出了一声尖利的鸣叫,仿佛九天龙吟一般。

    拓拔武双手一痛,感觉到排山倒海一般的内力涌来,当下猛的一探,已经抓住了丁一的手腕,左手一带要将丁一甩出,右手运指如飞插进丁一的肋下要穴,却是以守为攻,直接变幻招式居然攻了个丁一措手不及!

    丁一感觉到肋下劲风袭至,脚下一个踉跄仿佛被拓拔武摔倒了一样却是堪堪的避过了一指之厄,凌波微步忽然展开却是绕到了拓拔武的另一侧,顺势抬手就是一掌。

    拓拔武虽然惊讶于丁一这神奇的身法,但是反应却不慢,右手收招已经不及,却是肩膀忽然下压对着丁一的一掌撞了上去,此招出其不意之下,丁一发力不及被拓拔武生生的撞出一丈开外,脚下更是将地上犁出了两条浅沟,感觉着手掌的发麻道:“好!好招法!”

    招是死的,人是活的,这拓拔武能够随机应变,不仅仅解了一掌之危,更是抢到上风,得势不饶人就已合身冲来,当先就是一拳仿佛穿越了时空的距离一般,瞬间已经到了丁一的胸前!

    丁一眼中精光爆闪,大喝一声双掌平推而出,一招云霞出海曙已经打了出来,但见身前尽是一片掌影,似要将拓拔武生生的淹没一般!

    拓拔武眼中看得分明,这掌影虽多,威势虽猛,但却都是虚招,吐气开声不理不顾那些虚招,就要趁丁一立足未稳击败他。

    不过天山六阳掌又岂是如此简单的,但见丁一掌力一挥,左侧的一道掌力呼啸而出正拍中拓拔武的右手臂上,只带的他拳向一变,丁一侧身一躲已经避了开来,顺势就是一脚踢出,眼见就要正中对方后腰!

    却在这时候拓拔武仿佛身后长了眼睛一般,凭空一扭身体一旋,差之毫厘的避了过去,但是腰间的衣衫还是被丁一凌厉的脚风给刮破了露出了里面的皮肤来。转过身来,并未去查看伤势如何,一是丁一的攻势仿佛黄河之水连绵不绝的攻来;二是如他这等的身手仅仅凭借着感知就能察觉到身体有无异处,哪里还需要去查看?

    翻身并掌横削,挡住丁一如鞭一腿,顺势一指点出,直取丁一胸前大穴。

    丁一惊道一声:“多罗叶指?”屈指一弹一道指力应声而出正和对方的多罗叶指对上,但听“叱”的一声响,两道指力在半空中撞上,顿时消弭不见了。

    拓拔武后退几步道:“不错,正是多罗叶指,想不到阁下居然还精通指法!”他这多罗叶指是多年前从少林出来传教的一位老僧传下的,却是机缘巧合之下被他习到,如今一使出来却是立见奇效,如不是丁一也擅长指法,却是胜负已分了!

    丁一点头,也不去询问对方是如何学的这少林绝技的,脚下一动踩着凌波微步就要攻上来,却忽然眉头一皱,忽然带起片片残影,闪到了一旁。

    但见“唰”的一声过后,地上尽是闪着寒光的箭矢,再晚一步怕是就要被万箭穿心!

    丁一落在一旁,冷冷的望着四周遍布的弓箭手。辽国多擅长骑射之人,从那箭枝落地便能看出这些人都是射手中的好手,如果不是心生警兆,怕还躲不过这些弓箭,虽然不惧却绝对会影响自己的行动,当下将头上的小龙抓下往怀中一塞,看见这些射手已经搭弓上箭,脚下在地上一点飞也似的射出,就往一边冲去,要抢在他们射出箭矢包围自己的之前冲开合围。

    却听凭空一生怒喝,仿佛炸雷一般的惊人:“住手!”正是拓拔武出声说话了,如果他没有和丁一答应公平一战的话,兴许他现在反而会趁着丁一手忙脚乱的时候想办法重创与他,甚至杀死丁一!

    但是丁一让他平复内息,要求的不过是堂堂正正的一战,这唤醒了他那颗武者之心,不管对方本意如何,他都要选择与他一战!这就是武者,从来不畏惧挑战的武者!

    但是就是这神圣的决斗却偏偏被这些人该侮辱了,这让重新燃起战意的他如何能够忍受?所以立刻用内力吼了出来,他内力惊人,又有声吼功奇效,这一吼直将周围的弓箭手震倒一片,这还是他念在都是同族之人,没有下杀手,不然的话怕是他全力的一嗓子就能直接震死他们!

    看了看耶律洪基,他对于辽王还是很尊重的,所以行礼道:“大王,还请不要影响我两的决战!”不过虽然动作客气,但语气甚是冷冽,显然已经动了真怒!

    耶律洪基哪里会想到本来一直帮着自己这方的大高手居然会忽然转向了对方,一时之间也没了注意。他毕竟不是江湖中人,不明白江湖中人对于决斗的看重!不过,他看了看在地上哀嚎的士兵和丁一高高的站在墙上的模样,心中知晓这一波攻势算是失败了,便借花献佛的说道:“如此,我便不打扰阁下的雅兴!”说着话却是悄悄的做了一个手势,就算让你与他一战,你要是杀死了丁一还好,要是没杀死,却说不得我还是会动手的!

    这耶律洪基身为君王,自有君王的决断,却也不是他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的!

    丁一看着站在地上的拓拔武,忽然笑了笑,却是让人感觉如沐春风一般,说:“好!”说着从墙上走了下来,就这样一步一步的走了下来,一直走到拓拔武身前道。

    拓拔武喃喃道:“凌空虚踏!好轻功!”

    丁一道:“多谢赞誉。”顿了顿比了个请的姿势道:“再来?”

    拓拔武点点头道:“自然!”说完双手内力一运过上了一层黑色的气息,诡异无比,偏偏又是如此的威势不凡,道:“老夫成名于塞外,却凭着这门功夫得到了如今的称号,用南朝人的说法,便是阎王!”

    丁一点点头道:“阎王?好,倒要领教!”

    随着丁一话音落下,拓拔武挥手一掷一道黑色的真气透掌而出,两人明明离的还有四五丈的距离,但是随着拓拔武的掌力挥动,他的身形诡异的仿佛被掌力牵引一般直直的飘了过来!已经抢到丈前,刚猛的掌力,诡异的真气对着丁一就冲了过去!

    丁一一愣之间感觉到掌力扑面而来却偏偏又是如此的诡异,这掌力将要及身居然感觉不到一丝的内力,似乎根本就没有杀伤力一样,难道是虚招?但忽然心中一凛,本能的就是一掌轻拍,却是击在空处,似乎是失误的一招打出,只听凭空“波”的一声响,却是正好打在一道掌力之上。顿时心中惊讶无比,这门功法居然能将掌力化有形为无形,而且是有形在前,无形在侧,当真是攻敌不备、防不胜防!

    这便是拓拔武的阎王魔功了!一门神奇的能够将内力随心所欲的转化,打出的法门,而且并不是黑色的真气只是幻想,这其中却是另有奥妙!

    得知这功法的诡异,丁一身形一动抬手就是一指点出,指力打在黑气之上却是犹如打在了一片棉絮之上,居然就这样消散掉了。心中惊异,脚下一动带起一连串的残影堪堪避过对方紧随而来的一击。

    拓拔武自然不会让丁一逃脱,脚下一步踩出硬生生的抢到了丁一的身前,反手一掌横削,仿佛一把绝世宝刀一般狠狠的劈向丁一,那凄厉的破空之声响彻夜空,震人心扉!

    丁一暗道一声:厉害!双眼中精光闪耀,脚下用力的一踏,居然不退反进借着一踏之力将往后冲出的身形硬生生的往前一拉,虎背熊腰的一扭,匪夷所思的靠着那把夺目的宝刀绕了过去,一拳由下而上轰出,直直的将这把真气凝成的绝世宝刀给砸碎了,仿佛满天星斗都被击碎了一般,支离破碎间散发出无数的点点光辉,这正是丁一天山折梅手和白云传授的武诀中演变而来的一招最符合他口味的拳招,那无匹的罡气不仅仅粉碎了宝刀甚至将对方的黑气一击而散。

    便是那空气似乎都被丁一的这一拳轰碎了一般,那扭曲的景象让边上围观的众人无不心惊胆颤,耳边那一声声剧烈的仿佛已经听不见的颤响,令他们心中郁结无比,脚下一软就要跌倒,心中暗道:这样的一拳如果打在了我的身上会怎么样?怕是会直接变成了一堆肉泥了吧?而偏偏自己一开始还想要活抓与他,现在想来只觉得背后冷汗尽出。

    拓拔武眉毛一扬道了声:“好拳!”虽在说话,可是脚下一旋,身子不曾停顿反而带起一阵旋风,侧旋身一掌就对着丁一打出,却是招招凶狠,尽取丁一的要害之处!

    丁一却是毫不惊慌,这战斗一起便理当如此,需知武本来就是人的祖先在于自然万物的拼搏中悟出来的,观鸟兽虫鱼的生死搏杀悟得,这武本来就是杀戮之道,养生了什么都是后来能够自保了才出现的,一开始的武,很简单,就是一个字:杀!

    所以丁一非但不会怪他半分,反而极为赞同,这又不是切磋指点,自然应当招招逼迫,杀尽敌人。当下脚下站定,他知道对方的这掌法之神妙,一虚一实都有着莫大的威力,一开始险些着了道,但是现在细细一查,还是可以发现一二的,当下左掌拍出迎上了那扑咬而来的黑色凶兽,右手疾点改良过的六脉神剑飞射而出,无形剑气对上了无形掌力,却不知孰优孰劣!

    但听一声巨响,两人闪电般的分开对立,如果有感觉敏锐之人,当可听到实际上这巨响声中尚有一连串的轻响,不过却因为巨响的关系,所以没几人能够注意到。

    拓拔武震了震微麻的手掌道:“好指法,敢问是何指法?”

    丁一右手用力握了握,缓解了下劲气相撞造成的酸麻,道:“大理段氏,六脉神剑!”他虽然用断空诀改良过六脉神剑,但是心中谨记着段思平授艺之恩,所以但凡有人询问便会答之“六脉神剑”也是要让段思平钻研多年创出的这门神功不至于因为后继无人,而无人知晓!

    拓拔武点点头道:“大理段氏!果然名不虚传,可阁下似乎不信段吧?”

    丁一朗声道:“我虽不是大理段氏之人,但各有各的缘法,我能学到自然是我的机缘!”顿了顿,也对拓拔武的招式很是好奇便道:“阁下的这招却又是何法?”

    拓拔武笑了笑,抚须道:“这是老夫成名绝技,‘阎王魔功’,乃是我结合五绝神功,摩罗诀等功法创出的一种能够任意转换于有形无形之间的掌法,可刚可柔,御尽万法,此招一出无人能挡,便如同阎王索命一般!”

    丁一点点头:“阎王魔功?有意思!你刚才只用了两招吧?”

    拓拔武爽朗一笑道:“阁下好见识,不错,两招,一招为银月蔽日,一招为穷奇辨理!”

    丁一点头道:“好!好个阎王魔功!”顿了顿眼中闪过兴奋之色,能遇到此等好手,此等神功,他又怎能不高兴,不兴奋,当下开口大笑道:“哈哈,再来?”

    拓拔武见丁一眼中神色,知道他打得兴起,暗自佩服其好武之心,但他却有何尝不是打的心头火热,点头便答:“我闻你号:一字电剑,那便来比比兵器如何?”

    丁一自然望见了他背上的大刀,心中想到:好啊,你掌法精妙如斯,刀法必定同样不凡,自然是要见识一番,当下说:“固所愿不敢请尔!”

    拓拔武可听不懂丁一这句话,他虽然能够听懂汉语,但是这句话算得上是古语了,他又怎能明白,不过看见了丁一的样子,他就已经知道了,当下哈哈一笑道:“如此才好。”说着话,不忙着取出兵刃反而道:“你们都给老夫退开些,不然兵器无眼,伤了你们,老夫可管不着!”

    众人见他们不用兵器都是气劲乱飞,现在用了兵器那又要厉害成什么模样?当下也不管拓拔武言语中是不是有不屑之意了,急急的就往后退去。

    那耶律洪基眼中精光闪烁,一个绝顶高手虽然不能左右那种数十万人的战役,但是却可以在关键时刻凭借着这一身超强武艺发挥大用,如萧峰不就是如此的吗?但偏偏这些人,正是因为武功太高了,反而不容易控制住他们,当下心中又是欢喜又是踌躇,不知自己到底要如何来面对这些武林人士!

第一七三章 鬼哭狼嚎噬日斩

    夜色笼罩,辽国的王城中,虽说没有夜禁,但是到了这个时候路上也是看不见一个人了,只有偶尔的卫士巡逻而过。

    但就在这时候一个黑影忽然在巡逻卫士走过之后,迅速的仿佛鬼魅一般跃进了一处宅院之中,无声无息,在这寂静的夜间即使是那一队巡逻卫士都没有听见一丝的动静。

    这黑影跃了进来,小院中却是立刻就有一个声音低低的传来:“怎么样?探听清楚了吗?帮主被关在何处?”

    这黑影转过身来,赫然便是丐帮的长老,但见其悄悄的回道:“虽然没有见着帮主,但是估计便是那处了,而且我还打听到了另一个消息!”这人便是丐帮长老陈孤雁,他为人颇有城府,丐帮的几位长老都不喜与他交往,但是他虽然有逼迫萧峰让出帮主之位,又和全冠清扶游坦之为帮主,但比之全冠清,他实际上所为的都是丐帮!

    逼萧峰离位是因为他认为萧峰会为了契丹人的身份而将丐帮带到众人鄙夷的地步,所以他赞成逼萧峰离位,即使是后来萧峰赦免了他得罪,他都要和萧峰划清界限。而后来的游坦之,他不过是见丐帮群龙无首,这游坦之为又有毫无主意,便想着做个替代品先执掌丐帮一段时日,等到有了更好的人选再废除他却也无妨,所以他力顶全冠清,扶游坦之上位,所作所为虽不能说是光明正大,但也的的确确对得起自己良心。

    便是这样的人,有了丁一的冷嘲热讽,有了萧峰的为国为民,忽然间觉得萧峰才是真正的丐帮帮主,而之前自己一厢情愿的认为他会将丐帮弄得声名狼藉不过是杞人忧天而已。所以在得知了要去营救萧峰的时候他立刻站了出来,因为他要为丐帮的兴盛做出最后的努力,便是要寻萧峰回来再任帮主之职!

    他轻功不错,又擅长隐匿之术,正是探听消息的不二人选,所以当仁不让的就出去打探萧峰被关在何处,但却不想这一出去不仅仅探出了萧峰的位置,还打探到了十数天前的一件惊闻。

    这迎下陈孤雁的也是丐帮的长老正是吴长风,但见他听见陈孤雁如此说道,知道他性格的吴长风,心中知晓如果不是什么大事的话,绝不会让陈孤雁如此,当下便问道:“什么事,快快说来?”

    陈孤雁看了看左右,无数人都在注视着自己,当下便悄悄的说道:“你们可知道丁一,丁前辈?”

    群雄哪里可能不知道,纷纷出言道:“知道,正是丁前辈一言惊醒梦中人,将我们骂醒了,我等真是瞎了眼了,这乔峰好好的大英雄,险些就被我等冤枉死了,惭愧,惭愧啊。”说话的人虽然多,但是都知道此时不能大声,好在众人都是内力精湛之辈,声音虽小,却还能听得仔细。

    陈孤雁点点头,他一开始又何尝不是冤枉了萧峰却和群雄一般无二,当下又道:“这事情便和丁前辈有关,且容我道来:十几天前,那王庭之中曾发生了一场大战,出手之人正是丁一,丁前辈!而和他对战的,大家兴许不识得,却是塞外赫赫有名之人,外号阎王,名叫拓拔武,却是塞外第一高手!”

    阿朱心中一震,这些事情她当然知道,她就是被丁一从王庭救出来的,然后依靠自己的独门易容术,正准备孤身去营救自己的夫君,即使救不到,便是死也要死在一起。却不想刚出城就遇到了前来打探消息的大理中人,她心想便把这消息传出去也好,不然自己身死不要紧,连累了大哥却是不妙。

    哪知这一说,对方显然已经得知了萧峰的事情,当下心中惊讶,忽然想到了阿紫那小丫头,心中欣然一笑,果然她并不是故意的呢!

    这便是阿朱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而因为那天早早的被丁一用掌风送了出去,所以后面的事情她也不甚了解,现在正想知道丁一的下落,因为这些天来根本就没有再发现丁一的踪迹,心中焦急便开口道:“那丁大哥怎么样了?”

    陈孤雁认识这小姑娘,当下行了一礼道:“夫人勿急,且容老朽一一道来,这丁前辈现在身在何处,老朽不知,但是却能断定他应该无妨。”

    阿朱虽然嫁给了萧峰有段时日了,但是被这老者当着群雄的面称为“夫人”依然是俏脸羞红却是无比的娇艳。

    在她后面的阿紫看见自己的姐姐如此艳丽的模样,心中想着即使这次自己的姐夫、姐姐被抓都是因为自己的关系,但是姐姐却从来没有说过自己的不是,对待自己还是那样的温柔,难怪姐夫如此的大英雄会如此的深爱姐姐。

    话分两头,十几天前丁一和拓拔武的决战到底如何?

    那日,皓月当空,繁星点点!

    但王庭中的气氛却是如此的让人压抑,压抑的几乎就要惨嚎出声!

    只因为场中的这两人!

    风在轻语,云在低诉!

    拓拔武缓缓的,轻柔无比的从背后解下那被麻布缠绕的大刀,轻轻的说着:“此刀,随我一生,却是吾唯一的知己、朋友,吾本以为天下已经无人再配得上吾再祭出此刀,不过你,阁下的实力和为人却是让吾很是佩服,想来它也会为了能与你一战而开心不已吧。”刀渐渐的露了出来,却是赤红颜色的一把巨刀,只听他道:“听,它已经在兴奋了,因为如阁下这般的高手之血正是他渴求不已的啊!”

    丁一没有说话,静静的听着,看见这把刀全身赤红,自布匹下露出真容后便发出了阵阵虎啸之音,只震的自己的两把宝剑都是纷纷颤动不已。

    布匹到了刀把那边,却是猛然的一扯道:“这便是吾的刀,赤刀!”

    丁一喃喃道:“赤刀,周之宝器!郑玄注:‘赤刀者武王诛纣时刀,赤为饰,周之正色!’”

    拓拔武点点头道:“不错,老夫这把便是你口中的赤刀!”

    丁一点点头,自腰间取出了紫薇,又随手拔出了紫电道:“紫薇宝剑,我师所赐,可刚可柔,锋利无匹!紫电宝剑,吴之利器!”语气忽然一凝道:“请指教!”

    话音落下,却是空气也为之一顿!

    忽然……

    风起了!

    云动了!

    两人仿佛两道闪电一般的冲出!撞上!

    那肉眼可见的空气仿佛水面一般被强烈的气劲的对撞形成了一圈圈涟漪往四面散去,却诡异的没有一丝的声响传出!但众人的耳朵却是异常的刺疼,即使双手拼命的捂住也没有一点的作用,只能挣扎着往后退去,双眼惊恐的看着场中的两人。

    “请接招,阎王魔功,血轮斩!”说这话的时候,双手握刀用力一劈,半空中仿佛忽然出现了三把巨刀,每把刀上都是血色缠绕,宛如巨大旋转着的飞轮呼啸而下!

    丁一双眉一样,暗道一声:来得好!脚下一点人往后退去,大喝一声:“刀剑无双!龙飞凤舞翔九天!”脚下刚落地忽然电射而出,身形似龙一般盘旋飞舞而上,双剑交叠而出,恍若龙凤起舞,阵阵龙吟、凤鸣之声不绝于耳,却是缠上了对方的三把血轮巨刀!

    这便是势!已势化幻!

    古来变戏法的依靠烟雾能做到的这些匪夷所思的幻觉,在他们手中只需要内力和气势的结合就能打出如此惊人的招数来!

    拓拔武知道丁一的厉害,也没有想到可以凭借着一招血轮斩就击败丁一,脚下借着气劲相冲之力,“呼”的一旋,那黑色的真气喷涌而出,仿佛龙卷旋风一般自他身体内脱出往丁一扑去,紧随其后的便是他那把在空中挥舞蓄力的赤刀!

    丁一看得分明,知道不能让他借着挥舞旋转蓄力,不然的话的万万抵挡不了这一击,当下脚下踩着凌波微步,往拓拔武冲去,左手的紫电斜斜的劈出,一道碧蓝色的刀气呼啸而至,将拓拔武的阎王真气破掉之后和他的无形掌力对上,凭空便是“波”一声响!

    但是丁一之意本不在此,脚下猛地一步踩出,顺着拓拔武的来势,一招撩眉望月由下而上对着拓拔武的手腕点去,他看得分明对方的刀势已成,虽然没有蓄力完全,但其上的威势却不是轻易可以打散的,于是直攻手腕,就是要让对方收手闪避,这样便能让对方好不容易蓄起的气势化为乌有!

    但是拓拔武自然是不甘心就这样将好不容易聚起的刀意打出,身子忽左忽右带出黑色的偏偏残影居然诡异的闪了开去,退后一步忽又冲上,一刀力劈华山,携着无可匹敌的气势重重的落了下来,劲气所到,地上被犁出了一条深沟!

    丁一虽然没有破开他的气势,但是对方却也没有聚起十分力,当下双脚站定,大喝一声,双剑在胸前一交,真气凝聚仿佛为双剑裹上了一层厚厚的油脂一般,迎着对方的刀势劈了出去!

    力劈华山!

    此时在拓拔武的面前如果真的是一座山的话,或许他真的能够将其一劈两半了,但是他的对手不是山,是人!是一个不下于他的绝顶高手!

    所以他这一刀并没有如断山一般降档在自己前面的人一刀两半,反而被一龙一凤一般的双剑生生的绞住了,无匹的力量仿佛被缠绕拖住了,任其如何挣扎却始终无法脱出,这样的情况下便如同一个壮汉陷入了沼泽一般即使神力无俦又有何用?

    丁一正是看中这一点,所以提前出招要在他劈下的力度达到极致前逼得他停下来,刀剑无双的绝技加上绝世的身法,他仅仅踏出了一步就硬生生的挤进了那无匹的气势之中,双剑电射而出盘旋而上,如龙紫薇,如凤紫电,盘旋飞舞而上!

    虽然因为硬拼而产生的那剧烈的刺痛感却并没有让丁一有丝毫的退避之意,感觉到对方这蓄势一刀的厉害,脚下更是被对方的刀气推出了一丈开外,犁出了两条深沟,但这招力劈华山却已经被挡了下来!

    感觉到对方刀气散尽,巨刀显出了真身被自己双剑牢牢的架住在那,从拓拔武的眼神中丁一可以清晰看出他的惊讶,当下嘴角一咧脚下用力一顿,双臂忽然鼓起,千斤之力就对着拓拔武压了过去!

    拓拔武哪里会想到丁一的力量居然如此的巨大,他自负神力无双,但是丁一的力量压了过来却是仿佛被野牛群冲过一般,脚下再也抵不住,被丁一顶着一步步的就退了出去,当下心中一动知道不好,就要夺回宝刀转而攻之,但是却还是慢了一步!

    忽然间,丁一双臂用力将拓拔武逼得顿在当场,脚下一动身若游龙已经来到他的左侧,紫电闪耀着电光对着拓拔武的咽喉要害就划了过去,却仿佛刀切奶油一般自然平和,那种感觉是如此的写意,却偏偏就在这样的意境中却又藏着如此致命的一击!

    饶是拓拔武也被丁一的这惊艳的一击中稍稍的愣了一下,但高手相争拼的就是这一丝一毫,仅仅这短短的算不上是失误的一刹那,很多时候便是生死立分之际!

    如果不是拓拔武本能反应让他身形一侧,怕是他已经死在了这惊艳一剑下了,饶是如此,堪堪避过了这一招的他还是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第一次,他觉得自己离死亡是如此近,近的几乎可以闻见那真正的阎王的气息,那是死亡的气息!

    拓拔武场吐出一口箭枝一般的白气,道了声:“好剑法!”

    丁一傲然站在一旁,道:“本就是好剑法!”

    拓拔武调匀内息,缓缓的将赤刀拉开了一个诡异的架势,道:“却是好剑法,却不知又是何名?”

    丁一双剑下摆,如仔细去看便能发现两把宝剑的剑尖都在微微颤抖,那一丝丝的剑气在那不住的吞吐,仿佛灵蛇吐芯一般的在等候着猎物。听见拓拔武问话,便答:“此乃我师绝技,刀剑无双!”

    拓拔武喃喃道:“刀剑无双,原来如此,这左手的便是‘刀’吧?”

    丁一点点头:“不错!”

    拓拔武赤刀一震,发出一阵虎啸之音,道:“假剑真刀,好厉害!”

    丁一摇头道:“你错了,我左手本来是要拿刀的,不过是没有刀而已,何况刀剑无双却不是仅仅依靠这假剑真刀来唬人的!”

    拓拔武想到丁一左手刀的厉害,即使剑使刀招他也不应如此惊骇,所以心中明了点头,说:“不错,却是好招数!”

    丁一点点头道:“你也不差,这阎王魔功果然厉害非常,一举一动莫不是随心所欲,仿佛一切尽在你之掌控之中,果然不愧为阎王之名!”

    拓拔武哈哈一笑道:“这是自然!”顿了顿笑容一收,神色一肃道:“我这阎王魔功,可不仅仅只是幻化和无形而已,阁下便来接一接我这一刀。”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在暗暗蓄力,话音落下却是早已经一刀横砍而出,伴随着一声响亮的吼声:“噬!日!”

    那仿佛要将天一分为二的巨刀由下而上,将地上刮起一层泥土就对着丁一的腰间斜斜的砍去,那气势真是鬼哭狼嚎一般的惊人,整座城中都是那恐怖无比的声响,这正是声吼功连同其他功法被他用在了刀法之上!

    瞬间便有无数的孩子被这声音吓哭,即使是那些大人都是为之一惊,暗道:难道是有什么怪兽来了吗?而那刀气更是凌厉无比,即使是离得远远的众人都能感觉到阵阵心颤!

    这正是拓拔武最强的一刀,是他在一次日食中忽然顿悟的招式,阎王魔功的黑色真气透体而出,缠绕在赤刀之上,化为了洪荒凶兽,就要将这天地都吞噬掉一般,正是他的赤刀八斩中的饕餮噬日!

    丁一的神色已经是无比的严肃,这一刀已经超出了凡人所能驾驭的实力,相信能够发出这一刀的拓拔武离那武碎虚空怕也是只差一步了!吸气开声,双剑挥舞之快只能看见他四周仿佛凭空竖起了一道屏障一般,难道他要硬接这一招?

    这样的一刀还能接得下吗?

    众人心中所想,丁一不知道,也无暇去猜想!

    而他也不是要防守,防守从来不是他的性格,进攻在进攻才是他的本性!这看似是屏障的防御,不过是他在蓄力罢了!

第一七四章 刀剑无双九龙惊天诀

    我叫拓拔武!

    拓拔这个姓是我师傅给我取的,那时候我根本不知道拓拔这个姓氏是什么意思,直到后来长大了,开始用师傅教给我的本事闯荡江湖的时候才知道了这个姓氏的意义。

    拓拔!

    或者应该说拓跋!

    这个姓氏是黄帝后裔的那时候一个叫做拓跋部落传下来的姓氏,算是鲜卑一族,到了我这一代,这拓跋已经鲜有人叫这个姓了,我行走江湖也只是遇到了一个叫这个姓的人,这个姓真的很少,少到我走遍大江南北也只遇到了一人。

    但这人偏偏早已经出家了,如果不是一次偶然的机会,我甚至都不会知道他俗家的名字原来叫做:拓拔默!

    我就是从他那里知道的,一切关于拓拔的含义!

    更是学到了两门绝技,多罗叶指和五绝神功!

    日后我凭着这两门神功纵横天下无人能及,此后更是借此创出了自己的独门武功:阎王魔功!更因此被人尊称为,阎王!

    想自己阎王魔功大成之后,江湖上哪里有人还能接自己一招半式?

    久而久之却是早已经无法再唤起自己当初的武者之心!

    但是偶然间的一次被辽王请人来说,那时候我早已经不问世事,但是心中却也想助辽王逐鹿中原、扩大版图,于是便应下了那招贤令!

    而在那所谓的群英馆中,那些可笑的自命不凡的高手却是那般的排挤自己,却仿佛一群蚂蚁在耻笑老虎一般,当真是可笑,我也懒得和他们计较。

    虽然这也是想当然的,想自己堂堂猛虎之流,却根本不屑于这群蝼蚁为伍,自然会无所融入他们的圈子,自然会被排挤!

    何况自己的本意本就不在此,我想要的只是要助那辽王攻宋,夺取那物资丰富的中原大地,将那些无能的南人赶至蛮荒之处,让他们体会一番我等在草原上艰苦的生活!然后我更想要的自然是要会一会中原的高手,想来在国破家亡的时候,南人中总会有英雄站出来的吧,如此便能让我好好的斗上一斗,打上一场,我之所为,仅此而已!

    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中原未入,就在这王庭之中便遇上了我平生最强大的对手,一个年纪只有三十岁左右的壮汉,他说他叫丁一,我不知道这丁一是谁,但是他的实力很厉害,厉害的有时候我自己都会为之胆寒,但是却又是如此的兴奋,这样的好手居然能让我遇上了!

    这实在是太好了,太令人高兴了!

    甚至那原本都无法顺利施展出来的绝技,都因为对方带给自己的压力而没有一丝的滞碍使用了出来,看见势不可挡的刀气化成了一头凶兽呼啸而去,耳边是凄厉的鬼哭狼嚎,心中却是无比的宁静,静到周围的一切都仿佛静止了下来,还在动的就只有自己和他!这个能让自己无比兴奋的对手!

    丁一!

    而这个丁一却不知道他在和我打斗的时候,心中会想些什么,我真的是很好奇啊,他居然放弃了大好的机会,只为了公平一战,我真的不知道是该说他傻还是什么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中最敬佩、最欣赏的人,怎么忽然就多出了他的身影了呢?

    刀气一往无前的呼啸而去,我不知道自己最强的一刀他能不能挡下,但是我知道我能够打出如此的一刀,即使我过会被他杀死的话,我也不会再有遗憾了!不过他难道想要硬接下这一招吗?难道他傻了吗?难道他不知道我刚刚突破境界,以他的实力应该可以感觉的到的啊,这一招威力虽大,但是并不能操控随心吗?他为什么不躲呢?他在想什么?

    丁一,你到底在想什么?

    “师傅……”

    “说了,不要叫我师傅,你真正的师傅只有一人便是逍遥子,我算不上,他这个老不羞也算不上,我就是你的兄弟,也只是你的兄弟!传你功夫是因为,我怜惜你的天纵之资,所以才会将平生绝技传授与你,所为的不过是不想让这绝技在我之后在无人能发扬光大罢了!”

    “那……江守鹤大哥!”说着话的丁一忽然抱拳一礼道,却换来了江守鹤哈哈大笑,满意的回道:“便是如此!”

    丁一看着面如冠玉的江守鹤,忽然也笑了,两人大笑的时候并没有去刻意的控制,磅礴的内力激荡之下,却是震得树林簌簌作响,池水波澜起伏,鸟兽四散乱走!

    直到一道声音传来“你们两个笑什么呢?如此忘形?却又什么好事?”来者赫然便是大理国开国皇帝,六脉神剑的创造者,段思平!

    很显然即使是和江守鹤相交数十年的他,却也是鲜少看见江守鹤如此失态的大笑,很多时候他便如他的职业一般,都是冰冷的让人不敢靠近,文雅的让你能在不知不觉中被他取去性命!

    江守鹤站起来道:“不错,便是有了一件妙事!”

    段思平一愣还真的有好事啊,但是这些天来,自己几人都是吃住都在一起,却哪里还有自己不知道的好事不知道呢?当下疑惑的便道:“什么妙事?”

    江守鹤缓缓站起道:“你可知我平生绝技当为刀剑无双!”

    段思平点点头道:“曾听说过,你自认天下第二,这拳掌刀剑,轻功身法,都自认第二,那第一自然是丁一的师傅逍遥子,这刀剑无双却是偶然间曾听有人谈起过!”

    江守鹤点点头:“我平生自负所有功夫都逊人一筹,但是这刀剑并出却从来无二,当世中便是无双!”随着他话音落下,一股自信的气势仿佛一把散发着寒光的巨剑、宝刀自他体内冒出,却是让同为绝顶的段思平也有了一刹那的失神。

    江守鹤又道:“我这刀剑无双,说来不过是左刀右剑,刀剑并使罢了!”说到这顿了顿道:“但实际上,这刀剑并举我敢称之为无双,自然是有其原因的。我平生杀人多用剑,所以世人都知道我是个剑客,但鲜有人知道我也擅长刀法,而且因为人的左臂的不同这刀法使出来反而更加的诡异不凡!”

    段思平点点头道:“左右手的不同,这似乎在内视之后的确能察觉出有一丝的不同,但仅仅这些却又有什么关系?”

    江守鹤傲然一笑道:“刀!力大招沉,即使是一座大山挡在身前也要有将其一劈为二的自信,这便是刀!一往无前的刀!左手的特点让我可以更快的出刀,更有力的砍下!当初,从棍棒演化来的刀斧,最致命的攻击不恰恰是这蓄力一劈吗!而我的左手刀正是用左手的特点,在短时间内完成蓄力,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那时便是一座山在面前也要将之破碎掉的刀意!”

    段思平耳中听着江守鹤的话,心中却已经在脑海中模拟着那绝世的一刀,长叹道:“这刀是惊艳一刀,你说他绝世无二倒也说的过去,但这剑呢?莫忘了还有我这六脉神剑在前呢!”

    江守鹤斜斜的看了下段思平道:“你剑法是不错,从沙场中悟出来的剑法杀意凛然偏偏又是如此的浑圆如意,但化为了指法即使起了个剑法的名字,却已经只是指法了!何况,除非你使出六脉齐出,六剑齐飞的杀招,不然怕是绝不能接下我的刀剑无双!”

    段思平想到两人皇城对战,即使心中不爽他的言辞,但是知道自己将剑法化入了指法中,本来就已经不能在算是剑法了,但也不能单说是指法!说是以指代剑,剑由心生却也不差!而且江守鹤说的也没错,他刀剑并举的确是威力无穷,而且他如此自信,那后面不知道还藏有什么绝招未出呢!

    想到这,段思平便道:“那你的剑呢?”

    江守鹤笑了,右手缓缓的张开,放到眼前道:“剑在我心,我心为剑!”

    段思平身子一震道:“你已经到了心剑合一的境界?”

    江守鹤道:“是也不是,只有使出这一招的时候才能触摸到心剑的境界!”

    段思平喃喃道:“即使如此,你也当自傲了!心剑!难怪你敢如此自称!果然是天下无双!”

    江守鹤道:“光论剑法的话却还是差了他一筹!”

    段思平道:“逍遥子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本事?段某却是很少见其用剑!”

    江守鹤道:“他早已经不需要再用剑了,天地万物随他所欲,尽可为剑!”

    “天地合一?”

    江守鹤点头道:“不错,天地万物皆为剑,无情之中生有情,所以我不如他!”

    想到逍遥子的风姿,段思平喃喃道:“原来他早就站在了顶端,只是没人能追上他,所以没有必要再在我等面前显露威风了!”叹了口气又道:“你这刀剑无双便是要传给丁一?”

    江守鹤道:“自然!”看了看一脸震惊的丁一,微微一笑道:“刀剑无双实际上你已经会了,只是尚欠缺那股意境,等你领悟了刀剑的真意后,你自然就可以用出刀剑无双来了!”

    段思平道:“原来你说的刀剑无双却是你的那些功夫啊!”

    江守鹤点头道:“平凡之处见真谛!越是基础的东西练得好了,自然可以随心所欲!”

    段思平也是点头道:“不错!万丈高楼平地起,你说的不错!但你又为何如此高兴?”

    江守鹤哈哈一笑道:“因为他即使现在还施展不出来,但却已经可以看看这一招了,日后有朝一日能够使出来的话,你必定已经站在了这武林的巅峰,却不知我等还有无机会再见!”说这话的时候拍了拍丁一的肩膀,缓缓的走到了场中,一把利剑一把宝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但见他吸气开声道:“看着,这便是刀剑无双的最终奥义!”顿了顿忽然大喝一声“九龙惊天!”

    ……

    脑海中回忆起当初的事情,嘴角不自禁的裂了开来,望着那要将自己甚至连同这片天地都吞噬掉的凶兽,脚下一踏,仿佛大地也为之一震,却是挥舞着手中的双剑已经迎了上去,要冲破这无尽的黑暗!

    但见其身形似慢实快,一步踏出居然已经到了凶兽的近前,右手的紫薇闪电般的递出,半空中无数的剑芒闪现,将凶兽刺得伤痕累累,却又无法真正的击散它!

    而他左手的紫电却是紧随其后,猛然间带起一道凄厉的仿佛月光自湖面划过一般,如此的惊艳,却又是如此的无双!

    这一刀,无声无息,没有任何的幻化,仅仅是一刀而已!

    但就是这样的一刀却让拓拔武本能的心中一颤,望着冷艳如月的刀光仿佛夜空中的一道霹雳一般划过,却是如此的轻柔、自然!

    却似那耳边发丝随风舞,池旁柳枝迎风动!

    如此的写意,又是如此惊艳,仿佛心中最美好的景色忽然间都被这一道刀光遮盖住了,眼中已经在没有世界,只剩下了这一刀!

    风在轻语!

    刀在轻唱!

    却忽然间风狂舞成龙!

    刀如九天雷动!

    刀剑同时递出却是忽现九条神龙呼啸而出,那雄伟的身躯在天地间自然穿梭,发出震天动地的龙吟之音,就对着凶兽狠狠的扑下!即使是天地也仿佛为之色变!即使是黑夜也要为之闪耀!

    而在围观的众人眼中,此时哪里还能看得见丁一和拓拔武的身影。那边是洪荒凶兽欲吞天食地,这厢是九龙齐出,遮天盖地!耳边是那响彻夜空的龙吟怪吼,身前是那四散开来的真气余劲已经让那个他们被直直的吹飞了出去。

    这还是武功吗?什么时候武功有了这样强大的威力?

    自己拼命练就的内力才能够将掌力打出一丈开远已经是当世高手了,这两人的余劲居然都能够穿透了场中十来丈的距离影响到自己,这还是招式吗?这两人还是人吗?

    却实际上两人的兵器都是神兵利器,本来就能助长剑气,加之他们的内力已经和势结为一体,这一动便如同引动周边气场,所造成的瞬间的真空自然会让这些围观之人感觉到劲气逼人。更何况,这两人一个隐隐的已经要破碎而去,一个却已经是渡劫之身,本就是真正的绝顶!

    说时迟,那时快!

    两人从出招到对上,仅仅只是一刹那之间,一般人怕是眨个眼的功夫都不需要,这两人却已经是从十来丈之外冲向了对方,仿佛已经无视了这空间和时间的阻隔!

    围观的众人只能看见两大气团撞在了一起,至于发生了什么却哪里还有人能够看清?

    而那仅仅是撞上的一刹那,便仿佛是永恒一般!

    时间仿佛因此而停住了,空间也仿佛因此而顿住了!

    半空中一大团的气团就这样凭空悬浮在那,再也没有一丝的动静!

    忽然一阵微风吹过,带起远远的花草舞动,发丝飘舞!

    就在这一瞬间,紧接着便是一阵无比剧烈的狂风扫过,将地上的花草生生的带起,将众人吹得只能仓促后退,将宫墙吹的呼呼作响!

    忽然便是肉眼可见的一道道的波澜自那一团之间散发出来,凡是被波澜扫过的花草无不是立刻便在空中被撕成了粉碎!

    在众人惊骇之余,忽然耳朵无比的剧痛,众人当即惨嚎出声,只能急急的要去捂住耳朵,却又哪里能阻止那已经几乎巨大到听不见的声响,当即就有体质不佳的人被生生的震毙!更多的人却是直接昏迷了过去,只有少数人才能勉强的席地而坐。

    场中还能站立的就只有那两个并在一处虚空而立的丁一和拓拔武了!

    但见他们身边的空气仿佛被烈火炙烤过一般,居然出现了层层诡异的波浪般的模样,而两人就这样架着对方的兵器,也不见他们怎么动弹就是这样的虚空而立。仿佛早已经是神仙之流,正御空飞行一般!

    却忽然一道霹雳闪过,半空中无数的银蛇四散而出,对这两人扑去!

    就在这一瞬间,两人忽然动了起来,却是毫无征兆的分了开来,却在众人还没有发现的时候又撞在了一起,那空气仿佛都因此被撕裂一般,放生了极度的扭曲!

    在众人耳不能听的情况下,天空中突然下起了雨来,那大雨倾盆而下,瞬间就模糊了众人的视线,却让众人更为之一惊!因为透过雨幕,他们可以清晰的看见九龙巨龙凭空飞舞,一只凶兽傲然而立!

    而雨幕下九条巨龙上下飞舞,要去将那只凶兽撕碎。但凶兽却也不是这么好相与的,转腾挪移居然总能够冲破包围,反而想着吞噬掉围在身旁的九条巨龙!

    看着这连接天地的雨幕中印出的巨龙和凶兽的缠斗,看着两人仿佛化身成了一道道虚影,只有四散飞溅的雨水才能看出他们行动的轨迹,却是上一刻还在此处,下一刻却已经到了那边!

    却是却打越高,渐渐的众人已经只能看见那九龙齐飞和巨兽啸天,丁一和拓拔武的身形却已经被这连天的雨幕给吞没了!

    只有那忽然四散崩裂开的雨幕中,他们总算能看见一会两人在空中的打斗,心中想的却是这两人真的还是人吗?能够在空中斗上这么久,这还是人类所能做出的吗?

    沉闷的耳朵终于渐渐的又能听见声音了,那雨滴呼啸而下的沙沙声,那一声声气劲相撞的爆裂声,忽然就是两声震天的巨响,正是拓拔武的四兽焚天对上了丁一的九龙惊天!

    已经黑的只能模糊的看见一丝的天际,忽然间爆发出刺人的光亮,仿佛乌云、暴雨尽皆在这一瞬间给生生的劈散了,甚至连黑夜都已经无法在阻挡,所以那夺目的光亮现了出来,却不知是久违的太阳的光辉,还是他们兵器相撞的光芒!

    但不管是什么,夜!

    已经过去!

    雨!

    已经停止!

    剩下的是一片耀眼的白幕中,两个仿若天人的身姿高高的傲然而立在那半空之中,身边是九龙盘旋、龙吟阵阵;是凶兽横行,尖啸震天!

    却是渐行渐远,渐渐的除了那一声声的巨响传来,却是已经不见两人的踪迹,便连那巨龙、怪兽也都同时不见了,甚至连天色又重新变暗了,仿佛刚刚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幻梦一般,但是看见地上被生生犁去一层的大地,那周围的破败的仿佛千年古迹的宫墙,便能知道刚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原来,武的至境是如此的震撼人心,让人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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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战过后,基本上要很久才能看见能够和丁一大打出手的人物了!而天龙也要结束了,下面我想会越写越好的,经此一战后,再缺个引子就能够让丁一恢复本性了,请各位支持!

    多谢了!

第一七五章 雁门关外大军至

    契丹,辽国!

    此时王城之中在经历了十数天前的那场超强对战,原本已经恢复了平静的城内忽然在今天这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又迎来了一场喧闹!

    因为无数的中原武林人士,齐齐聚集在城中,要救出那位辽国的英雄,那位曾经孤身平叛,救过辽王的南院大王:萧峰!

    首当其冲的是许多衣衫褴褛的乞丐,偏偏比之辽国的乞丐大有不同的是这些乞丐无不是武艺高强,身手矫健,即使是辽国的精兵良将一对一都只能匆匆退避!心中想到:原来中原的乞丐都是如此的厉害,难怪人群中那个衣着华贵的公子是如此的恐怖!

    但见那公子哥居然只是随手指指点点,就有无数的精兵良将无缘无故的倒下了,身上都会留下一个个往外冒着鲜血的小洞,却根本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杀死的!

    而这些人中还有十来个和尚一般的人物,此时他们仅仅是着了一件紧身衣靠,手中或是黄铜长棍或是戒刀霍霍,但无一不是武功高强以一当十之辈!

    辽人中有知道一些南朝历史的,立刻便猜到:“他们许是少林寺的僧兵,大伙小心应付!”

    古往今来能当的僧兵之称的,却也只有那少林寺的武僧了,别的地方不管你功夫多高,人数多寡,却最多只能当得一声“好厉害的和尚”或者“好厉害的寺院”之称,这僧兵却只有少林才有,便是当初十八棍僧护唐王博下来的赫赫美名!可不仅仅是因为达摩亦或别的,而是第一次参禅念佛的这些大和尚们让世人知道了他们也是心怀正义,有着一腔热血的好男儿,受得唐王亲封的僧兵!

    此时玄字辈的几位高僧挥舞着手中的熟铜棍,出似蛟龙翻腾,棍影霍霍势不可挡,那是碰着筋断,挨上骨折;收如江海凝光,了无踪影,却不知道这接下来那条蛟龙又将从何扑出咬向敌人。

    仅仅十几个少林武僧居然力扛住了上百辽国精兵,让其余人可以放心的去攻破城门,救萧峰出城!

    而城门边上此时更有无数的武林人士,或攀爬而上去斩锁断绳打开城门,或打杀辽兵占据一方,或齐心协力推那城门!群雄虽然单对单都可以杀个几个或者几十个辽兵,但是如果对方阵势一成,亦或精骑突进,那自己这些人却绝对是有死无生的!

    所以当务之急便是尽快的破关而出,毕竟人已经救下了,哪里还需要去找辽兵的麻烦,先回到中原定下心来再来寻他们的晦气!

    随着铁锁被断,城门在众人合力之下已经被打开,一群人破门便出,前面便是一片平原,只待跑进了树林便安全了,那时候只需要再寻路回到中原,到得那时上报了朝廷,聚集了群雄,大家伙再在萧帮主的带领下和这些契丹蛮子好好的干上一场!

    但是众人心急之下却忘了此地离那处树林却还有段距离,往日里这些距离自然是不在话下。但是现在被辽兵缠上,这从王城到那片树林的几里平原,才是最危险的时候。因为辽骑精湛,在平原之上威力大增,群雄又如何抵挡?

    一开始的策划又哪里想得到或将事情弄得这么大,整个王城都被惊动了,不远处已经有轻功好手探的分明,那一队队的轻骑已经拍马赶来,这些身着皮甲的轻骑还不难应付!怕就怕的是轻骑之后的那威震天下的辽国铁浮屠!

    到得那时,在场的群雄怕是只有寥寥数人能够伤到他们,萧峰久和契丹对战,又是南院大王,心中自然比群雄更加清楚辽骑的恐怖,看着群雄四散而走,各自为战,如果被铁骑袭来必定是死伤惨重,当下拦下了那些杀戮自己同胞的武林人士急急便道:“诸位,且速走。”

    说这话的时候,看见了辽国的精兵已经开始据阵而攻,群雄已经不复初始之勇开始渐有死伤了,这些契丹人毕竟是自己的同胞,萧峰看见他们一个个死在群雄手中心中自然是无比的悲痛。但是群雄为了救他而被杀伤,他更是愧疚。抢上几步一招见龙在田打出,将几个攻向少林弟子的契丹精兵给震了出去,他内力精湛早已把好力度,这几个契丹武士虽然被震出丈外有余,但却也不会受到什么重伤。

    看着少林弟子就要冲上前杀死这几个失了平衡的契丹武士,当下又跨出一步,抬手一格挡下两根熟铜棍,一牵一引一掌打出将围攻而来的契丹武士纷纷扫出,道:“快走!”

    这些少林弟子是识得萧峰的,此来就是因为佩服萧峰的为人才来营救,所以看见他孤身上前来打救自己,心中感激,也无暇再顾及那些契丹士兵了,左右一看地上有受伤的同来之人,急急的就上前扛起便走!

    看见他们转身离去,萧峰长出了一口气,一方是自己的同胞,一方是自己的故友,两方他都有不想让对方受伤的想法,所以看见群雄听他的话掩护着交错而走,心中终于按下了心来。

    望着十来骑轻骑赶至,那长长的弯刀就对着自己落下,心中知道轻骑已出,那后面的铁骑怕也已经不远,却绝不能让他们去伤了那些前来救自己的好汉!当下吐气开声,一声大喝,双臂运起神力,脚下一步踏出,居然原地不动,侧身躲过了两刀硬生生的两掌扣在了两匹大马的肩骨之上。

    但听两匹高头大马一声长嘶,那无匹的冲势居然被萧峰硬生生的阻住了,马背上的两员辽兵更是一时不查顿时被甩出了马背!

    能让生于马背、长于马背的这些辽国精兵从马上摔下,这却是何等的实力,萧峰一击拦下了两骑,又是一声暴喝,生生的将两匹躁动不已的大马横向甩出,连带着砸中了紧追而至的后面的几骑,一时间但见尘土飞扬、人仰马翻,这一队轻骑却是失了再战之力!

    辽兵中有识得萧峰的,心中不禁感慨万分,这南院大王果然是厉害非常,怕是只有前些日子的那两人能够与之相比了。心中一顿,手上自然慢了一分,被萧峰寻到机会,腾空而起,在半空中降龙掌法喷涌打出,但见那条条金龙呼啸而至,却并不是取得这些士兵,而是他们身前不远处的地上!

    但听见“砰砰砰”的一连几声巨响,待尘烟散去后,早已不见了萧峰的踪影。而那地上却只留下了深深的数个陷坑,当即齐齐的倒抽一口凉气!

    要知道辽人擅马术,这王城之中天天都有无数的马匹进出,这地上早已经被铁蹄践踏的如同精钢一般了。纵是兵刃砍下,却也只是一道痕迹罢了,却被萧峰凌空几掌给打出了这些陷坑来。想到刚才金龙飞舞的场景,心中无不是对萧峰起了一种仰望天神的敬仰之心。

    有了萧峰的神威和那陷马坑,一时之间辽兵也没有办法再组织人手前去追击,却让群雄终于能够从容的逃进了树林。

    望见了萧峰远远的派来,群雄群起而呼,他们中的轻功好手,可是亲眼看见萧峰为了拦下追兵大发神威的,结合了萧峰的侠胆仁心,群雄无不敬仰佩服,一时之间抱拳见好声络绎不绝。

    萧峰抱拳回礼道:“多谢诸位好汉前来打救萧某了,感激不尽!”说着对着群雄深深一礼。

    边上有丐帮的吴长风等长老急急还礼,道:“帮主……”

    却话未说完便听萧峰道:“吴长老,在下契丹人萧峰,却不是你们的帮主。”

    吴长风等人心中一黯只道是萧峰还没有原谅自己等人将其废除帮主的错误决定,这些人中吴长风性格最直,眼色一变忽然就给萧峰跪下道:“帮主,以前是我等不对,还请帮主大人大量不要……”却是说不下去了,因为萧峰的内力托着让他无法下跪,当下只觉得无比的伤心。

    萧峰见丐帮众人都是一脸的希翼和后悔,心中激动莫名,顿了一顿才道:“不是这样的,吴长老你先请起,萧某却是契丹人无错。的确已经不适合在当丐帮的帮主了,却绝不是你等的过错。”

    吴长风急急的便道:“帮主,你永远都是我们的帮主,老吴我不会说话,帮主你别见笑,有你在丐帮才是丐帮,蛇无头不行,你便是我等的蛇头……不,龙头才对!”

    萧峰微微一笑,说:“吴长老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萧某却也真的不能再回丐帮了,此事过后,我只想寻个地方隐居下来,远离世间的纷纷扰扰,放马牧羊去做个普普通通的汉子。”

    人群中一道人影抢出扑进了萧峰的怀里,却正是阿朱。她在人群中听见了萧峰的话,想到了自己和他的那理想,却是不自禁的心头火热,在也顾不得羞涩就扑进了萧峰怀里,道:“大哥……”

    吴长风等人听见萧峰说出这些又看见阿朱上前,知道现在不是再说这事的时候了,长叹一声道:“帮主……萧大侠,你,我,我等……咳……却是我等的不该啊,江湖真的已经变了吗?”叹气声中,群雄无不扪心自问,如果将自己放在了萧峰的位置,自己又会如何?南院大王!多大的权势,却为了早就已经将他视为仇敌的中原甘愿弃之不顾,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便是要求辽王不要出兵攻宋。

    这些如果是自己,自己能够做到吗?想那萧峰正当壮年,一身本事,如果是自己的话,会甘愿隐世不出吗?却又是怎样的心伤才会让一个绝顶高手,甘愿隐世不出呢?

    群雄中丐帮得那个一位长老陈孤雁正要再次相劝,如果萧峰能够再回丐帮做帮主,即使因此赔上自己的性命又如何?于是便想着要怎样将萧峰的怨气移到自己的身上,然后在萧峰面前自裁谢罪,以他对萧峰的知晓!他知道他只要这样做了,萧峰会有很大的可能会回到丐帮,因为萧峰是个极重情意之人,不然也不会因为被中原武林的排挤而产生如此厌世的想法,心中想定,已经决定要用自己的生命在算计一下萧峰。当下走上一步便要说话,却忽然听到远远的一个声音道:“不好,契丹狗贼的铁骑来了!”

    说话的正是在林子外打探情形的轻功好手,众人听见这消息都是一惊。单对单的自己等人完全可以杀个进出,但是这些铁骑气势如排山倒海一般的冲来,却完全不是自己这些人能够抵挡得了的。

    群雄中就是有见识过辽骑厉害的人物,才会将集合地点设在这片树林中,便是要据林而抗,但是等到了真的知道了他们铁骑而出,还是不自禁的乱了方寸!

    透过树林可以看见那黑夜中仿佛洪荒巨兽一般推来,感觉到大地都在对方的铁蹄之下震动不已,隐在树林之中的群雄更是清晰的可以觉到树木的颤抖。对方冲击的气势已成,却是立刻就将群雄震慑住了,试问天下又有几人敢毫无惧意的面对这些铁骑冲来。

    群雄中有被气势震慑的人,已经出现骚动,眼见敌人未至就要被引动内乱,到时反而会被逐个击破!萧峰久处高位,前领了天下丐帮,后更是统领着辽国一半的兵力,看见群雄被气势压住,心知不能再这样下去。

    左右一看自己的两个兄弟都在其中,看见他望来,都齐齐的看了过来,仿佛心有灵犀一般的同时点头,于一瞬间电射而出,正是要凭借绝顶的身手来打散他们的气势,将群雄的胆气重新唤回来,这样才有了一战或者齐退之力!

    就在这时,忽听左处的树林间的冲出了几十匹快马,当先一人道:“兄弟,我完颜阿古打前来助你杀辽狗了!”

    这完颜阿古打是萧峰隐居的时候偶然遇见的一个部落的族长,为人很是豪爽,便被萧峰引为朋友,却不想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前来相助萧峰。

    如此一来有萧峰三兄弟破开阵势,他骑兵在后,居然将对方这三百骑左右的铁骑生生分割了开来,而且他们的做法更是大大鼓舞了士气,树林中群雄纷涌而出,居然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已经压制的这些铁骑无法在组成有效的合击阵势。

    看到自己的目的达到了,萧峰呼喝一声,领着群雄就随着完颜阿古打离去了,比起群雄来说,完颜阿古打才更是了解这里的一草一木,因为他早就有了对辽国取而代之的想法了,所以才会在此时此刻冲出来救下了他大有好感的萧峰,却不仅仅是帮了萧峰一把,更是能借此达到练兵的效果和打探辽国的实力的好机会。

    有了完颜阿古打的帮助,群雄一路上再无追兵,居然一路无恙的来到了边关,望着威严耸立在那的雁门关,萧峰心中不禁感慨万分,似乎自己的一切都与这雁门关脱不了关系!

    默默的来到那堵石壁前,抚摸着早已被凿去的石壁,久久不语。

    看见他这副模样,阿朱走上前来,这个时候她才是最能安慰萧峰之人:“大哥,莫要伤心,伯父不是还好好的吗?”

    萧峰转过身来看了她一眼,又看见了在她身后的阿紫,还有虚竹和段誉这两个结拜兄弟,忽然一笑道:“不错,萧某有了你这个红颜知己,又有生死与共的兄弟,自当应该满足了。”说着话,就对着群雄抱拳道:“诸位,过了雁门关便是中原大地,萧峰便在此与诸位告辞了,辽王想要挥兵攻宋还请诸位上报朝廷,好早做防范。”说完四下行礼,便要和阿朱告辞而去。

    群雄中自由不舍之人,纷纷出言想劝。那一路上没寻得机会的陈孤雁更是心急不已,越众而出就要在此拦下萧峰,不管是阴谋诡计,还是什么,总是要留下萧峰。因为有了萧峰的丐帮才是江湖第一大帮,谁知道他刚站出还未来得及说话,群雄只感到地面颤动,急急的登高一望惊道:“不好,契丹大军来至!我等快快入关!”

    群雄看见远远的一条长龙携着滚滚尘烟而至,怕是只需半个时辰便能来到近前,哪里还有心思再去想别的,吴长风呼喝一声道:“走,入关,说不得便要于契丹大军战上一战,也好让守将去调遣援兵!”

    群雄齐声应是,陈孤雁叹了一声,望着萧峰的背影心中一片萧瑟,三番两次的被打断了自己的谋划,真不知道是天定还是人为,却也只能收拢心思急急的赶往城门,毕竟这辽国大军就在身后,边关之上如不加强警戒被破关而入,那中原腹地便会遭铁骑蹂躏,到那时,便是生灵涂炭!

    却不想群雄来至关下,城门守将却死活不肯开门,说群雄衣着怪异绝非良善之辈,眼见着辽兵转瞬即至,群雄一时之间失了注意。萧峰知道不能在关下白白坐等,不然的话那时城门相阻,后有辽兵,必是身死的下场,眼下只能退居乱石谷处,借地形勉强抵挡了。

    当下便唤上了群雄离开城门处到了那乱石谷,众人藏下身迹只等着辽兵来临。萧峰望着乱世谷,心中忽然想到了当年自己父亲乱石谷一战,便是有了这一战才会有了如今的种种事端,现在似乎又要在这里结束,却真是人算天定,世事如棋!

    乱石谷虽然地形巧妙,却又哪里能藏得了群雄,辽兵转瞬即至,已经将群雄团团围住,眼见便是一场生死大战,萧峰忽然越众而出道:“辽王在何处,还请现身一见!”他说话之时内力鼓动,后置雁门关内,前到三军上下居然都听得清清楚楚,当下众人心中都是为之一惊,即使是辽国的那些高手也是第一次知晓了这个被几个精兵就抓住的南院大王萧峰却原来是如此厉害的人物。

    耶律洪基如果没有看过丁一和拓拔武的一战,说不得就要现身一见自己这个兄弟了,但是经过了丁一和拓拔武的一战,他知道了自己如果现身的话必有危险,当下只是远远的回道:“萧峰,你若要这些人活命的话,便随我一同拿下雁门关,到时你还是我大辽的南院大王,不然的话,怕是……”

    他话说的这就止住了,但是群雄却都知道了他的想法,难道真的就要身死在此?对方是数十万的精兵,自己即使武功高强却又如何能够抵挡,看样子今日便要战死在次了!渐渐的一种背水一战的猛烈气势就从群雄的身体中冒了出来,首当其冲的辽国前军营立刻将大盾一树长枪一举,空气中此时弥漫开来一股浓烈的煞气,眼见大战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忽然传来“怕是你没那机会开战吧!”随着声音的落下,一个人影从天际划过,在辽兵之中腾挪起伏,居然在万军之中将耶律洪基给提将了出来,赫然便是和拓拔武大战之后不知所踪的丁一!

第一七六章 萧峰隐世天龙终

    耶律洪基和他的手下,甚至连群雄,包括萧峰等人都从来没有想到丁一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即使阿朱曾说过丁一的出现,但是十数天不见踪影后却是早已当作其战死了,因此巫行云甚至将辽国的王庭大闹了一番,也因此才会引出如此多的辽兵来!

    却不想能在这里又见到了丁一,而且一出现就控制了场面,有了耶律洪基在手,辽兵便有了顾忌,群雄便有了那一线生机!

    而巫行云先是激动的冲出两步,靠近了丁一的时候才回过神来,左右小心的一看,心道:还好大家没发现我的窘态。定了定心神,这才站在丁一的身旁,仅仅是看到他安然无恙的归来,便已经是如此的满足,却原来根本不需要去占有,我便已经如此的心喜!

    丁一自然感知到了巫行云的靠近,对自己的这个师妹他也不知道的是什么样的感觉,有时候连多看她几眼都是如此的心乱如麻,看见她来所幸不去看她,对着耶律洪基道:“你终于还是想着出兵了,难道这些士兵的生命和辽国的千万子民的幸福真的比占地夺源还要重要吗?”

    耶律洪基见自己落在了丁一的手中,却也没有显出太多的惊慌,知道了对方的身手后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已经不足为奇了,甚至他为了防范萧峰如此做都已经选择了避让不现身了。却不想萧峰因为心中尚有着兄弟之义,自然不会去如此折损他的面子,而不是没这个能耐于万军中将他杀死。

    那辽军中不少高级将领都是见过丁一的,在那王庭中可是亲眼见证了丁一天人一般的厉害,此时即使身边尚有不少招募而来的高手,却哪里敢轻举妄动,即使不为了辽王,但为了不去激怒丁一就不敢有少许的过激行为。

    还没等耶律洪基说话,萧峰便走了上来道:“丁大哥,能放开辽王吗?”

    丁一听见萧峰说话只当他是要问耶律洪基,所以随手便放开,说:“你要问什么便问吧。”说着话还退后了两步。

    萧峰谢了一声上前给耶律洪基整了整衣衫道:“大哥,容我再称你一声大哥!”

    耶律洪基冷哼一声,状似不屑实际上却很是受用萧峰如此,只听见萧峰又道:“大哥,丁前辈说的不错,两国交战必定会死伤无数,到时候这些将士的将人又该如何是好?需知每个人都有着自己心爱和爱他的亲人,难道仅仅因为一次大战就要让这些相爱之人而天人永隔吗?”

    耶律洪基看了看萧峰没有说话,这种话你让他怎么回答?任何回答对他而言都是错误的,说萧峰对那便是自己错,便打击了自己军中士气;说萧峰错,那么那些士兵又会怎么想?所以他无法回答,至少在他能够找到正确的答案前无法从正面的去回答,所以他选择了沉默。

    面对沉默的耶律洪基,萧峰道:“陛下可知道拿住你的这位前辈何人物?”

    耶律洪基又怎能不知,但是却不回话,看了看距离自己最近的士兵也有百步之遥,这点距离他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摆脱萧峰和丁一逃回本阵的。

    萧峰见其不语,便引着丁一道:“这位前辈姓丁名一,外号一字电剑,算起来已有百岁高龄,比之陛下也要年高不少。”

    耶律洪基虽然知晓了丁一是何人,但是听着萧峰的介绍还是情不自禁的看了看丁一,见其方面大耳,虽谈不上面如冠玉的风度翩翩美男子,但说他威武不凡却也不错。看他身材高大,头上黝黑的发丝随风舞动,哪里像是百来岁的人,说是三十岁还差不多。这丁一果然是个奇人,却不知为何没有被杀死,如今前来坏了我的好事,当真是该死!

    他在那边胡思乱想,萧峰却是不知,仍自说道:“这丁前辈,说来也曾和大辽有着莫大的渊源,却不知陛下是否知晓?”

    耶律洪基故作惊讶道:“这丁一还和我契丹有着关联?本王到不知晓,且说来听听!”他模样装的挺像,即使是萧峰和丁一也被欺骗了,但是却骗不到边上观人无数的巫行云。

    巫行云见其眼神和动作便能看出他是刻意而作,当下冷哼一声道:“辽王可真是厉害,在这等境况之下居然还能侃侃而谈,更是能够如此不露声色,姥姥佩服得紧呢!”

    耶律洪基听得妙音在耳边响起,回头看去却见是一个艳绝群芳的大美女,自己宫中的嫔妃有哪个有这等容貌的?还有着一身空灵的气质,却仿佛就要御空而去的仙子一般。

    好在耶律洪基不是个好色之人,即使为之惊艳,却也只是震了一下便回过了神来,道:“这位姑娘为什么如此说本王?”

    巫行云冷冷的说道:“别人好骗,姥姥我可不好骗,你听见萧峰介绍我师兄看似惊讶无比,却实际上根本不见一丝半点的惊讶,仿佛早早的便知道了一般。凭此想要骗过姥姥却还是差了一筹!”顿了顿语气更历道:“何况我师兄大闹王庭,你自然应该见识过,这样便还要说不识吗?”

    耶律洪基哪里会想到仅仅是说句“不认识”便会被巫行云毫不客气的指出来,实际上也就是巫行云,换个人即使看出了耶律洪基假装不识也不会去说什么,因为说不说出来似乎没什么不同。

    但实际上巫行云想的却更多一些,面前是辽国的千军万马,后面是雁门关的坚城,正是后无退路前有雄兵。这个时候就是要靠打击耶律洪基来瓦解这辽王在辽兵心中的高大形象,配合着丁一和萧峰的说话来起到推波助澜的功效,却不仅仅只是看不惯而已!

    女子大多数都是极为心细的,所以她们能够在男人们看不见的地方去发现那些至关重要的线索!而巫行云这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却也没有丧失这种细心,一语中的的将耶律洪基问的满脸的尴尬。她内力深厚,说话时三军都听得清楚,他们也都知道自己的皇帝应该是知道丁一的,毕竟有过那惊天动地的王庭之战又怎么可能不识?现在听见了巫行云的说话,心中不自禁的在想耶律洪基为什么要说不认识,这一想正是巫行云要的,也是丁一和萧峰要的!

    丁一和萧峰虽然一开始没去注意,但是得了巫行云话语的提点立马醒悟了过来,看见三军一脸的思索表情,具是精神一振,低声道:“行云(前辈)大才!”紧接着萧峰接着话便道:“陛下,且不说这识不识得,单说这丁一前辈我现在说起了陛下想必也应该记起来了吧。”

    耶律洪基看了看美艳动人的巫行云,心中却是大大的忌惮,这女子比之豪迈不羁的萧峰和丁一反而更加难以对付。因为萧峰和丁一都是有着同样的性格,那就是洒脱,说好听点是洒脱,说难听点就是不注重细节,会本能的去选择相信一些人的话!所以他可以设计萧峰,所以他敢去设计丁一。但这女子却不同了,仅仅两句话的交锋,他便能知道这女子必定是个心细如发又大胆的女子,很多的事情在她面前根本无法藏匿,因为她比之萧峰和丁一更加会去注意你的说话,而不是只是听罢了!

    所以耶律洪基听到萧峰说话后,便也不在故意装作不知,即使知道他逼着自己说出来必有所图,但是自己的性命就在他们的手中,他又怎敢用自己的小命去拼?当下点头便道:“如此说来,本王却还真是记起来了。”顿了顿,还故意用回忆的神态道:“想来应当是当时天王院大师的传人吧?”他刻意摆出了动作和隐下了丁一的师傅可不仅仅只是天王院的高僧,还是草原上一代传奇:陆地真神巴达斯!就是想要让自己的手下认为自己是真的不记得了,被人提醒了才能想起来,和给巫行云留下了一个话坑,因为只要不是他说出来,不管巫行云知不知道陆地真神的事情,却总还有转圜的余地,总能够说对方是瞎说的!

    不过他想要隐下不说,却有人会逼他说,巫行云微微一笑看着他斜眼看来便道:“那辽王可知是哪位天王院的大师?”顿了顿又道:“你既已经想起天王院来,又知道了我师兄丁一的名号,想必不会再忘记吧?”说话间就将了对方一军,就是要逼的耶律洪基自己来说,显然是看出了他的诡计,将计就计反而逼得他不能另找借口!

    耶律洪基眼神猛然一缩,这女子绝不简单,怕是身处高位之人,不然绝不会如此轻易的看破自己设下的话把不用反而反将了自己,当下摇头一叹看了看丁一和萧峰,这两人都与大辽有缘却为何又能为自己所用?当下叹道:“敢问姑娘名姓?”

    巫行云微微一笑,仿佛百花绽放一般令无数的士兵为之迷眼,道:“姥姥叫什么还是等你说说这位天王院的大师是谁,在决定是否告知与你,不然的话以你如此差的记忆,怕是姥姥的名字告知了你,你也会很快忘掉呢!”

    耶律洪基心中一凛,果然不俗,居然又破了自己的一招,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绝代芳华的女子道:“丁一前辈的师傅想来是那位巴达斯大师吧?”

    巫行云点头道:“不错,果然还记得,便再说说这巴达斯大师的名号又是什么?说出来后,姥姥便告之你名姓又有何妨!”

    耶律洪基心中暗道:好厉害,现在居然直接将自己逼的毫无退路,这说出来不仅会影响军中士气,而且有了她的话语就仿佛自己是个好色之徒一般,是为了知道对方名姓才会说出来的,更是不好!

    巫行云虽然逼得耶律洪基落到了绝对的下风,但这却不是她的性格,说来她自己绝对是行动派的,能动手解决的绝对不会去多说。但是为了丁一,她还是选择了这样的方式来瓦解对方的军心,所为的不过是想要在众人面前突出丁一而已。不管她原来的性格如何,一旦有了心上人,便会甘愿为他做出一切,即使这样的做法本不是她所喜欢的!

    耶律洪基长叹一声,如果说刚才的叹气不过是刻意的伪装,那现在的叹气便是他终于知道这南朝女子的厉害了。看着丁一用拍肩礼,道:“丁前辈的恩师是草原上的‘陆地真神’**师!”

    巴达斯的名号,中原鲜有人知,更何况已经过了这么久。

    但是在草原上,这个名字即使是现在依然是神一般的人物,是早就被当成了图腾来参拜的人物。军中基本上极大多数都知晓巴达斯的事迹,知道陆地真神的这名头的来源。

    而这样的人物居然是眼前这人的师傅,难怪他的本事这么高。如此想来,**师的徒弟,也必须得有这样的实力呢,不然又怎么配得上**师其尊贵的身份。

    心中想着望向丁一的目光已经不同了,刚才即使知道丁一身手不俗,但是三军将士还是对着丁一虎视眈眈,浑身的杀气没有一丝的隐藏就对着丁一扑去。但现在知道了丁一的身份后,却是忽然间就对他尊敬了许多,不是因为丁一,而是因为对**师的尊敬!

    而丁一看见三军士兵望来的眼神,心中也是第一次对于巴达斯有着一种由衷的敬佩,便是因为他一生都在为草原上的百姓谋利,所以即使死后这么多年依然有着如此的威望,还能福泽后人,当真是了得!

    萧峰看见场面已经被他们占据了主动,当下便道:“陛下,丁大哥拿下的你,按照契丹的规矩当可以问你寻些彩头吧?”

    耶律洪基看了看巫行云,见其没有开口的意思,心中想到:只要这个女子不开口,你萧峰又能拿的了多少东西?等我一回去,立刻挥兵南下,再多的财富也能从那富饶的南朝中劫掠回来!

    想到这便道:“你想要什么,说吧!”

    萧峰笑了笑看向丁一道:“丁大哥,人是你拿下的,还要你来出个主意!”

    丁一看了看萧峰,说道:“你当知我想要什么,便由你说好了!”

    萧峰点头道:“那好,萧某便代劳了。”说着转头面相耶律洪基道:“微臣斗胆代丁大哥开个口,只是要陛下金口一诺。”

    耶律洪基哈哈一笑,说道:“普天之下,本王当真拿不出的物事却也不多,你尽管狮子大开口便了。”却是有了安然回去的希望,那里还去在意萧峰会要些什么。

    萧峰看了看四周,见众人目光都看了过来,朗声道:“还是要请陛下答允立即退兵,终陛下一生,不许辽军一兵一卒越过宋辽疆界。”

    耶律洪基听到萧峰说起这件事,当即脸色变得甚是阴森,沉声道:“你们胆敢胁迫于本王?我若不允呢?”

    萧峰朗声道:“那么萧某便和陛下同归于尽,玉石俱焚。咱二人当年结义,也曾有过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誓言。”

    耶律洪基心中一凛,寻思:这萧峰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亡命之徒,向来说话一是一,二是二,我若不答允,只怕要真的出手向我冒犯。死于这莽夫之手,那可大大的不值得。何况边上还有个更厉害的丁一在呢!想到这哈哈一笑,朗声道:“以我耶律洪基一命,换得宋辽两国数十年平安。好兄弟,你可把我的性命瞧得挺重哪!”

    萧峰摇头道:“陛下乃大辽之主。普天之下,岂有比陛下更贵重的?”

    耶律洪基又是一笑,道:“如此说来,当年女真人向我要黄金三十车、白银三百车、骏马三千匹,眼界忒也浅了?”

    萧峰略一躬身,不再答话。

    耶律洪基权衡轻重,世上更无比性命更贵重的事物,当即从箭壶中抽出一枝雕翎狼牙箭,双手一弯,“啪”的一声,折为两段,投在地下,说道:“答允你了。”

    萧峰躬身道:“多谢陛下。”

    耶律洪基转过头来,举步欲行,却见丁一炯炯的望着自己,并无让路之意,回头再向萧峰瞧去,见他也默不作声,登时会意,知他二人是怕自己食言,当即拔出宝刀,高举过顶,大声说道:“大辽三军听令。”

    辽军中鼓声擂起,一通鼓罢,立时止歇。

    这时耶律洪基大声道:“大军北归,南征之举作罢。”他顿了一顿,神色一变再变,终于又道:“于我一生之中,不许我大辽国一兵一卒,侵犯大宋边界。”说罢,宝刀一落,辽军中又擂起鼓来。

    萧峰躬身道:“恭送陛下回阵。”

    丁一站在旁边道:“如此便好!”

    耶律洪基看见丁一让开了道路,又惊又喜想不到这两人真的会放过自己,虽急欲身离险地,却不愿在萧峰和辽军之前示弱,当下强自镇静,缓步走回阵去。辽军中数十名亲兵飞骑驰出,更有高手凌空抢来迎接。

    耶律洪基初时脚步尚缓,但禁不住越走越快,只觉双腿无力,几欲跌倒,双手发颤,额头汗水更是涔涔而下。待得侍卫驰到身前,滚鞍下马而将坐骑牵到他身前,耶律洪基已是全身发软,左脚踏入脚镫,却翻不上鞍去。两名侍卫扶住他后腰,用力一托,耶律洪基这才上马。

    众辽兵见皇帝无恙归来,大声欢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时雁门关上的宋军、关下的群雄听到辽帝下令退兵,并说终他一生不许辽军一兵一卒犯界,也是欢声雷动。众人均知契丹人虽然凶残好杀,但向来极是守信,与大宋之间有何交往,极少背约食言,何况辽帝在两军阵前亲口颁令,倘若日后反悔,大辽举国上下都要瞧他不起,他这皇帝之位都怕坐不安稳。

    耶律洪基脸色阴郁,心想我这次为萧峰这厮所胁,许下如此重大诺言,方得脱身以归,实是丢尽了颜面,大损大辽国威。可是从辽军将士欢呼万岁之声中听来,众军拥戴之情却又似乎出自至诚。他眼光从众士卒脸上缓缓掠过,只见一个个容光焕发,欣悦之情见于颜色。

    众士卒想到即刻便可班师,回家与父母妻儿团聚,既无万里征战之苦,又无葬身异域之险,自是大喜过望。契丹人虽然骁勇善战,但兵凶战危,谁都难保一定不死,今日得能免去这场战祸,除了少数在征战中升官发财的悍将之外,尽皆欢喜。

    耶律洪基心中一凛想到丁一王庭中的言语和刚刚萧峰的话,忽然醒悟:“原来我这些士卒也不想去攻打南朝,我若挥军南征,也却未必便能一战而克。罢了,罢了,便就此回去吧!”想到这当即举起宝刀,高声说道:“北院大王传令下去,后队变前队,班师南京!”(不是现在的南京,不要对号入座了,这里的南京相对位置就是咱们的首都北京。)

    军中皮鼓号角响起,传下御旨,但听得欢呼之声,从近处越传越远。

    耶律洪基回过头来,只见萧峰仍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当地。耶律洪基冷笑一声,朗声道:“萧峰,萧大王!你为大宋立下如此大功,高官厚禄,指日可待啊!”

    萧峰大声道:“陛下,萧峰是契丹人,今日威迫陛下,成为契丹的大罪人,此后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脚尖一顿踢起地下的两截断箭,内功运至,双臂一回,“噗”的一声,插入了自己的心口。

    耶律洪基“啊”的一声惊叫,纵马上前几步,但随即又勒马停步。

    萧峰这一番动作却是无比的决绝,即使是就在身侧的丁一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回过神来只看见两支利箭贯穿了他的心脏,当即大呼一声道:“护法!”当下哪里还有闲情去说别的,嫁衣神功的内力透过他的双掌喷涌而出,那一道道回春指法更是将萧峰整个人包裹了起来。

    在他们前边不远处是被巫行云拦住的,虚竹、段誉和阿朱、阿紫!群雄离得稍远,看见了丁一身上的血迹还有传来的信息这才知道萧峰的决绝,心中想说萧峰迂腐,却看着萧峰双目紧闭,胸口渗血,哪里还说的出来!

    许久,陈孤雁叹气道:“萧峰乃当时英雄好汉,我不及他远矣!”说着话,居然一脸的萧索,转身离开了,他知道能够做出这样举动的萧峰即使被救活了,也绝不可能在回丐帮,因为他绝不可能会在和辽人动手!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如此的人物才能当的英雄好汉之称,自己这般又算什么?唯一的遗憾便是丐帮的再兴又在何方?

    耶律洪基离得较近又是面对着萧峰,他年事已高,但目力不差,看着利箭透体而过,心中再也没有一丝半点的不屑,只是长叹一声,看了看为萧峰疗伤的丁一,道:“撤军!”甚至连鼓声都没让人擂起,就让自己的士兵缓缓的退去了!

    群雄看着萧峰面如金纸,鼻孔间早没了进气,那心脏前后都有鲜血汩汩流出,当即都是摇头不语,对着丁一和萧峰施了一礼却也缓缓的离开了,从雁门关边上的山坡上过去的时候,心中不茬的就骂出了声来,城中守将知道他们都是武林好手却哪里敢露面,心中只想着凭借着辽国退兵一事,自己便加官进爵指日可待了!

    偌大的乱石谷霎时间便只剩下了寥寥数人!

    日落西下,一弯新月当空挂,繁星点点之下,却是两个女子再伤心的痛哭,赫然便是阿朱和阿紫。而在她们身后不远处便是虚竹和段誉等人。

    忽然一声轻微的呻吟声传来,众人急急的就要过去一看,却被巫行云挡下。

    嫁衣神功她也知道,虽然她无法修习,但是其中的危险却是一清二楚,心中很是担心丁一,怎能容的这些人上去打扰,怕是他们如果有一丝半点的逾越之心立马就会出手攻击,比起萧峰这个外人,她只担心丁一!

    呻吟声自然不会是龙精虎猛的丁一传出的,但见被双掌地在胸口的萧峰缓缓的睁开了紧闭的双目,丁一终于长出了一口气,道:“咳~幸好,幸好,在晚上一丝半点,神仙也难救了!”

    他说的可不是说笑,萧峰心存死志,又是刺穿心脏,如果不是丁一第一时间就封住了他体内所有的异动,将他的心脏迅速的修补,怕是萧峰早就死去了。

    但毕竟嫁衣神功不是万能的,如果在晚上一点,心脏坏死,那便是丁一有天大的本事也无可奈何,所幸的是,丁一就在身旁,身上还有极品丹药和神功秘法终于将踏入鬼门关的萧峰硬生生的拉了回来。饶是如此,他也累得够呛的,收功站起的时候居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还好巫行云扶住了他。

    萧峰盘膝而坐,感知到体内蓬勃的生命力,又看见丁一如此虚弱的模样,这什么样的疲累在能让如此一绝顶高手会连站立都站不住,但心中却依然觉得自己既对不起宋人,又对不起辽人,百感交集之下,就要给丁一跪下先行谢礼。

    却听丁一喘息道:“不要说了,什么谢不谢的都是客气。”顿了顿深呼吸了几下又道:“从现在开始萧峰死了,乔峰也死了,以后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去过你自己的日子吧,莫要再去想那些了,呼,呼……”却是说了一会又累的不行,靠在巫行云的怀里就睡着了。

    巫行云温柔的将其缓缓的放下,任其将自己的大腿当作了枕头,素手轻抚将其被汗水浸湿的发丝梳理整齐。

    萧峰看着巫行云的动作,又看着哭着扑来的阿朱和阿紫,还有自己的两个兄弟,终于长出一口气道:“不错,萧峰已经死了,今后我便是张三李四王二麻子了!”说着话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阿朱,道:“对不住了阿朱,又让你担心了,今后不会了,我们从此就去过闲云野鹤、放马牧羊的日子,再也不会有人来烦扰我们了,再也不会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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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章很难写,我写了又改,改了又写。最终才用这样的方式,将萧峰救了回来。觉得天龙八部中,萧峰的自杀是全书画龙点睛的一笔,他的死将他托上了英雄的殿堂!但是实在不想他死,我写这本书最想改掉的就是一个阿朱的死,一个就是萧峰的。看书看电视,每每看到萧峰自杀,那心中都是百感交集。

    所以,这里这样的处理一下,他寻死了,以他的功夫瞬间的决断,即使是丁一也没办法阻挡,即使是扫地僧也会被他打伤。所以他成功的死了,但是,查阅了很多资料,换心脏的手术现在也不是什么神话了,便用被我BUG化了的嫁衣神功来救活他吧,毕竟就在旁边,第一时间出手的话,总能够有点效果吧。

    但是总觉得这章,缺少了点感觉。咳~

第一七七章 谈武论道

    丁一这一次真的损耗极大,足足休息了十来天依然是面色极差、精神不佳,众人便先在雁门关内住了下来。

    萧峰这十来天里却没有做别的事,想到了就要从此归隐,这丐帮的武学却不好在自己手上消失,于是便想传下去,日后得遇丐帮的弟子也好将这套降龙掌法还给丐帮。

    不过丁一现在还不能多做动弹,萧峰便请他在边上观看,以丁一的资质只要用心记住等身体康复无需多久便能运用如意。然后段誉的内力和性格不适合修炼这种刚猛的掌法,虚竹到是可以,不过他却在一并的推脱,说:“这掌法,大哥交给前辈就可以了,哪里还需要小弟来学?”

    丁一虽然不能妄动内力,但又不是不能说话,听见虚竹的解释,便道:“怎么还俗了还是如此的迂腐,这降龙掌法天下一绝,比之本派的天山六阳掌多了一份精妙,比之天山折梅手多了一份刚猛,是当世不可多得的掌法。”顿了顿想到了从前的事情又说:“我之前虽然和丐帮交情匪浅,但是这套掌法还真是没好好的研究过,你便学一下,日后演练给我看看,你大哥还是让他去找个地方隐居吧,免得江湖上那些人又来骚扰,凭地多事!”

    虚竹嘟嘟诺诺的说道:“这,这怎么行?”

    萧峰笑了笑,这自己的两个弟弟似乎都是实诚的可爱,也就是他们这种人才不会在意自己的身份,一直对自己不离不弃,老天倒是对我不薄,结拜的两兄弟都是如此的义气。不过丁一虽然是在取笑自己,但自己也的确不想在踏入这天下的纷争了,当下便说道:“二弟,且听哥哥一言,这掌法你学了去,大哥我也放得下心。因为你不会用这掌法去残害无辜,日后遇到了丐帮弟子必定会代大哥将掌法还与对方,这又有什么忌讳和不可学的?”

    虚竹一时答不上话来,想了一会道:“那,那如此我便学上一学,日后就去寻丐帮的忠良之辈将掌法传下,定不负大哥的交代。”

    萧峰微微一笑,有丁一这个和丐帮交情深厚的前辈在此,哪里还需要你去做什么?不过你能有这份心思却是极好,能够坦言不讳,便是能够直面本心,日后的武学修为必定会扶摇直上。想到这不在说什么,摆开架势,道了声:“这是丐帮降龙掌是先辈从易经中领悟出来的一套掌法,你切来看这一招,招为见龙在田!取得是易经:乾卦:象曰:九二:见龙在田,利见大人……”

    虚竹的悟性不高,但逍遥派内力一深却是能够触类旁通,试了几遍一掌见龙在田已经使得有模有样。不过丁一却在边上看得直皱眉,逍遥派的武学讲究的是内力为根脚,招式为枝叶,你内力一深,则逍遥派的武学尽可学会,而能不能运用精妙却还是要看那人的悟性。如巫行云打出天山折梅手可以用三招擒拿化尽天下万法,要是虚竹的话有可能只能演化出十来种手法,这便是悟性了。

    这悟性平常时候还看不太出,但是现在自己等人坐在旁边观看,看着虚竹学习降龙掌法,却是看了个通透。这虚竹的悟性真的算不上高,如果没有无崖子的灌顶传功,怕是绝不会这般年纪就能站到了顶峰。

    萧峰是传功者,自然比之丁一更加清楚虚竹的不足,他也没有不耐烦,反而细心的给他一再演示,又说道:“降龙掌法的精要之处,全在运劲发力,至于掌法变化却极简单明了……”

    这话说的却极对,虚竹看了两遍已经能够使出来,但是掌力全在他的一身内力的催动下鼓出,威力不凡却并不是降龙掌的精妙所在,说是用蛮力开路,用内力打拼却是一点也不差!

    萧峰指点了几下,又接着说:“这见龙在田的第一段:‘先天而天弗违,后天而奉天时。’天,就是自然,所谓‘先天’,是对方行动中还没有出现破绽,我们要先瞧了出来。这招‘见龙在田’,要料敌机先,击向他即将露出来的破绽。如果他已经露出破绽,那就良机莫失,更当攻其弱点。我们的武学道理,跟道家不同。道家《老子》说:‘用兵有言:吾不敢为主而为客,不敢进寸而退尺。’主张不可抢先进攻,一味退守,以柔克刚,我们是当刚则刚,应柔则柔。”顿了顿对着一棵大树拍出一掌,但见掌法简单至极,仿佛只是直直的打出一掌,但掌到中途忽然发力,蓬勃的内力呼啸而出化为一条神龙扑出,将那大树震得是当即拦腰折断,比之虚竹的打落枝叶却是强上了不少。

    “这掌法要领便在掌力凝而不发,但寻得先机,窥得破绽立刻便出手,掌力打出毫不分散,所以这一招便也可叫作‘亢龙有悔’,掌法的精要不在‘亢’字而在‘悔’字。倘若只求刚猛迅捷,亢奋凌厉,只要有几百斤蛮力,谁都会使了。所谓‘亢龙有悔,盈不可久’,因此有发必须有收。打出去的力道有十分,留在自身的力道却还有二十分。哪一天你领会到了这‘悔’的味道,这一招就算是学会了三成。好比陈年美酒,上口不辣,后劲却是醇厚无比,那便在于这个‘悔’字。天下什么事情,凡是到了极顶,接下去便是衰退,我这降龙十八掌,根源于《易经》的道理。易经讲究的是‘泰极否来,否极泰来’。‘亢龙有悔’的道理,乃是还没到顶,便预留退步。这才是有胜无败的武功。武功有胜无败,够厉害了吧?就算真的要败,那也不妨,咱们留下的后劲还是深厚得很。”

    说着话取过一碗酒喝下,又递了一碗给虚竹,又说:“这降龙掌法共有二十八掌,其中的精义,乃是‘有余不尽’四字,一掌打出,必须留有余力。不管对方击来的拳掌如何刚猛有力、势若雷霆,我总之应以一招行有余力。使那‘降龙二十八掌’时,心中总须想到:对方毒龙有八十条、一百条,降服了一条又有一条,去了十条,还有二十条,然我的掌力始终无尽无漏,那就永远立于不败之地了!”

    虚竹抿了一口酒忽然有所醒悟,大喜道:“多谢大哥指点。其实这‘见龙在田,亢龙有悔’这一招,大哥说必须击敌三分,留力七分,便已道出了‘降龙二十八掌’的精要,小弟忽有所悟,大哥且来看看对与不对!”说着话,左手酒碗也不放下,右手在腰间挥出一个圆圈,猛的一掌拍出,罡风凌厉直刮得周围枝叶簌簌作响。

    萧峰摇头不语,却见虚竹掌力并没有打出,反而想了一会又收掌再上,这一次却是掌风不在,掌力凝而不发,一步跨出紧接着一掌才打出,掌力如龙声震四方吗,一颗大树被掌力击中先是摇了几摇,然后便没了动静。

    不过萧峰和丁一还有巫行云却是微微一笑,这见龙在田看来已经练成了!

    不过段誉在边上可是看的不甚清楚,他功力虽高,算起来当有百年之上,场中只有丁一和巫行云能够在内力上稳胜于他。但是他的武学经验却是场中最差的,即使是虚竹因为修炼了逍遥派的武功,一理通百理明。逍遥派的武学包含着天下诸多武功,所以虚竹修炼了之后眼光远胜于段誉,也是由于这些所以他能够忽然想通了降龙掌法的精妙所在。

    段誉不明白,所以他直接就开口问了:“大哥,二哥他刚才还能打下些树枝,你却不见如此高兴,怎么现在一个树枝都没打下却见大家如此的开心?这又是为何?”

    萧峰看着他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三弟,你也是当世高手了,怎么却连这些都不知道。”他这话可没有半点看不起段誉的意思,而是好心提醒与他。

    段誉感觉到萧峰的善意,摸了摸头笑道:“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武功,小弟我这一身功夫基本上都是无缘无故得来的。”

    萧峰看其模样,便想到了当初刚刚遇到段誉时的模样,不仅摇头笑道:“三弟还是这般模样,却真是赤子之心,许是你这心态便让你能够遇上了如此的机缘吧,因为你不贪心!”说着话,领着段誉来到大树前道:“三弟,你来看这树,莫看它似乎只是摇了几摇,但是其内里实际上已经被你二哥打断了,不信的话你可以自己去试试。”

    段誉走上前用手碰了碰大树,却见“喀拉”一声,大树随着他手掌轻碰拦腰倒了下来,里面的经脉尽数碎成了粉末,果然是被生生的震断了!这才惊叫一声:“二哥好厉害!”

    虚竹被段誉夸奖了,顿时脸色微红道:“三弟你也不差,你那六脉神剑也是当世一绝,要打断这棵大树却也不是什么难事!”

    段誉笑了笑,道:“我这六脉神剑又哪里及的上这威风凛凛的降龙神掌,你看刚才龙吟虎啸,那是多大的威风?”

    虚竹还未接话,就听见一声冷哼道:“六脉神剑是你祖宗辛辛苦苦创立出来,其最精妙的地方便是化有形为无形。”顿了顿道:“这降龙掌可称为天下第一掌法,你这六脉神剑便是天下第一指法,孰优孰劣本不在同一,又如何相比?”

    段誉也是一时间心直口快,在他心中可是十分敬佩创出六脉神剑的祖先呢,又听见萧峰道:“丁大哥说的甚是,你这六脉神剑绝对比之降龙掌法不遑多让,如果让大哥与你对上,怕是就应付你的六脉神剑就要耗费许多心神,怕是伤都伤不到你,便要被你拿下了!”当然这话实际上是安慰的效果颇多,如果是切磋的话,或许难以靠近。但是如果是生死决斗,段誉即使有着凌波微步护身也难以在萧峰手中走出百招。

    其最主要的便是段誉他不喜武功,那一身六脉神剑根本没有融会贯通,而且虽然经历的生死关头颇多,但是应对大战的经验却极少,根本无法掌控大战的走势和场面,又怎能和一步步脚踏实地走过来的萧峰相比?除非他日后将六脉神剑练得浑圆如意、融会贯通,利用凌波微步和萧峰拉开了架势打,才有可能胜过萧峰!

    而深知六脉神剑奥妙的丁一会说段誉,正是因为他看出段誉内力虽强,根基却不佳,如果不是凌波微步的奥妙,六脉神剑的神奇,怕是他根本无法名列高手之列。所以丁一又怎会不气他?身怀绝世内功,神奇武功却不知好好修炼,这不是暴殄天物吗?

    不过毕竟个人有个人的想法,所以丁一从来不去强加别人要刻苦修炼。不过段誉却不能说六脉神剑的不是,毕竟这六脉神剑自己得于段家先祖,而且也的确是当世一绝,比之降龙掌法毫不逊色,只是段誉他自己没有去好好的练出来罢了。

    不过虚竹虽然打出的掌法威力无穷,但实际上却和萧峰相差甚远。萧峰出掌,气由心生、心随意动、以意御掌、以掌带势、已势对敌,却是早已得掌中三昧,打出了自己掌意!而虚竹才只能算是已气御掌罢了,威力惊人却不过是他的内力深厚,逍遥派心法独到罢了。要想达到萧峰的境界,却还需要他努力的修炼才是。

    这时,萧峰在和段誉解释过后又对着在边上练掌的虚竹道:“这本是见龙在田,但想来还是亢龙有悔这名字好,而且这套掌法本有二十八掌……”跟着便传虚竹接下来的掌法,有了见龙在田打头,悟出了亢龙有悔的境界,这接下来的掌法却也不算难学了。降龙二十八掌,这是一门高深武学,既非至刚,又非至柔,兼具儒家与道家的两门哲理。虚竹过去所学少林武功以刚阳为主,逍遥派功夫则偏重以柔克刚,两者凝合,甚为不易。

    萧峰耐心解释,说到第十八掌时,天已大明。萧峰道:“二弟,你就算没本来武功,单只学这一十八掌,也足可与天下英雄争雄。以后十掌,变化繁复,威力却却远不如头上的十八掌。我平日细思,常觉最后这十掌似有蛇足一嫌,它的精要之处,已尽数包含于前面的十八掌之中。只因降龙二十八掌是我恩师汪剑通所传,且是丐帮百余年的传承,我不便自行削减……”

    场中除了段誉的几个夫人,众人都依然是精神奕奕,即使是丁一,他现在也是一门心思都放在了这套精妙绝伦的掌法之上,哪里还会觉得疲累。听见萧峰说话,当下便道:“你且将剩下的十掌打来看看!”

    萧峰点点头,他知道丁一武学经验远胜于己,而且本就是想将这套传于丁一,他隐世之后也好让丁一将掌法传给丐帮,不至于让绝学因他洇灭。当下道:“这接下来的十掌便是如此……”说着话便在场中打了一遍,如果说刚才萧峰和虚竹的降龙掌是虎虎生威、仿佛龙游九天一般,那现在的这十掌却仿佛画蛇添足一般,凭地多事,威力不增反减,却又是如此的繁复。

    当下丁一便道:“这十掌果然不算精妙,而且我观这后十掌,似乎已经被你融入到了这前面的十八掌之中,可是如此?”

    萧峰微微一笑,道:“正是如此,我将前面的十八掌中的几掌结合了一些心得体会,又将后面的一些妙招融合却是将几掌稍微修改了一番。”说到这顿了顿,问道:“可是有何不足?”

    丁一摇头笑道:“没有,甚好,经你这一改,这套掌法去繁为简,反而威力大增,这十八掌现在才当得天下第一掌之称。”顿了顿有些犹豫,却还是说道:“如此看来,我天山六阳掌却是逊色不少,怕是唯有天山折梅手中的化天下武学得出的三掌能够媲美,厉害,果真厉害!”

    萧峰看着丁一毫不隐瞒的如此说道,心中敬佩丁一的坦诚,道:“武功本没有高低,只是看那使用之人而已!”

    丁一哈哈一笑道:“不错,说的不错!我今日甚是高兴,萧峰你今后隐世不出,今日可得好好的喝上一碗!”

    萧峰笑了笑道:“一碗怎够?百坛才能尽解口中干渴!”

    丁一闻言哈哈一笑,却是牵动身体,咳嗽了两声,边上的巫行云立刻靠上来为丁一推拿按摩,皱眉道:“师兄,你都这般模样了,还要喝酒?”

    丁一摇头道:“兴之所至,自然要尽兴,而且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虽然看上去虚弱,不过是暂时的,过两天便好,容我高高兴兴的喝下一些,然后饱饱的睡上一觉说不定便好了。”

    巫行云对丁一的话不置可否,虽然丁一的体内的确没有什么伤情,但是精神的疲惫和身体的虚弱却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看来逆天而行,果然是要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如果不是师兄说的长生是真的话,怕是他和萧峰都已经死了吧?反正只要师兄有任何不适,自己立刻就要拦下他来,便是将来被他责怪又有何妨?

    得知了几人要喝酒,立刻有大理的众臣和灵鹫宫的女子们出外张罗了,倒也不用他们费心,不一会边弄好了一桌酒席,那一坛坛的美酒更是被堆放在边上。

    丁一坐了主座道:“来,大家满饮此杯!”

    众人举杯相邀,一饮而尽,听见丁一道:“这次不错,宋辽免于大战,百姓总算可以不用过颠沛流离的生活,我心甚喜。”顿了顿,又说:“不过更高兴的是,这次来了辽国却是一点也没错,哈哈,难得的找到了一个好对手,好好的打了一场,当真是高兴啊,高兴啊……”

    萧峰心中一动,想到阿朱所说的话,便问道:“丁大哥,你所说的那位高手便是王庭大战中的那位吗?”

    丁一点点头道:“不错。”

    萧峰又问:“那事后又是如何?似乎丁大哥一去十数天不见踪影,难道一战打了这么久?”

    丁一点点头又摇摇头道:“这是说来有些繁琐,我挑些重要的说上一说。那日我和拓拔武一战,哦,那拓拔武就是辽国的那个高手,却是从城内打到城外。因为打得兴起,已经收拢不住劲气了,怕误伤了他人,便出了王城,另寻地方大战。”

    众人点头,原来如此。却又听丁一继续说道:“这拓拔武的确不凡,从城内到了城外,我们先是斗了一天,然后歇了半天,却也是打出了感情来,聊了一些彼此的武学心得。然后继续打斗,却依然是生死相搏,到了那等境界不是生死相搏根本无法尽兴。”说到这,萧峰和巫行云都是点了点头,显然很是认同丁一的话,却又听丁一继续说道:“就这样打打歇歇,居然斗了十天,十天来我倒是将他的武功学了不少,他想来也学了不少我的功夫。”

    说到这喝了碗酒润了润喉咙又道:“本来打到这,也算是打出来的交情便要收手了,但是他却临阵突破。本来的他已经是只差临门一脚了,现在却是直接到了那境界,索性我便助他一臂之力,让他能够破空而去,所以才会回来的这么晚。”说到这看了看巫行云和众人道:“却是牢你等担心了,是我的不是。”说着话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巫行云看着丁一抱歉的眼神,心中一暖,微微一笑也是端起酒碗道:“无妨。”便也将酒给喝得干净,她本来便是豪爽不下男子,现今悟通了本心却是更加的大方,与之相比席中除了丁一和萧峰,女子还好,剩下的男子却是都被巫行云比了下去。

    萧峰哈哈一笑道:“萧某常听人说,丁大哥是个武痴,现在想来却也不假,怕是早就见猎心喜,想和人切磋武艺才会如此忘形吧?”

    丁一哈哈一笑:“萧峰果然知我!”端起酒碗道:“这天下的武功五花八门、千变万化、神奇无比,我又怎能不为之着迷?便说这六脉神剑,就是剑招所化,一阳指为基,却又似是而非,走了旁的经脉创出了一门新的功夫。如此种种天下更是数之不尽,我平生最想的便是会上一会这天下所有的功夫,如果能够和天下所有的高手都打上一场的话,便是打完立即身死,我也是毫无怨言……”

第一七八章 林中陷阱

    “嘚嘚……”

    一阵清脆的马蹄声从远方传来,两匹高大的骏马身上分别乘着一男一女两位骑士。

    那男的是是高大威猛,乍一眼望去便能觉得是个北国好汉,那女的却是如此的美丽,偏偏两人走在一起却又是如此的和谐。

    路边上早早起来劳作的人们纷纷给这一看就不是等闲人物的两人让开了中间大道,目送着两人离去的时候,偶尔有耳朵灵敏的能听见那男的问那个女的,道:“你是说时迁去联络江湖朋友的时候就一直没回来过?岳老三也不见了?”

    这两人赫然便是丁一和巫行云,那日雁门关一别后,萧峰便和众人告辞了,领着阿朱便出了关,找地方隐居了,直说日后有暇会前来再会。

    而段誉更是一国之主,在萧峰离去后也和众人告辞走了,他们那一拨人可是莺声燕语不少,还有忠臣良将护送,端的是威风无比。

    此后虚竹让丁一赶回去管理灵鹫宫了,而他和巫行云在雁门关歇了几天后也上路了,他们手中有群雄夺来的辽国骏马,所以两人各自一骑,也没有目标就这样到处走走,也算是游览了。

    却是丁一回到中原难得的休闲时光了,却在半路上因为久未见到时迁便询问了一番。

    对于巫行云来说,即使颇为欣赏时迁的刻苦努力,但是一个时迁是万万比不得丁一的,所以早就忘记了。等到丁一提起,才想起时迁的确已经有段时日没有出现了。

    想到时迁最后是往北方去找自己空空门中的同伴来传信息的,当下便有了计较,相信已时迁的机警和身手,能够在一招之内拿下他的人绝对不多,所以必定会有线索留下。

    两人一路往南走,在大名府中终于发现了空空门的特殊暗号,于是顺着暗号丁一也留下了暗号,便找了一家客栈坐了下来静等着空空门的人到来。

    但等了许久却依然是不见有什么人上来闻讯,那放在最显眼位置的几个杯子的摆设根本就没有发挥一丁点的作用,难道是对方的暗号换了?或者便是空空门真的遇到了什么大事?

    望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显然在做在这枯等已经无用,和巫行云对视了一眼,后者立刻点点头,两人汇了酒账,裹着夜色就循着空空门的几个记号一路寻去。

    墙上的记号应该画上去了没有多久,不然的话早就消失了,这么说来城中应该还有别的记号,想来顺着记号应当可以查探到一些消息。

    虽然夜色还没有全暗下来,但是对于丁一和巫行云来说,这点夜色足够两人融入其中不被人发现了,即使是一个蓝色衣袍,一个黄白相间衣衫。却因为速度飞快,导致衣衫被夜色裹入,哪里会留下半点的踪影。

    “师兄,又是一处!”

    丁一点点头看着这拐角处的记号直指城门,道:“走,看样子是在城外了,咱们出去看看。”

    巫行云点点头,两人腾空而起,在半空中丁一和巫行云一掌拍出,却是无声无息之下已经轻飘飘的飞越上了这数丈高的城门楼子,望着城外丛林森森,当即就飞掠了出去,果然在城外的一处大石头上的下边有着一处记号,却发现远远的似乎有一点亮光,便道:“走,我们过去!”

    巫行云点点头正要展开身法,忽然道:“等等。”俯下身型仔细的看了一遍道:“师兄你来看,这记号很新显然是新画上去的。而且这前面还有擦拭过的痕迹,显然是有人早早的留下了记号,却被擦去了被人补上了一个。”顿了顿起身望着远处的一点亮光道:“许是陷阱!”

    丁一点点头,经巫行云的提醒,他也看出了这记号的诡异来,想了想道:“这记号极新,却难道有人知道我们要来?”

    巫行云点点头又摇摇头道:“怕等的不是我等,而是他人。”对于自己的身手她还是很有自信的,可不相信对方能够监视着他们,早他们一步埋下这陷阱。

    丁一想了想道:“很显然,如果是对我们来的话便说明我们已经掉入了他们的监视之中,但这几乎没有可能,但是如果不是冲我们来的话,那必定是冲空空门的人去的,要想得知时迁的消息,却也要前去一探才是。”

    巫行云点头道:“便是如此,不过如此一来咱们便落了下风。”

    丁一点头,想了想道:“这样,你我分开走,如果他们真的是针对咱们的,分开走也能分散他们的注意力,让他们摸不清咱们的想法。”顿了顿又道:“要是他们不是针对咱们,那咱们分散开来却也无妨,一会如果真的发现是空空门的人却也能占据更有利的局面。”

    巫行云点点头,她自然对自己的身手很有信心,相信即使落入重围也能支持到丁一前来。所以点头说:“那好,便如此吧,师兄你自己小心。”

    丁一点点头道:“你也小心!”说着话两人身影一动瞬间仿佛原地消失了一般,这丛林之战的诀窍丁一可是教过几人的,说来在这个世界上他的丛林战的技巧和水平完全是宗师级别的,加上现在独步天下的轻功,更是无与伦比,对方如果当真在这丛林之中藏有埋伏,就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狩猎者了!

    而丛林中那他们看见的一点光亮处,却是一座不小的庄园,不过此时庄园中之人却是各持刀兵,呼喝着就要拿下场中的几人,如不是一名老者拼命护住了几人,怕是那几个年轻的男女已经被对方围攻而死了。但即使是这武功高强的老者却也是一身的伤痕了,他本来就是重伤未愈,现在又遭逢大战,精气神早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只靠着心中的一点执念在那苦苦支持!

    丁一赶到的时候,看见这些人围攻而下,心中猜到:难道这几人便是空空门的人,被记号引来此地的吗?想到这,又见被围的这几人除了那老者,剩下的一男三女都是轻功身法尚还可以,拳脚兵器却是和他们的轻功比起来相差甚远,想来倒也的确符合时迁所说的空空门的特色。当下脚下一踏,两根树枝电射而出,正挡下了落向那几个年轻人的兵刃。

    众人看见树枝救人,便知道必有人前来,当下院中的一中年汉子道:“何方神圣,还请现身一见!”说话的同时却是使了个眼色,不过对方来意如何,只要是不认识的,看见了自己的这件事那也要将他留下来!

    丁一没有想到自己还没有现身就已经被对方列为了必杀对象了,可见对方是何等的心狠之辈!

    得了喘息之际的几人,围在老者的身边,其中一个黑衣女子在给老者上药包扎,不过老者却是暗自摇头,低声的说道:“这一回来的人不管是谁,你们寻到机会立刻就走,千万不要留下,回去将消息告诉丐帮和少林,或者去找时迁口中的他的老大,丁大侠,记住趁着那人出现的一刹那立刻就走,万不可有迟疑之心!”

    随着老者的话音落下,丁一也从树上落下了,就在这一刹那,老者忽然喊道:“走!”同一时间,从怀里就掏出一把暗器用漫天花雨的手法掷了出去,他自己却是退了两步守住路口却并不逃避。他知道如果他也逃了,对方肯定会追上来,相反他留下来挡住追兵,却有极大的可能让自己的这些弟子逃掉。

    饶是丁一也没有想到这老者会如此的决绝,看他洒出的暗器也隐隐的将自己笼罩在内了很是无语,单掌一拖内力喷发将袭来的暗器轰出。这种漫天花雨的手法打来的暗器却是威力不足,根本无法对丁一造成什么阻碍。

    而跳到墙头正要跃出的那黑衣女子还回头看了一眼,似乎甚至担心自己的师傅,却恰好看见了丁一单手挡住了漫天的暗器,惊呼一声又看见了丁一的样貌急道:“是他!”

    急急的窜上几步道:“师兄,是那人!”

    已经冲到最前的那男子回头问道:“师妹你说什么?”

    黑衣女子急道:“是时迁师兄口中的老大!”

    男子身子一震道:“当真?你确定你没看错吗?”

    黑衣女子道:“那人身材高大又站在火把之下,我决不会看错正是时迁师兄时给我看的那画像上的人,叫什么丁一的。”

    男子惊道:“一字电剑丁一,丁大侠!”顿了顿道:“你真没看错?”

    女子急道:“真没看错,你应该知道我记忆最好了,所以师傅才派我来打探这里的情报。”

    男子沉吟道:“如果真是丁大侠的话,那师傅就有救了。”想了想道:“你们在此等着,我过去瞧瞧,如果一炷香我没有回来,你们立刻就走,绝不要再回来查探!”顿了顿又道:“尤其是你,如果我一去不返,绝不要想着一个人给我们报仇,将消息传出去就是最好的方法,知道了吗?”看着黑衣女子咬着嘴唇不说话,深知其性格的男子叹气道:“你们先藏起来,我走了!”说着话,从怀里取出一把匕首,看了看前方,深吸一口气又冲了回去,却是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的,毕竟一旦回去再想跑回来除非那人真的是丁一,不然的话必死无疑!

    所幸,他的师妹没有骗他,忽然出现的人真的就是丁一,所以他的性命算是无忧了。但是等他重新从墙边冒出头来的时候,看到的场景却让他大吃了一惊,这院中本来上百号的人,居然现在有一多半已经躺在了地上,正在不住呻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到这又看了看自己的师傅,但见他背靠着大树盘膝而坐,从这里正好可以看见他也是圆睁着双目惊讶无比的看着前面。当下再无怀疑,即使这人不是丁一,也是自己等人的救命恩人,于是一个纵身轻巧的一个燕子翻身就落到了自己师傅的身旁。

    他的动作虽然轻巧,但是场中此时却是无比的寂静,所以仅仅是他踩着树叶的声响已经惊动了众人,这些人看着逃走的空空门弟子又再度跑了回来,心中咬牙切齿却偏偏没有一丝办法,面前有个更恐怖的人在此,他们又有说没办法去找这几个人的麻烦!

    丁一看见这人又回来了,心中暗自佩服其的义气,看见其肩头、背上的伤口,便掷出一只盒子道:“金创药,擦擦吧。”说着看了看望过来的两人道:“你们是空空门的?”

    老者双眼中精光闪烁,不过他身边的男子接过了额金创药后小声的跟他说了几句话后,才忽然用惊讶的目光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丁一,突然抱拳道:“原来是丁大侠,失敬失敬。不错,我等就是空空门的传人,老朽武健,添为空空门的现任掌门,此乃我大弟子王平,来,见过丁大侠!”

    这叫王平的男子立刻抱拳对着丁一行礼,丁一挥挥手道:“无妨,你们怎会在此受人围攻?”

    武健道:“此事事关重大,不过是丁大侠的话,便可告知。”说到这顿了顿,喘息了一会,毕竟他年纪老迈又曾受过重伤,能支持到现在完全是靠着一股过人的毅力而已。

    丁一看他几乎一口气就要喘不过来了,边上的那王平更是不停的为他按摩胸口,边走上前为他把脉,眉头一皱,暗道:好严重的内伤,居然能够坚持到现在,这人的毅力当真了得。当下便用回春的心法传了一道真气过去缓住他的伤势道:“先不用说话了,你还是先调息吧。”

    而在丁一为武健把脉的时候,边上的那群人可是气急了,丁一这完全就是不将他们放在眼里啊。领头的那人眼中闪过一丝凶狠,从怀里掏出淬过毒的暗器就使了个手法无声无息的将暗器对着丁一射了出去。

    丁一恍若未觉,而在他前面的王平却是看得清楚,开口提醒已经不及,而丁大侠还在为他师傅治伤,当即脚下一旋已经绕过丁一就要替丁一挡下这些暗器,望着碧绿色的飞刀还有无数的刀兵袭来,心中暗想:只要师傅好了,那死了也不算亏了!

    但丁一又怎会让他去送命,心中对着武艺不佳的王平很是心有好感,武功差不要紧,可以后天靠努力和机缘来补,但是人品差就没办法了。如王平这般的做法,才是真正的男儿本色,当得上武勇之称。

    不过丁一并没有出手,依然是贴住了武健的胸口,内力缓缓的渡入他的体内,助他压住伤势。他知道他不出手,也会有人出手的,他相信自己的师妹完全可以救下这人。

    果不其然,就在王平要被击中的时候,突然几道磅礴的掌力落下,直直的将淬毒的暗器和众人的攻势压住。

    众人只感觉到仿佛被一座大山压住了一般,心中惊骇与对方的内力修为,难道对方还有援兵?心中这个念头刚想罢,就见眼前一花,一个绝色女子忽然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却是冷若冰霜,一双妙目中尽是无边的寒意。

    这忽然出现的女子自然便是丁一的师妹,巫行云!

    她的速度并不比丁一慢上多少,丁一现身的时候她已经来到了侧旁,看见丁一出手救助场中的老者,她立刻便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当下便现身用天山六阳掌,将众人的攻势拍飞,救下了已经有着必死之心的王平。

    冷冷的扫过最后面的那中年男子,轻启檀口道:“八臂罗汉,元风!”她灵鹫宫的消息灵敏,虽然她不常出宫,但是各地的消息却是汇总到了山上,这元风的影画像她也曾看见过,原因便是这人是个擅使采补之术的淫贼!

    但是江湖中却鲜有人知道他是个淫贼,是个披着伪善外衣装作善人的恶人!

    不过他的模样却早已经被巫行云记在心中,只等着遇上了便要杀死其人。只因为她的几个手下就是被这人采补之后杀死的,不仅仅是为了她们报仇;更是深受丁一的影响,对这种人是恨之入骨,所以这元风的模样早被她宁记在心,现在一眼便认了出来!随着她的话语落下,却忽然杀气凌冽自体内迸发,仿佛半空中突然刮起了一阵寒风,直吹的众人寒毛倒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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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平,客串嘉宾之一!飞天神猪的那位,不过自然不会是这样的外号。后面还会有他出现的,嘿嘿,一开始还不错吧,很讲义气的哦!

    开始描写巫行云MM了,大家期待吧!

第一七九章 出手

    月影西斜,丛林簌簌。

    在这丛林深处有一处不小的庄园,这庄园很是隐蔽,往日里也没有什么人在此。但现在却是上百人聚拢在这庄园之中,首当其冲的是一名绝色女子正在和一个中年男子对峙。

    这男子便是被巫行云一语道破身份的,江湖人称:八臂罗汉元风之人!

    丁一在给武健稳住伤势后从怀中取出一瓶丹药,倒出了一颗黑不溜秋的丹药递给他,道:“服下后,七日内不要妄动内力,康复便有望。”说着话便转过头,看向和巫行云对峙的那元风,见这元风相貌堂堂,虽已是四五十岁之人,但剑眉微扬、面似刀削,颌下三缕短须,好一个风度翩翩的汉子。

    武健看了看这看似泥丸的丹药,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但是想到刚才丁一为自己推宫活血,如果真要相害,自己此时就已经死了,那里还轮得到现在再去怀疑这丹药。当即也不管不顾了,丹药往嘴里一送,就要运功去化解药力,却发现这但要入口即化,一股蓬勃的生机瞬间涌入自己的四肢百骸,那舒服的感觉让他情不自禁的呻吟出声。原本呼吸困难的肺部,此时更是清凉无比,根本无需他内力去化解药力,这丹药的药力已经将他肺部的伤口抚平,直弄得他想要长啸出声,却心中谨记丁一的交代,当下不敢妄动内力,按耐住狂喜,站起身来正听见丁一说话。

    “八臂罗汉,元风?行云,此人又是何人?”

    巫行云戒备的看了看这人,回道:“师兄久离中原,有所不知。这元风说来年龄几乎不差于我等,想来也当有**十岁了吧。不过这元风成名的时候,师兄应该已经离开中原了,而等师兄回来后,江湖中却鲜有人再记起这人,想来师兄不知却也不怪。”

    丁一点点头道:“那这元风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让你如此愤慨?”他就站在巫行云的边上,自然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巫行云毫不掩饰的杀意,所以才有此一问。

    巫行云对丁一自然不会有隐瞒,当下说:“这元风擅长一门采补之术,采阴补阳所以虽然已经**十岁,却依然是一副壮年模样,全是因为他采阴补阳之效。为此却不知害死了多少无辜的女子,尤其是有些功夫的武林女子更是他眼中的最佳采补对象。我手下就有人曾经被他采补过,不出三日便化成了干尸一般存在。我曾经想要下山将其杀死,却不想这人极为狡猾,数次追捕都被他逃脱,而且二十几年前从江湖中忽然消失了,从此了无音讯,我还当此人已死,却不想今朝却在此处遇上了他!”

    对方那元风想来也是从没想到自己离开江湖这么多年,居然在这荒郊野外被人直直的说破身份,而且对方还是一个妙龄女子。想到被人囚禁了多年,因为答应做那人的手下才得以出来的他,望见了身材妙曼、容颜卓绝的巫行云,却是不自禁的就是淫心大动,不过却也知道这两人都是高手,何况这女子口中所说还是在几十年前就曾追杀过自己,如果此言属实,那这女子岂不是就和自己差不多年纪了?这等年纪,居然还能有如此吹弹可破的肌肤,如此清脆悦耳的声音?饶是自己采阴补阳也绝没这种可能把?莫不是他们从哪里看见过我的影画,所以以言语相迫?

    边上站起身来的武健听见丁一和女子的说话,当即脑海中浮现出了这八臂罗汉的讯息,身子一震,果然是他,当即便道:“丁大侠,这位姑娘说的不错,此人应当便是那元风了,刚才他虽未出手,但是这副模样如果不是他人易容,便是此人无疑了!”

    丁一看了看他道:“你空空门的情报还真是可以,怎么江湖中都有影画吗?”

    武健微微一笑,抱拳道:“丁大侠见笑了,我等不过是靠着混口饭吃,所以江湖上但凡是名动一方的人物,都会想尽一切办法去弄得他的讯息,却也是没有办法啊。我等空空门许多绝技早已失传,想要维持下去,小偷小摸的根本不可能,也只有贩卖一些信息才能苟延残喘。”

    丁一叹气道:“诸多绝技,敝帚自珍,更是祸福难料,世事巧合,却最终导致绝技消散于世间,却是可惜!”望了望将自己包围的对方道:“这元风,还有些什么讯息,你且说来听听。”

    武健一笑道:“我空空门向来出手不走空,这贩卖消息却也不能是白送的。不过丁大侠神丹妙药,却价值千金,这元风的消息我自当双手奉上!”说着话道:“为师记得那元风的消息好像这次正好带出来了,却在谁那边?”

    王平一愣道:“在小师妹那,她就是说发现了形似元风的这人所以才会一路跟踪而来的,却不想因此险些掉入陷阱,不过却总算探的了一处重要消息。”

    武健点头道:“你让她们过来吧,有丁大侠在此,这区区几人又哪里能伤得了你我。”

    王平点点头,从怀里取出一节木笛吹了起来,但听一声尖利的仿佛夜枭一般的声音划破天空,立刻丛林中也回了一声,然后不多时,只见三个女子出现在了墙边,望着场中剑拔弩张的局面暗自心惊,却还是强作镇定来到了武健的身侧。

    武健道:“燕儿,你将八臂罗汉元风的情报取给丁大侠一观。”后者点点头从长靴中取出被油纸牢牢包裹的情报,上面字迹极为细小,但却是分毫毕现,尚能让人看得清楚。光是这份录写情报的妙手,便已经是不可夺得了,想到空空门的开创之人,丁一暗自为这已经渐渐走下衰败的门派摇头长叹。

    接过了那女子递过的情报还没看,就听见这女子道:“您真的是丁一前辈吗?”

    丁一点点头,看见这个身材婀娜小巧的少女,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便是丁一。除非你找的不是我这个丁一。”

    少女点点头道:“可你应该有一百多岁了吧?怎么还是三十岁左右?比我师傅都要年轻的多了。”

    丁一莞尔一笑,道:“那是因为修炼的功夫不同!”

    这话刚一说出口,这少女忽然间就一个小跳躲到了武健的身后,探头道:“你,你难道和那个大恶人一样,都是用的那种邪门武功吗?”

    丁一一愣,摇头苦笑道:“他是他,我是我,我容颜不变却是另有原因。”顿了顿正要说话,却忽然感觉到那元风的气势一变,心道:这是要动手了!当即道:“小心!”

    巫行云不说话,却是早已提高警惕,对面的这元风可是绝顶高手,万一着了他的道,身死是小,让师兄看了笑话丢了逍遥派的脸面可是不妙。不过等了一会,明显的可以感觉到这元风在继续力量,却并没有马上动手,仿佛隐藏在暗处的一条毒蛇一般,静等着那最佳的时机到来。

    丁一提高了警戒,将手中情报展开,一眼扫过却是看的怒火横生,吼道:“元风!”

    随着丁一的大喝,元风第一时间动手了,出手就绝不留情,瞬间数十种暗器从他身上各处飞舞盘旋射向巫行云,这八臂罗汉的暗器功夫果然已经是出神入化了,在那一瞬间就仿佛同时有八支胳膊挥舞射出暗器,那遮天的暗器形成八条银蛇对着巫行云就扑咬而来。

    可巫行云早已知道他除了掌法还擅长暗器,这八臂罗汉便是由于他发射暗器的手法高超,能够在瞬间仿佛化出了八支胳膊打发暗器而得名的,所以看见暗器袭身,脚下一旋转身接连拍出三掌,正是一招阳春白雪,霎时间无数的掌影,将漫天的暗器纷纷击落,哪管它暗器中是不是还有别的机关,是不是相互碰撞形成而二次轨迹飞行,是不是淬了毒。

    这一切,在巫行云的浑厚内力,刚猛掌风之下,根本无法形成有效的攻势。这八臂罗汉的确擅长暗器,就看他暗器出来之时居然能分化出八条银蛇飞扑而来,其中更有彼此相撞形成了新的飞行路线,如果巫行云没有出掌相格的话,完全可以绕到巫行云的身后发起攻击。

    但是,这人不知道巫行云的实力,看着巫行云少女模样就生了小觑之心,心中即使认为对方不俗,但还是已认为自己实力完全的避开近在咫尺的她亦或是想拿下她作为要挟逼迫那壮汉不敢出手。

    这打击面广,不正是要让巫行云防不胜防,无法逃避吗?可是他估算错了巫行云的实力,如果他用内力发出一把飞刀来的话,或许巫行云会因为其内力的聚集而选择避让,但是他偏偏选择了如此大范围的打击。声效是不错,但这样的一分散,又如何能够在威胁到巫行云?

    伴随着一阵暗器雨的落下,只见巫行云衣袖飘飘,身姿妙曼,原地盘旋仿佛仙子起舞,却是用天山六阳掌接下了元风的暗器阵后,直直的踏前一步已经来到了元风身前,清叱一声:“纳命来!”身子一动,掌力仿佛排山倒海一般的就攻向了元风!

    元风本来因巫行云的妙曼舞姿尚有一瞬间的失神,只觉得平生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自己自喻为御女无数,却几时把玩过如此佳人,心中一动就更想要拿下巫行云,好好的**一番,却本能的觉得一阵恐怖的气势袭来,急急的侧身出掌,却正好挡下了巫行云横切而来的一掌,被其掌力生生的震出七八步,却总算是没有被一击必杀。

    当下哪里还敢有半分的小觑之心,脚下一踏往后腾跃而起,闪过巫行云紧跟而来的一道劈空掌力,看见地上的青石砖被对方一掌劈碎,心中惊骇无比,这女子年纪不大,居然有如此深厚的内力,当真是可怕,难道对方真的也是自己那个时代的人吗?这却又是什么样的功法,居然能够保持如此的姿容?

    那边两人动上了手,躲在武健身后的少女,道:“你不去帮忙吗?”却是对着丁一说的。

    丁一摇头道:“不用,这种货色,还不是行云的对手。”说着话,看着纷涌而来的众人,冷冷一笑道:“而且,我要是走了,你们怎么办?”抬手就是一掌,但见掌风刮过,将当先一人生生的震飞到了空中,于半空中这人已经被丁一的掌力生生的击毙了,倒地后再无半分的气息。

    丁一也不动弹,仅凭着双手居然将这十来人的攻势尽数挡下,而且每每反击,总有人被立毙当场,却是丁一看了那情报上说的元风的为人结合巫行云的说法,心中早已是杀意冲天,这些人上去就仿佛是飞蛾扑火一般自取灭亡!

    动了真怒的丁一可没有那个心思在手下留情,能够和这个魔头在一起的人又能好的到哪去?但杀无妨!

    而别看丁一以一当百一般的凶悍,实际上对方的实力和他相差太多,根本没有什么危险可言,反倒是那和巫行云对战的元风,虽然人品极差,但一身实力却是极其强悍,居然和巫行云斗了上百招不露败迹。

    其一身玄功深不可测,全身上下更是让你不知道何时何地突然就会射出一两把飞刀,一蓬毒针,而且还都是淬过毒的,当真是令人防不胜防。

    这也就是巫行云对上了他,不然换个人,饶是有了元风这样实力的高手,也绝不可能防的了元风的层出不穷的暗器。而巫行云行走江湖以来,所见所闻的多了,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上被她收服的高手中更是不凡擅长毒虫、暗器的,所以元风的一举一动仿佛尽在其掌控之中,任他暗器再怎么诡辩莫测,却始终无法动其分毫。

    而暗器一去,这元风凭借着其他功夫,却是略逊巫行云一筹,只能被巫行云压着打,要不是其招式诡异、内力深厚,此时怕已经被巫行云给拿下了。

    不过久守必失,元风心中也知道这一点,看着仿佛凌波仙子一般的巫行云,衣袖振振之间就是无匹的掌力派来,虚虚实实完全不可捉摸,如果没有暗器辅助,怕是自己已经凶多吉少了。

    百忙间,扫视了下左右,发现还站着的人已经不多了,显然都被那高大男子给解决了,当下心中更是忌惮,一人尚且不敌,如果再加上一人的话,怕是今天此地便是自己命丧之处了,当下心中就起了逃遁之心,身上的暗器一波快似一波,就要和巫行云拉开距离。

    但比身法,比轻功,逍遥派什么时候落后于他人过?

    巫行云仅仅是横移一步,料敌机先已经抢到元风身前,一招阳光三叠就拍向了近在咫尺的元风。

    凌厉的掌风尚未袭身,元风便已经能清楚的感觉到其中所蕴含的恐怖力量,脚下急急的一踏,以右脚为轴,一掌印出原地打了一个旋,将巫行云的掌力卸去。

    但是天山六阳掌岂是如此轻易可以闪避开来的,感觉到对方掌力连绵不绝,居然一掌之后还有一掌,心中震惊,大吼一声双掌平推而出,正是他的独门掌法:无双夺!

    这套掌法自他创立以来从不轻易示人,因为这掌法一出便代表了自己身陷险境,已经被逼的走投无路了。便如同兔子急了也咬人一般,这无双夺,虽然招如其名,举世无双,但却也是走投无路之下的最后的破开夺命一击的招式。

    巫行云首当其冲感觉到对方的掌力居然仿佛不停旋转的电钻一般直冲而来,生生的破开了自己的掌力,娥眉一皱,脚下一点,轻飘飘的就往左侧闪去。却发现对方的掌力居然呼的偏了过来,依然直直的追向自己,当即心中暗道:这无耻小人果然有一手,难怪能逃过我的追杀。

    心中虽然惊讶于对方的招式,但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双掌连挥,在胸前幻出无数的掌影。随着她的双手越舞越快,这些掌影渐渐的融合成了一只巨掌,正是天山六阳掌中的起手式,也是威力最强的一掌:阳歌天均!

    元风见巫行云身法飘逸仿若神仙一般,出招也是美妙绝伦,但是却走的都是以巧破力的路子,心中便起了要用这一掌逼得巫行云让开,如果她不让开便打伤她,然后挟持她逃走,说不得还能一亲芳泽。

    但是元风万万没想到的,逍遥派的武学的确有很多功夫都是走的阴柔精巧路线,取得是以柔克刚,但是逍遥子学究天人,又怎会想不到极刚破柔呢?如这天山六阳掌,便是至阳至刚的掌法,而巫行云她又是逍遥派中除了丁一,是最擅长这掌法的人。

    如果元风遇上的是无崖子或者李秋水,或许他的打算便成功了,因为这两人是绝不会在占据上风的时候和你硬碰硬的。无崖子会用北冥神功化解掉大半的劲力,然后顺势而攻,李秋水会用凌波微步闪开攻击,用白虹掌力来控制。

    但不管怎么说,却总是会选择退避一时。只有丁一和巫行云不同,丁一本来就是性格刚强之辈,你强我也强,哪里会惧你半分。而巫行云却也不差,说她有巾帼之风却是一点也不假,她当初就是要强不已,逍遥子说八荒**唯我独尊功不适合女子修炼,她便要去练,说天山六阳掌是纯阳掌力,走的阳刚威猛,女子练了不好看,她也要练,而且还能触类旁通悟出了生死符!

    这样的人会因为你一掌打来就选择退避吗?

    不会!

    所以巫行云也是一掌打出,八荒**唯我独尊功的刚猛内力顺着经脉喷涌而出,这被她改良过的阳歌天均一往无前的迎着元风的无双夺冲了过去!

    如果说当初萧峰传授虚竹降龙掌的时候是谁受益最多,却绝不是虚竹,也不是丁一,而正是在一旁观看的巫行云!

    倒不是说降龙掌不入丁一的法眼,而是丁一已经隐隐的在找寻自己的武道,这降龙掌虽然是当世绝顶,却也只能让他有所领悟,被他融入到了自己的武道之中罢了。

    而虚竹虽然能够完美的打出掌法,威力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但是比之巫行云,却又有了差别!

    巫行云天资绝顶远胜虚竹,萧峰的降龙掌给她带来的领悟却是大大的超过了所有人。她出招往往都是干净利落,这降龙掌却是正对她的胃口,在内心中相互比较,融合,也由降龙掌中渐渐的摸索出了自己的武道,这打出的阳歌天均便是似是而非的一掌,却偏偏又是威猛无匹。

    巨大的掌印,直接吞噬掉了元风的无双夺,去势不绝的就扑向了惊讶无比的元风,在他惊恐的眼神中,便可看出他此时心中的想法:这不可能?这一个女子怎么可能打出如此刚猛霸绝的一掌来?不,难道我就要这样死了?不……

    却是除了这最后一个念头和耳边凄厉的风声,已经无力的瘫倒在了地上,掌力透体而过在他身后的墙壁之上印出了一个手掌的空洞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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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武侠之黄粱梦介绍:
异界之人得奇遇穿越到了金庸世界。 在天龙、射雕、神雕等,这一个个耳熟能详的金庸世界留下了自己的足迹。 长生不老、容颜永驻,看他一个异世界的人如何在金庸世界里体会武功的奥妙。 又怎样在这武侠世界领悟人生,达到超凡脱俗的武道至境,又是因为什么会有这般的奇遇? 却偏偏穿越的过早,来到了天龙前的百年,不识书中人物的他又该何去何从? 且看他又怎样在这武侠世界之中纵横驰骋,又要怎样去弥补那些遗憾。纵横武侠之黄粱梦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纵横武侠之黄粱梦,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纵横武侠之黄粱梦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